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无题无题
古霍冷着一张脸,他是真的没想到,他处处给付卫国留着面子,那付卫国是一点情分都没讲。 指背轻轻叩着桌面,眸色阴沉着,微微上挑的桃花美目怒起来也依旧让人心寒,斜睨着那边随剧组过来的医生,检查莫离身上的伤势,尤其那身上一道一道的淤青,看得他心里疼拧巴了。 “付卫国,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把人好好交你手里,你就拿这个给我交差!我这是来得及时,要晚来会儿,还不得伤筋动骨?!” 古霍也清楚,自己刚才那话说的有点重,可是,那些人狠命的下死手,小禽兽不死也得残,这个剧本来就是打戏居多,要是付卫国真心找茬儿,哪里都能让小禽兽吃亏。 只是,他也不明白,怎么付卫国就这么看小禽兽眼不顺!照理说,小禽兽就算再傲慢,也不至于惹他那个导演,再说为啥啊?总得有个理由吧。 “古总,莫离身上的伤不重,刚刚吐血是一口气不顺,憋得,没有内伤,您放心!”淡淡的瞥了一眼那边沉默不语的付卫国,医生还是掂了掂量,“不过,要总这么小伤不断,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这些药酒,还得用,瘀伤得揉开了才行,莫离,你自己来没问题吧?” 这个剧本从开拍到现在,他都已经给莫离身上处理过太多的伤了,莫离还固执的不让人碰,他也没办法。 “嗯,你先出去吧!”扬了扬手,就算他有气要出,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医生随着剧务出去,只留下莫离,古霍,和付卫国。 这会儿莫离已经褪去衣衫,露出古铜色的健康肌肤,虽然肤色深,但那淤青挺明显的,看上去,还是有些吓人的,只是莫离自己没当回事。 “二位要是不介意,我去冲个澡!”身上粘腻的厉害,膀子晃了晃,本来那天就做了纹身的地方火辣辣的,这会儿防水胶布下有些闷闷的,似乎出汗了,更是一阵一阵的疼。 “嗯,去吧。” 只剩下古霍和付卫国,听到浴室的门被轻轻撞上,没有锁门的动静。 付卫国轻轻的冷哼了下。 “你小子有病呢吧,没事你折腾他干嘛?”烦闷的拿出一盒中华,抽出一根,拿出随身带的打火机,‘呲’的一声,小火苗儿逮住烟头,嗤嗤的烧了起来,淡然的吸了一口,才缓缓的吐出一口烟圈儿。 “付卫国,这莫离不错,我才放到你手底下的,要是你不待见,你早怎么不说?”吐出一口烟圈,斜斜的睇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付卫国,打从两人见面冷嘲热讽到现在,他一句话都不说,古霍却能明白这男人的心思。 “古霍,你见了我的面就只能说这些?”幽幽的,缓缓起身,那一把摇金扇唰啦一声展开了,摇了几摇,几许凉风吹拂起他的衣衫,破有一股富家公子的气势。 付卫国本也就长的好看,虽然是导演,却没有一般导演那般,穿着考究,月牙白的短衫,浅灰色长裤,长身玉立,站在窗前,有股超然物外的脱俗感。 “那你还想让我跟你说些什么呢?有话直说,别这么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他问,有些不耐烦了,小心翼翼的往浴室的方向瞥了下,知道小禽兽的习惯,一时半会的人出不来,可是,就这么谈论这些事,心里就是有些别扭。 “古霍,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么?喝,莫离不是个男人?还是我不是个男人?”陡地,手中的扇子一合,肃然瞪向古霍。 尼玛!古霍真心想骂娘了! 这付卫国脑子有病吧! 没错,当年他古霍是玩得开,男男女女祸害无数,可是,他也不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银物,这付卫国对他那点子心思他也不是不知道,但是,玩归玩,真心?!扯淡吧! “付卫国,你是真的有才,我也是惜才的人,早就跟你说过了,就算没有潜规则我照样捧红你,喏,现在你成功了!娱乐圈里谁不知道你‘热血导演’的名头,你有什么不知足的,难道,比起用你自己的才能上位,你更想爬上我的床上位?什么逻辑!” 当年付卫国也是清高的恃才傲物的主儿,朴文玉那厮动了多少歪念头,要不是自己当年真的看上付卫国这点子文墨,兴许,也就真的被朴文玉哄上床了。 可谁知道,这付卫国竟然对他存了不一样的心思,原本只是伯乐跟千里马,谁他妈的承想这匹马非得让他这个伯乐骑一回才罢休。 床是上了,可也没见得就怎么样! 喜欢?!可拉到吧! “古霍,我就问你一句!你当年对我好,难道对我就没有存半点儿别的心思?”揉着胸口,付卫国有些内伤,这些年,只要古霍一声令下,他义不容辞,别说捧红一个新星,就算让他白干,他也二话不说。 这些年,他为什么只拍这些老爷们儿的戏,不就是怕古霍塞进来个爬上他床的女人么,他受不了! “没有!”冷冷的一声,决然断了他的念想。 古霍他就不明白了,浴室里那位,他上赶着各种手段都征服不了,这外面这么多惦记他的,可他就是对小禽兽动心思。 有时候,感觉这东西还真奇妙。 要说这付卫国,容色好看,皮肤白皙,水灵灵的小模样,要真往床上一压,那娇吟喘息,绝对勾得人火烧火燎的,可是,就算现在付卫国这样的极品脱光光了躺床上,估计他也动不了半分念头。 满心满眼的就是小禽兽! 哎,这就是个命啊! 脚下一个踉跄,付卫国握着扇柄的手抚着窗棂,眸光里噙着水色,这古霍还真是知道怎么伤人心。 当年,他也是一句‘我不喜欢男人’就把他打发了,如今两个字‘没有’,他还指望什么呢?! “一句话,这片子你拍还是不拍?你要是想换人,我也没意见!不过,我是真的信得过你,才把人放你手里的!”这剧本是完完全全给小禽兽设计的,也确实只有付卫国这样的导演才能全方位的把控这个剧本,否则,他古霍就算傻缺了也不会把小禽兽往他手里塞。 ‘我是真的信得过你,才把人放你手里的。’ 瞧瞧古霍这一句话,就算他有什么别的抱怨也压下了,这古霍就是认准了自己的才能。 “不用换人!我拍!古霍,你他妈的心可真狠!”咬牙切齿的,染着水色的眸子红红的,付卫国轻轻侧过脸去,不让古霍看到他这么脆弱的一面,月牙白的衣衫上落上一点水色,很快便被吸了进去,再也看不到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我先出去了!”说着,几步没有犹豫的,仓惶的就跑了出去。 “付卫国,别让我失望!”补了这么一句,门口已经不见人了。 看着已经出去的人,古霍没由来的有些心烦,爬了爬头发,走过去,将房门锁了,这会儿屋子里张玉邪不在,终于可以让他们两个人相处了! 推开浴室的门,就看着一具肌理分明的身子站在喷洒下一动不动的,刚刚受伤的身子这会儿被水一冲,那淤青越加的明显,尤其左肩前后还覆着透明的防水胶贴,瞳孔缩了下,黑色瞳仁闪着危险的光芒,“你他妈的傻啊,就知道跟老子耍横!”一脚踹在门上,那厚重的房门弹出去,又弹回来,目光恨不能直接将秦守烨给撕了。 “拍戏么,这些都是难免的!再说,导演不喊停,……”像是没有意识一样的,一手支着瓷砖,身子动都没有动一下。 刚才他们在外面的话他都听到了,虽然知道那动是他出现之前的事,可一想到付卫国跟那个没节操观念,没有下限的古霍,秦守烨就恨不能直接撕了古霍,好让他不在外面沾花惹草。 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压抑住心底的狂躁。 “哎!”轻轻叹了口气,“行了,早知道让你红这么大代价,还不如……”剩下的话他没说,毕竟当初想让小禽兽红的是自己,可是一看他这么折腾,这会儿先心疼的是自己。 从架子上拿过浴巾毛巾,伸手将水喉关了,小禽兽依旧一动不动,就跟个二大爷似的站在那里,认命的,古霍把浴巾给他围好。 “头低点,爷累,不想一直举着!”感觉到小禽兽的身子委了下,配合着他的高度,将头低了低,擦着小禽兽毛刺刺的头发,“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今儿要不是他兴心过来,还不定付卫国怎么折腾他呢。 “本来很多人就看我不顺眼了,再给你打电话,这不明摆着招人恨么!”他都已经低调成这样了,付卫国还不依不饶的,要是他把古霍这面虎皮扯起来,也不过是狐假虎威,毕竟古霍不在,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付卫国不是坏人,他不过是……不过是有些嫉妒你罢了!”小禽兽的头发乌黑发亮的,又短,不一会的功夫就干爽利落了,看着他身上滚着水珠的健硕胸肌,亲了一口,“出来,爷给你上药去!” 难得的,看着这么光溜溜的禽兽,他竟也能压住心底的火。 “嫉妒我什么?”眸色暗了暗,刚才他们在房间里的谈话他已经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对于古霍当年跟付卫国的事他也做过调查,其实心里明白,只是某些事自己明白是一回事,在他嘴里听到那又是一回事。 跟着古霍往外走,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见古霍拿了医药箱,一一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将药酒倒在手上,搓热乎了,就着他淤青的地方用力。 “疼,忍着!”那瘀伤得揉开了才行,小时候他也是个淘气的,对付这些门清,可看小禽兽眉头都不待皱一下的,看他的眼神儿就有些不一样。 “嫉妒爷对你不一样,嫉妒爷喜欢你,嫉妒爷待见你呗!”手一边用力揉着,就一边将原来付卫国怎么在娱乐圈里混,怎么被自己赏识,不用潜规则也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古霍,真没看出来,原来,不用非得爬你床也能出名呢!”这话说的,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酸。 “切,你当爷真是禽兽呢,谁真有才,爷的眼睛亮着呢!”见瞅着自己在禽兽的眼里就跟他急色鬼一样的,忍不住的为自己叫屈。 “这怎么回事?”指了指小禽兽后肩胛和前胸的防水胶贴,动手就要揭下来。 “别动,没什么!”回身,将人一抱,搂着古霍健硕的腰杆,往里埋了埋,深深吸了一口气,“古霍,你跟付卫国上过床么,老实交代!”大掌一带,就把人撩床上了。 古霍也不怒,手顺着小禽兽的力道搂住他的脖颈,“你觉得呢?”他笑,笑得邪魅,哎,这小禽兽这会儿可算回过味来,知道吃醋了。 “……唔……”唇上一疼,跟火车头一样冲过来的樱色就压住了自己的唇,还不待他挣扎,滑腻的小舌就蹿了进来。 尼玛,热情啊! 感觉到小禽兽刚刚沐浴过还混着淡淡清香的身体,脑子里就有些发懵,眸子眨了眨,感觉长长的睫毛碰到小禽兽的,颤了颤,心肝儿都有些腻歪了。 这么久不在一起,他忙,自己也忙,这会儿好容易两个人单独相处,安静沉稳的眸子里闪着火光,眨了眨,就连黑色瞳仁里都有红色的火焰在跳动。 笔直修长的双腿一提,就夹住了高挑挺拔的身躯,不算宽敞的单人床上,纠缠的两个人人忘我的分享着彼此的呼吸。 091.我的擒兽 他的体温,他的味道,他的声音,所有的他的禽兽的给他感官的震撼都是他所迷恋的,动情处,双手直接摸着他健硕的腹肌,向上,从腋下偷偷摸了上去,抚着他的肩胛。 “嘶……” 其实并没有多疼,可秦守烨这会儿就是稀罕古霍为他着急,为他担心的那种感觉,让人有种被珍惜,珍视,放在手心儿里呵护的甜蜜感。 要说,都是两个大老爷们儿,拿出去也是独当一面,威风凛凛的,可是,心底柔软的那一块儿,总是经不住他的撩拨,就想为他敞开更多,然后得到更多。 听着小禽兽受疼的一呼,怔了怔,急忙推开还在自己嘴里狼吻的男人,被人压在身下,只能抬了头,看着他肩胛上那大块儿的淤青! “你他妈的二傻啊!你看看!”修长如玉的手指往那青紫上碰了碰,那一道道痕迹比抽在心头还让他难受,“疼不疼?”他问。 大腿上,后腰上,胳膊上,肩头,就连左胸口那块还封了防水的胶布。 不疼是假的。 “疼。” 低低的嘤了声,倒不是真的有多疼,那些年比这个疼千倍万倍的都忍过来了,可是这会儿被古霍骂骂咧咧里夹带着的浓郁关怀一问,心里一暖,眼眶就有些泛酸,很二的就有些飙泪。 抱住男人精装的腰身,就将脸埋了进去,深深的吸着男人身上甜丝丝中带着温暖的味道,真想一辈子就死在他身上,两个人就一直这样才好呢。 没有擎拓野,没有亚风,没有所谓的商业联盟,竞争,吞并! 简简单单的,就他跟古霍两个人的世界。 低喃着,埋在他颈间的脸蹭了蹭,温热的唇凑着男人的性感的锁骨处,吸吮着,“有点疼……”感觉到男人如玉石般冰冰凉的手指抚触上去消减了火辣辣的疼,吊诡的眸子闪了闪,“古霍,你跟付卫国是不是真的有一腿,要不他怎么这么整我!” “额……”微微的一愣,古霍身子就有些僵住了,平时小禽兽爷们儿的很,什么时候露出过这么类似于撒娇的动作,那软软的语调更是让他心里有些发麻,“胡说,瞎想什么呢!什么有一腿儿,现在跟爷有一腿的不就是你秦某人!”饿只有他秦某人,别说男人,女人都没有一个了! 说着磨蹭着他腰际的腿用力,那嫩嫩的肉隔着不算太厚的布料轻轻摩擦着自己的,身子暖烘烘的热。 放在他肩胛的手抚上那防水的胶贴,“你身后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他就觉得奇怪,看着小禽兽肩胛前后都有防水胶布缠着,以为伤得很重,动手就要揭开看看。 “那个不碍事!”没细说,这后面的纹身还得几天才能去做第二道,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还不能给古霍看。 古霍看他别扭,只当是那里有伤,舍不得给自己看,心里又开始发嚎,这付卫国到底抽什么疯! 妈的,他当初怎么就以为付卫国跟自己一样眼明心亮的都能看出这小禽兽是快璞玉,值得雕琢着,真是瞎了眼了! “想我没?”抱着男人的肩头,只是互相分享着彼此的呼吸。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这跟小禽兽一分别,哪里是小别啊,眼见着小禽兽的生日就快到了,小半个月划拉着就这么没了。 说来也奇了,自己这半拉月说忙,也的确忙,可是,原来,他那可是无性不欢的,自然在恒大所有分公司所在地视察,难免就有人动那种歪心思往他古大总裁的床上送些男男女女,可是,除了想小禽兽想的厉害,他还真就没动什么别的心思。 那里,除了他还真就适应不了别人了!这会儿,他除了会想想压倒小禽兽的事,真心脑袋里没有别人。 这会儿好容易空出来半天时间跟他腻歪,结果付卫国那个二逼还给他把人给弄伤了。 他要是这会儿要求吃肉喂食,是不是也忒禽兽了点儿? “嗯。”埋在古霍身上,感觉古霍慢慢恢复正常心跳的心脏,好奇,这个重欲的男人怎么就能忍得住。 伸长手臂,环住男人的腰身,山一样的,将整个人埋在他身上,渴望的吻着他清幽的气息,接着,缠绵的吻就落在他优美白皙的脖颈上。 几日不见,古霍消瘦了不少,清减的下巴都骨感了,“怎么这么瘦,减肥呢?” “滚蛋,你他妈的才减肥,又不是个娘们儿!”没好气的,他这里使劲儿的往下憋,小禽兽就在那用吻撩拨。 他这会儿脑子里乱哄哄的,让小禽兽继续在付卫国手底下干下去究竟对不对? 抬首,黑色瞳仁注视着有些走神的古霍,“你在想付卫国?” “嗯!”怔怔的点了点头,抱着男人的手臂没动,只是有些爱怜的抚摸着他分明的肌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下巴就是一阵疼,“嗷……干嘛呢,属狗的你!” “在我身下,还敢想别的男人,古霍,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一想到自己身下的这个男人曾经跟那个玉面小生一样的付卫国曾经在一个大床上滚来滚去,xxoo,秦守烨心里这个滋味就给打翻了调味料罐子,瞬间,酸,苦,辣,咸,齐活了,就是唯独缺少了那一丝丝的甜。 “想什么呢!爷要不是指望他这部戏你走红,爷让你在这里遭这个罪呢!”古霍现在就明白当初自己怎么就非得让秦守烨红呢,要真要他红了,别说两人是两个大老爷们儿不被公众认可,就算是个女人,跟他这么着也不知道要遭到多少非议呢! 也幸好,他现在不坐镇亚风了!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那个,跟你说一声,最近田甜跟那个广电总局的刘主任混得挺熟的,这两天正跟亚风的艺术总监讨论剧本的事。”女人的脸,男人的胆,这田甜跟刘耀他们两个算是占齐了。 一个想着走红,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一个惦记着这颗水灵灵的嫩葱,也不管不顾了。 竟然直接拿着他刘主任的架子,让他们专门给田甜设计一出戏。 “哦。”恹恹的,对于那个没什么心思,“随她去吧,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跟田甜可不像你跟付卫国,我们什么都没有,你爱怎么办都成!”身子重重的压了一下,“说说,你还没说你跟付卫国怎么回事呢!” 这是,压在他心头,还真是膈应! 秦守烨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那么个小肚鸡肠的人,可一看到付卫国那双放在古霍身上的眼神,心里就怒火疼疼的! “哟喂,吃醋了?喜欢我?”古霍问,嗓音如温和的威风,叫人迷恋,桃花美目微微上扬,那淡然的弧度很是勾人,本来就没多少自制力的,这会儿全因为小禽兽满满的醋意折腾的火越烧越旺,小禽兽还非得又添了一把柴禾。 “嗯。” 这个低落的单音节淡淡的,带着小禽兽式的冰凉,却轻易的将已经陷入诡异氛围的僵局打破了。 是啊,若不是喜欢怎么会嫉妒曾经有人拥有过他,若不是喜欢怎么会嫉妒他心思里有别的男人,渴望的看着古霍深潭般的眸子,那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突然迸射出流星一般灿烂的焰火,静了。 吃醋,就吃醋了! 喜欢,就喜欢了! 轻抿着唇,修长有力的臂膀很快的拿过古霍的手,交缠着,露出一抹让人惊艳的浅然的笑。 十指交缠,最最亲密,最最贴合的姿势,微微昂着的身子,俯身,勾住他的唇,用力。 “古霍,我喜欢你,我爱你!所以,你是我的!你的心里不能有别的男人!现在,以后,统统都不能有!”两人最后的一次缠绵还是数日前浴室里那一遭,且也不过是古霍一个人爽快了而已。 这几天,他在片场所有受的气,遭的罪全部怪身下这个滥情没节操的男人,要不是他给了付卫国一丝幻想的余地,那男人又怎么会因为古霍对自己的特殊,处处针对。 虽然他这怒火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不惩罚古霍,难不成惩罚别人去? “……你!”没想到小禽兽这么直白的表达,古霍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操,真尼玛的小别胜新婚啊,他甚至有些待见付卫国了,生生逼出小禽兽一句‘我爱你’!妈的,死了也甘愿了! “还说,以前爷玩,什么时候做过下边儿那一个,也就你!”感觉到小禽兽的眸子一沉,知道秦守烨不爱听这话,可是古霍却是觉得憋屈,可奈何,自己敌不过小禽兽。 尼玛,小崽子,你就等爷练好了,看不把你压在身下可劲儿的折腾呢! “……以前的,我没法说,以后都是你的!”算不上什么誓言,趁着男人转向他敏感的锁骨处时,古霍眯着眸子,狭长的凤眸含着水雾般的,阳光下,潋滟无边,蜜色的肌肤因为情动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如同三月落樱,唯美得动人心弦。 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配合着小禽兽的撕扯,将衣服褪下去,赤诚相见,两人都侧着身子,吻得缠绵,没人能够洞悉这两具相同的身体摩擦出的火花是多么的剧烈。 夏日炙热的季候风偷偷的溜进来,舞动,掀起窗帘的一角,却也只能是一角,偷偷的泄进去的风,肆无忌惮的观赏着,大床上缠绵绯色的一幕。 男人的体格健壮,高挑,昂藏,有力,如山一般的整个罩住他。 而此刻的他,颀长,有力,修长,俊美,可在男人的眼里,这具成熟的躯体上布满了他印上的痕迹。 青光流泻一般的落在蜜色的肌肤上,淡淡的光晕铺散开来。 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白光闪过,竟没给他喘息的时间,小禽兽禽兽一般的狂暴一波又一波的,如同海浪一般的击打过来,要么他就随着海浪的波动一波一波的摇动,要么就直接被那越来越凶猛的海浪直接淹没,然后随波逐流。 几乎,他的选择小禽兽只给他一个。 “古霍,……你是我的呢……” 亘古不变的狂肆,旖旎唯美的两具身体,交织成一曲迷恋的爱歌。 经过高朝的洗礼和男人的宠爱,古霍的神态在狼狈中流露出一丝丝的慵懒,狭长凤目的眼尾一滴晶莹,如同刚刚饱受摧残的果实上那一滴雨露,颤颤巍巍的,惹人心怜。 俯视着他泪湿的俊彦,见到他轻启的红艳艳的唇瓣护着温热的气体是,遏制住心底狂肆的手,松开了对古霍的桎梏。 轻轻侧过身子,抱着古霍汗湿的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的身子,对上他迷茫潋滟仿佛刚刚洗过的眸子,无神的,几乎没有焦距的涣散的对着自己。 他喜欢看着这样被自己逼疯的古霍,有种把他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畅快淋漓。 扶着小禽兽的肩头,用力的喘着气,就连呼吸都是破碎的,感觉到下身依旧没有撤出的异样,咬牙认了一会儿,才摇了摇腰杆,“禽兽够了,还不出来!” 骤然,惶恐的瞪大的眼睛,“你他妈的也不怕精尽人亡!出去!”半拉月的忙碌,他古霍也不是铁人,空中飞人飞得他筋疲力尽,要不是刚才看着小禽兽吃醋的模样,说什么,他也不会就这么不明不忙的大战一场。 勾着完美的微笑,让人无法猜测的眼底,没人知道秦守烨在想些什么,有些清寒的眼睛眨了眨,“就这样吧,我什么都不做!”环着男人汗湿的肩头。 “剩下的事儿你处理!”昏昏沉沉的,周公已经在向他招手了,再也支持不住的,眼皮一拉,睡了过去。 半晌,听着门外清浅的呼吸声消失了,踉跄的脚步声渐渐远走,秦守烨才冷冷的哼了一声,抱起已经睡得不知何年何月的古霍,就那么维持着那个姿势进了浴室。 清爽帅气的短发甩了甩,吻着古霍汗湿的黑发,真服了古霍这样也能睡着。 睡梦中古霍忍不住哆嗦了下,睁着迷蒙的黑瞳抬首,望了望小禽兽,端详着那一张出尘脱俗的脸,有点犹豫又讨好的问,“……喏,都随着你了,别醋了……付卫国那就是……个过去时……”几乎连眼皮儿都抬不起来了,挂在他肩头的手稍一不小心,就顺着水流的方向落了下来。 闷闷的,“嗯……”虚应着。 “……快点收拾……困!”古霍对于小禽兽是纵容的,明明知道付卫国就站在门外,偷听他们的墙角儿,也大大方方的给人家听。 古霍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干嘛就非得这么纵容他,自己是下面那一个,被另外一个人知道了,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温柔的唇封住古霍红艳艳的红唇,“嗯,睡吧!”将人抱着,慢慢的出了浴室,这个时间,他不比站在大太阳地儿里拍戏,不需要面对付卫国那张冷脸,还能抱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补眠,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儿? 刹那的热情消退,徒留一丝淡淡的男人香,将湿淋淋的床单一掀,赤条条的两个人就那么睡在大床上,难得的享受着片刻的安静。 “……小禽兽……生日……等我……”嘤嘤的,吧嗒了下嘴唇儿,古霍跟睡神战斗了下,将零碎的思维组织了下,在小禽兽怀里低语着。 “嗯,等你,只等你!”其实那生日本来就是他随口说说给古霍听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当了真。 目光幽幽的闭上。 ‘叩叩叩’ “莫离,付导说下午没你的戏,不用去片场了!”外面的声音很小,似乎怕吵到里面的人,又好像怕叫不醒似的。 “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小唐有些无辜,这个时候被付卫国那个冷面男派过来传话,古霍跟莫离在这个房间里,鸡鸡狗狗的做些啥他们不知道么,可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幸好,这里面没在上演十八禁的画面,否则他的耳朵就享福了! 听着里面没动静,小唐耸了耸肩,猫一样的,小心翼翼的走了。 上次他们家老板那暴躁劲儿他还记忆犹新,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一觉无梦,古霍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眨了眨眸子,身子一冷,彻底的醒了,看看怀里空落落的没电热乎气,眉头拧了下。 尼玛,这小王八蛋又去哪里了,就他妈的这么不待见爷,爷八百里加急巴巴的赶过来,又是吃肉又是喂食的,这会儿吃干抹净就不见人了! “操,小王八蛋!”微微支起身子,看着胸前两处绯色,尼玛,那个禽兽,这是要给他咬下来呢,扶着腰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看着里面小禽兽的衣服。 这衣服都是自己给准备的,两人的身形本来就差不多,索性随便挑起一件米色衬衫,铁灰色西裤穿了,看看外面渐渐黑下的天色,应该不早了。 ‘铃铃铃’ 这铃声响的恰是时候,慢慢踱步走到窗边,看着被扔在地上的西裤,捡起,从里面掏出手机,看着小禽兽三个字歪歪扭扭的在上面嚣张。 吸了口气,才接起电话。 “别着急走,一会儿就给你带好吃的回来。”是小禽兽低沉暗哑的嗓音,那声音跟大提琴音一般,厚重的,在他胸间慢慢的撩拨着。 “哦!”剑眉挑了挑,眸子里闪着得意,算你小子识相。 两人几乎没怎么腻歪,挂断电话,古霍才仔细打量着这个有点小的房间,又从裤兜里摸出那合中华,燃了,站在窗边,轻轻打开窗户,将窗帘轻轻拉了下。 桐城的夜色比不上B市的繁华,可是点点闪烁着暖色的灯光在居民楼里亮起,格外的暖心,空气中淡淡的饭菜香气,人间烟火的味道。 简单而质朴的生活,却比大都市里尾气的味道好闻太多了。 悠然的看着远处的灯光,淡淡的吸着烟。 要是他这会儿就走了,保不齐明儿付卫国就发难,可是,要是让他一直陪着小禽兽在桐城,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怎么才能有个两全的办法呢? 拿出pad,看着上面几封红色标的邮件,打开了,靠着窗边,支着腿,一一处理了,才在最后邮件给mark的时候说到,今天不回B市,明天有什么事情都送到桐城来处理。 远在B市挑灯夜战的mark很无辜,他这个小兵可是比大老板更忙,一面交接亚风的工作,一面还要开始集团业务融合,这会儿忙得连北都找不上了。 直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打电话给古霍,可是一道好听婉转的女生直接将他的梦想泡沫击得粉碎。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气得mark直接扔手机! ****** 桐城唯一的一家纹身店后面隔着一个院子,只一排五间的北房式大瓦房,院子里几颗枣树,椿树,入夏时候枝繁叶茂,空气里淡淡的青草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在薄薄的雾气里,浅浅的荡漾开来。 一道颀长的身影,利落的短发,有型的五官俊逸非凡,男人手里正摆弄着厨房里简单的厨具,已经切好放在一边各样蔬菜,海鲜,肉蛋。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呢!”小姑娘倚着门框看着这个突然来借她家厨房来用的男客人,说来也奇怪,不过是来过她店里纹身的客人,今儿就这么突兀的说:“我能用一下你家厨房么,我自己带菜了!”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男人凭什么笃定自己就能把厨房借给他呢! 自己这厨房,平时自己都不怎么用,除了烧水煮泡面,连最简单的饭菜她都不会做,纯粹是个摆设! “……”没有吭声,只是将锅子做好,手在锅上试了下温度,才倒油。 老练的,一看就是老手。 这男人话可真少。这是她对他的第一感觉。 “你一定挺喜欢那个人吧?”注意到男人嘴角淡淡的弧度,其实打男人进她家门她就注意到这男人冷硬的唇线,冷的,好像究竟冰雪的冰山一样,人一碰都能结冰似的,可是,这会儿男人唇角淡淡的笑意暖化了他浑身的冷漠,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冷漠无情了。 淡淡的扬了扬眉,转眸看了眼纹身店老板,秦守烨敛下眉,继续。 “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你眼角眉梢都透着呢,看你做饭这架势,就知道这人对你不一样,你身上的纹身也是为了他(她)?”反正这是她家厨房,她想说就说,没人管得着她。 点了点头。 “你那纹身放心,绝对保证你漂漂亮亮的,记住,伤口千万别碰水!”指了指自己的肩头,暗示秦守烨注意自己的伤口,女孩儿将头发撩了下,别到耳后,“厨房用完了收拾干净了就行!我就不在这里看着了,反正你也不准备让我吃一口!” 秦守烨转身看着拖拉着拖鞋伸着懒腰打着呵欠走掉的女孩儿,觉得她也是个怪人,自己就这么突然上来要借用她家的厨房,竟二话没说的答应了。 秦守烨将做好的白灼虾,扇贝冬瓜汤,猪手蒸饭,五色时蔬,一一装好盘,放进他来的时候买好的食盒里,看看仿佛没人动过的厨房,满意的点了点头,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钞票,也没点数,放到了琉璃台上,提着食盒走了。 “怪人!”女孩儿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钞票,低喃着,数也没数,直接把钱揣进自己兜里,闻闻厨房里的香味,“哎,要不就着这味儿煮袋泡面吧?”自言自语道。 说着还真的打开柜子,拿出一袋泡面,下锅里,放了点水,就拧开了煤气,看着水慢慢的滚开,面块儿跟着翻滚,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 “要不是看在你皮肤那好的份儿上,我才不稀罕你用我厨房,客气一下都没有,哎,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摇了摇头,将煮好的泡面装到完了,浓郁的方便面味道早已经把刚才的菜香冲散了,一点儿都闻不到了。 这边儿有人郁闷,那边儿就有人高兴。 看着小禽兽提着一个大食盒,人刚一进屋,就窜进来一股喷喷香的香味儿,刚还踌躇的古霍眼角一亮。 尼玛,小禽兽,你要不要非得让人这么感动啊。 这味道很熟悉,这感觉也很熟悉。 “媳妇儿,你可真乖!”走过去,一把搂住小禽兽就是一个湿吻,要不是他真的肚子饿了,还真想继续加深这个吻。 揉了揉肚子,坐在椅子里,因为这房子简单,只有两把沙发和一个仿红木小桌,算是会客用的,这会儿用来做饭桌,再合适不过了。 看着古霍馋的快流口水的模样,秦守烨就觉得打心眼儿里满足。 “待会儿几点走?”他问,掩住心底浓浓的不舍。他当然想让古霍多陪陪自己,可是,他也知道古霍忙。 “不急,再呆一天!”古霍一边吃着一边回到,斜斜的眸光落在小禽兽突然挑起的眉峰,“就这么走了我还不放心你呢!跟你说!要我走了,再有人欺负你,直接给爷欺负回去,爷的禽兽,我看谁敢欺负!操!” “公司的事?”觑着眼,其实,看看疲累的古霍就知道他是有多么忙,就怕他吃不好睡不好,才去借别人家的厨房给他做顿饭吃,就跟古霍心疼自己一个道理,他也心疼古霍。 “放心,爷白给他们那些高管精英开工资啊,可不是养他们吃白饭的,考验他们的时候来了,嘿嘿!再说,明天亚风的新任执行总裁上任,我这上任总裁,好歹也得看看他的风采不是。”吊诡的抬了抬眼角,古霍笑了。 “新任总裁?是谁?” 092.海边浴场 每一天都是不同于昨天的崭新的一天,这对于古霍,对于秦守烨,对于张玉邪,对于付卫国,乃是整个剧组的人都是崭新的一天,崭新的他们都不敢相信,用力揉着自己的眼睛。 事情是这么开始的。 夜幕低垂中,《民国魂》剧组驻地的旅店某房间里,饭菜飘香四溢,简单的家常菜,两人一人一边儿。 “新任总裁?是谁?” 秦守烨问,没有忽略掉古霍吊诡的眼角眉梢那狡黠的眸光,因为之前的激情,里面还有没有退去的水色,而那抹狡黠就在那片水色之下,闪亮闪亮的,在黑色的瞳仁里格外的诱人。 “嘿嘿,来,求求爷,爷就告诉你!”很二大爷的捻着一只小禽兽扒好的光溜溜的虾子,别说,这桐城里的海鲜虽然比不上在B市海鲜城的品种繁复,但重在一个味道鲜美,一口咬上去,齿颊留香。 然后不等他吃完这一只,那边就已经有一只拔干净的,沾了酱料送过来。 他古霍的人生就是这么惬意。 手往下一探,“咦,嘛呢!爷还没吃够呢!”眯着眸子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才睁大了眸子,看着被人推到一边儿的餐盘!“干嘛呢,快点伺候着!”女王样的昂起头,光着的大脚板儿踢了踢小禽兽。 “求求我,我就给你吃!”嘴角噙着笑,荡漾的眼底含着弄弄的宠溺,这古霍,真是三句话都不忘调戏他,可是,他秦守烨小媳妇儿也不是好惹的,哪里能见天的让他欺负。 古霍一愣!尼玛,感情这小禽兽绝地反攻呢! 蹭着他健壮的小腿,“媳妇儿,快点,老公饿了!真饿!你把你老公烙烧饼一样的反过来复过去,还不给喂饱,你这不是虐待么,快点儿,来,啊~” 说着,特别不要脸的张着嘴,往小禽兽的方向凑了过去,见人不搭理,干脆一屁股坐过去。 要说这个基因学真的是忒诡异了,脑子里那么一晃荡,就是一对儿奸夫银妇坐在一起,共用一双筷子,一只碗儿的画面,腻歪啊! 也幸好秦守烨是练过的,抱着古霍这样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都不在话下,反而还很和谐的,将人抱在膝头。 “古霍,你就不能正经点儿!”无奈的摇了摇头,秦守烨继续手里的伙计,剥虾,蘸酱料,成汤,布菜,喂米饭,男人就跟个弱智一样的,就那么勾着自己,索性连手都不动了! “跟自家媳妇儿那么正经干嘛,嗯……好吃!”舔了舔唇边的酱料,很魅惑的斜着眉目看着正襟危坐的小禽兽。 要那么正经干嘛,过完今天,就少一天,自己一走,那就又得好几天,他还不得趁着这个时候多腻歪会儿? “这人说你认识,你也认识,说你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以后亚风就是他的!不过,你还是爷的!知不知道?”扳正了小禽兽俊逸的下巴,捏着,也不管自己吃的油淋淋的嘴,狠狠啄了几小口,邪魅的小眼神儿很是荡漾。 “嗯。” 就古霍这个模样,要是被那些崇拜他的人看到,绝对想戳瞎他那一对钛合金的狗眼,谁能想到,一扇门之后的古霍是这个样子。 诚然,也没人能想到,一扇门之后的秦守烨是这个样子。 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磨叽了半天才算吃完了,古霍抱着自己的电脑窝在床上处理公事,秦守烨就趴在一边看自己的剧本,寂寞无声,却胜似有声。 偶尔纸张翻动的动静,间或古霍受不住诱惑摩挲着他小腿的感觉,时间悄无声息的溜走,只在人心间留下一抹淡淡的温馨。 夜里自然少不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战,可也因为下午之前才大汗淋漓了一场,就算古霍不知道餍足,秦守烨也知道悠着点,没有过多的刺激,只有绵长的亲吻和缓缓的动作,却也两人同时满足的达到顶峰,双双累极的倒在床上。 要不是体贴古霍,秦守烨真想就这么抱着他直接睡过去,黑夜里,点漆的眸子凝视着熟睡中的古霍,爱恋的亲吻了无数遍,才将人抱了个满怀,沉沉的睡去。 ——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后,不怎么算太厚重的门打开了,看着里面面容绝色的男人,小唐一愣,真想自己的眼镜不是装饰用的镜框。 神啊,给他两片儿镜片儿吧! “老……总裁!”恭恭敬敬的,却一时因为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能怨他么! 昨天古霍突然来剧场都已经够震惊的了,今儿敲门,开门的不是莫离,不是玉邪,竟然是大总裁古霍,这他妈的让他情何以堪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啊! “……老总裁……”摸着自己光洁溜溜的下巴,扬了扬那头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丝,“我有这么老么?”这会儿心情好,也不跟他一般见识,睨着小唐的眼神眯了下,对这孩子有印象,上次在香港打扰他好事的不就是这个么,好嘛,冤家路窄! 冷飕飕的,小唐身子一挺,“报告老板,您一点都不老,您风华正茂正当年,哪里老了……呵呵……是我……不好意思……一时舌头没转过筋来。” “小唐!”小唐这里正结巴,身后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我的爷,您可算来了。 “莫离,又去晨练了啊,今儿上午没戏,说是一会儿公司有人过来探班……”觑着古霍的眸子提溜转了下,这还真的就不能怪他。 一早接到詹天虹的电话,说是领导换班子了,虽然亚风还是古霍的,可是总经理换人了,这不,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直接烧桐城来了,足可见,这位新领导对《民国魂》的重视。 以前在公司对古霍的称呼就是老板,要么就是总裁,这一时半会儿的让他改口,他都不知道要叫什么了! 回到房间,看着尾随着进来的秦守烨,两个人并排站在衣柜前,挑了衣服,看看还在门口站着的小唐,古霍觉得这孩子咋这么二呢,难不成准备看他们怎么洗澡换衣服呢! “行,知道了,外面等着!”将门一甩,直接将人关在了门外。 小禽兽简单,冲个澡就行,可是他收拾起来就得半天,弄利落了,再喷点古龙水,那意气风发的古霍又回来了,吃得饱,睡得好,精神奕奕的,别提那个精神! “走着,跟也一起去看看这个走马上任的新官儿!”看着小禽兽古铜色的肌肤,冷峻的容颜,心里还是忍不住赞叹,就算两人滚过无数次的床单,可还是觉得这小禽兽长得忒好看,忒对他的味儿,那个稀罕啊,怎么要都要不够的! 不过,他更稀罕压倒小禽兽的那一天!这两天逍遥够了,回到B市绝对绝对的要好好练习,不说一年,也能三年内赶超小禽兽,拿下! 嘿嘿!脑袋里已经有了一副宏伟蓝图! 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傻小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很哥们的,直接走到莫离身边,胳膊往人肩头一搭,头低了下,就凑到了秦守烨的耳畔,“先说好了,可别给我丢人!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我靠!这他妈的还让人活么!看着两个人勾肩搭背有一腿走在前面,小唐脸都抽抽了!这什么世道啊!怎么几天不见,亚风的这个老板怎么越来越古怪呢呢! 谁他妈给起的名字,狗屁的古霍,他应该直接叫古怪! “老……总裁……啊呸!唐庆川,你他妈的笨死得了!还不如叫一声古先生!”懦懦的腹诽着,谁他妈的让他是个小喽啰呢,也没人跟他说,以后管古霍叫什么。古董?不好吧?古总?还合适么?老板?肯定不行了啊?总裁? 完蛋了,到底叫什么啊!我日。 就在小唐兀自思量和众人的猜测中,一辆超黑的奔驰300c华丽丽的开进了片场,就连付卫国大导演都在助手打开的太阳伞里静静的等着。 看着正对面一脸不豫的付卫国,脸色冷的都快掉渣儿了,视线冷冷的盯着莫离看,看得小唐心都跟着抖了两抖,可人家莫离竟什么都没发觉一般的,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靠着古霍,时不时的两人还咬个耳朵儿,然后,那边付卫国的脸就更黑了! “莫离,究竟是谁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张玉邪往前凑了凑,看着一直站在莫离身边的古霍,眼里尽是羡慕,这两个人男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 一个是公司老总,一个是公司新捧的艺人,昨天他识相的自动消失,给两个人腾地方,希望能弥补上次的过错。 心里不禁在想,有没有哪一天他也能跟云飞这样,肩并肩的靠在一起。呵呵,惨笑了下,张玉邪,你又做什么美梦呢! “不知道!”瞥了眼古霍,再看看张玉邪,夹在中间的秦守烨觉得这事也忒好像,这醋都不知道是谁吃谁的了,看着古霍梗着脖子,给自己一个侧脸,身子往他的方向靠了靠,伸手就拦住古霍的腰,贴着他的耳际,“腰不累了吧?” “……嗯……哼……”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身体已经软下来了,看着小禽兽跟张玉邪拉开的距离,斜斜的瞥了他一眼。 哼,臭小子,仗着小禽兽帮过你,就凑过来,没见爷在这站着呢! 被那眼神一吓,张玉邪往一侧又挪了两步,自认为安全了,“古总,……” “哼!”冷冷的,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留给他一个乌黑乌黑的脑袋。 张玉邪脸上惨淡了下,同时被两个人不待见,他还真是会做人呐! 奔驰300c庞大的车身停了下来,带着白手套的司机下车,打开车门,虚应的手靠着车门,一双黑色皮鞋首先映入眼帘。 热辣辣的太阳下那黑锃亮锃亮的,几乎能照出人的模样,顺势而上,黑色的西裤,修长的长腿,然后一抹颀长的身影站了出来。 一抹超大黑超下,一张俊逸非凡的脸,有型的五官,凛然的气质,睥睨的姿态,站定,摘下黑超,露出一双湛蓝湛蓝的眸子,如同北冰洋一般的冒着森森的寒气,纯粹的蓝,几乎没有任何的杂质。 “……云飞……”伸了伸手,脚下虚浮,虚晃的抓了抓,差点儿涌出泪来,张玉邪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如同华尔街精英男士一般的男人,长身玉立,霸气凛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这会是他么? 疑惑的看看古霍,可只看到乌黑的后脑。 猛地转脸,看着痴痴得跟傻了一样的张玉邪,古霍邪邪的笑了,“张玉邪,你被太阳晒傻了!看清楚点!” 邪魅的眸子瞥了眼秦守烨,捕捉到他眼底的了然,笑了笑。 “……云飞……不,怎么可能……云飞的眼睛是黑色的,……头发是黑色的……不是……呵呵……呵呵……我的云飞……他还躺在医院里……云飞……”痴痴的看着眼前五官几乎和云飞一模一样的男人,怔愣中,男人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来,介绍下,这是刚刚从美国聘请来的亚风新任总经理——sean,中文名字萧恩!”古霍做了个简单的介绍,看着众人惊愕的眼神,很显然的得到了预期的效果。 今儿是萧恩第一次出场,远在桐城,不知道B市的朴文玉收到这消息会是什么反应!他还真的有些期待! “nice——to——meet——you!……”唇似乎没动似的,连说话都透着丝丝凉气儿,伸手,湛蓝色的眸子看着张玉邪泪水打湿的眸子,“……” 后面他还说了什么,张玉邪不明白,也听不清楚,脑袋里轰隆隆的,只觉得快要炸开了似的。 “张先生,很高兴认识你!萧恩先生说,很多人都说他跟您的朋友长得很像,有机会可以和您一起去拜会那位云飞先生么?”后面跟在萧恩背后的翻译闪了出来,很尽职的负责翻译。 痴痴的点了点头,手都跟着颤抖,如玉的面庞白了又白,颤抖的嘴唇几乎合不上,这个人,好像,真的好像。 这一天,直到许久许久之后,张玉邪还记忆犹新,男人冷冰冰的没有一丝表情的俊逸面容,那手心儿,却意外的干燥温暖,一如当年的云飞,也如阳光少年一般的,浑身上下都透着阳光的味道。 暗暗叹了口气,将古霍拉到一边,“这样好么?” “什么好不好?”挑了下眉峰,装作不知道,古霍斜挑着眉,看着一脸不能苟同的秦守烨,“行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拍了拍小禽兽的肩头,“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什么是他该留住的他心里恨清楚!记住,云飞已经死了,这个是萧恩。” 云飞,萧恩。 绝然不同的气质,眸色,脾性,甚至就连他所有的背景都已经被云叔和他老头改变,面前这个人是一个崭新的,新得不能再新的一个人。 其实,剧组里震惊的又何止张玉邪一个人!整个剧组,包括付卫国在内,都惊诧的看着这个出现在剧场浑身充满了异国情调的男人。 若说五官,确实很像云飞,但是萧恩的五官更加的深邃,眼窝深陷,是典型的西方人面孔,就连那长长的睫毛都要比东方人来的长,来的翘,挺直的鼻梁更为的有型,尤其是那一双碧色的眸子,那绝对不是隐形眼镜所能达到的逼真效果,而且,那一口流利的美语更是让人毫不怀疑,这个人,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 “你的名字很好听!”喉结动了动,嘴角几乎没有动的说到,湛蓝色的眸子看着张玉邪痴痴的竟然连手都忘了松开,他想笑,可是,脸上的肌肉硬硬的,他只能淡淡的扬了下唇角。 “谢谢!” 恍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几年前,那一年他在剧组里刚刚碰到云飞的时候,云飞也说过,张玉邪,你的名字很好听,很不一样的名字,我记住了。 侧过连,擦了下眼角的湿意,“抱歉!我去下洗手间!”挣开男人握着自己的手,张玉邪甚至脚步都有些凌乱了,他已经死寂了的心,就在刚刚又跳动了下,可是,他怎么可以。 他的心不是已经交给云飞,放在了那间病房里。 躲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一张仓皇失措的脸,泪水浸湿的眸子,如纸般苍白的脸,几乎没有血色,彷徨,无助,“张玉邪!你在想什么!云飞还躺在那家医院里!”指尖儿还残留着那人的体温,太像了! 可是,他不是云飞! 像是警告一样的,抑制不住心脏的狂跳,他只能对着镜子里的人狠狠的说到。 却不知道被他挣开手的男人在他转身的那一霎那,眸子里一亮,闪过一道琉璃般的光彩。 萧恩在古霍和付卫国的伴同下,熟悉了一下片场,就以不要影响拍摄进度为由和古霍坐在了一边,只安安静静的当一个旁观者。 “怎么样,还算满意吧?”糙着流利的英语,古霍指了指片场里忙碌的人。 小禽兽已经换了一身朴素的和尚服,别说,那一头毛刺刺的短发给剔了,露出光洁溜溜的头顶,看着那可爱的弧度,就让他心痒的想抱着在上面响响亮亮的亲两口,简直太可爱了! 前面的打戏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大部分都是文戏,镜头分成几个,里面有一段更是由张玉邪带头的武僧下山劫贫济富当侠盗,看着镜头里处处有萌点,可爱的光头张玉邪,虽然是配角,那眉眼之间的灵巧淘气也是演绎的精湛。 只是一停下来,那双灵动的眸子就僵直了,然后不时的瞟过来,看着他对面的萧恩。 “嗯,非常好,付卫国导演的手法技巧都非常好……演员选的也不错,这个莫离是亚风下半年主捧的对象……如果没有意外,下一部戏……可以考虑大制作……张玉邪么……嗯,……”摸着下巴,沉吟了下,湛蓝色的眸子落在人群里格外吸引人的一双灵动的眸子里。 一个个晌午的武僧里,那一双机灵的眸子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 “这个算是我欠云飞的,你自己看着办,我只给你一年之间,他要红,他要在亚风红!”眸光沉了下,盯着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颔首,目光沉淀的,透露着某种信息。 拧着眉头,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好吧,我既然接手你这个烫手山芋,我一定会做好,最多一年。” 握手! 达成了协议。 只有两人才清楚,这一握代表的是什么!或许,还有第三个人清楚,那个人就是秦守烨。 虽然一直在拍戏,可是空隙里秦守烨还是注意到古霍和萧恩的神态,尤其是他们目光落到张玉邪和自己身上时。 “cut!袁成,你怎么回事!眼神不到位!冷酷!什么是冷酷!还需要我教你么!重来!”一旦认真起来的导演疯子一样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不是没有听到背后那两人一直嘀嘀咕咕,可是,越是在这个关键时候,袁成越是不给力,竟频频出错。 反观张玉邪和莫离,倒是好的让人挑不出刺儿来。 “导演,抱歉,抱歉,实在太热了,有些头晕!”抚了下额头,袁成脸色有些不好看,古霍这个大老板他得罪不起,可是,另外的这个萧恩,不过是刚刚上任亚风,自己的工作室在圈里也已经小有名气了,他竟然认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小演员,都不认识自己!刚才寥寥数句,根本没将他这个新晋小生放在眼里。 哼!捏紧了拳头! “行,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忙,明天一早离开,莫离先借我半天!”起身,不是没注意到袁成愤愤的表情,古霍挑着诡异的笑给萧恩一个眼色,站了起来。 “莫离!” “是!” 几乎是立马就奔到了古霍身前,光溜溜的脑壳都跟着闪光。 靠!太刺眼睛了! 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小禽兽光溜溜的脑袋,“这演员可真是拼命,好容易留长的一点头发也没了,啧啧!”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这几个主要演员,除了袁成扮演的反派还留着一头好看的头发,其余全是小光头,要不是小禽兽本来就长得出色,放人堆里就看不出来了,这袁成虽然饰演的是反派,可也足够赚人眼球了。 “没事,没了再留!我们去哪儿?”他问。因为时刻注意着他跟萧恩,自然没有遗漏他们的话,更是知道古霍也借自己半天! “嗯,去把衣服换了,出去走走!”感觉身后凉凉的视线,转身,“付卫国,要一起来么?” 尼玛,就知道这小子一直盯着自己呢!他就是要搞特殊!就是要对小禽兽不一样!就是要让他羡慕嫉妒恨!有本事,你再折腾试试看! 