NEW13
“张家的那个小子就这么值得上心,居然让你跑到这里来上演这么一出英雄落难的老套戏码,也不嫌牙酸。”端坐在沙发上的长发美男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终究还是皱眉厌弃地放下。修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眼角勾出几分高贵又有几分妩媚的神采 “你就别拿我取笑了,我可是当真被自己人给卖了。再说到演戏,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作为一名前国际刑警,敢这样背叛组织还真是够胆大。” 北泽柔月凌厉的剑眉下却是一双比女性还要秀美的眼睛,笑起来格外温柔和善:“我还真没想到你有讲笑话的爱好,至于我的事……”说到这里他突然面沉如水“就不用你操心了!” 汉斯修长的食指轻叩着茶几的边缘,沉吟道:“确实,这次我的事只要你别捣乱我就很感谢了,你差不多也该是时机出场了。” “能听到你说感谢真是难得。”北泽柔月凛然起身,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么着急赶我走,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汉斯大笑,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一口饮尽:“别搞错了,我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对他特别感兴趣而已。” “少主,沈堂主。” “嗯,好!” 门口只是例行礼仪打招呼的守卫,突然得到了素来以冷峻阴险着称的“十四哥”的笑脸问候。至此寝食难安,总觉得即将有大祸临头。如此数日,直到形容憔悴才终于通过事实相信其实真的没什么,只不过离开组织许久终于回来的沈堂主那天心情特别好。 其实不仅仅是这两位大叔,那天我们遇到的所有的人都受到了这样诡异的礼遇。 “让我猜猜,为什么整天除了对少爷你,看见别人都一张扑克脸的十四今天心情会这么好?”叼着棒棒糖坐在会议桌上吊儿郎当晃着脚的seven暧昧又极为得瑟的冲我挑眉“少爷,你猜呢?” 面无表情的整理东西:“他的事我怎么知道。” “我提醒下少爷,今天早上九点到下午一点钟,你们俩可都呆在一起。”小七笑得脸上能长出朵花儿来“而且是反锁着门,在唯一没有监控的书房里。” “你是在质疑我的回答吗,seven?” “不敢。”臭小子收敛了表情,乖乖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去。 瞄了眼坐在右边好像什么也没听见的沈俊彦,低头假装喝水。其实,我只不过是为了平息下刚刚被小七勾起的回忆,而不由自主产生的燥热感而已。 随着伊莲娇小的身影跟随者阿兰达最后落座,铁门闭合,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明亮的灯光和纯白的色调让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间手术室,而不是会议室。长桌两侧,不分排名先后,依次列作着所有能够到场的现任numbers。作为外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插手的【耀】最核心的会议,有人曾开玩笑的将其比作“圆桌会议”也未尝不妥。 “今天大家也都看到了,想必大多数人都知道为什么会是我坐在这里。如果不清楚的,就去弄清楚,或者来找我。”淡淡地打量室内的每一个人,我起身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自我介绍。 “我叫张琦,以后,你们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命令就够了。” 低低地抽气声。 惊讶吗? 是的,只要听一个人的命令就够了。 空旷的会议室里余音尚未消散。 “少爷,你这是强权啊!”只有小七敢小声嘀咕。 “有吗?”我微笑“觉得seven说得对的人举手。” 许久,没有人举手。 “看,这就是你要的民主,可以了吧?”权利和命令本来就是该绝对而不容置疑的,如此才会有威慑力,更何况像【耀】这样的组织,假惺惺地模式只会让人变得散漫和懦弱而已。 “如果是少爷的话,我没意见。”面无表情的米兰达首先表态,之后继续一点点小心地擦拭她那把银质古董枪,上油抛光。一向沉默的伊莲抬头轻轻冲我迅速地递来一个微笑,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米兰达都同意,想必没有人会反对。就算反对,也是无济于事。 顺便一提,就算是老爷子亲临,假如所有的numbers都一直反对,想必他老人家也没有办法。 “喂喂,我说~~今天来的怎么好像都是嫡系,我突然不明情况了。”坐在安德烈身旁的青年托着下巴,半认真半调侃的说道“既然没什么发言权,我们是不是该识相的一致通过?” “老九,闭上你的嘴。你就是在美洲转悠的,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不了解少爷的情况?你就装吧你!”十二似乎有些不满的打断了科西嘉的话。 我依旧站在那里没说话,只看见叶碎、小七、还有伊莲这几个脸皮嫩一点的都处于望天充耳不闻状态,萨普林娜悠闲地开始涂指甲油。唯独沈俊彦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参禅还是已经发呆到九霄云外去了。 总有某些时候某些场合,哪怕再吵,也终归会有那一霎那的寂静。有人曾说这是因为天使经过,说这种话的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新奥尔良烤翅。事实是,某个巧合的一瞬间,大伙儿正好同时不想说话或无话可说了。 同样的,此刻会议室里也突然寂静了。 手指轻叩桌面:“都说完了吧?那我说几点——第一,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我喜欢这个组织和这里。第二,也许有人会因为我的出身抑或我父亲的缘故认为我会去做‘漂白’一类的傻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第三,我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在座的各位早都有所耳闻,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 略加停顿,从怀里掏出我随身的佩枪。上膛,调转枪口,对准我自己的太阳:“如果那一天我张琦做出了对不起大家,对不起组织的事,抑或是因为我拖累了其他人。无论谁都可以站出来,杀了我!”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一天比一天明白,除了我自己,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无法依赖。要想自己站得腰杆笔直,就得不输给任何人,在普通人的时间尚且如此,何况像我们这样的人? Seven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终究欲言又止,瞟了一眼桌上左右的人,低下头不说话。 却是萨普林娜笑盈盈的款款起身道:“少爷言重了,除去今天不在席的言叔和沈惊鸿,我算是所有人当中在组织里待的时间最久的。从六岁那年父亲带着我们一家躲避追杀,老爷子好心收留我们那天起,我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没有人比您更适合。”萨普林娜边说着边离开位子,拿过咖啡壶,给每个人的杯子里或多或少添上一点咖啡。 你不得不承认女人却是是种很微妙的生物,无论多么僵持难以为继的局面,只要她们一出现。哪怕只是几句话,一个动作,就能平息所有人的杀气。更何况萨普林娜一番话说得柔中带钢,让人不敢对她有任何意见。而同样的事情在男人做来,就无法避免的引起敌意。 “对了,少爷。今年组织里所有重型武器的销售清单我昨天发给您了,您收到了吗?”萨普林娜又不失时机的补上一句。 不由自主颇为感激地朝她微笑:“嗯。”不管如何,感情还是需要尽量收敛。 突然,警铃大作! 警戒系统有敌人入侵的警告?开什么玩笑! NEW14 “北泽先生好久不见!您看您要来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好让张琦迎接。还劳烦您自个儿到家门口来,说出去人家又要嘲笑我年轻不懂事儿了。” 虽然尽量将语气放缓和些,可事实是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这是当然的,无论谁家的总部核心中的核心被人闯入,想必都开心不起来。不过是主事儿的都不在一个个就没了主意,北泽柔月带着几个人都不敢拦,我还要这帮白痴何用!如果多来几个人又熟悉这里的几个出口,把我们堵在会议室里,【耀】可不就被人一下子秒光了?开什么玩笑,岂不死了还要被人笑掉大牙! 当然北泽柔月此刻的笑容也有些僵硬,这对于一个被抢指着脑袋脖子上又架着把薄薄的利刃的人来说,自然是个十分妥贴的表情:“客气了。”他端起刚送上的热茶,吹了吹又放下,笑道“琦少待客的礼数,向来是不缺的。” 他所指的,是指一左一右站在他两边的黑白无常似的叶碎和小七。老十三不用说,早就恨不能一枪崩了北泽柔月,至于原因所有人都懂得。而seven这么不爽纯粹是因为……刚才警报响的时候他过于震惊,以至于被含在嘴里的碎棒棒糖呛个半死而已。 “不过我还真是被小瞧了。”北泽柔月笑着起身,堂而皇之地推开seven朝我走来“【耀】是什么地方?怕死?怕死不来了。琦少你说呢?” 这种局面逼迫我不得不站起来与他对视。即使这么多numbers在场,北泽柔月的气势却完全没有被威吓住。这样的人才,如果我是筱田老头子,也很乐意让他做我的女婿和接班人。 “我如果是你的话,就会乖乖地坐回去。”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叹了口气“因为再优秀的人,如果变成了尸体也就毫无意义了。何况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小心眼、冲动、又讨厌别人冒犯我。嗯~?” 北泽柔月愣住了,继而大笑:“琦少果然是个妙人。”说罢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妙人谈不上,也就是个庸人罢了。 “今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失陪了。北泽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请住下,我们明天再聊。”没空理会他的赞扬,客套了两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对,因为我现在很生气。 很生气…… 甩下身后一堆人快步穿过走廊,尽头处空无一人的小花园此刻在冬日的暖阳里慵懒又静默。我深呼吸两下,在心里默念到十,以此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随即掏出手机,长按2播出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如同午后冬日的阳光,带着一丝笑意,温暖慵懒撩人心扉。 可是此刻他只能让我更生气:“汉斯·伯纳诺你这个……bitch,你……you!letmesodispointted!” “呵呵~~”汉斯轻笑,似乎很乐在其中“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愤怒的事情,以至于你放弃了对我说中文?” “介于我天朝语言文字,尤其是骂人艺术过于博大精深。导致我对你施加的任何一个字都可能成为对你的一种恩惠,所以我放弃!”稍作停顿,让自己尽量回复正常状态“你、不要告诉我北泽柔月不是你招来的!” 无辜口吻:“这事情我还真不知道,你看我自身难保的样子,又怎么敢招惹你?你不是也派了人监视我吗,问问看不就知道了?” 老天爷,为什么我遇到的尽是些骗死人不偿命的主儿:“不是你他能那样踩着点儿来?汉斯,合作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况且亚当……” “我那个软弱又没主见的傀儡弟弟,你真心觉得能一起共事吗?”汉斯打断了我的话,随即压低声音似乎是极为温柔的道歉说“北泽柔月确实有我的原因在里面,你别生气。但时间绝对不是我告诉他的,虽然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但绝对是你们的机密,不是吗?” 这家伙又将我的军,话是没错,可由此完全可以看出,汉斯这混蛋绝对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主儿。不过汉斯接下来的这句话,才真正令我毛骨悚然浑身冰凉。 “你也不想想,这些年【耀】的生意做得这么大,你以为难道没有人盯上你们?”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开玩笑而已,挂了。” 什、么、玩、意、儿!这种玩笑也是可以开的吗?不……这家伙的玩笑,从来都不仅仅是个玩笑而已。 “小琦。”身后突然有人把手搭在我肩上轻轻呼唤,这让我一下子从沉思中猛然惊醒:“谁!”不需要思考,第一个动作当然是拔枪。转身,看到的是张越略带惊愕的面庞:“白痴,是我啊!”老姐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你从小这毛病还改不掉?” 不仅是没有改掉不喜欢突然毫无防备从后面被人靠近的感觉,而且越来越神经质了。我有些尴尬:“姐,工作忙完了?” “嗯,差不多就这样吧……你和十四,额……不知道我该不该问?”张越有点八卦又有点担心“你们两个和好了还是……该怎么说呢?总觉得你们两可能会有点,困扰、麻烦?” “不用担心,姐,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那好吧,也许这样会有点多管闲事,可是我真的觉得,正因为你们都是特别好强的人,所以——”张越顿了顿“别明明知道在犯狗血的错误,还一个劲的不肯回头。姐姐这辈子其他都帮不上你什么,可这点你一定要听我一句,行吗?” “好了,姐。”我举手示意她暂停“北泽柔月来了,你不去打个招呼吗?” 姐姐现在只能挨着我的肩膀,长得也和母亲越发相像了。有些凌乱微卷的长发就这么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和大多数少女一样,细软的青丝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有些焦糖色可爱。白皙削瘦的身姿、略显宽大的藏青色校服和自己手绘的鞋子。和大多数人相同却又绝对与众不同,这不正是我所渴望的和这个世界最恰当的距离吗? 既不平庸,也不过分特殊。 “什么?柔月哥来了吗?” “就在楼上客房。” 如果没有我,她还能有这样悠闲的生活吗? 所以,才需要我来保护更柔弱也更善良的姐姐,故事不都这样么。 任何感情总是可以轻易地滑向两个极端,双生子之间的感情也是这样,还好我总是能保证自己不变成一个莫名其妙嫉妒的变态。 “十四。”“是,少爷。” 坐在沙发里扫过报纸上一行行无关痛痒的新闻,我突然又想起这个问题“你觉得兄弟姐妹之间的血缘亲情是怎样的呢?” 沈俊彦低头用牙签挑起一小块刚切好的火龙果喂给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微笑道:“我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不太清楚。您和大小姐的关系很让人羡慕,但也很……恕我直言……给您添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上他略显惊讶的眼神“还有,你这么守分寸的样子我很喜欢。” '“那如果换种方式,你是不是会更喜欢……” 暧昧的气氛中,唇齿渐渐相依。 “OMG!拜托,这里好歹也算是公共场合,你们不能换个地方吗?”seven双手抱臂出现在门口,打断了温存的气氛。很显然,小七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觉得有任何抱歉或者回避的必要,径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自己拈了块吃的送进嘴里。“可这地方是我说了算。”十四当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可我却没这种心情现场表演。所以我选择避开他的接触,换个地方坐下。 “好吧少爷,都听你的,谁让我也是‘你的人’呢?”不得不承认,恶心沈俊彦才是seven毕生乐此不疲的事业和追求。 我曾经想过无论是什么创造了世界,假如那玩意儿有自我意识的话,都会后悔创造出小七这样的物种来。今天我再一次验证了,这想法还真·他·妈对! 好在沈俊彦早就习惯了自动屏蔽某人的存在:“对了,少爷你刚才为什么突然想到为我那个问题?” 报纸翻过下一个版面,我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无聊了随便问问而已。” 沈俊彦的脸上滑过一丝失望。 不是我不想说,我能对他说什么呢?说我看见张越左手掌心有一道细长的疤痕,那是练习剑道的人练习时所留下的特有伤疤?还是说从前看见蟑螂都要大呼小叫一番的女孩子,现在被枪指着也连眼皮也不会多眨一下吗?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会是谁呢—— 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许久没有听闻的声音却还是让我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喂,是琦少吗?还记得我吧,我是亚当。亚当·伯纳诺。” 呵呵~~今天的惊喜还正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NEW15 如果爱上你只是一个梦境, 醒来后该如何重新睡去。 如果失去记忆, 能否再一见钟情。 人生最大的苦恼,无非就是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却又把复杂的事情想得太简单。当然还有更糟的,就好比我现在,完全弄不清眼前的情况到底是简单还是复杂:“怎么还不吃饭?”费了半天脑子,我很郁闷的只想到了这一点。 亚当打电话给我,问我汉斯是不是在我这儿,我当然矢口否认。于是他又嘱咐,说如果他哥哥来找我拜托我务必好好照顾他,并且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告诉汉斯本人他打过电话来。这兄弟两……我真心的想问一句——这什么情况啊! “我不太想吃,伊莲、米兰达和老师出去了,大小姐逛街叶碎被罚跟着拎包,安德烈大叔和科西嘉一堆人说想吃垃圾食品就叫了外卖。只剩下少爷你和混蛋十四没吃,厨房懒得单独做了,您自己看着办吧。”seven叼着块巧克力爱理不理的回答。 我了个擦,这就是对老子的差别待遇吗?要是老爷子那种作息规律的偏执狂,看他们谁敢这样! “我……算了。”为这个发火不值得,出去去找汉斯顺便吃饭吧。突然想起来“北泽柔月给他弄点剩菜剩饭什么的,别给人饿死了要陪的。” 小七撇了撇嘴:“这个还用得着咱们操心?大小姐亲自下厨,不要太丰盛。连一筷子都没让我吃,气死我了,只有资格吃剩菜剩饭的是我们才对。” 开什么玩笑,问题貌似很严重。不过有叶碎在,我肯定不会是最烦躁的那个人。 “少爷,汉斯、纳诺先生找您。”门外女仆怯生生的通报。 什么?我站起起来径直向门口走去:“在哪儿?” “他一来就通报您了,应该正在去会客室的路上。”我的天,汉斯和亚当之间错综复杂的背景和过节我还没理出个头绪他就找上门来了,到底要怎么说才不会惹麻烦?我可不想成为狗血剧情中误会的一部分。 确实如此,当我走进会客室的时候,汉斯刚刚落座。不过女佣并没有像对待平常的来客一般端上咖啡或热茶——其实她们并没有怠慢汉斯的意思,只不过沈俊彦双手抱臂站在会客室门口面色不善,那架势谁敢接近? “Kevin!”故意无视沈俊彦,很亲昵的用教名向汉斯做了问候。汉斯心知肚明的微笑,起身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的本意就是这样,不过只是到此为止而已:“这个时候了你……怎么……唔——”接下来的事绝对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 汉斯紧紧搂住我的腰,来了一个绝大多数情侣久别重逢之后才会有的招呼方式,标准的法式热吻。当然是单方面的,虽然我们之前也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但绝对……不是……这种情况。 更可笑的是,相比较推开汉斯而言,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回头去看沈俊彦的反应。 其实我担心也很正常,以他的个性就这样放把火把这间房子烧了也不是没可能。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家伙没生气、也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诡异的勾了下嘴角,姑且算是微笑,然后转身离开,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等等,把门带上了! 他丫的居然还顺手把门掩上?!什么意思啊! 难以置信!难不成这里有什么致命毒气? “游戏玩完了?”汉斯在我耳畔低语。 不着痕迹地推开他搁在我腰上的手,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没错,很有意思,不觉的吗?”我决定了,亚当汉斯什么的对他们两去死吧,一家子兄弟两个都是给人添麻烦的混蛋。 汉斯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又长进不少,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城府更深了。” 我知道他夸的是沈俊彦:“确实如此。”其实我很想吐槽他,沈俊彦没过来揍他就这么得瑟“话说你觉得你这么淡定真的可以吗,少在这儿强吻我之后还装得若无其事,好像是我占你便宜了!”想想就让我觉得火大。 汉斯笑道:“有危险的是我才对吧,说不准那一天我落单的时候,就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而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你。” 呵~~这家伙,说的比唱的好听。就算没有我,你也符合在某个阴暗角落死于非命的任何一项条件:“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吧?” “也没什么,只不过……” 门砰的一声被踢开:“小琦!我跟你说……额,有客人啊?”老姐突然大大咧咧的闯入吓了所有人一跳“不好意思。唉,你是汉斯吧?哦~~那我先走了,不打扰。”张越意味深长的瞄了我两眼,带着一脸诡异的表情走了。 怎么觉得老姐突然跑过来不是个偶然,沈俊彦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肯定是他搞的鬼。又要装样子还要让张越来瞄一眼,真是让人无话可说的个性。幸好我和汉斯没做什么,否则我下半辈子都会在张越的调戏中度过了。 “既然来了,去看看北泽柔月怎么样?人家好歹是为你跑一趟。”不等汉斯开口,我先展开话题。 不过汉斯还是抢在我前面掐住了我最不想谈论的话题,半是含笑又有些奚落地说:“令姐也在香港你还敢把北泽柔月留在这儿,你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我算是彻底明白你在电话里为什么对我发那么大的火了,其实你也不用瞒,现在道上谁不知道张家大小姐在山口组可以拉得出一帮人来?”也许他就是故意想气我也说不准。 “谁说的,我为什么要为此生气?” “那么……可喜可贺?” “滚——!”真是烦躁死我了,落到被他嘲笑成这样的地步。 要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完全得看从哪方面考虑。何况事情到底如何,外人根本没有任何资格乱说,这一切只有等姐姐亲口说出的才能相信。 “看你悠闲,北泽柔月和你那些小动作以为我不知道吗?” 汉斯故作遗憾的摇头叹息道:“确实如此,不过我也是被人坑了才对啊。反正北泽柔月等他们家老头子一死之后就能掌握了山口组,如果能再和【耀】结成坚固的同盟关系,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们两家做不成的?” 气结到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他这是在变相的的暗示威胁我吗?恐怕他没这个资格!话说汉斯的这种状态很值得怀疑,这算是走投无路有求于人的态度吗? 但对我来说,一直以来我所做的不过是想让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生活在平凡温柔甚至有些懦弱和平庸的世界里罢了,而一切现在似乎都开始背道而驰:“你估计错了,无论如何【耀】都有一套自己做事的方式,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改变,更不会因为我而改变。” 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我并不了解别人想要的是什么……我不了解任何人。 汉斯凝视着我一言不发,半晌才微笑着开口:“如果我估计的不错,北泽柔月很快就会闻着味儿过来,信不信?” 信不信?看来我用不着考虑也不用猜:“北泽先生,气色不错,今天过得还好吗?耀平常不接待外人,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推开门并未询问,北泽柔月只略加示意便堂而皇之地走进来,款款在沙发上落座。 北泽柔月的容貌似乎很难找到一个标准化的词语来给他贴上标签,传统的帅气或者俊俏都不适用于这样的男子,但如果说美丽的话,似乎又过于肤浅和阴柔。这个有着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再加上一头及腰长发的男人,却丝毫没有半年娇气娘娘腔的媚态。相反,他兄长式的温和笑容里总有种百炼成钢的凛然。但这种举手投足气势只要他愿意,就不会让你感到半分的不适。 没有哪个正常的女人能拒绝这样的男子对自己示好,可这样的人,真的只是东京大学的医学高材生? “闲来无事,不如我们玩牌吧?”北泽柔月突然心血来潮提议道。 开玩笑吧,我、汉斯还有他?玩什么,小猫钓鱼吗? 门外一阵匆忙地脚步声后是轻轻咳嗽的动静,拉开门一看是萨普林娜。我知道以她的眼力见识和决断没有非常严重的事情是断不会在这种时候来叫我的,于是我向汉斯和北泽柔月告了个罪,掩上门同萨普林娜来到不远处的小会议室。 直到关上门,萨普林娜的表情才有所缓和:“少爷,这回真的是出大事了!” 我的心一直拎着,这下更提到了嗓子眼。萨林丽娜是贯见风浪的,什么事能让她谎称这样?老子真是倒霉啊,什么稀奇古怪亲娘祖宗的破事儿都能让我撞上。 “少爷。”萨普林娜直视着我的眼睛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我们从德国启程的那艘船在韩国停靠补给的时候被查封了……” 纳尼?!她还没说完我心脏就快承受不住:“是中东那批?”该死,那可是连战斧式巡航导弹都有玩意儿,足以引起国际问题的一堆东西! “最近除了那个也没别的了。”萨普林娜脸色惨白,打开手边的电脑输入密码,打开好几个数据库调出几个文件给我“并且韩方已经第一时间知会了德方和美方,事情闹大了。” 除了深呼吸我还能说什么,何止是闹大了,简直是大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元旦特制 面具戴久了,偶尔一层层的摘下,却发现,自己早已和面具一模一样。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过的非常好,直到,遇见了他。 “沈俊彦,帮我们一个忙吧。” “不行。” “就拍张照片而已,别这么冷淡嘛~~” “拒绝。” “一个月饭票?等等……两个月、三个月!” 毫无意义的弱智大学生活,所谓最难的专业也不过是些入门的东西罢了。至于保护帮主的孙子这种幼稚的任务,谁会有兴趣真的去完成?无非就是那种一无所长,只会给人添麻烦的普通小鬼,搞不好还有什么不良嗜好,管他去死。混混时间权当休假,没多久就会有新任务把我调走了吧。 “可以,给个时间吧,如果那天我没课。”如果说世上有个蠢蛋因为三个月食堂匪夷所思难吃的饭菜而改变了自己的人生,那毫无疑问就是我。在学姐的威逼利诱下,抱着反正无聊也是无聊的想法,我居然去参加了什么COSPLAY这种死宅的东西。 尽管如此当天下午,虽然何蓓蓓再三打电话来催促,我还是恨不能违反原则出尔反尔一次。即使那女人骗我我有什么绝色美女,不来的话绝对会抱憾终身云云的瞎话。 呵——绝色美女?要是在乎这些,我还用躲到这种破城市来偷懒么。 “沈俊彦,你丫给我出来!” 我最大的失误就在于低估了董焱这个泼妇敢于直闯微积分公共课,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行绑架之实的胆量。 一边走她还一边数落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磨磨蹭蹭的。我告诉你这是姐们儿照顾你,绝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你肠子都要悔青的……” 这辈子还真没受过这种罪,要不是这里人太多我早就把这女人劈晕扔进下水道去了。 “来了来了!”董焱远远地招手,咋呼的十分丢人。 何蓓蓓身边还真站着两个陌生的女孩,一个是相貌清秀的典型江南女孩儿,还有一个……看到她的瞬间,我微微愣住了。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女,端庄妍丽贵气逼人,不过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隐隐觉得,似乎有些面熟。 “姐——!” “小琦你来了啊?这个就是沈俊彦,呐,之前提到的。” 回头的瞬间,心脏猛然在那一刻漏了一拍。 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领会到什么叫惊艳。 寒风中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冻得蜷缩成一团,楚楚可怜得有些狼狈。 可即使这样的处境下,当他抬眼扫视四周的时候,却依然有一种指点江山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有种拜倒的冲动。一双黑色眼睛幽深得像要把灵魂也吸进去,三分多情、七分薄情。 这样长相的少女怎么会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 长得这么像,和那个叫张越女孩儿是姐妹花吗?妹妹似乎英气许多,也高了不少,跟男孩子似的……男孩子……开玩笑,哪有长得这么的男孩子? “你好,我叫张琦。”他向我自我介绍,抬起头有些不屑的微笑。 这一笑宛如暗夜花开,月色也会因此变得柔和。 不过,他居然对我表示不屑?! 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于,他居然有喉结?! 居然真的有这样的男孩子? 好吧,这回算我栽了。不过男孩子又怎么样,人生这么无聊,多点了去玩玩儿也没什么不好的,尤其是……这样有挑战性的猎物。 其实我并不擅长追求恋人,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实行过,因为还没爱上过任何人进而产生想要追求的念头。哪怕是有利用价值需要献殷勤的女人,只要略加示好就都水到渠成了。一切似乎都有个套路,送花送东西吃饭、接送出行嘘寒问暖、顶多再加个看电影逛街,不就这些吗? 话说回来,有太多女人用死得很惨为代价让我做她们的情人,我得承认有时候我不过是个高级牛郎而已。 出卖自己也无所谓的家伙,沈十四啊沈十四,你不觉得可悲吗? 不后悔不恼怒不悲伤不在乎……老师教导我的一切,我自认已经完全做到,可心里偶尔泛起的失落又算什么。对着镜子擦干脸,抓起桌上的响个不停的手机:“喂——” “沈俊彦啊沈俊彦,出来吃东西不?就在学校后面那家麻辣烫,现在就来,快点!”电话那头嘟的一声挂断。 我……这些不听别人意见的女人。 如果被seven知道我跑去这些廉价的地方吃麻辣烫,估计下半辈子都会在那个拜金者的嘲笑中渡过吧?不过麻辣烫也没什么不好,演戏就是要进入角色。现在的沈俊彦,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学生罢了。 刚到没多久就看见张琦晃悠着跟在张越身后进来,白色毛衣加上一件随便裹在身上外套,零散的碎发有点遮住眼睛。他好像就故意这么乱着也不打理,却一点也无损他的光华。每个人都看着他,不过他自己并不知道,因为他从不看任何人。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随即又移开了,随即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挑衅?我不确定。 有时候我会有种错觉,觉得他似乎和我是同一种人。可我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徐海月和张越从小就是闺蜜,他又怎么可能…… 别多想了,不过就是个不起眼的城市里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 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即使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能顽强的生存下去,也许我和他相似的地方,毫不讳言的说,是同样的自私和冷漠。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很喜欢和这样的他调笑的时候。为什么?想看他落败、吃瘪、自认倒霉、举手投降?谁知道呢,我可没有那种恶趣味。可偏偏他总是喜欢在我面前散发出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场,这让我感到很不安也很烦躁。 我不知道这种强烈的想欺负一个人的愿望是从何而来,我从来没如此强烈的希望看到一个人向我低头求饶或者流泪……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啊?虽然在军校那会儿周围人都觉得我是“那种人”,但我可以保证我真的不是“那种人”。 尤其是当他把一碗汤泼到我身上之后,我更加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无知。 不过,他是不是反应过大了点?看着他慌慌张张跑出去的身影,我居然没心没肺的笑了。 “我弟那是害羞的表现,你们不会懂的。”张越总结性发言。 害羞?好吧,我确实不懂。 “呐,换上吧?”看着他不知哪儿买的血汗工厂制造的廉价衣服,我有点哭笑不得,在他面前服吗?虽然都是男人,不过因为是他,却不由得有点别扭。 见鬼,我那自打我一出生就随着脐带一起剪掉的羞耻心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自个儿找了回来。 “哟——身材不错嘛。”张琦冲我打了声口哨,流氓似的上下打量。 我无言以对,不为别的,只因为浑身那股莫名乱窜的热流。 我说我青春期的时候怎么没什么反应,但也不用……推迟到这种时候吧? “叶碎,你有没有那种……突然特别想让某个人对你臣服的时候?” 电话那边是敲击键盘的声音:“嗯?什么什么?不好意思我最近汉语退步的厉害,让我查下词典,前鼻音的沉还是后鼻音的臣?” “那好我直说吧,你会不会只见了一个人两三面,就想和他抵死缠绵,欺负到他啜泣求饶为止?”和一个半文盲说话那么含蓄是我的错。 叶碎沉思片刻道:“这个、似乎、常常有。” 不该和禽兽说话的,虽然我没有别人可以讨论但至少FCEBOOK也会比这家伙靠谱点:“我挂了,回见,祝你在普罗旺斯死的愉快。” “唉~~等等!十四,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钓不到手的妹子了吧?喜欢上人家了?一见钟情?这可是天大的国际新闻,发个照片……” 果断掐掉,这家伙一向不擅长的情报分析这时候倒是异常强大。 喜欢……爱情……?怎么可能。 就算他不是个男人,我也从没想过会爱上任何人。不仅仅是爱情,任何一种感情都没有。 爱上别人,被别人爱上,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而我不想付出代价,一点点都不想 沈十四并不属于他自己,从与生俱来被赋予的编号一样,我是属于组织的。 我所唯一需要的感情,就是忠诚。,无条件的、永远的。 可是我突然觉得就这样留下来和他一起吵架拌嘴、逛夜市、吃东西……看他露出尖酸刻薄的刁钻神情毫不留情的吐槽每一个人,用危险诱人到令人眩晕的眼睛狠狠地瞪你。或许,我还可以照顾他……在我活着的每一天。 不,哪怕只有一两个星期也可以。 回过神来不禁低头苦笑,这是多么懦弱又无耻的想法。 这是背叛! 可忠诚又是什么,我看不见他出现,也不知道他何时消失。 就为了,所谓的莫名其妙的爱情吗?愚蠢、草率、莫名其妙。也许我应该自作主张的离开这里一段时间,起身整理东西,却发现除了电脑、手机、钱包还有几张重要的文件外我什么行李也没有。身上穿的廉价衣服是他昨天给我的,房间里的东西也都是为了符合身份随便在超市买的。 永远都是这样,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我,不属于任何地方。 刚走出门,手机响了,事情就是这么巧合而俗套,少爷失踪了。然后就出现了,然我有咬舌自尽冲动的情节—— “你居然就是【耀】的大少爷!” 张琦悠闲地喝着杯子里的奶昔道:“你也没说你是【耀】的人啊?” 我们确实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这让我心里少了些疙瘩。可他是主我是仆,着也就意味着……我确确实实被他踩在脚底下了,不仅仅在精神层面上。 还有更糟糕的,我还得嫁给他,做他“老婆”? 和我原来的想法截然相反! 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真的对我有好感,还是只因为,我值得利用而已? “笨蛋!十四我发现你脑子退化得越来越严重了,像少爷这样的人,如果只是要利用你,法子多的是,何必把自己和你牢牢地捆在一起?”后来无意见相白痴小七提起这个想法,他的回答,让我第一次没有把他舌头拔出来扔进抽水马桶冲走的冲动。 我爱他,虽然听起来会有些虚伪,可就是这样无法改变的事实。即使重复一万次,也不会有丝毫的动摇。我知道自己会给他增添无尽的烦恼、会改变他的人生,甚至他还不怎么爱我。 但这都不要紧,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沈俊彦想做到的事,就一定能做到! “你和小琦相处的怎么样?”见到老爷子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让我颇感到吃惊。BOSS对少爷很有期待这我知道,但也不至于,在这方面如此重视的程度。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紧接着又是一句:“有关系了吗?” “啊?额……这个……”后脖颈连着耳朵的一块又不由自主烫起来“还……嗯……差不多。”面对帮主我不敢不说百分之百的实话,但却又无从说起。一方面我们两亲昵的行为确实不少,可一旦真的到了那一步,就没有更改反悔的余地,我想让他再考虑清楚一些。另一方面……他毕竟是我面前这位BOSS的亲孙子,我们的少爷啊…… “呵呵——还没有,是吧?”老爷子支着下巴意味不明的一笑“行,你下去吧。” “是。” 我像是在沙漠里渴得要死的旅人,面对着一泓清泉,反而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种幻觉。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他昨天晚上洗澡时,他敏感的身体被略加骚扰所那种的那种痛苦难耐的呻吟,眉头紧蹙喘息的模样。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干了。 有点不对劲,是最近吃坏东西了吗? “十四,发什么呆呢,我要喝水。”跑步归来的张琦一身白色的运动度,微长的碎发被汗濡湿了,凌乱的黏在额前,散发着某种暗示的味道。而他自己一点自觉都没有,大大咧咧脱光了换上常穿的T恤和牛仔裤,接过水咕嘟咕嘟灌下去半杯。 离得这么近,我能问得见他身上的汗味,混合着一种春天刚下过雨之后,青草萌发的气息。 他笑着勾住我的脖子文:“你今天脑子里总是在想不纯洁的事,对吧,沈俊彦?” 热吻代替了回答,他有些生涩的回应,我尽量去取悦他。少爷是个太过骄傲的人,即使全身的骨头碎了,也会站得笔直。所以我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下身段,好让他不觉得别扭和被动。 张琦这个人,看起来很随便,其实心思细腻疑心病又重。一个不小心,我就又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顺便说一句,他的吻技真的……很牵强,从来没和别人没交往过吗?亲吻着他的耳垂,感受到他抑制不住的颤都,试探着解开他的扣子……我自认不是个没有自控能力的人,可是在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热情最终还是在他喘息着轻轻推开我的一瞬间戛然而止,他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说:“我有点累了,你回房间吧。” “嗯。”如果是别人,我或许可以强硬一些,但对于他,我只能等。 临出门的时候突然被叫住:“等等,沈俊彦!”他走过来,咬住我的耳朵轻声道“我也爱你。” 我就这样很没出息的因为他的一句话呆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推出门,然后又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继而被经过的兄弟围观。 傍晚,老爷子安排飞机送我们回大陆,少爷快要参加该死的期末考试了。着也就意味着他要复习,在考试之前他都不会多看我一眼,我还得帮他作弊。 “十四,我们把那个……用掉吧?”宽敞的机舱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张琦突然跨坐在我身上低语道。 是我幻觉还是脑子短路? 湿热的嘴唇覆上,依旧是青涩生硬的吻:“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真的,做一些情侣之间……唔~唔~~沈俊彦你这混蛋!” 他已经伸手解我的扣子了,不管是他的新花招还是幻觉,没人能拒绝这种。 看着他衣衫尽褪,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悄悄地脸红的样子,不由得生出调戏一下的想法:“害怕了?要不下次?” “你才呢,老子会怕?!” 他这他咬牙装出强硬的姿态,盛气凌人却掩不住满脸的绯红,我不禁有些心疼:“还是我来吧,少爷。” “……唔!呜呜~~沈俊彦你这个混蛋,啊!”他死死地抓住身下的软皮座椅,咬着牙不让自己哼出来。有那么疼吗?我随即暗骂自己真是废话,那种地方能不疼吗?!已经尽量轻一些慢一些了,他依然脸色惨白大口的喘着气,像是我再动一下就会死掉似的。 浑身的血液都在奔腾,心突突直跳,欲望驱使着理智。可是我必须忍耐,即使再甘美销魂,我也不想让他受伤。 “婆婆妈妈的,快点,还做不做了。本少爷烦得很!”他稍稍松了口气嘴上又不饶人了。 俯身衔住他的乳珠舔弄吮吸,耳边充斥着绵软勾魂的呻吟。他像是有意的勾住我的脖子,呻吟着摆动起腰肢:“啊~~嗯~~十四……嗯~~” 他身材本就纤细修长,这样看来简直诱人的触目惊心。 这是他自找的! “少爷,你别后悔。” “本少爷做的事,从来不后悔。”他挑眉微笑。 我似乎可以清楚地听见脑子里理智的弦清脆的断裂声,拉开他的腿摁住膝盖,一下子顶到最深处。感觉到他紧紧掐住我的背一口咬在我肩膀上,颤抖着连呻吟都叫不出来,我知道,我终于拥有了他。 皇天后土,从此为证。 “沈俊彦你这个……啊~~啊!混——唔……啊!啊——嗯~别……啊——”再也压抑不住,机舱里充满了痛苦撩人的呻吟、混乱的喘息和粘腻的水声。他颤抖得厉害,扭动着腰肢想要逃走,却忘记了这样只会被侵犯的更加彻底。 就算他现在后悔,我也没法阻止自己,停不下来。唯一能做的只有克制自己尽量温柔些,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还疼得厉害。久旱后的甘霖,比想象中还要美味一万倍。 “俊彦、求你……唔……啊!别~~那儿……唔~~啊恩——”最后他终于承受不住低声抽泣起来,是太疼了吗,可是他的身体好烫……也许只是有一点点……一点点快感,他那样敏感的身体,总是会有的吧? “让开,我去洗个澡、”情事过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除了这意外其他一切如常——依旧是那个玩世不恭居高临下的张琦。他起身拒绝了我的帮忙,扶着椅背慢慢的走去浴室。洗了个澡换衣服出来,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淡定得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单方面的YY一般。 要是觉得受了委屈就说出来啊,这样算什么。 可是……我又不敢问。因为,自知理亏,做贼心虚。于是从机场回家的路上,我两就这样一言不发。 要是因为这样被讨厌继而被甩,不用被seven骂,我自己就找个没人地儿自挂东南枝了、 “笨蛋十四,你乱想什么呢,我没生气!只不过是因为……”晚上吃饭时,他有点愤愤的解释“只不过是……算了,不跟你说了。” 看着他脸红的样子我隐约猜到:“哦……那我下次轻点慢点。”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不说话只不过是因为——嗓子哑了而已。 “滚!下次换本少爷对你轻点慢点!” 16 “我们从德国启程的那艘船在韩国停靠补给的时候被查封了……”萨普林娜打开好几个数据库调出几个文件给我“韩方已经第一时间知会了德方和美方,事情闹大了。” “去中东的船怎么会停靠在韩国?!”韩国作为美国的盟国,这种事情一闹出来不但无法掩盖而且必然是高级别的审查。 一向镇定自若如萨普林娜也嗫嚅起来“船突然出了故障停在港口检修,码头上的工人起了疑心,打电话报警。” 现在已经不是心疼东西丢了赔钱的时候,最糟糕的情况是我们花了十几年建立起来的欧洲到亚洲的一整条军火管道都会被连根拔起,那样造成的损失岂止是惨重二字所能形容的。毫不过分的说,【耀】到时候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好在船上我们从来都不用自己人,所以船被扣人被抓也不会落下什么线索。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现在还只有少爷您和我知道,但最多再有两个小时新闻上应该就会有报道,到时候恐怕……” “这个你不用管,到时候我会通知大家。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少爷。”萨普林娜一接到消息立刻调用军方关系一个人开直升机从莫斯科飞过来,也真难为她了。 从资料上来看,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们只觉得这是组织形式犯罪,没有往国家军政上扯,否则动起真格来,我们有十条命都不够枪毙的……怎么这么倒霉!突然有一种鞭长莫及的烦躁感,找遍了浑身上下的口袋,却一根烟都没找到,这就让我更烦躁了。 门口有人敲门:“少爷,是我。” 十四啊,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别进来了,到我房间里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给我拿包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识别卡和钥匙扔给他。 沈俊彦似乎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半干的堆在头上,衬衫领子也敞着,露出结实的身材。他接了钥匙却没有走,反而走进房间反手关上了门:“少爷。觉得烦就喝杯咖啡吧,少抽烟。”说着走进茶水室倒了杯咖啡出来。 我讨厌别人对我指手画脚:“我的是用不着你管,滚出去……唔~~”娴熟的亲吻“咕……放手……”现在可不是有闲情逸致玩这个的时候。 舌头浓烈地纠缠着,呼吸,唾液,呻吟都被沈俊彦夺走了,我想推开他。但他只是换了一个角度,再次激烈地缠住我的舌头而已。脑袋里乱哄哄的,舌尖一再被吮吸摩擦,浑身的力气就在这一吻中渐渐流失了“那这个怎么样·” “滚——!”戒烟不是这样的混蛋! 沈俊彦笑着起身:“会骂人就说明心情好点了。”略加停顿,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道“中东那批军火的事怎么办,要不要先支会老爷子一声,让他拿主意?” 这种事一秒钟都瞒不了十四:“这种小事不用惊动老爷子了,你各地的情报网最熟,有什么消息吗?”说是小事其实并不小,只不过爷爷刚让我接手我却担不起一点儿事,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所有人都吓了一条而已,毕竟这可不是小数字。”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不过我猜假如他们知道这些东西是给当下他们最头疼的那些家伙的话,一定挖地三尺也不罢休。何况……ICPO那帮人早就抓狂了,这回还不让他们激动死?” “他们要保持中立,即要考虑因素,又不能插手军事或者宗教再加上执行委员会的各种原因,所以不必过分介意。”冷静了一会儿思路开始清晰,该怎么做,心里渐渐有了着落“以我的名义通知所有人,立刻到会议室集中。” “少爷——!”五分钟后当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而且除了米兰达和伊莲外,每个人的手机都被打爆了,电子邮件更是多得不胜枚举。询问的、回报的、质疑的、调查的、旁敲侧击套话的……数不胜数。 当中大多数人并不参与军火方面的事宜,对于这条线路了解的就更少了。 “少爷!”一向没心没肺的seven焦急地走到我面前“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和我们脱不了干系?” 我没有回答,不过恭喜他,预感还真正确。 众人落座,刚才还忙乱的会议室一下子寂静无声。 “想必在座的许多人也猜到了,这回发生的意外,是我们【耀】的货。”一句话出口,空气依然安静得纹丝不动“个中利害大家也都清楚,我就不废话了,找大家来只是因为各位都有知道的权力。” 不是太镇定,而是每一天都担心着某件事情会发生,然而当他真的发生在你面前时,你放而会有一种莫名的释然:啊——终于发生了。就是这样。 “那么,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 没有人搭话,其中以安德烈和萨普林娜脸色最难看。也确实,这算是他们负责的单子,稍后我得和他们谈谈。 起身伸了个懒腰“大家不会觉得,坐在这里祈祷不会被发现就可以了吧?” “少爷,我们的安全措施很……”科西嘉刚一开口,就被周围的人用【你想找死吗】的眼神瞪了回去。 “没错,可如果我们的安全措施真如我们自己认为的那般万无一失,我还用得找打扰各位的下午茶时间吗?” 又不说话,一个个今天够内秀的。 “那么……所有的生意要先停下来吗?” “不用。最近不要接军火的单子就是了,至于买家那边处理好。【耀】一诺千金,钱双倍的赔给他们,其他一切正常。散会。”老子心口都疼,这得多少钱啊?! 我没特意嘱咐,但安德烈大叔和萨普林娜还是自己留了下来。这次确实是意外,我也没多说什么。只让他们放宽心,有稍微批评了几句,让他们以后一定更注意些就是了。 回到房间才想起要是和门卡还在十四手上,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平时用不着他的时候总在边上晃悠,真找他人又不见了,拿出手机刚要打。面前的门突然一把打开,整个人猝不及防被一把揽住拉进屋。 “唔——沈俊彦你疯啦!啊~~啊~~唔……”门卡的一声重新锁上,我就在门口和玄关之间狭小的空间里被这色狼上下其手“去!今天没心情。登堂入室的,你不怕被兄弟们看见啊?” “你还怕被别人看见”他浅笑“我刚才进这个房间的时候,他们就很识趣的把这里的监控给关了。” 在心里诅咒这群人,顺手把十四推进卧室“今儿做好被我上的觉悟了?” “我以为你故意不把钥匙要回去是给我什么暗示呢?”温热的气息吹进耳蜗,整个人的感觉都变得慵懒起来“你不是心情不好吗?” “呸!看见你我心情更不好。”这么说着,身体却不由的凑上去。 呼吸急促又滚烫,我讨厌这种情欲不由自主蔓延的感觉,可是脑中却不由自主浮现起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情景。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那么清晰。轻轻咬住他的喉结,伸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我想要你,就现在。” “呵呵~~”沈俊彦不语,只是笑着捏住我的下巴,更加热烈的吻上来。 “你笑什么!”我有些恼火。 十四把我抱到床上,单膝跪下抬起我光着的脚轻嗅后微笑着说:“知道现在道上的人都称【耀】组的少爷为什么吗?——【黑天使】,比起老爷子当初【白蔷薇】的名头,听起来是不有意思许多?”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起身扣住我的肩膀呢喃道“不过我想说的是,没人能知道【黑天使】在床上的风情有多……嘶~~!” 捏住他腰上的肉三百六十度旋转是便宜他的,丫的刚才老子怎么没有脚臭好熏死他:“我呸!什么中二的名字。【黑天使】?漫画看多了吧他们?” 某流氓趁机借着重力压在我身上,各种不老实:“别人的事,与我们不相干。” “嗯……唔~~”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每一处让人介意的恣意游走,不停地引诱。温暖干燥的手掌拂过我冰冷的腰肢,忍不住便有一阵战栗伴着暖流涌向身下。有一点儿、有一点渴,还有一点燥热的感觉“十四……”这种事情在我们两之间,向来没什么好掩饰的。 湿濡嘴唇滑过胸膛,轻轻地、一点点地往腹部吻去。 “唔……啊~~啊~!”我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却阻止不了,也……不那么想阻止“别……唔~~你、等……啊~~等~啊恩……别~”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快感麻痹了,思维格外清晰,却什么也做不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烧得通红。 我不敢睁开眼睛去看沈俊彦。只是想想他那张正直端庄的面孔却在做着那样猥的事情,那张刻薄无情的最现在却在做着那样的事情……我…… 让人难以忍受的愉悦,好像所有的弱点都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唔——十四、够了~~啊!”快感在血管里兔兔乱窜,绵绵不绝、无法挣脱。 “不,少爷不是很喜欢吗?”意识有些恍惚,恍惚间看见抹着唇间黏液的邪魅姿态,心不由得跳得更快了。 该死!能不能别那么没出息啊,张琦!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我急切的想要,想要那种……被占有的感觉。 好丢脸,好下贱的感觉。 灼热的舌尖吸徘徊在吮顶端,“呜……”咽不下去的呻吟脚趾头都颤栗起来。欲望前端被吞没了,虽然不愿承认,身体却臣服于绝顶的快感! “十四……唔~~”毫不留情的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指痕,除此之外,我不知还能如何宣泄难以承受的快感“十四,我……啊~~” “没事啊,觉得舒服就射出来好了。” “滚——!啊~~” 他挑眉轻笑:“怎么,不是变主动了吗?怎么还那么害羞,还是……?” “不要——!”知道要放松身体,可还是习惯性的紧绷,讨厌手指一点一点地进入,轻轻搔弄着内襞,又徐缓退到紧绷的入口处,暧昧地抽动“唔~~你手……唔~~啊~~那边松开。” “不行。”沈俊彦俯身热情亲吻着我,嘴里却说着毫无廉耻可言的话“腰抬高,腿再打开点。” “滚——!你没想过我可以就这样一脚把你踹下去吗!” 十四俊秀的眉眼全是温柔的气息:“你不会的,琦。因为……” “啊——!”突然这么深的进入让我整个人都麻木了,不是疼痛之类的任何感觉。而是……承受不住的被占有感和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啊~~别现在就……啊~~唔……啊恩~~” 呻吟变成了哽咽,不清楚是痛苦还是愉悦,只觉得承受不住着濒死般的感觉。 “别屏气。”这一脸温柔的混蛋完全没有略加停顿的意思“咬得太紧了我们两都会觉得疼,嗯~~?” “唔~~啊——!啊~~你……唔……啊~~找死!啊恩~~!”身体腾起可怕的热气,比刚才还要更使人沸腾的热气让我控制不住的颤抖。明明还没适应,最敏感的地方却被恶劣的狠狠顶弄,连指尖抓住床单的力气都快流失殆尽了。 沈俊彦的本质这时候总是暴露无遗:“我说过吧,因为……你很快就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总是这么可爱呢,少爷。” “唔~~嗯~~哈~~”,强烈快感让人无所适从,下意识的夹紧了他的腰。但得到的,是更深、更疯狂的占有。这混蛋根本就……“啊~~啊!俊彦……你……” “别我,我一点儿也抵抗不了。”撕咬一般的吻再次重重落下,像是来自地狱会吞噬一切的火焰。嘴唇、鼻梁、耳朵……像是要留下什么烙印一般吮吸我的脖颈。 说什么让我不要你,你从来就没想过要抵抗吧! 剧烈的摩擦刺激着敏感的神经,每一次抽送都让整个身体在痉挛发抖,意识开始模糊,朦胧中能看见的只有沈俊彦那双深褐色的带着浓烈情欲和眷恋的眼睛。此刻我的脸肯定因为情欲烧的通红:“俊彦~~?” “张琦,你只有这种时候才肯乖乖的。”而十四在这瞬间退了出去,灼烫的内襞受到了最激烈的摩擦,让人不由得软软的呻吟出来“虽然我知道你对谁都一样无情,可每一次都把自己放到最危险的境地,你替我想过吗?!”十四看起来有点生气“要是别人我就铐在床上……可偏偏……” 看他因为我咬牙切齿的样子真不错,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前:“可是是我又怎样?一点都不妨碍我们……啊!啊~~混蛋,不要突然……啊~~唔——” 腿被抬高拖近,重复冲撞之后——猛然拔出,又在下一刹那激烈撞入。心砰砰狂跳,却连一句呻吟都发不出来了。 无论发生什么,我愿意放下一切的骄傲的自尊做你的人,这还不够吗十四?你还想让我……证明什么给你看呢? 17 用仅存的力气够到床头柜抽屉里的烟点上,深吸两口,才感到那种浑身散架的感觉似乎渐渐消退了一些。呼~~又活过来了,好险。每次和他做完总会怀疑是不是刚死过一次。 我让你很困扰吧,十四?有时候自己也会讨厌自己。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相爱也会是如此痛苦的事情。明明了解彼此的心意不是吗? 没有血海深仇,也没有利益纷争阶级矛盾,为什么还会纠缠不清? “喂喂~~这时候是该你抽烟的时候吗?”沈俊彦搂住我微笑着打趣。 白了他一眼,掐灭手里的大半支烟:“本少爷累着了,不行吗?”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了,庆幸并没有未接电话。 “你现在说话还真是越来越坦率了,少爷。” “只不过和禽兽在一起时间长了,唯一能抵抗的就是比谁的脸皮更厚而已。” “不过也越来越可爱了。”离这么近,轻易就被偷袭了。 “你滚!”在这么下去我不是腰肌劳损就是狂躁症。 这时候门铃响了,估计是小七他们有什么事来找我吧。随手抓了件衣服套上:“我去开门,你洗澡吧,差不多也该结束悠闲时光了。”都怪十四,看我这一身痕迹,难免又要被那群人调戏一阵子才罢休。 “还是你先去洗澡吧,你确定你就这样去见人?”沈俊彦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脚刚一落地就感觉到了,倒不是腰直不起来什么的,爷的身体还不至于差到那种程度。