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严还嫌不够刺激自己的亲生儿子,又一次淡淡开口:“加速。”
司机吞了吞口水,“……是。”说完,真的将脚往下踩去。
程赞觉得头脑都要炸开,神经已经濒临崩断,他牙床紧咬,连额上的青筋也已暴起。他不再对向程严,转而朝司机怒吼:“停车!给我停下!”
但是司机不敢反抗的只有他的雇主,即使少爷这样命令他,也不能使他住手。
程赞已经要失去控制,轿车的前方已经可以清晰看见了林如安的样子,并且马上就要接近!
“吱——!!”
猛然一道刺耳尖锐的刹车声。
黑色轿车的车身与林如安单薄的身子擦身而过,在转而马上要撞上另一侧墙面上紧急刹住。
很快,从车厢后座跑下一人,急匆匆赶到了林如安是身前,那人先是检查了一眼林如安全身,确认终究是没有受伤后便暴怒而起。
程赞抓过这具身子丢到墙边,林如安的肩膀撞到墙上微微一缩,程赞压在他身前。
胸膛还在起伏,灵魂也尚未归位,他无法想象,若刚才司机并没有因他那一拳而使方向盘抡去另一边,现在,现在,这个人……
“好热。”一天夜晚,程赞突然道。
“我再把空调调低一点?”林如安拿起遥控器。
“不是。”程赞本来不太想解释,“我也不知道……下面热。”
林如安好半天没反应过来。顺着程赞的目光往下看,瞬间就有些脸红了……原来那里已经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两人谁也不说话,好一会儿,林如安才把身子挪挪挪挪到了床边,说:“我,我帮你……吧?”
眼下也只能这样吧。
让他解开程赞身上的绳子暂时是不可能的,何况现在的程赞如同出生的婴儿,毫无抵抗与自卫的能力。
“你要怎么帮我?”程赞抬眼看他。
“我……”林如安有些尴尬了,“用……嘴吧。”
那段时间程赞整天泡在学生会办公室和林如安玩“肌肤之亲”,偶尔林如安也会用嘴帮他做。但这时候程赞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挑眉,“好啊。”
于是林如安红着脸慢慢俯下身子,抖着手拉开了程赞的拉链,好久才掏出程赞不小的那物什,他咽了口唾液。
程赞也不催他,因为观赏着林如安那纯情又大胆的举动也是一种乐趣。
终于,林如安平静了下内心,他几根手指扶着底部,低下头,张开唇含住。他先是用舌小心翼翼地舔弄,而后动作慢慢放开,吮吸,亲吻,发出银媚的水声。
程赞的身体动不了,他觉得浑身所有的感官细胞都集中在了身下。林如安好像是在玩他的那个地方一般,使尽了口中所有挑逗的本领,引得程赞不禁从喉咙里发出低喘。
林如安努力吞下程赞的巨?物,一边回想一边模仿着两人曾经肉体交合的画面,让其在嘴中做着同样的活塞运动,他甚至狠了狠心让那处顶端直接抵到了自己的咽喉,差点咳嗽呛呕出来。
程赞颤栗地享受着,思维已逐渐被快感侵蚀。身体既舒爽又难耐,恨不得能挺身在林如安温热湿滑的嘴中撞击几百个来回,让他合不拢口,津液横流。他看着林如安伸长了脖子,自己的那活儿在那小巧的嘴里进进出出,林如安的口水蔓延出来,让激烈摩擦的两个地方更加晶亮诱人。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如此臣服于自己,是足以能令任何人都充满成就感的一件事。
程赞此时多恨自己使不上力气的四肢,若不然,他就可以马上将胯下的这妖精扒光衣服压在床上,摆出各种姿势、压榨出他所有的呻?吟,用自己乳白色的JY将那紧窒的挤得满满实实……
“嗯——”
终于在程赞压抑的一声过后,林如安结束了长达十几分钟的煎熬。
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林如安坐直起身子,程赞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就这样把自己东西吞下去了。
程赞有些吃惊,于是反应迟钝了一下,林如安便趁这时忽然靠近。他唇角还留有一滴色情的痕迹,他轻吻上程赞,让他也尝到到自己液体的味道。
“大概是我忘记将媚药的成分除掉了,”林如安微微一笑,眼神勾人魂魄,“这是对我的惩罚?还是奖励呢?”
42.
天空就像被人捅出个巨大的窟窿,大雨如洪水一般往外倒,打在地上噼啪作响,天地都浸在了这倾盆的迷蒙中。一阵疾风刮过,闪电与惊雷提前而至,疯狂呼啸。
程赞此刻的脸色真的能和这天空一比。他怎能不气?他好不容易为这么一个人肯定了自己强烈的心跳是为哪般,而现在,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滞到爆裂。他第一次被吓得这样不知所措,第一次感到生与死的恐怖,身体冒出的冷汗与雨水交织。
眼前瘦小的人,瑟缩的背靠着墙低下头,雨水浇湿了他的全身,头发湿淋淋地垂搭下来,这画面似乎就像是程赞在欺负这人一般。
程赞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了当初在酒吧遇见林如安的那次。这人身形单薄,给人偏小只的感觉。
他有些恍然。又有些怀念。
“林如安,如果,没有遇见过我,你的人生会不会要好很多?”
