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世人称我为容倾公子。 有着倾尽天下的花容月貌。 一年前有个男孩穿越了时空,师父说他是命定之人能为我夺得天下,于是我留他在身边。 我对他说:“马儿,一切结束后,我们便在不问世事隐归山林” 这一句话,累了他一生。 当他被人打的伤痕累累时他说:“生能尽欢,死亦无憾,我在有生之年遇见流苏死又何妨” 当他为我承受一切痛苦,伤害时他也无怨。 尘封千年的阴谋,渐渐的在浮出水面……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虐恋情深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马儿,流苏 | 配角:子雨,寒以沫 | 其它:喜剧 楔子 周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触不到。我惊慌的睁大眼睛,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漫天遍地的黑暗就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把我包揽在里面,吞噬着我,我像缺氧了一样费力的吸着气,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我忘了我叫什么名字。我感觉快被无穷无尽的黑暗搞的快崩溃的时候,在那一瞬间我听到了世界最美的声音,带着疑似仙人的虚无缥缈,语调仿佛是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它像延绵的雨线,落在我浅溢忧伤的眉心,侵湿了我内心的惆怅。 它说:“那是很久以前,或许千百年之前吧,也是桃花始盛开的季节。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了好几个时辰,在村外的小溪边,一个蓝衣少年负手遥望,出现在我的世界中,他回首我抬眼,惊鸿一瞥的惊艳,从此命运将我们紧紧连在了一起” 我一震略带迟疑的问“是谁,你是谁”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去吧,孩子” 去哪?!我还没问出这句话就先失去知觉了。 如果我要是知道将来我所要经历的一切,我死也会反抗不去那里的。 第一章: 马夫马儿 隐隐约约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正下着细雨,我站在桃花树下,任由那些从花瓣上划落的雨滴敲打着脸庞。前方的小溪边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一身青衫乌黑的长发散耳际在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他伫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出声仿佛是一个旦古不化的石雕。我突然有跑过去看他一眼的冲动,轻轻的迈动了脚步,生怕他会突然消失。终于走到了他的身边,我转头看他却突然一阵晕眩,又昏了过去。 心里暗骂了一声,真是倒霉还没看到一眼就又晕了。 再次醒来时,感觉自己被温暖的东西包裹着。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说话,可是仔细去听又听不甚清楚。脑袋有些疼,我吸了口气等疼痛减缓后才慢慢的睁开了眼,刺目的阳光透入眼帘我抬手挡住刺眼了阳光,过了会才适应过来,慢慢的放下了手臂,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里是哪呢?还是我又在做梦? 揉了揉眼眶,五秒。眼前还是没变,我已经确定了我没做梦这一切都那么真实,我该感到高兴因为我终于从那个没有光的地方出来了。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头顶上方连声道,“醒了,醒了,太好了,马儿,饿了吗,要不要吃东西?” 我被他吓得身子一震,吁出一口气迷茫的朝头顶上方看去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大鼻子小眼睛…… 我眨眨眼,他是谁?我又是谁?身子还有点痛我挣扎着坐起身,男人连忙把我扶起来,靠在床头,又垫了个枕头。看了看周围的怀境,彻底的傻眼了。这间十分素净的房间,屋内没有任何的摆设,只有一张床。 我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下意识晃了晃脑袋,低头看见胸前一缕青丝,我使劲的扯住往下拉了拉。 头皮微微生疼,脑子又传来一波波的抽痛“我的娘哎,好疼”我低低的叫了一声,轻轻的揉着发疼的脑袋。那是我的头发,什么时候我头发这么长了。 “马儿,你怎么了”那个男人焦急问。 我茫然的看着他,道:“我叫马儿?” 他先是愣了片刻,然后把手放在我头上试探了下道:“你一摔摔成傻子了?” 傻子?本少爷那么聪明说我是傻子? 我瞪了他一眼道:“你,把手给我” 他不解的看着我,缓缓把手臂伸到我面前。 朝他的胳膊用力拧了把,只“哎呦”一声,他有些微怒:“马儿,你做什么?” 我扬了扬下巴道:“痛把!以后不许骂我傻子,要不然……”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我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他示意他要是再骂后果就有多严重。 男人怔怔的看着我,过了半响,他道:“马儿,你不会真摔成傻子了吧?” 我怒了,抬眼气的恨不得揍他一顿道:“你个没礼貌得,你才是傻子,不对,我看你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愣了片刻,笑道:“马儿,原来你还没变傻子啊,我的确是叫石头” 我傻眼了。 “哦……你叫石头,我叫马儿?!”我试探的问他一听我的话又开始摇头,快步的走向门口,走到一半,像想起什么似地身子一顿,担忧的道“马儿,虽然你现在还没变成傻子,但是离傻子也快了,我去给你找大夫,你呆在这儿千万别乱跑” 随后一陈细碎的脚步声,男人走远了。 我抽了抽嘴角,后知后觉地拿起枕头就往门口扔去。 心情平静了后,我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哼着小曲。 半个时辰后,大鼻子男人和背着一个箱子年过花甲的白胡子老头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男人急忙拉过那个老头说:“大夫,快……给他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白胡子老头摸了把胡子,眼角闪过不易人察觉的狡诈,正巧被我看到,我微挑了下眉毛,对他莞尔一笑。 他走到我面前,认真的给我把了脉,突然抬头若有所思的盯着我了许久,摸着胡子无奈的叹气,道:“小公子得了不治之症啊…… 听了这句话我恨恨的在心里想:靠,不治之症!臭老头,是可忍孰不可忍,敢咒我,看我不整死你。 那个男人一听则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紧紧抓着老头的袖子急道:“大夫,无论如何你都要救救他啊…… 我翻了个白眼,白痴,果然跟名字一样就是个不知变通的石头。 老头一听鱼儿上钩了,眼角都亮亮的,他故作深沉的道:“救是可以救,只是…… 男人张口正准备说话,我抢在他的前头虚弱的叫出声:“头好疼﹏” 老头眼看即将在成功的关头被我打断,有些不耐烦的替我看头上的伤势,他的白胡子在我眼前晃啊晃啊的,我坏笑着一把抓住他的胡子,猛的一拉。 “啊……,你……你……”老头吹胡子瞪眼睛抖着手指着我。 我不屑的看着他把他的胡子从我的手中吹掉。然后晃了晃脑袋,故意对他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心里暗笑,活该臭老头,敢骗我的钱。 如我所料就,老头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气的连连摆手就要走道“这病我不看了”当然这只是他装样子啦,怎么可能真舍得走。 大鼻子男人急忙拉住他。对那个老头点头哈腰的道歉。 走过来轻敲了下我的脑袋。 “嗷”我捂着脑袋,恶狠狠的瞪着那个打我脑袋的臭石头。 “马儿,别闹”他威胁的对我说眼里的警告味十足。 我是在帮你耶白痴,活该被人骗,我气愤的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没说话。 那个老头脸色缓和了些冷哼了一声说:“公子的病需要天山雪莲,可是…… 男人焦急的问:“可是什么…… “白痴,他是骗你的”我实在受不了这么低级的骗人方法,忍不住出声。又把矛头转向老头道:“老头既然你知道把脉那你倒说说说脉有几种啊?”我眨着眼睛像一个好奇的宝宝一样询问道,如果忽略掉我的不逊的语气的话,那就完美了。 老头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最后看实在装不下去了便揭破怒气冲冲道:“公子的病,我不治了。”便走了,临走前还瞪了我一眼,我对他吐了吐舌头。 决定要告诉他实情,心情愉悦的道:“老头,其实我也只比你好点,只知道两种脉而已?” 老头瞄了我眼有些好奇,可是又忍不下这口气,咬牙切齿的问:“哪两种?” 我清了清喉咙忍着笑道:“就是跳和不跳两种”故意在跳和不跳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老头气的从原来红润的脸渐渐变白,变青,在变黑,接着两眼一翻就倒下去了。 我看他被我气成这样,笑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咚”的一声,冷不防的摔到了地上,好痛,揉着摔疼的屁股,幽怨的瞪着那个男人很想大喊一声床买的太小了。 等男人把老头的事情处理妥当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盯着我沉思了许久。而我歪着头同样的瞪着他。 转念一想,难道……这个恶毒的男人又想打我?我脸色一变,赶紧躲到被窝里,只露出一只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突然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问:“这是什么。” 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说:“这是一根手指。”原来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嘛,这世界竟然有笨到连手指头都不知道的人。 “不,这是一。”然后他伸出两个手指问我:“这是什么。” 我呆楞了一下,随后用无奈的口气回答:“这是二。” 他摇了摇手指头:“不,这是两跟手指。”眼中带着浓浓的调笑我的脸上绷出青筋,怒气冲冲地一口咬在他的在我脑袋前面晃啊晃啊,晃的我眼冒金星的手指头上,他痛得眉头都皱在一起,我得意洋洋的的松开了他的手,还故意朝他磨了磨牙哼哼,敢惹我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哈哈,小马儿你比以前可爱多了,就是太凶了。”他眯起眼睛,用两只手捏了捏我的脸道。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生气的直哼哼,有哪个男人喜欢被别人说可爱。 后来,等我和他很熟了之后。我用了最短的时间让他知道我失忆了,并且从他口中询问出了我的身份。 我叫马儿,年龄十六。 小时候被他在一个小弄堂里捡到,于是和他一样成了乞丐(哎,自己是乞丐,还把我捡回去一起做乞丐,是不是想把乞丐事业发扬光大啊),后来我们攒了钱买了匹马自己当家做主做老板(其实也就是马夫),于是在前几天,很不幸的,那匹马不知怎么的癫狂起来,更不幸的我摔下了马,于是发生了这一系列事情。 听到这我就一个感想,可惜把马丢了,我的心肝啊疼死我了,要不然就可以把它卖掉了换大点的床。 他又道:“马儿,我们现在所处的国家叫雨幕大陆,雨以天是皇帝,这些你倒不用太在意,你要注意的江湖上有个邪教叫紫寒宫,令人闻风丧胆,总之一句话就是千万不能惹,惹上了必死无疑。 瞌睡都给他讲出来了,我打了个哈欠,轻声道:“石头哥,紫寒宫,有那么厉害吗,我将来倒要见识见……唔唔唔” 我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捂住了。 他左顾右盼慌张的走到门前“吱”的一声,关上了门小声说:“小马儿,这句话可说不得,紫寒宫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到时候你还没见识到可能你的脑袋儿就会已经被”咔嚓“了,到时候小马儿就变成了没脑袋的孤魂野鬼了” “呃,没脑袋的孤魂野鬼”我一把捂住脖子,吞了口唾沫,拼命的摇头说:“我才不要……不要变成没有脑袋的鬼……那多难看呀!”我一想到我没有了脑袋在地府瞎转转,我就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这也让我对紫寒宫更加的好奇…… 我扶着脑袋眨着眼睛好奇的问“石头哥,既然这武林中紫寒宫最厉害,那么他们的宫主是谁,肯定最厉害咯?”。 石头哥压低声音说:“紫寒宫的宫主是流苏,他的武功可谓出神入化啊!他要说是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我挑了挑眉说:“哦?有这么厉害吗?”再厉害又怎样,总有一天本大侠会超越他的啦。 石头哥身子颤了颤覆在我耳朵悄悄的说:“当初武林中六百多人去攻打紫寒宫却几乎全军覆没,而据那些死里逃生的人说,特别是他的容貌,美的不似凡人,世称容倾公子。 我饶有兴趣的听着眼睛慢慢眯成了一条缝,笑的非常的奸诈,容倾公子,都是容颜倾天下了。肯定是美人呐,虽然是个男人不过我这个人就是有一点毛病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喜欢看。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我会这么快的见到流苏。 聊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我长的怎么样,于是下一刻,我在屋里兜兜转。把石头哥差点给转晕了。 石头哥实在受不了我这样抚着额头困惑的问:“马儿,你在干嘛呢?” “镜子呢?我在找镜子” 一面黄色的铜镜出现在了桌子上,我立刻飞奔过去,便傻了般的看着镜中的男孩,美……美人,我口水直流。 轻轻的抚上脸颊,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我正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 一句话打断了我,“马儿,你可真自恋”石头哥一脸黑线的盯着我。 我眼睛闪闪发亮露出一口白牙冲镜中的人嘿嘿直笑:“这不叫自恋,这叫欣赏美人啊,嘿嘿,要是镜中的人不是我,我就娶了他” 石头哥石化了,变成了真正的石头。 第二章: 容倾公子 师父曾说我有着令天下为之疯狂的容貌,可是我还缺一样东西,不,是一个人,一个人能让我掌控天下的人,这样我便能成为这世界上真正的神。 我已有着令武林中人为之震撼的绝世武功,再加上我的容貌再也无人能够伤到我分毫。 可是还不够,远远不够,我要让天下为我为之疯狂,我要成为这世界的神,让所有人都膜拜我。 紫寒宫男子有着一头青丝,冷峻的脸上,他闭着眼看上去似乎没有了意识,可是当一片粉色的花瓣飘落到了男子发梢时,原本闭着眼的男子缓缓的睁开了眼,长长的睫毛下镶着蓝色邪魅的眼眸散发着炫目的光芒如蓝色火焰般的瞳孔中幽深一片,深邃的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种情绪。 “你终于出现了。”冰冷且优雅的声音令人有着无限的遐想。 修长的手指轻捻着一块泛着紫光的玉。 他轻勾起嘴角,让人觉得有一种遥远的疏离感,显得十分超凡脱俗,仿佛根本就不是一个凡人。 伸手一挥,一件宝蓝色带着银边的衣裳轻轻的飘起来飞到了他手中。 优雅的穿上再系好银色的腰带,这件衣服更衬的他风华绝代。 这天,我躺在床上无聊的打着滚,石头哥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水走过来道:“马儿,过来,喝药了” 我惊道:“药?不要!” 这像墨汁一样的东西喝了不会毒死吗,我吓得直往后退。 石头哥道:“什么要不要的,快,过来喝药” 我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连忙往被子里缩,谁知他一把掀了我的被子,像拔萝卜一样把我扯了出来。 “啊……不不不……我不喝……唔……救……唔……唔”我挥舞着双手大喊道石头哥完全无视我的反抗愣是灌我喝了一碗药。 我脸皱成一团,软趴趴的倒在床头呸呸吐了几口,抱怨道:“好难喝!” “喝都喝了,还嫌苦”石头哥道我完全无视他的话,又钻进被子,卷起被子裹着自己,在床上打着滚。 石头哥狐疑的说:“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呢?” 我扁了扁嘴,抬头盯着天花板:“是你错……觉” 石头哥又好气好笑看着我说:“想不想出去玩?” 掏了掏耳朵,歪头看着他,我有听错吗石头哥竟然同意我出去玩?! 晃了晃头,肯定是幻觉,继续在床上打着滚。 “马儿,你不想走啊”石头哥疑惑的问着我我眨了眨眼睛,这是真的? 我急忙跳下床,飞速的穿好鞋子,飞奔而去。动作快到连我都觉得诧异。 身后石头哥对我喊道:“马儿路上当心点,别迷路了” 罗嗦,迷路,我又不是小孩,会迷路才怪勒,我眼睛闪闪发亮露出一个美美的笑容,踏上了我的旅程。 我穿着破草鞋在街上东瞧瞧西瞅瞅,拿着根柳条儿在手里晃啊晃,出了门才发现,外面的世界还真是热闹啊,不仅路边有很多家店铺,还有各种摊贩的吆喝声,街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小饰品,是有各种各样的小吃。 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 走着走着,前面人山人海,我挤进人群,看到一个装潢华丽的阁楼周围挂着红色的灯笼牌匾上写着“香满楼”,我眼皮一跳,不会是…… 一股很浓的胭脂味飘来,随后我看见一个脸上涂满厚厚的胭脂的穿着红衣的大娘扭着腰脸上笑眯眯的向我走来,她手里拿着一条手绢,在我眼前晃啊晃嗲声嗲气道:“这位爷,快进来吧,站在门口作甚”异常热情的拽着我就往里走。我的小心脏颤啊颤,“这位公子,你是想要荷花,菊花,桃花,牵牛花,石榴花……谁来服侍你呢?” 我用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荷花,菊花就算了,还来了牵牛花,石榴花,不会招蜂引蝶把我给蛰死吗吧??还且花能服侍人??? 还没等我说话,她就自作主张的叫了百合花来服侍我,急急忙忙的把我往屋子里推,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我还没说呢,我没钱啊!!! 原来传说中的老鸨就是这样的,非常的爱国敬业,连让我插嘴的时间也不给我,以防国家又损失了一笔生意。 她给我倒了一杯茶,便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带上了门,美其名曰就是给我找百合花去了。 我感觉特别的无力,打量着这间屋子,桌上摆着一些茶具,窗前有着一只花瓶里面有着几束百合。正散发着幽香。 我晃了晃头,现在不是看风景的时候,我轻手轻脚的向门口移去,刚碰上门把时,已经有人先一步开了梦,老鸨走了进来一副有些埋怨的样子,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道:“公子啊,你怎么这么急啊,来,这不人给你带来了吗?”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有这么扭曲事实的嘛。 她把身后的人拉了出来,是一个女子,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 大脑顿时死机,只剩下一个想法,美人啊,不管有钱没钱,春宵一刻值千金。 百合花对我微微一笑,牵起我的手走在桌旁,替我倒了一杯茶。 柔声说:“公子,请喝茶” 我机械的接过杯子,直盯着她,喝下了那杯茶。 而老鸨一幅眉飞色舞的朝我看了一眼离开了。 老鸨离开后,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于是我们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终于等我大脑重启完毕,才想起来我根本就没有钱。急忙和美女握了握手,真诚的道:“百合花,我不能陪你了,我要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悔有期。”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我逃了出去。 刚逃到门口就被老鸨发现了,她大喊:“快,抓住那个臭小子,得了便宜就要跑,想的美” 我吓的立马用吃奶的力气跑,跑出了老远终于把一大群人甩了,我坐在地上直喘气,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我明明什么都还没干啊就追着我满街跑,要是我干了什么,不得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了吗。 突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定眼望去好多好多的饼,一早上都没吃饭,摸了摸肚子饿扁扁的。 目不转睛的盯着烧饼久久不肯离去,我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要是天上掉点钱就好了。 正这么想着,一香喷喷的烧饼放在了我的手中,抬头一看是卖烧饼的大伯“小伙子,来,这个烧饼给你吃” 我急忙摇头还给了他:“不不不,大伯,我没……钱” 大伯又把烧饼放在我手中,笑呵呵的说:“不要你的钱,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有点受宠若惊的看着大伯道:“谢谢你大伯,你真是好人”咬了一口,味道好吃极了。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大伯笑了笑,看着我说:“不用谢我了,以后你要是来,大伯多送你几个” 我急忙摇头道:“不用了” 看着天有些晚了,我便与大伯告了个别,准备回去了。 傍晚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人们三三两两地在街道上漫步,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 我按着原路返回,可是走到一半我却再也迈不开一步了。 事隔多年,我仍然记得我第一次见到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时的情景,他美得那么超凡脱俗,亦美得像罂粟,令人无法自拔。 只见他轻勾起嘴角,慢慢的走向我,我的心“咚,咚,咚”跳的很快,我本能的想逃,逃的远远的,可是身体却不听大脑的指挥硬是不肯挪动分毫,他慢慢的低下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从他那蓝色的眼眸中印出了:我,满脸通红,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子,一脸痴迷望着他。 他用他拿白皙修长的手牵起了我(因为长年劳苦工作而有些瘦弱带着薄薄茧子)的手。 我本想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不想亵渎了这双美丽的手,可是他因为我的挣扎越发用力了起来,握的我生疼,我只能停止挣扎,于是他有也不在使力了,如果忽视我被他握的发红的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他微微一笑,对我说:“跟我走吧” 我迟疑的低下头,再抬起头时已满脸坚定,我点了点头同样微笑着看着他。 他把我带到了一座山四周长着满山便野的开着我不知名的蓝色小花,看起来着实漂亮,在加上这里常年烟雾缭绕,让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这里是什么地方,好漂亮啊”我张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道“天山”他冷声道“咦,那些蓝色小花叫什么名字啊”我指着那些个蓝色的小说雀跃的问。 “紫露草” “这里好像天堂,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 “你看哪里有个像苹果一样大小紫色的果子是什么,好想咬一口” “有毒” 一路上我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男人一直冷着脸。 两人到达了府邸前,他把我安排在了“寒玉阁”,叫一个长的非常漂亮的姐姐,紫烟服侍我,我心里想莫非这里是神仙住的地方,一个个长的都如花似玉的。 可是多年后我回想起来,人是漂亮可是越漂亮的人就越是毒,就像抹了剧毒一样,你一接近她就会粉身碎骨。 我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自从那天接我回来后,那个男人就再也没来见过我。 我向紫烟打听了他的下落,换来的却是一个白眼,于是我撇了撇嘴,不在自讨没趣了。 真是的,跟他们的主人一样,像个冰雕。一点也不可爱,将来有谁愿意娶她。 现在我是千万个后悔啊,为了美貌,踏上了不归路,被关在这个什么天山上。 这天我坐在假山上,微风吹的柳叶轻飘,这几日天气都很好,阳光温温的照着,不热不冷,怡人之极,我微眯着眼,耳边传来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我舒坦的躺在假山上。闭着眼迎着阳光。 好舒服…… 这种天气,就应该给人睡觉嘛。 在睡着前我仿佛看见了个黑影。 我晃了晃脑袋,心想又出现幻觉了,看来我最近的眼睛有问题,要去治治。 醒来后,才发现我已经躺在了床上,我疑惑了起来。 正在无聊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沉思的时候。 “呆在这里可还习惯”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吓得我手忙脚乱的差点从床上滚了下来,我吞了口唾沫,压下还在抖啊抖的小心脏,往前看去,只见他拿起来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我在心里直叹气,怎么我就比他差那么多,同样一个动作他做出来就美的像仙子一样,不像我,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他抬了下眼皮,看了我眼,然后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漫不经心说:“记住了,我的名字叫流苏,细水长流的流,苏海韩潮的苏。” 我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两个鸡蛋了。 “流苏,莫非是那个武林天下第一的宫主?” 他冷冷的点了点头。 不……是吧,虽然我很想见流苏,可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我一时有些无法接受,我竟然这么好运见到了武林天下第一的人。 算了,既然他告诉我的名字那么是不是代表他认同我了呢?应该不会杀我吧! 于是我轻快的走到他身边,无视他身上发出的冷空气说:“流苏,流苏,这个名字真好听”我露出两颗小虎牙,对他露出我自认为最漂亮的笑容。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流苏,我叫马儿,你可以叫我马儿,以后我就叫你流苏好不好” 流苏没有理我依旧冷冷的说:“从今天起我便是收你为徒,教你武功,往后你便称我为师父。” 师父,不,我不愿叫流苏师父,我直视流苏蓝色的眼眸说:“流苏,流苏,多好听的名字,我才不要叫流苏师父,我要叫你流苏。”说完便嘟起了小嘴,撒娇似得瞅着流苏流苏一无表情的脸,优雅动人的声音从他喉咙中发出说的却是令我心碎的话:“你不配。” 我身子一僵,有些颤栗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直视他的眼眸。——那里依旧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的情愫。 我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往前跨了一步用纯净的眼睛深深的望进他的瞳孔中有些颤抖着道:“流苏,马儿不想叫你师父,我只想叫你流苏。” 他温柔的笑着,笑的很美,我一下子忘记了害怕正准备在往前跨一步的时候。 只见他猛的一用力,上一刻还他手中的杯子,下一刻便变成了粉末,他慢慢的把手摊开,一点一点的从让他们他手中消散,直至消失不见,我吓的直哆嗦,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颤抖着身子看着他一步步的向我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用着世上最好听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着世上最冷酷的话:“不要许逆我,要不然下场很惨。” 说完他看也不看我一样便走了出去我倒在地上,蜷起身子,一动不动,任由着寒冷吞噬着我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我哆嗦着两条腿站起身,可是才刚起来腿一软又跌倒在了地上。 我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跑到床上,拉扯着将被子盖过了头顶,随后弓起身子,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脚,在被子里缩成了茧状。 第三章: 并非善人 早晨,我迷迷糊糊的睁开有些朦胧的黑瞳,打了个哈欠,好困哦。 慢慢吞吞地穿戴好衣服后。 打开房门,迎面走来的是一个有点傻气的丫头,清秀的五官,大大的眼睛,手里端着“鱼洗”,盆底底端刻有四条鲤鱼,鱼与鱼之间刻有四条河图抛物线。 她对我道了句:“公子,你醒了,要不要洗漱” 我略带疑惑着瞅着她问:“紫烟她去哪了?” 她犹豫的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口却没出声。 我看着她眉宇间的迟疑,料想莫非紫烟和紫涵出事了,可是又转念一想说到底紫烟和紫涵是紫寒宫的人,就算流苏在怎么冷酷也不会杀自己人吧我也不好意思在为难这个小姑娘了,便调笑道“进去吧,我可不愿让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站在这儿喝西北风。”说完还向她眨了眨眼“扑哧”一声,她脸蛋有点泛红的道“公子,你可真逗” 她拿着“鱼洗”进入了屋内,然后用手缓慢有节奏地摩擦盆边两耳然后从“鱼洗”里喷出了一道水柱,她道:“公子,过来洗漱吧!”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会喷水的脸盆神啊,这紫寒宫也太真绝,不仅个个都是美人,连东西也很有特色我走过去,匆匆的洗漱好,然后摸了摸洗脸盆的耳朵,咦,怎么没喷水呢,在摸了摸,还是不动,我磨了磨牙,瞪着它,我就不信了,你一辈子都不喷水,在摸摸,还是不动好啊,你,你厉害然后就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只听咚的一声“呜呜,你这个喷水怪物,丑八怪,嘶……我的牙,差点就没了,你,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愤恨的用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瞪着它,恨不得把他瞪出个洞来然后从身旁搬起一个椅子就要往他砸去,“哈哈哈”水儿在一旁笑的前俯后仰的。 我涨红着脸看着自己幼稚的行为,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道“我。我洗好了,你出去把!” 水儿一边笑一边说:“是,公子,哈哈,水儿告退了。” 我懊恼的鼓起腮帮子做了个伟大的决定:“讨厌的喷水怪物,此次仇不报非君子。” 过了一会,一个身穿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向我走来说:“你就是马儿吗?我家宫主有请,请公子跟我来。” 我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好﹏好﹏漂亮,美人啊她好奇的看着我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道:“公子,公子。” 我立刻清醒过来兴奋的拉着她的手:“神仙姐姐的,你长得真的太漂亮,以后我,我要娶你做老婆。”我有些羞涩地说我满怀希望的看着她,心里大叫:同意吧,同意吧她眼里都是笑意说:“你真可爱,快和我走吧,宫主还等着呢?” 我一蹦一跳的走在神仙姐姐的身旁,高兴的哼着小曲。 走到了一个庭院,我抬头望去只见前面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池边两行垂柳,杂着桃杏,遮天蔽日。粉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随着河水飘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看到这副情景,我突然想到了“晓带轻烟间杏花,晚凝深翠拂平沙”这首诗。 看到如此的美景,我却悲由心中来,脑中回荡着昨晚他对我说的那句话,侵蚀着我的脑海,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今天不会只是他想见我这么单纯。 他身穿一袭白衣,负手而立,黑发散落在白衣上,风轻轻吹起了他的白衣,黑发跟着白衣一起飘扬,漫天的花瓣飘落而下,美得令人炫目。 他慢慢的朝我走来,我一时竟忘却了他昨晚对我的话,心脏“扑,扑”的跳个不停,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我一看见他,我很想紧紧的抱住他,这仿佛是生来的羁绊,他的蓝眸像是有吸引力似得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勾起嘴角,眼睛弯了下,真真应了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一步一步走到我身边,他温柔的抚着我的发道:“马儿,从今天开始我便教你”紫云天经“,你可要好生学着,不过,在教你之前你得先替我办件事。” 不知为何他今天对我如此温柔,让我有些害怕,可是更多的却是喜悦。 我呆呆的看着这么温柔的他,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说:“流苏,莫说一件事,便是一百件我也应了。”可是我没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嘲弄。 流苏拉起了我的手,让我坐在他的身边。 对着神仙姐姐唤到:“紫韵,去把紫烟给我带来。” 我看到紫韵原本娇艳欲滴的脸颊现在却惨白一片,她紧皱着眉头轻咬着唇瓣,看了流苏一样,犹犹豫豫的不知如何是好,我看紫韵这样越发的感到我的预感快成真了。 流苏冷眼的撇着紫韵又重复了刚才的话,只是这次加重了声调只见紫韵身子颤了下,便离开了。 不一会我便看见紫韵带着浑身是血的紫烟走了过来。 我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把匕首递到我的面前,锋利尖锐,凛冽如冰。 流苏淡淡的道:“杀了他们。”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愕然的抬起头,一下子脸色苍白,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拼命的摇头往后直退。 “不不不,流……流苏……不行……” 突然碰到了一个台阶,我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心被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血涓涓的往外冒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一只脚出现在我面前,流苏蹲下身,再次把锋利异常发着寒光的匕首递到我面前冷着声:“去替我杀了他们,别忘了,你刚才答应过我要替我办件事,现在正是你表现的时候。” 说完把匕首塞入我的手中,我双手一抖,匕首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我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却拼命的压抑着。 流苏用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道:“马儿你是想她们死还是你死,我说过不要试图许逆我” 听了这句话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我托着两条颤抖的腿,慢慢的走向她们,背上一片冷汗,手一次又一次的握紧了匕首。 我深吸了口气刺向了紫烟,却在即将刺到她时候停下了,我害怕的闭着眼,再也坚持不住崩溃的跌倒在地上,环住颤抖到不停的身子,把头埋在身子中。 我只感觉有人抱了我,于是我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蹭了蹭。 流苏把我的脑袋托了起来,抬起了我的下巴,然后手一挥,我望着地上的匕首“咻”地向紫烟紫寒飞去,我急忙推开流苏,向她奔去,匕首插进了紫烟的身体里,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沾满了我满脸,我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紫烟绝望的望着远处,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我往后直退,颤抖着身体,靠在了一颗树旁,任由着身体慢慢的滑落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她,她是你的手下,你竟然忍心杀了他,你太,太残酷了。”我心中酸涩,泄气道。 一把匕首架在了轻轻的在我脖子上婆娑,冰冷的触感让我脖子一缩,他看着我平淡的说:“紫寒宫杀人,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 我僵直了身子,过了会,我垂下头,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说:“流苏,你就是一个魔鬼,我看…… 话还没说完,只见流苏的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道阴驽,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我跌倒在地,闷哼了一声,一道血从我的嘴边慢慢的流下。 