而是……身体里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缓缓滑下的感觉真的不是一点点糟,这混蛋我跟他说过多少次这种问题了! “我帮你擦擦?” 这流氓永远没有下限!(没有下限的是你啊,作者) “不用你管!”一把拉开门,看到的却是—— 真的,忙得都差点忘了还有这家伙的存在:“额,汉斯!你怎么……呵呵~~你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你丫的真会挑时候,不去吃饭专门踩着点儿来你是想怎样啊! 身体不由的往房间里藏,尽量把门打开的小一点、再小一点……我真的不是怕他看见什么,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份感情都一定要得到回报的。我更知道他那样聪明的人,根本瞒不住。 但我还是不想看见他黯然下去的眼神,即使只是装装样子也好,我不想觉得自己是个左右逢源毫无原则可言的混蛋。上一秒还在一本正经讲什么感情、缘分、利用价值、我和某人只是主仆关系云云,下一秒就投怀送抱和十四缠/绵得欲死欲仙。 诡异的沉默“看你今天离开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对,又听说你一直呆在房间没出来。就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想来看看你。”汉斯高贵完美的微笑自动忽略了我失态的模样“看你没事就好,回见。” 笨蛋,这家伙的情妇多得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他这样的男人又不是沈俊彦这种一根筋的白痴,用得着你担心吗?我有些如释重负:“嗯,回见。” “琦,你穿的是我的衬衫。”身体落入温暖结实的怀抱,随之而来是耳边温存的一吻。十四光着上身出现在我身后,凌乱的黑发散发着暧昧的水汽。优美的身躯在走廊不算昏暗的灯光下一览无余,各种伤痕、吻痕、甚至还有牙印…… 十四微笑:“啊呀,是汉斯先生啊,失礼了。不好意思,能请您稍等一下吗,我们少爷他,现在有点不方便会客。” 不同于那种司空见惯温文尔雅的微笑,这一次,十四的微笑里,有种毫不掩饰的刻毒。 门砰的一声被甩上。 里外同时的。 那一瞬间,我恍然看见汉斯闭上了眼睛。 嗯,没错。假如换个立场的话,我也会想自戳双目。 “你玩够了吗!”语气不算强硬,因为我清楚,我根本没有立场怪任何人。在所有他能做的当中,十四选了最不过分的那一种。 “二选一,让我吻你或者我现在立刻从这里消失。”腰被他紧紧攒住,勒得我喘不过气“我不想和你吵。”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轻抚着他的脸颊,手指撩拨着那薄薄的嘴唇滑进去,搅动、分开。随即踮起脚尖,覆上双唇。 从未强烈的想主动吻他:“我爱你,俊彦。”想告诉他,我怕这样恶劣的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失去他的感情。 “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问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亲吻这样的动作的话,我觉得,那是因为它比任何行为,都更能让两个人的灵魂贴近。 ****** 十四是一把刀,一把锋利的杀人刀。 刀唯有入了鞘才能休息,才能平静,才能安定, 无数人都渴望成为这把刀的刀鞘。 可张琦你偏偏,也是一把刀。 ****** “早,少爷!” “少爷,早安!” 洗了澡只穿着浴衣就去了餐厅,万万没想到一向散漫的那群人今天群来得格外齐整,问安成一条声。而且,一个个还看着我下巴快要掉下来的样子:“啊,早~~科西嘉,先把你的口水擦掉然后到后院倒立一小时好吗?”我笑着回应。 不就是身上有几个印子吗,没看过啊?! 咳咳——所有人识趣的收回目光,专心盯着自己面前的红茶或者面包,好像上面有新大陆。 奶奶的,沈俊彦这混蛋,昨天居然……我饶不了他,这个月他休想再碰我。 “十四呢,少爷你没看见他吗?”萨普林娜总是八卦得如此巧妙。 Seven双手叉腰,叼着巧克力摇头叹息道:“无知的人类啊~~你们只看见了十四享到的艳福,看不见他跪坏的一摞摞搓衣板呐!” 这小子,一大早拿巧克力当饭吃:“小七,你跟我过来一下。”有些事情我必须找他确认一下。 “肿么了,少爷?” “你上次给我的那个,到底是什么?” “那个是哪个?”小七瞪着带了美瞳一样的大眼睛装无辜。 他最近除了给我那管淡蓝色的不明膏体还有什么:“少给我装蒜,不想请假去拉斯维加斯了是吧?”我人生最失败的地方就在于没有查字典的耐心,否则我早就把那种东西扔进西太平洋去,或者至少不让他落在某流氓手里。 一听到拉斯维加斯和休假,小七立马换了副嘴脸:“不是不是,少爷~~只不过看你这脸色发青的样子,证明十四很清楚那是什么,你去问他不是更好,也不会尴尬……呵呵~~呵呵~~” 死盯 “咳咳,好吧。”seven放弃继续打马虎眼“不就是末梢神经……那个……这点原理常识少爷你懂的吧……对于你这种不够坦率地人来说不是挺好……” “小七。”微笑凝视, 一边女仆躬身提醒:“少爷,您手里的筷子折断了,要换一双吗?” “麻烦了。”回头致谢“seven,最近组织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不要休假了,留在我身边帮忙。”你小子哪儿都别想跑。 “少爷~~不要这样嘛少爷哥哥,让你腰疼的是十四又不是我,干嘛牵累我啊!” 所以说,娘受什么的,最讨厌了! “呼——呼——”气喘吁吁的沈俊彦终于出现在门口“张琦,这儿,没超过时间吧。”说着递上保温盒。 小七贱贱的瞥了眼桌上的保温餐盒:“老套的送早餐啊,少爷你又怎么荼毒十四了?” “没什么,只不过让他晨跑下顺便帮我买两个菠萝包而已。”打开盖子,金灿灿的面包还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伊莲吃吗,刚出炉的呢。” 伊莲望了望菠萝包,又凝视了胸口的十字架几秒,最终还是选择咽下口水摇摇头。 真是有信仰的孩子啊,不得贪食什么的,见鬼去吧! 小七不客气的自己拿了一个就吃,一边指着包装上的店名念叨:“这家店在九龙吧?咱们可是住浅水湾啊,你居然让十四跑着去。啧啧~~少爷,这么下去,十四早晚让你给玩残了。”说话间他似乎感到有什么不对“嗯?我菠萝包呢?” “真可惜,粮食被垃圾污染了,扔掉吧。”沈俊彦若无其事的将手里刚被咬了两口的菠萝包扔进垃圾桶,接过女佣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把脸,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悠闲地开始吃早餐。 小七炸毛:“你个抖M你活该啊你,你活该被少爷休!” “要说作为抖M的话,那还真是彼此彼此。”其他人眼见小七随时有轰了这里的冲动,纷纷起身告辞,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十四,我对你怎么了吗?”擦了擦手,起身挑眉打量沈俊彦。 沈俊彦单膝跪地:“不,能为少爷效劳是我的荣幸。”不过,忠诚的骑士什么,永远都只是昙花一现。下一秒,某人又露出恶劣嘴脸“下次你再扭腰哭着求我侵犯你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像昨天那样为难少爷的,我发誓。” “噗——”刚入口的茶全都滋润了地毯“沈俊彦你给我闭嘴!” 小七幸灾乐祸:“少爷你看到了吧。” 周围人其他人都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少爷,刚才有您一位姓楚的朋友打电话找您,说是您同学。我们让他稍等一会儿,您看……” “哦,是吗,接过来吧。” 姓楚……是楚心艳吗?伤脑筋了,虽然这次的军火事件与国内无关,但是被那群老头子兴师问罪,绝对是避免不了的。 18 民主也好,世界变成原子也罢。我只希望他能在我身边半醒半睡地看书就好。 ——摘自《银河英雄传说》 【拉斯维加斯天之塔】 “小姐,不知能否赏光让在下请你吃个午饭?”文弱英俊的青年信心满满的向身边的佳人发出邀请。刚刚她一踏进大厅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对于猎艳,他向来很有自信。 美人明艳一笑,附到他耳边轻声道:“我亲爱的塞萨尔伯爵,你确定消受得了我这样的祸害?” “额,你、你认识我?”这个有点自命不凡的法国人惊讶中更多的是警惕“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一身黑色的长裙衬托出他媚到骨子里的一颦一笑,让男人为之疯狂的风情:“所有人不都是先不认识才认识的吗?”美人纤细的手臂挽住了他的胳膊,那种暧昧妖娆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烟味,迷惑得年轻的伯爵有些眩晕“您刚才不是说要邀请我吃饭吗?正好我也有事想向您请教,那么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荣幸之至。”塞萨尔伯爵不暇思索的脱口而出。他很骄傲的感觉到了在场所有雄性生物的嫉妒,能博得这样一位佳人的垂青,确实是任何一个男人的骄傲 可是刚走到门口,他们就被一群彪形大汉拦住了“七爷,不好意思。我们少爷说,假如您现在不去见他,他保证你明天下不了床。”戴着黑墨镜的大叔尽可能使自己的语气机械化,以排除这句话内容本身所让人尴尬的因素。 “戚——这家伙~~”美人咬着嘴唇皱了会儿眉,在包里翻找出一支口红,扯过塞萨尔的手一阵龙飞凤舞“这是我的电话,改天联系哦!”说着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笑着眨了眨眼小跑着离开。 被这一笑所蛊惑,伯爵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真的是……太漂亮了。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几个打手竟然叫她七爷,七爷?外号吗?这样一位娉婷佳人? ****** “琦少?真是稀客。”女人优雅的落座,颇有风韵的抚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虽然无意评价,但我还是要借用我们一位行为学教授的说法——这是一种女人想博得男人好感的动作。 梅拉·玛法·蒂斯曼,汉斯的未婚妻,可是她对汉斯的态度却让人疑惑。虽然之前只有一面之缘,但我很清楚,作为一个贵族少妇所应具有的特质和手腕这女人一样都不缺。而我们通常所说的妇人之仁等等女人的通病,她却几乎没有。 “怎么,没想到约你的会是我?”为什么我打交道的尽是这些难缠的角色?不由得在心里为自己叫苦:“梅拉小姐,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梅拉啜了口杯中的小维也纳咖啡,有些腼腆的微笑:“谁也无法拒绝琦少的请求,不是吗?尤其像我这样心软的女人。你看,像我这样年纪的女人是不该吃这样的甜食的,可我就是改不了。”(小维也纳咖啡上都打很厚的奶油,还撒糖粉或者可可……至少澜喝的都是) 她心软?!要知道如果没有她的默许,亚当能安稳的扳倒汉斯坐上伯纳诺家当家的位置?连自己的未婚夫都可以拿来交易,这样的女人绝对和心软扯不上什么关系。 “梅拉小姐,我很直白的告诉你汉斯现在在我这里。”并没有急着说下去,我只是紧紧盯着梅拉的眼睛。 不出所料,她眼睛里还有意思担忧和慌乱:“他……”随即,她又恢复了那副死心的贵族模样,扯起嘴角惨白一笑“果然琦少才是kevin最信得过的人。”这样的语气,是嫉妒吗? 我果然还不够了解女人,我倒是忘了,无论怎样的女人也改不掉嫉妒的通病。我摇头笑笑,正色说道:“这话可不好说,只不过我们两常需要相互利用罢了。”我跟汉斯之间太乱了,你踢我一脚,我打你一拳,弄不清谁欠谁多点。 “琦少,你可能会觉得我这个女人蛇蝎心肠。”梅拉眼神飘忽,变得有些涣散“但我也有很多不得已的难处……” 人生在世,谁没有一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梅拉·玛法·蒂斯曼】古老的家徽上每一粒尘埃都是好厚一本经呢。 如果放在两三年前,我真要为她鞠一把同情泪。 可惜,我对他们的一切都太了解,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一样自私,一样卑劣,一样无耻。 “梅拉小姐,你真的不想表示些什么吗?”我试探着问“至少今天我们的会面……”一个人是不是可用,一个人忠诚的底线,大概不在于他是否有所帮助,但至少不要出卖,不能背叛。 梅拉冷笑:“那就对不住了,琦少。我说过,我也有难处。”喀拉枪上膛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而且,不是一把,而是二十把“早就听说耀组的琦少神通广大,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给自己插上翅膀。” 被二十个荷枪实弹训练有素的老手包围,就算有翅膀也逃不掉。不过……我摩挲着椅子柔软的包手,抬头凝视着一脸杀气的梅拉微笑:“梅拉小姐,这样的表情可容易长出皱纹来哦。” 她恍然间愣住了,眼睛里有种惊艳的神色。汉斯说过,我这种时候笑得最要命。 呯——子弹呼啸,梅拉跌坐在地,难以置信的捂着肩膀,被子弹击中的伤口涌出的血染红了华贵的衣裙。 “啊呀,是不是打错了呢?”我笑着替她说出心中的疑问。 呯——又是一枪,这下她连跪坐在地上都做不到了。 这样一个露天茶座一个客人都没有,四周埋伏着二十个人我会不知道?当真把我这个耀组少东当摆设! 这样的女人啊,不是我不怜香惜玉,只可惜她不识抬举:“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告诉你一件事吧,梅拉小姐。下次要袭击别人之前,最好先看看枪口到底是对准谁的。”看着地上连中两枪晕倒在血泊中的美人,我想她可能听不见我对他的忠告了。 拨通手机:“叶碎,下来吧都搞定了,辛苦你了。” “我在这儿全看得见,少爷!当真这个天气趴在三十六层的天台上吹风很好玩嘛,这么点小事儿您根本不需要……” “行了哪有那么多屁话!叫你蹲在上面是以防万一,还当真希望出什么事不成?!我先走了,你处理好自己跟过来。”话真多,不把他弄欧洲来他又有闲工夫整天跟着张越跑,这下不正好,等我们回去老姐也歇完春假回去上学了。 掐掉通话甩上车门上车“少爷,您看接下来怎么办?”身边人低头请示。 “这女人别让她死了,交给汉斯处理吧。把她身上手机、笔记本等一切通信储存设备交给我。”想了想“至于那二十个,你们当时怎么处理的,还有活的吗?” “抱歉少爷,当时您吩咐行动以迅速安静为最优先,所以……” “没什么,那就找个地方处理掉吧。”这生意做的,天大的价格也换不来,回头我得跟汉斯好好算算。本少爷亲自出马冒险,还给他疏通各路关系,他得算我多少酬劳? 说话间已经到了,一下车就是一个熊抱“哈哈~~你小子,和那老家伙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爽朗的笑声外加熊掌狂拍的豪放套餐着实让人有些吃不消。 “伊万先生,这次还真是麻烦你了。”我跟在魁梧的老人身后进入客厅“爷爷说让我看见您带他向您问好。” “年纪轻轻倒挺会说话,那怪物会问别人好?张耀顶多会说一句【那家伙怎么还活着?】就是对别人最大的关心。”伊万笑起来的时候,半灰白的络腮胡子就跟着一起颤动“到了欧洲有什么事就找我老伊万,别的不敢说,我不像张耀那怪物各地都有神通能搞定,自己的老家还是可以的。” 我笑着致谢:“您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晚辈已经十分感谢了,不要再折杀晚辈了。话说我拜托您照看的朋友……” “他是你朋友?”伊万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你这朋友可不简单啊。” 怎么觉得这话含义颇深:“是啊,先生您认识汉斯?” 伊万闻言大笑:“老伊万是隐退了,可是还没聋没瞎。关于伯纳诺家年轻的教父的传闻,我可是听得太多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其实我自己也很困惑,汉斯的实力真的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人扳倒的吗?就算如此,以他的威信,想东山再起也绝不是难事。 “张琦你知道吗,有多少人等着背后一刀。趁你病要你命,这你还不懂吗?如果不是你,哪有这么多来表忠心的马后炮?”然而此刻问起汉斯是,他的回答又让我无言以对。 是我太多心了吧,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既然我已经跟着他到了欧洲,把我能帮忙的事情都帮到位了。亚洲方面山口组的招呼也打过了,就不信普天之下还有外星人来干扰? 至于梅拉那个女人,元老会正需要一个替罪羊。分好处的时候一个个争先恐后,人家找上门来他们又该犯愁了。要不怎么说我这个人就是体贴,后路套词都给他们安排妥当了。起身告辞:“既然你这边没有大碍,我把人留下来你看着办,我国内还有事先走了。” “这样就……回去了吗?”汉斯苦笑“有什么让你应付不来的人。” “不仅有,而且多的是!”也不看看爷做事的地方,可是官高一级压死人,哪一个我都惹不起。要说到这一茬,还得提到两天前的那个电话—— “琦少,你的大驾好难请啊!” 我心里一惊,说是姓楚的朋友可这声音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印象? “在下楚心扬,你同学楚心艳的哥哥。慕名已久,想拜会琦少。”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沉着又张力十足“不过我这个人耐心有限”三天之内琦少若是不出现,你手下那些乱七八糟林林总总,在大陆一共两百六十七家店,一家都不要想开! 好么,这尊神又找晦气找我头上来了,我哪里惹着他们了?打楚心艳手机,怎么打都是关机。早就听说楚心艳有个能通天的老哥,让他家老头子骄傲得很。可我实在想不出,大哥你找我的茬做什么? “琦少!” 下了飞机就一刻不停地赶回去。急急忙忙往里走,顾不上招呼身边行礼的兄弟:“阿豹和张哥在吗?” “来了好些时候了,在里面候着琦少呢。”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节骨眼上偏又出了这么个事,一堆接一堆的烂摊子叫我怎么收拾?这家伙果然没有食言,而且对我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就连一些我不知道的小地方,现在也照样关门大吉。 “好巧啊,我也刚到呢。”一拐角还没进正厅,就听见那个声音“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琦少吧?” 颀长的身材,一丝不苟的军装,嚣张的笑容。长得倒是还不错……问题是,哪里来的兵痞啊! 19 “你丫脑子有问题吧!”爷从来没有如此抓狂过,是的,至少没有在手底下兄弟面前如此抓狂“你丫脑子有病啊,大费周章上我这儿来找许志昊?!”我激动得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真是把他拖出去一枪崩了的心都有。 某人——或者说楚心扬大哥悠闲地抖着二郎腿叼着烟:“这没办法,谁让他总是躲着我?我弟弟最近突然没了人影,我又不可能跑去省委找许志昊他爹去。所以呢,就想到我家老头子经常提到的你啦~~” 这家伙真不愧是楚心艳的哥哥,脑残级别都要高许多:“楚爷,我这样的好公民我容易么,大过年的我从欧洲连滚带爬的过来我不容易啊!”扶额,要不是楚心艳的哥哥,我管他什么上校参谋长,军衔多高,照样剁碎了扔河里喂鱼。 话说回来他又为什么要急着找许志昊,像老许那样的乖孩子跟楚心扬四六不着顶多是个熟人,犯不上躲着他吧?好可疑的感觉。 “是吗,好公民?”楚心扬含笑看着我“好公民是不会做走私军火之类的事情的吧,那看来我就没必要多管闲事了,本来还想帮你把那些价值连城的导弹弄回来……”说着作势起身要走。 “哥、我的亲哥~~”谁说老子有骨气还傲娇来着,上来让作者扇两巴掌。 楚心扬,绝对的太子dang,军委的上校参谋长。番号、行动、地点甚至必要时候连名字和身份都要用【哔——】来代替的高级军官,没事儿的话还是少惹为妙。(喂!好像混进去奇怪的东西啊。)虽说早耳闻这位比他家老头子神通还大,但我到想不出他有什么办法能让被韩国截住的那批军火还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楚心扬薄薄的嘴唇的勾起奸计得逞的微笑:“那许志昊呢?” “我会给他打电话的……我待会儿就给他打电话……我现在就打,现在就打还不成吗?!”真是服了他了。飞眉入髻、挺直的鼻梁外加吊梢眼,一笑还露出两颗虎牙。所谓小强类型讨人嫌的无赖帅哥,大抵就是如此吧。 “话说,你这么大的本事何不发张通缉令拉到?” “要你管!”末了某人又神经兮兮地嘱咐我“千万别让他知道是我找他,拜托了~~我假装和他偶遇、偶遇。” 偶遇你妹啊~在这里遇到我能脱得了干系吗?唉,不对……扭头盯着一脸心虚的楚心扬:“不好意思楚爷,问您个私人的问题——您有女朋友吗?” “没有啊。”年届二十八正处于被逼婚的最高危人群吊儿郎当地回答。 “那……男朋友呢?” 楚心扬愣了愣,打哈哈笑道:“你说呢,琦少你真聪明啊~~哈哈哈哈——” 还真是不猜则已,一猜即中。出卖朋友什么的,真不是我的本意,但许志昊这样的乖宝宝,还是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喂,许志昊吗?我是张琦啊,你在哪儿呢……什么什么……你住在贝贝姐家?” “啊~?没事儿,张琦你在哪里?”许志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还有些慌乱。 没想到他会先提出这个问题,倒让我好开口了一些:“我在上次带你去过的那间酒吧,对、对。那我在那里等你,你到了打电话给我。” 断开通话,正好遇上楚心扬质询的眼神,叹了口气答道:“他说让我在这里等他,我进去了,你在这儿守株待兔吧。以后没事别找我麻烦了,真把我惹急了试试。” “原来你不喜欢他,这样我他放心了。”楚心扬笑着冲我挥挥手,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军用吉普走去“每次那种时候,他叫的总是你的名字,这才是让我最不爽的事啊……” “唉?!”是我的理解能力有问题了吗?那种、时候? “哈哈~~开玩笑的啦!答应你的事情我是不会食言的,等着我给你好消息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刚一直觉得很阳光又有些二五的楚心扬,在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而且,异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是一种每一丝寒气都会深入骨髓的冰冷。 也许,这才是楚心扬真正的样子吧。 让这样的人去接近单纯又偏执,充满着理想,正直到让人心疼的许志昊。真的,没关系吗? 不管怎么样该解决的事情都有了些眉目,心算是松下来半截儿。回去喝一杯,抽根烟再睡个安稳觉,把我失去的HP都给补回来。至于许志昊我还是尽量少和他见面吧,毕竟见了也无益,只会让他更受伤害。有些事情强求不来,我也不想再借此利用他了。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嚣张却有些暗哑的金属质地女声嚷嚷道:“张琦!你这家伙彻底不管自己儿子了是吗?你去欧洲会情人也不能把孩子一个人扔回来不管啊。” 阿豹在后面拉着她“萧雯,萧雯你小点儿声!” 什么谣言,谁说我到欧洲是去会情人“呵呵呵呵~~是嫂子啊,宝宝又给你添麻烦了?”我想装听不见那也是不可能啊“我这不也是没空吗,张彦之快开学了吧?” “我问你,宝宝的成绩报告单你看了吗?他今年拿了三好学生你表扬他了吗?寒假里有让家长带着出去郊游一次你带他去了吗?信不信我回头就给他送到孩子他爸,啊不,给他送到沈俊彦那而让他带孩子!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办。”萧雯揪着我的衣领,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一堆。 她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对于张彦之那小子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嘛:“我知道了嫂子,我这个星期会乖乖呆在国内,所以宝宝我马上就接过来。马上~~”有了孩子感觉就是不好,气场什么的一下子就变弱了,一个不小心还得担上没责任心的名声。张彦之这小子,装进集装箱打包送到撒哈拉他也能活蹦乱跳的回来。 “还有,琦少你以后不要让身边的人送东西给宝宝了。什么跑车啊,匕首军刀,弹药……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而且对小孩子的身心健康很有坏处,你这家长怎么当的!”女人母性爆发就是麻烦,现在不光是萧雯。就连张越、何蓓蓓、徐海月等等一干女人只要一看到宝宝就会母性爆发,一爆发就要怪我摧残祖国花朵……种种血泪一言难尽。 “哟~~书呆子美人,好巧啊!”视线不由得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许志昊里面是一件不合身的宽大灰色毛衣,外面罩着学校制服外套,也许是穿的单薄的缘故,脸色也特别憔悴。他低着头假装看不见想绕过去,奈何一个人生大部分时间在读书的人和一个人生大部分时间在当兵的无赖,果然是没有可比性的。 “扬哥,好巧,来玩儿啊?我……进去,你也进去吧,你朋友还都等着你呢。”许志昊就是这样的人,就算在不悦,也不会对一个人恶语相向。 这怎么看着有点像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段子,我赶紧上前解围:“老许!”接着我假装不认识的看向楚心扬“这位是……?” “楚心扬,楚心艳的哥哥,你应该听说过的。”许志昊似乎有些心力憔悴,应扯出一丝笑脸道“对了,之前你不是选修了博弈论吗?那门课楚心艳没有修,正好和我的课也不重复,我就去了。教授说开学的时候每个人要交笔记,我把我的带来给你了,借给你。阿嚏!” “谢谢。”看着许志昊书卷气的面庞在寒风中冻得通红,我下意识的想把外套脱下来给他。可是看看楚心扬,我又想那样的话说不定明天我还没睡醒就会被特种兵部队包围? “我带了外套,借你穿吧!”楚心扬你哪来的新赞赞的羽绒服啊?而且就你这身高比我还高个五公分左右,这件一看就不可能是你的羽绒服! 许志昊淡淡的道谢,接过衣服,可就是不穿。 气氛好尴尬,我提议:“老许,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于是楚心扬又在各种许志昊看不到的角度用眼神暗示“带我去带我去带我去!” 于是我只好不情不愿的再假装客气一句:“可惜心扬哥太忙了,改天一定再请您吃饭。” 某人还没等我说完,便恬不知耻的抢词道:“才没有,我一点也不忙,现在就一起走吧!” 许志昊有些落寞的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他最近变的话好少。楚心扬对他的心思,想必他是知道的。只不过对于他来说,连拒绝都办不到。一来他是个老好人,二来说个现实的——许志昊他爸区区一个省政法委书记,在很多人眼里也许是了不起。但在楚心扬面前,这种没底子没背景没后台的小官,真算不了什么。 其实故事的开头说狗血也狗血,说简单也简单。就是我第一次带许志昊到这个酒吧来,结果他打了我一巴掌跑出去那次。那天财政厅的王厅不是也请人在这儿玩么,楚心扬也在,两个人正好就撞上了……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两个人本来也算是半生不熟的相识,至于阅人无数男女通吃的楚爷怎么会看上了许志昊,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以前我特别怕家里人知道、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可是这次,也许爸妈知道了反而会高兴吧,觉得我终于能帮上他们的忙了什么的。”那天晚上,不善饮酒的许志昊又喝大了,迷迷糊糊的絮叨个不停“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就这样吧,有一个人还不错的人喜欢你就知足吧许志昊。可是我、可是我……”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虽然没挑明,可这句话一直昭然若揭:“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先回去了。心扬哥,老许就拜托你照顾一下。”我急忙起身,想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的三角局面。 楚心扬端着酒杯一口饮尽,神色淡定自若地说:“不,琦少你坐下,你让他把话说完。” “张琦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不,是暗恋你啊!从高中……到大学……” 这什么情况,楚心扬脸都白了啊,这是要杀人吧。 “不好意思。”似乎有人推门而入后在道歉“少爷,突然有点事需要您……” 搞不清什么状况吧,其实最凌乱的是我:“十、十四!刚好,我正准备回去,喝了点酒没法开车了。”这是添的哪门子乱啊,苍天! 不过事实证明,永远没有最乱,只有更乱。 “张琦,我、我爱你。”许志昊眼泪汪汪的,当着楚心扬和沈俊彦的面……吻了我! 而且是舌吻! 好吧老子不是第一次和许志昊接吻也不是第一次和沈俊彦以外的人接吻,但是这种情况实在是……作者你的人品和下限在哪里! 番外:你才变装癖 你才变装癖!你全家都是变装癖! 【差不多也到了该出篇番外调剂一下心情的时候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就是想写了而已。谨以此文献给所有治愈我的萌妹子。廉耻什么的能当饭吃么。】 那个笨蛋伯爵,自以为是个贵族就了不起,要不是少爷说他有利用价值,这种人他早就当垃圾一样扔进焚化炉里去了。回到宾馆的豪华套间,seven决定先好好洗一个澡。在赌场转了一圈,身上不可避免的沾上了灰尘和人渣味。 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的肩膀,胸膛滑落,闭上眼睛,感受那些水流像是最温柔的爱抚游走在全身。Seven无不自恋的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双腿,自言自语道:“要单说漂亮,果然还是我啊……” 酒精、香烟、咖啡因、赌博……一切可以尝试的刺激他都尝试过了,可是每次一个人静下来,很静很静的时候,骇人的血污总是鲜明地出现在眼前。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一天,母亲在他面前被一枪爆头,献血和脑浆溅了他一声……身体仿佛快要腐烂了。 心一痛的时候,就想杀人。不是叶碎那种小白脸那样远远的端着枪狙击什么的,他喜欢的是锋利的刀刃滑过肌理时的那种感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挣脱这快要将他溺死的浴缸。 有多久没有杀人了?果然自己是个变态吧,什么样的刺激,都无法取代那种猎取时的快感。老师曾经称赞过他,说他这种心态是职业杀手中最完美的杰作。 嗯,要说到暗杀,就是十四也不不会比他高明。 拉开窗帘,交接的月光映得房内一片银辉。 说得再好听,他终究还是个肮脏见不得人的产物。 Seven一直很困惑,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少爷或者混蛋十四那样在这个世界里如鱼得水安然自得? 我去!头脑简单的人果然还是不要思考过于深沉的问题为妙,一天的奔波让seven很疲累,他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中他隐约感觉到了异样,胸口很沉。脖子处酥痒难耐,从他的肩膀一直游弋向下。他又感觉到一丝凉意,有什么滑入他的腿间……seven猛然惊醒! 像是金色的阳光闯进了漆黑的夜晚,绢丝一般的长发流水般流淌在seven赤裸的腹部。在这光芒的映照下,一双天蓝色的眼睛紧盯着他。 虽说是阳光,可一点都不温暖,他锐利锋芒像是一把剑! Seven勾起唇微笑,略微眯起的黑色大眼睛隐约泛着些蛊惑人心的色彩。 冰冷高贵的少年唇边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身为耀的numbers,被人摸上床还毫无察觉。是你的反应变迟钝了,还是故意勾/引我?”艾伦的声音有些暗哑,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抚上seven的唇:“那次受伤之后你的反应大不如前了,不做杀手改行交际花了?” “谁知道呢?”seven笑得极甜,细微的机械声响起,艾伦的腰上抵上了一把枪“用不着你操心。” “已经上膛了。”seven的语气冰冷而果决“再动老子就一枪崩了你。”今天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威胁说让他三天下不了床!只要他不愿意,就算是艾伦这混蛋也别想在碰他! 艾伦笑了笑,优雅地起身:“彪悍的小猫生气了?” “我不是你养的猫,道格拉斯.艾伦,让开!”seven稳稳地端着枪也坐了起来:“我们只是情人而已,我没必要对你言听计从。” 艾伦垂眼凝视着对着自己的枪口淡淡说道:“我也没要求你对我言听计从啊。” “可周围谁不以为我是你的情妇?!”Seven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嘲地笑道“情人?我真是高看自己了,就算我是个女人,这样低贱的身份也没资格高攀道格拉斯家的大少爷吧。” 艾伦沉默许久,突然笑了。就像月光下绽放的昙花,高雅的魅力让人移不开眼睛。 从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是个俊美但硬心肠的伪君子,为什么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和他纠缠不清……seven有一瞬间的失神,也许就是因为这神袛一般的美丽吧。 “啊——!”就在这一失神的间隙持枪的手腕就已经被他扣住,seven还未看清艾伦的动作,手腕便是一阵剧痛!但seven也不会轻易陷入被动,手被扣住的那一瞬间,他已经一脚扫出,左手去摸枕边的匕首。 没有?!seven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枕头的方向,任由艾伦将他制住推到。 怎么会…… “怎么,是在找这个?”艾伦愉悦地笑着,右手把玩着精致的匕首。 Seven手边向来不缺武器,可是今天他实在是有些累,洗完澡也没多想就睡着了。不仅什么都没穿,而且手边只有一把枪和随身的匕首,确实是天时地利人和尽失。 身体随即被推倒,艾伦压在他身上,下巴被枪抵着,左手腕脱臼,seven气得咬牙恨不得把身上的人咬死,可是又无计可施:“艾伦你这混蛋,有本事我们两公平点单挑,不准耍诈!” “你哪一次赢过呢,我可爱的小七。”艾伦暧昧地微笑。 就是这双桀骜的眼睛!如果爱上一个人一定要有一个理由,那也许就是因为他欣赏seven的倔强,那样的嚣张!不屈服,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可偏偏最微妙的是,他越倔强,艾伦就越喜欢征服他的快感! 艾伦愈逼愈近的脸,令他心跳越发急促:“给老子滚!”seven吼道。 话音刚落,艾伦就吻住了他的唇。 热吻 唇瓣被摩挲碾压厮磨着,软软的舌头探进僵硬的口腔,缓慢地逗引,舌头在口腔内肆意搅动,对那些弱点驾轻就熟地挑/逗:“你还真是美味……”艾伦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然后伸手狠狠蹂/躏着seven的乳珠。 “去死……啊~~啊~~啊恩~~”衣服几下就被脱掉,艾伦却只是很温柔地与他拥吻,一点一点加深着“艾伦……”额头渗出汗来,世界好像在旋转。 其实他很清楚,艾伦嫉妒心强得像个小孩子,白天的事情他肯定又要来兴师问罪了。 偷偷睁开眼睛,只看到艾伦闭着眼睛享受着掠夺的快意,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白皙的面颊上投下纤细的光影:“上次说好了不许你再穿女装,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那么喜欢当女人的话,就跟我回庄园,哪儿都不许去!”在他的房间里,别说穿女装了,不穿都没问题。 想想那群色鬼对着这家伙流口水的样子,艾伦打心眼里就觉得不舒服。 “你嫉妒了?!”seven挑衅的看着艾伦。 唔——没有回答。只是舌头再次缠了上来,霸道地强迫他响应,贪婪地掠夺。许久之后,艾伦才放开他。 呼出的湿润的热气扑到他脸上,seven别开了头:“艾伦,我虽然爱你,但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艾伦笑了笑:“可我喜欢的是男生的你,看见你穿着裙子化着妆,还被一群白痴觊觎,能不生气吗?”原本按住seven胳膊的手摩挲着向下滑去。 肌肤的触感温热柔软,艾伦顺着那光滑的微热的肌肤,掠过腰肢、腿根又一点点地移回seven的胸膛上。像是不经意地拂过那淡红色的茱萸,细细揉捏着。被揉得刺痛的乳首被湿润的舌头温柔地抚弄,seven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呻吟起来。 抬眼,正好与艾伦的视线相对,心脏收紧着。Seven莫名的不寒而栗,愣愣地凝视着那让他迷醉的眼神。 艾伦却暧昧地微笑转换了方向,贪婪地抚摩着他的小腹,又沿着他的后腰,抚向臀肌。 发丝像羽毛一样搔动着胸口敏感的肌肤,seven闭着眼睛能感觉到艾伦在亲吻他的脖颈、耳朵,手指摸索身体最隐秘的地方。 “啊~~啊~~混蛋!要做就……嗯~快点!”seven扭动着腰肢,浑身难耐的感觉让他快要哭出来。可是他知道,艾伦不会因为他哭就放过他。 突然很想逃! 艾伦柔和地笑着,放下身体紧紧贴住seven,让他感受自己的欲\望:“着急了?他也很想你呢……” 一直都是个色魔,这家伙!白长了张漂亮贵族脸。 seven抵住他贴得很近的胸膛,轻喘道:“你他妈怎么婆婆妈妈的装什么装?!”总是被他戏弄,在艾伦面前,自己永远像是在犯贱。 艾伦盯着他漂亮又不安的小猫低语道:“可是我想慢慢欣赏你勾引男人的样子呢,给我演示一下?” 这个变/态,seven恨得咬牙切齿:“都跟你说了,老子才没有在勾引男人!” 艾伦揿亮了床头的电灯控制开关,一时间屋内灯火通明。 在无微不至的“关怀”下seven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却不由自主起了反应。 灼热的气息倾吐到seven敏感的耳朵后“真是诱人的身体。”暧昧地耳语,艾伦很满意地看到他身体一抖“看的清清楚楚……”扣着seven的手腕,一边欣赏着他轻轻颤抖的睫羽,一边吻着他的脖子和绷紧的肩膀。 “啊~~啊——啊恩~~~”seven真想忍无可忍地喊叫,让他停下来。可是他的身体却不想让他这么做,也许那家伙说的对,他就是欠男人上。 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那缝隙间徘徊,找到那一点后轻轻圈画着入口,指尖探进去,再撤出来,另一支手则探到了他的胯下──隐隐的疼痛带来的甜美遍布全身,seven的胸膛急促起伏着。辉煌的灯火下他脸色绯红,发丝也被汗水浸湿狼狈地遮到眼睛前面 艾伦凝视着那里,用眼睛享受着征服seven的快感。膝盖嵌进seven的两腿之间,压住他耐不住扭动的身子,艾伦加重了力道。 Seven发出零落无助的呻吟:“啊——嗯~~疼的……唔……啊~嗯~~”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绷着,膝盖瑟瑟发抖。毫不留情地揉搓着,手指似乎有意蹂躏折磨着那里,用指甲刮搔着前端。背上的汗水湿透了身下的床单,他终于还是在艾伦的注视下宣泄了出来。 “满意了?”seven不去看他的表情,气喘吁吁地说道。 艾伦轻笑着,伸出舌头去舔指间粘稠的液体:“是,不错。”俊美得不似人类的妖冶,再下流的动作做出来也指挥让人觉得心跳如鼓。Seven不由得深深吻住他的唇瓣,深深地缠绵。 “你想在床上杀了我吗?”艾伦戏谑地一笑,seven情不自禁地红了脸。 强撑着支起还有些发软的身体,摁住艾伦的肩膀跨坐在他的身上,seven极尽魅惑的扭着腰:“就是要你的命呢,艾伦……”暗自深吸两口气,seven咬着牙解开艾伦的裤子。 想到每次那种一开始的折磨,seven的手就不受控制的有些发抖,这怎么着也不能在这家伙面前示弱。 真是倔强呢,明明在发抖呢。艾伦玩味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自己坐下来?” …… 繁复华美的水晶灯将摄人心魄的美丽光芒撒在宽敞豪华的大床上,床头柜上摆放的玫瑰丝绒般瑰丽的花瓣散发着娇艳动人的气息。夜已经很深了,可对于拉斯维加斯这个城市来说,好时候才刚刚来临。 而说到“好时候”还有什么比这张床上的美人更让人销魂呢? 很疼。 那折磨身心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挤入,seven皱着眉强迫自己去适应接纳着,硬热的前端像要让他清晰的体会被占领和征服的羞耻。也更加的……让他意乱情迷,痛恨自己下\贱身体的热烈反应。 没有润滑和爱抚,他就这样选择了最直接的进入。 “啊——”seven呻吟的声音有些低哑,浑身的肌肉尽管极力放松还是绷得紧紧地。 艾伦的手指摩挲着他僵硬的后腰,时而狠狠地蹂躏:“叫出来吧?很疼吧……?”他喃喃低语,情欲使他的眼瞳更加深邃,蓝的像一块宝石。 seven骂道:“去你的!老子才不像个娘儿们似的……”那缓而钝痛的摩擦,让不得不张开膝盖。 “啊~啊——唔……艾伦~~唔……啊!疼~唔……轻点~~唔~不要这么……深……啊——”再也受不了,艾伦扣住小七的肩膀,就着这样的姿势深深的顶入。 Seven受不了这种刺激低吟着抽泣,扭着腰想逃离,却被衣带束住了双臂。 他不是那种矜持的主儿,虽然也好面子,可做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总是忍不住会说出来。哈!在床上这么浪荡,被人骂不愧是婊子养的也活该吧。 可是,今天这家伙是……想在这里折腾死他算了吗? “啊~~哈——啊——唔~~啊恩~啊~~”seven的双臂被衣带束在背后,弓起着汗涔涔的背,双腿配合着腰肢承受着顶弄抽插的节奏,轻轻扭动磨擦着白色的丝质床单。 “你真热……”艾伦喘息着轻抚着seven弓起背,吻去他额头的汗珠:“里面也是。” 即使咬住嘴唇直到腥甜的液体渗出,呻吟还是断断续续地溢出来,充满了这个情欲弥漫的房间。身体像燥热得像浸在热水中一样,持续而有力的律动冲击着心脏,再也不能思考。 世界只剩下浓烈\靡的喘息和快要将人溺死的快感。 20 国家、军队、宗教、外交/法律……林林总总加起来本已经够复杂,可是如果再加上一个政\治,这微妙的一切势必变得更加复杂多端。其中缘由,想来像我们这样不明就里的平明百姓是不会懂的。 就好比这一次军火的事件,原以为介入国家纷争会变得麻烦。谁知道楚心扬想到的法子,居然就是由军队高层出面,大摇大摆的告诉对方这其实是天朝偷偷要运到韩国卖的军火。让对方给个面子,私下用了些简单的政\治交易什么的就完了。 当然,作为回报,以后如果楚爷真想卖什么东西了,咱就成了他的免费物流公司。 这么明目张胆,这么简单就解决,真的没关系吗? “琦少,何必大惊小怪的,亏你还是学法律的人。”楚心扬虽然长了张看似正直白净的脸,但是一笑起来就透着坏“他们不会把这种事挂在心上的,有钱才是最重要的。再说就算有什么,驻韩美军只会怀疑韩国军方,不会跑来质疑我们的。” 感谢赞美天朝。 话说回来,这家伙突然变成了军人标准的黑色小平头是怎么回事:“心扬哥你头发呢?”他原来那头嚣张的金毛没了整个人看起来还真有点怪。 “喂!不要说得好像我没头发似的。”楚心扬白了我一眼“哥有头套。” 摘下军帽一扯,瞎了我的狗眼……依旧是拖到军事法庭判个一百年都不为过的兵痞嘛~~我心里暗自撇嘴。 “顺便送我到我家小区门口吧,离这儿又不远。”这快到饭点的时候车多难打。 楚心扬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张琦你直说自己舍不得打车会死吗?以前我弟老在我面前说你是个拥有贵族外表的纯庶民,这段时间来我算领教了。挣那么多钱你不花,图什么呢你?” 我知道我小气,习惯了还不行吗? “您这公车捎我一段还这么多话,可怜人家十六岁就出来混,提着脑袋挣点辛苦钱,每天担惊受怕还得受某些人要挟多不容易。不说是吧,心~扬~哥~”我微笑着看着楚心扬。 他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不动声色的朝外挪了挪干笑道:“呵呵——呵呵——帮朋友么,应该的、应该的。” 这时候司机突然停了车,说是前面戒严,军车也不让过。 楚心扬降下车窗,狐疑中带着些不满的嘀咕:“什么人排场那么大,咱‘总装’的车也给堵在外头。” 是啊,我也向窗外望:“就是从这过,最多戒严个一刻钟吧?” “什么?!这么久!”楚大少颇为不满地嚷嚷起来“这不是扰民吗?!” 原来,您也属于“民”的范畴啊? 突然楚心扬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般兴奋地从桌椅上跳起来,一把打开车门冲下去,冲着一辆黑色的别克就扑了过去:“许志昊!”像我这种近视眼,一不留神还以为他想撞车自杀。 仔细一看还真是,许志昊穿着蓝灰色的西装,端庄素雅得像小说中走出来的正派青年才俊。他们似乎也是被拦了下来,所以许志昊正微笑着和负责的那个武警说着什么。 而那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军官,一头染黄的凌乱碎发加上解开两个扣子的军装。如上所述,就是拖到军事法庭判个两百年都不为过的兵痞(又加了一百年啊)。 这种情况我还是不要出现为妙。上次的事件楚心扬说早就知道所以完全没放在心上,至于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许志昊持续一周不接我电话,最可气的是沈俊彦那丫的,收拾收拾东西一声不吭飞德国。这事儿能怪我吗,我做错什么了?! 偏偏好死不死这时候那边两个似乎陷入了僵局,许志昊的目光绕过楚心扬,和我打了个招呼。 耶稣耶和华释迦摩尼观世音救我! 像是回应我的祈祷,手机还真就响了。赶紧接听,是伊莲打来的—— “少爷,捞到一个国际刑警,死的。”简单的法语单词从伊莲口中吐出。 捞到……一个国际刑警组织员警的尸体?天呐你们没事在海里捞什么,就说平时和人家交道打多了死了人家都不放过我们。这事情是有多麻烦!对于我这种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吃饱了过安稳日子的人压力有多大:“这件事……是组织里的兄弟做的?” 伊莲这时候在香港,我知道香港那边我们的人是有点嚣张,但还不至于无缘无故去招惹国际刑警的地步。再说香港也并非他们喜欢插足的地方,墨西哥、厄瓜多尔、玻利维亚或者那么大秘鲁、南非……太多的地方需要这些苦逼的娃了。 “不是。”那就更坑爹了。东南亚这一块那么大,黑bang那么多,我说这位就不能往别的地方多漂几海里? 和一个三无天然呆萝莉没什么好说的,我叹息:“你把相关的东西都发给我吧,我马上就回去了,到时候再联络,现在在外面呢。” “已经发了,车马上就到。”嘟嘟,电话挂断。 到底我是主人还是他们是主人,虽然都是必须的但这种被人做主的感觉真不好,全球定位系统是给他们这样用的吗?不得已下车和那边的两个人打个招呼,说我要先走了。 “唉?张琦你等一下吧,这附近打不到车,你要走回去还有好一段路呢。”这是许志昊。 “琦少你慢走,不送~~”这个是谁不用解释。 这时一辆迈巴赫驶来,在我们旁边停下。楚心扬身边的警卫员警惕地看着那辆车上下来的几名黑衣青年,车的底盘微微下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改装过防弹的。而几名黑衣青年目光冰冷,身手矫健,为了防止阳光造成的死角带着一水儿的墨镜,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百姓。 “少爷。”为首的黑衣青年微微欠身。这一会儿功夫就来了,我很好奇他们每天偷偷跟踪我累不累,这里人多眼杂,先上车再说。 虽然想动我的人是不少,但我还是不喜欢弄一堆保镖跟在身边,毕竟有什么问题本少又不是不能应付。你想想像我这样的人,没事想去个蛋糕店或者漫画店什么的。在和谐的天朝,这群人不吓到小孩子才怪。 “咳咳~我们是沈叔叮嘱保护少爷的,今天事出有因,您别介意。”那人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开口解释道。 是沈叔啊……真意外啊,怎么有种微妙的感觉。 用车载视pin电话再次联络香港。大部分numbers都要回到自己负责的地方去,萨普林娜和车臣有些事情要商谈。沈俊彦估计又是直接受老爷子调派一声不吭走了,要不是用GPS锁定他鬼才找得到他。那边现在只有伊莲这个小丫头确实够呛:“伊莲,具体什么情况?” “没什么,就是,东西。”语言表达障碍的少女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堆东西。 手机、钥匙、手表、戒指……是那个晦气的国际刑警的遗物?这倒有点意思:“好吧,先给技术人员看能有多少信息,剩下的等我过来。”看了下时间坐航班估计要到明天才有“我搭直升机过去,这个时候飞行许可可能会有些严,最多两个小时之后我就到。” “好——”伊莲又面无表情的结束了通话。 这三无属性在三次元真是让人伤脑筋。刚才扫了一眼那些东西,戒指似乎是卡地亚的情侣戒,因为是限量版所以当初给沈俊彦买戒指的时候在店里特别留意到。 无论是黑bang还是警察都会有爱人啊……不知怎么的,突然冒出了这种文艺到过于煽情的想法。 说话间已经到了家门口。本想让他们帮我拿下笔记本电脑就走,可一看到二楼的灯亮着,我知道家里肯定有奇葩,不能让他们进去:“你们在这儿等一会,我很快就来。” “可是,少爷……”在他们的一再坚持下,还是送我到花园才算完,好别扭啊。 客厅里黑灯瞎火的,远远听见我房间里有动静,上去一看原来是宝宝回来了,在玩《真~三国无双》……扶额,被老姐看到又该骂我:“张彦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饿了吗?” 这小鬼居然很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你不吃饭饿吗?” “额,我有急事要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自己照顾自己吧,这个……这个密码是六个一。”从卡夹里取出我的信用卡给他,所谓不负责的家长大抵就像我这样吧,可是老子也没办法啊!本来还想让他注意安全乖乖的之类,想想是这小鬼就不用了。 他很淡定地玩着游戏把卡收进口袋:“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有点意外,这小子也会担心人,虽然只是这种程度,也够了。 不过,这种美好的情绪在不久的将来,当我得知这小混蛋竟然把我这张白金信用卡刷爆了之后就灰飞烟灭了。 21 任何美好的感情都敌不过时间和距离 不管是何种情愫,都请让我陪伴在你身边 用生命起誓,无论相距多远。 所以当有一天你要离开我的时候,请你记得我……你。 ****** “手机里有多少信息?”打量着面前的尸体,实在做不出任何评价。虽然现在天气不热,在海水里泡了三天会变成什么样也可想而知了。 伊莲面无表情的递过来三张A4纸,大致扫了一下,是大量的电话号码还有经过筛选的通话记录,短信只有两条——对方发的是【我想见你】他回复的是【马上就到】“就这些?” 伊莲点点头:“泡太久。”本来东西就不多,能恢复出这些已经不错了。 艾利克斯.瑞恩,隶属于国际刑警组织马来西亚分局的高级员警。加拿大人,今年二十七岁。至于其它的,就算是【耀】要看到他们的档案履历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行。不过光看照片,活着的时候是个引人注目的帅哥嘛。 “要不,退回去?”伊莲建议到。 如果可以,我也想把人,啊不,尸体扔给警\察或者国际刑警组织。可是难免会被调查来调查去,国际刑警组织那群人虽然没有执法权又穷逼,但是弄不好以为是我们弄死他们的人进而被找麻烦,无论谁都不会想惹上那种误会。 戴上手套,把玩着那枚戒指:“让我考虑一下。” 三天前挂的啊……在我眼皮底下也能发生这种事情。不过那个时候北泽柔月和汉斯都在香港,再加上军火出事,难免有些焦头烂额。 “那个发短信的号码查过了吗?” “无主号。” “那先把照片发下去,让底下的兄弟偷偷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见过他,在哪里、什么时间?” “是!” 换言之,现在我们唯一的收获就是这一堆电话号码。有什么用,没事打电话找ICPO的秘书长聊天或者调戏各支局的组员吗? 戒指内环上刻着一排字母,仔细才端详看清楚是——ASHLAND 是……爱人的名字?挺中性化的一个名字嘛,也许是受老姐影响太深,不自觉就在脑子里脑补了。随即赶紧把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从脑子里剔除出去,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就会被虐到。 肖垚终于洗完澡把自己消毒了个干净,换过衣服出来:“这家伙从背后被捅了一刀,紧接着被推进海里。没有任何搏斗痕迹,想必是熟人下的手。不过奇怪的是对方刺中的并不是什么要害,这家伙是淹死的。”肖垚厌恶地做了简短的交代,随即离开了他口中所谓“充满细菌病毒过于肮脏”的地方。 我知道他说的奇怪之处是什么意思,刀口我也看了。整齐平滑又很果断,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所为。可是既然这样的高手要杀人,为什么不选一刀毙命的地方下手?然后再把他推下去?这个时候的香港海边哪里都很热闹,不怕引起别人注意吗? “在哪儿发现的这家伙?”话说他还真倒霉,三天了才被发现。 “货运码头,刚好放假,没人。” 彻底无语了……我是柯南么?不是。所以答案很明显:“先放那儿放一个星期,实在不行就……火化了放那儿吧。如果国际刑警组织的人找上门来了我们再想办法应付好了。”坑爹呢,这要怎么处理才好!老子马上还要回美国去学校报到,一年到头总缺课也就算了,考试搞定教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开学我总是要去的。 这个世界无论哪个国家的开学都一样让人开心不起来!什么你说我缺课太多等于没上,风声太大我听不清楚~~ “对了,再查一下卡地亚这种限量版的情侣戒定制了多少对。” “少爷,要说到这些你果然还是外行啊。”说话的人还没出现,空气中就涌起一股淡淡的LolitaLempicka特有香草、杏仁糖、豆蔻和香根草的清新香气。 组织里会喷这种香水的男人,无疑只有小七一个:“没看见这家伙是戴在左手小指上的么,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独身者,哪来的爱人啊?更别提什么情侣戒了。”seven纤细的身材裹在一件厚厚的大红色羽绒服里,打扮得像个大红包似的。 “那你的意思是,人家买了一对价格比得上三年份醋海带的情侣戒,就为了把另一枚扔在家里,自己戴着着一枚出来耍帅?” Seven脱去外套,里面卡其色的V领毛衣衬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以及上面显眼的令人无法忽视的吻痕:“至于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是特殊定做的例子会很引人注目也说不定。对了少爷,你让我打听CIPO的消息,结果我发现了了不得的猛料啊!” 看他一脸“我知道,来问我啊~~”的表情,我就懒得搭理他。 转身出门去餐厅,管他那么多先填饱肚子再说。 Seven一脸被冷落的怨念样跟在我身后道:“少爷你好冷淡啊~~你昨天发邮件给我之后,人家觉都没有睡忙了好久才打听到的消息。人家花了那么多功夫,你居然都不理人家……” 我看他根本就是借此机会幽会,还打听消息?我看是蒙棉被纯聊天吧!“你再用这种萝莉的方式说话我就把你高价卖给艾伦暖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怎么味道好像有点怪“今天换咖啡了?”一边询问端咖啡的女佣,一边又喝了一口,真的很怪……又好像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少爷!是我给你的礼物,你不是喜欢喝咖啡嘛,我给你带的KopiLuwak哟~~”小七美滋滋的向我表功。(即苏门答腊麝香猫咖啡,不知道少爷为什么吐的百度下就知道了。) 噗——又一块桌布毁了。呕~~呕~~我说好像在哪里闻过这味道,传说中世界上最贵的咖啡,但是老子一直连免费尝试都坚决拒绝的东西! “少爷你怎么了?怎么了!”小七瞪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我“不会是有了吧!” 没文化,真可怕。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故意的:“呼——你有什么关于国际刑警最近失踪、死了或者人员调动之类的八卦全都说出来。” “呐,最近东南亚CIPO死了好几个调查员了。这次这个好像还没有风声,不过之前几个都是韩国、日本、越南支局的人。”seven故作神秘的顿了顿,抿着嘴角坏笑道“听说因此他们失去了和一条很重要的【线】的联系,至于究竟是什么我就打听不出来了。” 就这些吗?今天晚上的炒虾仁好像有点淡了……无动于衷继续吃饭。 “少爷你别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啊!我又不是十四,再加上不能挑明了问,能打听到这些已经不错了。”小七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咬下一大块“总之我觉得,这次这家伙的死,和那个什么断掉的【线】少不了关联。” 这倒是实话:“总之这件事情我们操心也没用,先放一放吧。” 手机突然响起来,有些意外,居然是颜非打来的“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这口气真讨厌!”颜非那边的声音似乎是在学校,高中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开学“琦少你的意思也太直白了吧,要利用我也用点怀柔政策行吗?没有事,我想你了就不能打电话给你?” 不由得莞尔:“你还需要假惺惺地温柔问候?” “那是,我就等着这个呢。对了,说正事说正事……”电话那头响起上课的铃声和杂乱的脚步“本来今天我是约了许少出去的,他说没有什么朋友,请我帮他挑一样东西。可是今天下午我们的休假改成考试了,晚上还要上晚课好烦那!我没有许少的手机,少爷你帮我打个招呼吧,谢了~~”说完就挂了。 这家伙明明就是个各种原因有钱有貌成绩好,从来不把上课放在眼里的恶劣高中生,会因为晚自习这种东西推掉邀约?绝对是借口吧? 话说回来,许志昊这种需要挑东西而约别人出来的借口也太老套了。 拿出手机,找到许志昊的号码,想着该用怎样的措辞才不会变得尴尬和唐突。这时候伊莲突然敲了敲门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台笔记本电脑,一脸严肃神色道:“少爷,看看这个!” “少主。” “闭嘴!你以为我挨了两百鞭子还会想听你叫我少主的吗?”脸色惨白却依旧倔强的挺直了腰板“沈惊鸿,你后你就叫我张耀,我也叫你名字。就这么定了。” 温润如玉的黑发少年咬了咬嘴唇点头:“是,惊鸿一切听从您的指示便是。” 张耀微微扬起嘴角,向来不苟言笑的他真心微笑的时候,美得让人透不气起来:“给我把语气也改了!终于离开【父亲】了,呼~~以后你想做什么?” 当然,很少有人见过他笑,更没有人敢当面夸奖他的“美貌”。那种软弱的东西算什么,可以吃吗? 白蔷薇,这可不是图漂亮拉风的名头,口口相传的外号一般都有其道理。美丽高贵却布满了尖刺,只要碰一下就会流血哦! 不,即使不去碰,也会血流成河。 “我……”突然离开了那种生活,反而会觉得不适应,沈惊鸿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你还是那么笨嘴笨舌,算了。”张耀扶着桌角慢慢站起来“反正我们两有一大笔钱,本大人受够了那群杂碎的指手画脚。现在解脱了,有的是时间考虑。不过……” “张耀——!” 机枪子弹扫过之处,张耀刚才坐着的那张明代紫檀圈椅已经变成了一堆冒着烟的烂木头。 “不过……这要看我们有没有命逃得过【白】的清剿令啊,惊鸿。”张耀轻蔑的微笑“你自己说你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几率有多大,迦南?” 