索性萧恩接下来的日子接替自己,你越是看谁不顺眼,就越是有人跟你对着干,付卫国,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折腾出花儿来! 付卫国握着扇柄的手紧了下,浅浅笑了,“古总客气了!”说完,继续盯着镜头,却半天没吭一声。 古霍这人果然是心狠的!做得真够绝的! 换了一身寻常的衣服,白色polo扇,咖色短裤,因为光溜溜的脑袋,只能戴了一顶帽子,再戴上墨镜,遮住大半张脸,依旧背着他的双肩背,学生模样的。 古霍也是清凉的levis短衫,休闲裤,白色皮鞋,两人溜溜达达的往片场外走。 上午时候,卯日星君当值很是尽职,推着他的太阳战车骨碌颅的爬上了头顶,热辣辣的就投了下来,外面柳树上的知了都干渴的叫得没力气了,嗓子叉劈的,‘知了……知了……知了……’ 护城河上的柳树被热烘烘的风吹过,没精打采的抖了两抖,就拖地了,一动不动的。 “这大热天的,去哪?”看看头顶热辣辣的太阳,秦守烨有些不解,古霍一向是坐惯了办公室的人,哪里这么晒过,跟自己不一样,他能轻易地控制自己的体温,保持干爽,再看古霍已经一头的汗了。 在路边冷饮店里买了几瓶脉动装到背包里,这会儿的功夫,古霍就已经喝了两瓶了。 “尼玛,真他妈的热!我看地图上没那么远啊!怎么走这么半天都没到!”拧着眉头,在额头上擦了把一,手一甩,汗珠子噼里啪啦的落地上,不一秒的功夫就没了! 卧槽!这是他妈要热死人呢! 干爽的头发上也被汗水打湿了,黏腻腻的贴在皮肤上,身上的汗衫更是汗津津的,贴着后背,别提那个不舒服了! “到底去哪儿?”秦守烨见不得古霍这样,身子往他身边靠了靠。 感觉到丝丝凉爽,古霍觉得有点稀罕,这小禽兽,还真是冬暖夏凉啊,这小身边凉浸浸的,真舒服。 往他身上靠了靠,“桐城旅游景点介绍说,往这边走有内海!怎么找半天都没有!”将一直揣兜里的景点地图掏了出来,长这么大,他又害怕水,都没有好好享受过海边浴场什么的,好容易听说这边有一个,可不得要来看看! “原来是找他,这边呢!”拉着古霍,往小胡同里拐了进去,三拐两拐的,一片蔚蓝色带着咸湿的味道就飘了过来。 “操,尼玛,什么破烂地图!”抢过小禽兽手里的地图,扔到地上,看看这海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畅游了,就算中午十二点,还是人满为患,一边出租太阳伞和游泳设置的浴场生意火爆,一点儿不比后海中午头的景象。 “走吧!”不知道古霍为什么突然想来游泳,却也欣然前往。 两个人去浴场先买了泳裤,换上,又租了一把遮阳伞,桌子,躺椅,又买了两条浴巾,吩咐了服务员送一瓶鲜榨的果汁,两人才慢慢踱步过去。 要说,有的时候两个大老爷们儿也挺方便的,在一起玩,就算在水底下闹腾过了都不怕,隔着水,谁他妈的看得见谁呢! 古霍存的就是这心思。 在片场看着小禽兽光溜溜的脑袋瓜,这欲火就蹭蹭的往上烧,拦都拦不住的。 尤其是换了泳裤,那小身板儿往外一亮,看着那些女人尖叫的快晕过去的表情,陶醉的,他也想跟着尖叫,藏私的,托着小禽兽就直接下海了! “快点,快点,陪爷下去一趟,这么些年,还没尝过海水什么滋味儿呢!”因为小时候怕水,死水不敢游,更不要提这种活水了,一脚下去,没着没落的没顶感,他是打死都不会下去的。 “没尝过海水,不是尝过雨水么!”拍着浪花儿,跟着古霍下水,一开始还觉得凉浸浸的,慢慢的适应了,才往下走,“我后背有伤,不能泡着,我们往那边岩石上坐会儿!” 尼玛!瞎菜了!他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怎么不走了!”感觉身后的男人身子僵直了下,不解的回头,就看到古霍僵着一张脸,不愿再往下走一步,“那边有块石头挺好的,我看正好适合晒日光浴!走吧!”指了指那边一块巨型的岩石,刚才古霍说来海边,他是没猜到,但是,这边有什么,早在他来桐城的第一天,他就清清楚楚了。 桐城才多大,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够他转得清清楚楚了,所以,才知道那边有一处好的所在,牵着古霍的手就往那边走。 哎! 果然想象是太丰满,现实总是太骨感了! 在心底叹了口气,古霍可不敢跟小禽兽说自己往这里来就打着在水里来一泡的事,要跟他说了,小禽兽还不得灭了他的! 可是色欲熏心的兄弟都已经动情了,这会儿也是海水挡着看不到,上了岸,他可就丢人丢大发了,深深吸了两口气,跟着小禽兽往那那边走。 绵长的内海海岸线,沙石柔软,水温适宜,拂过人敏感的肌肤,瘙痒一般的。 猛地将人一拉,秦守烨攫住古霍的手腕,单手扣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耳机低语道,“老公,你想啥呢?” 从之前的兴致勃勃,到刚才的兴趣缺缺,这古霍转变的忒大,秦守烨就觉得奇怪,将人拉到自己怀里! “我靠,干嘛呢!这么多人呢!”一转眼,哪里还有很多人! 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偷情的小情侣挨着石头坐着。 这会儿两个人谁都没有穿正装,一人一件三角泳裤,清凌凌的水下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底下是什么都一清二楚,这会儿肉贴着肉,就连脸皮一向后的古霍都受不住了,脸上登时飞上两抹彩霞。 热的比那放在太阳地儿里烤了半天的石头都热。 “古霍,你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正常的么!”手往下一探,很坏心的抓了一把,看着古霍脸上扭曲的表情,难得的心情好了! 虽然是内海,但是海水的含盐度也不低,淤青的伤口泡在水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拉着古霍往一边的石头上一坐,“坐下,我们晒会儿!” 古霍就算再怎么想使坏,也不能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忍着欲望坐下,凉浸浸的水一点一点的漫到胸前,如同妈妈温柔的手一般轻轻的抚触着,往后一躺。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坐着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享受着如潮的海水。 “古霍,我生日那天你一定得来。”水下,粗糙的手指揉着古霍软软的手心儿。 男人的手跟自己的不同,一看就是没怎么吃过苦受过累的,摸上去软绵绵的,而且,古霍的手型格外的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交握着放在腿上,不时的有小鱼游过,搔痒一般的按摩着肌肤。 “当然了,我媳妇儿生日我能不来么?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他问,侧着脸,看着小禽兽好看的侧脸。 其实,几天不见消瘦的何止是自己,小禽兽这几天也瘦了,更黑了。 摇了摇头,“没有,你来就行!” 打小没有生日,更不知道生日怎么过,他只透过窗子看见过大哥过生日,请好多好多的人,切好大好大的蛋糕,听着好听的旋律,还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草坪上起舞。 那些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慢慢的平复着身下的躁动,古霍知道,要想压下去,他得赶紧转移注意力,否则,这火苗儿一旦窜上来,真不知道待会能干出什么事来。 听着旁边啾啾啾啾的亲吻声,就有点动火儿,看看周围抱在一起的小情侣,就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并排坐着,还真是有些煞风景,甚至有人投来不善的目光,全被他给狠狠的瞪回去。 麻痹的,要是在B市有你们嚣张的! 只知道小禽兽来自一个小山村,他也挺稀罕,小禽兽怎么就从大山里走出来选择了Y大,还是影视专业。 小时候?! 其实关于小时候,他还真没多少记忆,况且,他有的是擎家二公子的,关于秦守烨? 算了吧。 摇了摇头,他已经瞒着古霍太多了,如果就连这个也作假,他甚至都不能确定,当古霍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会是什么样呃反应。 “能不说么?”淡然的转头,眼底暗淡的神色就算挡都挡不住,他对儿时的记忆太过暗淡晦暗,如果可以,他一点儿都不想提。 古霍看着小禽兽那有些暗淡的小眼神儿,就有些心疼,想想也知道,看看小禽兽的手,再看看他的背,再联系那个穷得鸟不拉屎的地方,估计小时候没少吃苦! 展开的双臂一圈,搂住小禽兽健硕的肩头,“乖媳妇儿,以后有老公呢,保管不让你吃苦受累,有爷一口绝对不让你饿着!” 要说呢,古霍就觉得自己忒待见小禽兽,见不得他吃一点苦,就算别人往自己身上捅刀子都成,就是不能动他的禽兽。 “嗯,谢谢!”微微侧了下身子,薄唇贴着古霍的脖颈滑了下。 “操,看不到旁边有人呢!”古霍心里一凉,他们老爷们儿这么样是不是有些有伤风化了! “哎,帅哥,真的是你啊!”一串惊异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哗啦哗啦的声音,美人鱼一样的从水里哗啦一下窜出来一张俏丽的面孔。 纤腰丰胸,那浑圆几乎在泳衣里弹出来似的,白花花的肉在太阳光底下让人看得眼晕。 “老板娘!”秦守烨到没有多少讶异,只是奇怪纹身店的老板怎么也在这里,而且,在她店里的时候多半她的穿着都挺保守的,这会儿热辣的比基尼,几乎掩不住胸前的美景。 我靠!简直是肉蛋啊! 古霍看着眼前白花花的胸部,眼睛都直了,尤其那丰满的胸部更加衬托的女人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的。 “古霍!”冷冷的,低喝了一声!粗粝的手指抚上古霍的脖颈就是一个用力! “哎呦,疼!不就看看么!”有那个男人不稀罕大胸的妹儿? 可看看小禽兽,一双眸子古井无波,老僧入定般的,还真是一点异样都没有。 尼玛,他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呵呵,你们俩可真逗!”老板娘将那乌溜溜的长发往后一甩,简直像是沐浴露广告片里的女猪脚一样,荡漾的春色挡都挡不住了。 “这谁啊,不介绍介绍。”摸了下鼻头,急忙转移话题,古霍心里也有些郁闷,你说他都喜欢秦守烨了,怎么看着这些波霸还是能看直了眼? 男人的天性? “你好,我是桐城唯一一家纹身店的老板,兰子,很高兴认识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兰子很大方的伸出手。 “古霍!”刚想礼节性的伸手,想想自己旁边的秦守烨,讪讪的又收了回来。 算了,安全第一。 “秦守烨!”鹰隼般的眸子打量着纹身店的老板娘——兰子。 “哟,帅哥这是不欢迎我呢!冷冰冰的,还是一脸表情都没有,白让你用我家厨房了!”往水下的岩石上一条,美人鱼一样的大半个身子就暴露在睡眠上,支着手,侧身,眯眼看着这两个一等一的帅哥。 要说长成这么帅的人,在桐城这个小地方,还真是不好找。 厨房!古霍眸子睁了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秦守烨,原来,昨天吃得那一顿好料都去在这个女人家做的。 等等!等等! 尼玛,小禽兽不是不喜欢女人么!怎么回事!纹身!厨房! 093.你真和尚 碧空无云万里,风平浪静一夏。 一脸郁卒的看着那边石头上美人鱼样的兰子,古霍心里直敲鼓,刚才还看着养眼的大片雪色美肌,这会儿就有些膈应! 这女人腰细,胸大,盘儿好,这小禽兽可是个连女人味道都没有尝过的雏儿,看着两人这么近的距离,再看兰子一张巧笑倩兮的脸,某个小恶魔就往外面晃荡了一圈儿。 保不齐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小禽兽再出点什么花花心思,这可是个男女通吃的货,这让他怎么能放心呢。 “什么纹身?”小禽兽身上有伤有疤,可是就是没有纹身,黑琉璃般的瞳仁提溜转了一圈,难道是肩头上?“是这个?”他戳了戳小禽兽肩头贴着防水胶贴的地方,拧着的眉头快成了一个疙瘩! 尼玛,这小崽子不是受不得女人碰么? 弄纹身,这又是摸,又是呼吸的,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小禽兽就受得了! “嗯!古霍,别瞎想!”拿下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攥了下,深邃的眸光瞪了古霍一眼,隐隐含着暗示,要不是有外人在,秦守烨绝对好好收拾下古霍。 自己就那么不值得他信任么,憋了二十二年的欲望他都能忍过来,更何况,他现在所有的情感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看别的人。 女人,在他眼里都是任性,妄为,自私,不能理喻的动物。 他的母亲是,田甜是,楚乔是,这个兰子也不例外,她们都是麻烦的代名词。 “哟嗬,帅哥,难不成你那纹身是为了他,而不是她?”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兰子猛地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咯咯笑了起来,眼神里那看到一对基友的腐女星星眼瞬间亮了起来,“我勒个去的,说好了,你这纹身我准保你漂亮!绝对让他爱上你!” 得瑟啊!不是一般的得瑟!技痒啊!不是一般的技痒! 看着眼前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英气逼人的两枚帅哥,一个健康的古铜色美肌,一个是阳光的小麦色,这绝对是适合她耕种的试验田,尤其这身材,这颜色,如果用镜头捕捉下这完美的身形,再配合上那斐然的纹身,绝对要震撼一大帮人的眼球。 而且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小镇,要看到一对基友是多么的难得啊,别看她在国外晃荡了一圈,最终选择在这个小镇落脚,想当年,她也是叱咤风云玩转腐女界,属于骨灰级别的啊,尤其,看到的这一对儿还是这么有型,这么俊逸的一对儿呢。 如果让这两个俊逸帅气,冷酷无边的帅哥抱在一起,再配上她的技术,那绝对是要……哎呀,不敢想了,不能想了。 古霍看看兰子,又看看秦守烨,什么他,还有哪个他,纹身又是什么! 兰子一看古霍脸上懵懵懂懂,茫然中又带着怒气的样子,顿觉这人铁定就是个小受,不过那傲娇的小模样,心里都快憋死了,可挡着她的面还是一点都不再问了!一看就知道是个别扭的小受。 “帅哥,你有兴致没有?我也可以给你免费做纹身哦~而且,绝对保证给他的不一样,但是绝对漂亮!”信誓旦旦的说道,兰子太相信自己的技术了。 尤其这两块儿试验田看上去太过不平凡了! 冷冷的一道视线射过来,兰子冷不丁的一个机灵,对上一双冷森森的眸子,身子都跟着僵了一下! 好嘛,好嘛,人家难得见到这么样的一对儿么,艾玛玛,她还是不要瞎捣鼓了,万一把这么有爱的一对给捣散了可就不好了,尤其是里面的某一只还不太好惹。 “哎,帅哥,有机会也去我店里看看哦,你这男人的手艺不错,就是忒抠门儿,借我家厨房做饭,一口都不给我吃,一看就知道,那饭啊是做给心上人吃的!”眉头挑了下,昂着头,在阳光底下眯着眼,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她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去。 哎呀,这男人变脸变得也忒快。 刚还阴天,立马转晴,还是个大太阳天儿。 什么叫雨过天晴艳阳高照?古霍终于是有体会了!他这会儿只觉得小禽兽就是他的太阳,靠着他都暖烘烘的。 借人家厨房也不给人家吃一口饭,尝一口菜,别说,这样的事,也就是禽兽才做的出来,要换别人,客客气气的,少不了也得意思意思。 一想到别的女人,就算是不相干的,能吃上小禽兽做的饭他都有点受不了。 他的禽兽可是他的,他一个人随意怎么使唤! 呵呵,是啊,这小禽兽可是他的! 再看看秦守烨看那女人的眼神,别说惊艳,欲望,里面全是冷冰冰的,还跟原来一样对谁都保持着三分冷漠,七分疏离,还是他的小禽兽! 往秦守烨身边靠了一靠,胳膊上下磨蹭着他的,那硬邦邦的触感好极了,往他身边挨了下,坐在石头上,热烘烘的太阳,清灵灵的海水,就一个词能形容,那就是——惬意。 一边冷脸帅哥不怎么待见,那个傻乐的只知道腻呼的小受哥哥也不怎么喜欢,兰子觉得有些无趣,掬了会儿水,身子一翻,鱼一样游了过去,直到游了有一段距离,才站起来,冲他们挥了挥手,附上一个热辣辣的飞吻,“帅哥,有空来我家坐坐哦~” “你到底纹了什么,给我看看,就看一眼!”看着人走远了,因为中午头,有很多小情侣受不住也游了回去,这会儿偌大的石滩,就他们和剩下寥寥几对,那几对晒得晕乎乎的,索性,在大石头上铺了浴巾,直接擦了防晒霜躺着晒日光浴。 亲昵的就蹭了过去,温热的胸膛感受着小禽兽健臂的肌肉块,忍不住就动起手脚来,磨蹭两下都觉得舒服。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把他的手打下去,没想到会在这里突然遇到老板娘,人家无心的一句话,倒叫古霍对这个感兴趣,怎么搪塞过去呢,“坐好!” 将人按回水里,秦守烨脑子里过了很多东西。 “早晚不是得给我看呢!哼!”冷冷的哼了一声,抱胸转过身去,可没三分钟,又转了回来,“你他妈的给爷看看能少块肉啊!” 古霍现在悔,很悔,打一开始跟这个禽兽,自己就没占过上峰,处处受他压制,妈的,他一句话,自己连个反对意见都没有,别说反对意见,脸色不好看一点点,这小禽兽也不带有反应的! 他怎么就遇上这么个克星了呢! 动手打不过,赌气抗不过,他古霍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孙子了呢?! 看着古霍双手叉腰,怒气腾腾的样子,秦守烨不禁觉得好笑!这人能不能讲点理,别说他现在后背上还什么都看不出来,就算看出来了,现在给他看了,那还算是惊喜么! “现在给你看我不会少块肉,不过某些人会少些惊喜,想看,自己动手!”转过身去,不再理古霍,心里想着,怎么一个男人也这么难缠。 殊不知,恋人之间不分男女,不过是借着这种机会让感情升升温,擦擦火,顺道燃起点小火苗儿罢了。 尼玛!爷上辈子就是欠你的! 某些人,除了说自己,还能说谁!无奈的撇撇嘴,手指头顺着透明胶贴的痕迹勾画了几下,修长的手指沿着他硬邦邦的肌肉画圈圈。 “那哪天给我看?”鼻孔里哼哼两声,跟火爆龙似的,把火气都喷出去,古霍才忍住了两只想扒上去的手。 “生日那天。”见古霍不再追问,秦守烨冷冰冰的脸就放了下来,脸色霁和的展了下,微微笑着,“再玩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嗯!” 两人靠着石头,坐在海水里,晒了会儿,觉得差不多了,直接上岸,看着海边浴场里公共的浴室,古霍傻眼了,忍着身上的盐巴粒儿,也没让小禽兽冲澡,草草穿了衣服回旅店冲凉去了。 笑话,给他们看看身材馋馋人还行,他可不能让小小禽兽都暴露在众人视线里! —— 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热烘烘的太阳还挂在西山,气温却越来越热,站在外面,不一会儿就能湿透了衣衫。 继上午的黑色奔驰开进片场,另外一辆黑色奥迪Q5开了进来,直接在片场里转了一圈,mark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竟然没有古霍的人影儿。 不是说来探班么,竟然不在片场,能去哪儿呢? “小唐!”幸好他对莫离的小助理还算熟悉,看着闲散的跟没了骨头一样呆在厦子底下,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喝着茶水儿,比艺人都要惬意的小唐,这人应该是伺候莫离的啊,他都这么闲,看来莫离不在这里。 想也知道莫离肯定跟自家老板在一起呢。 猛不丁的被人一喊,小唐一愣,差点把手里抱着的瓜子儿给撅地上去,推了下鼻梁上歪掉的眼镜框,眯了下眼睛,才看清黑色奥迪旁边那一道俊逸的身影。 “mark!”惊呼着,一路小跑赶过去,也许,老天爷总是爱跟人作对的,其实就算莫离在片场,基本也没他啥事,莫离也不需要人伺候,甚至连事先准备好的扇子都不用,擦汗,更是由卡门姐代劳了,他除了盯着片场某些人的不善眼神之外,就剩打听八卦了。 这会儿的开小差儿已经是常态,可是,被领导抓包还是很丢人的! 这mark原来就是古霍的助理,虽然古霍现在在亚风退居二线,但是那还是掌握实权的主儿,呜呜,悲催的,他被老板的狗腿发现偷懒,不知道会不会扣工资。 看看那边忙碌的拍摄场景,mark皱着眉头,这莫离明明是男一号,竟然能公然翘班,估计是被老板带走了。 “古先生呢?莫离也不在?”这么个大日头,难不成老板就不能等等? “哦,老板和莫离有事,出去了,刚才有从旅店回来的,说是他们回旅店了,就镇中心的那家旅店,您找老板有什么急事么?”正要关切的问一句,mark已经赏他一个后脑勺,直接钻进黑色奥迪里,一溜烟儿的跑了。 他就是个跟在后面吃屁的主儿! 那家旅店倒是好找,mark原来也跟着古霍去外景地探班,桐城也来过几次,就着印象直接去了旅店,出示了身份之后直接去了莫离的房间,看着紧闭的门扉,在外面做足了思想斗争之后才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上帝,耶稣,佛祖,观世音,请保佑他mark没有撞到什么不该撞的事情!因为事态紧急,他们老板又不接手机,他才不得不迎风上!真主,保佑我! 将一众的神明拜了一个遍,‘叩叩叩’ “老板!是我mark!您在房间里么?”几声敲门声后,mark明显的港腔透过门板传了进去,靠着门板听了听,似乎什么都听不懂。 刚在浴室里揩油完毕的古霍头发都没擦干,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港腔,还没来得及阻止,小禽兽已经把门拉开了。 早就发现门口有动静的秦守烨只凭听觉就知道外面站着的是mark,基本没有犹豫直接拉开房门,就装进一双愕然发懵的眸子。 “额……莫离……”mark站在门口有点儿傻眼,这偌大一个房间,大下午头的两个男人关在房间里,还都是围着一条浴巾,拿着毛巾擦头发,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本来就肤色偏潜的mark瞬间就闹了个大红脸。 “……咳咳……咳……咳……老板……”镇定如mark也不禁有些脸红,自家老板以前是个什么样的顽主儿,他比谁都清楚,如今,三番四次的看着自家老板跟莫离勾勾缠,就算他再怎么愚钝,也能看出来两个人真是不一样。 这绝对不是玩玩看那么简单。也难怪,就连老妇人都吃了瘪。 “什么事让你这么大老远跑这里来结巴?”没好气的,要不是mark来的巧,他绝对绝对的就跟跟某只禽兽去大床上滚一滚,以慰相思,想着以后的两天又要跟他分开,古霍心里就有些不舍。 只是现在就算他想让小禽兽退出娱乐圈儿,他也真说不出这话来,毕竟,非得潜规则小禽兽,让他踏入星途的是自己。 一想到《大神养成》里那高傲的段寒之总是那么轻而易举的拥有那么一个忠诚的大狗情人,古霍就满脑子的幻想,什么时候,小禽兽也哈巴狗一样的跟在自己身边,求着自己给喂食,尼玛,想想都觉得爽。 整了下脸色,西装笔挺的mark看看一旁随意擦着头发的莫离,看看人家随意的装扮,再对比一下自己正襟直立的样子,踱步走了进来,顺道将身后的门给关了。 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面带严肃道,“老板,今天亚风总经理任职的消息一出,华文那边就有动静了,守在军区医院的人报告过,消失已久的朴文玉今天上午去了一趟医院,在云飞的病房里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走,这会儿估计正在找人查萧恩的身份底细!” “嗯!”这朴文玉这一点倒是让他佩服,不管消沉颓废到何种地步,消息总是最灵通的,而且,一下就想到先去医院里验证真伪。 淡定从容的男人凝眉,看着小禽兽擦头发是肌肉纠结的一动一动的,古铜色的,健康诱人,喉咙口轻轻的吞咽了几下,眼眸有些移不开,“就这?”如星的眸子闪着烁烁寒光,瞥了一眼mark! 就这点破事儿,这老小子就能大老远的跑过来?! mark一个激灵,有些闪避的低了下眼,急忙弯了下腰!其实,古霍平时算是脾气很好的老板,对待员工也从来不苛刻,可是,一旦古霍真的认真起来,发怒起来,真没几个人能承受的了。 “说吧,到底还有什么事?我妈让你过来的?”猜都不用猜,慵懒的往大床上一坐,将毛巾扔到一边儿。 “不是!”忙不迭的否定,mark小心翼翼的应承着,谁都知道自家老板只能顺着来,谁要是动了他的逆鳞,就算是亲爹亲妈,古霍也照样能撩脸子,何况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助理,“擎氏有动静!上次恒大在S市参加的电视台新台址建造项目,这次擎氏也参与了,而且还势在必得!” “哦?”眼前一凉,慵懒的姿态没变,只是手指惯常的点了点,迟疑了片刻,“还有呢?” 这擎拓野什么时候盯着这块儿肉了! 实话说,就算自己那时候只管亚风的事,因为mark的缘故,自己少不了要接触一些恒大的业务,恒大的业务面毕竟要比亚风宽很多,能暗地里帮亚风摆平不少事。 这次S市电视台的事就是由恒大地产出马,其实,也不过是在给亚风办事,承得情和关系所有的这些都是为了亚风铺路。 擎拓野眼睛倒是亮,估计盯着这个项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他早不发难,晚不发难,这个时候才来,不觉自己太晚了?还是说,这擎拓野只为了给自己找个不痛快,根本就是不管不顾了?要说,擎拓野不是这样的人啊! 眼睛偷偷瞄着秦守烨,凝视着他的侧脸,想起在港岛擎家本宅看到的那个男孩子,就算他不想承认,他也知道,那个男孩子却是有着小禽兽的几分影子。 小禽兽长得像擎拓野的弟弟,而擎拓野变态的兴趣显然已经伸到小禽兽身上,只是,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不觉得擎拓野不明白,他们不能以游戏娱乐的态度游戏生意,如果真那样做,那么他那个浩大的集团也就离灭顶不远了! 注意到老板蹙起的眉头,幽眸落在莫离身上,mark没明白怎么回事,只好继续说道,“上次您让我注意的那个东方娱乐,已经查清楚了,后台就是擎氏旗下的娱乐公司,虽然是暗股,但是绝大部分的话语权是擎氏。不仅是这样,擎拓野在昨天还秘密会加了华文暂代执行总裁。” 坐在床的另一侧慢慢擦着头发的秦守烨顿了下,昂藏的身子肌肉有些纠结,转身,目光落在斜支着坐在床上的古霍。 这么一系列的动作,如果说擎拓野只是玩玩看,那就太小瞧了他了! “应该不止这些吧?”深邃的杏眸眯了下,在心底狠狠啐了一口,擎拓野,你动作倒是挺快的,才一个不注意,就折腾出这么多事来。 S市电视台新址的项目恒大已经跟进了半年,现在地点,设计图,甚至连室内装潢的工作都是恒大在谈了,现在擎氏才突然闯进来,这明显就是往他眼睛里揉沙子。 东方娱乐那事,他早就料到了,能那么整他古霍的人别说在B市,甚至全国也不定有那么几个人,他古霍在圈里人员还算不错,排除法做下来,当时最后可能的只有朴文玉和擎拓野,但是,最有动机的恐怕只有擎拓野莫属了。 懒懒的目光移了过去,看着小禽兽俊逸的侧脸,硬挺的鼻子格外的显眼,眉毛挑了挑,给小禽兽一个暧昧异常的眼神,邪笑着,“小东西,你可真是太容易被人惦记上了!” mark心里一凛,就算再迟钝似乎也明白了,不禁心里愕然道,这秦守烨的魅力也未免太大了,先是自家总裁,然后是朴文玉,再来擎拓野?看着秦守烨的目光不禁越发的深沉。 是么?在心底苦笑着。 古霍,你要知道,这计划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你会是什么反应。 本来,作为见到父亲的交换条件,他换了一个身份来B市,目的就是熟悉国内电影市场,熟悉媒体运作流程,熟悉国内的各大院线情况,为擎拓野一举进军大陆市场做准备,如果不是这次自己跟古霍的事,恐怕擎拓野不会这么急躁的选择这个时候进军。 擎拓野!不要逼我!握着毛巾的手紧了下,复又松开,望着古霍的眸子益发的深邃。 其实,港岛和内陆息息相关,命脉相连,他们的初衷也不过是通过做加法,甚至是乘法,积聚更大的力量,让中国电影市场更加顺利的打入国际,只不过这里面稍稍掺杂了些个人恩怨。 S市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传媒娱乐大省,电视台几乎就是那里的标志性建筑,无论是哪一家承载了那个项目,利益放在其次,那对于合作方的宣传就是一笔不小的软广告。 如果真的让擎氏取得这么一个好的契机,只一个项目打开的那些关系,那就好比为擎拓野打入国内市场起了一个好头,连带作用下,就算擎氏旗下的娱乐公司想在国内站稳脚跟都不是不可能的。 不要说一个擎氏旗下的娱乐公司,就是擎氏也算是在国内站住了脚! 擎拓野这一招走得险,却也走得巧妙。 “还有一件事老板,《神话》在港岛的放映权已经由东方星际娱乐全权买断了。”mark下意识的想擦汗,可是这旅店的房间虽然不是星级标准,但也凉爽的没有一丝汗意。 “嗯!知道了!”凤眼眯了下,脸上慵懒的神态不见丝毫的影响,只有交叠的双腿,放在其上的手指不时的扣动几下,其实,本来《神话》要在港岛放映,免不了就是和擎氏合作,这些他早就已经很清楚了。 怎么说,东方星际娱乐在港岛那也是属于龙头级别的,他们在港岛,乃至台湾岛的院线都是成熟的体系,想在那两地发展,就必须借助东方星际,也就是擎拓野的公司。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可以一人独揽的,就好比擎拓野在大陆失利,自己在港岛和台湾岛不顺是一个道理。 “通知Kitty,《神话》的其他活动继续,下半年的影展,活动都不少,记得一个不落的,全部都参加,全部豪华阵容。”邪魅的笑了笑,唇角扬起肆意的弧度。 “是。”mark将这事记下,“老板,今天晚上还有一个季度例会,您看?”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古霍的表情,mark问道。 扬了扬手,身子一侧,支着手肘,手托腮的斜躺在床上,就他妈的知道接了恒大和古氏的担子,他就没一天好日子! 其实,如果可以,古霍乐得清闲,自己运营一个亚风肆意人生,他本来也没有多大的追求,可一想着擎拓野那双对小禽兽有所图谋的眸子,他也只能狠下心!熬过这一段,就是他跟小禽兽的春天! 那撩人的姿势看得mark有些脸红的别开眼去。 “放心,误不了,亚风的新任总经理你也去见见,顺便把关于《神话》的事在跟他聊聊,对了,楚乔那边怎么样了?”暗自谈了口气,看看坐在一边的秦守烨,那宽肩窄腰,雄浑的背脊,健康的肤色,带着冰凉的水意,他几乎移不开眼,一想到一会儿就要走,更是有些迷恋的想上去捞两把。 “楚小姐这些天一直在学校和片场之间忙碌,因为您的推荐,最近又接手了几个实习的机会,正跟在章一扬导演的剧组里学习,楚将军近期也要归国,二十四号楚小姐去医院复查,您看?”mark简直如一台高速运行的计算机一样,只要古霍一个命令,他都能急速在脑海里调出相关的所有资料。 “这么快?”这些天,他忙得顾不上去楚家,想想,某些事也该跟楚家摊牌了,老头和老妈那里都不算是个问题,关键是看看楚乔的态度,她这一个车祸,可撞得真是时候。 只是,真假问题还颇耐人寻味。 秦守烨这边拍戏已经进入正轨,田甜那边? 眉头淡淡的扬了下,紧抿的唇瓣撩了下,如果他猜测的不错,估摸着这会儿田甜正跟那个已经埋进黄土半截的刘耀打得火热。 虽然前段时间他不怎么呆在B市,只是用小指想想也知道,田甜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谱。 秦守烨不行,楚乔不行,所幸,田甜唯一能押得宝就只有刘耀了! 哼! 这些女人,胆子大的时候就连男人都不如。 “田甜呢?”他问。 “田小姐最近跟刘主任走的很近,刘主任给您打过电话约过几次,我都转到kitty那边了,公司那边已经有人在处理,活动安排在下个月。” 果不其然!古霍在心底冷冷笑了一声,感觉小禽兽的背脊似乎僵了一下,眉头霎时就蹙了起来。 要说,小禽兽对田甜没什么意思,可是三番两次的帮着田甜,这也忒说不过去了,尤其,原来,这小禽兽还算是田甜的正牌男友! “大学生电影展这次有《神话》的提名,那天,需要莫离和田甜以及楚小姐作为代表出席,因为他们三个都是Y大的学生,那天院长也会出席,已经联系好了!”mark也觉得似乎有一条莫名的线把四个人串了起来,只是心里满满的思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嗯,行。” mark又说了公司的一些其他事,将有关的文件放下,才退了出去。 “一会儿一起去吃个饭?”看看已经擦得半干的头发,将古霍扔在一边的毛巾抓在手里,跪坐在床上,看似平静的给古霍擦着头发。 男人的发丝很柔,很软,一点不若他给人的那种霸气十足,这样的人往往容易心软,修长的十指在他发间穿行,用炙热的体温满满将他的头发烘干。 懒洋洋的直接枕着小禽兽的腿,合上眼,狭长的凤眸眼尾轻挑,透着一股莫名的妖媚。抚着小禽兽健硕的肌肉线条,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馨香,“嗯。”淡淡的应了声,脑子里却已经高速运转起来。 几年前他跟朴文玉联手打败了擎拓野,这次擎拓野倒是很快捡了这个便宜,朴文玉,华文,不知道老头设计下,华文还有几分实力。 外界没人知道自己跟老头的关系,恐怕擎拓野针对恒大,也是受他所累,想到这里,有些烦躁的,一把拉下小禽兽的脖颈,温热的柔软就封住了他的呼吸。 小禽兽,这可全是为了你! 爷为了你受苦受累,就指望在你身上讨回来了! 纵容的,溺爱的,近乎是放纵的,任由这张美不可言的面容蛊惑着贴近自己,漆黑的瞳眸眨了眨,瞬间的茫然后,感受他湿滑的灵舌溜进他的牙关,恶意的咬了下。 “……呵呵……”轻轻笑出声,对于古霍,其实秦守烨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古霍是怎么想的,即便深沉如擎拓野,他这次的举动,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某些东西,看得透不代表他就能做什么。 只要擎拓野履行他之前的诺言,让他见到父亲,其他的事情,不管坏到什么地步,他都可以摆平,只是,古霍,你一定要信我! 就着男人的力道,捉住男人纤细的手腕,粗粝的手指轻轻在他的手腕处绕着圈儿,那种暧昧厮磨的频率,勾得古霍心肝儿一颤一颤的。 感觉搂着自己脖颈的手用力,某人恶质的牙齿衔住自己的唇咬住了就是一阵撕扯,“松开,让我进去!”恶狠狠的衔着小禽兽湿滑的唇瓣,闻着小禽兽口腔里淡淡的馨香,眯着的眸子如妖魅般的瞥了一下。 轻笑着,低头,松开牙关,任由古霍的舌长驱直入,一点一点的侵占他的领域,甚至开始适力的回应吸吮他柔软的唇瓣。 霎时点燃的热情几乎焚化了古霍的理智,唇齿间的甜蜜纠缠着,深吻着,他们同样矫健的身躯互相紧拥着,搂着小禽兽的背,心醉神迷的扣着他的下巴,接受着小禽兽的妥协和进攻,朦胧中感觉小禽兽身子一低,腰上一紧,转瞬,两个人的位置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唔……”感觉身子一个腾空,惊恐的低哼了声,倏然睁开迷蒙的双眸,映入眼底的景象便是那一双黑漆漆深潭般的泓水。 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浩瀚的夜空,闪烁着,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秦守烨噙着笑意,凝视着身下呼吸渐渐变得凌乱的古霍,“不去吃饭了?”他问,其实,自己也没有多少心思吃饭,可是,mark就算去见萧恩估计也不会太长时间。 抱着秦守烨的手用力,仔细的嗅了嗅小禽兽身上好闻的味道,仿佛总也不够似的,用力,几乎是嵌进去的力道。 “不想去!”两天后就是小禽兽的生日,就算他日也赶夜也赶,那也还需要两天才能再见到他的禽兽,不舍的就是不想离开他半分,勾着他的手臂用力,温热的呼吸挑逗的喷在秦守烨优美的颈间。 吻着,啄着,身子微微一颤,泛着红光的眸子轻轻合上,睁开,又合上,又睁开。 反复几次后才轻轻叹了口气,“行了,走吧,先去吃饭!” 刚才古霍沉思的模样真的让他有些不忍,他何尝不想就两个人一直这么腻歪着,他恨不能把古霍绑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小岛,就这么关他一辈子。 可是,不行! 心想着如果没有擎拓野,他不用这么多事情都要瞒着古霍,而古霍也不用这么累,这么的疲于奔命,两个人好容易空出来的时间,还因为擎拓野突然的动作,顿时少了不少。 擎拓野! 擎拓野! “操,你可真行,不是当和尚当上瘾了!这样都能忍住!”趴伏在小禽兽身上,能感觉到他噗通噗通的心跳,更是知道他身子底下,那悄然勃发的欲望,紧绷的肌肉,可他生生就能止住! 双手用力捧住小禽兽的头,禁锢住,玫瑰色的唇瓣就压了上去,继续用力辗转着,碾磨着,品尝着。 “好了,走吧,回去的路上你好好休息,别太累!”秦守烨有些心疼的顺着古霍的力道回吻着他,忍不住还是提醒道。 “嗯!”趴在禽兽身上不想动,哪怕就这么趴着,什么都不做,他也觉得满足,从来没有哪个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安静的让他觉得特别的心安。 摸着小禽兽光溜溜的脑壳儿,吻了几口,“先不准留头发!”想着自己那点子妄想,古霍还是心潮澎湃的,一想到一个光溜溜的脑壳在自己胯间移动,身子就禁不住的一热。 “嗯。”心底轻轻笑了几声,秦守烨实在有些无奈,原来不知道古霍竟还有这些恶趣味,“记得好好吃饭。” “嗯。”没有什么深情的情话,也没有什么离别的伤感。 “好好睡觉!” “嗯。” “生日那天,不管多晚,我等你!”抱着男人纤细的蜂腰,将头往古霍锁骨上锁了下,在他优美的锁骨上落下一吻后,才叹了口气。 望着头上的天花板,白色的,没有向古霍在B市的房子里那么讲究的颜色,单调,却也干净,轻轻推了下古霍,“起来吧,吃完饭就回去吧!” ‘叩叩叩’ 果然,催命的来了! 古霍都怀疑这个mark是不是掐着点回来的。 “你给爷乖乖等着!爷还等着看你纹身呢,绝对晚不了!”郑重其事的在小禽兽额头落下一吻,又摸了摸小禽兽光溜溜的脑壳儿,古霍才起身,“行了,别敲了,催命呢!”爬了下头发,有些不耐烦的吼了声,看着小禽兽眼底盈盈的笑意,没忍住又啃了两口,才悻悻的起身,穿衣服。 收拾完了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门一打开,就看到mark跟个尽职的记录员一样,看着手表。 “老板,来不及了,我们能走了么?”皱着一张脸,mark简直想哭了,虽然老板怒了,但是,那是所有总监级别以上的季度会议,全球那么多地方的视频会议,迟到一分钟都是不可以的。 “走了走了!等着爷,回来再跟你吃饭!” “嗯!”目送着古霍离开,直到古霍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秦守烨才回到房间,拿出双肩背,掏出自己随身带的surface,开机,联网,修长灵活的十指在键盘上快速飞舞。 电脑屏幕闪了一下,进入一个黑色命令对话框。 094.如此男人 夜色慢慢爬上穹庐,零星的星星也睡醒了似的,眨着眼睛,用那双洗练一般的眸子静悄悄的看着这个迷人眼的花花世界。 桐城镇中心《民国魂》剧组所在的旅店,某个房间里,男人坐在黑色的surface前,修长有力的手不断在键盘上纷飞。 黑色命令对话框上的光标闪烁着,莹白的光落在那张好似经过艺术家雕琢过的完美脸庞,冷然的面庞益发的凛冽。 修长的十指快速在上面键入一条命令,然后回车。 光标急速运行下,又是一连串的英文和符号代码。 再键入一条命令,然后回车。 …… 这样往复了几次,秦守烨紧抿的唇忽地微微扬了下,冷然的面孔闪着淡淡的霁色,将电脑关机合上又放回了包里,拿出自己的随身听,戴上,将声音控制在一个很诡异的频率上。 ‘吱’的一声后。 “老板,小秦先生一个人在桐城真的没问题么,我看付卫国那人可不怎么好对付,只留萧恩一个人护着,不会出什么事吧?”低沉的,暗哑的,有种声带破损的那种质感。 这是秦风的动静,虽然这几天他都没有见到这个人,可他知道秦风一直是跟在古霍身边的人,虽然只一个晚上,他就在古霍的手机里负载上一个软件,这样,不管古霍到哪里,只要他带着手机,他都可以追踪到他的信号。 这对于秦守烨来说,就如同他避开古霍的追踪一样,小菜一碟。 “我古霍的人,谅他们有天大的胆儿,也不敢使劲儿折腾,放心,我已经跟秦守烨说了,要是谁再敢欺负他,就给我直接欺负回去,有什么事有我呢!哼,那小崽子,也不是个好惹主儿!”男人性感低沉的嗓音都过无限接收系统依旧的那么让人痴迷。 古霍颇为得意的声音,只从声音都能听出来提到自己的时候古霍是打心眼儿里的高兴,而且,也确实对自己的脾性了解的清楚。 他本也是个云淡风轻的人,但不表示他什么都不在乎,老魏的下场还历历在目,他不信付卫国一点儿都不怀疑自己,所以,付卫国也就敢假公济私的让那帮人在打戏里作假,不会跟自己正面的冲突。 “司令员那边刚才已经通知我,原来您那块铱星手机的追踪记录已经发到您手机邮箱里,直接点击下载,就能随时知道小秦先生的情况,……只是,老板,……您这么做如果被小秦先生知道……” 秦风有些担忧,不过也不无道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那个人不介意自己的隐私被另一个人知道的。 “别瞎担心,他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我也是为了他好!朴文玉不是人,擎拓野是个变态,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我能放心?” 也因为秦风一直跟着古霍这么多年,所以两个人看来是主仆,实则如哥们儿,也才会说这样的话。 “嗯,也是!小秦先生应该明白!……老板,mark这个人值得信么,我看他倒是对老夫人很衷心!” mark是古灵派给古霍的私人助理,原来就一直帮他打理亚风,处理恒大和亚风交接的业务,这会儿,古霍直接空降到恒大,mark的作用更是可见一斑,不容忽视。 “秦风,说别人也不看看你自己,你不也是老头的人!”嗤笑了下。 秦守烨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古霍瞥过秦风的视线是什么样的,甚是连秦风那小心翼翼飘过去的眼神也能想到。 沉默了好一会儿,车厢里没再有动静,只有纸张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古霍在翻看文件。 良久。 “行了,秦风,我也没别的意思,只要你们选好边儿,我就不会亏待你们,老头和老太太是我亲爹亲妈,他们也不会害我,这个我知道。” “是,老板!秦风我知道!虽然咱是个老粗,不过忠臣不事二主,这个咱还是知道的,您放心!不过mark那个男人可是自小就浸银在资本主义世界里,有奶便是娘的,我看您得小心!” 秦风不愧是个大老粗,好好的一句话,从他嘴里就是变味儿了! “什么有奶便是娘!那是良禽择木而栖!不过,未必他就不知道,谁才是以后恒大和古氏的接班人,真正接班人,要是他早铁了心的追随我妈,你觉得老太太会轻易的放这么一个人在他宝贝儿子身边?虽然我那个妈有点怪!但是,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我那个妈对我……那人,可比你看到的精明多了!行了,好好开你的车,我先补补眠!” 然后,是文件放到一边的声音,再然后是一阵摩挲声,似乎有手机触动触摸屏的动静,不消三秒钟,‘嘀嘀’的一声响,秦守烨拿出手机,嫣红的唇瓣撩了下,弯出一个漂亮的笑弧儿。 “在车上补眠,安心。”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总是最暖心的,古霍,每次都会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记在脑子里。 “老公,乖。” 简单的三个字发了出去,将耳机摘了下来,调到另外的功能上,扔在床上,就这么平躺在床上冥想着。 擎拓野那边他需要交差,但是不能伤害到古霍一分一毫,甚至,连恒大,古氏,都不能受到半丝的影响,这是他的底线,他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伤到古霍。 其实他知道,这件事如果到了最后,最最伤害古霍的应该是自己,可是,他必须这么做,现在欠他的将来一定补偿。 朴文玉这边他不担心,如果必要,就算他一个人去挑了合图也不是不可以,朴文玉没有合图在后面撑腰,也就不过只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板而已,没有那一嘴獠牙的老虎,也不过只能装装样子而已。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气温也慢慢的变凉,因为靠近内海,桐城的夜晚不算太热,要是喜欢的话,完全可以开着窗子,吸着最天然的咸湿空气,享受这迷人的夜风。 正冥想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踉踉跄跄的就往这边走了过来,将随身听扭小,刚刚躺好。 门上传来一声房卡插入的动静,门把手一扭,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因为古霍走后自己一直没开灯,不过是借着天光瞪着天花板发呆,这会儿扭头,看着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喘气的张玉邪,秦守烨只是疑惑的拧了下眉头,听着张玉邪变了节奏的心跳声。 跟在他的后面,走廊上还有一阵脚步声,只凭着脚步声和呼吸的频率,也不难猜出这人是谁。 只是,秦守烨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萧恩跟来干什么,而且,张玉邪还一幅躲着的样子! “莫离……莫离……你在么?”房间了黑漆漆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摸索了好半天,张玉邪才摸到大灯的开关,‘啪’的一下按了下去,吊灯闪了闪,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 旅店的设计,灯光本来就是暖色的,不若白炽灯那么锃亮,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扫视一周,有些慌乱的眸子看到躺在床上的修长身影,只穿了一件浴袍,露出大片的古铜色胸膛,仰面朝天的躺着,修长的小腿耷拉着垂在床边,深邃的五官这么看上去那么的无害,温柔,就连那冷然都冲淡了不少。 背包随意的放在床上,随身听,无线耳机还有毛巾,看上去好像是刚刚沐浴完累极直接睡过去了。 “莫离,……莫离,……醒醒,醒醒!”温润的眼底带着兴奋和喜悦,几乎是跳跃的走到莫离的床边,但却记得保持一定的距离,靠在床边,也不敢上去推醒莫离,只能小声的,一遍一遍的叫了几声。 眨了眨眸子,有些恍惚的,眸光落在张玉邪有些兴奋的娇颜上,张玉邪不愧有着玉面公子的美称,公子如玉,说的就是他这样,秋水一般的翦水瞳眸,简直比女人还要好看的长睫毛,眨啊眨的,黑葡萄一样的,里面洋溢的是浓郁的兴奋。 男人已经换了他平时喜欢的西装,只出了没有外套,身上的衣服一丝不苟,就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是你……回来了。”侧了个身,注意着不让身子走光,并拢了双腿侧身躺着,身子弓了弓,成了一个弓字装,迷瞪着眸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今天下戏的早啊。” “你先别睡,你听我说!”一看莫离又要合上眼睛睡过去,张玉邪就忍不住的大着声音,“那个萧恩,萧恩请我去吃饭,……你,你能不能陪陪我?” 他问,有些紧张的,扶着床边的手都有些紧张,紧张的捏着床单,扭紧了,俊彦都忍不住的紧绷了起来。 “萧恩,……请你吃饭……好事啊……我累,……不去……”简单的寥寥数语,虽然他不知道萧恩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很显然的,如果不出别的意外,朴文玉那厮一会儿就能赶到桐城来。 到时候究竟上演的是什么戏,就连他都说不清楚了。 萧恩给张玉邪的是鸿门宴,朴文玉会上什么菜?只可怜,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张玉邪什么事,可是偏偏,他们就非得要把这个无辜的人扯进来。 “哎~别这样啊,莫离,你醒醒,醒醒,我……我……萧恩跟云飞太像了,我怕……”踌躇的,张玉邪刚还有些兴奋的眸子低敛了下,掩住眼底的那一丝落寞和悲伤,如果,如果今天请他吃饭的人是云飞,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 “只是像,毕竟不是,张玉邪,你不要弄混了!云飞这会儿还躺在医院里!他是萧恩。”猛然睁开眸子,漆黑的瞳仁里流光闪烁,根本不像是刚刚朦胧睡醒的人。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实在不该牵扯上张玉邪这么个纯真的人,他是真的爱云飞,但是,云飞不能借着这个名义去伤害一个他不该伤害的人。 “……呵呵……是啊,云飞还躺在医院里,萧恩是萧恩,云飞是云飞……你……你就陪陪我好么?”即便在心里千叮咛万嘱咐,萧恩跟云飞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人,可那张脸,只要看着,他就抑制不住的兴奋,哪怕握一个手,他都能兴奋的心脏都跳出来。 如果云飞是他跨不过去的鸿沟,那这萧恩就是他的一个劫,可是,他只喜欢云飞一个人,只爱云飞一个人,他心里只有云飞一个,不管萧恩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他都不能对不起云飞。 这一辈子,他非云飞不可。 即便萧恩跟云飞长得再像,也不行。他之水像云飞,而不是云飞。 但是,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只能借助外力,而在桐城,他只能找莫离,除了莫离,他想不出有第二个人可以帮他。 