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攻自受+番外——影嘉
影嘉  发于:2014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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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R18的部分很少,请不要打我(#)※ 文中的两位主角(小攻跟小受)是作者我的性转人设。 傻B凌浅,是外在的我。 冷漠岳棙,是内心的我。 这篇是自攻自受,雷者请不要点喔w 另外,这篇更新大概会比较稳定(因为有写手稿) 有空就会把手稿写成Word档传上来。 属性分类:现代/校园生活/未定/未定 关键字:主角 配角 其他 零点.遗照。 “喂,啊浅,起床了,上课迟到我可不管。”一抹不正常的碧色在空中飘逸,苍白的手掌覆上了窗架,稍用力的将窗推开。 墨色的棉被蜷成一团,被窝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唔……小棙,冷……求你,关窗……” “啊浅,你知道你这次点名又没到就会被当掉吗?我是没差啊先告诉你。”碧发少年提起了书包,走到玄关处穿鞋。对着房间,稍微加大了些音量:“自己小心一点啊。” 七点四十分的早晨,已经不算安静,窗外塞成一团的车阵中不断的提示音…… “干!迟到了!”从被窝里跳出一介深红色发丝的少年,快速的换上了制服,拿起书包冲出去。 ****** “唷,没迟到啊?”这话出自于班长,班长推了眼镜,欠扁的笑着。而深红发丝的少年只瞥了他一眼,边走边把书包丢到座位上。“嗯……差点就给拦在门口了。” 班长笑了笑,再次推了眼镜,“今天要朝会呐,要服检喔。你跟阿棙都不合格呢,第三次了吧?一支小过?” “让他记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再说,他也不想让他的学校有不良学生的纪录吧。”少年笑着走到座位,反坐在椅子上,“喂!小棙你咋没叫我起床啊,见色忘友不成?” 他轻把碧色发丝撩到耳后,视线没离开过书本。“我有叫你,是你说冷不想起来的。” “……唔,你好歹也把我叫醒啊……”少年鼓起了腮帮子,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瞪着眼前安静看书的碧发少年。 此时,班长走了过来,一贯的推眼镜让人看了有些烦,“喂,别再这里打情骂俏了,到外头升旗去。” 冬天有些冷,但不大的风吹过来其实颇为舒服。不过对于只穿单薄衬衫的两位可就不舒服了。 “凌浅!岳棙!你们两个怎么样都说不听是吧?今天有人要来视察,头发这样成何体统?还有凌浅你的冬季制服呢?”一介中年老头拿着麦克风大吼,而一旁的两位少年根本没在听。 少年撩了撩略长的深红色发丝,走过去笑嘻嘻的道:“校长啊,明明就没有发禁,干麻管这么多呢?” “凌浅同学,你是国中没毕业是吧!”校长那光亮的额头上出现了几条青筋,拿着麦克风就是要丢向凌浅。 “啊哈哈你丢不到、你丢不到我!”凌浅笑的像个傻B,边跳边笑的挑衅校长。 这校长也真心傻了的把麦克风扔了过去,凌浅往左边跑,躲过了麦克风,却给麦克风的线绊倒,摔进绿发少年怀里。 “啊浅,不要玩了。”嘴巴上说的像是制止,但少年也忍不住勾起好看的笑容。 凌浅总是这样,傻呼呼的,他第一次遇见凌浅时也是这样,但那时的场景就不是这么欢乐了。 岳棙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初次见面时,是在岳棙母亲的丧礼上。凌浅没神经的误闯进去,岳棙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他怎么误闯进去的,只知道,凌浅闯进去,踢到地上不平的地方,撞倒了准备入土、岳棙母亲的骨灰,害的岳棙的外婆吓的够戗,心脏病都给吓了出来。 而凌浅只是干笑了几声,正想趁着混乱逃跑时,却给人从后方抓住领子,那人是岳棙。 “呵、呵呵……对不起——”凌浅索性的脱掉外套往前跑,却又踢到那不平处,再次摔倒,这次弄破的,是岳棙母亲的遗照。 凌浅跪坐在地上,心里自忖着自己今天是干了甚么坏事咋那么倒霉。而后方传来略有磁性的声音道:“这位小哥,想上哪去?” 一点.处罚。 “对不起啦,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没钱赔你,也不想去警局,求你放过我。”凌浅拚命的摇头,不知是真是假的泪水都快给他挤了出来。 谁知道岳棙根本不甩他,对着家中的亲戚说:“这个混蛋我会处理,你们忙。”语毕。硬是拉着凌浅的手往外走。 岳棙拉着凌浅走了一段路后,凌浅受不了了甩开岳棙的手,后退两步才说:“你到底想干嘛?我没钱可以赔给你,也不要进警局,你想带我去哪里?” “不想去哪里,如果你希望留在那儿等他们报警抓你,那你大可回去。”岳棙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岳棙过了一个红绿灯,唇角不禁上扬,凌浅追了上去,手搭在岳棙肩上,“欸!我叫凌浅,凌晨的凌,搁浅的浅。你呢?” 不料岳棙根本头也不回,只丢下了自己的名字连解释都没有,继续往前走,好像这名字根本不是他的。而凌浅是后来才知道岳棙的名字怎么写。 好看的笑容再次出现在唇角,凌浅凑到岳棙身旁。“欸小棙,你自己住吗?我可以跟你住吗?” 也许这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来说,稍嫌刺激?不过岳棙并不在意,只是耸耸肩,说声随便。 “……棙?小棙!你还活着吗?”凌浅的手在岳棙眼前挥了挥,见岳棙发呆许久,凌浅越自己体温不高的手抚上岳棙白皙的颊。 伸手抓住凌浅那烦人的手,岳棙不耐烦的说道:“还活着,别闹。” “嘻嘻,看你发呆好有趣。”凌浅欠扁的笑着。突然背后传来极为愤怒的声音:“岳棙的耳环、唇环,凌浅的鼻环还有……反正是环的现在都给我拿下来!” “……校——”岳棙本来想说些甚么却被凌浅抢先:“校长,打洞就是用来穿环的,还有哦、这叫鼻钉,不是鼻环。” 看着凌浅笑嘻嘻的,岳棙突然说了:“校长,我下面也有穿环,也要拿下来吗?现在。” 这句话让全校瞬间安静,其中一个爱慕岳棙许久的女学生愣了几秒,开始尖叫。 岳棙平时在学校很安静,人长的好看,只是有些爱搞怪,头发染成了绿色,唇上一只环让别人觉得他很酷、很敢。 其实岳棙并不想出名,只是跟凌浅在一起久了,脑子也跟着坏了。 那女学生的尖叫成了导线,其他女学生也跟着尖叫喊好帅,整个朝会不得安宁。 最后校长气的大吼:“今天的朝会到此结束,岳棙跟凌浅等一下到校长室来!” ****** “喂,小棙你刚才也太帅了吧!早知道我也这么说了,然后真的去穿。”凌浅笑得捧住肚子,只差没有挤出泪水。 摇摇头,岳棙看着凌浅说道:“别乱来,你不为了你自己,也要考虑以后当你妻子的女孩。” 凌浅嗯了一声,看着一旁的树木,嘀咕了起来,“以后当我妻子的又不会是女孩……” “嗯?你说甚么?”岳棙没听见凌浅方才那番嘀咕,不解的看他一眼。 “啊哈哈,没事、没——哈啾!”话还没说完,凌浅打了个喷嚏。见状,岳棙脱下外套,覆在凌浅身上。“感冒了?还是因为刚才吹到风?” 白皙的手指抠了抠脸颊,凌浅的脸有些红。“应该是刚才吹到风啦,啊哈哈咱们快走吧,不然等下校长又要叫了,我可不想听他废话。” 看着凌浅小跑步往前,岳棙蹙了眉心。“真的……没事么?”不过笨蛋是不会感冒的吧。他心里自忖着。 凌浅还是不明白为甚么岳棙怎么没有报警抓自己?自己可是对不住已往生的人呐,到底为甚么? 跟着岳棙到了他租的小套房,凌浅这么问。但岳棙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先去把那黑漆抹乌的衣服换掉。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岳棙,不是方才那身嘿,棕褐色的头发成了亮绿色,黑色的衣服换成了红色的帽T,这让凌浅傻住。 岳棙没理会嘴张得老大的凌浅,坐在床上说道:“因为我对母亲没有感情。”没头没尾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父亲失踪后,母亲就说要离婚。可是不到一年,母亲却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回去找我爷爷跟奶奶,那个婴儿是我,她说我只是个麻烦、累赘,她才不要浪费时间跟精力照顾我。” 岳棙淡淡的说着,、髣髴这根本不是发生在他身上,让凌浅不禁暗忖,是要受过多大的折磨,才能这样平静? “十五年过了,母亲再次出现,说是要弥补我,想带我回去,可是我很清楚,母亲想要的,是一个已经长大懂事的孩子。我根本没打算跟她回去。奶奶在地上捡到一张发票,一对奖发现中了不少钱,拿去投资,更是回本。那傻子才会想回去吧。”这话,并不是问句。 随意切了电视,发现没有想要看的节目,岳棙关掉电视,继续说道:“母亲想要我回去,她说她得了病,希望离开人世前,能跟我一起生活。” “那你真的回去?你母亲真的生病——”下意识的脱口出这句话,凌浅捂住了嘴,岳棙则是看了自己一眼。 “她得的是肝癌,那时是第二期,动手术切除活下来的机率还满大的,但她不愿接受手术,宁愿这样。既然事情都这样了,那陪她也无妨。但是……” 岳棙重重的叹口气,断句的地方让凌浅有些紧张,他走过去,在岳棙旁边坐下。 “夜晚,我有些渴,想起来给自己倒水喝。经过她的房间时,她在房里呻吟,透过门缝,一个男的在她身上起伏,那是谁我不知道。但她都已经生病了,还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我何必陪她,隔天我就离开了。” 听完这段故事,凌浅看着岳棙许久,才开口:“……你不难过么?她是你……你妈欸。” 岳棙摇头,身子向后一躺,整个人摊在床上。“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生产者,而不是养育者。” 岳棙的话总是听起来很痛,凌浅一直觉得是否该做些甚么,却不自觉的伸手环住岳棙单薄的身子。“……不要难过……” “岳棙同学!请你专心!”校长气得脸的红了,拿起桌上的水杯就是冲着岳棙一泼。 水珠从绿色的发梢滴落,岳棙的表情很明显一僵,红褐色的眸子盯着对他泼水的中年男子。 “看甚么看!我是你的师长,对师长不竟可是大过一支,记了你就别想毕业!”那嚣张的嘴脸在岳棙眼里十分刺眼。“你那甚么眼神?别忘了你要毕业还得靠我。” 不知是这番话真心对岳棙构成威胁还是另有他因,岳棙转身就要离开。“随便你想怎么样,不管是忤逆师长还是对师长不敬,只要你看我不爽,你都可以记我大过。而头发颜色我也是不会洗掉,要记大过、小过随便你。” 语毕。便留下傻住的凌浅,自己离开校长室。 ****** “……小棙!小棙你等我啊!小——”后方的喊叫突然停止,随后是一声不明的碰撞声打断。 岳棙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趴在地上的凌浅,失笑。“啊浅,地板很冰,你很热么?” 凌浅倏地从地上爬起来,蹭到岳棙旁边,“走这么快干嘛?等我一下嘛……呃、疼!” 突然的刺痛让凌浅软脚,跌近岳棙怀里。刚才滑了一跤把把裤管、膝盖都给擦破了。 “好痛……呜……”凌浅吸了吸鼻子,稍微把脚抬起来,看样子刚才跌倒的力道不小,血缓缓的渗出来。 “流血了……去保健室么?”把凌浅的手横过自己的头,岳棙撑起凌浅,走向保健室。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说好了!”凌浅笑着,温度不高的手紧握住自己苍白的手。手是冰冷的,话确是热的。 其实岳棙并不了解凌浅这个人,而且俩人才认识不到两个钟头,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凄凉,凌浅柔了一下眼睛。“因为我也没有爸爸……好像是在我出生之前,出车祸过世了。” 像是自嘲般的笑了,凌浅仿着岳棙那样,躺在床上。“这床好软呐!睡了不怕身子疼吗?” 岳棙的床很大,大概是两张双人床并起来那样,他说这是习惯,因为常做恶梦,从床上摔下去,所以才要这么大张的床。 “……小棙?你怎么了?”凌浅忧心的盯着岳棙,他今天发呆第三次了,是生甚么事么? 岳棙摇头,拿起优碘替凌浅擦药。贴上创可贴后,凌浅脱下自己的制服。“小棙,你的衣服湿了,会感冒的!你把你的制服换下来。” 说完,凌浅便准备脱下自己的长袖便服时,岳棙拿起凌浅的短袖制服。“我穿这个就好,夏天出生的,怕热。” “……咦?呃、可是……”看着岳棙脱去自己微湿的的制服,换上凌浅那件稍嫌大的制服。 “不用可是了。”苍白的手指忙着扣上扣子,突然,岳棙这么问:“欸、啊浅,还记得那时候说的处罚吗?” 二点.快递风波 “那时候的处罚……当然还记得啊,怎么?”凌浅先是顿了一下,才点头。“放心,我不会逃避的!” 闻言,岳棙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逃避你就完了。”而凌浅野跟着笑得灿烂,“唉啊知道啦!” ****** “唷!那边,他们回来了。”班长一手推眼镜,一手指着不远处,正在打闹的两人。 “小棙你刚才占我便宜!偷摸我的脚!”凌浅一只手横在岳棙肩上,另一只手不断戳着岳棙的腰。 “谁占谁便宜了啊?你刚才看见我的身体欸!”岳棙的右手拉着横在自己肩上的手,另一只手捏住凌浅的脸。 一个头发呈深褐色的女同学从教室里跑出来,扑上了凌浅。“小浅!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疼、疼疼疼!理、理纱!我的、脚……”凌浅被扑倒在地上,头撞上了地板。 “咦?脚?脚怎么了?受伤了?我看看!”少女的动作可说是粗鲁,她把凌浅的脚以一个很怪的角度往上折,疼的凌浅连脏话都飙出来了。 “干!干干干!你她妈的放开我!”凌浅整个人都快给少女对折了,而少女无视了凌浅的哀号。 直到岳棙的手搭上少女的肩膀。“理纱,你再不放开他,他的脚快给你折断了。” “咦?”听了岳棙的话,少女才放开凌浅的脚。本以一种很怪的角度向上折,突然失去了支撑右脚的力量,凌浅的右脚跟重重的撞在地上。 “干你她妈的不要碰我啊!去你的!粗鲁的女人!”疼痛让凌浅忘了甚么叫礼貌,脚跟撞到地板的瞬间,破口大骂。 “啊浅,冷静点!”岳棙抓住凌浅的肩膀,用力的前后摇晃。“啊浅!你冷静点!她是理纱,你别对一个女孩子这么凶。” 此时的凌浅根本顾不得对方是男是女,又是一串脏话出口。“我靠!妈的哪有这么粗鲁的女孩!干她妈的死八婆!” ——! 脸颊一震燥热,凌浅的脸一块火红,少女甩了凌浅一个耳光后,边哭边跑向厕所。 “……呜……小棙,明明是她欺负我,为甚么她可以打我又跑掉?”凌浅捂着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岳棙移开凌浅的手,轻轻地揉揉他被打肿的脸颊,“谁叫你不懂怎么对女孩子。活该。” “小棙好过份啦……”鼓起腮帮子,蹙着眉心说道:“陪我去跟她道歉啦……拜托……” 叹口气,岳棙扶起凌浅,陪他走到女厕所前面。“理纱,啊浅有话要跟你说,请你出来一下。” 等到少女走出来,凌浅却突然推了岳棙一下,而岳棙突然给推来不及反应,撞上了少女。 苍白的手不小心碰上了少女胸前的柔软,岳棙一愣,赶紧把手拿开。“抱歉——”道歉的话还没说完,脸颊就是一阵热辣。 “哦——查理纱打了岳棙欸!”一个同班的同学指着两人,然后跑进教室大肆宣传。 少女的力道真的一点都没有节制,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在岳棙嘴里散开。但岳棙和凌浅不同,他没有对着查理纱开骂,而是几出了两个字,“抱、歉。” 看着返回教室的岳棙,凌浅有点慌,也顾不得脚伤,赶紧自己扶着墙走回教室去。 在教室的岳棙,拿着英语课本,也不像在念书,就是看着课本在发呆。 “小棙……对不起啦……我、我就反射动作就……”凌浅一脸无辜的站在岳棙前方,而一旁充斥着女同学们的讨论声。 岳棙不语,只是头低低的看着英语课本。凌浅动手抽过英语课本,表情像是快哭了,“小棙,对不起啦,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 受不了凌浅的装哭攻势,岳棙叹口气。“我没有生——”边说边把头抬起来,没想到凌浅离自己太近,岳棙一抬头,两人便碰到对方的唇。 “唔?”凌浅愣了一下,脸立刻刷红,他后退了三步。“小棙……小棙是……是变态!”此时凌浅再也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伤了,跑到外面去。 凌浅跑出去后,一旁的女同学讨论更是热烈。“欸欸欸!你们说,棙小攻会去追他的浅小受吗?还是留在教室里等他的理纱公主呢?呵呵呵——” 这段话听得岳棙脸都黑了,他站起身,出教室去追凌浅。 真是的,被说得好像弯的一样。岳棙边找凌浅,边这么想着。 最后,凌浅是在楼梯后方被岳棙发现。 凌浅的脸还是有些红,他看了岳棙一眼,又立刻别过头。“你要干嘛?QJ我么?” 闻言,岳棙不禁失笑。“要QJ你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走啦,回去跟查理纱道歉吧?” 岳棙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凌浅,突然说了一句:“那女人真心暴力狂,打那么用力疼死了。” “你看吧!”凌浅笑着用手指戳岳棙微肿的脸颊,“她根本不是女人嘛,出手这么用力,谁能把她当女人看?” 说到这,两人都笑了,但在他们笑得正开心的时候,一则广播打断了他们的谈笑。 『二年乙班凌浅同学,请到训导处来。再重复一次,请二年乙班凌浅同学到训导处来。』 