沈惊鸿没有回答,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他右手抱着受重伤的张耀,左手以一把匕首抵挡迦南的军刀,说不吃力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啊~~人家可不想死呢。”温婉的少女身着最普通不过的黑色女校校服,手里却举着普通少女绝不会握着的血迹斑斑的军刀“阿耀哥哥你总是死不了,太讨厌了~~人家想独占小惊鸿呢!”气氛突然急转直下:“好男人果然就是应该这样才对嘛,纤细又华丽真是男人的耻辱……啧啧~~惊鸿你今天有没有时间,陪我逛街吧!” 钢刃摩擦发出刺耳短促的尖响,沈惊鸿轮廓分明的脸上滴下一滴汗珠:“真是不好意思,迦南小姐。我们被你追杀,你在追杀我们,无论从哪个立场来看都不是这么悠闲的时候吧?会死的。” 右手臂弯处有些湿濡的感觉,果然张耀的伤还是在刚才裂开了。 “才不是呢!人家只是想杀阿耀哥哥和想见你而已,再说人家不想死嘛~~~”迦南露出甜美的笑容,左手挑上沈惊鸿的下巴“仔细看来看去,也不至于值一百鞭子加【白】的继承人那么多呀。” 突然,她觉得胃上一阵绞痛,整个人狠狠地摔了出去撞在墙上。张耀毫不怜香惜玉,上去对着头又是一脚,将楚楚可怜的美少女踩在脚下:“你说你不想死?呵呵——”张耀冷笑“可是你闯我的屋子,砸我的东西,动我的人……” “怎么看,都是不想活啊!” 他白蔷薇,可不是摆设,他是会见血的。 22 伊莲敲了敲门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台笔记本电脑,一脸严肃神色道:“少爷,看看这个!” Ashland?看这样子伊莲是黑了国际刑警组织的数据库得来的资料,从这些文本资料的字里行间来看,这个ashland就是他们所谓断掉的【线】啊。 “入侵成功。”伊莲淡淡的叙述着“觉得会有用。” 但是凭直觉我觉得,这个ashland绝对不是“他”的名字:“帮大忙了,伊莲。” 为了清除亚洲的大规模有组织犯罪……真是伟大的组织啊。又是什么样的棋子在为正义和平这样美丽的理由牺牲?对这个ashland还真有点好奇。不过即使这么说,在google里输入这个名字可以得到一亿多结果,把范围缩小到亚洲范围还是无从查起。 滴——滴——电脑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屏幕变成了一排排不断滚动的代码。 “不好!”伊莲赶紧夺过电脑,冷漠的萝莉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张,十几秒的操作后似乎仍没有起什么效果。伊莲果断的取下内存,将笔记本抡起来几下就砸得粉碎,连碎片也马上以最快的速度从窗口扔进外面的游泳池。 重物坠入水面、下沉……做完这一切,空间里迎来了片刻的沉默。 我能明白伊莲失落的原因,她对于自己的技术手段向来都非常自信,这次竟然被人踩到尾巴。这份不安和失落,想必很多人都能感同身受。 “对不起,少爷……” 我用手示意她不必道歉:“不是没什么嘛,已经处理好的事情就别再烦恼了。”其实说实话,老子才更恼火,要是被盯上了要怎么办啊!被发现了找麻烦怎么办!老爷子绝对会劈死我的,他那种偏执的完美生起气来什么事做不出来? 伊莲是个很安静的孩子,显然她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闭上眼睛让脑袋冷静一会,手机响,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老爷子的电话敢不敢不要来的这么迅速:“是我,爷爷。” “呵——你还敢接电话啊……想好怎么开场了吗?” 果然,老爷子就是有一句话让我从头凉到脚的功能。 ****** 我勒个去,真是累死了。切~~老怪物有本事让我知道他究竟躲到哪儿休假去了,小爷一定叫人给他找回来拴在香港。发生事情是我能预料的吗?又没有出现因为失误而造成的损失……好吧货轮确实出事了可是这不是找补回来了吗? 话说回来,忘记给许志昊打电话了,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再说吧。明天回国再向叶碎和阿豹交代一下国内的事情,警告叶碎别给我闯祸,之后直接去学校报到吧。 沈俊彦这家伙现在到哪儿了,在做什么呢……喜欢对什么事情都耿耿于怀的家伙还在吃醋?等他回来小爷牺牲一下,给点什么奖励就好了。 “早,少爷辛苦了。” 哈欠~~“早!”辛苦什么的倒是不觉得,只是睡得异常不踏实。感觉一整晚都在做梦,可是醒来却一点都不记得了,有种微妙的不安感“阿豹,一脸为难的样子,有什么就说吧。” “也没什么。”阿豹瞥了眼门外“其实,许少在您回来之前几分钟怒气冲冲的过来了,似乎非常……” 老许找我?是一起回学校的事情?他会怒气冲冲,还真没见过呢。 “许志昊,机票你……” 从来没见过温良恭谦让的许书呆子发这么大火“张、张琦你……混蛋!”他满脸泪痕地瞪着我,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说实话,就他那身手真不疼。可这一巴掌我挨得莫名其妙:“许志昊,老许你怎么了?” 他扶着桌角喘息,颤抖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直觉得许志昊是个很淡泊又纯粹的人,从没看过他那么绝望的眼神。 半晌,又是一个巴掌。 好了,左右脸平衡了。 如果是别人,我早让底下人拖出去把手剁了。可打我的这个人是许志昊,我知道那一定是我真的该打。 “张琦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把我给卖了。你怎么能把我送给那个混蛋啊!!”许志昊跌坐在地上,停止了喘息和啜泣,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安静得让人害怕。 隐约有点感觉到事情不对劲:“怎么回事?!许志昊你说话啊!”你是八点档言情剧女猪脚啊!拖拖拉拉在这里凑剧情吗?打也让你打了,骂也让你骂了,快给老子讲原因! “这种事情你让他怎么开口……”楚心扬斜倚在门口,回头示意身后的狗腿勤务先出去“不过你的好意我还是要谢的,琦少,回头请你吃饭……不对,一顿饭怎么够!总之琦少你放心,我楚心扬会记得的。 不、会、吧……这个世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过看那家伙得意的笑容,我再怎么迟钝也隐隐约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许志昊这么生气。 如果我被喜欢的人出卖给别人,当做利益的交换筹码,我会怎么样? 不敢想。 这种误会,没法解释。 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过那种龌龊的想法。 “媳妇,别生气了。”楚心扬的口气几乎是在恳求“我真的没有……” “楚心扬你闭嘴!少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那叫爱我吗?你那叫犯罪!你以为我真的怕你,我死都不怕还会怕?!我看见你就恶心!”许志昊的眼神阴郁得可怕“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的话就像刀一样扎在我心上,提醒我原来我还有内疚感这样的东西存在。 楚心扬只是满不在乎的一个箭步上前,搂住狂躁化的许志昊轻声说道:“没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你放开我!” “不放。”楚心扬说着,变本加厉扛起许志昊就往外走。 “你……”也许真的是被逼急了,许志昊随手抓到一个杯子就往楚心扬脑袋上砸。 呯——杯子碎了,血顺着楚心扬菱角分明的嚣张脸庞流下,一向温良的许志昊这下呆住了。可这家伙丝毫不为所动,扛着许志昊继续向外走。 “……”你让我说什么,老子现在不仅是坏人还是外人。 人生处处有奇葩,见到奇葩就开花。 其实我有一点羡慕楚心扬,这样自私霸道的喜欢一个人,真的没关系吗? 也许这样说会有一些矫情,但无论怎样的感情,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即使是同、性、恋,也是两个人才能展开的恋爱。 上床很简单,恋爱确实世界上最苦难的事情之一。尤其……尤其是在两个男人之间。 呵呵~~果然还是我太过矫情了? “首长,您怎么受伤……” “家暴!没见过啊?滚——” “那要不要帮您……” “老子的人谁准你们碰了!” 许志昊终于忍无可忍:“楚心扬!你脸老皮厚不要了我还丢不起这个人!” 只要有人愿意爱我,我就奋不顾身也那样爱他。当初是这么想的。可是真的有机会遇到愿意为你付出的人,自己却开始因为各种原因犹豫。彼此自行围上的高墙,或许就是所谓命运的由来。 你爱的人刚好也爱你,这么说起来,我和十四真是幸运。 手机震动,楚心艳打电话过来的时机真是掐得天衣无缝:“喂,心艳妹妹,你哥刚才在我这上演虐恋情深强抢良家妇男的戏码,你让我怎么做人?” “不要叫我心艳妹妹!我擦……”楚心艳嘟囔着“老哥也真是的,不把我们家老头子气死了他是决不罢休。” “不过我认为我们两还是当一回卖友求荣的小人为好。像我哥这样的倒霉孩子谁都降服不住,从没在一件事情上有超过五分钟的毅力,要不你以为我爸舍得把他大儿子从小送到那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去?”楚心艳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次,他可是追了许哥一年啊!” 我就说吧,老子只是逃了几堂课而已,世界什么时候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变化的如此诡异和迅速! “这种事情你拜托我有什么用,直接带着彩礼去求他妈他爸,求他们把儿子许配给你们老楚家?”另一边又有电话打进来,我只好匆匆应付楚心艳两句。告知他自行去煮红豆饭或者准备彩礼即可,掐掉把另外一通电话接进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喂,我是张琦,请问哪位?” “少爷。”电话那头平板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又为难“我们今天不小心跟在您后面的时候……” 他们是要有多不小心才能从香港跟到内地? “我们发现了一个跟踪您的可疑人员,已经抓住了,您看怎么处置?” 啊呀,这倒是很有意思吗? “你们问过话了吗?” “问了,一言不发。看来是受过训的,您看是不是要动一些……” 不清楚是谁想打我的主意,还是谨慎为好:“算了,让车来接我,我过去看看。” 呵——最近小爷莫名的受欢迎啊,真是的。 话说老爷子或者沈叔暗中派人监视我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不管是谁,敢在我背后动手脚,给他们好颜色看那就不是我张琦了! 23 所有人小时候是不是都会做这样一个梦,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所追逐着,只知道拼命的跑拼命的逃离。心里很害怕,但是永远不会被抓住。 最近我又开始偶尔做那样的梦,不过稍有不同的是,身边似乎多了个人在陪着我一起逃跑。 这让我觉得……很安心。 “少爷,这个……有点不好意思。”那话那头seven玩世不恭的听不出丝毫抱歉的意味“我没想到那家伙这么不经……” “我不是让你没搞清楚是不是老爷子的人之前不要弄出事来吗?!” “对啊,少爷你说的是身上不能见伤嘛~~”小七朝着那边不知什么人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行不啊,庸医!” 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行了,我很快就过去。”不过让他来“加了个夜班”,居然把一大活人给我加进医院去了。 “少爷,怎么了?”一身干练黑色正装的十四浅笑着问到。 十四对这些还不如seven在行呢,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在事情前后源源本本地叙述一遍:“你刚赶了不少工作,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我倒不信,从活人嘴里还撬不出几句话来! “老爷子还好?” “是。” 这老狐狸训我的时候知道出现,有为难的事情一件不落全推我身上。气氛一时有些僵化,严格的说我们两还在冷战,我去机场接他已经算是让步了,可这家伙居然一脸不领情的模样:“对了,你知道薇薇安那女人么?就是蓝夜的老板娘,不过是仗着阿彪给她撑腰,居然敢擅自做主给许志昊下绊子。结果闹得我好不……” “我知道。”沈俊彦打断我的话,眼角含笑的神情有几分狡诈“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微微出了会儿神,细细体会他那句话的意思。 这家伙说话是很会绕弯子的,一不留神就会漏掉许多细节。就好比这句“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其实就等于“我早就知道。” “沈俊彦!!!沈十四!你好大的胆子!”我说么,那么一个酒吧的小老板娘,再怎么精于算计胆大包天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来,敢情好是他! 沈俊彦居然笑容可掬的低头应道:“是,少爷,属下知错。” 这混蛋,我看他那一脸恭敬根本就是装的:“你还有脸叫我少爷!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就凭这一点你死十次都不为过,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是什么!”他……他……他这个……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毫无廉耻,没有底线! “是,我知道少爷最恨有人背着您动手脚,所以我也并没有准备瞒着您,张琦,我就想让你知道一点——”沈俊彦逼近过来,将我一把摁在座椅上“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你的主意,任何人!” “滚——你以为自己算什么,蹬鼻子上脸的东西!” 吱一声,车子刹住了。中间挡板是隔音的,但估计我那一声吼得太大声,司机虽然听不清我们说什么也听得出来不对劲。果然,没多久就听见司机小心翼翼地敲了敲车窗玻璃问道:“少爷,沈堂主,有什么吩咐的吗?” 死一边去,我们吵架关你什么事!我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只好淡淡的摇摇头。十四也只是笑笑,示意司机继续开车。 亏他还笑得出来,我可是真生气!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吃错药了!反正在这家伙面前也没有装的必要……好吧,我刚才话确实说得重了一些。可是、可是他不对的更多! “我们俩能别一见面就变成这样吗?”沈俊彦轻抚着我的发梢“我想吻你,张琦。” “可老子还在生你的气!”你丫好歹给我配合点,不要做了坏事还一脸无所谓。 沈俊彦无奈的皱了皱眉头,柔声道:“我错了,张琦。我只是太爱你了。” 这不是理由!一个爱字就可以作为万能的理由吗?别开玩笑了! “我就是这种惹人讨厌的人,你能不赶我走吗?”他薄薄的嘴唇轻轻滑过我的脸颊,我就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他“一开始我们还可以好好相爱不是吗?琦,无论过多久,我的那份心意都不会改变。我缠定你了,你怎么赶我都不会走的,明白吗?” “无赖。”拥住他,吻上去。 我明白的十四,如果知道我会这么爱你,如果知道你会这么爱我。当初我一定、一定要更早遇见你,我不会千方百计逃离【耀】和爷爷的控制的。 我愿为你,甘为笼中之鸟。 这或许是老爷子的美人计也说不定?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十四热辣得似乎要把人拆吃入腹的吻让我有点眩晕:“晚上回去,呼~~晚上再说吧……啊~~”才多久没见,他用得着没几下就想着把我脱光吗? 沈俊彦的手已经不老实的解开我的扣子,手顺势滑向腰际“离晚上回家还有很久……我有一百六十多个小时没碰你了。”这一脸幽怨的表情算什么,是他上老子又不是老子上他。 “那也不可能是现在!”这狂说那么夸张,不才一个星期嘛。 “少爷……咳咳~~我这是来的时机刚好还是招人烦来着?”seven拉着车门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什么时候停的车,我都没察觉到:“死出去!”十四和我异口同声。 ****** “醒了?”躺着的是个苍白的普通青年,和十四那种故意掩盖存在感有所不同,他是真的混在人堆里很难找出来。这样的人才适合做间谍一类的工作嘛,我心里不由自主的吐槽着。 我挨着他身旁坐下,笑道:“你还真是有面子,让我张琦亲自来看你。” 过了seven的手还是一个字不说,也够得上这个待遇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眼睛里不再空洞无神,似乎多了一种叫做惊艳的东西。 这倒没什么,只不过小心眼的某人又为飞醋打翻了醋坛子:“少爷,这家伙是个哑巴也说不定,毙了吧。”沈俊彦十分不爽的掏出枪上膛。 “十四。”沉声阻止他的行为。 就是哑巴,我也让他开口说话:“这家伙刚打过一针贝洛林【注:提高中枢神经敏感度的药物】是吗?”我看了看床头的药单。 “是,因为之前用了些方法,怕他神经崩溃。”小七回答道。 那可正好:“seven,去帮我向牙科的大夫借把钳子吧,拔牙的那种。”医院是个毫无争议的好地方。 小七不明所以,但依旧照做去拿了来。 “我不知道有谁给你撑腰让你这么硬气,放心,我也不杀你。”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我只好默认你是哑巴了。”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瞳孔瞬间放大了许多。 “既然是哑巴,那么舌头、牙齿什么的……”这钳子应该还挺好使的“一、二、三……打个商量,我们先从舌头开始,好吗?” 对痛苦的想象是可怕的,他脸色更加惨白,人也哆嗦起来“你不能这么对我!”他突然惊叫起来“是大少爷,是汉斯大少爷,他说、他说你诡计多端,不知道哪天会在他背后捅一刀,所以……” “行了。”我点头示意“我明白了,我要问你的就是这些。” 起身离开,冲他微笑着告别:“辛苦了,好好休息,再会。” “少爷,就这些吗?”沈俊彦察言观色地低声询问。 回头瞥了眼病房:“把他给汉斯送回去,告诉他,我真谢谢他的好意!”就按照那家伙的性格,对于出卖自己的手下,只怕比对待敌人更加残忍。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恐怕那家伙已经知道有个国际刑警死在我们地面上的事。如果他真心要给我找点岔子,挑拨下国际刑警组织,再利诱其他几大家族一哄而上,【耀】绝对不会是焦头烂额那么简单。 也许,这就是那家伙的野心也说不定? “伊莲,是我。” “是。” 对着手机踌躇许久:“那个国际刑警的尸体,立刻处理掉,不要留一丝痕迹。” “明白了。” 不管怎么样,尸体都还留在我们手上就怎么也都难自圆其说了。武侠小说中常见的主角被误会的情节,我可不想在自己身上试一遍。 伯纳诺·汉斯,你终于决定和我斗一斗了吗?真是荣幸啊……那就试试看吧。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温斯顿·丘吉尔这个英国老头说得真有道理。 不,其实自始至终,我们从来不曾做过朋友。 【小剧场】 你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我说因为有人想看。你不信?其实我也不信来着。 【依旧是关于少爷做饭的问题】 “喂,我饿了。”张彦之抱着与他个人气质违和感巨大的玩具熊冷冷地盯着张琦——其实只是刚睡醒而已“作为一个身高一米七七拖家带口的同、性、恋黑bang少主还看《魔法少女小圆》你不觉得可耻吗?看小泽玛【哔——】亚都比你有前途。” 饿了要饭吃很正常,可小正太接下来的话不由得让张琦火冒三丈:“那又怎么样啊!一个小屁孩儿知道什么小泽玛利亚?自己去冰箱拿东西吃。” “都是垃圾速冻食品,小孩子不能吃。” “乐扣餐盒里有沈俊彦做的菜,电饭煲里还有饭,自己热了吃。” “那个道貌岸然长得和我太像的小白脸做的菜我才不吃。” 到底是谁和谁长得像,搞错次序了吧:“那就出去吃。” “外面有地沟油……” “你丫是想怎样啊!”琦少拍案而起。 张彦之很淡定的在张琦原来的位置坐下,伸出指头指指张琦:“你做。”又指指自己“我吃。” 难道不应该吗?老爸做饭给自己的孩子吃似乎是天经地义:“当然了,你也可以承认你不会做,我可以体谅你在这方面的低能。”张彦之极为臭屁的说着,把土豆的播放窗口点到全屏。 臭!小!子!张琦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生活能力有问题:“不就是做个饭吗?还能有数学难吗?你老子我上能九天揽月下能五洋捉鳖,这辈子人生最大的阻碍就是高中数学必修一。区区做饭,哼——” “行,那就去吧。”张彦之很显然并没有把他刚才的那一番话放在眼里。 琦少气得咬碎银牙,那这辈子绝对是和长成这幅模样的天然黑反冲吧?一个两个都是他的克星。 当天晚上,每日张彦之和张越的视pin聊天时间—— “姑姑,今天那家伙做饭给我吃了。” “小琦吗?他居然做饭给你吃了?宝宝你还好吧,没事吗,去医院了吗?” “也没有那么夸张,就是需要注意食用方法。” “什么食用方法?”屏幕上显示出张越好奇期待的脸。 张彦之很淡定的抱着手里的可乐喝了一口道:“一日三次,饭后温开水送服。” 【关于少爷的三千米】 每个时代总有那么几个逆时代潮流而动的人,人家向左他就偏往右,群众们都喜香他就偏要逐臭。张琦便是这么一个,这样说并不是因为他悖弃了物理课文本中介绍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去喜欢沈俊彦。毕竟这世界上百分之二十的人都有同性恋倾向,没错,就是这么多。 问题在于这个为了减肥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把自己活活饿死的年代里,张琦念念不忘的居然是增重·!这种想法不仅逆时代潮流而动,而且简直可以称之为十恶不赦。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从小到大,张琦就没机会成为过传统意义上那种“结实的孩子”小时候习武,老爷子问他想学什么,当时还很可爱的小琦回答说想学泰拳,因为杀伤力最强。老爷子淡定地扫了一眼自己这个比孙女反而单薄些的孙子,说了一句很不留情面并且让琦少终身难忘的话“……就凭你·” 再后来念书上学,每学期一到称体重老师一瞄体重称上的数字总要说一句:男孩子胖一点才有样子,不要学丫头减肥啊!弄得张琦想死的心都有。确实,一米七的个子只有一百一上下的体重做为一个男生来说是有些单薄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并无改观。如今的琦少身高一七八,体重却依然只有……“坑爹呢!姓肖的,你这称刚才给安德烈大叔压坏了吧。”白大褂青年双手抱臂道“恭喜你少爷,依旧处于体重偏低,营养不良的行列。”你妹的营养不良,你全家都是阿塞拜疆来的。“不是我说你,少爷。你本来就是那种好烦心劳神爱管事的主儿,又是双生子,身体底子就不必说了。最重要的是……做一次等于跑三千米……”三千米啊! 24 每天都强迫自己笑着,因为如果不开心,就会给别人担心你的机会。 这种感觉……很讨厌。 其实真正相互了解的人,即使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宁静的呆在一起,也会觉得无比的幸福。 “早上好。” “早上好。” “……今天……是个晴天呢。” “对啊,呵呵~~” 不过如果用到此时的我和汉斯身上,这种情景他就叫做相对无言,没事找话讲,而不是什么和谐的含情脉脉。 按照我的性格真该给他就地弄死,各种骗爷,敢这么真真假假地跟我玩儿他还是第一个,也算他有本事。 “梅拉小姐,好久不见。”瞥一眼汉斯身边脸色苍白的女人,心更是沉了三分。梅拉·玛法·蒂斯曼,这位美艳逼人的贵族大小姐如今憔悴的厉害,眼神里再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骄傲,取而代之的无尽的幽深和恐惧。 不过这并不是我所关心的,这女人安好与否和我无关。关键在于,汉斯不但没有杀她,还微笑地挽着她出双入对。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怎么都是一副完美未婚夫温柔体贴的照顾着病中未婚妻的摸样啊! 汉斯颇有深意的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梅拉道:“梅拉最近不太舒服。” “这样啊,嫂子要多保重身体。”大家的表情要相称才行啊,所以我也回以微笑“进屋再聊吧。” 连自己的宝贝弟弟都废掉双腿软禁了,汉斯不像是那种会对一个女人心慈手软的类型啊。好吧,我承认这个女人的出身很有利用价值。单就当初从她身上搜到的笔记本电脑来看信息量还真不少,至于几个加密的存储器还在破解之中,能弄出些什么东西也真让人期待。 “呵——你的好下属,领走吧。”眼角的余光横了一眼汉斯“有什么事儿自个儿回去处理,别让我这儿沾上晦气?” “生气了。”汉斯端坐在沙发上,依旧笑得不温不火。 为了些无聊的事无聊的人生气,我张琦还没闲到那种程度。 汉斯细细地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又扫了一眼窝在沙发角落大气都不敢出的梅拉,挑了眉浅笑道:“要是因为这个生气的话,我本来以为你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换做你是我,权衡利弊之下我相信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屁!整天笑来笑去你有意思么你?说得好像我们惺惺相惜高山流水遇知音很久了似的,你混你的我混我的,你们家做码头起家,我们这儿靠给人解决麻烦创业,如果一切和谐风调雨顺老死不相往来一百年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八字不合,立刻死伤各半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啊,对不起,把【耀】说得像是个类似万事屋的组织是我的错。 “那我应该怎么对待一个派人监视我的人,你认为呢?”怎么说呢,我还是要感激他没有用国际刑警的事情给我找麻烦便是。 汉斯一时无语,半响讪讪地说:“你帮我的仗义,我是记得的。” 我仗义?开玩笑。在外面混不就是得失二字么,光赔不赚的买卖谁做。所谓仗义,也只对预估将来有利用价值的人仗义而已。将这两个子戴我张琦头上,实在是消受不起。 不过这些话我都懒得对她说“十四,送客。”半眯着眼靠在沙发上挖了挖耳朵,吹吹手指。 沈俊彦面无表情地从门外进来,躬身道:“请——” 汉斯似乎是生气了——虽然我觉得他并没有什么生气的立场,怒极反笑道:“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小心,开始身边用一堆人跟着了?” 如果他是指四周的暗哨,我觉得这理所当然:“彼此彼此,我的手下比您带来的伸手略好了一点儿,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张琦。”汉斯蹙了蹙眉“你风头太劲,这不是什么好事。” 谁知道呢“谢谢挂怀,慢走不送。” 汉斯冷着脸揪起梅拉头也不回地离开,这样对待一位淑女可不像他一贯的作风。我慢慢地喝完杯子里咖啡,头也不回地问:“这件事,你怎么看?”我知道,沈俊彦还站在后面。 “恕我直言,您刚才处理得有些不够冷静。毕竟汉斯还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真把他惹毛了对我们没有好处。”沈俊彦接走我手里的杯子,递上一块蛋糕“您身材这么瘦削,还是少喝点咖啡吧。” “要你管!”搂住他的脖子吻上去“明天我必须得回学校了,去机场送我?” 十四有点儿难为情:“嗯,这个……还有弟兄在……” 管他们,本来就是应该宛如空气般的存在,我为什么要介意被一堆空气围观? 呼吸渐渐粗重,十四有些难耐的掐住我的腰,啮咬着我的喉结喃喃自语:“你真是要人命。” 好痒~~我忍不住轻笑:“哦?你死了吗?啊——” 爷一米七七的个子算不上娇小,被他这么猛地抱起来扔到沙发上当然有点难受。头晕目眩还没缓过神来,那混蛋已经整个人压了上来。 “那个……不好意思……少爷、沈堂主,这个……”角落处阴影里走出来的黑衣青年满脸通红“我可不可以……出去?” “小唐云,你不好意思的哪门子啊?”我笑着打趣他“职业素养!懂不懂?”他就是被沈叔赶过来一直暗中带人跟着我的苦命孩子,其实他刚才一直站在暗处,只是气息掩藏的好不引人注意罢了。 唐云都快哭了:“少爷~~”要说这孩子唯一的缺点就是痘子多了点,要不也是个挺可爱的小帅哥呀! 沈俊彦解开我的上衣扣子,细碎的咬着我的锁骨,让人忍不住呻吟,哪有空再去想别的。可怜的是唐云,走又不敢走,留也不敢留。 “十四哥……”唐云好歹算是沈俊彦的手下。 “行了,滚吧。”十四不耐烦的回了句,小唐如蒙大赦,赶紧一溜烟跑了,还不忘把门关上。 “你啊,还真是爱折腾。”温热的手指探入,微妙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抽一口冷气“那么爱显摆,对我怎么就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儿呢?”这么近看沈俊彦情动的样子,真是性感得让人流口水。 “啊——啊~~~等、等等,把那东西给我套上,我等一下要开会!”关键时刻果断推开他“否则我不做了,这是原则!” 可想而知,这家伙脸都绿了,看着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故意的吧,我身上反正不可能带着,你有吗?” “我怎么可能有?”爷扣子都没自己解过一颗,还需要自备这个? 某人恬不知耻的装作一脸无辜:“那不就得了,少爷您就这么凑合凑合好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啊!啊——”突然被整个狠狠插进来,不单单是疼这么一回事而已“别、俊彦……唔……” 沈俊彦叹了口气,倾身用有力的手臂环住我的腰,让想挣开他的我和他贴得更紧。 有着火一样的热度的唇瓣,不客气地贪婪侵占。 “唔……混蛋!会疼啊!”而且腰很酸知不知道?狠狠掐着他的背,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血痕。 舌头浓烈地纠缠着,呼吸统统被夺走。眩晕、疼痛、还有微妙的愉悦促使我本能的用力推开着沈俊彦,但后者只是换了一个角度,更加激烈的吻着我,更加深入的侵犯。 舌尖一再被吮吸摩擦,失去了最后的力气“唔~~啊!”脑袋里乱哄哄的。 不用说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哪怕只是看着他充满情欲的眼睛,就会觉得是件非常的事情。 很奇怪,不是吗? “我爱你,爱你,张琦。”沈俊彦松开被他吮吸到红肿的嘴唇,埋首在我的脖颈间深深地吸气“我已经分不清我是更喜欢你还是更喜欢和你的感觉了,是不是很糟糕?” “嗯……啊啊~啊恩~~这……啊~~有什么唔!区别吗?”相互间过于熟稔的身体自然开始自己寻觅起快感来。 沈俊彦一面温柔的抽送,一面问着我一脸温柔的问道:“我觉得我真是个变态,怎么办?” “啊~~啊——!什么?”整个腰都酥了,迷糊间有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十四把脸埋在我胸口傻傻地笑着说:“每次你故意刁难我的时候,我就特别抑制不住狠狠上你的冲动,你说这算不算变态?” “什么?!沈俊彦你这个……嗯~~啊!” 坐下来讨论爱情的意义、什么是爱情之类虚无的话题,实在是吃饱了没事干外加没有恋爱可谈的人才会做的事。你为什么会爱我?想那么多干嘛,只要我们两现在在一起,并且还想继续在一起,这就够了。 接下来的计划于是都几乎报废了,我们两都很没出息的选择了窝在一起腻腻歪歪。从有记忆开始就是自己一个人一个房间,和别人连肢体接触都很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有点忍受不了“孤枕难眠”这个词。 25 “认真看看,老子长得真他妈帅啊。”镜子前的白皙少年话音未落,残破不堪的穿衣镜终于再也附着不住身后破碎的支架,啪啦一声碎了满地。 我和许志昊双手抱臂坐在电脑前,选择用面无表情来面对楚心艳个妇女之友。一个娘娘腔小白脸自恋狂为什么一开学就有无数约会?这是一直交不到女友的本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现在的女孩子品味当真深奥。 开学了,大家陆陆续续都回到了学校。各有企图的学姐、学妹、学长都是我们要应付的角色,还有各种邀请我的社团也要一一回绝,当然最微妙地莫过于宿舍三人的关系。 楚心艳第一天脑残地叫了许志昊一声嫂子,当时许志昊是面不改色温和微笑着答应了下来。可是回头我和楚心艳去上法律史教授的课回来,他老弟最离不开的宝贝枕头就被塞在了马桶里…… 这事儿是谁做的呢?不知道啊不知道,总之宿舍的钥匙除了我们三,也只有舍管有而已。 许志昊那样的好人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呵呵~~呵呵~~谁,好意思去问呐? 话说回来“室规咱们新增加一条——不准带伴儿会宿舍!”这里没有女生止步的禁令,确实让人很头疼“如果有特殊情况,必须事先说一声!” 楚心艳一口答应:“没问题!”许志昊怎耸耸肩,以示这和他没关系。 也对,楚心扬如果不想落个叛国罪的话,就不可能没事儿往美帝国的老巢跑。 “张琦,我去买点儿东西,要我帮你带点什么吗?奶油慕斯怎么样?”许志昊关掉电脑,起身走到衣架边取下薄薄的外套。 我一愣神:“额,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许志昊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露出个哭泣般的微笑,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最近,确实突然喜欢上了奶油慕斯……暖气开得很足的房间里,不知怎么心里突然有点湿冷的感觉。 “我说琦少,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是支持老许追你的。”楚心艳东翻西找着什么嘟囔道“说真的,第一次我看见你就想,老天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在世界上呢?” “不好意思,你这是在变相诅咒我快点去死吗?” “没有没有。但现在嘛,有了我老哥,我当然不能胳膊肘朝外拐。” 若无呷蜜意,何必攀花枝——拜托,这并不适合用在小爷身上好吗? “我……”我一时哑口无言“总之,我会把握好和周围人相处的分寸的。” 作为【张琦】,从小被老爷子教导长大,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 “那……琦少,最后顺便问你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楚心艳突然一脸狗腿的模样,不由得让人心生警觉:“说!” “你是不是有个性向正常的双生姐姐还没有结婚?” “滚——!” “不要这样啊~~下次引见一下嘛~~” 人类真是无可救药的视觉感官动物,长得一副美丽的皮囊有什么用?那都是肤浅!肤浅明白吗!眼睛这样低级的光学仪器所反映的外在是不足道的,作为受过一定教育有涵养的文明人,我们要看到灵魂的可贵…… “少爷?” “额?!” 沈俊彦刚洗完澡,墨笔勾勒一般的发丝被凌乱的撸到脑后,水珠顺着他菱角分明却不突兀的俊美面庞滑落。只裹着浴巾的身体还隐隐散发着温热的水汽,精悍的上半身赤裸着,毫不掩饰的展示着主人匀称挺拔的身姿和纹理手感绝佳的肌肉。 我可以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好吧我也是个沉湎于低级光学影像的人。 这家伙,太完美了。 轻咳两声掩饰心猿意马的走神:“那么远跑过来就为了蹭我们宿舍的浴室洗个澡么?” “哦~?少爷是希望,我做点儿别的了?”十四笑得轻佻,动作也不规矩起来。 “去!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我自己刚定的规矩我自个儿不能说话不算数。 沈俊彦托着下巴一脸无赖样笑道:“也没什么,老爷子问东南亚一条边的生意为什么都停下来了,我说是我为了谨慎着想叫歇了。他老人家一口吐沫差点没喷死我,其实他一切都知道干嘛还要故意这么着?又把我身边的一堆人收走了,让我滚到美国来听凭少爷你~调~遣~” 他说得轻松,我心里却忍不住抖了一下:“老爷子把你身边的人都架空了?” “倒也不至于,只不过跟我从金三角过来的几个兄弟确实不是组织里的人,老爷子不放心也是应该的。” 我一把紧握住他的手腕:“十四,这件事……你交给我。” 没有这些人誓死效忠的保护和追随,十四不可能平平安安回到我身边。老爷子性情反复,一方面他想扶植培养十四,另一方面又担心他有一天不甘于此而对我不利…… 俊彦笑了,起身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又乱担心了,老爷子能把他们怎么样?也就是隔离审查一段时间罢了,必须的。” “嗯——”他说什么,我就听着便是。 我不怕任何人背叛我,尤其是十四。背叛也好,世界上任何事都好,不都是为了某个目的,夺取某样东西吗?而我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去骗取的呢……生命?权力?还是金钱? 如果是这些的话,随便怎样,有本事只管拿去好了。 我最怕的,是慢慢死去……就像十四不在的那段时间一样,漫无目的地活在这世上,这才是最可怕的。 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透进来,风里带着灌木说不清的馨香。这个时候大学生们不是溜出去玩儿就是在教室里打盹,宿舍里静悄悄的。我紧紧地搂着十四,整个世界只剩下心跳的声音。真好…… 风,似乎变大了一些呢。 呯——一个人影突然从窗户突入,大爷,这里可是五楼。还来不及多想,身体已经先动起来。我和沈俊彦顺势滚到不远处的书架后,刚刚站着的沙发边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KRISSSuperV?(注1)开什么玩笑?! 这一次只能连发二十八发,可对方并没有换弹夹,而是……拿出了一个燃烧瓶和火焰小型喷射器?! 这家伙职业杀手没错,可这蛮干的作风是杀人还是自杀? 说了这么一堆,其实也只有几十秒而已。 海军陆战特种部队的作战模式。用绳子从阳台悬下突入,用重火力不计后果完成任务之后迅速从原路趁乱离开,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这就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根本不给我冷静思考抑或反应的暗杀?我很愿意称赞这个想出计划的人明智。 “十四!”我还来不及表示什么,沈俊彦已经冲了出去。 他不是那种莽撞的人,我知道,他是看对方使用KRISSSuperV,于是猜想其近身战一定不强,想用这一点搏一把。 切——咬牙举枪掩护他再说。 这笨蛋难道没想过万一对方是死士,根本不在乎自身的生死怎么办? 不过与对方闪电战的方案相反,对于措手不及毫无准备的我们来说,多拖延一分钟就是多一份胜算。 要说这来路不明的家伙还真是强,见这情况也丝毫没有惊慌,一把先将手里的燃烧瓶朝我扔了过来阻止我的射击。随即靴尖一亮,现出锋利的刀尖来。 自爆式的啊……挑眉,犹豫片刻伸手接住,趁引信烧完之前摁进楚心艳早上刚买的小半缸速食玉米片里压实——隔绝空气隔绝空气隔绝燃烧隔绝燃烧…… 对方看到沈俊彦时明显愣了一下,可咱们这路哪是分得了神的,分神就是分命! 十四一肘袭向对方的喉管,对方急速闪身避免了气管粉碎,同时带着钢刃的脚扫向十四的腹部。可如此一来,他整个人的重心可就堪忧了。 骨头喀拉一声折断的声音,宣告着我没必要出手相助了。那蛮横的家伙被十四折断了右手小臂咬着嘴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俊彦:“耀组的沈十四果然……嘶——今天见识了。” “这些话,留着路上慢慢说吧。”十四举枪,牵动腹部的刀口。虽然很浅,流出的血却多得吓人。 刚才只有我在一旁看得清楚,十四这笨蛋没有去躲那一刀,而是趁此空隙对着对方小腿胫骨狠狠一脚。武艺再高强的人,在飞踢别人的时候另一条腿被踹中也没法不倒,更何况这小子本来就不稳。 这下才有空看清,对方是个和我差不多年岁的少年,长了一副……没大脑的模样。 “你是……solar?” “嗯?没错,美人儿~~”少年一脸元气的阳光灿烂。 喀拉,沈俊彦嘴角一抽搐又让他腿骨也断一根。 扶额“十四你快包扎伤口去!这小子我还有用,弄残了怎么办?” 和我猜想的一样,solar虽然不能和耀相提并论但也小有点名气。他不是组织,只是个人——给钱就办事的人。通过中介人介绍,一两万美金一条人命,价格也不高。这种杀手多得是,可是solar的名声在于,他从未失手过。 找把椅子坐下:“你小子胆够大啊,敢来动我?认识我吗?” “琦少啊……道上哪有人敢接【耀】组沈十四的生意?我只是糊里糊涂的被指定时间、地点来这里杀一个学生而已,其他的我怎么知道。”solar苦着张脸抱怨道“话说你不怕我偷袭你吗,不把我绑起来?” 手指悠闲的敲打椅子扶手:“大家都是为钱而已嘛,你的雇主给你多少?” 那小子偷偷摸摸的瞥了我一眼,伸出五个手指:“五万。” 瞧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吧,爷就值那么点儿钱吗?! “琦少!琦少你别误会!要知道是你,就算有五百万我也不敢接这个生意啊!”solar哭唧唧的脸皱得好像自己比窦娥还冤“谁不知道耀组的琦少有沈十四‘贴身保护’,睡的是一张床……”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蚊子哼哼。 噗——沈俊彦很不给我面子的笑了出来。 “小子,我给你五百万好不好?” “不是纸钱吧?” 踢了踢他手臂骨折的地方:“当然不是,我让你进耀组补numbers的缺如何?” Solar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随即警觉的捂住领口:“美人,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先申明一下,我这个人很正直……啊~~~~” 我看他是被沈俊彦凑得印象还不够深刻:“作为回报,把雇你杀我的人找出来交给我。” 不管怎么隐蔽,这种事情只要杀手肯说一定会有线索。 “不行!这点道义都没有我还怎么在道上立足,不可能,就算死也不会说的!”solar一昂头,满脸的正义凛然。 我点头:“好~~够仗义,那我就成全你。”掏枪,上膛。 “咿呀——!”下一秒,大腿就被抱住了。 “松开!” “不要——” “松开……” “老子还有好多好吃的没吃呢,不想死!” 沈俊彦一脸无语加鄙视的看着我们两:“那只有我去开个门了。”虽说枪都有消声器,这么异常的动静估计舍管也该过来了。 ****** 一写打斗字数不可避免的变多,磨蹭的时间也变长。还是热烈欢迎numbers新增加的吃货加二货登场~~~(旁白:挖坑挖到自己对前面剧情茫然的人也好意思在这儿蹦跶/!?) 澜是不是很罗嗦,很无聊,剧情又松散还爱拖……好吧我觉得对于一直蹲在这里默默支持我的亲们真是切腹一万次也无以为报,我只想说一句:谢谢大家相信我!【跪倒】 文档丢失于是让老哥邮件给我了一些,发现了天赐的江湖篇(原来我写过这个)于是发现修改修改有推进的可能,于是~~欢迎亲们移步新坑,蹲蹲更健康! 26 “徒手去接燃烧瓶,你倒是了不起!”一向好脾气的许志昊冲我发了火。 宿舍管理员一向认为亚洲人神神叨叨,所以沈俊彦微笑着向他解释说是在练武术她居然也就相信了……在十四闪闪发光的笑容忽悠之下,竟然连看都没进来看一下。不过随即归来的许志昊和楚心艳当然不会相信这套骗鬼都没用的说辞。大致说了下经过,换来的就是楚少的唏嘘不已和许志昊的一顿臭骂。 “喂……”墙角的solar一脸虚汗“好歹我还是个伤患,看我一眼成吗?” 楚心艳笑嘻嘻的伸出手:“可以啊,把我的玉米片钱赔给我。” “……楚心艳,你刚才去哪里了?”记得下午貌似有堂课,不过逃掉应该也没什么影响。 楚心艳从solar身上成功搜刮到一部手机,hll地玩起来头也不抬的回答:“哦,下午有考试,我看你没来就在我的考卷上写上了你的名字。” “那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和老头混熟了,他肯定以为自己弄丢了一张卷子,索性就给我过了!” 回头一瞥许志昊低头闷不吭声神色古怪,于是好奇:“许志昊,你刚才干嘛去了?” “我……我想,沈俊彦来了,你肯定不回去考试。所以就混进去帮你、帮你考了一份……”许志昊本来就木讷,这下说起话来更呆了。 我—— 沈俊彦来了我就不会有时间考试……这群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连个电话都不打。教授看见两份写着同一个人名字学号,却字体不同的卷子时,该是怎样的凌乱啊! 沈俊彦慢条斯理的从柜子里找出桌布和沙发套,换下刚才混乱中弄脏的,又擦茶几整理书橱,一边叹息道:“窗户要修了,地上是瓷砖也还好,沙发最好还是换一个……少爷你喜欢怎样的,我打电话让人送过来?”沈俊彦笑眯眯的拿出手机。 他胸口以下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一件浅蓝色的衬衣披在身上。因为是我的,尺码太小也只好让衣襟这么敞着……这样而具有攻击性的美青年却在给我们宿舍擦桌子——说好轮值结果三人同时耍赖从寒假前就没擦过——不得不说有些暴殄天物。 接下来大家又开始讨论换什么沙发,楚心艳喜欢真皮宽敞的,结果被我和许志昊一致反驳不切实际。许志昊喜欢布艺的,而我比较喜欢木质家具,可是考虑到某人常往宿舍跑,沙发可能会需要某些方面的用途,木质的太硬…… 好吧扯远了,总之solar同学治伤的要求再一次被忽略。 因为一个小时的最佳治疗时间还没过,所以我们多聊两句也没关系对吧?小爷可是差点在他手上送命! ****** 三天后 美利坚合众国,纽约,布鲁克林区UNION-HELL酒吧。 “嘿!给我来杯伏特加~~”一身黑衣的纤细亚裔少年跳上吧椅,俏皮的冲酒保眨了眨眼睛。 提起美国没有人会不知道纽约,什么金融贸易中心、美国第一大都市、商港都是老生常谈。这个我早已烂熟的城市有五个区,一百万以上的黑人十五万左右的华人,还有大量的意大利人和犹太人,水有多混自然不言而喻。 布鲁克林大桥横跨纽约东河,连接着布鲁克林区和曼哈顿岛。布鲁克林区是世界上最大的黑人社区之一,这里有挣扎在华丽废墟之中苟延残喘的渣滓,也有对面岛上无数过来找乐子的白领金领肥羊……说他华丽颓废也好,说他乌烟瘴气也好。这里确实是不成气候只图安逸,想着攒笔钱去南部买栋房子养老的痞子们最适合抱团儿的地方。 还没到泡吧的钟点,场子里冷冷清清的,所以少年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当然,长得真没话说才是最重要的一点。裹在黑衣里的身体柔韧挺拔,白皙的脖颈掩在凌乱的黑色短发间。一举一动都在狂野不羁中透着股入骨的媚劲儿,这样的极品,当真是可遇不可求。 “这一杯,我请!”坐在角落的高大黑人男性打了个指响,起身笑着坐到少年身边问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少年不着痕迹的一笑,似乎有些轻蔑的意味:“你是这里的老板德尼?我的名字……这可难说,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不过,我们可以来谈谈他。” 一小杯小麦伏特加被放在吧台上,阳光般色泽的粗劣饮品。少年悠悠的端起杯子,放在笔尖下方轻嗅。 酒保放下酒,低头匆匆离开。 酒吧厚重的大门缓缓合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枪弹上膛的声音清晰可闻:“要喝酒可以,我们这里可不买情报,尤其是给黄种猴子!” 德尼话还没说完,高大魁梧的身躯已经扑上来。他是拳击选手出身,无论是速度还是爆发力都很惊人。 少年早有防备,一口闷掉杯子里的酒,闪身劈开那一击。身法极快的挑起,一下子竟硬生生将手里的杯子打进德尼的左眼眶。 啊——!!!!大汉瞬时一声惨叫,捂着血窟窿倒在地上抽搐。旁边有两个端着微型冲锋枪的帮手见状连忙赶过来,但见着这样狠辣果决地手段气势上难免就先短了三分。 少年快跑两步以吧台做掩体,躲过一阵扫射,顺手拎起一把椅子砸过去。趁着对方躲闪的功夫从吧台里一跃而出,指尖银芒一闪,靠前的红发男人就断了气。 “不要过来!!!”剩下的金发男人端着枪慌乱的扣动扳机,一边惊慌的发抖。 突突突突——子弹在天花板上留下一片弹孔。 恶鬼,这不会是人类,一身黑色,这不就是传说中东方的恶鬼吗? “这种粗糙的玩具都不会玩儿,大叔,我来教教你好了。”少年微笑“不过,学费很贵哦!” 噗噗噗——枪口倒转,金发男人的眼睛依旧惊惶的睁大,只不过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身衣服被自己的献血浸得鲜红。 “你……你敢这么做……乔纳森、乔纳森不会放过你的!”德尼只剩下半条命,依旧像一条巨大的蠕虫半在地板上匍匐。 一只脚他上他的头顶,慢慢在他光秃秃的头顶上擦去皮靴上的血迹:“呵~~就那小子,也敢在我面前嚣张?”少年大笑,好像听见了什么很有趣的笑话一样“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芝加哥的seven!向你们打听点事情那是给你们面子,我留你一条命,是让你帮我们少爷找照片上那个人。记住了没有?三天之内没有消息,你的命留着也就没什么用了。” Seven掏出烟点上,转身离开,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以后你再称呼中国人为黄猴子,不用爷动手,你就自己把那只眼睛也挖出来吧。” ****** “少爷~~我搞定了都,怎么样~~”小七一脸谄媚的邀功。 这小子……还真是够鲁莽的,我让他去试探试探试探结果弄得鸡飞狗跳人尽皆知。纽约是黑手dang的老家,我们耀组在这里弄出这么大动静很难不被误解:“你——嗨~~算了,挺好的,就这样吧。” 其实还有一点我不好说,那就是他这么做实在太危险了。那些人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善男信女,小七确实是numbers当中近身战最强的。可他毕竟受过那么重的伤,神经系统也被摧残的厉害。咱们这一路一点差错都出不得,也许是我偏心,我真的见不得这孩子受一点伤害……一点点都不行。 一直肃立一旁的十四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过我可以保证他绝不可能是担心小七的安危。 “臭十四,老子做事做得好你嫉妒啊?!”seven不满地嚷嚷。 这小子,还是下命令让他去哪儿干嘛干嘛做死事儿比较好。 沈俊彦淡淡的挑眉,俯视seven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既没有脑也没有胸吗?” “你、你、你……”小七干瞪眼连说了三个你都没蹦出一个反击的词来,当真是一句话就能活活把人噎死。 为了这件事特地从德国赶过来的米兰达这时突然开口:“少爷。” “嗯?”她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不再吵闹。 米兰达起身,拉枪上膛:“如果对少爷有恶意的人够聪明而且是蓄谋已久,他们一定也不会溜掉德尼这个人,所以……” 现在就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啧啧——” “切,慢了一步。” 弄得像是劫财一样,可是店里珍贵的雪茄和酒倒没丢多少,反倒是所以纸和电子设备都被搬走了,连张厕纸都没留下。 “都搜遍了没有收获吗?那就走吧。”瞥了眼一脸失落的小七“这跟你无关,是我考虑失策,应该直接将那家伙带回来或者派人保护的。对方想要杀人灭口,怎么着他都会死。” “这些道理我懂!我只是生气我seven要杀的人被别人杀了而已!” 倔强的小猫……远处隐隐传来警车的鸣笛:“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撤吧。” 踏出UNION-HELL的大门,一片霓虹乱得让人心烦,举手揉揉太阳,那里突突直跳得发疼。 嗖——胸口一阵剧痛,人也被冲击力撞得向后退了两步倒在地上。 “张琦!”十四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抱住我,慌乱的扯开衣服查看。米兰达依旧十分冷静,大致判断了一下位置,便带人迅速冲向对面一栋小商厦。Seven和伊莲半拖半拉着我和十四躲进一边的视觉死角处。 沈俊彦脸色惨白,难看的好像快哭出来一样:“怎么样?你怎么……怎么……我!”他十指攥拳,像是要把自己捏碎“肋骨……断了没?”过了许久,他才平复心情说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我真是运气好,对方只用了普通步枪,我又恰好在一堆人的坚持下穿了防弹衣。 “应该是断了,不过好在没有大碍。咳咳~~”嗓子甜甜的,我不敢再说话,怕吐出血来真的会吓哭十四。 防弹衣可不是魔法,能将一切归零。子弹是挡下来了,可是冲击力是躲不掉的,他造成的肋骨骨折如果扎到肺或者心脏,只会让人死得更难看。 “少爷~~”一旁的伊莲和seven也都一脸我已经死了的表情。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如果对方用的是338LapuaMagnum之类的东西,我就是再穿什么也照样被穿个透心凉。 如果当真四个王牌在身边,耀组当家的还被人成功暗杀,我们以后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 而且我不能死,我还有姐姐、儿子、一堆同学和朋友……最重要的不是这些煽情又婆婆妈妈的理由。而是沈俊彦这家伙比我大四岁,我怎么能比他先死?我怎么忍心在他面前死掉……这家伙……我不想让这家伙尝一遍我曾经尝过的那种痛苦。 “张琦、张琦……”十四让我平躺着什么都不说,,握紧我的手一遍遍念叨着我的名字。低垂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而他当时所思考的,到很久以后我才真正了解。 27 肋骨骨折没法打石膏,肖垚那个蒙古大夫说没有错位的话就拒绝给我做任何手术,因为假如一不小心失血过多没人能一下子找来那么多我这种类型的血。为了避免我死他死得更惨的结局,蒙古大夫让我安心静养不要做激烈运动,又给了几副药了事。 “你们这是怎么做的事!少爷若有闪失,你们有拿命来补的资格吗!”沈叔在电话那头大发雷霆“尤其是米兰达,十四轻浮不懂事,你也不懂吗?!早知道有人对少爷不利为什么不全体通报,明知对方的目标就是少爷还怂恿少爷往那种危险的地方好,愚蠢!” “对不起。”米兰达闷声道歉,其他人也都不吭声,在【耀】解释是没有用的。 被骂的最惨的当然是十四,第一是由于我们两的关系,第二是他毕竟是沈叔的亲生儿子……虽然从沈叔的态度上来看我很怀疑这一点。 “行了沈叔,这件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我出言阻止“该怎么样我有分寸。” “是,少爷。”沈叔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于是我们互相道别准备挂电话。突然那边传来了爷爷的声音:“对了,等一下,还有个事儿。” 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悠闲自在得很,似乎我被暗杀未遂这种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了?” “你知道,我现在正在法国度假……所以,昨天我遇见小云了。” 他口中的小云当然就是指我老娘:“说重点。” “所以呢……她和阿驰刚好最近不太忙,就说要回国来看看你和小越,现在估计已经在飞机上了吧。” 现在才说!这老变态,绝对是故意的吧! “少爷,发生什么了?”十四有点担心的发问。 小七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我紧闭,整个纽约已经因为昨天的事情闹翻了天,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来对付我,老姐知不知道爸妈要回国的事情……一是想太多,脑子难免当机:“没什么,就是我爸我妈回国了,我恐怕得快点赶回过去,其他事都要放一放了。伊莲、米兰达,待会你们通知科西嘉,让他……” “等等!”十四一脸紧张“你爸和你妈?” 对啊,我点点头:“你也收拾一下手上的事,跟我一起回去。” 沈俊彦托着下巴许久都没说话,别看他一脸淡定的样子,其实我心里最明白。枪林弹雨大风大浪里方寸不乱的沈堂主,此时此刻——石化了。 躺在宽敞柔软的车后座上,一边盯着犹自魂飞魄散的沈俊彦,一边指挥小七帮忙搬行李将功赎罪:“丑媳妇不也要见公婆吗?再说沈俊彦小时候应该见过我父母的。”我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语。 “不,少爷你想太多了。”小七说着把两只行李箱一手一个扔进后备箱,一点都不知道轻拿轻放,心疼得爷直滴血。 不过,接下来的话更让人吐血——“臭十四的反应,不过是每个男人要见丈母娘之前,面对可以预见的终身长工生涯,本能的表现出畏惧而已。还有,就是在思索怎么和丈人打好关系。” 去死,臭小子又吐槽我!他本来就是我们家长工,你自己也是! “额,少爷……那,我跟着您做什么?”胳膊和腿上裹着木乃伊一般纱布的solar显得有些局促。 “当然是保护我。”当然,把他摆在身边,也是对对方的一种震慑。 Solar呆笑:“嘿嘿~~您哪用得着我……” 小七不知什么时候拉开车门一下钻了进来:“方宏,辽宁省盘锦市出生。父母都是军官,在他十五岁那年被人雇凶杀害,至于什么原因我就不说了。他躲在院子的灌木里逃过一劫,却没有选择报案,而是躲起来伺机杀了那个雇凶主谋全家。呵——当时可是个大案呢。后来他吃了不少苦偷渡逃到美国,也干起了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儿……” “别说了!”solar脸色青白“我不是方宏!” “对,你是solar。”我摆弄着手里的PSP不由得一笑“方宏早在三年前的那一天和他的父母一起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了。” “我很好奇,solar。你最恨的就是杀手,为什么还要干这一行?”放下手里的PSP仔细打量眼前的青年,娃娃脸很可爱,不像是北方人。 Solar沉默不语。 “你知道我调查过你,你的每一个案子都很相似——高利贷者、蛇头、毒贩子……一些社会垃圾。你觉得自己是清道夫吗,solar?” “其实这也与我无关,你要是没有兴趣回答我就不深究了。我想问的是——”接过seven递来的牛奶喝了一口“雇主究竟用什么样的理由,唤起你如此奋不顾身的勇气,即使玉石俱焚也要杀了我?” Solar不是个粗糙莽撞的杀手,相反,他的活儿都很干净细致。尽量没什么骚动,除非雇主要求不多用一颗子弹,这都是让他在那些只想出口恶气的雇主中口碑甚佳的原因。 十四在驾驶座上用【挨拍的】在写邮件,seven在擦指甲油……好吧这个无视。整个车厢里静得出奇,只有solar焦躁的咽下吐沫是,喉结间咕噜一声。 “其实只是被传闻误导而已……”娃娃脸青年有点紧张地挠挠头“这么小一地儿,有两位前辈,我……” 可怜的孩子话还没说话,一把刀子便穿透了一瓶指甲油扎在他身后的防弹玻璃车窗上。鲜红的指甲油顺着蛛网状龟裂的玻璃流下,鲜血一般颇为骇人。 ……失策,知道小七今天要出现,不该一时图舒服把这两改装的劳斯莱斯拿来开的。现在可好! “我哪里像你前辈啦!”小七凶神恶煞的吼道,下一秒又变脸和颜悦色的赔笑“少爷不好意思,回头我一定给您修好,赔我是陪不起了。” 虽然他不想承认自己的辈分太高了这个尴尬的事实,我还是需要客观的提醒小七。他在道上混的时间至少是solar的两倍,接一个案子价钱是人家的四十倍往上翻。这样的人,不成为前辈,就只能称为领、导了。 沉默许久的solar突然开口:“少爷,您为什么不杀我,还这么信任我。我知道,您身边的能人很多。” 哈哈——我不禁失笑,颤得伤口都痛了:“因为你的正义感啊。”这可是难得的实话实说。 小七和solar明显下巴都掉下来了。 只有十四笑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发动车子,一踩油门道:“这就是少爷的魅力所在啊。” 信仰是个好东西,他是个能让我们在世界上苟延残喘下去的东西。民族、无政府、正确或者错误、道义或者邪恶不过都是个名词而已,只要您能为他拼命那就是个好东西。 我吗?呵呵……当然是钱! 开玩笑的。 “琦少,我觉得你和传闻中很不一样。” 这句老套的台词我倒是经常听到:“嗯。” “外面都盛传您是个杀人如麻吃人不吐骨头的蛇蝎美人,阴险狡诈翻脸不认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贬义词,solar有些不好意思的顿了顿“不过我觉得,您温柔大度,很有王者风范呢。” “不,传闻并没有失误。