对于这个曾经向云飞伸出援手的人,他有着莫名的信服感,似乎只有有他,自己就觉得意外的安心,就如同在剧组里,他会四处寻找莫离的身影,就好像莫离会想保护云飞一样保护自己。 急切的攀着床边儿,张玉邪有些急了,“莫离,要不这样,以后古总来,我都自动消失,给你们腾地……方……”猛地一个惊喘,张玉邪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着急说了什么,急忙捣住自己的嘴,张皇失措的眸子看着莫离,发现他脸上没有一丝恼意,“……那个……我……” “嗯,我换件衣服。” 没想到莫离这么好说话,倒是让张玉邪惊讶了好大一阵子,这莫离一点都不避讳自己跟古霍的事,就连他刚才着急那么说,如果是有人说他跟云飞,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即使不是真的发怒,装装样子还是必须的,可是,莫离竟什么都不说,就这么默许了。 看着莫离挑了衣服进了浴室,张玉邪靠在床边,缓缓的,握着床旗的手用力,身体却好像突然没了力气,颓然坐在地板上,攥着床旗的手紧了紧,羡慕,他是真的羡慕莫离喜欢古霍,喜欢的这么光明正大,喜欢的这么直接,喜欢的这么勇于争取。 而不是像他!直到云飞…… 想到这里,眼眶又有些泛酸,眨了眨,才强忍住心底的酸涩。 云飞,你放心,不管萧恩长得跟你有多像,我都不会动摇。我只爱你一个! 在心底,张玉邪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 换上一件烟灰色的开司米短衫,一条黑色休闲西裤,浅驼色的皮鞋,扣上一顶帽子,因为已经是晚上十分,没有办法带墨镜,只能随意的找来一副镜框戴上,将帽檐拉低了下。 早知道还要离开片场,他当初真不该隧了付卫国的意把头发真的剃光光,虽然古霍摸着这颗滑溜的脑袋很是喜欢,但是,这样的发型走在外面太惹人眼了。 想着明天就可以去纹身店把第二道工序做了,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他竟有些期待,生平第一次过生日,古霍给他过生日,其实,他真的不需要什么礼物,只要古霍在他身边就好。 “好了!走吧!”从浴室穿戴好出来,就见房间里张玉邪靠着床边坐着,一张脸上满是落寞和犹疑,如玉的面庞尽是愁容,只当没看见似的,“怎么,不要我陪了?” “要,要,当然要,谢谢你莫离!谢谢!”看着收拾好的莫离,几乎是一瞬将将自己眼底的所有情绪掩藏了下去,他庆幸,自己是个成功的演员,对于情绪的拿捏,很多时候就想吃饭睡觉一样自然,盈盈的笑着,如玉的面庞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皱了的西裤,开门。 “张先生,我只不过是想请你吃一顿而已,怎么逃也似的就离开了!”叽里呱啦一阵鸟语迎面而来。 幸好莫离和张玉邪英语还都能过关,而且口语也不错,否则,跟这个萧恩真的没办法沟通了! 张玉邪一愣,看着这个长着九成云飞面孔的冷然男人,即便那一张脸冷的就跟刚刚从冰窟里拿出来一样,他还是有一刻的恍惚,对上那双碧蓝色的眸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强装镇定的笑了笑。 “萧恩先生客气了,您请我吃饭,我怎么会不乐意呢,只不过中国讲究个热闹,我就想带个朋友,您不介意吧?” 说你介意! 萧恩,说你介意! 可惜,萧恩跟张玉邪没有心灵感应,听不到张玉邪心底的呼声。 只见萧恩沉默着摇了摇脑袋,紧抿的唇角憋了半天,竟然吐出三个中文字,“没关系!”剑眉扬了扬,看到张玉邪惊讶的昂起头,才扬起一抹自认为最温柔的笑容,“抱歉,我的中文不好,只能说简单的一些用语,但是我都能听懂。”好像个孩子似的,有些尴尬的挠了下头。 秦守烨注意到萧恩唇边肌肉的僵硬,虽然他那个笑容很温柔,可是幅度很小,就连他扬眉时的动作都有些不自然,深邃的五官只有一时的蹙眉后淡然的启唇,“站在这里多没意思,走吧。” 这萧恩似乎打定了注意把这个张玉邪当枪使了,秦守烨只是淡淡的笑。 三个人坐上萧恩的那辆奔驰300C,秦守烨坐副驾驶,萧恩和张玉邪坐在后座,车上自然少不了攀谈,可是明显的可以看出来萧恩一直在找话说,只是张玉邪有些拘谨顾忌的讪讪应对上,眉间的褶皱始终没有平展过。 桐城最有名的就是这里的海鲜,新鲜,可口,味美,几乎除了这个影视基地,海鲜就是这里的一大特色。 萧恩控制着自己心底的情绪,优雅的走在张玉邪的身边,以前,他一直知道有这么个男人,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在自己坠楼成为‘植物人’后,竟能在病床前说那么多的话。 云飞,我爱你! 你知道么! 我不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如果你睡着就开心的话,那你就多睡一会儿! 你放心! 朴文玉那个人,你恨他,我比你更恨他,我会给你报仇,痛痛快快的给你报仇。 可是,你一定要记得,云飞,我爱你,我只爱你! 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记得,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爱的人就是你。 在那短短的一个多月里,这个男人,几乎每天都会去‘云飞’身边,不知疲倦的每天在他耳边低语着。 简单的情话,没有华丽的辞藻,有的只是那份儿真挚的感情,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份无妄的爱,一个人可以坚持这么多年。 那些年他爱朴文玉,他依旧能呆在那个人的身边,可是,张玉邪,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站在自己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进了酒店的包厢,点了几道菜,萧恩借口说要品尝中国美食,几乎把这家酒店的特色菜点了一个遍,还是在张玉邪说够了,太多了的情况下,才收手,浅笑着好奇的看着张玉邪。 “张先生,我能叫你玉邪么?”他问。 其实,就连以前的云飞也是客客气气的叫一声张玉邪,或者师兄,因为张玉邪比云飞要出道很早,如果不是因为云飞,如今的张玉邪可能已经称王封神。 玉邪,多么亲昵的称呼,多么亲昵的感觉,恍惚的! 愕然的怔了怔,张玉邪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负面的情绪让他一直压抑着,逃避着,逃避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温柔,这个男人的笑容,这个男人的眼神,甚至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和温柔几乎靠不上边儿,可是,他就能能感觉到眼底的那一丝温柔。 那一丝温柔隐藏在那湛蓝色的瞳仁之后,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遥遥的,虽然触摸不到,可是,他就是能感觉到。 点了点头,“可以。”看着一旁超然物外泰然自若听着随身听的莫离,张玉邪有些不知所措的瞄了他一眼,可是,莫离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头一转,看着包厢的门口,伸长了脖子,似乎很着急吃饭的样子。 黯然的叹了口气。 莫离,他始终不明白吧! 张玉邪,你只能靠自己了! 暗自在心里告诉自己!抑制住自己有些忐忑的心跳,紧张的,一颗心都要飞出来似的,一双眸子更是有些移不开,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云飞’的脸。 张玉邪! 你在干什么! 这不是云飞! 不是! 不是! “那是不是也可以请玉邪不要再叫我萧恩先生,或者老板,直接叫我的名字好吗?”一句话成功的将张玉邪的目光又拉了回来,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仓惶和无助,萧恩只觉得心里意外的心酸,这个男人,依旧还是这么的患得患失。 ‘师兄,你叫我云飞就好!’那些年里,即便云飞已经封王成神,他依旧是他的师弟,他依旧要唤他一声云飞。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在莫名的给他一种熟悉感。 捉着桌布的手紧了紧,钻了钻,张玉邪感觉心头在流血,那里破了一个洞,那个只装了云飞一个人的地方,恍惚的,总是不经意将萧恩和云飞重叠起来。 不要,上天,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好!”艰涩的,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张玉邪才缓缓的抬起头,坚定的看着萧恩,“萧恩,很高兴认识你。” “嗯,玉邪,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萧恩终于心底还是不舍,这个一直全心全意的爱着云飞的男人,他不该这样作弄他,他甚至不能告诉张玉邪,他就是云飞,为了报复,为了复仇,他选择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只为了打击那个曾经将他伤到体无完肤的男人。 父亲说,只要他回头,原来的都可以不计较,甚至,朴文玉他都可以直接收拾了。 霍叔说,只要他愿意,不管他有什么样的要求,他们都会帮他办到,哪怕是让朴文玉死。 古霍说,只要他放手,古霍就会做他的刀,做他的剑,毫不留情的将朴文玉,将华文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抹杀。 可是,他的选择是——他要自己来。 只是,利用这个男人?不行,这太残忍了! 菜很快上来,一道孔雀开屏,一道鱼头豆腐汤,一道萝卜丝鲫鱼汤,一道葱爆海参,一道佛手排骨,一道珍珠丸子,一道绣球干贝,一道海棠冬菇,一道蒜耳蒸鲜鲍鱼,最后是一笼当地特色的水晶虾饺,和一大份的鲅鱼海鲜饺子,整整摆了一大桌子。 “太多了,我们怎么吃得完!”惊诧的,张玉邪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盘盘的珍馐佳肴,简直有些瞠目,这个萧恩是准备要一口气吃腻么!真的太多了! 秦守烨默默的看了一眼萧恩,注意到眼角的期待,尤其他目光不时的瞥着酒店外面的景色,目光落到落地窗外的停车场,一辆黑色霸道急急停了下来,甚至连车子都没挺稳,上面就步下一个人,几乎是用跑的下车。 哼!果然是够速度!只不过这么会儿的功夫就能找到这里来!果然,‘核桃’的力量不容小觑,看着黑色霸道后面两辆黑色大切紧随而至,打开车门,就是一脸煞气的八个八个彪形大汉,锁了车门,追着前面的影子冲进酒店。 ‘嘭’的一声,包厢的门被从外面踹了开来! 本来包厢的空间就足够大,三个人一人一个座位,中间还隔着好几张椅子,这会儿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除了张玉邪,其他两个人都是淡淡的瞥着突然闯进门的男人。 阴鸷的眸子带着淡淡的血丝,青涩的胡茬,厉色的长眉,眸子里阴鸷的光芒甚至连掩饰都没有,在看到正对的萧恩时,脚下一个趔趄,几乎摔倒的,扶住了房门。 “朴文玉!”一声惊呼,张玉邪站了起来,如玉的面庞染上愠怒,“你来干什么!”刚还紧张的攥紧桌布的手这会儿恨不得直接抄起杯子朝那个渣男甩出去,见朴文玉的目光落在萧恩身上就再也没有移动半分,冷冷的笑了下,“朴总好大的兴致,这么大老远跑来桐城!” 看好戏似的,秦守烨只冷冷的看着朴文玉奋力攥起的拳头,那愤张的臂膀青筋都快跳出来了一样,尾随他身后跟过来的四大金刚和另外两名手下,一见萧恩的那张脸,登时都愣住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个曾经把四大金刚撂倒的男人正坐在那里! “这位先生是?”好奇中带着疑惑,夹杂着微微的怒气,瞥向男人的目光有些不善,根本就不管男人是否能听懂他的话。 可是,他知道,这个男人,他不单能听懂,甚至还能听懂好几种语言,如果不是有确定的把握,他怎么会糙着一口美语回来! 朴文玉,我们的游戏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么? “这位就是华文的老总朴文玉先生。”张玉邪压抑住心底的怒火,每次看到朴文玉这个人,他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身好功夫,那样他就可以凭着自己的一双拳头,给他些颜色看看! 这个男人!他恨!很恨很恨! “哦~朴文玉,是不是就是那个害云飞跳楼的……”余光注意到朴文玉昂藏的身形晃了下,若不是他身后的手下眼尖手快,估计人已经摔倒了! “嗯,就是他!”紧抿的唇线如刀锋一般的,炯炯的眸子如同两把利剑,破空而出,目标直指朴文玉,恨不能直接在他身上戳出无数个洞来。 眼光,真的是可以杀人的吧! 朴文玉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天灵盖仿佛被人突然揭开了一般,冷冷的全是冷气。 “你们在胡说什么,那个男人跳楼是他自己作,跟我们……” ‘啪’的一巴掌,即便是再颓废的男人,那一巴掌上去也扇的人眼冒金星,四大金刚之一的男人捂着流血的唇角,“少爷,对不起!” 云飞是朴文玉的忌讳!那场自杀更是朴文玉的忌讳! 张玉邪感觉到萧恩对朴文玉那一丝十分微妙的反感,扬了扬眉毛,“朴文玉,你这样不请自来,还打扰我们的兴致,实在不像是你朴文玉朴总的风格呢!”凉凉的,睨着朴文玉的眼眸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朴文玉只觉得自己眼睛跟花了一样。 像,太像了!可又不是那么像! 这个男人跟云飞不一样,不是外表,而是给他的感觉,那个阳光中透着阴郁的少年怎么会跟这个冷冰冰的几乎没有人气儿的男人一样。 “哼,张玉邪,你不过是我华文以前的一颗弃子,还轮不到你嚣张!”一个眼色,身后的四大金刚就要动手! 秦守烨看着这一场闹剧一般的重逢,深觉有些可笑!萧恩,难道你就这点手段! “嗷!~”男人的手还没碰到张玉邪,就被萧恩迅捷如雷的动作擒住,往后一翻,‘咔嚓’一声,才刚刚接好的骨头还没来的及长结实,就被人一个用力掰断了! 单手搂着张玉邪的腰身轻轻一个用力,就将张玉邪抱了个满怀,扣着男人的手一松力,“朴总好大的阵仗,玉邪可是我们亚风的人!”借着身高的优势,将张玉邪护在怀里,低头,“别怕,有我!”拍了拍男人光秃秃的脑壳,嘴角挑起一个不算太温柔的笑意。 朴文玉怔住了,四大金刚也镇住了! 如果之前他们还怀疑什么,这会儿,他们毫不怀疑了,云飞虽然是个武行小生,但那些也不过是花架子,这男人手段之狠戾,上来竟生生折断人的胳膊! 危险的眯着眸子,“看来‘核桃’也不过如此!”轻蔑的,眼底的蔑视几乎没有任何的掩饰,丝毫没将朴文玉那些手下放下眼里!摸了摸张玉邪紧张的几乎掉冷汗的面颊,低哑的嗓音道,“不怕,有我呢!” 朴文玉看着这个长着一张云飞样的脸的男人,抱着这个曾经追在云飞屁股后面跑的张玉邪,那亲昵的态度,那护犊的神情。 男人的气息如同一张密实的网,从四面八方而来,竟让他无从躲藏,张玉邪靠在男人怀里,眸子合了下,只有角落里的秦守烨看到了那一滴的晶莹。 “我们走!”冷冷的,转身。 “慢着!”喝声打断了男人离去的脚步,握着张玉邪腰线的手拍了拍,安慰似的,“朴总,您这么叨扰了我们的雅兴,就这么走了?” 昂首,一双黑眸痴痴的望着咫尺天涯的男人,那熟悉的气息,迷人的味道,几乎让他晕眩的热度,张玉邪迷离着眸子,恍惚中竟觉得这人就是云飞,他最最喜爱的云飞。 “……云飞……”近乎痴迷的在心底低喃了,尽管心里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可每次见到这张近乎百分百相似的脸,还是忍不住的心潮澎湃。 云飞,他最爱的云飞。 “哼,就算再桐城,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想留住我!”赫然转身,睇了眼角落里的男人,男人环胸而坐,鸭舌帽压的很低,可那男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冷冷的,像极了某个人。 “秦守烨!”冷喝一声。 缓缓抬眸,深邃的眸光眨了下,“好久不见,朴总!”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朴文玉恨不得能把一口漂亮的牙齿都给咬碎了。 “是你!” “是你!” “是你!” “是你!” 四大金刚一看全都变了脸。 如果一个萧恩在他们眼里还不足以构成威胁,那面对这个人,几乎只对上那一双狼一样的眸子,就不寒而栗,脚下一个抑制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张玉邪和萧恩都不知道朴文玉跟秦守烨还有其他的过节,被揍,脱光光的扔在大街上,更是一个人独挑合图四大金刚! 狭长的眸子眯了下,朴文玉直觉自己真是小看了这个龙套演员,他的手段一点不比自己那些手下差,甚至还要厉害太多。 那些都是黑道上叱咤叫得上名号的,竟然被他一人双拳制住,足以可见他的狠戾。 “朴文玉,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长着一张跟云飞一样的脸!”邪魅的勾了勾唇角,将怀里似乎僵住的张玉邪抱着放在椅子里,捏着他小巧的下巴,轻轻磨蹭了下他的脸颊,靠着他的耳垂儿低语道,“乖乖的,不怕!” 张玉邪彻底的僵住了,萧恩和云飞究竟有什么关系。 “你!”惊愣的回身,如鹰般的眸子犀利和无情,视线不由得变冷,“你到底是谁!?”握着的拳头益发的紧,就连一颗心也呼之欲出。 他宁肯!宁肯医院里躺着的那个只是云飞的替身,而面前的这个萧恩,只不过是云飞为了复仇,报复弄的一个假身份! “我,如你所见长着一张云飞似的脸,你觉得,我会谁呢?”莫测高深的眸光闪了,攫获住秦守烨眼底的冷森,暗示的瞥了他一眼。 秦守烨只是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假寐,更笨不将他们这些事放在心里。 随着你们折腾,他不过是等着看一场戏罢了。 “云飞一定没有告诉过你,远在美国,他还有一个同胞弟弟吧!” 静默。 出奇的静默。 就连张玉邪都忘了呼吸。 云飞的弟弟。 “云阳,请多多指教!”依旧是流利的美语,眉头蹙了下,“你尽可以怀疑,不过,我不介意你找人偷了我的头发去验证我和云飞DNA的事情,不过,如你所见,我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眸,这不能作假,可是,谁说云飞就没有背景!朴文玉,我只说,看好你的华文!哈哈哈!” 一直刻意收敛着笑意的男人突然肆意的大笑起来,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魔魅一般的紧紧将朴文玉罩住,只是因为大笑,男人的面容因为肌肉的僵硬有些变形,扭曲了的狰狞了。 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的,整个人都不能动弹半分,朴文玉觉得脸上痒痒的,竟然连冷汗都下来了!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凭着古霍,凭着亚风,就能玩倒我!你也忒自不量力!”冷冷的,自来身上带着的黑道气质毫不保留的外泄了! “呵呵,不要欺负我不会讲国语,成语我还是懂的,中国古话里说的: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朴总,不送!”冷冷的,狭长的眸子浓浓的恨意几乎毫不保留的射了出去。 秦守烨只慢慢的观察着这一切,云飞,你也未免太沉不住气,这样直面冲突真的是你想要的? 看着同样失魂一样坐在椅子里的萧恩和张玉邪,秦守烨冷邃的眸光再次隐了隐。 095.男人魅惑 朴文玉的突然到来仿佛只是一场风,风过了,一切照旧,几乎没有给任何人带来什么影响。舒骺豞匫 萧恩依旧轻声的唤着玉邪,保护者一般的在他身边,形成一张保护网,让片场的人嫉妒的红了两只眼。 莫离依旧是《民国魂》的男一号,享受着万众瞩目的主角光环儿。 “《民国魂》第八十四场第七幕,开始!” 壮观的练武场,迷人的巨塔阵,梅花桩,铁砂锅。 ‘吼,哈,喝’一声声震荡在练武场上。 “cut,perfect!”付卫国一脸悠然的坐在镜头后,温润的脸庞上挂着会心的笑容,这会儿看着已经完美收工的云飞扬,简直都要拜服在那凛冽气质中。 难得的! 在场的所有人,甚至连小唐都惊愣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满面春风开得菊花一样的付卫国。 付卫国一向以严苛刁钻毒舌称霸,如今,竟然也会一句赞赏的‘perfect!’ 这付卫国不是跟莫离不对付么,不是变着法的整他么,怎么,古霍才来一趟,就整个人风向转了! 不该啊! 其他的剧组配角也惊愣了,尤其是袁成,狭长的眸子更是怔怔的看了付卫国好大一会儿,眸光渐渐变得阴鸷冷冽。 八月的云朵遮住了硕大炙热的太阳,闷热中丝丝清风拂过,吹得人一个激灵。 “换下一场!愣着干嘛呢!老魏!操,忘记了,老魏回B市了!他妈的剧务呢,叫什么,彼特是吧!”指着那个脖子上挎着扩音器,在剧组里四处乱窜的影子,手指头不客气的就指了过去。 “导演,我是李昂,……”剧务李昂有些腼腆的顶了顶帽子,眸子有些委屈的看着付卫国,他好歹是老魏一手拉扯起来的,就算不是内务府总管大太监,但也是内务府总管大太监的得意门生,怎么付导每次看他都跟陌生人一样的。 “李昂就李昂呗……那个彼特,准备下一场!”付卫国手里的扇子一合,看着剧本的眸子动都没动的,“老魏……操,真他妈的别扭!” 这老魏跟着付卫国打江山的大太监地位,这会儿终于体现出来了! 莫名其妙的,剧务李昂生生被导演换了一个名字。 “哎呀,莫离,瞅瞅你这张小脸,快点,来让姐姐给你换装!”卡门姐勾着兰花指,小蛮腰一扭一扭拉着莫离的和尚服袖子就往一边的阴凉地儿里走,拿出化妆用具就开始补妆,不需要真打,就不需要道具给装血包,画完妆就直接能拍下一场。 演员们都忙碌了起来,今天,已经是破纪录了,竟然一场接着一场。 “小子,不赖啊,这么大热的天,竟然一点汗都没有,奇了,你这样的,我还真是少见!小唐,跟人家学学,看看你跟狗一样哈哈的喘气,浑身一股子汗臭味儿!”嫌弃的皱了下鼻子,身子还往一边躲了躲,瞥着小唐那张斯文白净的脸,好像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儿似的,那眼神儿,绝对一个鄙夷,比看还冒着热气的大便还要鄙夷。 “我日,卡门姐,你没搞错吧,什么汗臭味儿,这明明,明明是男人味儿好伐!懂个什么!谁跟你似的,精致的,比女人还女人香!”不服气的抱着胸,但还是忍不住的将鼻子四处里闻,不过,还真有点汗味。 “滚蛋,就你那小土狗样,哪里知道贵宾犬的优雅!”一脚踹了过去,然后两个人就是一阵嬉闹。 莫离看着化妆镜里脸上乐呵呵的小唐和卡门。 其实,卡门的真名已经不可靠,而且,卡门也不是个女人,而是个纯爷们儿,但是那一手灵巧的手艺,再加上男人比女人还要精致的发行,妆容,生活习惯,以及那行动间处处透着郎当女人的风骚,生生被人冠了一个‘卡门姐’的称号。 以前做龙套的时候,很多妆都是自己来,甚至都不需要化妆师,现在已经成为正式的签约演员,这些都是他的标准配置,幸好,给他化妆的是个男人。 想来也是公司的人忌惮古霍才特意安排的。 古霍,现在还好吧?现在在干吗?现在在哪里? 看着卡门和小唐有打有闹,有说有笑,这样的日子很简单,简单的,好像他们的生活里就是充满着欢笑的。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他们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不同的人,只是,很多人往往迷失了,究竟他是在演戏,还是被戏左右。 “玉邪,喝口水!”殷勤的,萧恩一直呆在张玉邪的身边,几乎形影不离,就连他的专职翻译也成了打杂‘小妹’,端茶倒水,捶肩揉背。 男人的脸依旧冷清,缺乏表情,甚至连肌肉的僵硬都没有改变一份,可是,对张玉邪的态度却比昨天更好几分。 “玉邪,你热了吧?”然后就有人殷勤的奉上扇子,还是自然凉。 男人手里拿着扇子,摇着风,贴心的坐在张玉邪身边,甚至一丝风都不给自己,只一个劲儿的顾着张玉邪。 “玉邪,你饿吗?要不要给你准备点零食?” …… 张玉邪从头到尾甚至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其他人看着他被大老板捧在手心里羡慕嫉妒恨的,只有他能明白张玉邪心里的动摇。 一个长着云飞一样的脸的男人,如此殷勤的伺候着,好像那个人就在你身边,缠着,腻着,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不让他彷徨,怎么不让他踌躇。 “……我,……萧恩,我能自己来……我的助理……”嗫喏的,在剧里萌点处处爆发的男人,妙语连珠,舌灿莲花,可一旦下了戏,面对这个冷冰冰的棺材脸,竟然一句顺溜话都不会说。 “张先生,您刚刚签约亚风,这次有事配角,哪里来的助理!老板都已经调查好了!”翻译小伙儿立马道。 “……我……”红着一张脸,月色半温润的脸庞上挂着两团红霞,闪躲的,甚至都不敢看那个冷冰冰的男人。 张玉邪想求救,想躲避,可是,莫离那边还在上妆,如果他跑过去,会不会不好?而且萧恩会不会多想?这个男人给他的熟悉感,让他有些贪恋,他该怎么办? “玉邪,你讨厌我么?我不过是……”低敛了下眉,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张玉邪瞟向莫离求救的眼神,可是,他清楚,古霍一定告诉过莫离,不让他插手这些事,低垂着眉,眼角的余光射向秦守烨。 男人的脸动都没有动,就连眼神都没动一下。 很好。 “……没有,不是,不是……我……”结巴的,张玉邪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此刻的感觉。 “不是就好,喝口水!”强硬的,将手里拧开的依云递到他手里,指尖儿碰触时,两人都感觉到一股微妙的电流在透过神经末梢,传到四肢百骸。 “……咳咳……” 一声假咳响起,感觉身后有风吹过,莫离眸子挑了下,冷硬的五官没有一丝的表情,看着镜子里那张如贵公子一般的温润脸庞,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有些闪烁,如玉的面颊也有些淡淡的粉色,就连耳根儿处也有着可爱的淡粉。 这个男人,竟也会有脸红的时候。 “演的不错,再接再厉!”平板无奇的说了这么一句,眸光却透着几许赞许。 手握摇金扇的男人就踱了过去,然后一一跟其他几个演员说戏。 “哎呦,莫离,你行啊!付导这是夸你呢!我就说红姐牛逼呢,竟然捡到你这么块儿宝,连我都能看出来,你就是个天生吃这碗饭的!”卡门一边细细的将莫离脸上的妆容再次上好,每一丝都不放过的,“不过,这付导可真别扭!那小模样,还真好看呢!耳根子都红了!” 卡门观察的细致,他的一双眼睛,就连嘴下的瑕疵都不会放过,又怎么会放过付卫国耳根处那可以的红晕。 这个大导演,果真很可爱呢。 秦守烨只淡淡的瞥了眼踱步离开的付卫国,心里倒是没有多少的起伏,不管他是因为古霍,还是真的因为自己的演技,如今这种状况挺好,只要付卫国不找茬儿,他这部戏能安安稳稳的拍完就行! 其他的,全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只管演好他的云飞扬!只管按照古霍的意愿! “莫离好样的,付导可不怎么夸人呢!不骂人我们就该烧高香了!因为你,我们也跟着少受罪了!”言不由衷的,语气仍然是那种高傲的调调。 袁成依旧是一身淡蓝色的军装,黑色皮靴,一条武装带,帅得呱呱叫的一顶军帽下,长眉斜飞,一双邪魅的眸子狭长而布满了算计,嘴角冷冷的勾着笑,显然的嘴不对心。 “谢谢!”紧抿的唇瓣微启,只淡淡的说道,连客气一下都没有。 根本没将袁成眼底的嫉妒和恨意放在眼里。 可悲的人,只不过是一点名,一点利,值得他们这个样子的追逐?人们,往往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能要的是什么?反而好高骛远,怨天尤人,有这个的功夫,不如好好揣摩角色心里来的踏实,没有想到,也算是圈里叫得上名的袁成,也会犯这种只有新人才会犯的错误。 ‘嘀嘀嘀’一阵手机短信的声音响起。 缓缓的自兜里将手里掏了出来,看着上面的短信,知道这个手机的寥寥几个人,会短信给他的也只有古霍那个腻歪的比个女人还女人的家伙。 紧抿的唇线撩了下。 “小崽子,很忙,可是——想你!” “我也想你!” “要很用力想,每天说爱我,知不知道?” “我爱你!” “乖,生日那天我一定早去!” 卡门挑着笑,基于人品问题,他只是略略瞥了一眼莫离的手机,看不到上面的短信是谁发的,可能让冷漠傲然的莫离脸上忽地就如桃花开一般的绽放笑容的人,也就古霍了吧。 这,在亚风已经不算是秘密了。 “幸福哟~”卡门很是得意,自己负责的艺人,外形,气质,演技,都不输给这个片场的任何一个人,他也是与有荣焉啊! 再看看这个一来就嚣张的什么似的袁成,还说是付卫国一手带出来的人,也不过尔尔,还那话来挤兑人!切,一看就是小人!比个女人还不如的小人! 虽然他跟莫离也不过几句话的交情,可能是他常年观察不同人的脸的缘故,只需要淡淡的一看,他就能知道这个人是好是坏,是奸是忠,这个莫离,眼角眉梢虽然有戾气,却不是个坏人,就和他们的大老板古霍一样。 虽然不近人情,冷情,却也在动情时长情。 他不看好同性恋,但,若是真真正正的爱,他绝对双手表示赞同,甚至,必要时候,他还可以推一把。 只可惜,可能这一辈子,这连个人都用不到自己推波助澜! 哎,在心底叹了口气。 小唐本来要插句嘴儿呢,没想到袁成一个眼神甩过来,冷森森的,吓得小唐差点直接摔一跤,我滴个爷,那是个什么眼神儿。 “哼!”冷冷的哼了一声,袁成和他的助手就走了,但是,那冷冷的一哼,很明显的表达给众人,剧中的男一号和男二号,不但在戏中决裂了,就连在现实中也决裂了。 瞬间的,整个剧组,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膈应莫离的,和喜欢莫离的! 切。 你想啥呢? 都以为这圈儿里的人是傻子么?就算他们不膈应莫离,也不可能喜欢莫离,不过是装个样子,毕竟,人家那是亚风前任老板古霍的人,三分薄面他们能给,可是,他们没有潜规则过,自然对这样的行为所不齿,喜欢,那还是免谈的! 所以,两派是,膈应莫离的,和保持中立的! 即不明显的表示膈应莫离,省得得罪古霍,却在剧组里孤立莫离,以表示他们对潜规则的鄙夷——尽管很多人心里巴不得自己被潜规则——可那是打死不能说,打不死更不能说的话! “莫离,咱们是不是树敌太多了……”汗津津的,小唐低着头,小声对莫离说,他这个小小的生活助理,虽然跟莫离走的不近,但是,好歹是自己负责的第一个艺人,他以后还得靠着莫离吃饭呢,他这么树敌可不好。 可是看看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狼眸,小唐就有些怕怕。 “不是我想树敌!”是他们非得把我看成是水火不容的敌人! 秦守烨冷冷的扫视了一周异样的眼神,有嫉妒的,有鄙视的,有羡慕的,有冷眼的,有红眼的。 这就是人生百态。 —— 因为付卫国对莫离的改观,加上莫离演技在圈里的认可,下一条戏拍得格外的顺利,几乎没有NG直接过。 就连跟袁成的对手戏,两个人也好似要竞技似的,你比我眼神好,我比你眼神更好,你的手段比我高,我的手段比你更高。 “卡!收工!”板儿那么一打,《民国魂》开机半个多月里最顺利的一天就这么过了。 大家都是长长出了一口气,一天就拍了四条,前所未有,史无前例啊! 一个个跟抽了筋儿似的,抬抬手都有些累,剩下的基本都是干巴老爷们儿的戏,唯一出场的女人们,不是大妈就是乞丐,破衣烂衫的,多半也不用注意什么形象,几乎是四仰八叉的往地上一躺,恨不得直接睡过去补眠。 “莫离!”清凉如水的嗓音响起,立马又在平静的湖面上卷起一阵风浪。 ‘莫离’,这两个字的出镜率简直太高的,高的让人神经极度敏感。 付卫国一身儒雅的白色,白色T恤,白色裤子,白色鞋子,白色帽子,只有一把摇金扇上墨染的大字黑漆漆的。 “付导!”客客气气的,将脸上的妆卸完,水珠子都没来及擦干的秦守烨忽地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缓缓的起身,转首,就看到带着盈盈笑意的付卫国。 男人摇着手里的扇子,风雅温润,一张畜生无害的笑容端得是个客气,让人如沐春风,漆黑的眼眸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今天的表现可圈可点!”点漆的眸子里盛满了赞赏,付卫国这句话不是应承古霍,更不是因为萧恩一直盯班,其实,早在剧本开拍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发现莫离的眼睛里有戏,而且认真,能吃苦,不怕累。 他只是不想承认!不想面对。 可现在,他得承认,古霍的眼光果然不错。 “谢谢导演。”眸光深不可测,扫过付卫国的眸子,转身,拿过小唐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恢复了自己的脸,已经换下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转身,又成了冷然傲气的国王,睨着付卫国的眸子冰冷无波。 “下面的一场戏我要跟你说道说道,方便么?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扬了扬眉,本来就有些阴柔的面孔挂上笑就有点魅惑的味道,狭长的眸子眯着,浅浅盈波流动。 黑色瞳仁稍紧。 哗然的人群忽地都竖起了耳朵。 房间!这两个字代表什么?知道么? “去我房间吧!”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看着被萧恩缠住的张玉邪,“玉邪,我跟付导谈戏,先走了!” “……呃……好!”张玉邪还如在云端一般的,迷迷糊糊的,一天下来,他都被那个脸色冷然却总是无微不至的萧恩关切着,好像自己是什么稀世珍宝,玉人一般的被人捧在手心儿里。根本就顾不上莫离跟付卫国之间的互动,更是没有注意到‘房间’二字。 “莫离,我一会儿还有事找你!”萧恩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两人即将消失的衣角,挨着张玉邪的动作没有动,只冷冷的说了一声。 “嗯!” “萧恩,难不成你以为我要向莫离下手么?呵呵……”轻笑着,付卫国手里的摇金扇以一个极为缓慢的幅度摇摆,凉浸浸的风吹拂着,扬起他的发丝。 冷冷的看着萧恩的翻译尽职的将自己的话翻译了过去,就连那语气就拿捏到位。 “这可说不好,我是来给古霍盯人的,万一他要出了什么问题,我可就不好交差了!我想,付导总不好这么个面子都不卖吧!”流利的美语自那张削薄的唇里流泻出来,不怒自威。 “放心!”挑衅的回给萧恩一个眼神儿,摇金扇一合,唇线抿紧了! 秦守烨跟付卫国并排走在旅店的走廊里,没有铺着奢华的地毯,木质地板踩在脚下蹬蹬登作响,那沉稳缓慢的步履一下一下,如同敲在人的心头。 秦守烨一身黑色,和白色的付卫国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为光线问题,远远看去,朦胧中竟觉得相及了黑白无常,要不是客房服务的是个男人,非得一嗓子吼出来! 尼玛,这些个演员,真是演戏成职业了,走路蹬蹬的,那一黑一白,冷冷飒飒的样子,简直阿飘级的! 将房卡往房门上一插,‘吡’的一声,感应锁开了,扭动门把手,将房卡插进取电处。 ‘啪’的一声房间的大灯亮了! ‘咔哒’一声,门在秦守烨身后阖上了,往前走了几步,‘咔嚓’一声,是房门上锁的动静! 凉凉的转身,如夜般漆黑的眸子闪着狡黠,“付导,您是要跟说哪一场?《民国魂》里可没有哪一场戏是要在有着大床的屋里谈的吧?”挑着莫测的笑,身子倒退着走了几步,抵着床边儿,坐了下来。 慵懒的交叠着腿,优美的腿部线条优雅,从容,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的。 因为身上穿的是休闲的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的系着领带,就连领带夹都是古霍亲自派人在他经常采买的店里采购的。 修长的手指抚了下领带,指腹落在宝石的领带夹上,金属色的领带夹上一颗红色的宝石闪着妖异的色泽,如血般的几欲滴下来。 八月的桐城,时不时的就是阴雨天气,刚还闷热闷热的,这一会儿的功夫,黑压压的云层就从四面八方罩了过来,压得越加沉的云层几乎要坠下来一般的,气压都跟着低了低。 一道异常闪亮的白光闪过,‘咔嚓’一声,轰隆隆的雷声响了起来! “哈哈,莫离,你在这个圈子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还不知道,进房间意味着什么?”邪魅的眼角挑了下,狭长的眸子里荧光更加的涌动。 因为大敞的窗子,风一丝丝的飘进来,撩动窗边儿的窗帘,低睨着男人斜躺在床上的姿势,目光紧紧锁在男人俊美无处的深邃五官上,视线缓缓往下,掠过性感的喉结,直接落在他露出一点古铜色的性感处。 “哦~意味着什么,付导不妨明示?”冷冷的,黑眸闪烁着寒光,捏着领带的手摩挲着丝滑的布料,粗粝的手指一一抚过。 往前走了几步,手里的摇金扇一合,‘刷拉’一声,居高临下的站在莫离身前,看着莫离这张完美到近乎绝美的脸庞,付卫国浅浅的笑了,手持摇金扇,扇骨悄然放到了莫离菱角完美的下巴处,微微挑起。 被迫昂起头,卷翘的睫毛眨了眨,冷冷的几乎泛着寒气的眸子睨着付卫国如春的脸色。 “莫离,那天,我都听到了。”呼吸如同搔痒一般的。 他听到了,听到古霍如何呻吟着在他身下喘息,如何摇摆着交织着‘啪啪’声回响,如何激烈的低吼求着男人给他全部,那柔媚的几乎让他辩不出的动静,那一声声撩人心弦的旋律。 付卫国看着眼前完美的男人,他的五官,他的眼神,他的气质,每一处,每一丝,都像是浸染了古霍的味道一般的。 几年前,他见到的古霍,狂傲,不羁,浪荡成性,也是这种冷酷的格调,几乎一下就将自己的视线攫住了! 所以,爬上古霍的床,不仅仅是因为他付卫国想红,更是因为他为那个男人所迷倒,所蛊惑。 古霍,蛊惑,没错,那个男人,就如同妖艳却致命的罂粟花一般,只让他闻着,看着,靠近着,就让他不能自拔!那是一种毒,尝过一次,你便忘不掉那蚀骨一般的快意。 秦守烨不动声色,看着悄然逼近的男人的脸,身子往后靠了靠,支着身子的手用力,握紧了。 付卫国,你这是想做什么? 呵呵,付卫国,要是你知道,现在我兜里的手机一直是有追踪监听功能的,你一定一定会后悔的。 古井无波的深潭里没有一丝的波动,好像就算外面阴沉的天夹杂着狂风暴雨都撩拨不起任何波纹一样的! 几乎是二十四小时的,他所有的动静都在古霍的掌控中,否则,古霍不会在他一休息的时候就短信,所以,他敢用他自己的姓名打赌,这个时候,古霍应该不会错过。 “听到了又怎样?”反问着,默然盯着付卫国,秦守烨身上的冷酷气质越来越明显,他只能说这付卫国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敏锐如他,竟然发现不到自己变得冷冽的气场!还是! 明了的,了然的,秦守烨眉头突然拧了下!对上那一堆深色的瞳仁。 这个男人,透过自己的眼睛在看另外一个人! “莫离,把我当成他,当成古霍,……”俯下身子,温热的呼吸挨着男人越来越近,几乎在他身上都能捕捉到古霍那淡淡迷离的气息。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染了古霍的味道,恍惚中,他竟觉得这人就是几年前的古霍!狂傲的,冷然的,古霍式的。 “我也可以让你爽到……嗯……”柔媚婉转的尾音,拉长了,魅惑的。 男人邪魅狭长的眸子眯缝着,潋滟的春色几乎就连那一排长长的睫毛都留不住了,几乎就要破闸而出,“……你看看,我的皮肤比古霍的怎么样?……水不水……嫩不嫩……我的声音可以比他更柔,更媚……” 一颗两颗三颗,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如玉石般的肌肤,如同月色染过的,白莹透光。 “你当年就是这么诱惑古霍的?” 他问。 拳头已经捏紧了,因为在背后,没有人能看到,那暴起的青筋以及那背后所代表的爆发力! “呵呵!”吟吟笑着,小舌轻舔了下唇,“古霍……你不就是古霍么,……呵呵……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嗯好闻……”深深吸了一口,俯身,嫣然一笑中,嫣红如血的唇瓣覆了上去。 有一道利剑划过,在天空中劈下一道痕迹,如同天之痕,泄露出天上的青光,‘咔嚓’一声,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噼里啪啦’一阵急雨如同撒豆一般的砸在玻璃窗上,没有关上的窗户,溅起的水光形成一层水雾。 看着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的男人,秦守烨胸腔里已经凝聚起的黑云呼啸着。 ‘铃铃铃’‘铃铃铃’ 单调而刺耳的铃声响起! 长眉微挑,唇角勾着一抹笑,往后一躺,一直握着的手顺着衣兜拿出手机,付卫国已经趁势压了上来。 “……古霍……”唇轻启。 他秦守烨再次赢了。 “……”沉默而寂静无声,阴沉的呼吸声淡淡从里面传了出来。 “付导,是古霍的电话,你要接么?”扬了扬手里的电话,看着自己身上如同动物一般匍匐着四肢支撑着的男人,眸色深了下。 “……古霍……”痴痴的低喃着。 “我操你妈付卫国,赶紧给老子滚蛋!你他妈的敢动他一下,老子灭了你全家!卧槽!骂了隔壁的,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呢!不就是老子上过你一回么,你他妈的欠捅吧!你找他!没见他身上贴着我古三少标签的!几把玩意!现在,立刻给我滚下去!妈的!……萧恩……萧恩……你他妈的给我去踹了那房门!” 他怎么会知道! 惊愕的,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付卫国身子都僵了! “骂了隔壁的,小禽兽你他妈的干嘛呢,给我掀翻他!给老子揍他,往死里揍,往死里揍!我,……我操你妈!”乒乒乓乓的动静!似乎是男人在对什么东西发泄。 “啊!”惊叫着,手已经被一双铁钳夹住,嚎叫的时间都没给他,付卫国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道黑影闪了闪,嘴里塞进一个东西,然后是一道白光,天边的利剑这个时候突然咔嚓一声劈了过来,脸上一白,一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脖子上一紧。 “……啊!”又一声惨叫,甚至都顾不上脸被蒙住了,哀嚎着,双手一紧刚被人反剪着扣在了身后,身体一个挺直,腰上一紧一凉,皮带生生被扯断的同时,下身一凉! “操,小禽兽,给老子下死手!打!使劲儿打!操!我日你全家!” 手机外放的动静阴森冰冷,阴戾的几乎都能吹出风来。 付卫国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寒冬腊月的冰面上,身体一个激灵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他却动不得半分,甚至连自己给自己取暖都不行,嘴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勒住了,除了‘啊啊啊’的声音,他竟只能低唔着。 “啊!”脚踝上一热一凉,尖锐的触感传来的时候,那金属的冰凉透过偏薄的肌肤直入血液,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小禽兽!你他妈的是吃干饭的么!揍,给我狠狠的揍!丫的,跟我装孙子,我真是小看他了!这么些年,还他妈的勾引人!操,欠爆是么,老子给你找一卡车!奸不死你!你麻痹的!……”男人的吼叫声,骂声,桌椅踢翻的声音。 突然一个头重脚轻,“……唔唔……唔唔……”脑部极度的充血,懵了,双脚中间一个什么东西插了进来! ‘啪啪’两声! “老公,好了!”拿过手机,看着被挂在壁灯上的白斩鸡!这个曾经诱惑过古霍,沾过古霍身子的男人,如鸡一样的被挂在墙上的壁灯上。 上衣包着他的脑袋,被他用力打了个结,底下的裤子皮带成了最好的绳索扣住他的脚踝,直接挂在壁灯的挂钩上,那挂钩的坚硬度他绝对保证,就算付卫国把腰扭折了,也绝对掉不下来。 “操,你他妈的傻逼啊,他都占你便宜了,你都他妈的不吭声!尼玛的,老子那时候碰你一个手指头了么,你直接给老子撅折一根儿肋骨,你他妈的!你跟老子横,跟别人就他妈的认怂,你等着,等着回来老子不收拾你!操,那死小子,给我揍!” ‘咔嚓’‘咔嚓’‘咔嚓’ 那种熟悉的声音让付卫国瞬间汗毛倒立,“……呜呜……不……唔唔……唔……不……要……”模糊的。 “不要?不要什么,不要拍照么?太抱歉了,付导演,我老公不放心,我得拍照片留念,……” “什么拍照?”听筒里男人惊愣的声音出来,“卧槽,尼玛的,真他妈的禽兽,就该这么干,这才是我的小禽兽呢!去,给老子踹两脚,伤处看不出来,看回头老子不弄死你!去!踹,给我踹!往那小子贱处踹,让他他妈的发骚!”男人的语气缓和了,几乎有些愉悦的。 古霍真是急了,甚至忘了这个当年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新晋导演,如今也是享誉国际的名导,一直由亚风护航的一个有着真才实学的导演,而他这次所指导的《民国魂》更是承载着秦守烨称王封神之路的关键。 “……啊!……啊!……啊!……” 尖锐还是钝痛,付卫国脑子里已经没有词汇来形容,脸上有泪,却不能流,因为他倒挂着,就算流,也是往头上流,甚至,连眼泪是苦是甜他都不知道,所有的感觉只有身上的那种剧烈。 他不过,他不过是想勾引莫离,一个喜欢做攻的男人,会放弃他这样的么?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所以,他能成功,让古霍看到,这个莫离,不过是个滥情的渣攻,一个是个男人就可以上的渣攻,比起莫离,他才是真的适合古霍的! 可是。 疼! 很疼! 只有疼! 咝嚎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闻着毛骨悚然。 ‘咔嚓’‘咔嚓’‘咔嚓’ 悲剧的,一连好几声。 倒挂着的身子上青一块,紫一块,就连包在头上的白色T恤上都晕开一朵血似的梅花儿。 “……麻痹的,付卫国,没这么简单!老子能让你红,也能让你死!”阴鸷的声音一下将那个晕厥中的男人判了死刑。 “古霍!” “嗯,干嘛!” “记住,以后你要是再玩谁,我绝对让那个人比他更惨,让你比他更更惨!”阴狠的,那字是一个个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冰碴一般的带着摧毁力。 挂断了电话,根本就没管电话那头男人哽住的呼吸,冷冷的看了眼已经昏迷的付卫国。 刚才那几下,他只不过是用了三成的力道,看着破布一样挂在墙壁上的付卫国,嗤笑了几声,“付卫国,别装死,不想真的死就使劲儿叫!否则,没人管你,我秦某人可不会送你去医院,哼!” 冷冷的哼了一声,拿着手机,转身,扭开房门,就这么大开着。 “……呜呜……呜呜……” 096.不省心呐 浓夏里的天就跟娃娃脸一样,说变就变,刚才还黑云压境,狂风暴雨,不过半刻的功夫,雨歇云收,就连云朵都悄悄的隐秘行踪,露出金灿灿红彤彤的晚霞,金乌落下西山,悄然的,那头月亮婆婆就爬了上来。 雨过天晴,可路上还湿漉漉的,长长的甬道上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走着,那步伐沉稳,有力,男人的身高很高,颀长昂藏,一张脸虽然戴着墨镜,可有型的五官依旧棱角分明,带着一只黑色小礼帽,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迷人的神秘气息。 金灿灿的落日里男人的身形落下一道长长的长影,如他的主人一般,霸道,不可一世,闪着金属光泽的领带夹,红色的宝石血一般的殷红。 透过黑色镜片,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不算太起眼的纹身店,‘叩叩叩’敲了三声,推门走了进去,依旧是那些简单的摆设,依旧是那个简陋的房间。 “嗨,帅哥,还真及时哦~怎么没带把伞,天气预报可是说今天还有阵雨哦!来吧,我这里都准备好了!”兰子将那些覆在红绸下的家伙什摆出来,那些古老的用具经过时间的沉淀,散发着浓郁的陈旧气息。 “来,坐下吧!”将一次性医用手套带好,撑着两只手,带着口罩遮住大半张脸的兰子乌溜溜的眼眸看着秦守烨,眼角微微的弯着,透着几许笑意,“今天补完,立马就能显现出来!但是还是呆个一两天,会更稳定。” 秦守烨将外套和衬衫脱掉,露出健硕的胸肌,紧绷绷的肌肉上,肩胛处的防水胶贴很是醒目,缓缓坐下,将左肩胛往兰子那边转过去。 看着男人完美到简直让所有女人都流哈喇子的傲然神像,兰子眼睛都快直了,真想上去摸一把,是用手摸一把,但是,看看男人那张阎王一眼的冷脸,她就真的是能是想了。 “礼帽也摘了吧,有点沿儿,碍事!”指了指秦守烨头顶上的帽子。 然后帽子摘下。 ‘嘶啦’一声,胶贴带起肌肉一阵不算太疼的感觉后,秦守烨只觉得一股凉风钻了进来。 “嗯……不错,保持的很好,不过还是有点破皮,就这点不好,这些老东西啊,操作起来不容易,伤口更是不容易长好,不过你放心,今儿绝对给你做好。”拿过药棉和自己特制的药水,沾了,一点一点将纹身的肌底擦干净,低着头,认真的看着这块肥沃的土壤上绽放的美丽。 “看着你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有些闷骚么,弄这么个玩意哄你那个小男朋友,不过,就我看,那个男人比你大吧?”男人心口处的肌肉格外的紧实,所以每次她下手的力道都要控制不能太重,那样的肌肤,一不小心,一个大力,那就是个豁口。 跟普通人松弛的肌肉不一样,男人的肌肉力道太大,里面蕴含的爆发力好像一不小心就会露出来了。 目光尤其的认真,手下尤其的小心,一分一毫都不能错。仿佛最最优秀的绣娘,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为了她心目中完美的作品,她必须静下心来,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不去考虑。 “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其实,就算那些年在血刺,他作为唯一的Z,那些嗜血的禽兽们都会在身上做刺青,有的人是图腾信仰,有的人是因为爱好,有的人是为了威武,可是,他见了那么多漂亮的纹身,从来没有兴心自己也纹一个。 古霍,要是你看到这纹身,给出的反应可别让我太失望! 侧目,看着胸口翱翔一般的图案,一直紧抿着的唇线微微露出一个缝隙。 “就我看,……你那个男人可不简单,……眼里眉……梢都带着桃花儿。”同样是干着精致活儿的人,练就的是一双火眼金睛,“如果我没猜错,那个男人以前的男男女女可不少呢!” “嗯。”以前那个男人滥情没下限,没节操,就连付卫国那样在他眼里有才的男人,爬上他的床,他还不是照单全收,吃的透透的。 古霍,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儿。 “哈哈,怎么,想起你那个男朋友的花边儿新闻了!你还真忍得住,要我,直接给那男的咔嚓了,看他以后怎么拿那个东西祸害人,就留一个地方够你用就行了!”手上的药棉上血呼啦的,女人又说着那样血腥的话,可秀丽的面容上却没有一丝的异样。 摇了摇头。 秦守烨自己都知道,自己刚才在旅店里,就算跟古霍放狠话,要是哪一天,古霍真的没节操的碰了其他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他也不会像对待付卫国那样的整治古霍。 舍不得。舍不得男人身上有一道伤,有一道疤。 但是。 他有更好的办法!绝绝对对让古霍后悔碰他底线的办法! “哟嗬,心疼哦~真少见!呼,这边儿先晾凉,我看看后面的,其实啊,你后面这个比前面的更难搞,这颜色,能配出来的估计这个世界都没几个人!”拿着手里锥子一样的器械,俯身贴在男人的后背,眸子睁得大大的,仔细看着他肌理的纹路,然后熟记于心的慢慢将锥子在他背后的肩胛处敲打。 ‘叮叮当,叮叮当,叮叮当’ …… “呼,好了!按理说不能着水,估摸着你够呛,给你这个药水,擦在上面,就算你在里面泡半天都没事!”将手里的一个小瓶子交到男人手上,兰子看着自己完成的作品,其实,现在那块土壤上除了一片红肿,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挑了下如远山似的眉毛,眼底窃笑,含着某种看好戏的银荡。 “可惜了,现在看不出来,帅哥……嗯!”手腕被人钳住,就连刚才她用来在男人后肩操作的锥子都抵在她的喉咙口,“……什么意思啊这是?”凉凉的,眼底却不见一丝担心和惊慌,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样的。 “枭兰,绰号,鬼手圣医,什么时候这双手不用来杀人救人,跑到桐城这个小地方做纹身店的老板娘来了?”黝黑似墨的眸子闪着邪佞,扣住女人的命门,手里的锥子在这一刻化为杀人的武器。 其实,所有的东西,在他们看来都可以变为致命的死神镰刀——因为他们是相同的一种人。 他们曾经是隶属于同一个佣兵团的分支里的佼佼者。 “Z,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这双鹰一样的眼睛还是没变,不过,你已经被鹰盯上了,自己小心!我来这里没别的意思,散散心,顺道来看看我们的Z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基友,还不错,虽然有点烂!……呃……”感觉到脖子一凉,尖锐的触感透过肌肤传达到脑仁,“你他妈的真下手!”纤小的身子一个翻越,已经逃开男人的桎梏,摸着了脖子,“fuck!” “鬼手,我不喜欢女人!下次不要犯我的忌,否则……”‘嗖’的一声黑色的锥子闪电一般的朝女人面门射了过去。 “shit!操!”跳着脚,用着比之先前更快的速度躲开那柄利刃,‘咚’的一声,那长有三寸的黑色锥子牢牢顶入了墙壁里,几块白灰后水泥都曝露出来。 “不是个东西,老娘刚才要是有心,直接戳破你大动脉,由得你嚣张!他妈白给你干活了!转过身去,把身子的体温弄高点,让老娘看看那纹身的效果!”叉着腰,柳眉倒竖,看看,这他妈的才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呢。 她就是那可怜的驴,悲惨的桥!可是,她还动不得人家半分!谁让人家是最最顶级的Z,而自己,不过是个D,除了一手手艺,杀人放火跟Z的水平差太多了! “枭兰,要是你刚才动了一点歪心思,你现在就已经去见你亲爱的哥哥了!” 眯着眸子,冷色的光芒毫不留情的射了过去。 “滚蛋!嗷嗷嗷~爷拜托!我顶着多大的风险跑来这里顶包,就为了给你送个信儿,还不行啊!霍烈焰这口肥肉,他们多少人盯着呢,你知不知道你害多少人流了一地的口水!”枭兰轻笑着,轻轻一跳,坐在桌子上。 看着自己纤细的仿佛没有多少力道的手指,吹了吹,就连指甲盖儿都漂亮的没话说,“咻,你一句放手,那边就会派更多的人盯着霍烈焰,嘿嘿,要不是忌惮霍家那个孙女婿的势力,咱们跟他还沾点亲,带点故,不知道霍家得折多少人呢,可是,俗话说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注解:此处A市,霍家的孙女婿为——《腹黑小妻‘扑’老大》中的女猪脚,简彤彤,而最最势力强力的傲大人,则是鹰国忌惮的对象,了解即可。) “还有,我还给你做了最好看的纹身,绝对保证你嗨的时候牛逼闪闪,你那小基友更得乐嗨了,恨不能死在你身上,还不知足啊!不求别的,我就留个念就行!给不给!”茶壶状的,女人急了,她噼里啪啦这么一通说,男人连个反应都没有,从一旁抽屉里拿出一架单反,跨在脖子上,已经摆开了架势要动手。 “你好歹是个男人,可别逼着我动手,只要你身子热了,达到一定体温,我就能看到,虽然杀人比不上你们,可是,我闪躲逃跑的功夫可绝对比你们强!你总不会无缘无故真的把我怎么着吧!虽然你不待见女人,但也到不了任意杀生的地步,是吧?”枭兰扎下马步,显然不准备放男人轻易离开! 就见光着膀子的秦守烨微微侧身,健美先生一样的亮出一个侧面,看着那狰狞得充满了爆发力的肌肉块鼓起。 左胸,肩胛,如飞舞一般的,缓缓显现出一道美丽的风景! 如火如荼的! “我靠,美死个我了!”‘咔嚓’‘咔嚓’‘咔嚓’一连串的快门声,枭兰几乎控制不住的,虽然没有完美的灯光,但是,那太美了,美得他妈的几乎无法言语。 “你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还没见过那个大男人弄这玩意儿的,还这么稀罕的,哎呀~”越看越欢喜。 她得承认,这个冷冰冰的,棺材一样的男人,浑身都透着冷魅的气息,可是,他也确实长得好看,那脸,那五官,不管是哪里都透着一股子的优雅。 想着,这个闷骚的牛逼男人,什么时候糊弄他的小基友也来做一个,那就是一副绝美诱惑充满基情的画面了! “别动他的心思!”秦守烨冷冷的警告着,站直了身子,也不管女人色狼一样的盯着自己的肩胛。 “别啊,操,老娘还没拍够呢!去你妈的,再来一个,……嗷呜……死……嗷……”可怜的,女人抱着相机,躲闪着男人如魔手一般射出的飞刀。 他根本不该姓秦,他应该姓李,绝对的小李飞刀他爹。 走在桐城的街道上,天空灰蒙蒙的,又开始下起了小雨,抬头看了看黑蒙蒙的天空,秦守烨低下头。 A国那边对霍烈焰的盯梢还没有停止,是非得在这上面下功夫了,可是,霍烈焰也不是吃素的,上次他已经提醒过他,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掏出手机,拨了一串数字后,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单调的嘟嘟声。 “秦守烨?”里面男人冷冽的声音如旧。 霍烈焰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给他打电话,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 “霍司令,那边没有罢手,你自己小心。”如果那些人知道Z已经倒戈,而且跟霍烈焰的儿子扯上关系,他们一定不会随随便便派一个人,也幸好,这次来的是枭兰,拿着手里从枭兰处弄烂的机密文件,拍了照片,发了出去,“这些人,您注意下。” “嗯,好,谢谢!” 男人客气的挂断电话,秦守烨才卸开手机后盖,将那个小零件摆弄了下,装上,却没有开机。 回到酒店房间。 “你去哪儿了?”张玉邪刚刚收拾完,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湿漉漉的秦守烨。 夜里,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看着外面窗户上一道一道的水痕,张玉邪收回视线。 “莫离,过来,我问你个事儿!”张玉邪将毛巾扔到床上,看着已经阖上的房门,眼神里有些惊慌。 “嗯?”询问的眼神扫了过去,看着那边墙上壁灯处已经收拾干净了,好像旁晚时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听说付卫国找你进房间谈戏么,怎么我跟萧恩回来的时候,这房间门大敞着,那个……”压低了嗓音,悄声道,“我们回来的时候,付卫国被人扒了,身上连件儿内裤都没有,头被他自己的衣服包着,嘴里被堵了东西,倒挂着,就在那……”指了指墙壁上的壁灯。 “就那,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他挂那儿呢,倒着挂那!”张玉邪越说越有点兴奋,兴奋的差点没跳到莫离的床上,可是,想起男人洁癖一样的毛病,还是退了下来,老实巴交的呆在自己这边。 眉头拧了下,“哦……知道是谁做的么?” 摇了摇头,“送医院了,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要不是萧恩送我回来,估计那老小子得断气儿,解下来的时候,嘴里全是血,萧恩说伤得不轻呢!”有些怕怕的。 因为这个旅店被整个剧组包了下来,除了剧组的人也就只有旅店的客服人员,可是,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哪里去了?”张玉邪有些好奇,房间么,他也是后知后觉的被萧恩提醒,才知道他跟付卫国回了房间,可是,怎么只有付卫国那样被绑了,就没见到他呢。 “没去哪儿,我去洗澡!”根本没理会张玉邪的好奇,拿着自己的东西进了浴室。 “咦,那就奇怪了,你也不在房间,付卫国怎么就被人吊上去了,难不成出鬼了?……咿,肯定是谁看付卫国不顺眼收拾他把……”张玉邪一个人在那里嘟囔着,根本没将秦守烨和付卫国事件联系到一起。 —— “妈的,小禽兽,竟然给我关机!”‘嘭’的一拳凿在老板台上,一天一宿了,这小崽子人间蒸发了一样的,片场停拍,这些艺人一个个都在旅店里休息,竟然找不到这小崽子,只听着铱星手机传来的沙沙的声音,让他都误以为那全球定位系统是不是失效了! 直到一阵流水和鸟鸣的动静才让他安了心。 妈的,这小崽子太能折腾人了!跟本就是嫌他活太久,活活要他的命呢! “老板……”惨兮兮的,mark看着好像才被七号龙卷风袭击的办公室,一片狼藉,就连那结结实实的红木桌椅上,都因为男人的暴戾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怒不可遏的,瞪着手机半天,小禽兽那句话说完就他妈的关机了,他已经一晚上找不到人了!那小子又做什么妖啊! “老板,kitty打电话过来了!”看着电话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mark小心翼翼的说道,知道自家老板估计也没什么心情接电话,拿起电话。 实在是,这两天自家老板疯了一样的,在办公室里一顿狂砸,电话机子都已经换了好几部了,他只知道秦守烨惹了他,具体的不清楚,可是,这两天工作积压,老板下午还要去一趟香港,他们几乎二十四小时都耗在了办公室里。 “嗯……嗯……嗯……” 嗯嗯嗯,他妈又不是拉屎,嗯个屁啊!暴躁的,那点压抑不住的小脾气儿面临全面崩盘的危险。 “好,我会转告老板!”放下听筒,mark看着脸色难看的古霍,想着自己该怎么措词。 “什么事,说!”冷冷的,坐进老板椅里,拿出一盒中华,挑了一根儿,燃了,打开电脑,将声音控制的很好,听听没有什么异动,才放了心。 “付卫国受伤,腿骨骨折,三根肋骨断了,手臂和下巴脱臼,估计这一时半会儿《民国魂》要暂停!”算了直说吧。 知道古霍对于《民国魂》,对于莫离的期待,这个时候竟然出这样的事,mark甚至在猜测,会不会是朴文玉故意找茬儿,听说,那天,朴文玉可以直接杀了过去。 虽然合图的主要势力在B市,但是桐城距离B市的距离也不算太远,各方面的势力也有交际,难保就会有什么意外。 上次老魏的突然事件,他就觉得有蹊跷,只是老板不让追究,他做下属的也不好多说,毕竟,以后亚风就交给萧恩处理了。 古霍的原则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可是,这次付卫国也出事,而且还这么严重,他就难免心里开始嘀咕,如果真的是朴文玉准备和古霍翻脸,这样的事他不是做不出来,付卫国算是古霍一手拉吧上来的,几乎就是古霍的脸面,这可不就是相当于打古霍的脸呢?! mark完全将这一起事件当成了商战上的纠纷,根本就不知道内里的情景,看着古霍这么暴躁的摸样,也只当是古霍在担心莫离的安危。 “折得好!暂停就暂停!”麻痹的,那个贱男人,怎么没直接废了他,要是现在mark跟他说男人小鸡鸡没了,菊花彻底残了,满腚的伤,说不行他还能大笑两声出来。 “……呃……这……”愣了,完全的愣的,mark看着脸色阴沉,目光狠辣的古霍,不是吧,他怎么看着他家老板一点都没有危机感,反倒有种出气的痛快呢?! 这就是是怎么回事? “……刘耀……那个刘耀拿着《民国》说事,这两天又要求我们给田甜做一部戏,不要大制作,就简单的爱情片就行,‘就混了脸熟拉倒’,这是刘耀的原话。”mark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那个付卫国究竟哪里招惹他们家总裁了,折得好!暂停就暂停! 真他妈的纨绔子弟有钱就是不怕烧! 其实亚风那点子资产,对于恒大和古氏,确实算不得什么,可是古霍虽然想来挥金如土,不拿钱当钱,但是从来,没有不把人当人的! 尤其,那个付卫国是真真正正的有才! “拍,干嘛不拍!萧恩干嘛吃的!亚风都交给他了,他就不能负点责么!难不成准备就那么躲在桐城孵蛋啊!至于的么,真的以为张玉邪成金蛋了!”揉了揉一直紧皱着的眉心,古霍心里有些发嚎,可还只能压抑着,要是mark不在这里,他还能捣烂一些东西,那样才能发泄了他心头的怒火,看着桌面上摆着的文件。 他都忍不住要怀疑,古灵那老妖婆是不是现在就知道他吗的跟霍烈焰那老头子腻歪,完全的不管事儿了,怎么他桌子上的文件只见多,不见少! 操!妈的,这叫个什么事! 小禽兽,为了你老子来受苦,你他妈的还老是给老子不老实,招蜂引蝶的,还给老子哼哼!妈的,也就是惯的! 他干嘛这么惯着他!奶奶的! “拍几张她跟刘耀照片,扔楚家去,盯着楚乔!”折腾吧,田甜你不是想折腾么,那咱就玩点大的! 呵呵!冷笑着,古霍狭长的凤眸眯了下。 这几天,楚乔倒是消停的很,除了做助理导演,就是上课,要不是楚家二老崔的急,估计连个电话都懒得给他打,他也乐得轻松。 但是,没点证据,他怎么好光明正大的出手呢! 哼!想这么死撑着,耗死他,门儿都没有!别说她失忆,就算她少了块儿脑子,这事都得给他记着! “这些文件……”看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要赶不上飞机了,mark提醒道,“老板,香港往返也要好几个小时,您?……” “秦风!”扬声叫了一下,松树一样的秦风就蹿了进来,“老板,准备好了!” 风驰电掣的,去机场,飞行,落地,坐车,直接去了那家他放着两人首饰的珠宝店,几乎都没有看,将首饰直接装进自己兜里,马不停蹄的坐车,飞行,落地。 ‘铃铃铃,铃铃铃’ “古霍,你还有两个小时零二十五分钟!”一道阴冷的仿佛刚刚从冰水里泡过的动静传来,还不待他反应就挂了。 “卧槽!秦风,快开,直接去高铁站,快点,快点!”开车过去肯定不行了,那就只能坐车,从机场高速到高铁站,最起码也得四十分钟,幸好,现在是大晚上,否则…… 古霍打了个激灵,甚至都不敢想了! 帕杰罗一路开导南城高铁站,看着熙熙攘攘的高铁站,古霍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扎了进去,脚底下装了风火轮一般的狂奔。 “到T市的,最近的!” “先生,还有六分钟,请尽快……”人呢?拿着手里的钞票,“先生,找您的钱……” 坐上这趟班车,古霍心里直突突,看着手表上的秒针跟夺命一般的跑着,擦了擦一身的汗,才拿出手机。 “你个禽兽,要了命了,来车站接我。” “好!” 身子一软,倒进座椅里,缓缓闭上眸子。 古霍,你他妈的就是你贱货二逼,你都没找他茬儿呢,你慌个屁毛啊! 097.肩上的蝶 因为前一天的阴雨,桐城的天空放晴,洗练的,月色皎洁,如满弓似的挂在当空,星星们眨着闪亮的眼睛,看着这个不太繁华,却承载着无数交汇点的地方。 黑色帕杰罗停在T市装潢一新的城际列车车站出站口外,因为已经是深夜,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车站里走出来的人越来越少,看着临近凌晨,人寥寥无几,零零星星的。 这个城市,也只有到了夜晚,人才会如此寥落。 坐在驾驶室里,两边的窗户都大开着,一向不爱吸烟的秦守烨嘴里叼着古霍最爱的中华,没有点着,只是放在嘴里,闻着淡淡的烟丝香味儿,熟悉的,那种淡淡的烟草香,偶尔将烟身拿在手里把玩着,学着男人的习惯,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身,让烟草的淡淡香气在指间晕染开。 将自己的nano数据线连到车载MP3插口上,按了播放键,缓缓的,婉转的音乐流泻而出,在寂静的夜里,那在人心头撩动一般的旋律,让听到的人为之一动。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不知能作几日停留 我们已经分别太久太久 忽而深情,忽而婉转,大气的唱法在女歌手的演艺里,卷轴一般的,缓缓展现一幅画面。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你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为何你一去便无消息 只把思念积压在我心头 那个悄然落在窗边的一只小小的蝴蝶,只是那不经意的一瞥,记起了艺术家无边的想象,那种莫名之中牵动的缘分,让人神往。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不知能作几日停留 我们已经分别太久太久 不想分别,多想将这一刻永恒的记录,然后让我们彼此拥有,再也不要分开,与你分别的日子已经好久好久,那几个日日夜夜,那几个秋,在我心底掀起的思念,已经入泉流一般,渐渐将我淹没。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你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难道你又要匆匆离去 又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 难道你又要匆匆离去 又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 又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 不要分手,只要相聚,难再离。 这种通俗的唱法和唱腔,可能在这个流行歌曲满天飞,讲求技巧,讲求电子乐器的时代已经不流行了,但是,那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几乎一下就攫住了人的思维,正是这一份缘分中的注定,造就了当年的一曲流行,和如今他心底浓浓的沉醉。 艺术不分国界,跨越时间,经过几点,历久弥新,才更能体味思念那种让人挠心挠肺却让人期待的甜蜜感。 最后一班城际列车抵达了,看着一袭黑色西装,就连发丝都有些凌乱的男人阔步跑着走了过来,看着仪表盘上显示的时间,秦守烨不急不慢的发动车子,前头的大灯闪了闪,两边的电子车窗合上了。 ‘咔哒’一声。 “媳妇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冷汗涔涔,古霍忙不迭的道歉,跟个二孙子似的,哪里还有什么古三少的威风,爷的架势,他只知道,自己答应了小禽兽早点赶过来,可是,看看这时间! “关门!”冷冷的,夜色里漆黑的眸子丝毫不输与穹庐上的黑幕,那一对儿瞳仁也好似那最最善良的恒星一般,熠熠生辉。 古霍简直像只夹着尾巴做人的小狗,老实巴交的把自己窝在椅子里,反手,将车门合上,皱着眉头,他怎么天天在禽兽面前就不能挺直了腰板儿做人呢! 秦守烨身子一动,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逼仄的空间里,两个昂藏的身子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就连空气里都充斥着男人身上馥郁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你得听我解释,我去给你拿礼物了!真的!”说着,急忙从裤兜里掏出戒指!怪只怪,港岛的破烂天气,动不动就延迟起飞,他去的时候没有问题,可回来的时候正赶上雷暴,飞机整整延迟了一个多小时! 冷汗如瀑布般的留下来,看看仪表盘上的时间,这表是秦风跟北京时间对好了的,绝对的东八区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幸好,幸好,他还有时间,他还来得及。 看着男人冷峻的五官扭了过来,然后是男人的手,修长的手指,玉石一般的冰凉就探了过来,放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媳妇儿,好媳妇儿,老公我真给你拿礼物去了,你看看,是那一对儿……呃……”后脖颈上的手一个用力,古霍身子往前趴了趴,本来就坐着,屁股底下有些不稳的身子被男人以捞,就往驾驶室的方向倒去,眼前,一张俊脸渐渐的放大,黑眸就跌入一张准备溺死他一般深沉的眸子里。 那双比他的名字还要蛊惑的眸子盈盈的黑色,几乎溺毙了他,让他沉溺其中。 削薄的唇贴着古霍有些颤抖却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唇瓣,含着,如贝壳般的牙齿抵着他的,轻轻咬着那一片粉嫩,“古霍,再晚来几分钟,看我不弄死你!”霸道的,几乎不容许任何借口的,堵上他如樱的唇瓣。 悠扬的乐声还在继续,那朋友还是爱人一般的凄婉离别也还在继续,黢黑的眸子紧紧锁住古霍因为紧张和担心闭上的眸子,轻轻的颤着,那如蝶翅一般翩跹的睫毛颤抖着。 本来他是不在乎生日这种事情的,因为没有期待,所以,从来没有希望。 可这次不一样,因为古霍的一个提议,他随口胡诌的一个日子,一想到,男人要从千里之外因为他赶过来,心里就是窝心的,所以,期待着,期待他一起度过一天,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一天。 没错,付卫国的事情他是故意的!不管那天付卫国还是刻意勾引,还是其他,他都会把今天给空出来,只为了和古霍在一起腻歪着,就这么抱着他的全世界。 所以,付卫国要他进房间谈戏,勾引他,他顺承的,让古霍发现,然后将付卫国收拾的直接进了医院,导演住院,他们这些演员休息,多么好的时机。 “老公,我想你!很想!”咬着他的唇,揉着男人乌亮的动物皮毛一般的发丝,好像抱着猫一样的,将男人轻轻松松一提,放在了自己身上,帕杰罗本来还算大的空间就更显逼仄了! 尼玛,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古霍心才放下,又被提留起来。 本来他就担心自己来的太晚,差点赶不及他的生日。 “生日快乐!”赶着十二点的尾巴,古霍的一句祝福急忙脱口而出!单手打开手里握着的首饰盒。“手来!”有些焦急的,急得汗都滴下来了,刚才一下车,他一路小跑着过来,这会儿背上都出汗了! 一直发动着的车子缓缓动了起来,秦守烨熟悉的握着方向盘,将空着的左手伸了出来。 左手,那个靠近心房的位置,看着古霍手里那个熟悉的素圈,是他跟古霍在北木造型里挑得那一对儿不算太惹眼的情侣对戒,那个专门出售男性恋人饰品和服装的地方,“戒指改了?”几乎是一眼,他就注意到这个圈儿的大小该了,原来这个戒指是用来装饰用戴在食指上,这个圈,明显的小了一点点。 将戒指往嘴里一含,两排洁白的贝齿咬着戒指,桃花美目邪魅的一挑,“嗯……快……爷给你戴上!”眼神示意秦守烨把手指伸进来。 妈的,古霍从来不觉得原来他也能干出这么浪漫的事,那根儿手指不是食指,不是小指,更不是中指,一个人,他的手指就算再灵活,也无法将其与的手指并拢只单单露出无名指,那个传说中和心脏距离最近的手指,那个象征着生生世世,缠绕一生的手指。 深色的瞳仁锁了下,秦守烨看着前方漆黑的路面,T成的城铁站没有在市区,距离桐城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方向盘一转,顺着一个坡路就开了下去。 “……唔……靠……”路面的一个颠簸,古霍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准备,更何况还是跨坐在男人身上,身子跟着上下几个起伏,要不是他咬得紧,非他妈的把戒指吞下去。 那么他干的就不是什么浪漫的事,而是要命的事儿了!这破地方的路,真他妈的该修修啦! 要想富,先修路! T市的市政部门连这点事都他妈的不知道!操! 牙齿能感觉到金属的质感,硬硬的,冰凉的,感觉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 “……快点……来不及了……”含着戒指这么大会儿,就算是神口水也有些泛滥,说话都有些含混了。 古霍觉得再多一刻,那一口的口水就要泛滥成灾了! 看着眼前急切的男人,秦守烨深色的瞳仁里黑色渐渐凝聚起来,昂藏的身子甚至有些兴奋的,连手都抑制不住的颤抖。 手试了几下,根本没法一根儿手指,所幸将小指和无名指一直送入男人的嘴里,看着那粗粝的,带着老茧的手指缓缓的靠近那两片玫瑰似的唇瓣,往里,那是男人滑腻灵巧的舌,每次他都喜欢逗弄的,那个男人就靠着那一条舌头口若悬河,舌灿莲花。 眼睑微敛,看着向自己伸过来的两根儿手指,已经控制不住的晶莹溢了出来,顺着嘴角滴了下去。 秦守烨看着男人一侧的唇角缓缓溢出唾液,刚才一直放在手刹上的手伸了过去,抚着他的嘴角,将那一串的晶莹擦了,然后手捧着他的脸,左手继续缓慢的推进。 古霍也没嫌弃这只手之前才干过什么,他甚至还能闻到他指尖微微的烟草清香,那熟悉的中华味道在鼻尖萦绕开来,他却无暇顾及,含着他的手指,将那个素圈套了上去。 郑重的,几乎一点都不差在神父面前的虔诚。 这个小禽兽,是他的,是他古霍的! 套上了素圈戒指,两个人却都没有松开的打算,男人的手指依旧在男人温润的口腔里,捻着他的小舌,勾着,缠着,让他分泌出更多的唾液。 而古霍,也含着他两根儿手指,魅惑的眼神斜睨着小禽兽冷邃的五官,三天,当真却有三秋的感觉,“……生……日……快……乐”有些艰涩的,一边吞吐着,一边再次说道。 车厢里淡淡萦绕起一股情欲的味道,随着那味道渐渐升温,秦守烨已经不能满足于那唇齿和手指尖的互动,手指扣着他的下巴炙热的唇瓣就欺了过去。 这男人妖化了似的,竟然做出这么勾人妖媚的举动,那勾着他无名指的舌灵巧的跟蛇一样缠着他的指身,那温润,湿热的触感,几乎比按摩油还要刺激着他的某处。 这个时候,两个都爱干净的男人根本来不及估计,四片唇贴上,几乎就立即如同勾动了地火的天雷,‘咝咝咝’空气中似乎有什么烧焦了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含住了他的唇瓣,那两个刚刚从他温润的口腔了出来的手指遇到车厢里的空气凉浸浸的,捏着男人的下巴,用力,唇含着他的,捏开他的牙关,如同猛虎一般出闸的舌就勾上了他的。 “……唔……”闭上眸子,沉醉的,感觉到禽兽狂野的舞步,如同激烈的桑巴,又似缠人的吉伦巴,那原始的律动,那狂肆的节奏,那霸道的气息,一瞬间攻占了他的心头。 单手扣着他的腰,将古霍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如同怀里抱着的是个没有多少分量的孩子,将他的身子一压,两个人就那么在驾驶室里吻的缠绵悱恻,浑然忘我。 连喷出来的呼吸都是炙热的,发烫的,呼吸交缠着,小禽兽比他还要热上几度的温度熨烫着,古霍忘我的搂住他的脖子,不甘于两个人这样的坐姿,手往下一探,就着记忆力的位置,摸到一个按钮。 ‘嘀’的一声响后‘咔哒’一声,整个座椅放平了! 秦守烨猛地惊醒,双手握着他的腰弧,看着身上这个大胆而放浪的男人,邪魅的桃花眼里琉璃般的光彩流转着,水波粼粼的,仿佛轻轻的一个小石子,都能在他睡眠上激起大片的水花儿,粗喘的呼吸,已经变了调,暗哑的声音更加的性感低沉。 将手里的首饰盒往小禽兽面前一摊,“……小禽兽……来,……给爷戴上!”身子扭动了下,压着他炙热的如铁一般的身躯。 漆黑的夜幕下,黑色帕杰罗的车厢里一直缓缓的吟唱着那个已经经过岁月的积淀历久弥新,却总是聊动人心悬的《思念》。 没有丝毫的掩饰,古霍荡漾着春色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秦守烨。 小禽兽生的真好看,眉似远山深沉有力,鼻若悬梁挺直而英气,唇若樱花透着淡淡芬芳,棱角分明,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无底洞一般的,只要看见去,便也被吸了进去,沉了进去。 秦守烨噙着笑意的眸子眯了下,眼底那纯然的黑色益发的深沉的,看着古霍捻起那一刻蓝色的二钻,钻石折射出的冷艳光辉,即便是在车厢不算太亮的视线里也尤其的夺目耀眼,妖异的蓝色,冰凉,却素色的金属上闪着冷艳的光芒。 “怎么戴?”他问。勾着坏坏的笑,握着他腰弧的手将男人提了下,再次放下,那种贴合的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的感觉,几乎隔着布料,撩拨着两人最原始的欲望。 “我怎么给你戴,你就怎么给我戴!”睇给男人一个邪魅的眼神儿,古霍早就期待这一幕,如此撩人春情的一幕,他在脑海中已经预演过无数遍。 他就好似一个绝佳的导演一般,安排着没有二号,只有一号的两个人男人,那勾人的一幕。 将那颗带着蓝钻的戒指捻起,放入男人嫣红的唇瓣里,那总是不会笑,缺乏表冷的冷硬的唇线,如今绽放开来,几乎迷醉了他的眼。 深深的呼吸了下,才抑制住心底化成狼的举动。 不行,这一幕他期待很久了。 古霍,也有那么闷骚浪漫的一面,从他拿着戒指去首饰店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想着,以这样的方式彻彻底底的将秦守烨套住,那种宣誓所有权的举动让他心底萌发出无限的兽欲,可是,他是最好的猎手,所以,他知道潜伏,等待,然后才能一击而中,然后慢慢的,畅快的享受他的猎物。 含住古霍推进来的耳钻,这个与戒指不一样。 戒指,他只需要咬在齿间就能轻易的套弄中,可是,耳垂儿,将那算不得尖锐的一小点点东西钻入他耳垂儿上那个小小的眼儿,然后还要把后面扣上,若非唇舌灵巧的人给本就做不到。 “你个妖精!”含着耳钻,突然一个大力,形式倒转间,直接将古霍压在了皮质座椅上。 “……哈哈……爷就是喜欢看你发狂!……看看这小模样……”可是,看着秦守烨危险的眼神儿,古霍有些笑不出来了。 一个激灵,是啊,他怎么忘了!之前的事小禽兽还没跟他算账呢! 付卫国的破事!生日迟到的事! 这他妈的叫个什么事! 小禽兽简单的休闲衫上面两颗扣子没系,露出大片健美的胸肌,那有人的古铜色在幽暗的空间里如同巧克力一般,散发着醇香,引得人食指大动。 勾着他的脖领,白皙如玉的手指,秀颀的骨节弯了下,攥紧他的衣角,“禽兽,生日快乐!” 他气!难不成他古霍就不气了! 这小王八蛋就那么由着付卫国揩油,他甚至都不知道付卫国欺负他道什么程度了。 付卫国那个没节操的男人在床上有多么浪荡他是直到了,这小崽子是不是真的受了他的蛊惑了,所以当时才没拒绝。 刚碰到小禽兽的时候,这小子什么反应,醉酒了都能掀翻他给他一顿胖揍,然后捆了他,将他扔在地板上冻一宿! 这小子禽兽的级别怎么能降低了!怎么能在遇到别人的时候就降低了! 付卫国那个白斩鸡,躺在床上,扭动腰杆,轻喘低吟,这个小东西会不会变节! 操!越想,古霍越觉得有可能! 男人们之间的基情最他妈的经不住考验,这个圈子里有多乱他不是不清楚!可是,谁都能乱,就他的禽兽不可以。 既然他霸道的爱上了,那他就必须霸占他一辈子! 攥着他的衣领将人拉到身前,感觉到那山一般后重的重量,古霍轻轻喘息着,闻着小禽兽身上淡淡的熟悉味道,“快给爷戴上!”扣着他的脖颈,慑人的眼神闪着嫉妒的光芒,将人压到自己的颈侧。 “……呵呵……”轻笑着,秦守烨笑了,刚才的那一霎那,他看到了古霍眼底的嫉妒,狂热,还有志在必得的霸道,同样的,他们的感情是同样的,含着蓝色耳钻含住男人敏感的耳垂儿,灵巧的舌调整着耳钻的方向,舌尖儿抵着他的耳垂儿,咬着蓝钻的贝齿轻轻往前一推,几乎没有费任何力气的,将那个带着自己气息的耳钻穿了进去。 “……嗯……”耳垂儿上麻麻的,搂着男人脖颈的手用力,“还有呢,快!”催促着秦守烨将耳扣扣上,用力的抚着他宽阔的后背,用力的,恨不得直接生出利爪,直接挠破了,可以摸着他奋张的肌肉,感觉那蹦蹦的心跳。 “呵呵……古霍,……你今天可真热情,这样的礼物才是我喜欢的!”含着那素色的耳扣,却一点都不妨碍他说话,轻轻的吟笑着,揉着他有些发烫的耳朵,低头,侧脸,将他的脸往一侧推了推。 他们都喜欢左侧的那个位置,那个靠近心房的位置,所以,他的戒指是左手的了,他的耳钻也是左手的了。 两个同样颜色蓝色钻石光辉呼应着,遥遥而亡,如同歌曲里所唱的‘思念’,离开思念,一起想念。 将耳扣扣上了,秦守烨却没着急退下来,压着他的身子,将他整个人霸在身下,含着他的耳垂儿,轻轻的咬了下,“古霍,你怎么知道付卫国在我屋里?”明知故问的,秦守烨坏心的用力,将那颗如珍珠般可爱的耳垂儿咬得通红发亮。 “我……”刚还浑身燥热的身子猛地一个激灵,古霍后知后觉了! 我勒个去的! 这小禽兽从来都是不按理出牌啊! 抱着他肩胛的手用力,被他浑身浓郁的男性气息所蛊惑,他知道,要是不说真话,这两个人,这两两具身子,就得这么一直耗下去了。 可是,自己的兄弟等了,莫勒,这么久了,再等!那不是要憋死人么! 他一向就是个重欲的人,也从来没有控制过欲望,这会儿,跟着这只禽兽,却从来没有像动物一样的随心所欲过。 想吃这口肉,他得等,他得念,等得撩心撩肝儿的,他也只能耐心的等着。 “那块铱星手机是老头那里来的,有全球定位的追踪系统,不管你在那里,只要卫星能追踪的地方都能捕捉到信号!”埋在他呃肩胛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越跳越急。 妈的,这禽兽会不会翻脸不认人,直接撂脸子不干了! 感觉到身上的男人动也不动的,微微侧了下脸,看着小禽兽英俊的侧脸,暗影里越发的俊逸倜傥,透着无尽的诱惑,邪肆的眼神带着兴味儿。 等等! 兴味儿! 操,这小崽子不是老早就怀疑了吧!不该吧! “古霍!” 巨大的大山突然压了过来。 男人突然压上来的压力压着他的肺腔,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可是古霍也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小禽兽完完全全把自己交付出去的感觉,“嗯?” 感觉不到冷滞,怒气,甚至连一丝的怨气都没有,这小崽子,怎么能这么好说话呢。 “我爱你!” 你! 他妈的,这小崽子果然脑袋有些不正常的!可是,他却喜欢他的不正常。 “那个付卫国真的是过去式!早八百年的事了!你别找后账行么?”软软的,趁着小禽兽心情好,古霍忙说道,抱着小禽兽的手更是用力,甚至连腿都攀了上去,无尾熊一般的整个人都挂在男人身上。 纠缠着。 也不知道是古霍缠着秦守烨,还是秦守烨压着古霍。 呼吸交缠凌乱,身子交缠缠绵。 “没关系!”秦守烨闷在他的侧脸处,依旧含着那颗带着耳钻益发敏感的耳垂儿,“我会用别的方式,让你彻彻底底的忘记他们!让你只记得我!” 不行! 他这口气一定要发泄。 付卫国那张阴柔的面孔不时的在眼前荡过,这个男人以前的不良记录太多了,如果不让他吃点儿苦头,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怕,什么是不能,什么是不可以。 所以,他要惩罚他,狠狠的惩罚他,用力的惩罚他! 单手罩住男人穿着西裤的肉丘,用力,将他往自己身上按去。 “……呃……操,你个禽兽!给我悠着点!”看来,今天是免不了了,“今儿是你生日,随便你折腾!”这是他欠他的。 本来,那一对情侣首饰就是早就买好的,今天根本就没什么像样的礼物。 车子,他有的是,送给小禽兽他不喜欢。 房子,有他的地方,就能有小禽兽,送不送的又有什么必要。 他古霍富可敌国,甚至太平洋上的小岛都能买好几个,可是,小禽兽对那些不在乎,他能有的,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人,自己这么一颗心。 就如同他,要是生日的时候,小禽兽能自动躺在他床上,就给他吃一回,死了也甘愿! 就一回。 他不求多的。 他就想咬着小禽兽的肌肤,痛痛快快的在小禽兽的密地里进出一回。 虽然,他也知道,食髓知味,可是,他也坚信,什么事,只要开了头,有第一次,第二次就不远了,而他要求的就是绝地反攻之后的无数个第二次。 刚才一直紧张有些干渴的唇再次欺上他的,含着小禽兽灵巧的不可思议的舌,那个刚才留恋在他耳侧,给他戴上那个象征性的耳钻的舌,爱恋的抚慰着,逗弄着。 不愧是情场上的高手,就连调情的手段都是一等一的高超,可一想到,男人这些高超的本领都是从无数个男男女女身上练就的,那暴戾的血液因子就在心脏里暴动,几乎要跳出来一般的。 不行,他一定要在这个男人身上印上自己的印记。 大手往后一探,突然拧下车的钥匙,顿时空间陷入一片黑暗。 打开360°的夜景天窗,闪亮的眨着眼睛的星星一颗一颗的闪着眼睛静悄悄的看着他们,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没有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却越加的敏感。 听着他的心跳。 闻着他的味道。 品着他的液体。 感知者他每一处动人的拂动。 衣服划过肌肤时敏感的一个收缩,衬衫,西裤,小河蟹内,一一被男人卸开了,甚至不等给他褪下,就那么直接挂在连鞋子都没有褪的脚踝上。 妈的,禽兽就是禽兽,不管是脱了衣服还是穿着衣服,他都是禽兽。 穿着衣服的时候,他是衣冠禽兽,脱了衣服,他就是一只纯粹的兽,一个红了眼,被欲望所控制的兽。 车里呢嗨 “小……禽……兽……”呢喃着,媚眼如丝,吐气如兰般的,孱弱得几乎没有多少力道的,只能收攀着秦守烨的肩头,身体敏感的感到秦守烨粗糙的手指在肌肤上画着圈圈,那暧昧挑动的动作,几乎不需要什么技巧就迫使古霍挺起了身子,已经动情的兄河蟹弟登时就立了起来,却被男人山一般的重量压住了。 两人的兄弟就这么亲密的在底下磨蹭着。 男人都爱车,刚幻想着,可以跟自己爱的人在这个独立的私密空间里享受两人才有的肉搏一般的快感。 所以,那辆他最爱的卡宴,有着他和小禽兽种种的卡宴,在那两个女人开过后,他就有一种禽兽被人沾染的感觉,再也不肯要那辆车。 因为,一看到那辆车,他就会联想到田甜跟小禽兽曾经住在一个屋檐下,而且那个屋檐还隔音效果不好的能够听到楼上几乎响彻云霄般的叫河蟹床的动静。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有着正常情欲的男人,一个时刻准备着待价而沽准备潜规则的女人,他们在一起,他能够信他们没什么么? 可是,小禽兽说,他不喜欢女人。 诚然,他不喜欢女人的碰触,即便是生病晕倒的时刻,也能清醒的一手打掉云朵给他打针的手。 他不会骗他的吧。 “……小禽兽……”亲昵的,一声一声的呼唤着,这男人像要逼疯人么,几次过门而不入,就是要逼疯他,就是不肯让他吃肉。 “古霍,你是我的!”炙热缠绵的吻,一下一下落在他发烫的肌肤上,那带着濡湿和炙热的唇如同烙铁一般的,所到之处,都是淡淡的霏靡,那红晕的草莓,一颗一颗,熟透了一般的,妖艳的,和那两处红色遥遥呼应着。 一个是他自动情动的象征,一个是男人霸道的徽症。 “嗯,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抱着他的肩胛,甚至,他的衣服还都没有脱掉,只露出解开扣子的健美胸肌,那颜色,那爆发力,一寸一寸的都在诱惑着他。 虽然不是满月,但月亮升在当空,皎洁的月光清辉一般的落下来,透过360°的全夜景天窗,落下来,阴影里,两具交缠的身影是最亲密的姿态。 眼前忽然一闪,看着小禽兽左侧胸肌上那展翅欲飞的小东西,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剥开他凌乱的衣衫,“这是什么?”他问。低嘎的嗓音里透着情动后特有的低沉性感。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若隐若现,更因为禽兽耸动时即溶震动,活的一般,好像要直接从皮肤里掉下来,飞走。 轻轻一个侧身,借着如洗的月光,“喜欢么?”他问。带着她的手指抚上他左胸口出,左手牵着他的右手,用力,扣在那‘砰砰’直跳的地方。 “蝴蝶?”惊异的,看着那蓝黑色的幽光在月色下闪着妖冶的光芒,那细细的绒毛鳞片都好像是真的一样,看着就好似快要从皮肤里脱落下来,那细细的黑色触角,那壮硕的黑色蝶踢,天鹅绒一般的毛鳞,忽闪行动中竟然能看到腹纹渐变的颜色,灰白的,就连翅膀上都带着微微的红色。 好神奇,从来不知道蝴蝶还有这么漂亮的,而且,还是这么大个儿的这简直比蝴蝶标本还要打,占了他整整三分之二左心房位置的蝴蝶,每一次振翅都好像要飞了起来。 在看,那蝴蝶下方火一样的绚烂,如火如同盛开的花一般的花火。 为什么,为什么小禽兽会纹这么个小东西。 他以为小禽兽会纹个牙印儿?最不济也该是个天使的翅膀,或者象征雄性的,力量的,那种处处充满霸气的麒麟,龙,最最不济也该是对鸳鸯吧。 虽然,他跟他还真的没什么雌雄分别,可是,要是一人身上一只,互相着,他也不介意。 可是,为什么是蝴蝶。 这种寿命不怎么长的东西,而且,他的前身也忒丑陋,丑的他想到都能过敏的7一层机密疙瘩。 还有那火又是什么意思。 是了。 刚才小禽兽听的什么歌。 那个旋律,好像是个又再次活跃在歌坛的常青树女人的成名曲,那个在中央春节联欢完婚一下家喻户晓的蝴蝶。 《思念》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不知能作几日停留 我们已经分别太久太久“是蝴蝶,凤尾蝶!好看么?”拿着他的手指,那玉一般白皙修长的手指放在那里凉凉的,那蝴蝶害羞一般的隐了下去,一把他的手拿开,又跃跃欲试的飞舞。 “你想我了?”那歌是这个意思么?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歌里的歌词是什么,可是那源源不断的思念,是为他吧! 他没想到这小禽兽也有这么柔软的一面,暖暖的,眼眶很不争气的酸了。 “嗯,想,恨不能每一天都跟你在一起,就我跟你,不要分开,一辈子都不分开!”健壮的胸肌压上略显纤弱的古霍。 他从来没把古霍当成女人那样的保护着,可是,他知道古霍也许比一个女人还要纤细,他跟他一样,心里能盛进去的人不多,寥寥几个,正因为不多,所以感情就格外放的重,他怕,怕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古霍给出的反应将会是他不能预料的。 他秦守烨枪林弹雨,父兄迫害,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是,他不行离开他的古霍,这个让他感觉温暖,倍感珍惜的男人。 古霍,怎么办?真的到了那一天怎么办? 如果时间可以停驻,我希望可以在这一刻永恒。 “你个傻瓜!”亲昵的,泪湿的眸光水波粼粼的,洗过了,更是潋滟的让人心惊,“吻我!”命令着,国王一样的扬起了头颅,露出白皙优美的颈子,感觉到小禽兽炙热的吻一下一下的落下来。 “你这蝶是雄还是雌的,有性别区分么?”眯眼,享受的感触着男人的吮吻,那一下一下落在肌肤的触感,熨烫着他的心,暖暖的,热烘烘的。抱着小禽兽肩头的手用力,整个然的将他圈抱住。 “这个是雄性的,雌性的被我背在后背了!”他说,暗色的眸子闪过一道异光。 古霍,我没有说实话,但是,你绝对会知道的,等那一天快要来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那只美丽的雌蝶,因你飞舞,因你翱翔! ‘雌性的被窝背在后背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秦守烨不知道,虽然古霍不知道他真正的用意是什么,可是这一刻,他感动了,那个雌蝶是代表他吧,他把他背在背后,心口的那个位置。 有多少人肯负起那份沉重的胆子。 他跟他几乎就是那扑火的飞蛾,只是,他们经历过磨难,他们羽化,他们涅盘,他们是美丽优雅的蝴蝶。 即便是飞蝶扑火,他们也甘愿承受因为爱所承受的那一切。 “妈的,小禽兽,就知道让老子感动!亲我,使劲儿的亲我!要我,用力的要我!……呃……”感觉到男人的身子一沉,那重重的力道,震得车子都是一动。 那翩然起舞的两只蝶,绚丽的起舞,在花火里游弋嬉戏,抛开世俗的。 用力时,古霍微微的昂头,扒开他背后衣服的时候,看到月光下那泫然起舞的飞蝶,那黑色中的红斑耀眼刺目,灼热的烧伤了他的眼眸。 骤雨初歇,天空渐渐放晴,那逼仄的空间里,两个男人尽情的如飞蝶般的舞动,如诗如醉般的沉迷在身体的游戏里。 “……禽兽……”真真的是个禽兽,却也心细的让他心疼。 这个自小就没有多少幸福童年回味的二十三岁的男人,此刻在他身上的男人,为什么,他越是爱上,越是心疼,越是宠不够。 “……古霍……古霍……古霍……” 那一声声,如同撞击在心田,每一下都给予两人最深深的震撼。 俏丽的雌蝶飞舞,雄壮的雄蝶守护,两只蝴蝶在翩然起舞,炫舞飞花中,一片零落,星光灿烂的在头顶绽开,如烟火般同时齐放。 “我爱你!” “我爱你!” 在那一个时刻到来,两个人都情不自禁的吼出来,深沉缠绵的呼吸渐渐停歇。 抱着男人汗湿的肩头,感受到激情的余韵慢慢的消散,太过激烈,太过冲动,太过银民,什么都太过,却依旧不够。 两只蝴蝶。 ‘噗嗤’一下,古霍乐了。“哈哈……卧槽……你个傻逼……两只蝴蝶……”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胸腔都震颤着,古霍笑得几乎连刚刚收回来的气都没有了。 这个禽兽,怎么能二逼的犯这种错误呢,怎么可以让两个人就成了一雌一雄的蝴蝶呢! “你在笑什么?!”猛然发觉不对,危险的眯紧了眸子,深邃的眸光渐渐变得阴鸷,邪佞的挑着笑,看着笑得花枝乱颤,就连身体都在忍不住收缩,逼着他发火一样的紧锁着。 “……笑你个……傻逼……卧槽……两只蝴蝶……麻痹的,……你想象力真高……” 098.她的选择 “哈哈哈……不行了……哈哈……哈哈……不行……不行……行……了……啊呜……我……巢……你……个……逼……” 笑,用力的笑,笑的见牙不见眼,笑的浑身都抽抽了,古霍还是停不了的笑,那刚刚从极限里缓过神的脑子断了线一样的,只剩一根笑筋运转。 “很好笑?”眯着眼,看着侧着脸,笑的身子都圈子来,跟个大虾米一样,身上,脸上,都带着红晕的男人,心情好像突然大好似的,刚刚因为非常用力有些酸软的胳膊压着男人的消瘦的肩膀,手指抚着他蜜色染红的肌肤。 “……哈哈……不行……抽……抽我……下……”古霍现在就想有个人抽他两巴掌,要么,他真的笑下去没完了! 尼玛,真的不行了,想想都觉得快受不了了。他是不知道这小禽兽究竟文这个东西是什么含义,不过这禽兽,一定不知道有这么首歌吧,别说是禽兽,要不是他平时黄色料子吃得足,他都不一定知道,两只蝴蝶啊。 曾经风靡一时的歌曲,在某些人嘴里传唱开来,就成了一首银词艳曲。 亲爱的 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那围绕这玫瑰的一簇丛林,黑森森的,透着诱惑的,是你的必经之路,却也能伤身。 亲爱的你张张嘴 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那让男人沉醉,让女人迷醉的源泉里,蜜液丛丛,可是,那让你沉醉的玫瑰花蕊里,想采蜜哪有那么简单。 亲爱的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过了丛林,翻动蜜汁丛丛,哦,亲爱的,我们共同起舞,没有天黑,只有天堂。 亲爱的来跳个舞 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 用尽全力的古霍才憋住笑,看着小禽兽噙着诡异笑容的唇角,他知道,就算憋得内伤他也得给憋住了! 要说那歌红,绝对没有圈子里红,那歌太色河蟹情了,太情河蟹色了,估计那写歌的作者要是知道在那些玩惯男男女女的圈子里这歌是这么传唱的,绝对得自捅三刀,勒脖上吊。 秦守烨通体的肤色黢黑中透着红,剔透的汗珠从他精悍的后背,脸颊滑落,他低沉的哑笑,先是摸了摸古霍笑得张狂肆意的唇角,跟着,摸了摸他笑得乱了节拍的胸口,再来就是他笑得抽掉的肚子。 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戒慎的看着小禽兽,古霍才知道,刚才那么个情况,自己是在有些自作孽不可活了!怎么能够在激情的余韵里说这么大煞风景的话,这简直是一桶凉水往热油里泼,子啦子啦的动静噼里啪啦的炸开来。 “……打住……打住……我不笑就是了!我不要!”小心翼翼的躲开男人的碰触,尼玛,别搞错了,这是在车上,那么累人的事再来一伙,他的老腰也别要了! 这小禽兽一会儿慢条斯理,一会狂风骤雨,就连久经情场的他都败下阵来,先释放了,这要是没有中场休息再来一波,还不得把他搞疯了啊! “……啊呜……!”靠,这禽兽的手往哪里放呢,“媳妇儿,老公知道错了,别来了!”告饶的,眼神祈求的看着秦守烨,水雾弥漫的眸子里盈盈的企盼。 真不能来了,现在他还抽筋儿呢,脚趾头都伸不直了。 自己一向爱干净,什么时候尼玛不洗澡直接上,刚才那会儿顾不上,可不代表这会儿还他妈的乱来。 好歹自己也是个二十七岁的大老爷们儿,随着他折腾算一会儿事,可也不能没有截止。 