他们对看一眼,凌浅爆笑出来。“小棙,你又干了甚么好事了?他们干嘛广播啊?” “……可他叫的是你?”岳棙这话让凌浅愣了一下,他撩了自己深红色的头发。“呃……好像是欸……唔、陪我去?” 到了训导处,里头的老师要他稍等一下,走过去拿了个盒给他,凌浅不解的望着手上的包裹,一旁的老师拿了收据给他。“刚才快递送过来的,收件人的名字看不清楚,应该是写凌浅。” “呃、喔,现在可以拆开吗?”看了老师一眼,确定老师同意后,才将包裹打开。“……这是甚么?手、手榴弹?” 所有人都吓一跳,凌浅更是不敢相信,自己明明没有得罪别人,为甚么会收到这种东西? “凌浅同学,能否请你解释一下这个包裹。”校长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挂在嘴上的笑容异常灿烂。 “这不是我的,肯定是送错了。”那个里头放了三个手榴弹的包裹被放在桌上,凌浅拿起其中一个。“你他妈的笑的这么阴险,信不信我现在就在这爆了这个!” 这话让校长校得更加灿烂,他对着门口说道:“Sir,听到了吧!他不但收到了手榴弹,还恐吓我,是重罪吧!” 门口出现了几个警察,其中一个手上拿着手铐就要走过来。 “等一下,”声音的主人是岳棙,他看着包裹的收据。“这东西的地址不是这里,收件人也不是凌浅,而且他说要爆,也没说要爆甚么,就这样亮出手铐是会伤到一个学生的心。” 这警察八成是菜鸟,真的傻傻相信岳棙这番鬼话,收起手铐,不知所措的看着校长。 “这里是东区,包裹上的地址是写西区可差的远,这个快递员要重新训练。而且他叫凌浅,这里写的收件人是凌栈,根本不同人。刚才老师也说了,收件人的名字看不清楚,那凭甚么说这东西是凌浅的,还要他解释这包裹?”岳棙说的可顺了,让一旁的老师和校长的脸都绿了。“所以这根本与我们无关,警察先生请去还回这盒手榴弹,而我跟凌浅先回教室了。” 岳棙要凌浅把手榴弹放回盒子里,之后扶着凌浅离开训导处。 “小棙,刚才谢了!”凌浅对着岳棙微笑,但岳棙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不会。 他们回到教室时正在英语考试,老师要他们快回位子。凌浅走过查理纱的座位旁时,被查理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伸出来的脚绊倒。 “靠!你这八婆故意的!”根本连想都没想,这串难听的话就从凌浅嘴里出来。 而查理纱也真心不是甚么温柔的女人,便站起来回呛道:“怎样?说我故意也要拿出证据啊!卖我八婆小心我告你!” “告就告啊!谁怕谁!”凌浅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个动作就是翻了查理纱的桌子。 “你!”查理纱气不过,拿起椅子就往凌浅的方向丢,但被凌浅一个侧身闪过了。 “暴力狂!哪来的蛮力啊!”凌浅傻了一下,教室里的椅子有点重,连男生搬起来都有些吃力。 凌浅也想拿椅子砸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拿不起来,只好放弃改举起手想要打她。 “你们!够了吧!要闹多久啊!”被晾在一旁的英语老师终于说话了,“给我去后面罚站!其他人继续写考卷,班长你跟一位同学扶岳棙到保健室去。” 听了老师这么一说,凌浅才发现刚才查理纱扔过来、被他躲掉的椅子最后是打到岳棙。岳棙失去意识,额头上给敲出一个口子不断冒血出来。 三点.赔罪约会。 小棙会受伤都是我害的,如果我没有躲开,小棙就不会被打到了……明明说好不会再让他受伤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不会,明明说好了…… “凌浅!你有没有在听啊?凌浅!”英语老师摇着凌浅的肩膀,发现凌浅根本没有回应,只是嘴里念念有词。 “查理纱,你先跟班导过去。”英语老师让查理纱先离开后,对着英语小老师交代一些事,“下课钟响后收卷,然后拿到我桌上放——”话还没说完,下课钟就响了。 而凌浅好像中邪一般,一听见钟声就往外跑。 ****** “啊浅?你干嘛?喂!”班长和另一名同学给凌浅从保健室里赶出来。而护士阿姨正在帮岳棙盖被子。 “这么大年纪了,还会踢被子,跟小孩没两样。”护士笑了笑,对凌浅说:“我出去一下,如果有人来,就请他下一节课再过来。” 凌浅点头,看着护士离开后,牵起岳棙苍白的手,“小棙,对不起……说好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伤的……对不起,我……我……我真的——”话说着说着不禁哽咽,凌浅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真的怎么样?”躺在床上的岳棙闭着眼睛说道:“我不过是给砸了个口子,昏过去罢了,瞧你说得好像我死了一样……” “不要乱说!我才没有!……你还好吗?头会晕吗?”凌浅随便抹了眼睛之后,抚着岳棙那毫无血色的脸颊。 岳棙摇头,勉强的勾起唇角。“伤口有点疼,阿姨说有可能会脑震荡,要我下午的课别上了,在这儿躺。” “脑震荡?这么严重?对不起害你受伤了,放学我带你去给医生看。查理纱那个暴力狂,我会去找她算帐的!”许多表情一下子全在凌浅脸上出现,逗得岳棙想笑。 “说甚么算帐,你也有错,要跟她道歉,知道——”话还没说完,那讨人厌的的声音又出现打断了岳棙。“找到你了凌浅!叫你到导师室,你不要,跑来这里关心同学?” “校长,你是跟踪我么?走到哪你都在?还有,护士阿姨说,有人来就叫他下一节再来,你是否吃饱,下一节再来啊?”凌浅的表情明显厌恶,尤其是看到跟在后面的查理纱。 “你知道学校里面打架是小过以上处——”每次都断人话的校长这次被岳棙断话:“他们没有打架,只是吵架而已,啊浅也没有动手打人,他不过是翻了桌子。” “对啊我只是翻桌,又没伤到人,把小棙打伤的是查理纱又不是我!”说完,凌浅心疼的看着岳棙。 “你!”查理纱想要反驳,却被校长拦住。“岳棙同学为何会穿着你的衣服?而你为甚么会穿便服呢?学校是禁止同性恋情的!” 这话一听,凌浅翻了白眼。“校长,你泼湿了小棙的衣服,如果小棙还穿着湿衣服会感冒欸!” “那你啊,穿着便服成何体统?记你一支警告!然后你给我过来!”语毕,校长用力的抓过凌浅的手,把他扯出去。 ****** 冬天的阳光暖暖的,岳棙眯起眼睛想小睡一下。突然,保健室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班长。 岳棙不是很喜欢跟人说话,就闭上眼睛装做睡着了。眼睛闭着,他不知道班长要干嘛,只是脸颊突然有点湿,之后又听到开、关门的声音,感觉周围没人后,岳棙才睁开眼睛,抹了抹脸上湿湿的地方。 “班长到底……来干嘛?”刚才……班长是吻了他吗?为甚么?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跟凌浅走的很近吧?岳棙总是用凌浅来帮他挡桃花。 望了一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才会放学。凌浅不知道怎么样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心里才刚这么想,保健室的门又被打开,进来的是凌浅,他一脸不耐烦的蹭到岳棙旁边。 “小棙,怎么办啊?校长说要送我一支大过,星期一还要叫我妈来欸……”凌浅鼓着脸颊,很烦燥的一直搔头发。 “你是说了甚么?从小过成了大过?”岳棙不解的看着凌浅。“其实我满想见见你妈,上次看过照片,是位漂亮的女性。” “别说风凉话啊,我妈生气起来可是很恐怖的。”一想到自家母亲,凌浅就开始冒汗。 岳棙不禁失笑,没打算安慰的对凌浅说:“这节是体育课,你是翘课还是刚回来?帮我拿书包吧?我想回去了。” “当然是刚回来。”没好气的说着:“我去帮你拿书包,等我!”语毕。凌浅冲出保健室。 回去的路上,凌浅一直问岳棙要不要给他背,他怕岳棙晕倒在半路。岳棙坚持不用,拍掉凌浅一直攀上来的手,真心有些火大。 “真的不用看医生吗?流了好多血欸。”回到岳棙住的小套房,凌浅担心的问。 拿开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岳棙给凌浅一个没事了的笑,“不用,不过是敲到一下而已,而且我也没有头晕想吐。” “这样么……那真的不舒服要说喔。”凌浅的眼里满是心疼,不自觉的再跃棙脸上一吻。 这个动作让岳棙一愣,抹了抹留在颊上的口水。“你干嘛啊好恶心,该看医生的是你吧!我去弄晚餐了。”手在绯红的脸上胡乱抹着,岳棙走出房间。 晚餐时间,岳棙静静地吃着碗里的面条。而凌浅像在玩食物一样,夹起来又放回碗里。“小棙啊,你再怎么喜欢吃面也不是这样吧……天天吃泡面我都腻了……” “有赚钱吗?”岳棙瞥了凌浅一眼,放下空了的碗。“没有钱哪有菜可以买?米吃完了,你去生一缸米来如何?我打工赚来的钱都让你这吃货给吃完了,要抱怨就先去赚点钱再来说。” “唔……对不起嘛。对了,我这里有两张游乐园的门票,我们一起去吧?”凌浅咬着筷子发音不标准的说道。 叹口气,岳棙把自己的碗筷收到水槽,“赶快吃,今天你洗碗。”拿了一颗苹果起来洗,边切边对凌浅说:“当成赔罪……就陪你去吧。” ****** “快点啦,都说陪你去,你在蘑菇甚么?”身穿黑色T-Shirt搭牛仔外套、牛仔长裤的岳棙,不耐烦的拿着钥匙,站在门边。“你是女人啊?挑衣服挑了半天。” 到现在还没穿衣服的凌浅东翻着右边的衣柜,西翻着左边的床,一脸委屈。“还不都你,好难得愿意跟我去玩,害我昨天都睡不着。” “你是小学生吗?要去玩的前一天兴奋到整夜没睡?”揉揉有点发疼的太阳穴,岳棙没好气的指着自己额上的创可贴,道:“而且这是陪罪,又不是去约会,兴奋个甚么劲啊?” “反正我很兴奋就是了啦!”最后凌浅挑了一件衬衫搭配牛仔裤。“好了,我们走吧!” 一路上,凌浅很兴奋的唱着歌,搞得路上所有人都在看他,岳棙无言地想离他远一些。 进了游乐园,凌浅指着一个会360度旋转的设施对岳棙说:“我们先玩那个!”之后,没等岳棙的答案,就拉着他跑过去。 下了游乐设施,凌浅直呼好玩,而岳棙却软脚的跌进凌浅怀里,“可、可以玩别的没那么刺激的设施么……” “咦?小棙这么弱啊?”凌浅笑了笑,指着另一样设施,“那玩那个好了!比较不刺激的!” 顺着凌浅指的方向,岳棙差点爆出脏话,干!断轨云霄飞车有比较不刺激吗! 被拖上云霄飞车的岳棙,在车身停在最高点时感到呼吸困难,冲下去的瞬间连三字经都骂了出来。 “唔呕……”岳棙蹲在马桶旁边,吐到没东西可以吐了,一直干呕。 “小棙对不起啦……你又没说比较不刺激是怎样不刺激……”凌浅真他妈的傻B,在他眼里只有玩命比较刺激就是? 又干呕了一声,岳棙喘了好几口气后,确定自己好很多才走出厕所。“你是判断障碍吗?” “对不起啦……我们去吃午餐吧?”刚才的抱歉好像开玩笑一样,给一句午餐盖过。 “……你吃就好,现在看到吃的就反胃……”岳棙澈底无言的给凌浅拖去餐厅。 “吃甚么好呢……”凌浅难以决定的看着菜单,后方的岳棙打了呵欠。“别点太贵的,我户头里的钱都领得差不多了。” “好啦我知道。”最后凌浅点了一份250元的义大利面和一杯30元的红茶,游乐园里的餐厅,价格都不便宜。 凌浅用叉子卷子一团面放到岳棙面前,“啊——我喂你。”这个动作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我不——”饿字还没说完,岳棙的肚子就发声抗议,搞得岳棙脸一红,夺过叉子把面放入口中。 好笑的看着岳棙,这小傲娇咋这么可唉!凌浅揉揉岳棙那显眼的碧发,却从这角度看见了三个人。“咦?方蜜雪?” 岳棙也看过去,往他们这边走来的,是班上同学,方蜜雪、林琬庭还有查理纱。 她们怎么会在这?说是巧合也太过于诡异,他不解的望着突然啊一声的凌浅。 “因为这票是方蜜雪给的。” 四点.英雄救美。 “咦?这不是小浅吗?还有……小棙?”方蜜雪笑的有点诡异,看着摆在凌浅前方的餐,叉子却在岳棙手上。 岳棙看了方蜜雪一眼,把叉子还给凌浅。“这里不是学校,我不想听见别人这样叫我的名字,请你叫我岳棙。” 这话一听,方蜜雪笑了笑,“好好好,岳棙,你怎么会跟凌浅在这儿?我以后他会约心仪的对象出来?”说到这,方蜜雪突然装做很惊讶的样子。“难道,你们是那种关系?真令我吃惊,难怪你会用凌浅来拒绝那么多女生。也是啦,人长得这么瘦弱,想要别人保护也很正常。” “唉啊,蜜儿别说了,理纱还在这儿呢!”口气听起来像是在制止,但林琬庭的脸却笑得很贱。 “啊、对不起啊,小纱。我们别在这打扰这对小、情——”话还没说完,却被凌浅的声音打断:“你说够了没?再乱说,我他妈打烂你的嘴!” 凌浅生气了,平常总是一副傻傻的他,很少人看过凌浅真的生气的样子,包括岳棙。 “啊浅,别跟这些人生气,把东西吃完。”岳棙轻轻扳过凌浅的头,让他看着义大利面。岳棙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人知道岳棙在想甚么。 方蜜雪和林琬庭一搭一唱,本还想再说些甚么,却被查理纱制止:“不要跟他们废话,浪费口水。” 看着三位少女离开,凌浅才继续吃面,吃了几口,又抬头望向岳棙。“小棙,为甚么刚才要阻止我?” “跟她吵,就会没完没了。如果等下不想再遇到她们,就直接回家?”接过凌浅的叉子,岳棙吃了几口面。 “可是我还没玩够……”凌浅鼓起两颊,之后看了外面。“……唔……人好多……好吧,等下就回家。” ****** 真是的,要不是她们来破坏,我跟小棙的约会也不用半途终止。凌浅靠着岳棙的肩膀,边走边戳他的腰。 “啊浅,大家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你……”岳棙有点无奈,牵起他的手。“牵手,就好。” 凌浅怔了一下,轻轻地回握。“嗯!小棙对我最好了,我最喜欢、最喜欢小棙了!” “好,我知道,别这么大声。”岳棙温柔的笑了,苍白的手被凌浅稍微大一些的手紧紧握住。 游乐园的出口就在眼前,耳边却传来一阵枪声。 虽后是众人的尖叫,岳棙和凌浅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满脸胡渣的男子右手拿枪,左手扣住一个少女的颈子。 “查理纱?”岳棙仔细看着中年男子左手扣住的少女,“啊浅,在那男的手上的,是查理纱?” 凌浅别过头,拉了岳棙的手。“关我屁事,我们回家啦,她自己要穿的这么显眼,被抓活该。” 两人刚走到出口,还没踏出去,脚边就落了一颗子弹,“那边那两个给我过来!我有说可以离开吗?” “你没说可以,也没说不行,我们要回去,你管不着。”凌浅回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 看着凌浅无视自己的威吓,他额上冒出了青筋。“叫你给我站住!”说完,中年男子朝岳棙的方向开了一枪,子弹擦破了岳棙的脸。 “小棙?小棙你没事吧?小棙!”慌张的检查岳棙脸上的伤,确定只是轻轻划过没甚么大碍后,凌浅往回走,走到中年男子面前,“你敢伤害小棙,我让你后悔!” 说着,就是一拳挥过去,可其实凌浅并没有甚么力气,一拳下去,只是让中年男子的头侧向一边,没有甚么杀伤力。 “你很弱欸!”被扣住颈子的查理纱一技拐子打得中年男子疼的蹲在地上,她趁机往前离男子远一些。 “可恶!”中年男子捡起掉在地上的枪,指着查理纱,“该死的暴力女!让你好看!” 枪响,查理纱害怕的躲进凌浅怀里,凌浅也闭上眼睛,但是惨叫的却不是他们。 岳棙的脚还没回到原位,高高举着,而与他的脚接触的是中年男子的右手,枪滑落到不远处。 “要玩枪,也要有点真本事。”岳棙的脚踏回地面,走过去捡起枪。“要过年了,警察先生,不抢功劳么?” 后方一群警察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接过岳棙手上的枪,“真是,谢谢你的帮忙。” 看着正在和警察交谈的岳棙,中年男子冲过去,嘴里喊着:“去死吧!”但刚跑到岳棙身后,左手就被岳棙揣住,一技过肩摔把他摔了出去。 “……好、好帅……”凌浅看着岳棙发愣,而查理纱却是盯着凌浅,脸一直红起来, “那么,请你们跟我到警局一趟。”看着队员把男子上铐,刚才跟岳棙说话的小队长对着他微笑。 ****** 回到房间,岳棙瘫在床上,“好累……为甚么明明是你向我赔罪,最后受伤的又是我?” 指着脸和额上的创可贴,岳棙一脸无奈,“今天的晚餐给你弄,钱包里还有钱吗?” 凌浅点头,但没有立刻出去,而是走到岳棙旁边坐下,“对不起啦,小棙,还会疼吗?” “轻轻擦过去而已,不疼。而且你要先担心你自己吧。”岳棙翻了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本相册,翻了几页。“你母亲是位漂亮的女性,生气起来……会很凶么?” 向后仰,凌浅躺在岳棙旁边,“我妈超凶的,连土匪都要让她三分欸!而且我妈都会拿衣架打我……” “那是你太皮吧。”看了凌浅一眼,岳棙又翻了几页相册,“这张照片你在干嘛?” 相片哩,没穿上衣的少年吻上了躺在地上的碧发少年,没穿上衣的少年被对着镜头,耳朵红的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哪有干嘛……”凌浅别过头,脸上刷上一层红晕。“不过你在睡觉,我想叫醒你啊……你想到哪去了?” “可你的动作不那么单纯?”岳棙盯着照片好一会,指着照片中没穿上衣的少年,“这是我们去海边时拍的,如果你真只想叫醒我,为何脸这么红?” “那天,太阳大我有点中暑嘛……哈、哈哈……”一边笑一边站起来,凌浅伸了个懒腰,“唔……好啦我去买晚餐了,小棙想吃甚么呢?” 岳棙摇头,闭着眼睛说道:“随你买,我想睡一下,吃晚餐在叫我,路上小心,不要跟陌生人走,早点回来。” “知道啦,又不是小孩子……”凌浅鼓着腮帮子,看着已经发出细小鼾声的岳棙,他笑了笑,“有这么累么,好好睡呐。” 出门前,在岳棙颊上,落下一吻。 ****** “啊浅,起床了,今天要上课。”