你还真是容易被人迷惑。”我微笑。 王者吗? 所谓王者,就是比任何人随心所欲,恣意妄为。 所谓王者,就是比任何人残忍狡诈,唯利是图。 所有一切都是他的,人们憧憬这样的人,方才称其为王。 如此说来,我确实有一点点符合呢。 “回国之后我介绍我的姐姐给你认识吧,她才是配称为温柔的人。”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双亲要回国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了她,不知道姐姐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人们都憧憬温柔的人,因为这个世界上温柔的好人太少了。 可惜的是,温柔,什么都做不了。 【您乘坐的MU865航班已经……】要登机了,拿出手机关机,刚好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喂,我是张琦。” “少爷,上次破解完的从梅拉那里得到的资料筛选已经完成了,按规定要三个以上numbers同时在场或者您的签字才能查看,要不要现在发给您?”是留在香港协助事务处理的萨普林娜的电话“我这儿只有伊莲在。” 这什么破规矩,虽然可以防止泄密但效率也太低了。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笑容可掬的空姐走了过来。 “不用了,谢谢。”略加思索后继续对电话那头说道“你们先看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什么罪过我担着。同时发一份到我邮箱。我现在要乘飞机回国了。” “是!” 汉斯不会不知道梅拉有东西落在了我手里,但是却一直没有想我提出索要的想法。这不像是他精明的作风,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日本——东京——新宿区 【阿嚏——】 “小越,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那个混蛋在说我?张越心里暗骂一声,脸上笑着摆手:“没事没事,这一期的画稿我已经交给奈月老师了,家里有点事必须回去一趟,这里就麻烦大家了!” “哪里哪里~~越小姐是要回去结婚吗?” “唉?唉——怎么可能。真的是小事,很快就回来了。我还要赶飞机,先走了,再见!”请不要用你们十六岁就结婚的标准来要求我这个二十岁的“老女人”。 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一路飞奔回住的地方,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张越一边跑着,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喂,白痴,是我!” “额……大小姐……有什么事?”接到张越的电话,叶碎显然很惊讶。 “我爸妈要回来了,我现在正往国内赶呢。他们要是到了你帮我招呼一下,对了,等我回来有一个重要的决定要告诉你。不多说了,拜拜~!” ……听着嘟嘟的忙音,叶碎脑子里一时一片空白。什么信息也没给,让他怎么接人?重要的决定,又是什么呢…… 已经是樱花枯萎凋零的季节,满街随风飞舞的花瓣像是一场最悲伤绮丽的雪。可是路上的行人看不见文人的哀愁,他们看到的,是少女奔跑的身影和发自内心的笑容。 人生,真美好啊! “小越,你回来了啊。”打开门,眼前意外的是一张温和如暮春暖阳的笑脸。似乎是从古画中从出来的俊美长发青年立在玄关处,笑盈盈地看着张越。 “北泽先生?!” 十四:少爷,我们能不能不纠结就这么欢欢喜喜来个大团圆的结局呢。 少爷:不行 十四:为什么? 少爷:因为作者会被木木君弄死 28 《妙色王求法偈》说: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离于爱者,无忧无怖。 呵——离爱?怎么可能呢? “妈——”将面前娇小的女人拥入怀里,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一切模糊的印象一瞬间清晰起来,有多久没这样近距离的见过母亲了?三年、还是四年? 老妈笑得淡淡的,踮起脚拨开我额前的刘海念叨:“臭小子,都长那么大了。” 我是张琦,但除此之外,也不过是母亲的儿子,姐姐的弟弟以及……十四的情人。和普通人一样,需要吃饭睡着,需要情感,也会有情\欲。 你所被赋予的,只是一种必须存在但又略显稀少的职业罢了。我的母亲曾对我如是说过。 那么亲爱的老妈,对于你儿子的性取向问题,请您也以以上言语为范本对待吧。 我的母亲云容是个很优雅的女人,从小我就这么觉得。她不像其他妈妈一样拎着菜篮子满身油汗的挤菜市场,也不会用搓板洗大盆大盆的衣服。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永远都以最完美的姿态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某本法文书,或者穿着白色的丝质长裙坐在阳台上任由父亲给她画像。可是家里只要有她在,永远都是一尘不染,每天都有好吃得让你说不出话来的饭菜和各色糕点…… 妈妈是个很神奇的女人,我和老姐都这么认为。 不过我们同时也认为,这样的女人是不能称为妈妈的。就好像门口邻居永远不会向对其他人家妈妈那样王大姐李大嫂的叫她,所有人看见她都毫不例外的称一声“容姑娘”。 很像武侠小说里的名字,对吧? 对于老妈,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而已。所以……沈俊彦你丫紧张地躲在我后面捏着我的手臂发抖也是没用的。 我们俩又不是要结婚,而是连婚都离过了,倒省了我爸我妈的见面礼红包。 “妈,这是……”我侧过身刚要介绍,我亲爱的母上大人已经笑着上前两步,打断我接过乐话茬“十四是吧?好孩子,过来让阿姨看看。”说着还抓住沈俊彦的手,拉着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喂,妈!你这算什么,谁才是你亲生儿子? 沈俊彦比我妈要高出许多,此时却脸红的要命:“夫、夫人……啊不,伯母好!我、我……” 你平时的厚脸皮呢,沈俊彦?这样的表现和描写,作者会不会被人误会是OOC?(outofcharacter,人物性格走样) 老妈笑嘻嘻地回头招呼道:“阿驰,你来看看,迦南姐姐的儿子都这么高了呢。”(还有人记得迦南这个名字在前面哪里出现过的亲请无视这种狗血设定) 坐在沙发上看着上个星期报纸的俊逸男人一言不发的抬起头,和我有七分相似的眉眼证明着我和他的血缘关系,以及他和老爷子的血缘关系。 “这有什么奇怪的,当年你才十九岁,现在不也已经三……” 老妈果断的把将要泄露的年龄掐死在自己老公的嘴里:“闭嘴!张弛我严重警告你的违规行为,再这样我方将提出严正交涉!” 女人都怕谈年龄嘛,更何况是老妈这种保养得当的老女人。 于是老爸放弃了自己的言论自由,低下头继续看报纸,连余光都没在我身上多逗留一会儿。 比起老妈,老爸的存在感更为虚无。其实我一直觉得,有这样一个“穷画画的”老爸我们全家还那么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过了这么多年,绝对都是老妈的功劳。 当然对于我来说,他薄弱的存在感主要是因为——这个我称之为爸爸的人从来都不会触碰我,一下都不会。 简而言之就是,极度的厌恶自己的儿子。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也就是视而不见的程度而已。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还有老妈和姐姐,他无视我我也可以无视他。 帅哥有很多种,但有那么一种,就是所谓的通杀类型——无论什么人都会对其产生好感。很显然,沈俊彦就是典型的例子:“这孩子真讨人喜欢,不像我们家阿琦,整天一脸憋着满肚子坏水儿的样子。” 女人欣赏美男的心情,永远都是那么纯粹而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以至于淡定如我爸那样的人,报纸拿倒了依旧气定神闲的看了十分钟。 再比如尊敬的母上大人,你儿子我在你心中就是那种形象嘛……不要再用看牲口似的方法看我的东西了! “姐姐呢,还没到吗?”我试着岔开话题。 “不知道啊,不过她拜托了小叶接我们过来的。”老妈笑眯眯的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话说那孩子跑去哪儿了,从刚才开始就不见人影。” 那家伙吗?面对心目中的未来丈母娘紧张过度晕过去了吧。 老妈很淡定的瞥了一眼楼上继续说道:“话说回来,宝宝那孩子真可爱……额,不过你如果不阻止他叫我奶奶的话……小琦,我们就断绝母子关系好不好。” 失策,忘了还有这种祸害在家:“妈~你这是在威胁。” “谁说不是呢?”老妈继续满脸笑意。 这时十四拿着手机脚步匆匆的走过来,从他异常严肃的神情可以看出,绝对有糟糕的事情发生:“少爷,您手机是不是还没开?” 额……确实忘了。 老妈早就习惯了生活在普通人与我们这个乱七八糟世界的间隙,见此情况立刻不动声色地以“好久没回来了想出去转转”这种蹩脚的理由把老爸一起拽走了。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打开手机,通知有未接来电的短信立刻一封接一封的发来。 沈俊彦面露难色:“是关于北泽柔月的……一句话说不清楚,您还是自己看吧。”他说着早已从邮箱里调出发给我的文档,调到某处只给我看。 ……我问候所有卧底类电影电视剧编剧的亲人!警察什么的,尤其是和007作为同事的国际刑警什么的,不应该是正义的朋友带着主角光环四处横行的吗?即使遇到再多苦难和误会失去一切也要坚定不移啊混蛋!像北泽柔月这种,调查个有组织犯罪就把自己调查成罪犯的……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吐槽点太多,一时无从下手。 “少爷,这件事情连梅拉都知道,也就意味着……” “嗯——”我答应着,关闭文档“汉斯早就知道,对于他来说,梅拉所知道的东西都没有任何保密价值,所以他才没有向我们要回这些存储装置。” 隐隐对这段时间以来感到的不对劲有了些眉目,对方的棋,也许比我想到的走得还要远。汉斯绕了一大圈借我的手整垮他弟弟到底是为什么,他什么时候抓住了北泽柔月的把柄?这么说来那时他们就结成了同盟,不对,有可能在更早之前这两个人就有了合作。 不过当下有一件事情,比这一切都重要千万倍:“十四,立刻通知留在日本方面监视山口组动向的人,找到张越,不管她在哪里,绑也给我绑回来!” 张越是老爷子埋在北泽柔月身边的一颗雷,这一点我很清楚,想必北泽柔月也是个聪明人。姐姐不是个花瓶,这一点我很清楚。但坏也坏在这一点,牵扯进这个世界过多的人,注定无法预知明天的结局。 如果姐姐出了什么意外,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沈俊彦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镇定神色,力图换成让我安心的口气:“早就通知下去了,目前所有事物都推后。动用一切关系和能力,不计一切代价,以保障大小姐的安全为最优先。” 说心里不惶恐,是假的。 我的理智很清楚的告诉我,张越的电话反复打不通只有两种情况——她在飞机上,或者,被人绑架了。 【小剧场】 澜:谢谢大家的支持,真没想到还有那么多人关注《主仆》这篇文(鞠躬) …… 澜:喂!你们两个,倒是给大家打个招呼啊。 琦少:区区一个几百推荐的破文,企鹅一般的作者更新一次的速度与企鹅从南极步行到北极的时间差不多。还打什么招呼?贻笑大方! 十四:(捧上咖啡)这种小事你就不要费心了,说这些话反而会让人误会,随便应付一下那只企鹅就好(微笑)。 澜:额,好吧,还是问答环节。对于结婚怎么看,后者说复婚? 琦少:恶俗剧情,本少是不会承认那种东西具有任何意义的。 十四:我会告诉你们每次看到他身边的这个这个和那个那个,我就想用结婚捆住他;但是一想到即使结婚依旧会有这个这个和那个那个,我就更加的纠结么? 澜:好吧,可怜的孩子。有什么话相对对方说?让堂主这回先来吧。 十四:考虑一下少抽点烟少喝点咖啡? 琦少:晚饭有奶油慕斯吗?另:对于他的话,我的回答是——看心情再说吧。 澜:对于对方被强暴与什么想法? 琦少:老套的问题,我强【哔——】他的时候一定会很有技术含量的,所以大家用不着担心,尽情的赞美这一举动吧。沈俊彦,你迟早会有在小爷身下永世不得翻身的一天! 澜:少爷真是有信心,觉得只有自己能【哔——】十四吗?等、等等!哥~~十四哥~~有话好好说! 十四:(端枪指作者眉心)我只是在考虑作者你的这个问题,是否暗示着你要安排汉斯做出一些令人不齿的行径? 琦少:所谓“令人不齿的行径”你每天都有做好吗? 澜:有过H时害羞的表现吗? 琦少:害羞?那是什么东西?【说谎!】 十四:他的话,几乎每次都有……比如骂人,咬人,把你踢下床等等。 澜:堂主辛苦了。下面是某恶趣味的私人问题。住在一起,内\裤什么的会放在一起吧,有穿错过吗? 琦少:我现在身上就穿着(无所谓装)。 十四:……(不动声色地脸红)。 澜:咳咳~~对对方犯下的最愧疚的错误。 ……两人各自敛眉低头 澜:抱歉,提到让你们不愉快的事情了,要不就算了吧。 琦少:(认真)那天逼你一下吃了六块巧克力是我不对,因为上次贪图打折一下子买太多快过期了。 十四:没事的少爷(神情感动状),那天尽管你哭着求饶说不要,我还是【哔——】【哔——】结果【哔——】你【哔——】也是我不对。 琦少:你够了!(掀桌) 澜:掩面)不知为何混进去奇怪的东西,气氛都坏光了。 29 “少爷……” 电话那头是海风的呜咽声和长久的沉默。 伊莲永远都是这么寡言:“为难的话就不要开口了,召集人准备一下,具体该怎么做我稍后通知。另外,严密的封锁这一消息,尤其是对于大陆。”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老爸老妈自然不用说,至于叶碎么——我现在需要的是能帮得上忙的人,不是失去理智的笨蛋。 “是!”法语轻飘飘的发音被海风吹得破碎“在大小姐的住所发现了一大滩血……验过了,是大小姐的。” 噗通噗通——心脏早搏了两下,这种瞬间所有细胞失去氧气的感觉,便是所谓的濒死感吗? “我知道了。”挂断电话。 沈俊彦伫立在一旁,挺拔的身姿站得笔直。电话的内容想必他都听见了,却不见他的神色有丝毫的起伏。 垂下眼睑,抿一口桌上的绿茶,苦涩的茶汤已经凉透:“十四,领导者的决策失误可能会让很多人赔上性命对吧?” “话是如此没错。”十四微微欠身“不过既然是自己所追随之人,自当义无反顾。” 忠诚,多么美好的字眼“那你呢,俊彦?”我说的是沈俊彦这个人,而不是耀组的沈十四。 轻柔的拥抱,却紧密得没有一丝间隙:“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个体,张琦,你即是我我也是你。” 幸福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地狱。 但对我来说,天堂就是和你一起呆在地狱里:“嗯——”伸出手臂同样抱紧他。 我曾经觉得人和人之间是不可能互相理解的。、精神、思想、价值观……太多太多的差距,就算是父母,就算是血脉相连的双生子也不可能有真正的理解。又或者说,你所理解的对方,并不是真正的对方。 可是,十四对于我来说,也许不是爱情这种浅薄华丽的字眼所能形容的。因为即使最简单的动作,也能够体会到相互的理解和沟通。每当这种时候,就能够体会到源自灵魂深处的温暖,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实在是奢侈的东西。 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微笑的语气带着调侃:“少爷怎么看都很凶残,其实好温柔。” “不许肉麻!滚!!!”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管怎样,该怎么做,我已经下好了决心。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不禁让人有些心慌,惨白的显示屏上【姐姐】两个字黑白分明,刺眼到让人眩晕。 “琦少,冒昧地给您打电话,真是失礼了——”温和有礼的措辞加上悦耳的声线,真是个温柔有爱的大哥哥的感觉啊。不过拖长地尾音轻轻上挑,却破坏了这美好声音带来的效果,给人一种阴郁危险的暗示。 …… 北泽柔月! “怎么不说话?”他轻笑,一口普通话说得字正腔圆“令姐可就懂礼貌多了。尽管要赶飞机,还是热心的请我到客厅坐还去泡茶,真是可爱的女孩子……” “闭嘴——!” 啪!不知何时手里的杯子被捏碎了,被瓷片划破的掌心顿时血肉模糊:“北泽柔月!姐姐流的血我一定让你以百倍偿还,你会后悔自己进化成了人类!” “哈哈~~我只是想请小越来陪知佳子一段时间而已,你知道,她的临产期快到了。”突然温柔下去的声线有说不出去的诡异“居然对我拔刀相向,那女人还真不愧和你流着一样的血啊,琦少……” “很愚蠢对不对,她的剑道还是我教的呢。不过,那样子可真美……” 十四慌忙拿来药箱,帮我清洗爆炸伤口,可奇怪的是我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痛:“姐姐那么信任你,你这样也配称为【人】吗?!北泽柔月!不……或者我应该改一下称呼,ashland警员?”明知道说这些毫无意义,我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之后是北泽柔月地爆发:“【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不才正是人的做法吗?我想按自己的想法生活,不想再做一颗棋子,这难道就和正义相违背吗?” 我不想和他探讨哲学:“我对你的正义理论没兴趣,随你怎么自艾自怜也好,张越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因为和在封锁绝密事件中死去的日本少年意外的相像,警员略加整容后以新身份卧底调查有组织犯罪,原本只是这样狗血的剧集而已。 但不得不说他本身确实很优秀,但原先的体制束缚了他的才能,这种优秀变成了一种灾难。意想不到的权利触手可及,还有平凡却温婉善良的妻子……这样的幸福,是个人就不会不心动。有一就有二,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离开原本的道路很远。 可这一切,都让我想不出他要冒险一搏,伤害姐姐和【耀】撕破脸皮的原因。 “没错,我不过是想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罢了。”北泽柔月的声线不复温和“我的哥哥艾利克斯,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是个很好的人。他受命调查前段时间在韩国被扣押的大宗军火时间,一路追到香港却……却死在了那里。” 北泽柔月的声音开始哽咽:“你敢说这件事情不是你们【耀】的作品吗?张琦!” 上次那个死掉的警察竟然是……北泽柔月的哥哥?不对,除了我们【耀】之外,也只有汉斯知道这件事情。连国际刑警组织也不知道艾利克斯失踪的原因,还在调查之中。 汉斯,你好歹毒的布局!我心下顿时了然。 “北泽柔月,你也算是个人才,难道就不会冷静下来想一想利害关系?”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听得出来他笑得很开心“山口组现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想要报仇的话尽管来吧,让我看看声名远播的‘嗜血利剑’,第一杀手组织【耀】的厉害。” “对了,虽然哥哥被你们一把火烧成了灰,不过小越的尸体我一定收拾得漂漂亮亮的送还。请好好期待……” 手机大力地撞击地面,精美的玉砖表面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少爷——” “打电话通知seven、米兰达、Nguyen、萨普林娜到东京的据点汇合,再让安德烈和亚伯弄一批最好的轻武器过去。具体需要哪些,十四你列个单子好了。”查了查航班,定下明天中午的一架航班“我希望在我到达那里之前一切都能安排好,现在,我上楼去睡一会儿。” 沈俊彦快走两步,上前一把抱住我,紧紧攒住我的腰:“张琦……” 呼吸困难,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不起俊彦,我今天实在没有心情。” “不是的,不是的少爷。”沈俊彦按住我的肩膀强迫我坐回沙发上,自己单膝跪地轻声道“门口的动静好像是伯父伯母回来了,你就这样子见他们吗?彦之在楼上打游戏,以那小子目中无人的个性,被他知道这件事还得了?” 他说着掏出手帕递给我,深蓝色的丝绸格子手帕,很好看。 然后,发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脸上都是水。 准确的说是液体,清澈透明,咸咸的。 姐姐曾经说过,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神。和宗教信仰无关,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心里的那个神。你所有的知识和认识构成了他,又在他的基础上生成和汲取新的认识和知识。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多让人绝望痛苦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神明早已死去。 【一直有人在问,有没有新文?什么时候开新文?之前因为有主仆的坑在所以没敢开口,就算有想法也一直在好几个选择中犹豫。现在终于可以很正式的告诉大家,决定了。新文的名字叫《达摩克利斯之剑》(你丫就不能取点正常的名字吗?)会是体系很繁琐的文。预告如下—— 公元前四世纪,西西里东部有一位叙拉古王迪奥尼修斯。他的臣下达摩克里斯有一次向其表示,十分崇敬与羡慕王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于是狄奥尼修斯便把宫殿交托给他,并赋予他有完全的权力来实现自己的任何欲望。可是当达摩克里斯坐在宝座上飘飘然享受宴饮时,抬头突然看到头顶上沉甸甸地悬着一把只有一根马鬃系着的锋利长剑,,吓得他离席而逃。 前面虽然赘述许多,但接下来要叙述的故事,于此并没有什么关联,甚至不发生在我们所生活的世界。这是一个讲述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一些“头悬利剑之人”的故事。】 30 “我是张琦。现在通告所有【耀】的成员,从这一刻起,立即中断所有与山口组的合作。再重申一遍,立即终止所有和山口组的合作,并将其视为敌人……也就是,遇见即清除。完毕。” ****** 自大和自信不仅在文字上,在行为上也只有微妙的差别。我常解嘲自己是个妄自尊大的人,沈俊彦也常为我的目中无人而头痛。不过不管如何,该做什么不该做,再狂妄的人应该知晓,毕竟求生是人的本能,谁都不会去找死。 不过,这些都只是常识罢了。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超出我们常识的东西,我们称之为——奇迹。 “少爷,我来啦~~!”背着有一人高的硕大登山包的seven一脚踹开门,飞奔着冲我砸过来“一个大news告诉你!” 果断迅速移向沙发左侧,开玩笑我可不想被他砸死:“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高中的,语文水平差成这样,说吧。”如果有一天耀组少东死于非命,一定不是枪战也不是暗杀。相信我,一定是被自己的二百五手下弄死的。 Seven从包里抖落出各种盒子,取出里面的零件和枪管,戴上手套开始组装,嘴里一边还卖着关子:“你确定你想知道?” “……”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还是不想再有机会和艾伦见面了? “好了好了,就是汉斯要结婚的事情。他最近一直呆在意大利,据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整个欧洲都知道了,很快咱们就会收到请贴了吧。”小七被我盯得举手投降。 什么?! 没想到不仅仅是我,就连十四、萨普林娜也觉得奇怪。 虽然明知,但还是要故问:“和梅拉?” 小七连连点头,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 “这样刚好,我也有一笔账要和他算一算……”无视立在一侧的沈俊彦微妙的表情“seven,换一把。” “嗯?”已经完成,摘掉手套的小七满脸疑惑。 巴雷特M82A1,确实是强大的狙击枪之王:“换成sauerSSG3000,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熟悉一下。”我需要的,是精准度。 十四捧来枪,弯腰递给我:“少爷,十三不在,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臭十四又想在少爷面前表功,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得逞!!!”小七一听这话理所当然的炸了毛,一把抢过枪抱在怀里。 小七的枪法确实很差,差的可以。他的近身战太强,自然不屑于这些“阴谋诡计”。 我笑着对十四摆摆手:“你放心,我派给他的任务就是第一次摸枪的人也能完成,至于你,我又更重要的事要拜托你。” “少爷……我枪法就那么差嘛……” “来,先赢了我试试?” “不,算了。”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没有时间去感伤。“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种简单粗暴的自然法就是我生存的方式。但总有一些人我会下意识的想保全,比如宝宝,比如seven。这小子从【白】的那一次内乱被尤拉注射了过量的美沙酮之后,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集中力都一天不如一天。谁都知道,让他再像以前那样玩儿命就是要他死,他已经不适合再过枪林弹雨的日子了。 可是我怎么告诉他,我没法开口对他说:“seven,你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所以不要再去冒险。”这样的话,我没法对法他说。 因为这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甚至更残忍。 “还是老规矩,你们每个人要带什么手下自己挑。我已经把你们各自的任务发到了你们的邮箱,请注意查收和牢记。” 四周只剩下一片敲击键盘的声音,起身走到窗边。夜幕下的东京真美,流光溢彩的街道,人们毫不掩饰自身的贪欲和渴望。远处的东京塔静静伫立,像是轻蔑地看着世人的神。 “少爷,这……”米兰达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这个计划真的执行的话,会被当成恐怖分子也说不定,如果惹动军方麻烦就大了。” “放心吧,我如果是恐怖分子,就不会亲自过来。而是让查维斯从仓库里拉两颗洲际巡航导弹出来,直接扔到银座。” 老爷子这会儿应该也知道了吧,会有什么反应呢?以他的性格,如果手上有核弹也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扔过来吧,毕竟他是个不把和自己无关的人放在眼里的人。 世界大战,和平安详幸福什么的,和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既然如此,又何必去顾忌? “少爷!为什么我没有?”小七气鼓鼓的站起来冲我理论。 回到沙发前,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抿了一口:“你的任务很简单,明天北泽柔月会去见松岛健。到时候你就向他们开枪,随便打死一个就好了。”这家伙是山口组的政\治靠山之一,最近他们的首相又辞职了。松岛健想趁机上位,怎么能不借助山口组的帮助? “啊?就这么简单啊?”大人物出场,身边总是要围上一圈人的,向那一堆里随便击中一个,对于seven来说自然毫无难度“少爷,你不是要杀北泽柔月吗?” 杀他?呵呵……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总之你们好好努力,我得走了。接下来的事情全权交给米兰达,没有问题吧。”接过十四递过来的外套披上“十四,同行许可搞定了吗?” “是的,没有问题。”沈俊彦微微欠身。 剩下的人全傻眼:“少爷?” “我去欧洲,现在就走,请各位numbers不要给【耀】丢脸。”推开玄关尽头的小门,窄窄的楼梯通向楼顶“十四,走吧。” 推开门,风呼啸着扑面而来。三十六楼的楼顶,气流不肯老老实实的安静下来。宽敞平坦的楼顶铺满了柔软绿地毯,自己一看原来是标准的草坪,踩上去感觉好极了。 深呼吸一口,把肺里的污浊之气全吐出去:“风吹一吹还真是舒服。”伸手去摸烟,失败。 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沈俊彦那家伙趁我昨天睡着的时候拿走了。 继续向前走,一个黑家伙挡在我面前,具体地说是一个巨大的黑家伙——黑鹰MH-60。 “是的,少爷。”十四利落的窜进驾驶舱落座,有条不紊地操作起来“不过我们的通行许可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属下以为您还是上来再欣赏夜色会更好。” “……你来开?”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 “如果有机会,我还可以驾驶航空母舰给你看。”十四说完这一句,继续联络无线电那边,大约是驻日美军基地之类的。汇报自己的坐标,航线,请求起航云云。那边也同意了。 丫的,他刚才那眼神分明就是——看,爷是多么有才的一个人,跟你那真是委屈了爷,你就偷着乐吧…… 气死人了!(琦少,是你想太多了。) 西点军校高材生了不起?有本事去当你的舰长当初不要说自己是同!性!恋!啊!全能……哼哼~~还不是得听我的……越腹诽越是怨念。 先烈伟人们说得没错,资\本\主\义终将灭亡。对,没错,就是因为沈俊彦这样人家伙! “少爷……” “啊,嗯?”猛然一抬头,沈俊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面前,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两步,一把将我拦腰抱起向飞机走去。 “混蛋,太无礼了!放我下来!” “再不走真的会被【爱国者】打下来,少爷。” 假如真的有【上帝】这样的存在,我想要好好的感谢他,因为他给了每个人爱别人的权力,就算是十四,就算是我……爱一个人,比被爱要幸福得多。 不过,还有一个更美好词汇,叫做相爱。 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此时楼下众人忍受着直升机强大的气旋声,心里吐槽的却是——TMD的还不开走啊! [在图书馆门口看到两帅哥kiss了!!死而无憾了!!] 31 婚姻是世界上最微妙地关系,这一点我似乎在最开始就有提及。两个人,出身、经历、思想……各种方面可能都有着千差万别。但只要那份薄薄的承诺被确定了之后,两个人,包括他们身边各色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就像两块不同颜色的橡皮泥被捏在了一起。 【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是的,我愿意。”英俊得不似人类的男人深情地望着他苍白的未婚妻。 牧师似乎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道:“那么现在请交换戒指,我代表上帝宣布你们结为合法夫妻。汉斯,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真是不错的婚礼,很多妈妈奶奶级的人物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用洒满香水的手帕捂着嘴啜泣了。当然也有不少少女,在悲叹地球上绝无仅有的钻石王老五居然也结婚了。 站在红毯长阶尽头的不是为威廉·亚瑟·菲利普·路易斯·蒙巴顿-温莎和凯特。不过,除了没有那么多人关注,这场婚礼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逊于一场皇室婚礼。 不是亲吻,而是脸颊上一个淡淡地吻。汉斯一如既往地绅士,不让自己有半分的不得体,即使在他心情很不好的情况下。 多么纯洁,多么美好!大妈们又被感动了。 其实只要眼尖的人留神,就会发现新郎根本没有吻新娘,而是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听说琦少最近事物繁忙,还特地大老远赶来,真是荣幸得让在下感到惶恐。” “哪里的话,‘挚友’的重要婚礼缺席,可不是失礼两个字而已。” 在场的多是意大利人,汉斯特地挽着梅拉过来,故意用意大利语和我寒暄了起来。十四在一旁毕恭毕敬地翻译。 【少爷,一切准备就绪。】 回复短信【开始】 还有很多人要打招呼,新娘马上也要抛花束了。汉斯无暇再来顾忌我,挽着梅拉奋力的穿过人潮向门口走去。 “十四,我们也去门口凑个热闹吧。”年轻人期待接到花束,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十四点了点头,依旧戒备地望着四周。 【再次确认,41°52′55″N,87°37′40″;39°55‘00.86“N116°23’26.93”E;140°50′,E35°44′N】 【确认无误】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新娘抛出了花束。尤其是年轻的姑娘们,扯着裙子踩着高跟鞋,尖叫嬉笑着跳起来。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蹊跷的事情,你们不争不抢,他却偏偏落在你怀里。 就好比——我现在手里捧着的这一大把白玉般珍贵而美丽的百合花。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各色各样各型各态,继而是小声的议论。 我笑着随手将将花交给一旁的沈俊彦,像个偶然经过这里的路人一样离开这里:“电视剧上常看到新娘抛花束什么的,到底什么意思啊?” “谁知道”沈俊彦的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应该是好运气之类的吧?” 好运气? 那样一个新娘抛出的花束,还是算了吧。 这样想着,一个瘦削阴冷的灰衣青年很慌乱的从我身边跑过。我见过他,是汉斯十来个私人秘书中的一个。 “少爷,您怎么去了那么久,让我们担心半天!”查维斯嘟囔着拉开车门“您特地把我从美国叫来,就是让我在这儿看电视和拉车门吗?如果是这两件事的话,我觉得还是希尔顿的服务生会做得更好。” “婚礼不是都这么繁琐么,走吧先生们,其他的路上再说。” 查维斯发动车子,一直停在我们后面的黑色悍马也缓缓启动,随后是几辆摩托,不远不近的罩住我们的。 “少爷,你那个手下……”戴维斯望着窗外的情形一脸黑线“是自闭症还是聋哑,完全在按【自己是空气】的方式执行保卫,不和我们交流也不和合作。” 呵呵~~小唐云啊:“他就这样。不谈这个,说说看电视的成果吧。” “没什么,一直到少爷你回来都很正常,这个时候无非是一些无聊的谈话访谈综艺节目。” “到少爷回来都很正常……现在可就不一定了。”沈俊彦指着屏幕,笑得温文尔雅:“你看看。” 【中途插播一条消息,刚刚纽约市中心的一处写字楼发生爆炸,目前伤亡人数不明……】 【失礼了,这里是NHC为您直播的整点快讯,这里先紧急插播一条新闻。现任财务大臣松岛健先生刚刚外出时遭不明身份枪击,重伤送往医院。现场同时有爆炸发生,警方目前怀疑这是一起事件……】 —— 还不错嘛~~ “少爷,这是——?”查维斯一头雾水,对事情略知一二的沈俊彦却不禁皱起眉头。 我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在纽约和芝加哥的总部被人炸了,汉斯想必是不能好好享受洞房花烛了。查维斯你就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 有着柔软亚麻色卷发的青年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惊讶的张大了嘴:“少爷你居然……不不不,汉斯肯定要找我的!现在耀负责美洲事物的是我啊?!” “对,所以你就呆在这里。”这里是五大家族最势均力敌的地方,汉斯不会轻举妄动,自然就为我赢得了时间“记住,无论他怎样挑衅,都让他到欧洲来见你,你不要去美国见他!明白吗?” “哦——那少爷你呢?” 我嘛…… 【东京女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父亲怎么样了?”匆匆赶来的松岛明焦急的询问。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松岛明也明白了,像父亲这样的人,什么样的治疗方法和药物没有条件使用?如果外力能够借助的力量都穷尽了,也许就真是命该如此了。 其实他心里一直隐隐有这种预感,有父亲总有那天会死于非命的预感。而这一天,终于来了。 面无表情的姐姐上前道:“二哥在瑞士,对家里从不过问,大哥去世后你就是爸爸唯一的接班人了。这件事接下来要怎么处理,你觉得?” 世家的继承人什么的,特别的讨厌。松岛明低着头,仍能感觉到姐姐冷漠的目光紧紧黏在他身上,好难受。什么嘛,这些……他可……完全不会…… 北泽柔月—— 北泽柔月去哪了?! 松岛明突然想了起来,父亲不是去见他的吗?现在父亲要死了,他居然这么快就对松岛家避之不及了? “其实,北泽柔月不是不想来,只不过他有更脱不开身的事情而已。” “你是……?”清秀如女子的懦弱男子在记忆中略加搜索“你是小越的弟弟!” 我点了点头,上前凝视眼前有些愤怒又胆怯的男人:“什么的我是不太懂,不过我倒是可以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你,你肯定会有兴趣知道。” “什么事?”松岛明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如果是什么无中生有的留言我就敬谢不敏了。” 呵呵~~真是幼稚的多此一举,明明行为就已经出卖了自己:“就像你们一直看到的,我也只是个生意人。亏本的生意我是不会做的,这件事说出来,即是帮你也是帮我。何况——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松岛家难道不需要一个强有力,能够媲美山口组的新合作伙伴吗?” 资金,这种眼下政界最喜欢也最缺少的东西,耀用不着费什么力气就可以提供。 松岛明的目光飘向了她旁边一位身着黑色套装面无表情的少妇。 真是默默唧唧的,没办法:“这里是三百万美金,我会通过捐款的名字走到财政司。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知道。”刚开始一出手,“见面礼”自然是少不了的。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聊几句了?” —— “你们琦少真是好胆识,这种事情也敢做,这里可是东京!不是他的中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此时银座某公寓中,北泽柔月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喝茶“不过,你们也当真太小看人了。”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伊莲、seven和萨普林娜每人脑袋上指着两把枪,脖子上还架着利刃。屋里屋外是层层严密荷枪实弹武装到牙齿的武装人员。 北泽柔月平静柔和的面容自始至终没有丝毫改变:“都说琦少做事严谨滴水不漏,难道没有想过我根本对什么山口组的前途、松岛健的死活毫无兴趣?等的就是你们的袭击。还都是女人和小孩子,呵~~耀如今也要衰落了吗?” 骄横自满者,神必不会降恩于他。伊莲轻声的嘀咕着。 “什么?” 伊莲抬起头,大声地用法语说道:“骄傲者——死!” 门外响起了枪声。 番外三部曲 【楚楚绽放的罪恶之花】 因为只是些贱民,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社会渣滓,只是影响大人物愉悦心情和政绩的下等人。 所以,即使死了,即使再怎么被恶劣的对待也不会被同情。即使是那些和你处境相同的人也不会对你抱有一丝同情,在垃圾的世界里,只有唾弃和嘲笑。 喂,看那个。听说他就是seven! 那个芝加哥的seven?那个五六岁就杀人,残忍的恶魔?意外的很漂亮嘛~~ 因为是那种女人的孩子啊,看那副模样,说不定真的不是人类…… 嘘——千万、别被他听见。 ****** 就像是、靠喝着少女献血保持美艳的魔鬼。 ****** 傲慢、 妒忌、 暴怒、 懒惰、 贪婪、 暴食、 色欲——七宗罪。 集合了这世上所有罪恶的花朵,为何会绽放的如此艳丽,令人疯狂? 也许正是吸收了过多的罪恶,从中得到了,无以伦比的滋养。 这样想着艾伦不禁勾起嘴角,合上手中的圣经走向卧室,轻垂下的眼睑掩住了若隐若现的笑意。他看来纤细优雅骨子里却是惊人的强壮矫健,挺拔的身姿和精英教育赋予他剑锋般锐利的气势。即使大多数时间引而不发,也仍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是道格拉斯家名符其实的主人,他是人们口中传说一般的艾伦。 地中海风格的卧室里摆满了一捆一捆的薰衣草,显得有些诡异的不协调。 没错,就是一捆一捆! 这家伙是那种突然想在卧室里摆薰衣草,就会立刻让人去普罗旺斯用飞机立刻送过来的主儿。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照得整个房间都发出一种温暖微醺的气息。艾伦淡金色的头发也似乎将与这份明媚的阳光融合在一起。 窗帘完全打开——满身爱痕的seven悠闲地站在那儿伸懒腰打哈气——在什么都没穿的情况下! 艾伦开始感觉到肾上腺素的分泌。这家伙绝对是欠揍,昨天晚上就算他难得开口求饶也不应该放过他的!艾伦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抓起一床被子丢在seven身上,同时一把拉住窗帘。 “干什么嘛~~”seven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从枕头下面摸索出烟点上。 仰起头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他精致流畅的轮廓便全部隐藏在了这白色的烟雾之中。满足而贪婪的神情像极了饱餐中的小猫,半露在外面的身体如同诱人犯罪的魔物。只要他想,人类很少能逃脱他的。古往今来,像是塞壬的歌声,美杜莎的眼睛都是如此。 艾伦被烟气熏得微微皱起眉头:“你啊,真是的……” “怎么了,怕我被别人看到你会嫉妒?怕我抽烟对身体不好?”三口两口抽完,小七一把掐灭了烟蒂“我不美吗,美的话就算再多人看到又有什么关系。至于健康什么的,我又不想活到七老八十,丑都丑死了。” 比起活得久,他更喜欢按照自己的意愿渡过短暂而华丽的一生。他伸出手勾住艾伦的脖子,吻上那片薄薄的淡红色的唇。 “可是我想……”艾伦蔚蓝色的瞳孔像是稀世的宝石“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够,远远不够。我想,我可能需要永远那么久的时间,才能让你明白我有多爱你。” Seven笑了,明艳不可方物:“那么久?那不是你太啰嗦就是我太笨了,我的话,只要半个小时就够了。” 半个小时?艾伦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失去重心倒在床上。 “呵呵——”seven跨坐在艾伦身上亲吻着他的胸膛,扯去那些繁琐的衣饰。 咕——是吞咽口水而使喉结滚动的声响。这家伙又来扯开话题,艾伦心里愤愤的想,身体却无法不情动。 身体里还有昨晚残留的体液,熟稔的身体顺利的交合。Seven蹙着眉头一口咬在艾伦的胸口,发出小猫一般的呜咽。 令人本能恐惧的深入地抽插和律动,seven挣扎扭动着想要反悔,却被搂住要摁回去侵犯得更深。也不知道是真的承受不了,还是司空见惯的卖弄风情。 “啊——啊——啊恩——”呻吟破碎的不成样子,艾伦感觉到seven浑身像是痉挛似的软在了自己怀里,开始隐隐抽泣。 真是,自找苦吃 艾伦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来好让他能亲吻这只可爱的小猫“所以说你就是欠操,不承认吗?”嘴上这么说,速度却慢了。 “你……嗝~~”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猫,seven怨念的抓住爱人金色的长发狠狠的回吻过去“我本来就是‘’的儿子,好色放荡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又是这一套,艾伦不禁莞尔。 “笑什么笑!当心我把你头发扯光!啊~~嗯~~” “舒服吗?” “嗯~啊恩……啊——” “那就乖乖的。”无意中瞥到一旁散落的衣物上银色的基督像挂件,不禁有些自嘲的想。虽然身为所谓的基督徒,但是几乎没有那一条诫是他没有触碰过的吧。 满屋子薰衣草的香气愈发浓烈,得人不由得不随之沉沦。 如果真的有地狱的话,自己死了以后绝对会是那里的访客……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艾伦笑着吻去seven额头上的汗珠想:至少有一个人,会和他一起下地狱。 【祈求今日晚晴】(楚哥和呆许)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不许走!”楚心扬的手臂比看起来要有力得多。 许志昊干瞪眼三分钟后,低下头默默无语地坐回沙发上,开始看《国富论》——第四遍。对于能和面前这个人正常交流,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莫名其妙的在一起已经有三个多月了。说是在一起,自己可万万没有觉得他们两是情侣什么的,只是懒得再和他废话拉拉扯扯而已。 楚心扬大老远跑到美国来说是因为想他,许志昊也很认真配合的回答了:“嗯——” 楚心扬不出所料地开始吻他,许志昊也忍了。 楚心扬更加恬不知耻的要求他“安慰一下被冷落的心灵”,许志昊思虑再三,觉得明天反正没课那种事也不算讨厌就答应了。最重要的是,即使他不答应,那家伙也会按自己的想法更加乱来。 “饭也吃了,爱也做了,你还想怎样?”感受到强烈的视线源源不断的投过来,许志昊终于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楚姓某某人摆出一个刚和部队军犬学来的表情说:“我想和你呆在一起啊,别老看书,看我啊?那本书有我好看吗?” 比你好看一万倍!!!这样的话,许志昊实在是说不出口。这家伙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许志昊心里有点不情愿的承认。虽然无法明确的指出是哪一点,但他的五官、身形、气度、声音……都是那种,让人特别憧憬的男人模样吧。 当然,性格除外!光是目中无人自我意识过盛这一点就可以扣分扣到负。 一直阴郁着的天气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你看,下雨了!多不方便,你就别走了。”楚心扬兴高采烈地指着窗外。 懒得吐槽他……许志昊疲倦的躺倒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居然认识了一个蠢到连找借口都这么烂的人真是悲剧。 要是雨能停就好了,不,要是能放晴就好了。 这么想着,许志昊不由自主地昏昏睡去。 下雨天,特别适合睡觉。这是楚心扬的语录。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看来这句话还真有一定的道理。许志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沉,明明睡了很久却好像只过了一盏眼的功夫,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明朗了起来。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睡懒觉。 在他的生活里很多次是没有的。比如军人出身的父亲从不允许他睡懒觉,偶尔午睡也绝对不会超过半小时。站如松坐如钟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一堆规矩。比如强悍而精明的母亲不允许他在任何方面有所失态,因为这样会给双亲丢人…… 他对任何人都很好,却很少有人觉得他好。 打开手机,只有一条楚心艳的短信【许少,不是我不仗义,我哥说如果我给你送伞就弄死我!假我已经帮你请了,反正我哥最多待三天,所以……】 卖友求荣算什么,把朋友买成嫂子,才是无耻中的最高境界。 雨,怎么好像越下越大了? 餐厅里飘来饭菜的香味,许志昊这才想起自己的午饭赌气没有吃。 “媳妇儿,咱们开饭吧~~”楚心扬手里拿着炒勺围着围裙的样子,滑稽得过头。 许志昊拼命维持住面无表情的样子点头:“好——”,肚子却很不给面子的咕噜咕噜连着三声大叫。 尴——尬——二字风中飘过。 噗噗噗~~~某人面部扭曲的弯下了腰。 “楚心扬!”这么失礼的嘲笑,他这是什么教养?! “好了好了,这儿又没外人。”楚心扬拖着许志昊向餐桌走去。这呆子,别人是假正经得和真的似的,他是正经到假的似的。 饭菜的口味只能说闻起来还不错,吃起来……也就这样啦。小锅里能烧出食堂菜的味道,不知道算不算一绝。不过相比较许志昊的厨艺水平,已经可说是可圈可点。 饿了,所以吃什么都香。 “媳妇儿~~你今天能不能也别走了啊?” 楚心扬你恶心不恶心? 可是,吃人的嘴短,这是许志昊的处事原则之一“……好吧。” 楚心扬笑的差点没把嘴闪了,连忙道:“是是是——你看外面下着雨,就应该……” “闭嘴!去给我把屋顶上水龙头关了!!!”许志昊终于忍无可忍! 楚心扬立刻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边转身一边嘟囔:“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是你吗,蠢货!” 窗外不远处的草坪上孩子们正在嬉笑打闹,雨后晚晴的天空,很美。 【暴力美学】(你们猜里面是什么呢) 什么都很无聊,酒吧昏暗的灯光拉长了少年高挑的身影。 这个可怜的孩子,才十五岁就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刺激他坚韧的神经。 butifItry如果我尽力 tomakesenseofthiessI‘min使我周围的这混乱变得有意义 I’mnotsurewhereIshouldbegin但我不知道该从何开始 I‘mfalling,I’mfallin我在坠落 nowI‘minovermyhead我头都大了 withsomethingIsaidpletelymisread完全误解了我说的话 I’mbetteroffdead.我还是死了算了 andnowIcanseehowfakeyoucanbe现在我终于明白你有多虚伪 thishypocrisy‘sbeginningtogettome.这虚伪正在开始影响着我 it’snoneofmyconcern这和我没关系 whylooktome别指望我做什么 becauseIdontbelieveinfame因为我不慕名利 Iguessyouneverheardi‘vemetourmakers我猜你还没听说我见过我们的上帝 酒吧里是震耳欲聋的音乐,狂躁的音符却意外的能让人心情平静下来。 “哟——帅哥,一个人?”性感火辣的长发美女轻佻地笑着过来搭讪“你请我喝一杯或者……我请你喝一杯?” 恶俗!十四不屑的挑眉,沉声呵斥:“滚运点——”他是来接货的,没心情和这种贱人浪费时间。 美女浅笑:“害羞了,第一次来酒吧?别这么冷淡嘛~~至少告诉人家一下你的名字?” “JOHN”十四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一分钟。安德烈大叔不到最后一秒就不出现,德国人真是讨厌。 美女笑得有些勉强:“真是和人一样严肃的名字……”从刚才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了眼前的少年,不仅帅得让人眼晕,而且一看就知道身价不菲。这种能够满足所有女人虚荣心的男生,他本来是志在必得的,谁知道这小子竟然油盐不进。 “说完了就滚!”十四远远瞥见了安德烈乐呵呵的站在门口。 说来说去还是叶碎那白痴害的,不是他整天碎碎念想要新枪,美国的枪太烂什么的。他也没必要到这种垃圾成堆的地方受这份罪。 “不是很正点的美女吗?怎么不搭理人家?” “老人家请有些老人家的样子,不要倚老卖老。”十四心照不宣的结果安德烈大叔手里的箱子。 老头嘿嘿一笑,络腮胡子胡子也跟着颤动起来:“小伙子就该有小伙子的样子,不要老气横秋。”对仗工整争锋相对的回应。 这时门外进来一堆人,为首的是两三个又高又壮的黑人,一座山似的堵在十四面前:“喂,小子!”浑厚的嗓音震得昏暗简陋的酒吧似乎都快塌了。 十四轻轻蹙起眉头,瞥了一眼眼前的人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想打架的话我现在正有事,等一下请你们在门口等我,我会一个人赴约的。所以现在请你们,不要来污染我的视线!” “你——好,也不怕你溜了!先留你这条命几分钟,你给我等着!”留下一段反派常用的台词,一群人又呼呼啦啦地离去。 —— “臭小子,还真够胆量!” 说是一个人来真就一个人来了,东方人的脑子都这么死板吗?一群黑人混混在心里嘲笑。 比起白种人,有色人种之间斗殴事件其实更加频繁。同样都是这个国家的异乡人,同样受到歧视,为什么有人的就能最终过上好日子,有的人却只能世世代代处在下层? 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少年低着头一言不发,却不由得令人产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畏惧。俊美细腻的五官、挑染成金色的碎发,令人眩目的耳钉……这就是JOHN。 “不说话算是……看不起人吗?!!”怒吼还没吼完,空气中已经荡起了骨头碎裂的声响。 真是浪费时间,JOHN不由得在心里觉得有些无聊。 “啊呀,十四你又打架了?”叶碎躺在上铺悠闲地发着短信“听说你一个人KO掉十五个人,不错嘛~~有没有受伤?” 十四并没有看他一眼,坐下,很平静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次又是为什么,苏姗?玛丽安娜?夏洛特?哦……对对对,一定是米莉!所以说男人太受欢迎是不行的,即使只是被追求也会惹上麻烦。” 女人,本来就是很麻烦的啊~~ “你还不是每天巴不得这种麻烦越多越好?”十四将手里的箱子砸过去。 “哇——!这么快就到了?!真是好东西……”叶碎惊叹着一咕噜坐起来,一本正经道:“这你就不懂了,我那是主动,有选择的。你就不同了,都是被动,有时候你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人找麻烦了,对吧?” 十四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到床面前的时候手里多了把起子,开始动手下上铺的铰链。 “喂喂喂——哥们儿说两句都不行啊!”叶碎赶紧从上铺跳下来“真不懂你这么坏的脾气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孩子神经病似的迷恋你。” 十四把手里的螺丝稳稳地抛起来又接住,勾起嘴角轻笑道:“我怕我脾气太好的话,世界上其他男人恐怕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这个——自恋狂!他就不饿能稍微收敛一点吗? “我说,你喜欢的女人,一定是那种美得惨绝人寰又灭绝人性,能揍你一顿虐的你半死还能高高在上俯视你的超强气场女王吧?”毕竟这家伙,还从没爱上过任何人。 十四靠着墙点上一支烟:“主观臆造。” “说得也是,那种女人根本不存在吧。”叶碎开始扒拉晚上出去的衣服“刚才班主任发短信过来,问我们两明天有没有兴趣去一下学校?唉——唉?你干嘛?” 十四将叶碎推到墙上,一只手撑住墙,另一只手扶住叶碎的肩膀……就像我们在偶像剧上常看到的那样,脸凑得很近。 某十三完全石化:“……你……你……” “没什么。”十四突然若无其事的走开“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性向是否还正常,还好,什么都没有。感谢令堂令尊把你生得这么丑吧。” “沈十四,小爷哪里长得丑!” 这一年,沈俊彦十五岁,叶碎十六岁,琦少十一岁,seven十岁。大家都还是美少年或美正太。 32 世界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正义,是为了正义。 开什么玩笑?! 这可不是……玩笑,任何被成功保护的,都是可称为“正义”的东西。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放下武器……】门口的特警用喇叭进行着常规喊话。 公寓楼下,使大批被疏散的惊慌失措的居民。为首的特警队长一脸为难和不解,我想如果不是上级吩咐不要多问而且语言不通,他早就发问了——为什么不用谈判和突袭?这么危险的喊话不怕对方狗急跳墙杀害人质吗? 不过,这层公寓里并没有什么走投无路的抢劫犯,也没有什么手无寸铁的人质。 北泽柔月,这种情况你要怎么应对?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前国际刑警的对警策略吧。 打开手机,冷冷拨出号码,屏幕上姐姐两个字忽明忽暗:“张琦——!”很快便接通饿了,依旧是北泽柔月。 “哟~~北泽先生,今天的天气不错,心情怎么不好呢?”两天前也是和这个号码的通话,不过此刻,通话双方的语气已经完全调转了角色。所以说,要想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绝对不能有片刻的掉以轻心哦! 北泽柔月深呼吸着调整自己的情绪:“被小人暗算了而已。” “呵呵——说到暗算,也是彼此彼此吧。这年头真是不同了,国际刑警也可以转行做山口组的头目,还有一群死心塌地的追随者。阿什兰·瑞恩,手段高明着实让在下佩服。” 北泽柔月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说到手下没想到一向以爱惜人才着称的【耀】截然会用三个numbers做诱饵,在下还真是受宠若惊。怎么,琦少对自己新补的NO.11是不是自信过头了?还是——嫌弃原来的旧棋子了?” 最后一句话,很显然他是说给面前的伊莲、seven和萨普林娜听的,不过很可惜,只有小七听得懂中文。 【我说,一脸假正经的帅哥,就算是棋子也有区别!能为少爷所用使我们的荣幸,而你手里有的,不过是一把弃子而已。】 嚣张的叫嚷,无疑是seven的声音。不过在这种时候惹火敌人,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张琦,你也让我失望了。本以为你会出什么高招,没想到也就是这些。你以为区区这一招就能困住我吗,很抱歉,你的诱饵要白废了。” 任何人都有缺点,就那身边的人作比方。汉斯冷静果断,但是思虑过重喜欢猜忌;我呢,用老爷子的话讲就是太喜欢耍小聪明,用些上不了台面一遇高手就死的小伎俩;十四嘛,他最大的缺点就是……爱吃醋。干醋飞醋,什么人的醋都要吃。 扯远了,其实我想说的是——阿什兰,还是成为北泽柔月吧。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只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太骄傲。 因为优秀,所以骄傲,正本没有什么错。 但中国有句俗语:淹死会水的,打死会拳的。 “没有没有,我哪敢。只不过打算,拖延你一会儿。”毫无感彩德说完这一句,挂掉手里的电话。 拨通solar的电话:“怎么样?” “还没什么进展,你让我炸那老头还可以,这种事不是我的强项。” “先不急,米兰达在你身边吗?让他听电话。” “说到这个,少爷你快救救我~~这个银发女人太可怕了!” 要是一切都能赶得上,我的计划就刚刚好。 我并不认为北泽柔月会下得了手杀张越,何况他并没有那个必要。我知道,直觉告诉我姐姐一定还活着,只是还没有办法联系我而已。北泽柔月还留着她的手机就是一个证据,没有人任何会把一个被自己杀死的人的东西留在身边这么久,除非他是个反社会的变态,而北泽柔月很显然不在那个范畴。 只要限制了北泽柔月的活动范围,不给他和汉斯联络的机会。东京、日本不就这么大吗?我一定可以搞定。 “少爷,怎么了?”看到我挂了电话之后长时间不说话,十四有些担心的问候。 “没什么,想点事情而已。” 突然,身边的人一群骚动。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劫犯”要出来,声称会“自首”? 