我顿时有些晕眩,晃了晃脑袋。 有些怔忪地看着他,手慢慢得搭在了自己发烫的脸颊上。 他走过来,抬起了我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冷声道:“不﹏要﹏许﹏逆﹏我” 鼻子开始发酸,我用力的挥开了他的手,挣扎着站起身,却因为一波波得晕眩感,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个梦,我梦见我身处在一叶扁舟上,一阵阵清爽的微风拂来,湖面泛起一层层涟漪,石堤上的垂柳也婆娑起舞,炫耀它那妩媚多娇的英姿。细长的柳条划过清澈的湖面,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柳条儿倒映在湖面上,使湖水也染成了绿色,仿佛一湖翡翠向东奔流。 我躺在小船上,任湖风轻拂我的脸颊,可是本来平静的湖泊突然波涛汹涌了起来,狂风大作,我害怕的站起来,紧张的抓着小船,手微微的颤抖着。 此时,一个有着蓝眸两弯柳叶眉,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身着宝蓝色衣裳,黑玉般的长发一泻而下人从天而降,他打横抱起了我,温柔的唤着:“马儿,没事了。”我痴迷的看着他把头埋进他怀里。 可是下一刻,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把我亲手推入湖水中,冰冷的眸子中闪着残忍的光芒。 我拼命的挥着手,企图能抓住先什么,张大了嘴拼命的想呼吸,却不料被灌了好几口湖水,慢慢的我再也挣扎不动了,无尽的绝望侵蚀了我的脑海,而那个男人依然站在湖边看着我从挣扎到放弃,没有一点的怜悯,仿佛死亡对他而言早已看惯了,渐渐的胸口传来窒息的感觉,便昏厥了过去,在最后一刻我望了眼那个男人,他嘴角勾起了残忍的弧度。 第四章: 名曰子雨 流苏抱起昏迷中的马儿,把他放在床上,凝视着床上的人儿许久,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早晨起来,我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看着外面。 昨夜蒙蒙细雨下个不停,地面上已是一片潮湿,带着特有的尘土气。 满地都是紫露草的花瓣,像极了蓝色的海洋。蹲下身,从地上轻轻捧起一片片蓝色小花瓣,一阵微风吹过,花瓣缓缓地飘落,又重归泥土。 眼角有些湿润,“吧嗒”一滴泪掉落在一片花瓣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个蓝眸的男人说:紫寒宫杀人从不需要理由,所以紫烟死了。 我勾起嘴角自嘲笑了下,有些感伤便不由自主的念了一首词:昨夜雨骤风疏,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我闭上眼,紧紧咬住牙关,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会像紫烟那样,面对命运不去反抗。伤心了之后就要学会去坚强。哭有什么用,现在开始我要笑。 “啪,啪,啪”鼓掌声唤回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向前望去那是一个男人,有着乌黑柔细的青丝,长发只用了一根银色金边的丝带束着,青衣随风飞舞,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腰悬长剑,手握琴箫,一双桃花眼淡淡的微笑着。 不由的想到这八个字:君子端方,温润如玉他拍着手淡笑道:“好一首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我擦去脸上的眼泪,站起身,轻轻一笑装成书生样,细声细气的说:“哪里,我只是突然想到便念了出来,上不了台面的。” “哦?”他淡淡的道“你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能做出词来” “厉害,厉害” “哪里,哪里” “厉害,厉害” “哪里,哪里” “厉害,厉害” “哪里,哪里”我哭丧着脸,好累哦,为什么他要重复一遍又一遍的啊“厉害,厉害”“咯,咯,咯”从我嘴里发出了磨牙的声音他抿着唇,眉梢眼角全是笑意说:“你怎么了,莫不是到了羊癫疯” 我气的咬牙大吼:“你才得到了羊癫疯” “呵呵,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说完突然袭击我,啊不,是伸出了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张大了嘴巴,眼珠子溜溜转对着他道:“呃,你不知道男人头女人腰是不能乱摸的吗?” 一丝微笑划上我的唇:“莫非……你是断袖” 他含情脉脉的望着我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不点头也不否认。 我一怔,唇边浮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故意说:“你要是断袖的话,就来找我,我们两个一起断” 他淡笑着柔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摸我的头我没觉得恶心,还觉得这样挺舒服的,而且和你这样的美人一起断,挺不错的啊” “恩……”他强忍着笑意说:“你的思想很有趣。” “有趣”我佯装生气的看着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我是说真的” 他轻柔的为我理了理发,从头上把发带拿了下来,一头青丝倾泻而下,随着他身上的白衣一起起舞,一下子看痴了,他帮我用银色的丝带束了下发,对我说:“好了,马儿长的可真美,以后马儿也可以叫我子雨,子是青青子衿的子,雨是昨夜雨疏风骤的雨,马儿可不能忘了。” 说完子雨又摸了摸我的头,从衣袖中带出了一面古铜色的镜子说:“马儿要是不信,便照照镜子,看看我说的话可属实?” 我拿过镜子,惊讶的看着镜中的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雪白的脸上泛着点点红,长而微卷的睫毛因为激动而微微的颤抖着,一双纯黑的眼眸闪动着琉璃的光芒,挺直小巧的鼻子微微泛着红,薄薄的唇瓣粉嫩粉嫩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不似流苏超凡脱俗的美,也不似子雨的清新淡雅,却另有一翻独特的风味,他有着纯净的让人想保护的气质。 “他,他不会是我吧”第一次虽然看过,自己确实长得很美,可是那时镜子质量不太好,而且看的不大仔细,现在一看倒有些吃惊。 我歪了下头,镜中的人也歪了下头,带着些许的迷糊,显得分外的可爱我傻傻的笑着,我是越看越美了,可是下一刻我垂下头哭丧着一副脸。可是这样有谁愿意嫁给比自己还美的男人啊! 子雨看着我变化多端的表情,伸手在我脸上轻轻一戳道“马儿,你到底是要笑还是要哭啊” 我猛地一抬头,像被踩住尾巴似得跳出来说:“我不想笑也不像哭,我不要长成这样,我要长的彪悍点,我的神仙姐姐啊,看来这辈子我和你注定无缘了”说完有气无力的搭落了脑袋。 子雨微怔,扑哧一笑:“马儿,你真的很可爱” 可爱?!我眼睛瞪得差点没跳出来,哼了一声道:“你要说我帅,知道吗,帅,shuai帅,懂了吗? 他含笑的点了点头我给了他个白眼,道:“子雨,我带你去逛逛怎么样” 好久没人陪我玩了,总算逮到了个好玩的玩具,我又怎会放过。 于是不等他开口回答,就拉起他的手向走了起来。 我们走到了一个园子,“子雨,我们进去看看” 我笑的很狡猾,抬头看向子雨,子雨漠然的点了点头。 我拉着他走了进去,里面有千百竿翠竹遮映,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再往前,是一个山坡上面点缀着无数的奇花异朵。 只听一个熟悉冰冷的声音道:“紫韵,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我猛地一僵,连忙拉着子雨躲了起来。 “宫主,可是……” 我竖起耳朵听着。 紫韵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流苏戏谑的道:“紫韵,最近你是不是很想我” 我一滞,抬眼望去只见流苏抱住了脸微微泛红的紫韵,吻着她直到紫韵无力的倒在他怀中喘息,两人青丝交缠。 周围寂静的诡异。 我心中有些酸涩,我深吸了一口气企图压下这莫名的情绪,刚想抬头问问子雨,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儿了,谁料眼前一片黑暗。 我有些困惑想把覆我眼睛上的手拿开。 “马儿,少儿不宜,不能偷看” 我顿时涨红了脸,下意识的大喊:“你……你个变态”――谁要偷看了。 “谁……给我出来”流苏立马警觉道。 这回完了…… 我磨磨蹭蹭有点心虚的走了出去,紫韵连忙惊呼一声,整理好衣裳红着脸就跑了。 而流苏则心神气定的盯着我。 怎么被人碰上这种场面,流苏他就能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呢?也忒神奇了点把! “咳咳”我干咳的两声道:“两位继续继续,哦,不对,现在就一个人了也继续不了了,那啥,那我先走了,后……后悔有期” 拉起子雨就跑,才跑了两三步就被人拦下来了。 不用说就是流苏。 我心里暗暗叫苦,我的神奈,希望流苏不会来个杀人灭口。 “主上”――主上?!我愕然,抬眼看去,子雨恭敬的对流苏鞠了个躬。 我紧皱着眉,现在真玩完了,连身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叛变了。我小马儿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流苏点了点头,然后冷笑着指着我道:“你,跟我走”他笑的很邪魅,可是不知为何却让我打了个哆嗦,背后一股寒风扫过。 我脸色一变,正要拒绝,只见子雨淡然的道:“主上,我还有事与你商讨,不知可否让其他人回避下” 流苏盯着我看了许久,我绷直身子,垂着头,直到他挥了挥手,示意我下去。 我才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子雨一眼,用眼睛无声的对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不管他看没看懂,便立马用可以和鸵鸟媲美的速度迅速在他们的眼前消失。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子雨不仅看懂了我的眼神,还对我微微一笑。 终于经过曲曲折折的道路,回到屋子后,我拍着我还在打鼓的心脏直喃喃好险,好险,差点就小命就没了! 我颤颤巍巍的爬上了我的床,在床上打着滚。 自从来了这里,我便又多了个毛病,就喜欢在大床上打滚。 也不知道子雨现在怎么样了,他和流苏会说些什么呢? 想着想着眼皮沉重了起来,就情不自禁的睡着了。 第五章:严刑逼供 这段时间,子雨一有空就会来陪我聊天,比如今天我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子雨就走了进来道:“怎么每次来你都在打滚啊” 什么叫每次来我都在打滚嘛,羡慕我能打滚啊,自己在地上打几滚不就好了,我瞪了他一眼。 立刻停止了打滚,从床上跳下来,眼睛闪闪发亮笑着道:“子雨,你那天对流苏说了什么啊?” 子雨目光如水盯着我,让我的小心脏又扑扑的跳了起来。 我移开了目光一脸凶相的对他道:“快,从实招来,你到底和流苏说了什么,要不然本大人就要严刑逼供了” 他挑了挑眉道:“怎么个严刑逼供法” 我眼睛一弯,贼笑道“你,你要是不说,我,我就亲你了” 子雨一怔,随即便笑道:“好” “你……你……你”我抖着手,说不出一句话。 从此我得出了个结论,紫寒宫的人都是变态。 “马儿,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子雨神情凝重的看着我道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好啊,告诉我你对流苏说了什么再走吧”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有啊﹏﹏有啊﹏﹏你说你要走,然后呢?” “你就不能表现的不舍点,惊讶点吗?” 我扯着嘴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道:“哎,小子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呸呸,天涯何处无朋友,愿观音菩萨,如来佛祖保佑你一去平安” 子雨佯怒正准备发作,我凑过头去在他脸上轻啄了一口。很明显,这家伙女人缘太差了,都没和别人亲过。我就稍微亲一下,他的身体都僵了。 我歪着头,看着他从白皙的脸便成红色,像变脸一样好玩。 子雨有些慌乱颤声道:“马儿,你……” “告别吻,嘿嘿,子雨,你真是,看你这样像个姑娘似地,我真怀疑将来你怎么和别人洞房” 子雨气极攻心声音仍带着颤抖“你……你……” “你你你,我还我我我勒,小子,不跟你说了,我要继续补眠了” 扔下石化了的子雨,晃了晃脑袋,钻进被子里继续睡觉。 希望子雨找点回来,要不然就没人陪我玩了,其实逗他挺开心的。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再次见面的时候一切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流苏自从那天便再也没有来见过我,这样我也倒落得个轻松,只是心里却掩饰不了那一份失落。 次日,我坐在庭院的小亭子里,闭上眼,倾听外面滴滴答答的下雨声,忽然一阵悠扬的萧声从远处传来,有些悲凉,有些落寞。如泉水般,涓涓的流进我内心深处。 望着亭外雨打着桃杏,那粉色的花瓣一片片的从树上纷纷的飘落,我伸手接了一片花瓣,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随着萧声走去。不由的被他吸引,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恍如一场梦,情不自禁低低的随着萧声轻吟了起来。 诗如画 一蓑烟雨漫洗雾如纱 落流霞两地万里心念思白发 风细柳斜阳沉萦损柔肠为君挂 轻尘纤 飞花有尽残古刹 歌舞回酒满罍更阑烛短人落蹋 庾楼月日薄西山满尘沙 城烟碎沧月坠祭天惆怅浊酒洒 清韵绝 悲恨相续此无言西下 梦魂归凝噎泪幻灭似浮华 …… 我的声音愈加的拔高,慢慢的空中徘徊着我的吟唱与悠长的萧声,一萧一吟,两人无比的契合,配合的天衣无缝。合着细雨飘出老远,辗转于天地之间,轮回不息。一时间仿佛天地不复存在,只剩下我与他。 去无迹 归无意淋漓醉墨落樽前,终不似人世几曾欢 唱完了最后一句,萧声婉转的低了下去,脸上一片冰凉,伸手一摸我竟然流了满脸的眼泪。 可是我并没有难过,在这天地之间,我找到了一个知我懂我的知己。 微微的扯开一抹笑。不知不觉已不知走到何处了,抬眼望去。 只见桃杏树下,站着一个蓝衣蓝眸的少年,长身玉立,风姿卓越。 只是我本该开心,此刻却觉得心却凉了一半,千料万料却没想到竟是那个夜夜出现在我梦中的夜魔。 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勾起一抹轻笑,蓝色的双瞳仿佛深不见底的海水,我一时间喉咙哽住,连连后退。 谁料到他一眨眼闪到我身后从背后抱住了我,我身体颤了颤,闭着眼,鼻头有点酸酸的轻轻的唤道:“流苏” 流苏轻轻抚着我的黑发道:“笨马儿”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 突然他推开了我,我正在疑惑他为何这样做时,唇上一片微凉,我张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他,流苏在……吻我,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像傻子一样不动不动。 等心情平静了些,我伸出手急忙想推他,怎奈他力气太大竟然推不开,倒有点欲拒还迎。 我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到他温柔的唤道:“马儿,闭眼” 我身子一颤,白皙的脸上一片潮红,乖乖闭上了眼,心想直骂自己太没骨气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浑身瘫软倒在他怀里,不知不觉青涩的回应着他。 忽然他抱起了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怎么了”刚问出这句话我恨不得把我舌头咬掉。这句话好像在说怎么突然停下了,继续啊。 果然下一刻,流苏就弯着他那邪魅的蓝眸调侃道:“笨马儿,你看不出来嘛” 我变成了一只鹅。 一只呆头鹅。 竟然有人厚脸皮到这个程度,我使劲在他怀里挣扎大叫:“你……你要是……要是……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就……就咬舌自尽”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虽然我很少拜你们,可是求求你们让我逃过这一劫吧,只要逃过这一劫,我定会天天烧香拜佛来感谢你们啊!不不不,我会给你们造一个庙“要是什么”流苏调笑的问看来靠观音如来是没有用,我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啊,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很严肃的道:“流苏,我不需要你” “恩?” “我说我不需要你,放开我” “你需要我” “不需要” “需要” “不需要” “需要” 我火了,在他耳边一字一字大喊:“你个厚脸皮的,我不需要你,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就掐死我自己”作势把手放在自己颈部用力的掐着。 流苏不动声色的看着我。 我下了狠心使力在使力,终于我成功的把自己掐的喘不过气来,脸涨成了像红苹果一样通红。 可是流苏还是笑着看着我,我心里暗暗叫苦,我这不是自虐算什么,急忙放开了掐在我喉咙上的手,生着闷气,瞪了他一眼,然后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挂在他身上,过会在想办法吧,这一刻先好好保养我的脑细胞。 等我们走过了一个院子,一个假山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流苏轻轻的把我放在他床上,我闭上眼急忙装躺尸一动不动。 他走过来,抱着我正准备亲我,我猛的睁开眼狠狠的楸了把大腿,疼的我掉下了几滴泪,哆嗦着嘴唇,装成楚楚可怜的样,垂下头断断续续的道:“唔﹏﹏你来吧,奴婢,不不,奴才,不不,贱婢,不不,贱才,我……我不怕……不怕疼,也不怕死” 流苏好笑的摸了摸我的头,道:“恩,你这样想最好” 我一怔,立刻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准备逃走,看来这个方法一点也不管用,那个家伙告诉我装可怜有用啊,现在好了满盘皆输啊! 流苏紧紧的把手按在我腰上不要我动弹,我一下子泄了气尴尬的朝他笑了下。 “好了,你还是个孩子,等长大些再……”流苏道一开始我睁大了眼,有些感激他,可是后来越说越不正经了,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急忙捂住耳朵大叫:“闭嘴,闭嘴,你个变态” “马儿,你想学琴箫吗?” 我眨了眨眼睛,今天流苏是脑子发烧了吗,竟然对我这么好。 于是他开始介绍起琴箫了起来,琴箫是箫的一种,八孔,虽然不代表八孔就是琴箫,但是琴箫一定八孔,比普通八孔箫细一点,专门用于与古琴合奏。 我捂着脑袋,就想大叫,他好啰嗦啊啊啊。而且脑袋好累哦,我趴在床上,实在抵不过睡意就睡着了。在睡着的前一刻我还在想要是流苏知道我听他说着说着睡着了,他会不会一脚把我踹下去。 想他这种有温度没风度的变态,很有可能啊! 第六章:砸盆敲碗 次日醒来,我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张俊脸,吓得我倒抽一口气。 再看看自己,我竟然手抱在他腰上,腿搭在他腿上。 我顿时觉得又开始脑袋疼了,不动声色的抽出抱着他腰的手,在轻轻的放下搭在他身上的腿。 呼出了一口气,刚掀开被子,就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怎么你醒了,就准备逃”我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僵硬的缓缓转过头就看见了一张冰山脸正不怀好意的盯着我,我尴尬的呵呵直笑。 过了一会,他还在盯着我,我歪了下头,再看了看他,他还在看,终于我忍不住了用眼神示意:别看了。 他嘴角微微一扯,示意我看看自己,我困惑的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朝自己看去,没什么啊,就是没穿衣服……,什……么,没……穿……衣服。没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飞速的又钻进被子里,立马裹住被子,然后一卷,把自己包成一个粽子。把流苏留在了外面。 流苏微微一笑,温柔的声音像要把我融化了似地:“马儿把被子还来” 虽说这声音是非常的好听,只是我听的却一声鸡皮疙瘩,好像在对自己的妻子说:“宝贝乖,我们吃饭了”啧啧,好……恶心。 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又把被子卷得更紧了点。 只是我要是知道不给他被子的结果是那样的话,我宁愿给他。 只见他起身,优雅的拿起一件淡蓝色的衣服,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蓝色的眼眸,白皙的脖子,优美的锁骨,没有一丝赘肉的纤腰,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两个词,就是尤物。 正准备在看看他,“马儿,我的身材你喜欢吗?”我一愣,立马瞪了他一眼,直接掀掉被子红着脸低着头也开始穿衣服。 “我不就看了你一下嘛,大不了让你看回来”于是在某人炙热的视线中匆忙的穿好了衣服,然后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一串笑声,很好听,可是我恨不得毒哑他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我还不敢做。 从那以后,我与流苏一如既往的相处,只是有时候看到他我总是会想起那天的事,然后不由的脸又红了起来。 流苏也比之前温柔的多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改变是好是坏。 今日,庭院中飞花乱舞,芳草如茵,流苏在这儿教着我练武,练剑时我总是时不时的偷偷瞄他,当对上他的眼眸时,我又飞快的转头,假装在看风景,于是流苏总是轻敲我的头说:“马儿,你又不好好练武。” “嘿嘿嘿”每次我傻笑着每次用这个蒙混过关,流苏却是宠溺的看着我,不说话不过说实话,流苏这样我还真不习惯可是心里却像灌满了蜜糖一样要溢出来了。 流苏搂住我的腰,抓住我的手在空中飞出漂亮的剑花,落花飘落在他的肩头,那一刹那我想伸手为他拂去飘在他身上了花瓣。 “很好,马儿,等你练好基本功,就可以练紫云天经了。” 我雀跃的听着流苏的赞美,眨着眼睛问:“流苏,紫云天经厉害吗?” 流苏笑的很高傲的说:“马儿,你可知道现今武功天下第一的是何人?” 我撇了撇嘴道:“那还用说,流苏不是天下第一嘛,可是我却连流苏的三分之一都没到。”说完搭落着脑袋流苏摸了摸我的头,自恋的笑道:“正是我,当年武林盟主安城带领着六百多武林中人来剿灭我们紫寒宫,就是我用紫云天经把他们全部赶走的,你说这紫云天经,厉不厉害” 我听石头哥说起过这件事,可是我没料到的是,流苏一个人竟然打败了六百多个武林高手,我吃惊的长大嘴巴一只手帮我合上嘴巴到,调笑:“马儿,看你的嘴巴都快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我吞了吞口唾沫,迫不及待的对着流苏说:“流苏,流苏,快……快教我紫云天经。” “马儿,这么急做什么,等时候到了我自会教你” 我想着等我学会了“紫云天经”我就可以保护流苏了,然后我们就可以闯荡江湖了,我开心的笑开了花。 我上前抱住了流苏的腰,用脸袋蹭了蹭流苏笑着说:“流苏,你真好” “恩?”流苏挑了挑眉“等我练成了”紫云天经“我们出宫去玩好不好,我想看看现在的武林,而且我想石头哥了,上次离开都没有和他说再见。” 流苏有些微微恼怒的道:“石头哥是谁” 我看着他的表情故意火上浇油的道:“石头哥是我世上最亲的人,在我还是孤儿的时候是他收养了我,我和他一直相依为命到现在。” 流苏眼中的戾气更深了些,我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一把扯过我,像要把我掐死般得抱的我很紧,我心里是很开心,可是……我……我快不能呼吸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推了他一把没动,再推还是没动,终于忍不住道:“流……流苏,我……我快喘不过气了,快放开我”说完用力推了他一把流苏看了我一眼,看到我脸因为呼吸困难涨的通红,于是放开了我我急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是因为太急,被呛到,“咳咳咳”我死命的咳嗽着,我坐在地上,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流苏幸灾乐祸的笑着,过来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我气鼓鼓的瞪着流苏道:“都是你,要不然我也不会呛到” 流苏假装微怒的道:小马儿最近胆子长肥了,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我吐了吐舌头调皮的道:“流苏,我当然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我把你放在心里呢。” “哦?”流苏挑了挑眉,怀疑的看着我我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道:“你要不信就算了,我回去睡觉了” 流苏拉住转身就要走的我,笑的有些邪气的道:“小马儿说的话我岂会不信”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柔的吻了下我的额头我脸上滚烫,我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拈起我垂落在肩头的黑发把玩,我僵直了身子,有些尴尬的望着远处“马儿,你脸红了”流苏凑近我的耳朵戏谑的道,说完还捏了捏我的脸我脑羞成怒,一把拍开他的手逃也似地跑了“可恶的流苏,坏蛋,变态,老扒皮”我有些微微的恼怒的踢着桃树,花瓣受到外力的作用可怜兮兮的一片片的飘落一个人走到我的前面握住了我正在踢着桃树的腿道:“马儿,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踢桃树,它可是会疼的”如果不是你我会踢它吗?我心里想到我瞪着始作俑者哼了一声蛮横的说:“你给我放手” 然后“咚”的一声我掉到了地上,我疼的嗤牙咧嘴,摸着泛着疼的脑袋,气的牙“咯,咯,咯”直响流苏好奇的看着我说:“马儿,你莫非还没长好牙吗?” 我气的直发抖骂道:“你个老扒皮” “如果我是老扒皮那么马儿不就是老扒皮的徒弟了吗,那算什么,小扒皮吗”流苏微笑着说我白了他一眼,说也说不过,干脆不说流苏见我不理他,以为我在生气,把我圈进他的怀里道:“马儿莫非生我的气了” 我嘟起了嘴,继续不理他他抬起我的头,直视着我的眼睛,蓝眸中有着些许的慌乱,我有些不忍心看他这样便闷闷的说:“没生气” “马儿既然说没生气那便就是生气了”说完手里拿出了一块紫色的玉,对我说:“我把这块玉赠与你,你不要生气了可好” 我歪着头打量着这块玉,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细细想想却又记不起来。 多年后我回想起来,正是这块玉,这一切一切的阴谋都是因为这一块玉。 我从他手里拿起紫玉,有些凉凉的,放在手里很是舒服。我道:“这还差不多”然后把玩起了紫玉。 晚上我问水儿拿了根红色的丝线,把紫玉系在脖子上,然后偷偷的跑到厨房,你问我干嘛,当然是报仇咯,上次我说要报复那个破洗脸盆的事我还没忘呢于是夜黑风高杀人夜,我身穿一袭青衣蹑手蹑脚的溜进厨房,我东看看西看看,终于在向西的一个桌子上找到了它,然后从角落中拿起一个榔头,你问我榔头哪来的,当然是我这个聪明的脑袋,很早以前就把榔头藏在这里了。 我哼着小曲“咚”的一声,破脸盆裂开了道痕,又“咚”的一声,破脸盆多了个洞,水哗啦啦的流下,我笑的非常奸诈,哈哈,这叫恶有恶报,然后个是几声“咚”的声音,它的两个耳朵没了破脸盆面目全非,我高兴的一蹦一跳准备离开,所谓乐极生悲啊。因为刚刚敲碎“破脸盆”水流了一地,我一时站不稳,往前倒前面都是碗,“咚”一声,几十只碗应声破裂,然后又突然向后倒“咚”的一声,烧饭的锅子应声而碎。 我吞了吞口唾沫,心想完蛋了,于是脚底生烟飞快的溜走了。当然没有忘了拿作案凶器,把它丢在那,要是被人查出是我,我岂不小命就休矣。 我拍了拍抖个不停的小心脏,挂着微笑躺在床上一夜好梦。 第二天,我是被一声凄厉的声音给吵醒了,隐隐约约听见那个凄厉的声音在喊“谁干的,把碗和锅给砸了,最好不要让老子追到” 我的小心脏抖啊抖,可是一想到那个老头一脸咬牙切齿铁青着脸,我就笑的在床上直打滚。 第七章:闯荡江湖 一年后,我十七岁,流苏十八岁,这一年我把紫云天经已经练到了第五重《飞花乱舞》。 流苏对我说我该是到江湖上历练历练了,于是我们离开了居住了一年多的紫寒宫,夕阳下,流苏牵起了我的手,彩霞打在他的身上,光芒四溢,像仙子,我突然感觉有些害怕,似乎微微一碰他便会消失,紧张的抓紧了他的手。 和流苏磨磨蹭蹭的走到山下,天已经快黑了,一颗大柏树前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我愉快的跑过去,身子轻轻一跃,跳上了马车,走进去,里面有一张长长的铺着虎皮的雕椅,雕椅的旁边是用檀香木雕刻而成的桌子,上面盛放着一个巧夺天工的香炉里面正散发着幽幽的香气,闻着这淡淡的香味我深吸了一口,感到心旷神怡。 流苏无声的走到我身后道:“马儿,你可还喜欢” “恩,这个炉子里装着得是什么,不似檀香的香味那么浓烈,倒是有点像流苏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香的,很舒服”我眯着眼睛享受着这清香扑鼻。 流苏“扑哧”一笑,蓝眸显得明亮了几分,就如在漆黑的夜空中高挂着得眼睛,我一时有点痴了失神的望着他。 “马儿,要是喜欢,我便天天点这紫竹花可好?” “马儿……”流苏看我有些走神,轻轻的唤着我,“你这怎么了,发什么呆呢?”我慌张的避开他的探寻的眼光,眼神有点不太自然的道:“哦……没什么,我……我就是有些乏了,想休息会”便急急忙忙的坐到雕椅上,闭目养神,可是就算我闭上了眼睛,我还是能感觉到流苏刺目的眼光一直盯着我,我双手微微的握紧,想缓解这份紧张,只是隔了好一会他还是没有移开他的目光。 我忍无可忍的张开眼怒视他道:“你想怎样?” 流苏戏谑道:“我只是觉得马儿这一年来,越发的好看了,所以忍不住盯着你看” 我有些嗔怒的道:“流苏,你……果然是个变态”心里却因为流苏的赞扬雀跃了起来流苏走过来,搂着我的腰道:“马儿,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他就靠在我的背上,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扑通通的跳着,我相信流苏肯定听见了我的心跳声,我吸了口气道:“你放开我,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 流苏轻轻地笑了笑,放开了怀在我腰上的手,轻柔了把我的脑袋放在了他有些窄但并不瘦弱的肩上道:“马儿,累了吧,靠着我睡会吧!” 我看着如此温柔的流苏,有些恍惚,最近流苏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中邪了,怎么对我怎么温柔。想着想着自己也确实有些疲倦了,便靠着流苏的肩上双手环着他的腰沉沉的睡去了。 我自是不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只是命运之盘已悄悄的转动了。 “咚咚咚”一陈敲门声,接着一个声音响到“客官,客官,您醒了吗” 客官什么东西,不认识,我把头闷在被子里继续睡。 “客官,客官,您醒了吗”翻了个身,继续睡。 “客官,客官” 我气恼地一把掀开被子闷声朝着外面喊道:“大清早的吵什么,我还要睡觉呢?”然后我捂着耳朵继续埋头大睡。 门外马上传来一串道歉声,店小二又道:“客官,昨儿个和你一起来的客官让我转告你,他有事出去了,让你呆在这儿等他,他过会就回来”。 我迷迷糊糊的揉揉了眼睛,昨天和我一起来的人是流苏吗???对哦,流苏呢? 我一个激灵急忙从床上起来去开门,一个长相老实憨厚的人站在我门口,他垂着头道:“客官,昨儿个那个客官让我带个话说他有事要去办,让你别离开。 “恩,我知道了” 说着说着有些饿了,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那个……你们这儿有什么吃的吗,我……有些饿了” 小二抬起头,正张口想说什么,可是一看见我的脸就呆在原地一动,傻愣愣的盯着我直看。我歪了下头,难道是我太直接了,这倒也是毕竟我不应该直接问别人你有没有饭我饿了,这样显得太不矜持了,应该含蓄点说:请问你们这儿有什么好酒好菜,麻烦你给我上些来。转念一想,矜持不是用在女孩子身上的吗,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不对哦,况且我是客人,他是小二,客人饿了要吃饭还要说什么含蓄点。我脑子真是坏掉了。 我摸了摸我的脸,暗暗点头,肯定是我变丑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盯着我不动了,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我决定不顾形象的大喊:“小二,我饿了,上菜”于是楼上的人都像怪物一样的盯着我,害的我差点想找个洞钻进去。 不复厚望的是小二终于清醒了,连忙点头哈腰的道歉,去给我到楼下端菜,等我吃完了早饭,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我问小二要了面镜子,上看看下看看,镜中的人依然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看起来有些迷糊但是可爱非常。我对镜中的人吐了吐舌头,有些自恋的笑了笑,嘿嘿,我还是那么漂亮呀。 我放下铜镜,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些盘缠心情愉悦的出了门。哈哈,江湖我来了。 至于为什么不等流苏回来,这还不简单吗?浪费时间啊,这些时间我可以在外面玩好久呢? 自从我失忆到现在都没好好的逛过街,上次难得逛一次还被人像追小鸡一样追的到处乱窜,后来又被流苏给带到了天山拘禁了起来,我真觉得我倒了八辈子大霉了,所以这次一定要好好的补回来。 大街上还是依旧热闹非凡,我仍然记得那烧饼的香啊,于是我直奔小吃的摊位。 “卖冰糖葫芦勒,卖冰糖葫芦勒”我盯着那个圆圆的红红,外面有一层焦糖。 “我要三窜冰糖葫芦”我道“好嘞,来,三窜冰糖葫芦”这位大哥大声的吆喝,乐呵呵的递给了我三窜冰糖葫芦。我则问了他价钱把钱付了就离开跑到别摊位去了。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我左手拿着三个冰糖葫芦,右手拿着一块香喷喷的油酥饼儿,嘴里含着块散发的淡淡的香味的灌藕,我手舞足蹈的享受着美食,真是太爽了。于是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向我逼近。 “让开,都给老子他妈的滚开”一个人半边脸有着一条丑陋的疤痕的人骑着匹马拿着把刀朝我这边儿飞驰过来,百姓们一瞬间吓得慌张的闪开。 就我一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张大了嘴巴,美味的灌藕从我嘴巴里掉落,冰糖葫芦和油酥饼儿也从我手里纷纷的滑落,我惊呆了的看着这一切,忘了自己还有轻功,眼看就要被撞到了。 这时,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一双手握住我的腰轻轻一跃飞到了旁边,我惊魂未定的靠在那着流苏的胸膛喘着气。 突然个骑着马的人,一声不吭的倒下了,眼睛瞪得很大仿佛看见了什么他很恐怖的东西,而他骑的那匹马四条腿突然掉了下来,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凄厉的鸣叫着。 随后,那个男人的脖子出现一道刀割的痕迹,没有血,可是却慢慢的越扩越大,所有的人都抽一口气,惊呆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眼前一黑,流苏用手把我眼睛覆盖住,不露一丝的光线,抱起我就离开了。身后还是一片寂静,想来他们这群淳朴的老百姓肯定吓得不轻。 我当然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头埋在他怀里有些无力的蹭蹭。胸中有一股气堵着闷闷的有些难受,那个人虽说是很讨厌可是也不该死啊,最可怜的无异是那匹马了废了它四只脚他以后怎么走路啊,哎,要是他把那匹马留着说不定还可以卖些钱。 “马儿,不用同情这种人,敢伤害我的人就必须付出代价?”流苏冷冷的道我打了个寒颤,抬起头有些害怕的瞅着流苏,这一年来流苏对我很温柔,让我几乎都忘了其实流苏并不是这么一个温和的人。 我呵呵的干笑道不知如何回答。 就这样我们又回到了客栈,突然想起我那香喷喷的灌藕,又甜又酸的冰糖葫芦,美味的油酥饼儿,委屈的差点掉下眼泪。我的江湖一日游就这么被浪费了,我还没吃到一口酥,什么水晶小笼包,磨了磨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个混蛋死的好,活该,真后悔没在他身上踢几脚。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脑细胞活跃的很厉害,竟然想到了一首诗来悼念我的那些零嘴:风萧萧兮易水寒,水晶小笼包一去不复返。 我眼角闪烁着眼泪,躲在流苏的怀里蹭蹭再蹭蹭,好难过。 第八章:偶遇白鬼 流苏看我难得这么乖巧邪魅一笑问:“怎么了” 我抬头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他,我总不可能对你说我在惋惜我的零嘴吧! 于是忽闪着有些无辜的大眼睛的说:“我觉得你好像喔滴娘娘” “娘娘?!”流苏挑眉道“就是娘亲啊,我喜欢叫娘亲为娘娘”我很诚实的回答。 刚说完这句话流苏用杀人似得眼光暗示我说:马儿,你个小王八蛋,给我从怀里滚下去,要不然你就等着和你的大地伯伯来个亲密接触吧。 我拍了拍我抖啊抖的小心脏立马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流苏微微一笑,眼神在说:算你聪明。 我露出两颗小虎牙回之一笑。 