苍白的手推了推躺在床上的凌浅,其实凌浅早就醒了,只是今天星期一,校长要叫他母亲来学校。 “……你先去啦……我要弄些东西……”凌浅连眼睛都没张开,把手举起来乱挥。 轻轻地叹口气,岳棙放一把伞在桌上,“外面在下雨,出门时记得拿伞,还有别迟到了,不然校长会在你母亲面前说你坏话,你不是说你母亲很凶。我出门了,你快起来啊。” “……路上小心……”确定岳棙出门后,凌浅才爬起来揉眼睛,之后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行李箱。 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镜子,看着镜子把鼻钉摘掉。“妈妈看到这个,一定会很生气……”边说边把左手手掌上的环拿下,跟鼻钉一起收进夹链袋里。 “……上次妈妈看到我,我是啥发型来着?”拿出相册,凌浅东翻西找,看着自己和母亲拍的最后一张照片,“这发型咋这么俗?算了算了换个发型,妈妈应该不会说甚么才对。” 凌浅从行李箱里翻出发网还有一顶黑褐色的假发,“人的头发干嘛要这种颜色,真难看,像小棙那样绿绿的不好吗?超帅的说。” “啊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凌浅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套上发网、戴了假发,快速的换好制服拿了书包出门。 时间来不及了,外头很莫名其妙的在下雨,凌浅没有拿伞,只能边跑边骂脏话。 幸好雨没有很大,路上能遮雨的地方也满多的,所以凌浅到教室时没有很湿,不过还是让同学们很惊讶。 “你谁啊?”最先看到凌浅的同学指着他一愣,接着其他同学也你一言我一句的,因为现在是自由时间,班长也不能管他们,只好走过去,说了句:“难得你没有迟到呢,啊浅。” “啊哈哈、好难得啊哈哈……”凌浅傻笑一下,拿着书包走到自己座位。而坐在自己后方的岳棙看了自己一眼,“装乖?” 撩了一下略长的假发,凌浅吐着舌头道:“没办法,我妈会生气嘛,该死的校长,爱告密。喔对了,你等一下把唇环、耳环拿下来,我要跟我妈好好介绍一下你。” 语毕。正准备坐下来时,就听到广播:“二年乙班凌浅同学,请到校长室。二年乙班,凌浅同学请到校长室。” “祝你好运。”岳棙左手拿着蓝笔在纸上不知道写了甚么,嘴里这样说了,没拿笔的手对着凌浅挥了挥。 五点.他是谁? 凌浅站在校长是外面,听到里面校长正在对自家母亲说自己的坏话,“凌太太,凌浅同学真是太夸张了,头发染了两个颜色,戴蓝色的隐形眼镜,鼻子上还有钉子,手上还有环!” 听起来校长说得很激动,不知道母亲是如何反应的,凌浅抬起手要敲门时,母亲却说了:“校长先生,我不知道小浅在学校是怎么样,可是他回家的时候,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他的头发是天生的黑褐色,而且小浅没有近视,为甚么要戴隐形眼镜?还有小浅怕疼、又乖,哪可能穿甚么钉子?” “凌太太,我知道每个做家长的都想替自己的孩子说话,可是令公子真的是这样,还交了一个头发染——”听到校长要说出岳棙,凌浅一急。很用力的敲了门。 校长说了请进,凌浅在门外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开门进去。“校长,您找我吗?” 校长根本没看凌浅,只顾着跟母亲说话:“你看,这就是你的儿子,头发染成那样成何体统?” “……小浅的头发很正常啊。”看着母亲不解的望向校长,凌浅勾起了好看的唇角。 “哪里正常了?他——”校长一转头,看着凌浅愣住,“你、你的头发才不是这样!” 唇角的弧度消失,凌浅装出一副的样子,“校、校长,人家又没有染头发,你、你干麻这么凶……” “你!……好,没染是吧!那这个和这个你怎么解释!”校长先是指着凌浅的鼻头,然后抓起凌浅的左手。“这些洞你给我解释清楚!” “人家……人家长了痘子嘛……不小心弄破,就这样了……”凌浅捂着鼻子,好像真的在遮痘子一样,“手上这个……是因为人家很容易跌倒嘛……就不小心弄伤了……” 听着凌浅把自称改成人家,校长真心感到不舒服和火大,但无奈于凌浅的母亲在这,他也不能说甚么。 “校长先生,你一直刁难我儿子是为甚么?如果你只是单纯看我儿子不爽,那请你自重。”凌浅的母亲看不下去,走过去牵着凌浅的手,不管校长说甚么就拉着凌浅走出校长室。 ****** “真是的小浅,这校长怎么这么奇怪?你原本不是念得好好的?为甚么要转来呢?”挽着凌浅的手,母亲不解的问。 凌浅傻傻地笑,脸上尽是藏不住的幸福,“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我会保护他。” 母亲想了一下,敲掌道:“……是你上次提过,跟妈妈争宠的那个小棙吗?”说着说着,母亲反过来搂住凌浅,笑着说:“你自己都需要别人保护了,哪有办法保护别人呢。” “妈咪你别笑啊,我是真心想保护他的!”凌浅鼓着微红的双颊,本是不满,却又突然漾起笑颜,“小棙不会表达心里的想法,受委屈也不会说,所以,我要保护他!”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教室外面,凌浅对着母亲说:“妈咪,我进去叫小棙出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凌浅站在教室门口,喊着岳棙的名字:“小——棙——快点、快点,出来一下!” 岳棙看了凌浅义演,甚么都没说就起身走过去,一走到门口就给凌浅扯了出去。 “妈咪你看,他就是小棙……呃……”介绍到一半,凌浅看到岳棙唇上的环根本没有拿下来,自家母亲是很不喜欢在身上的打洞的人,所以凌浅刚才才会特别交代岳棙要把环拿掉。 “你就是小棙啊,本人比照片上的还可爱。”看着母亲笑着称赞岳棙,应该是没发现才对……呃不、哪可能没发现啊,那么明显! 正当凌浅这么想时,上课钟响了。凌浅的母亲对凌浅说:“宝贝,你进去上课,然后跟你们班长说,小棙借妈咪几分钟。” ****** 凌浅的母亲拉着岳棙走了一小段路,岳棙没有说话,直到她停下来才问:“请问,你有甚么事?” “我是凌浅的妈,叫周蔷薇,你的全名是岳棙,没错吧?”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凌浅的母亲自我介绍。“我们家小浅傻呼呼的,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要钱是吗?” “周小姐,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而且我不缺钱。”岳棙看着天空,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着:“啊浅很单纯,如果他知道他的母亲是这样的人,他一定很难过。啊浅留在我身边,是因为他做些事需要赔罪,我没有强迫他留下来。” 听着岳棙的话,周蔷薇笑了笑,“别这么认真,我只是想知道你做人好不好罢了。就像你说的,小浅是个单纯的孩子,我很怕他给别人骗了,你身上打了这么多洞,我还以为你是坏孩子。” “没有人说染发穿环就是坏人吧。我染头发只是为了好看,穿环的目的也差不多,压根儿没想走入黑社会。”岳棙看了周蔷薇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所以小浅去染发、穿环都跟你无关?”挑没看着岳棙,周蔷薇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放到岳棙面前,“小浅真的傻傻地以为我相信他说的谎话么。” 岳棙看着那包烟一会,没有接过,“我不吸烟的,讨厌那味道。凌浅身上的环和头发颜色确实是因为看我,他才跟着做的。” 颇有兴趣的听着岳棙解释,周蔷薇勾起好看的唇,“……小棙真可爱,谢谢你帮我照顾小浅。” 漂亮的眸子突然刷上了一层阴霾,岳棙不解的望着她,“能问,发生过甚么事么?” “……呵呵、也没甚么。小浅的爸,在小浅出生前就出车祸过世了,他是到医院才断气的,断气前,他希望我不要告那个撞到他的人,他说,别人也有家庭,如果能只让一个家庭破碎,那就别加大伤害吧。因为车祸地点很偏僻也没有监视器,撞上我老公的人没有逃,将他送来医院,最后我也选择原谅他,他说他想留下来,对我还有小浅负责,最后我改嫁给他。” 说到这,周蔷薇突然自嘲的笑了,“听起来一切都很完美吧……可是小浅他……” “小浅不知道为什么,从没叫他一声父亲,十三岁那年,小浅染上了烟瘾,他吸着烟问我,为甚么要接受一个撞死我老公的凶手?那瞬间我懵了,我不清楚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啊浅他现在不会再我面前抽烟。”不知是安慰还是有别的意思,岳棙突然说出这句话,而周蔷薇摇头,“他早就戒了,他说是为了你。” “所以啊……”周蔷薇用手揉揉岳棙柔软的头发,“有小棙在,真好呢!以后,也要麻烦你了。” ****** “小棙,我妈到底跟你说了甚么啦?”凌浅挂在岳棙身上,他已经问了岳棙一整天这件事了。 “你母亲没说甚么,只要你好好念书。雨越下越大了,快点回去吧。”岳棙的手没停下来,不知道在写甚么,“你问了一整天,我累,你不累么?你先回去,我把报告写完,回去再跟你说,好吗?” 凌浅鼓起两颊,抱怨的说:“每次都这样……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早点回来哦……呃、差点忘了我没带伞……” “拿去。”拿出自己的伞给凌浅,岳棙连抬头看一眼都没有,“我还有,你赶快回去吧。” 看着凌浅终于离开了,岳棙也加快了写字的速度,“我不会告诉你的,我答应你母亲了。” 雨到了七点还没停,凌浅有些担心,现在是冬天,五点放学时天色已经很暗了,加上下雨,更是黑的可以。 当凌浅这么想时,门铃突然响起,凌浅透过猫眼察看,发现是岳棙便赶紧开门。 岳棙全身湿透了,凌浅一开门,失去支撑自己重量的东西,岳棙跌近凌浅怀里。 “小、小棙?你怎么湿成这样?不是有伞?你怎么没撑……你、你骗我你有两把伞?”扶起岳棙,凌浅急的眼眶都红了。 见岳棙没有回答,脸红红的、不断喘气,凌浅捂上他的额,“好烫!小棙你发烧了!” 凌浅不管岳棙身子是否湿的,先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跑进房间拿了衣物和毛巾出来,帮岳棙换掉身上的湿衣服。 “……呃、小棙……这、这个你要不要自己换……”别过头,凌浅脸微红的指着岳棙的底裤,“我、我去找一下东西。” 等凌浅走回来时,岳棙已经换好衣服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凌浅过去背起他走进房间。 不断地把毛巾弄湿,覆在岳棙额上,体温计写着39.2的数字,把凌浅吓的眼泪都飙出来。 “……唔……”睡梦中的岳棙,似乎是梦见了甚么,睡不安稳,“……夏……夏邺……不、不要……” “……夏邺?他是谁?”凌浅手上的毛巾掉进水盆里,溅起小小的水花,他怔住。 夏邺?岳棙以前认识的人么?对岳棙重要吗?为什么连……发烧都会叫他的名字? 自己根本不知道岳棙以前发生过甚么事,两人认识也不过一年,而且岳棙把自己的心锁死,不愿为了别人打开。 想到这,凌浅感觉脸上湿湿的,伸手抹过,凌浅的声音有点哽咽,“小棙,问我记得处罚的内容么……我记得,可是你这样,要我怎么做到……” “……夏……唔……啊、啊浅……”岳棙突然叫了凌浅的名字,让他愣了一下。 “……啊、啊浅……救我……” 番外之智障问答 智障问答。 泠:嗨嗨!我是小泠!今天来到大街上,突击小情侣喔!来来来我看看哦……哦!锁定目标(指着前方) (摄影机顺着泠的手指)呃呃!泠姐,他们都是男生欸(汗) 泠:我就是要他们啦!(直接冲到前面)嗨嗨!我是小泠!请问两位现在有空吗?能让我问些问题吗? 棙:没ㄎ——(被啊浅打断) 浅:有哦!你要问甚么呢?(被小棙瞪) 泠:哦耶!那那那第一个问题!请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棙:两年。 浅:两年三个月又十天!(笑) 泠:哇!记得这么清楚啊!(笑)那第二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棙:他来大闹我母亲的葬礼。(冷静) 浅:我不小心跌倒了(吐舌) 泠:(愣)好、好可怕——不是,好特别的相遇啊(尴尬)那么第三题,你们交往多久了? 浅:二年三个月又十天(笑) 泠:咦?(怔) 棙:我们没有交往,只是在一起而已。 泠:……这、这样啊(干笑)那么第四题,对方爱吃的东西? 浅:小棙爱吃面哦!(笑) 棙:啊浅喜欢吃冰。 浅:小棙说错了!我爱吃的,是小棙才对(笑,然后被瞪) 泠:(失笑)呵、呃抱歉(捂嘴)那第五题,对方的身高、体重? 棙:178公分、63公斤(秒答) 浅:172公分,45公斤(笑)我要把小棙给养胖! 泠:哇!好瘦呐!(惊)你要加把劲的把他养胖哦(笑)那第六个问题,对方的惯用手是? 棙:右手(秒答) 浅:小棙是左撇子唷!(笑) 泠:这题太简单了(笑)那么第七题,如果亲情和爱情摆在你面前,你会选? 浅:……当然两个都要啊…… 棙:两个都不选。这两者都是无形的,没有选择的必要。 泠:好、好深奥(愣)那第八题,请老实回答自己交过几个女朋友? 棙:没有。 浅:一个,我只有交过小棙这一个“女”朋友(笑) 泠:呵呵、没有前任的问题真不错(笑)第九题,在家里都是谁先洗澡呢? 棙:我。 浅:是小棙唷!小棙讨厌用湿湿的浴室呢(笑)虽然有时候我们会一起洗(笑) 泠:难道是做了甚么事吗?(坏笑)终于到了最后一题了!请问,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甚么人? 浅:嗯……(思考) 棙:……(思考) 浅/棙:当然是妈妈!/是啊浅。 棙:(愣住看着啊浅) 浅:(愣)小、小棙……? 泠:呃呃、好像起了争议?(尴尬)那今天的“突击小情侣”就到此结束,我们下次见!(跑掉) “原来,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我……”深棕色的眸子泛起了水雾,岳棙有点哽咽,“也对,你还有母亲,而我……早已一无所有了……” 凌浅慌了,他抓住岳棙的肩膀,“小、小棙,不是那样的,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可是我有妈妈,她生我、养我,我不能把她放在第二。” 凌浅越描越黑,看着岳棙苍白的脸都给逼红了,“因为我没有母亲,所以任何人对我都能是最要的吗?我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不、我——”话还没说完,岳棙就甩开自己的手跑开。岳棙会到哪里去自己并不知道,因为自己不是在这里长大的。 ****** “……小棙你在哪里?”天都黑了,小棙一个人很危险,怎么办……新闻说最近色狼很多…… “打手机看看好了。”凌浅拿出手机,但想了一下又把手机收起来。“如果我打了他没有接,之后打过去他还会理我吗?” 凌浅懊恼的到处走,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回岳棙住的小套房楼下。天冷了,还是先回去拿件衣服吧。 刚上楼,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棙……”凌浅走近,脱下外套覆上蹲在地上人而的身上。“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把你摆第一,但谢谢你,把我摆在第一位。” 岳棙的声音变得很糊,他紧紧抓住凌浅的外套,“你个浑蛋!把钥匙拿走,害我在外面吹风!” “小棙,对不起,对不起!”凌浅蹲下去,拥住碧发人儿,“真的、真的好抱歉,我们回家吧!” “……吻我。”岳棙抬起头,哭肿的双眼让凌浅心疼,“小棙,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语毕,吻上岳棙的唇。 六点.梦魇 “啊?甚么?”突然听到岳棙求救,凌浅傻了一下,凑近想听清楚,“小棙?你说甚么?” “……啊浅……浅……不、不要……走……”岳棙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翻来翻去像是在躲甚么一样,突然,岳棙猛地坐起来,撞上了凌浅。 凌浅捂着额头,不解的看着岳棙,发现他一身汗,便拿毛巾帮他擦汗,“小棙?你怎么了?做恶梦么?” 大口大口的喘气,岳棙根本没办法思考凌浅说甚么,心一急就扑进凌浅怀里,“不、不要走……” “我、我是能走去哪啦?小棙你怎么……”扶起岳棙的身子,凌浅看着那深棕色眸子里的液体,又把碧髪人儿搂进怀中,“不、不要哭啊,小棙,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岳棙没有说话,静静地靠在凌浅怀里睡着了。 “……咦?”小棙……很累吧……累到做了恶梦吓醒却没有精神醒着,烧好像有随着汗水退一些。 我真的希望,你能对我说一些你的事,不论多小,都好。凌浅让岳棙躺回床上,替他擦去汗水,拉好被子。 ****** 凌晨的阳光有些刺眼,岳棙揉揉眼睛,想坐起来却发现有一只手横在自己身上。 床很大,但自己却躺在边缘,而凌浅趴在床边睡着了。岳棙拿下额上的毛巾,移开凌浅的手,下床出了房间。 凌浅醒来发现岳棙不在床上,他把水盆和毛巾拿进浴室哩,之后打开房间门,一股香味飘进来。 走到厨房,看着岳棙打赤脚,穿着单薄的衬衫在弄早餐。凌浅拿了双拖鞋和一件外套走向前,把拖鞋放在地上,外套覆上岳棙瘦小的身子。 “穿鞋吧,地板很兵。”这句话凌浅几乎是贴在岳棙耳边说的,搞得岳棙的脸一阵燥热。 “你的身子倒是很热。”岳棙不自在的推了凌浅一下,“你确定你不去解决一下吗?” 