呵——开什么玩笑,北泽柔月不会是随便找个手下出来,然后自己先趁机脱身,之后再想办法吧?米兰达还没有来,如果变成了这种状况,再想找机会拖住他顺便下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等等,让我进去看看。” 得知我的意思后,周围的人都用震惊而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里面有三位numbers并不是毫无行动力,单纯以武力解决问题也并不是我的作风:“十四,你在外面应对突发情况。” 沈俊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他的专业是做情报,在任何时间和情况下都让自己的存在感尽量淡泊,并且能独自完美地完成任务并监督他人。这是他的长处,也是他最让人感到信赖的地方。 我觉得我爱上十四,也有着一份原因在里面,他是个能够让我安心的人。比起女人,十四更适合我。 “我是张琦,让其他人都退后十米,我们两需要面对面谈一谈。没问题吧,北泽君?”我朝着门口对讲的视pin电话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示意手里什么都没有。 门内沉默了一会,片刻后打开了一条缝。 事实上这确实是北泽柔月有限的选择中最好的,也几乎是唯一的选择。真的要鱼死网破,他多少要承担对半的风险,而如果他选择和我面对面谈判,他则占有绝对的优势。无论是局部的战斗力还是作为人质的姐姐,都可以作为他信心的王牌。北泽柔月是个聪明人,算盘打得很清楚。 屋内没有开灯而略显昏暗,漫不经心地扫视一周以确定实力比较。门口两人,通往楼顶的走道一人,窗口一人,北泽柔月身后两人。两外伊莲、seven、萨普林娜三人在沙发上,每人有两人看守。包括北泽在内共计十一人,武器不明。 啊呀啊呀,这可不好。其他人我不知道,北泽柔月还是名为阿什兰的国际刑警时,可是曾担任过INTERPOL的格斗教官。这样的实力,我估摸着也就seven状态最好的时候能稍胜一筹。我虽然也能打一打,但上门送死这种事还是算了。 “琦少,看完了吗?”北泽柔月一脸柔和温暖地笑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子“看完了就请坐吧。” 这家伙真有自信……我看了看他身边的空位,一边感慨自己身为【耀】的少东却被小看成这样,一边想着—— 这样俊美、恶毒、心机深沉的男人,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样想着,我已经强迫自己以最坦然的方式落座,接过他递来的咖啡寒暄道:“知佳子夫人最近身体还好吗?” 就是最普通的,家常寒暄口吻。 北泽柔月眉尖挑起一丝警觉:“劳琦少挂心了,知佳子正在修养待产,一切都很好。”他嘴上这么说,眼神却早已给了身后的手下暗示。 “那就好。”口袋里的手机稍稍震动了一下“我虽然不太了解女人,但听说待产的女人总是特别容易焦躁多虑,像北泽君这样的恐怕就更容易让太太担心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女人都是这样。男人待在家里就会被嫌弃没本事,真的离开了又要抱怨。恨不得走到哪儿都跟着……你说是吧?Mr.ashland·” 我凝视着他浅咖啡色的眸子冷笑。阿什兰虽然只有四分之一的瑞士血统,又整过容,但近距离仔细端详的话还是会看出些许蛛丝马迹的。 北泽柔月一愣,随即咬牙颤声问道:“张琦,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您的太太说不定也很想见您了。毕竟二位的恩爱,可是有口皆碑啊!” 话未说完,一把枪已经抵上了我的眉心。 活的时间不算久,但这种经历也不是第一次。 柯尔特M1911A1,虽说也不算烂,但多少有些大路货过了头,我不喜欢。 你看我的,虽然连个名字都没有,但可是我亲爱的前妻大人沈俊彦特别定制的。 “很久不当警察,拔枪速度不合格了吗·”我直视着面前因为愤怒而扭曲了面容的男人“而且您也应该了解,这种情况似乎称不上对您有利吧?” 就在刚刚电光火石的一刹那,seven突然一把拧过身边守卫的刀扎向了旁边的另一名守卫,反手割断了身后持枪守卫的喉咙。剩下的三个守卫也被伊莲和萨普林娜解决。长期维持一个姿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这几个看守的身体早就僵直麻木了,可惜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 一下子少掉四人,变成了几乎势均力敌的局面。 “呯——” 一声枪响。 这家伙、真的开枪! 左颊边流下鲜红的液体,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北泽柔月。 “柔月——柔月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女人凄厉的尖叫和拍打门的声音。 33 世界上最美丽的句子是——【……但是,我爱你。】 不过 最令人悲伤的句子却是——【我爱你,但是……】 “别杀他!”喝止扳机已经扣动一半的seven“我没事。”擦了擦脸上的血徐徐站起,虽然只擦破了鬓角,意外的很疼啊。 但是,姐姐还在他手上,必须以尽快保证张越的安全为最优先。 北泽柔月紧咬嘴唇一言不发,浑身却不能自持的颤抖:“别伤害我妻子。” “这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失态啊,你的骄傲和手段呢,阿什兰?”不由自主的笑了。为什么呢?我说不清楚。 也许是讥讽世间莫名其妙的爱情和亲情,也许是觉得神设定下再理智的人也会冲昏头脑过于荒谬。亦或者,是嘲笑自己的冷漠? “等等……你姐姐,张越,你不关心她的安危吗?”北泽终于撑不住说出了实话。 知佳子停止了哭泣,门外突然变得很安静,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哦~~是吗?”安坐在沙发上瞥一眼门外,再瞥一眼面前面色煞白的男人“姐姐?姐姐不是已经过世了吗?我都已经伤心过了呢,北泽君,请不要浪费我的感情呀。” “够了!你这个恶魔,那是你孪生姐姐!你可以嘲笑我爱上了一个完全不相配的女人,但是连自己的血肉至亲你也不在乎吗?!”北泽柔月的温和美丽此刻荡然无存“只要我不联系守卫超过半个小时,他们就会动手杀了小越你知道吗?!” 呯——枪响、门锁被打开。 门口是双手握枪一脸木然的知佳子,那表情……我该怎么形容呢?呵呵~~ 但是北泽柔月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妻子的异样:“知佳子!你没事、没事真是太好了。”激动又小心翼翼的拥抱,这种感情,毫无疑问是发自内心的吧? 亲情也好,爱情也好,真感人呢:“既然事已如此,看在尊夫人的面子上我们各退一步。你退出和汉斯的结盟,放了我姐姐,之前的事情我们彼此都不要再计较。从此以后,我保证【耀】和山口组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汉斯的计划本来都快要成功了,结果功亏一篑,真是可惜。 仔细打量北泽柔月怀里的女人,本就不算美丽的脸颊上长出了蝴蝶斑,因为听不懂我们说什么,一双大眼睛惶恐的盯着我。这样的女人,一定是个相夫教子的好女人吧。温柔、软弱、又愚蠢…… 即使知道身边的男人有多危险、怎样的图谋不轨,也心甘情愿被欺骗,并全心全意付出一切。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软弱。 北泽柔月有些疲惫地搂着怀里娇小瘦弱的妻子,徐徐点头道:“可以。小越她就在……” 请别忘了,女人还有一个名字,叫善变。 当枪声响起,所有人都震惊到说不出只言片语,包括北泽柔月本人。俊美男子本就欠佳的脸色霎时间变得灰白,双手捂着左腰,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突然……就……中枪了呢? 是——知佳子?!不可能?! 大量猩红色的液体涌出,在北泽柔月白色的和服上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花朵,美得如此不真实。他很快因失血过多而倒地,一头及腰的青丝浸染在粘稠的血浆中,呼吸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滞。 我完全搞不清发生了状况,更不用谈如何应对了。周围的人想必也都傻了,尤其是北泽柔月的手下,就这么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BOSS被夫人射杀。 身怀六甲的年轻女人只是微笑着,有些艰难的蹲下,俯身凑近北泽柔月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北泽柔月的眼睛里显出无限的悲哀与恐惧,但这种时候他已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凭自己的生命流逝。 死不瞑目。 那双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抚上自己丈夫的眼睛,合拢。 突然一股寒气从脚后跟一直窜到后脊,我不由自主的看了十四一眼,却发现他也正在看着我。 “等等!”回过神来我赶紧叫住正欲离去的知佳子,也不管她听得懂听不懂“我姐姐他……” 穿着简洁孕妇服的少妇停下脚步:“说起来琦少,如果您担心令姐的话可以放心。山口组并没有必要扣押继续【耀】的大小姐,她就在新座市民会馆附近的仓库里。”从来没发现,这女人居然能说一口纯真的RP。 “不过……”知佳子继续微笑,一如既往的谦卑“我丈夫这个人很善变,希望您还是尽快过去找到令姐,以免横生枝节。您说,是吗?” 这女人—— 到底在搞什么鬼! 知佳子转过身,微微欠身:“琦少可能有些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妨以实相告。” “想必您也料到了,我早就知道‘柔月’他并不是什么对山口组有利的人。不过他确实才华出众,而且,为人妻子的心情您也许能稍稍理解一些……所以,我开始帮助柔月除掉那些让他苦恼矛盾的来客。” 苦恼矛盾的来客?说的就是……ashland的联络人吧?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北泽柔月就是想在原来的路上一直走下去也不可能了吧? “柔月是个聪明人,所以该怎么选他自己自然知道。”女人轻抚着自己隆起的肚皮,里面是她和那个刚被她杀死的男人共同的骨血“我知道他不爱我,我也配不上他。可是我决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对山口组不利的举动。当然了,这次在琦少的地盘上杀了【那男人】。害得琦少莫名的添了许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知佳子淡然的口气,就像在议论今天鱼市上海产新鲜与否的普通主妇。 北泽柔月不爱她?开什么玩笑!那样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全盘计划和骄傲,甚至拿生命做赌注出来求别人,不就是为了她吗? 这样深厚的感情,不称之为爱,我该冠之以怎么样的名词? 可惜的是,人心是无法相通的。我不忍心去问那个女人——你爱不爱你丈夫? “这次的事件我看这样好了。【绑匪】在争执中重伤,我的丈夫不幸中枪身亡,其他人质安然无恙。”女人有些怯生生的模样和她说出言语的恶毒意味完全成反比“我一个妇道人家,还烦劳【耀】的几位numbers……” 我点点头。北泽柔月剩下的手下还没回过神来,便中枪倒地或是被打碎了腰椎骨——就算死不了,下半辈子也都别想再有自理能力了。 如此一来,这件事就算是真正拉下了帷幕。 “少爷,我们快走吧!”seven抽出纸巾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催促。 “好。” 我伸手去搀扶矗立在血与尸体中的孕妇,却被他笑着拒绝:“不用了,您先忙吧。托您的福,我还要去和松岛家的人见个面。” 可怜的女人……算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将要成为母亲、还要成为祖母。如果运气好的话,她会再遇到一个不那么俊美夺人鹤立鸡群,对她百依百顺的丈夫……所以,就让她坚信自己心中所想的好了。 既然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有着那样的姓氏,就必然要背负痛苦。她一定是这样想的……筱田·知佳子,才二十岁而已。北泽柔月的背叛和欺骗,如果她知道心里怨恨的这些理由都不存在,今后漫长的人生要怎么活下去。 所以,就这么结束好了,我不禁觉得有些悲哀。 “少爷,到了。”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包括一向多话的seven。直到车停在了那栋灰色的高大建筑面前,十四才柔声提醒我。 厚重的铁门隔断了两个世界,如此寂静。胸口像是被棉絮堵着,烦躁抽也抽不尽:“你们去吧。”翻出一支烟点上。 我是个胆小鬼,害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 如果、如果真的失去了姐姐,我该怎么办? 复仇?做那些无用的白痴行径?其实最该被怨恨的应该是我自己才对吧……不会的,我无法想想没有姐姐的世界。 是张越告诉我,即使是黑道少主,也要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什么是家人、亲情和爱,以及一切人类常识的感情。 【该吃什么,想吐槽就说,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秒都是完美的哦~~小琦~~】 【谁爱当悲剧主角谁当去,老娘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一个腐女顶三个爷们用,懂不懂!!!】 手腕被生硬的扯住,十四面色冷峻的把我从车上拽了下来:“您是我们的少爷,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需要您领导我们。” 不愧是严厉的十四,任何时候都不许我逃跑。 刺啦——吱——金属摩擦出刺耳的尖鸣,仓库的门自己徐徐打开,打通了那个世界的黑暗与眼前的光明。 从黑暗里走出来的,是手握长刀浑身是血的少女。 34 [若是不被允许的事反而会燃烧的更加猛烈 想要被拥入怀中想要确认心意 让我知道没有误会了什么 亲吻你想将我的颜色覆盖上你的唇 想要沉醉在魅惑的时刻中 束缚你让我对你而言更加必要 若是爱就让你看到我的执着 相互吸引靠近宛如磁石一般 即使有朝一日分离了也会再度相会 相互碰触回不去了也无妨那样就好 比任何人都还要重要的] (~~~~~~请无视中二病复发的作者~~~~) “你不打算告诉我一些事情吗?” 休息室里只剩下我和沈俊彦。紧张过后大家都很疲乏,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未知的更大的问题还在后面。我手机上有四个未接电话,都是查维斯的。我知道汉斯吃了亏不会就此作罢,但现在肖垚还在给姐姐检查,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不想处理任何事情。 北泽柔月的死他想必已经知道了,以汉斯的性格不可能不在北泽柔月身边安插眼线。本来对他来说北泽就只是一步试探的棋,尖兵就是用来牺牲的,他当然无所谓。 我想知道的是,筱田知佳子的行为有多少主观因素、多少客观因素以及多少偶然,汉斯是否会将此计算在内甚至早有此安排。 沈俊彦同往常一样站在我身后做空气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也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只是觉得这女人可能利用好了会对我们有力许多。” “嗯。”我等待着他沉默之后的后续。 十四上前一步来到我的身侧:“所以我只问了她三个问题——” 【他当初为什么会和你结婚?】 【始终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为什么最后关头他任然没有杀张越?】 其实回答很简单——爱情、知佳子和不知道。 “这个女人的回答是‘不知道’、‘张越’和‘爱情’。”女人的多疑,有时真是让人无法理解。但最根本的,还是自卑。打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自己不配,又怎么可能相信。 起身抱住沈俊彦,直视着他的眼睛:“十四,我也想问你三个问题。” “你要是说谎,我看得出来。”柔韧挺拔的身体线条,摸上去非常舒服“第一个问题,当初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呢?” 这家伙磨叽半天选了一个最委婉的说法:“因为……太诱人了。”从各种意义上。 “第二个问题——又没有想过我可能根本不爱你。” “……您始终都是我的少爷,我的忠诚只属于您一个人。”十四坚毅的面容有不可动摇的肃穆。 “第三个问题……”或许有些多余“为什么,要重新回来?”明明在我身边很痛苦,你自己也说过吧? 沉默许久,十四反手抱住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判断失误。” 如果他悄悄留在金三角再也不回来,虽然那里比不上香港,但以他的能力和手腕完全可以过得很好。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明明这么有才能,却永远都要为他人做嫁衣。单从掌管[耀]这方面来说,他确实比我…… “张琦,我从来没有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隔阂。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只是张琦。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只是沈俊彦。别人的废话有什么用?更何况……”十四说到这里突然欲言又止,勾起一丝若隐若现的坏笑。 “你丫给我把话说完!!” 十四低下头咬着我的耳朵呢喃道:“我的少爷高贵骄傲得不可一世,永远不留任何情面,长得还是一副清贵禁欲的圣洁样儿……这样的你躺在床上,是个男人就很难让你的腿合上,张琦~~” 男人?开玩笑!他那是写作【男人】读作【变态】“混蛋!放~~肆——唔——” 流里流气的调笑之后是热吻,司空见惯的做法我都已经习惯了:“等等,十四……这里不方便……”在这里挑起欲火不是明智的选择,肖垚那个死洁癖很有可能一怒之下用培养皿扔我们。 门被一脚踹开。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脏死了脏死了!谁允许你们俩在我这里做这么不卫生的事情,这里是治疗人的地方!!”叉着腰站在门口的男子神经质的摸样丝毫没变,配上一身白大褂真是绝了。 “只是接吻而已……” “无知!每一个成年人的口腔里平均有250—300种细菌,你知道一秒钟会有多少通过口水彼此交流么。” ……要不是看在他是个医生的份儿上,我让人把这欠揍的家伙拖出去了。组织里敢这么对爷说话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额,这种事别介意了,姐姐怎么样了?”为了张越,丫的再嚣张我也得忍。 张越浑身是血倒在地上那一刻,我真的快崩溃了。不过好在虚惊一场,血都是顽固的看守大叔的,姐姐剑术一般心又软,所以只是砍伤了他们。弄得沾了这一身血,吓死人了。 肖垚慢悠悠地拿出消毒柜里的杯子,随口答道:“没什么,就是之前流产了,这次又这么大打出手砍倒两个大男人,是个人都得晕。好在大小姐本身比较强壮休息两天,调理好了什么事都没有。” 老姐果然强壮…… 不对!我好像幻听了什么词:“你刚才说张越之前留、流什么?” “流产——”该死的蒙古大夫字正腔圆的吐出普通话。 “不可能!”这次是我和沈俊彦异口同声。老姐居然会怀孕,怎么可能!呵~呵呵~~被瞪的吗? 肖垚呼呼地吹着杯子里的热茶摇头叹息:“少爷你就别自我麻醉了,是个女人就能怀孕。当时大小姐失踪的时候你不是送来了一份大小姐的血样吗?可是大小姐没有任何外伤,现在看来,当时那一大滩血就是……” “行了!”十四制止了他继续分析下去。 我擦,你再怎么分析老子也还是很乱啊!这一切说明什么?说明孩子肯定不是北泽柔月的,那还能有谁……好吧,这个就复杂了。要TM真是北泽柔月的倒好了,孩子也没了孩子他爹也没了世界从此清净。 “肖医生,大小姐已经醒了。”门口的小护士敲了敲门,很为难的汇报着“大小姐她……她吵着说饿,并且坚持要吃炸鸡腿。您看……” 张越——!这女人绝对是强壮过头了吧! ****** “呵呵呵呵~~小琦,早啊!”张越明显不顾外面天已经黑了的事实,睁眼说瞎话。 我也报以微笑:“早啊!姐姐~~”与此同时,一旁的女佣奉上银质餐盘“听说姐姐饿了,有食欲是好事,炸鸡腿什么的怎么够呢?我刚让家里厨子按你的口味做的菲力牛排,非常嫩,你尝尝看?” “你小子姐姐长姐姐短的肯定没有好事!”张越粗神经也有些抽搐,不过听见有好吃的,她立刻又恢复了活力。也没有多想,拿起刀叉就准备大快朵颐。 结果 【呕——】 “怎么了,姐姐,不好吃吗?”五分熟的牛排切开是怎样的,大家想必都清楚。那股无法忽略的血腥味对于第一次出手伤人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想必也不用我多言。 “没、没什么,我开动……了……呕——” 我挥手示意女仆撤掉牛排,换上清粥:“没想到妊娠反应这么痛苦,孩子都没了还会这样,真不容易啊。” 张越开始装疯卖傻:“哈哈哈~~小琦你说什么呢,姐姐怎么完全听不懂。” “没事儿,那就请姐姐吃点东西之后早点休息吧。”转身离开。 看张越这副德行,那个敢动耀组大小姐的混蛋是谁我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这混蛋应该是组织里的人,并且我一定认识,条件从某些方面来说也不算差…… 你们已经和我一样想到了,对吧? 不过,最让人火大的不是这些。而是翻开手机登QQ之后发现seven这臭小子的最新一条说说就是——【大小姐和白痴十三终于有了孩子但还是掉了!(此处信息量略大)】 我会告诉你我现在的心情是一言难尽吗? (~~请叫我永远的狗血中二作者~~) [变得「好奇怪」是因为无法克制的喜欢上你 能到哪里就一起去吧 若是迷惑的心能够简单地消融 甚至连感受到温柔之类的余裕都没有 反覆不断的并非那个梦 毫无疑问地是真实的我们 从碰触开始就知道回不去了那样就好…… 比任何人都还要重要的你 对于即将天亮感到不安而哭泣的我 轻声说着「没关系的」的你也哭泣了吗?] 35 “喂——张琦你什么时候把小越带回来,阿姨这边我挡不住啦~~容姨这个人……”徐海月在电话那段不停的抱怨“理由我都编光了,再下去我就说实话了。” “姓徐的,你敢!”张越一嗓子差点没把我震死。要不是三个女仆拽着她,估计早就冲过来了”徐海月,你敢告诉我妈你死定了!“ 叹气——这种身体情况还这么神气。她老人家刚掉的是孩子,可不是龋齿! 电话那边的徐海月也听到了,于是坏笑道:“呵呵~~怎么会,我何必去告诉阿姨啊?我直接告诉叶碎就好了,反正那混蛋迟早也会知道。” “好了!”我赶紧阻止这两人的隔空斗嘴“我们包机回来,很快就到。” 真该庆幸老爷子这会儿还在法国,否则我早就被骂得血槽归零了。 叶碎那混小子!姐姐也真是……就算她自己再怎么无所谓,也要体谅一下我才是。 “老娘喜欢谁,怀谁的孩子是老娘自己的事,任何人都管不着。叶碎是【耀】的人又怎么了,需要赎身吗?” 这种时候不是谈人权的时候吧? 忍不住去扶额:“姐,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这女人捂上耳朵开始耍无赖“就许你当初溜到美国结婚,异性恋活该没有好下场啊?总之,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啦~~” 一旁的十四上前劝慰道:“大小姐,不管怎样,纸里包不住火。您这样一味蛮下去也不是办法,到时候老爷子要是误会了,导致什么对十三不利的结果,想必您也不愿意看到。” 干得好,十四!张越这种女人,不威胁她一下是不会罢手的。 “哼~~!一对阴险的狗男男!”老姐赌气蒙上毯子装睡,也就相当于默认了把事情交由我来善后。 一脸黑线……真是,我怎么这么里外不是人? “回来啦?”在机场,前来接机的老妈老爸并没有多问一句,倒让我编排的一大堆台词没了用处。 想来也是呢,他们俩本来就是这样淡薄的性格。 回到住处才发现家里已经布置得焕然一新,在原本纯白色的装饰基调上增添了许多地中海风格。白色的希腊风书柜里摆满了各色法文书,连餐具都换成了Nymphenburg:“妈,您难得回来一趟就别忙了,有什么是吩咐就是了。” “原本没打算住在这里,不过小叶那孩子执意如此,这些也都是他布置的。”老妈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话说回来,叶碎这小子死哪儿去了。 “少爷!”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正这么想着,门被一脚踹开。站在门口跑得气喘吁吁的,正是叶碎“张越呢?” 我和沈俊彦都盯着他,一言不发。 叶碎被盯的毛骨悚然,于是做贼心虚的干笑两声:“我去楼上,看看。”敢情这二货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候二楼老姐房间的房门突然打开,一直和张越在里面聊天的老妈带着极为微妙的微笑招呼叶碎道:“小叶,到阿姨这儿来一下。”接着又问我“小琦,你不出去玩儿吗?” 在留下来给老姐陪葬和给老妈一个台阶下之间,我很没骨气的选择了连同沈俊彦一起打包拖走,三秒钟之内奔出家门。 “去哪儿?”十四发动车子,笑得很轻松。 “随便吧,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谁知道!”长叹一口气,我现在可笑不出来“看你那幸灾乐祸的样子!” “难得有了我们两独处的时间嘛~~” 夏日的暖风里有一股海的气息,让人不由得精神也随之松弛下来。嗯……真是难得的悠闲。没有组织、没有猜忌和仇恨、没有汉斯……额,这个好像暂时还得在考虑范围内:“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一般来说,十四都会听我的意见? 这家伙这次的回答出人意料:“那得看少爷对之后的活动有什么想法。” “哦?愿闻其详。” 十四开着车一脸温文尔雅的笑,却让我莫名觉得极不正直:“如果少爷打算吃个饭然后带我去酒吧坐一会儿就可以了呢,咱们吃点儿披萨、煲仔饭什么的;如果要去夜店的话,咱们就去到常去的那家馆子点两个菜喝碗汤;如果少爷少爷想吃完直接去宾馆呢,那恐怕就得……”这时刚好红灯,沈君彦刹住车凑近我耳边低声道“就得破费一些了。” 去死!他以为自己是妹子吗,老子还得费心思花钱钓他?切~~ 这时信号灯转绿,十四于是一脸痞笑继续开车道:“当然,如果少爷想吃点炒面凉皮肯德基什么的,那我们就开车去城郊没人的地方……嘶~~张琦你又捏人!” “滚!九点之前给我老老实实回家去,明天老子要负责送张彦之那小子上学的!”拖家带口的好处莫过于此。 天空还是金色与紫色交相辉映的瑰丽色泽时,我和沈俊彦无处闲逛,只好踏进了“鎏金”的大门。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客人,萧雅在调试音响,阿豹呆呆的站在她身边。 让阿豹发呆的原因并不是萧雅,而是舞台中央的人。那个原本用来给那些白嫩少爷搔首弄、姿的地方现在换成了——好吧,是更加白嫩的seven。 这丫的一身照例一身黑色的超S装扮。皮质的短裤只到大腿根处,隐隐露出吊带袜的蕾丝花边,低领露肩T恤衬托出的身形……看到这样一幅情景,再想到这样抱着钢管卖弄风情的货色居然是道上著名的杀手seven,想不石化都很难吧? 只可惜周围一圈无知的男人并不认识这位“七爷”,只知道对着他流口水。小七这厢里媚眼乱抛,不知道多少人今晚又要失眠,也不知道艾伦看见了得气成什么样。 “哟——少爷!”seven突然看见了我,连忙一蹦一跳的扑了过来“看见我开心吗?人家可想你……臭十四你做什么!!” 沈俊彦冷着脸不动声色地收回绊倒小七的腿,微笑道:“没什么,不小心脚滑了一下,真不好意思,没事儿吧?”一点诚意都没有。 “去死!” 这两个人是小学生吗?打断这没营养的对话:“seven,你不是去美国帮查韦斯了吗?” “不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啦,少爷你让我去那儿不就是为了盯着汉斯吗?”小七将雪白修长的腿搁在吧台上,随手拿了杯汽水来喝“汉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么快?也对,是汉斯的做事风格。 Seven一口气喝完了汽水,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汉斯自从那天结婚典礼之后的袭击以来,一刻都没放松过,得知北泽柔月的事情之后……少爷你是没有亲自去一趟,现在美国整个地区都是草木皆兵。黑手dang那边也好,我们这边也好,本来就都惦记着对方,这下随时都会擦枪走火了。” “那他还到中国来?” “我也弄不清他的意图,所以一面让伊莲负责追踪,一面尽早赶过来。” 这小子赶过来干嘛,跳钢管舞的吗? “少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那家伙……”小七话音未落,我的手机已经响了。 没错,正是汉斯:“喂~您好,我是张琦。” “每次都是一成不变的开场白啊,琦少。”电话那头的声音磁性而悦耳“想必早已知道我的行踪了,怎么,不来迎接一下我这位老朋友吗?作为一个……在我婚礼上送出【大礼】的客人?” “只不过【略表心意】,说是【大礼】太客气了。时间不早了您又刚下飞机,有什么事明天再聊吧。”想也不多想,怪断了电话。 竞争对手……不,应该说是可怕的敌人。汉斯这个男人,不光是实力和心机令人畏惧,最重要的是,我永远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即使我们貌似以恋人似的身份在一起很长时间。 以现在的状态我无法面对他。 因为我有种预感,这次的见面,我们必须一决高下了! 吐槽小剧场 一、耀组一帮人的吐槽 如果说【耀】组里年轻有为、出类拔萃又能服众的numbers,沈堂主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但是人无完人,这位西点军校高材生、道上人尽皆知的情报高手却是一位……“妻管严”。这一点,耀组上上下下是妇孺皆知。就连从没见过沈俊彦的鱼档小混混也知道,十四哥是个很听老婆话的人。因为听老大说,每次去见传说中的十四哥都会扑空。其理由不外乎——“陪老婆看漫画”“陪老婆吃饭”“陪老婆逛街”“陪老婆……” 堂主夫人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大美人! “阿嚏——”正在和客户商洽新一季军火订单的张琦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旁做会议记录的沈俊彦赶忙递上手帕,用担心的眼神望着自己家少爷。 我还没娇弱到打个喷嚏就会挂掉……张琦在心里嘀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群众们的猜想是完全正确的。除了,堂主夫人的性别。 “少爷——” 车门打开,最先蹦出来的是一身黑色皮衣打扮得无比哥特的seven。不过好在四周的保镖们早就习惯了这位爷的装扮,见怪不怪,就当这是位货真价实的妹子。 接着是面无表情的沈俊彦,眼神瞥过小七时,理所当然又加入了一丝不屑。他微微弯腰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护住车门上方。 “十四,跟你说了多少次,不用这么麻烦。”车里的人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玩着手里的PSP一边迈下车。 剪裁得体的牛仔裤搭配白色的宽松针织衫,外套是一件很随意的米色西装。高挑俊逸的少年面露微笑对着众人招呼:“大家都辛苦了,没什么事儿就忙各自的去吧。”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只是把头低得更低了。 “少爷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大陆啊,我想吃鸭血粉丝!”只有seven一如既往的轻松自在。 张琦没说什么,扫视四周一圈移步向内院走去:“阿飞,你过来一下。”轻轻抛下这么一句话。 阿飞中枪,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被少爷叫去谈话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他不会立刻和你说话,而是干晾着你好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这段时间以来你做过的所有可能惹他老人家生气的事,并在脑中一一应对。当然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某两人会在你面前做一些他认为很正常但事实上很可耻的事情。 最最糟糕的是,你会觉得你眼前发生的一些都很美好,以至于你会开始怀疑自己的世界观,疑惑怀疑自己有了糟糕的兴趣爱好。 堂主夫人就是少主,而少主夫人也是堂主。这句话看起来有语病,但事实上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个先不谈,其实受毒害最深的当然是……唐云。 永远无论房间隔音多差都得站在门外的唐云! “嗯~~十四……啊——我……啊~~fuck!你……啊——” 站在屋外的唐云都能感觉到门在抖动,很明显,自己家不懂避讳的少主关上门都来不及多走两步就开始先……再……然后……! 我去—— “我想换个工作环境。”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看见沈叔那张脸,唐云就实在说不出口。 沈惊鸿不苟言笑的面容没有一丝变化:“为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唐云就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份儿。他能说什么?说因为您儿子和您儿媳妇当着我们的面播出过多情节? 开玩笑,十四哥虽然也很可怕,但面对少爷还是很温和的,笑容也是经常有的。而这一位么……不提也罢。 天国的父母亲大人,儿子不孝…… 再说组织里公认最二、不懂看气氛的天然呆阿飞,在等了近半个小时喝掉三杯茶之后,不知好歹的拿起手机,打给了叫自己过来的少爷。 不接?我再拨、再拨、再拨……终于接了:“喂!” 嗯?怎么是十四哥接的,而且听起来很生气不耐烦?没打错啊,阿飞确认了一下,备注是【堂主夫人】没错:“哦,是我,阿飞。” “没有重要的事说的话你就做好切腹的觉悟!”沈君彦话没说完,手机已经被抢走,接着传来的是少爷有些慵懒的声音“阿飞是吧?你等一会儿,我很快就过来,有事情要交代你……唔~啊——沈十四你有病啊!啊嗯~~等、等~~” 突然掐断了?阿飞闷闷地盯着手机看了半响,坐下来继续喝第四杯茶。 侍立在两旁的女仆有条不紊的扯下原来的杯子,着手开始准备第五杯茶。嘛~~反正,这样的会面等待,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二、关于ICPO的吐槽 “组长,这次我们的任务是什么?!”虽然工作危险辛苦收入也不高,往往忙到最后还是一场空。但值得欣喜的是,怀着崇高理想的国际刑警们,今天依然非常有干劲。 “没什么……就是他。”老组长杰克丢出一张照片“欧洲和美洲地区的同仁都已经崩溃放弃了,所以大家决定轮流盯梢这家伙。很不幸,我们组抽中大奖了。”不知道为什么,组长大人今天脸色看起来特别差。 年轻开朗的女警员缇娜一把抓起桌上的相片:“是个超美型的美少年呢!”女人们啊,说到底是比男人更加喜爱美貌的生物。 “别花痴了,这小子可是【耀】的少东。精通英语和法语,现就读于加州大学法律系……在道上是有名的心狠手辣。” “唉~?看起来倒像是个乖乖的优等生。”缇娜有些吃惊。 另一个插嘴道:“不好意思,我怎么听闻【耀】的少东是位女性。” “不会吧,这怎么看都不像啊!” “可是两年前的一次酒会上确实有探员拍到……况且听说他和组织里的骨干沈十四关系很不一般?” “不一般是怎样的不一般?”缇娜禁不住追问。 “当然就是那种关系啦,哈哈~~”一旁的米歇尔一边笑着一边给大家端上咖啡“话说这个东方人为主的组织里美少年真多啊。” “没错没错,就好像那个seven。” “别胡说,那个是大美女!还是道格拉斯家大少爷的情妇!”正忙于资料整理的杰奎琳也加入了讨论“话说回来,这个你们要么?”杰奎琳说着,手里拖着刚打印出来的资料照片。 “我的天!这个我喜欢!” “这个也不错,好帅><!” 男警员们对自己的女同事的反应无不一脸黑线。其实女孩子们的反应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沈君彦十九岁时在西点军校的照片。刻板的军服配上俊美坚毅的脸庞,有几个审美正常的人不喜欢? 事实上,CIPO的每个支部里,几乎都贴着类似的照片帮助群众们愉悦身心减轻工作压力。 就是因为这样,你们这群人才永远都抓不到可恶的犯罪分子的罪证啊!杰克组长在心里默默地无力吐糟。 36 大家觉得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寂寞的事情是什么呢? 我觉得是——你把一个人看得很重,而那个人却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儿。 空旷的歌剧院稀稀落落的坐着几名观众,大多是结伴的情侣,心思自然不在观看剧目上。 “张琦……”汉斯第三次想要开口说话。 嘘——我轻声示意他噤声:“不尊重演员的表演,不会觉得太失礼了吗?汉斯先生?” 今天演出的是经典剧目《弄臣》,此时公爵正与玛达莱娜调情,称赞其为“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女人娇嗔道:“请别取笑。” “之前的事你是不是误会了?” 这家伙有完没完?!我介意的地方他不介意,我不介意的地方——比如他结婚什么的,他倒是非常介意。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家十四就站在我后面,而且脸黑得点上火就能着啊。 “完全不。”话说就这么把新婚妻子丢在家里真的不要紧? “还有北泽柔月的事,我也不是故意……” “呵呵~~这种幼稚的言语不像是你的言论啊,汉斯。”我忍不住发笑,这家伙是我认识的汉斯·伯纳诺吗“有些事情没必要解释,就算我相信你,那又能怎样呢?” 经过一系列的事件,我们【耀】和其他四大家族的关系十分僵化,在美洲和欧洲遭受了不少损失。亚洲方面原本与山口组多少还算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如今怎么说也不会再多打交道了。最重要的是姐姐也被卷进了这种事里……他倒是布得一盘好局,事到如今再说误会?呵呵!误会? 什么事用一句误会两句原谅就能解决的话,世界还用得着纷争? 并没有犯错,我们都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也都是咎由自取。 汉斯突然握住我的手,转过脸来淡淡道:“嗯,我也就是对你说一声。你帮过我大忙,所以这次你在芝加哥各地炸我仓库和派人袭击我的事,我们彼此就当作误会两清吧。但如果还有下次,琦少你想再能安稳的坐在这里,恐怕就有些难了。” “哦~~是吗?”枪械上膛的声音如此清晰“那我就再问你一件事情。”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可以。”汉斯的手和我完全不一样,温暖干燥。 “纽约布鲁克林区UNION-HELL酒吧门口狙击我的,是不是你安排的,你知不知情?”当时被子弹冲击力硬生生撞折的肋骨隐隐还有些疼痛,或许是受伤后没能有机会好好静养的缘故。 气氛诡异的沉默,汉斯缓缓起身。温热的气息逼近,我下意识握紧了口袋里的枪:“你要是想杀我的话就动手吧,张琦,反正这里是你的地方。”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落在耳背上。他转过身,背对着我走出剧院。 这么说,就等于默认了。 老爷子说的对,道上的许多关门过节的应付,我还是太嫩了。但既然当初选了这样的人做盟友,就该准备好随时被背后捅一刀的觉悟。 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没让人搞懂过。 “少爷——!”门外在车里等候的solar一脸焦急“虽然说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但您就带着十四哥一个人去和伯纳诺家的那位会面还是太乱来了。”看来看到汉斯先出来把这小子吓着了。 先上车再说。 “十四。” “是,少爷——”这家伙从刚才起就一直板着脸。 “帮我联络老爷子,我有事情向他汇报。”虽然感觉有些冲动,但这种想法在我心里日益强烈清晰起来……杀了汉斯!不趁此机会杀了汉斯,绝对会是将来【耀】的心腹大患。 还依稀记得那一场葬礼上和他初次相遇的情景……不对!其实我们两最早见面,应该说是他单方面通过监视器看到我吧,是在那一场该被称之为屠杀的生日宴上呢。后来无论是美洲方面的生意还是在处理【白】的残余势力时,他都帮了我许多。 但上面所说的这些,前提都是【耀】和伯纳诺家族的利益没有冲突的前提下。 现在山口组内忧外患一片混乱,卢凯萨家自从躲进西西里去之后就再无消息。死胖子安东尼和基诺维斯是墙头草,完全倒向了汉斯这一边。除了树大根深的甘比诺家族之外,能有气候和他一争高下的也只有【耀】组了。 汉斯,你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我啊,虽然对那些虚幻的东西不感兴趣,但也要保证组织里的大家都不至于丢了饭碗才行哟。 “小琦,今天脸色非常不好么。” “还好,劳您挂念。”这不是废话么,看见爷爷这样一个人精,就算是隔着电脑视频也会被妖气包围,心理压力别提有多大了。 老爷子带着一脸“呵呵呵今天天气真好”的假笑问道:“虽然小琦还很年轻,但还是要注意健康,对吧?不然想北泽君那样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可不好,真让人难过。” 难过个屁!小爷此刻就吐血死在你面前,估计您老人家眼皮都不会眨一下。话说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筱田家还封锁着北泽柔月【意外死亡】的消息,道上的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在日本的事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处理的一般吧。”老爷子喝着咖啡一脸的不耐烦“善后的话你也不用请示了,一点点小事都来问我,我还要你何用呢,张琦?” 汗颜,我犹豫着开口:“那汉斯现在在内地的事情您也知道吧?” “嗯——小琦你是想对他动手是吗?”老爷子一脸玩味的笑容“他冒犯你了?” “所谓的冒犯是怎样的冒犯?请您不要一脸八卦地在脑补一些轻薄的东西的同时这么问,理由的话您也知道的。”拿自己孙子开玩笑很有意思吗。 “知道知道,果然人老了就是容易被嫌弃。你想怎么做就决定好了,不过我还是要罗嗦一句。”凑近了的老狐狸笑容里说不出的狡诈“不过我还是那句老话,你这小子太依赖于那些小手段,当心弄巧成拙,打狼的反而被狼叼了去。” “是……”他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可我又不是那种自己超级能打开外挂的主儿。[耀]的精锐虽多无奈要分散在各地处理事务,每次调集都很麻烦。就算集中了高手,在人数上也无法与黑手dang这样根基深厚的大家族匹敌。 什么高手?哼~~来一个连的特种部队给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还不是照样回老家结婚? 差点忘了,这么说来确实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总之没死的话就别叫我,就这样吧。Aurevoir”这么说着,老狐狸悠闲的掐掉了视频通话。 好烦躁。莫名的烦躁。 手机也烦躁的跟着响了,居然是稀客楚心扬,倒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你好,我是张琦。” “琦少!要是许志昊上你这儿来帮我截住他一下,千万!”楚心扬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又慌乱,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气势。 怎么了? 楚心扬似乎知道我的疑问,气也不喘的继续说道:“他爸出大事儿了,中\央绕过省里和我们这一层直接派人谈的话。我刚刚才知道的消息,打电话给他,那笨蛋似乎不管不顾的赶过来了……” 情况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糟糕,我这里都一点消息没有:“你先别急,老许就算再快也至少要明天早上才赶得回来。我叫底下人注意点,到时候有什么情况先通知你,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我还在北京呢……切,TMD前面那车什么情况!我自己开车争取在许志昊回来之前赶过去看看情况。” 许志昊他老爹的事大家都心里有数,不过是惯例的那一套。既然深究起来,想必是有人存心要整他,这种事水深水浅一时也搞不清楚:“楚哥你怎么这时候犯了糊涂,好好待那儿,该干嘛干嘛。老许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该怎么样他自己有分寸不会冲动的。你留在原地也好听着点儿消息,不要跑过来添麻烦了。” 想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心情我能理解,可现实却让我不得不立刻冷血下来给他泼凉水。 拳头撞击硬物的声响:“好,我知道。他要是连络你的话立刻告诉我。” 这还用得着说,要托着方面的路子,许志昊找的第一个肯定还是你。 掐断电话,立刻拨了许志昊妈妈的手机,果然也是不通。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麻烦事,寿都要折光了。 “少爷。”十四一直站在一旁自然了解各种利害,见这情形建议“这件事不太好办,要不您还是先回LA住几天?这里交给我们来处理,您本人不在很多事情也好推脱些。” “没事儿,只是动了老许他爹,说明上面的大头是保住了。”心烦意乱就会想抽烟“再说,汉斯也是个麻烦,我短期内怎么能回美国?” 十四沉默了一会儿,笑着问道:“少爷您累了吧,吃点东西还是洗个澡?” 沈俊彦是个聪明到欠揍的家伙,有很多事情他知道但就是绝对不会开口。比如说许志昊作为我的同学这时候可能反而变成了一个麻烦,又比如汉斯很有可能在这件事里起了推手的作用……你不问他,他就不会多说一个字,这才是为人下属的典范。 什么,你说有些人?哦~~有些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说不出来。 “先洗澡吧,然后……想吃杏仁蓝莓蛋糕。”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十四殷勤的跟在身后:“少爷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老子明明一直都有在长高,为什么和这家伙永远还是有十厘米以上的身高差啊?真不爽!将手里抽剩的烟塞到嘴里:“滚——” 一把拉上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把那张越看越觉得烦躁的脸隔绝。 躺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让水流缓缓的冲击拍打身体,心情慢慢也变得平和了。 好累,果然刚才该把烟抽完。 对于男人来说,可以舒缓压力的有什么? 当然是烟、酒还有美人。(作者音:你错了同学第三个只能更疲劳……) “少爷,您的衣服放在这里的柜子上可以吗?”十四最大的优点不是头脑身材或者长得无可挑剔之类的,而是绝对的服从和忠诚,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让人愉悦的特质了。 起身裹上浴巾走到沈俊彦面前,他微微欠身,让我可以毫不费力的吻住他:“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没穿……待会儿,似乎也没必要……嗯~~”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深吻,口腔内侧嫩肉都被咬住反复舔舐的感觉……这家伙是要吃人么?扫过舌根时周身瞬间泛出的难耐让人几欲窒息,只能不适地摇着头往后退去。 “刚才明明还那么热情。”戏谑的眼神配上配上调笑的口吻出现在那张温润又带着几分书生气的正直面孔上,此刻看起来无比情\色。 浴巾落在地上,白的有些碍眼:“本少爷喜欢!你是我的,我想怎么对待你是我的自由。”吻辗转成了耳鬓厮磨的纠缠,嘴唇落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咬下“你只要顺从我就好了。” “遵命。”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粗暴的进入让我疼得颤抖,死死的掐住沈君彦结实的背脊。可是同时又会觉得非这么做不可,指尖感觉到那些粗粝的疤痕就会不由自主的驱散心里的不安和矛盾。 “啊——啊嗯~~唔~!十四……啊~~”也许我真的是犯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灼热的吻落下,闭着眼睛能清晰地感觉到沈俊彦急促的喘息洒在脸上:“我在你身边,别担心。”他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喃喃自语“我是你的。” 此处是欠抽的作者【临时加上肉了哟~~夸奖我吧~~新坑《北息》请允许我打个广告,有群众们喜闻乐见的狗血场景,欢迎大家养肥了看(坑爹作者奏凯!)】 37 有一句群众们喜闻乐见的名言叫做——要死死道友,不可死贫道。简而言之的意思就是有什么麻烦千万别忘老子身上扯! 揉了揉疼得发涨的头,再三压下火气可还是忍不住要咆哮:“你们俩想怎样,这婚到底结不结!” “结!”这是叶碎。 “不结!!!”很明显这是老姐。 我的人生啊,真是一团糟。这边手机响了,是沈俊彦的电话:“你们先吵着,吵好了告诉我。” 快步走出书房:“喂,十四。”省委不知道怎么听说了许志昊回国的消息,专人在机场等着,老许一下飞机就被接走了。我问楚心扬,他也不知道什么状况,只好让十四去打听打听。 “张琦……”沈君彦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沉重“许志昊他好像是……狠狠黑了他爸一把,把所有的事都往他爸身上推了。而且纪委派人到机场接他,好像是他自己要求的。” 什么?!许呆子虽然和家里关系差了一点,但大义灭亲不是他的作风啊。 “这下有好多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就准备这么定下来敷衍上头了事。”十四说得很慢,但一字一句都很清晰“我觉得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是不是有人背后操纵。张琦,要不要我们帮忙……” 那个呆子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为难的事情全都自己担着,拳头握紧到指甲嵌进肉里:“不用了,你回来吧。伊莲和米兰达都到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政\治什么的,本来就只是个工具,不是我们该插手的。” “是。” 切——该死!并没有谁伤害我,却觉得很生气,这种感觉很不好。 小时候经常奇怪大人为什么说小孩子最幸福,奇怪大人明明那么轻松为什么还整天喊着累。后来才明白,因为人长大了就要自己对自己负责,就要不停的作出选择。独当一面什么的,听起来很酷,但也就意味着,就算你选错了,结果也只能自己来承受。 理想还是现实?友情还是利益?家庭还是爱情?你所要回答的,是一份没有标准答案却必须作答的考卷。 不过说归说,推开书房门回到现实,我还是得面对面前这对笨蛋情侣。 “既然你都说了只是一张纸而已,为什么不能和我领啊!歧视我是杂种吗?” 喂喂!快住口!混血儿是杂种什么的…… “哼——本小姐就算给你生是个孩子,你也顶多就是给他们提供【哔——】的雄性生物而已,娶我?还早一百年呢!” 姐……好歹注意一下你说话的立场好吗。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面带微笑的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手上拿着一大叠各色各样的……如果我没看错是……请柬? “典礼就定在这周六吧?这样参见完典礼我和你爸就飞回法国打理画展的事了。”老妈做事一向武断又干脆“请柬我已经选好了,请哪些客人好呢?对了,婚纱我也拿来了,就布鲁斯·奥德菲尔德设计的那一款好了。”说完转身就走。 天知道老妈对当年老爸一万只千纸鹤就娶到她的怨念有多深。 “额,妈……”也只有张越还胆敢在这种时候反抗。 老妈优雅的转身回头,面带微笑十分温柔的说:“顺便说一句,小越你再胡闹的话,我可不会像小琦那么纵容你哦!” 当我走进会议室时,大家都已经到齐了。伊莲在摆弄电脑,萨普琳娜对着电话用俄语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米兰达在看书,沈俊彦在整理枪械,solar缩在角落有点紧张局促的看着其他人,小七在……擦指甲油。算了,不提他也罢。 “少爷!”最先感觉到我进来的是米兰达,她第一个站起来,放下书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其他人也都起身问候。只有十四什么都没说,站起来倒了杯茶,静静走过来递给我。 “谢谢——”不自觉的,就笑了。 “那么,接下来。”跳上书架边的吧椅,转了一圈后让他晃晃悠悠的停下来“就来讨论一下【打扫卫生】的问题吧……” 嗯,打扫卫生,把碍眼、不需要的东西,从我们的世界里清除出去。 …… “总之,没有异议的话就这样定下来。向伊万先生联络协商的事情就交给十四,伊莲和米兰达就先去岛上准备吧。” “少爷,这样不会影响到大小姐吧?我们的计划。”会议结束后,solar有点担心的追问。 我刚要开口,seven已经做了回答:“要执行计划的时候,畏首畏尾就会死得很难看吧。况且——”说到这里seven一笑“少爷说是暗杀,其实准备的是【屠杀】吧?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剩下的东西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Solar愣在了原地。 果然还是小七理解我,没错,实力悬殊的话,就算再怎么样也逃不掉了吧……汉斯。 原本打算借用楚心扬军队的力量,但是没想到横生枝节。国内这种情况下很难再有所动作,但是事情又是这样迫在眉睫,所以姐姐的婚礼成了个好借口。 典礼在巴厘岛举行,这个很多人向往的旅游胜地实际上处于一种政治边缘化状态。因为是海岛又属于印度尼西亚这种不着调的国家,所以做什么都很方便。 “汉斯先生,请柬不知您收到了吗?” “哪里,真是让您笑话了。” “好,那么我就恭候大驾光临……” 【人类之间是很难相互理解的,可是对于你,我好像闭着眼睛也能猜到你的想法。这大概也是你吸引我的原因之一。】汉斯曾经这么对我说过。 因为我们是同类,所谓同行相斥就是指同一属性的东西吧?所以,我才最讨厌他,最畏惧他。无论我做什么,即使他没有任何表现,我也会觉得已经被看穿了。所以说,相爱相杀什么的桥段,还是不要再YY了比较好。 “父亲。”回到家刚想长舒一口气,却被张彦之叫住了。 真是的,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面瘫:“怎么了宝宝,有什么事吗?家庭作业要签字?” 似乎对自己的昵称很不满,正太严肃鄙视了我一下。这算什么,看不起你老子么!他凝视了我许久才开口道:“父亲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我也……我也不是普通没用的小孩子啊!” 这一本正经的口气才让我想起来,我儿子不仅不是普通的小孩子,而且还是超厉害的人形兵器。加以时日的话,组织里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 “张彦之,之前比较忙都疏忽了,所以今天我告诉你。”转身去冰箱拿了两罐可乐,给他一罐“杀手这种职业并没有什么不名誉的地方,当然,也谈不上多高尚就是了。先问一句,你觉得自己身世不幸吗?” “才没有!”坐在沙发上喝着可乐的小正太语气却异乎常人的坚定“自哀自怜是弱者才有的行为。再说……我已经够幸运的了。” 真是坚强的小子,但越是坚强反而越让人心疼:“所以说啦~~工作什么的是大人才要思考的事情,你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儿跟着掺和什么!游戏打过关了?副本刷了几个了?考过不及格吗?给喜欢的人递过纸条吗?收到过情书吗?早恋被老师请过家长吗?” 宝宝一脸无语的看着我。 “切——真是的,都没有吧!就这样一个臭小鬼还整天装深沉,回房间睡觉去!”明明是我儿子,怎么这么让人看着不爽。 张彦之喝完了可乐,一个抛物线随手扔进五米外客厅角落的纸篓,面无表情的起身:“别的不说‘给喜欢的人递纸条、收到情书、早恋被老师请家长’这三条爸爸你也没有吧?” 这个、不要吐槽你老子我悲剧的青葱时光! “爸爸~~今天我跟你睡一个房间好吗?” 小正太突然一反常态这么说,我实在是很难拒绝啊。虽然这张和沈君彦十分神似的脸很可爱,但是当你刚睡着就被人一脚踢飞掉下床的时候,你绝对只有掐死这张可爱睡脸主人的冲动。 思量再三还是放弃了杀人冲动,这时候手机闪了两下,是沈俊彦的短信。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开门】,于是我一眼照做。 一打开门就被流氓抱了满怀,随之而来的是炽烈的吻,舌尖被吮吸得发麻……胸口、小腹、大腿内侧被掠夺式的抚摸揉捏,粗暴,但快感却是成倍的强烈:“你疯了,好好的就……啊~~发情……啊嗯~~等、等等……!”极度压抑的呻吟喘息渗透了空气,情\欲弥漫满室。 “发情?这不是常有的事儿吗?再说你一忙起来又要不理我。”十四埋怨的口气活像个小媳妇“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知道你一直垂涎我的美色,但还没料到你已经堕落到了这种地步。看来放任不管下去,你会以光速发展到难以想象的不堪啊……我亲爱的少爷。”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浑身清冽的气息在亲吻中钻进你每一个毛孔,循着血液一直有走到心脏,让人禁不住意乱神迷。 “什么?”浑身都是难耐的酥痒,理智什么的谁还管他。 十四咬着我的脖子轻笑:“恋~童~!” 我这才想起来,张彦之还睡在我床上,和我们现在的位置只隔了一个书架不到五米的距离:“不要……啊嗯……唔~~啊!你、不……”还来不及多说什么,这混蛋就自顾自的把我抱上了一旁半人高的装饰柜,嘴唇也跟着堵了上来。 沈君彦轻轻吮噬我胸前最敏感的地方,哑声道:“不喜欢我要你?不舒服?” 滚——!完全跟这没有关系好吗?!坐在这样高度的柜子上,热切的身体紧密贴合,完全能清楚的感觉到他那个下贱的器官硬硬的顶着我大腿的内层:“混蛋……你……唔~~”在一起这么多年,对彼此的身体都算是了如指掌。 衣衫几乎都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动作也很小,可是—— 当手指深入时,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唇齿交融间,死死咬住手指,急切的索求。好丢人……受不住这种尖锐放荡的刺激,抗拒却像是迎合。 “我一秒钟也忍不了……”十四迷离的眼神似乎也有了一丝雾气“我声音轻一点,只做一次好不好?” 体内手指因角度变化产生出让人几乎想尖叫出声的酥痒和疼痛,咬着唇搂住沈君彦的脖子,狠狠地吻上去。 “真丢人啊……”身后突然传来的童音吓得我心脏发冷血脉倒流“耀组的少东却是个被人压的货。我还是不打扰你们,去隔壁睡了。”张彦之抱着自己的被子,很淡定的朝门外走去。 “额……呵呵~~宝宝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你不就是想问我听到多少吗?放心,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 天上怎么不打个雷劈死我算了。 门呯的一声关上。 “不愧是咱俩儿子,真聪明。”沈俊彦咬着我的耳垂轻笑。 “你滚!