他本来欲暴怒质问林如安的疯狂行为,最终,绕回嘴边的却是这么幽幽叹息一句。
然而这句话好像让眼前的人变得更加惊慌了。被病院囚禁了那么久、已经越发瘦弱的身体,如同枯树的最后一片叶子,在这漫天的风雨中,要被打散得魂飞魄散一般。
林如安抬起脸摇头,雨水大得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他的手可怜兮兮抓上了程赞胸前的衣服,嗓音干哑:“不,不对。”他的神情好像非要让程赞相信他一样,“只有遇见你,才能有我……你的人生里,必须要有我!你不能那么自私,你不能给了我希望然后就这样走掉,你不能……”
林如安他的偏执,他的坚韧,程赞通通都看在眼里。他终于知道,对这个人自己没辙没气没冷静,没办法放手。
程赞也终于知道,在病院里见到林如安那时的心情,原来是叫做心疼。因为现在他左胸腔心房的地方,又一次疼得厉害,刀割一样,蔓延出的鲜血怎么也止不住。
啊,反正,这家伙的病也就只是因为自己一个人,所以,就算要自己与他纠缠一生,那又如何呢?
程赞似乎无奈又释然地笑了一笑,林如安就这么呆怔地被他搂进怀里,被带着走回到车旁。
黑衣人赶来为他们举伞递毛巾。程严也从车上下来了,而且这一次他的怒气很明显,再也不是笑中藏刀——方才程赞的举动的确惹怒了他。
程严冷漠地看着他们走过来,程赞与他隔着轿车视线相对。
“我要带他回去。”
程赞的声音低沉,却在这杂乱的雨声中显得格外有力。
程严只是瞥了他怀中的少年一眼,然后再次对上了儿子的目光,眼神中的不屑与嘲讽刺目的明显:“林家不要的种,你捡回来干什么?”
林如安一愣,随即感觉到抱着他肩膀的手蓦然紧了一紧,他微微抬起头看向程赞的侧颜。迷了他的视线。
这次程赞也怒了,他皱着眉头道:“是,我要。全世界都反对,我也要。”
他是生平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与程严对话,在他的生命中,也许早已没有父亲这样一个人物了。心底对程严的害怕与恐惧从幼年已经植入了深根,到现在,早就变为了深夜时时纠缠的梦魇,注定扰得他一世无法安宁。他也早已认命,不知从多久起,他就已失去了抗争的力气。
他早看清了自己的前路,黯淡得没有一丝希望,即使如此他也决定了会走下去。他清楚自己给不了别人任何,于是他也从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包括他自己。他乐于将自己逼上死路,反正他不需要别人来救,也没有别人来救。
忽然,程赞感觉到一支手臂坚定地环住了自己的腰,将他从迷惘中拉了回来,低头,林如安的目光直视着他。
是的,就是这样。就像是这茫茫黑夜里唯一的灯,只为他照亮,只给他力量。
林如安转头看向了程严,他上身前倾微微鞠了一躬,礼貌的微笑:“伯父,您好,不好意思还未做过自我介绍,我叫林如安。恳求您能够原谅刚才我的鲁莽之举,这是实在不得已才出的下下策。今晚请允许我在贵府借宿一晚,给您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明天我就会回去林家。”
这样卑谦温顺的姿态,饶是程严也不好再挑什么刺出来,他将眼神移开,目光中淡淡的嫌恶,道:“现在的小孩,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这么说着,却是一边坐进了车厢不再管他们二人了。程赞有些回不过神地看着林如安,然后摇头笑叹他这般以柔克刚,他拥紧了林如安的身子,低头吻上了这人的眼角,“你真是……”
林如安上一世只有前去请程严参加程赞的葬礼时才进入过这家大宅,如今再次穿过这长长的庭院踏进程家大门,依然有种不真实感。
程赞一直握着他的手,其实两人的手都很凉。他忽然觉得这就是他和程赞,当他不可自拔的被程赞所吸引、向他靠近的同时也感觉到他们的相像,这个世间,只有他们两人,也只能他们两人可以给彼此温暖。
程赞的家中只有佣人在,自从程赞的母亲走后,程严似乎也没有再让其他女人进驻过这里,平日里,竟只有程父一个人守着这个家吗?不过很快林如安就释然,程家的家族庞大并且分支很多,而程家人个个又都是刚烈强硬的性格,谁眼中都容不得谁,谁都不愿居于人下,所以难免亲情淡薄,何况是如今地位如此举足轻重的程严?
林如安不可抑制地又想起了程赞被逼死的那一幕,浑身发寒。
“很冷?”程赞问,又拉过他另一只手握在一起磨挲,“先上楼换件衣服。”
两人浑身都湿漉漉的,但他们却不能马上舒舒服服冲个热水澡,因为程家的规矩——这个时间点,人必须得坐在餐桌旁边,管你有天大的事。
其实程家的规矩还有很多,林如安很久以前也听闻了一些,真正置身其中才能感觉到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窒息与压抑。
原来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么?