男人早晨很容易冲动,凌浅下身的凶器顶着岳棙的背,让他不舒服,“别跟自己玩的太激烈,等会还要上课。” 本是温柔贴心的动作却给自己那方面的问题破坏,凌浅放开岳棙,红着脸跑回房间。 “我、我这个笨蛋……啊……丢脸死了……”凌浅跪在床边,一直用额头去撞柔软的床,“……好不容易那种气氛,啊该死啊……” 起身打开衣柜,从里面抽出几件衣物后,不解的走进浴室。自己又不是性饥渴,哪会早晨冲动啊?呃、不,也许自己真的很渴望触碰岳棙。 扯下裤子上的拉链,凌浅下半身的凶器早已立正站好,他低声咒骂着,“该死,我到底……有多想碰他……” 轻轻覆上自己的欲望,上下撸动,凌浅轻吟,“唔……小、小棙……嗯唔……小棙再快、嗯……” 随着手上的动作加快、呼吸紊乱,凌浅脑子里只有岳棙的身影,突然低吼了一声,浊白的液体沾了一手,有些溅到地上。 浴室里只剩下凌浅用力喘气的声音,他坐在浴缸边缘,望着浴室的天花板,口中念道:“如果……刚才真的是小棙就好了……不对,我在说甚么啊……让小棙知道我用有色的眼光去看他的话,一定会很生气……” “……啊浅!再打下去要膛炸了,敌人给你杀光了没?”外头传来岳棙的声音,而凌浅随便回了一句后就开始清理。 出了浴室,凌浅早就饿了,便走到客厅,望见餐桌上的早点开始狼吞虎咽。 “啊浅,吃慢一点,等下噎着了……”岳棙收拾着已空了的碗盘,看了凌浅一下,伸手抹去残留在凌浅唇角的食物,“吃完后自己拿去放,我先走了。” “欸等一下,你要去哪?”凌浅嘴上叼着一枝吸管冲到岳棙面前,打开双手挡住门口,“你发烧,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岳棙停下扣扣子的动作,不解的望着凌浅,表情看起来有点生气,“我烧早退了,为甚么不能去?我在家里很无聊呢……” 听着岳棙抱怨,凌浅伸手环注那瘦小的身子,用很心疼的口气说道:“不然……啊、我也请假在家陪你,好,就这样决定了!” “欸?等、欸你……”看着凌浅真的拿手机出来播给老师,岳棙只有叹气默默的把制服换下来。 “好了,我用照顾病人的理由跟老师请假了。小棙你看你要不要在躺一下?”把手机放回口袋,凌浅边收碗盘边对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岳棙说:“病人别直盯着电视啊。” “不看电视要干么?啊浅我想吃苹果,切一颗给我吃。”岳棙望着电视,脱掉室内鞋把脚放到沙发上。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这则新闻是在说一个少年出狱,新闻标题写着:『恶少出狱,下跪痛哭』,记者站在现场,手持麦克风解释:“这名少年两年前欺凌同学而入狱,现在出狱,一走出来便跪在地上哭喊同学的名称,要当初那名同学原谅,但那名同学却没有出现。” 凌浅从厨房走出来,手上拿着一盘苹果放在桌上,自己坐到岳棙旁边,看着岳棙不太对劲,不解的道:“这谁啊?欺凌同学?变态么……嗯?小棙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又、又烧起来了吗?” 凌浅伸出手要抚上岳棙的额却被岳棙躲开,“不、没事……我、我去一下厕所……”岳棙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不管凌浅的关心就跑进厕所。 担心的望着厕所门,凌浅不解但也没有想太多,继续看新闻。这时是主播坐在棚内报导:“让我们来问清楚,这位少年为何以这种方式欺负同学,把镜头教给记者。” 新闻画面切给了记者,而记者身后则是那名少年,记者手拿另一只麦克风放在少年面前。 “你对当时被你欺负的同学有甚么要说的吗?要道歉?还是你根本不认为是你的错?” “……对不起,我很抱歉做了那些你不喜欢的事,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少年说的哽咽,跪在地上不断抹泪,“你还是不原谅我吗?为甚么都不出现?” “……你他妈的如果我原谅你我就跟你姓!”后方突然传来岳棙的声音,凌浅不解的看他一眼,走到他面前,“小棙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体温不高的手覆上岳棙碧色的发丝,轻轻揉着,还没等到岳棙说话,主播突然很激动的说道:“这位少年欺负同学的方式十分变态,两年前带头和一群同学做危险动作,导致一名同学失足死亡。又和同一群同学在放学没人的教室里强迫一名少年以口服务……” “……小棙?”手在岳棙面前乱挥,凌浅蹙了眉心,担心的问道:“小棙你怎么了?跟我说好不好?” 岳棙没有说话,本来就很苍白的脸更是毫无血色,一开口泪水就掉了下来,岳棙放弃说话,扑进凌浅怀里。 “呃……小棙你怎么了?呃、别哭啊……”轻拍着岳棙的背,凌浅用脸蹭着岳棙的头发。 “……这名少年跪在地上,大哭喊着当初被他伤害的同学名字……”记者拿着麦克风凑近那名少年,而那名少年嘴里含糊的不知喊着谁的名字:“……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凌浅看了新闻一眼又转头回来望着岳棙,轻轻地抱住他,温柔的在岳棙耳边说道:“……小棙,他是谁?……是那个,夏邺么?” 岳棙还是没有回答,不断颤抖的身子突然推开凌浅,跌跌撞撞的跑进厕所,随后是一阵呕吐的声音。 “小棙?小棙你还好吗?怎么了?我去找医生好吗?”跟着走进厕所的凌浅轻抚岳棙的背。 停止了呕吐的行为,岳棙摇头跌坐在地上,伸手抹去被逼出来的泪水,另一只手抓住凌浅的衣角。“……啊浅……不要走……” 虽然不明白岳棙到底怎么了,但看他的样子,那个叫甚么夏邺的绝对不是善类。 “小棙,我不会走,你别哭好吗?来,先起来。”凌浅伸手浮起岳棙,但岳棙才刚站起来就腿软摔进凌浅怀里。 “……啊浅……我好累……”岳棙的脸贴在凌浅的胸膛上,听着他那渐快的心跳。 凌浅拉过岳棙一只手环过自己的颈子,将他架起带回客厅,自己坐到沙发上,让岳棙躺在自己怀里,凌浅顺了顺他的头发。“睡吧,我在。” ****** 在岳棙梦中的小世界,那个名为夏邺的影子愈来愈厚,压得岳棙喘不过气。 坐在沙发上的凌浅,怀里躺着睡不安稳的岳棙。看着岳棙这样,凌浅心疼的用手覆上他紧闭的眸子。 “……啊浅……”怀中的人儿唤了自己的名字,但只是梦呓而已人并没有醒。凌浅盯着没甚么血色的唇,不自觉的吻上。 本来就有些喘不过气的岳棙被凌浅这样一吻,更是缺氧的乱动想吸取氧气,凌浅发现这个动作便赶紧松开岳棙的唇。 “……小棙……如果你很讨厌那个叫夏邺的,我可以帮你除掉他,只要你说一声,我就去做,我想保护你……”因为,我喜欢你,好喜欢…… 明明知道岳棙不可能喜欢自己,不管再怎么做,自己永远是单恋,但是还是想为他做些甚么,都是自己心甘情愿。 “……呵……”凌浅打了个呵欠,感觉视线有点迷蒙,他也累了,双手紧紧环住岳棙后自己也闭上眼入睡。 规律的呼吸声传入岳棙耳里,他缓缓睁开眼看了凌浅一眼之后,移开他拴住自己的手。从衣架上拿了自己的外套披上后走到玄关穿鞋出门。 “……傻瓜,怎么可能要你除掉他。” 七点.得不到 现在的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在工作或上课,公园里只有一些出来运动的老年人。岳棙走到公园没人的地方,望着前方的少年。 “办事效率真差,昨天的事今天才播啊。”眼前的少年穿着沾了些泥白衬衫,上头第一颗扣子没有扣上,他望了岳棙一眼才慢慢扣上那颗扣子,笑着道:“阿棙,你愿意原谅我了?不然怎么会来找我?” 岳棙看着他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扔过去。“我只是想把这个还给你。” 少年向前捡起那用布包起的东西,蹙了眉心看着岳棙,先是指着自己的头发又指了自己的耳朵,不满的道:“阿棙,我为你改了,你看不出来吗?我不染头发,也不戴耳环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夏邺,这不是你戴不戴耳环、染不染头发的问题。”岳棙转身望着不远处不用上课,正开心荡秋千的孩子们,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又像是在对少年说:“你对我做过的事,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比我好的人多的是,你可以去找一个好人对他做那些事,如果他原谅你,我就原谅你。” 夏邺走到岳棙身后环住他那单薄的身子,凑到他耳边说道:“阿棙,那些事是我不好,可我以为你喜——”话还没说完岳棙就突然转过身来给夏邺一拳,瞬间红了眼眶、脏话出口:“干、谁会喜欢那些事!你他妈的要不我找一群人也对你那样做,你会喜欢?” 顿时说不出话的夏邺默默扳正自己被打歪的脸,松开环住岳棙的双手。“……对不起……两年前的我太幼稚了,才会那么做……” “我不想跟你说了,请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转身走了几步,岳棙突然停下来说了句“谢谢你愿意为我改,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你……”才离开。 走在街上听着商店街里的人讨论今早的新闻,岳棙在镇上非常有名,他有时会到商店街里抓抓小偷、有时遇到迷路的小孩就会送到警局,一个人打工兼差做了不少事。 “阿棙啊!”水果摊的老板突然叫住岳棙,还拿了两串香蕉给了岳棙,一脸忧心的样子。“这香蕉你拿回去吧。今天有看新闻吗?听说有恶霸出狱耶,年纪感觉跟你差不多,你要小心一点喔。” 岳棙干笑了声,摇手拒绝老板的好意后快步离开,因为很多人以一种想上前关心的眼神盯着他看,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其实大家想关心他不是没有理由,岳棙住的地方并不算市区,虽然外面也很多人,但是比起市中心还是冷清了许多。尤其是他回家的途中总是抄捷径走巷子。 但才刚拐进巷子里,后方就有人拉住岳棙的手,把他那瘦小的身子压在墙上,那个人是夏邺。 “阿棙,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喜欢你啊,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么?”右手轻轻抚上岳棙苍白的脸颊,夏邺毫不畏惧的盯着那暗褐色的瞳子。 “……如果要说恨,我对你的感觉就一堆了。”岳棙用力的推开夏邺,由于以前有练过一些功夫,要推开比他高大的人并不是问题。 但下一秒就给夏邺押回墙上,夏邺下流的哼了一声,手突然把岳棙牛仔裤的钮扣松开。“阿棙,本来我是不想弄疼你,但是看你这么不乖,别怪我。” 语毕。夏邺的手摸进岳棙的裤子,抓住岳棙的脆弱,重重的前后撸动,脸凑到岳棙耳边,轻声的说道:“阿棙你乖,别那么紧张,放轻松我会让你舒服的。” 夏邺说完便含住了岳棙的耳朵,这一下让岳棙腿软险些跌在地上。“……唔……不、你放开我……” 放开了岳棙的耳朵改用咬的,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咬着,“乖,我会让你舒服哦。” 前端分泌的液体濡湿了夏邺的手,方便了他的动作,“这么快就出来了,前面说不要,都是笑话么。” “……说要我原谅你,都是骗人的……说你改了,也是骗我的……你从来都不是那种会为别人改变的人。”岳棙这话让夏邺怔住,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岳棙的声音哽棙,“你做的这些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阿棙?你……在哭?”夏邺不敢相信岳棙竟然哭了,愣了一下抽出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将岳棙的脸扳起来面向自己。 岳棙哭红了眼眶,但暗褐色的瞳子里却存有意思恨意,他趁夏邺毫无防备时用力踹了夏邺裆部,然后快速跑离巷子。 留下疼得半死的夏邺原地跳了好几下,然后蹲在地上咒骂,“该死……岳棙你不想当我媳妇儿就算了,竟然做得这么绝……” ****** 凌浅不解的望着门,从刚才开始就有声音传过来像是要开门。小棙么?不是吧小棙有钥匙不是?难道……是小偷?凌浅站在门前猜了好久,还是搞不懂到底是谁,只好拿起一旁的球棒倚在门边,但他却忘了有猫眼这玩意儿的存在。 一转开门把,一个发抖的人影摔进凌浅怀里,凌浅吓了一跳不解的道:“……小棙?你怎么了?是没带钥匙所以吓哭了?” 岳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凌浅身上,呼吸变得非常急促。凌浅不解只好先关上门,把岳棙抱到沙发上,轻轻顺着他的头发。“小棙怎么了?刚才……去哪了?找夏邺……么?” “……嗯……”岳棙轻轻的点头,却突然被凌浅大立的按倒在沙发上,透明液体从他褐色的眸子里不断坠下,落到岳棙脸上。 “你去找他干嘛?他是不是伤到你了?为甚么要哭?”凌浅激动的按住岳棙的肩膀,大声的吼着。 岳棙怔了一下,闭上眼睛别过头,苍白的唇瓣微微开合说道:“……你也要……这样对我么?……你现在……跟夏邺做的事一样呢……” 这时凌浅才发现自己刚才太激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把岳棙压在身下,而岳棙的上衣钮扣也被扯开了几颗。 “小棙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凌浅赶紧从岳棙身上起来,并将他扶起让他倚着沙发。 “……对不起……”凌浅伸出右手抚到岳棙颈后,唇轻轻在岳棙颊上一吻,之后右手突然用力的在岳棙后颈上一按。 ****** 岳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他不知道他睡了多久,疼痛从颈子后方传来让岳棙感到不舒服,他伸手揉了揉疼痛的地方。 四处看看却没见凌浅的影子,一种不妙的感觉窜了出来,岳棙赶紧起身拉开柜子、衣橱……果然,东西都没了。 突然一阵风把没关紧的窗吹开,一张纸也跟着飘落到地上,岳棙不解的捡起那张纸,上面的字很乱,但勉强可以看出是在写甚么。 『小棙,我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纸条里这么写着,岳棙微微眯起了深褐色的眸子,用力的将纸条揉成一团。 “……笨蛋……”把纸团往一旁丢去,岳棙把脸埋进被窝哩,不一毁传出极小的哭泣声。 紧咬住的下唇冒出了血珠,岳棙失神的躺在床上,突然的手机震动逼迫他回神接通。 岳棙没有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接通了电话,一张口就是哽咽,只好抽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些。“喂、请问有甚么事?” “小棙,”另一头是个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口气听起来非常不悦,“你对小浅做了甚么?为甚么他一回来就哭着说他错了,你不是昨天才告诉我你会照顾他么?” 一听是周蔷薇的声音,岳棙愣了一会哼了声,“是他自己离开的,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语毕。不等周蔷薇回话岳棙便结束通话,并把手机关机。 上午十点十分,正是下课时间。岳棙换上制服到了学校,他先进训导处交了假单才进教室。 “欸?小棙你怎么来了?小浅呢?”方蜜雪看了岳棙一眼,轻轻哼了声,“该不会吵架了?不会吧,你跟小浅不是跟口香糖一样么?” 岳棙只是静静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回答,拿着笔记本走过来的班长点了方蜜雪的肩膀一下,然后指着远方示意要她离开。 “阿棙,这是早上那两节课的笔记,你感冒好点了么?”班长将笔记本递给了岳棙,然后伸手揉揉他那蓬松的碧发。 “嗯,谢谢。”岳棙点头接过笔记本后翻阅,才刚打开第一页就听见查理纱的声音:“小浅!我以为你不来了……咦?这位是?” “理纱你别这么大声么。这位是我妈。妈,这是我同学,之前跟你提过的,查理纱。”凌浅尴尬的笑着向自家母亲介绍。 望了笔记一眼,岳棙将它阖上然后望着窗发呆,一个同学走过来看了凌浅一眼,不解的道:“阿棙你怎么了?不过去打招呼么?” 岳棙只是摇头欲言又止,轻咬住下唇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同学愣了一下,关心的话语还来不及说出口就听见查理纱的惨叫:“真的?小浅你要转学?你不是这学期才转过来吗?” “……嗯……发生一些事,所以要转……”凌浅苦笑的说着,眼神一直飘向岳棙。方蜜雪看了凌浅的眼睛又看了岳棙,蹙着眉头喊道:“小棙!小浅说要转学了,你怎么不过来劝他不要转啊?”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安静的望着岳棙,但他只是静静的望着窗摇头道:“你他妈的要走就走,关我甚么事。” 查理纱愣了一下快步走到岳棙面前,给他一个耳光,激动的道:“小浅不是你的朋友嘛!你怎么这样说!” “查同学,你别那么激动。”周蔷薇轻轻叹口气,伸手揉揉凌浅的头发,“小浅,妈妈还没帮你找到新学校,而且也快放假了,就等放假再转,现在你就先待着吧。” 凌浅点头答了声嗯,然后从母亲手上接过书包,对母亲道再见后走回自己的座位。 ****** “小浅,你跟岳棙吵架了啊?”方蜜雪不顾形象直接跨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零食边吃边说:“你之前都会想办法跟他和好不是?” 