扭着腰,揉了揉有些泛酸的腰杆儿,“行了,媳妇,去洗个澡,你老公我一身的臭汗,今儿闹腾一天了,顶不住了!”这会儿生日也过了,夜也深了,古霍有些示弱的。 他今儿是担心了一天,还往返一次港岛,这会儿小禽兽这么一折腾,眼皮儿都跟着打架了! 看看古霍有些犯困的眼眸,水雾蒙蒙的眸子似乎下一刻就要闭上了,还强忍着,看着那布满两个人爱河蟹90液的已经疲软的古霍小弟,倏地,心头生出一丝心疼。 “……”什么话都没说,轻轻往上抬了抬,抱着光溜溜的古霍,将刚才被他撕扯下的衣服给他穿好了,又把古霍抱着放在副驾驶上,这么一折腾,古霍已经闭上眼带着满足的笑容睡了过去,放到椅子,看着男人倦容上的乌青。 他人生的第一个生日是在古霍的陪伴下,在他的身体里度过的,本来,这是一个多么浪漫的时刻,却被古霍这个不解风趣,黄色思想泛滥的基佬给破坏掉了。 就连他本来给古霍准备的海边沐浴都没法去,这会儿,凌晨的海水肯定是不行下去,更何况,两人骤雨初歇,要这么下去,非得落一身的病不行。 低头,思忖着,这么个时候去桐城的小旅店,还是打道回府回B市?本来,生日他还安排了别的节目,什么深情的,色河蟹情的,缠绵的。这下,对着这么个睡着的人,就算有天大的兴致,也不忍打扰他的好眠了。 “……媳妇儿……小禽兽……啊呜……慢点……嗯……好……再快点……”沉睡中,某个男人不知羞的扭着身子,好像正在进行什么限制级一般的,嘴里低喃着,咕哝着。 秦守烨看着已经黑得深沉的夜色,启动了车子,车内的灯一亮,玻璃上一层淡淡的雾气,简直比当年拍《泰坦尼克》还要浓密的水气。 痴然笑了下,呵呵,秦守烨,古霍就是你命中的克星。 “……媳妇儿……回家!”吧嗒了下嘴,睡梦中蒙蒙隆隆的古霍侧了下脸,也让秦守烨看到那颗闪着冷光的耳钻。 回头,看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上面那颗不算太大的蓝钻和古霍那一刻呼应一般的,闪着冷艳的光芒。 “回家!”说着,方向盘一打,车子倒了出去,那麻利的动作,好像十分熟悉车子的性能一般,不一会儿就从颠簸的小土路上上了主干道,黑色帕杰罗就如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回家,回他们的那个小家。 也许,他的出现,那个作为他母亲的女人并没有多少期待,甚至还讨厌他的出现,就连他的父亲也不见得有多么的想要自己这个存在,可是,这一刻,因为有古霍,他的存在变得有意义,让他终于觉得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的曙光。 那么明亮,那么为暖。 秦守烨知道,他暗黑的世界里唯一的光明就是这个坐在他身边的男人。 这,就足够了。 —— 当晨曦的光无言的透过窗户,千篇一律却又有些不一样的毛茸茸的金色光束照了进来,然后,新的一天又来临了。晨昏昼夜,日落又如初,这些大自然所带来的美妙奇观,是非常值得人们细细欣赏的,但是,这个不能打破的规律,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也好似把人一辈子囚在了一个永远不变的转动的轮盘里,命运一般的,让人枯燥。 命运?究竟什么是命运?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所以,那个小小的小王子才为了寻找他心里的玫瑰花,放弃了守护着的那盏灯。 夏日的清晨,凉爽的清风吹拂过这个生机盎然的季节,两百的阳光投入一双黑色双瞳,漆黑发亮,熠熠生辉,精明的大脑仿佛从来没有沉睡过,就这么不知疲倦的看着枕在他臂弯,睡得香甜的男人。 垂眸一望——那张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如初见时完美的脸庞,男人的嘴唇微微的翘着,好看的唇线唇角处微微上扬,十分满足的样子,猫一样的蜷缩着,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双臂圈着自己的腰身,连腿都固执的放在自己腿间。 这个男人睡的太熟了,那安然甜美的睡颜让人不忍心打扰,可是看看外面金色的阳光,秦守烨知道,他的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多年已经养成的生物钟,准时就会把他叫醒,即便他不想闹醒男人,可是,他能够享受的恬静时光已经结束了。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和古霍各自的战斗又要开始了。 轻轻托着男人的脖颈,将他的头放到软绵绵的枕头上,然后是手,再来是脚。 “……呜呜……啊呜……禽兽……小禽兽……抱抱……”男人伸手张牙舞爪的抓了抓。 秦守烨立马拿过自己刚刚枕着的枕头放到了古霍怀里。 男人结果枕头,蹭了蹭那软滑的丝绸布料,满嘴的,勾着唇,又睡了过去。 “古霍,你还有这么缠人的一面!”昨天一路开车回来风度的二居室,幸好秦风一直打理着这个房子,钥匙他也有,直接开门进来。 在这个他熟悉的小窝里,将古霍收拾停当了,再抱上床,这个男人除了哼唧着差点儿又撩起他的一把火,就是缠着他,章鱼似的睡得死沉。 若不是他眼腹处明显的黑眼圈儿,说什么,他也不会这么好心的放过他。 本来昨天晚上他还有一首歌要唱给古霍,却因为他的《两只蝴蝶》彻底没了兴趣,这会儿,想想昨天男人可憎的笑脸,秦守烨就恨不得直接咬死他。 忍了忍,在古霍小巧英挺的鼻子上咬了一口,才讪讪的走了出去,俯卧撑,仰卧起坐,然后是越野长跑,这些年坚持下来的习惯,已经改不掉了,也不能改。 穿着轻巧的气垫跑步鞋,一身乔丹的运动短袖短裤,耳朵上带着无限耳机,nano别再护腕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迎着夏日清晨的朝阳慢跑,也是一种享受。 ‘嘀嘀嘀嘀’突然一声汽车鸣笛声,秦守烨往一旁的人行道靠了靠,跑步的动作没有变,耳朵动了下,听着那熟悉的发动机响声,冷然的眉微微挑了下。 ‘嘀嘀嘀嘀’一声脆响,身后的车子喇叭声更大,再清晨的这个时候,在寂静的居民区里就显得格外的刺耳。 感觉一道扎眼的红色影子突然往前移冲,车头一拐,一辆红色的马自达M6就停了下来。 看着那火一样的颜色,男人的眉头皱了下,看着电动玻璃窗降了下来。 “秦同学,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否?”轻灵的声音自车厢里传来。 俯身,视线落到一张清秀俊丽的脸庞上,女人的眉如画,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端得是一个优雅从容,高高在上,微微昂起的下巴,更显倨傲,白色小洋装,更显冷情傲然。 “是你,楚乔。”四下里看了下,周围晨练的人都聚集在广场上,跟他一样慢跑的人也有一段距离。 “等你很久了,上车吧,我们谈谈。”楚乔将车门打开,往外推了下,做了个请的动作,倨傲的下巴都低了下。 疑惑的看了看那略显女气的车子,皱着眉头,滑了进去,关上车门,瞬息间屏住了呼吸。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很淡,那是她喜欢的coco,淡雅清香,又富有层次感,很适合楚乔这样的大小姐用,再配上那一套价值不菲的香奈儿蕾丝小连衣裙,更是一幅名门闺秀的样子。 那香味很淡,显然不是清早刚刚起床喷上的,估计楚乔一直在这里踩点盯人呢,他倒是奇怪,既然楚乔这么急着见自己,干嘛不去桐城找自己,她怎么知道守株待兔的就能等到他和古霍出现在这里呢。 还是说,她本来就是想去找古霍,恰巧碰上了自己? 这个的可能行倒是比较大。 车子迎着照样,浸浴在阳光里,不算太刺目的阳光金子一样的落在红色的车前盖儿上。 “什么事?”他问。冷然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深邃有力的五官刀削一般的,下巴的棱角略显无情。 带着蕾丝手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下,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心慌的,甚至不敢直视秦守烨的眼睛。 “帮帮我,劝劝田甜。”咬着唇角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一向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终于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眸子。 “秦守烨,不管你信不信,我喜欢田甜,我不希望她走错路,因为知道你不喜欢女人碰触,所以,我放心她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也因为知道古大哥不喜欢田甜这样心计太过直白,又跟我是朋友的女人,所以才敢放心大胆的让她去勾引古大哥,没错,这些都是我的安排!” 封闭的空间里,女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放亮,仿佛凝聚了很大的勇气般将那些隐藏在自己心底的秘密一下说了出来。 “我以为我做的天衣无缝,我从来没想过伤害古大哥,那是我从小跟到大,真的当成哥哥一样来对待的男人,我甚至想过,如果他愿意,我可以跟他结婚,就算婚后他在外面玩,不管玩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希望,他能帮一把田甜,帮一把我。”将眼底的苦涩眨了回去。 她一向是坚强的,优雅的,从容淡定的,没有什么事情是结局不了的,即便到了这一刻,她依旧坚信。 “你是假装失忆?”早就知道楚乔有问题,从一开始,他跟古霍两个人都没想过楚乔一场车祸就真的能撞得失忆了,而且,好巧不巧的忘记了某些事情,竟然还性情大变的跟古霍的第一生活秘书kitty走那么近。 “是!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噙着泪,努力不让它掉下来,可是,她忍得好辛苦,“我怎么知道我听信别人的话飞到泰国找的那个施降大师是假的,如果古大哥知道这些,一定会杀了我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认为你们就是因为降头才走在一起的,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命运的作弄也罢!他会认命的!” 这些话已经压抑了她太久了,每一天演戏一样的,她做一个乖宝宝,做一个乖女儿,做一个乖学生,每天除了家里,就是学校,要么就是去找一找kitty。 可是,她知道,kitty就算她想,她都碰不得,古大哥已经说过了,不让她碰,即便后来kitty找过她几次,她也都是走走过场的跟她出去逛逛街,喝喝茶,随便打发一下时间。 早在见到田甜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把那一刻心脏交了出去。 可是,她没想到,她竟然收到了田甜和刘耀出入高档会所的照片,她像个鸵鸟一样的躲在沙堆里,欺骗自己,她可以忍住,她一定可以忍到最后。 可是,看着田甜穿着轻薄,跟刘耀亲昵的出入各个场所,她的心都快碎了。 今天,就算她碰到的是古霍,她也准备跟他坦白了,她不能,不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田甜就那么一直错下去。 她已经有了机会,已经签约亚风,古霍是一个商人,亚风更是一个成熟的大型公司,当然不可能放着她在那里吃闲饭,她怎么就不能等一等。 从后座上拿过自己的手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是一沓照片,上面是田甜巧笑嫣然依偎在那个足可以做她爹一脸油光的男人怀里,柔弱无骨的小手时而被男人握在手里,时而放在男人身上。 那关系甚至已经不是暧昧可以表达的,而是赤裸裸的奸情。 “这就是刘耀?”看着照片上还算长得老实的刘耀,布满沧桑的脸上带着笑意,眼底是几乎藏都没有藏的银意,那不规矩的手搭在田甜纤细的腰上,有的照片里,那手还直接伸进了女人的上衣下摆。 可田甜只是娇羞的按住了,脸色绯红的扑在男人怀里。 田甜,你终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嗯,广电总局的刘主任,因为他的位置比较敏感,亚风有很多的片子,尤其是那些有争议的都需要经他的手拿到许可证,也正是因为这些,亚风的人除了古大哥,都不能出面,秦守烨,我知道田甜现在谁的话都不听,算我求你,你去帮我跟古大哥说一说,就给田甜安排几部戏行么?那怕是跟在你的剧里做配角也好啊!” 泪终于没有止住,落了下来。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但凡还有其他的办法,她绝对不会来这里,向他们承认自己不过是导演了一部失忆的戏,好把那些责任规避了。 审视着手里的照片,看着刘耀那张褶皱的菊花一样的脸,秦守烨只是在心里冷冷的嗤笑着。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跟我上楼一趟,亲自跟古霍说,泰国大使施降的事从头到尾都是假的。”想着古霍一开始听到这些彷徨,怀疑,他这还记得自己刚刚知道那一刻时心里有多紧张。 要不是那天他凑巧赶了回来,也许,他们两个人就那么错过了,错过一次,就是错过一辈子。 这两个女人导演的这场戏,差点儿害他把刚刚上天赐给他的福祉要回去。 捏着照片的手紧了下。 “这……”忐忑的,楚乔有些害怕,眼神游移的,目光往风度的方向瞥了下,其实,如果不是今天看到秦守烨从小区里出来,她还是不能鼓足勇气。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古霍,按照古霍的脾气,就算是把她碎尸万段也不能解恨,这些照片,她甚至不用怀疑都知道一定是古霍安排人拍到的,也只有古霍,知道她跟田甜的那些暧昧,只有古霍,才会用这些逼得她从龟壳儿里爬出来。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去。”手放在门把上,就要开门下车。 “秦守烨,你忘了么,田甜的大哥,听她说,他大哥可是因为你,挨了一枪,不治身亡,你欠他们家一条命,如果她大哥还在,田甜何苦还这么拼命!田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在部队里已经升到了少尉的军衔,不出意外,几年下来,就能提干,如果不是一个新兵蛋子,他怎么会被流弹射中!”急中生智的,将田甜无意中跟她提起的事脱口而出。 因为秦守烨欠田家一条命,所以,这几年,在Y大,秦守烨就是田甜的护花使者,更是她的银行卡,免费劳力,挂名的男朋友。 因为秦守烨欠田家富贵梦,所以,这几年,秦守烨跑龙套的所有钱都给了田甜,让她置办行头,贴补家里。 只因为田刚。 呵呵!在心底冷笑着。 欠田刚一颗子弹的是秦守烨,而非他,他不过是顶着秦守烨这个名字的人罢了。 秦守烨明明是个山村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山里娃儿,入伍的年纪应征入伍,却不幸在一场演习中被人误伤,那所谓的被田刚救了一命,根本就是两个人同时遇袭,一同住进了医院。 只不过,他借着秦守烨的身份顶包,而田刚,是真的死了! 所以,田刚并没有因为见义勇为获得半毛钱的家庭抚恤金,但想着秦守烨临死前也要他救田刚的表情,他顶着他的身份,为他还债。 谁能想到田甜一眼就看中了他的这张脸,他本来的目的就是来熟悉国内的影视业,顺手推舟,报考,入取,上学,配合着田甜。 楚乔一看秦守烨愣着一句话都不说,以为他是愧疚了,急忙又补了一句,“在田家,田刚只有田甜一个妹妹,秦守烨,这是你欠他的,你欠田刚的!” 打开车门,一脚伸了出去,“哼!我欠田刚的,你让他来找我讨好了!……这些年,我该还的也还清了,何况,楚乔,你跟田甜一起算计我的事儿,你真当我不介意?” 她们既然笃定古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又怎么会以为他秦守烨什么都不计较?当真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 “秦守烨!等等!”急忙下车,绕过车头,截住秦守烨的去路,急了,楚乔生生出了一身汗。 “楚乔,要么你自己上去解释,要么你现在上车打道回府!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后我会回复,这些事,我会当做不知道,古霍那边,我也会去说,你自己选!”冷冷的,只留给楚乔一个背影,继续按着既定的路线慢跑起来。 “秦守烨!你……”咬着唇,看着慢跑这离开的男人,她该怎么办! 看看远去的背影,再看看远处的风度建筑群,视线又落回车厢里,看着那交织着暧昧的照片! 田甜! 我的小甜甜! 我该拿你怎么办! 099.意外惊喜 古霍朦朦胧胧的被一阵门铃声吵醒,咕哝着,往被子里一钻,任他外面是谁,他都不想理。舒骺豞匫 金色的阳光也无法挡住抓着周公的小辫子聊天。 ‘叮咚’‘叮咚’‘叮咚’ 单调的门铃没停,反而越显急促,好像催命一样的。 “卧槽,麻痹的,一大清早的谁啊这是!”火大的掀开被子,看看空荡荡的大床,一时间脑袋里边有些拧巴,恍惚觉得自己昨天去了T市,怎么这会儿竟然睡在自己家了。 看看熟悉的天花板,家具,壁纸,“这小禽兽可真能折腾!”不过想想,反正付卫国那里估计得休养一段时间,少不得得十天半个月,小禽兽回来陪自己也不错。 可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的究竟是哪个没长眼的! “来了,来了,催命呢!”揉了揉有些繁乱的头发,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一件浴袍穿在身上,丝质的睡袍质地柔软,贴在身上凉浸浸的,透着一股子清爽。 拖拉着拖鞋,看看空荡荡的房子,小禽兽没在,难不成刚才出门没带钥匙? 疑惑的拉开房门,“楚乔!”看着站在自家门口外一袭香奈儿蕾丝小连衣裙,扑面而来的香水气息,一双仿佛泪洗过的眸子,红彤彤的,可爱的像只兔子,女人咬着粉唇,可怜巴巴的,略显局促的,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握着包包,紧张的捏紧了包带。 “你怎么来了?”长眉挑了下,本来就没出撒的起床气,一看是楚乔,登时就有些收不住!口气也不见得多好。 哆嗦了下。 “古大哥,我能进去么?”按压着内心的忐忑,连说话的声音都软了,本来就好听的声音,这么听上去更是有种快哭出来的感觉。 眉头攒的更紧了。 让她进来? 这是他跟小禽兽的小窝儿,突然就闯进来这么个浑身带着女性香气的女人,以前,他还没有多么在意,可这会儿,心里就有些膈应。 这个小套房虽然小,但是,到处充斥的除了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的雄性气息就是饭菜的清香,人间烟火的味道。 环胸而立,靠着门,悠然的叠着腿,轻轻的靠着,狭长的凤眸低睨的看着楚乔,目光直直的看着女人水汪汪,可怜巴巴的大眼睛。 “什么事,说吧?” 他还就他妈的不想那么装逼的应承这回事! “我……”就这么说?楚乔不明白古霍的意思,可是,一想到秦守烨说的,硬着头皮,“古大哥,对不起!” 突然来的这么一声道歉,倒让古霍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偷我的了?还是拿我的了?这一大清早的,睡醒了么?” 菇凉,照片收到了吧? 哼。 楚乔,跟哥哥玩儿,你确实还嫩了些。 靠在门上的身子懒懒的伸了下,俊逸的面容上尽是不屑。 “古大哥,我……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原谅我跟田甜,帮帮她,她要再那么下去,就真的毁了啊!”她不是演员,可也知道女人的眼泪有多么值钱,‘啪嗒’两颗晶莹的泪珠沿着两腮落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她都能听到那脆响的声音。 要说原来,古霍也觉得女人梨花带雨别有一番凄美,可是,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尤其是她嘤嘤哭泣的动静,更是闹心。 “丫头,你是没睡醒呢?还是睡傻了?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我都没找你,你上赶着道歉让我原谅你,你也得告诉我,究竟你们做了什么事儿吧?” 其实,八九不离十的就是那档子事,可是,楚乔,既然你假装失忆,那就敬业点儿,好歹抻一抻吧,我这里才给你送过去照片,你立马就道歉了,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给了她一个台阶,巴巴的人就顺着下来了。 可是,凭什么啊! 让他古爷这么闹心闹肺的,还没享受够她们的挣扎呢,就道歉来了,有这么好的事儿?他古霍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好说话的人了?! “我,……”迟疑的顿了下,楚乔已经含着泪的眸子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本来就觉得古霍这个人阴沉喜怒无常,可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不好说话。 捏着手包的手指紧了下,扣着皮包的手指用力,泛着白青,骨节更是突出,用力,几乎咬出血似的咬着粉唇。 “古大哥,我已经知道错了,是我不对,设计你跟秦守烨,后来还装失忆,可是,我也是被逼无奈。” “是我逼你了,还是秦守烨逼你了?”凉凉的,冷冷的,以前,对于这个自己打小带着玩儿的小尾巴,他还能容忍些,更何况,楚乔在外面还挂着他古霍未婚妻的名头。 一想到这个女人将来是要在自己羽翼下的,保护下,容忍下也没什么不可以。 可是,这会儿,他认准了秦守烨,拿那些照片给楚乔,一来逼她现行,另一个自然是逼着楚乔认清现实,找那个泰国人妖去。 他可不想跟小禽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 “没有,古大哥,不是你,也不是秦同学,是我,是我,是我害怕,我害怕啊!”说着,嘤嘤的哭了起来,唇被她咬得都有些苍白了,可还是用力的紧紧的咬着。 握着自己的胸口,那一句一句的话如同无形的长鞭,一下一下的抽打过来,抽得她心肝具裂。 “那个施降的人,是假的,我怕,我怕你让我带你去找他,我……” “什么!”一声拔高,就连刚才慵懒的倚着门的动作都挺直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几乎没什么形象可言的女人。 楚乔!你他妈的再给我说一遍。 “对不起,古大哥,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竟然是个骗子,我……” 我去! ‘轰’的一声,古霍觉得脑袋里有什么炸响了。 那个人妖就是个骗子。 是个骗子! 是个骗子! 那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是冥冥中受了小禽兽的吸引,喜欢上,爱上,认命的输在这个人身上。 卧槽! 那他那天纠结个毛线?他郁闷个屁?担心个屎? 操。 “妈的,滚蛋!” 已经半站进门里的楚乔突然被人这么一推,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古霍一向随心所欲,说话也从来没有顾忌,可是,在她面前,好歹还有所收敛。 第一次听到古霍这么样的说话。 妈的,滚蛋! “古大哥,我是真心实意的道歉,请你原谅我!”眼见着厚实的雕花木门关了过来,垂死的挣扎着,企图挡住关门的动作,“古大哥……” ‘嘭’的一声,雕花木门合上了。 “楚乔,你他妈的再多给老子说一句话,你看我不玩死田甜!你我不能动,那小丫头片儿子,我弄死十个八个的都行!” 正想敲门的动作都愣住了。 忽地脸色都苍白了起来,她知道古霍说得出,做得到,而且,他也绝对有实力这么做。 可是…… 一门之隔,古霍在屋子里已经乐疯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乐什么,可是,一听到那个狗屁的泰国人妖就是个冒牌儿货,他现在就庆幸,庆幸那小东西那天给他突然上了那么个鸡蛋的课,这会儿,满心满身的兴奋。 那两个贱妮子,管她们呢,爱怎么着怎么着,他这会儿,就想着怎么庆祝。 他古霍是真真正正的爱上小禽兽了。 他本来都认命了,要是那个泰国施降大师找不到,他这辈子也就跟小禽兽耗着了,可这会儿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而不是因为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那心情他甚至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拿起电话。 “狄龙,今儿凤凰会,老地方。”大清早的,沙哑的嗓音里透着喜悦,一双本来就极为好看的桃花眼里更是闪着异常耀眼的光芒。 “干嘛?”懒懒的,似乎感觉不到古霍的兴奋似的,因为昨天搂着妞大干一场,这会儿还沉睡在睡梦中的狄龙朦朦胧胧的。 “给我媳妇儿补过生日,晚上七点,给我准时,准备好礼物!” “媳妇儿,什么媳妇儿?” 也不管那边人还在嚎,就挂了,也不管那边梦里狄龙是不是领会到他的意思。 拿起电话,再拨。 “你个缺货,一大清早的,找死么?!”阴冷的声音即便是大清早依旧阴沉的吓人。 可古霍就好像感觉不到似的,腆着笑,笑弧大的都快裂到了后脑勺儿,“大哥,今儿凤凰会,老地方,给我家媳妇儿补过生日,要带礼物,七点,别迟到!” 然后依旧不等那边挂电话,将电话挂了,然后是下一个。 “二哥,晚上凤凰会,给我家媳妇儿补过生日,第一次见面,要带礼物知不知道,要是你乐意,也戴上你们家媳妇儿!”根本就没管接电话的人是谁,一通说完,继续挂断电话。 然后是最后一个。 “萧恩,今儿给我回来,晚上凤凰会,老地方,给我家禽兽补过生日!”心情还是兴奋的,紧张的,可是话却越说越溜儿,那个小东西,昨天的生日虽然也算是过了,可是,今儿怎么着他也得庆祝庆祝。 现在,他就恨不得能昭告天下,告诉全世界的人,他是真真正正的爱上小禽兽了,不是什么外力,就是爱上了。 小禽兽也爱他。 他也爱小禽兽。 “哥,不就是过个生日么,你至于这么大清早的就把人闹醒?”萧恩懒懒的声音透着几许优雅。 “你别管,记得,要给生日礼物!” 挂断电话,坐在沙发里,看着已经播出去几通电话的手机,这会儿心还在发颤。 他要给小禽兽补过生日,必须补过! 这个他心心念念的小东西,值得他最好的。 他怎么能怀疑他们之前的感情就是假的呢! 诚然,就算那时候心里膈应也承认爱上小禽兽,可今儿这种心里落听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他现在浑身上下就没个不兴奋的细胞。 怎么办,他该怎么跟小禽兽表达,他妈的,这事怎么就来的这么突然呢,突然的他觉得自己都快飞起来了。 不行,他得找点事干。 他得给小禽兽一个惊喜。 辗转着,在客厅里走了好大一会儿,眼角一瞥,厨房! 有了! 不都说生日要吃长寿面么,虽然他小时候也没吃过那个东西,长大了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也没人给他做过那个东西,再说,他的夜生活丰富,昼夜颠倒,要不是跟了小禽兽,他甚至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面条,简简单单的一碗面条。 清汤寡水,可是握一颗鸡蛋,就跟小禽兽那天给自己做的那个似的,那么简单的,应该难不倒他吧! 说干就干!戴上围裙,有模有样的,也幸好因为小禽兽做饭,冰箱里食材也还算齐备,秦风一直照顾着这边,里面的蔬菜也是最新鲜的。 这会儿,他给小禽兽做一顿好吃的,中午的饭就他包了。 拿出一把挂面,两颗鸡蛋,一把青菜。 这个倒是简单,他见小禽兽做的时候也确实简单。 将锅里做了水,然后新鲜的油菜去根儿,放在洗菜池里洗好,就连那个鸡蛋也洗干净了,因为水不多,火又旺,不一会儿的功夫水就开了。 将青菜扔进水里,拿着笊篱,看着水开了几滚,估摸着已经输了,抄起来,放在一边的碗里备用,然后拿着勺子在水里一直搅,成了一个旋涡状,快速的把鸡蛋下进去,想着自己上次吃的那个里面还淌水儿的蛋儿,姑且就多煮一会儿。 然后第二颗。 “我他妈的就是个天才,第一次下厨就做的这么有模有样!”也许,真的如古霍所说的,他还真就有那么点儿天分。 最起码,菜熟了,蛋也熟了,将弄好的菜和蛋都放到一边备用,才把面条下到锅里。 看着那白花花的水里泛着淡淡的青色,面条是白的,水是绿的,看着那泡沫翻滚,古霍胸中油然生出一抹自豪感。 看着水翻滚了,急忙关火。 将面条抄了起来,放在碗里,然后是菜,再来是蛋,浇了点面汤,“齐活儿!” 看着颜色鲜艳,热气腾腾的面条,闻了闻,虽然没有小禽兽做的喷香,但是,足够了。 戴上手套,将面端了出来,放在客厅的饭桌上。 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门恰好就打开了。 “你在干什么?”疑惑的看着忙的一头汗的古霍,穿着月牙白的丝质睡袍,围着围裙,乱糟糟的头发都没梳,额头上全是汗,紧绷的五官。 “过来,尝尝,看老公给你做的长寿面怎么样!”献宝一样的过去把小禽兽拉了过来,看看秦守烨手里拿着的月和一品粥的外卖袋子,“这个给我,你吃这个!” 说着,就把人往那边一推。 秦守烨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简简单单的面条,青菜没过凉水,这会儿热面汤一烫,有些发黄了,鸡蛋也能看出来,不是糖心蛋,别说唐心,过得都有些硬了,再看看面条,热腾腾的,就算不吃,他也能看出来,不是那种透亮的。 面条里很明显的生硬,一看就是夹生的,可是,长寿面。 “快坐啊,傻愣着干嘛!高兴傻了,怎么样,你老公我的手艺不错吧,第一次能做成这样,成功吧!”将面碗往秦守烨面前推了推。 漠然坐了下来,热气熏得他视线都有些朦胧了。 虽然,这一碗夹生的面条,可是,他得承认,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甚至,比昨天都好的礼物。 100.太有爱了 不知道是热气熏的,还是被古霍感动的,捧着一碗面,秦守烨觉得自己就跟没吃过饭似的,吃得几乎泪流满面。 吸了吸鼻子。 “古霍?” “嗯?”正捻起一颗蒸饺往嘴里送的古霍忍着自己瞥过去的视线,其实,他第一次下厨,他还真是有点想尝尝那面的味道,可是,既然是给小禽兽做的长寿面,他还真没那么好意思,尤其,这小崽子还给他买了早饭。 忍了半天,想了想,还是别跟寿星老挣了。 “你做的面,你尝过没?”他问,挑起一大筷子面条送进嘴里,没有盐味儿,就是一股子生面味儿。 关键是该熟的没熟,该欠火的熟过了,就没有一样是刚刚好的。 不过,这男人应该没做过饭吧。 男人的手修长好看,骨骼秀颀,跟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不一样,一看就是爷一样的手,没吃过多少苦,没受过多少累。 “吃你的面,又不是爷过生日,爷已经长你好几岁了,再吃,就比你老太多了!”什么意思啊,给你做的长寿面,你还没吃呢,爷就尝过了,爷是那种人么! 古霍心里腹诽到,看在今儿给他补过生日的份上,姑且放他一马。 “嗯,那就行!”慢慢咀嚼着,实话说,这面做的可算是最难吃的,秦守烨都觉得生吃那些东西,都比古霍做饭来的好吃,除了那两颗煮得老了的蛋还能吃,其余的,……真是不敢恭维。 不过,这可是他有生以来吃的第一顿别人给他做的象征长寿,祈福的面,心窝里暖暖的,昨天过生日的热乎劲儿还没过,这会儿心更是暖的一沓糊涂,仿佛被放到了日头下的巧克力,化了似的那么热乎。 “媳妇儿,下午,咱们去超市买点必需品吧,冰箱里的菜都不是我想吃的,咱们去买点儿我爱吃的,行么?”实话说,他是有点想念小崽子的手艺了。 这会儿,虽然粥也好喝,蒸饺也好吃,就是不如小禽兽的手艺来的好,管饱,越想越是馋的流口水,尤其是看到这小崽子吃着自己做的面呼噜呼噜的,越来越觉得自己吃的这个跟猪食一样,所幸扔在一边不吃了! 想想小禽兽居家的日子,他就觉得挺稀罕的,还没见过他买菜,指望着他去菜市场那种大妈大爷挤来挤去的地方不太可能,但是去超市还是可以的,而且,离这里不远就有一家专门卖进口食品的超市,那里就算白天,人都少的可怜,他们这样的去那里,最合适不过了。 点点头,“行,想吃什么?”将最后一口汤都喝了,噙着笑,看着食欲缺缺的古霍。 这男人的胃被自己养叼了,明明是他最喜欢吃的粥店的招牌,这会儿也吃得没滋没味的,看着他的那碗面,恨不能直接抢过去。 可是,那面的味道,……怎一个惨字了得。 将碗收拾了进了厨房,就听到背后男人轻笑的声音。 “看看再说!”噙着诡异的笑,古霍说完就默不作声了,去了浴室,简单的洗漱了,换了一件白色的T恤,外面罩上一件淡蓝色的纯棉衬衫,休闲裤,板鞋。 好些年没这么样的打扮,看着还有些不太习惯,照着镜子,看看这二逼青年一样的自己,摆了个酷酷的姿势,吹了个口哨,“小伙儿,挺年轻么!” 吊儿郎当的挂着笑,拿了钱包和卡,那边小禽兽也已经收拾完了,一看这小禽兽穿的,古霍愣了。 “哟喂,媳妇儿,跟你老公我穿情侣装呢!” 小禽兽是一件淡蓝色纯棉T恤,外面是一件白色的play罩衫,也是休闲裤,白色的板鞋儿。 可不就是情侣装么。 一看小禽兽那呆愣的模样,就知道他也没想到,勾着他的肩,朝着他脸颊就是一口,“这就是心有灵犀,走着!逛大街去!” 现在古霍都没有恰当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尤其是两个人去做一件他一直都梦寐以求的事。 他小时候,老头忙,老太太比老头更忙,整个一空中飞人,年少轻狂的时候他也是迷恋过电视剧的,看着里面温馨的镜头,爸爸妈妈带着孩子,把孩子放在购物车的架子上,然后推着,沿着琳琅满目的货架,一一挑选自己想要的,需要的,日常家居用品。 可是他们家,父母都没有时间,就连那些东西,也都是警备员或者老妈的助理给准备好,这会儿就特别想尝一尝那种温馨的感觉。 秦守烨开着车子,就注意到古霍嘴角一直关着的笑弧,都有些招人眼了,古霍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他当然知道楚乔已经找过他的事,回来的时候,恰巧碰到了站在门外不知所措,踌躇半天的女人,算是达到了他的目的,田甜的事,他也就那么应下了。 只是应下了归应下了,田甜最后能不能回到正途上来,他们谁都无法把握。 他不是没有劝过,可是,一个女人一旦铁了心的做一件事,尤其是经过她深思熟虑的事,基本上,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而且看刘耀和田甜的亲密劲儿,这个时候,就算是田甜想收手,刘耀也有本事把田甜拿下,这个圈子里的黑暗并没有像它表面那样看起来光鲜。 娱乐圈,用最最华丽的外表将那些东西都遮掩住了,可那些东西确实滋生培养光鲜的必要养分,这就是这个圈子的实质。 “媳妇儿,晚上老公有个局,咱们俩一起去,给爷精神点知不知道?”古狄和古简明不用说,那都是他们老古家的外孙,顶着一个姓的,估摸着,他那两个姨妈早就把自己找了小禽兽的事告诉他们兄弟俩了,今儿,就算是正式的见面了。 至于狄龙,因为跟古狄沾亲带故,又跟自己混的熟,更是这个圈儿里的,他当然也必须得来。 云飞,不是,萧恩,作为自己铁打的从穿开裆裤就一起玩的发小,弟弟,那自然更必须来。 他古三少的朋友不多,也就这么几个,除了老头和老妈,两个姨妈,也就这些人了这些是正儿八经的过血的朋友,亲人。 算是,领着小禽兽见见自己的家人,也算是真真正正出柜到底了。 他爱这个男人,彻头彻尾的,这会儿,他没有一点的犹豫。 离风度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恒隆,负二层进口产品超市,不若家乐福那些巨头人多,但是重在一个安静,食材新鲜,尤其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去那里面,人少,省的被人偷拍。 虽然距离近,但是古霍习惯了,去哪里都开车,将他那辆黑色的帕杰罗停好了,两个人肩并肩的往里走,同样俊逸非凡,同样带着两个巨大的黑超,紧抿着唇线,身高颀长,即便他们已经很低调,还是太惹人注目了!尤其是一个还是光头,浑圆的脑壳在太阳光底下都有点反光,可是,因为男人的俊逸,丝毫没有觉得不雅观。 “哇,妞,快来看,快来看……你说他们是吧?……是吧?”本来上午这个时间就渐渐已经忙碌起来的恒隆负二层,小店员还是有大把的时间用来杀,用来八卦。 “什么啊?”被甲同学无故扯住衣角,正有些不耐烦的某乙同学,手里正端着狗粮准备去喂店里的小泰迪,这会儿被人拉住,难免有些不耐烦,“我正干活呢,哪呢?” “那儿呢!快看,快看!”顺手指了过去。 两个人男人都是休闲的打扮,齐膝短裤露出大半截小腿,如茁壮的小叔一般的,走路呼呼带风,那健美优雅的线条,真的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流口水。 “我勒个去的!现在基友都这么高调么!情侣装,还带情侣饰品!我擦!”乙同学一看,放下手里的狗粮,就跟了过去。 跟在乙同学后面,“什么情侣饰品?”甲同学眨着星星眼,太有爱了,活生生的一对美型,不是幻想,不是漫画,是活生生的啊,活生生的。 而且,两个男人的脸都冷冰冰的,可两个人互视的那一瞬间,那温柔都恨不能滴下水来。 有爱,简直太有爱了,那简直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毕竟不是普通的屁民,更是没有注意到黑超眼镜下的那张脸在财经和娱乐八卦杂志上是多么的醒目,而另外一张脸更是在半年后的某一天里,惊起了她们的神经,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你看看那个男人的耳钻,蓝色的,再看看那个男人的左手,是不是……看到没!”得意的,乙同学讲解着,两个人偷摸的跟在后面,连宠物店里狗狗都饿急了叫唤起来都不顾了。 虽然是素色的铂金戒指和耳钉,可是那颗钻石,蓝色的,在灯光的折射下冷光呼应着,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块儿去。 高调。 太高调了。 两人就秉承着一颗求知的腐女心尾随了过去。 古霍看着简单的购物车,再看看那个小小的放小孩儿的架子,要让他真那么坐进去,也忒困难了些,再说,他妄想是妄想,要真让他这么个大老爷们儿坐里面让小禽兽推着他,估计那小崽子得抽了嘴角儿跳脚。 “想吃什么?”秦守烨心无旁骛,不太喜欢这里的购物环境,人没多少,东西却实在贵的吓人,家里其实什么都不缺,无非就是看看古霍想吃什么。 至于古霍为什么兴心出来购物,只用小指想想也知道,这个男人又开始羡慕那些小众的温馨生活,自然,他也不例外的,甚至还有些享受这些的平凡生活。 “带鱼会做么?”看着那边新鲜的带鱼,龙虾,螃蟹,正好是夏天,也不怕凉,所幸都买点尝尝,既然是吃好料,那就多弄点。 “嗯,你想吃什么直接挑吧。”一直注意着古霍的秦守烨捕捉着古霍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包括他说道晚上出去时嘴角的笑,看到推车架子时的失望,还有眼底忍不住的兴奋。 实话说,他现在真想拿出nano听听,刚才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到底晚上的局都约了什么人,更想猜猜这会儿古霍在想些什么。 可是,人生的乐趣正是因为他有无数的新奇和未知,如果对什么事情都了若指掌,也就没有发现时的那份新奇感和喜悦感了,所以,秦守烨只是含笑看着,什么都不去想,也什么都不去猜,只是这么用一双幽深的眸子将此刻古霍脸上最细微的表情都捕捉下来,然后如照相机一般的,将影响都保存在视网膜上,铭记到心底。 “哎哟!操,谁他妈的不长眼,把东西放这里!”古霍一声疼呼,蹲下身子揉着脚,一双美目瞪着也不知道是促销还是怎么的,摆着的木头架子,刚才走路瞎寻思,光顾着往前走,竟没注意旁边伸出来的台子,一脚踢上去,这会儿脚还真他妈的疼。 “撞哪儿了?”蹲下来,看着古霍疼的皱起眉头,才发现,他竟然傻了吧唧的直接把脚往台子上踢,“踢疼了?”他问。 摇了摇头。“笑话,又不是个娘们儿,这点疼不算个啥……啊……你干嘛……操,放我下来……干嘛呢!”花容失色都不足以形容古霍了,红着脸被男人横抱着放进购物车里。 虽然恒隆负二层人少,可是不代表没有人啊!这小禽兽竟然他妈的打横给他抱起来,房间了购物车里,因为刚才里面放了些东西,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提卫生纸上,倒是不咯屁股,可是,他一个近一米九的大哥委在里面也着实不像话,几乎只用力0。01秒反应,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整个一个一米九的大老爷们儿,要不是那购物车还算大,他整个人就直接卧里面了。 我勒个去的,小禽兽,你可真是知道爷我心里怎么想的。 “脚受伤了就好好的,……我们继续买东西!”摸了摸古霍的发顶,安抚一般的揉了揉。 “你……”去,你爷爷的,别说,坐在里面不用自己走路,那感觉就跟坐八抬大轿似的,美滋滋儿的,佯装着别扭了一会儿,才扬起幸福的笑容,管呢,今儿他古霍就不那么爷们儿一会儿,先享受一把再说。 “那边……那里……这个……还有这个……”他指点江山,秦守烨负责把东西拿过来,然后检查没有问题,顺手就给放在小车里。 远处两队隐藏的星星眼顿时大亮。 “我去!太尼玛有爱了,那个,那个戴耳钻的,绝对的小受一只啊,你看看那笑,太尼玛幸福了,幸福得都快漾了,有木有!”‘咔嚓’手机里留下了永恒。 “哇!快点!”‘咔嚓’一声,手机画面了,小受仰着脸微微的后仰,不知道说什么,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虽然带着墨镜,却也不损于他的气质,俊美无俦,那笑容,更是可以让多少女人痴狂。 坐在购物车里的身子形成一个漂亮的曲线,身下那凌乱的物品形成一幅和谐的画面,往上,是一张男人冷峻酷帅的脸,尤其两个人相贴耳语时那荡漾着幸福的唇角,简直是渐欲迷人眼啊! “呜呜……妞啊,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真的能碰到这么有爱的一对儿啊……呜呜……我兴奋啊,有木有……”抱着同学乙,甲同学有些兴奋的涕泗横流,泣不成声,可是,手里的手机依旧咔嚓咔嚓的捕捉画面,很多,都只能照到主角的半个侧面,可,那画面依旧很有爱。 “……哈哈……老娘赚到了,一会儿回去给那帮狼女看,尼玛,嫉妒死他们,让他们流哈拉子去吧,继洛洛和夏河之后,老娘可算又找到一对儿呢!” 东西买了个差不多,许许多多都不是必需品,可是古霍想玩,他也就陪着,拉里拉杂的买了一大车,趁着结账的功夫,秦守烨跟古霍说了一声去下洗手间,绕过后面的货架,离开了。 “小崽子,老子就是欠你的!”看看小禽兽离开时毫不犹豫的表情,怔愣了半天,虽然他也没指望小禽兽掏钱,毕竟这些东西,对他古霍来说,还真不过是九牛之一毛,可是,从头到尾跟这个小崽子在一起,他都没掏过一分钱,给他买过一样东西,丫的,真鸡贼,也忒小气。 哼。 “先生,请问您是现金,还是刷卡,需要购物袋么?”收银员端着可爱的笑容,看着这个坐在车子里一样一样从身后往外掏东西的帅哥,刚才就注意到他们一对了,要不是自己值班不能擅离职守,她都想跟着看看这么有爱的一对。 知道B市基友多,可是大白天出来晃,还这么公然的,真心没几个,谁不稀罕呢。 “刷卡!”冷冷的,将身后的东西都拿出来,就剩屁股底下的卫生纸了,想想,没什么意思,顺手撑着车子架,身子一挺就要从里面蹦出来。 “我擦!”那车子一晃,惊得他一身的冷汗。 “啊!” “小心点,腿脚不好就别动,我来!”男人天神一般的降临,按住车子,半抱着古霍,从他身子底下把卫生纸离开,将刚刚已经结过账的一包抽纸又垫了上去。 我勒个去的小禽兽!你就是我克星啊! “……呜呜……嗷呜……嗷呜……嗷呜……” “……啊呜……啊呜……啊呜……啊呜……” 古霍觉得怪稀罕,看着跟在他们车子后面两个挂着宽面条泪的女孩儿,泪眼汪汪的瞪着他,可怜巴巴的比街上要钱的骗子都可怜,心生疑惑。 “……嗷呜……嗷呜……”妈的,这个男人不是人的啊,直接大白天抢劫的有没有,虽然一人给了他们一部爱疯5的钱,可是,她们想要钱,也想要手机的照片,“……嗷呜……嗷呜……” “……啊呜……啊呜……”娘啊,我的耽美帅哥,我的现实中的基友,我最爱的男男啊,就这么没了,“……啊呜……啊呜……” 泪奔。 冷汗,一路那两个女人就跟小可怜似的一直尾随着他们上车,“靠,禽兽,那怎么回事?你把那两个女的QJ了!” “滚蛋!过来!”手一伸,将车子拉到近前,单手挑起他的下巴,轻轻的就覆了上去。 “……嗷呜……嗷呜……” “……啊呜……啊呜……” 尼玛啊,我看到男人打啵了,我看到两个美型的男人打啵了!可素,证据…… “呜啊!” “呜啊!” 泪奔啊,继续瞪着眼睛看那个帅哥答应给她们的福利,条件是把手机给他,并保证刚才没把那些照片传出去。 尼玛啊,笑话啊,刚才就应该早早的兴奋,把这些都传出去啊!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啊! 古霍本来想骂人,可一张口,男人滑腻腻的小舌就深入了进来,不容拒绝的,揉着他的脖颈,力度适中的按摩着,按摩得他这里是哪里都不管不顾了,追随着他的步伐,加深了这一吻。 幸好,这里是恒隆地下的停车场,幸好,这里只有两个没有了手机的两个女娃看到。 晕陶陶的上了车子,黑色帕杰罗开了出去,只留下一道尾气给那边墙角抱头痛哭的俩女人。 —— 吃过午饭,两个人又去服装店里采买了些东西,就直接去了恒大。 “老板!”mark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看着跟在古霍后面的秦守烨,“秦先生好。” “mark,你好。”算是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知道古霍忙,就径自戴上耳机从双肩背里掏出自己的剧本慢慢的研习着。 其实这剧本早就被他吃得透透的了,无非就是想陪着古霍上班,顺道来一趟恒大。 坐进宽阔的长条沙发里,总经理办公室的小妹就送进来一壶新茶,毛尖儿的味道,清香四溢,只闻着就让人觉得清爽无比。 “先生,请用茶,这里是些小点心,您慢慢用!”小助理虽然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但一看男人浑身上下的气质也知道必非凡品,“有什么需要,您可以直接叫我。” “嗯。”茶水,电点心,抬头看看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的古霍,爷,你是真拿我当女人看呢! 品着一口清茶,慢慢的看着剧本,视线不经意的瞥过那边认真工作的古霍。 办公室里空调开的很足,地上铺着白色的长毛地毯,坐的有些累了,所幸直接脱了鞋子,委在长毛毯上,拿出自己的surface开机,将刚刚贴在沙发底下的晶片连接上,看了下没有问题,就开始上网浏览下网页。 “老板,S市电视台新址的事我们已经将材料递过去了,擎氏那边也有动静,但是上面我们都已经打了招呼,古董也亲自过去了一趟,已经和市长约好了下周三吃顿饭,好好聊聊。” “嗯!”古霍不是不知道那边秦守烨时不时瞥过来的眸子,可是这会儿,他得认认真真的先把这些事处理完了。 擎氏突然插手,很多事情,他就得亲自动手。 “这是这个月古氏的营销利润表,同比降低了零点零一个百分点。”有些凝重的,将一系列的数据报了上去。 对于普通的公司来说零点零一个百分点也许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古氏,恒大,这样的大型集团来说,那就是千万甚是是上亿的收入,是多少人的分红。 “嗯,这里……这里……还有这个……数据再检查一遍……这次拖后腿的是哪个业务点?”冷然的眸子睇着那些复杂的数据,在里面找出几个疑点,然后继续发问。 “跟恒大一样,也是地产板块受阻,压力全部都是源自擎氏。”这些早就是遇见了的,从那天从擎家回来,mark就知道,他们一只和擎家保持的井水不犯河水的平静时期已经过了。 “不错,擎拓野还真是知道怎么在人新官上任的时候泼点水。”也不避讳,斜斜的看着坐在长毛毯上认真看着剧本的男人,俊逸的五官在光影下如神铸一般的,好看极了。 “可以了,我都知道了,下午吧!把恒大和古氏第四个季度所有板块的行销计划都拿过来。” “是,老板!”mark兴高采烈的闪了闪眸子,不管自家老板是为了啥,只要他能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所有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临出门儿前,还是忍不住的多看了秦守烨两眼,这个男人,可真是够淡定的。 时间总是悄无声息的溜走,当日头从中天一直到西沉,漫天的红色彩霞将天空染得血一样的,古霍伸了伸腰,看看外面红彤彤的太阳,看看时间,还来得及。 “行了,别看了,准备准备,我们去凤凰会!”起身,慢慢踱步走到一旁附设的小套房,“还不进来换衣服,磨叽什么呢?” 因为来公司,他少不得换了一套西装,可是小禽兽还是那一套休闲装,双肩背,虽然晚上的聚会都是自己人,但是一向注意仪表的古霍怎么也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媳妇穿着那普通的休闲装亮相。 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暗红色斜条纹的领带,浅粉色的麻质衬衫,银灰色的西装外套,裤子选了一条暗灰色的,又搭配了一只蓝宝石的领带夹,一定黑色小礼帽,准备扣在小禽兽光溜溜的脑袋上。 将衣服放在大床上,看了看效果,觉得不赖,可是想想就觉得哪里差点儿,想了半天,一拍脑门儿。 “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小禽兽毕竟不是商务人士,他也从来没想过给他置办手表,看看放饰品的抽屉里,那几块儿表虽然也上得了档次,但是火候儿还是不够。 “得了,今儿爷就大方一回,这个给你了!”说着将自己手上那块限量版的百达翡丽摘了下来。 101.情深几许 都说穷玩车,富玩表,其实,对古霍这样的人来说,钱就不过是一个符号,能用来钱买来的东西在他这里基本上没什么概念。