终于一切解决完毕后,我蹦到我的大床上,裹着被子睡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闭着眼睛再想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我躺在床第N次叹气,眨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木有睡意啊……对于我这个吃了睡,睡了吃的人来说,这是个煎熬。 我决定一像崇尚珍惜时间这个原则,果断的翻身起来,走到楼下,刚好看见店小二在,我正想问:小二哥啊,你怎么还没睡啊。 他却比我快一步抢了我的台词:“客官,夜深了,怎么还没睡啊!” 我对他微微一笑说:“我有些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哎,好,客官路上小心呐”小二哥关切的说道。心里暗暗想到以后我要是还来一定要住这家,服务态度很不错;我客气的朝他笑了笑说:“谢谢,我知道了” 于是不顾身后的人听了我这句话,有些感动的表情。 我走出客栈,无聊的在街上漫步。寂静的夜晚,一丝风也没有,几颗繁星挂在漆黑的夜空中,月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我鼓着腮帮子,百无聊赖的踢着地上的石头。渐渐的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的离开了街道,前面是一大片竹林,借助着朦胧的月光让这片竹林更显得孤寂与神秘。我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时,传来了一声细微“吱”的声音,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好奇心害死猫,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走进竹林,竹叶沙沙作响,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回荡着“踏,踏,踏”我一人的脚步声,我有些害怕的搓搓手臂,吸气,吐气,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吱,吱,吱”从我脚边传来,我身子微微一颤,有些害怕的往脚下看去。 一只小松鼠躲在一个小竹子那里,用两只小爪在挖着土。我蹲下身,近距离的观察它,它看见我看着它两只眼睛溜溜转,有些害怕的缩缩。 好﹏可﹏爱。 我眼睛闪闪发光,试探的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毛,它往后一退有些畏缩的盯着我。 我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盯着它用无比真诚的眼神说:“小松鼠,乖,我不会伤害你的”说完又一次拿手去触碰它,这次它只是好奇的瞅着我,并没有躲开。我开心的摸着他柔软的毛发,把它抱起来放在手中,它的毛发是棕色的,两只小眼睛特别的明亮,尾巴翘的很高,我都怀疑它的尾巴可能都比它的头重,嘿嘿,反正这次捡到宝了。 我笑的像我看见了水晶小笼包那样的灿烂,“小家伙,我带你一起回家吧,你要是愿意就不要叫,要是不愿意就叫一声”当然我相信它叫的几率0%可是一个“呃呃呃呃”的声音传来,犹如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那种,却不是小松鼠的,而是从我的身后传来的。我瞪大了眼睛,呆立在那里不敢动。装傻的说:“小家伙,你发出的这种声音真难听”感受到怀里的小松鼠在乱动,更加更加证明了我身后那东西是……人家说动物是最有灵性的,要不然什么下雨啊,地震啊,动物都会有感应般产生骚动。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惨白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吓得脸色惨白,有些腿软的大喊:“有……有鬼啊啊啊啊!!”声音响到简直要震断竹子勒,我现在是一千一万个后悔,要是我没出来就好了,要是出来的时候把流苏带着那就更好了。 不行,在这种情况下我要镇定,孔子曰:人之初,性本善。 那么鬼也一样,鬼之初,性也善。我记得听别人说什么鬼分很多种:有什么僵尸啊,木乃伊啊……反正我也就只认识两种,好鬼和坏鬼。也不知道是不是男鬼,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希望念在实同胞的份上放过我,若是女鬼也可以,可以来个人鬼情未了嘛。 于是我决定把人性的善良发挥到极致,让鬼也知道其实我们人类是善良滴。 故意忽略掉放在我肩上的死人手结结巴巴的道:鬼……鬼大姐,鬼大哥,你行行好,我不……不小心路过此地,无意打扰,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一……一百八十口人……,千万别……别杀我……来世我做牛做鬼,不不不,做牛做马报答你啊“看我多善良,下辈子喔还得做牛做马报答人家,这就是人性的善良,我相信孔子会为我骄傲的。 “哦?是吗”一抹白色的身影飘到我眼前,我吓得大喊一声:“鬼……鬼……鬼啊啊啊……”一边喊一边拼命了往前跑,却没料到被他抓住了衣领提了起来。我闭着眼睛颤抖的不停,呜呜,这……这回死定了,我都还没吃到水晶小笼包啊,而且我饿了。 “闭嘴,吵死了”呃……我都快死了……连喊几声都不让,这鬼生前肯定很小气。我有些委屈的乖乖闭上嘴。 可是等了半天,他还没动手,看来鬼可能需要我交代遗言吧!于是我挺直了背,伸长了脖子大义凛然的说:“鬼大哥,希望你每逢初一十五给我带给零嘴放在我的坟头,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了,好了,来吧” 那个白色的鬼,有些戏谑的笑道:“这么想死吗?”然后拿起那双死人手捏了捏我的脸我猛的摇头,“鬼才想死呢,不对,鬼已经死了,哪有人活得好好的喜欢去死嘛” “既然这样那么你睁开眼看着我,这样我就考虑考虑不杀你怎么样”那个白鬼用动听的男声说我睫毛微颤,缓缓的睁开眼睛,心想大不了就是个披头沙发,一双大大的眼睛流着血,白着脸吗?我,我才不会怕呢?出乎我意料的是,竟然看到的却是一个,身穿白衣,高挺秀气的鼻子,完美的五官,带着邪气的丹凤眼的人,不,是带着邪气的丹凤眼的鬼调侃的看着我。哎,又是一枚帅哥,虽是比不上流苏,可是感觉好像流苏,特别是他的眼睛和流苏一样都有点邪魅。只是流苏是个大冰山,很酷。眼前这个男子,哦不,是男鬼却是像阳光一样的存在。 “原来鬼长的这么好看啊!”我把心里话毫无掩饰的说了出来。 只见那只鬼夸张的大笑,我有些怀疑他会不会笑的魂飞魄散,于是便担心的说:“喂,白鬼,你不怕这么笑下去会魂飞魄散啊?” “白鬼?”那个鬼听见我叫这么叫他停止了笑声,有些疑惑的问我。 “对啊,你通体白色的吗,难道还要叫你黑鬼啊,看来鬼比人要笨上许多啊!”我暗暗点头的想。 那个鬼脸上阴沉了许多,我料想难道鬼不喜欢说他笨于是说:“鬼……大仙,你别生气,你是多么的聪明啊,长的那个叫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鬼见鬼爱,花见花开,在河里的鱼见了您马上就吓死了,在天上的鸟见了你马上就咚的一声掉下来摔死了,世上所有的女人,不不,是女鬼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啊,鬼大人,鬼大仙,你放过小人我吧!” 终于鬼大人被我无比真诚的语言给打动了“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难,你随便留下一样东西,然后告诉我你的姓名,我就放你走。” 我非常感动的看着他,从身上东找找,西看看,终于找到了我晚上问小二拿的一块酥油饼,放在那只鬼的死人手里对他说:“鬼大人,这是我最喜欢的饼那,我猜你都没吃过,死的时候一定很可怜吧,瞧你脸白成那样,一副没血色的样子,来吃点,还有我叫马儿,记得以后没事就来找我玩啊,不不不对,记得以后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我玩啊,鬼大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悔无期,您多多保重” 于是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用飞毛腿的速度的逃跑了。 我的身后,“马儿,名字跟本人一样有趣呢”白鬼眼里闪着精光,有些好笑的看着手中油酥饼吃了起来,恩,味道还不错。 第九章:强抢民男 我大气不敢出的跑回了客栈,直到到了房间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于是我没看见某人一脸阴沉的看着我,“咦,怎么有点冷呢?”我疑惑了搓了搓手臂,朝着发出冷空气的地方看去,只见流苏一脸怒气的盯着我。 我顿时有点心虚,吞了口口水,怎么感觉像是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呢,张了张口正准备说话可是又转念一想,不对,貌似这么晚了流苏应该睡了吧,莫……非是鬼变得,想到这我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吓的直打颤衣服都没脱就拔腿往床那儿跑去,飞速的钻进被窝里,裹住自己看着他:“鬼大神,你放过我吧,我不知道你打哪来的,你放心,只要你离开我定会烧香拜佛(让你远离我)”我眼泪汪汪的说。 “哦?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那个流苏鬼有些好笑的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于是流苏鬼一脸坏笑的走到我身边,我惊呼一声急忙用被子把我全身都包裹里面,身体抖个不停的在被子里大喊:“救命啊,杀人了,有鬼啊,大家快来啊!”一声凄厉的声音划破天空,只听客栈中有人大声的叫骂:“臭小子,大晚上不睡,鬼叫什么找死啊!” 我被别人一凶,顿时有些委屈,又往被子里钻了钻。那个流苏鬼隔着被子用力抱着我,把我封得严严实实,想把我闷死在里面。 渐渐的我有些呼吸困难了起来,便挣扎了起来,心想这回完蛋了,可怜我一世精明啊,要是明天让人看见我被闷死在里面,那可多丢人啊! 突然那个流苏鬼,松开了我,我急忙从被窝里钻出来,露出一个小缝,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怎么舍得出来了”流苏鬼边说边钻进我的被窝里,触碰到他温热的体温。 我吓得睁大了眼睛,虽然我经常幻想着有一天流苏能和我同床共枕头。可是我不要是鬼啊啊啊啊。 那个流苏鬼趁我在发呆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凑近我,在我的唇上啄了一口,清泌清凉,我有些惊慌的急忙推开他,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蝴蝶在飞舞倒吸了一口气大叫道:“鬼,鬼鬼鬼啊啊啊啊,我和鬼接吻了” 说完我裹着被子慌张的往前爬去,一只手抓住我的被子把我抱到他怀里,我吓得急忙使劲的推他,不小心摸到他的胸膛,咦,怎么在跳,在摸摸,“咚,咚,咚”,还跳的越来越快了,我困惑的抬头,看见流苏鬼玩味的看着我,我吞了吞口水说:“你莫非……不是鬼” 只见流苏鬼挑了挑眉道:“笨马儿,到现在才知道吗?” 我立即干笑,打了呵欠“呵呵,大晚上的,好困啊,我……要睡了”想起刚才的事,脸上一片绯红,立刻用被子把裹住自己的脸。 流苏躺在我边上搂住了我的腰,挨着我轻轻的说:“睡吧”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有点痒痒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是马上又止住,转过身我有些尴尬的看了他一眼,他摸了摸我的刘海在我额头上啄了一口宠溺的说:“马儿,怎么还不准备睡吗” 我脸上浮起一朵红云,抱住了他的腰,把脑袋往他怀里轻轻的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口齿不清的“恩”了一声,带着微笑便沉沉的睡去了。 清晨,我睁开朦胧的双眼,想起昨晚我竟然梦到和流苏睡在一起了,觉得有点羞涩我翻了个身准备再睡,突然我摸到了一只手,我吓得倒吸一口气,这这是谁的手,难道是流苏,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痛啊,看来我没有做梦,莫非昨晚我并不是在做梦吗? 我凑近看着他的脸,伸手小心翼翼的摸着他脸的轮廓,心跳加速的把唇轻轻的印上他的唇,突然流苏微皱了下眉头,吓得我急忙离开了他的唇,惊慌的闭上了眼睛。 流苏睁开了眼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转过身看了我一眼打开房门走出去,听到了关门声,我才慢慢的睁开眼,气血一下子往脸上冲,摸了摸刚刚吻过流苏的唇,傻傻的嘿嘿笑了起来。 流苏从楼下端着两碗粥上来,我急忙躺好再闭上了眼睛装睡。 “马儿,既然醒了还准备装睡吗?”一个声音带着些许的笑意说。 我见再也装不下去了,猛的睁开眼睛,有些懊恼的对他说:“你早就知道了” 流苏拿着一碗粥走到我跟前淡淡地笑了笑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在你醒来时我就醒了,我自然知道了”说完还故意摸了摸被我吻过的唇。 我脑羞成怒一把抓起枕头朝他扔过去,真希望床上出现一个洞让我钻进去。只见他正巧转过头,枕头擦过他的脸,掉在了地上。我瞪了他一眼。 流苏把粥放在桌子上,走过来掀开了我的被子,一把从我的腋下将我捞起来,笑眯眯的哄到:“马儿,乖,来喝粥”说完把粥拿起来,放在手上用勺子撩起一口粥,用嘴吹了吹了,我脸红红的瞪着他道:“我才不要你喂,我又不是小孩子”便从他手中抢过来,自己吃了起来。 “嘶,好烫”我烫的吐了吐舌头,郁闷的说:“不吃了,连粥也跟我过不去” 流苏微微了笑,宠溺的道:“笨马儿,真不吃?” “你怎么话那么多,不吃了就是不吃了”我任性的说“那好,你穿好衣服,我们去街上玩,我给你买些吃的” 我“哼”了一声,可是手上却飞速的穿上了衣服。 流苏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牵起我的手走了出去。 街道上,到处都是叫卖声,四周飘逸着馒头的,饼的,面……的香味,我咽了咽口水,急忙拉着流苏走到一家卖面的一家铺子,里面的大婶马上走过来招呼…… “两位公子,来点啥” “给我们来两碗面” “好嘞,两位稍等” “哎,你有没有听说,下午魏家老爷让他们的大女儿在东街那儿抛绣球招亲,听说啊魏家的大小姐长的美若天仙啊!”坐在我们旁边一桌的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脸上挂着银笑的说道。 “兄弟要不咱们过会去瞧瞧”那一桌另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用手肘碰了碰刚刚说话的那人奸笑着说。 “流苏,过会我们也去瞧瞧吧!” “怎么,你有兴趣” “对啊,我想看看她有没有流苏好看”我吐了吐舌头对着一脸黑线的他说道于是吃完面后我们跟在那两个人身后一起去看热闹。 跟着那两个人走到了东街,只见绣楼上站着一个清秀可人的姑娘,手中拿着一只红色的绣球,有点羞涩的在人群中寻觅着心仪之人,我心想她长还没流苏一成好看呢,没看头,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把绣球抛给了一个身穿一袭白衣,长相俊美的男子,哎,他的长相怎么就这么熟悉呢?我心里想,突然脑子一拍惊道:“他就是昨晚我见到的白鬼”,不过鬼怎么能白天出来呢?莫非他已经有绝世鬼功了,我点了点头,心想定是这样。 而那个白鬼,接到了绣球立马一扔准备溜之大吉,只见上头一个六七十岁得老头大喊到:“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于是一大群得人拥向他把他推向了绣楼。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是做什么”白鬼怒道。 “公子,既然你已经接到了小女的绣球那么你就是老夫的女婿”那老头说道。 “误会误会,我只是刚好路过的”他连忙摆手道。 “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绣球是你接到的,你便是老夫的女婿了”那个老头怒道。 “你这老头怎的这般蛮不讲理”白鬼有些生气的说。 “你……”那个老头吹胡子瞪眼睛的讲道。 “你什么你,你以为这些人就能拦的住我,我看你们手无缚鸡之力本不想伤你们,你们竟如此不知好歹,你女儿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娶得,识相的就快点放了我” “爹”魏大小姐满眼含泪的叫道。 “女儿,没事,爹会为你做主的” “今天你不想娶也得娶,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住手”我大喊。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求救似得看向流苏。 “不许动他”流苏冷酷的说。 一群人花痴状得看着流苏,直流口水。 我撇了撇嘴心想:一群以貌取人的家伙。 当一群人还在犯花痴的时候,白鬼立刻飞到了我的身边拉起了我马上逃走。 我立刻大叫:“你干什么,放开我,流苏,流苏,救命啊” 流苏立马追上来伸手一掌打向他,只听“闷哼”一声,他放开了拉着我的手,流苏立把我拉到他的怀中冷着声说:“不想死就别惹我,滚” “呃……”那个人有些尴尬的看着我们。 “站住,你们都给我抓住他”那个老头站在楼上说。 “小马儿,我叫寒以沫,我先走了,后,后会有期,”说完脚底升烟逃跑了。 而流苏则寒着脸拉着我往回走,哎,我低垂着头,想:寒以沫那个扫把星,可把我害惨了,流苏肯定误会了。 身后传来,那个女子隐隐的哭声,而那个老头劝她说:“女儿啊,算了,以后爹给你找个更好的” 第十章:暗夜星火 “好痛!你干嘛啊!放手啊!流,流苏……”流苏用力的扯着我的手其实基本上就是用拖的带我离开这里,脸上阴沉沉的好像我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跌跌撞撞的被他带回客栈,一路上遇到我们的人被流苏这副恐怖的表情吓得纷纷躲避,就好像躲瘟疫一样。害的客栈里的客人看见我们两个,连钱也不付就逃走了,掌柜的欲哭无泪。恨不得把我们立刻赶走。 “砰!” “好疼﹏你这个恶毒的男人”刚进房间流苏就用力的把我往床上一扔,脑袋撞上了床板害的我两眼冒金星。我扁了扁嘴,一脸委屈的蜷缩着身子。心里却在想还好我把小松鼠藏起来了,要不然我肯定把他压死在床上了。 流苏走到门前“咯嗒”一声锁了房门,“他是谁”他用力捏着我的下巴扭住我的脸逼我直视脸,力道大的我怀疑他要我的下巴捏碎了。 我错愕看着那双蓝眸中冒出的怒火简直要把我吞灭,薄唇里吐出字字如冰。流苏又在发什么神经,凶死了。 “他到底是谁,恩?”他突然轻笑出声,笑意却并没有传达到眼里,眼中依旧是一片的冰冷。捏住我的下巴的手也越发的用力,我疼的不禁叫出声。看着他诡异的笑,全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感觉很像那时他要我杀紫烟的时候,无情又可怕。想到这脸上顿时惨白一片,从下巴到心脏感到一片冰冷。 “你干嘛,放开我,唔……” 嘴唇突然被吻住,我惊恐的张大了眼,这个吻不像从前那么的温柔,反而充满了霸道和愤怒,我只能抓着他的肩膀,防止自己跌倒,感觉他就像是一只野兽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嘴里蔓延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无视我的挣扎用力的按住我的头不让我逃脱。我只感觉心里苦涩的难过。“放开我!你……放开……我讨厌你”我红着眼眶断断续续的说。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阻止不了他,我一急之下一把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等反应过来我们两个都有些吃惊的看着对方,他可能没料到我会打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立刻惊慌的推开他,低着头环住身子不停的颤抖,泪一滴滴的往下流,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流苏会这么对我,我以为他现在是喜欢我的,紫烟死的那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一块疙瘩,挥之不去。我很怕,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有一天流苏也会像对紫烟一样对我。 或许他看我这样有些不忍心,突然一把搂住我,我一惊全身僵硬了起来,急忙抓住身旁的被子不松手,生怕刚刚那一刻重演。 他可能也感觉到了我的变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眉宇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忧愁,轻柔的吻了下我的额头,与刚才相比简直让我怀疑不是同一个人,他小心的放开我,走到桌子旁,用纤纤玉手拿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茶,低着头看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屋里寂静的诡异。 “对不起”突然他出声对我说,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流……苏在向我道歉。他眼里闪动着复杂的光芒,皱着眉头的样子让我心里一动,很想走过去替他抚平忧愁。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这么做了,他一怔然后有些内疚的抱住我,一时间心里又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酸又涩,我委屈的把脸埋在他怀里低低的抽泣着。可能我这样吓到他了,他一惊立刻捧起我的脸,眼里满满是心疼,我扁了扁嘴,越想越委屈,干脆一口咬在他手上。本以为他会推开我,谁知道他只是一声不坑的任由我咬着。我变本加厉使劲的咬着他的手,直到尝到了一股血腥味才慢慢的松了口,垂着头,不知道该么办。 从我上方传来低低轻笑,我不满的抬眼看去,只见他眼里已不复先前的愤怒转而代替的是满满的宠溺,他看着我用调侃的口吻对我说:“马儿,你真是只可爱的小猫” 猫,你哪知眼睛看我向猫了,白痴。脸上却不由的一红哼了一声推开他。经过这么一闹刚才的事也感觉不怎么难过了。 坐到他对面,学着他的样子,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茶:“呸,这……茶也忒苦了”我把脸皱成一团,心想,流苏可真厉害,这种茶也喝得下。 突然流苏抬起头严肃的看着我,脸色看起来很沉重莫名奇妙问我:“马儿,将来要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我横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那就要看什么事了,不过……我故作深沉的”不过什么“他有些着急的问我故意恶狠狠的说:”要是你做了什么让我悲痛欲绝的事,我不会放过你的“当初一句玩笑话,可是放到将来,我才知道就算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也心甘情愿的承受,或许就是爱吧,爱真是一个奇妙又让人不知所错的情感。 “恩……”他欲言又止,我有些困惑的歪了歪头。流苏到底要说什么,换句话说刚刚他突然暴怒是不是可能和这有关呢? “流苏,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些什么”我试探的问。 “没什么”他看着我淡淡的说,温柔的抚着我的发。 “哦” 他走过来把我抱到他怀里,让我坐在他腿上,我有些别扭的挣扎了下。 流苏一把握住我的腰不让我乱动,把头轻轻的放在我的肩上无力的道:“马儿,让我抱一会” 我蹙了下眉,不再动弹,可是他鼻息喷在我脖子上,暖暖的,痒痒的让我绷直了身子,气血一下子往脸上冲道下意识的说:“你……要干嘛”说完,我一个劲得推他,实在是好想笑,太痒了,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好笑的看着我,抓住我两只手。脸慢慢的向我靠近,我有些不知所错,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这样呆呆的看着他。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咚,咚,咚”敲门声。 随后一个声音道:“客官,在吗?”流苏放开了我,我吐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吓死我了。他走过去开门,冷着脸问小二:“有什么事。” 小二看他这样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我们老板要我把你们住店还余下的钱还给你们。” 流苏点了点头,让小二把银子给他,便关上了门。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流苏有些好奇的问:“流苏,我们就要走了吗?” “恩”流苏应了一声。 “那我们接下去要去哪”我眨着眼睛问。 流苏微微一笑,抿了抿嘴,没有话。 我磨了磨牙,不说算了,反正说了那个地方我也不认识。 我满怀希望的抬头看着他道:“流苏,我们晚上看星星去好吗?” 他依旧站在哪里点了点头。总感觉今天的流苏很奇怪,阴晴不定的。 夜晚,湛蓝色的天空中,密布着亮晶晶的星星那一颗颗金色的星星就像是镶在深蓝色丝绒上的一颗颗宝石,闪闪发光。 我和流苏在屋顶上相拥着看着满天的星斗,突然一颗流星划破黑夜的长空,在夜空里划出银亮的线条接着,便有哗哗的银色阵雨“流苏,你看流星,好美”我躺在流苏怀里兴奋指着满天的星星眯着眼睛说道。 流苏轻笑看着满天的流星道:“恩,真的很美”眸光流转,气韵风华竟令天空中百万星斗黯然失色。 我看着他不禁被他迷了心神说:“可是流苏比他们都还美。” “恩?你说什么。” 我一惊,回过神来,马上慌张的说道:“没……没什么。” 流苏却以为我是想家了温柔的抚着我的发说道“马儿,你是不是想家了”。 我呼出一口气,眼眶有点泛红,点了点头。 他抱着我温柔的说:“等一切结束后,我们便在你喜欢的地方买一间屋子,从此就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好不好?”。 流苏说要和我一起生活? 流苏说要和我一起生活?我激动的把头埋在他怀里,使劲的揉了揉眼睛,防止夺眶欲出的眼泪,轻声说了句“好”。 事隔多年后,我一人孤寂的坐在星空下背影透露着凄凉,看那星光灿漫,怀抱的身子,回想起他这句话幽幽的叹了口气,流苏说要和我一起生活?我多希望这是真的。雾散,梦醒,我终于看见真实,那是千帆过尽的沉寂。 第十一章:又遇白鬼 清晨,日上花梢,莺穿柳带。阳光宁静淡雅,没有那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街上行人三三两两的穿过了街的这一头,到了那一头。 我揉了揉眼睛,抬头望向流苏,他依旧闭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微风拂面,青丝飞舞,美则美矣,却让人感到像手中的流沙,你亦留不住也握不住它。我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衣袖,生怕他就这样离去。 我慢慢的朝他靠近,飞花轻舞,恍然间在这一刻世界都安静了,心跳快从嗓子中跳出来了,慢慢的闭上眼,轻轻贴在他的唇上,许下一世诺言,这一生,我愿与你携手天涯,看繁华落尽。 微微一笑,离开了他的唇,从他的怀抱中退出来,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瞧,乍一看才发现他的眼窝下方不知何时已有着一团青色,突然间心脏竟有些微微的疼痛。刚想飞下楼,去那些点心,准备在流苏醒的时候吃。 就听见,“师兄,你知道吗,听说容倾公子重现江湖了”我愕然,站起身,朝底下看去,那是一个长相俊秀的少年。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傲气的男子“哼,来的正好,要是让我碰上他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种恶魔早该死了”我一惊,手紧紧的握成拳,死死的咬着唇。 “大师兄,话也不能这么说,好歹人家容倾公子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啊,怕到时候你看见他就被迷住了心神,舍不得杀了呢?”一个长相有些妖媚的女子,掩嘴巧笑。 “哼,他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我岂会被他迷住了心神”那个大师兄一声冷哼,满脸的不屑。我握住拳头的手越发的用力,恨不得现在下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可是我怕我这样一来便会暴露的流苏的身份。只能任由怒火在我体内乱窜。 突然身子被抱住,熟悉的香味窜入鼻中,平息了我的愤怒。柔柔的声音好似一江春水滑过我的心头:“都听见了?” 我垂下头,不说话。 “怕吗?”流苏用手指抚摸着我的脸。 我抬起头,冷冷的也异常坚定的道:“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即使是刀山火海也有你陪着我” 流苏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马儿,你真傻?” 微风吹过,衣随风起。 傻嘛,我不觉得啊! 我认真说道:“流苏,就好像现在你和我,能一起共度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我觉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流苏的身子一震,半响也没有声。 我笑了笑,牵起他的手,这一刻我直视了我对他的感情,我明白我马儿深爱着他。这个世界男子和男子相爱本就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可是我爱上了流苏就是爱上了,不管他是男子还是女子,我只知道爱情无关性别。 “流苏,我们下去吧” 他点了点头,抱起我飞下楼,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回了房间。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他依旧宠溺的对我,我依旧任性耍着小脾气。 “咚咚咚” 我打开门,小二站在门外憨厚的笑着说:“客官,你们今天就要走了,我特意来向你道别的” 我一怔,随即微笑道:“谢谢你” 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客官,一直以为都没哪个客官对我说过谢谢,我很感激你对我这么客气,好了,不打扰你了,您慢慢收拾吧!” 我点了点头和他道了个别,继续进屋发着呆。突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有和流苏快乐的回忆,有呆呆的小二,还有喜欢做鬼的寒以沫,那只可爱的小松鼠。想的入神时。 “吱”有人开了门进来,我转身,流苏优雅的笑着走过来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 “马儿,想什么想那么出神?” “想你”我很诚实的回答。 流苏笑的有些自豪道:“我知道,收拾收拾东西吧,我们准备出发” 我点了点头,拿起包袱,收拾起东西来了。于是在流苏一脸杀人的目光里我的包袱急速的膨胀了起来。 “恩,这根冰糖葫芦拿着,小二送我的,我都舍不得吃,作为来这儿游玩的纪念。” “恩,这快油酥饼拿着,一个伯伯送我的,忘吃了,留做纪念”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我分别拿起一大推的东西往包袱里扔“闭嘴”流苏一把把我拉进他怀里,黑着脸说道“你敢带这些东西走,我就把你扔了”他冷声的威胁道“为什么”我气的满脸通红。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最近为什么身上那么多红点” “不是被蚊子咬的吗,难道还是你咬的啊”我下意识的回答,可是一听后面那句有些禁不住脸红了。心里大窘,里面流苏又会借机调笑我。 令我吃惊的是流苏只是好笑的打了下我的脑袋,我捂着头恨恨的看着他“笨马儿,那不是蚊子,那是蚂蚁” “就因为你一天到晚把冰糖葫芦放在床头才会有蚂蚁咬你”流苏又道我哑然了。原来蚂蚁喜欢吃冰糖葫芦。 于是我眼睁睁的看着流苏把我那些宝贝当垃圾一样全部扔了,我的心肝啊一阵阵的抽痛。叹了口气,从一个小箱子里把小松鼠宝抱了出来,现在我就只剩他了,最近只顾着流苏,倒差点把它给忘了。 小松鼠有些生气的“吱吱吱”的叫着,我自知自己不好最近都没好好陪它,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别叫了,乖,这次我们出去我给你买很多好吃的好不好”说完还亲了亲小家伙的头。 果然那个小松鼠一听,立刻停止了叫。还用小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心,痒痒的害的我只想笑。 于是我们带上了一些衣服,还有一只小松鼠走下了楼,小二走过来微笑对我们道了句:“客官,慢走”而掌柜还破天荒的竟然也来给我们送别,笑的那个叫开心好像送走了霉神一样,我对小二笑了笑,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掌柜。而流苏则一脸冷淡的看着了他们一眼,不说话。 走出了客栈,一个白彤彤的东西向我跑了过来,白彤彤的东西张开了手臂准备抱我,被一只手抓住了,那个白彤彤的东西就是寒以沫。 “哎,放手,放手”他嬉皮笑脸的对流苏说道流苏冷眼看着他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他走过来,露出一口白牙:“马儿,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我苦思冥想的一会才发现流苏根本就没告诉我,于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寒以沫装成一脸悲伤的道:“马儿,不如我和你们一起走吧,我娘把我赶出来了,现在我无家可归了” 我瞪了他一眼,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上一刻还喜气洋洋的这一刻就好像全世界抛弃了他一样,脸变得也太快了吧!一看就知道不会骗人的。不过反正我正好缺杂工他还可以替我干干活,跑跑腿什么的还是不错的。当然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深刻的体会到了我这个想法错的多离谱,寒以沫简直是骗人高手啊! “好” “不许” 我和流苏同时出声,前一句是我说的,后一句是流苏说的。 我拉下了脸对流苏道:“我要他和我一起走” “不行” “我不管,就是要他和我一起,路上都没人陪我玩” 于是我不顾流苏的反对,硬是带上了寒以沫。我手里的小松鼠抬头看着寒以沫,高兴的“吱吱”叫。 我有些疑惑的歪了下头,只听某人说出了一句令人吐血的话:“马儿,秋秋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之物,没想到你没丢掉,我太高兴了” “什么?!他是你的”我吃惊的问,而流苏则冷冷的看着我,背后一股寒风吹过,我不由的缩了下脖子。 “哼,不管它是不是你的,现在是我的了”我急忙把它紧紧的把他保护起来。 “既然我都送你了,当然不会拿走了”寒以沫得意的笑了笑,又向流苏挑了挑眉。 流苏身边的温度又低了一层,我瞪了寒以沫一眼,他想让流苏把我冻死不成。 于是对寒以沫说道:“他现在是我的了,不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之物,况且他还是我捡到的。” 流苏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快步的往前走,把身上的包袱和我手中的小松鼠从我手中拿走往后一扔。 我看着松鼠在空中滑落而下,差点当场毙命的时候,还好寒以沫及时的接住了,我松了一口气。 “死人脸,你想扔我的宝贝,我和你没完,我……寒以沫在我们身后生气的向流苏叫骂。 只听流苏用能让人冰冻三尺的声音道:“你既然跟着我们,东西你来拿” 寒以沫气的在身后大吼。 于是故事再慢慢的开始,命运在慢慢的转动。 第十二章:夜晚遇袭 江南烟雨蒙蒙,清风湿润,花前月下,品一壶美酒,良辰美景虚设本是十分美好的事。可是当你左边坐着一张死人脸,右边坐着一只鬼。那么再美好的事碰上了这两个煞风景的人,美景也就不再是美景了。 叹了口气,向左挪挪想坐的舒服点,谁知道顿时低压气冻得我牙关直打颤,委屈的看了眼流苏,发现某人正冷着脸轻拈着一只酒杯,优雅的啜着酒。再叹了口气,扁了扁嘴,准备向右挪挪,只听:“小马儿,乖乖,快过来”吓,我抽了抽嘴角,决定不予理睬某只色鬼。 “哎”我叹了口气“吱吱吱”小松鼠悠闲的躺在我手里好奇的盯着我叫。 “马儿,怎么了”某只鬼亲切的问。 “哎”瞪了他一眼,看了看流苏一眼,又叹了口气“吱吱吱” “马儿,不开心吗?”某只鬼死皮赖脸的继续问。 “你,给我闭嘴”我指着寒以沫生气的道。 “你,给我说话”我指着流苏一脸无奈的道。 前者幽怨的看了我眼不再说话举起酒杯就喝了起来,后者着瞥了我眼继续品着酒。 “你……你……你”我抖着手怒气冲冲的指着流苏,气的我语不成调。自从我带上寒以沫一起上路后,流苏就一直对我冷着脸,身上时不时的冒出低压气,就差没把我冻成雪人了。 冷哼了一声,把松鼠放在地上,拿起一只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气咕噜咕噜的喝下去。连续的喝下了五杯,感觉心里的越来越烦躁。正准备再喝,手被人握住。流苏蹙着眉道“够了,别喝了”我心下有些恼火,你不理我也就算了,现在又不让我喝酒,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赌气似得又喝下了一杯。 “马儿,来,我们喝酒,今天不醉不归”说话的是寒以沫,可能的是沾了酒的缘故,脸有些微红,一双邪气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看着我,眼中像湖水似得泛着涟漪,他玩味的拿着酒壶就往我酒杯里倒酒,我白了他一眼,不正经的家伙,又忍不住偷偷瞄了流苏一眼,他躺在草地上眼神淡然的望着天空,心里一跳,慌忙移开了视线,拿起酒杯就喝了下去,对寒以沫笑道:“好,喝” 我和寒以沫两人不知喝了多少杯,头昏的有些厉害,晃了晃脑袋,站起身,衣摆立即被寒以沫拉住,他有些口齿不清抬头看着我道:“马儿,去……哪” 我白他一眼,拉了拉衣摆示意他松手,他呆呆的看着我松开了手,我打了个呵欠道:“睡觉”便理也不理他的走开了。 现在已经入秋,夜晚有些微凉,不过对我们习武之人来说倒不算冷。走到流苏身边依着他躺下来。 