凌浅只是笑了笑然后摇头,握着笔开始补写昨天的功课。“是我错了,不能怪他,他不原谅我也是正常的。” 语毕。偷偷瞄了岳棙一眼,那个碧发人儿望着窗不知道在想些甚么。凌浅蹙着眉心自忖:以小棙这种个性,如果我不跟他和好,他一定会被班上的人讨厌…… 虽然对岳棙来说,有没有朋友都无所谓,因为在凌浅转来之前,岳棙一直都是一个人,直到凌浅出现,才慢慢开始交朋友。 凌浅看着岳棙的背影看的痴迷,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飞过去砸上了岳棙的后脑。 八点.告白 那黑色的东西滚落到地上,是一个橡皮擦,而岳棙依旧望着窗没有任何反应。扔橡皮擦的同学翻了翻铅笔盒,从里边拿出另一个橡皮擦,瞄准岳棙。 凌浅对于那位同学打算再扔出橡皮擦的动作,蹙了眉心出声制止:“喂、你不要这样……” “欸、阿浅!你干嘛啊?他都不把你当朋友了!”那位同学放下橡皮擦,哼了声走出教室。 “……小棙……”凌浅走过去,拉开岳棙隔壁的椅子坐下,伸手就是想握住岳棙的手,可才刚碰到对方就缩了一下。 突然,岳棙突然站起来走出教室,凌浅怔了一会想追上去,却给查理纱从后拉住。 “小浅,你别再这样给自己找麻烦——”话还没说完,凌浅便甩开她的手跑出教室。 快步的走在走廊上,岳棙看着被许多学生踏黑的地板,当他看见一双鞋时已经来不及的撞上前方那人厚实的胸膛。 岳棙后退两步才抬头看向前方的人,是位长相好看的男子。男子朝他微笑,“同学,不要在走廊上奔跑哦,万一撞伤可就不好了呢。” “……甚么、时候回来的?”岳棙没来由的突然这么问,对方明显怔了一下,笑着说道:“今天早上哦,你的手机是关机的,我联络不到你呢,岳同学。” “快要上课了,回教室吧。”男子轻轻揉了岳棙的碧色发丝,脸上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感,“对了,在学校你要叫我老师哦,岳同学。” 搞不懂状况的岳棙只是点头,默默的跟在男子后面,一个转角,红发少年跑了出来撞上了男子。 “……现在的学生都喜欢在走廊上奔跑就是?伤脑筋。凌同学,这里叫做走廊,请你用走的。”男子边叹气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是哪位?怎么知道我姓甚么?”凌浅愣了一下,往一旁跨一步让男子过去。 “我是哪位不重要喔,要上课了,你要去哪才重要。”男子抓住凌浅的领子,将他拉过来,笑着道:“岳同学在这里,你有事找他,就下一节下课再说吧。” 当他们走回教室时,钟声已经响了,教室里的同学们诧异的盯着一起走进来的两人,随后是男子。 男子走到讲桌前,把手上的书放在讲桌上,朝同学们扯开一个笑容。“各位同学好,我是从今天开始带你们班的代课老师,希望我们能处得很好。” 听到男子的介绍,本来安静的教室突然变得吵闹,班长推了眼镜,不太高兴的说道:“同学们安静!……你说,你是代导?那我们老师呢?” 男子笑着耸肩,走到黑板前面写下『岳晴』二字。“你们老师日前出了车祸,所以由我代你们到学期末。然后我的名字是这样写的。” 几个比较花痴的女学生开始聊天,甚至举手问岳晴是否有女朋友,而岳晴只是笑着摇头说没有。 “老师呢,没有女朋友,只有未婚妻。”岳晴边说边拿起点名簿开始点名,“今天大家都有来吧?那我这节不上课了,让我们认识一下,欢迎举手提问喔!” 这种问答游戏只有一开始是正经的,刚开始是问年龄,问到最后就成了在问候你的祖宗十八代过得好吗,但岳晴每一题都是笑着回答。 “老师今年二十七岁喔,没有女朋友只有未婚妻,因为我是从美国回来的,所以教你们英文。身高一百八十三,体重七十六公斤,啊?老师当然是男的啊,家里的人都过得很好,请不要问后他们。” 问着问着,不知不觉就下课了,岳晴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后,就道了句:“好了,今天就上到这里,下课了。然后岳棙,你跟我到办公室来。” “欸!你们看,老师叫他干嘛?一定有问题,我们跟去瞧瞧。”方蜜雪拉起查理纱的手冲出教室。 ****** “岳棙、嗯……你会说话么?”岳晴翻开学生手册,停在岳棙那页,蹙眉道:“上面没有写啊……怪了。刚才上课,你也可以问问题的,怎么不问呢?” 岳棙摇头望着黑板不说话,直到岳晴拍了他的肩膀,温柔的笑道:“有困难可以说,知道么?你的学生手册上标着问题学生,原来是心理障碍么?吓我一跳,你要试着跟同学说话,好么?唔……你也回答我嘛……” 岳晴揉了揉他那褐色的发丝,故意装出很难过的表情,“老师希望你能从问题学生名单里消除,别让老师失望,好吗?” 轻轻点了头,岳棙望向关着的门,那门突然被打开,两个女学生跌在地上,她们身后是位颇凶的数学老师,一脸凶恶的盯着她们,大骂道:“在导师办公室外做甚么?偷听老师说话这种事也做?缺德!” 趁着那位老师在骂人的同时,岳晴凑到岳棙耳边说:“小棙,哥哥希望你在学校能好好学,跟同学好好相处。” “我知道。”简短的三个字后岳棙再度陷入沉默,见岳晴没要在问问后,他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老师,你爱吃糖么?这是原本要给啊浅的,现在给你。” 把糖放在岳晴手上,岳棙勾起很浅、很浅的笑容,小声的道:“晴哥哥,好好教书。” 岳棙离开办公室前,看了查理纱和方蜜雪一眼,淡淡的说道:“请不要偷听别人说话。” 看着碧发人儿拐弯上楼后,岳晴才对两个求救的女孩儿招手,“好了魏老师,她们不是故意的,别骂了。” 魏老师看了岳晴一眼,边念边走回自己的位子,“岳老师,管好你的学生,这种偷听的是真要不得,万一以后去做甚么商业间谍怎么办!别说我都没关心你的学生,你有没有在听啊!岳老师!” “是是是,我有在听,好了魏老师我知错,我念她们一下。”岳晴笑了笑先让两位坐下,自己喝了口茶后才道:“你们为甚么要偷听呢?我说过我和岳棙没有关系,你们怎么都不相信呢?” “我、我们没有不相信啊……只是有事想找你,走到门口发现你在跟岳棙说话,所以就没有进来……”方蜜雪拉着手指,望向窗外不敢直视岳晴。 “……唉、真是的,好了回教室去吧,再一节课就要吃饭了,加油喔。”岳晴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轻拍两位女孩的肩膀,请她们回教室。 ****** 吃饭的钟声响起,解救了在国文课中快睡着的各位,老师说完下课后,没有带便当的学生赶紧冲向福利社。 岳棙离开教室,一个人走到学校顶楼,蹲在没人且监视器拍不到的死角。抱膝蜷在地上,低头望着地板,忽然看到一双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才抬头直视来人。 “……班长?”见眼前的人走到自己旁边坐下,打开便当盒的盖子开始用餐,岳棙不解的问:“为甚么?不怕被讨厌么?” 少年推了一下眼镜没有说话,用筷子一口一口的把饭送进嘴里,很快的餐盒空了,他把东西收一收,露出令人不解的笑。 “怕给人讨厌要怎么当班长?现在我的身分不过是成绩比较好,二年乙班的钟晋呈同学罢了。”少年耸耸肩,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钟晋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嘴上的笑容让人感到有点可怕,“而且……我怎么讨厌你呢?阿棙,我喜欢你哦。” 呵呵的笑了一下,钟晋呈留下傻住的岳棙,自己离开了顶楼。 岳棙不懂喜欢是甚么,他从来没被别人所喜欢,他有记忆以来就是这样。还没出生,父亲就失踪,一出生母亲就不要他,念小学时,同学在比较谁的父母好,得知岳棙没有父母后就天天嘲笑他。 会对他说爱、说喜欢的,只有年老的爷爷奶奶,和一个不知打哪来的哥哥。现在,却多了凌浅和钟晋呈。 他累了,甚么爱不爱的,对他来说太过抽象。 “啊浅……”望向天空念了凌浅的名字,岳棙犹豫了一下才拿出手机,按了几个按键。 “……喂?”凌浅在教室边吃着手上的三明治边不安的接起手机,“怎、怎么了?啊?现在么?” 轻轻地走到岳棙旁边坐下,凌浅望了一下天空又望着地板。“……我每次……都很期待接到你的电话,我喜欢听你冷静的声音。” “啊浅,爱是甚么?”岳棙没有抬头,也没有理会凌浅说的话,依旧抱膝做在地上。“是能随便对人说的么?” “啊?爱?”凌浅侧头望着岳棙,之后双手环抱住那瘦小的身子,“小棙,我喜欢你,是爱的那种喜欢!” 岳棙抬起头,平淡的眼睛盯着凌浅,把凌浅看得发慌。“……为甚么,要喜欢我?为甚么,不讨厌我、不笑我?” 凌浅愣了一下摇头,将唇覆上岳棙的唇,停留了几秒便分开,“我没办法讨厌你,因为我喜欢你。” 九点.坠楼 “这不是理由,啊浅,这不是……”苍白的手抱住头,岳棙甩开凌浅的手,退到栏杆前面。 “……为甚么……为甚么你要出现!为甚么你要喜欢我!”岳棙向后退了一步,背紧贴在栏杆上。 凌浅怔了一下,连忙站起身想把岳棙拉过来,却被岳棙的表情给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深褐色的眸子不断溢出透明的液体,岳棙哽咽,“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告诉自己不能哭……” “小、小棙,你过来一点,别那么靠近那里,过来好吗……我拜托你!”凌浅害怕的想靠近岳棙。 “……你为甚么不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岳棙突然这么大喊,把凌浅给喊懵了。凌浅腿软的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念着:“……我不要消失……我不要消失……” “小棙我不……”当他抬起头时,那抹绿色的身影却不在原处,几丝碧色暂映在凌浅瞳孔里。 上课时间,一抹亮绿色快速掠过窗外,随后是巨大的声响,所有学生顾不得是上课时间纷纷打开窗户查看。 ****** “那边是监视器拍不到的地方,而现场只有你一个人……你为甚么要这么做?只因为你跟他吵架了?”中年男子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生气,但其实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岳棙从顶楼三楼坠落,生死不明,然后把最推到凌浅身上让他备抓,自己从此不用再担心这两个问题学生了。 岳晴轻拍凌浅的肩,他也对校长感到反感,“校长先生,您没有证据,不能说这是凌同学做的。” “岳老师,你不行因为他是你的学生就替他说话,这样也有罪喔!”校长勾起一个吊诡的笑,左手撑着头,右手旋转着钢笔。 “校——”岳晴还想再说甚么,却被凌浅拉住,他摇头离开校长室,离开前说了句:“我知道你在想甚么,但是我没有推他。” “哼、神经病也不会承认自己有病。”校长冷哼一声,自以为赢了却听到岳晴紧握的手指发出关节移动的声音,虽然脸上的表情不是那么明显。 “校长先生,希望您的这番话,不会害着您。我要请假到医院看我的学生,请您准假。”岳晴盯着校长的脸微微眯眼,脸上出现了一抹无法解释的笑,转身离开。 ****** 手术室的灯亮着,刺眼的让岳晴闭上眼睛,此时他多么希望睁开眼他人不在医院,岳棙也没有坠楼,甚至回到从前。 凌浅安静的坐在岳晴旁边,两个钟头都没阖上眼,死盯着那持续亮着的、手术室的灯。 突然,手术室的灯熄了,门也跟着打开,一位医生走出来,“请问哪位是伤患的家属?” 岳晴突然跳起来抓住医生的衣服,很激动的说道:“我是,我是他哥哥,小棙怎么样了?” “伤患头部受到撞击,但经过抢救后并无生命危险,等一下将他送至病房。”医生整了整衣服,转头对护士道:“陈小姐,请带岳先生去办理住院手续。” 看着岳晴和护士离去,凌浅给自己一个深呼吸、拐弯下楼到医院旁的超商买东西。 凌浅拿了几瓶水和两包脆面到柜台结帐,放下手中的东西,凌浅指着柜台后方的烟,“大姐,我要那个。” 收银员是个中年女子,她撩了撩头发,从架上拿了一包烟下来,跟其他的东西一起结帐。 当凌浅回到病房时,岳晴已经坐在那边很久了,他淡淡的扫了凌浅一眼,“为甚么抽烟?别以为我闻不到烟味。” 放下超商的袋子,凌浅耸耸肩笑道:“人明知毒品有害还是吸毒,为甚么?因为成瘾了,戒不掉啊。跟爱情一样,呢,心烦。” “烦不一定要抽烟,心烦有很多方法能解决,嗯?”岳晴看像刚才凌浅放下的袋子,“里面是?” “水和零食。”凌浅把袋子拿过去给岳晴,并在他旁边坐下,“岳老师,不对、岳先生,欺骗小孩对么?” “班上的同学对小棙那么反感,如果我用了真名,大家又要怎么想?”岳晴拧开宝特瓶,大口大口的灌水,没一会水瓶就空了。 安静的病房里,时间不留痕迹的走过,下午六点半,两人互望一眼,凌浅尴尬的别开视线。 “……小棙他啊,从小就被笑说没有父母,长期下来的压力累积让小棙变成这样,他对『活着』感到无趣,自杀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每次都被我挡下来,我……也没想过他会跳楼。” 岳晴从超商便利袋里拿出一包脆面,蹙眉不开心的道:“真的都事零食,为何不买点有营养的?” “我没钱。”凌浅耸肩,拿出另一包脆面。“你不想揍我?我差点上了你弟,你不是他哥哥么?” “没钱?买烟当然没钱。”嘴里咬着面,喀滋喀滋的声响让人有点烦躁,岳晴咽下口中的面,说道:“我不是岳家的孩子,我是小棙的奶奶在田边捡到的,当时只有一条布包着,还有一张写着晴字的纸。” “所以?” 岳晴笑了笑,那笑有些凄凉,“小棙感情方面的事不归我管,但你弄哭他,我是——” 话说到一半,便用力的一拳打在凌浅脸上,“我是很想揍你,而且我也动手了。” “靠!你他妈的太阴险了!”凌浅捂着脸大喊,泪水都给飙了出来,“……唔、对不起……” “呵呵、不用道歉啦,你的脸有点肉,打起来好爽”岳晴笑的欠揍,抚上刚才被他打到的地方,捏下去。 “干!”凌浅吃疼的向后跌下椅子,一脸看到神经病的表情盯着岳晴,“你他妈离我远一点!” 岳晴那张笑脸愈看愈可怕,凌浅干脆闭嘴坐得远远的,看着岳棙苍白的脸,“……医生有说小棙甚么时候会醒么?” 岳晴叹口气摇头,手指抚上岳棙的脸,“他说,小棙撞破了头,右脸毁容,左脚轻微骨折。” “……还活着,就好。”岳晴笑得很哀伤,忍不住的眼眶一直泛红,最后干脆捂住脸大哭。 ****** “凌同学起床,七点了!”岳晴遥遥凌浅的肩膀,看见凌浅醒后才对他说:“我去上课,你顾好小棙,有事就打这只手机给我,嗯?” 凌浅迷糊的点头,看着岳晴走出病房后,又趴下去睡。一睡就是睡到十点半,被人摇醒。 “……唔?干嘛啦?老师你不是去上课了么?老……小棙?小棙你醒了?”凌浅怔住许久,才愣愣的抱住岳棙。 而岳棙没有说话只是眨眼望着凌浅,这让凌浅感到奇怪,所以拿起手机打给岳晴。 “喂、老师!小棙他……”凌浅看了一眼放空的岳棙,不解的道:“他醒了,但是……他不说话,一直在发呆……” “发呆?你先去请医生,我现在过去。”岳晴挂掉电话,把东西收一收,开车前往医院。 凌浅看着岳棙,伸手抚上那还看得到的左边脸颊,他感觉道岳棙向后缩了一下。 “……小棙,我去找医生,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跑,知道么?”无视于岳棙向后躲避,凌浅轻轻地在他颊上一吻。“乖,要待在这里哦!” 心里那种他会消失的感觉不断,凌浅深怕一眨眼这绿发人儿就会消失,让他再也找不着。 凌浅跑得很急,一找到医生就拉着医生冲回病房,但病房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小棙?小棙!”凌浅急的东翻西找,但病房里就是没有人,他愣住,没一会岳晴就来了。 “凌浅,小棙呢?”一打开病房的门,里头只是凌浅一人坐在地上,岳晴轻摇他的肩,“喂!小棙呢?” “……我不知道……小棙他、不见了……”凌浅摇头,泪水不断涌出。岳晴伸手把他拉起来,顺便给他一拳,“混仗!哭甚么哭!人不见了不是该马上去找吗!哭有甚么用!还不快去找人!” 凌浅和岳晴停在一座离医院不远的公园前,岳晴不解的蹙眉道:“一个骨折的人能跑到哪去?” 凌浅的馀光瞥见了公园,愣了一下拉住岳晴的衣角,手指向公园里面,“老师,那边……” 公园里坐在秋千上的碧发人儿望见岳晴,便下了秋千,很开心的单脚跳到岳晴前面。 “晴哥哥去哪了?小棙好寂寞呢!” 十点.记忆混乱 “……小棙?”岳晴怔住,面对眼前环住自己的少年,有种难过又怀念的感觉。 “哥哥你怎么了?”岳棙偏头然后指着凌浅,“哥哥,他是谁?为甚么会趴在我旁边?吓我一跳……” “小棙,我是凌浅,你不记得我了?”凌浅激动的抓住岳棙瘦弱的手臂,不解的道:“你……失忆吗?” 被吓到的岳棙想甩开凌浅的手,心一急泪水全给逼了出来,“我、我真的不认识你……哥哥,他是谁?好可怕……” “凌浅,你吓到他了,先放手。”移开凌浅的手,岳晴轻拍岳棙的背,“小棙乖,没事了喔别怕,来,让哥哥背好么?” 岳棙摇头挣脱岳晴,单脚跳回秋千那,摇头喊道:“小棙不要回去!哥哥要把小棙背回刚才那边对不对?回去那边会死掉!小棙不要!不要跟妈妈一样……咦……妈、妈?小棙不是……没有妈妈么?咦?奇怪……” 对于岳棙怪异的说词感到不妙的岳晴走向前把他抱起来,“小棙,回去不会死掉,相信哥哥,回去买糖给你吃,好么?” “……糖?”岳棙抬头很恐惧的望着岳晴,突然乱动、大喊着:“不要!小棙不要吃糖!他们给小棙的糖都是泥做的!小棙不要……” 岳棙一把抓住岳棙的手,同时另一只手在他后颈一技手刀,岳棙立刻失去意识。 凌浅在一旁看得傻眼,他没想过岳棙以前的生活,听他那段话,还有那害怕的眼神,凌浅感到心疼。 “喂!发甚么呆?走了!”当凌浅回过神,岳晴已经抱着岳棙走到公园门口,凌浅应了声,赶紧跟上去。 ****** 岳晴把碧发人儿抱回病床上,并请凌浅去楼下买糖,自己趁着这段时间跟医生交谈。 