舒骺豞匫 对于车子,他热爱,但也不到钟爱的程度,对于表,他喜欢,但也到不了收藏的那份上。 可唯独这一只百达翡丽,对于古霍来说还真的就有那么点不同的意义,算不上最贵,撑死了是块儿限量版,可是,那句话他是记忆深刻,究竟是谁说的他甚至都没有印象了。 或许那只是手表的一段广告词也说不准。 珍惜你所拥有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你所浪费的今天,是今天的你回不去的昨天!你所厌恶的现在,是曾经的你奢望过的未来! 而那一只永远‘嘀嗒’‘嘀嗒’走着的表就是你正在经历过的时间的印证,它走着,你活着。 “你送我表?”拿过古霍递过来的手表,对于这些外在的东西,他本来也不缺,所有从来没有在乎,即便是那颗戒指,也因为是古霍赠送甚至别具意义,他才觉得那颗戒指戴在手上才有了价值。 “怎么,不乐意?这可不是送‘钟’,那是你儿子的事!”这块儿表还是他刚刚成立亚风后的第二年完完全全用自己挣得钱拍卖来的,有些别扭的,这也就是小禽兽,要换别人,他说死也不肯的。“我用过的,你嫌弃?”挑着眉峰,斜斜的睨着小禽兽的表情。 看半天也没发现他是不乐意,倒是目光专注的盯着表看。 “我嫌弃过你什么?你穿过的衣服我不是照样穿的开心,你吃剩的东西我不也照单全收,就连内裤我都没嫌弃你,难道会嫌弃你一块儿表!”深邃的眸子攫住古霍有些游移的眸子,低沉优雅的嗓音里淡淡含着些无奈。 这表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就连表带的颜色都因为时间有些微的磨损。 古霍,你就说句好听的能死么?怎么就非得这么个别扭的死样子,在心底叹了口气。 “古霍,你知道送表的含义么?”他问,抚摸着铂金表壳,稀有宝石玻璃镜面下,乳白色的表盘上十字架的浮雕,罗马数字12的地方一颗蓝钻,陀飞轮万年历,昼夜显示,指南针,还有右侧那颗小小的随着秒针运转快速转动的小齿轮。 看着那个飞速转动的小齿轮,你会格外的珍惜那分分秒秒。 “意义,什么意义?”古霍不明所以,眸光随意的撇了撇,站在镜子前将自己的领带弄好,看看小禽兽盯着表发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要是喜欢,爷再多给你买几只。”虽然禽兽不爱财不图名,但是好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何况小禽兽的品味似乎也不低。 “古霍,你他妈的才禽兽!”一把搂住古霍的肩头,狠狠的用力,这男人难道会真的不明白送表的含义?! “送手表的含义是:珍惜我们的分分秒秒,希望我们的情谊地久天长,古霍,你是准备好了跟我耗一辈子了吧!”伏在他的肩头,搂着男人肩头的手更是用力。 他不信这个男人不明白! 没想到不过是楚乔的一句话,就能给他这么大的惊喜。古霍平时对自己已经是纵容的了,这会儿更是让他觉得这男人是疼自己疼到了心坎儿里。 古霍,你怎么可以这么好呢?!好的,让他心里越来越不舍,好的,让他心里越来越负疚,好的,让他越来越心疼。 可是,古霍就是这么个人。 不放在心上的,你巴心巴肝他也不待见。可是放在心上的,他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都送到你怀里,管他会不会引起什么世界大乱。 反正,只要是他古霍认准了,那就是一辈子了! “呵呵,被你发现了!”讪讪的笑了下,蹭了蹭脸颊,闻着禽兽身上好闻的气息,摸着小禽兽腰侧健硕的肌肉块儿,磨蹭了两把,“行了,你不是分分钟的都想跟爷在一起么,我也是。”破天荒的,他承认了。 自从今天早上楚乔找了他,古霍就觉得这世界登时就变得美好了,以前他压在心底的那些话,这会儿恨不能全部表达给他听。 可是,有些东西语言根本无法表达出来,他能领会,也罢! 轻轻的蹭着禽兽的侧脸,吻了吻,“行了,媳妇儿,虽然时间有富裕,也别磨叽了,那几个人可都是时间观念超强的,快点收拾!”拍了拍男人翘挺的屁股,他还等着给禽兽补过这个生日呢。 这男人,哪怕是在这个时候也不忘揩油。 将休闲装脱下来,换上古霍为他准备好的衬衫,西裤,手里拎着领带,漆黑的眸子噙着淡淡的笑意,“老公,帮我打一下领带!” 操! 古霍抓着领带,只想给禽兽直接上刑,这孩子,莫不是得意忘形了吧,不过看看他仰着脸,性感的喉结咕噜吞咽了下,本来就健康的古铜色肌肤,在浅粉色麻质衬衫的映衬下,更是闪着光一样的诱人。 咬了一口他的下巴,恨恨道,“妈的,爷就是欠你的!”将他的领子竖起来,口气不怎么好,可打领带的手意外的灵巧,不一会儿就给弄好了,往上一系,“你丫儿也不怕我勒死你!”弄完,才将他的领子放下来,整了整领角儿,扣上宝石扣子。 “走吧!”古霍只随意选了一块手表戴上,两人又喷了同一块古龙水才相携下楼。 本来就长得格外俊逸的两个人走在一起,就算不想引人注目都不可能,索性,他们搭总裁专用电梯直接下了地库,开着那辆黑色帕杰罗直奔凤凰会。 凤凰会,是B市有名的顶级私人会所,位于二环路步行街的后面,要是在亚风过去,不过几条街的距离,但是恒大在国贸那边,这会儿又正赶上堵车的点,等帕杰罗躲过车阵到达的时候已经接近七点了。 因为是夏天,天色暗的晚,七点的时候天还亮着,王府风格的房子青砖红瓦,凤凰会鎏金的牌匾没了红色灯笼的影印,金灿灿的,益发显得大气,黑色帕杰罗刚一停稳,侯在门口的停车小弟就走了过来。 “三少!”恭恭敬敬的,要么说是顶级的私人会所呢,又有着古霍的股份,老板车子换了,车牌立马告诉下边这些人,省得有不长眼的冲撞了。 “嗯!”懒懒的抬眼,高级定制皮鞋落在柏油马路上,步履沉稳,抬头看看金灿灿的‘凤凰会’,还别说,即便现在他跟朴文玉闹掰了,这里依旧是他最喜欢来的地方,尤其是那几个,估摸除了这里能达到他们的要求,再换别的地方,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找。 “三少!”会所的经理乍一看到古霍那张张扬霸气的面孔,忙不迭的恭恭敬敬迎了出来,“大少和二少都到了,还有您的几位朋友,一号包厢!” 一号包厢是古霍的常年包厢,就连朴文玉那厮,如果想用那也是要提前打招呼的,这会儿都知道朴文玉跟古霍闹掰了,包厢每天都空着,就为了等这位爷来。 再次走在凤凰会充满浓郁老上海风格的走廊里,甚至两旁的墙壁上的几幅油画还是老样子的挂在那里,走在厚厚的长毛地毯上,脚步声被吸走了,转过去,一号包房的门紧闭上,因为隔音效果极佳,这会儿听不到一丝的动静。 路过那边装潢的跟五星级酒店一样的洗手间,秦守烨的脚步微微滞了一下,抿成直线的唇微微挑了下,露出一抹弧度,眸光略略停了停,跟着古霍的步伐,思想却有点走远。 他对这个凤凰会没有多少好的印象,对于楚乔和田甜的设计,他是顺水推舟,只是没想到能最后载到古霍这个人,甚至还一头栽了进去。 不禁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 “三少,您请!”轻轻敲了几下门,把门扭开一个缝儿,里面的音乐流泻出来,值班经理做了个请的动作。 “老三!你说让我们准时,你可真是准时啊!”一道低哑的男声响起,房间里有点暗,一时半会儿的人刚从光亮里走进去,还有些不适应。 “难得啊,二哥,你也有不迟到的时候!”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也只有古简明能这么带着打趣的说话,哈哈笑着,古霍走了进去,还不忘拉了一把站在他后面的秦守烨。 “哪敢啊,我们家老三说了,要带媳妇儿出来溜溜,我不得麻利的啊!”浅笑着,看着跟在后面的秦守烨,古简明看到那张脸只一愣,心道,真他妈好有气势的一个人。 冷得都快掉渣了。回头,看看坐在那边没准备出声的男人,眸光交汇,点了点头。 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秦守烨只是微微的笑了下,点了下头,算是招呼过了。 出声的是古家老二古星的儿子古简明,混血,父亲是美国人,至于古简明这名字怎么来的,还有待考证。 一张略显阴柔的脸,齐肩的短发如月光一般的流淌下来,发尾简单的束了下,唇红得简直想是抹过唇彩似的,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茶色的瞳仁如琉璃一般的伸着光彩,与古霍一样,有着一双带着桃花的眼眸,因为坐着,看不出男人的具体身高,但是骨架颇显消瘦,身边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 男人一袭黑衣黑裤,笔挺的敷贴在身上,独具西方性格的脸,深棕色的头发自然蜷曲,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挺直的鼻梁,厚厚的唇瓣,略显黑的皮肤,估摸有非洲裔血统。 “咦,老三,你媳妇儿呢?”往后看了看,古简明将手里燃着的烟交给坐在他旁边的男人手里,往他们身后看了看,眼见着房门关上了也没见所谓的媳妇儿不禁有些好奇。 “眼瞎啊!”没好气的,古霍倒是没生气,只是这老二也忒不着调,明明看到小禽兽就站在他后面,还这么打趣! “哎哟喂,老三,你玩真的呢!”好像颇感兴趣似的,打量着秦守烨,“你他妈的可真时髦,还一口一个媳妇儿的,我还以为你得带个女人呢,难为我还郑重其事的带着我们家这位!”说着拍了拍身边大人的大腿,手就在人家大腿上磨蹭着不下来了。 冷冷的脸上,五官深邃,眼眸漆黑,哪哪都有型,就是这调调,也忒冷了点儿,“老三,感情你好这一口。” 一个包房,三面的沙发,中间一张超宽大的奥地利水晶板茶几,上面放着各色的酒,今儿就连服务的都是清一色的男孩儿,清清秀秀的模样。 再看看沙发里,狄龙是见过的,萧恩一直在那边角落里和为首的男人交谈,他身边坐着一脸别扭,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张玉邪,一见到秦守烨,正高兴的,却被古霍那张脸吓得又不敢噤声了。 “大哥,这是我家媳妇儿秦守烨,来小禽兽,这是我大哥古狄——就是平常那些人说的钢琴王子,这是古简明,我二哥,专门淘换破烂儿的,狄龙和萧恩你都见过了,不用我说了。”介绍完了,拿起一旁已经勾兑好的酒,一手一杯。 “屁烂的淘换破烂儿的,那是古董,没文化这可怕!光知道挣钱,一点儿品味都没有!”古简明低低的嗤笑了声,“那这算是见面礼!瑞士银行的铂金卡!”说着,将一直放在一边的银行卡夹在两指间递了过去。 “三个,你可真没创意,就不能从你那些旧货里淘换点东西,钱钱钱,就知道钱!”拿过银行卡,往自己兜里一揣,“这礼物不行,你得换有新意的!” 礼物,了然的挑了下眉,秦守烨得承认,自己的心砰砰的越跳越急,原来今儿召集这么多人,就为了给他补过生日。 看着古霍的眼神不禁又温柔下,一点没顾忌那边男人审视的眸光。 他自然之道隐在黑暗里的古狄,包括古简明都细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他们放大了在心底用显微镜看了一个透,这会儿,他顾不上,只想着好好的看看古霍,这个把心全部铺在自己身上的人。 “妈的,就你有创意,我倒是想呢,你一大早的招呼我们过来,我也得有时间啊!再说了,谁知道你带来的是男是女,我们怎么送!”古简明也不恼,明知道,既然古霍把人带给他们看,就铁定是动了真情了,否则,他今儿也不会把自己的珍藏给带出来。 扫了一眼茶几上已经准备好的酒,“我媳妇儿酒品不好,我就代劳了,来,媳妇儿,先说几句。”扬着眉,给小禽兽使了一个颜色。 古狄一直就坐在那里不吭声,显然小禽兽还在大哥的审核之中,古霍给禽兽使了个眼色。 说什么?秦守烨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 明显的古狄没有亲近的意思,古简明也一脸等着看好戏的坏笑,就连相熟的狄龙和萧恩也不敢做声,摆明了都等着上座的那个古狄发话呢。 外界相传的钢琴王子——古狄。 手腕轻轻的一抖,接过古霍手里的拿一杯酒。 “我来吧。”轻轻的低语道,然后拿过来,二话不说,仰脖,“我干了,大哥,二哥,请随意。” 麻利,爽快。 “呵呵……呵呵……”看着小禽兽那喝酒的爽快样儿,古霍干笑了两声,其实,他也知道,今儿的酒躲不过去,可小禽兽那酒品,他是真不敢恭维,真怕他喝醉了再给他撅折一根儿肋骨。 “坐吧!”隐在黑暗里的古狄,身子微微一倾,优雅如王子般的一张脸从黑暗里隐了出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纹,如朝阳一般的让人觉得暖暖的。 若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秦守烨估计会被他这张伪善的笑容所倾倒。 提起台湾岛的竹联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这位古狄正是竹联帮龙头老大狄一清和古萌的儿子,竹联帮唯一的合法继承人,狄龙是狄一清的大侄子。 因为古家这三个兄弟走的近,又因为狄龙在国内发展,少不得就跟古霍亲近些,但另一层的关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些都是他之前调查霍烈焰的时候做的功课,毕竟牵扯到霍家,古家这两个庞大的家族,关系错综复杂,一个不小心踩到坑里,也不是他一个Z可以承受的。 “坐吧。”男人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好像是鸿毛拂过耳边一样,若不细细听,真怕听不到了。 狄龙起身让出来一边的座位,往古狄身边坐了过去。 刚才的那一霎那,他们所有人,除了张玉邪,都看到了秦守烨左手手腕上的那块儿表,那表有什么意义,他们是最清楚的,能出现在秦守烨的身上,自然就已经揭示了他的身份。 “咳咳……什么意思啊,不欢迎啊?还是有意见啊?”邪肆的挑了下眉峰,其实,今儿本来就是让大家见个面,就连他爹妈他都是招呼一声,这两个兄弟倒是在这里给他摆谱。 想当年他们的事出来的时候,他多么仗义的在一边忙乎啊,怎么到了自己这儿,一个个的冷着脸,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古霍虽然是三个人里面的老小,但三兄弟打小被放在一起养大,兄弟感情自不必说,他正儿八经的把自己的人带过来给他们看,人看了,然后他们一声不吭,什么个意思啊! “老三,我跟老二都不可能了!今儿听说你要带媳妇来,还以为你能带个正常的。”如小提琴一般悠扬的声音响起,那人说话的声音好似钢琴的旋律,抑扬顿挫,“礼物我没什么好送的,下个月我的收官巡演,B市最后一场,你要是愿意,带着他来吧!” 作为业内有名的钢琴王子,古狄的演奏会可谓是一票难求,多少人有钱挤破了脑袋也搞不到一张票。 尼玛,大哥,你可真黑。 明明知道我对钢琴那东西不敢兴趣。 “……呵呵……这事,只能说我们的妈教育成功!”三兄弟谁也没藏着掖着,古狄喜欢狄龙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狄龙这么些年依旧玩,可古狄就是死了心的等。 那古简明更不用说,直接把他的贴身保镖拿下,让他远在美国洛杉矶的老父亲,生生气歪了两把眉毛,可依旧拿这个儿子没辙,这会儿,他也光荣落水,古家好容易从别人家别过来冠上古家姓的孩子,也指望不上了。 “那孩子怎么办?”古简明问,“那时候可是你自己拍着胸脯保证,孩子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跟大哥没有孩子,你就生三个,我们仨一人一个。” “我去点首歌,你们慢慢聊。”起身,将所有的空间留了下来。 没人看到回过神的秦守烨捏紧了拳头,古灵拿着孩子说事儿,这两个哥哥也拿着孩子说事儿。 “三少,我没什么好送的,听说你的卡宴没了,送你一辆顶配的览胜,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狄龙送上一把系着礼物包装带的车钥匙。 “哥,我就不送什么了,三个月后你就等着看好戏就成了!”目光笃定的看着古霍,后撇了眼秦守烨和张玉邪,两人心照不宣。 “嗯。”淡淡的嗯了声,看看这些礼物,这些哪是给自家禽兽的,摆明了这些人也没走心,都是给自己的,去你妈的,这些当哥哥弟弟的,没一个明白他心思。 古霍坐在中间,不远的距离,古狄和古简明,一人身边一个男人,只有对面的萧恩和张玉邪在那边仿佛没事人一样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拿出一盒中华,挑出一根儿,燃了,慢慢的吸着,看着那边小禽兽坐在点歌台上点歌,那背影落寞可怜的,看得他差点儿掬一把辛酸泪。 古霍把这茬儿忘了,当年他玩的H,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会折在男人手里,又有小时候的悲惨记忆,所以才敢拍着胸脯保证。 可是这会儿…… “大哥,二哥,就他了!”拿着烟的手指了指小禽兽的后背,将烟身的烟灰弹了弹,“孩子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是不准备要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本来当年就是句玩笑话,这会儿他已经认准了小禽兽,要他接受他跟另外一个女人的孩子,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其实古狄和古简明也都明白古霍的想法,小时候,他们三兄弟一起窝在港岛,只有古霍真的是没地方去,才窝在那里,古狄和古简明爹疼娘爱,哪里跟他们大姨妈和大姨夫似的没时间搭理孩子。 “老三,你是玩真的呢,还是玩玩看!”端着酒,古简明往这边靠了靠。 突然柔亮的音乐响起,室内的灯光有些变化,因为音乐忽明忽暗,几个人都是一滞,本来,他们来这个会所也不是为了唱歌,看着那边男人坐在高脚椅上,看着提字机,一双幽亮的眸子射了过来,那慑人的眼神,就连古狄都愣了好一会儿。 那黑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深情,快溢出来了似的,全部灌注到古霍身上。 “古霍,谢谢你给我补过生日,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生日,我很开心,这是昨天本来就要唱给你听的歌,《思念》,献给我最爱的——古霍!” 说完,正好歌词初闪了三下,要正式唱了。 古霍一愣,看着坐在提字机后的秦守烨,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坐在那里,冷冷的脸上因为灯光柔和了,嘴角噙着笑意的笑弧一直就那么弯弯的,跟平时的禽兽真的太不一样了。 《思念》? 不就是昨天在车厢里放的那首歌么,可是,为什么旋律不一样,比那个节奏要快,更轻快了些,没了那股忧愁之感。 正犹疑着。 男人噙着笑意的薄唇微启。 你从哪里来 我的爱人 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心口 不知能作几日停留 我们已经期待太久,太久 你从哪里来 我的爱人 你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心口 为何你一去便无消息 只把思念积压在我心头 你从哪里来 我的爱人 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不知能作几日停留 我们已经期待太久太久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你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心口 难道你又要匆匆离去 又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 难道你又要匆匆离去 又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 又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 一遍一遍,虽然只是简单的改动了几个地方,可那一口一个爱人,心口,别人可能不明白什么意思,古霍明白了,想着那飞舞在小禽兽胸口的蝴蝶,那心口的位置,对上男人深情的眸子,古霍心里乱成了一把。 这小禽兽,是恨不能让全天下的人看他飙泪出丑吧! “你个禽兽!”低低的咒饿了声,“大哥,二哥,就他了!孩子的事我不管!”除非他能跟小禽兽整出一个孩子来,否则,别指望他跟别的女人生个孩子。 秦守烨只是用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古霍,古霍,当那一天到来,请记得,期待我们的再一次重逢。 不要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永远不会。 你得信我,等我。 102.生日飨宴(上)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微的变化,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台上坐在提字机前的秦守烨。 若说古简明和他的黑人小情儿可能听不懂这首歌,可看看别人震撼的表情,睿智如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爱人。 一个男人在其他素不相识的男人面前承认自己喜欢的是一个男人。 音乐良久回荡在耳边,当麦克‘咚’的一声放在提字机的架子上后所有人才回过神儿来,看着坐在高脚椅上一脸坚毅冷漠的男人,每个人眼底都起了微微的变化。 “古霍,我爱你!” 如刀锋一般冷硬的唇,绽开一抹温柔的弧度,幽幽的,如同密语般的。 其实,那声音他们几乎都听不到,只不过照着男人的嘴型,还有男人眼神里的温柔,猜测的。 “丫的,你个禽兽!”怔怔的坐在沙发上的古霍突然大喝一声,人也如流星一般的蹿了过去。 这他妈的到底是谁给谁惊喜呢! 几乎不给任何人反应,搂住秦守烨的脖子往下移拉,那因为兴奋而颤抖的唇,就那么没有丝毫犹豫的贴了过去,辗转的,没有探入,只是那么深深的吻着,闻着他身上清幽的香气,抚着他脖子的手用力,感觉到他颈部的动脉处的搏动,聆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健康而有力的频率。 一声口哨响起,“大哥,再看就限制级了,我带着媳妇儿回去了!孩子的事,改日再议!”古简明看着两个人忘我的相吻,不是那种缠绵悱恻的法式舌吻,可那萦绕在两人之间淡淡的情愫让他心底软了下,这个曾经被他们保护在羽翼下的小弟,长大了,懂得爱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能毫不避讳的表达出来。 是真的爱了吧! 以己度人,这个时候要是让他弄一个跟别人的孩子,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媳妇儿,更何况一点不输他霸道邪佞的古霍,唯一深沉的大哥,哎,摇了摇头,算了,那是家里老大,他的事自己无缘置喙。 “嗯。”淡淡的应了声,古狄看着台上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犹在坚持着。 “萧恩……我们……”张玉邪红着脸,甚至不敢直视台上的两个人,他们的感情表达的好直接,好干脆,就连古霍那么样霸道的一个人,都能为了秦守烨出柜,而且还出的这么彻底。 男人之间的爱情毕竟还是不被大众所接受,剧组里更是有多少人背地里把话说的极度难听,可是只有他能明白,男人之间承认动情,要比男女之间难上何止百倍。 眸色暗淡了下,今天,他甚至都不明白萧恩为什么带自己来,说是给莫离补过生日,可是,他跟莫离关系一般,跟古霍关系一般,更何况,古霍和莫离都心底里对他有抵触情绪,谁让他一来就想潜规则呢。 其实,男人是很小心眼的,自己的就是自己的,绝对不容许别人沾染半分,古霍和秦守烨之间就是如此,他们之间根本不允许其他的任何人插足。 可是,反观自己呢。 他跟云飞。 他默默地守在云飞身后,看着云飞被朴文玉那个人渣糟蹋,自己除了在一旁暗自伤心,还做过什么,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再次鼓起勇气表白追求都没有。 “怎么了?”扫过张玉邪脸颊上的两团红晕,依旧是冷冷的音质,有些不耐的拿过刚才古霍扔在桌子上的中华。 颤抖的,打了好几次火才点着烟。 眼角的余光随着古简明拉开门的动作一直往外瞟着,可是,再次的,他又失望了。 这里是朴文玉的地盘,他顶着这么一张脸出现,难道他就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我们……回去吧……我累了!”将眼底朦胧的泪意眨了下去,手指颤抖了,心彷徨了。 萧恩不是云飞,张玉邪,你的云飞在医院里,病床上。 为什么他的爱总是没有像秦守烨的那么坚定不移,如果,当年他在坚持坚持,是不是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嗯……大哥……”有些不太能接受了,萧恩看着台上缠绵拥吻的两个人,说不羡慕是假的,挣扎了一下,“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着起身,湛蓝的近乎透明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异芒。 “这里还是朴文玉的地盘,你自己小心!”轻轻啜饮了一口酒,仿佛面前正在上演的只不过是一部爱情片,目送着萧恩和张玉邪离开,轻轻瞟了一眼狄龙。 “怎么样?……我们也走?”他问,放在狄龙身上的目光依旧那么深沉,这个男人不拍新的时候也算得上英俊,尤其没有那一大把的胡子,更是年轻了好几岁。 “走吧,反正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三少可真坑爹,补过生日,连饭都不管一顿,可真行!”嘟囔着,将杯子里的酒灌了下去,“去我那儿,还是去你那儿?” 今儿,对他们几个人来说都是不太平常的一天,在每个人心底掀起的波浪几乎都能把他们心底自以为坚强的泰坦尼克掀翻。 “去你那!”冷冷的嗤笑下,将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狠狠的灌下,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的,“让我去睡你跟别的女人抑或着男人滚过的床?” 凉凉的,冷冷的,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 狄龙一愣,随即模棱两可的抓了把头发,“那就去你那儿吧!”说着,拿起两人的外套,看看台子上还在继续吻着的两个人,终于忍不住的别开眼去。 他们吻的不色情,甚至看上去还挺唯美,浪漫,可是,看在他眼里就能直接撞击心灵一样的,却也把他一直藏在心底深处的事儿揪了起来。 “老三,那边有沙发,不行就直接就地解决,不用憋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仿佛特赦一般的,悠然起身。 胡乱的点了点头,古霍从来没觉得自己能这么腻歪过,抱着小禽兽,闻着他清清香香的气息,睁着微微朦胧的眼眸,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摸着小禽兽光溜溜的脑袋,用力的吻。 ‘咔哒’一声,听到门撞上,古霍还没反应过来,坐在高脚椅上的秦守烨就突然站了起来,掐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都给提了起来。 “……嚯……”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看着突然射着精光的秦守烨,脸上有些尴尬的,却没有任何的抵触,腿还很自觉的缠了上去,夹着他的腰杆。 就这样,两个人人的唇都没有分开。 “……呃……”感觉到后背撞到硬邦邦的木门上,整个人被秦守烨抵在了那里,空出来的一只手摸索着,在他后腰处摸到门锁,‘咔哒’一声,落了锁。 “丫的,你真准备直接就地解决?”古霍有些接受不了,微微挣扎了下,别说,自从他跟小禽兽在一起,除了昨天在车上胡搞一回,那次不是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至大也就是在浴室里搞搞,可是,那些地方有得靠,有得坐,有得躺,这个破包厢,除了那沙发和茶几还能用。 可是,想想自己以前糊涂爱玩,虽然这里的家具定期有人清洁整理,可这些上面指不定沾染了他跟多少其他人的气息,这么干干净净的禽兽怎么能跟那些人一样呢。 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最先动情的该是他古霍才是,可是,睁开眸子,就对上一双幽深似海的漆黑瞳仁,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几乎一下就跌了进去,三魂七魄都被他吸走一半。 “等等……那些地方我可……”有些不好意思的敛了下眼眸,让他直接跟小禽兽说原来那些事,他还真怕一会儿被他折腾死,看着小禽兽眼里黑沉沉的眸光,也知道,昨天没弄完的,今儿还得继续。 可是今儿,他破天荒的也想疯一回,闹一回。 如枷锁一般的将古霍用力抵在门板上,“古霍,给我!”已经暗哑的不像话的声音低沉的都快出水了,秦守烨快疯了,生生被这个人逼疯的。 他一向淡漠,对什么都不在乎,就算跟古霍在一起,多半也能顾忌着他身体的感受,用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欲望。 可是,今天,他不想! “……你……”愕然的怔住,古霍抬头,甚至无法用言语表达他现在的感受,这禽兽什么时候这么疯狂过,他眼底的情欲之火,甚至都没有任何的掩藏,就这么泛着红光的闯进自己的视线里。 想着他胸口那个欲火翩然起舞的美凤蝶,分泌有些发达的口腔里湿润泛滥,“呵呵……小禽兽……你也有这么一天!”话语里有着宠溺,摸了摸小禽兽光溜溜的脑袋,古霍配合的咬了他一口,侧首,就想咬那两片可口的唇,可秦守烨已经不满足了,一下别过头。 注视着秦守烨涨红的侧脸,古霍不以为意的笑笑,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将自己的口水胡乱的浸透他古铜色的肌肤上,“轻点!”糯糯的嗓音,然后唇转移了地方,含住男人的耳廓,轻咬着,含着那颗如玉石一般温热的耳垂儿,呢喃着,“就这么站着!” 那些地方他是碰都不想碰,可是,两个男人这样的姿势也忒磨人,可莫名的心底就涌动起更多,越是压抑,越是期待。 双脚落到地上,轻轻推了一把靠在自己肩头的小禽兽,勾着那他为小禽兽系好的领带,修长的手指益发衬的那领带红艳艳的,解开,然后是脖领处的扣子,露出男性象征的喉结,性感的,滑溜溜的手指抚摸了上去。 一颗一颗一颗,将那宝石红的扣子一一解开,秦守烨也学着他的动作,却比他更急迫,更着急,泛红的眸子里血丝密布,甚至有些恐怖,可看在古霍眼里就有那么几分可爱。 这只禽兽冷冷的几乎让他发狂,只有在情事里才能看到他不淡定的表情,可是今天,看着如此这般的小禽兽,古霍心里高兴的只想发嚎。 眼前健硕的胸肌起伏,就连他呼出的气息都跟岩浆一般的,仿佛遇上就能融了。 靠着门板,两个人赤诚相见,幽暗的灯光里,禽兽的影子如同一座巨型的山将他整个人都罩住,本来还冷静温和的古霍,一看到那剑眉的肌理变了颜色,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就啃了过去。 名符其实的啃,用力的,抓着,揉着,捏着,不一会儿就在小禽兽山上落下几处轻哄的痕迹。 看着那个熟悉的东西!古霍心里一愣。 赫然睁大了眸子,“操,你怎么知道我带这玩意儿了!” 诚然他是个重欲的人,对于这些事,他比秦守烨热衷,所以这些东西几乎成了他的必备,昨天在车厢里,是借着两个人的体液做润滑,可是,那毕竟伤身,今儿好容易听到楚乔那么说,他古霍怎么能放过这么个心情荡漾的时候。 “古霍,……”缠绵的声音几乎蛊惑一般的在他耳廓里吹响,只单手就将盖子拧开。 尼玛的,禽兽就是禽兽,两只手都能干这么多事,古霍心里忍不住腹诽,已经做好了认命的准备。 随着两人的体温升高,看着那朦朦胧胧起舞的蝴蝶,眼眸眯了下,含着春情的桃花美目益发的撩人。 那低吼的力道几乎冲破了门板,凉凉的空气里两具身子湿淋淋的,抱着古霍,就那么辗转着亲吻着,喘息的。 “老公,你真好。” “……媳妇……儿……你……也,不赖……” 话都已经不会说了,古霍只是无意识的跟着柔缓的说道,耳际的絮语还在继续,身体里真实的被贯穿,肩头被他咬得厉害的地方还隐隐泛着疼,脸色舒缓了下,“……唔……嗯……”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丝可以动一动的肌肉,就这么随着小禽兽抱着。 可不能总这么抱着啊。 室外的夜色无边,屋内满室的青色,灯光幽暗,两具对比明显的身子互相拥抱着,良久。 离开凤凰会的三辆车子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驶去。 黑色的奔驰300C沿着二环路直接上了三环。 “我可以自己去。”张玉邪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男人俊逸冷然的侧脸,其实,萧恩跟云飞不一样,只是隐约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像云飞,又不完全是。 再这么跟他相处下去,他怕,怕自己会爱上这个跟云飞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萧恩,你可不可以不要靠我这么近。 单手开车,一手架着一个烟,夜里的B市今天透着凉爽,看着后视镜里和他的车子保持着一定距离的黑色奥迪,冷然的笑了下。 “没关系,我也该去看看我那个没出息的哥哥了!为了一个男人落得这么个下场!哼!” 张玉邪有些尴尬,他甚至不明白萧恩和云飞之间的关系是否若他们之间的血缘那样亲密。 他从来没有听云飞提起过他还有一个弟弟,而且,模样还这般与他相似,如果不是那双眸子,他都会误以为云飞已经醒了,甚至,还走到了自己身边。 车子缓缓驶入军区医院,已经是下半夜的时间,除了急诊楼那边来来往往的医用警车,整个医院都安静得有些吓人,车子一直往后开,找了一个空位。 “我待会可以自己打车回家!”说着侧身解开安全带。 感觉到下巴一阵凉意,一双修长的手钳住了他的下巴,用力,将他的头扳了过去,甚至不容他惊呼,那薄而好看的唇就落了下来。 “……唔……”睁大了眸子,看着那双碧蓝色的瞳眸,张玉邪愣了,就那么微微张着嘴,男人灵巧的舌闯了进来,混合着烟草和淡淡酒香的气息如虹一般的床了进来。 “……唔……嗯……”睁着一双惊愕的眸子,他躲,可是,空间就这么大,几乎不容他闪避,他庞大的身子就压了过来,擒着他下巴的手更是用力,另一只手带着势如破竹的凉意勾着他的脖领,直接探了进去。 ‘咔哒’一声。 从来没有哪个时候,他会那么迫切见到这个人,掠过男人宽阔的后背,看着出现在车门处颓唐的朴文玉,张玉邪求救一般的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伸长了手,向男人求救。 “……唔……唔……唔……”救我,救我,救我。 “咳咳!”冷冷的一声轻咳。 朴文玉只看到一个消瘦的背影,还有张玉邪那双可怜的水汪汪的看上去就更想让人欺负的眸子,公子如玉,却也很让人有一种上去破坏的欲望。 回眸,视线往上,扬着招牌式的冷笑,“朴总。”犀利的眸光像是在打量一件奇珍异宝,奇怪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敛了目光,“朴总,这么好的雅兴,打扰别人的好事!”说着,勾着张玉邪的手用力的将男人按进自己的怀里,好像怕自己的宝贝被人抢了一样的。 声音冷漠但却中气十足,一点都听不出他刚刚沉浸在与张玉邪的那一吻当中,他庆幸,庆幸当年在部队里练出来的警觉性,早就发现后面的车子诡异,刚才,他故意开着车窗,亮着车灯,就是为了让一只追在车子后面的人看到车子里发生的一切。 果然,他没有失望。 感觉到自己怀里男人的挣扎,轻轻的拍了拍,安抚着,“不怕,不怕,不想干的人罢了!” 黑眸炯炯有神,一点不若他表面看起来的颓废,果敢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男人。 “张玉邪,你是来看云飞的吧?你就是这么喜欢云飞的,喜欢到用云飞的弟弟做替身!”慑人的眸子冷冷的瞪视着被萧恩搂在怀里的张玉邪。 怀里的身子僵了下。 “朴总,不管你信不信,我哥虽然睡着了,但是我们兄弟心意相通,他,要我好好照顾这个男人。”轻轻拍着张玉邪颤抖的身子。 这个男人,爱得太卑微了,浓重的忧虑在眼底滑过,他这样利用张玉邪,可以么?隐隐的,他还是有一点点的担忧。 “哼,照顾他!他们是什么关系,云飞让你照顾他!”捏紧了拳头,他就知道云飞跟这些人不清不楚,每一次,对着这些人,云飞都会笑,跟在他面前的笑不一样,是那种温和的,不是虚情假意,不是应付,不是演戏。 妈的!他恨!恨这些出现在云飞周围的人!恨他们能得到他那样发自心底的笑意。 “呵呵,想来朴总也没有注意过我大哥喽,大哥曾经说过,如果没有你……”话只说了一半,就见朴文玉黑着脸,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玉邪,我们下车!”嘲弄似的勾着笑,冷冷的看着一脸苍白的朴文玉,好似男人受了多大的打击似的,他心底就在笑,可心底越是在笑,他脸上就越是冷漠,越是不在乎。 张玉邪脚下有些发飘,萧恩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荡,他好似站在一口钟下,那声音在钟里久久回荡,震得他发懵,可也越来越想不明白。 103.生日飨宴(中) 两人从车上走下来,因为本来就是参加所谓的生日宴会,穿的也都算正式,同样样貌不俗的两个人即便是在深夜里,也依旧有些显眼。 “玉邪,眼镜!”从储物柜里拿出两幅眼镜,递给张玉邪一个,萧恩只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停车场一动不动的朴文玉。 其实,朴文玉的这张脸顶多算是个性,若不是靠着那一身的行头和气势,甚至都属于扔到人堆儿里看不出来的那种,尤其是这会儿,男人颓废的,下巴生着胡茬,眼窝儿深陷,跟烟熏妆一样的黑色阴影围绕着眼睛四周,泛着红血丝的眸子,一看就知道是睡眠不足造成的。 可是,睡眠不足,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也会因为什么事,什么人睡眠不足,萧恩在心底冷笑了下,冷然的面孔只一瞬间就更加的阴沉了。 张玉邪接过眼镜,明白萧恩什么意思,若说自己这张脸,不一定有多少人认出来,可是萧恩这张刚刚席卷了B市的俊逸脸孔,无论这个时候出现在哪里都势必掀起轩然大波。 云飞复活? 云飞之弟? 无论是这其中的哪一个,都将掀起新一轮的娱乐圈风波,只云飞和朴文玉的感情纠葛,就能让无数八卦狗仔记者,睁大了一双眸子。 要不是这里是军区医院,云飞所在的又是VIP病房,他还真的担心会被什么不良人士困扰,尤其,现在三个人之间萦绕的那种诡异的气氛,几乎让他不能呼吸。 为什么朴文玉看萧恩的眼神总是透着受伤,为什么萧恩那张酷似云飞的脸冷漠如此,为什么自己总是冥冥之中受到那张脸的吸引。 这么多的为什么,一时间窜入脑子里,剑一般的,割伤了他的神经,然后搅乱了一切。 戴上黑超,昂起下巴,隔着黑色镜片再次看朴文玉,他可以忽略男人眼底的戾气,其实,早些年他就知道朴文玉的那点儿黑道背景,可是,则个圈里,很少有强买强卖的,他不乐意,朴文玉可以雪藏他,却也不能怎么样他。 这些年,也幸好自己这张脸还有这双手并不是一无是处,算不得大富大贵,也算是温饱,可是,对于这个男人,他一直以来都是躲避的。 因为,每次云飞和他多呆一会儿,多说几句话,之后的几天,他都能看到云飞疲累的几乎直不起腰来的走路姿势,他不是傻子,知道云飞腰上,胸前,那一道道痕迹是怎么来的,更知道,累成那样的云飞宁肯站着都不想坐下,为的是什么。 一面对他嘴角苦涩的笑容,他甚至都在想,张玉邪不要再害他了,你可以退到安全的位置,等着,等着哪一天朴文玉玩得腻了,烦了,放了他。 可是,这么多年,朴文玉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唯独云飞,一跟就是这么久。 他一直以为云飞这辈子就非朴文玉不可了,却不想换了的最后结果…… 感觉到眼底的泪花又在翻滚,眨了眨,感觉脸颊湿润了。 “怎么又哭了!”男人冰冰凉凉的声音响起,干燥温暖的手指已经抚着他的脸颊,轻轻的擦拭着。 明明清冷的声线,他却总是觉得温暖,摸着他的手,“云飞……”恍惚的,脱口低喃了出来。 等自己明白过来的时候,那话已经入水一样的泼了出去,“萧恩……我……”很抱歉,可是话都没来及脱口,就见站在他们两米开外的朴文玉一直铁拳就挥了过来,“啊!萧恩,小心!”惊叫着,第一反应就是将男人拉过来。 可是,那拳头太快了。 “你他妈的就是云飞!敢骗老子!妈的!”铁拳如同风一般的刮了过来,已经烦闷了这么多天的朴文玉,在听到张玉邪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时突然红着眼,铁拳就挥了上来,可是,他似乎忘了,就在前几日,这个他拳头相向的男人才单手握住了四大金刚之一的男人的手腕。 惊愕的几乎不知道怎么反应的张玉邪,往后退了几步,抱着萧恩的腰身就要躲,眼见着躲不开了,唯一的办法就只能一个旋转间,抱着男人的腰杆,将背挺直了,深深吸了一口气。 “呃……”可是,预期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紧紧绷着后背的张玉邪眨了眨眸子,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昂头,看着男人俊逸的下巴,对上遮住了男人冷然的湛蓝色眸子的黑色镜片,那深沉的黑色,挡住了男人眼底的精光,“萧恩……”男人唇角一抹嘲讽的讥笑瞬间捕获了他所有的注意。 “好啊!云飞,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么些年是我小瞧了你了!护这小子护得挺紧的么!哼!”冷哼一声,一手被人制住,却依旧不甘心,另外的一只手直接握成拳头,用比之先前更重的力道凿了过来。 “呃……”感觉到自己抱着的男人身子震了震,张玉邪简直要崇拜眼前的男人,“萧恩……你……” “乖,躲到一边儿去,既然朴总想练练,我就陪陪他!”冷冷的,嘴角的讥笑放大,“听说,朴总可是合图的下一任接班人呢!可是这拳头,难道是温柔乡里睡多了,连骨头都是软的!”极尽嘲讽的,冷漠无情的唇线依旧冷硬,可那一颗颗的字却表达了主人无限的冷漠无情。 “云飞!你他妈的要玩老子到什么时候!”红着一双眼,等着眼前带着黑超的男人,遮住了那一双蓝色的眼睛,那无光更是与云飞的一模一样,朴文玉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疼,“这样玩儿很过瘾是吧?让霍家找合图的茬儿?然后在圈子里排挤华文,就连我自己的那几个产业都受了影响,若不是古霍和你都喜欢凤凰会,这会儿,是不是连那里也让你们闹腾了!”咬牙切齿的,朴文玉飘摇了这么久的一颗心这会儿如同扁舟靠岸了,却似隔着一层烟雾,明明快要靠近了,可却总觉得隔着什么。 那镜片就好似隔在两个人中间的一层障碍! 他一定要逼得他承认。 他不信云飞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弟弟,否则,他怎么没听云飞提起过,如果真的有这么个弟弟,云飞怎么可能不让他知道。 “朴文玉,你傻了?看你这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有多爱我哥!别让人看笑话了,当小丑是你的乐意,我可没功夫奉陪!”依旧是流利的美语,甚至说道小丑的时候,还用的是地地道道的俚语,那轻蔑的口气,更是与纽约地下铁里不良少年一样的口吻。 “行!老子就是爱你!老子现在明白了!行么!老子没你不行了!怎么样!”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样,突然卸下了所有的攻击,比人钳住的手臂力道一送,因为两个人正好是面对面的,朴文玉往前一冲,借着身高的优势,衔住男人冷硬的唇边。 ‘嘭’的一拳,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挥了上去。 朴文玉感觉到眼前一黄,然后一白,雾蒙蒙的黑色之后,身子一个旋转,脚下一个趔趄,鼻子里一股温热就窜了出来,“操,麻痹的,云飞,你好样的!” “朴文玉,难怪都说你是个渣攻,我看你也不过如此,行啊,你不是说爱云飞,你去他床前表白啊,看看他会不会回应你!他现在是植物人,指不定听到你的表白就醒过来了!”身子往右侧靠了靠,抖了下刚才挥出去的拳头,因为用力过猛,男人的鼻梁歪掉了,他这里也没落到什么好。 “萧恩!”关切的,张玉邪看着这边的战况,却被萧恩一个眼神止住了,不敢走上来,只远远的看着,看着完全站了上风的萧恩。 其实,若论身手,毕竟是黑道出身的大哥,论理说,也不可能怂成这个样子,看着几乎是踉跄的站不起来的朴文玉,张玉邪还是有着不小的吃惊。 朴文玉最近因为云飞和公司的事本来就忙的焦头乱额,这会儿又因为萧恩顶着一张酷似云飞的脸和陌生的身份背景,这会儿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尤其是看到萧恩跟张玉邪走的那么近,这会儿就认定了萧恩就是云飞,他是为了报复自己,报复自己的薄情在跟张玉邪在一起,就是想让他后悔。 “云飞,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立刻回到我身边,之前的种种我们既往不咎,我知道你跟古霍是兄弟,你们的事我以后不再追究,只要你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你还是华文的一哥,只要你跟我好好的,我,……我可以不去沾花惹草……” 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朴文玉擦了下嘴角的血迹,鼻子里的血依旧源源不断的往下流,这会儿,他却是顾不上了,一双迥然的眸子紧紧盯着萧恩,眉头拧紧了,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他只能猜测。 “抱歉了!朴总,你这些话我哥听不到了,不过,要是我对大哥的了解没有错的话,这个时候你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现在他人躺在那里,你冲我忏悔,你觉得我真能心灵感应,传达给他?还是,你以为,我哥就这么白白给你玩儿了!我哥要成神,你以为,就你一个华文可以?现在我是亚风的总经理,你信不信,半年之内,你最不喜欢的人也能称王封神!”冷毅的五官冷得几乎冒着森然的寒气。 朴文玉再次踉跄了一下,目光缓缓的看向躲在车后面的张玉邪。 “你说他?!”震惊的。 “不单是张玉邪!还有秦守烨!听我哥说,他能从你的魔爪里逃出来,还多亏了秦守烨,想来你在他身上吃的亏也不少!半年,半年后我亚风的两个一哥绝对杀得你华文片甲不留!”阴鸷的眸子紧了下。 朴文玉求我啊!你求我啊!像当初我求你一样的求我啊! “呵呵……呵呵……”惨笑了两声,身子晃了晃,“你就是云飞,你骗不了我,改了容貌又如何,眼睛变了颜色又如何,你就是云飞,也就是云飞能恨我恨到这个样子,呵呵呵……呵呵……云飞,你没事就好……你想报复我,……可以啊,没关系的!” “疯子!”冷冷的叱了一声,将鼻梁上的黑超推了推,“朴文玉你害妄想症是你的事,既然你那么欢迎我报复,那不如好好的坐在华文的宝座上,看我什么时候把华文变成亚风的,看我怎么把这两个你深恶痛绝的男人推上巅峰!”傲然的声音在灯光下落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夏日深夜的威风拂过,撩起男人的衣角,露出男人健康的肤色一隅。 张玉邪一直靠在车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看着云飞,也看着朴文玉,看着这两个人之间莫名的互动。 在看着萧恩微微侧转的身子时,猛然脑海中晃过一个念头。 “我是疯了!我他妈的就是被你逼疯的!云飞!你别想这么简单就打发了我!我想要的,还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你真以为古霍一点顾忌都没有?你真以为霍家在B市就能一家独大!还是你当真以为我朴文玉就只有这么一点点本事!”身子往后,靠在黑色奥迪的车身上。 “云飞,我给你十天考虑时间,十天!十天后,你要是还不乖乖的回到我身边,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喝,说得朴总多么长情的一个人似的!我哥告饶的说他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你怎么做的?我哥跪在你脚底下求你让《神话》上印的时候你怎么做的?我哥站在楼顶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又是怎么做的?朴文玉,你是想让我提醒提醒你么!”看着男人似乎腿脚不支的倒在地上,萧恩只是冷笑着哼了两声。 “玉邪,我们上楼去看我哥!shit!真想让我哥睁开眼看看他究竟喜欢的是只什么垃圾!就他妈的会威胁人!也就这点本事而已!”狠狠的啐了一口,拉过那边颤抖着什么似的张玉邪,靠在自己怀里,“玉邪,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喝莫离捧红,比谁都红!华文!就等着给我哥陪葬吧!” 修长的两道影子掠过苍白着脸的朴文玉,风中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儿,在夜风中渐渐弥散开来。 “朴文玉,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翻脸无情的!”似乎很是不屑的,睨着朴文玉颓然的面孔就像看一只狗一样,嫌弃的,甚至不想再多看一眼。 靠在云飞的怀里,张玉邪压抑不住心脏的狂跳,从他身子的左侧悄悄的换到了他的右侧,刚才,他就注意到了,萧恩在回击的时候身子后侧一只回避着,似乎一只有意让身体的左侧受击。 