唔……啊~~别……我还……唔~~”身体被弯折到极致,那折磨人身心的东西一分分挤了进去,缓慢却强悍。柔嫩的内壁慢慢被压迫开来,灼热的顶端直顶到最深处“啊~~你怎么还有心情……唔~~啊!” 美色在前,就算马上世界就要毁灭,当然也是以吃了为最优先。 38 “哟——我看看,这不是伯纳诺家的教父么!”姐姐对于没有好感的人向来说话就是夹枪带棒“亚当常和我提起,说您是为好兄长。” 婚礼请的人很少,要好的同学,组织里的心腹……当然最少不了的就是伯纳诺·汉斯。他在巴厘岛有自己的别墅,自然不必和我们一起住在酒店。只在仪式开始前一刻钟带着几个保镖出现。 汉斯不动声色,倒是挽着他的梅拉脸色惨白。 “难得大小姐挂念他。”汉斯只淡淡回应以一笑。 张越寸步不让:“挂念?那是自然!好歹我们也是朋友一场,现在他来不了,改天我也应该去看他才是。” “朋友?”汉斯微微一笑“亚当对张越小姐可是十分爱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 “大小姐,仪式马上就开始了,请您到休息室去。”seven今天一件宽松的白色一字领T恤,配上酒红色的铅笔裤,纤细漂亮得让人乍一看会以为他是伴娘。 梅拉急忙上前一步,捧出手里的盒子:“这是礼物,祝你新婚愉快,永远像现在这样幸福。” 盒子里是一条钻石项链,价值不菲,但见惯了的东西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张越听不懂,我代为转达了梅拉的祝福。 姐姐微笑,将手里的捧花抽出一朵,略加修饰后簪在梅拉的鬓边:“谢谢~~你看起来很不好,也希望你过得幸福。” 梅拉黯淡的眼神颤了颤。 “那你们先忙吧。”汉斯不着痕迹的拉走了梅拉。 说起来汉斯和梅拉结婚的时候,我接到了最后的花束,每个婚礼都要抢花束,还真不知道什么意思呢。这里突然想起来,就顺便问了。 “是可以带来爱情好运的。”四位伴娘之一的何海月穿着伴娘统一的紫色长裙,笑得有些暧昧“据说接到花束的人,会成为下一位新娘哦!” ……难怪那么多嫁不出去的老小姐要抢。 转过走廊拐角时,何海月去查看叶碎那边儿搞定了没有,四下里只剩我和张越,以及远远跟在身后的唐云:“张琦,你大概什么时候动手?” 姐姐突然毫不拐弯抹角的发言让我很是吃了一惊。 “装什么愣啊,你故意这个时候选这个地方来办我的婚礼,一定是对汉斯起了杀心吧?”说着张越笑了起来“不过你要小心,他未必不知道。知道还来就……” 张越顿了顿继续说道:“汉斯这个人我不是很了解,刚才我拿话试他,宠辱不惊又态度平和。所谓的【咬人的狗不叫】大概就是说这种人。如果不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我看这个人一时半会儿还动不得。事关重大,弄不好整个耀组都会有玩完儿的危险。” 我也淡淡地笑了“咱们俩到底是双胞胎呢,心有灵犀。”我又何尝想和伯纳诺家真的闹翻,但是我有种预感,一种非常糟糕的预感。如果我不抢先动手,汉斯就会先发制人。 “我当然知道你既然决定动手,一定有十万火急的理由。”张越轻轻拨弄着手里的百合花束“所以我要说的是,该下狠手的时候不要心软。就算是我,假如成了你的阻碍,也请不要犹豫的……杀了我!” 我突然发现身边这个和我长得有九分相似的女人,已经不单单是我强势霸道的双胞胎姐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有城府了,面对危机更加的镇定,而且……对杀戮很习以为常。 不,也许搞错的是我,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什么的,也许本来就是我的一种错觉。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这个世界改变了,其实,改变的只是我们自己。 “快点快点!出来了!”四个伴娘笑嘻嘻地把张越拉出去“叶碎紧张得都要疯掉了,你再不出来他就来抢人了。” “姐姐……什么死不死的,你不明白,我做的这一切……假如伤害了我珍惜的人,那就什么意义都没有。” 虽然是简单的婚礼,却还算热闹。司仪是seven。伴郎有沈俊彦、阿豹、solar……嗯,居然还有张彦之。他最小,穿着白色西装一脸严肃地对着十四翻白眼的样子,意外的非常和谐。可惜许志昊和楚心扬不能来,否则倒是不错。伴娘是何海月、阿豹的女朋友萧雅、萨普琳娜和凯瑟琳。艾伦自己不能来,倒是凯瑟琳一听说就连夜赶来巴巴儿的当了伴娘,挤掉了一心想过会伴娘瘾的seven……好吧,这是后话,先不提了。 “看着我干什么,很好笑吗?”沈俊彦大概是第一次穿着这衣服,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 “没有,只是没想到居然还可以。”我真不是想嘲笑他。只不过一身白西装……你们懂得,这种衣服穿起来,真的是对穿着者的要求太高了。即使看得过去,也难免娘气或者做作。比如阿豹,此刻就因为这衣服衬得他格外的黑而几欲撞墙。 而十四呢……今儿才发现,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腿还真是长啊。他气质温和面容俊美,配上这身衣服倒真像……套用个俗气点的比喻,漫画里的王子,并且还是画风好的那种。 “原以为会很雷人,哪知道一点儿也不俗气。” 十四明显一脸黑线:“你早知道雷人还执意要选这套,故意的吧?” 我大笑。 这些就不要介意了,总体来说,我方人员都是很赏心悦目的。 交换戒指之后,叶碎紧紧搂住了姐姐。我余光不经意瞥到母亲欣慰的眼神。从小到大他们最疼姐姐,如今姐姐有了归宿,他们也该松口气了。 最终张越还是没能脱离“这个世界”,不过谁都看得出来,叶碎这个笨蛋是一心一意对她好。一个女人嫁了一个爱自己的丈夫,这辈子还有什么遗憾呢? 不过更重要的是,咳咳~~如果夫妻吵架只有叶碎滚出去的份儿。 “你和令姐感情真好。” 视线对上汉斯淡褐色的眼睛:“您也是有弟弟的人,血浓于水想必是懂的。” “是啊,血浓于水……”汉斯叹口气,看了看身边的妻子,那女人正因为听不懂我们的中文对话而一脸茫然“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放任亚当背叛我么?” 仪式已经结束了,姐姐扔了花束被萧雅接到。大家都向叶碎和姐姐献上祝福,同时打趣阿豹和萧雅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人群嘈杂,可是都朦胧得像是背景音。 “因为,有必要。”汉斯又轻轻的叹了口气,贴着我耳朵的气息悉数灌入耳中。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脊背发凉。 汉斯微笑,嘴唇贴着我的耳朵更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伊万在欧洲经营的赌场,全都在我的控制之下。” “多久了?” “五年。” 从一开始我就被耍了。 想到伊万原来是他的人,这里是他的地盘,而我还一直以为伊万可以信赖,这次也请他帮忙……我就恨自己蠢、蠢得发疯! 我们在欧洲的情报、生意、地盘、人脉关系等等等等,统统不知道从那天起就成了他妈的一个花架子! 为什么【白】能无声无息的重新做大?为什么我只要出现在欧洲美洲的大陆上行踪立马就会暴露?为什么我几次三番被来路不明的高手刺杀? 都是拜他所赐。 事态变化太快,我有些脑供血不足。 “我说过吧,有人盯上你了,张琦。你在道上太显眼、太招人嫉恨。”汉斯不再贴着我的耳朵吐气“你杀了【宝贝托尼】那老头子的事,当真【委员会】不知道?” 呵——说的好听。山口组自从北泽柔月死了之后就乱得不成样子,短时间内恢复不过来。俄罗斯的【冰原】一向不喜欢和外面打交道。只要吞并了耀组,他再想干掉甘比诺家族也不是难事。 到时候,我真想不出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和他争风头的组织。 “我自认对你还是比较了解的,或许你还想耍点什么心思,琦少。”枪口悄无声息的顶上了我的后腰“所以也许我们可以出去走走。” 汉斯“扶着我”来到酒店花园。 即使大白天,强光手电依然眩得我睁不开眼睛,一低头,外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粘上了不少塑性炸药“你猜得不错,这些本来就是替你准备的。不过既然你有所察觉,那就只好这样了。” 汉斯替我拨通了手机:“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的属下?” “嘟——嘟——少爷~~”电话那头是米兰达依旧冷静的声音“我们好象是被雇佣军包围了,似乎有……好几千。” “嗯。” “请您下命令。”无论什么情况,【耀】的人都不会退缩。 之前我说过,无论怎样的高手,来一个连也摆平了,没想到如今这话验证到自家身上:“什么都不要做。”愚蠢的牺牲是没有意义的。 “不许动!”身后有枪上膛的声音。 十四!我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稍稍激动了一下。 咕嘟——因紧张吞咽吐沫,喉结忍不住滑动:“十四,把枪放下。”汉斯敢跑到这儿来,就说明他不怕死,我们此刻杀了他也没用。 沈君彦不为所动,只是端着枪平稳地指着汉斯。 “我们可以谈谈,汉斯。”脑子飞快的转,思考着能暂时脱身的方法。 汉斯微笑:“缓兵之计,耀组的精英现在恐怕百分之八十都在这里吧?你一定想先脱身,有什么帐改日再算。” 没错,除了礼堂中的小七、叶碎、萨普琳娜、solar,阿豹也是大陆那边少不了的帮手,外围有米兰达、萨普琳娜、N、安德烈……还有我的……十四。【耀】居然要卑躬屈膝地和别人谈条件,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就算在这里把我们全杀了,有很多东西你一时半会儿也掌握不住。甘比诺家早对你有了防备,再过三五年,就算你羽翼丰满可以动手了。面对同样壮大了的甘比诺家,就算你赢了,恐怕也是两败俱伤吧……” 汉斯没有回答,却也没阻止我说下去。 “放我们走,从此以后【耀】只在中国做生意,原来我们的地方全交给你。”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连同耀多年经营的军火厂、交易渠道和运输线路,我不相信汉斯不动心。 这时seven和萨普琳娜也察觉到不对,出来查看便看见了这幅情景。第一反应,自然也是把枪相向。 “我怎么能相信你的承诺呢?”汉斯终于动摇了。 我笑了,既然敢这么说,我就有一定让他点头的筹码:“我跟你走,做你的人质。” 汉斯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 “少爷——!!!”暴躁的小七第一个吼了起来。 他不会拒绝的,我知道,这个诱惑汉斯拒绝不了。 39 “琦少,您醒了吗?”门外的人语气恭敬,可是并没有等待回应便推门走了进来。 仪容一丝不苟的青年态度彬彬有礼到无可挑剔,英国的贵族气质和意大利人的俊美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融合。克里斯蒂安——汉斯的管家,忠心耿耿又懂得分寸。之前我们打过照面,不过并没有什么交流。 何况,现在我说是汉斯的“客人”,其实不过是他的人质罢了。 掖了掖被角,装作没听见继续睡。 从作出那样的决定开始就没想过要回去,当场被全灭也是死,把手里的地盘交出去也和死没什么区别。与其这样,我这条破命这么值钱我还是很愿意卖的。 “看来想见到你慌张的样子真不容易。”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男人淳厚的嗓音随着克里斯蒂安的问候一同传入耳中“身处绝境也好,沦为阶下囚也好,你永远都是那么游刃有余的态度啊……张琦。”汉斯在床边坐下。 隔着被子我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没有人告诉你坐在别人床上很不礼貌吗?”揉了揉头发掀开被子坐起来“说到悠闲,如果沦为阶下囚就是不用做事就有人管饭,吃住条件都这么好的话,我看想沦为阶下囚的人恐怕要挤破脑袋。” 想了想又附送白眼一双:“何况这么多人都陪我一起被囚禁在这个破岛上。” 今天是我被汉斯软禁的第三天。那天的结果不出我所料,汉斯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们耀组签了相当丧权辱国的条约,我作为人质。 我知道自己没那么倾城倾国,汉斯认为我值得做抵押,一来是高估我在组织中的影响,二来是因为……他真的喜欢我。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一直都不怎么确定,毕竟他和我一样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可是他却答应了。 从某种方面来说,我利用了汉斯的感情,很卑鄙。 不过他之前也骗了我,彼此彼此。感情的事情,本来就讲不得公平,更何况是我们俩这样的身份。 汉斯并没有因为我之前的发言而生气,只是淡淡地笑道:“饿了吧?今天的早餐肯定合你口味。”随即吩咐克里斯蒂安“伺候琦少起床,然后请他到花园来。”说着也不多看我一眼,起身离开。 前面我说这是个破岛其实是不公允的说法。汉斯当然不可能蠢到把我软禁在他美国或弗洛伦萨的住所,但这个私人岛屿到底在什么地方我还真说不清楚。每天监视我的保镖,可以察觉到的就有八个,其中还不包括寸步不离的克里斯蒂安。这栋房子只有两层结构也很简单,出入经过四道门都需要识别卡和指纹,窗口还有报警系统,这就意味着根本没法悄悄逃跑。更不用说楼顶上有四定重机枪,海边的了望塔上还有狙击手……这些都还不算重点,重点是这里没有船。 虽然被麻晕了意识很模糊,但直升机强大的螺旋桨气旋声是不会听错的。汉斯这厮贼精,并不让直升机停在岛上。 我这人比较自恋,所以我虽然不怕死,但是并不希望自己的尸体被海水泡得发肿或者布满了弹孔。 克里斯蒂安从衣帽间里挑选好衣服,前来征求我的意见:“琦少,您看这些可以吗?” 沦落到失去人身自由的地步就没心思考虑穿什么了,我随便瞥了一眼,点点头:“谢谢,给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说起来汉斯对我的待遇实在是超乎想象的好。知道我不喜欢总是吃西餐,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华人厨子,连衣服都是我向来惯用的设计师……并且早就做好了很多套!生活起居一系列的东西都按着我的习惯布置,我不得不怀疑他早就备好了等着我来着。 不管怎么样,两军对垒,就要愿赌服输。我不是那种没觉悟输不起的人,何况真用耀组的地盘来把我赎回去什么的,老爷子不会同意我更不会同意。 花园凉伞下,汉斯正悠闲地看着仆人给端上早餐:碧莹莹的粳米粥、酱黄豆配上鲜笋丝、煮干丝、粉嘟嘟的蒸饺还有蟹黄汤包——巴掌大小的蒸笼,一笼一只包子。半透明的面皮裹着鲜香四溢的肉馅还有橘红色的蟹黄,饱满透亮的似乎随时都会涨破。 我不由得笑了:“在这儿弄这么一桌子还真是难为你。” 汉斯扬起头露出孩子气讨好的笑容:“是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也许是晨曦过于明媚,他浅褐色的眼睛闪闪发亮,成熟俊美的面孔倒似乎模糊了起来。无论从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的角度来说,他都很帅。 汉斯这个人一向很让人捉摸不透,绝情和多情、成熟与幼稚……以及美丽和英俊,这两个似乎不能兼容的词:“一个三十六岁的老男人了还这么有魅力,真是让人讨厌。”我一边嘀咕着一边自个儿拉开椅子坐下,我不是这里的主子,没理由让这儿的人服侍我。 汉斯听了眉开眼笑:“你不讨厌我了对吧?” 这一脸痴汉样是想干嘛?不由得警惕地皱眉,喝了口粥:“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这副样子看得我渗得慌。” 汉斯有些笨拙的摆弄着手里的筷子,头也不抬地说:“刚才手下告诉我,沈俊彦对外宣布你已经死了。现在[耀]由他接手,之前我和你签订的条约理所当然的作废……嗯,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也很正常。” 好容易夹起一颗黄豆送进嘴里,他继续道:“听说有不服的都被他铁腕镇压了,不愧是他,真有魄力。你说,这算不算趁机篡位?” 那语气中,分明就是幸灾乐祸的嘲讽。 不过,我又怎会如他所愿:“这就是你一大早傻乐的原因?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搞错了自己的立场?” “你不懂,张琦。”汉斯端起手边的红茶很优雅的啜了一口,吃汤包喝红茶还真是诡异“这次看起来我损失了很多,但其实没拿到手上的我并不会把它当作自己的东西。也就是说……” 他竖起右手食指晃了晃:“其实我什么也没有损失。” 本期待着他暴怒的我反而不禁心里一凉,这男人居然有这份从容气度,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壮大家族、铲除威胁什么的,听起来很重要,但其实在我心里,这些跟你一比都不算事儿。”汉斯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放弃了和筷子做斗争“所以我说你不懂。除掉甘比诺家族这种事,我可做可不做,但是如果没有你……我一秒钟都忍受不下去了。” 他说得很认真。 我也知道他是认真的。 我忍俊不禁:“看来你真是爱惨了我。” “嗯。”他也笑了“你大概是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上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刻意布局,但最后筹划下来你觉得如果能扫清所有障碍顺便把我拐上也不错是吗?”什么叫请君入瓮,什么叫玩鹰的反被鹰啄瞎了眼睛?看我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汉斯想了一会儿回答:“应该是吧,但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强求,尤其是对你。” 看他姿态优雅的啜着红茶与你谈话的样子,你很难想象这男人心里有那么多黑暗深沉的心思。 “我很希望看到你惊慌失措或者臣服脆弱的样子,我也有很多让你崩溃的办法。”他漂亮的浅褐色眸子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暗示“但我不愿意那么做,因为一颗钻石漂亮,正是因为他高傲又炫目……如果失去了这些,他就连块炭都不如。” 这家伙!我握紧拳头尽量不让自己失控。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反正时间还长的很,我们可以慢慢相处,是不是?” 之前还为自己利用了他感情觉得愧疚的我真是蠢得要死,因为这家伙,把我对他的算计也一并列入了对我的算计中。 “滚——!” 汉斯不以为忤,继续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也是【王】,不会臣服于他人。不过刚好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我需要你做的是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分享我所有的一切。不过你肯定心里还抱些想法,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害怕,那还叫张琦吗?所以我站起来,对视汉斯的眼睛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哦~?那我倒是很期待,请吧。” 心痛无法自制。宣布我死亡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人来帮我了。 可日子再难也得过下去。 所以我镇定自若地在汉斯的带领下向前走。仍是我现在被软禁的地方,只是没想到这建筑还有一个地下室。在海岛上建筑本来就比较困难,地下室更是要费心了。 “到了。”汉斯亲自打开最后一道门,轻声提醒已经走神的我。 雪白的房间,纯粹病态的雪白,没有一丝其他的颜色。从墙壁到天花板到地板都是雪白色的,整个房间就像是一只白纸折成的盒子,在这样的房间里呆久了一定会精神崩溃的。 然后,视线转向了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一件家具——一张白色的床,我意识到,这张床上躺着的,可能就是他送给我的“礼物”。走近些后,我终于看清了躺在床上的是一位少年。 不!在看清对方面容的那一刻,我的呼吸都完全停滞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像?”汉斯伏在我耳边低语。 像、何止是像……躺在床上的那个,分明就是“我”。 40 姓沈的,你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今天我就替少爷毙了你! 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正埋首堆积如山的文件中,闻言抬起头来,并不理会眼前一身杀气的少年,继续一边工作一边询问身边的人:美国那边还好吗· 一切都好。不过蹊跷的很,黑手dang那边最近似乎躲着我们。居然没找我们麻烦,就算我们主动找茬居然也闭门不见 Seven蛮力过人,一把掀翻了面前这张桃花木的办公桌:这是少爷的位子,你也配坐在这里! 要杀我就动手,朝这儿打。沈俊彦俊美的面庞是惯例的云淡风轻,他指着自己的脑袋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正好……空洞的眼神隐隐露出笑意。 “你以为我不敢吗!”seven纤细漂亮的眉因怒气高挑,喀哒一声,手里的沙漠之鹰已经上了膛。 周围的人一时都傻了眼,却不见十四哥有任何表示。 热烈明艳到嚣张的少年举着枪,咬牙扣动扳机……“呯——”最终,却只是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杀了你太便宜你!你就活该受这种罪,你活该知道吗?如果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沈俊彦,你就这么生不如死一直到死吧!杀了你……哼~想得美!”seven摔门离去。 “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消息吗?”沈俊彦已经习惯了这种横眉冷对,继续平静地闻讯手下工作情况。 “很抱歉……伯纳诺家的势力范围内我们都仔细调查了,但却是没有发现少爷的踪迹。还要不要继续?”自己当权了,谁还愿意把正主儿接回来?所有人都如此心照不宣。 沈俊彦并没有发怒,只是机械的点点头:“知道了,继续找吧。地球就这么大,你们说,是吧?” 眼神扫过处,所有人莫名浑身一冷。 ****** “你当初肯拿自己当人质,就是认定了我舍不得杀你对吗?”汉斯是那种沉稳又优雅的男人,看起来很有绅士风度让人倍生好感。不过,也仅限于看起来而已。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个“我”。像、真是太像了,无论身形还是容貌。只不过他脖子上那一圈包裹着的纱布和脆弱涣散的眼神,莫名地让我呼吸一滞,有种想吐的感觉。 似乎察觉到我在想什么,汉斯无辜地摊开手:“你别多想,你这个正品在这里我都没做什么,这样一个赝品我怎么会有兴趣?” 他这么说,看起来就更加可疑。 【他】似乎知道有人进来了,但只是露出惊惧的神情用手茫然地摸索着四周,涣散的眼神不确定环顾四周……不对,那不是“环顾”。我突然意识到很重要的一点。 【他】是个瞎子,而且听不见。 “你的血型真的很难找,再加上身高体型各方面的因素……你知道浪费了多少废料才做出这么一个赝品?”汉斯走到床前,轻抚那少年的头发,【他】立刻安静了下来“他天生失明又是个聋子,做了那么多手术衰竭得很严重,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那么安静、那么孤寂的少年……如果他能听到,不知道会不会接受我对他的怜悯? “不过他不是哑巴,能发出声音,但糟糕的是和你的差距太大了。”汉斯一圈圈解开缠绕在【他】脖子上的纱布“所以,我只好让他有了一点小小的瑕疵。” 手术缝合的伤痕还很新,一指左右宽的伤痕清晰可怖。 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这是手术取出声带之后留下的疤痕。 “为了让他和你一模一样,我连这些伤疤都是百分百的还原。”少年病号服上的扣子被一一解开,露出诱人的身躯“腰侧的这个,是你被人追杀时让跳弹碰上的,还算好弄。可是肋骨这里……”男人保养得当的双手略带这些力度游走到身体的左肋“这里是被狙击时因为穿了防弹衣震伤的吧?骨折在这里真是危险……” 【他】温顺的蜷缩在汉斯怀里,任由那双手抚上他的胸膛:“还有擦过心脏这一枪……” 他让我的伤都在这孩子身上来了一遍?! 耀是杀手组织起家,可是也断然没有这么过分的手段“汉斯!你恨我你冲我来啊!冲我来!”扯过他的右腕一个背摔,扼住汉斯的喉咙。 身后是一片枪上膛的声音,我知道不等我捏碎他的喉咙,我自己就会先被打成筛子。 咳咳~~汉斯笑了,神情一如既往的温柔:“恨你?我怎么可能恨你……我知道你不会爱上我,一直都知道。为此就怨天尤人,甚至开始做一些疯狂的事情……不是太幼稚了吗?”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体因为极力地控制情绪而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他这样还不叫疯了吗? 当局者迷。 对我来说,每个人的命值的价钱可能有所不同,但是生死的意义却是一样的。不会因为谁比较有钱有势就理应受到保护,也并非与我无关的人就应当为我而死。可汉斯不这么认为,他有优越感,他是无所不能的天之骄子。他的眼里只看得到他想注意的人,其他人的喜怒哀乐,与他无关。 “你觉得我可恶,张琦你又怎样呢?”汉斯捏住我掐着他脖子的手腕,力气大的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不正眼看别人一眼,你看我的时候,脑子里只有利益筹码。对了,你那个姓许的同学也是吧。你还把他送给别人玩儿……” 左拳打在汉斯胃部的同时,右肩也被子弹穿透,带血的子弹在地上又蹦跶了几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响。 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右侧倒了下去,人体其实很脆弱,没有办法想电视剧上说的挨几枪还继续战斗。我冷冷地看着把我搀扶起来的汉斯说到:“是,我只想爱一个人,懒得改也不愿意改了。那现在把我变成俘虏的汉斯大人,是要杀了我?囚禁我做你的观赏物或者调\教成玩具?” “哦~~我忘了。您不喜欢那个调调,想必玩儿两天就厌了吧。”汉斯本质上并不是个同\性\恋。 不再说什么,命令医生立刻赶来后汉斯将我打横抱起向客厅走去:“你真够绝情。”他说着,眉眼间再也掩饰不了落寞和失意。 十四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看来我的薄情是大家公认的喽? 也对,我本来就是个薄情的人。那么一点点感情,要分给亲人、朋友,剩下的……能给的,我都给了沈俊彦。如果还嫌不够,那我也没办法了。 不是第一次被枪击中,但疼痛依旧让我出了一身的冷汗。事已至此不如闭上眼睛,省得再为冲动付出多余的体力。 “你只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汉斯在耳边呢喃的话语像是祈求“如果一切重新来过,如果我先遇见你,那我的希望会不会多一点?” 多么俗套的问题! “不会!”毫不犹豫地回答。 汉斯不再说什么,将我交给医生之后转身离开。 医生是个年轻女孩儿,戴着眼镜还有雀斑,非常的紧张局促。一边给我处理伤口,一边小心翼翼的盯着我,好像我会吃人似的。 “名字?”我突然生出了好奇心。 也不知是听不懂英语还是不愿回答,女孩儿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处理完枪伤后逃跑般的拎着药箱离开了。 介于周围有一群荷枪实弹并且随时准备击毙我的“保镖”,我想我还是先睡一会儿保全自己的小命比较明智。虽然也很担心地下室的那个孩子,但我还不至于正义感爆棚到奋不顾身去救他。这些年来,我亲手杀的人不多,可是经我命令或者间接杀死的人真是多的数不过来。就当他也是我……间接杀死的一个人吧。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也希望自己的情人是汉斯。组织内的风言风语不会那么多,老爷子的监视也会适可而止,最重要的是耀有了可靠的同盟……但一切只是如果而已。就算一切重新来过,也依旧会是如此。 一见钟情什么的很可笑,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事,一眼,就是一辈子。 中间也后悔过,但现在想想,活了二十年,我做过的最值得的事情,就是选择了和沈俊彦这混蛋在一起。 因为肩部的神经特别多而复杂,医生小姐没有给我打麻药,火烧火燎的疼痛并没有阻止我进入梦乡。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也许说的就是我这种人,睡眠能加速人体自我修复,我必须尽快养好伤……然后,想办法自己逃出去! “阿嚏——!”沈俊彦突然很失态地打了个喷嚏,他愣了愣,起身走到窗前。 一定是少爷在想自己吧?念及此,沈俊彦薄薄的嘴唇不由自主抿出一个微笑,却又很快被背后隐隐的刺痛拉回现实。自己失踪的时候,少爷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呢?他心中一动,暗自握紧拳头。 这回一定要杀了……杀了汉斯!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茶时间了,克里斯蒂安过来告知,汉斯邀请我和他一起共进下午茶? 有吃的我很高兴,但经过早上的事,我一时还不能自如的出现在他面前。 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起居室,将那里的橡木地板烘烤出一股清新的香气。我踏进这里的第一步,视线注意到的并非桌上丰盛到过分的茶点,而是……汉斯在喂【他】吃蛋糕。 温柔、专注、仔细。 如此温馨的画面,却只让我感到恶心。 “你准备拿他怎么办?”我始终不明白,这个瓷娃娃究竟对汉斯有什么意义? “你是说现在还是之后?”汉斯凝视着我微笑“现在的话,我喂他吃东西,然后……我会送他……你觉得二十毫升美沙酮怎么样?” 之前这孩子是个傀儡娃娃,但现在这个幻影已经不需要了。二十毫升美沙酮,注入这么糟糕的身体,不死也会疯吧? 汉斯见我变了脸色,若无其事的继续说下去:“沈俊彦满以为我不会对你翻脸,不知道他收到这么一个又聋又瞎,不会说话还疯了的【你】,会不会后悔到精神崩溃?” “他认得出那不是我!” “你确定他还保持着理智?!”汉斯出言反问。 我一时哑口无言,关心则乱。就算是十四,心慌意乱之下也难保……我想上前,却被克里斯蒂安摁住左肩的伤口,一下子倒抽一口冷气跌坐回沙发里。 看着针筒缓缓将药液推进那个“我”的身体里,我似乎连呼吸都要停滞了。可是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做不了。 【这几章少爷都比较弱啊……后面就好了。剧情应该民那都想不到,嘿嘿~~新文《北息》也好好在加油。人生真寂寞。】 41 今天是我身为人质的第五天,自从上次那孩子被送走之后,汉斯再也没来骚扰过我。 因为这里没有离开岛的交通工具,唯一对外联络的电话也在重兵防守之下,所以我被允许自由活动。再说就算我联络上了组织又能怎样?让【耀】和伯纳诺家再拼个两败俱伤吗?捂着心口说实话,不玩儿阴谋诡计,耀的实力拿不下汉斯。 这个占地十英亩左右的小岛设施齐全并且有淡水,从游泳池到健身房一样都不缺,甚至还养了马。每天午后坐在花园里吹着海风晒日光浴更是舒服。汉斯是连亲弟弟都可以废掉的人,我嘛……他虽然另眼相看,但谁知道把他惹急了会是怎样? 贸然逃走的话,不用汉斯下令,克里斯蒂安就会先杀了我。 还不如借此机会,好好观察一下这里的地形,等待机会。 说曹操曹操到,正当我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思考人生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气旋的轰鸣声。巨大的飞行机械掠过花园上空时带起一阵狂风,吹迷了我的眼睛。 “克里斯蒂安,麻烦给我手帕。” 我平静地说着,心里却激动得难以自制。 黑鹰MH-60,汉斯乘坐的是黑鹰MH-60!借着擦眼睛的幌子,我以手帕为掩饰,凝视着这架配有夜视和红外系统,可以连续飞行1200公里的大家伙缓慢又平稳地停在楼顶上。 这个东西,我会开……可是……不熟练。 “张琦~~?”当汉斯带着一身的疲惫,强撑着微笑站在我面前时,我才勉强从思考中挣脱出来。 手心已经激动得全是汗:“哟~~您这哪儿磕的呀?” 我笑的是他额头上缠着的纱布还透着血迹,好好的一个帅大叔裹得跟绫波丽似的,看起来颇为悲惨。 汉斯悠悠地在我身边坐下,接过克里斯蒂安手里的红茶啜了一口,又颇有深意地打量了我一番才开口说道:“那家伙没捱上一天就去见上帝了,你那位忠诚的骑士不知怎么发现了马脚。我去温哥华谈一件事情的时候,被你们的人半路袭击了。”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示意这就是袭击的后果。 那孩子真够可怜的,不过像他之前的状况,死了也许事件好事。“哼——”我从鼻孔里发出一个音节以表不屑和幸灾乐祸。 但其实我心里很烦躁,汉斯仅受了小伤,那执行刺杀他任务的人多半已经…… “其实我也没想到他那么快就识破了,本来还以为可以多看几天好戏。”汉斯优雅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你真该看看,前两天整个【耀】为了那孩子鸡飞狗跳的情形。” “不过……迟早都一样,反正【他】是要死的。我需要的只是他死在了沈俊彦手上这样的结局。” 汉斯平静的表情让我意识到,十四可能又落入了他的圈套。 “不管怎么样,现在你可都是死在了他的手里。就算他说那不是你,可是琦少你本人失踪,又有多少人会相信他的说辞呢?”汉斯伏在我耳边的地狱,如同地狱里恶魔的呢喃“我很期待沈俊彦的下场,希望你也和我一样期待欣赏这部好戏……” 要说愤怒已经谈不上了,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习惯。暗算别人再被别人暗算,汉斯这场局本就是赢定了的,只不过…… 我会心疼十四。 为忠诚和爱情纠结到快要把自己杀死了吧,笨蛋。 “我确实非常欣赏。”我端起一旁的红茶,轻轻地和汉斯碰了一下杯。 汉斯玩味地看着我,垂眼低声问道:“那、这一杯为了什么而干杯呢?”侍立在一旁的克里斯蒂安见状,上前优雅的将茶注入我已经快空了的杯子。 “嗯……就为了你令人敬佩的狡猾还有……”一边托着下巴思索,一边用夹子夹了两块方糖放进杯子里搅动“为了咱们俩的卑鄙无耻?” 汉斯失笑:“好,那就为了卑鄙无耻干杯~!” 两个用红茶装逼的人还真是会自得其乐,光这一点就够无耻的了。 “今天你心情看起来不错。”汉斯手里削着苹果,他手艺不错,薄如蝉翼的苹果皮随着利刃的移动,如同一件艺术品般完整的蜿蜒而下,叠成一个螺旋。 我看着他将削好的苹果一片片分出果肉来,便毫不客气地拣起一片送进嘴里:“面对一个快四十岁还没人爱,仇人满世界的大叔,我的心情当然不坏。” “我知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介意沈俊彦的事情。要是这点事情都搞不定,还是我张琦的人吗?”苹果很甜,手上粘粘的有些不舒服,我索性就在衣服上擦了擦“我的初恋已经成功,而很不幸的是,你的初恋则永远胎死腹中。” 心软的话大家反而都不好过,索性把事情挑明了,别让他再多想。 汉斯不是那种哭着喊着嚷着“虽然我身边美貌男女无数,但是我依然只喜欢无可取代的你”这种言论的二愣子,可是我确实有点为他觉得不值。整件事情我也仔细想了一下,他变态固然不对,我也有错。沈俊彦失踪的那段时间,我给了他不正确的暗示。 汉斯轻轻叹息一声,放下水果刀,从克里斯蒂安手里接过热毛巾擦了擦手:“你……我有点儿累了,先去洗个澡。” 原本以为他对我只是“吃不着的葡萄都是好的”那种心态。毕竟嘛,耀组少东、长得不难看、在道上也有点名气,看起来很难搞定的样子,汉斯这样的男人多半会喜欢这个情调。可相处一段时间后才发现……玩儿脱了。 喜欢沈俊彦一个人就累得够呛。我不是铁石心肠,别人对我好我也会想回报,也会想对他好。可是爱情是不能分享的,绝对不可能。 其实他要是只想和我上床,在不被十四知道的前提下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他真正想要的,我给不了:“过来,我帮你洗!你受伤了,伤口碰不得水。” 拖着汉斯的手直奔二楼卧室,一路上,保镖看到我们两都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主卧里有很宽敞的浴室,克里斯蒂安就站在浴缸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件件脱掉汉斯的衣服,好像他自己只是个洗漱台。 老男人脸红了,可是身体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一直到洗完都是。 对掰弯直的我没有兴趣。可我好奇的是,这家伙既然对我没有那种欲望,干嘛还要把我留在身边:“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喜欢我?”用干毛巾把他擦干,克里斯蒂安递上了浴巾。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答案……”男人陌生的气息笼罩遍全身,柔软的唇随之覆上。 和他接吻什么的,其实勉强可算驾轻就熟。可是当他打横把我抱到床上,并且让克里斯蒂安出去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有点儿恶寒。 我低估他了,不该出手自找死路来了。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要是我处在他那位置,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个够本才不吃亏……好吧,我自重。 喘息声渐渐加剧:“你看起来还是一脸无所谓,真让人恼火。”汉斯吻着我的耳垂,慢慢吮吸。 我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要不让我还能怎样,大喊非礼?于是我不紧不慢的接到:“是啊……你的场子最近被我们【耀】砸了不少吧?” 男人挑逗的动作明显一滞。 “你第一次和男人做,没经验吧?”我捏住他的下巴,缓缓扯开他的浴袍带子“反正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做了,如果你不介意我高朝的时候喊别人的名字,咱们就玩玩儿怎么样。” 不出我所料,汉斯瞬间气得脸煞白。 当人质当到这个份儿上,咱也值了。 汉斯咬咬牙起身下床准备离开,却冷不防被我拽住右臂,一个反摔扣在床上。他借助身高优势想踢我,却被一下子打在三焦上顿时眼前发黑失去抵抗力,眼睁睁看着我用他的浴袍带子在他的床上把他捆上。 左肩的伤可能裂开了,很疼好像还有点出血:“小汉斯~~空手格斗,你打不过我。”我拍了拍他的脸以表友好。 可惜某人并不接受我的友好:“你干什么!” “很明显,你不做了但是我想做啊,所以换我上你。”个人认为我的解释很完美,但是汉斯却一脸听不懂的表情。 然后当我俯身吻他的时候,他好像终于明白过来,表情霎那间变化的十分好看。 “……可以。”汉斯犹豫着点了点头。 这家伙还真是……我心血来潮,轻抚着他的胸膛继续说道:“我没压过别人,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太差,有什么感想你告诉我。回头我要是有机会回去,就能试试我们家十四了。” 汉斯脸色难看到一种境界。 克里斯蒂安这时慌慌张张的推开了门:“主人,有紧急……” 他为人可说沉稳到阴郁了,这么着急,想必是有了不得的大事发生,才会冒昧不通报就闯进主人的卧室。 可惜他来的时机有点不对。 “额……呃,那个……”克里斯蒂安一时无语。 也对,谁让他居然看见我正压在他主子身上呢? (作者已经被唾弃死,有事烧纸) 42 克里斯蒂安这小子居然揍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我自我检讨了一下,确实是我太嚣张了。所以我现在头上裹着纱布,躺在床上输液。 你猜对了,我没有看起来伤的那么严重,不过介于我一向不装柔弱,汉斯总要给我点面子。现在他正在一楼会议室和手下通电话。言简意赅的表述,就是【耀】说了,既然伯纳诺家跟我们结梁子了,我们也不能给人欺负了去。 沈俊彦和甘比诺家的【唐】在弄死汉斯这方面一拍即合,还不联手把伯纳诺家往死里整? 当然这些只是我通过他们对话的只言片语得出的猜测而已。 【唐】只是个代号,他的真名我还真不知道。打过几次交道的优秀黑手dang标本,低调又冷静克制的人。他会主动出手我倒是很吃惊,不过我更担心的是十四回因为担心我被愤怒烧昏了头脑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思及此,我给自己拔掉输液针,环顾了一下四周。 门外有两名持枪的守卫,虽然不算多,但坏在我没有武器。病房里没有任何利器,连输液吊的都是塑料软包。 思索片刻,终于让我盯上了房间里给临时多出来的医用设备供电的接线板……半个小时后,我酝酿了一下发出一声自认为无比凄惨的惨叫。 门外的守卫握着枪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一只脚踏进来,没事。只是奇怪为什么地上全是水,第二步便浑身抽搐倒在地上。 确认无误之后我拔掉了插头。 这个房间本来就不大,我打开卫生间的水放了半个小时让这个小房间成功的成了一片泽国,将插座插孔的一头拆掉,露出金属导线放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我远远的拉着导线蜷缩在干燥的沙发上,将插头插上通电然后尖叫。 第一步因为只踏进一只脚不产生回路所以没事,但是第二步就…… 搜出两人身上的手枪,我检视了一下全身——松跨的病号服已经换掉了,可武器只有两支德国HK11.43的进攻型手枪,有消声器,不过弹量只有十二发。这两人身上没有多余的弹药,也就意味着我在弄到新武器之前只能开二十四次枪。 虽然尽量悄无声息的弄倒了这两个守卫,但是很快就会到他们每十五分钟一次的例行联络。不在那之前尽量做点什么,我不觉得自己牛逼到能这么逃出去。 一枪先打爆房间里的三扇窗户,他们都装有报警系统,被砸碎的一瞬间立刻发出刺耳的尖鸣。我知道一定有大量的守卫在向这里奔来,也有一部分奔向了楼下,防止我从窗户逃出。 真是的,其实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小爷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确认一下,要不然你们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拦我我也不会逃走的。 这房间太空旷不可能做掩护,于是我匆忙拿了一个守卫身上的对讲机,顺手打坏了一个火警烟雾报警器,迅速向天台方向跑去。 之前说过这栋房子构造简单,很少有拐弯抹角的地方,如果被前后夹击的话以我现在的武器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里就要感谢现代科技的宝贵之处帮我大忙了,接受到火灾信息的电脑程序可什么都不知道,直接以火灾来处理。这里没有什么古董字画,所以只需要简单的喷水和防火墙就好。 喀哒——最后一道防火墙在我身后扣上,刚才扑滚了一下才过来,身上不算严重的伤这么一折腾纷纷站出来叫嚣自己的疼痛。 顺着这条走廊一直走就是通往天台的楼梯,如果只有两个守卫的话……我擦! 距离五十米左右的样子,我这个近视眼终于看清楚了,赶紧后退。突突突突——一连串的击发声袭来。知道我为什么要骂了吧?楼梯处确实只有两个守卫,但手上拿的是MP5-J冲锋枪啊大爷!射击精度相当高。 而且这射程,我现在对着他和赤手空拳有什么区别? “一旦抓到张琦,立刻射杀!”对讲机里传来克里斯蒂安的声音,我听得出他那略古板的英语口音。 我回头想跑才发现路已经封死了,尼玛!硬拼拼不过,跑又跑不掉,真是天要亡我?看着那两个端着枪向我走来的守卫,我突然很没骨气的脑子一片空白。 果然还是太莽撞了吗? “不许杀他!”汉斯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谁敢试试!这是命令,绝对不准杀他!” 两个守卫一愣神的时候,我已经抬手给他们一人一枪了。 汉斯啊,你看你这老板当的……来不及伤感自己日益退步的人品,我赶紧冲上天台。 大概是不认为有人会到这里来做什么,天台的守卫意外薄弱。只有两架机枪,枪口还是对准楼下的,他们还没来得及搬动笨重的枪械抑或拿出防身的武器也都中枪了。 黑鹰就停在天台的停机坪上,并且在启动状态。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我凝视着它,第一次感觉到这黑漆漆的大家伙是如此美丽。他的驾驶员很惊讶我的到来,一边手忙脚乱的端着枪一边着手关闭飞机程序。 之前几个人我都手下留情了,但这个果断一枪毙命。 当我把驾驶员还在流血的尸体一脚踢下去关上机门的时候,汉斯就赶到了。他气喘吁吁一脸落魄,头上依旧贴着快纱布:“张琦!你下来……这架机燃料不足!” 好像是真的。 “你回来,我不怪你!”直升机上的无线电通讯传出汉斯的声音。 拉下操纵杆的手臂一阵抽搐的疼痛,我瞥了一眼血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受的伤。 保险拉开的声音响起,我注意到天台上原来还有一挺DBUO9大口径狙击步枪:“求求你……别走……” 隔着这么远,我也能感觉到汉斯扣着扳机的手在颤抖。 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将无线电通讯扔了出去,照着记忆谨慎的按下一个个按键,操纵着这架直升机。这种紧张的时刻,我不想为了其他事分心。 他手上的枪是我卖给他的,我知道此刻它的白光瞄准镜一定对准在我身上……无论哪个地方,一定都会打中。12.7毫米的狙击弹,我肯定必死无疑。 但即使这样,我也一定要回去。 气旋声越来越强,机身摇摇晃晃的升起,越来越高、越来越远。汉斯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开枪。 笨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又是何苦呢。 开了不到十分钟我就开始后悔。这里一望无垠都是海洋,看的人心里发慌。我驾驶这东西的次数不多,都是和十四闹着玩儿的,技术堪忧。而且最重要的是……燃料可能真的不足以支撑我到着陆。如果我现在在海面迫降,死是不会死,可这里只有巴掌大的无人小岛和礁石,谁知道我能不能有运气碰上路过的船救我。 身上的伤倒是还好,就是右臂明显刚才没来得及躲闪被冲锋枪的子弹挂到一下,皮肉全掀起来了。 血还在淌……我咬牙让自己一定要坚持。 可具体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失去意识之前有让直升机好好迫降,否则我不可能这么四肢健全的躺在床上。 干净明亮的小木屋,温暖干燥的床铺。很明显,我又他妈的如千万剧情一样被救了。 呼~~没死真好。 门口有脚步声,很轻,明显是练过的。 在门推开的一瞬间,我肖想了无数种救我的人的形象。美貌少女?世外高人?热情开朗的帅哥?善良的夫妇……甚至医学怪人?不好意思,最后一点推断,完全是因为屋子里有很多瓶瓶罐罐试管什么的。 推门而入的少年有着琉璃一般纯净的气质,手里端着的食物热腾腾的冒着热气:“少爷。”他平静地微笑着,羞涩的笑容就像清晨东方的第一缕曙光。 “尤拉?!”我的震惊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怎么可能不震惊。当年他们作为【白】的卧底进入【耀】,背叛本该是必死的罪过,是我和伊莲联手瞒下来放了他们一马:“你在,那西斯……” “哥哥去弄吃的,很快就回来。” 喝着不算美味的鱼汤,我第一次开始有点相信因果报应。如果不是他们,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求求你……别走……】汉斯的话像是魔咒一样印在我脑子里,他居然也会乞求别人。为什么?因为怕我离开吗? 不是,他是……怕我会这样死掉。 你啊…… 尤拉虽然腼腆,但是与我重逢十分开心,因此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离开组织以后他和哥哥如何隐姓埋名周游世界,然后选择在这个偏僻小岛上定居。这里大多数是打渔为生的渔民,也偶尔有一些观光客。尤拉擅长的制毒用不上了,倒是给村民们看起了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成了这里的医生。 “虽然一开始有些排斥,但熟了之后这里大家对我们都很好。”尤拉笑起来的时候梨涡隐现,非常惹人怜爱。 没多久西斯回来了,有些忧郁气质的高挑帅哥一如既往的寡言。只是在桌子和炉灶之间来回忙碌着,不一会儿小木屋里就充满了食物的香气。 “你现在过得幸福吗?”我笑着问他。 尤拉不回答,顾左右而言他:“少爷你的伤不严重,只是稍微失血有点多,我这里没有您的血型,您一定要尽快回去治疗。” “你们就这个住处吧?” 尤拉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嗯,这里虽然不大但是两个人生活足够了。” “只有一张床呢。” 我含笑看着尤拉,那张青涩白皙的面孔立刻红了个透:“不是、这……我们、我们是兄弟……” “兄弟那就是乱……”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一片涂着黄油的燕麦面包塞住了。 西斯面无表情的站在我们面前,给我和尤拉嘴里一人塞了一片面包:“接下来怎么办,少爷?” “那还用问?当然是回去喽~~” 43 “欢迎回来,少爷。”身材高挑结实得像男人一样的米兰达扶着我从飞机悬梯上走下时,走道两侧的人清一色的问候加九十度鞠躬……那种熟悉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虽然也十分羡慕尤拉的生活,但我果然还是要这种生活才能满足。 呼风唤雨为所欲为,让别人对我臣服,这才是张琦。 身为【制裁者】的米兰达出现在西斯和尤拉的面前时,包括我在内都吓呆了。他们俩毕竟是叛逃者,而且应当是已经死了的人,如果米兰达较真起来,恐怕我也拦不住。 可是米兰达就好象完全没有看见这两人一般,只同我打了招呼,然后保护我离开。 我打量了一眼身边的银发女人,觉得她看不出年龄的面孔下,那颗心也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冷漠无情:“十四呢?” 米兰达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车里的气氛就这么诡异的沉默着。 反正到了宅子里就能见着了吧。这么想着,头有点发晕,也许是缺血加上坐飞机有点累了的缘故……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看车驶过熟悉的街道,驶进宅花园,开进车库后停下。 米兰达打开车门,躬身轻轻说到:“少爷,其实这次您回来,只有我、伊莲还有萨普琳娜知道。” 我点点头走下车,她这是谨慎我知道。 果然,一路上女仆园丁见了我,就跟青天白日见了鬼似的。也难怪,前两天“我”刚死了。于是当我推开书房门走进去的时候,沈俊彦正趴在桌子上小憩,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睡着了,一向警觉的他都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米兰达见状转身准备离开,我用眼神示意她不用。 睡着了呢,眉头紧蹙,是不是梦见什么不好的事了?俊美得不似人类的容颜温润如玉,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觉得厌倦,只是几天不见就憔悴了这么多……出神间,指尖已经不由自主抚上了他的眉心。 想让他舒展开紧皱的眉头,这样婆婆妈妈的心思原来我也会有。 “谁!”从前面中惊醒的他第一件事就是举枪,稳稳端在手里的GM8000已经上膛了,只要对方稍有异动立刻就能夺取对方的性命。 身后米兰达也立刻举起了枪。 我拨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微笑:“十四,反应是不是慢了点?” 沈俊彦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直直地看了我许久后,竟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咬着牙慢慢红了眼圈。 “我回来了。” 我想象过无数次他此时的表情,却绝没想到他会哭……也算不上哭吧。在水汽漫上眼眸的一瞬间,沈俊彦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让自己回到了那个沈十四的状态:“我们都在等着您回来。”他跪在我脚边,拉着我的手轻轻烙下一个吻。 他不是软弱的人,却总让我如此心疼。也许……正因为太坚强…… 他继续跪着说:“十四做错了事,请少爷处置。” 别说了!那根本不是你的错!即使让我自己来做决定,我也会那么舍小就大,因为它是唯一正确的解决方法。可是,这件事如果不拿一个人出来做样子,以后【耀】的威信我的威信还往哪里摆? 我蹲下去,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我对视:“谁让你这么做的?” “是我自己的主意。” “说!你想死吗?!”手上一用力伤口疼得要命,头也开始晕。 沈俊彦这个笨蛋居然闭上眼睛不再理睬我,只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十四坏了规矩,就是少爷要杀我也是应该的。” 咳咳咳咳~~~一口气没转上来呛住了,顿时咳得厉害。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纤瘦妖佻的身影蹿进书房来,见状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来扶住我:“少爷!!!” 原来是seven啊,今天没怎么打扮。 “少爷!这回真的是你了吧,少爷哥哥~~”他抱着我粘腻的蹭了半天,才注意到还跪着的十四。只见他眉头稍稍蹙了一下,终究没说什么。 我凝视了沈俊彦许久,却拿他没有办法:“既然这么着,你就跟我到前厅来。米兰达,你把所有在宅子里的组织成员都叫到前厅来!” 米兰达踌躇了一会儿:“少爷,您身体还不好,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就翻了天了,还歇什么!”看着他面无表情一脸冷静的样子我就来气,扬手一巴掌甩过去,却让我自己疼得打颤。 Seven倒了杯水给我小心翼翼地问:“少爷您准备……怎么办?” “既然他自己也说自己坏了规矩,那就按规矩办!” 组织里的处罚很简单,死的和不死的两种。死的方式很多,不死的就是抽鞭子。老爷子还在【白】的时候一直传下来的规矩,平时挨的最多的恐怕就是小七。 seven闻言轻车熟路地跑过去,从书架顶层上第一个木盒子里取出了一条羊皮鞭子。 “不是这个!” Seven想了想,换了条藤鞭出来。 我瞥了他一眼:“想不到你还有心思护着沈俊彦?!” 小七连忙缩了缩脑袋辩解:“不是的少爷,我不是怕您抽着累么……”说着却还是不动手。 沈俊彦自己站了起来,将旁边的一个小铁盒子取下来。暗红色的盒子密封得非常好,打开后里面丝绒的内衬还光鲜如新,里面有一条乌金软鞭。 虽然是金属制成的鞭子却非常柔软,细密纯黑色的金属丝就像是少女柔韧的黑发,编织成的鞭子浑然一体。 安静的卷在那里的鞭子像是一条盘踞的蛇,看着就疼到骨髓里:“你想得还真是周到。”我看了一眼沈俊彦,他低头不语,我便嘱咐小七‘“叫前厅的下人打一盆热水。” “少爷,这东西有十几年没动过了,不至于……” “多嘴!滚——” 原本侍立在前厅的女仆都回避了,米兰达、伊莲、萨普琳娜、查韦斯……除了德国抽不出身来的安德烈大叔和中东的亚伯,以及被推出去和老姐度蜜月对此毫不知情的叶碎。所有Numbers竟然都在。该说的话都说完了,solar畏畏缩缩地将一盆滚开的热水放在我面前。 沈俊彦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白了一下。 他想得没错……一大盆开水淋在沈俊彦的背上,他质地优良的灰色西装立刻变得狼狈不堪。 黑色的金属丝反射着阳光,发出半透明的诡异暗红色光泽,那是被陈年的血迹沾染后留下的印记。 这条鞭子就不是从不用来手下留情的。以前有人反水,被活活打死,尸体成了一团肉泥也是有的。(反水指背叛投敌) “我再问你一遍!是谁让你接管【耀】,撕毁条约的?!” 沈俊彦跪在地上,腰却挺得笔直:“这个问题,属下回答过一次了。” “说谎!” 扬手一鞭,衣服就被撕开一个口子,连皮带血沾在布料上,活像是被野兽咬了一口。黑色的、金属的诡异野兽用它细密的铁牙撕咬着十四的身躯。 十四的身体重重前倾了一下,但很快又挺直了脊背:“沈十四做错的事情,自己担当得起,少爷怎么处罚我我都不会有怨言的。” 还叫没有怨言?你这不就是怨言吗!死不悔改的嘴硬,你让我连个台阶都没的下:“那好!我现在告诉你,你不在是【耀】的人了,什么都不是了!领完一百鞭子你就给老子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1、2、3、4……真是恨得我牙痒痒! 右臂开始麻木了,沈俊彦依旧笔直的跪在那里一声不吭。他背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重叠在一起,模糊成一幅血腥可怖的图像。可这样他俊美的面容依旧是那么平静,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像是雪地里零落的茶花 我心里很清楚,他目前这样的身体状态可能连五十下都挨不过去。 每挥动一下鞭子,在抽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鞭子与血肉间摩擦而产生的凝滞。金属柔软的细丝会像利刃一样,在速度和力量的作用下切开皮肤。 血、越来越多。 沈俊彦、沈十四……你让我、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少爷!”solar第一个开口“少爷,这件事真不不怪十四哥,您就手下留情吧。” 萨普琳娜也跪了下来:“少爷,真要说错的话也不是十四一个人的错,如果我们执意不肯的话,他也不能……” Seven撅着嘴一脸不耐烦:“行了!少爷你真生气的话抽我好了,我比较耐打!优等生……优等生他没挨过鞭子抽,何况是这种鞭子啊!” 没多久所有Numbers都跪下来了,包括米兰达。 “我的个老天爷,一个个作什么死呢?!”肖垚夸张的声音配合着他刻薄的表情一起到来“少爷你右手血流成那样还动手打人?我看您这手不光我这个蒙古大夫看不好,就是御医来了都没办法,这医生没法当了,走了~~” 嘴里这么说着的白大褂青年,手里却早已拿好了绷带和酒精棉花。 “还有这个。”肖垚用脚尖指了指沈俊彦“脏死了脏死了~~谁来搭把手把这个给抬我那儿去啊?” 十四虽然跪在地上依旧腰杆挺得笔直,但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失去意识了。 肖垚毫不留情的迅速用酒精给我裂开的伤口消毒,然后一边涂药包扎一边絮絮叨叨:“医生真是劳碌命啊,你说姓沈的冰山脸早上刚退烧,我以为今天能轻松点了吧?哪知道一下子来两,他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待会儿看看……” “发烧?” “嗯,那家伙神经敏感,紧张疲劳过度就会发高烧。” ……好像确实如此,我们两刚在一起没多久那会儿他确实发过烧。也就是那次,我们被老冯的人追杀,我还被跳弹击中差点送了命。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少爷没台阶下你们还不快点送过来。早点劝下来不久没那么多事了?就等着你们劝呢,一群木得要死的……”肖垚说话真是不怕死的风格。 所有人都尴尬,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不一会儿右臂被处理好了,裹得像木乃伊。肖垚扒拉着我上下里外看了一遍,拽着我就往外走。 “干、干什么?”这种时候,我不太想看到沈俊彦。 “还能干什么?”某洁癖蒙古大夫白了我一眼“再不输血你就要休克了。真亏你还活蹦乱跳对人又打又骂的,怪物似的人类。” 【此为修改版,之前一般据说虐的不够重?】 44 “要找您老人家真是不容易啊!”沈叔端来的咖啡香味很特别。 某为老不尊的家伙并不理会我的话,悠闲地喝着咖啡向我推荐说:“喝喝看,用玫瑰花干烘焙的咖啡,味道是不是很特别?” 他这纯粹就是钱烧得慌! “别摆出一副可怕的表情嘛~~”爷爷放下咖啡杯,一手支着下颚“这不是一切安然无事?