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密密层层的树叶洒在身上,点点繁星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流苏的青丝拂过我的脸颊,痒痒的但却极舒服,我微眯着眼,木槿花散发着阵阵清香。我翻了个身,抱住流苏的腰蹭蹭道:“流苏,睡了吗?” 流苏淡淡的说:“没” 把脑袋靠在流苏的身上,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闪闪发亮道:“流苏,你说这世间会有来世吗?” 他一怔,随即闭上了想了想,道:“没有,所以这一世我不能让自己有哪怕一厘米的差池”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是有来世的。就像我一样,我想我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最近有时会梦到一些事情,有一次我梦见自己一头短发的站在一块紫玉之前,而那块玉就是当初流苏送给我的现在正挂在我的脖子上。我感觉那或许是我的前世吧! 而且最近胸口总是闷得慌,总感觉会发生令我不安的事情。记得上次那些人说想杀了流苏,即使流苏的武功再高,江湖中人那么多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应付。 摇了摇头,不再让自己想下去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紧紧的抱住流苏,感受着他的体温才渐渐安心的睡去。 清晨,唔﹏抱着流苏睡觉就是舒服,就好像抱着一只大熊猫睡觉﹏呀,好痒,谁要挠我痒痒,我往右边躲,脑袋往流苏身子蹭啊蹭,还是有人挠我……本来打死我也不愿意起来的,可是实在是被烦的睡不了,我终于忍不住大怒睁开了眼看那个混蛋敢打扰本公子睡觉,我都还没睡够呢? 我真不该睁开的……真的真的不该睁开的……一睁开眼我就看见寒以沫那个死鬼正一脸调笑的看着我,不用想也知道,我现在抱着流苏,脑袋枕在他身上,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流苏,还好他的脸色倒是正常,只是如果我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嘴角扯起了一个弧度。 有些尴尬的站起身,对着寒以沫大吼:“看什么看,没看过徒弟抱师父啊?” 谁知道寒以沫一听我的话,就呵呵直笑,我看他嘲笑我,一下子血气直往脸上冲,握紧了拳头便撒腿逃跑了。哼,混蛋寒以沫,让你笑,我让你笑,踢死你,我生气的直踢身边的一颗大树,把他当成寒以沫的脸,突然“咚”的一声,掉下了一个人。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从天而降身穿一身黑衣,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的刺客。心里暗想:原来踢树还能掉下个刺客啊! 又一脸严肃的道:“喂,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你来这干嘛?” 刺客闭嘴不吭声,他飞速的起身,正准备逃走的时候,寒光闪过,他的一条腿被一把飞刀刺穿,他“闷哼”了一声,颤着手捂住正浸出鲜血的腿,刹那,鲜血流了满地。 流苏和寒以沫分别来到我身边,流苏冷笑走到他身边,道:“说,谁派你来的” 刺客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道:“我今日既然落在你的手上,要杀便杀” “告诉我,谁指使你来的,要不然我不会让你,我只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刺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得哈哈大笑,道:“流苏啊,流苏啊,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活不了多久” 我一惊,下意识的问:“你这么说是何意?” 那个刺客看了我眼,嗤之以鼻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家主人早就发现你们的踪影,已经派人把这里包围了,我只是来守着你们的,要不是我身上原先就有伤,又怎么可能被你们就这么轻易的捉住,不过你们几个就在这等死吧!” 我一愣,看向流苏,流苏眼底闪过杀意,寒光一闪,将一支银针弹了出去,速度快到让人几乎看不到踪迹,向那个刺客看去,只见那个刺客表情已经僵硬了。 他牵起有些僵硬的我,道:“走”,身后的寒以沫抱着小松鼠倒是一点也不吃惊流苏的举动,也没对流苏的身份感到惊讶,想是他早已知道了吧! 我垂下头,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杀”就这么一个字,却让我听的心寒。 “流苏,可以不杀人吗?”半响我才勉强开口。 “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们”他道。我眼神飘忽,欲言又止。这是身后的寒以沫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马儿,你只需要旁边看着,好好保护自己就可以了,江湖上的事你不懂”我咬咬唇,低着头默不作声。 过了会,树叶传来沙沙声,空中涌动着些许气息。我犹疑的问:“他们来了?” 流苏寒着脸点了点头,寒以沫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深吸了口气,紧紧的拽着流苏的衣服。 突然流苏微手一扬,一把银针应声而出,起势极快,只听簌簌声响,八十多个黑衣人从树上应声倒下。 顿时,几百个黑衣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把我们三人围在一起,流苏看了我一眼:“马儿,你呆在这儿”又看了寒以沫一眼道:“我左,你右”说完,便和寒以沫两人把一堆人分散开来,只留我一个人像傻子一样站在中间。 突然我被人抓住了衣领一把拎了起来,我伸出一掌打向他只听他“闷哼”了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我正准备跳脱,突然他伸手一挥,我闻到了一股花香随后眼前一黑。 在昏迷前一刻,我吃力的向流苏和寒以沫望去,他们虽说武功高强可是人太多了,无暇顾忌我,当流苏当发现我被人抓走时,他正赶过来,可是面前却是一片白雾。想是那人自知武功不及人便丢了一个迷雾弹。 第十三章:身陷皇宫 是谁?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难过? 依旧是那个梦,仍然是那个蓝衣少年,只是这次的梦境略有不同。 高台寒风刺骨,吹得衣袖乎乎作响。风很大,漆黑的天穹里却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的耀眼。 蓝衣少年凭栏伫立,他吃力的抬头望着天上的繁星,这个动作仿佛耗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天突然起了大风,粘着雨丝,一起小心翼翼的拂在他脸上。他伸出手擦了擦,未了,幽幽的叹了口气,那一声轻叹和着寒风细雨飘出了老远,辗转于天地之间,轮回不息。 我隔着老远凝望着他,他孤寂的站着,背影中透露着凄凉落寞…… 我用手捂着心脏,感觉那里堵得慌。 藕花深处,杨柳岸边,烟雨楼台依旧是沧海茫茫。这世间忧愁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我突然很怀念我和流苏在紫寒宫的日子,他教我舞剑我在一旁偷偷的看他。他教我弹琴,我就痴痴的凝视着他的手。 恍然间才发现我的生活早已被流苏填满了,满脑子除了流苏还是流苏,曾经有人告诉我爱上谁都可以就是不能爱上流苏,因为他只爱他自己。可是我一见到他我便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他,就像跌进了深深的湖底脱不开躲不掉。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我只要能待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微笑,沉默,得意,失落,便足够我在将来的日子里回味一生的了。 突然身上一阵刺痛,我猛地睁开眼。一时间我徘徊在梦境和现实中有些反应不过来,揉了揉眼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锐利深邃目光,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的手上捏着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阴森的看着我,我撑起身子刚想逃跑,却发现全身无力一下子软倒在地,不知道他给我下了什么药。 那个男人凝视着手中的银针,漫不禁心的道:“醒了?说,你和流苏是什么关系。”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道,我和流苏他们遇到了袭击之后我被人抓走了。 我警惕的盯着他,反正落在他们的手里我也没想着活着出去,冷笑着反问道:“我和他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 他笑道,靠近我,一把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你是他的男宠?” 我冷冷的看着前方不做声。 一个响亮巴掌甩到了我的脸上,耳朵嗡嗡作响,我晃了晃头,鄙夷轻笑道:“我与他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怒道:“你……”说完,又扬起了手。这时候门外一个声音道:“主公,属下有事禀报” 他平息了下怒气,冷声道:“进来” 一身黑衣,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向男人作了个揖,我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看着那个黑衣人躬身在哪个男人身旁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男人突然大笑高声大喊:“好,微微回来了,快,和我去迎接她”然后和黑衣人快步走了出去,走到门旁身子一顿,转身冷冷的看着我道:“你给我呆在这儿别想逃”然后又恢复刚才那兴奋的表情。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愤恨的想:变脸大王,去死吧你。 坐起身,吃惊的环视这间屋子,这里不仅宽阔,而且还很华丽,屋内红烛摇曳,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在我面前有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的竟是上好的绿绮琴。KAO,这是哪啊,这……这也太奢华了吧! 我看着面前这把上好的古琴,不禁有些手痒痒,流苏曾经教过我如何弹琴,后来我有空时便会去后院得假山上弹上几个时辰。 坐下身,抚上琴面,凝气深思,轻轻在琴弦上拨弄着,不一会伴随这紫檀的香味琴声徒然在屋内响起,如缓流的溪水,清清静静,溪水潺潺,那样的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威风,那样的轻柔绮丽,如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那样的清寒高贵,如雪舞纷纷中的那一点红梅。 随即吟唱:青山峦叠翠一江愁水,生生世世妩媚。 落花憔悴,竹林已觅尽,盏茶一杯。 盼与你共婵娟,御剑而飞望,不清月,许多情燃成灰。 一屡青丝解不开,难辩错对。 唱,不尽歌那恩怨如玉碎。 刀光血影,宁愿追随。 如果花落了,泪干了才知道后悔。 如果恨过了,忘记了一场伤心泪。 如果爱够了,痛过了死又相依偎。 今生逃不脱的前世轮回。 “哇,好好听啊,武哥哥,他是谁啊!”一声轻快的女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头。 女子娇美的脸红了红,眼中闪过惊艳。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淡然的看着他们不做声。 可能她感觉刚才自己有些唐突了,急忙说道:“我叫茗微,请问公子您尊姓大名” 既然是敌人我也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冷然的道:“马儿”便端起一杯茶,细细的品味着。 “哼,不过是个俘虏,你竟敢这样对我们家公……小姐”说完的是个男子,长的细皮嫩肉的,说话还怪声怪气,像极了传说中的太监,我一怒便道:“你家主子都没说话,还轮不到你这个娘娘腔说话”我特意把娘娘腔这三个字咬的特重。 那个太监一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撩起袖子便想来打我。被茗微拦住,她喝道:“不得无礼,下去”我看着她从上一刻弱不禁风变成现在的一副冰美人,不禁有些咂舌。太监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作揖退了下去。 按照房内的奢华程度,眼前的人的皇家气势,如果我料得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皇宫。可是我不明白武林中事为何宫廷会来插手。换句话说杀了流苏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我皱着眉头思考着,而眼前的两个人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我。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们想统一武林,从此武林便在他们的掌控中了。我心里大惊,怕被他们看到我的表情,急忙垂下头。 茗微莞尔一笑,像男人撒娇道“武哥哥,我想让他做我的奴才,好不好”。极不娇柔也不做作,五官秀美,身材凹凸有致,气质可爱又不失端庄,暗暗点了点头,80分优秀,KAO,她说要我当他奴才,哼,外表美丽蛇蝎心肠,50分不合格。 那个男人皱了下眉头温柔的说道:“微微,他不是一般的人,我绝不同意”我张大了嘴巴,他……他……他是中邪了吗?竟然温柔这两个字也会有一天用到他的身子,吓。 那个女子撅着嘴,走到我身旁,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拉着我的手朝门外走,男子一把拉过我害的我没站稳撞在他怀里“微微,别闹,他不能放出去”男子怒喝道,只是明显放柔了声调,倒比较像我不好好练功时流苏过来轻轻的敲我下脑袋说:马儿,你又不好好练功,满是纵容。于是这怒喝便大大的打了个折扣。 揉了揉摔疼的脑袋,从男人怀里挣脱出去,不管他们两个的吵闹声,径自走向床,窝在里面用被子埋住头与周公约会去。真是的,我都快死了,还吵个没完没了。 谁知道才刚睡下便被男子一把掀了被子,粗鲁的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出来,我恼怒道:“你做什么?” 茗微上前抓住男人的手,紧张看着他道:“哥,你要干什么。” 男人冷哼一声盯着我道:“你要是硬要他做你的奴才我就杀了他。” “哥……”那个女子赌气的叫道。 “叫哥也没用,我是不会放他走的”男子硬下心肠喝道。 我撇了下嘴,他们继续吵下去还让不让我睡觉了云淡风清道:“你们吵什么吵,我又不是东西,还轮不到你们替我做什么决定,现在我要睡觉都给我出去。” 男子一听,立马重重的把我摔在床上怒道:“很好,马儿是吧,小心我把你五马分尸” 我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笑的我直在床上打滚。 男子被我一笑,上来往我肚子上就是一拳,胃部一阵翻腾,紧紧的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男子本想再揍上一拳,茗微一急,拽住男子的手往门外走去。边走边道:“武哥哥,他那么可怜你打他做什么” 男子讥笑道:“可怜?像个女子一样弱不禁风真没用” 我愤恨的掐住手心,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他说的对我的确很没用,学了一年的武功却及不上流苏的三分之一,还被人抓住拖累了他,现在我一定要逃走或者让他们杀了我,不能让流苏为我冒险。 第十四章:生死一线 往后几日,我都躺在床上,吃饱了睡,睡好了再吃。有时那个男人会来看我一眼,当然他不可能是来看我过的好不好,只是来瞧瞧我有没有逃出去。 也不知道为何缘故,我一运起真气全身就传来针刺般得疼痛,想必又是那个男人怕我逃走搞的鬼。是否能逃出去我已不在意了,只要伺机自杀,死了他便也伤不了流苏了。 某日早上,我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茗微端了一盆荔枝进来,走过来道:“马儿,快起来了,这是昨日个别人送给哥哥的贡品,你来尝尝” 我不睁眼,仅唇动了下道:“我不想吃”茗微也不生气,端着荔枝,坐于床沿,用纤纤玉指瓣开荔枝的外壳,立刻飘来一阵阵清香。 我睁开眼,荔枝晶莹剔透,一颗颗像水晶一样,汁水慢慢的溢了出来,放入盘中。茗微手指纤细秀美,竟比荔枝还美。 我吞了口口水,这几日一心想死,多日也未进食,此时食欲大增,却不敢动。 茗微莞尔一笑,道:“这是晋州盛产的荔枝,你来尝尝。”拿起一只荔枝欲喂我。我脸上一红,坐起身道:“你把碗给我,我……自己吃。”拿过她手里的碗,狼吞虎咽。 去年的夏天,流苏也为我剥过,紫水晶般的葡萄,我躺在他怀里惬意的吃着他递来的水果。后来吃了几颗便舒服的在他怀中睡着了。见茗微正剥掉起劲,手法娴熟,微笑着得脸庞更显得美轮美奂。真真是应了那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茗微忽然抬起头,问:“好吃吗?”我手上一僵,放下碗:“累了,想睡觉”茗微“扑哧”一笑,脸微微泛红,她笑起来很美,脸如凝脂,动人心弦。 我钻进被子里,背对着她。她柔声道:“最近天转凉了,可要注意身体啊!”我淡淡的道:“好” 她替我捻好被子,端着碗坐到桌旁。 躺了会,翻回身,她还在剥着荔枝,不过多时,碗里已经满满的一叠,个个圆润光滑不愧为贡品。她用手帕拭手,站起身看向我。我连忙转过头,假装若无其事的盯着头顶发呆。 她微笑道:“要是饿了就起来吃,我要去哥哥那儿了,过会再来找你”便往门外走去,我不禁道:“谢谢”她拉开了房门的手一顿,回头惊喜的道:“不用谢”转身走了出去。 我晃了晃头,像茗微这样的公主又怎会愿意和我做朋友。想来又是那个男人的阴谋,头有些微微的发疼,还是莫要想的太多,既然她那么想和我做“朋友”我便如她所愿。 到了夜里有些凉,我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瞅着窗外,窗内烛火摇曳。 且听风吟,静看花落。 “你倒是悠闲的很啊!”冷冷的声音听了就讨厌,我翻个白眼,缩进被子里一声不吭。 又被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我恼怒的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男人冷笑道:“带你去地牢,用刑”后面两个字咬的却是极重。 我身子微微一颤,又立马止住冷冷的望着明月。烛火映在我脸上,晃动着,像被风吹落的一片花瓣,闭着眼睛任由男人把我拖走。 一阵寒风袭来,我不禁颤了颤身子,拖住我的男人嘴角牵起了一抹冷笑很是诡异。我用一只手紧了紧身上唯一的一件单衣。 穿过了曲曲折折的小径,来到了荷花池边才放开我。 “冷吗?”他道。透着月光,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头豹子危险又恐怖。我控制住想后退的脚步,咬牙摇了摇头。 突然身上的七八处穴位被点住,他猛地一把将我踢进了荷花池。 这荷花池极浅,水只有半人深。下面全是沉淀的淤泥,这一脚的力道刚好让我半个身子陷进淤泥中,只露出胸口以上部位在水面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努力眨了数次眼睛才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蹲在池边笑道:“只要流苏出来,我便放了你” 现在虽是刚入秋天气已经转凉了,河水极冷,我冻得微微发抖,嘴上却冷哼了一声道:“流苏怎会来救我,你也太看的起我了” 想从丹田里提出一些真气了,这样就不会冷了,却被一阵刺痛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那你就在这儿等死吧!”便拂袖而去。 渐渐的,脚步声远了。 寒风呼啸,在池水中刮出数条波纹。池里的荷花随风摇摆,几片花瓣飘落在我的肩头。 慢慢的闭上眼,鼻子微微的泛红,人果然是个矛盾体,理智上希望流苏不要来,心里却极希望他能来的,看我这样他可会心疼。 垂下眼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血管全都冻成乌紫色。 冰冷的空气,冰冷的河水侵蚀着我的皮肤,整个人有些发晕。 眯着眼看着高挂在空中的繁星,傻笑了一下,嘴唇立刻就开裂血流了下来。 脑中回荡的是那个人说的话:马儿,你知道吗,昨晚我梦见我牵着你的手,你笑的好开心。 马儿,别哭,你哭的样子最难看了,我看了心里难受。 马儿…… “流……苏”带着微颤开口,马儿,很想你。马儿不哭,没有你在我身边再无人会为我擦去眼角的泪水。 到现在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们不出紫寒宫该多好,即使你不爱我,我也可以天天缠着你,或许现在我可能还腻在你的怀中一起看着星星。 身体逐渐从冰冷变得麻木然后是有些僵硬。 生能尽欢,死亦无憾。能在生命终结前遇见你我死而无憾。 最终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无痛无悲。 昏迷前,我恍如看见了流苏,一袭蓝衣,衣诀飘飘,踏碎一世繁华,他对我微微一笑,笑颜如花,满目柔情。 再次醒来,天以微微亮了,喉咙疼的像火烧一样,我低咳了两声。 勉强坐起身,吃力的抬腿想下床,却不料腿像踩棉花一般,完全使不上力,一下子滑下床。 “咳咳”脑子又是一阵发昏,几次撑起身子想站起身却只是徒劳。 “吱”的一声,有人开门进来。仓促的脚步声,一双白皙的纤纤玉手把我扶到床上,为我掖了掖被子,眼眶有些泛红,轻声道:“马儿,你现在身子还未好,别下床走动了。” 我闭着眼睛不吭声,何必惺惺作态把我害成这样的是你们,装好人又是你们。 “小姐,你别理这种人,你这几日没日没夜得照顾他,都没睡过一个好觉,真是好心变成驴肝肺…… 我睁开眼望去,站在茗微身后的是一个少女,眉清目秀,秀外慧中。一双眼睛明亮动人,乌黑光亮的头发梳成圆环状。乍一看便知道这个姑娘是个机灵的丫头,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惹人讨厌。 “闭嘴,箐葵”茗微瞪了她一眼,打断她的话。 “小姐……”箐葵不甘心的扁了扁嘴,不再说话,只是愤怒的了一眼。 “箐葵,把药端来” 箐葵哼了一声,把药碗从桌上端来往床边就是一砸,抱怨道:“真受不了这种少爷脾气!亏我小姐对你这么好,连句谢谢也不会说” “箐葵,你给我出去”茗微生气的道。 箐葵一听,冲出门去,在门外故意大声的道:“不过一个小小的男宠,小姐对你这么好事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知好歹”随即说话声渐渐小了。 “马儿,你别介意,箐葵她就是这个脾气” 一阵心烦气躁,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其实她倒也没有说错我的确实个男宠。 茗微端起药汤,用汤匙舀了一小勺药,轻声细语的道:“马儿,喝了药病就会好了”把汤匙靠在我嘴边,作势要喂我。我别过脸,嫌恶的道:“真恶心,一看就知道很苦,我不喝” 茗微巧笑道:“药就是这样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又将汤匙靠在我嘴边,我心里正烦的紧被她这么一闹大吼道:“说了不喝就不喝,你怎么那么烦” 茗微一怔,淡淡的一笑,可是却是哭还难过,话刚出口我便后悔了,此时看她这样心里更觉得内疚。虽然他们囚禁我还对我那样,但茗微却没对做过什么对不起的我事反而还对我这么好,刚刚那丫头还说我在我昏迷不醒了时候陪了好几天,我本来还是不信的可是转念一想,她一个公主就算想利用我也用不着这么低声下气的服侍我。况且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受得了我说这么重的话。 垂下头,轻声道:“对不起” 她愣愣的看着我会,一双晶亮的眸子此时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她站起身将药放在床沿:“没关系,你要是觉得难受过会就喝了它” 第十五章:紫玉破碎 我点了点头。呆呆的望着纱帘。 仿佛还能看见那年夏天,桃花风扬,落英缤纷,他和我相偎看烟雨红尘。 闭着眼,胸口闷的很,死死抓紧了衣襟。 “你怎么了”没好气的睁开眼,男人换了一身黑衣更突显出他挺拔的身形长长的剑眉斜飞入鬓,雍容之中显无上威严! “不用你管”我努力压制着怒气冰冷的开口。似乎每次碰上他我都无法与他好好说话,冷静的思考。 “你……”他怒斥道,又深吸了一口气,续又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笑道:“什么敬酒罚酒的我本来就不会喝酒” “你……你胆子可真大,你就以为我真不敢教训你!!!”男人暴怒的吼道我淡然一笑,风清云淡,生死我已置之度外,我只求这一生能守流苏一世平安。 “好,你很好”男人气的双眼通红,眼神飘过药碗时却诡异的一笑。 我睫毛一颤,因为上次被丢到荷花池里的阴影还是让我有些后怕的,下意识的往退了一步。 果然,下一刻,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口嘴。 下巴一阵疼痛,愣是被他灌了一碗。我难受的皱着眉头趴在床上干呕。 男人一脸得意道:“我这可是为你好,都瘦成这样了真可怜”还伸手拍了拍我的脸。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无力的咳嗽几声冷笑起来:“你是我何人,我瘦不瘦与你何关,莫非你也喜欢男人,所以时时刻刻都在注意我” 男人脸色一僵,面上浮现痛苦的表情,却没有再发怒,只是过了好久,他才冷哼一身,拂袖而去。刚刚他那痛苦的表情是为何,莫非是被我说中了,转念一想,男人是那么自傲的一个人,他那么能允许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呢,还是莫要想的太多。 夜。 明月,繁星,风吟,花香。 却———独独少了一个人。 灯火星星,人声杳杳,歌不尽如斯寂寞。 突然听见屋内有碰撞声,我正欲起身看个究竟,身子却被抱住,“小马儿,你﹏瘦了” 熟悉的声音,我转过身寒以沫有些心疼的看着我的脸,烛火在他脸上摇晃竟不出的悲伤。突然眼眶有些痒痒的,我揉了揉。 压低声音惊道:“你怎么在这里,流苏呢?”他抱怨道:“小马儿你就惦记着流苏”续又道:“小马儿,这几天你瞧瞧你都瘦成这样了,我好心疼啊!”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正经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严肃的道:“你到底怎么会在这里”他道:“今日我是来通知你的,我过会走后你记得趁机烧了这栋楼,然后我们自有办法救你”说完,给了我一坛子酒,我狐疑的点了点头。 他又抱了我一下,依依不舍的看了我一眼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风停,帘止。 我把手中一大坛酒部分洒在床上,剩下的洒在了各个角落。 酒香四溢,我拿起一根蜡烛手一扬。床烧了起来。 推开窗户,月光宛如薄薄的轻纱笼罩着大地,风呼呼吹来,火势越来越大。 我急忙靠在门外卷缩起身子。门外有人焦急的大叫:“来人那,着火了,快来人啊。” 有人把我从屋内救了出来,无数的人慌张的提着水桶扑火。 喊叫声,脚步声,水声,风声。一时间热闹非凡,我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 漫天猩红,满目苍穹。借着风火势越来越大,有止不住的趋向。又有无数的人提着水桶赶来,一片恐慌。 男人和茗微急匆匆地带着一帮奴才赶来。 一个资历有些深的奴才立刻跑上去连忙道:“殿下,公主,这里危险的很呐,哎~殿下~公主啊,别过去啊”男人和茗微对他的话熟视无睹直直的向我走来。 一把被抱住,茗微轻咬着贝齿,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她哽咽道:“马儿~我~我以为你~你”说到这再也说不下去了。 很久没有被人如此关怀了,鼻子有些酸。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一时间没有料到会被人推开,跌娘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 只听男人冷声道:“一个男宠也不看看自己身份,敢勾引我妹妹” 我听了他的话也不恼,反而噗的一笑道:“殿下大人,你莫要说话了,勾引两字用在男子身上未免有些不妥!”男人原本不好看的脸现在尤胜,他吁了一口气,笑道:“勾引两个字用在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人身上不正好?我倒是很好奇你和男人做的时候是怎样的?” 我垂下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握着拳的手微微颤抖。心里不置可否,可是面前这个人未免也太过分了点。 好在一旁的茗微看出我的不对劲,立刻用手覆在我握紧的拳头上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我别冲动,又转头尖利的道:“哥,你怎么这么说马儿,难道说男人爱上了男人便不是爱,天理不容了,便要受人唾弃,你未免欺人太甚?”句句咄咄逼人,眼前这个女子,跟以前没有什么改变却又有什么不一样了。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她比我看的透,莫非说我爱上的是一个男人我就只能永远见不得光。我不应该自卑,因为爱情是无关性别的。 男人被反驳的哑口无言。茗微正准备拉我走时,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覆在男人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后男人脸色一下子惨白,我从未看过他如此的表情,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心里咯嗒一下。 他面目表情的用余光看着我,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正满腹疑虑时,只听男人指着我对底下几个侍卫吩咐道:“把他给我带到寒光殿” 两个侍卫走到我身前,不顾茗微的反对硬是押着我离开。茗微急得快哭出来了,男人一改往常的温柔,让人把她带回她自己的宫殿。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茗微的哭声,心里像是被压了块石头一样,沉重和难受。一方面是因为:没想到茗微待我如此之好,我以前竟一次次得伤害他,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一向待妹妹温柔体贴的人,今天竟然一反常态,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男人会这样呢?反正不管是为何,我肯定不会好受了。 一路上我无暇顾忌什么风景,心里乱的很。到了玉寒宫,男人也尾随其后。一上来就是一巴掌,疼的我嗤牙咧嘴,下意识想用手覆在被打的通红的脸上。 才一动,身后的侍卫更加用力的押住我,简直就差没把我的手卸了。 男人看我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复杂,有愤怒,痛恨,排斥,和挣扎。我眨了眨眼,是错觉吗?怎么会从他眼里看到挣扎呢? 还未等我多想,左脸又挨了一掌,火辣辣的疼。除了十六岁的时候挨过流苏一巴掌,再也没被人打过。我愤恨的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委屈,就算是以前再不济也是被流苏捧在心尖上的人,此时一想到流苏更觉得无比的想念。 “玉玺在哪”男人狠狠的捏住我的下巴,犀利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刮了。 我有些胆怯,对这样凶神恶煞的男人我尚且心有余悸。我躲避着他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说:“玉玺在哪?我怎么会知道!” 看在他眼里我这样十足像偷了东西的小贼,心虚了。又扬起了手,我闭上了眼,却久久没有等到疼痛的降临。狐疑的睁开了眼,看见男人却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的脖子,我不自觉的垂眼看去。 却发现先前被男人打的时候,紫玉从里面被甩了出来。我心里大惊,挣扎着想把它塞进衣服里。 男人看见我一脸的惊慌失措,冷冷的一笑,拉住绑着紫玉的绳子猛的一扯。紫玉被他夺了去,脖子上硬生生的出现了一道血痕。我心里焦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道:“你把它还给我!”男人瞳孔微眯,目光锐利到令我毛孔悚然。他道:“你对你很重要” 我心中一凛,紧咬着唇缓下语气道:“我真不知道你所谓的玉玺在拿,况且我要玉玺何用,我一直待在屋里那么多人看着我又怎么去偷你的玉玺。” 他凝视着我,微皱了下眉,续而想到了什么似地冷冷的说:“你今天屋子着火,玉玺就突然失踪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你倒给我说说你那屋子怎会着火。” 我被说的哑口无言,他说的对,我的房子突然着火,玉玺又马上失踪。显然里面有一定的联系,也只有两个解释,第一,我蓄谋已久借着大火让人把玉玺偷走。第二,就是有人看我这儿着火,大家都涌去救火了,趁这个时机去偷玉玺,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几率不大。毕竟,他们要是早对玉玺有图谋的话,不可能耐着性子等到现在。可我确实没有偷什么玉玺,答案呼直欲出,我却不想揭破。 结结巴巴的道:“我怎么会知道它会着火,最近天干地燥的或许有人把蜡烛仍在地上就这么着火了呢?”刚说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借口三岁小孩都未必会信,精明如他,他又怎么会听信我如此不合逻辑的解释。现在话一出口,倒显得有些欲补迷障。 “你确定不说”男人婆娑着紫玉,阴沉着脸道。 我心中一紧,急忙道:“你﹏要做什么?” 他冷冷的笑着道:“你说这么一块玉变成玻璃的话,啧啧,也太可惜了点。” 我一呆,随即明白他话里的意识,急忙挣扎起来吼道:“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信,我没有偷你的玉玺。” 他贴在我耳边道:“你以为我会信?” 我哆哆嗦嗦紧张的手脚发颤哑声道:“我不管你信不信,还我,你把紫玉还我。” “还你”他挑眉低低的笑着,看着手中的紫玉,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它叫紫玉啊,是那个男人送的吧!果然是不错,还你?可以,只要你告诉我玉玺在哪?” 我怒骂:“雨茗武,你别太过分了,你他妈就不是个东西,欺凌弱小,真正的犯人不抓倒来抓我,将来你做了皇帝也是个昏君。” 他冷笑了一下,一拳就挥来,狠狠的击中了我的腹部,我摔倒在地上,痛得几乎喘不过气,身旁的那些个侍卫也都一一让开。我尚未爬起来,猛地扬手给了我一耳光,打得我头晕眼花。他骂道:“贱货,你别怪我,这都是你逼的。”猛地把一把摔了紫玉,只听“叮”的一声,我的世界一片粉碎。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颤颤巍巍的捧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只觉得眼眶一热,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内心从未有过的疲惫,和心肺俱裂的痛楚,紫玉是流苏送给我唯一的一样值得纪念的东西,一直以来我都小心的守护着它,真怕它磕了碰了,把它当成对流苏的爱恋一样小心待之,这世上怎会有人如此的狠心,竟然被人视若珍宝的东西转眼间毁于一旦。 正痛心之时,我手里捧着的碎片闪过一丝光芒,我微微一怔,揉了揉眼睛,并没有一丝亮光。我正疑惑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第十六章:找回记忆 “喂,老头,你在干嘛?”说话的是一个少年,一头短发,精致的脸庞,小巧的鼻子,像樱桃般粉嫩的嘴唇,感觉很是熟悉。 “臭小子,亏我把你拉扯成这么大,你竟然叫我老头。”那是一个大约七八十岁得老人,吹鼻子瞪眼的骂着那个少年,显得很亲切。我微微一笑,继续看着。 “老头,你还要不要脸,一把年纪了撒谎也不脸红,你把我带回家都是我在照顾你把!”少年一脸的不屑,撇了撇嘴说道。我笑出了声,少年给我的感觉像亲人一样,个性都和我诡异的相似。 老头佯怒道:“亏我养了你十六年,竟然养出了一个白眼狼,真是气死人了。”说完头也不会的往屋里走。 “狗屁,明明是我养你”老头正要发作,少年往手上一看,立马跳起来朝门外奔去,口里还大喊:“呀,时间来不及了,老头,我去参加画展了” 画面又是一转,少年站在一块紫玉前,我看着那块玉,一脸的不可置信,那就是流苏送给我的那块吗?他不是被雨茗武给毁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年好奇的盯着它,仿佛有紫玉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正在这时,紫玉突然散发出一道紫光,把……把男孩给……给吸了进去,我吓得目瞪口呆。转头看向周围的人,蹙了下眉他们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没有惊讶,一个个都有说有笑的欣赏著名画。 我踱着脚步不知如何是好,走进紫玉,隔着玉的玻璃中反射出我的容貌,腿一软差点跌倒,因为我看到了那个男孩,不不,是我看到了我自己,因为刚才那个男孩就是我。 我被这件诡异的事,吓得不敢动弹。脑子里一片混乱,有什么涌了进来,头痛欲裂。我蹲在地上,捂着头,胸膛急速的起伏,渐渐的呼吸也变得困难了,一段段熟悉又陌生的画面进入我的脑海。 等一切都结束了,我精疲力尽的整理了下我脑中的记忆。 我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紫雨轩,父母未知,老头捡到了我就把收养了下来(为什么我总是被人家捡回家呢) 后来我参加一个画展,谁知道我不就盯了紫玉看了会就被莫名其妙的吸了进去,待上了不知多少年年,某日听到了一个声音就这样坑爹的穿了。 