一般人可能察觉不到,只有他知道,云飞的一个习惯,这么多年来,甚至拍戏都没有改变过,每次亮相都是左侧在前,因为云飞说,他在镜子前对比过很多次,他的左侧脸颊在摄像机的角度下最最好看,也最最上镜,尤其是,云飞右侧。 可是,萧恩,云飞,你们会是一个人么,难道真的如朴文玉所猜测的,你本来就是云飞,会么? 心脏跳动的节奏越来越狂烈,越来越不受控制。 “玉邪,怎么了?”淡淡的扫一眼一语不发的张玉邪,刚才从停车场上来,不,应该说一直以来,若不是他主动,张玉邪很少说话,可这会儿也太过沉寂了。 沉寂的他也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他们都是最优秀的演员,演技精湛,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倍加的小心,甚至不惜改变了五官和眼睛的颜色。 没错,虽然时间紧迫,但是,他的五官削骨,眼睛种色,都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做好了,甚至,就连病房里的‘替身’他也找的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根本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没什么,萧恩,朴文玉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你不该……”他想说,你不该那么直接和他发生冲突,可是,转念想想,即便不冲突又怎么样。 朴文玉已经盯上了萧恩。 对于云飞朴文玉是不会罢手的,否则,也不会在云飞成了植物人后还经过关系乔装,混进他的病房里,就为了确认云飞是不是真的成了植物人,还和他碰上,两个人大打出手。 他知道,朴文玉对云飞也并非无情,可叹,造物弄人。 “放心,一切有我呢!”拍了拍张玉邪消瘦的肩头,自己的影子可以很轻易的遮住他的,只是他心里很清楚,他不可以也不会用张玉邪做挡箭牌,利用他们报复朴文玉。 一开始,他或许想过,可是,这次回来看到哥和秦守烨,他还是不想破坏张玉邪心里的云飞,也许,就这么让张玉邪心底的云飞一直沉睡,未尝不是件好事。 “嗯。”张玉邪轻轻的应了声,微敛的眉头拧着,不行,他一定要弄清楚,萧恩是不是云飞,还是,萧恩只是云飞的弟弟。 楼下,朴文玉昂头,看着玻璃窗里两个相伴而走的身影,即便他们带着黑超,一双眸子依旧紧紧的盯着他。 那种感觉错不了。 绝对错不了。 可是,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谁? 104.生日的飨宴(下) 虽然是vip病房,精良的仪器设备,温馨的环境,大的近乎有两百平的独立空间,可以算的上是个小康之家的住房面积,在寸土寸金的B市,能独立享有这么大的一个空间,这人的身价也可见一斑。 “云飞,我来看你了,和你弟弟!”走到床边,张玉邪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握着云飞的手,靠在他的脸颊旁轻轻的叫这么一声。 云飞。 多么希望,他在听到这一声的时候可以醒过来,可是,他试了无数次,等了这么多天,云飞依旧这么静静的甜睡着。 仪器上显示着男人的心跳,平稳,有节奏,好像正常人一样的,他甚至都不需要呼吸机,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和正常人无二。 “云飞,好几天不见,你有没有想我,来,我给你擦擦身子。”张玉邪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的胳膊,纤细的,仿佛稍稍一用力就能折断似的。 萧恩只是淡淡的坐在一旁的沙发里,看着张玉邪去打了温热的水,一个人有些吃力的解开云飞的衣服扣子,为他的身子做着按摩,那手法一看就熟练的很,应该是经过训练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掌握这么多,足可见是真的下了功夫的。 “玉邪,我哥可能永远都醒不了了。”看着躺在床上,除了心还在跳,还在呼吸外,这个人没有思维活动,几乎和你一个死人没什么两样。 “只是他不想醒,我的云飞,要是乐意,他一定可以醒过来的。”张玉邪把毛巾在温水里浸了,拧了把,不会太湿,也不会太干,就连毛巾都用的绵软的白色纯棉毛巾,擦着他的脸,细细的描摹般的将他的眉毛,眼睛,鼻子,脸颊,耳廓,后耳,一丝一毫都做的细致。 深邃的眸光落在男人微微弯曲的背上,他等待的,甚至是一份永远不可能有回应的爱,张玉邪,这个人,就真的值得你这么做么。 “其实,这个世界没什么他可以留恋的,他不醒过来也好,也许,在那个他编织的世界里,他活得很开心,你看看的,从他睡着后,他的嘴角再也没有撇过,眼里也没有泪水,虽然不会笑,但是,最起码的他没有哭。”如同捧着一件珍惜瓷器一般的,用力大了怕碰坏了,可是,又万分的珍惜,背着萧恩,眼角里泪水凝聚了,终于,‘啪嗒’一声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他醒不了,你做这么多有什么用!今天,就当是最后一次祭奠吧!以后不要来了,这里有专门的护士和护工,这些事,他们都会做!”冷冷的唇角终究不忍,软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湛蓝色的眸子凝聚的心疼已经疼的他心脏都跟着抽疼了,其实,张玉邪大可不必这么做的,他并不亏欠云飞什么,云飞更不可能有什么等值的东西可以回报给他。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一开始,他还准别利用张玉邪报复朴文玉,让朴文玉后悔,这会儿,他是真的不忍心了!这个如玉一般温润的男人,真的值得更好的,比云飞更好的男人。 云飞已经被朴文玉伤到极致,破烂不堪的身体唯有的一条路就是拉着朴文玉一起下地狱,可是,他不希望再赔上任何人。 “呵呵呵……”轻笑了声,手背悄悄的把眼角的眼泪擦干净。 萧恩,你就是云飞。 如果是你真的是云飞的弟弟怎么会这么劝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云飞的人,如果真的是云飞的弟弟,你这会儿不是劝他放手,最起码的,也应该代你的哥哥说一声谢谢。 “萧恩,那不一样的,那些护工再尽职尽责,也没有我的这份情谊。你说对么,云飞!”轻轻的靠着云飞,继续在他耳边低语着。 虽然我不知道躺在这张床的你是谁,可是,今天真的是最后一次祭奠了,因为云飞就是萧恩,他想报复,想报仇,那么我将是他手里的剑,手里的刀,你好好的躺着,我还是会来看你,将我的捷报传给你,好么。 “张玉邪,这样有意思么,就算我哥醒了,你呆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如果可以爱上早就爱上了,何必等到现在,放手吧,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天空依旧是蓝色的,你的天空不该被他所禁锢。”攥紧了拳头,这个男人的固执他算见识过了。 一等就是好几年,这会儿云飞都已经这样了,他还准备继续等下去。 “萧恩……”迟疑的,背对着男人的身子坐直了,“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云飞。”其实你就是云飞啊! 泪一波接着一波的涌出来,止不住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弟弟长得像哥哥,有什么问题么?”慵懒的交叠了下腿,犀利的眸光扫过张玉邪停了的手,不会的,不会的。萧恩你做的很好,不用担心。 “没有。云飞,你弟弟萧恩对我很好,我现在正在拍一部电影,很快的,也许今年的紫金花奖我也能入围呢,你乖乖的,等着我抱着那个奖杯回来哦,我做的这一切都只为了你,云飞,你好好的,可能这段时间我又不能来陪你了,但是,你不要觉得寂寞,就算在剧组,我也会想你,因为啊,你就一直在我身边呢,知道么?” 身形猛然一震。 不该是这样的,他本来就是想让张玉邪打消这个念头,为什么,听着张玉邪这样的话,他心头会升起不好的预感。 将云飞的身子擦干净,长时间只有营养液灌输的苍白身子,脸色都有些苍白,这会儿,因为张玉邪的一串动作,脸上布上了红晕,健健康康的颜色,就连苍白的唇也微微染了红。 “好了,萧恩,我们走吧。”将自己的心情收拾了下,转身,看着坐在沙发里慵懒肆意的男人。 他变了很多。 不再那么阴郁了,不再那么沉默了,换了一个身份,他是萧恩,一个冷漠淡然,总是给人疏离感的萧恩——亚风新任总经理,萧恩。 “哦,好!”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下鼻子,踱步走到病床边儿,看着脸色红润起来的男人,“哥,我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将被角给人掖了掖,回身,没有错过张玉邪那别有深意的目光。 “走吧。”淡然的眸色瞥了下,装作不在意的走在前边。 “嗯,好。”悄悄的跟在后面,灯光交错中,两个人的影子在地面上交织,一会儿你覆盖住我的,一会儿我霸道住你的。 黑超眼镜闪现在医院门口,两人都朝着车的方向看去。 拧眉。 那人竟然还没有走! 看着萧恩皱眉的脸色,张玉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萧恩,如果不是我熟知朴文玉的为人,我还真的以为他是在这里深情等候,而不是兴师问罪。”男人依旧颓然的靠着车门,手里夹着烟,猩红的烟头上积聚了长长的一截烟灰。 听到他们的谈话,手抖了下,烟灰飘落下来,整个烟身少了大半。 “萧恩,我们好好谈谈。”目光迎着刺目的光线,脸颊上的乌青更是明显,鼻子的血已经止住了,靠着庞大的车身,男人的身形更显萧条,没了那狂妄不可一世的戾气,这会儿的朴文玉不过是个普通的失意男人。 突然挽住萧恩的臂弯,将整个人都靠近他的怀里,仿佛怕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似的,“朴文玉,不要打萧恩的念头,他是我的!”踮起脚,扭头,在萧恩怔愣中把唇贴了上去。 那温温软软的触感,只停留了一秒,他甚至来不及看萧恩的神色,别开视线,挑衅一般的回视着一脸怔愣的朴文玉。 “你……”手指头上一阵炙烫,烟头已经燃完了,刚才的疼痛感是来自于指尖,可能,真的是十指连心,他的心,如同被无数个烟头烫过,疼的他捂住了心口。 仿佛被人狠狠戳了一道。 “呵,张玉邪,你也不过如此,不是说爱云飞?还不是这么快就琵琶别抱!他说他是萧恩!萧恩!”查不到这个男人的资料,可是,医院里那个躺着的云飞确实和这个云飞DNA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若不是父子,就只有一个解释,尤其那酷似的脸庞。 这会儿,他再次不肯定了! “朴总,刚才你威胁我们的话我们记住了,不如,让我们拭目以待,华文是怎么被我们一步一步逼到死角,如果不想让我们这场游戏太孤单,朴总还是打起精神的好,否则,您这个颓废的样子,云飞恐怕会很后悔从楼上跳下来!” 戳,戳,他就是要往他的痛楚戳。 看着朴文玉身形晃了一下,带着胜利的笑容,牵着萧恩的手,“我们走吧。” 没有甩开他的手,可是实现仍旧不自觉的瞟向朴文玉,手指间温热的温度一遍一遍的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唇上依旧残留着温润的温度,指尖是男人干燥的热度。 张玉邪,你疯了么! 车子开出医院好远,猛然一下黑色的奔驰骤然停住,尖锐的刹车声后车子在主干道上拖行了一道距离,轮胎落下一道黑色的印记。 “额……怎么了?”恍然不明所以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因为是深夜,即便是三环这样的主路上车辆也不是那么多,车速又快,这会儿突然扎住,肩头被安全带用力一带,就把他甩进后背座椅里。 ‘叭叭叭’用力的按着喇叭。 “萧恩!萧恩!怎么了?”关切的问着,张玉邪抑制不住心脏猛烈的跳动,看着自虐一般的一下一下捶打着方向盘的萧恩。 “下车!”冷冷的,命令着,没有丝毫的感情,冷得像冰一样的。 “我……”眸子黯然垂下,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脚都没有站稳,黑色奔驰就如子弹一般的射了出去。 站在车道的应急车道内侧,夜里的风凉凉的,吹着他的衣角,看着消失在前方的红色车尾灯,苦涩的笑了。 云飞,你还犹豫什么呢? 你不是早就这么打算的么? 为什么要临时抽手? 我愿意的,不管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皮鞋落在柏油马路上发出‘蹬蹬’的声音,低着头,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的往前走,环抱着自己,为什么,他觉得夏日的风都这么刺骨,刺骨的,他好像突然坠进了冰窟。 云飞,你究竟是舍不得伤害我这个无辜的人,还是看到朴文玉受伤心疼?告诉我!告诉我! ‘吱’的一声。 “上车!”黑色车窗打开了。 不能控制自己心底的喜悦,看着那张冷冰冰的脸,张玉邪却笑了,笑得极为的傻,“萧恩……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扔下我的!” 不管你是萧恩,还是云飞,你都舍不得的。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夜色是邪恶的温床,如同一只勾起人无限欲望的姑娘,她撩动面纱,晃动腰肢,走在前方,勾着你,引着你,走向最最邪恶的根源! “啊——”蓦地,古霍昂起头,发出近乎嘶哑的叫喊,整个人跪在地上,他是真的在嘶喊,嗓子哑了,泪流干了,可是身后的男人竟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 他这是要弄死他的吧。 泪痕干掉,糊在脸上,紧绷绷的,结实的小腹上也是那种感觉,那白浊的,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东西,干掉了,就那么强悍的如同他的主人们一样,无论他们的动作都多么熬人,那些小东西就那么固执的吸在他们身上,贪恋那一点点的温度,依旧舍不得他们离去。 生命是一个奇迹,真的是一个奇迹,他们在这里所发泄的,浪费的一颗颗小东西,只需要成千上百万中的一颗,若是他能找到一个正在发情的女人的卵细胞,那无疑的就解决了很多人的烦恼,可是,这会,这成千上百万的小东西,只能等着温度慢慢的耗尽,虽然不愿,却也只能沦为被人舍弃的一些体液。 扣着男人的腰,目光落在那一圈颜色鲜艳的牙印上,一双漆黑泛红的眸子猩红滴血,兽一般的,猛力继续。 “操,……你他妈的……腰快折了……”嘶唔着,摇着头,受不了了,真的是受不了了,他一遍一一遍的告饶,得到的不是秦守烨平日里的怜惜,背后的人发了狂一样的折腾他。 看着那个随身装的软膏,已经被弄干净了,就那么蜷着身子被人扔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瘪着肚子,明明是最让他受用的东西,这会儿看在眼里却成了他纵欲的罪证。 “古霍,……我的古霍……爱你!”瞬间袭来的快感简直让秦守烨险些爆发,低吼着,说着无尽的情话,遏制着,缓过来那股劲儿,感觉到男人的温顺,继续大力的驰骋。 泛白的指节曲着,本来就秀颀的骨骼这会儿看着有点可怜。 这小崽子太知道他的弱点了,太知道了,只那一个字,他就发了疯,发了狂般的随着他弄。 这个充满了他们气息的房间里,他如同被人亵玩一般的恩在地上,就连他自己那些年玩的疯,也没这么纵欲过,纵欲到过头之处,他已经没什么东西了,还被男人握住,强迫的,逼得他流泪来抵偿。 “可恶!”狠狠的凿在地上,即便是他已经无力释放,还是能感受到随着男人的攻占所带来的一波波袭击神经的白光。 那几乎撕裂般的疼痛里夹着着几许的情热,根本不给他留任何的反应时间,他甚至都听不到禽兽的嘶吼和近乎直白下流的言辞,只能随着男人的深浅节奏哀嚎着,整个人被顶的耸动。 “嗯——” “呼——” 他是得到释放后的满足喟叹,他却是酷刑终于解脱的爱好。 余韵一波一波的散去,搂着男人躺在长毛的地毯上,揉着男人黑亮的比长毛地毯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的毛发,手指依旧抚触着他敏感的依旧在颤抖的绯红色几乎,满足的,抱着他整个人。 激情迸发的那一刻,他甚至在想,自己身上的那只蝴蝶,应该文在他的身上,让它随着他们狂舞,激烈的狂舞,随着火焰般的温度,一飞冲天。 “古霍……”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十足好心的揉着男人刚刚被他快折断的腰,“……对不起……”咬着他布满了自己咬痕的肩头,那上面一颗一颗,一个一个,大大咧咧的肆意,这个男人身上的记号,完完全全的都是他做的。 “麻痹的,滚蛋!”声音破锣一样的,就连一向注重仪表乃至声音的古霍,这会已经全都顾不上了,乱了节奏的呼吸和心跳,这会儿整个人都不是他自己的,好像成了禽兽的一个附属物。 “妈的,……要不是……给你……补过生……日,老子……用得……着这……么狠命……的被你操。”呼吸太乱了,可他还是将那句话玩玩整整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揉着他的发丝,轻轻的吻着,舌尖勾着他的汗珠,一颗颗含在嘴里,将属于男人的味道系数卷进嘴里。 对不起,古霍。 对不起,古霍。 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说着对不起。 这个男人,爱的这么毫无保留,如果真相揭开的那一幕,他该用什么来挽留他唯一的爱人,他唯一的古霍。 闭上眸子,用味蕾用力的品尝古霍的味道,好似要把那味道镌刻在心头似的,互相爱着的两个人,如果到了反目的那一天,他的古霍会给他什么样的反应,他甚至不想去想,不想去猜,可是,那些问题由不得他不想。 某些事情,可能真的需要准备了。 “我抱你去洗澡?”昂藏的身子伸出两根强有力的枝丫,一手托着他的后背,一手托着他的腿弯。 古霍眯着眼,咬着唇,用脸蹭了蹭男人汗湿的胸膛,“妈的,爷都听到骨头折了的声音了,你个禽兽!不对,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这间常年的包房,就有附设的洗手间,虽然简单,但是淋浴还是有的。 “古霍,别再勾我来一回,那东西可是没有了!”光着脚板,踩在柔柔的地毯上,秦守烨低低的靠着他的耳边轻语,其实,这会儿,他恨不得他再发怒,好给他一个借口,继续这种两个人耗时耗力的游戏。 “滚蛋!”劈着嗓子,进了浴室,懒懒的睁开眼,看着小禽兽心口的那只蝴蝶,因为体温的关系,那蝴蝶依旧显现着明亮的色彩,火依旧烧的轰轰烈烈的,仿佛不知道疲倦似的。 “你丫个孙子!”完全是像个孩子一样的被人抱着冲澡,现在古霍是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张玉邪和萧恩在一起没问题吧?”他问,只能用这种事转移话题,让他的脑子可以不必一直想着窥看男人诱人的肌肤,手里是丝滑般的触感,夜色已经深了,他虽然不是十二点之后的灰姑娘,却也知道,他该回到正常的秦守烨了。 人,一旦有了欲求,就会变得不冷静,那是他秦守烨最最要不得的东西,最起码是现在要不得的。 听着男人呜咽一般的爱好,过度的情热让他即便是这个时候,身体还是有些敏感的轻颤这,神色恍惚的,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这些跟两人没有关系的事。 倦怠的抬了抬眼,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他打理,已经习惯了,习惯真的是可怕的东西,他现在甚至开始留恋,留恋家里的那个大型按摩浴缸,要是在家里,他这会儿还能享受一下小禽兽式的独家按摩,闻着他清幽的气息,怔怔了好大一会儿,“放心……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重生,他复活,不就是为了那一个男人。 “云飞傻,这一辈子就非得认准了朴文玉一个男人,要我看,张玉邪都比那个渣攻强!”外面的这间包房里,虽然是他的常年包厢,他也知道朴文玉曾经在这个包厢里干过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当着外人的面侮辱那个高高在上的云飞,亵玩一般的,只当他是个供他消遣的玩意儿。 深邃的眸子底部骤然聚起了深色,“古霍,……”算了,他本来想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还不如朴文玉那个渣子,伤害了你,该怎么办,可是,他问不出口。 朴文玉那个人心小,善妒,还特别的喜欢用这种身体的背叛惩罚爱人,他秦守业不会,绝对不会。 “嗯~”懒洋洋的,眯着狭长的桃花眼,“小禽兽,我大哥,二哥就那样的人,你别忘心里去……孩子么,那屁事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他们爱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 也许,男人还真的就是比女人了解男人在想什么。 那句话怎么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是,有没有后的,他都已经是个不孝子了,也不差这一条。 “有时间,带我回去你小时候的地方看看吧。”搂着男人的肩头,靠着他,将身子大半的重量交给男人,古霍说道。 颓然的身体除了敏感再没有其他,听不到他的回应,所幸昂起头,对上那双刚刚吸走了他魂魄的眸子,“你倒是吭一声啊,爷都出柜了,难不成……呵呵,算了,你们那个小山村乡风淳朴的,……再给你爹妈吓死过去……我可担不起那个责任!”自我安慰的。 承认爱上一个男人,喝,自嘲的笑笑,秦守烨没有什么朋友,更是在B市没有什么亲人,可是,这件事就如同一个刺深深在古霍心底扎下了根儿。 “古霍,我爹妈都没了……改天,改天带你回去……”幽幽的目光看着白花花的水珠,听着那淅淅沥沥的声音。 “别,爷可不逼你,我想出柜是我的事,别的不要,我们就好好的就行!”反正,就算没有他爹妈的同意,他也准备跟小禽兽好一辈子了,他古霍什么时候管过别人的感受了。 “喉咙疼。”软软的声音,闭上眸子,又趴在他身上,靠着闪着阳刚色泽的肌肤,继续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他不知道别的爱人之间都是怎么想的,可是他,还真的就想过过鲁滨逊的日子,鲁滨逊是跟他的星期五,而他就跟禽兽,往一个无名小岛上上一扎,然后没有事实纷扰的,做一对神仙眷侣。 时间就这么在无声无息中溜走,两个人收拾完了,秦守烨完全负起照顾古霍的责任,看着这个浑身骨头都没有了的男人,秦守烨只是纵容的笑笑,将人横抱了走出包厢,外面秦风早已停好了车子,一见他们出来,打开车门,将两人迎了进去。 饶是肤色黑的秦风,也不禁红了一张老脸,尼玛的,这些小年轻,真是越来越能折腾了。 看看已经沉沉睡去的古霍,秦风深觉,这个世界可能真的有克星一说。 看自家老板那是秉承了司令员和夫人的优良传统,两个字形容——霸气,这样的古霍从前是无往不利,可如今,看看秦守烨一脸满足,古霍是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这两个人的关系是昭然若揭,只是他也忒稀罕,自家老板怎么就是下面那个呢。 “秦风。” 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秦风才收回自己的思路,看着后视镜里那双幽深的眸子。 “古霍的生日是哪一天?”他问,抱着古霍的身子动了动,让他尽量躺的舒服些,晦暗的路灯投进车窗里,忽明忽暗,男人俊逸的侧脸也在光影中不断变化。 微微翘起唇角,古霍身子往里靠了靠,闻着禽兽身上清幽的气息,踏实的睡了过去。 编,求过。 105.幻想破灭 对于古霍来说,最幸福的事就是,夜里睡觉抱着一只小禽兽,早起起来就有一桌好料等着,上下班有专人接受,晚上可以运动,后面还有马杀鸡补偿。 人生得一禽兽,足矣!美啊! “媳妇儿,来,给爷亲一口,最近表现忒乖了!”照着镜子,古霍都怀疑最近自己的腰身是不是肥了一圈儿了,再这么被他当猪一样的养下去,他得胖成个什么熊样儿啊! 其实最近他的训练课程一点都没落下,躲着禽兽,也幸好他身上青青紫紫也不少,就算是训练的时候磕了碰了也看不太出来,至于枪械,暂时他还没想过,所以,手上也看不出什么。 嘻嘻,想到自己加紧的训练,反扑有望,那个劲头,比打了鸡血还打了鸡血,回来还能跟小禽兽在床上换着花样的折腾。 揉了揉自己的小腹,其实,腹肌依旧鲜明,身条依旧健硕,就是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了点儿,看啥啥顺眼。 一边正在衣柜里挑衣服的秦守烨只是宠溺的笑笑,凑过来,侧首,轻轻啄了一小口,“古霍,你就得瑟吧!” 最近的古霍可算是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 吃好,喝好,玩好,睡好,自然,他的待遇也是如此,不过,看着古霍嘴角那仿佛偷了腥的猫一样的贼笑,忍不住就有些冒汗,这男人至于的么! 两个人过着两口之家最简单的日子,从那天给他补过生日后,几乎是夜夜笙歌,这古霍锻炼的,也越来越经受得起折腾,最近还开始变着法的想反攻!一看到他每次得逞的将自己逼到绝境,那得逞的小模样,秦守烨就想把他压在身下,好好的蹂躏,用力的操弄,恨不得直接两人死在那张床上。 “爷就这得瑟样儿!嘿嘿!”脸皮一扯,真可谓对得起嬉皮笑脸三个字,不老实的大手在男人屁股上揉着抓了一把,看着小禽兽斜过来的眼睛,心情又是高了很多。 他的人生,也就在禽兽这里还有些乐趣,去到公司,事情忙的,恨不能连给他撒泡尿的时间都没有,这眼看着十月一紧赶慢赶的就要来,公司里的各个庆典,需要支应的事,乱七八糟的,那个港仔mark还给他介绍了那么多人,饭局什么的。 好容易小禽兽这段时间空下来,马上《神话》的上映时间马上就要结束,结果马上就要出来,指不定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有多忙,所以趁着这段时间,两个人还能腻歪就腻歪腻歪。 “小禽兽,来,看看爷是不是被你养胖了……”勾着手指头,邪邪的挑着眉,噙着一抹玩味看着已经挑了衣服正准备穿上的秦守烨。 两个人在家里都习惯了,这会儿早晨刚刚起床收拾完,都是一条黑色子弹头,隔着裤子里的分量,互相再熟悉不过,想着这样的日子越来越少,就特别想抓住快乐的尾巴。 了然的挑了挑眉,深刻的五官带着前所未有的纵容溺爱,往古霍身后走去,从他身后往前一搂,掠过他的腰线,略带薄茧的手扣上他的小腹。 “古霍,你还能更银荡点么?”他问,粗粝的手指在他腰弧和小腹处打着圈圈,微微一侧脸,就是古霍邪魅的桃花眼,完美俊逸的面容闪着小麦色的健康色泽,仿佛涂了一层蜜,透着淡淡的幽香,含着他的耳垂儿,或轻或重的咬着那可坚硬的石头。 “嗯——”单手扣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处,纠结的肌肉都跟着有力,左手扣住他的后脑,用力,唇也学着他,磨蹭着他的发鬓。 就连外头的太阳公公都不忍心打搅似的,身子一闪,出溜一下躲到云层里去了。 这会儿八月底上,正是B市最热的时候,闷热的天气,搞得人都有些浮躁了,可是,隔着一层玻璃窗,钢筋混凝土铸造的绝对私密空间里,空调控制的温度极佳的房间里,两人喘息着。 你吃着我,我吃着你! 左手牵起小禽兽的左右,看着那蓝色妖异的钻石戒指,轻轻的吻了下,魅惑的,沿着他手指修长的曲线,慢慢的啄吻着。 敏感如秦守烨,耳朵动了下,捕捉到门外一丝异动,看着镜子里近乎全裸的男人动情的眸光都迷离了,水波粼粼的,那里面含着的春情,似乎一霎那将时空扭转了,一下回到了三月春暖花开,美言若桃李,春情荡漾。 “禽兽~”低喃着,只有他才会唤的名字,细细的吻着他修长的指,然后是小臂,磨蹭着,再次落到他的唇瓣上,迷离的眸子看着镜子中交缠的仿佛两只鸳鸯一样的自己和禽兽,一早没有做的运动,这会儿就有心补上来。 别说,人还真的是个奇怪的动物,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做豆腐了,这会儿,跟禽兽上床翻云覆雨,他是乐此不疲,适应了,竟还能试试那些难搞的动作,大汗淋漓一场之后抱着一样呼哧乱喘的禽兽就生气一股圆满的感觉。 这人生,就跟专门为了等着跟禽兽嗨似的。 堕落啊!古霍!你是彻底的堕落了!彻底的被一直禽兽给征服了!不过,他古霍乐意,谁还能说出个什么来?! 答案当然是——没有。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脆生生的敲门声,本来面积就不算大的房间一阵回荡,声音加重了,就跟擂鼓一样的捣进人的耳膜儿。 昂藏的身子一动,在男人身上抓了一把,秦守烨才有些无奈的扒下缠在自己身上的一只爪子,“有人!” “操!麻痹的,这是老子家,有个屁人!”这个时候,古霍的呼吸都凌乱了,哪里还顾得上外面擂鼓一样的动静,这会儿,他脑子里的想法就是——把禽兽就地正法。 驰骋在禽兽那健硕的八块腹肌上,逼得他紧绷了俊彦求他! 咩哈哈!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催命一般的,听不到人的回应,继续。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卧槽,那个他妈不开眼的!”这会儿就算古霍兴趣再大,也被那门铃逼疯了。 风渡这边的房子知道的人没几个,老头和老妈肯定不往这里来,每次都是传召回老宅。 秦风? 不可能,这几天接送自己的事都是小禽兽干的,哪用得着秦风!估摸这会儿秦风正在楼下搂着他的帅哥小媳妇暖被窝儿呢。 还能有谁? 卧槽! 操! 操! 操! 一连几声的古霍脑子里晃过一个人——楚乔!这个小臭妮子! 大爷的! “我先去开门,你快点收拾!”三下五除二的,将居家服穿停当,将卧室的门关上,临关门前,还特意嘱咐了一声古霍,才踱着步子去开门。 家里的杂事基本上是他全包,在外面,古霍是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大总裁,回到家那享受的都是女王级别的待遇。 这男人受得累,吃的苦,他都知道。所以,看着这个男人为了他们的以后在努力,虽然,里面夹杂了某个人色情的想法,可是,除了配合的装作看不见,配合的陪着他胡闹,他还真的没有第二个选择,也不想有第二个选择。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珍惜两个人能够在一起的唯数不多的时光。 这会儿来的人是谁? 莫测的笑了下,狭长的眸子眯着,算计算计,这楚乔也该找上来了。 人都说,时光荏苒,还有一句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话用在楚乔和田甜身上也挺合适的。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里,田甜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招儿,还真就逼着刘耀给她弄来了一纸合约,开着飞机直接去了S市——拍新片儿去了。 《我的美女上司》——特别俗烂的爱情轻喜剧,里面俊男,竟然还是港岛有名的偶像级歌手,第一次下海拍片儿,靓女,就是田甜这个笑容有点儿甜的女人。 这会儿,估计已经在S市注明的国际金融中心二期顶楼上开拍了。 别说是小制作,投入的资本可不少,女上司一出门不是奔驰,宝马,就是直升机,那派头,绝对的一个足。 多少人,拍了一辈子电视,有知名度,也不见得造那么些钱,更别说女上司住的堪比比弗利山庄一样的大豪宅。 田甜,可真的是过足了瘾,喜欢上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小职员,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幸好此男人不宅,不屌丝,否则,非得羡煞一帮人。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田甜真的就开始接拍电影了,这刘耀还不时去探班,明摆着黄鼠狼惦记上了鸡。 这楚乔,能不急么! 门一开,一张如纸白的女性容颜就定格了一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就跟看到救星一样的。 男人一套烟灰色的居家服,很随意的装扮,已经剃光了的脑袋这会儿乌黑的长了一层头发,冷毅的五官,鬼斧神工般的俊彦,绝对是无数女人赞叹的那种。 可是这会儿,作为一个女人的楚乔根本顾不上,小高跟儿一踩,“秦同学,你也在!”身子微微动了下,就要往里冲。 可是,秦守烨伟岸的身形山一样的堵在门口,显然,没有主人一般的热情好客,更是不可能邀请她进去坐一坐,喝杯茶。 “古大哥在么,我找他,找他有事……”迟疑了半天,楚乔只能硬着头皮,这事,不管她哪天怎么跟秦守烨说,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古霍身上。 也就这么会的功夫,也算是在部队上呆过,虽然当了逃兵,可是,要说穿衣服,他速度也可以很快,穿好了三件式的西装,提着外套,就步了出来。 “乔乔,你最近来得可挺勤快啊!”讥笑一直挂在嘴角,如禽兽一样,他自然也知道楚乔急赤白咧的跑来为什么,就算那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制作,田甜消失这么久,在亚风的宣传下,楚乔也不可能一无所知啊! “古大哥!”擦了擦额头的汗,她甚至都顾不上自己的淑女气质,踮起脚往里面望了望,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里面,“古大哥,你,……” “行了,乔乔,做哥哥的再告诉你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某些人想走,你是拽也拽不住的。”摆明了不想掺和她跟田甜的事。 别说对这种外人看来不太正常的同性之爱,他还真的抱着看看的态度,蕾丝么,不就是一个女人爱上的不是个男人呢,是个女人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是,关键得看人家爱不爱你啊。 除了这楚乔刚出车祸的时候田甜还失落了一阵子,傍上刘耀那颗大树后,不是早就把她楚乔是哪根儿葱给忘干净了。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田甜算是占全了,这待价而沽了这么久,可算是逮住一条肥的流油的大色狼,瞬间狼狈为奸,就达成协议了。 这会儿楚乔来说什么,早就晚了。 其实,上次她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丫头,上次给你的照片不仅仅是给你提个醒儿。你倒是挺乖,自己老老实实的招了,索性做了你二十年的大哥就好人做到底,你要是想看,我那里还有点存货,可是之前跟踪田甜的,你要不要?”斜斜的挑着眉,眼角眉梢勾着几丝异样的神情。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身形晃了晃,楚乔有些站不稳的,扶了下额头,“……我……” “行了,乔乔,回去吧,找个你值得的人,就算是个女的哥也支持你,懂不?”将小柜里一沓照片装进牛皮纸封里,隔着小禽兽将信封递了过去。“你要是想看,这些算你古大哥送你的。” 也不顾楚乔乐意否,塞到她手里,把秦守烨拉了一下,挡着楚乔的面关上门。 “这小丫头片子,胆子越来越肥了,还敢来!”没错,他妈的,他就是故意把那些照片给她看,就是给她找不痛快,就是让她看清楚现实。 那些照片里面,什么限制级都有,他不信,楚乔看了那些照片还会抱着什么幻想。 要说,平时他不是这么小肚鸡肠,跟女人一般见识的人,可是,谁让他打断他一早上的晨练呢! 这会儿,已经换好衣服,西装革履了,难不成他还能脱了回去再滚一回。 可拉到吧。 真要他不早朝,恒大和古氏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隔着厚厚的窗帘,看着走在小区花圃甬道上萧索的身影。 106.擒兽别走 即便没有太阳,这八月天的天空依旧闷热的让人受不了,刚刚拆了石膏的腿走路还不是很利索,这一路跑来,着急,腿上更是隐隐作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疼得她身子都跟着颤了起来。 握着浅棕色的爱马仕,手里攥着双G标志的遮阳镜,看看自己身上的迪奥女装,脚下踩的是parad今年流行的鱼嘴儿防水台细高跟儿,这些曾经是田甜羡慕的,一直心心想要的,她每次穿上这些行头都觉得自己仿佛就是田甜追逐的对象。 那崇拜艳羡的眼神一直追了她近两年。 可是,如今跟在她身边的田甜不再围着她了,是她用计把她推远了,可是,难道真的如古霍说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只不过是一段时间而已,田甜,难道你就等不住?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难道你就对以前的感情一点都不留恋? 她不信,颤巍巍的坐在花圃坛子上,拿过刚才古霍执意塞进来的牛皮纸袋儿,手摸了摸那粗糙的牛皮纸。 楚乔,别看了,其实你心里一直知道田甜是个什么样的人,打开它,就连你最后一丝幻想都没有。 不,楚乔,打开,看看,仔细的看看,看看那个女人是怎么下贱,其实,她们都是一样的,以前的她也不过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罢了,她对你不是真心的。 打开?不打开? ‘啪嗒’ 一滴晶莹落在牛皮纸上,那透明的水珠好似一个放大镜,她竟然能清晰的感觉到这牛皮纸的纹路,纵横交错,就如同她走了样的人生。 纤细的手指颤抖的摸了摸脸颊,抬头看看天,可是,眼眶里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凝聚着,顺着眼角就落了下来。 原来,那些话都是骗人的!说什么抬起头看看,天依旧是那么的蓝,云彩依旧那么的好看,只要你仰着头,眼泪就永远不会掉下来。 为什么,她的天空是黑蒙蒙的,就连云彩都是黑灰色的,飘荡过来,压得她心头凝重的滴出水来,只有一个通道可以让她发泄,让她用眼泪发泄。 ‘啪嗒’‘啪嗒’‘啪嗒’ 攥紧了牛皮纸袋儿,挣扎的闭了下眸子,感觉到脸上的湿意,涂着红色甲油的指甲抠着牛皮纸,力道大的,就连食指的指甲折了都没感觉到,就那么用力,用力,再用力。 那黑蒙蒙的乌云压了过来,悄然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的愣了。 女人画着浓浓的烟熏妆,撑着一把小伞,雨滴落在伞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即便穿着朴素的OL装,简单的褶皱白色衬衫,花苞裙,修长的长腿裹在肉色丝袜里,一双十一公分的细高跟鞋越发衬得小腿纤细,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前凸后翘,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 浅浅的笑了,对上女人怔愣的有些出神的眸子,“怎么了,才几天不见不认识了?”女人软软糯糯的嗓音响起,涂着粉色唇蜜的唇如果冻一般的晶莹剔透,特别像广告大片里那嘟嘟唇,适合亲吻的唇形。 “kitty!”狼狈的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可眼底的红色却怎么也遮不住,“刚才风迷了眼睛,有点不舒服!”揉着眼皮,佯装刚刚真的被风迷了眼睛。 “傻丫头,迷了眼睛哭一下就好了,眼泪能把那些脏东西冲走,你扬着脸,还怎么让他们冲出来呢!”朝楚乔伸出手,“起来吧,趁现在雨还小,我们走吧!一会儿该起风了!”感觉手里的伞有些摇晃,她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曼妙的腰身低了下,雄伟的胸部深深的沟壑在女人面前晃了晃。 有些不适的别开眼去,不是她不被眼前的景色所迷惑,只是她知道,kitty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陪她演一场戏。 女人的胸型是平常女人羡慕嫉妒的,那号码更是多少人不能企及的,也难怪就连古霍那样玩惯风月的人也动了吃窝边草的心思。 将手放到kitty手里,“刚才来得急,自己又不敢开车,我是打车来的。” “没关系,我开车了!就停在小区外面!” 没有解释她怎么知道这里,怎么知道她在花坛这边,更没有解释她怎么会向她伸出一双说得上是救赎的手,两个人手拉着手,躲在同一把雨伞里,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伞下,干燥而温暖。两颗心慢慢靠近。 kitty的mini就停在小区门口,小小的车子,闪亮的蓝色,一向颇得许多女孩子的喜欢。 一直知道其实kitty家境不错,算得上是中上等的家庭,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车子和付了全款的房子,也算是难得,进了车子,两个人都坐着,久久没有说话,看着豆大的雨点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咳咳……乔乔,去我家坐坐吧,我家离这里不远!”精致描摹过眼线的眸子眼尾上扬,那魅惑的弧度很是勾人,长而卷翘的眼睫毛根根分明,涂着睫毛膏,更加的如同两把小刷子,眨动的时候,也撩人的紧。 “今天是周四,你不用上班么?”她问,对于kitty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心里有着疑惑,因为古霍说了,这个女人她不能碰。 她已经对不起她的古大哥一次了,绝对不会忤逆他第二次。 将拿在手里的牛皮纸信封掂了掂,拉开拉链就要放进去,却被kitty打断了。 “乔乔,那些东西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不该爱的人就不值得我们等。”她不该爱上古霍,而楚乔,不该爱上田甜,她们已经错乱的人生,不该因为莫名出现的两个人交错,可是这会儿,不是她们感慨的时候,她们要做的,是怎么用力补救,修正。 楚乔,你应该是我一条战线的吧?到了这一刻,她还在犹豫,可是,除了楚乔,她找不出另外的一个人比她更合适。 “你……”愕然的眨了眨眸子,漆黑的瞳仁一缩,这是她的秘密,唯一知道的外人只有古霍。 古霍不是碎嘴的人,田甜更不可能让外人知道曾经跟一个女同志有染,可是,kitty那句话很明显的就是有着弦外之音,她绝对没有听错的。 “乔乔,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更没有谁是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你觉得呢?”盈盈的笑着,锐利的眸光扫过她手里握着的信封,拿了过来,“这些东西,还是我来给你处理掉吧!你值得更好的,明白么!”拍了拍楚乔有些颤抖的发白了的手。 握了下。 “你的手也太凉了!”关切的帮她暖了下,雨也已经下的急了。启动车子,雨刷器如同两柄利剑破开雨幕,蓝色的mini缓缓的沿着利剑劈开的雨路开了出去。 “田甜会回来找你的,刘耀不可能真的捧红她,那样的老狐狸,怎么会放任小狐狸一直在外面闯荡,她以为她接了一部戏,出演女主角,那不过是刘耀放的烟幕弹罢了,现在刘耀宠着她,玩着她,那是因为对她还有新鲜感,却不会把她捧到高峰!刘耀那样的人跟古霍他们不一样,同样是玩,古霍他们更有格调一些!”看似纤细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动作熟练利落,就算再大雨天里行走也丝毫的没有任何的犹豫。 “……kitty,谢谢你,其实,我倒真希望她能红,那样也不枉……”咬了咬唇,眸子眨了眨,外面雨帘里大雨淅沥,她眼底里泪花凝聚。 “也许,等到她碰壁的那一天,就是回到你身边的那一天,那不是更好么?”对于娱乐圈的事,没有谁会比她更清楚了,这些年跟着古霍混日子,那碗饭该怎么端,那口水该怎么喝,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做得到的。 田甜以为自己攀上得是颗大树,或许现在刘耀真的把她当宝贝一样的宠着,甚至不惜用权势压着亚风给她投资拍片儿,可是,那样的小制作,真的上映,也不过就是一个月的档期,别说加演,就连能不能放映一个月都是个问题,可能随时都会被别的片子替掉。 这个圈子里的水太深了,而这几乎是刘耀和亚风不会言说的秘密。 一个靠着外力在亚风混的女人,甚至不如一个在亚风老老实实签约的艺人,那不过是昙花一现,更何况是夜里的昙花,有谁会去注意? “会么?”苦涩的笑着,其实,对于田甜,不算是她的第一个爱人,但绝对算得上是她掏心掏肺为她好的,其实,路子她都已经铺好了。 她有古霍这个未婚夫,将来的导演生涯不可能混得太惨,那田甜就是她镜头里的绝对女一号,她甚至不求跟田甜有什么结局,两个人就这样就好。 可是,田甜太心急了,心急的生出了这么多的想法。 她对她纵容着,溺爱着,不过是让他们两个渐行渐远。 “也许呢,谁说得准呢!”遇到红灯,车子停了下来,kitty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雨帘,心情如同外面的天空一样灰蒙蒙的。 楚乔的天空是灰色的。 她的天空何尝不是灰色的。 她宁肯,宁肯自己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不管那个女人是家室好,还是样貌好,或者是性格好,好歹,那是一个女人,她无怨无悔,只要能呆在古霍身边,她就还有见到他的机会。 可是,古霍喜欢的竟然是个男人! 看着秦守烨公然跟在他身边进出亚风和恒大,她的一颗心都碎了,好比这外面落在地上的雨滴,七零八落,好容易拼凑着混成一条小河,也被来来往往的车辆碾轧的支离破粹。 作为古霍的私人生活助理,她现在不过是亚风总经理的私人生活助理,可是,那个人,那个座位,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 她以为她可以安全的守住自己的心,却不想早就已经交出去了。 不甘?或许有。 不忿?或许有。 不愿?或许有。 “kitty,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不是我这个圈里的人,你这几次找我,到底什么心思,你明说吧,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猜,如果你不想直说,现在请靠边停车,我要下去!”开始,是她利用kitty撵走了田甜做了那么一出戏,她现在悔不当初,可是,已经不能挽回的,她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可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 她不想她的骄傲狼狈的被被人踩在脚下,还要被人围观。 “楚乔,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她说,杏眼微微眯了下,犀利的眸光瞥了一眼坐在她右侧的女人。 这个女人能设计这么大的一出戏,实属不易,她有才又有财,不过是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罢了,她作为亚风的高级助理,最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如果她们两个女人联手,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呢? “交易?什么交易?”她问,防备的,脑中响起警铃。也许,从那一个电话开始,她就已经在筹谋了,为什么,她当时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楚乔出身名门,父亲又是参谋出身,对于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并非一点没有接触,万卷书中游,而她所领会的又岂是这些普通人所能知道的?所以,当kitty一提出来交易,她脑海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要古霍,而她能给她田甜。 就这么简单。 也许她是神机妙算,也或许这只是简单的第六感。 “楚乔,你明明知道的?”勾着莫测的笑,琉璃般的眸子闪着黑色的流光,在黑陈的雨幕里依旧那么的耀眼。 交易,一场女人之间的交易。 —— 谁都没想到这一早落下来的雨竟淅淅沥沥的小雨竟然下了一天,站在玻璃窗前,俯瞰拥堵不堪的三环路,红色的车灯如同一条长龙远远延伸,甚为壮观。 “看什么呢?”秦守烨缓缓的抬起头,有些酸涩的眼睛眨了眨,看着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面雨景的古霍,男人完美的侧脸略显阴郁。 因为今天的小雨伴随有闪电,机场已经停运了,本来该起飞去香港的他们,这会儿也怕外面堵车,只好留在办公室里加班,幸好这间超大的办公室,小型的厨房吧台俱全,就连附设的休息室里也是超大号的双人床,里面衣柜里更是早就已经添置上了古霍的衣服。 如果这车继续堵下去,两人就所幸直接留在这里过夜了。 “还有几天你回剧组?”幽幽的转过身来,越是快到了分别的时候越是觉得时间过得快,不知不觉的,这就已经到了八月底,眼见着九月就要来了,付卫国的伤势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临时派过去的执行导演已经在组织演员串戏了。 “等陪你去完香港我就走,怎么了?”其实,对于古霍的心思,最最明白的就是自己,不想分离,却又不得不分离。 