等凌浅把糖买回来,岳晴才开始解释岳棙现在的问题:“小棙他因为撞伤脑子,造成记忆混乱的样子,最近的事他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被混在一起了。” “……所以他不记得我啊……”凌浅耸耸肩、难过的笑,拿了一颗糖塞进嘴里。 温暖宽厚的手掌覆上岳棙苍白的脸颊,岳晴心疼的道:“小棙以前是个爱笑的孩子,我告诉他,就算没有父母,他还是活着,活着就是要笑。” “但是,同学们欺负他的次数愈来愈多,拿泥拿土说是糖还算小,最过分的一次是有人把没吃完的学校午餐放在抽屉,隔天想起来时已经完全腐败,怕扔掉会给老师骂,竟然直接塞进小棙嘴里;利用上体育课时说小棙不好,让小棙被罚跑操场等……”岳晴揉着疑似做恶梦的岳棙皱在一起的眉心。 “小棙都不吭声吗?如果是我,早就打得他们满地找牙还找不着呢!”说着,凌浅很生气得咬碎口中的糖。 但是岳晴摇头,轻轻叹口气,“我要他不准还手,一旦环手,小棙就是错的。之后我让他去学些防身术,他只躲,不还手,不受伤就好。” “小棙好可怜……”凌浅又拆了颗糖来吃,糖在嘴里发出咔咔的声音。“我以前脾气很差,只要有人动到我,我就会揍他。” “……唔……”躺在床上的岳棙翻了身子,之后揉眼睛、坐起来,“晴哥哥…咦?糖糖!” 岳棙盯着糖果许久,望着岳晴一脸无辜的说道:“晴哥哥,小棙……可以吃么?” “当然可以,可是不能吃太多喔。”岳晴拿了颗糖给岳棙,看着他激动的糖拆开、塞进嘴里,不禁失笑,“小棙慢慢来,糖果没有长脚,别急。” 岳棙含着糖果一脸无辜的望着岳晴,“哥哥,小棙为甚么会在这里?啊浅也……咦?啊浅是谁?” “小棙,你又忘了?你新交的朋友喔!”手指着凌浅,岳晴蹙紧眉心望着岳棙,“不能忘记朋友喔。” “……对不起嘛。啊……浅?”深褐色的眸子清楚的映出凌浅的样子,岳棙抱歉的莞尔,“不知道为甚么,好像很多事都记不起来呢。” “不、没关系,想起来就好,真的。”凌浅笑得很难看,他对岳晴说了声抱歉就离开病房。 岳棙不解的看向岳晴,顺便伸手拿颗糖拆下包装放进嘴里,“晴哥哥,他怎么了?感觉好忧郁哦……” 干笑了几声,岳晴揉揉那碧色的发丝,然后在岳棙右颊上一吻,“没事的,他只是有点难过。” “……因为我么?”岳棙蹙紧了眉心,牵住岳晴宽厚的手,“那如果小棙也忘记晴哥哥,晴哥哥也会难过么?……小棙不要这样……” “如果小棙忘了我,我一定会很难过,我陪着你十七年,说忘就忘也太无情了。”岳晴自嘲的干笑,换来岳棙不解的问:“晴哥哥,小棙才五岁……呃、不对,是七岁?还是十岁?” “小棙,你已经十七岁了。”岳棙突然双手放在他肩上,一脸严肃的道:“你不是七岁的孩子,你十七岁了,凌浅是你半年前交的朋友,你昨天从顶楼摔下来,把脑袋给撞坏了!” 一下子听见这么多,岳棙傻住,泪水大量涌出,“晴哥哥……小棙才七岁然以,小棙不要十七岁,小棙不要……十七岁的小棙……都被讨厌……” 岳棙不断喊着被讨厌,一手抹着不停掉落的泪水,突然眼前一片黑暗,失去意识。 ****** 这几天岳棙都待在家里,不确定到底过了多久,寒假都过了一星期,岳棙一直很安静,偶尔赖在岳晴怀里像只猫,偶尔窝在被窝里,口中念念有词。 凌浅因为担心岳棙而无心考试,拿了全班最后一名被岳晴训了一顿,说寒假第二个星期要重考他,如果还是考得那么差,就不让他见岳棙。 “小棙,”岳晴顺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岳棙柔软的碧发,岳棙舒服的蹭着岳晴宽大的胸膛,“等一下我们去找凌浅好么?” 岳棙只顾着蹭他没有回答,而岳晴给他蹭痒了,呵呵呵的笑个几声,“这样是好的意思么?那等一下就去找他,你先去换衣服,嗯?” “晴哥哥,凌浅他好久没来找我玩了……”停下蹭人的动作,岳晴暗褐色的眸子盯着岳晴。 “所以哥哥带你去找他玩,乖,你先去换衣服。”岳晴笑着看岳棙走进房间后,重重的叹气,“小棙,你甚么时后才会好呢……” ****** “哥哥,为甚么大家都在看我?”岳棙趴在岳晴身上不解的问:“小棙怎么了么?为甚么要看着我呢?” 岳晴把岳棙的头压进自己颈窝,轻抚他的头发,“小棙乖,别理他们,他们在吃醋。” 路上的行人看着给岳晴抱着的岳棙,有人想笑、有人觉得他很奇怪。经过商店街时,菜贩老板走出来关心。“棙同学他还好么?看起来已经生病好久了。” “他好很多了,谢谢。”岳晴朝菜贩微笑,点头之后抱着岳棙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后,岳晴突然停下来,转身道:“请不要再跟着我们了,可以么?” 一位少年从巷子里走出来,他苦笑道:“岳先生可厉害呢,抱歉一直跟着你们。” “为甚么呢?我记得你是……夏同学,对吧?”坐到路旁的长椅上,岳晴揉揉岳棙刚才被蚊子咬的脸颊,“小棙不要抓,等一下会痛痛哦!” 夏邺看着岳棙一脸无辜的把手指放进嘴哩,蹙紧眉心道:“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没关系的,这是他的命,跟你没有关系。”笑着摇摇头,岳晴从口袋里拿出一罐小药膏抹在岳棙脸上。 “等阿棙好了,请务必让我好好向他道歉,我想通了,我不该强迫他。”夏邺向岳晴鞠躬,之后快步离去。 岳晴无奈的叹气,望着夏邺的背影自言自语的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夏同学。” “晴哥哥,走。”苍白的手指戳在岳晴脸上,岳棙深褐色的眸子望着前方的摊子,“可以……先吃冰淇淋再去找啊浅么?” “……呵呵、当然可以罗,小棙想吃甚么口味?跟以前一样?”岳晴抚了抚岳棙的头发,得到他点头后才起身去买。 面对店员,岳晴还是那温柔的笑,“小姐,请给我一球香草口味的冰淇淋,谢谢。” 十一.事情真相 “小棙你小心一点,别让冰淇淋流下来哦。”岳晴继续抱起岳棙往凌浅家前进。看岳棙一脸幸福的吃着冰,岳晴欣慰的自忖:至少,他还能这么开心,也是好事。 岳棙把上头的冰全吃完后,把剩下的饼干甜筒拿给岳晴,一脸无辜样,“哥哥,给你吃。” 伸手接过甜筒,岳晴边吃边装一脸苦逼的样子对岳棙说道:“小棙好过分啊,每次都剩这个不好吃的给我,我好难过呢。” 没想到岳棙却一脸无辜的回答:“可是里面有小棙对哥哥满满的爱……哥哥不爱小棙么?” “哥哥当然爱你,可是你都把好吃的吃光了,下次不买给你吃了。”岳晴把剩下的饼干一口吃掉,等着岳棙的反应。 结果跟他想得一样,岳棙深褐色的眸子泛起了水雾,一副快哭的样子,“对不起……不要不买给小棙吃……” “……噗、逗你的。”获得胜利的岳晴轻拍他的背,温柔的在他耳边道:“乖,不哭哦,晚一点从凌浅家回来,哥哥再买给你吃。” 这话一出口,岳棙立刻破涕为笑,岳晴蹭了蹭他碧色的发丝,失笑道:“真是个不怕冷的孩子。” ****** 门铃叮咚的响了一声,岳晴轻唤了声:“周小姐?凌浅?请问……有人在家么?” 不久,凌浅来开门,把他们带到楼上。 “老师、小棙,你们先坐一下,我去倒果汁。”语毕,凌浅跑到楼下到了两杯果汁端上来。 把果汁放在桌上厚,凌浅拿着写满算式的笔记本过来问岳晴,“老师,这题怎么算?请你快教我!” “好,我会教你的。”岳晴望了一下四周,不解的问:“对了,你母亲呢?你一个人在家?” 凌浅点头指着挂在墙上的月历说道:“妈咪三个星期前出国了,今天下午才会回来。” 接下来的一个钟头,凌浅专心的问岳晴问题,而岳棙喝完果汁后就倚着岳晴的背睡了。 突然楼下传了钥匙的声音,凌浅才停下笔,亢奋的道:“啊、妈咪回来了,我下去一下!” “妈……”凌浅一下楼便愣住,他望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说道:“叔叔,你快出去!快点!” 周蔷薇蹙眉不解的拉住凌浅的手臂,生气的说:“小浅,你这什么态度!你不称他一声父亲就算了,现在还叫他出去?我是怎么教你的!” “没关系的,蔷薇。小浅,你要我出去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吧?”男人笑着说道,伸手想揉揉凌浅的头发却被凌浅拍掉。 “小浅!”一个耳光落在凌浅脸上,周蔷薇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她对男人道:“正言,你先上楼换衣服吧。” “不行!你不可以上楼!妈你放开我!妈!”凌浅心一急用力的挣脱母亲的手跑上楼。 凌浅很急的挡着门口,导致岳晴不解的抱着岳棙走出来,“怎么喊得大小声的?咦?你的脸怎么了?” 凌浅还来不及回答,周蔷薇就上来拉住凌浅的衣服大骂:“小浅!你在发甚么疯?过去跟爸爸道歉!” “凌浅,你父亲回来了?”岳晴望了凌浅一眼,然后继续帮岳棙擦口水,“小棙醒醒,你都流口水了。” 凌浅拚命的摇头,突然后方传来男人的声音,“没关系的蔷薇。咦?小浅你有客人啊?那我跟蔷薇就不打扰你了。” “你快点出去啦!”凌浅再次甩开周蔷薇的手,想以身体挡住岳晴的视线,不让他看见身厚的男子。 “凌浅,你怎么……”但无奈于身高不比岳晴来的高,岳晴一偏头望见男子,原本的笑脸都垮了,愣了好久才开口:“……你为甚么会在这里?……爸?” 这话让周蔷薇和男人都愣住,而凌浅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捂住脸崩溃的喊着:“就叫你出去了!” 男人望着岳晴许久,才愣愣的道出岳晴的名字,然后望着趴在岳晴身上的碧发少年,不解的道:“……这是?” 过长的浏海挡住岳晴的双眼,没有起伏的声音冷冷的道:“他是谁你没有必要知道。你为甚么这么自私,离开家里来这里当别人的爸爸?” 男人走向前去,站在岳晴前方,很难过的说道:……小晴我——”但是话还没说完,岳晴冷笑了一下,打断他的话。 “你知道吗,他是你儿子喔,今年十七岁了喔。你,错过他的每一天,错过了十七年了喔。”岳晴边说边笑的吊诡,说完望着蹙眉的岳棙。 男人怔住许久,突然抓住岳棙的肩膀,“你是……我的儿子?……不可能啊,早就已经拿……呃、我是爸爸,你知道么?” 岳棙反射性向后缩,苍白的手指拉住岳晴的衣角,很害怕的道:“……晴哥哥,『爸爸』……是甚么?大家都有么?是做甚么用的?” “小棙,那个称呼,你不需要。”岳晴心疼的顺着岳棙碧色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岳棙把头侧了一边,没来由的问了句:“……你为甚么不要我?”一说出这句话,泪水就突然涌出,“你是谁……为甚么不要我?为甚么要来当别人的爸爸?” 男人慌了想伸手抹去岳棙脸上的泪珠却被岳晴阻挡,“不要碰他!你没有资格碰他!” “小晴你别这样,我也想关心他,我——”男人话说到一半,岳棙突然崩溃的大喊着:“住口!你怎么可能关心我!小时候我被人欺负时你在哪里?小学时的亲子教学日你也不在,国中我被人绑架、放学时被强迫替人口交的时候呢,你,从来没有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 岳棙的眼前出现以前发生过的事,他抱着头痛苦的大叫:“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们是谁……离我远一点!” 一群人错愕的看着岳棙,岳棙那崩溃的表情莲岳晴都是第一次看见,一怔住,岳棙挣脱岳晴的手,扶着栏杆单脚跳下楼梯。 “小棙你要去哪?”凌浅回神叫住岳棙,但是岳棙根本不想理他,脚一滑便摔下楼。 ****** 岳棙滚下楼梯把额头给撞出了一个口子、昏过去,岳晴赶紧下楼抱起他,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院检查、包扎。 白色的病房里,只有躺在病床上,胸脯微微上下起伏的岳棙,还有不断用手抹去泪水的凌浅。 半个小时前,岳晴和男人起了冲突,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晓得岳晴很愤怒的离开,男人很懊恼的跌坐在椅子上。 体温不高的手牵起苍白却温暖的小手,轻贴在自己颊边,凌浅的泪水沾湿了床单,他哽咽,“小棙,对不起……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对不起……” 岳棙略长的睫毛动了一下,随后缓缓睁开眸子,“……唔、啊浅?唔……疼……” “小棙?……你刚才叫我?”凌浅愣了一下,哭红的双眼再次涌出泪水,他激动的握住岳棙的手,“小棙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不会了……” “……我从来都……没有要你离开……”别过泛红的脸,岳棙用非常小的阴亮说道,但还是被凌浅听到,他抱住岳棙。 “唔!啊浅,针;你压到针了!”岳棙痛苦的想推开压住点滴针的凌浅,而凌浅愣了一下,赶紧放开岳棙,一脸担心的道:“小棙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原谅我。” 岳棙浅浅的笑着,揉乱凌浅的头发。 温暖的下午,温馨的时光总是很快被打断,一阵敲门声介入两人的时间,凌浅指着门,侧头问道:“你要……跟他说话么?不要的话,我就请他走……” 岳棙闭上眼睛,点头说:“让他进来吧。我想问他一些事,你想听可以留下来。” 听到自己可以留下,凌浅的唇角微微上扬,起身去开门,一开门看见男人,便轻声的道:“叔叔,你等一下说话不要太过分。” 凌浅转身走回岳棙旁边,男人把门关好后也跟着走过来,见岳棙醒了便担心的道:“你没事了?爸爸好担心你……小、棙?” “我没有父亲。”深褐色的眸子还是闭着,岳棙一开口就狠狠伤了男人的心,“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我曾经该有的『父亲』,去哪了?” “小棙——”男人蹙紧眉心,还想继续说下去却给岳棙打断,“不要叫我的名字,这名字是晴哥哥给我的,你没有资格叫。我只问你,你哪去了?” 男人语塞、思考了很久,发现岳棙那深褐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只好叹口气道:“……你知道你有遗传病吧?因为我没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走的。” 一旁的凌浅听得一头雾水,挑眉不解道:“等等,什么状况?小棙,甚么遗传病?” 岳棙摇头望着时钟,冷冷的说着:“你只因为不想面对家族的遗传病而离家?你知道母亲把你给她的钱花光,还是没有把我拿掉么?以前,我一直以为是母亲在说谎,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你知道多少?”男人沉默许久才说道:“那女人……你母亲对你说了什么?” 岳棙不宽的肩耸了一下,伸手抚了抚凌浅深红色的发丝,目光依旧停在时钟上,“她说,你不能接受我有遗传病所以离开,离开前要她扮坏人吵着要离婚,离婚后,她不想失去我,就把我生下来,但生下来后她才知道这种遗传病是甚么,所以也不想要我了。” 凌浅蹭进岳棙怀里,手伸到岳棙背后轻拍他的背,“小棙,就算你生病,我还是喜欢你,还是会陪着你,不离开你。” 十二.真心约会 “请你出去,我累了。”岳棙轻靠着凌浅的头发,闻着那淡淡的薄荷香,眼里只容得下那抹深红色的存在。 男人叹口气,离开病房前望着岳棙,口气非常无奈,“你不想原谅我我不会勉强你,我还是只能说,对不起。” 望着男人离开,凌浅蹭了几下岳棙的身子,一脸无辜的表情,鼓着嘴道:“小棙,我……” “你怎么样?”岳棙微微挑眉望着凌浅,然后淡淡的勾起唇角。“他是你的继父这件事我早知道了,从你出现时我就查了。说说看吧?一年前的闹剧。” 看见岳棙露出笑容,凌浅稍微松了口气,他咬着下唇缓缓的道:“三年前我知道这件事,一直想赶他回去,因为我不希望他为了我妈而放弃原本的家庭,所以我开始拚命的找你的资料,但我没有你那么厉害,所以是靠偷看他的日记之类的东西取得有关你的事。” “我没什么勇气,偶尔抽抽烟、喝喝酒壮胆的晃到你家前面,但却始终没敢敲门。不知不觉,就过了两年,那天我一样喝了些酒,突然发神经的就敲了门,应门的……应该是小棙的奶奶吧?她跟我说你不在,我向她取了地址后,就跑过去。” “因为喝酒,走路就摇摇晃晃的,你也知道,我犯傻,连走在平地上都会跌倒,那时就摔倒了,还捅了个大娄子出来,心说不妙想跑时,就给你抓住了。” 听完这段往事,岳棙薄唇失守的笑了出来,凌浅诧异的望着他,“小棙不生气么?” 岳棙笑着摇头,之后伸手把凌浅的头低、揉揉他的头发。“气甚么?反正我也只出席那么一次而已,之后他们就不允许我去看她,而且我对她的感情也没有很深。所以没有生气喔。” “真的?没有生气?”像是确认一般,凌浅抬头望向岳棙,在看见岳棙笑着摇头后,凌浅开心的吻上他的唇。 这一吻,两人都愣住,凌浅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竟然就这样吻了他?两人不就是因为这种事吵架的么?完了,等一下一定会被干掉。凌浅自忖。 “对、对不起……”凌浅向后一退摔在地上,害怕的看着岳棙,嘴里只能吐出这三个字,见岳棙没有说话,凌浅干脆放手一搏的一口气道出:“小棙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好喜欢!请你跟我……唔……那个……约……” “……约会么?”岳棙好笑的看着满脸通红的凌浅,伸手要拉他起来,但凌浅的手没有搭上,倒是傻傻的问了句:“可以么?” 岳棙再次失笑,那个笑看起来很快乐,至少凌浅是这么认为。岳棙不好意思的捂住脸,“抱歉,好久没笑了,笑起来很丑呢……摊牌后变得好轻松,本来紧绷的心都释怀了。” “……喔对你说约会么,当然是可以,时间、地点我没有意见你决定就好,但是,你真的想跟我约会么?跟一个残障?” “咦?残障?呃……没关系,我会扶着你到你好了为止、不对,我会扶你到永远,所以,请你跟我约会!”体温不高的手搭上岳棙温暖的小手,岳棙一使劲就把凌浅拉起来。 被拉起来的瞬间凌浅重心不稳摔进岳棙怀里,他抬头傻傻的对着岳棙笑。岳棙微微蹙眉,稍微用力的弹了下凌浅的额头。“你很奇怪欸,干嘛喜欢我啊,傻瓜。” “傻瓜……喜欢傻瓜很正常吧!”