虽然知晓了一切我该高兴,可是现下实在是开心不起来,脑子是一片晕乎,难受的我恨不得晕死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谁说:“来人,拿银针来把他给我扎醒”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恶毒的思维。 不用说就知道是谁,雨茗武,等等,他,他说什么,要用针扎我?这个恶毒的黑心男我吓出了一把冷汗,猛地睁开眼。 “啊啊啊,鬼鬼鬼”一个老太监吓的摔倒在地上,抖着手不停的指着我,活像见鬼了。 我翻了个白眼,要是你们听见都人想用针扎你,不会吓得跟我一样啊。 “醒了?”雨茗武双手放在身后冷酷又不失威严,一副君临天下的摸样。 “是啊,是啊,我醒了,没让你失望吧?”我挑衅道。 “没想到你一觉醒来胆子倒越来越大了?” 我抿着唇,保持沉默。 “既然你醒了就告诉我玉玺在哪?” 听到这句话我火了,NND,玉玺,玉玺,说了没拿就是没拿。 我鄙夷道:“都说了真正偷玉玺的贼不是我” “先别这么快否认你看看这里是哪里”男人皮笑肉不笑的道。 我晃了晃脑袋,偏头看,吓,这,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天牢,所以我说怎么会没有阳光吗,而且我的左边有一个炉子里面烧着水,放着一块铁,我心里一惊急忙掉转头,看着地上,抖了下身子,好,好恐怖。他不会想给我用刑吧!很疼的,泄气的想不过他要打我,我也反抗不了。趁现在多和他磨磨嘴皮子,拖延时间少打几下也是好的。 “我知道你不愿意说不过我有很多种刑法等着你,我先给你介绍介绍吧!”我心里一震,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剥皮,方法是把你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你这时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从定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男人笑的非常的开心,可是我只感觉我背后一股阴风袭过。 吞了口唾沫,继续缄默。 “点天灯,把你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进油缸里浸泡,入夜后,将你头下脚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从脚上点燃,到最后你痛的只能扭来扭去。” 我禁不住颤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这些好残忍,他对我冷笑了下,蹲在我身边用一种极度温柔的语调道:“小马儿,你说你这弱得身子怎么能受得了,还是乖乖的告诉我玉玺在哪?” 我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怕的很,嘴上却说:“你……你这个恶毒的男人,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可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我于是这句话本来很强硬的话打了个七八折。 “谁敢动他”我的动作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向后转头,我看到了一个人,即使是看了无数次仍然让我怦然心动,蓝衣蓝眸,高贵优雅,疑似天人。他向我走来,我心跳得比刚才雨茗武说要给我用刑时都快,这一刻我是顾不得其他了,他轻轻的把我抱在怀里,对我微微一笑。我反手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轻蹭了几下,依旧带着淡淡的花香,很好闻。 “我要带他走”冷冷的声音,却带着坚定。我鼻子红红的,揉了揉。 “你觉得你有能力?”雨茗武先是吃惊,然后绷紧了身子满是威严的道。 流苏抿唇,抱着我向前走道:“你去看看妹妹就知道我有没有能力” 雨茗武上前抓住流苏的衣领怒喝道:“你把她怎么了?” “现在你去或许还能赶上见她最后一面” 不顾身后的男人狂吼,我们走出了天牢。 “流……苏” “恩?” “没……什么”我欲言又止,我想问很多事比如我烧房子,玉玺的事你知道吗?可是我不敢问,答案呼之欲出,可是我怕揭破的背后却是让人不堪入目的事实。有些事,我宁愿装不懂,反而对我们大家都好,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捅破。 这几天每天不是被雨茗武打就是被他气的直冒火,舒舒服服的躺在他的怀中安心的睡去。 再次醒来时,一个女子坐在我床头,长相不错和茗微有得一比,她看我醒来,一脸的鄙夷道:“你叫马儿?” 我困惑的点了下头,她是谁,流苏呢?我四处张望着。 “不用找了,他不在这。” 我失望的点了下头。 “简洁明了的告诉你把,我是他的未婚妻。”女子一脸的得意与喜悦。 我一怔,垂下头轻声道:“不可能,他怎么会……。” “这次我是来告诉你的,以后离他远点,你这种人还是不要玷污了他的好。” 我?玷污了他?我是在玷污他?我咬牙,沉默着。 “你最好伤好了就快点滚吧!”说话不屑的瞥了我眼,就出去了。 心里酸涩,我是要失去他了吗?自嘲的笑了下,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他怎么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呢,就算是有未婚妻这么多年我也未曾听他提起过。还是等他来了问问才好。 到了晚上,他依旧没有来。 我迟疑了下,立刻从房间出去,这里比我们以前住的地方小多了,但却不失华丽。但我根本就不认识,更无法去找他了。 叹了口气,没有目的的向前走着,看见前面荷花池那的亭子中有几个丫鬟,急忙快去走去想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流苏在哪? 可是走近了,便宁愿自己没看到。 他正拥着一个女子正是今天早晨见到的那位,那女子一脸羞涩的看着流苏眼里是浓浓的爱意。 我恨恨的瞪着他们,心里好像有一把火,想来是嫉妒吧,本来这个怀抱是属于我,本来坐在他身边的也是我,本来…… 吸了吸鼻子,走上前,两人看见了我,一个是一脸的鄙夷,一个是面无表情。 “流……苏”我颤着音道。 他手怀着女子,抬头看着我微笑的问“有什么事” 眨了好几次眼睛才不让泪水流了下来,勉强牵起嘴角道:“她是你未婚妻?” 流苏点了点头,低下头看着女子满是柔情,温柔的腻的出水来,我咬着唇再也不出声,我怕一出口便是哭声。有太多的话,想问他,你不是说一切结束后要带我隐居吗?这些事历历在目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可是一转眼都烟消云散。 我垂下头,对他微微一笑道:“恭喜”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于是他没有看到我那笑是如此的凄然落寞。 第十七章:离开流苏 现在我什么也没了,都没了。 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那个地方。街道上渺渺几人。 我该去哪里,何处是家?我自嘲了下,再也没有了把!自从我穿越到这里,自从离开了流苏我再也没有家了。 突然想起高中时老师要我门背的一首诗:“枯藤老树昏鸭,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那时候的主人公是否和我一样,无助,无奈,哀伤,有家不能回。 我一直认为穿越是很荒谬的事,可是现在它却真实的发生再我身上。 突然有点想老头了。 虽然在那里空气质量差,还有可恶的高考制度,可是总比这里好,在这里我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有。 就算有也是马儿的不是我。 身边传来了老鼠的叫声。 我没有理会,继续落寞的往前走。 一双手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心里一惊,便听到寒以沫焦急的道:“马儿,都快急死我了,终于找到你了。” 我眨眨眼,有气无力的应了声。继续漫步。 “喂,我找了你这么久你就说嗯!” 我白了他一眼,说:“谢谢” 他说:“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像腌了的小白菜呢?” 我不耐烦的吼道:“你有完没完,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 寒以沫呵呵笑了几声,眼神却暗了几分。 我有些内疚的垂下头,道歉的话在嘴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 他脱下身上的白色长袍,披在我身上道:“喏,你要静可以,把衣服穿上,这天气热死了!” 现在是七月,夜里有些冷,怎会热。 我垂着头,闷声道:“哦” 不禁紧了紧衣服,寒风扑面而过,披着这件衣服不知是否是我的心理作用竟然感觉暖和多了。 直到走的气喘吁吁,才和寒以沫到客栈订了两间房间休息。 夜凉如水,秋空明月悬。 寒以沫帮我盖好被子,摸了摸我的头,道:“马儿,快睡,养好精神明天出去玩。” 我闭着眼,点了点头。 他把小松鼠放在我身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马儿,你……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我。” 语毕,开门走了出去。 我长叹一口气。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小松鼠好似知道我心情不好,吱吱的对我叫,我安慰似得摸了摸它的头。把它放在我头边。 忽然怀念起了,流苏对我温柔如水的笑。和他一起练武时喜悦的场景。 把头埋进被子里,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次日清晨,阳光洒进屋内。 感觉脸上有些痒痒的,我迷糊的睁开眼。就看见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在舔我的脸。 我伸手把它放进手中,梳洗后走下楼。 客栈内,我和寒以沫坐在了靠窗的桌边。 要了两个馒头一碗烧鸡两碗稀饭。 拿着筷子夹了块鸡肉,细嚼慢咽。 寒以沫拿竹箸夹了一个馒头放进我碗里,道:“马儿,早上吃烧鸡太油腻了,少吃点。”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就喜欢吃鸡。 端起稀饭,咕嘟咕嘟的喝下去。“烫烫烫”我鼓起腮帮子不知是该把滚烫的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寒以沫看着我,戳了戳我鼓成一个泡泡的腮,道:“烫不烫,快吐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咕咚”咽了下去,烫的我心窝都在发疼。 寒以沫忙拿过桌上的凉了的茶,递到嘴边,急道:“快喝茶。” 我眨了眨眼睛,喝了口,发现疼痛缓解了很多。 坐在我们对面那桌的一个男子道:“紫菀,最近京里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被问的女子掩嘴一笑,道:“子木哥,你真是事事都不关心,最近啊听说前朝的太子和当今的三公主订亲了呢?” 他们桌另一个男子,好奇的道:“什么有这等事?” 紫菀横了男子一眼,道:“那当然了,而且这个太子的名字和容倾公子的姓名是一模一样的,叫流苏。” “哦?”子木困惑的皱了下眉头。 另一个男的道:“前朝太子和当今的公主订亲未免也太可笑了吧!皇上就不怕他掌握了兵权谋反。” 紫菀,道:“冯梓哥,这些都不太重要,最重要听说流苏的样子,那简直美的无法形容?” 子木那个男子突然眼睛一亮道:“那有多美啊!真想看看。” 子木突然抬起头四处看了起来,然后眼神定在我们这一桌,对紫菀道:“咦,你看我们对面不有两个美人吗,难道能比他们还美?” 紫菀白了他一眼,幽怨的道:“瞧瞧你那样,谁能瞧上你。” 子木玩味的一样,道:“是是是,菀妹妹说的极是,我心里不只能容下你吗,妹妹莫要生气了?” 我咬了咬嘴唇,不愿再听下去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往门外走去。 寒以沫急忙跟上,呆在他衣内的秋秋探出了小脑袋好奇的望着我。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马儿,慢点,这么急做什么?” “不用你管”我垂下头,眼前一片模糊。 “跟我走”我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了一家客栈。 大喊:“小二,拿酒来。” 过了会小二拿了一壶酒进来,他给我倒了一杯,递给我,又自己倒满满的一杯,道:“马儿,来喝酒。” 我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辛辣无比,喉咙像被火烧似地。难受极了,却及不上心中的一分。 酒并不好喝,但我喜欢它流入腹中时那种快将人灼烧一般得滋味。一杯一杯的喝着,寒以沫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又一眼,道:“马儿,好了,别喝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家?我有家吗? 我摇了摇头,继续一杯一杯的喝,直到神志都模糊了。却还是扑不灭内心的烦躁,真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渐渐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头像有千斤重,晃了晃脑袋,举起空空如也的酒壶,发现里面一滴也不剩,道:“酒呢,唔……酒去哪了?” 我晃了晃酒杯,又转头看向寒以沫,道:“是不是……你把它藏起来了。” 寒以沫蹙眉看了我许久,抓起我的手把我拖出了客栈。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自已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吼道:“你滚开……我不要你管……把酒还我。” 街道上人们递来几个好奇的眼神,又被寒以沫寒着得脸给吓的不敢在多看。 我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寒以沫拎着我的衣领,把我带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拐角处,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怒瞪了他一眼,道:“你走开,走开,我不想见到你,给我走开。” 寒以沫走过来,一下子抓住了我双肩,拼命的晃着我吼道:“你为了他值得吗?他根本就不爱你。” 我咬牙道:“谁说他不喜欢我……他是喜欢我的……流苏最喜欢雨轩了……流苏是喜欢雨轩的……他说要和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的……” ―啪!! 寒以沫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他现在都和公主订亲了,很快就会成亲了,这还不够明显吗?” “我不管”我吸了吸鼻子,说:“他是喜欢我的,这一切都是在骗我,是骗我的,不对我……我要去找他……” 说完,朝前冲去。 被人抱住了腰,紧紧箍住了身子,我使劲的挣扎,却听他道:“够了,马儿,忘了他吧!好不好?” 我拼命地摇着头,吼道:“你滚,我叫紫雨轩不是什么马儿,也不可能忘了他。” 说话越来越重要,胸口疼的像是要裂开般,眼眶完全被泪水模糊。渐渐的停止了挣扎靠在寒以沫的怀里,无力的道:“我以为只要他幸福,我怎样都没关系,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他就是不爱我,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他就是不要我……”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在寒以沫怀里睡着了。 第十八章:四大美男 翌日,我和寒以沫乘了马车离开了京都,朝云山行去。 临走前,我看了一眼这繁华城市,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我愿与流苏从此相忘于江湖。 几个月后。 侗林村路,枯秃桑林深处,炊烟袅袅的小村庄住着几户人家。村庄里还有一些亭台,亭边村旁开满了许多美丽的野花。 花开的繁茂,有一小孩越看越喜爱,伸出指头点数,嘴里念叨着“八枝,九枝,十枝~~~~~~~折了一朵戴在头上。 前面有一小桥,桥下一条清澈的小溪,两岸长满绿草好像与整个堤岸相平。菊花散发的脉脉清香在秋风里一阵阵掠过整个村庄。 继续赶路也累了,见车外风景如画,心情不由大好。 我跳下车,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往菊花那走去。寒以沫笑了笑也随我一起走来。 经过了几个月马不停蹄的折磨,我终于重见天日了。 “扑通”扑到在菊花从中,翻眼看去,蓝天,白云。闭上眼,深深呼吸。 再睁眼时,眼前冒出了一只脸。我倒抽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寒以沫,你是不是做鬼做上瘾了,别吓我好不好。” 寒以沫笑了笑,坐下身不说话。 我白他一眼,继续看着天空。浅蓝色的天幕,白云点缀着,紧盯着头上的白云像是流苏在我对微微浅笑。眨了无次眼睛,才发现都是幻觉。 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晃了晃脑袋,警告自己再也不许去想他了。 就在这时,有一双手从我腋下将我提了起来。我惊呼一声急忙挣扎,却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人的腿上。 转过头去,看到了一双邪气的丹凤眼。寒以沫竟然将我抱在了他的腿上。 我忿忿的道:“你干嘛啊?” 他道:“你太重了会把花给压坏,所以我只能把你抱到腿上咯,免得你残害无辜的花朵”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说这句话感觉好像特别的那个,我不由的红了脸。 怒瞪了他一眼,朝他胳膊咬去。 他痛得捂住自己的手。 “你竟然咬我,小轩轩你什么时候这么凶了?” 我磨了磨牙,咻的站起身怒道:“闭嘴,不许你叫我小轩轩。” “不叫你小轩轩叫什么,轩弟弟?” 轩弟弟,我抖啊抖,鸡皮疙瘩抖了一地。翻了个白眼,顺便踢了他一眼,朝马车奔去。 又过了一日,我们抵达云山。 我一直以为云山是一座山,可是当我到了这里时,才知道这哪是山吗?这明明是另一座京都嘛? 寒以沫告诉我,其实云山这名字的来源是因为这里常年烟雾缭绕,美如香山。故取名为云山。 我瞪了他一眼,道:“这不是白说吗?”寒以沫笑了两声解释道:“只有在山中才会常年烟雾缭绕,而那些雾感觉像云似地,所以叫云山,轩儿你可真笨” 丢脸,太丢脸了。 我从来没发现我竟然这么笨,于是我干笑了两声再不多言。 向前走去,街道两旁,有个个摊位,茶馆,酒楼,还有各色各样的布店裁缝店。 大的酒店外还贴了个财字,街上的行人源源不断,人山人海。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我和寒以沫向前走了一段。谁知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抬起头来,忙道:“对……对不起,你没事吧!”是一个男孩,比我小几岁,样貌却可爱极致,薄薄的樱唇却有点红肿。心里不由的感慨这个小鬼长的真是太可爱了又带点顽皮。 正准备回他的话,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快进去把!要是让公子知道你又出来瞎玩不知道又会怎么罚你了。” 男孩原本可爱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冷哼道:“有本事他就杀了我,要不然就别来管我。” “喂,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挨打不挨记,呆会挨了打看不疼死你。” “有你这么做奴才的吗?你这个乌鸦嘴就知道咒我”少年横了他一眼。走进了一家院落。 我抬眼,上面赫然三个大字:萧然阁装潢典雅,美轮美奂,花香满溢。 寒以沫道:“萧然阁,柳絮公子斐浅笑的住宅。” 我问:“斐浅笑?” 寒以沫道:“原是江湖中五大美男之一” 我好奇的眨着眼,问:“原是?” 寒以沫道:“对,这世上能与容倾公子相媲美的也只有斐浅笑了,只是后来听说他变成了邪教魔头于是便从中去除了。而现在只有四大美男。” 我挑了挑眉,道:“那他竟然敢明目张胆的住在人这么多的地方,不怕被人找到啊!” 寒以沫气的直敲我的脑袋,我痛得捂住头,怒瞪他道:“你干嘛?” 寒以沫道:“他既然敢在这里住下,那就代表了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我歪了下头道:“比流苏还厉害?” 寒以沫一脸无奈的道:“容倾公子的武功与美貌自是无人能超越的,而柳絮公子也只在他之下而已。” 我点了点头,又道:“那现在的江湖四大美人是谁?” 寒以沫道:“幻影仙子,”琴玉眸“;羽神”羽凤“;星璇公子”星斛“;凌云公子”安以桐“。” 我撇了撇嘴,为什么我都不认识。这江湖算是白混了。 “咦,流苏呢,流苏怎么不在里面” 寒以沫一脸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又道:“你要是叫我一声以沫哥,我就告诉你。” 我瞪了他一眼,不满的道:“你个讨厌鬼,不愿说就算了。” 寒以沫好笑的看着我,说:“真的不要听?” 我捂着耳朵,道:“不听,不听,不听” “好,那我走了。” 我一急,下意识的拉住他的手,扁着嘴道:“以沫哥。” 寒以沫一怔,随即微微一笑道:“轩弟弟,乖,再叫一声” 我脸一红,怒道:“叫也叫了,你快说” 寒以沫戏谑的看了我一眼,道:“因为……一方面:他的容貌无人能比,所以没把他列在里面,另一方面:他是邪教自然不会在里面了。” 我不满的道:“你耍我。” 寒以沫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哪有耍你?” 我以为有什么秘密才会…… 横了寒以沫一眼,再不说话。 片刻沉默之后,寒以沫继续带着我向他朋友家走去。 很快走到了一家宅院门口,门口的一个童子看见我们立刻上来迎到:“寒公子,我家公子守候多时,请进。” 说完便领我们穿过了一个院子,院内百花绽放,小桥,溪水,两岸柳树。一片翠竹。翠竹深处一间房屋,典雅简单。 童子轻叩了门,道:“公子,寒公子来了。” 屋内传出清澈又动听的声音:“让他们进来” 我和寒以沫走了进去,屋内一男子坐于桌前,红衣青丝,看起来十分的妖媚。他轻品着茶眼,抬眼看了我们一眼,道:“以沫,你来了。” 童子为我们到了茶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我和寒以沫坐了下来,寒以沫看着他,道:“高墨兄,好久不见” 高墨品啜了口茶,突然放下酒杯抬眼凝视了我许久,问:“你是何人。” 我被他看的有些后怕,往寒以沫身边缩了缩,道:“紫雨轩” 高墨道:“你把手给我看看” 我身子一震,莫非他看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不对,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转头看向寒以沫,故作虚弱道:“以沫哥哥,我累了,想睡觉。” 寒以沫一愣,随即有些歉意对高墨道:“高墨兄,轩儿近日身体不适,我想先带他下去。” 高墨深深的看了一眼,朝门外喊道:“子莫,给寒公子安排住处。” 子莫开了门进来,领我们到了一处院落,开满了菊花,一条小池里面有着几条小鱼吐着泡泡,子莫道:“公子,这里的屋子你们随便挑,我先下去了。” 寒以沫点了点头,道:“多谢” 进了屋子,我一把躺在床上。某人好奇的盯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道:“你老盯着我作甚?” 他突然凑过来,直视我的眼道:“轩儿,你是不是什么事情瞒着我,高墨兄是不会轻易给他看相的,除非那人身上有着天大的秘密” 我一惊,移开了视线,想了好久,才支支吾吾的道:“我……我能有什么秘密啊!” 话锋一转,他道:“要是真没什么你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我想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道:“以沫哥,我真累了,想睡觉” 寒以沫摸了摸我的头,笑道:“轩弟弟真乖,再叫声我就让你睡。” 我气的直跳脚:“寒以沫,你别欺人太甚” 第十九章:武林大会 我和寒以沫走在繁荣的街上,四周奢华的建筑却一点也提不起游玩的兴致。 挑了一家干净的酒店坐下,小二立马上来招呼。“两位客官要什么?”我把目光转向寒以沫,他想了想,道:“两斤牛肉,一壶桂花酿?” “好嘞,客官稍等” 过了会菜便上齐了,寒以沫为我斟了杯酒,道:“来尝尝这酒的味道,这可是他们家的招牌酒。”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拿起酒杯微抿了口,暗暗点头,这酒的味道的确不一般,不似一般的酒又涩又苦,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桂花香,丝丝的甜味,对于我这种不喜欢喝酒的人都要赞不绝口。 一对父女走了进来,女孩子大约十六、七岁,身穿绿衣手里抱着个琵琶,另一个老者则头发黑中夹杂着白。此时酒店内坐满了用餐的人,很多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老一少。小二走上去想把他们赶走,“住手,不许拦他们”说话的是一个紫衣男子,他沉静优雅端坐着。然后破天荒的是小二竟然就这么同意了,想必他应该不简单。 女子微微向众人作了个揖,缓缓开口道:“小女子云秀,随家父卖艺,为大家奏一曲《春江花月夜》,如果各位愿意赏脸的话,请赏几个小钱。” 云秀一边弹琵琶一边低低的吟唱。女子的嗓音配上琵琶让我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感到一片宁静。 正当我享受之时,乐声却戛然而止。 “你……你干什么”耳边传来云秀的惊呼。 “格老子当然把你抢回去当姨太太,哈哈”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汉子,满身酒气,蓄着满脸的胡子。一双手正放在云秀的腰间抚摸。 “你做什么,放开我女儿”云秀的父亲急忙过去试图拉开男子。男子不耐烦的踢向老头,“咚”老人撞倒了桌子,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我皱了下眉头,拍案而起,怒道:“放开她。”“格老子的谁敢拦……”男子转过头来看我,粗鲁的话说到一半便吞了下去,咕噜,男人咽了口口水,一双眼直直的盯着我“嘿嘿,漂亮,这个更正点”说完就放开云秀向我走来,手颤颤巍巍的向我脸上摸来。 “啊……你,你干什……美人……又是一个美人”寒以沫抓住他的手腕,反手对他脸就是一拳,男人原来想破口大骂可是看到寒以沫的容颜眼睛又闪烁着猥琐的光芒。 我厌恶的伸手甩了他一个巴掌:“滚”男人懊恼的正准备上前来揍我们,却听原先开口的那个紫衣男子优雅的摇着手中的扇子道:“卢马安,不想死就给我滚”声音优雅,可是让人听上去却感觉一股寒风吹过。 男子害怕的抖着腿,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酒店。那个紫衣男子笑吟吟的走过来:“在下高裕,敢问两位尊姓大名。” “高裕?你莫非是高墨的弟弟?”寒以沫道。高裕点了点头,我偏头看着他们两个,那个妖精的弟弟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们正在贵府做客,这位是紫雨轩”寒以沫道。 我微微一笑,道:“既然你是高墨的弟弟,那你带我回家吧,我累了”高裕一怔,随后笑道:“好,公子可要跟紧了。”一路上很多女子都想上前来搭讪,想来这高裕在这一带非常的有名。 我调笑道:“我说高公子啊,你可有心仪的女子。”高墨停下脚步,柔声道:“暂时还没,还有公子要是不嫌弃叫我阿裕就好。” “阿裕,怎么那么像下人的名字”说完,寒以沫一脸黑线的看着我。 我干笑了两声,高裕倒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道:“公子可真有趣的紧。”寒以沫立刻反驳道:“是二愣子。”我白了他一眼:“你有见过二愣子长我这么俊朗吗?”寒以沫说:“我眼前不有个吗,不过说俊朗还差的远了。”我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脚,道:“我哪里不帅了。”寒以沫被踢了后,表现的却一副开心的摸样道:“哪里都不帅。” 高裕干咳了一声,打断我们幼稚的谈话道:“两位到了,你们可记得住在哪个院落,要不要我送你们去。” 寒以沫摇了摇头,道:“我们先去休息了,过会见。”然后拉着我就走。回到了房间我又觉得闷的慌,发了好久呆,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地方,我双眼亮晶晶的双手一摊道:“给我点钱” 寒以沫扬了扬眉毛:“钱?做什么用” 我笑的一脸讨好的道:“出去玩” “去哪?” 撇了撇嘴,道“青楼” “不许去” 我瞪着寒以沫:“为什么” “不许就是不许” “你,你,你不要我去就不去啊”说完,就往门外冲去。 一把被人拎起来,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挥舞的双手道:“寒以沫,你放开我,放开我” “要去可以,一起去” 我不解的看着他,道:“寒以沫,我发现你变了,最近怎么怪怪的啊!”寒以沫不耐烦的道:“到底去不去” 我眼睛闪闪发亮“去” 我们来到最热闹的一条街上,雕栏玉砌,金碧辉煌的一个阁楼赫然在我们面前,老鸨看见我们立刻迎了上来,道:“两位公子请进” 我点了点头,道:“我想见你们的头牌” 老鸨堆着笑,道:“我们飞鸢正在屋内呢,客官只是这个价钱可不菲啊。” 我摆了摆手,对寒以沫道:“给钱”寒以沫瞪了我一眼,往外走,我立马抓住他,道:“你搞什么,快给钱,我还要见头牌呢?” “你要见他自己付钱不就得了。” 我急道:“我要有钱还问你要钱做甚” 寒以沫没理我,继续朝前走。 我惨然得出声:“寒……寒以沫﹏” 某人还是继续朝前走。 “寒……寒……寒大哥” 还是没理我。 “以……以……以……以沫哥”终于某人转过头来看我,笑眯眯的搂住我的腰道:“轩弟弟,乖。” “喂,给钱”我伸手就往寒以沫的衣服内探去找银票。 周围的人都倒抽一口气,我都不解的望着他们。 听见有人道:“现在什么世道,怎么那么多断袖啊!” 又有人说:“是啊是啊,不过那个男孩长的还真漂亮呢?” 还有人说:“现在的孩子啊,真是,要是我是他爹娘,我就打死他算了。” …… 我脸一白,立刻放下了手,急忙窜出门外。 寒以沫跟着我出来,嘻嘻笑着,一脸阳光灿烂,摸了摸我的头说:“不要生气了,我们回家吧!” 我鄙视的瞪了他一眼,苍天无眼,为什么每次我去青楼都这么倒霉呢? 回到住的地方,却看见高墨和高裕在门口等着我们,只是一个是坐着得一个是站着得。高墨看出我的疑惑,道:“刚出生时得了一场大病,于是再也不能走路了。”这句话出自他的口感觉是在谈今天天气好不好一样的平淡。 我呆了好久才道:“就算不能走路又如何,只要自尊自爱就不爱有人看扁你,不能走路不代表就是一个废人。”三人听我这一番话都怔忪了片刻,随后高墨对我一笑,比之前更友善了。而高裕有些钦佩的看了我一眼,道:“这世上像你这样的人不多,我交你这个朋友。”我立刻高兴的拍着他的肩豪爽的道:“好” 后来听高墨和高裕说这次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过五天就要开始了,而且就在云山。怪不得我怎么觉得云山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们还说容倾公子也来了,据说他身边还多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听到这里心里一滞。刚想走却听:“这次就连”柳刹“的几人都来了。” 我不解的问:“柳刹?” 三个人都呆了片刻,高墨才解释道:“柳刹是柳絮公子浅斐笑所建立的魔教,而柳刹中最有名的当初千杀刀”袁烨“,鬼面王”天煞“,他们在江湖是无人不知,无人敢惹?” 我抓了抓脑袋,我才来这里一年多而已,也不能怪我啊! 高裕道:“不知寒兄是否会参与这次武林大会。” 寒以沫笑道:“我凑凑热闹就好,还真没兴趣去参加那个武林大会。” 第二十章:故人来访 漫无目得在高家白吃白喝蹭了几天,终于蹭到武林大会开始的时候了。我和寒以沫又白坐高家的豪华马车,飞速的赶到了云山的翎安。 高墨和高裕两人同坐一辆马车跟在我们后面,高裕还时不时掀开纱窗看看窗外的风景,搞的路过的人都要惊叹一下,大喊:“高裕公子来了,高裕公子来了” 到达目的地,刚下车,后面的高裕童鞋就走过来,优雅的打开扇子道:“小轩,我带你到翎安最有名的望月楼去尝尝他们的招牌菜。”我跳下马车,眯着眼笑道:“好啊,我要吃水晶小笼包。” 望月楼里挤满了人,看样子都是为了这一年一届的武林大会而来。 高裕不愧是云山的名人,一会儿就要到了一间雅阁,寒以沫,高墨,高裕,我,四人一间显得有些大。 过了会,菜陆陆续续的上齐了,看到离我非常远的小笼包我吞了口口水,谄媚的对离它最近的高墨笑了笑:“小笼包” 高墨看了我一眼,夹了一只小笼包,我顿时眉开眼笑,就差要叫他祖宗了。 下一刻,我傻了。 他把小笼包放在嘴里嚼了一口,道:“味道的确很好。” 我笑容僵硬在脸上,磨了磨牙。把头又转向高裕,高裕轻笑,继续不动声色的吃饭。没法,于是我不情不愿的把视线定格在寒以沫的身上,泄气的道:“以沫哥,小笼包。” 我端起一杯水咕噜咕噜寒以沫微微一笑,用竹箸夹了个晶莹剔透的小笼包放在我碗里,道:“轩弟弟,乖” 抖,每次听到他这么叫我就觉得寒毛竖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脸色铁青的横了他一眼,便“吧唧吧唧”的吃起了小笼包,刚咬了一口香味四溢,汁水流入口水,香香甜甜的,肉鲜又嫩,最好吃的是包裹它的那一层皮,我吃不出是什么做的,但是刚咬下去就像化在口中,当真乃一绝。 心满意足的蹭了高家一顿饭,刚准备眯着眼休息会,就见有人推开了门。门外传来小二焦急的声音:“客官,不能进去啊!” “让开?”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转头,浮现出一张让我梦魂索牵的面容。 我心里一震,心里的喜悦像是要破壳而出。 “苏哥哥,你杵在门前做甚。”女子穿了一身紫衣,正是当初要我离开流苏的那个女子。 本来的喜悦瞬间被浇灭了,不知是不是冬天快到了只觉得格外的寒冷。 流苏呆呆的望着我,想来他也没料到会在这儿遇见我们。气氛刹那间有些诡异。身旁的寒以沫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勉强扯出一抹笑让他安心。却不知这一笑在他眼里却透露了太多的哀伤。 “高公子,对不住了,他们非要进来我实在拦不住。”小二出声打破了沉默。 高裕点了点头,道:“没事,下去吧!”高裕看着流苏道:“容倾公子此次来找我们有何事?” 流苏冷冷的道:“我是来让你救一个人。” “要救人可以,但是我们可是订下规矩的,容倾公子可知道。” 我问:“什么规矩?” 高裕一副败给我了的样子:“第一,杀人无数者不救,第二,紫寒宫者不救,第三,轻伤者不救。” 我点了点头。 流苏道:“我所要你救的人并未触犯你们这三条规矩。” “那你倒说说要我们救的是何人?”高墨问。 流苏微微皱了皱眉,道:“飞雪公子,纪子翎” 纪子翎原是现在武林盟主安成的第二个儿子,当年安成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有一日,他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虽然那个女子被救了但也早已是回天乏术了,她赠与他一本秘籍“紫宵诀”,却有一个条件就是要纪子翎好好照顾他的妹妹。女子死后,安成根据女子给他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妹妹,只可惜她妹妹容貌虽美却是个哑巴。两人相处了五年日久生情,女子为他产下两个子,大儿子二岁,小儿子还不满周岁。安成野心颇大,不甘愿就这样度过一生,他开始练习秘籍。终于功成,在一年一届的武林大会上成功的夺得了盟主之位。老盟主道清本以为这届盟主仍是他的,谁料到竟被安成夺得,若他是名满江湖的大侠面子上还能挂的去,谁知竟是个默默无闻之辈。心里暗藏杀机,后来有人给道清出了个主意,让他把女儿嫁给安成,这样岂不是面子好过了名利又双收。 道清提出要自己的宝贝女子嫁给安城,安成本来不愿意,但转念一想,若娶了道清的女子道雪对自己的前途可谓是有极大的帮助的,于是他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娶了道雪。而在村庄里等他的妻子见他过了快三个月后还没回来,害怕他出事了,抱着两个儿子寻了出去。谁料经过千辛万苦寻到了自己的心心相念得人,早已是他人的丈夫。心灰意冷下,想跳崖自杀,被一个男子所救。男子对她一见钟情,也不介意她已有两个孩子硬是排除万难娶她为妻,把两个孩子视如己出。大儿子取名叫纪子翎,小儿子叫纪子轩。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一日,安成看到他的前妻以为人妻,心里愤恨难当,又怕自己和她的事告诉他人,便杀光了他全家八十口人,唯独只有他两个孩子被女子的丫鬟扉画抱着逃了出去。安成穷追不舍,扉画没法,要是跳脱不了,把一个孩子留下活命也是好的。于是她把那个最小的孩子放在了一个弄堂里,肩上刻了朵挑花。以便将来相认。而扉画和另一个孩子被安成追到悬崖边,扉画没法抱着孩子跳下悬崖。却没想到悬崖看下去是烟雾缭绕其实只有几十丈深,下面都是藤蔓。于是扉画和孩子都没有死,他们一直都住在山谷中。 直至扉画病逝,她临死前告诉了纪子翎这个天大的秘密,并且要他找到他唯一的弟弟一起报仇雪恨。 纪子翎出谷后,可以说很好命遇到了绝世高人,用了六年的功夫,学成。去找安成他身生父亲报仇,却不是安成的对手在一个蒙面人的帮助下才跳脱。等伤好后狂练武艺,再次去报仇,深受重伤而归,至今昏迷未醒。 当听到流苏说那个小儿子身上有挑花的图案时,我背后一片冷汗,手微微的颤抖。手心一暖,寒以沫抓住我的手,邪气的丹凤眼中透露出担心,轻声问:“怎么了?”我摇了摇头,挣脱出他的手,用右手拿起竹箸却止不住的颤抖,“叮”的一声,竹箸掉在了桌上。大家都不解的看着我,我把颤抖的右手缩回去,干笑了两声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我抖什么,我不是纪子轩,就算是我也只是穿越而来的,原来身体里的主人都不知道去哪了。所以这跟我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你就是纪子翎一直在找的弟弟,纪子轩。”流苏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心头一紧,嘴张张合合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脑子都回荡的都是我是纪子轩。 