“看着我做什么?”程赞拿着一条干毛巾走来,抬手擦着林如安的湿发,林如安的眼神依然追逐着他。
他换上了程赞的衣服,简单的体恤仔裤。虽然两人身高差的不多,但是身材还是有差距,加上这几个月林如安受到的种种待遇,于是这件体恤越发像是挂在了林如安身上一样。
程赞擦完他的头发,又看了看他身上穿的衣,像是为了测量一样,他一只手不宣而至环住了林如安的腰身。林如安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的靠在他怀里,就听程赞似乎懊恼地说道:“真的好瘦了。”
林如安噗地笑了出来,退开身然后看他,笑道,“那来喂饱我啊。”
他笑得轻快,便让程赞心上的弦又拨动几分。他情不自禁又想去吻他,林如安却偏了偏头笑说,“走吧,不能让伯父等太久。”
当程赞几乎是被林如安领着下来的时候,程严已经坐在餐桌的主位上。他已经经历许多风霜人生历变的脸庞上淡淡皱纹,而此刻的神情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林如安坐在了程赞的身边,程严没有抬头看一眼。
三人安静的进餐,在这样的氛围下,即使再美味的佳肴,恐怕味觉也要失忆。
林如安无意间瞥了一眼程赞的桌前,这一眼就让他停下了手中进食的动作。
程赞的面前……全都是他平日里最厌恶的菜?林如安那些天自由进出他的宿舍,加上上一世的记忆,已经对程赞的喜好掌握得差不多了,程赞虽然在平静的吃,但是林如安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内心的抵触,他口腔里咀嚼的极慢,如啃树皮。
他看的难受,不由忘记了自己客人的身份,伸手止住了程赞的手,脱口道:“不喜欢就别吃了,待会我给你做。”
程赞有些吃惊,程严也望了过来,空气一时静滞。就当林如安刚意识到他擅作主张的不妥后,程严先开口了,却是对着程赞说道:“这些不是你从小就吃起的吗?地球不会绕着你转的,给我吃下去。”
程严的声音里带着常年发号施令所习惯的震慑与冷酷,打在这沉闷的空间里,字字如冰锥凌厉。
并没有僵持多久,林如安就这样看着程赞又慢慢恢复了之前吃饭的动作,默然执行着程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这并不是一件多大不了的事。
但是林如安却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棍子,打散了他郁结太久的心结。他终于恍悟过来,当初程赞为何宁求一死也不愿再接受程父的安排,因为程严的字典里不容许有驳论,因为程赞身上的刺早已被他全都拔去,连血带肉。
程严,果然是能坐上如今位子的人,你真的TJ有方啊。因为在程赞的世界里,若是违抗了你,意义就已经等同了寻死。你对程赞的影响,竟如此之深。
林如安知道不该,但是现在他却一边心疼又,嫉恨起来。
他一把又按住了程赞的手,不准他再动。就在程赞被他制住的同时,程严已经吃完起身,拉动椅子的声音突然刺耳尖利。程严的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声音又低了一层:“小朋友,希望不是由我,亲自来叫你程家的规矩。”
程赞马上反手将林如安的手掌压了下去,不让他再作声。程严冷眼看了他们一会儿,最后目光落在了程赞身上,他转身,“来书房见我。”说完便离开了餐厅上楼了。
“啪——”
程赞毫不躲避沉默接受了这一耳光。
看着程赞这死寂一样的态度反而让他怒火更盛了。程严反手又是一掌。
声音响彻了书房。到最后,程严怒极反笑起来:“很好,很好。”
程赞的唇角已经破了,他的头脑发晕,渐渐有些站不住。
“两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丑事还嫌闹得不够大?程家怎么养出了你这种恶心的东西?!”程严的手心都在火辣的疼,于是更加恼火起程赞。
“看来不一刻盯着你就是不行啊?”程严的五官都逐渐扭曲起来,“不要脸的东西,马上跟那小子断了关系!还是你想要我来教你?”
程赞摇了摇头,但是这一摆动则令他更加意识模糊了,他依然道:“不行,不行……”
“你说什么?!”程赞居然敢说不?他居然敢对自己说不?
“不行……”程赞想伸手扶住墙,但是他现在站在书房的中央,没有能让他扶靠的地方,他重心失衡,身体眼看就要倾倒下去……
却不知为何倒进的是一个熟悉的怀抱,那人身上好闻的气味袭入鼻间,程赞有些不明所以,抬头看见对面父亲惊诧地瞪起双眼,而耳边传来这个世界上他最想听见的声音:
“程伯父,我想和你谈一谈。”
43.疯子
眼下这间小小的书房里只剩两人,一坐一立,沉闷的空气里满是山雨欲来的压抑。
“你有什么要说?”
程严没有将这少年放于眼里,他低头抿茶,甚至看也不看对面的人。
其实在这样对立的状况下,往往是端坐如山的人更具气势,给予站立的那一方无形的压力。林如安却似谈心闲聊一般笑笑,道:“程先生,我想和您做笔交易。”
他将“伯父”换做了“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