凌浅咧嘴露出傻瓜般的笑容,然后捂着刚才被打到的地方,“小棙你干嘛弹这么大力啦,好痛喔……” 岳棙微微扬起唇角,伸手揉了揉凌浅的额头,突然心不在焉的望着门,“晴哥哥呢?” “呃?我不知道耶……我去找。”语毕,凌浅起身走到门边正想开门,门却从外面被人打开,狠狠的把凌浅撞倒在地。 开门的人正是岳晴,他停下开门的动作,把头探向里边,“咦?凌浅?干嘛躺在地上睡觉?……小棙你醒啦?有没有哪里痛痛啊?” 两人愣愣的望着岳晴,那种对小孩子的口气让岳棙失笑,“哥,我已经好了,不要用那种方式跟我说话啦。” “咦?已经好了么?以前那样很可爱说。”岳晴一脸可惜的样子,侧身走进病房。 ****** “来,小棙小心楼梯。”凌浅扶着岳棙慢慢的下楼梯,岳棙因为害怕跌倒而紧紧抱住凌浅。 寒假的第二个星期,昨天补考成功的凌浅好不容易向岳晴争取到与岳棙约会的机会。 由于岳棙行动不便,让凌浅本来的游乐园约会计划泡汤,为了不让岳棙的脚负担太大,凌浅决定带着岳棙搭车到比较大型的公园。 “好漂亮的地方,空气好干净……”轻轻倚在凌浅身上,岳棙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青草味。 突然有一个小孩跑到他们面前,问岳棙在做甚么,岳棙摇头答道没有。小孩不死心,学着岳棙的动作,嗅着空气。 “这有什么好闻的?”小孩偏着头努力的嗅,但还是不明白岳棙到底在闻什么,只好放弃的大喊:“哥哥你好奇怪!” 小孩不满的跑开,岳棙无辜的望着凌浅,“奇怪的是他吧?真是莫名其妙。” 凌浅失笑,牵起岳棙的小手,在手背上啄了一下,“那么,小棙是在闻什么呢?” “仔细的品尝空气的味道,只是这样。”岳棙勾起浅浅的笑容,而凌浅陪笑道:“空气的味道么……我不太懂呢。” “不懂也好。”岳棙对着凌浅微笑,突然使力向后躺,躺在凌浅腿上。凌浅愣了一下,笑着抚上那柔软的碧发,另一只手还是牵着那温暖的小手。 “……可是我好想懂你。”凌浅把脸凑近岳棙,岳棙伸手环住凌浅的颈子,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凌浅的舌扳开岳棙的牙齿,湿热的舌在岳棙口中所取芬芳。 两人的舌头在岳棙口中缠绵、交换津液,来不及吞入口中的,不知是谁的透明液体从岳棙唇角滑落。 唇瓣分开时牵出一丝诱人的银丝,岳棙苍白的脸刷上一层绯红,樱桃小口微微张开吸取氧气。 伸手抹去岳棙唇边的唾沫,凌浅指着前方的摊贩说道:“小棙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嗯……我要吃冰。”岳棙顺着凌浅的手指看去,但却冒出这句话,眼睛直盯着小吃旁的卖冰摊贩。 这个答案让凌浅澈底傻眼,他捂着岳棙的额头,想确定岳棙是否病了。“小棙啊,天气虽然不会冷啦,但是吃冰……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还有那个卖冰的这个季节出没是否有点怪?凌浅自忖。 “会么?”岳棙不解的偏头,而凌浅只好干笑几声,扶起岳棙走向摊贩。“不,不会,我们先去吃饭吧。” ****** 吃饱后岳棙坚持要买冰吃,凌浅虽然无奈还是去帮岳棙买冰,等待店员把冰舀起来时,扭头望向岳棙,他一脸幸福的笑着。 凌浅走回来将冰递给岳棙,岳棙伸出粉色的舌在冰淇淋上打转,舔了几下望着凌浅,“啊浅……不吃么?” “不、你吃就好。”凌浅对着岳棙微笑,然后看着他以异常的速度嗑掉一只冰、把饼干甜筒拿到自己面前。 岳棙蹙起好看的眉,一脸无辜的道:“我不喜欢……吃这个,所以……给你吃。” 凌浅怔了一下,不禁失笑,“小棙你好可爱,如果你不喜欢吃这个的话,下次请他用杯子装?” “不要……”岳棙的脸有些红,他用极小的音量说道:“那样就不能跟你一起吃了啊……” “咦?小棙你说什么?”有点重听的凌浅不解的望着岳棙,伸手接过饼干甜筒往嘴里塞,含糊的说着:“小棙你豪口慨。” 岳棙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凌浅,“啊浅你在说什么啦,根本听不懂。” “我说……”灌了一口水把口中的饼干咽下后,凌浅呵呵的道:“小棙你好可爱喔,脸都红了呐。” “……你好烦。”岳棙别过头,扶着长椅把手就要站起来逃跑,可碍于左脚的伤,跳了两步就给凌浅抓住,搂在怀里。“小棙,你真的、真的好可爱,我好喜欢你。” 凌浅枕在岳棙的颈子旁,温热的气体喷在岳棙敏感的皮肤上,让他不禁颤抖。 远方走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女孩指着凌浅大喊:“欸!那不是凌浅吗!咦?旁边的是……岳棙么?” 来者正式方蜜雪、查理纱还有钟晋呈。方蜜雪跑过来看着岳棙,一脸疑惑:“凌浅,你怎么会跟岳棙在这里?岳棙你……不是在医院里?” “你……”岳棙本来想说什么,却被凌浅抢先,“小棙已经好的差不多,而且也愿意原谅我了。” 另外两人这时才缓缓的走过来,钟晋呈望着岳棙推了下眼镜,“阿棙,你没事了?脸上的伤……还好么?” 岳棙脸上的伤是好了很多,但是还是有小部份贴着纱布,他带着浅浅的笑容道:“好很多了,谢谢。” 听着岳棙与钟晋呈的对话,凌浅突然很不爽,一脸厌恶的望着钟晋呈,“喂、我跟小棙在约会,你们不能到其他地方去么?”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样,岳棙似乎看到钟晋呈的额侧冒出了青筋,然后以一种不屑的口气道:“约会?这两个字你也说得出口?你只会让阿棙难过你还会做什么?要比谁比较喜欢阿棙的话,我是不会输你的!” 这话一出口让所有人都愣住,查理纱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愣愣的道出一句:“班长,你喜欢……岳棙?” “怎么?不可以么?”钟晋呈很冷静的望向岳棙,伸出手置在他面前,“阿棙,你比较喜欢谁?” “唔!你好诈!”看着钟晋呈伸出手,凌浅不甘示弱的直接牵住岳棙温暖的小手,“小棙,你比较喜欢谁?说实话,如果你比较喜欢他,那么……就甩开我吧……” 岳棙低着头,过长的浏海挡住了他的眼睛。方蜜雪在一旁欠揍的当起了旁白,开始胡乱念着:“此时,两人都像岳棙表白了心意,岳棙心里一震激动,不知道是该甩开凌浅?还是继续牵住呢?紧张紧张紧张、刺激刺激刺激!” “雪儿别这么白目。”查理纱坐到长椅上,整张脸比腐烂的水果还臭,墨色的眸子像把利刃紧盯着岳棙。 “我哪有白目啊,娱乐一下大众也不行喔?”白了查理纱一眼,方蜜雪不高兴的冷哼。 十三.戒指 岳棙望着两人许久,突然蹙眉一脸歉意,他抽开自己的手,但没有搭上钟晋呈。 他小小的对凌浅吐舌头,抱歉的道:“我比较喜欢冰淇淋,啊浅,再买一只给我吃。”说着,又牵住凌浅那冰冷的手。 这个答案让众人傻了一下,凌浅松口气笑着道:“好,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等我喔!” 凌浅再次跑向摊贩,刚才在一旁不高兴的方蜜雪也嚷嚷着要吃,所以拉着钟晋呈一起过去。 三个人跑去买冰,留下查理纱和岳棙无言相望。查理纱望着岳棙,不开心的动了嘴巴,“你为甚么不选择班长?他比较适合你不是?你牵了他的手,我想只有他不知道你的回答吧。你不善于表达,那为甚么不选像班长这样了解你的人呢?” “……钟晋呈并不了解我,比晴哥哥更了解我的……只有啊浅而已。”深褐色的眸子望着天空,岳棙无视于查理纱投过来的嫉妒眼光。 查理纱生气的跺地板,咬着下唇不甘心的要求岳棙,“请你把凌浅让给我,这样你还有班长,我也不孤单,不是很好?” “……不好。”岳棙摇头说道,对着不远处的凌浅微笑。“我如果选了钟晋呈,凌浅会难过,我也不会开心,我相信钟晋呈也无法接受我跟他在一起,可心里却想着别人。” 晴朗的天空突然刮起了一阵风,树叶被吹落了几片,掉落岳棙碧色的发丝上,他伸手挑掉。 “查理纱,你是个自私的女孩。”语毕,岳棙起身单脚跳到凌浅旁边,拿过冰淇淋甜甜的笑着。 查理纱傻愣在原地,自嘲的笑了,“自私……么?你不也是么?岳棙,你没表明自己到底喜欢谁,让喜欢你的人围在你身边……到底是你自私吧。” “……唉啊!小棙你不要都剩甜筒给我啦!”凌浅鼓起嘴,望着一脸无辜的岳棙。 而钟晋呈却笑笑的拿过岳棙手上的甜筒,然后朝着凌浅眯起双眼表示胜利,“没关系的阿棙,我帮你吃。” “拿来!我又没说不吃!”凌浅伸手抢回甜筒立刻塞进嘴里,像是自己才是赢得胜利的那方一样比了YA的手势。 查理纱捂起脸忍不住哭了,但唇角却是微微上扬,“……真的……很自私欸……好诈、好幸福呢,岳棙……” ****** 回到岳棙租的套房,凌浅不解的道:“刚才查理纱在哭什么啊?小棙……惹哭的么?” “我不知道。”岳棙扶着墙,一跛一跛的走进房间。凌浅还是不懂,只好跟着走进房间,没想道一开门却就看到岳棙光着身子坐在床畔。 岳棙一直都比凌浅还早起床,凌浅醒来时岳棙早就出门了,哪看过岳棙换衣服。蓝色的瞳子不自觉的盯着岳棙那因冷空气刺激而立挺的粉色乳首,突然感到口干舌燥。 “……怎么了?”岳棙侧头望着站在门口的凌浅,然后低头望了一眼自己赤裸的上身,“……想要,碰我么?” “咦?可以……么?”咽下口中的的唾沫。凌浅缓慢的走过去,“真的……可以碰你么?” 岳棙顿了一下才点头,脸微微的红了起来。“可以碰我,但不能做,不然,晴哥哥会生气。” “……你一定要用这么正经的口气说这种话么?怪奇怪的……”凌浅无言的坐到岳棙旁边,轻抚着他的头发。 “哪里正经了?”岳棙蹭进凌浅怀里,并伸手往凌浅脸上捏了一下,“你在僵什么?” 凌浅突然把岳棙压在床上,蓝色的瞳子里全是情欲,连声音都哑了,“小棙,你太可爱了……我好喜欢你。” 炽热的唇在岳棙颈窝里乱吻,之后往下移动咬住了锁骨,轻轻地用牙齿左右磨着。 “啊……啊浅,不、不要留下……吻痕……”苍白的指头紧紧抓住凌浅的头发,岳棙害羞的闭上眼睛。“晴哥哥看到、会生气……” 凌浅没有停下动作,只是转移目标改含住左边的粉色乳蕊,一只手揉捏着另一边。 “啊啊……不、啊浅……”乳首被含住的刺激让岳棙锁不住自己的嘴,不住呻吟,“嗯啊……啊、不要……” 湿热的舌在岳棙敏感的乳首上打转,牙齿轻轻地咬着那青涩的果实,直到那青涩的果实被凌浅玩肿后,凌浅才不舍的松开嘴。 “……啊浅,你……硬了……”岳棙别过通红的脸,细长的指头指着凌浅被被濡湿的裆部。 “……呃、对不起……”凌浅怔了一下,赶紧起身跑进浴室。这幕让岳棙失笑,他望着浴室的门自言自语着,“其实……做了好像也没关系……”因为自己也硬了。 在浴室里的凌浅坐在浴缸边缘,冰冷的双手正在跟自己火热的欲望打交道。凌浅叹了口气后重重的撸的一下,“怎么每次都这样,气氛正好你就不争气的硬了……” 略长的指甲不经意划过前端的小孔,凌浅感觉全身像有电流流过般,颤了一下。 他会在这种时候喊着岳棙的名字,把自己的手想像成岳棙的手,每次这样,他想占有岳棙的心就更强一些。 突然外头传来水声让凌浅傻愣了一下,岳棙在客厅那边的浴室开水做什么?好奇心让他把耳朵贴在墙上。 水声盖过了其他声音,不过仔细听还是能听到微弱的呻吟声,而那声音的主人嘴里念着啊浅。 ****** “小棙我们去吃饭!”凌浅对着躺在床上的岳棙说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好没精神喔?” 岳棙摇头然后一脸奇怪的看着凌浅,“啊浅,你……为甚么有那么多钱可以用?” “咦?呃……当然是我赚——”本来想说是自己赚来的凌浅看到岳棙蹙眉,只好乖乖说实话:“晴哥哥给的,他希望我能给你好一点的生活。” “……不准,再跟晴哥哥拿钱。”岳棙叹口气,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帽T套上,走过去在凌浅颊上一吻,“听懂没?” “……懂。”凌浅傻傻地笑着,回神时岳棙已经拿着钥匙站在门口等他。 凌浅随便拿了件外套穿上,看见岳棙手上拿的是车钥匙便不解的问:“你要开车?不要啦,我们搭车好不好?” “我没有要开,只是他们结在一起懒得拿下来而已,脚受伤还开车又是无照,被抓到晴哥哥一定会生气。”岳棙边说边拆起那卡在一起的钥匙。 “小棙你好可爱。”拿过卡在一起的钥匙,凌浅两三下就拆开,把车钥匙放回柜子上,剩下的家里钥匙交给岳棙。“小棙有想吃什么吗?” 岳棙望着时钟摇头,顿了好一会才道:“没有,你决定就好,我没特别想吃什么。” “那、我们先出门,等等再想吧。”凌浅笑着牵起岳棙的手,开门扶着岳棙下楼。 ****** 岳棙不解的望着凌浅还有眼前的菜肴,蹙眉道:“这间餐厅平时就要预定,而且你说要我决定但我说的餐厅都被你拒绝,你到底想要干嘛?既然都定好餐厅,就不要一直做无聊的事。” “呃、我……我有话要……”凌浅扭扭捏捏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笨拙的把盒子打开时,因为开错地方而让盒中的东西弹了出来掉在地上。 凌浅立刻蹲下去找刚才掉下去的东西,不一会他就找到掉落的东西,一开心就想站起来却狠狠的撞上桌底。 “啊浅你还好么?”岳棙担心的看着蹲在地上捂着头但是看起来很开心的凌浅,默默的在心里下了一下结论,凌浅终于疯了么。 “没、没事。”凌浅扯了个笑容,要站起来却忘了自己还在桌子底下,又狠狠的撞了一下。 “你……真的没事?”岳棙担心的看着凌浅从桌底下钻出来,走到自己旁边单膝跪下。 凌浅低着头笨手笨脚的把东西塞回盒子里才抬头看着岳棙,眼神非常认真。“小棙,我好喜欢你、好爱你,你愿意……让我用这个,套住你一辈子吗?” “用盒子……么?”不解的望着那只精美的盒子,岳棙不礼貌的用手从桌上拿了片火腿放进嘴里。 “啊?不、不是!”凌浅赶紧把盒子打开,整张脸都红了,“小棙,我爱你,请你让我用这枚戒指套住你一辈——呜!好痛喔咬到舌头了……” 岳棙愣了一下便失笑,朝着凌浅伸出右手,见凌浅傻傻地望着自己,只好无奈的叹气,“快点啊,不然待会我改变主意你就不要哭。” “咦?等、等等!”慌张的从盒子里拿出戒指套上岳棙纤细的手指,戴上后凌浅仔细的看着岳棙的手,“小棙,这是右手?” “怎么?右手无名指是热恋。我还没要嫁给你,怎么能戴左手。”岳棙抽回自己的手,颇有兴趣的瞧着那枚戒指。 凌浅无奈的失笑,起身在岳棙额上落下一吻,“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好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是,小气鬼啊浅。”岳棙微微一笑,又没规矩的用手拿了片火腿起来放起嘴里,“这里的东西还真好吃。” “我才不小气呢!”凌浅笑着走回自己的坐位开始用餐。 十四.绑架 早晨的阳光有点刺眼,凌浅伸手把窗帘拉上,望着在自己旁边熟睡的碧发人儿。 难得赖床的岳棙发出微微的鼾声,白皙的手指揪着黑色的棉被好像在害怕失去什么一样不敢松手。 凌浅在那苍白的颊上落下一吻,起身套上一件绿色的T-Shirt,带上黑框眼镜后在岳棙耳边轻声说道:“小棙,我出去一下喔。” ****** 早上六点多,街上只有少少的几个人,少了人声空气变得清新许多,不过凌浅出来的目的不是享受空气,而是去捡石头。 附近有些白色的石头非常漂亮,凌浅想捡几个回家,因为早上没有什么人,露珠沿着草枝滑落,滴在白色的石子上,让阳光照了闪闪发亮。 “喂,凌浅!”后方传了一个好听的女音,还有很多脚步声,清脆的声音继续说道:“心情很好?怎么,有女朋友了?戒指很闪嘛。” “……你要干嘛?我跟你们早就没有关系了,来找我做什么?”凌浅没有转头,只是停下脚步冷冷的道。 少女笑出声,走到凌浅后方抱住他,抹着粉色口红的唇凑在凌浅耳边道:“啊浅,为甚么要离开呢?那个岳棙……有什么好的?你刚开始靠近他的目的,除了你那个叔叔外,也是为了钱不是?” “小棙根本没有钱……他的钱都是他自己用汗水换来的,我从他那边学到很多事。”凌浅移开少女的手,下一秒却被管状物抵住后背。 “啊浅,你还记得以前我们没钱的时候,你教我们怎么做么?”少女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呐、记得吧?” 凌浅的身体在颤抖,紧握的拳头发出喀喀的声响,声音异常低沉,“警告你,不准动小棙。” “呵呵,我们才不会动他呢,知道岳晴么?岳棙的哥哥,在外头有很大的势力呢,有他给岳棙靠,谁敢动他呢,动了都得人头落地的。”少女伸手过去挑起凌浅的下颔,笑的诡异。 “……所以你想做什么?”碍于后方的威胁,凌浅僵住身体斜眼望着那只不安分的手。 “当然是绑你!”语毕,一只拳头用力的打在凌浅的腹部,随后是一技手刀砸在脆弱的颈子上。 ****** 明明是白天,但这里一点光都没有,全靠一盏黄光小灯来照明,少女吐着白烟斜眼看向躺在地上的凌浅,“唷、你醒啦?对不起呢,不小心打太大力了。” “……你是白痴吗?你绑我根本没用,小棙讨厌比他弱的人,所以他根本不会来救——”凌浅话说到一半,少女的脚就用力的踹他。 “他会的,不久前我用你的手机打给他了哦,他问要多少钱,你猜你值多少?”少女拿起凌浅的手机晃了晃,见凌浅没打算说话,便继续道:“你值两百万喔,啊浅你好值钱呢!” “……刘兰芊,你不要做这些下流的事。”凌浅朝旁边吐了口水再抬头望向少女,“你到现在还是拉着其他人一起做这种绑票的事么?” 少女瞠大了墨色的瞳子,讽刺的笑着,“这不是你教我们的么?凌浅,不要说的你好像是要来拯救我们的圣人一样。” “你知道么,其实岳棙早就来了喔,有人去接待他了,说不定已经被杀了。现在,我去收钱了。”刘兰芊从地上拿起一个布塞进凌浅嘴里后才离开。 看着少女离去,凌浅扭动着身子想挣脱绑死的绳子,后方突然伸出一只手帮他拆绳子吓了他一跳。 “唔!唔?”凌浅愣了一下,发出唔唔的呻吟,来者拆着绳子边在他耳边说道:“笨蛋,安静一点,不然等下她折回来我们都跑不掉。” 用力吐掉嘴里的布,凌浅深深的吸口气,“小棙,其实你可以不用来救我的,这是我的问——” 凌浅话说到一半,就被岳棙一个耳光打断,“凌浅,你以前的学校、以前的同学有什么问题,在你转学以前就该跟他们说清楚,闹成这样可不是道歉就能了事。” “……小棙,对不起……”黑褐色的瞳子溢出透明液体,岳棙看得不高兴,轻揉着凌浅被绳子勒出痕迹的手腕,“不要哭,你都高中了。