有时候我真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一会是紫雨轩,一会是马儿,一会又是纪子轩,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我明明不是马儿也不是纪子轩可是当听到我有哥哥时,那种想要欢呼的感觉是真实的。我也有亲人,我不是一个孤儿了,我有哥哥了。这种感觉对于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来说是非常美妙的事。可是当我意识到我一个外来者占了这个身体,而原本的主人早已不知道去哪了?要是让纪子翎知道他会这么看我,会讨厌我,会恨不得我去死,离开他弟弟的身体把! 第二十一章:柳絮公子 想了许久终于勉强挤出了一句话:“我怎么会是呢,哈哈,不要说笑了,我怎么可能……” 流苏道:“我曾经看过你肩膀是有桃花的图案” 我晃晃头道:“天下之大身上有桃花图案的人不稀奇吧!” “可是你曾告诉过我你是在一个弄堂里被捡到的,身上有桃花的图案,难道还不够明显说明你是纪子轩吗?” 我哑然。 心情又开始烦躁了起来,我是很希望有个哥哥没错,可是他不是我哥哥啊! 偏偏寒以沫这时候冒出了一句话:“轩儿,恭喜你找到了哥哥。” 我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轩儿,很恶心啊!” 寒以沫眼睛弯弯的温声道:“那你想我怎么叫,轩弟弟?小轩,小轩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们要谈情说爱可以出去说,现在还有正事要谈”不知是否是错觉,流苏脸上有些温怒。连声音都带上了怒气。难道他是嫉妒寒以沫吗?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晃了晃脑袋,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喜欢我,他已经有未婚妻的不是吗?骄傲如流苏他是不可能喜欢我的。 心情很沮丧但是脸上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怎么……容倾公子嫉妒啦?” “纪子轩,你够了点,他是你哥哥你就不关心吗?” 我愣了楞,愤怒的看着他:“我说了我不是纪子轩,我叫紫雨轩,我没有哥哥。” 屋内所有人呆楞了数十秒。 流苏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高公子,希望你们能救他。” 高墨和高裕想了想,点了点头。 高裕说:“他现在在哪?” 流苏道:“紫寒宫” “等到明日我便和你去救他。” 流苏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低声说:“可是武林大会,单单说比试也要好几天吧,明天我们就走岂不是……” 高墨笑出声,脸因为笑意红润了起来,比平时更显得妖媚。我白了他一眼,真是个妖精墨。 高墨道:“小轩,你可真是个孩子,你认为容倾公子来这里单单是为了救纪子翎,想必是冲武林盟主之位而来的吧!” 我呆滞的看着高墨,又问:“可是流苏是邪派,武林盟主之位不是一直都是正派人士参加的吗?”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流苏,流苏还是一脸的平静。 寒以沫看着我笑眯眯得道:“容倾公子武功天下无敌,他要抢盟主之位有谁敢拦呢?” 我狡黠地笑了笑:“那岂不是有好戏好看了吗?” 武林大会我一直以为所谓的武林大会应该会很刺激,可是当我真正看到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这不是武林大会而是比武招亲。 一个老人站在台上,想来应该就是道清。讲着一些比赛的规则,介绍着门派。台上用红色的粗绳围着,在这里只要有你能看到的地方都挂满了红灯笼。 第一场,鹤山派某某对衡山派的某某。武功之低简直令人汗颜。 我无趣的看了眼台上就往外走。却听台上道:“我是邪教浅斐笑来和各位讨教讨教。” 声音清澈动人,我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红衣男子,长发飘飘,眉间一点朱砂痣,子墨虽然也喜穿一身红衣,可是和他相比简直是一个是地一个是天。不过浅斐笑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好像寒以沫说过什么五大美男,他是其中的柳絮公子后来变成了邪教所以除名了。 我玩味的看着他,长的还真不赖,只比流苏差一点而已。 这么想着,却见流苏飞身上去道:“紫寒宫流苏” 摇了摇头,流苏还是一副冷的要命的棺材脸,要他多说一个字就这么难吗? 本以为有一场好戏看,却听浅斐笑道:“容倾公子你终于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就飞下了擂台,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不打了啊? 下一刻就当到周围很多反对声,个个都对流苏很不服,可惜却又不敢站出来。 “武林盟主怎能让你这种魔道中人……”道清话还没说完,就两眼瞪大倒在了地上。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很多人表情充满了仇恨。 “既然无人反对,今年的武林盟主便是我流苏。”流苏长发散在肩上,面无表情的道。 “慢着”突然有个冰冷的东西抵在我的颈边,我一惊,动也不敢动。 “容倾公子倘若你希望这位马儿公子当场毙命的话,你就做你的武林盟主吧!”我身子一僵,讲话的赫然是雨茗武。 我抬头吃力的望着流苏,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眨了眨眼,他眼中又是一片淡然。想必刚才又是错觉。 只听他道:“他与我毫无关系,你要杀便杀。” 虽然我早知道是这样,可是当听到他亲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又苦又涩。 雨茗武又把剑更贴近了我的肌肤,隐隐的感觉有些疼痛。我苦涩一笑道:“你用我要挟他做什么,你明知道我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闭嘴。”雨茗武剑用力了些,感觉到脖子间好似有温热的血液流了下来。我吃了一惊,却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他道:“流苏,你要真不放弃我就杀了他。” 流苏飞了下来,从我身边插肩而过冷冷道:“他是死是活不关我的事” 我自嘲一笑道:“喂,雨茗武你快放了我,我都说了我对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还浪费了我这么多血。” “是吗,那我就杀了他。”雨茗武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刀就往下一割,“咚”的一声,剑被打落了下来,寒以沫抱着我飞开了很远。心疼的看着我受伤的脖子,我傻傻的笑了一下道:“还好,你再晚来一点我就翘辫子了。” 雨茗武愤恨的看着我们,眼神中又有点喜悦。我偏头想这人未免也太奇怪了了吧! 我四处张望发现流苏早已消失在人海中,心里有些失落,可是又失落些什么呢?我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所以不必难过。还是早点放下为妙。 回到客栈,流苏已经在等我们了,几个人乘着一辆马车前往天山。 第二十二章:重回故地 天山还是和往常一样,漫山遍野的紫露草。 只是这次心境和第一次来时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这几年来我无时无刻都想着如果能回到天山生活的那段日子该多幸福。 流苏带我们领我们到了一个院落中,树叶纷飞,屋内躺着一个人,黑衣黑发,长相俊朗。他安详的躺在床上。 明明知道他不是我哥哥可是看到他这样心里还是会难过,毕竟这个身体和纪子翎血脉相连。 叹了口气,我扶着额头对流苏道:“他就是纪子翎?” 流苏点了点头,转头对高墨、高裕道:“快救他!” 高裕哼了一声,道:“容倾公子,你和我们还真不客气。” 高裕语气带了些愤怒,想来很多求医的人都是对他们毕恭毕敬从来都没人这样对他们说话。我怕高裕虽然我救纪子翎但是不会卖力。 于是就对高裕说:“高裕哥,别生气啦,流苏他就这个脾气。” 高裕这才脸色有些缓和了些道:“小轩你放心,我会好好救你哥哥的。” 说完,拿出木夹子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丹药,而高墨上前去替纪子翎把脉。流苏和我们很识相的关上门出去。 突然想到看看我从前住的屋子,便跟流苏打了声招呼,朝我住的地方走去,寒以沫尾随我其后。 穿过几个假山,几道小径,这里的桃花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池里的荷花已经无影无踪。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伸手推开门,屋内的摆设都没有动过,走到桌前若有所思的拿起桌上的被子。“马儿,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还真不错啊!”因为寒以沫突然出声,吓得我差点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掉在地上。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说你以后出声前就不能预先通知我下啊,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你不是还没被吓死吗?” “你……不可理喻!” “马儿?”有人推门进来看见我惊喜的道。 我一怔,立刻高兴的扑上去像个树懒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子雨,好久不见。” 子雨显然很高兴,眼睛亮晶晶的道:“恩,马儿这么多年没见你倒是越来越好看了。” 我听他夸赞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正要出声,猛地被人硬生生的从子雨身上拽了下来,寒以沫一脸幽怨的说:“轩儿,你宁愿抱他也不愿抱我太让我伤心了。” 我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又对子雨道:“子雨,你怎么会在这里。” 子雨经过我怎么一说,急忙拿着手中干净的布料擦起屋内的摆设道:“自从你走后,主上一直让我来打扫这里,有时他有空就会亲自来这里打扫。” 我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叫一声,把寒以沫和子雨吓了一跳,才道:“流苏他傻了,竟然让你这个武林高手来做打杂的事,太大材小用了吧!” 子雨笑了笑,温声道:“主上好像不喜欢其他人到这里来,除了让我到这里打扫其他时候这里都是锁上的。” 我一愣,又道:“可是这次我来的时候没锁上啊!” “可能主上知道你会来这里所以打开了这里,其实主上在紫寒宫的日子里他经常晚上会一个人呆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明白为何流苏会这么做。 夜晚,明月高高挂着。可能因为是刚入冬的原因,月光有些黯淡。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穿上透过窗看向天空。 每当这个时候时,我总是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如果能重活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和老头在一起的日子。虽然老头很欠扁。 每次想到老头被我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就特别的好玩。不知道我离开了以后他有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长吁一口气,正准备躺下睡觉时才发现我床上坐着一个人,吓的我一惊,差点叫出声。 “流苏,你怎么来了。”我看着面前的人有些不解的问。 “来看看你。” “是,是吗。” 白天有那么多人在面对他还好,可是一到我一个人的时候总觉的有点尴尬。 我放下被子,立即爬下床上,抓起桌上的茶杯倒了碗水就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屋内一片寂静只剩下我喝水的声音。 我抓了抓脑袋,有些不自在的放下碗,抓了抓脑袋,想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那个……纪子翎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流苏缓缓的道。 我挠挠脑袋,实在是~找不到话题了~“时间不早了,你睡吧?”说完就往外走。 “等等~”我下意识的喊道,可是一出声就暗想自己多嘴。 流苏顿了顿,转过身一双深邃的眼神望着我,又让我的心扑扑的跳个不定。 “恩~那个~晚安。” 流苏呆了呆,想必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尔后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门后。我撇了撇嘴正失望之极,却听他低声道:“晚安。”声音温软,低沉。 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怔的望着已经关上的门半响,才开心的挥舞着双手,流苏他竟然,竟然对我说晚安了! 第二十三章:翌日清晨 翌日清晨。 揉揉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摆设,过了许久才意识到我为了和高墨他们来救传说中的哥哥来到了紫寒宫。 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紫露草的香味扑鼻而来,微眯了下眼,以前的早晨每当我推开门微风就会带来阵阵清香,真是好怀念这个香味,好怀念……那时的我和流苏。 身体被人怀住,我微微一怔,却没有挣扎,我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也明白他对我的感情,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愧疚,其实现在想来,反正左右是过一辈子还不如找个顺眼点的。算是成全了他,成全了我,也成全了流苏。 我转身,望进他柔和的眼眸中,下定了决心般说:“沫,人生一世,生死轮回。你可愿与我笑看人生,谈尽平生风流事,一生畅!?” 寒以沫坏在我腰间的手颤了颤,表情激动,像是兴奋可又隐藏了些什么,眨了数次眼,好似以为我说的话是幻觉。难得看见他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不由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学着他眨数次眨眼,含笑道:“以沫哥,你说这么眨下去会不会变成斗鸡眼啊!” 寒以沫笑而不答,怀在我腰上的手用力将我贴在他身上,紧紧的拥着我,过了好半天,耳边传来他有些哽咽的声音:“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抬头深深的望进他带着喜悦,激动泛着泪光的眼中,我心里一震,有些难过,这一句不像告白的告白竟让眼前这个人流了泪。面上我一脸鄙夷,有些怜惜为他擦去了眼泪,道:“丑,真丑,长的丑算了,还哭,怪不得这么难看。” 寒以沫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在这个时候你就偏要说些煞风景的话吗?” 我嘿嘿直笑,道:“不好意思,本少爷我没什么情趣,煞风景的很。”说完,扭过头看向别处。 谁知这一扭头瞧见站在不远处的流苏,他还是一身蓝衣,静静的站在哪里,纵有千娇百媚的繁花,却比它们都要美。他看着寒以沫搭在我腰间的手,再看向我和他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精英剔透,蓝色眼眸中刹那间变的黯淡无比,像一颗蓝色的水晶轻轻一碰就会碎。 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尴尬的抓了抓脑袋。 风吹过,拂起他的衣玦,他垂下眉目,于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再次抬头,他的眼神中再没有了先前一闪而过的脆弱。他站在那里,淡淡的对我道:“纪子翎醒了,他想见你。” 我点了点,跟着他走,寒以沫牵起我的手,掌心的温暖传递给我让我莫名的感到安心。 进去以后,屋内只留我和纪子翎其他人都识趣的出去了。 纪子翎坐在椅子上,一身黑衣,像极了传说中的刺客,桌上摆着一些糕点还有一壶茶正冒着雾气,想必是为了我特意做的。我莫名的感到紧张。 “轩儿,坐吧。”虽然语气平淡,但是感觉和我很熟络的样子,特别是他叫轩儿的时就像是家人的叫唤。我点了点头,坐在他左边。 “你来尝尝,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小鱼随便替你做了点糕点。”他用竹箸夹起一块正冒着热气挂花糕放在我身边的空盘子中。 我本想说我先前吃过了,可是一看见他期待的眼神,于心不忍,拿起手边的竹箸夹起那块桂花糕放在嘴边吹了吹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很是不错,大口大口的吃完。 他看着我笑道:“轩儿,慢慢吃小心烫?” 我用力点了点,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吗?真美妙。 他看我很喜欢吃,于是不停的往我盘子夹,一开始还好,可是后来吃的我有些撑了,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我实在是不忍心对他说:我吃不下了。于是死撑着吃啊吃。 终于把一整盆的桂花糕给吃完了,我累的摊在椅子上,抚着我的肚子,真是撑死我了。 他笑了笑,伸出手想摸摸我的脑袋,可是在半空中又缩了回去,表情很是内疚。 他神情凝重,一字一句道:“轩儿,你会不会怪哥哥这么晚才来找你。” 我眨了眨眼,佯装悲伤道:“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亲人,我……我……” 他表情越来越内疚,眼中闪过痛苦,怜惜,难过,自责。 叹了口气,早知道不该因为一时好玩就说出那些话。 站起来,走到身边:“哥,别难过了,你愿意接受我这个弟弟吗?”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当你尝过孤独,寂寞,没有家人没有亲人的痛苦,你就会发疯的想要有家人有一个陪伴自己的人。我也想有个哥哥,有个亲人。 纪子翎猛地抱住我:“轩儿,以后哥哥会保护你,不要让任何人欺负你,哥哥会弥补你十六年所受的委屈。” 鼻子酸酸的,我应了一声,抱住他的腰,这一刻开始我会替纪子轩好好活下去,从此我就叫纪子轩我有个哥哥叫纪子翎。我再不是马儿,也不是紫雨轩。 第二十四章:上元花灯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终于到了上元节。 在现代的时候上元节即使元宵节,每逢过节我都会和老头一起烧一桌子的好菜,把酒当歌,看花灯焰火。 这个时候老头总会用一种近乎悲伤的眼神看着我。 锣鼓声声,鞭炮齐鸣,我和寒以沫走在街道上,家家户户都悬挂五色灯彩,街上的人都涌着向一个方向行去。 我和寒以沫被人群挤着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挂满了花灯,各个阁楼上挂着十盏红灯笼。月色婵娟,灯火辉煌,凤萧声动,歌舞笙箫。向前走去,每迈一步我都要愣一愣,一条呈半圆型的拱桥,桥下赫然飘荡着千万盏像荷花的河灯。我在电视机中看过这种情景当时就觉得很美,可是当我身临其境的时候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所见所闻了。 似乎多年以前的那种激动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一时兴奋,拉着寒以沫的手朝桥下奔去。寒以沫被我一拉一个不稳,身体向前倾,连带着我两个一起摔倒了。 “喂,你还要压多久啊,别人都看着你不嫌丢脸我也还嫌呢?”我目光朝河灯方向看去。 “你不会是害羞了吧!”他靠在我旁边轻声说。“刷”一下,脸红到耳朵根,再从耳朵红道胸膛。 我硬是推了他一把,咻的站起身。不顾周围打量的眼神,理了理衣服,恶狠狠的看着摔在地上的他说:“快起来!坐在地上做甚么,等着让别人看表演啊!” 他缓缓的站起身子,含笑道:“你这样还……挺可爱的。” 我白了他一眼,作势要拉他的手,脑子一闪而过刚才的画面又把手缩了回去。 “走把,陪你放河灯去。”他抓去我缩回去的手,笑不可抑地朝向走。 我撇了撇嘴,周围目光充满了好奇,打量,有的是羡慕,鄙夷,惊讶。我暗自叹了口气,虽然我可以完全不去理会他人的目光,但总是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失望。毕竟就算是在现代大部分的人也还是不能接受同性恋的,对于他们而言,那是天理不容,是禁忌的恋爱。是恶心,是变态。其实我不求有人理解我,人的一生短短百年,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一贫如洗,不管被世人辱骂或者赞扬,这些等你死后你都是带不走的,不如开开心心的走自己的路,别人如何评论你那又怎样。 随他走到了桥下。 一个书生坐在河边,旁边放了一个大箱子。 珍而重之的打开,里面放了无数的花灯,还有一些孔明灯等等…… 寒以沫拉着我向他走去,问:“请问,这些花灯怎么卖?” 书生大喜,笑着为我们一一报了这些花灯的价格。 我们买了几盏荷花河灯,两盏孔明灯,我翻了翻发现有一盏花灯被放在了最底层,呈蛋圆形,骨架由檀木制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灯架各边挂着一串红色的小灯笼,上面雕着些红色的花瓣,灯面用纱所做,上面画画红似血的曼珠沙华。 妖艳绝美。 “啊!好漂亮。” 身边传来一声兴奋的响声,我一个不留神,手一抖花灯朝地下坠去。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及时抱住了它,我、书生、和刚才发出声音的吓我一跳的小男孩同时呼出一口气。 抬眼向前看去,一个红衣长相俊美的男子手中捧着红色的花灯,他眉间的一点朱砂痣,我怔了怔,没想到竟还有人可以与流苏的容貌一较高下。 身边的小男孩扁扁嘴,目光仍紧盯着花灯,过了一会,一副不甘心的向前跨了一步,无礼的道:“喂,浅斐笑,把它还给我。” 红衣男子荡起一抹笑,摸了摸男孩的头,说:“这可是别人的,梨儿,君子不夺人所好!” 男子走过来,把灯递给我,我从他手中拿过,惊讶的问:“你是不是柳絮公子浅斐笑?” 他点了点头,男孩在背后恶狠狠的瞪着浅斐笑,又转过来一脸挑衅的看着我,意思就是要我把花灯还与他。 我不禁失笑,寒以沫走上来对我使了个眼色不要在他们多聊,毕竟浅斐笑如今是邪教中人,还是和他少接触为妙。 他看我没什么反应,付了我花灯的钱,就拉着我往河边走,没走几步,衣服就被人抓住,“你把它还给我,要不然别想走。”虽然眼神很凶,可是配上他这张可爱的脸蛋,一点都不向是在威胁倒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我偏头问:“如果我出一道题,你要是答的上来我就把它送给你怎么样。 男孩皱着眉,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灵机一动说:“今天既然是上元节,那么我就出一道灯谜,题目是……你坐我不坐,我行你不行。你睡躺得平,我睡站到明。打一个动物的名字。” 男孩低下头苦思冥想的半会,抬起头,小鹿般的眼睛有着些许的雾气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这个。” “既然你猜不出来,我就走了哦?”作势就晃着花灯向前走。 “等等,我,我在想想……”他急忙拉住我,口里喃喃的重复着我刚才说的谜语。 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他,这个孩子真是有趣极了,我目光移到浅斐笑身上,他也正看着我,对我点了点头。我好奇的问:“浅公子可是有答案了。” 他点了点头,道:“既是坐着又能行路而且还是站着睡到天明的无非就是马” 我拍手,笑道:“不愧是柳絮公子,我按照约定把这盏花灯赠与你。” 他接了过去,笑道:“多谢。” 男孩看了看我,有看了看他,哼了一声,向桥上走去。我暗暗摇头,红衣男子连忙追过去。 寒以沫对我说:“没想到叱咤风云的柳絮公子竟然会一个男孩这般宠爱,真是想不通啊!” 我笑道:“你想不通的事还多着呢?走!我们放花灯去!” 把荷花灯放进河中,随风前行,偷偷的许下一个愿望:愿淡守清欢,一世安好。 放了孔明灯,玩也玩够了,我和他两人乘着马车回到了天山。 透过月光才发现我门口站着一个人,心想可能是子翎哥,急忙跑过去甜甜地叫道:“哥,这么晚了,站在这做什么?” 凑近了才发现,眼前这个人蓝衣蓝眸,高贵优雅哪里是我哥。我愣了下,问:“你怎么在这?” 他看着我蓝色的眼眸像玻璃一样易碎,我看不清他其中包含了什么情愫。他低头朝下看去,我顺着他目光看到,他手里提着一只花灯,上面灯面上绣满了蓝色的紫露草。 我下意识的问:“你是来送这个给我的?” 问出了这句话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流苏怎么可能会送花灯给我。 谁料他竟然点了点头,言语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陪我走走把!” 想起寒以沫现在早就在屋子睡了,我点了点头。 第二十五章:寒梅摇曳 沿着曲径的小路,池边几枝凄艳的寒梅摇曳在冬风中,红似血,触目惊心。 这一刻我想到了一个人,浅斐笑,他眉间有一点血红色的朱砂痣,像梅美得那样让人心向往之亦美得像曼珠沙华令人窒息。 我曾听人说眉间一点朱砂,如果此人一生不是非富即贵,那么便是命运多舛,一世必定磨难诸多。 浅斐笑曾经一个天之骄子如今却变成了邪教教主。他的一生会怎样,谁又能知晓呢?何况自己不也是如此吗?命运就像手中的流沙,不论你摊开还是握紧,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轻轻的飘走,我命由我不由天,早在几年前我已经不信了。 缓步向前,轻叹了一声,身前的人转过身来,“冷吗?”把我的手纳入他的手掌中,温热的感觉从掌中传递到心窝。 我微微一怔。 身前的人,无声的看着我,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柔情以及痛苦。 我试图把手从他的掌中挣脱出来:“我不冷,你可以放手了吗?” “对不起” “恩?”怔了许久,有些困惑的看着他。 “你想不想听我的过去?” “啊?”我被他莫名其妙的话搞的一头雾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蓝色的瞳孔,及肩的黑发,秀美的鼻尖,无论怎样都像是画中的人。他的思绪沉浸在过去之中,缓缓的开口,用淡淡的语气讲述着一段关于他的故事。 雨幕大陆原先叫天魔大陆,分别有四个国家,实力最强的国家的君主自大、高傲,尔后导致了国家的灭亡。 那年,日昏黄,暮苍茫。彤云如絮,掠过黯淡的苍穹,将天空划出一个血口。 云雾国遭戮,雾阳城下,仓皇出逃的人群你拥我挤,人人带着惊恐与绝望的呼喊。云雾国国君正在与雨幕国大军展开生死搏斗。皇后急忙偷偷的把自己唯一的儿子藏进了暗格中,然后冲出去随他的夫君一起共赴生死。 后来,云雾灭,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有一个男子救出了被藏在暗格中的小太子,教他习得天下最强最厉害的武功“紫云天经”,并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流苏。 这个孩子十五岁就练成了绝世神功,并暗暗发誓要成为这世界的神,为他父皇母后报仇。他的师父临死前告诉他:“你有着令天下为之疯狂的容貌,可是你还缺一样东西,不,是一个人,一个人能让你掌控天下的人,这样你便能成为这世界上真正的神。” 然后他利用紫玉找到了他,并把他带在身边试图让他爱上他以便他能忠心不二,可惜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按照你的计划来走的,不知不觉中他也爱上了那个人。但他说过他生命中不能出现一毫米的差错,这一毫米不仅会让他前功尽弃也会可能要了他的命。 他说完,又过了半柱香,我仍然呆呆的凝视着他,震惊的是没想到他会有那么悲惨的身世,怜惜的是那些痛苦的过去那时他一个人又怎么承受的了,难过的是原来与他相遇不是偶然而是他预先安排的一场戏,痛苦的是他竟然说爱我,然而这句话是在我决定放弃他时才等到的。 看了他良久,依旧无语。 他见我不语,转身脚下开始迈步,身影在夜空中透露着凄凉、孤独。 可是安慰的话到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心里想着,脚下也开始跟随着他的脚步迈了开去。 到了自己的院落,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时,他出声道:“轩儿,你会幸福吧!” 我抬眼看他,有些恍然,想了许久,勉强挤出一个字:“会” 他颔首没再说什么,我与他仅仅几步的距离,却变成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这一刻开始,或许我和他的羁绊便会消失了。 一片枯黄的落叶飘落在他肩上,他缓缓的抬手把它放在手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开。 我突然很想从后抱住他,立在门口半响,直到神色逐渐平静下来才推开门。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手上残留着他的温度,空气中余留他身上的清香。但是从此以后再不会拥有他的凝眸,他的微笑。 第二天,顶着双熊猫眼,迷迷糊糊地步入大厅。 第二十六章:武林大事 一进大厅,就觉得气氛有些凝重。 宝座上流苏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搭在扶把上,嘴角浮着一抹笑意。我偷偷瞄了他一眼,急忙移开视线。扭头看向寒以沫,他对我微微一笑,拍拍了他左边空着的座位。示意我坐过来,我快步走上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笑笑:“来得可真慢,我都要以为你迷路了!” 我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并不打算接话。 寒以沫见我不语,还想说些什么。 被宝座上的流苏抢了些,他敲着扶手勾一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近来江湖上出现了一桩奇事,不知大家可有兴趣听听?” 他饶有兴趣抬头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当视线快扫向我时,我忙垂下了头,紧张的握紧了拳。 心里很乱,既期待他能多看我一眼,又希望他能把我当隐形人。 手心都由于我过度紧张而冒汗了,然而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他视线到我这时,硬是移向了寒以沫。我愣了愣,抬头看向他,正对上他的蓝色眼眸,心里一突,犹豫了一下,强作镇定向他微微颔首。 经过昨晚的事,要是说我和他之间没一点尴尬是不可能的。所以早晨我故意让寒以沫先来大厅,自己则拖到最后一刻才进来。现在被他抓到我正偷偷看他,我只能向他点点头,打个招呼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想来他肯定会像往常一样对我漠视我这样的行为。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 他竟对我回之一笑,轻轻拨开挡在自己眼前的碎发,我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很美,即使经常会见到他,梦里也不止一次看过他的容颜,可是我仍然会心悸。 然而此时我却并没有时间去欣赏他的笑容,因为我现在冷的直想发抖,照理说现在虽已是深冬,但对于我们这些穿了那么多件棉袄的练武之人,这点冷还能承受,可是看着流苏,不知是否是错觉,只觉得眼前的人虽在笑,却令人毛骨悚然…… “想什么呢!整一个木桩?”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唤醒了正在望着流苏的笑颜神游中的我。 我嗅了嗅周围的空气,发现一大清早的似乎谁吧醋坛子打翻了一股子的醋味。 我捏着鼻子,扭头看去,果然瞧见寒以沫正一脸幽怨的看着我。我急忙一边双手扇风,一边说道:“哎呀,一大早的哪来那么浓的醋味啊!熏死我了,走开!走开!你离我远点。”用力的推了把寒以沫,看着他脸一会红,一会青煞是好玩。 顿时玩心大起,完全不顾周围都在说些什么趣事。 “以沫哥,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我眼睛一弯,凑过去朝他贼笑。 寒以沫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前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偏着头,有些困惑的端详着他的脸庞,不经意的一瞥才发现他耳朵竟然红的像要滴出血来。心里不由乐开花,原来他也会不好意思的啊! 一时间只顾着盯着他的脸傻笑,丝毫没发现周围一片寂静。 被人用力推了把才清醒,我脸上仍然维持着笑,傻愣愣的朝推我的人看去。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正想问他:“推我干嘛时”,有人发话了“季公子可愿同去。” 季公子?同去?季公子是在问我还是问我哥?还有同去!去哪里啊! 见我久久没有回答,流苏声音又拔高了声,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当然不会再认为他是在对我哥讲话,眨了眨眼,抬眼朝他看去,他正沉着脸。看的我有些害怕的缩了下脖子。 干笑了两声才道:“呃,流苏,我说刚才我没听见,请问我们要去哪啊?” 周围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想来没人料到我竟然敢当着紫寒宫宫主的面直呼他的名字,可是我觉得这真的很正常啊!怪就怪紫寒宫的人都是一群怪物,用不着这么怕他们的主上吧!而子墨兄弟,我哥,寒以沫他们对此倒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没有任何的惊讶。 “大胆,你竟然敢直呼主上的名字。”一声尖利的怒斥,一个紫衣女子手一动,咻的一下,朝我飞来一个飞镖一脸的怒气。 我吓了一跳,还好我反应快,身子一闪迎面而来的飞镖险险擦着我的脸飞过。 女子不甘心的想再度出手,正在这时,“住手”冰冷的声音让人闻而生畏,那个女子愤恨的瞪了我一眼,再也对我做出任何举动。 想必流苏再他们的心中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让你敬而生畏。所以他们不许任何人来冒犯他,对于曾经的我来说又何尝不是。过去我以为只要有他,一切都不用害怕。他永远会挡在我身在替我遮风挡雨,我可以哭闹因为他永远会陪在我身边为我擦去眼泪然后继续上路。但是如今…… 叹了口气,过去的一切就让它合着风一起飘荡到天涯海角。 流苏道:“季公子,莫非我说的话太无趣让你动不动就发呆!” 我一抬头,流苏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挠了挠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答道:“恩?不无聊,怎么会无聊呢!我就是有些困了?” 周围宁静的诡异。 我打了哈欠,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可是真的好困,昨天一夜都没睡。好想去睡个回笼觉啊! 半响,周围还是一片寂静。 我揉了揉眼睛,疑惑看着周围一个个人。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都像个木乃伊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动也不懂。 再次忍不住打了哈欠,站身道:“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干坐着也太没劲了吧!我先回去睡觉了,各位再会。” 今天不仅大家都奇怪,连我自己也非常奇怪。说自己困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自己真的不想在呆下去了。脑子里总是会浮现昨天流苏说过的话,心里特别烦。于是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我离开了大厅。 第二十七章:雨溪琼楼 加快了脚步走回屋。 刚躺下不到半刻,“吱”一声门就被推开。有人干咳了几声。我闭着眼,不理他。 “咳咳”那人见我不理,又咳了几下。 我翻身,脑袋钻进被子,继续无视来人。 “咳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吵的我实在是睡不着。叹了口气,坐起身。看着面前的人无奈的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高裕摸摸鼻子坐下笑着道:“明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碧华落?”我打了个哈欠,困的小鸡啄米一样直点头,就盼着他快点走,好让我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接下来的事,差点把我气的吐血。 高裕亲切的拉着我的手开始闲聊起来。直到天黑他才把事情交代完。我就不知道,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多的废话。把那么精简的一个故事变成一长篇大论的灵异小说? 大概故事就是这样的,碧华落有一个荒宅这宅子却并不一般,因为它是一个鬼宅。到了晚上,凡是路过宅子的人都会听到宅内传出婴儿的哭声,特别是住进这个宅子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渐渐的那里的人不敢再靠近那个宅子。鬼宅的事情也慢慢的流传开了,有一些江湖中人因为好奇而进去探查,都无一幸免。于是这个鬼宅便越来越有名。而这次我们就是要去鬼宅探个究竟。 讲话废话,他回去了。 我高兴地张开双手,扑通一下倒在床上立即裹着被子补起了眠。 翌日,正午。 子雨告诉我们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跟着他下了山,只见流苏蹙着眉靠在车门前,一见我们来了,瞥了我眼后面无表情的上了马车。 我眨了眨眼,乖乖地任寒以沫拉着上了马车。车内宽大舒适,我和寒以沫、我哥、还有高墨兄弟坐一起。流苏和子雨像冰雕一样坐在对面。 我对寒以沫小声道:“以沫哥,我们去碧落华需要几日才到?” 