至于十四,确实是被伯纳诺家那一位下的绊子弄得栽了个大跟头。不过他是你的人,你就看着办好了。” 我立刻打断他:“哦~~?这么说,您没有不管我们死活,拿十四当枪使?” 咳咳~~老爷子不语,干咳了两声继续喝咖啡。 “反正有两个备着。要是我回不来了呢,那就是不入流的废物,您就名正言顺继续安排十四接受【耀】的事务。如果我回来了就算合格,至于处理十四也是我要费心思的事情,您横竖里外不吃亏,抱来的儿子当兵不肉疼是么?!” 老爷子狡黠地一笑抱怨道:“不要把我说的像是坏人一样啊。” 我面无表情的回应:“不要说的您好像不是坏人一样。” 没有他,十四会想出那种点子?!没有他,十四那榆木疙瘩一样不开窍的愚忠白痴会越权?!何况他人就在香港,说他没有插一杠子,骗鬼呢吧! 老爷子收起了笑脸,端起架子看着我,又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沈叔说道:“通过这次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了,以十四那孩子的能力,真要夺你的权,那是分分钟的事儿。只要你一天把他留在身边,就一天要有这个打算。”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竟然一点都不避讳沈叔。 “说到底,还是你太嫩了,根基不稳。回去之后整理整理,什么人该用什么人该留心里有个数。”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能说什么:“那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有事并不是推托。虽然我的伤还没全好,但是没有大碍也必须立刻开始工作了。许久没有音讯的许志昊打电话来,询问我有没有意向参加今年的阿扎比布国际防务展。因为军方需要秘密联络一些事情,需要派个人处理,可惜没有适当的身份借口,一直暗地里帮助他们做一些“生意”的【耀】自然成了最好的人选。 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阿布扎比国际防务展始于1993年,是中东和北非地区防务领域规模最大的专业性展览,预计吸引超过5万名参观者。今年更是同时举办海军防务展,参展公司达81家。 这样的场合对于稍微经手一点儿军火的【耀】来说当然是个招揽生意的好地方,各方面的势力也借此机会做一些平常不方便谈的“交流”。可惜【耀】虽然自己也能改装制造些东西,但终究没法像那些大公司一样受到邀请,自然也就无缘直接参与这样的盛会。 现在突然有了强有力的靠山,虽说是那我们做掩护,其实也是帮了我们一把,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好事。 “少爷,怎么样?!”随行顺便负责开车的solar一脸担忧。 “开车——” 天然呆少年缩了缩脑袋,闷着头开车,想了半天还是瞧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少爷,您要不要去肖大夫那里再看看,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我怒极反笑,这小子,也学会拐弯抹角绕弯子了。行~那就去吧。 “我擦!脏死了脏死了~~少爷你上哪儿去招蜂引蝶弄了这么一股子不甜不苦的气味儿。”肖垚正在打扫卫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儿。 一股子不甜不苦的气味?估计是刚才喝的咖啡。被老爷子知道他这么说,一准削了他。 肖垚的诊所里不需要护士也不需要助理,所有的事情他都要亲力亲为。就像打扫卫生这种事,家里明明有那么多闲得发慌整天聊八卦的女仆佣人,可是他从来不用。他信不过别人,任何东西绝对要亲手洗了又洗才敢用。 医生有点洁癖很正常,可是像他这样的,我们通常称之为——变态! “这是鞋套和口罩,我刚拖了地谢谢合作。那自虐狂还是在左手边第一间病房,只要您别招惹他玩激烈的sadomasochi就行,好走不送!” 他这么说我不免尴尬:“我不是来……今天有点头晕所以……” “是吗?那反正里面那个人已经不是【耀】的成员了,我也不需要给他治疗了,就这样扔出去也不犯法。” 你小子敢! 阳光柔和的穿透窗帘散落在房间里,温润俊朗的青年出神的望着窗外。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他菲薄的淡红色嘴唇抿成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棱角分明的脸庞却有着一种令人心折的美丽,和妖娆柔媚无关,是绝对属于一个男性所应当拥有的全部魅力。 阳光对他似乎也格外青睐,连同散落在青年身上的光线也柔和的像是圣洁的光芒。 Solar自觉的留在了外面。 “少爷……”在我踏进房间的一瞬间,沈俊彦关切地目光完全将我包围。 他穿着看起来很糟糕的蓝色条纹病号服的裤子,上身因为缠绕绷带光着膀子。他身材本就极漂亮结实又线条流畅,宽肩窄腰,匀称的腰身收束在那宽松的裤腰处。再配上修眉俊眼,竟是让人看呆了,他本身浓重的书卷气加上绷带带来的禁欲感…… 慌忙移开视线,却不自觉已经乱了心跳。 他强撑着想下床来走到我面前,却扯动了伤口疼得皱眉。 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全身肌肉关节骨骼协作的成果,一个小动作有时也意想不到的困难。想走过去搀扶他一下,可是我清楚,十四的自尊心不会允许我那么做。 “张琦……”最终,他还是走过来把我轻轻拢在了怀里。 如果平时我是不会允许他像个女人似的这么搂着我,不过他已经这个死相了,贴着他胸口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嗯~~?” “昨天为什么没过来?”他孩子气的咬着我的耳垂,像是受了冷落而哭闹的任性少年。 才这么几天,已经好了许多,果然他的恢复力就是高。 见我不答,沈俊彦越发气恼,将我的整个耳垂都含进嘴里吮吸:“少爷要丢掉不用的玩具之前,不再好好利用一下吗?” “啊~~唔……啊嗯~~”被取悦到熟稔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喘息呻吟“别……你……伤还没好,啊嗯~~” “我现在已经不是耀的干部了,咱们俩也早就解除婚姻关系。那你告诉我……我现在……算是什么呢?”失去依靠的笨蛋,想法偏执起来就拉不回来:“我如果再也不能拿枪,以后就以色事人服侍少爷吗?时间久了,也会觉得厌倦吧……” 一直以来,无论我们的关系多么密切,他始终是我的属下。就算有一天没有爱情了,也还会有忠诚。这种从属关系,直到生命消失的那一天也不会结束。可是我不希望总是这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个臭屁的数学系高材生,对于他来说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高中生。平等的、没有任何思想负担的恋爱,对于沈俊彦来说才更公平。 “男宠?这倒是个好主意。”我轻笑“那就请我的心肝宝贝儿明天跟我一起去一趟阿联酋吧。” 显然被我恶心到的十四……啊,现在已经不能这么称呼了,是沈俊彦挑了挑眉有些嫌弃的问道:“阿联酋?我这样的身体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少爷有什么奖赏么……”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是去参加IDEX?” 亏他还想得起来:“只要你伤好了,到时候想怎么‘奖赏’我都悉听尊便。”说着瞥了眼他已经蠢蠢欲动的某处,我忍不住笑道“不过现在这样,恐怕别说你自己,也满足不了我啊~~” 说着手指重重按下,某人立刻倒抽一口冷气,咬牙切齿恨恨地说:“嘶——你真敢说!也不知道谁每次又哭又……” 嗯?! 被我一瞪,沈俊彦立刻识趣地转移话题:“耀旗下虽然有一些军火制造公司,但都不足以有资格受到这个中东最大军火展的邀请,你怎么弄到的这个机会?” 随着时代的变迁,再黑的组织也要洗白。耀对此没有兴趣,不过也有一些贸易公司和军火公司交给下面人打理。但再怎么说耀至今为止也只有不到半个世纪的历史,比起传承上百年的黑手dang根基肯定是弱得多的。 于是我一五一十的将许志昊所说的告知沈俊彦,并且说出我的看法:“这事儿肯定是楚心扬的主意,他老子是总装的头儿,向来又是和我们来往最多的。” “想必是要避嫌吧。”他虽然好了不少,站久了还是难免吃力“他们这次去有什么目的?据我所知大陆军方自己也有参展,为什么偏要拉上我们?你要万事小心才行,不为别的,就为我实在再受不了什么打击了。”他说着眼睛里露出担忧。 做咱们这一行的,哪一天不危险?活了上一秒不知道有没有下一秒,哪里是谁都有老爷子那样的寿命福分。 但不管什么原因,钱对我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每年全球明暗各处军火交易总额加起来,有百分之八十在中东。这里的人有钱,并且需要武器,不去看看实在是可惜。 “谁知道,明天他们的秘密代表到香港来和我们一起飞去阿联酋。到时候见着了人,自然就会有定论。”说着我走上前去蹲下来道“上来,我背你回床上休息。” “怎么可能!”某人不出所料的红了脸,咬牙忍着背上的疼痛迅速蹿回床上躺下“我还没残呢,就这么几步路!” 至于这样吗?虽然他比我高十二公分,可毕竟我也是个男人嘛! “时候不早了,少爷肯定还有要事,不要再在我这里耽搁了。” 他居然在闹别扭?一定是我理解错了。 看看确实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饿了吧,我去看看肖垚准备吃的了没,拿来咱俩一块儿吃吧。”很久没和他一起吃饭了。 “畜生,你这是人干的事儿吗——?!”还没走两步,远远就听到肖垚神经质的咆哮“脏死了脏死了脏死了~~!我的天,少爷怎么会把一只会走路的细菌带在身边……不要对我吐口水!Oh~shit!我要死了!” 到了前厅一看,原来只是solar抱着一堆吃的正在大嚼,什么薯片渣鸡腿骨头弄了一地。 本来如果动手的话,肖垚也不是不能和solar打,可是solar神经够粗、够无耻。他才不和肖垚打,他得吃东西。所以,只要洁癖医生试图将他赶出去或者阻止他,他就【呸呸呸呸——】吐口水。 某洁癖彻底抓狂了。 “少爷,你终于来啦~~我都无聊死了!”明朗到有点傻气的少年递过来一个汉堡“我买了很多,吃么?” “吃那么多垃圾食品,你是猪么?!”肖垚一边扫地、拖地、喷消毒水一边碎碎念“我对这个充满各种怪人的组织绝望了,绝望了。” “大叔你心情很烦躁吗?这样不好、不好~~要不要吃点东西,肚子饿的话心情也会不好。”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自知之明】是什么?能吃吗? “滚——我才不是什么大叔——!” 看着为了不知所谓的小事而争吵的两人,不由的觉得,这样的日子,无论为之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45 有人说美国的强大是打仗打出来的,这一点虽不能说完全正确,但也颇有道理。 说到底谁有资格说话,看得还是他身后的军队,有军队就需要武器。在现代战争中,想靠人多或者精神胜利法取得优势只不过是痴人说梦。 全力发展军工壮大国防,确立优势地位,然后看心情将自己玩儿剩下的高价卖给别的国家来养自己的军工。你别不乐意,要不是跟我关系好我还不卖给你呢! 听起来很糟糕,可事实就是这么让人尴尬。 “其实我们也有很多好东西可以卖,这样经费也能宽松许多。”楚心扬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叼着烟说道“不过我们这边的政策你是知道的,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上面也乐得就睁一只眼随我们去了。” 钱,它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它却绝对是万万不能的。 什么最烧钱?养军队啊! 什么最来钱?贩卖军火……比交易更为暴利并且要安全的挣钱途径。 “我命苦啊~什么事情都踢我去,欺负我年纪最小。上次大胡子被击毙之后翻出一些我们这边的武器清单,气得老美上门来问。外交部的人让我们搞定,那帮老头子倒好,一脚就把我踢出去……” 没错,这次和我们一起去阿联酋的秘密军方代表正是楚心扬……这算哪门子秘密啊?! 他看起来精神不错,也没有提许志昊的事情,最近没顾得上询问他俩的情况。人家自己不提,我好奇心再重也不方便问:“除了联络人员和保卫之外,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不用。”该闭口不提的地方,楚心扬从不多嘴,我自然也明白不该问的别问。 阿联酋是阿拉伯联合酋长王国的简称,阿布扎比说是首都,其实是是阿联酋第一大的酋长国。不过这里最著名的是他的第二大酋长王国——迪拜,当飞机降落在迪拜机场时,我终于踏上了这片被称为“沙漠中的花朵”的土地。 “还要转多久的车?” 萨普琳娜微微一笑,指着不远处的一架【CH-46海上骑士】道:“这个的话,半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到阿布扎比。” 楚心扬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琦少,原来你身家这么丰厚。” “呵呵、呵呵。”要知道我手上还有很多,他会不会见财起意? “咳咳~~琦少,我们商量个生意呗。”楚心扬突然鬼鬼祟祟地对我勾肩搭背起来“还有没有这样好的,卖一点给我们。” 不是我不想卖,实在是不敢选这样大的主顾:“我们来往的东西都是有正规手续的,你也知道这些明令禁止售往中国的,到时候你让我和那头儿怎么交代?人家照顾我做生意,我不能坑别人啊。” 楚心扬闻言一拍胸脯:“这个你放心,我们这边有的是借口,没人敢来质问。价钱方面也好说,你尽管开。” 我瞥了眼沈俊彦,他暗暗点头,于是我回应楚心扬说要和其他Numbers讨论后再给结论。 阿布扎的酋长宫殿酒店,被认为是世界迄今“唯一的八星级酒店”,远胜迪拜的阿拉伯塔酒店。绵延一公里的金色穹顶建筑有着浓郁的阿拉伯民族风味,华丽庄重宛若一千零一夜里的神奇宫殿。 “少爷,到了。” 这次随行的只有萨普琳娜和沈俊彦,不过为了以防万一,seven、伊莲和solar带人提前一步到了酒店检查安全保卫情况。至于唐云么……他自己会追上来的,我对他有信心。 “十四,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待会儿我帮你换药吧。”身上有伤的他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想必也累了。 沈俊彦笑起来永远让人如沐春风:“少爷最近温柔得让我心惊胆战啊。” 哼——不识相拉倒! 宫殿套间门口的七名侍应生全都换成了我们的人,seven将酒店的服务终端用掌上电脑递给我:“少爷您有什么需要这上面都可以操作,晚餐时间到了,您是到餐厅用餐还是在房间内用餐?”小七最近个子越来越高了,简洁干练的打扮彰显出那种雌雄莫辩的美艳,又透着一股金属质感的帅气。 扫一眼明显正手忙脚乱忙着打电话向“老婆”汇报自己行程的楚心扬,我还是决定等他回来再商量吃饭的问题。 一直面无表情的沈俊彦突然开口问道:“我的房间呢?” “姓沈的,你现在已经不是Numbers了明白么?”小七似乎为自己终于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洋洋自得中“现在你也就是【随行家属】那一栏的人物,见过家属不和自己家‘那位’住一起的吗?” 沈俊彦第一次在和小七的斗嘴中完败,不过很意外的是他没生气,反倒笑得开心:“也对,确实如此。”说着还自己点点头很赞许的样子。 “琦少,我有个上级要来,我请他吃饭,你也一起吧!”楚心扬陆陆续续打了好几通电话后很开心的跑过来。 这样一个三十出头的上校参谋有着一张极端正的脸,和楚心艳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兄弟俩估计一水儿像了母亲。可不笑的时候楚心艳显得温和无害,楚心扬却有几分怎么都掩不住的戾气和痞气……这样的男人还染了一头欠扁的金发,不要说脱了军装,就是穿着我看都有人相信他是黑社会。 “好。”楚心扬的上司想必了不得。 不过这里和八星级的设施一起配备的还有八星级的价格,楚心扬说要请我们吃饭,可他区区一个……好吧,有人请客何乐而不为。他的钱从哪儿来的关我屁事。 伊莲正在“检查”这里的网络系统,虽说是号称美国国防安全级的网络系统也难保不出岔子。处于各方面考虑,我让十四自己先回房间休息,只带着solar去赴宴。 楚心扬的上司是个令人望而生畏的老者,目光犀利仿佛能把人看穿,身边跟着一个沉稳的中年人和一个略显斯文的青年。大家都着便服我也懒得揣测他们是什么人。大家略一相互介绍寒暄,然后又稍谦让一番之后落座。 老者只让我们称呼他为王先生,其他一律不多提。 “少爷,这个老头我好像有点印象。”solar趁人不注意悄悄对我说“我小时候……就是我爸妈还没……的时候,好像这老头就是挺大的官儿,到我们那边视察过。” “你确定?” Solar见我不信他,一瞪眼满脸委屈的说:“我的记忆力少爷你还不知道?那次地形图我不是看一遍就记得分毫不差?” 这倒是没错。楚心扬特地让我过来,一定是值得结交的靠山。 军队里的作风,吃饭哪里是吃饭,就是灌酒。我一直觉得喝酒是个靠天分的事情,就像我到现在还是一喝就醉,好在有solar可以撑撑场面。什么,你说他还没到法定饮酒年龄?……我没听见。 谈话的字里行间我也听出来了,这次他们是要购买被西方封锁的战机操作系统。他们会利用军方的便利给耀提供进入这一片区政\府间暗中交易的的机会,我们只要帮他们捎带上那样东西,其他的都随我们去。 这倒是个好买卖。 酒喝得差不多了,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我正在思考用什么借口开溜以及是否要“表示一下”来拉拢关系时,seven进来了。嗯……而且是一身女装! 正红色的深V露背礼服,不规则的裙摆摇曳中偶尔露出修长的美腿,黑色吊带袜勾勒出的诱惑和蕾丝花边交接处雪白肌肤造成的强烈视觉反差……只要是个人就很难移开视线。妆化的很浓艳但是绝不俗丽,酒红色的长直假发让他美得像从地狱来到人间吞噬灵魂的恶魔。 踩着十二厘米高跟鞋扭着腰身一步步踏来,做作和卖弄风情的浪荡也好似舞蹈。 连solar都看傻了。 楚楚绽放的罪恶之花……正是靠这种本事,小七才能够在身为要价最高、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三十七个国家及国际刑警通缉犯的同时,每天逍遥自在花天酒地的过日子。 “因为明天去会场的车子好像被动了手脚,所以我去看了一下来晚了。”妩媚的大眼睛好像能把人的魂魄剜下来“这样……我先自罚三杯好了。” 这小子酒量好得很,三杯红酒什么的对他来说等于白开水。可他倒好,酒一喝开始装醉,一边装醉一边劝别人喝。弄得其他人——尤其是楚心扬的上司那边,整个开始魂不守舍。 我终于明白他刺杀那些政客为什么从不失败,也明白为什么每次一听说他又接单子出去杀人艾伦就要抓狂了。 Seven曾经放过狂话:我的女装形态,只要是不知情、性向为女的男人,我保证都在五分钟以内拿下! 虽然后来他因此差点被艾伦弄死,不过亲眼看到觉得果然是有可能的。 在seven扶着醉醺醺的“王上司”的腰离开之后,这顿饭局自然也就散了。楚心扬一番寒暄将另外两人送出包厢,回来盯着我一脸纠结的问道:“你从哪儿弄来那么个极品?真肯下血本啊!”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接过服务生地来的毛巾擦擦手,提溜着有些昏昏欲睡的solar走出餐厅。 夜色中梦幻般的城堡熠熠生辉,柔和的海风残留着阳光的味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楚心扬郁闷的跟着我们前行,没多久便在拐角处看见了本该已经送王先生“回房休息”的“美女”。 “速度这么快?!” “嘿嘿~~我办事一向利落。” 听到seven用原本的声音说话,楚心扬惊讶得下巴掉下来摔碎了一地:“你是、你是……” “对,我是seven。不过……”小七翻出自己手机里的通缉令“也是这个seven哦!” 楚心扬毕竟是聪明人,这次他没有再惊讶,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明天早上那位大人就能收到自己和“美女”的暧昧照片,以及这位美女被国际刑警通缉的A级通缉令。那种场景光是想想就觉得心旷神怡:“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什么休息啊?少爷我看你是惦记着豪华套房里KING-SIZE大床上的……唔……solar你小子捂我嘴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回头看我不向艾伦告他的状。 就在这时,我突然不由自主的向大厅方向看去。这种奇妙的第六感,就像是心里有人在提醒我一样……大厅里四个高大的保镖护拥这一个人走进来,入住这里的非富即贵,有几个保镖并不稀罕。 可是,即使这么远只能看见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背影我也认得出来,那个被保镖护着走进这里的人,绝对是汉斯! “小七。” “什么事少爷?”虽然还是美艳无双的女装姿态,可是打着哈气他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勾魂了。 “叶碎现在在哪儿?!” seven一脸莫名其妙:“和大小姐到齐力马扎罗去度蜜月啊,真是,居然跑到那里去,找狮子玩儿么?真搞不懂……少爷你找他?” “嗯,让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过来……带着他的枪。” 其一TOXIC 我是主人你是仆 第二卷 其一TOXIC 作者:上弦澜 背景色: 字体颜色: 字号: 小 中 大 恢复默认 其一TOXIC “JHON老大~~” 头发挑染成金色的东方少年闻言挑眉,极为不悦的看向身后点头哈腰的小混混:“BEN学长这样是做什么?还是说……”手里的烟被掐灭“又想和我‘切磋切磋’?” “不是不是,是想请您帮忙。”被称为BEN的白人男孩儿一改平日的嚣张“我们学校被一群人找上门来挑事儿了,可是没人能应付得了,所以……” “这关我什么事?” BEN一时无语,一般来说再怎么冷漠,对于有人找上门来挑衅也还是会感到生气的吧。 沈俊彦不想为了这些不相干的小事费力气,不过天不遂人愿,晚上回到住处,他发现早已有人恭候多时了。 “十四!这几个人可有意思了,到处找人打架,你要不要试试?” 果然,又是没大脑的叶碎给他招惹来的。 眼前的三位青年虽然穿的花里胡哨打扮成街头小混混的样子,可是没有耳洞也没有纹身,眼神凌厉得没有一点纰漏。手掌宽厚身材高大结实,一看就是格斗高手。 “你自己为什么不上?”并不是害怕,只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十五岁的时候从BND情报局长手上窃取资料之后,被差不多一个连的特种兵围捕。最后对方伤亡过半,他全身而退。 叶碎被一眼横得浑身冰冷:“我不擅长这个你知道的。” 这家伙迟早会被反狙击的! 既然已经打了照面,退缩不是沈俊彦的个性:“那就速度点吧,我五点半有个约会。” 现在正好是纽约时间下午五点整。 “HEY!这不是JOHN嘛,好久不来了~~”酒吧刚开门不久,店面还有些冷清,但是每个看到沈俊彦的人都会热络的和他打招呼,也有不认识的人好奇地打量,旁人立刻介绍——JOHN你都不认识?!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在整个纽约都很有名……在各种意义上哦! 十四只是略点头作为回应。 【Baby,can‘tyousee,I’mcalling Aguylikeyoushouldwearawarning You‘redangerous,I’mfalling There‘snoescape,Ican’twait Ineedahit,babygivemeit 】 诡异华丽的音乐让酒吧的气氛显得十分暧昧,吧台前,一袭红色长裙的妖娆美女冲着他妩媚一笑:“刚好五点半是很准时,可让女士等待可不是绅士的作为哦~~”她不属于那种毫无瑕疵的美丽傀儡型女人,但是却足够性感,足够让男人流着口水为她做任何事。 “有事耽搁了。”沈君彦面无表情地落座,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真无情。”女人撩动长发的姿态可谓风情万种“三十分钟内洗澡、赶过来外加……解决掉三个海军陆战队的现役少校,时间确实有点紧。你这么解释的话,人家也不是不会听嘛~~” “黛尔伯特!”纵使对方是赫赫有名的情报贩子,对自己的动向如此了如指掌,沈俊彦还是会觉得惊讶。 美女展颜一笑,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道:“我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伙人最近到处找人单挑,所以胡乱猜的。还有,叫人家玛丽啦~~” 撒娇这一招完全没用。玛丽·黛尔伯特对男人所向披靡的信心受到了挫折:“激光制导武器的图纸。”玛丽涂的亮闪闪的指甲抚上沈俊彦俊美的面庞”我要是说……你愿意和我交往一周的话,我就白送给你如何?“ “可以。”昏暗的灯光斑驳的落在他英俊的脸上。古井一般深邃的眼神没有半分犹豫和波澜。 沈俊彦很美,非常英挺俊俏的那种美,非常像……那个古老国度里的古剑,有一种引而不发的爆发力。可也许是年龄的关系,这把剑还缺乏些许历练。淡漠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的刻薄,头发染成轻佻的金色,左耳上黑色的耳钉格外引人注目。 典型的坏男生装扮,却不同于那些小屁孩儿的手无缚鸡之力。黑色的风衣下包裹着修长有力的身躯,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都帅的毫无瑕疵。 “说吧,这次找我来又有什么东西要出手?价格?” 完美的外貌和糟糕的性格,这样子的男人就像毒药,也不知有多少人沦陷其中。 “真没意思,算了……”美女托着下巴娇滴滴的撅起嘴“人家不喜欢你这种风格的。” 两人碰杯,指尖交集时一张芯片落入了十四手中:“那好,价钱还是老规矩。”说着他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 空气中留下一点淡淡的木质香,玛丽深吸一口气轻叹道:“好男人还真是……唉~~” 【 You‘redangerous,I’mmovingit Toohigh, can’tedown Losingmyhead, spimingroundand Doyoufeelmenow 】 十七岁的沈俊彦少年轻狂目中无人,染头发戴耳钉、和不少这个年纪的少年一样叛逆放荡。唯一不同的是,他是个情报贩子。 如果有需要、有命令,他也可以成为一名谦和有礼的绅士。 “简而言之就是……你愿意就读西点军校么?你知道,入读西点是需要议员保荐的,托马斯议员很愿意为你这样的人才提供一条捷径。”文质彬彬的秘书慢条斯理地述说着,对于这些政客来说,将有前途的年轻人送入军队然后培植成自己的亲信也是很重要的一种手段。 沈俊彦埋头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头也不抬地问:“你们了解我多少?” 来人扶了扶金丝眼镜的边框,自信满满的说道:“当然,你出身在德国,现在是美籍华人。精通意大利语、英语、德语和中文……”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之后,他故作神秘的微笑“在纽约的黑道上你好像也有一些威望是吧?这么年轻真是了不起,你不用担心,议员不会让这些阻碍你进入西点就读的。” “就这些?” “这些还不够吗?” 十四抬起头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叶碎,送客。” 正在打游戏的叶碎很幽怨地看了一眼秘书先生,为什么明明是同学又在同一组织,他就是被使唤的丫头命? 金丝眼镜男显然很惊讶,还没有人会对托马斯议员的好意如此不屑,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傲慢又有些愤愤地说:“那么这件事还请你郑重地……” “我知道,但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沈俊彦据实相告。 但很明显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于是那位秘书先生很没风度的摔门而去。 不过当一个月之后,西点新学年的开学典礼上,沈俊彦和其他学生一样,穿着坐在礼堂里参加了开学典礼。 “你好,我叫丹尼尔!没想到长得这么帅的人也会来这种地狱受罪,去当明星上电视不是更轻松吗?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叫什么名字?” 沈俊彦瞥了一眼左边人高马大的家伙,这种人要么真是个一眼就能看穿的笨蛋,要么就是城府深到一定境界:“JOHN。”头发染回了黑色,耳钉也拿掉了,但沈俊彦全身上下刻意培养出来的那种流氓气息却丝毫没有消散。 任何学校的开学典礼显然都不可能做到完全安静,丹尼尔又招呼了一下前排栗色头发的男生:“你呢?!”好在他们坐在角落,否则早就倒霉了。 “我、我叫艾格伯特……”面容白皙姣好的男生怯生生的回答。 他的样子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看不出你这样也能考进来!” “因为、因为我父亲的要求,其实我想成为一名钢琴家。”艾格伯特的脸有点红。 “令尊是?”十四处于情报收集的本能又开始打探。 艾格伯特的脸更红了,低下头嗫喏道:“我姓……肯尼迪……” “哦~我的上帝啊~~”丹尼尔一副快晕过去的样子。确实,美国没有“贵族”但如果一定要有的话,肯尼迪家族绝对可以称得上贵族中的贵族了吧。 报考西点的条件十分苛刻,但每年依旧有近一万人报考,最后录取的也不过一千四百人,怎么都可以称为精英了。不过进入梦寐以求大学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可怕的训练就开始了。 “我是你们的教官琼斯,不要把我和你们高中那些好好先生的老师联系在一起!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敌人,听见了吗?你们这些狗娘养的!” “是的,长官!” 在西点有着“野兽营”的训练模式,在这一阶段淘汰率高达百分之十五。精力旺盛的中高年级学员把捉弄新学员当作发泄的最好方法,随意对新学员进行身体上的惩罚,精神上的摧残和人格上的侮辱,以至很多人在心灵和上留下了严重的创伤。 虽然高层也对这一习俗颇有微词,但规则可以规定的事情是有限的,整人折磨人的手段却是无穷的。弱肉强食,挺不过去就放弃滚蛋,这就是军校的生存法则。 琼斯先生就快退休了,却依旧只是个教官,这也许和他彻头彻尾的硬汉作风有关。不仅仅是性格,长相方面老先生也表里一致。这位据说在越战中立过功的战斗英雄,最讨厌的就是——lady-killer(帅哥)。最最讨厌的是——Adonis(阿多尼斯,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 高年级的学生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揣测,今年老头儿带的班上谁会最倒霉。结论是艾格伯特和沈俊彦。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料,这一点在接下来一周内的训练里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Egbert、John出列!” 人群中传出窃窃私语和笑声,十四有点不耐烦的向前迈出一步,当初随便取了个最简单常见的英文名果然是失策。不知道有没有那种二三十个字母的英文名,他现在觉得有一个也不错。 最让人糟心的是,一旁的艾格伯特都快哭出来了。 “你们两个,加跑三圈。”没有任何理由的处罚。 一千五百米看似不多,但他们刚负重五十公斤拉练一万米回来,而且这周所有人加起来都没睡超过二十小时。最他妈的是,沈俊彦已经记不起这是自己第几次莫名其妙被罚了。 丹尼尔出来为两人说话:“长官,Egbert和John并没有……” “滚回去!” 十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流年不利才会和这两个白痴分到一个班。这些训练和米兰达那里地狱般的折磨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不过,忍气吞声从来不是他的性格。 于是,西点史上又一次学生揍教官的惨案发生了。 沈俊彦也许不是第一个对教官动手的学生,但绝对是第一个一对三完胜教官的学生。并且这个学生还是在跑完负重五十公斤一万一千五百米之后动的手……当然这些都只是学生间的传闻罢了。当校方介入事件调查时,琼斯教官一口咬定没有这么回事儿。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子长了一副小白脸样儿,其实这么爷们。好!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哥们。”被揍了的琼斯大爷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开心的对十四拍拍打打称兄道弟起来。 这家伙到底是军人还是土匪?沈俊彦板着脸腹诽。 每天按时起床睡觉,除了有时候半夜集合,基本算是生活规律。除了上课和训练,不抽烟不喝酒不走私不贩毒不危害国家公共安全……总之一句话,最近的生活过得实在是太健康向上了。这一点让沈俊彦很无奈,老头子让他来是想干嘛?嫌弃自己太颓废? 开玩笑,他本来就是黑社会、是杀手、是情报贩子。 “JOHN你回来啦!嘿嘿~~老混蛋没敢把你怎么样吧!”丹尼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 阳光开朗开朗积极向上什么的,是与他无关的。沈俊彦只是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床铺整理东西。宿舍的条件按不算差,四人一间。除了丹尼尔和艾格伯特之外,还有班上存在感很低的加百列。因为没人和他合得来而被艾格伯特收留。 “谢谢你。”艾格伯特一身军服便装,刻板的服饰和他姣好的面容反差强烈“还好今天没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否则……”他说着微笑,带着一丝羞怯的秀丽。 沈俊彦也换好衣服,面无表情的回了三个字:“不用谢。” 艾格伯特的身世他很快就调查清楚了,那种常见的老套剧情里出身低贱的私生子。虽然看起来是少爷,其实除了姓氏一无所有,被扔到这里来自生自灭。这样的人加入不能靠自己撑过来的话,不过就是个废物罢了。 白雪王子的故事沈俊彦没兴趣,废物的话就待在垃圾箱里好了。 “喂——” “还是老样子嘛,十四~~军校的生活没改掉你这种半死不活的毛病?”手机那头叶碎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幸灾乐祸“听说那是个清心寡欲的地方,真是适合你,好好享受吧。” 叶碎这么开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本来只要沈俊彦在他身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所有女人都会弃他而去……明明他各方面都比那个面瘫好! 这个,也许就叫做比较? “有话快说。”无聊当有趣一向是叶碎说话的特色。 “哦,对了!那天将激光制导武器图纸卖给你的玛丽好像被抓住了,怎么办?” 做这一行的,这种结局是迟早的事:“看看有没有办法给她个痛快,也免得连累别人。” “唉……”叶碎的声音有点犹豫“这样好吗?” “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好办法?” “额,好、好吧。” “下手利落点。”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叶碎说的,真是清淡到让人厌烦。期间有一些学长莫名受伤住院了,女生学院在男生校舍附近晃悠的频率增高了,丹尼尔超得烦人,艾格伯特每天都会受到各种骚扰……因为是军校,很寂寞,所以即使上课训练累得要死,每个人在整蛊方面依然是兴趣十足。 今天更加无聊,整个一层楼的男生聚到他们宿舍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highness,你也来玩一下?”有人试探着询问。Highness是他们给沈俊彦起的新外号。 十四虽然冷漠,但太不合群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抱着这种心态,沈俊彦也加入了游戏。 …… “JOHN!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沈俊彦居然中招了,大家显然都很开心和期待。 “大冒险。” 有人不怀好意的提议:“大冒险的话就让highness亲一下艾格伯特怎么样?!” 一群男生狼一般嚎叫赞同,寂寞的青春啊……虽然他们喜欢女生,奈何这里不仅美女没有,连女人都很难见到。艾格伯特美貌可爱又出身名门,可以说是不少人心中的“女神”。 看着艾格伯特满面通红的样子,沈俊彦皱眉:“我是同性恋哦~~你们确定要这样?”他说着,指了指左边还没完全愈合的耳洞。 气氛冷场,让他们的女神被一个基佬亲?!绝对不要~~! 这种话他们当然不敢说出来:“那就、还是真心话吧。……说一段小时候最难忘的回忆?” 小时候吗?最难忘的? 那应该是刚记事的时候吧,那个应该被自己称为母亲的女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即将死去的她请求父亲来看她最后一眼。电话那头的男人只是淡淡地说:“迦南你要明白,我永远都不会爱你的,所以别再折磨自己了。” 永远 当时他不清楚这是多么残酷的字眼,只漠然看着母亲哭了很久。 为什么即使给心爱的男人生了孩子,对方也不屑于多看她一眼?女人不明白,更无法接受因此被厌恶的事实。 不要!被惊鸿讨厌的话……不要!绝对不要! 所以她艰难地将身躯移到窗口,消失在那里,再也没有回来。 没想到追问童年最难忘的事情,结果却听到了叙述亲眼看到母亲自杀的话。虽然当事人并不觉得悲伤,所有人却不由自主的沉默了,气氛一时很尴尬。索性很快有人岔开话题,大家嘻嘻哈哈的又聊开了别的话题。 十四没有告诉他们,母亲垂死是因为任务失败,侥幸逃出但肺部被击中三枪,整个肺都打烂了。每说一个字,大量可怖的鲜血就从嘴角涌出。 小时候没什么感觉,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回忆越发清晰……杀手的下场无非如此。 杀别人,然后被杀。 “JOHN~~”在几次差点被杀之后,艾格伯特终于学会了在接近沈俊彦之前一定要在十米外就喊他的名字已确保安全。 正在天台上抽烟的十四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美丽的少年,没有理睬,继续靠着栏杆抽烟,任凭楼顶的大风将他乌黑的碎发吹乱。他一身军装还没有换下,戴着雪白手套的修长手指夹着烟,端庄到诱人。 “把烟戒了吧。”艾格伯特轻声说道“抽烟对身体不好。”虽然抽烟的样子是很帅。 十四仍旧不吱声,等着对方的下文。 “作为杀手身体素质很重要吧,尼古丁到底还是会麻痹神经,对你操作……”话还没说完,艾格伯特纤细的脖颈就被掐住,整个人几乎是被砸到了水泥墙壁上? “你怎么知道的?” “【耀】组沈十四,想不知道都难啊。”艾格伯特轻笑。 或许,这家伙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弱。沈俊彦稍稍有点儿后悔,自己低估了对方:“你想干什么?” “找你聊天。”似乎没意识到对方随时能杀了自己似的,艾格伯特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还带着几分腼腆“开门见山的讲,你们需要军火吗?” 仔细端详“愿闻其详。” “你们需要一些高级武器,我需要势力,而那些人需要钱。”艾格伯特的温柔面容此刻看起来特别不真实“大家各取索取,不是很好吗?” “我知道你也需要请示,不用急着答应我。”以退为进,艾格伯特不失时机的补充。 这下轮到沈俊彦无话可说:“那……好……” “今天你说你是同性恋是真的吗?” 突然被这么没头没脑的问起,十四觉得很奇怪:“当然不是。” “是啊……那、烟抽完了就回宿舍吧,快熄灯了。” “艾格伯特!”十四突然叫住了自己的室友“你说,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明知道是无望的爱情,还要奋不顾身的投进去。将那根绳索不顾一切的拉紧,知道自己窒息而死呢?”就像父亲和母亲,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毫无指望的单相思。 为什么还要苦苦执着呢? 美少年的声音飘忽起来:“因为有些人是有毒的……就算你不想,也不会有自主的爱上他。”明智的方式就是尽早抽身,否则当你被腐蚀尽血肉后,连骨髓里也会充满了这种毒。 所谓的嗜毒成瘾。 ****** “看什么呢?” 多年后暖阳微醺的午后,沈俊彦在大扫除时整理出一个箱子,里面是很多西点校友在他离开的时候送的纪念品。 “同学送的东西。” 张琦挑起秀郁的眉,拣出箱子里的一样东西笑道:“哦~还有人送纪念品送家徽?肯尼迪家的家徽,我想想……和咱们有往来的……是不是那个最年轻的州议员艾格伯特·肯尼迪?啊呀啊呀,真是既美且贵的妙人儿啊。” 吃醋了?沈俊彦一把搂过身边清贵殊丽的青年,狠狠吻了上去。 “流……唔~~氓……” 确实有一些人是有毒的,他腐蚀你的灵魂和精神,让你不得不为之沉沦。就算痛苦、就算会因此死去也顾不得了…… 但如果让你中毒的那个人也中了你的毒,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歌词引用自布兰妮的歌TOXIC,我很喜欢这种范儿的歌词,中文意思大家可以搜一下,我就不在这里装逼了【捂脸】) 番外:其二某只妖孽的生活日常 “啊呀~~又输光了呢。”纤细华丽得令人无法直视的少年耸了耸肩,不耐烦的抓乱一头柔软的黑色短发“今天赌运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走了,不玩儿了!” “七爷,您……”保镖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眼前的少年,拦又不敢拦,可放走了又不好交代。 Seven双手插进卡其色小西装的口袋里,扬起左侧细细的眉:“老子又输了一百多万,不走还能怎么着?” “可是艾伦少爷吩咐……” “敢拦着我,嫌命太长了是么?滚——”一声怒喝,保镖们立刻依言乖乖的、圆润的离开。 拉斯维加斯源自西班牙语,意思为“肥沃的青草地”,虽然有着这样的名字,但这里其实原本只是片荒凉干旱的不毛之地。1931年大萧条时期,为了度过经济难关州议会通过了赌博合法的议案,拉斯维加斯成为一个赌城。 每年有的三千八百九十万旅客来到这里,购物、观光、享受美食的占了大多数,当然也有不少专程来赌博的。这个有血有肉活色生香,被嘲讽为“罪恶之城”的城市,仿佛是独立于人世的愉悦王国。 但是有谁能想到,这个“国家”的“国王”还只是个少年呢? 艾伦右手优雅地端着咖啡,架着颀长的腿优雅的躺在躺椅上。阳光下,他浅金色长发炫目得如同钻石的光辉,纤长的睫毛下,深邃的天蓝色双眸深邃而清澈,优美得好似垂暮。 “seven呢?”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艾伦剑一样锋利的气质都不会有丝毫折损,宛若帝王一样有着强烈存在感总是吸引着周围人的视线。 手下人面面相觑后无奈地回答:“不知道。” 平庸无能的表现莫过于不知道这三个字,可是他们也没办法,对方可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想摆脱他们的跟踪,简直是轻而易举。 自己家主人也是,七爷那样的人还用的着别人保护? 但是这样的话他们绝对不敢说出来,情人眼里出西施,同样的道理,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他时刻需要呵护,不在乎一个人,自然觉得她刀枪不入。 艾伦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了一句:“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赌场是个淘金地,在拉斯韦加斯投资建赌场的大亨很多,甚至日本的富豪、阿拉伯的王子、著名演员也有。在拉斯维加斯这片“肥沃的牧草地”上,放牧着的是迷途的羔羊——人们无穷无尽的欲望。和这个城市五光十色一同展现的,还有人类各色各样的下作姿态。从十二岁开始接手这滩浑水开始,艾伦就明白这一点。 这里的势力太过复杂,道格拉斯家之所以能君临于此,靠得不是暴力方面的绝对优势,而是各方面的协调权衡。让所有势力和平共处,同时自己获得利益,这一点看似简单实则是天下第一等的难事。 “对、对不起!”慌忙中跌倒的少女虽然打扮得故作成熟,但还是掩不住那股青涩的味道。俏丽的黑色短发,生疏浓艳的妆容藏不住的稚气,小鹿一般的大眼睛……尤其是手里还拿着的校服外套出卖了她。 逃学的叛逆小妹妹,急于证明自己的少女……卢卡斯在心里不动声色的将眼前的少女打量了一番,阻止上前想要将少女赶走的保镖,温和地扶起少女:“你没事吧?” “是、是的。”似乎是被英俊男人的温柔体贴所打动,少女别过脸偷偷的红了面颊。 “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作为补偿,能不能请你喝一杯呢?” “唉~~这个……” “不愿意的话就算了。”以退为进是对这种涉世未深少女屡试不爽的手段。 “哼~!这有什么的,帅哥我请你!” 这位中东石油贸易大王还真是和传说中一样,好色到无可救药……seven一边捂着领口故作娇柔的从地上爬起来,一面在心中暗暗咒骂——和自己预料的一样,死变态山珍海味吃腻了,对“外娇里嫩”的女学生出手了。 人流穿梭不息的广场上,英俊多金的石油商人和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女邂逅然后一见钟情……我擦~能编出这么瞎狗眼的故事并且还被认可,小七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自己。 “少女”小口啜着杯中的香槟,一边好奇又兴奋地张望着四周。卢卡斯用眼睛将少女从头到尾检视了一遍,白色的廉价连衣裙包裹住纤细清瘦的身体,眉眼之间的单纯和娇憨,是当今这个时代很难见到的可爱。不仅仅是气质,容貌也是无可挑剔,那种中性化的纯粹的美丽简直无可挑剔。 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卢卡斯在心中感叹:“还没请教您的芳名?” “叫我莉萨就好了!”seven莞尔一笑后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我住在LA,这次期末考试我的数学只拿了D,我妈妈就一直不停的唠叨唠叨,真是烦死啦~反正我又不准备参加联考!”他知道卢卡斯在探听他的身份。就算这家伙现在去查,也只会查到确实有莉萨这么个女孩子的消息,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位年近不惑的男人注视着眼前的少女,不由自主的被打动了。已经多久没有人这样坦率自然地和他交谈了?他隐隐开始担心,“她”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会不会生气? 虽然这么说,一切还是要先从追求对方开始:“第一次来拉斯维加斯,一定要去看看米高梅酒店的魔术秀。” “听说过,现在就去吗?好啊好啊~~”完全是不懂防备之心的单纯模样。 “嗯……”不顾保镖的一再阻拦,卢卡斯执意带“莉萨”去看魔术表演。尽管如此,保镖们还是将小姑娘浑身上下搜了个遍,已确认其没有威胁。 这里是拉斯维加斯,用人工和金钱造出来的存在于沙漠中的奇异浮华之地。比起赌城这里或者更像一个大型主题公园,埃及、古罗马、后现代……各色豪华的建筑模式应有尽有。从仿造的狮身人面像,到林立的各种高大的塔楼城堡,还有竖着自由女神像建筑的三维纽约城。世界上最大的音乐喷泉和会喷射的火山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哇——”少女看着逃脱大师的表演惊得目瞪口呆,兴奋的挥舞手臂。他们在特别观看席上,效果自然格外令人惊奇。 人群嘈杂、沸腾。 “莉萨,虽然这么说有点儿突兀,但是……”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男人赶紧补充道“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 “我知道哦!”少女带着明媚的笑颜扑进男人的怀里,踮起脚尖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卢卡斯,我也爱着你哦~~知道吗,你的命值八百万美元呢!” 呯——绚丽的烟花伴随着魔术师的谢幕和观众的尖叫在夜空绽放,那一声脖子被拧断的声音,便如此微不可闻了…… 还击两枪后,seven捂着伤口一咬牙从天台跃下,借着后街小巷堆放杂物的缓冲侧滚翻了几圈,最终撞在角落里的铁皮垃圾桶上停了下来。又不是钢筋铁骨怎么不疼,可他必须马上站起来,死在这种地方,他还配被称为世界第一吗? 但如果就这么死了的话,名声、金钱都无所谓了吧…… 杀手最难的工作是在完成任务之后全身而退,今天的任务尤其如此。他没有机会像以前那样避开保镖和监视器的视线悄悄离开,接近卢卡斯并杀了他的机会只有这一次,seven决定放手一搏时就料到了和高额赏金对等的凶险。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对方,尤其是发现他们肆无忌惮的开枪并且干掉了四拨他安排的接应人员时,seven不由得心里开始发慌。被打乱了撤离路线,他几乎是手无寸铁,而对方是一水儿的H;amp;amp;amp;KMP5冲锋枪。而他手里的一支毛瑟M1912三盒子弹还是以腹部挨了一枪的代价换来的。 切——如果不是没有足够的武器,他怎么会这么狼狈。Seven咬牙贴着墙面在阴影里往前跑,他可是seven,怎么可能输给这些杂碎——蝼蚁再多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腹部持续的失血让他速度减慢身体僵硬,白色的衣裙破碎又沾满了血迹和污渍,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了贴在面颊两侧。虽然如此境遇,他的眼神依然清澈凛冽倒令人敬佩。 只要跑到人多的地方就有机会……无数次生死考验练就了seven坚韧的意志,越是困难他求生的意志就越强,正是这种意志支撑他一次次从地狱爬了回来。 嗖的一声,子弹尖利的呼啸从耳边擦过钻进了身后的墙壁,举枪利落地干掉对面楼顶上的家伙。Seven开始大口的喘息起来,远远听见狗叫和急促的脚步声,视线越来越模糊。 当这么多年杀手,好运气终于用完了吧……这么想着,眼皮就觉得好沉。 记忆中最后听见的,是急促的刹车声。 “艾伦少爷,这件事我们希望道格拉斯家能做出一个公允的处理,否则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身为法则的执行和监督者理应遵守游戏规则,可是艾伦·道格拉斯硬生生救走……不、应该说抢走了即将入手的seven——杀害他们老板卢卡斯的凶手,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游戏要讲究规则,即使是黑道也一样,道格拉斯家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这无疑会让其他利益方趁机群起而攻之。 艾伦素以精明和处事滴水不漏闻名,这次这么做,莫非是传说中的色令智昏?来人心中暗笑,同时带着一丝鄙夷:道上一直传闻seven这个骚货和道格拉斯家的大少爷有一腿,看来竟是真的了。 面对对方的厉声责问,艾伦并没有动怒,只是很平和的说:“seven是我的情人,这个你们是知道的。” 听了这句话,对方瞬时心中窃喜。其实卢卡斯一死,得利的人很多,真正想为他报仇的人并没有几个。他们不过是希望道格拉斯家因此事授人以柄,这样从此以后便不得不在很多地方处处退让。 “是,他是您的人,而您……” 不等那人说完,艾伦突然拍案而起,声色俱厉的呵斥道:“知道是我的人你们还敢动手!卢卡斯真是好色到不要命的地步,什么人都敢下手。他是谁?他是seven,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不是我说你们老板,要泡也不能这么来硬的吧~这下倒好,自己为了一时艳福把命丢了。我的人给你们弄成这样,道格拉斯家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劈头盖脸的一顿,所有人都听傻了。 艾伦的口气紧接着又缓了下来,似乎有些无奈和妥协:“但既然主使已经为此丢了命,我也就不追究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出去人家只会当争风吃醋的笑话来听,我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嗯~?” 为什么明明是seven受佣暗杀卢卡斯,到了艾伦嘴里就变成了卢卡斯贪慕seven美色最终牡丹花下死? 艾伦还一副“这暗亏我就吃了,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们快点磕头谢恩离开”的模样。 想辩解些什么,可是艾伦周身散发出的寒意是真的,怒气冰得你瑟瑟发抖。他那种利剑一般的气势叫你如芒在背,不由自主的开始卑微、心虚。 “额、好、好……” Seven醒来发现自己还没死,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之前输的那一百多万果然值得。他的运气依旧和以前一样好得逆天,回头可以向组织里的大家炫耀一下,他seven赤手空拳照样可以像电影里一样开外挂逃脱四十多名荷枪实弹保镖的围追堵截,哼~~ 然后下一秒他就恨不得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比他只大一岁的金发青年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凝视着他,好似一尊最精美逼真的冰雕,散发着锐利的寒气和杀意——并且都是冲着他来的。 “早~死变态~~!”笑容可以称得上阳光灿烂。 艾伦的脸又黑了三分,再这么下去种族都要改了。 小七说话一向欠扁,面对情人就愈发嚣张放肆:“这事儿我没法跟你解释,至于道谢的话我也就不说了。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恨得想要立刻把我随便往哪儿一摁就往死里操,可我这不是肚子刚缝上么。要是做的时候裂开,肠子流出来也影响你心情不是?” 艾伦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 “我、我回头一定打开腿让你操个够赔罪还不行吗?等等……唔~~” 高挑冷漠的金发少年只是用一吻堵住了seven的絮絮叨叨,转身便立刻离开了病房。 一个人静静地躺下,麻醉效力过后的伤口有多疼只有他自己知道。毕竟是击中了腹部,虽然不是什么致命伤但他又强撑着作战好久……肠子切掉一小截是肯定的。轻轻抚摸了一下肚子上的纱布,大胆的杀手这时也不由得后怕起来。 安静 安静得连点滴滴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死……死掉的话会是怎么样呢?无数次在鬼门关徘徊,可这次只是受了点小伤就开始悲悲戚戚,seven不由得嘲笑自己——真是老了。 老了吗?他才十七岁。可是……唉~算了,不想了。 他以为艾伦会和平时一样打电话让组织里的人来接他,肖垚那个蒙古大夫会给他继续治疗。然后他就可以回去招惹少爷,把臭十四气得半死……当然大多数时候是他被十四气得半死。 不过这次他没等到耀组来接他的人,却等到了许久不见的小公主凯瑟琳。她的身体在手术之后已经好多了,不过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同样是淡金色的长发和天蓝色的眼睛,在凯瑟琳身上就是如此的温柔可爱……道格拉斯家所有的强悍,似乎都集中了艾伦一个人身上。 “seven,听说你又受伤了,还疼吗?”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少女捧着小七的双手,呼啊呼啊的吹气“痛痛飞飞~~我给你吹一吹就好了。” 每次seven受伤,小公主都会这么做。物理上是毫无作用,但精神上却瞬间痊愈:“谢谢你~我的公主!”seven微笑。这种举动,艾伦那家伙再活三辈子也不可能做得出来吧。 纯净透明的灵魂,好像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美丽精灵。凯瑟琳是温室中的花朵,但这份娇弱,正是seven所怜惜的。 他和凯瑟琳一样大,他从小就颠沛流离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连名字都没有。而凯瑟琳是在哥哥的关爱和女仆的拥簇下长大的……可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和愤恨,抱怨命运不公什么的,哪怕一秒seven都没有想过。 凯瑟琳对每一个人都温柔善良,即使自己病得很痛苦也从不会乱发脾气,她的一举一动都完全符合名门闺秀的典范要求,甚至连脏话都不会说一句。 会喜欢凯瑟琳,就是因为憧憬吧……seven苦笑,他呢?是个暴躁、烟行媚视、生活习惯糟糕透顶、下贱到喜欢被男人上的杀手。 “seven,你看我的新裙子好看吗?”小公主笑眯眯的从女仆手里接过精美的盒子,打开“我知道你喜欢黑色,所以我也给你定做了一条一模一样的哦~” “额……好看……我、我伤好了一定穿。”实际上小七想说,你哥明令禁止我再没事儿乱穿女装,被他逮到我死定了。 其实seven是想做个女孩子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被宠上天,撒个娇就能省去很多麻烦。 如果是女孩子的话,还可以堂堂正正的和艾伦相爱,不用忍受别人的非议和白眼。 不过他这样的出身,如果是女孩子的话早就活不下去了吧。就算活下去又是怎么样的丑态?被那群垃圾糟蹋,为生活所迫出卖?酗酒、染上毒瘾和各种糟糕的疾病……不要说是个女孩儿,即使他是个男人,如果没有遇到老师,恐怕现在也就是这么个下场吧。 这张脸呢,到时候是不是会让他稍微少受点罪还是更糟糕?这些他从不敢细想。 凯瑟琳没有注意到seven的心思,开心得脸红扑扑的,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最近家庭教师的美术老师表扬我的画了。”道格拉斯家的小姐自然不用去学校,而是接受家庭教师一对一的精英教育。 Seven当然很好奇小公主画了什么。 厚厚一本。嗯,这个有点像同人志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结果,真的是一本彩图……你们懂得。 咳咳——seven差点伤口开裂。这种事情,绝对是大小姐造的孽啊!!! 以后每天凯瑟琳都回来探望他,聊天、有时也偷偷给seven带点东西吃。医生不许他吃辛辣油腻的食物,小七这张嘴怎么忍得住?! 就这样差不多两周他就基本痊愈了,在这段时间里艾伦没有出现过哪怕一次。Seven也不至于自个儿送过去找死,钱到帐了又没什么事儿,他照旧玩儿他的。 “欢迎再次光临——”营业员笑容满面,有出手阔绰的美少年光顾,谁不觉得高兴呢? Seven拎着大大小小的包漫无目的的逛着街,给大家买了些礼物,还有萨普琳娜让自己带的衣服什么的,随便走走看看一上午就过去了。凯瑟琳生日就要到了,给她准备点什么礼物吧。 开着Aventador悠闲行驶的小七视线突然被吸引住了。 真、真漂亮啊…… 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营业员标准的笑容和鞠躬彬彬有礼,同时顺着seven的视线望去“啊!不好意思,这款是在店内展出的非卖品。我们无权出售,要不您看看别……”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小七的眼神冻住了。 用钱买不到的东西什么的,seven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万?一百万?一千万?总归会有一个价格的。连人命都有价格,不是吗? 店长是认识seven的,见此情形连忙出来陪笑道歉:“seven先生,对不起对不起~这是设计师托放的展品,没有设计师本人的同意我们真的不能买。当季的新款已经到了,您要不要看看?是送给凯瑟琳大小姐的吧。” Seven瞥了一眼店中令人目不暇接的衣裙,平时觉得还不错的货色和眼前这件小礼服比起来简直就是块破抹布,怎么配得上凯瑟琳。Seven不为所动:“这是哪位设计师的作品。”那小丫头的东西还是定制会更好一些吧。 “艾伦少爷!”店长阿姨突然看到了救星。 艾伦一走进店就看见小七一副用钱砸死人的恶行恶状,人家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奢侈品牌,他这样算什么?在车上老远就看到他那辆招摇到极点的橙红色兰博基尼,下来一看果然不是别人。 “用命换的钱就这么花?”艾伦蹙起眉头一把拎住seven的后领拽出门外,扔上车。 Seven白了他一眼,挣扎着坐好:“怎么了?!我高兴!我又不打算生儿育女,祸害人间。等我一死这钱留着还有什么用?不像你,指望着千秋万代,哼~” 艾伦吩咐司机把seven的车开回去,自己开车载这祸害回去:“什么千秋万代,已经断子绝孙了。”艾伦冷冷的说着,一脚油门下去,银白色的Boxster如利剑一般蹿出。 “我擦!你这什么破车!”没系安全带的小七一下子栽进艾伦怀里,好久脑子才回过路来“你刚才说、说什么……断子绝孙……?” 艾伦松了松领带,依旧面无表情:“嗯,这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了,哪里来的孩子,难不成你会生?”在怀里笨拙的人儿唇上落下一吻,艾伦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嘴角微扬道“不过咱们俩都还年轻得很,努力努力说不定也有可能。” “你……”嘴里下流惯了某人此刻却猝不及防脸红了个干脆“变态!色魔!流氓!放我下车!” “伤口刚拆线的,别闹。”艾伦放慢了车速,一手搂住小七“刚空运来的澳洲龙虾,克莉丝应该已经在做了。这样还是想下车的话,我现在就停车。” 太阴险了……小七恨恨的咬牙。克莉丝是艾伦的厨娘,海鲜做的好吃得让人无话可说。 “真嚣张啊,你才多大就敢发一辈子的誓。”seven故作老成的嘲弄着艾伦。毕竟他们再有本事也不能到火星上去生存,在地球上同性恋目前还是少数,是被多数派歧视又没有保障的【困难群体】“你要是以后找到了在床上比我更带劲的呢,我要是毁容了呢,也不换?说不定我下个任务就死……啊!你干什么!” 艾伦用力扯着小七的嘴巴阻止他胡说八道:“你不觉得我们俩很般配吗?” “突然肉麻兮兮的发什么神经。” “你是杀手,我开赌场……我们俩都很自恋,都糟透了不是吗?”很认真的语气。 风吹动了艾伦金色的长发,发丝拂过seven的脸颊。身边这个闷骚的男人身上有着很凛冽的味道,心跳坚定而有力。明明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明明只比自己大一岁而已……却有一种让他不得不依赖的感觉。 郁闷的seven拿出手机听歌,一边跟着轻轻哼唱:Iwannaputyouallupagainstthatwall.我想把你抵在墙上\Throwyouonthebedandtakeyourclothesoff.把你扔到床上和把你的衣服脱掉\Everybodydontlikeitslowconsidermeoneofthemfolk.Letsgettoit,每个人都不喜欢干这事慢吞吞的,我也是。 两周以来的恶劣情绪一扫而空。 《bootymusic》?艾伦不露声色的按奈下心中的欲望,心疼这家伙不收拾他就开始卖弄风情了……不过对于seven的表现,他还是很得意的。 ****** “……向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艾伦手里拿着精美的黑色蕾丝女士内衣“不要告诉我是给妹妹买的,凯瑟琳的胸围我虽然不清楚,但绝对不是这个码。” “是给我老师的,不行吗?!” 想到这家伙居然逛女士内衣店,道格拉斯家的大少爷就觉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那这个呢?也是送人的?!”小巧的跳蛋在少年脚下被踩了个粉碎。 小七倒抽一口冷气,转身准备开溜:“这个……一不小心就……”本来是想用来恶作剧的,结果看见艾伦就都忘光了。 一把被扯过,艾伦像饿狼一样将他扑倒在地上。无法忽视那充满掠夺意味的视线,全身像烧起来一样烫,seven的呼吸有些不自然:“呐,做吗?”一开口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竟如此沙哑,带着浓浓的情欲。 无论表现得多么贞烈,身体还是下贱得要死啊……seven在心里自嘲。 “今天吃得有点多,要不要……饭后稍微运动一下?”seven充满东方韵味的五官让人移不开视线,眼角泛着情欲的瑰丽红色。 咽喉干的发涩,无法克制地滑动了一下,艾伦的理性在体内迅速的土崩瓦解。如此主动又秀色可餐的seven,一瞬间击溃了他千锤百炼,面对任何状况都能稳如泰山的意志。 嘴唇顺势压上他的颈项,舌尖轻舔着细密的汗珠,煽情地吮吸着。 被亲吻的地方好烫,强烈的酥麻感透过皮肤渗透进他的血管和心脏! “喂!你……”想到之后要受的“折磨”下意识想推开艾伦,可颤抖的双手却使不上力,只是轻轻地抵住艾伦硬实的胸膛。 手掌滑进宽松的T恤,艾伦抚摸着seven紧绷的肩膀、锁骨、腰际、腿根,若有似无地磨擦过seven灼热的某处然后又往上,温柔地捏住右边的乳尖拈动着…… 呜——!又酥又麻的细小电流沿着被抚摸的地方攒动着,刺激得整个身子都酥软了起来:“要就痛快点好吗!这样……唔~~啊!嗯啊~耍老子么……嗯~”seven轻喘着气,凶恶地瞪着他。 “我在疼爱你啊。”艾伦微微一笑牵着seven的手按住自己胯下“要是那么等不及的话,过来帮帮他?” 闷骚的男人在床上最可恶,变态……!Seven心里咒骂着,表面上却强自镇定德将手伸向下方抚弄那个“蓄势待发”的部位。有什么好难为情的,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手握住那个滚烫的东西同时嘴唇被封住。 “呜……唔!”艾伦的吻犹如暴风,搅得人透不过气来。舌头被缠住激烈吮吸着,舔舐翻搅,口腔里每一处敏感点都被热烈地刺激着:“唔……艾伦……放开我……唔……啊……呜唔!”“反对无效。”漫长又缠绵的舌吻结束后,艾伦轻舔自己湿润的唇瓣,那神情似乎还意犹未尽。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对方的那里却已经胀大到可怖的状态。 “咕嘟——”seven很可耻的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艾伦略略撑起上半身,金丝般的长发自他的肩头滑下,撩动着seven半裸的胸膛:“腿张开。”少年国王一般淡定的命令道。 seven用力咬唇瓣,一边在心里狠狠骂着艾伦,一边强迫自己在艾伦的注视下,张开双腿。 艾伦亲吻这seven的脸颊、耳际,然后温柔地转过他的身体,让他脸朝下的趴卧在床上。 “唔!”股缝被舔舐的感觉,连头皮都颤栗得发麻,seven差点叫出声来,紧紧咬住唇瓣。艾伦不慌不忙,煽诱似的勾勒着、舔吸着,同时压制住seven想要并拢的大腿,极轻的呢喃道,“说点儿什么吧?”默契的引诱着。 “你玩儿老子这一回,以后别想再碰老子!” “嗯~~?” 前端铃口被恶意的拨弄,seven浑身一颤差点就这样泻出来。可是下一秒要害又被握住,这种达不到顶点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seven像是梦呓般祈求:“艾伦,操我。” “什么?”恶意地发问让热气滑过耳垂,挑逗着他敏感的身体。 “妈的!操我,狠狠地……唔~~啊!” 股间被涂上黏腻冰凉的液体,尽管已是完全勃起的状态,艾伦却依然耐心的、温柔的用食指开拓、安抚着seven的后蕾“seven,把身体放松。”seven锻炼良好又极为柔韧被弯折到极致,艾伦缓慢地压下身子。 灼热坚硬的前端撑开窄,徐徐进入。 “你这……呼~啊——混蛋!”seven咬着男人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的呻吟,“你就……不能……快点吗?”这么说就好象欲求不满的荡\妇,可那种难耐他实在受不了了。 俊美如神只的少年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那么,就如你所愿……” 烟花绚烂灯火迷离,拉斯维加斯的夜,才刚刚开始呢。 46 “虽然你们东方人都很美丽,但我发誓,琦少您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东方人。”有着一头紫色长发的男人如此调笑道。 这么不靠谱的恭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您过奖了。”若是单论美貌,至少我所知道的当中小七就比我要好看。 男人浅浅的微笑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我可不是信口开河哦,世界上的美人虽然不计其数,但是像琦少这样的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这个举止优雅的削瘦男人正是甘比诺家族的“顾问”,神秘而又不容忽视的【唐】。 “被您这么说,真是诚惶诚恐。” 唐端起手中的酒杯象征性的敬了一下道:“和别人签订的条约敢以自己作为人质,光这一点就足够让人佩服了。撕毁条约耍赖得不着痕迹。这样手腕城府,真是让人不着迷都不行啊~” 他这是在讽刺我吗?纵使我脸皮厚,此时也不免笑得勉强。但不管怎么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点总不会错。我们当前共同的敌人是汉斯,只要这一点不变,耀组和甘比诺家族就有着充分的合作条件。 酒会上各种人来来往往,不是有半熟的面孔打招呼。我一面微笑敷衍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唐那家伙道:“我才多大的人呐,怎么敢在您这位前辈面前自夸什么心机手腕。耀组做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说到底……不过是高级点的凶器罢了。我们中国有句话您可能没听过,叫做【兵者不祥】。” 紫发男人垂眸沉思片刻后突然笑了,笑得很灿烂:“不知道这一次,这份不详会降临到谁头上?” “那要看您愿意出多少钱了?” 唐显然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琦少你自己心有不甘要报复,拉上我做同谋也就算了,还让我买下来,这未免……” “最大得利者是你,风险却全要我承担。这种亏本买卖,耀是从来不做的。” “真真儿是算计到家了。”唐沉吟了许久“这样好了,之前我和你们家十四正在谈的几个地方都让给你们,但是必须成功。” 空头支票倒是会开:“他现在已经不是Numbers了,无权知道组织里的事务。” “可我的人看到你们一起来的。”惊讶中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自己招了派人跟踪我的事实。 我笑得暧昧,同时贴上唐的耳际轻语:“男宠,听说过么?要不是他床上伺候得真心好,以我的性格,您觉得我能留下一个叛徒?” 一向处变不惊的沉稳男人顿时一副咬到舌头的表情:“是、是吗?那琦少想要什么?”虽然这么说,他脸上明摆着写了【不信】两个大字。 “听说您上个月入手了一艘U型攻击型核潜艇是吗?嘘——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美军方面的几个熟人走过,看到我惊讶的打了招呼,寒暄几句继续说道“我刚好需要一艘,你知道我之前在哥伦比亚几处弄的都在最后关头泡汤了,与其那么费功夫,不如……” 唐皱了皱眉头:“这个可以。” “那么,合作愉快~~干杯!” “干杯!” ****** “少爷……” 抬眼打量一旁可怜兮兮的叶碎:“怎么,姐姐生你的气了?” “没有。”高大俊美的帅哥没了一贯的风流态度,委屈得跟旧社会的童养媳似的“小越把我赶出来的。” 闭着眼睛也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赶出来的,我和颜悦色的看着他:“姐夫,蜜月之中把你叫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了。坦桑尼亚好玩儿么,东非大裂谷怎么样,看见豹子了没?”度蜜月去那种地方,也只有张越才会想得出来。 叶碎满脸黑线“额……少爷……有什么任务您说吧。”结婚后男人的悲惨,大抵就像叶碎这样。 十四早就把这次任务目标的资料发到了他的邮箱里,我只需要说明便是:“如你所见,这次你的任务不是狙击,而是反狙击。对方也是相当厉害的高手,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狙击手,这点素质总是有的吧?组织里只有你是内行,要不也不会特地让你过来。” “嗯,应该没问题。”工作中的叶碎倒也不像平时那么流里流气,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得让人记起原来他从事的是一份需要很强集中力的职业“不过这家伙还真是棘手……他本来是俄罗斯方面的一个狙击教官,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叛逃了,之后当了一段时间杀手。不过之后听说有人把这家伙纳入麾下,之后就再也很没出来活动过,怎么现在突然……?” 拍了拍他的肩膀:“结婚了难免牵挂多,我懂得。叶碎,你看我一直都是很信任你的,要不也不会把唯一的亲姐姐托付给你。虽然姐姐嫁给了你,但是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狙击手之间的较量,往往是零点几秒就决定了生死。 “少爷,你放心,我肯定没问题!”某人感动得握着我的手表决心。 “虽然姐姐嫁给了你,但是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反正姐姐这么漂亮,你就算死了,她肯定也能很快再嫁一个好男人的。你说是吧,叶碎?”虽然刚才的气氛很感人,但我还是微笑着把我想说的话说完了。 呯——受到沉重打击的某人拖着箱子和手提电脑一声不吭的回房间去了。 一旁的沈俊彦哑然失笑:“这笨蛋这下是绝对要拿出十二万分的认真来应对了,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可舍不得死。” “是啊,因为姐姐是那种不会为男人哭泣的女人嘛~~”杀手成家立业是大忌,我也很担心哪天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就会让姐姐伤心,所以当初才坚决不让他们交往。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个人都不是那种矫情、没有觉悟的人。 “当一名杀手和爱上一个人,这两者……似乎并不矛盾嘛~~俊彦……”手指抚上男人俊逸的脸庞。如果温柔可以实体化的话,摸上去的触感应该便是如此吧。 “嗯——张琦,我爱你。”手指被捉住,柔软的舌尖舔舐着指尖。 酥麻迅速传遍了全身,自以为皮已经够厚的脸非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我也是。” 沈俊彦不满的挑眉:“‘你也是’?少爷,这种表达方式似乎不太公平吧?”他想低头来吻我,却不期拉动了背上的伤口,疼得吸了口凉气。 “一点皮肉伤怎么现在还没好?!”生平第一次认识到177和189的身高差距有多大“你坐下,我来!”摁住他的肩膀,强装镇定的吻上去。 撬开柔软的唇瓣,吮吸、纠缠。一开始还是彼此的挑逗,到后来完全就成了他强势的掠夺。舌头被勾缠,上颚被舔舐……这一切都让我无法在思考,更无法拒绝。十四的味道,他的气息、动作,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让我心跳不已。 没有力气去抵抗,他对我的诱惑。 “少爷……”被推倒在地上,除了一瞬间天旋地转之外,唯一的感觉就是——手工地毯真的好软“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那个‘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恨不能立刻让全世界为你付出代价。所以那些车臣恐怖分子的心情,我也完全能够理解了。” 十四的表情从未如此迷茫又疯狂:“包括我在内其他人就去死也没关系,可是你绝对不能折损分毫,绝对不允许!”他亲吻着我的面颊,像是膜拜圣物的疯狂教徒。 对我来说这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他还这样耿耿于怀,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样的失魂落魄:“说真的,如果那个又聋又哑又瞎的疯子真的是我,你还……” “不会的,我很快就认出来了。”沈俊彦的严重充满了不屑。 我突然很好奇,毕竟那孩子连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来:“哦~~?说大话都不脸红,我不信。” “你养尊处优惯了,皮肤一直很嫩,大腿内侧尤其如此。出事前一天咱们不是……咳咳~你那儿有个牙印子,但我估计再怎么着以你都得一个星期才能恢复如初,可是……”说到这里他突然闭口不言了。 “哦……这样啊,我自己都不知道……”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沈俊彦你这个禽兽!老子都那么惨了你还……龌龊!” 沈俊彦一脸【你要理解我】的表情,委屈地说道:“发现那不是你我能做什么啊?我说过吧,不是和你的话,那就和自慰没什么区别……”暗哑的声线里,完全是赤裸裸的诱惑。 心跳得快要崩坏,但我还没失去理智,深吸两口气平复胸中翻滚的气血:“等你伤好了……现在欠的都得十倍偿还。”从这个角度看去,辉煌的灯火中,他挺拔的轮廓似乎成了一个剪影。坚毅、可靠又有力的象征。 十四眼神一眼,低下头沉默许久后微微颤抖起来。 我愣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试探了爬起来捧住他的脸:“俊彦?”这家伙敏感多疑心思细密,谁知道又发什么神经? “十倍偿还?”某人却完全是笑抽了的状态,捏着我的下巴一副流氓轻薄样说道“还真敢说啊,张琦。十倍……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反悔……” “滚——” 不要怪我用词老套,对于这种人,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对于这个男人,我一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没真正满足过他……不过这种事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也没胆子找别人。男人么,说到底对于这种事情,如果不是特定的某个人,那和用右手有什么区别? 虽然这么说,晚上睡在一张床上的两个人最终还是……做了一些既不伤害身体又有益身心的……互帮互助行为。咳咳~~ 解开绷带,一寸寸亲吻他不算光滑的肌肤:“俊彦,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即使是表面文章,我也把他“开除”了。 情动的十四仰起脖子闭着眼睛压抑着什么,听到这句话便睁开眼睛笑道:“这我到得好好想想,提前退休了啊!反正我还有点儿积蓄,不乱花的话再活个三辈子应该也没问题。但是养你的话就有点问题了,嘶~~张琦你能换一招吗?!” 老子还用得着他养?他这样儿的再来十个老子也养得起:“想得美!你现在是我男宠知道么,信不信爷以后天天弄死你!”他结实匀称的背部在月光下好看得紧,双手环住腰肢游弋,轻易就能抚摸到结实的胸膛。脖子上的黑色丝绳衬托漂亮的肤色,绳子上穿着咱俩的结婚戒指。 沈俊彦明显在强忍笑意:“信、我信。” 这种态度实在是让人火大:“那你笑什么?!” “我没笑啊,我~~害~~怕~~的~~发~~抖呢,噗——” 默默脑补了一下,算了……我都不信。和这家伙在一起总是会说些蠢话,做些蠢事。 “张琦。”赤果的沈俊彦只盖着一条薄被靠在床头,线条流畅的身形一览无余“按照道理来说爱情这种东西应该是会厌倦的吧,最开始浓烈得要死,最后也就淡了。可是我似乎正好相反,一开始是对你有好感,可相处越久,就越离不开你。我好像每一天都在更加迷恋你,怎么办,我说不定会成为变态吧?” 他的表情温柔专注,却带着一丝疯狂。 扯什么甜言蜜语呢,这招对老子没用!虽然想这么回答,身体却不受大脑支配先作出动作:“我也是这样,俊彦。”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虽然不相信神明,但是我真的要感谢冥冥之中某些虚无的存在。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幸运: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47 “对不起少爷,没能完美的完成您交代的任务。”一身黑衣的银发女人利落的将手里的箱子递过来后,依旧以挺拔的姿势站立在那里。不做任何无谓的解释,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和任何表情。 就这么死了,确实是便宜了那老东西:“没什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米兰达。”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伊万血色褪尽的头颅。犹自带着生前惶恐不安表情,没有闭上双眼的头颅像是个极为逼真的仿制道具。 啧啧——也是个须发尽白的老者了,却不好好学老爷子那样去颐养天年。 财富、权利什么的确实是好东西,可如果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就是不明白? 敢出卖我的人,都只有这个下场。 “少爷准备怎么办?”沈俊彦将盘子里最后一只螃蟹取出、剥好,放进我面前的碟子里。 我张开嘴,十四便心领神会将蟹肉又喂给我:“这个嘛~~这么好的一份大礼,送给某人似乎刚好合适。”什么名贵海鲜?!切,还是大闸蟹好吃。 垂下眼轻抚着头颅,已经开始微微腐烂的残躯上的头发顿时脱落不少,我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那模样估计我自己都会觉得病态而厌恶:“米兰达,按铃叫一个服务生进来。”说着我捧起箱子里的头颅,小心翼翼的放进刚才装蟹的大盘子里,摆正、盖上盖子。 这么大的盘子,刚刚好呢!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门口就有服务生,我刚做好这一切,看起来就非常诚实可靠的青年便出现在了我面前。 于是我以十分友好和善的语气如此这般的像他表述了一番,告诉他为何要向我的友人送去这一盘“大菜”,由于我自己现在抽不开身,需要他帮忙去一趟。服务生微笑着表示这种事常有,他很愿意效劳。于是我便将汉斯的全名和房间门牌号告诉了他。服务生记下后端着盘子转身离去。 “少爷~~!”大包小包购物归来的seven兴冲冲地冲进门:“你看我买到一个超便宜又好看的……呃,发生什么事了?”不过不愧是小七,只瞥了一眼米兰达的手提箱和里面的几缕发丝立刻就明白过来:“……弄死了那叛徒了?怎么处理的?” “送给汉斯当午餐喽!”喝一口橙汁后起身,刚吃完饭不出去散散步绝对会变迟钝的。 Seven闻言一脸兴奋的把手里的包扔到沙发上,跳起来说:“怎么弄的怎么弄的?红烧还是清炖,哦,我忘了这里不方便。我知道了,一定是剁碎了做沙拉的。” 呕——请不要这么重口,我刚吃过饭好吗? 被各国要员和大佬充斥的王国宫殿酒店,此刻戒备森严到让人别扭的地步。走廊上各种彪形大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透过墨镜镜片警惕的看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服务员进房间都有人搜身,并被保镖们盯得死死的,好在人家是见过世面的,对此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我和十四十指紧扣悠闲的在走廊上散步,顺便参观大叔们微妙的表情。 “好巧~又见面了。”没走多久,迎面遇上了汉斯。 住在一家酒店里,一直没遇上才是奇迹吧。 汉斯似乎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也不惊讶的报以微笑:“是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我却说不出来。 “愿意聊聊吗?” 双方的气氛都十分剑拔弩张,倒是中心的我们两个气氛轻松的很。 扫了一眼身后的小七示意他把枪收起来,我微微颔首:“可以。” “还在讨厌我?”当汉斯这样发问的时候,我不禁哑然失笑。 我所知道的人生有两种,碌碌无为、大多数人拥有却厌恶的平淡生活,还有就是杀戮。动物之间会互相厮杀,人自然也会。同样都是弱肉强食,只不过动物只靠上的强大,而人类……有更多诡异肮脏的手段。 他给我一阵难堪,我也解决了事态最终逃出了他的掌握,除了他的手下死了几个,我的十四吃了点苦头之外,其他似乎没有什么损失。如果要说最倒霉的,还是背叛之后又被汉斯丢弃的伊万吧。 阿联酋气候干旱炎热,但只要有足够的钱,想在北极享受温暖如春也不是不可以。从酒店的咖啡厅的落地窗观赏海景,真是心情舒畅。 “你杀了伊万?”汉斯先是疑问,只有又以肯定的语气自言自语重复了一遍。 严格意义上说可不是我:“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 杀了伊万,欧洲依然是汉斯的天下,这一片我一时半会不想和他争,也没有这个闲心去管。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随便不自量力的去抢。于是我貌似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克里斯蒂安今天怎么没来?” “虽然是我家的佣人,但也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吧。我可是非常讲究人权的。”汉斯略带调侃的微笑回应着。 脑海里不由自主回想起昨天和唐的对话。 “知道吗?汉斯的那位管家,可是当年俄罗斯赫赫有名的狙击手教官【鹰眼】啊!” “我当然知道,我们俩可是相互非常【了解】的对手。所以他一定也猜得到我会秘密召回叶碎。我狙击他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自己怕死才是真相。” 唐不禁微笑:“自己说自己怕死?琦少你可不像那样的人啊。” 怕死有什么不对?本少爷年纪轻轻的有没什么看不开的地方,当然希望多活一天是一天。还有我瑞士银行账户上那么多钱、新买的电脑和游戏、国内刚装修好的房子……要是我死了岂不是都便宜了沈俊彦那家伙?! “很多事情我都可以负责搞定,不过有一点还要请您帮忙。” 紫发男人轻佻地一笑:“我可担不起琦少这个请字。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便是。” 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屏蔽无线电。 遥控炸弹什么的,可一点儿都不好玩。 “张琦?”汉斯轻声地呼唤使我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他身上“伊万这次一死,欧洲道上的局面难免又会混乱起来……” 我打断他的话,干脆利落地回答:“都是你的了,拿走吧,本来也和我无关。”伊万和耀的最大关联,也就是老爷子的旧识。说着无所谓地回头吩咐沈俊彦,让他把我自己带的咖啡煮好拿过来。就算是这里的咖啡,也称不上什么极品。 十四依言转身离去,我继续说道:“上次的事情咱们扯平了,以后耀组和伯纳诺家各自给对方让三尺道,这我可够诚意了吧?” “少爷!!!”身后seven不满的嚷嚷起来,被我瞪了回去。 汉斯沉默半晌,终是叹气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世界上不会每一个人都喜欢我,但是我也不可能每一个喜欢的我的人我都用同样的心情去回应。之前拖拖拉拉是我的错,折腾了一圈下来变成了狗血的剧情。看他这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到好像我是可恶的负心人始乱终弃一般。 说一点不同情也不是没有,但杀他是必须的! “少爷,情况不对!”手机受惊一般响着,居然是叶碎打来的,刚接通就是他不同于平时吊儿郎当的急躁语气。那么危险的任务中途打电话过来,一定是非常要紧的事情“附近除了我和鹰眼之外,还有第三个狙击手!” 他一口气不喘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整个过程只有两秒钟左右。 此刻的叶碎处在一公里之外的高层建筑内,今天没有什么风,正是适合狙击手工作的天气。托现代科技的福,PAD连接的软件测出风速、温度、湿度等等一切和狙击有关的数据条件,并给予狙击手最准确的参数帮助他们调整枪械和自身状态以及工作的各方面要领。 狙击镜是在最后一刻才能打开的,在此之前,大家都隐藏得很好。现在叶碎发现了其他人,这说明…… 不对! 电光火石之间,来不及多想,我第一个动作就是跳起来将汉斯扑倒。 他手下的保镖纷纷把枪。 嗖—— 在他们拔出枪之前,子弹已如金属的毒牙穿透了咖啡厅的钢化玻璃,一枚撞在汉斯身侧如镜子一般光滑的花岗岩铺就的地面上,溅起岩石的碎屑与火化。另一枚击中了我刚才坐着的沙发。 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也有人长舒了一口气。更多的保镖慌张的冲出去赶往那个方向,抑或张惶地呼喊着什么、拿起手机对话…… 而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抱着汉斯侧滚了两圈。 紧随而至的一枚子弹落在了我们刚才的位置。 “少爷!”两三步赶上前来小七一把抱起我,转移到狙击手无法视线范围看到的地方。Solar在这过程中用身子挡着我,以防对方开第二枪。 地面上还冒着淡淡的青烟,刚才我两次差点送命……“没事的,不会有人再开枪了。”汉斯那家伙还真不轻,抱着他一滚不仅没有福利还差点被碾死。看着身边两人困惑的眼神,我示意小七先把我放下来。 无线电屏蔽接触,耳朵里微型无线步话机里传来沈俊彦沉稳悦耳地声音:“多出来的‘杂质’已经过滤掉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指示?” “把咖啡倒好,我马上就回来。”不由得微笑,只要有十四在,胜利永远垂青于我。 既然有第三人,当然就可以有“第四人”!国王宫殿酒店的屋顶都是炫目的金色,午后烈日当空,就算那里有一点反光什么的也没人会注意到吧。 “张琦!” 正准备离开,汉斯从背后叫住了我。此刻的他显得略有一点凌乱,却丝毫不会因为刚经历一场暗杀而狼狈。我仔细打量了他一边,再次感慨一番。 “为什么救我?” 我莞尔。救他?确实如此呢。不过如果刚才我不是及时起身的话,现在一定也死翘翘了吧。叶碎和鹰眼谁都找不出对方的藏身之处,而唐想坐收渔翁之利。如果我杀了汉斯,他便杀了我。可惜他没有想到我借口让十四去换咖啡让他离开,十四却到房顶上去“煮咖啡”了。 唉~~~也许是年纪大了,最近越来越喜欢叹气“汉斯……”我不太喜欢说实话,但这时候说谎也没什么意义“你对我的好,我知道。那个时候如果你开枪的话,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吧?” “滴水之恩,滴水相报。所以我今天才救你。”真奇怪,我明明从来都是个坏人。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才能不接触汉斯的视线。 汉斯还想说什么,楚心扬的声音突然冲进耳朵“琦少!!!”他挥着手跑过来“听说你刚才遭到狙击,没事吧?”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心情似乎特别好,那怂样让人看着就不爽。 “为了庆祝琦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请客!大家一起!”楚心扬豪爽的又要请客。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肯定不是因为我大难不死。像是知道我要以什么理由拒绝似的,他又补充道:“沈俊彦那家伙我也拖他出来了。” 循着楚心扬的视线望去,温润俊美的十四正缓缓从走廊深处的阴影中走出来。他的动作很优雅,但我知道那完全似乎因为伤病未愈刚刚又执行了非常危险困难的任务。 视线相对,彼此都不由得露出笑容,似乎突然感到有点累了呢…… ****** “【唐】的事情就交给我解决吧,反正我们两家积怨已久。”汉斯在大家乱七八糟准备入席就座的时候向我低语。 我微笑:“好啊,随便!只要到时候你记得把唐欠我的核潜艇给我就行。”这场纷争似乎本来与我的关系就不大? 汉斯满脑门子问号还没听明白的时候,我已经被十四拉着手腕拖走了。 “以后不许和他说话!”某人板着脸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似的发表言论。 “这次大家都很不容易,不过这么快这次行程就要结束了。”楚心扬端着酒杯站起来“吃饭之前老规矩,先干一个呗?” 看这个糟糕的世界,军人、黑手dang、杀手坐在一起吃饭。前一秒拔枪相向后一秒就可以共饮?我不由得挑眉:“哦~~为了和平?” “倒不如说,是为了……正义吧?”汉斯笑道。 每一个人都各有所思地笑了,纷纷站起来:“那好,就为了正义——干杯!!” 为了“自己的正义”干杯。 尾声 清晨遵循生物钟起床,在花园里慢跑半小时后回到家冲个澡。一走出浴室便被早餐的香气所吸引,透过开放式厨房的玻璃拉门可以看到沈俊彦做早餐的身影,家务在他手里没有丝毫忙乱和烟火气息。似乎他是个指挥家,只要从容的挥挥手,食物们便自投水深火热之中,变成了美味可口的餐点。 “早~~”我走过去,从背后搂住正在切鳄梨的他“这么贤惠啊,嗯~~?” 语气中尽是调笑,身高差的原因,我可以理所当然的将暧昧的气息尽数吐在他敏感的耳边。 修长的手指一颤,差点血染水果拼盘:“服侍好少爷不一直是我的本分么?”他没有阻止我抱着他,但从他的语气中我知道他很无奈。 没有人会不喜欢一个温柔、无条件宠着你的情人,尤其是当对方越强大的时候,这种宠溺就越发令人心醉。 从前我们是恋人,但更高一层还是主仆关系,现在呢……他是我养的情人。 听起来就好赞的样子! 沈俊彦切完了手里最后一个水果,洗了手、用毛巾擦干,转身看着我继续刚才那句话:“伺候好少爷一直是我的本分。所谓的【好妻子】不就是应该在餐桌上和床上都满足自己丈夫的吗?你说呢,少爷~~”一本正经的脸上勾起轻薄的微笑,语气末尾上挑的颤音十分微妙。 套用一个被用烂了躺枪多次的词叫做——邪魅。 我貌似从来没用上面那什么好妻子的要求要求过他把“等、等等……”腰被胡桃木的橱柜硌得生疼,沈俊彦双手撑在我身后的墙壁上,用臂弯围成一个小小的牢笼将我囚禁其中。 对我的抗议视若无睹,冰凉的吻就这么贴了上来。 薄荷味牙膏的味道,还有我们用的一样的沐浴乳,一样的洗发水,一样的洗面奶……还有水果的清甜和羊角面包的微甘。 我家伙做饭的时候居然偷吃!唇齿相依间我的感官突然如此敏锐,连带着每一丝快感都如此清晰。 当他略显冰凉的手伸进我衣服下摆煽情地勾勒着我的肋骨轮廓时,脚已经软的站不住了。两个星期过去,这家伙的伤肯定没问题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更何况我也是如此渴望。可是一想到我们两加起来至少已经有一个月没做了,按这家伙的脾性还不…… 我就一身冷汗:“俊彦,这里不太好吧?”瞥一眼满柜子的食材厨具调料,他随便心血来潮想玩儿点什么生僻的我都丢不起这个人。 某人意外地很平静,立刻住了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张琦,这已经是你最近第几次拒绝我了?想想清楚,可别忘了你当初说的话……啧啧~~乘以十,真是笔不小的帐。” 该死,明明我才是BOSS为什么气势上要输他一截。 “哼——”我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露出轻蔑的眼神“就怕到时候我还得出来,你吃不下!” “早上好!好香哦~~这是早餐么?”顺着香味找过来的凯瑟琳打断了我们两之间诡异的气氛,沈俊彦转身拿了快法式吐司给还没睡醒的小姑娘。然后一边请小公主去请其他人下来,一边将餐点一样样端去餐厅。 OH——NO——我都说了些什么啊!死定了!他刚才那眼神分明是“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后悔”! 凯瑟琳是和小七一起过来玩儿的,当我调整好情绪和表情走出去时,两人正在聊着昨天设计师送来的当季刚完工的衣服。张彦之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一把一把擦着自己的武器,检视一遍后全部重新装入箱子里放好。 至于姐姐和叶碎嘛,他们虽然和我们住在一起,可谁会不识趣到一大早去敲新婚夫妇的房门呢? “叶碎——你丫完了——!”突然一声暴喝打破了清晨宁静祥和的气氛,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某绿眸美男一路狂奔从二楼顺着楼梯扶手滑下,一副被追杀的模样。 他身后以同样方法紧随而至的,正是举着把不明凶器的张越。 “胆子肥了啊,居然敢跑了!有张琦在给你撑腰了是不是?给老娘过来!”仔细一看张越手里原来是把一米八左右的野太刀,虽然只是COS用的道具,被只有一米六的老姐挥舞着也端是吓人。 叶碎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们,众人纷纷抱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谁叫你喜欢这口”“真怂啊~~”之类的眼神。 我表示虽然这件事与我无关,但前面既然提到我了我还是说两句为好:“姐你淡定一点,姐夫又做了什么让你龙颜动怒的恶行?”天见可怜啊,美男下场不过如此。 张越手一挥,明晃晃的刀尖直指叶碎挺直的鼻梁:“他居然破坏我手办!!!” “冤枉啊~~我只是看见那么多有包装没拆的手办,就帮你拆开放到书橱里了。我怎么敢破坏你的东西,你看咱们房间两面墙顶天立地的柜子是不是都给你留着的?” 我只能说叶碎这白痴都嫁给我姐姐了还不了解她对于手办的购买习惯实在是太失败了,难怪落得如此下场:“咳咳~~姐夫你没发现这些动都没动的手办以前都出现过吗?” 看见猫眼绿一般的眼眸里满是困惑,我不由得再次悲叹,和一个宅结婚,这辈子注定就要和二次元做情敌:“张越买手办的话一定是一式两份,一个拿出来玩,另一个做收藏用是不能动的。你也是一片好心,不知者无罪。” “不知者无罪个屁!” 我扶额,这种时候和女人讲理是没用的:“姐你先把刀放下,叶碎已经赔罪了你还能怎样?你列个单子出来,回头我让人一一重新给你买齐还不行吗?” “谁稀罕,我那些是有钱也……呕~~”正在发飙的某人突然捂着嘴冲向离得最近的水池。 众人面面相觑。 “恭喜——” 恭喜你妹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这个本该平静的周末闹翻了天,检查结果出来了。有生孩子恐惧症的张越面如土色,沉浸在要当爸爸喜悦中的叶碎满面春风。 我吗?我一整天都在想晚上要怎么应付那禽兽! “少爷,你有快递?!”晚饭的时候,和查水表齐名的快递毫无征兆的造访。我疑惑地看了看张越,她坚定的告诉我这次绝对没有以我的名义订购【哔——】、【哔——】和【哔——】 会不会是炸弹或者病菌?这个国际航空包裹上歪歪扭扭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古怪发件人,让我在签收之后立刻后悔了。 张彦之木着张扑克脸,啃着鸡腿建议:“这种情况,我建议还是直接扔掉比较好。” “我反对!”小七一挥手“要是被别人发现里面的可疑物品,追查起来还是会给少爷惹上麻烦!” 所以说这个时候国际惯例的处理方式是……我记得没错的话……是爆破掉? 这个可以有!包括老姐在内的所有人一致同意,炸药家里是现成的,地下室的隔音和防爆效果也很好。 于是,轻松解决! 大家欢欣鼓舞地继续吃饭,还没嚼两口我手机又响了:“喂你好,我是张琦!”你确定我真的是混黑道的而不是买保险的? “呵呵~~琦少,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我送给您的礼物收到了吗?” 我这辈子没送过别人多少礼物,但是给别人点颜色看看倒是不少。所以所谓的“礼物”,大多数可能是对方心腹的脑袋或者人家妻儿的一截手指?低头朝地下室方向看了一眼,我心想原来就是你丫敢来挑衅我! “真是抱歉,请问您哪位?”还打电话过来,找死啊你! 等等……声音这么熟一定见过面,我想起来了!在对方开口之前我抢先笑道:“开玩笑的,甘比诺家的顾问【唐】我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哈哈哈哈……”原来那个古怪的英文名字就是你的真名?难怪要用代号。 “之前约定的核潜艇的停放地点地图和驱动识别卡我都寄给你了,我和汉斯已经商量过了。既然你们俩都能和解,我和他也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了。这点小小的心意就当是之前冒犯的赔礼,以后我们三家互相都不要再为难对方了如何?” 我只听了第一句话,后面的全部自动消音,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我要告诉他那东西已经被我炸了吗? 核潜艇居然也有钥匙之类的东西! “琦少?” “哦~那是当然!呃、那个……这个识别卡是必要的启动装置是吗?” “是的,而且一艘潜艇通常只有一枚。” 尼玛!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也敢托运?我心中瞬间宛如有一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是、是吗?!不过可惜我现在还没收到,你知道快递总是会出些问题的。” “是吗?我还以为差不多快到了呢。那琦少你收到之后给我打个电话吧,回见!” …… “是谁他妈的提出来要炸了那包裹的?!” …… “不、不是你自己么?”半晌有人弱弱地回答。 …… “快、快去捡出来!说不定还没碎成渣!”“咳咳~~地下室烟好大。”“喂!伊莲么,你现在在哪儿?快点到少爷这里来,有个东西你看看能技术修复几成?” 当机片刻后忙成一团糟。 这又二又怂的设定算什么! 黑道少主什么的,最讨厌了~~! ——正文完—— 番外 (前略,天国的节操君。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想标题什么的太麻烦了) “少爷,不好意思。” 慵懒清丽的青年靠在柔白色的沙发上,拎着手机有气无力的问道:“又出什么状况了,说~!” “我们把劫匪头头打死了。”电话那头solar小心的组织者措辞,他想,如果告诉老大他们这边的人一不耐烦用特种穿甲弹将人家打得只剩下半边身体,会不会直接剁了自己。 张琦含笑瞄了眼自己对面的某位兵痞,将手机开成免提:“然后呢?” “人质都安然无恙,只不过劫匪的整个基地我们都不得不做掉了。” “那还废话什么,回来吧。”solar在担心什么他知道,这种劫匪多半拖家带口,全部清剿也就意味着~~不过要是婆婆妈妈什么不杀老弱妇孺之类的事情,耀早就关门大吉了。 楚心扬挑眉,举起手中的马蒂尼:“这次的烫手山芋真是谢谢琦少了,不过既然赎金~~” “心扬哥您太客气了,既然您要给我,小弟就却之不恭了。”张琦笑得无暇,说出来的话却要气死人“反正你们帐都上了,何必再拿回去呢?您也不缺那点小钱,我这里却是为了给您斩草除根多开销了不少弹药啊。” 奸商!楚心扬脸都绿了,要不是这次被绑架的人身份尊贵,地点又在西非这种麻烦的地区。他会巴巴儿地低声下气来求张琦?真是得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服务生安静的进来,跪在桌前奉上酒水、撤走杂物。 “啧啧——”楚心扬瞥了眼安静乖巧的男孩子轻薄地笑道“琦少你这儿还真都是极品,气质一个比一个好,放在外头个个都是能撑得起场子的。” 张琦知道他开玩笑,也不以为意:“喜欢?这也不值什么,我这就叫他回来。” “额,算了~~”说起来丢人,他现在当真【惧内】得很。许志昊虽然在美国,但谁知道他会不会隔着半个地球听到风声?到时候自己就是切腹十次也于事无补啊! 刚说到这儿许志昊电话就来了,楚心扬赶紧接起来:“是、是……绝对没有!张琦在旁边,他可以作证。嗯……那是那是~~好~~再见!”挂了电话楚心扬不敢再在这里多做停留,起身告辞。 “我得走了,也不打扰你们两继续卿卿我我了。”楚心扬看着一直安静地坐在张琦身边的沈俊彦笑着揶揄。 张琦立刻回敬:“也不知道卿卿我我这个成语什么意思就乱用,一看就是语文老师死得早。快回去吧你,回头老许休了你又该上我这儿哭来了。” “你就得瑟吧你!”楚心扬关上门之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纵欲伤身!” 张琦轻笑,倒在沈俊彦怀里趁势搂上对方的脖子呢喃:“他嫉妒咱俩呢,之前都饶过你了,今儿咱好好吧帐算一算吧。” 十四的声音因为情欲变得暗哑:“少爷想怎么算?”温热的呼吸点燃一簇簇饥渴的火。 房间里面的空间有着足够方便的“场所”,看着张琦被扔到床垫上,因为不适而微微皱起眉的样子就觉得不能自持,沈俊彦也觉得这样的自己绝对是疯了。 大床对面明亮的镜子映出两人紧密相叠的画面。火热的舌头突然侵入张琦的耳窝撩拨。 耳朵是他的弱点,张琦的呼吸立刻紊乱了。沈俊彦的手指像是带着魔力,被抚摸过的地方都微微颤栗起来,浓稠的快感浓到化不开。 十四捋起张琦有些略长的黑色柔软发丝,在那白皙的后颈处留下了粉色的吻痕。 “啊!”张琦按捺不住地磨蹭着身下雪白的丝质床单。 自己的灵魂在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就属于了张琦。十四凝视着张琦,手指轻缓地摩挲着他的嘴唇,灼烫的气息撩逗着十四的掌心。 无尽依恋在心底蔓延,沈俊彦像要确认什么似地勾划着张琦的脸庞,再次压上甜蜜的吻。 “等、等等~~”身体热到连汗水都蒸发了的程度“老子……啊~~”十四拨开他的膝盖,手臂往下伸去缓慢而温柔地揉搓。 明明想好了要说服他给自己上一次的呢?!张琦迷蒙的挣扎扭动着。 热切地吻着唇瓣,舌头钻入口中蠕动。在十四纯熟的抚慰下,张琦矜持不了多久便愉悦得忘掉了一开始的想法:“呜~~啊~~啊啊~~”酥麻的刺激十分鲜明,像是电流窜过神经末梢。 因为爱上一个人,便无法独自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这种近乎怨念的执着,让沈俊彦无法打从心底里认同所谓“爱情是希望对方得到幸福,而不是束缚。”这样的漂亮话。 他只属于张琦一个人,张琦也只能是他的!他一定要在他身边! 少爷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誓言似的深吻,互相咽下对方的唾液。沉浸在这热情中直到头脑空白,无法呼吸为止。舌头激烈地摩擦,一次又一次更深地贴在一起。 张琦双臂环住沈俊彦的脖子,激烈地喘息:“想什么呢?啊啊~~”只是接吻胸膛就烫得好似就要爆炸一般。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抓沈俊彦的脊背,却又极力制止这种冲动,转而双手死命揪住身下的床单。 灵巧的舌头毫不掩饰地表达着焦渴的欲望,牙齿受情欲的催动啃咬着的乳尖:“说出来,你会害羞。” “我看你是想被踹下去了!”张琦狠狠地横了沈俊彦一眼。 温柔地勾勒。有力地舔舐、吮吸。十四宠溺地笑着,手指轻柔滑过张琦结实的大腿,往两腿之间潜入。 “混蛋~~啊~~呜~~”指腹毫不犹豫地挤压着硬热的前端。大腿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脑袋深处尽是白光点点。 张琦嗔怒地瞪着十四,想要抵抗这种完全被摆布的感觉,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男人性感得不可思议,让他没办法以抗这种诱惑。沈俊彦存在的本身,从一开始对他来说就是无所不在的诱惑。 当硬起来的乳尖被沈俊彦的唇边碾压下去时,张琦咬住手指露出极度愉悦又痛苦的表情。额头渗出汗珠、肌肉绷紧到疼痛,无论怎样地克制着,身体还是起了反应,折服于浓烈的爱抚。 被舔舐过的地方湿漉漉的,微微发热。有种说不出的情\色,给心脏造成剧烈地冲击。 “唔——!”才一张开嘴,喘息就从唇瓣溢出,张琦立刻咬住嘴唇。 汗珠不断从发际滚落,沙哑又压抑的呻吟里透露着极致的欢愉。沈俊彦的舌尖故意摩擦着铃口,钻入进去刺激着热烫的粘膜,一次、又一次深入露骨地舔去渗出的液体,像要将快乐全都挖掘出来一般。 张琦的胸膛急促地起伏,吸的空气好像都变得灼热不堪。身体仍然烫得厉害,五脏六腑都因焦渴的欲望在颤抖:“唔……不、不要再……啊~” 张琦放下一贯的不可一世,狼狈地向沈俊彦求饶。 可沈俊彦却不打算放手:“就这样射吧,少爷。” “变态!”张琦的脸颊越来越烫,几乎不敢低头。 这哪里是自己惩罚他,简直是折磨!张琦难耐地想。其实他的思维已经残留不下多少,仿佛脊柱都要断裂一般快感撕扯着他,让他很难思考。 热流在血管里疯狂涌动,好疼、也好热,从狂乱的体内涌动出来,绵绵不绝。 “不要再弄~~唔!沈俊彦!”敢让他这么丢脸,这家伙死定了! 瞥见十四沉浸于情欲,有些性感过头的表情,张琦的脉搏情不自禁地急速跳动。如此端正的脸孔做起这种事情来,还真是……“沈俊彦~~快别……”张琦沙哑地喘息,慌张地抓着十四的肩膀。 “有什么难为情的?”十四抬起头,舌尖轻舔唇瓣,低哑地说。 “我才不要!”这家伙的世界里是没有廉耻这两个字的吧? “我可爱的少爷,还真是固执呢~~”十四喃喃着,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动作却丝毫没有改变。 翻滚的血液如激流冲撞着敏感的神经,张琦蓦然咬住嘴唇,在一声短促地惊呼后爆发了出来,躺在床上大口地喘气:“啊~~哈~~”张琦面红颈赤,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自己掩埋起来。 沈俊彦相当平静地抹去溅到脸上的液体,下意识的舔了舔焦渴的嘴唇:“少爷,把腿张开。”十四一手撑在张琦身侧,另一只手非常优雅、从容不迫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滚~~!”还沉浸在余韵中的美人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怎么了?”俊美的青年显得很无辜“不舒服吗?” 完全不是这个问题吧,张琦咬牙:“你就不能有点身份的自觉?我是你男人!我!才是你主子!有这么求欢的吗?注意你的态度!” “知道你辛苦,所以这种体力活我从来不勉强你。再说我只对你有欲望,想和你上床也很正常吧。”十四面不改色,十分无耻地继续着自己的言论:“反正少爷你也忍不住,就干脆不要忍耐好了。要不然你想怎样呢,少爷?” “你他妈怎么不躺下让爷上你一回?”张琦咬牙恨恨地说。 十四勾起嘴角回应道:“等你还有力气抬起腰的时候再说吧。” 沈俊彦拉开张琦的大腿让他弯曲起膝盖,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琥珀色的芳香精油,木质香气是让人温暖又放松的味道。 可这味道一点也勾不起张琦轻松的心情。这里是什么地方?某一类的东西当然不会缺。 精油滴到敏感的入口处,滑腻腻的感觉就像被舌头舔着一样。 脑海中上演着活色生香的画面,思维都快烫到冒烟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下流的想法? 手指在徘徊,尔后慢慢地。 张琦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再怎么明白要放松也克制不住身体的紧张。两根手指一点一点地进入,轻轻搔弄着内襞,又徐缓退到紧绷的入口处,暧昧地抽动。 “呜~~唔~~”情欲让张琦的两颊都飞上醉酒般的红晕,眼角水雾朦胧。 十四耐心地扩张着狭窄的,直到它足够柔软,能够接纳三根手指为止:“还难受吗?”“不要屏气。”喘气越来越急促,他咬住身下人的耳垂逗弄、吮吸道“要不是我们已经做过很多次,我一定会以为你是个处的、少爷~~” 清晰地感觉到那份比体温更高的炙热,张琦的心怦怦直响:“你滚!本少爷……”他伸手想推开沈俊彦,却被沈俊彦扣住他的手指,猛一挺腰。 “呜……”再也忍受不了,张琦一口咬在十四的肩膀上。 硬熟的凶器挤入柔软的比想像中更加吃力,张琦知道自己正紧紧箍着它,可无法放松,十四毫不在乎这种紧窒,长驱直入挤开痉挛的内壁,直到自己完全埋入进去为止。 “啊~~”身体被结结实实地填满,强大的压迫感让张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像溺水一般抓抱着十四的肩膀,一边竭力平顺自己的呼吸。 “少爷不是让我十倍偿还么,怎么不行了?”十四在他耳旁低语,温柔的爱抚让对方的身体放松,直到张琦的喘息不那么紧张时,才慢慢挪动起腰。 “呜~~啊~~嗄!” 故意一次次顶撞上敏感的弱点。张琦的身体颤抖得愈加厉害。 从体内深处窜出的强烈快感,让他的腿勾上了十四柔韧的腰,而后者像是回应他似的,撞击得更加用力! “啊、啊啊~~呜~~啊!”没有一点停留的时间,重重地插到底部摇晃着腰。 承受不了这狂烈的节奏,扭动着腰部想要逃离,却被沈俊彦抬高他的大腿拖近,重复冲撞之后猛然拔出,又在下一刹那激烈撞入。每一次抽送都让他的身体忍不住痉挛发抖,所有意识被高亢的欲火蹂躏得模糊朦胧。 脑海里唯一剩下的,是十四深褐色的双眸:“沈俊彦~~啊……啊……俊彦~~” 清丽高贵的脸庞涨得通红,颤抖的下腹肌肉也因此更加紧缩,十四在这瞬间退了出去,灼烫的内襞受到了最激烈的摩擦…… “爱~爱你~~”沙哑的呻吟无比诱人地逸出干渴的唇瓣,头脑似乎陷入了迷乱。 身体感官和机能似乎都在一瞬间停止了,只剩下令腰部瘫软的快感攀附上脊背。 张琦清楚的听到了十四闷哼了一声,埋在自己体内的火热瞬间又增大了一些,可是却丝毫没有停止动作的意思。膝盖一丝力气也用不上,连呻吟的力气也快没有了:“啊……唔~~啊嗯~~!”不知这火热又飘飘然的摇动持续了多久,数次深入的抽送之后终于在他体内爆发出热切的种子,这满溢的热液又激起小小高朝。 不等张琦从这甜蜜的冲击中清醒过来,十四再次低头狠狠吻住他的嘴唇“唔嗯~~!”反攻无望又被做得七荤八素的某人心情很糟,于是抬脚对着高大俊美青年的腹部就是一脚,将其踹下床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你丫难道就没有个不应期什么的么?老子没心情被你做死在床上!”琦少发起火来的时候嘴脸是十分小市民的“哪有我这么耐操耐磨还不要钱还倒贴的,嗯~~?” 纤细匀称的黑道少主的这番话因为扶着酸痛不已的腰而气势锐减。 “所以呢,少爷想怎样?”地上铺着厚厚的手工地毯,对于身体训练有素的沈俊彦来说那一脚根本算不了什么。 张琦鬼鬼祟祟的左右瞄了一眼,含糊地吐出六个字:“你让我上一次。” “什么?!” “妈的!我说你过来躺下让本少爷我上一次听不懂吗?!”这件事他已经琢磨好久了,光是想想能让沈俊彦那张脸在自己身下啜泣求饶,他就……激动得血流成河。 十四就这么坦然地站起来,微笑点头道:“我从来都没说过不可以啊。” 那是因为小爷以前不和你计较这种小事! 张琦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在看到沈俊彦完美无瑕的身躯时,再一次偷偷地咽了口水。 微湿的头发有些凌乱的贴在耳侧,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令人嫉妒的美男子……看着男人的脸居然失了神。直到后背碰到有些粘腻的床单才意识到沈俊彦又压在他身上了。 “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服侍得少爷满意。” 这话听起来很诚恳,但怎么着都觉得不对劲。 “等、等一下。” “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没和别人做过吧?” 十四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一个【这时候开开玩笑调节气氛真不错】的微笑。 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张琦坐起身从放在床头柜里翻出一个安全套。沈俊彦跟了过来从背后再次抱住坐床边的张琦,腰肢柔韧的触感十分美妙。 沈俊彦用牙撕开包装,里面附带的润滑便从袋子中溢了出来,那样子要多色气就有多色气。 张琦纠结地看着沈俊彦熟练地给自己穿上“雨衣”。原本简单的动作被分解成若干,缓慢的步调磨人的难耐。他是想拒绝,可奈何这种事他还真不会。 沈俊彦双臂环抱在他腰间,双手灵活地活动着。惯于用枪的手心有些粗糙的茧子,虽然精心修饰但敏感的皮肤还是能察觉到他的摩擦。 湿热的吻在耳后厮磨,酥痒的感觉迫使张琦不断地向后躲,却让他和沈俊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紧密,顶在他后面的硬挺也越来越明显…… “说好了你在下面,不准耍赖。” 沈俊彦不语,只是扳过张琦的连迫使他用扭曲的姿势和自己接吻。舌尖扫过张琦口中的每个角落,逼得他无从躲闪。 手上套弄的速度也逐渐加快,还以为隔着套子会影响效果,可是感觉到在手心突突跳了一下的活物。 “知道……怎么做的吧?”十四优美色嗓音似乎带着一丝得意。 “当、当然!” 沈俊彦搂着张琦,让他面对着自己,顺势躺到。 两人面对面贴合的很紧……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张琦羞红的脸蒙上一层薄汗,无法发泄的情欲折磨得他难受极了。他拼命暗示自己:“都是男人,一定没问题的……”脑子却彻底懵了。对方身体惊人的热度透过那层橡胶,让张琦觉得愈发情欲高涨。 事实是,他腰有点酸疼。 “少爷是不是腰疼?”沈俊彦体贴的问候“要不就算了吧?” “才不是呢!本少爷好得很!” “哦~~”沈俊彦扶着张琦瘫软无力的腰,将他压在身下“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被欲望搅和得晕头转向的张琦顿时汗毛倒竖:“沈俊彦!你说话不算数!” 男人双手撑在床垫上,他的身体落下一个巨大的阴影,把张琦整个人都笼罩住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俩都不是什么正面人物。” 沈俊彦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所以言而有信什么的,就免了吧。 “呜~不要~不要这样~~”湿润的眼角红得让人怜惜,紧绷的身体也是一片潮红。 下意识的求饶,触动了男人本性里的掠夺冲动 ……浮躁 ……不知道到底怎样才算是解脱。 “你!啊~~给我滚出去!”为什么最后被分开腿进入的又是自己。 “滚?”沈俊彦恶劣的顶弄了几下“这样?” “啊啊!沈十四你他妈的又不戴套子!知不知道这样很难受啊!FUCK~啊~啊嗯~就是这儿!啊呜~十四、再……啊——”每一次都被顶得溃不成声,小小的呜咽慢慢变成带着哭腔的呻吟,在沈俊彦急缓交替的律动中高低长短起伏。 “是、是!都是我的错,都听您的……”男人坚毅却又精致的五官满是饕足的神情“我的女王陛下。” “去你妈的!啊——唔~~” 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将要被过激快感完全吞噬的恐惧感和快感同样强烈。意识是完全清醒的,可是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一次又一次愉悦、沉沦……濒临爆发的边缘,然后起攀上灭顶的高朝。 …… 全身都疼。 不是挨了一刀或者中了一枪的疼,而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疼,【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疼。 琦少扫了一眼全身遍布的吻痕,还隐约能感觉到大腿内侧因为某些频繁的不恰当物理接触而破皮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从枕头底下把枪摸出来。 TC公司生产的Encore-G2,虽然装弹有点麻烦,但是作为手枪却有步枪的威力。用来杀人灭口什么的,一枪随便打哪儿都足够了。 杀人灭口……对! 昨天某禽兽不要命似的拉着他做了一次又一次,弄得他无数次的哭泣求饶。最后实在受不了,他不知道那根筋搭错,竟然、竟然…… 脑内不由自主浮现出自己跪在浴缸里主动用嘴为沈俊彦服务的情景,张琦就恨不能立刻给自己脑袋上来一枪一了百了。 “少爷,早啊!”刚洗漱完毕的青年笑得温文尔雅,看起来一脸的神清气爽。 相比开枪,张琦的怒气使他更倾向于直接抄起手边的枕头就扔了过去:“早你妹啊!沈十四你这个混蛋去死吧——!” ****** 此时门外执勤守卫的唐云收到无线微型步话机里的询问:“云哥,BOSS房间里好像出大乱子了,要不要咱们进去看看?” 一听就知道是新来的“没事。”唐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十四哥和少爷折腾一夜,早上少爷有点脾气纯属正常。 “可是……好像还有枪声呐。” “你要想做靶子你就去好了。” “额、额……那好吧。”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