对了,你的眼镜呢?” “……我不知道,可能掉在路上吧……”凌浅伸手抹掉泪水,让岳棙扶他起来,“没关系,没有眼镜我也看得到。” 两人正打算离开时,一声枪响落在后方,刘兰芊倚着墙举枪望着他们,“想去哪?岳棙,果然名不虚传呢,身手非常好。可是,就算再怎么好,没有武器也敌不过枪。” “住手!不准伤害小棙!”凌浅把岳棙挡在身后,枪响后子弹擦过凌浅的手臂,鲜血不断涌出。 “你是笨蛋吗?刚才都说了我不会动岳棙,你还想挡再他前面?杀了你我可是没差的。”放下冒烟的枪管,刘兰芊咬住下唇,“岳棙啊,有哥哥可以依靠也只能保护你自己,不能保护别人的。” 岳棙傻愣住,手抖得厉害想抓凌浅的衣服,但凌浅却先反抓住岳棙的手,“小、小棙,好痛!小棙我的手好痛!” “你忍一下。”用力扯下衬衫的一角,裹在凌浅被子弹划伤的地方,岳棙把手伸进口袋里,冷冷的对刘兰芊道:“有枪的不只你,枪我也有稍微练过,输你的机率不大。” “……我不想跟你比枪,钱留下人就给你。”刘兰芊突然把枪扔在地上,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 但岳棙却摇头,扶着凌浅往废弃工厂的出口走去。“我根本没有带钱过来,不过你很快就有不用钱的饭可以吃了,跟其他人一样。” “什、什么?”刘兰芊愣住望向要离开的两人快速的捡起枪开保险,但还来不及开枪整个工厂就亮了起来。 “我们是警察!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把双手放头上!”一群穿着防弹背心的警察对着刘兰芊举起枪。 ****** “手抬起来。”岳棙不耐烦的拿着毛巾帮凌浅擦身体,看着凌浅像虫一样扭来扭去的,岳棙火大的一拳从凌浅头上敲下去。 凌浅用力的甩头,一脸无辜的道:“很痒嘛!小棙,好痒!不要,啊、痛!痛啦!” “你不要痒,那就给你痛。”一副不关我的事的表情,岳棙拿起脸盆走进浴室。 凌浅的腋窝以下被刷得通红,泪水都飙了出来,他对着浴室大喊:“小棙你弑夫啊!很痛欸!” 为甚么明明只是手臂受伤,却连洗澡都不行。凌浅鼓着脸颊躺在床上,伸手揉了揉自己黑褐色的眸子,“……度数好像加深了……” 不知何时从浴室出来的岳棙躺到凌浅旁边,没好气的道:“找时间去配眼镜,一直戴隐形眼镜早晚会瞎掉。” “呃、小棙你别说这种可怖的话啦……”翻身搂住岳棙,蹭着他的头发,凌浅一脸幸福样。“小棙你的头发好香。” “不是我要吓你,隐形眼镜少戴。”岳棙伸手捏住凌浅的鼻子,“瞎了我可不管。” 凌浅拿开岳棙的手,并在他颊上一吻,“瞎了你会心疼!我赌你会花钱治我的。” “你就不要太有自信。”岳棙推开凌浅,抹去脸上残留的唾沫,然后拉住凌浅的耳朵,“顾好你的眼睛,瞎了我可不要你。” 这话一出口,凌浅慌张的想抱住岳棙,但岳棙听见钥匙声就下床出了房间,凌浅只好赶紧穿好衣服跟着出去。 “晴哥哥你回来了,刚才去哪了?”岳棙蹭进月晴怀里,不解的望着他。而岳晴揉揉那头碧发,稍微用些力的把岳棙抱起来,将他抱到沙发上,“去处理一些事,你,还有凌浅的事。” “我?我怎么了?”岳棙不解的望着岳晴,深褐色的眸子眨了几下,瞬间懂了什么,便倚着宽厚的胸膛问道:“哥哥跟他吵架了?” 岳晴无奈的点头又摇头,他轻轻捏了岳棙的脸,“哥哥也不想啊,但他不讲理我也没办法。” 凌浅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只好摸摸鼻子走进厨房给自己到杯水喝。 “小棙会原谅他么?”岳晴忘了厨房的方向,然后看向岳棙,“如果小棙不想,我可以让他消失。” “不、不用那么夸张,但我没想原谅他,从来没想。”望了从厨房走出来的凌浅一眼,岳棙继续说道:“方法是人想的,没有到杀人那样的窘境,所以晴哥哥别冲动。” 凌浅听见这话吓了一跳,手上的杯子没拿稳摔到地上,里头的水贱的到处都是。 “啊、对不起,我去拿抹布。”捡起杯子走回厨房拿抹不出来,凌浅一直不安的偷瞄岳棙。 小棙是想做什么?为甚么要杀人?而且还看我?我、我没做什么吧?凌浅一边抹着地板一边自忖。 十五.不告而别 晚餐后凌浅跟着岳棙走进房间,坐在床上不解的道:“小棙,现在才九点,要睡了?” “下星期要上课你知道吧,所以要从现在开始调时间,不要睡过头了知道么。”岳棙轻揉了下凌浅的头发后,坐到书桌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我知道,奇怪我们学校怎么先放假再辅导啊?假都还没放够呢。”身子向后躺在床上,凌浅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烦躁的嘟嘴抱怨。 岳棙停下写字的动作,把笔记本阖起放回书架上后才走到凌浅旁边坐下,“先放假再辅导、先辅导再放假不是一样吗?而且你放够久了,两个星期了。” “两个星期哪够啊,我还想玩啊!”凌浅翻身搂住岳棙的腰,用了些力让他躺下,才继续道:“而且一到学校又要见到那个白烂的校长……” “不、你不会见到他了。”岳棙起身摇头,拿起遥控器转开电视边道:“晴哥哥说他解决了。” 这话让凌浅愣住,跟着爬起来一脸害怕的看着岳棙:“解决……是杀死的意思吗?” “不,当然不是,只是调去其他地方而已。”电视节目转了一轮却都没有想看的,岳棙只好关掉电视。 凌浅安心的吐了口气,撒娇的蹭着岳棙的肩膀,“小棙你的脚是星期日拆石膏吗?……唔、突然好想睡觉……” “嗯,星期……日……”岳棙望着一旁突然没了动静的凌浅,确定他睡着后让他平躺在床上,“啊浅对不起,我不想让你这么早就知道这件事。” 打开衣柜的门拿出一只行李箱拖到岳晴房间,岳晴无奈的道:“小棙你这样不行,以后当你太太的人都要担心哪天被你下药,你跑了都不知道。” “不下药我要怎么拿行李出来,放在我房间迟早会被他看到。而且我不想告诉他……我怕我,到时候不想走。”岳棙坐到床上,表情非常难看。 “小棙,哥哥希望你能跟他说清楚,不然他会因为你而误了一生。”坐到岳棙旁边,岳晴轻揉着他的头发,温柔的道:“哥哥知道你很喜欢他,但是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了,跟他说清楚吧。” “……我……会好好想想。时间不早,先休息了。”岳棙站起身,微笑向岳晴道了声晚安后才回到自己房间。 望着床上那熟睡的人儿,岳棙抹过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走过去趴在凌浅身上。 “啊浅……”听着凌浅的心跳,岳棙心情很复杂,但突然听到凌浅被压的难过而发出闷哼却又不禁失笑,“……没事,对,没事……” ****** 这几天岳棙几乎不跟凌浅说话,凌浅觉得奇怪,只好不断的找话题跟岳棙聊天,可岳棙最多只有单音回答,不然就是点头摇头。 “小棙,你怎么都不说话?你已经三天没跟我说话了……”凌浅无辜的看着岳棙,眼眶红的连泪水都要逼出来了。 但是岳棙只是摇头,套上了帽T就要出门,“我去医院,你在家里乖一点。” “等……”凌浅话还没说出口,岳棙却已经出门,他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不理我了?” 岳棙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了,一回家发现都没打灯,不解的走进房间看着凌浅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啊浅?”轻轻地翻过凌浅的身子,床上的人是睡了,但床上却湿了一滩,凌浅的眼睛都哭肿了。岳棙蹙着眉心走到浴室拿了盆温水出来,把毛巾沾湿拧乾后盖在凌浅脸上。 “哭什么……老大不小了……”苍白的指头顺了顺凌浅的头发,岳棙俯下身子吻上凌浅的额。“对不起,我不能再让你依赖我了。” 突然凌浅侧了身趴起来,揉着眼睛说道:“……唔……小棙你回来了?我……我好想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去洗澡,我去弄晚餐。”岳棙起身走出房间,关了门倚在门上,过长的浏海遮住双眼,撇嘴啧了一声,“……不要……说那种话啊……” 二十分钟后凌浅边擦头发边走到厨房,望着正在煮汤的岳棙不解的道:“小棙,你的衣服怎么剩那几件?” “穿不了那么多,就收了。”拿着勺子试了口汤的咸度,岳棙随便答了句话就要赶他出去,“啊浅不要在这里挡路,去客厅。” “……好。”凌浅鼓起腮帮子走到客厅,望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岳晴一眼,“老师,小棙为什么不理我?” 想不到岳晴连头都没抬一下,翻着报纸心不在焉的答道:“青春期?叛逆期?……更年期?” “……老师你在说笑吗?小棙是男生欸。”凌浅坐在沙发上,无奈的望着厨房。 “总之,小棙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理你了吧。”岳晴把报纸收好,望着凌浅正经的道:“凌浅,小棙对你,是什么?” 这问题让凌浅怔了一下,不禁皱紧眉头傻笑道:“是……情人?朋友?家人?……我不知道,要看小棙认为我是什么……” 岳晴没有继续问话,因为岳棙已经端着菜放到餐桌上,“晴哥哥……啊浅,吃饭了。” 整个晚饭时间气氛很僵,岳棙不爱说话,岳晴也没想打破僵局的意思,凌浅只能安静的吃饭。 不一会岳棙就拿着碗起身走进厨房,之后又把空的盘子也收进厨房。“晴哥哥,今天就麻烦你洗碗。啊浅,明天要上课早点睡。”语毕,岳棙阖上椅子走回房间。 ****** 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岳棙道了声请进后,看岳晴抱着凌浅走进来。把凌浅轻放在床上,岳晴无奈的道:“小棙,你这次药放太重了,凌浅直接在椅子上睡着了,连饭都没吃完。” 岳棙耸肩表示没差,手上拿着一本笔记本犹豫是否收进包里,但最后还是放回架上。 “那本是?日记?不带么?”拉了件被子覆在凌浅身上,岳晴走到岳棙身后抽出那本笔记本,“既然是日记,就带着吧。” 把笔记本放进岳棙的包包里,岳晴揉揉他的头发,轻声的道:“记得早点睡,你不希望你对凌浅下药,结果跟他同时起床吧。哥哥先去洗碗了,晚安。” “嗯,哥哥晚安。”望着岳晴走出房间,岳棙拿出那本笔记本在上头开始写下新的一行,却突然听到凌浅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在求、在哭,让岳棙感到不安。“……小棙……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夜,还很漫长呢。 ****** 岳棙几乎整夜没睡,早上精神状况很差,但还是赶紧换衣盥洗,让岳晴送他到学校。 两人一起踏进教室,同学们一脸惊讶,钟晋呈推了眼镜道:“老师,你怎么和阿棙一起来?” 因为岳棙没有穿校服也没有背书包,而岳晴也不像是来教课的,引起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 岳晴没有回答钟晋呈,反而是揉揉岳棙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小棙,跟同学说再见,快点。” 点头道好后岳棙看着教室里的人,微微一笑,“对不起给大家带来很多麻烦,我跟晴哥哥要去美国,会给你们一个安静的生活。” “我说完了,晴哥哥,走吧。”岳棙拉了下岳晴衬衫衣角,转身就要走却被岳晴拉住。 “走那么快做什么,哥哥话都还没说呢。”岳晴蹙着眉从口袋里拿了颗糖给岳棙后,对学生道:“我只待你们到寒假前,你们的导师已经回来了。哦、请你们管好凌浅,别让他抽烟。就这样,我说完了。” 语毕,岳晴牵起那冰冷的小手,带着岳棙离开。经过教职员室时,岳晴让岳棙在外头待着,自己进去。 岳棙觉得无聊,正想拿手机出来时,旁边有位少女叫住他:“呃、那个,岳棙……” “怎么?我记得我们没什么话好说不是?”拿出手机玩起游戏,岳棙没打算看向前来的少女。 因为来者是同班的方蜜雪,她红着脸别扭的从口袋里拿了一枚塑胶戒指递到岳棙面前,“岳棙,我、我喜欢你,你要离开了,我希望你能收下这个……” “不要。”岳棙想都没想就回答,他勾了勾唇角,把右手举起来让方蜜雪看见手指上的戒指,“我已经,是别人的了。” 方蜜雪的脸变得更红,斗大的泪珠夺眶而出,这时岳晴刚好从职员室走出来,看见在哭的少女想询问她怎么了,少女却迈开脚步跑掉。 “她怎么了?”看了少女的背影再看向岳棙,后者耸肩表示不想回答,岳晴也没再问,只轻拍的他的背,“好了,走吧。” 终章.离开 早上九点零六分,凌浅抓着书包跑向学校,边跑还不忘念个几句:“啊啊迟到了啦!小棙怎么没有叫我起床啦!” 当他到教室门口时,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他躲到墙壁死角边等该节任课老师走远后才进教室。 一进教室就觉得气氛很沉重,凌浅发现大家都在看他,便不解的问道:“刚才老师在骂人吗?怎么这么僵?” 但仔细想想又不对,以他们班的个性,怎么可能被骂就僵成这样?他望向岳棙的座位,偏头道:“小棙呢?”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以更诧异的眼光看他,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你们……干嘛这样看我?” “你他妈的!干嘛不去死!”方蜜雪突然这样大喊,然后起身走过去给凌浅一个耳光。 “啊?什么跟什么?方蜜雪你有病啊!”捂着被打红的脸,凌浅像是看到疯子一样退了一大步。 查理纱见状愣了一下,赶紧走过去拉住方蜜雪,“蜜雪你干嘛?刚才哭,现在又打小浅,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甩开查理纱的手,方蜜雪用力的推了查理纱一下,“你有凌浅就够了!我?我什么都没有!我被他拒绝了!他还拿凌浅给他的戒指拒绝我!”方蜜雪说着说着就哭了。 “啊?我给的戒指?”凌浅不解的望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而查理纱却很快的反应过来,“你刚才去找岳棙?” 方蜜雪突然激动的掐住查理纱的颈子,眼神充满了杀意,恨不得真的杀了查理纱。“岳棙走了以后,凌浅就是你的,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小棙走了?去哪里?”凌浅疑惑的看着方蜜雪,一旁的钟晋呈推了下眼镜道:“大概八点多的时候。阿棙没有跟你说么?” “……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无力的垂下头,又突然抬起头来望时钟,嘴里不知道在念什么,用力的甩下书包跑出去。 ****** “来。”岳晴拿了瓶水给岳棙,然后揉着那碧色的发丝轻声的道:“抱歉哥哥的事有点多,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见岳棙接过水后,一直望着机场出口的方向发呆,岳晴无奈的叹气,“小棙,那么在意他,为何不去说声再见呢?” “说再见,就不想走了。”岳棙从椅子上站起来,左手拿了自己的随身包,右手牵住岳晴的手,“走吧,再待在这里,我真的会不想走。” 岳晴无奈的苦笑了下,拖着行李箱边走边道:“委屈你了,明明不是你的关系,你却要跟我离开。” “没关系,这跟我还是有点关系,如果我不存在,哥哥就不用这么辛苦。如果,我不存在,那个人就不用离家,母亲也不用走,一切……都没事了。” 发现牵住的小手稍微用力的握了一下,岳晴心疼的蹙着眉心,“小棙,你的存在对哥哥来说很重要哦,就算别人看不起,也要证明你的存在,这才是活着的意义。” 岳棙怔了一下停下脚步,扯扯嘴角没来由的笑了几声,“活着的意义吗?我已经好久没有仔细想想了,以前在找,现在忘了找,却从没想通……” “为了你身边的人好好活着,什么都别想了。”伸出手抹去人儿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岳晴温柔的笑着揉岳棙的头发,“走吧,来不及了哦。” “等一下,我想……做一件事。” 一辆计程车停在机场前,凌浅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学生卡丢给司机后边跑边喊道:“钱的话我没有带,那张先给你做抵押,找时间到学校跟我拿钱!” 跑进机场大厅,凌浅东张西望的找寻那抹碧绿,从额侧落下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一只不干净的手在脸上胡乱抹着。一则广播传入他耳里:“前往美国的飞机即将起飞,请尚未登机的旅客尽快登机。” 突然有人拍了凌浅的肩膀,转身一看发现是机场的服务人员,她笑得腼腆,用甜美的声音说道:“您是凌浅先生么?” “是,我是。”凌浅愣愣的回答,看着服务人员拿着一张纸给他,莞尔道:“这是一位绿色短发的先生要我交给您的。” 那是一张写满字的小纸张,上头是岳棙清秀的字迹,漂亮的字写着: 『啊浅,如果你能看到这张纸,很抱歉我自己没能遵守约定。没礼貌的我拿着你给我的戒指向你打赌,我会回来,但不知道要多久,希望你愿意等我回来,让我们之间的约定,让你的惩罚能够完成。 棙。』 凌浅收起纸张默默的走出机场,看见方才那辆计程车再次向前乘坐,并对司机伸手说道:“请把我的学生卡还给我,然后送我回去,我会拿钱给你。” 车子行驶中,凌浅望着天空上那架飞机,不禁勾起了唇角,自言自语道:“……小棙,我等你回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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