寒以沫用非常鄙视的目光看着我:“小轩,你还真是猪,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去碧落华需要七天。” 我一愣,完全没料到去碧落华需要这么多天。还想问什么,发现车内所有人都在闭目养神。只好把口中的话合着唾沫一起吞下肚。 屋内香炉中弥漫开紫露草的花香,唤起了尘封已久的记忆。曾经有人温柔的在我耳边低语:“马儿,你要是喜欢,我便天天点这紫竹花可好?”当时听了激动万分,现在想起来直叹自己幼稚,天真。这紫露草和紫竹花的味道非常的相似,只有仔细分别才能分辨开来。至于我为何知道,因为有一次无意我在一本医书上看到了,还特意做了个试验。医书上最后一句写着:紫竹花能让人陷入昏迷,慎用!!! 凉风吹散了紫露草的香味,车帘翩翩起舞。车外的景色甚美,我就这样靠在座位的靠背上欣赏着车外的美景。 酉时,雨溪镇。 “南有雨溪,北有晋州;西有云山,东有柳湘”。这四个地方,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可见其的知名度。雨溪镇是天山以南的一座小镇提起雨溪,谁也无法不想起梅落繁枝,十年几度花开谢,碎琼带雨寒惊梦的十里红梅“琼楼”,也无法不想起曾言道“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最后葬身此地的武林第一美人“箐雨颜”。 雕阁琼楼,玉户声箫,点点梅花落满肩,琵琶声里品琼觞,人生如梦,依笑乘风凉。 试问这样的地方又怎会少的了江湖豪杰。玉溪河畔的琼楼是这里最出名的酒楼。 车夫把马车停在“琼觞楼”门口,我第一跳下马车。抬头看去,“琼楼”门口挂着一副红色的诗联随风飘舞,上面的字写的刚劲有力想必出自男子之手而诗词却格外的伤感“小风疏雨萧萧地,吹箫人去琼楼空。风拍小帘灯晕舞,何人触目柔肠断。” 走进酒楼,小二殷勤的招呼我们:“几位客官,请跟我来” 我呆了似的站在原地。 寒以沫轻轻地推了我一把,“傻站着做什么快跟上。” 我转过头怔怔地看着他问:“你确定我们来的是酒楼而不是别院。” 高裕窜过来,啪啪的往我脑袋瓜子上重重的敲了几下。斜视着我道“笨蛋!” “笨蛋?说谁呢?”我还了他一下,生气的瞪着高裕。 “笨蛋说你呢!”他随口回道。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道:“原来你是笨蛋啊!” “纪子轩,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对不对。”高裕的脸因为怒气而变成通红。 我笑笑:“这句话似乎是我对你说的才对。”不顾身后的人一脸狰狞。拉着寒以沫连忙跑开,向小二追去。 第二十八章:红梅琼楼 院内数百枝红梅在寒风中朵朵齐放,显出淡淡的墨痕,传来缕缕清香。这地天之间仿佛只剩下这一片一望无际的红,美得惊心动魄。 越过梅林,前方豁然开朗,踏进阁楼,里面有一些用檀木精雕细琢的古窗,小二脸上堆满了笑:“几位客官,楼上请。”我们几个人跟着小二踏上楼梯,楼梯的拐角处有一张圆凳上面摆着一盆红色小花,小二带我们来到一间靠窗的雅间内,离我前方不远处有着朵朵红梅的屏风,跟着小二走进去,里面倒是非常的简约。一张桌上摆放着茶几。我们几个分别坐了下来。 高裕道:“先来两壶你们这里最好的酒。” 小二笑道:“几位还要些什么?” 流苏优雅的小二道:“来几样你们店里的招牌菜。” “好勒”小二脚踏出一步,正准备离开拿酒传菜。 “等……等”我大喊一声,小二停下来转身看着我赔笑道:“客官,有什么事吗?” 我摸了摸鼻子,小声道:“我……要水晶小笼包” “好嘞,客官请稍等” 小二离开后,高裕突然伏在桌上狂笑了半天,笑声回荡在整个包厢内,显得格外的诡异。 他笑够了,又爬起来。 “笨蛋,你不会想吃遍全天下的水晶小笼包把!”他指着我竭力忍住笑道。 我撇了撇嘴,非常的不爽。 他见我不答,用筷子捅了捅我的脸颊:“喂,你哑巴了啊!” 我怒瞪了他一眼,扯起寒以沫的袖子擦了擦脸。嘴里吐出一个字“脏!” “你……你……你,纪子轩筷子我都还没碰过”他指着我怒不可遏。 我斜视他:“所以只是脏而已”言下之意就是要是你碰过那就不是一个脏字能形容的了。 高裕那白脸都给我气青了“你……你……” 我眨眨眼,异常的无辜的说:“你你你你什么你呀?” 寒以沫揉了揉眉心,突然握住我的手对高裕道:“小轩够了,高兄小轩他还不懂事,还望你见谅。” 高裕冷哼一声。 我不满的甩开寒以沫的手,明明是高裕欺负我在先,真是不讲理。亏他还说喜欢我呢! 过了会,小二噔噔的跑上楼来,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托盘内有六样飘香四溢的精致小菜和两壶酒。眼看就要来道我们桌前,小二却猛地向前栽倒,手里的托盘脱手而出。 我身影一晃,及时接住。小二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方应过来才连忙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并向我道谢。 我把托盘内的菜一一摆到桌面,小二上前接过我手中的托盘又是哈腰一笑,走下楼。 我看着面前的小笼包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拿起竹箸以闪电般的速度夹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小笼包往碗里扔去。颤颤巍巍的再伸出筷子往盘子移去,突然盛放小笼包的盘子不见了。我眨了眨眼,一脸纳闷。 难道我把它夹没了?!这不现实啊! 抬眼望去,高裕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是欠抽。 我就说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他偷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砰地拍桌而起对着高裕道:“喂,你把小笼包给我。” 高裕道:“你爹娘没教过你礼数吗?不要随便诬陷别人”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没爹娘。” 高裕呆了片刻,一时没有说话。 他把盘子从身后拿了出来,别扭的道:“喏,给你” 我不解的看着他,怎么突然把它还回来了,既然要还回来干嘛还是偷走,横了他一眼又开始把小笼包一个一个往碗里夹。 屋内除了我吧唧吧唧吃东西的声音再没有其他,我一边品着美食一边心里暗想最近他们是不是得了忧郁症,出了高裕正常外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沉默了。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 找小二要了几间房间住下,躺在床上,突然特别想看今晚的月色。 我想我最近肯定是太闲了,大冬天的竟然想看月亮。 走到寒以沫的房前。房内檀香弥漫,烛火在寂静的夜空中跳动着。寒以沫完美的身影投落在画着朵朵梅花的纱窗上。抬起手,半响才在门上扣了几下。 身影动了一下走上前,黑发轻飘。 他打开门,眼睛闪亮亮冲我笑笑,拉着我走进去。我低着头思量着一会儿该怎么让他愿意陪我大冬天的出去赏月。 他坐到床上,拍了拍身旁:“坐吧!” 我笑笑,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冲寒以沫一笑试探道:“以沫哥,你现在困吗?” 他摇了摇头,我道:“那你现在冷吗?” 他又摇了摇头。 我靠进他邪恶一笑:“那我们出去赏月吧!我要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约会” 寒以沫眨了眨眼,一脸的莫名,趁我不备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脸,恶劣的拉扯着:“小轩,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疼的直喊娘,一脸无辜的拼命摇头。 他扬了扬眉,看着我那张被他捏红的脸又拍了拍笑道:“走把!” 我按住脸颊轻轻地揉了揉,疼死了! 哀怨的瞪了他一眼,谁知他“扑哧”一笑,顿时怒火中烧。笑笑笑,笑死你。 我磨了磨牙,怒气冲冲地朝前走。 “小轩,走慢点,小心摔倒” “小轩,前面有一个木桩,别撞上去” “小轩……” 我就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多废话?难道被高裕给传染了。 翻了个大白眼,“是,是,是” “小轩……”在他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 大声的吼道:“你,给我闭嘴。” 啰嗦,啰嗦,啰嗦。寒以沫怎么就这么啰嗦呢! 第二十九章:阴谋乍现 我生气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讨厌讨厌讨厌! 可恶的寒以沫,原本的好心情都给他弄坏了。 半响之后,我在黑暗中闪着亮光的眼睛忿忿不平地瞪着面前坐在回廊的雕花栏杆上悠然自得的某人。 可能是我的愤恨的眼神太过炙热,寒以沫不得不放弃发呆转头对我笑道:“小轩,怎么了?” 我的脸上绷出了青筋转头看向别处不理他。 他坐到我身旁,捏捏我的脸道:“是不是困了?回去睡吧!” 我真想再他身上拧那么一下,气极又不好发作只能粗鲁的跳下栏杆拍了拍手就往住处走,他也没生气只是在身后跟着。 走了几步,他还是跟在我身后。我猛地停住脚步不耐烦地皱着眉头道:“你老跟着我作甚?你又不和我住一个院落” 他听我这么一说神色一黯,轻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那我走了,你路上小心点,回去后早点睡。” 我点了点头,他又频频看了我几眼,直到我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他才离开。 夜深了,风涩涩地吹着。 走进梅林,身后的人也离开了。原本就寂静的夜空更加的安静。 有些失落,又毫无睡意。 一个人走到后院,远远看到了亭子中的两个身影。一白一蓝。 子雨毕恭毕敬地站在流苏的面前“他去找寒以沫了” 流苏双手怀于胸前,宝蓝的长衫在风中飘着。“恩”他应了一声,抬头望天。 子雨犹豫了片刻,蹙紧眉道:“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流苏半响没吭声一直望着夜空,那样的安静,却让人感觉悲伤。 直到我站的腿都有些麻了他才缓缓的开口,语气中透露着坚定:“你去准备准备,确保今晚万无一失!” 子雨身子颤了一下突然一下子跪了下去,低垂着头恳求道:“请主上三思” 流苏依然望着夜空。 “主上,他会死!”子雨提高了嗓门吼道。 第一次看见子雨如此失态,我微怔,茫然的听着眼前两人的谈话。 流苏低头看了子雨一眼,又把头别了过去。 子雨一下子站起身,双手扣住他的肩膀“流苏!主上!我一直很尊敬你,你做的任何事我都没异议,也从未阻止过!可这次你是要他的命,当初你设计让他被抓入皇宫助你得国玺,而这次……,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流苏推开他的手“我和他之间的事不需要你管” 子雨冷笑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流苏垂下头,额前长发遮住了他的双眼,他用手拨了拨低声道:“后不后悔我不知道,我只明白一个强者,不需要有任何弱点。” 一下子像被泼了被冷水,仿佛掉入冰天雪地里,我脸上的血色开始退却。不可置信看向了流苏。 他用如此平淡的口吻说,我不会允许有任何弱点存在的,所以啊纪子翎我必须除掉你。 只有你死了,我以后就不会有什么弱点了。 子雨又冷笑了一下:“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杀他了,主上,属下告退了。”说完拂袖离开了。 流苏仍旧仰头望天,一声轻叹不知是谁发出了。在安静地夜空中久久没有散去。 第三十章:身受重伤 晚风从纸窗缝隙中吹了进来,烛火在风中摇曳,窗户被吹的呼呼做响,映在窗纸上的松影也在摇晃不已。 我从回来后便一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呆坐着。 十七岁,是个令人羡慕的年龄。这是一个懵懂的花季,朦胧的雨季。 然而――有人告诉我在十七岁便会死去。 我不明白为何我会成为他的弱点,我只知道他从来都在利用我,我被所有的人都骗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这是我做的一场梦。梦里有流苏,有寒以沫,有子雨……但是梦醒后才恍然发现这些人都是不存在的。 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来过这个世界。 那该多好――想了想,既然时日无多,不如趁还有几日的活头把想做的都做了。想必流苏也不会这么快取我的命吧! 看着窗外夜也深了,只有明月高悬在空中发出微弱的光芒,想着自己不能在虚度光阴了,明日就早点起身吃遍天下美食,好好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尽力让自己在有生之年过的开心点。 正准备躺下身睡觉,感觉身后微风袭过。我转过身,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一动不动的站在我面前,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好厉害的轻功,如此迅速的身法,想必天下也没有几人有如此功法。心中不禁暗暗吃了一惊,此人的功夫在自己之上,对上此人别说全身而退,就是断胳膊、断腿都很难逃脱。视线移到他眼睛时不由一愣,这双眼睛,隐隐感觉在哪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我暗暗苦笑,流苏啊!流苏!没料到你竟这般急切的想取我性命,让我多活一天也不愿? 黑衣人见我转过神来,挥掌向我打来。这一掌刚劲有力且速度极快。我险险的闪身避过,没料到在我闪身时“嗖嗖”两枚银针飞了过来,我的心跳猛然加快,向后一躲,堪堪避过了一枚银针。然而右肩的肩胛骨传来阵阵刺痛,低头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上面镶着枚银针。衬着浅青色的长衫道是格外的美丽。 若是这针扎在面前这人身上我肯定会拍手大喊一声好。然而不幸的是这针扎在了我的身上,温热的液体蔓延开来,青衫上染上了一片血红触目惊心。 我还没细细的品味疼痛之时,那黑衣人身形一晃又打了过来,他的武功着实厉害,招招都是致命的。好几次我就差点命丧在他的掌下,两人打了十几招,我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不仅身手变得迟钝连大脑都传来波波晕眩感。 肩上隐隐作痛,血已经变成了黑色。我暗自咬牙,准备用上当初流苏教我的禁术。 他曾说过“弑神”这一招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使用。它的威力能让你现在的功力提升四倍。对于武功高的人来说能让威力提升四倍是多么的可怕又令人心动,然后它有利也有弊,此招一出,风险极大,一个不好可能筋脉尽断而死,也可能会将毕生所学的武功废尽,最轻也会使你功力耗尽,导致一两个月不能下床。 江湖人人都想求得武林至高秘籍,却不知道这秘籍只会害人不浅。 然而现在我却别无他法,即使会死我也希望我能多活几刻。再看一眼那片蓝色的紫露草。恍恍惚惚,迷迷荡荡,我仿佛看到了一片浅蓝,那是一双眼睛,温柔的凝视着我。 黑衣人见我渐渐体力不支又分神怎么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用尽全力挥出一掌打中我的心口,我硬生生的接了下来,身子像在暴风雨中的小船摇晃个不停。见他略带得意准备给我最后一击时,我咬紧牙关忍住喉中的甘甜,集内力于右掌上使出“弑神”迎了上去。“啪”的一声,两个手掌想对。黑衣人突然身子一震,直直的飞了出去撞上了墙壁。慢慢的滑落下来,口出不断涌出鲜血。 我依然一动不动的站着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人。 黑衣人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身影一晃,消失在夜空中。 在黑衣人走后,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出,滴落在雪白的纱帘上。 刚才的那根毒针再加上我又在身负重伤时使出“弑神”,身体早已如秋风中的落叶般,不堪一击。 倘若他再晚走片刻,自己就会露陷了。 我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般一下子软倒在地,地面凉的彻骨,冰冷流入四肢百骸连肩胛骨上的痛都好似麻木了,只有无穷无尽的冷。 身体蜷缩着,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只是脑海中不断的想起一个人的名字:流苏,流苏!这两个字像带着魔力般我每想一次,连原本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的肩胛骨都隐隐的作痛,然而最痛的地方无非就是心脏,疼的我几乎无法呼吸。 第三十一章:温暖舒心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迷迷糊糊有谁在轻轻的呢喃:马儿,别一个人走在黄泉之路,你会觉得孤单。“ 天上的星星,地上的蓝花。 脚下全是一片片蓝色的紫露草,遥远时空中的呢喃声。 哪里是幻境,哪里是真实。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只想躺在这片花丛中,为他痴迷为他沉醉,感受的他传递来的温柔。脸上冰凉,伸手一摸一滴滴的全是泪。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然而这一刻,我知道我是幸福的。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下意识的朝床边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纱帘,雕椅,然后是桌子,尔后是香炉……看遍屋内个个角落,独独没有人。 视线移到微微敞开的门时顿了顿,又转过头睁着眼呆呆地望着眼前轻浮的纱帘,这个时候我还在期待什么? 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拉了拉宽大的被子,用被子团团围住脖子不露一点空隙,只露出一个脑袋。 门外传来脚步声尔后门被轻轻的推开了,流苏推开门手中拿着一只碗正冒着热气。他见我醒了,快步走来,急急问道:“感觉怎么样?” 我看着他,轻声说道:“还好,你……咳咳……怎么……咳咳……咳咳……” 他着急的用手指覆住我的唇。指尖传来柔暖的温度。他不想我再说下去,我也便没有再说话。 他也明白我的意思,极尽温柔的说道:“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来,先起来喝药。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出去玩,等玩够了就回家再也不出来了,好不好?”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扶起我,坐在我身边,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送到了我嘴边说道:“来,张嘴。” 我张开嘴吞下了那口汤药,一勺又一勺,等到汤药见底了。他又扶着我躺下,替我捻好的被子,转身迈开脚步。 我连忙抬手抓住他的衣摆凝视着他的背影。 不要走――他转过身,拉开我的手。 一颗心仿佛在坠落。 窗外的白茫茫的一片,流苏身上的香味淡淡的,混着冰冷的空气,隐隐的飘到我的鼻间。我翻了个身,身子往里缩了缩。 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怔怔的望着窗外被白雪覆盖的红梅颤抖着,一片片花瓣夹杂的雪粒纷纷飘落。鼻子酸酸的。 我始终是个不被人需要的,就算死了也没人会记得我。 过了片刻,又有人进来了。我闭紧眼装睡,有人拍了拍我的脸:“轩儿,又在装睡了吗?” 心里一惊,这个声音是流苏!!!他不是走了吗?! 后来只记得,有人上了床从身后怀住了我,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我动了动身子把脑袋靠在他的颈窝处嗅着萦绕鼻端的淡淡香味,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捧着一般,温暖而舒心。 窗外太阳升起了,雪渐渐的在融化了。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安心入睡。 梦中,是一片深深的海洋,四面八方黑乎乎的水一个劲儿的涌过来,我使劲的扒着水中央的荷花,可是身体还是一点一点的在往下沉,心凉的透彻,我几乎都能感受到那种无发言表的绝望,从脚底窜到头顶。这个时候,流苏出现了,他脚点湖水把我从水中捞了起来。 或许我不该说这是梦,因为它是真实发生在我十五岁时的事。 我醒了后的第一眼便看见躺在我身旁的流苏,长长的睫毛下方是一团青色。 看着他只觉得脸发烧,但内心的恐惧却压过了羞涩。有一个人陪着是一件多好的事啊!我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身旁的流苏,轻声唤道:“流苏” 身边的人没有反应。 我又尝试了一次,加大了稍稍加大了音量:“流苏” 流苏还是一动也没动,丝毫没有要转醒的意思。 我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往他身边靠了靠,又暗暗观察了会,见他还是没醒。开心的又往他身边挪了挪,唔,还是没醒吗?那再过去一点点好了。 最后几乎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里,眯着眼微微笑了笑,睡意也渐渐的袭来,最终唇边挂着笑在他怀里睡着了。 睡梦中我还记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了我的眉间,不过很舒服的感觉。 第三十二章:你还有我 从梦中醒来,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 又在流苏怀里缩了会,才慢慢地爬起身。 “唔”我咬着唇压抑着想痛呼的欲望,痛!肩胛骨传来痛彻心扉的痛楚,就连脑袋也一起抽痛了起来。 该死的,我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流苏,见后者依然沉睡着,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把他吵醒。 我费力的坐起身,疼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一声轻叹在夜晚格外的清晰。腰被环住,我浑身使不出一丝力道,软软的倒在他的身上,只听他轻柔地道:“既然这么痛,为什么还要撑下去。” 为什么还要撑下去呢?因为自卑所以总是装成一副少爷我最强的样子。所以我不想变成废物,不要别人看穿,不就受了点伤吗?不就疼了点吗?我可以的,只要我说行就一定行。我不要被别人看不起,尤其是你,我最在意的人――流苏。 身后的人在我耳边低低的笑,说道:“以后不要一人硬撑着,你忘了吗?你还有我!” 我还有你?我转过头看着他,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温柔,好想就这样和你过一辈子,流苏!不,我不能再被他蛊惑了,都是骗人的,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把刚才那不可思议的想法给甩掉。 我苦笑了下,瞥了眼他环在我腰间的手道:“你可以放开了吗?” 看着月光洒在流苏的脸上映出一抹光辉,他轻声的呢喃道:“轩儿,我一直都在寻找永恒,武学上的永恒然后成为天下的霸主,然而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我要的无非就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字——爱!” 爱这个字只有几个笔画,却沉重的好像是一块大石一般压在人的心里。 有的人,为了一个武学抛弃了爱,有的人穷尽一生都在寻求爱然而他们不知道其实他就在他们的身边。有的人,寻到了爱却不好好珍惜,最后却追悔莫及。 爱这个简单的字,承载了多少人的泪水与鲜血。 流苏,爱这个字我可以拥有吗?你会不会再次欺骗我。我抬头望着窗外满满的都是担忧。 流苏像是明白我在担忧什么似地,托起我的下巴,一句嚣张的话语脱口而出:“轩儿,这片天这片地都会有我撑着,如果有一天我倒下了,那么在黄土之下掩埋着我与你两个人,然后我相信我会很幸福,你明白吗?” 碧蓝色的眼睛,就像一片蓝蓝的海洋温柔的凝视着我。 他告诉我,你不需要害怕,不需要担忧,你的不安我都了解,这算天崩地裂,放心,都有我。有一天我倒下了,你和我也还是会在一起。我们的爱情将会变成永恒,那一天我相信我们都会很幸福。 这不像表白的表白。却让我的心安稳了下来,心里像是裹了蜜糖般蔓延开一股甜蜜、快乐的味道。 该做的我都做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然而我想拥有的也都得到了。 然后即使我死了,我也死而无憾。就算这是他的另一个阴谋,我也心甘情愿的跳进去。 “流苏”我垂下头唤道。 “恩” “那个……”我看着他一副预言又止的摸样“那个……” “恩?”他挑了挑眉,捏了捏我的脸道:“想说什么?” 我头埋的更低了,支支吾吾道:“那个……你,你,不许离开”――我! 他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发出优雅的声音:“恩” “这一世,下一世也不许,不,生生世世都不许”我蛮不讲理的吼出我内心的想法。 惹来某人一阵笑声“是,是,是,我流苏生生世世都不会离开纪子轩,这样你可满意?”他用手刮了刮我的鼻尖。 我点了点头,勉强满意把!心里这么想,脸上却笑的分外的喜悦。 “咳咳”门外传来咳嗽声,我瞪着来人。不识趣的家伙。 高裕干笑道:“小轩,你醒了?好点了没有?” 我白了他一眼,不好!本少爷会有力气听你在这说一些煞风景的话吗?我没好气的回了句:“很好”――如果你没来,会更好。 “咳咳,小轩啊,我们大家商讨了下决定不去鬼宅了而是雪天锋上寻找黑玫瑰?” 我怔了怔,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黑玫瑰不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吗?” 黑玫瑰,传说中它只生长在冰天雪地之上。然而,黑玫瑰就像冥界的曼珠沙华一样,美丽,妖艳,散发出罂粟般令人无法自拔的芬香。传言,要找到黑玫瑰必须是拥有真爱的两个人,他们有着无坚不摧的爱情。然而江湖中的人士都曾去雪山峰找过,却没有一个回来过。 于是传说只是传说,没有人知道黑玫瑰是否真的存在。 但是传言说,找到黑玫瑰的人,它可以替那个人实现三个愿望。 高裕笑眯眯的摇了摇手指,道:“江湖中不知道是谁传出黑玫瑰是真实存在的,甚至还有人曾见过,你知道对任何一个武林中人来说这是多么大的诱惑,比武林至上秘密都要高出百倍。” 我点了点头,又问:“难道他们不怕这是有人故意设的一个局吗?” 这回轮到流苏开口了,他邪气的挑挑眉毛,用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我的脑袋:“笨轩儿,若是有幸能得到黑玫瑰这件宝物,就算是陷阱他们也心甘情愿的跳下去,而我们当然要去凑凑热闹咯!” “哦”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来武林中人真是一个个都太贪婪了,又暗自庆幸,还好我碰到的都是好的。 第三十三章:梦境重现 翌日清晨,我睁开眼一张放大的脸正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猛地朝后退了几步,脑袋撞上了的刻着雕花的靠床头上。 “疼疼疼疼”我捂着脑袋,一脸哀怨的看着流苏。大白天的就吓人,是想学寒以沫做鬼啊!这么一想才发现哪里不对,似乎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他! 那家伙真是坏透了,我伤成这样都没来看我!亏本少爷把他视为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第二人。当然第一人,不置可否的就是流苏了。 “疼吗?”他揉着我的脑袋,满怀关心的问。倘若他不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我的话,我肯定要感动的抱住他,弱弱地抱怨一声:疼!真疼!疼死小爷我了!当然以下只是设想。 我骄傲的扬起下巴,故作少爷我很强的摸样不屑的道:“如果这么一撞就疼了,那我未免太弱了把!” “哦,是吗?那么刚刚谁喊了那么多声疼?”我被他一句话堵得说不出一个字。刚才我有说疼了吗?该死的,记那么清楚做甚么,你想学别人一样过听不忘啊! “饿了吗?”他不知何时手里变出了一碗粥,里面放着青菜蘑菇。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好吃但凑合着把!况且他这么有心的给我一个台阶下我也不好意思拂了他面子不是。 于是,我乖乖的点了点头,两眼发光的盯着那碗青菜蘑菇粥。表达我很想吃它的欲望。 他舀了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樱红的唇瓣,看起来格外的漂亮。我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声音不是特别的大,但在这安静的屋子内却清清楚楚的可以听得到。 真丢脸。 我恨不得钻进被子里把脑袋埋在里面。 “啊,张嘴”后者好像没听见刚才的声音般,依旧笑眯眯的把粥递到我嘴边。 我张口吞下。 到最后我软趴趴的靠在流苏的身上,微眯着眼发出一声喟叹,唔,这碗粥的味道意外的美味。 抓起对方的衣摆在嘴边蹭蹭了,留下一团污渍。心满意足的钻进被子里躺下。 流苏华丽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咬牙切齿的在我腰上捏了把。疼的我从床上弹了起来,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是不是很疼?” “嗯嗯嗯” “那以后记住吃完饭不许往我身上蹭” “嗯嗯嗯” “不许做错事就往被子里躲” “嗯嗯嗯” “不许……” “嗯嗯嗯……” 我眼巴巴的看着面前这个人越提越过分的要求。很想说一句: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是个话痨。 到后来,我竟然在他的唠叨声中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感觉身体在动。我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我现在身处在一辆马车中。我躺在榻上,而子雨和流苏分别坐在了榻的前端和末尾。 环视了一周,却未发现有高裕他们的声音。不由的问道:“高裕哥,他们呢?” “他们坐在另一辆马车上” 我点了点头,视线落在子雨脸上正看到对方一脸忧心忡忡盯着我神游。我歪头,眨着眼看他。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在担心我受伤了吗?想了想,终于得出个结论,大概是怕流苏再一次派人来杀我。 这么想,又暗自点了好几下头。 马车颠的我实在难受,胃里翻腾着,连带着肩胛骨上的伤都开始微微的泛着疼。 我闭着眼,咬着牙,原想只要过了一会便会好了。谁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却越来越强烈。 紧紧拽住被子的指尖都开始泛白,额上一滴滴的冷汗顺流而下。 流苏发现了我的不对,急忙扶我起来双掌放在我背上输入内力替我疗伤。 可是这样却更加剧了我的痛楚,终于喷出一口鲜血,缓缓的倒在了他的身上,陷入了黑暗。 这次我又做了个梦,是一个很久都没做的梦。 梦中,一个白衣少年挂着蓝衣少年的身上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声音软软地:“余弦哥,我以后要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蓝衣少年温柔地揉了揉白衣少年光滑柔亮的黑发笑眯眯的道:“小雨,你是男的。” 白衣少年偏着头,道:“我知道你是男的,我还没瞎” 蓝衣少年又道:“我也是男的!” 白衣少年笑道:“我知道,轩哥哥是男的,而且还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蓝衣少年无奈的道:“雨儿,男的和男的是不能在一起的。” 白衣少年扁扁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余弦哥,是不是很讨厌我。” 蓝衣少年被小男孩这副表情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用手替男孩抹去眼角的泪水急忙安慰道:“我没讨厌你,真的,小雨,别哭,别哭了。” “可是,可是,你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小男孩抽泣着道,偶尔还打了几个嗝。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蓝衣少年更加的慌了,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蹙着眉一脸的坚定的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别哭了” 小男孩这才停止了哭泣,一脸喜悦的靠在蓝衣少年的身上偶尔传来几个嗝。 第三十四章:二月中旬 再次醒来时,发现有十双眼正盯着我。我揉了揉眼睛,有些好奇的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他们突然像是松了口气般,高裕往我脑袋上啪啪又是两下。我正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一时也忘了疼痛。郁闷极了,莫名其妙的挨了几下打。高裕好像还不满足一般,又准备往我脑袋上敲个几下,手刚碰到我的脑袋,突然顿了下没敲下去反而莫名其妙的揉了揉我的头发。 感觉到头顶被他揉成了鸡窝头,我终于恼怒的把他搭在我脑袋上的手拉了下来。怒气冲冲的道:“你个讨厌的家伙,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我的一句话,使得大家都开怀大笑。诡异的气氛一下子来了个360度大转弯。 流苏第一个恢复了正常,从桌上拿了碗药汤走过来坐到我身边。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厌恶的别开了头,每天都在那个恶心巴拉又苦死人的药真的讨厌。 流苏舀了勺药放在我唇边道:“轩儿,张嘴,喝药了。” 我死死的咬着唇,拼命的摇头。 “张嘴,轩儿”流苏又重复了一遍。 仍然摇着头。 “喂,笨蛋,你不喝药病是不会好的,小心我们把你扔了。”我一怔,猛地抬起头看向高裕。随后把头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那你们就把我扔了把!” “呃,呵呵。我,我是开玩笑的。”上方传来高裕别扭的声音。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还是特别的难受。 “高裕在和你开玩笑呢,起来了,你这样就不怕闷死自己吗?”流苏一边好笑的说着一边掀开被子,把我的拽出来。 高裕挠了挠头,一副很困扰的样子对我说道:“笨,小,小轩,你不要在意,我就是不太会说话。你放心,就算你病的再重我们都不会哎呦,嗷嗷嗷,我不说了,不说了,哥放手,放手!” 高墨一双手紧紧的揪着高裕的手臂,疼的高裕跳起脚连忙求饶。 我第一次看见高裕哭爹感娘的糗样靠在流苏身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高墨见我眉开眼笑,这才放开了高裕尔后又瞪了高裕一眼,眼中警告味十足。 “你们都出去把!”流苏转过头对着屋内的所有人说道。高墨首先拉着高裕走了出去,纪子翎担忧的看了我眼后也走了出去。子雨是最后一个出去的,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凝重,正如刚刚我醒来时的气氛那样。让我觉得不安,好像即将都什么发生一般。 “小轩,喝药好不好?”转了一圈,话题还是回到了这个上。 我叹息了一声,最终只能妥协的点了点头。 喝完最后一口药,我蹙着眉,嘴里都是那种又苦又恶心的味道。古代的药果然就是不够先进呐。 正这么想的时候,流苏捏住我的腮帮子,一粒像药丸一样大小的东西被塞入嘴巴中。我舔了舔,还是甜的,感觉和糖很像而且味道还很不错。 我抬头看他,他像是明白我的意思一般道:“这是我特意为你特意找来的梨花糖。” 我点点头,一脸黑线,这名字还真不华丽啊! 第二日,阳光明媚,微风拂过脸颊,很是惬意。 不知不觉已到了二月中旬,迎春花已经开满整个碧幽谷。 落幽谷的风光分外的美丽,柳树舒展开了黄绿嫩叶的枝条,在微微的春风中轻柔地拂动,夹杂在柳树中的桃树也开出了粉红色的小花,红花绿柳,简直是人间仙境。让人见了不由的都想融入这大自然中。我面带微笑的看着车外的风景,这么美的风景若不配上一壶好茶岂不是浪费。 正这么想着,就见流苏拿起茶壶往杯中倒了一杯,递到了我手中笑道:“口渴了就自己倒。”我接过,喝了口觉得砸砸嘴,口中茶的芬香又带着丝丝的苦味久久没有散去。不过对于我这种不懂的品茶的人来说,就等于在解渴。 不过好景,好茶,外加一大美人,人生真是美妙啊! 流苏坐在我身边和我一样品着茶,只是我看着的是车外的风景,而他看得却是我。 夜晚,待身旁的流苏睡熟我,我披了件衣服走了出去。 明月,星河,花香,小溪。我张嘴吸了口气,享受着这份宁静。喉间有点痒痒的,清了清喉咙却还是直发痒。 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感觉生命正在一滴滴的流逝。我从来没问过,以沫哥去了哪里?我的伤怎么会好的那么快?就算那毒解了可是明明我使出“弑神”的时候感觉生命已经到了尽头,怎么会能像现在一样生龙活虎的。 还是高裕他们的医术真的到了能从鬼门关里劫人的地步。 走到小溪边,月光投在湖面亮晶晶的像铺了一层纱一般,很美。正对着湖水发呆时,从水中倒射出一个人影。我吃了一惊,正想大喊,他靠过来用手捂住我的嘴,紧紧的抱住我。“小轩”他凑过来柔声道我怔怔的望着他一时忘了反应。 第三十五章:全是阴谋 他松开了手,一双眼睛深情的凝视着我。 我连退了几步险些摔倒,看到那双眼睛我想起了那个黑衣人,他也有这么一双丹凤眼微挑着只是少了眼前人的柔情多了一份冷酷。 他向前迈了一步眼睛亮亮的笑道:“小轩,过来啊,让我好好看看你”我用力的摇头停了半响,又向前走了一步。或许是我看错了,以沫哥怎么可能是那个黑衣人。 我勉强笑道:“你都去哪了,让我们好找。”他微笑道:“想知道?” 我点点头。 他笑着道:“他们没告诉你吗?你身受重伤再过一个月你就会死,而我在替你找疗伤的圣药。” 我脑中霎时一片空白。真的是这样吗?怪不得流苏突然间对我这么好,高裕他们每时每刻都像对待着个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的,怪不得子雨他眉宇间总是有一抹忧愁。都是因为我是个快死的人了。 直到他上前,柔柔一笑挑起我的下巴问我:“轩儿,是不是很想哭”我才清醒。 这声音几乎是我在最痛苦的时候听过的最能安人心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掉。 只是此时听去,直冒一身冷汗。 见我没回答,他又道“自卑,懦弱,胆小,犹豫不决,花心,自私,所有的缺点都让你占去了。现在你知道自己要死了,为什么不哭”风吹起他的头发,也迷了我的眼睛。 他的一字一句敲打在我泛疼的心口上。 “以沫哥”我上前抱住他的腰,拼命的将脑袋埋进他的肩膀:“你别这么说,我害怕。” 寒以沫轻笑,用手抚着我的头发:“轩儿,别怕,别怕,有我在。” “轩儿,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几百年了现在我再等不及你一点一点的把往事都记起来了。”他抱紧我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温柔的说道。 我猛的将他推开:“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几百年,什么往事。以沫哥,别在说了好不好我累了。” 寒以沫跌了两步,立即站稳了脚步说道:“这事你迟早该知道,紫雨轩,不,应该叫你冥雨。前世的事你不是一点一点的在记起来了吗?你要知道这几百年来为了这一刻,我等的有多辛苦,既做你的师父,又做流苏的师父!” “你说什么?”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臭小子,亏我把你拉扯这么大你竟然叫我老头。”那表情十足十的像极了在我现代的师父。 我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臭小子,给我闪一边去,挡住我看电视了。” 他又变成了寒以沫冲我温柔地笑了笑:“轩儿,来,师父抱抱,这么久不见是不是很想我。” 我像没听到他话一般往后直退,不,不,这不是真的,我不会相信的。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以沫哥,你告诉我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我靠在一颗大树上,疲惫的道。 “我没骗你,黑衣人是我,你师父也是我寒以沫还是我,这么多年来,真正待你好,待你体贴入微的人从来都是我。前世的事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想起来了,等你想起后事情会变的非常有趣呢?” 胸口一次次绞痛,我却一直拼命的逃避。我无神的看着他低声道:“以沫哥,真的不要骗我了……”若不是有树在支撑着,我恐怖马上会跌倒在地。 他不耐烦的扫了我眼,尔后又笑道:“轩儿,我没有骗你,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一样事。你们是不是正准备赶往雪山峰去寻找黑玫瑰,黑玫瑰这件事其实完全是我曾在书中看到过传说它生长在雪山峰中是否真的存在连我都不确定,我把这个谣言传播到江湖那些几个蠢货还真信了。个个都有去无回” 我身子摇晃了下,第一次感觉身心如此的疲惫。 寒以沫及时扶住我,捏了捏我的下巴:“是不是很失望,你就要快死了?连前去找黑玫瑰救你的希望也没了。” 我咻的推开他,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寒以沫微笑道:“很简单,离开他跟我走。” 第三十六章:前世记忆 我毫不犹豫的道:“你休想。” 寒以沫冷笑:“那也由不得你。” 我用尽全力抓住他的衣领,恼怒的道:“你到底想怎样。”他手指一晃弹开了我的手,笑道:“我想怎样,等你记起来后你自然会明白了。” 为什么才过了几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为什么什么都是假的。 我有气无力的道:“别这样好不好,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切都回到从前好吗?” 寒以沫冷笑道:“朋友?有谈情说爱的朋友吗?冥雨啊!冥雨!你和以前一点都没变只要一碰到事情就想逃避。”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 “说了这么说废话,也该办正事了。” 我倏然抬头:“你想做什……” 说到这没下文了。 他朝我劲项下一点,我就说不出话了,估计是被点了哑穴。 我惊恐的睁大了眼,他抱起我。笑着对我说:“一二三,飞喽。” 树叶沙沙作响,风吹起他的头发,触碰到他的头发,发丝凉得彻骨。我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不敢动,看着他跃过一颗颗树。 有那么一刻,我心里雀跃着。从小到大我都梦想着有一天我能飞起来,向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就算我学了轻功,可是我有恐高症都不敢飞跃的太高。 喜悦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失落与绝望。 一种危机感渐渐地侵袭上了我的心头。 他低头对我笑笑:“小轩,睡会把,醒来你就会记起一切了。” 想叫,却发不出声音。 我往后躲,用力的朝他摇头,他熟视无赌。 伸手点了我的睡穴。背后冷汗直流,然后一片黑暗。 梦中,和我长的一样的小男孩坐在一张椅子上双腿晃啊晃望着面前的桃花树自言自语道:“余弦哥,你不是说桃花开时你就回来吗?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回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小男孩回头立刻欣喜的从椅子上跳下来噔噔的跑上去笑道:“以沫哥,你怎么来了?” 寒以沫微笑道“小雨,我来看看你姐姐,过几日便是我和她大婚之日。” “以沫哥就想着姐姐,这次来都不给我带好吃的来。以后我要到姐姐那去说你的坏话。” 寒以沫笑笑,从衣服拿出一个包的精致的盒子道:“给你带的,以后可要在你姐姐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几句。” “是是是,谢谢以沫哥。”小男孩眯着眼一边拆开盒子一边嘴上敷衍道。 盒子内像一颗颗亮晶晶的小星星一样的东西被摆放的十分的整齐。小男孩拿起一颗,在手里捏捏,软软的很有弹性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捏上是怎么软绵绵的。” 寒以沫道:“这是北国皇帝赏给我的软糖,外面可没有卖哦,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以沫哥就知道你有什么都想着我。”小男孩张口就把软糖含进嘴里,完全忘了刚才是谁说他只想着姐姐不给自己带好吃的的话。 尔后画面又是一变,一个宽大的院子内里里外外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红花。满城的树上都系满了无数条红绸缎,街道上的人都像过年一样打扮的飘飘亮亮集聚在院落外的花桥旁边。 花桥两旁各有一个拿着鼓的人还有吹箫的人一路吹吹打打,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手里撒着花瓣,寒风卷着花瓣传来阵阵清香。 花轿在门口停下,媒婆扶着新娘下轿。新娘走进大厅,新郎新娘手里各拉着红绸缎,高台上坐着一男一女大约五十出头。 大厅内挤满了人,一片喜气洋洋之气。 只听一个声音“一拜天地。”新郎新娘跪下磕了个头。“二拜高堂”新郎新娘对着两个老人又磕了个头。 “三拜高……”话还没讲话,只见媒婆已经倒了下去一双眼睁的极大身体已经僵硬了。 大厅内传来一片抽气声,都慌慌张张的向门口逃去。 只见厅内不知何时多出了十个黑衣人,新娘拉开盖头一脸的惊恐,只听一个黑衣人道:“我们此次前来是要寒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只要你跟我们走我们便不会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新娘站在新郎旁,颤抖的开口道:“你们休想。” “呸,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另一个黑衣人凶狠的道。 十个黑衣人一起举起刀一起冲向新郎打了起来。 小男孩立刻冲上去,但他并不会武功只能干着急。混乱中只听男子道:“小雨,快,带你姐姐走。” 小男孩有些犹豫的看着新郎,只见新郎的胸口已经被划了一刀血流了出来。手下意识的抓了他姐姐的手。男子怒喝道:“快走!” 小男孩急忙拉起他女子的手慌慌张张的朝门口奔去。“哪里逃。”只见一个身穿绿衣长相平平的男子一刀就像小男孩刺去,眼看就要刺中了一个蓝衣男子出现了,伸手挡了下来。 绿衣男子一脸的诧异,尔后怒道:“余弦,你让开。”余弦纹丝不动,一脸淡漠的道:“你可以杀任何人唯独他不可以。” 绿衣男子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大笑出声道:“余弦,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手下我要你接近他就是为了利用他,如今他倒说出这种话。” 小男孩一脸的惊讶,显然没想到蓝衣男子是敌方的人。 他抓住蓝衣男子道:“余弦哥,他在说谎是不是,你不是他的手下对不对。”蓝衣男子沉默不语,眼里却闪过一丝愧疚。 小男孩晃着他的肩哽咽道:“你说啊,你说不是他们的人,你说话啊!”蓝衣男子低下头道:“对不起……” 小男孩无力的放开的男子的肩,拉着他姐姐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的失望。 这时只听“噗”的一声,刀刺入身体的声音。 只见一个黑衣人一刀刺穿了小男孩姐姐的身体,女子缓缓的倒下,看向寒以沫张张口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嘴角溢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鲜血。 小男孩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呆了。 寒以沫看到女子慢慢的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丝悲鸣,不顾剑刺穿了他的手臂飞奔过来抱住女子逐渐的冰冷的身体眼里悲伤欲绝。 绿衣男子道:“多亏了余弦,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躲在这么一个穷迫的山庄内。我的国师。” 寒以沫冰冷的眼睛直射绿衣男子,又扫了下余弦尔后撇了眼小男孩。那恨意简直是要将人吞没一样。 随后突然风云变色,天空下起了阵雨,一道闪电划过。男子突然冲向了绿衣男子,绿衣男子错手无极。然后他的身子一点点的变的透明。 在绿衣男子惊恐声下变成了一颗蓝宝石啪的一下破碎了,空气中没什么也没有残留。 小男孩害怕的颤抖了起来。寒以沫把头看向余弦,挥出一道光眼看就要碰到时,小男孩冲上去推开了他。 男孩喷出了一口鲜血,滴落在蓝衣男子的身上。蓝衣男子抱着他眼角涌出了泪水,小男孩抬起手紧紧的抓住蓝衣男子的手道:“我等到桃花开了……咳咳……咳……可……是却没有等到和你在一起,下……辈子……咳咳……余弦哥答应我,我们永远在……咳咳……” 蓝衣男子用手覆住了他的唇,眼角流出一滴泪,他点头道:“下辈子换我来遵守我们的约定。” 然后拿起了身上了剑自刎了。 屋内血流成河,所有人都死了。 寒以沫恨这个世界的不公,明明幸福就在眼前却下一秒就毁了。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恨过为什么自己是“神域”家族的人,他们家族能算出人世间的一切,可以改变人们的命运。他从小就在外公的养育下长大,从来没有爱,族人对他只有打骂父母也不爱他。后来无意中禁地捡到了一本书,他使用里面的禁术杀光了所有人。 这个国家的皇帝想用他来征服天下,被他逃了。如今他为了抓他回去便杀光了所有的人。 他发誓一定要所有背叛他的人痛苦。 第三十七章:自杀未遂 从梦境醒来时我久久没有回过神。想起几百年前发生的事,真的恍然如梦。有时候多想,一直就像几百年前我死去的那一刻那样,简简单单的躺在流苏怀里,简简单单的闭上眼睛,可能会轻松很多。 睁开眼,寒以沫放大的脸就在眼前,他恰是一笑,满脸邪魅笑中透着诡异和狡诈,他伸手托起我下颚,饶有意味的含笑道:“怎么,都记起来了。” 一如我初见他时一样,不同的是百年前他却是个温柔的男子。 我垂下头不敢看他,吸了好几口气才说出一句话:“以沫哥,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好不好?” 面前的人沉默了许久,我抬头莫名的看着他,他胸口不断的起伏恶狠狠的瞪着我道:“纪子轩,不,应该叫你冥雨才对,你知道你最让人讨厌的地方是什么吗?”他的眼睛突然红了:“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往自己身上揽,明明不该相信的人却天真的以为他是好人,依赖他爱上他导致一切都无可挽回,明明现在很想哭不是吗?为什么不哭。” 我脸色瞬间煞白。 脑中一片混乱。 突然觉得胸口很闷。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喘不过气来。 我下意识的冲上去,将寒以沫紧紧的抱住。感觉他的身子一震,我把头拼命的埋进他劲窝不住的唤着以沫哥,一声一声,染湿我的眼角在我心口上重重的一击。 从小到大,认识我的人都我说神经大条,什么事也影响不了我。 有一次,我关门不小心夹到了手指头,我甚至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手指骨裂。人们都说十指连心,但是那一刻我没有哭。 可现在,我深刻的明白了。比起现在心口上的痛,那种疼痛实在算不了什么。就好像有一人在你心口上一刀一刀的刮,一针一针的刺,随着时间流逝这痛就越明显。 简直是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到最后我连做了什么也不清楚,只迷迷糊糊、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把手探向了寒以沫的腰间,几百年前寒以沫腰间一直佩戴着一把小刀,那时候他脸上荡着幸福的笑容,他说那是姐姐送给他的他要一直带在身上,珍之爱之。意料之外的是我真摸到了把刀,本来以为都过了几百年了他可能早就把刀丢了。不动声色的抽出了那把刀,挽起袖子。一刀连着一刀用力的在自己手腕上划下。 手腕处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片刻之后,血流如注。我满足的笑出了声。 他可能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低头看了我一眼,立刻惊惶的吼道夺过我手中的刀:“你疯了吗?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我告诉你这永远也不可能。” 我看了眼寒以沫,又飞速低下头。他连忙慌慌张张地从身上撕了块衣料替我抱扎了起来,手上的鲜血很快又侵湿了那块布,在白衣上像盛开的曼珠沙华,血红血红,妖艳又绝望。我的眼前也漫天的都是红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现原来红色是这么的美。 很快就可以解脱了把! 身子在慢慢的变冷,我想伸手抱住手臂却只是徒劳根本就动不了。神志也开始模模糊糊的,到最后我缓缓的闭上了眼。 耳朵传来谁的声音细弱蚊鸣,却异常的清晰,异常的悲伤――“冥雨……你听清楚了,我不许你死……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然你姐姐也不会死……我还没有报完仇……你怎么可以死……” 冷风凄厉,烟雨蒙蒙。 前世的孽,今生的缘,我祈求魂飞魄散的毁灭。 再次醒来时,阳光洒在床上。 我怔了会,光线有些刺眼,下意识地抬起左手覆在眼上。手腕处传来刺痛,拉远一看才发现上面缠绕着厚厚的一层布。 心如寒冰一样,不但是心,全身的血都似乎结成了冰。 我闭上眼,强忍住自己的眼泪。深深吐了口气,等情绪稳定下来才慢慢睁开眼。 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本以为可以不用面对了呢? 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床上纱帘,不知过了几个时辰。 心一点一点地在往下沉。脑袋因为刚醒来还有点昏沉。 一阵风吹过,脑子清醒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清晰的抽痛。 寒以沫推门进来,见我醒了,睁大眼随即又微笑道:“小轩,终于醒了。” 我坐起身,咧嘴扯起一抹笑。 既然死不了就活着把。我自暴自弃的想好死不如赖活。 我是不是有点堕落了。 不,绝不,我可以无奈,悲伤,痛苦到死心裂肺但绝不可以消极。 面前人开口了:“小轩,这次你自寻短见没死成,我绝对不会给你有下次机会。” 我平淡的看着他道:“然后呢?” 他从身后拿出一根绳子,我愕然道:“你不会想把我绑起来把。” 他微笑道:“小轩真聪明。” 我紧紧的皱着眉头,即使他不绑我我也不会逃的。 他用绳子把我的手脚紧紧的绑了起来,我挣扎了下,很紧都快陷进肉里了,有点疼不过还能忍受。大概上次我自杀的事,实在是让他太恼怒了所以才绑的这么紧。 他替我拉起脚边的被子盖在身上,坐在我身边一直凝视着我,我用力的闭上眼平静的面对一切。 第三十八章:到达雪山 “在未来的岁月中,你可能得独自面对危险和艰难,或许你永远都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得到别人的关爱与呵护。但是你要记得你所拥有的爱,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你的痛苦,你的悲伤,我都会刻在心里,慢慢的看着你长大。所以,马儿不要害怕,你要坚强。” 还记得在离开紫寒宫闯荡江湖之前,流苏是这么对我说的。 一切就好像恍如昨天发生过的一样,回首往昔其实也并非像如今一般所感受的绝望。至少我还有人爱着,呵护着,惦记着。所以我要坚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 因为有一个人始终有陪在我身边,他能感受到我的悲伤、痛苦、无奈、然后看着我一点一点的变成强大。 车外,淅淅沥沥的下着。点点滴滴的打在路面轻响着。 寒以沫把我的右手从被子下面拉出来,搭住脉门。过了会,又眉头紧蹙。放开了我手后,他从马车内拿出煎好的药喂我。那苦涩的味道从我的口中一直蔓延到心口,我几次都差点吐出来。但还是死咬着牙关,任这种味道在口中乱窜。我知道只要我吐出来,他就会一碗碗的让我喝直到我乖乖的喝下去再也不敢吐了为止。 每一次喝完药,都像是在游泳池里游了一圈一样。全身都是汗,而且是冷汗。 他抱起我,默默的替我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就做每天必备的事就是盯着我发呆。 叹了口气,我就想不通了我一个大男人至于让你看的这么痴迷吗?还对着我神游,莫非我长得和我姐一模一样。虽然我不介意他看我,可被一个恨你的人搂着又盯着你看这么长时间总觉得很诡异。我挣扎了下,表示自己不舒服想让他放开我。但显然他根本就没理会我,仍然盯着我看纹丝不动。 我绷紧了身子,下意识用手推他。一动,绳子又紧了点。 寒以沫,你个天杀的王八蛋。 让你绑着我,下辈子我也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动也不动,只能任人宰割像只小宠物一样被人拽在手心里的感觉。 “放开我”我低声开口。努力的让声音听起来比较坚决一些,不让他听出一分软弱。 谁知道他听了我的话,低低的笑了出声他怀在我腰间的手突然勒紧,很紧很紧,紧的我都透不过气来。“放……放开” “再过一日,我们就要到雪山峰了,你又可以见到流苏了。”我点点头直喘气,胸口都开始发闷了起来。腰间的力道慢慢的减轻了些,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软趴趴的靠在他胸口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他笑着替我扶着他让我顺气。 有时候我甚至有一种错觉,寒以沫还是以前对我很好的以沫哥。 第二天,马车停了下来。我正感到疑惑时,就听马夫在车外喊道:“公子,雪山峰到了。”寒以沫替我解开了绳子拉着我的手下了马车。 刚跳下马车,腿就一软,差点直直的跪了下去。寒以沫立即伸手扶住我还笑道:“小轩,你没事吧!”我冷哼了一声,是谁把我绑那么久害的我手脚都麻木了。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流苏他们会来,你不是一直想见他们吗?” “你不是说黑玫瑰可能并不存在吗?你还来,不找死吗?” 他笑道:“是啊!活了几百年我已经活够了,不过死之前我要拉着你陪我一起。” 我横了他一眼,平淡的道:“有病!” 他淡笑沉默不语。 雪山峰入目都是雪,一望无际。进去了,没人能出来,这里一年四季都只有冬天。白茫茫的一片,很纯净。 我跟着他走了进去,这里倒像市集一样,远远看去都是人。我摇了摇头,世人还真是蠢为了夺得宝物就不顾身命来寻找。每个人心里都存在着侥幸,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侥幸的几率就像他走着走着捡到一本武林至高秘籍一样小。 漫无目的跟着他走了几个时辰,一道蓝影出现我们正前方。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那人站直了身子,一袭蓝衣在风中狂舞,就是汹涌波涛的大海。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张了张唇,却听不见他说什么。 我们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对方,然后他的脸开始模糊,我眼前的万物都开始模糊,只剩下一片蓝色的海洋,我告诉自己那是一双深情凝视我的眼睛。流苏身旁的高裕看到我们蹙了下眉,直接走了上来问:“小轩,这几天你都去哪了,差点急死我们。你知不知道流苏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高墨掐了下手臂,高墨坐在轮椅上笑的非常的妖孽又隐隐的带着威胁的道:“裕儿,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高裕尴尬的笑了笑,不在做声。 流苏也跟着他们走了上来,他指着寒以沫冷冷的道:“你,放开他!”我顺着流苏的视线看去,只见寒以沫正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窘迫了甩开寒以沫的手没料到他却更用力的抓着我的手。白皙的手一下子变的通红,我急道:“你老抓着我得手干嘛。” 他笑道:“我怕你迷路。”我呆了:“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啊,还迷路。”他笑着点点头,我一时哑然。流苏上前抓住我的左手“啊!”我疼的痛呼出声,冷汗直流。虽然说我的经过了几天我的伤口该愈合了,可是毕竟割的那么深也不是几天能好的了的,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个奇迹,先是中毒后是身受重伤,然后割脉怎么我还没死?简直堪比打不死的小强啊! 流苏紧张的低头,撩起我的袖子一看我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难道要说我受不了就自杀了却自杀未遂。未免也太丢脸了吧!而且他肯定会担心的。 寒以沫倒是笑了以前出声道:“自杀没死成,我救了他。”我想阻止他时,他已经说完了。我心虚的低下头,头顶上的视线恨不得让我怀疑他会给我一掌。他抬起手,我吓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去一直没有降临,反而感觉手腕处有点清凉的感觉缓解了刚才的疼痛。 睁开眼就看见他正小心翼翼的捧起我的手朝受伤的地上吹着气,我脸一下子发烧了。有些窘迫的看向四周。过了会,就感觉身上一边寒冷,我转过头,只见他拆去了我手上缠着的布往怀里探什么东西,过了会拿出了一个绿色的小瓶打了开来,手指往里面蘸了点蓝色的东西出来,轻轻的涂上我手腕上这条狰狞的疤上。说实话我都有点不敢看这条疤,又难看又恶心,我抬头看他的表情,他眼眶有些红,眼里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悲伤与无奈。看的我心肝直发疼,涂好后,我感觉伤口处清凉竟一点疼也感觉不到了,冰凉的手指抚着我的伤口,清澈的眸子一滴泪滑落掉在我的伤口上似有千般重,浓密的睫毛盖了下来。 我愣了,流苏在为我哭,那么坚强的一个人竟然看到了这条疤哭了!!! 第三十九章:莫失莫忘 然后我听到他说:“轩儿,我找了你很久。”声音平淡的没有起伏,但是我的眼泪竟然一滴滴滚落了下来。 半是感动半是委屈。 我从没哭过,即使身心疲惫痛苦到了极限我也没哭。可是此时就像个孩子一般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周围不时有人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也没有停止过,不管他们怎么看我,流苏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背。 不知道哭了许久,我终于打了个嗝用手用力揉揉已经哭得通红的眼睛。感觉就像重生了一样,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 高裕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脸上微微一红道:“看什么看,你没哭过啊!”他像白痴一样的点了点头,还扬起下巴说了一句让人想抽他的话:“小爷我从小到大就没哭过。” 我白了他一眼“因为你哭过后就不记得了。” “你……” “你什么你,你小时候刚出生时你敢说你没哭过,你敢说你记得。” 高裕咬牙切齿的瞪着我:“纪子轩,你个小王八蛋。” 我微笑:“多谢夸奖。” “纪~子~轩~”高裕磨着牙道。 “哎,裕哥哥什么事啊!”话音刚落,一阵咳嗽声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转头看去,高墨朝我们笑笑道:“还是办正事要紧,都别吵了。” 我眨眨眼问:“什么正事。” 他道:“找黑玫瑰。” 我朝四处张望,满山遍野都是雪和人这么找根本就找不到何况黑玫瑰可能只是一个传说。想到黑玫瑰我就不由的想到了寒以沫下意识的朝他看去,就见他对我温柔的笑笑,一双邪气的丹凤眼弯弯的。我被他笑的寒毛一竖,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 急忙乘他不备甩开他的手,跳到流苏身边。 寒以沫不解的看着我:“怎么了?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干笑了两声,朝四处张望。 虽然他现在什么也没做,可是我就是害怕。 高墨道:“好了,我们出发吧!” 我想了想,正儿八经的道:“兄弟们,我们回家吧!反正找不到”高裕问:“你怎么知道找不到。”我又翻了个白眼:“你笨啊!这么多人这么大的雪山你认为你找到黑玫瑰的可能有多少。”我把胳膊搭在了高裕肩上:“小样儿,跟我学学你还太嫩了。”高裕神色一黯没开口。流苏上前拉开了我搭在高裕肩上的手紧紧握住,神情凝重的道:“即使只有一丝希望我也绝不放弃。”这回轮到我说不出话了。轻轻的叹了口气,在雪山找黑玫瑰不如乘扁舟,听风吟,笑看人生,吃尽天下美食,一世风流。 说不定我还能多几天活头――几个时辰过去了,流苏拉着我,寒以沫跟在我身后,高裕推着轮椅上的高墨在雪山中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连人都见不着几个我盯着高墨的轮椅两眼直发光,这轮椅太先进了再雪山上走竟然不会堵塞而且现在好想把高墨给踹开自己坐上去。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看了看几人除了寒以沫外都是一脸的坚决。只能认命的走下路,一路还要担惊受怕的深怕寒以沫来个突然袭击毕竟来世因为流苏的高密才让姐姐死的。让他失去了一切。 对于这一点我一直都很内疚,所以就算他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他。毕竟是我们先对不起他。 一盏茶过去了。 我们还在走。 两盏茶过去了。 还在走。 三盏茶过去了。 仍然在走。 四盏茶… 五盏茶… 还在走…… 一直到我走的腿也软了,腰也酸了脚也麻木了差点摔倒在雪地里还有流苏反应快提起我的腋下。 我捏捏腿,哀怨的道:“要走你们继续走把,少爷我不干了。”流苏在我身后替我揉着腰的手一顿,把我扳了过去。面前的人长发歪歪的挽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像蓝宝石的眼睛流转着柔和明亮的光。他微微一笑,柔声道:“轩儿,再坚持一会儿好不好。” 我看傻了,呆呆地回道:“好。” 等等,是谁,是哪个没骨气的家伙说的。 明明常常看到他啊!为什么对他的容貌就是没抵抗力呢? 我挠挠脑袋,干笑道:“那个……流苏啊……其实刚刚我没听到你在说什么……所以……所以……” 编不下去了。 算了,硬着头皮上吧:“我不想再走了,我们回去把!流苏我想和你在一起,真的!其他的我都不想去管我只想过的快乐就好。”说完垂下头,或许他听了会难过吧!但是与其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还不如早点回去。至少将来他回想起我时,不是一堆在雪山被冻成冰的白骨而是天真快乐与他一起笑看人生的知己。 隔了好一会,头顶才传来他的声音:“那就回去把!” 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拒绝我,至少没找比找不到而眼睁睁看着我死亡好的太多了。没有那么深入骨髓的绝望。 抬起头,周围几人都一脸的震惊。尤其是高裕朝流苏挤眉弄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看上了流苏了呢?果然这个笨蛋还嫩着呢,如果我不知道自己深受重伤的话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有猫腻。 真不知道他这几年怎么在江湖上混到现在的。 第四十章:大结局 高裕开口想说什么,流苏挥了挥手示意他别说。高裕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眶通红叹息了一声望向了远处。 流苏眨了眨眼,声音有些哽咽:“去年的上元节我们都没在一起过,今年一定要得一起过。”听他这么说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能不能熬的到今年的上元节。 眨了好几次眼才不能眼泪掉下来,脸上装出一副特别高兴的样子抱住他笑道:“你吃醋了,吃醋了,吃~醋~了对不对?”他脸微微泛红,眉毛拧在了一起,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呵呵直笑,大声喊道:“流苏喜欢纪子轩,紫寒宫宫主喜欢纪子轩,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所以我纪子轩这一生值了。 寒风凄厉,山谷中回荡着这句话。 高裕别过头用手擦了擦眼角后然后笑着道:“纪子轩,你不嫌丢脸我们还嫌丢脸呢?喊那么大声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断袖啊!” 我扁扁嘴道:“我们两个人相爱管别人做甚。况且我觉得很幸福我喊一下不可以啊!”话虽然是对高裕说的看着的人却是流苏。我想让他明白我很幸福所以别难过,别伤心。就算我死了我也会陪在你身边只要你用心看一下。 流苏长发在风中翩翩起舞,乌黑的头发夹杂着雪花,他凝视了我许久才渐渐的,细长的眸子弯了起来:“轩儿,你说的对,只要你幸福就好,不用管别人。我流苏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都爱着你都会守护着你。不会让任何来伤害你。”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他说我爱你。 心里发酸。 吸了好几口气,才扬了扬下巴对高裕道:“怎么样?” 他反复的揉了揉眼睛才道:“你厉害,流苏都说了只要你幸福就好我怎么敢有意见。” 我低下头,额前碎发遮住了我的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心口疼的像是要裂开一般,跟着全身都疼了起来。我按住胸口,往后跌踉了几步,突然身子一震一口血吐了出来。血顺着嘴角一滴滴的往下滴到了雪地上。 流苏惊惶着扶住我往下掉的身体抱在怀里,我虚弱的睁开眼看着他。墨黑长发,碧蓝眼眸。蓝色水晶般的眼眸,碰一碰就会碎把! 他喉间发出沙哑的声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明明……明明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出落在地上的一片殷红上。 “轩儿…不…你不许死” 我靠在他胸前,喘着气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却听寒以沫道:“本来他还可以多活几日只能怪他刚才情绪波动太大才会毒发这么快。”我吃力的抬头看着寒以沫,寒以沫看看着流苏冷冷的道:“上一世,你让我失去挚爱的痛。这一世我算报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纪子轩以后是死是活也就得看他的运气了。”说完身影一晃,消失在了雪山中。 流苏和高裕想去追他,一个被我拉住,一个被高墨拉住。我吃力的抓紧流苏的手,道:“别……别追了,上一世是我们对不起他,答应我别报仇。”他蹙紧眉,直到我难受的咳了几声他才道点了点头。我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费力的抓住他的手道:“流…苏,答应我,你…要开心的过一辈子,我…死后不要忘了我。”我始终是个自私的人,我希望他幸福我也希望他能记得我。 我紧紧的抱住他全身不住的痉挛,已经说不出话了。寒风吹的我浑身发颤,流苏把我搂的更紧了。高墨上前替我把脉,随后摇了摇头。高裕在后面两眼通红,大滴大滴的泪往下落却没有发出声音。 若是现在我能说出话的话,我肯定会说一句:小样,你不是说从小到大都没哭过吗?现在怎么哭了,难看死了。 流苏只是一遍遍的唤着我的名字,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其实我们都明白有些话说多了大家都会更痛苦与其这样不如简单一些。 简简单单的躺在他怀里,简简单单的等待着死亡。就像百年之前那样。 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无神的看着远方,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我慢慢的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惊叫让我又恢复了点意识,顺着高裕的目光看去竟是一种黑色的花,妖艳又美丽。我有些不敢置信连身上的疼痛都缓解了些许。流苏吃惊了下,立刻抱着我走过去。一个声音传来:“你们用爱感动了我,我可以实现你们三个愿望。”流苏微怔随后低头看我道:“帮我救救他。”突然一束光围绕着我的身体,原本疼痛都没有,我惊讶万分。 这是梦吗?还是我在做梦?寒以沫不是说黑玫瑰只是个传说怎么会,怎么会真的有。 那个声音又道:“你们还有什么愿望。”我和流苏对看了一眼后,流苏道:“没有了,多谢” 那个声音有些吃惊道:“世人都想找到我实现三个愿望而你们竟然只要了一个就放弃了。”我笑笑道:“愿望什么的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我能和流苏在一起就足够。”那个声音也笑了起来道:“那我送你们出去把!”话音刚落,我们几个就在雪山外面了。 高裕一脸的不可思议的拍拍我的肩打打我的手,最后还来了句:小轩,你命真大。 尔后我们几个笑着乘着马车离开了这里。 几个月后,元宵节,寒冷的夜晚,松树在微微的晃动着,大雪纷飞。我站在院内搓着手臂吐出一口雾气,手里拿着一只花灯上面画满了蓝色的紫露草。一想到,过会流苏看到我给他做的灯笼后肯定会很开心。然后我就扑过去偷偷的亲几口。 我满怀憧憬的转过身准备进屋送他灯笼,结果正撞上在我背后的流苏。我往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胸口:“你想吓死我啊!走路怎么不出声的。”流苏上前摸了摸我的头,笑道:“练武之人脚步都很轻,何况我的武功已经天下无敌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要脸。”然后不动声色的把灯笼藏到了身后。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道:“恩,我的确不要脸,可是就是有人喜欢不要脸的我。”我脸在抽搐,这个厚脸皮的。我撞开他,一个劲的往屋里冲去,才跑了几步就被他抓着衣领提了过来,捏了捏我脸声音更柔了些道:“轩儿,是我不好,别低着头了。”我哼了一声,这家伙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不好意思他还这样。恶狠狠的捏了捏灯笼,却被他拉住了手从我手里抢了过去。他细长的眼睛弯弯的,微微一笑,睫毛在我眼前微微晃动着,我差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送给我的?”他把玩着手里的灯笼,神情极为满意。我撇开头不去看他,抬头望天“谁说我送给你的,我是随便做来玩玩的。” 他笑的更深了,将我抱住,凑过来吻了吻我额头道:“你的就是我的,不管你是随便玩玩的还是什么的,连你都是我的,它当然也是我的”流苏身上淡淡的香味,飘到我鼻间。一阵恍惚,清醒过来后,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个厚脸皮的。”“好了,好了,我们放烟花好不好。”我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像小鸡啄米般直点头。 他拍了拍手,有人把烟花放在了地上,他走过去点燃了烟花抱着我飞到了屋顶。“噗”一声,震耳欲聋,流苏用手捂住我的耳朵,我缩在他怀里直笑看着满天的烟花。 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爱你,流苏。 他亦抱着我回了一句。 这一年,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我再没有见过以沫哥,也不知道流苏如何与现在的三公主解除婚约的。我只知道我希望我永远都能和他在一起,过七夕、中秋、元宵……最后我想说我很幸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