两个人同样珍惜这难得的时光,所以,就算公司内部非议不断,古霍还是一意孤行的把他带在身边,就连高层会议都没有避讳过——除了下午的体能训练。 “没什么!”毕竟不是扭捏的小媳妇儿,他还要好好经营恒大和古氏,好为小禽兽保驾护航,这会儿更是不能懈怠,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一下午的训练课程下来,又在办公桌前低着头看了半天文件,这会儿脊椎都有些僵硬了。 “古霍,来!”一直蜷坐在白色长毛毯上的秦守烨向古霍招了招手,拿过沙发里的靠垫,垫在自己腿下,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歇会儿,我给你捏捏。” 刚还有些阴郁的古霍突然就高兴起来,别说,这会儿浑身的肌肉跟罢工一样的使劲儿叫嚣,他还真就缺小禽兽给他好好按按。 白色长毛毯够大,而且每天都有专人清理,直接趴了上去,枕着男人有些硬硬的大腿,侧着脸,双手也扶着他的腿,“媳妇儿,你怎么就这么乖呢!”这样惬意的小生活马上就要没有了,这会儿,他就格外的珍惜。 “为什么非得跟我去香港?”实话说,古霍根本就不想让秦守烨去港岛,要是可能,他恨不能杜绝所有擎拓野能见到小禽兽的机会,这倒好,本来躲都躲不急,这小东西,非得跟他去凑一脚。 “我说了,不想跟你分开。”揉着男人后背有些僵硬的肌肉块,这是过度用力后形成的,他熟悉的知道,手掌拿捏着力道,一点一点的为他消除那种酸软紧张,一想到这之后的日子,古霍就一直这么下去,还是有些心疼,可是,这些,他还是提早学着的好。 现在霍烈焰还有能力保护着他,可是,人生一万的准备,都是为了那个万一,谁也保不齐以后A国会派什么人下手。 多少人已经眼红霍家的权势,军政商,这个大家族所跨越的领域不管他们多么衷心,只要一句话,就足以刮起一股不小的旋风,更何况,他们家还有着一个远在S市却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黑道女婿。 那个男人,就连他都是敬畏三分,要叫一声前辈的。 树大招风,没了自己,他们照样会派人调查,陷害,霍烈焰那边的情况估计也不容乐观。 一年一度的十一,又要临近主席换届,军权交接的时候,霍家首当其冲的会收到波及,如果真有人设计霍家,那无疑将是最好的时候。 古霍先自己学学防身也是好的,他不求他学的有多厉害,能防身就好。 “你可真腻歪!”听着小禽兽这么说,古霍心里受用的紧,脸颊蹭了蹭他的大腿,转了个脸,继续两个人聊天,“我可说好了,到了港岛,你得跟我一步不离,知不知道?” “嗯,好。”目光落在男人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唇瓣上,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也难免有些絮叨了。 “擎拓野那就是个变态,可是,就算他再变态,我不信他敢守着我的面来,这次秦风也跟着。我就不信……”被人揉着,马杀鸡做的到位,靠着小禽兽温热的体温,这会儿就有些犯困,眸子眨了两下,干脆阖上了。 “可不是爷吓唬你,你是没见过……”想想那天血呼啦的样子,就连狠辣如他也得承认擎拓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根本没得商量的变态,再一想到那张脸,麻痹的,带着禽兽去也太危险了。 “嗯,我知道。”看着男人越来越沉重的眼皮,低哑的嗓音如同催眠一样的,顺着他的话回应着。 “小禽兽,……你得跟在爷身边……我困了……待会儿雨停了叫我……”挣扎着,可是实在是累极了,话没说完,人就睡了过去。 看着已经睡过去的古霍,将他整个人翻了个身,仰躺的枕在他的腿上,拿过沙发上的小毯子给他盖上,犹觉得不足,又把两人的外套盖上,才拍了拍古霍的脑袋,“老公,你都这么样的出柜了,我也得表示表示呢,爱你,古霍!”俯身,在男人挺翘的鼻子上落了一吻。 才将自己的surface再次打开,开机界面很快晃了一下,键入几条命令后,画面一个切换。 擎拓野,你可要准备好了迎接这份大礼。 键入一条私人邮箱地址,修长灵巧的手指在那个软软的几乎敲上去没有什么动静的键盘上移动着,很快就编好了一份邮件,然后,点击了发送。 看着屏幕上显示ok字样,抿紧的唇淡淡扬了下。 “小禽兽……别走!”抓着某人的衣角,古霍大叫着,可是,看着那人头也不回的走开,古霍急了,“麻痹的,你要是敢走,就他妈的别给爷回来!” 他骂!依旧是古霍式的骂! “小禽兽,你别指望我会去找你,爷没那么贱!你赶走试试!信不信,你回来的那一天,就是断脚的那一天!你自己选择!”狠戾的,前所未有的暴怒着,古霍只知道这会儿他要是不把人留住,他就没机会了! 他不能让小禽兽走,绝对不能。 “对不起,古霍……对不起……我……” “别他妈的对不起,我不要对不起,你给我留下来就行!哪也别去,有爷呢,有事爷扛着,你给我回来,麻痹的,你敢走。我弄不死你!秦守烨!” 腿上男人睡的并不安稳,好像陷入了什么梦魇似的,低头,靠近男人的唇边,只听着,“秦守烨……秦守烨……小禽兽……” “我在呢,我在呢!”扶住他的头,轻轻啄吻着,低沉的嗓音性感而优雅,如同大提琴一般的咚的一声震慑人心。 “小禽兽!”猛然睁开眼睛,就觉得脸颊上一阵温热,古霍猛地搂住他的禽兽,“幸好你没走!” “什么?”不明所以,他不知道刚才古霍做了一个多么奇怪的梦,只是对男人这个时候的举动有些奇怪,男人圈着他脖子的手很用力,用力的几乎是要把他弄死似的。 “小禽兽。”古霍眨了眨眸子,脑子里懵懵的,对于梦里的东西已经记不太清,他甚至都不明白,他怎么就会梦到小禽兽要离开他,而且,明明说着对不起,还走的那么绝然,他拉都没有拉住。 他甚至都没有回头,只留给他一个宽阔的禽兽式的背影。 “我在呢!没事,没事!”架着男人的腋窝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两个人对面相拥,腿已经麻了,却顾不上,只能抱着古霍,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小禽兽,你要是敢离开我,我……我一定不会去找你的。”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古霍心里扑腾扑腾的跳,那感觉太让他心里没有底了,好像小禽兽随时都会化成一只蝴蝶飞走了似的。 妈的,他身上纹什么东西不好,纹蝴蝶,一想到某个女明星因为在戏里淹了一个吸引蝴蝶的带着异香的女人,演完戏后竟然就意外香消玉殒了,这会儿,他竟然害怕起来。 “不会的!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不走!”抱着他,对于男人莫名其妙的举动只是纵容的抱着安慰着。 古霍,只怕,到了那一天,你会毫不犹豫的赶我走吧。 “麻痹的,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不要你了!你说,你好好的纹什么蝴蝶,一点儿都不喜庆!还弄个美凤蝶,你知不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死后化蝶才在一起了,操,你身上那玩意儿能去掉么,我还指望着你跟我一直耗下去了,你可别这么容易就给我化蝶了!” 抚着他的心口处,前后两只欲火的蝴蝶,古霍越想越觉得慎得慌,“他妈的我叫古霍,又不带火,你哪里就飞蛾扑火了,不行不行,你这些都不吉利,不吉利!” 看着有些患得患失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古霍,秦守烨有些无奈的叹可口气,可是,男人太紧张了,就连刚刚给他松弛好的肌肉,这会儿都硬邦邦的。 “傻子!什么时候你也迷信了!严大师说过了,我命里需要一股气,他私下里跟我说过,是个男人,带着火,所以,就算是飞蛾扑火,我也甘愿,你别把我烧死就行!”其实,当时干爹不说是瞎扯罢了,可是这会儿拿着那些话来哄哄古霍,也算是解了目前的燃眉之急。 他不知道古霍里梦到什么,就突然让这个男人这么小心翼翼的。 “古霍,我身上有功夫,擎拓野就算再厉害,也不能逼着别人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你放心,没事的,没事,我就是想多陪陪你。” “哦。”其实,就连古霍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突然做这么样的梦,好像秦守烨会随时离开自己一样的,他现在就想把他抓的牢牢的。 陷入情爱的人真可怕,他不知道别人,自己这种仿佛随时他都会在自己身边离开的感觉让他越来越不踏实。 好吧,他决定了,要是《民国魂》之后秦守烨火不了,他也不会非得逼着他了,其实,就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做个小跟班,不用非得把他养成大神,就散养着他这个小黑脸儿,他也是养得起的。 嘿嘿。这么想着,搂着男人的腰杆,更是撒娇一般的往里揉了揉,“媳妇儿,快安慰安慰老公,那个梦吓死我了,吓死了!” 所谓的安慰是什么? 刚刚还有些动容的秦守烨额际的青筋抽了下,就连嘴角都忍不住的抽了抽,这个男人就不能有个正型么,怎么什么事最后都能给他扯到青色上来。 可是,男人已经昂着脸,噘着红艳艳的唇瓣,甚至闭上了眼,就等着他采撷一般的,晶晶亮的唇在男人小巧的舌下一勾,更是湿润的闪着透亮。 “……唔……”感觉到唇上一阵温热,闻着禽兽的味道,喟叹着,古霍心里又笑了,随着温度的加剧,早把先前的梦境忘的一干二净。 一吻作罢,竟然还能跟秦守烨开着玩笑说,那两只蝴蝶,明明是梁山伯和马文才两个基友幻化的,否则为啥都是黑色的,因为性别相同么,至于后面跟屁虫一样的白色小蝴蝶,才是那个横刀夺爱,非得插一刀的贱女祝英台。 哎。 如果那些早就已经入土为安化为尘的老前辈们知道,当年他们编织的凄美故事,竟然被古霍这么糟践,不知道会不会在九泉之下哀嚎着闹腾起来。 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秦守烨和古霍在公司休息一夜后,第二天天空才放晴,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就直接搭了最早飞往港岛的航班。 雨洗过的天空蓝的透彻、干净,白云朵朵,可那日头也高涨起来,仿佛要生生从人身体里晒出油一样的。 “本次航班是由B市开往港岛的K号航班,……”扩音系统里传来机场正式低沉浑厚的声音,并告知,经过昨天的一场雨,两个城市的天气情况异常的好,今日有望准点落地云云。 “先生,请系好安全带!”负责vip舱的空姐在整架飞机上那盘儿,那条儿绝对都是最好的,小姑娘端着盈盈的笑容,涂着桃红色唇彩的唇让人眼前一亮,越发觉得唇红齿白。 “哦,谢谢!……呵呵,是你!”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面孔,古霍一阵恍然,看看坐在他身边的小禽兽望着机舱外白茫茫的云海和一线天。 刚才登机是她就已经注意到两个异常俊逸的男人,身形修长,同样的纯手工黑色西装,一个沉稳持重,一个冷漠疏离,虽然风格迥异,但同样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极品。 一个她自然是知道的,亚风的前总裁,如今的恒大集团执行总经理——古霍,另外一个看着那冷冷的面孔,不禁和一张银面重合起来,除了对这些豪门巨贾她印象深刻,她对于小说和电影的热衷让她练就的那一双眼睛更是毒辣。 那绝对绝对就是那一只桃花妖,那一只让她和古霍有缘聊了尽三个小时的桃花妖。 如今,vip舱的人就只有古霍和这只桃花妖,她不禁心里有些沾沾自喜,是不是?会不会?可能否? “是的,古先生,您还记得我!”受宠若惊的,本来没做啥指望,这会儿一听古霍对自己还有印象,那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一双水色的眸子里更加的水波粼粼,笑靥如花的俯下身,那个笑容叫做一个灿烂。 “当然,你是《神话》后援会的么,我还记得!”他追着禽兽去港岛的那三个小时的飞行,还幸亏有这个女的陪聊,推了推坐在身边的秦守烨,“莫离,这位是《神话》后援会B市的……副团长,那天首映她也有参加,很喜欢你出演的那个角色,喏,这位就是你十分喜爱的那只桃花妖了,我说过会帮你要到签名的!”与有荣焉的,高傲的挑了挑眉毛,优雅的面容带着几分得意。 拜托!我喜欢小说和电影里的人,更希望还现实中的你们靠点儿边儿好不好。此空姐有些小小的郁闷,感情,古霍就因为这事对她印象深刻了。 “莫离你好,你出演的桃花妖真的很深入人心,首映之后,我们后援会又组织了一次去看,而且,我还偷偷的自己又去了两场,你们演的真是太棒了。”女人说到这里禁不住有些收不住,一提到自己喜爱的,难免就有些八卦了。 “嗯,谢谢!”淡淡的点了点头,就连一直紧抿着的唇都没有动,正要回过脸去,却被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给狠狠瞪了一眼。 小崽子,给我好好的,这是你粉丝! 用眼神,古霍这么表达着,明显看着小禽兽眼底的不乐意,就算他知道他懒得应付这些女人,可是,正是这些女人是他以后的衣食父母啊,以后说不住《神话》真的得个奖什么的,还得靠着这些后援会的人生源呢! 浅浅勾起笑,对着女人点了点头。 “听说你跟云飞是好友,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企图拉近距离的,空姐一看这古霍和莫离都这么好说话,直接话题一转就打开了话匣子。 从云飞,到莫离,从现实,到《神话》,十五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尼玛,我勒个去的!看着小禽兽嘴角一直挂着的笑容,他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面瘫了,怎么一直笑,笑得这么贱。 其实,本来秦守烨嘴角挂着的也不过是公式化的笑,只不过某些人发现本来他们两个人的世界突然就被一只插进来的竹杠女给搅和乱了,尤其看着这个女人口沫横飞,连个刹车都不给准备的,古霍眉头就皱了起来。 感情!他成了牵线搭桥的了!滚你妈的! “咳咳,我想睡会儿,小姐帮我拿条毯子,好吧。”这话说的都冷冰冰了,本来古霍也不属于对人特备热忱的人,况且这里面又没他什么事,更是有些不耐烦。 “……额……不好意思……聊得太高兴了,您帮我签个名……我去拿毯子和饮料!”女人心头一沉,也明显的感觉到古霍有些不耐烦了,心里自然会生出担忧,别金龟婿没吊着,工作都给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现在有些后悔,刚才只顾着跟莫离套近乎,怎么把旁边的大爷给忘了。 这下好了,别说做某人的终结者,她都快成招人各应的绊脚石了。 “你可真能装!”明明不愿意听女人唠叨,愣是含着笑,虚应着,看看表,俩人竟然说了快一个半小时! 心里的别扭别提了,虽然一开始是他威胁禽兽的,可这会子,心里别扭了。 “古霍,你能再更不讲理些么!”让他跟粉丝亲近的人是他,看他跟人家聊了几句就瞎叽歪的也是他!他到底想干嘛? “我要那么讲理干嘛!”身子一侧,往他肩头一靠,拱了拱,闭着眼小憩,就算那空乘来了,他都没避讳! 空姐眼前一亮,看着似乎已经睡过去的古霍,心底有些奇怪,声音放低了,还没准备开口,就被莫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手朝她伸过来,接过毯子,给男人盖了,看着莫离照顾古霍那细心劲儿,小丫头心里直噗通噗通的跳。 尼玛,苍天无眼啊! 这么多的剩女美女没地儿解决,这么优秀的男人还搞在一起,麻痹的,简直不让人活的啊!空姐郁闷的偷偷躲到一边墙角画圈圈去了,还不时的擦着眼角看着相依而眠的两个人。 幻想破灭啊,彻底的破灭啊。现在的好男人,要么结婚了,要么就搞基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可是,看着那么和谐的画面,莫离眼底的宠溺和纵容,古霍嘴角的满足和幸福,这画面忒和谐了,和谐的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直到飞机落地,目送两个颀长的背影离开,空姐还在心底流泪,抱着莫离和古霍的签名,心里想着,要是哪一天,这两个人真的可以牵手,不知道她这里的这张签名能不能做个证据啥的,放松了心情,撩了下头发,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美女还愁嫁不成! 直接从vip通道出去,等待外面的管家早就已经开着那辆幻影侯在外面了,前后两辆奔驰护驾,更是将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露。 “三少爷!”田中老头银灰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打着发蜡,在阳光下精神奕奕,一袭的黑色细羊绒西装,黑色领结,白色衬衫,那弓腰的气势再次震撼了古霍一把。 “走吧!”嘴角抽了抽,他都在想以后要不要改改规矩,人家一个六十岁的大爷这么给他行大礼,不知道会不会折寿。 “秦先生好!”对于站在古霍身边冷漠的年轻人田中当然不会忽略。 “田中管家好。”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管家自然和他们一亮车。 坐在宽敞的幻影后座上,古霍只将手里的文件再次看了一遍后,车子也已经到了古氏位于皇后大道的办公楼,五十四层的建筑,二十层以后租给了其他很多的公司,三十层以上是古氏自己的产业,有独立的电梯直接上去,可以不必和二十层以下的人抢电梯。 至于古霍和秦守烨,自然是直接进了总裁专用字样的电梯,直接上楼。 “三少爷,mark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大小姐也在!”足可见这次的事情有多么的正式,“因为这次的招标在帝豪大厦举行,所以,直接选在了古氏的顶层会议室,其他几家竞争单位也都来了,包括擎氏!招标会结束后,午餐直接在楼下的港澳大酒楼举办。” 眉头一拧,深水的眸子紧了下。怎么,这么小小的一口肉,擎氏也惦记上了? ‘叮’的一声,电梯间里一声响,楼层到了。 门缓缓的拉开,露出一条缝儿。 古霍正准备提步出去,手突然被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秦守烨猛地一拉,身子一个旋转间,就被秦守烨搂住了腰肢,“你……唔……” 卧槽,这小崽子发什么疯啊!电梯间为了便于里面人可以整理着装,特意做成了镜面设计,看着镜子里自己睁大的一双眸子,古霍挣扎着就要推开。 尼玛,没搞错吧,这里可是古氏,一会儿电梯门一开,说不定外面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看呢,这小崽子这么个时候来这么一出,是要搞哪一样?! 单手扣着他的腰,另外一只手固执的扣住他的脖颈,邪佞的眸光眺了出去,看着大开的电梯门外那一双如鹰一般阴鸷的眸子。 抿着的唇轻启,伸出舌魅惑的勾勒着男人好看的唇形。 古霍眼眸落进了那双黑潭般的眸子,每次都让他失魂落魄,这会儿也不例外,感觉到那伸过来的丁香,早已忘了自己是在哪里,本来还拒绝的双手也伸出去,搂住小禽兽的脖颈,加身这一吻。 轻颤的睫毛偶尔滑过他的脸颊,闻着他好闻的气息,呼吸也变得粗重。 一直按着电梯站在角落里的田中红着脸,整个电梯间除了一扇门,其余的三面都是镜子,不论他的视线往哪个地方躲,都能看到这么缠绵悱恻的表演,本来,他也算是心脏坚强的了,可这会儿这么live的show,他还是很没出息的涨红了脸。 刚刚开了的电梯门,停留了几秒钟后,缓缓的就要合上,田中一个鱼跃蹿了出去,看着电梯门合上,里面两道修长的影子也被掩住了,冷汗的,擦了一把! 红着一张老脸,堪堪回身,“擎总!”对上一双狼一样阴狠的眸子,就连田中这样经历岁月的人腿都有些发抖,男人眼底的阴狠几乎没有任何遮掩的盯着合上的电梯门。 “尼欧,我们走!”铁灰色的西装都比不上男人铁灰色的脸,沉郁的,越发冰冷。 “投标我们不参加了?”如王子一般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就连衬衫都是迪奥男士最新款的蕾丝褶皱立领扇,勾着优雅的笑,莫测的扫了一眼一脸戒慎的田中,目光复又落在那扇门上。 “我们走!”似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擎拓野捏紧了拳头,擎狩烨,你好样的,好样的! 心口处一阵胜过一阵的疼痛,现在,他后悔,为什么要听了尼欧的话亲自来这么一场招标会,本来就只是为了给古氏找不痛快,随便一个人过来压压价,打压下就好了。 “野,你……”对于今天看到的这么一幕,尼欧也有些不明所以,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有无巧不成书。 可看着擎拓野虽然脸色阴沉,可似乎早就知晓似的,如果他没猜错,擎拓野早就怀疑他那个弟弟跟古霍有什么了,今天,不过是受不了当面撞破罢了。 对于拓野对这个弟弟的感情,他不清楚,更不想明白,这么一面让他看到也好。 跟着擎拓野后面身后跟着几个几个助理,一看大老板脸色不好,也都跟着进了另一部电梯,几乎是出身未捷身先死了!擎氏对于这次游乐园扩建项目直接放弃!害他们还窃喜了半天。 107.他的逼迫 太平山顶擎家本宅,苍郁松翠中一道纯黑的钛合金大门圈抱起来的擎家主屋就算外面金乌普照,也照不进屋子里,老管家寒着一张脸,战战兢兢的站在楼下,听着楼上不断响起东西被摔砸的动静。 ‘哐啷’‘啊——’ 东西撞在地上的声音,人咆哮的声音,还有一道清越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 “野,够了!”抱着擎拓野的腰杆,阻止着男人狂风骤雨般的袭击,屋子里的家具,摆设,相框,玻璃落了一地,可他好像就跟没有看到似的,皮鞋落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因为男人的狂暴,极度完美的俊脸上布满了细汗,艰难的困着男人。 可两个人身形相当,擎拓野又是个练家子,若不是他也有几分功底,早就被人甩了出去。 “贱人!贱人!跟他妈一样是个贱人!”咆哮着,红着一双眸子,狂妄不可一世的眸子里盛满了猩红和暴怒,手里拿着一幅一幅的相框,里面可爱的小男孩儿笑得腼腆,笑得灿烂,那绝然的五官如天使一般的可爱。 可将他放大,他却做着恶魔一般下贱的事。 他吻了那个男人,虽然是背对着,可是,他还是看到了男人脸上享受的表情,还有他深入男人嘴里的舌,红艳艳的,红的刺目,红的刺心。 这对于尼欧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擎家老二是一次错误的结果,擎狩烨的母亲不过是上流社会的一只交际花,游走在各个男人之间,靠着身体周旋,赚取能滋养她奢侈生活的物质基础。 当年狂放不羁的擎易天,虽然有着一个名门之后的夫人,可是,哪个男人不爱玩,不会玩,本来和那个交际花不过是一场露水姻缘,何况那样的女人也不可能留着谁的孩子。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怀孕的事情。 事实的真相是,秦守烨的生命力太顽强了,避孕药都没有阻止那个受精卵的发育,不禁没有阻止,还在那个女人跟其他男人周旋的时候慢慢长大,直到成型。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每个月都能来月事的女人肚子里竟然有了一个孩子,而且,一直注意保养的交际花在发现肚子的时候不断的节食,塑形,竟也没有将孩子的生命扼杀。 直到肚子大的异常,去医院,交际花才发现这个已经成形来不及打掉的孩子,唯一的一个途径就是生。 可是,她连那个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生了给谁? 有了孩子,交际花就没有的伺候人的本事,毕竟,想玩孕妇的还是少数。 所以,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女人就说:“他是个贱人,根本就不该来这个世上!” 可是,就是因为这个孩子的一个笑容,女人留下了他,可是,养一个孩子还要养活自己,她一个没有任何生活技能的交际花,只能沦为下流的妓女,用那点微薄的收入养活他们两个。 直到那个女人死去,擎易天才知道他的人生中,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顽强的存在——意外的儿子,一个交际花,一个妓女生下的孩子。 谁能想到一个妓女生下的竟然是一个高贵的孩子,即便,擎家并不会承认这样的一个血统不纯净,不干脆的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的生命力顽强的就连擎易天都震撼了,甚至,把他带回了擎家,好好的培养了起来。 如果不是那个贱人,生下了擎狩烨这个贱人,他的拓野又何必受这样的折磨! “是,他是贱人!既然是贱人,你何必为了一个贱人折腾你自己!你不是说过,他就是一个棋子么,一个你开疆辟土的棋子,一把杀人的刀子,为了一个棋子,你这样值得么?”心凉了,尼欧没有想到擎拓野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看着古氏电梯里那两个交缠的身影,他的默然只维持了不到半个小时,驱车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擎狩烨小时候的房间里,如龙卷风一般的将屋子席卷了一个干净。 男孩儿曾经睡过的床,男孩儿曾经坐过的椅子,男孩儿曾经靠着的窗子,男孩儿曾经用过的书架,还有墙壁上那一幅幅男孩儿的照片,那一双灵动的眼睛,损毁殆尽。 那些都是擎拓野按照那个弟弟小时候的习惯一一摆放好的,还有那些照片,也是他珍惜的宝贝一样对待的东西! 可是,今天,他却发了狂一样的把他们都砸了。 擎拓野,你竟然这么在乎他!不过是一个吻。 完美的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俊彦上含着淡淡的忧伤,可是很快便被尼欧藏了下去,抱着擎拓野的腰杆,一步一步,躲着脚下的玻璃碎片,他庆幸,庆幸刚才擎拓野回来的急竟然连拖鞋都没有换,若是只穿一双居家拖鞋,任是谁都没有办法在这个房间里行走。 玻璃碎了,家具毁了,相框被摔的支离破粹,就连里面的照片也因为男人的怒气,变得面目全无。 看着男人冷毅的五官,有些无神的眸子,轻轻的将人拖抱着出来,往右翼的房间走去。 一左一右的两个兄弟,多么可笑,在逼得兄弟远走他乡后,这个男人竟然还会把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捅出来。 尼欧深锁眉头,究竟是谁,昨天的那一封邮件是谁发的,他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么样的一幕。可是,他并没有后悔。 拓野看到也好,看到了就会失望了吧,对于擎狩烨也该彻底放手了吧!等到他的任务完成,也就可以彻底的将那个不该存在在世上的棋子抹杀掉了吧。 推开右翼卧室的门,因为主人常年没有居住,虽然一直有人打扫,却没有一丝的人气,这里的一切都是冰冰凉凉的,黑与灰的单调设计,大气,却略显冰冷,与他怀里的男人一样,冷冰冰的。 一向喜怒于无形的他今儿是破天荒的出离愤怒了,今天的擎拓野是他所不熟悉的,从那个男人出现开始,擎拓野就变得陌生。 将人扶着坐在床上,一袭白衣的尼欧坐了过去,长及肩头的淡栗色头发,依旧只用一个简单的发绳绑了,本来就妖孽的脸庞透着几许阴柔美,白色外套将他衬得越发的如同大天使一般,颈间的鱼骨挂饰略显冰凉,因为主人的动作轻轻的晃着。 “拓野,他已经被你逐出家门,他只是一个棋子,为了一个棋子,为了一个贱人生下的贱人,不值,知道么!”抚着男人如乌云般的头发,轻轻摩挲着,用指尖揉着男人的头皮,一点一点舒缓男人的紧张,然后是他的胳膊,拳头,将他蜷缩的有些泛白的拳头一根一根的掰开,虽然费了好大的力气,但是,值得,爱恋的抚着着他的每一根儿手指。 “拓野,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你,来,我们躺一会儿好吗?”看着双眸没有一丝焦距的擎拓野,尼欧的心里跟火烧一样的,他需要时间消化,“你是我的擎拓野,港岛赫赫有名的冷情的擎拓野,不该为了一颗棋子乱了方向,你忘了你父亲的嘱托了?你忘了你身上肩负的责任了?还是,你忘了他曾经想杀了你时的沉默了?”抱着男人,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贴着他的耳廓低语着,本来就清越的嗓音如潺潺溪流滋润着一颗干枯了的心脏。 棋子! 贱人! 父亲! 擎拓野! 王者! 哥哥,你是想生,还是想死? 脑海里一遍一边的回荡着,漆黑的眸子突然抓住了一点灵丝,陡然一个精激灵,侧目,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尼欧。 这个男人长得很美,一点都不比擎狩烨的美,细长的眉目,如月般的肌肤,梅蕊般的唇,小巧的下巴,就连他的发都比那个男人的好看上百倍,阴柔的,荡漾着暖情的眼角是对自己的珍惜。 “尼欧,抱抱我!”低语着,往男人肩头里靠了靠,攥的几乎不会动作的手指,这会已经被男人柔开了,张了张,圈抱着扣着男人的后腰。 他的弟弟,他的弟弟在吻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他好么?有他爱他么?有他甘愿为了他付出这么多么。 经年压在心头的秘密却不能跟任何人讲,就连尼欧他都没有说过,他爱着自己的弟弟,一一种特别的方式。 尼欧虽然怔愣了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他跟擎拓野虽然也有关系,但是,他很少会主动要求自己抱他。 这个时候的擎拓野,好像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竟然比上次在浴室里说自己脏的时候更让他担心,更让他心疼。 “好,有尼欧在,尼欧抱抱拓野!”不可以,擎拓野放在那个弟弟身上的心思太多了,他本来以为不需要他出手,擎拓野一个人就能料理好了,可是,他发现他错了。 既然这样,那他不介意直接出手。虽然答应过拓野,但是,拓野,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最受不得你委屈的人是我,所以,你舍不得的,让我下手! 轻轻的吻着男人俊逸的脸颊,如同蝴蝶落在花蕊里一般,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啄着他的甜蜜,留下自己的印记,一点一点。 如剑的英眉,深邃的眼窝,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冷情的唇,他坚毅的下巴,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游弋着,轻吻着,用自己炙烫的呼吸一点一点浇灌,温暖他。 “嗯——”短而急促的一声轻吟自男人紧抿的唇瓣里泄了出来,男人扣着自己腰肌的手用力,仿佛要撕破衣服一般的力道,那修长有力的手指用尽全力的抠着他的后背,让他感觉到一丝一丝的疼。 “尼欧——”闭上眸子,感触着他小心翼翼,带着心疼的抚触,“不要——我已经脏了,不能也脏了你!” 身体上不陌生的情潮好似被人突然掀开了,翻滚着,几乎淹没了他,可是,这个自己打小的挚友,他是可以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那些替身,不是那个人。 “擎拓野!”用力,一把将男人推倒在床上,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噙着风暴,他受不得擎拓野说他自己一点不好,一点点也不可以! “我的拓野是最最干净的!”清越的嗓音变得沙哑,透着些许的性感和魅惑,俯身,继续吻着他的唇,勾着他的舌,闻着他的气息,清冽中带着一丝丝冰凉,如同他整个人给人感觉,可是,加深,你就可以品尝到那比岩浆都要激烈炙热的温度,灵舌轻轻扫着他的牙床,含着那一颗颗白的晶莹的牙齿,与他共舞着。 衣服什么时候脱掉了,他们不知道! 身体什么时候纠缠了,他们不知道! 唯一清晰的是,他的身体里有着他的,而他在他的身体了!狂风暴雨一般的极大着敏感的神经! “拓野——” “弟弟——” 猛然止住左右的动作,怔愣的看着身下已经陷入迷情的男人,他的脸颊粉红,眼若秋彤,美型的腿支着,摆出迎接他的姿势,可是,他的身体打开了,心依旧紧闭着。 那两片唇真的很能让人发狂,低吼着,几乎是用着开天辟地般的力道,重重的挥出他的利剑。 弟弟。 他的心里依旧只有擎狩烨么?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他都能叫着弟弟,叫着那个下贱的已经喜欢上别人的男人。 不可以! 为什么,他得到了擎拓野的身体,却依旧触碰不到那颗心。 他以为,他一直以为他才是靠的他心最近的人,可是,那一声声嘶喊,一声声‘弟弟’却把他的灵魂打得形神俱灭,动作更加的狂暴,更加的不留情。 “拓野——”擎拓野,这是你逼我的,呵呵,就算我得不到你的爱,也不能让他糟践你的爱,既然他这么爱表演,那不如我们演一出大戏,你也会觉得开心吧。 “啊——” 当最后的璀璨从地狱袭来,同时将两个人推上天堂,抱着男人精装的腰身,将自己的呃全部包括心风险给躺在床上随便他大出大进的男人,眼底有些落寞暗淡,却很快的被掩饰过去了。 侧着脸,甚至都不敢去看这个他最真挚的朋友,每一次,他都只能借由这种方式,想着,驰骋在他身上的人是他的弟弟。 可是,他也好像抱抱他的弟弟,他的擎狩烨,那个天使。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作为肯定会伤害到尼欧,可是,除了他,那些替身他可以抱,可以玩,但是,那会让他觉得恶心,只有躺在‘弟弟’的身下,他才会觉得自己正在被救赎,哪怕代价是伤害他最亲密的人。 “拓野乖,没关系的,我没有关系,如果你喜欢我当成他,我就是他,不管是你要抱我,还是要求我抱你,都可以,不需要自责,知道么!”男人狭长的眼尾有一滴晶莹,他知道那不是汗,是泪。 一滴只为了他的天使,他的弟弟而流的泪。 擎狩烨! 擎狩烨! 擎狩烨! 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嘶喊着这个让他心痛的名字,那颗扎在心头的刺,他必须拔掉,必须拔掉。 如同催眠曲一样的低吟着,抱着男人精装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的轻哄着,将那颗让他心疼的泪水擦干净了,吻了吻他的眼角,复又落到他的唇瓣上。 明明身形比擎拓野还要纤细的男人,毫不费力的抱着他,进了浴室,把人清理干净了,他依旧再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擎拓野!你的心是冷的么?难道真的就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我,就想活在自己编制的美梦里。 可是,那场梦里没有我!我不允许! “拓野,你好好睡一觉,我出去下!”将湿淋淋的人擦干净,抱回床上,轻轻给他盖上绵软的毯子,又吻了吻他紧闭的眸子,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之间被他扔在床下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默默的穿上。 推开门,回首,螓首低了低,“拓野,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回来。”阖上门,蓦然吸了口气,眨了眨某系,邪肆的挑起一抹笑。 “刘叔!” 一直侯在楼下的管家听到楼上清越的嗓音,忙不迭的跑上来,看着这个王子一般优雅的男人。 “尼欧少爷。” “去把左翼的房间收拾了,还是原来的摆设,原来的模样,去给拓野热一杯牛奶,让他‘好好’的睡一觉!”一一吩咐了,然后单手插兜,慢慢的踱下楼梯,去了车库,直接提了自己那一亮嚣张的橘色布加迪,看着车库里靠在自己车旁边的一辆辆精致的车子。 那些事擎拓野的,那嚣张的车子和车牌就是擎拓野这三个字的代表符号。 而能停驻在这里的,除了擎拓野,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擎狩烨,只有我才可以站在拓野的身边,挡我路着,死!”阴鸷的眸子眯了下,坐进车里,启动,甚至没有给车子适应的时间,车子便如子弹一般的飞了出去。 —— 投标会进行的很顺利,没有擎氏的参与,整个投标会几乎就是古氏的天下,唱标的时候,古氏以总标和技术标同时第一名的成绩取得了扩建项目的标,也算是古霍接手古氏的第一件大案子。 当然少不了一场庆祝,幸好,这场庆祝就在帝豪大厦举行,港澳大酒楼,汇集了港岛和澳门最顶级的厨师,此刻这些大厨们聚集在最大的宴会厅里,在优雅的小提琴音乐声中,展示着他们从来不外传的高超技艺。 衣香鬓影,够筹交错,这里除了名门淑女,还多了很多港岛有名的精英,放眼望去,那一张张俊逸的面孔,眸子里都带着动物一般欲求的目光。 “恭喜!”端着高脚杯,秦守烨最近噙着笑,向古霍致意。 “同喜!”古霍却没有多少喜悦。 麻痹的小禽兽,他上午在电梯里的举动绝逼震撼,现在公司高层,乃至一些合作商都知道他古霍跟这个小东西的亲密关系,他倒不是担心害怕! 喜欢的是个男人如何?他古霍是谁?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眼光? 要是那些人敢因为这些就轻视了他,那他绝对会以百分之二百的力道回击,绝对让那些人苦笑着匍匐在他脚下告饶。 可关键问题是,没有!麻痹的,这些人精一样的人,不单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反而还有几个长得俊秀漂亮的男人过来凑近乎。 “你个小王八蛋,这下你就开心了?”好容易从一帮臭男人身边出来,忍着那些人身上让他作呕的浓郁香气,靠在秦守烨身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呃馨香,咬着耳朵,若不是秦风孔武有力,给他挡住那些人,他还真怕那些男人生吞活剥了他。 现在,不光是那些女人大胆,就连这些老爷们儿都大胆成这样了,还是说他古霍真的就长得那么秀色可餐,一幅任君采撷的样子。 操。 冷着一张脸,眸色微沉,可是,他发现,不管他是冷眼,冷笑,还是冷脸,都吓不退那些人,今儿倒是破天荒的没有女人过来纠缠。 “我很开心!”但是古霍,你不知道我因为什么开心。 这个世界上他不需要任何人认同他和古霍的关系,唯有一个人,他必须明明白白的告知,擎拓野,收到我的大礼了吧。 想着男人那阴冷的几乎结冰的脸,秦守烨莫测的挑了下眉,他当然没有忽略尼欧眼底的惊愕和错愣,这个需要演技的人生,没有谁比他更游刃有余。 若说伪装,演戏,这些人都全然不是对手。 看着小禽兽嘴角刺目的笑,古霍就有些想抽他。 这个小王八蛋是真的不在乎了,这张脸,光溜溜的脑袋那么引人注目,难道他就真的不怕那些娱乐小报瞎传,幸好那是在自家家公司! 要是真有人把这顶光溜溜的脑袋和他联系起来,詹天虹非得灭了他不可。 这小王八蛋到底在想什么呢?想着镜子里一张模糊的脸阴沉着离开,突然脑海里一亮,难道? “操,你个禽兽!”竟然,他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警告擎拓野不要乱来,是正儿八经的把两个人的关系告诉擎拓野了。 不管擎拓野在两岛间多么叱咤风云,可毕竟还是要服国内的管束,他也断然不敢轻易的碰他,他背后的老爹霍烈焰可不是吃素的,靠着他这个金子招牌,谁还敢打他的主意! 他就是这么想的? “过奖了,——老公!”最后两个字是靠在他耳边说的,两人明显的亲昵姿态,看着那些虎视眈眈瞪着古霍的男人们,冷眸一眯,那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瞬间将两人包裹在安全圈之内。 宴会里所有的人都惊奇男人的身份,更是因为男人身上外露的霸气所震慑,真的就不敢再前行半分,纷纷退了几步。 古霍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样,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人群中一阵哗然。 如同摩西划海一般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看着那两个盈盈走过来的两个人,古霍微微一个怔愣。 淡然的面容有片刻的端不住,额际的青筋都跟着跳了两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honey!” “小霍霍!” 两个炮弹一样的女人,一红一白,都穿着优雅如同贵妇人一般,就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耳垂和颈间的装饰更是几乎闪瞎人的眼睛,还有那怎么都忽视不了的烈焰红唇,古霍看着危险逼近,两条腿却不听使唤似的,一动不动。 “大姨妈,小姨妈!”扣着男人的后腰,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客客气气的打着招呼,一幅保护者的姿态。 对于古霍的这两个姨妈,实话说,他也有些发憷,可是,一看着古霍脸色都快苍白了的模样,就是有些不忍心。 古星一袭红色一字领设计的晚礼服,束腰的设计完美的勾勒出纤细的腰部和胸前的伟大,俏丽的包臀设计,优雅的曲线下行,那鱼尾一般的裙裾,透着优雅。 而古萌则是一身清纯的白色婚纱设计的礼服,颗颗钻石如同星星一般闪烁其间,天鹅绒一般的肌肤白皙如雪。 这两个人相当清楚怎么吸引众人的视线,虽然不若古灵那般优雅沉稳大气,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商人的睿智气息,可各有风采,老三俏皮,老二精怪。 “二姐,你瞅瞅,啧啧,羡慕啊,羡慕,小霍霍?”恶质的提醒古霍,这小子是越活越回去了,见了人都不知道打招呼了。 “老三,别逗他了,我们今儿是来给他撑场子的,别让人看了笑话去!”古星确实还是比较可爱些。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很低,那嘴角优雅的笑,得体的举止,羡煞一帮人。 虽然都知道古家三姐妹嫁得不是富,就是权,要么就是黑,可是,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两个神秘人物,都禁不住好奇起来。 古霍特别想鸵鸟的躲在秦守烨背后装作看不见这些怪咖女人,女人,果真是麻烦的动物,他现在庆幸,庆幸自己找的是小禽兽,以后不必受那样女人的摧残,自己妈和这两个女人简直就是女人反面教材的典型。 真不是道那三个男人是怎么受得了他们的。 “小霍霍,那个人是你邀请来的么?”身子往后一闪,露出跟在他们后面呢尾随进来的几个人,指了指那张面瘫一般的冷脸。 靠! 卧槽! KFC! 擎拓野,这个杂碎怎么还敢来!麻痹的。可是,那个轮椅上的老人是谁? 老人整个身子靠在轮椅里,发如雪,梳得一丝不苟,虽然保养得意的脸部肌肤,嘴角抽搐着,放在腿上的手也是一抖一抖的,明显的有些帕金森症状,口水因为嘴角的抽搐沿着嘴角落下来。 简单的一件T恤,手上光秃秃的。 负责推着他的美女护士就好像算准了时间一样用手绢将老人的唾液擦去。 “古总,恭喜恭喜!”男人傲然站在人群中,冷冽的气质仿佛自动形成了一个圈,将所有人都屏蔽在外。冷毅的五官如同刚刚从冰箱里抽出来,甚至还冒着丝丝凉气。 “承让承让!”心里一个激灵,所有的防御设施同时开启,刚刚还需要男人护卫的古霍突然如同准备好战斗的公鸡一样往前站了几步,身子一个侧身,挡住擎拓野落在小禽兽身上的目光。 “啧啧,我们家小霍霍很护着他们家小崽子呢,嘻嘻。”古萌窃喜着,滴流乱转的眸子更是噙着浓浓的笑意。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可是他们站得也不远,古霍一听脸色就有些黑。 “这是家父擎易天,听说古总接手古氏,特来祝贺!”说完,低身,靠着老人的耳边轻轻低语着。 就见老人浑浊的眸子闪了闪,颤抖着手,就连嘴角的抽搐都加剧了,“老二……” 被古霍挡在身后的男人修长的身影僵直了,那双黑的深沉的眸子掠过古霍的肩头看着老人。 这真的是擎易天么,当年曾经叱咤风云的黑道霸主擎易天,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擎拓野轻轻拍了拍老人颤抖的手,“父亲,我带你看看吧。”说着,将覆在老人腿上的毛毯掀了起了,露出一双装了假肢的腿。 那一对假肢并没有遮掩在裤管儿里,因为老人下身只穿了一条短裤,露出大半截的假肢,金属的冷光和老人苍老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曾经的风云人物,如今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老人,普通的就连出席这样的场合都没有穿正装,而且,那两条断腿也公然的放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只是冷冷的一笑,扶起轮椅里的老人。 老人颤抖着,浑浊的眸子里闪着泪花,一步一抖的。 我靠,这什么情况! 虽然古霍面上没有什么表现,可老人嘴里一声‘老二’还是让他捕捉到那么一丝异样。 他知道擎拓野有形无形的把小禽兽看成了自己的弟弟,还有那种恶心的想法,可是,他这个爹又是怎么回事。 ‘老二’,难不成他也以为自己的小禽兽是他们家老二? “擎老爷子,我们家霍霍在家里排行老三,在他父亲那边是老大,您可不要瞎说哦~”古萌嗤嗤的笑着,一双灵动的眸子看看老人眼底的泪水,又看看站在古霍身后一动不动的秦守烨,眸光有些发沉。 “抱歉,古总,我父亲可能认错人了,毕竟他,长得太像我弟弟了。”虽然嘴里说着抱歉,却不见他脸上有一点抱歉的意思,甚至还挂着冷笑,抚着老人一步一步往前走。 眼见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父亲!大哥!你们怎么在这儿!”一阵暗哑的嗓音响起,那如同变声期一般破烂的嗓音想起后,一条娇小的身影忽地就窜了过来。 “老二!”这下,老人发出的声音更加的明显了,也因为距离,直接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不,应该算不上男人,顶多算是个男孩儿,十六七八的年纪,削薄的短发,充满朝气的脸上,挂着淡淡笑弧儿的唇角,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同黑葡萄一般眨啊眨的。 擎拓野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鹰隼般的眸子闪着邪佞,冰冷的唇角更是冷漠无情。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眸光射向秦守烨,冷冷的,仿佛淬了毒的冰岛,所到之处,狠辣至极。他竟然早有准备! “父亲!”抱着老人的手伸了伸,在擎拓野面前挥了挥,“大哥,别来无恙否?” 众人都对眼前出现的景象不明所以,睁大了眼睛看着,谁都知道擎家只有擎拓野一个儿子,什么时候还跑出一个老二来。 而且消失了这么久的擎易天突然出现在公众场合,还是以这样一幅姿态,让他们都禁不住有些唏嘘。 毕竟,当年擎拓野掌权接过擎氏以及擎家的黑帮势力,都不是在擎老爷子的授权下,他们都以为这个曾经的风云人物已经去世了,却不想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而且,擎老爷子身后那几个黑色装束的保镖,看看那架势,有几个面孔还算得上是擎家的老人。 他们虽然从商,要想顺利的菁英,难免的就需要黑白两道的势力,尤其是几家混的不错的公司,更是确认,那个轮椅上的老人就是那个消失已久的擎易天。 这个明显年纪有些小的孩子又是谁?擎易天的私生子? 握着的拳头松了下,幸好他提前有准备,看着那个抱住老人,突然回身瞥了一眼自己的男人,秦守烨点了点头。 狠戾的眸光落在擎拓野的身上。 犀利的眸光瞥到男人脖颈处一条黑色的皮绳,尼欧,你也太不知道掩饰了,既然做戏,就该做全套的,只是,那个吊坠是他们家族的象征,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能摘下来,也是他出卖了他的真身。 仿佛闹剧一般的,本来尼欧有自信可以戳破他的真面目,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男孩儿打破了计划,恨恨的,带着刚才来的一行人又走了。 而男孩儿的手一直被那个老人握着,就连被人推着走,也不忘放开。 看着他们离去时那两只牵着的手,秦守烨觉得眼角有些湿润,眨了眨,才抑制住心底的冲动,回眸,对上古星有些深邃的眸子。 点了点头。 “操,这擎拓野有病吧,来干嘛了!”在心底腹诽着,看着秦守烨俊逸的脸庞有些失神,这张脸却是跟刚才那张脸有些相似,只不过太冷了,太无情了。 将心底的好奇渐渐压下,直到这场宴会结束,古霍心头的疑云依旧没有散去。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相那么相似的人,会让一个老爷子认错自己的孩子? “怎么了?”人去镂空,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再热闹的聚会终究也不过是这样,零落的,只有侍者在收拾着这里的狼藉。 “没什么,走吧!”将脑袋里的疑云甩走,看着自己家的禽兽,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他老头第一个就不答应,他在瞎想什么呢!真是的。 这边两个人相安无事,擎家本宅已经翻了天。 睡得昏昏沉沉,觉得脑子想被压过一样的擎拓野看了看桌子上已经空了的杯子,好你个尼欧,竟然让管家给他喂这么重计量的安眠药。 揉着疼痛的太阳穴,趴伏着的身子慢慢起来,看看空荡荡的房间,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尼欧,尼欧……刘叔,……刘叔……” “少爷!”匆忙赶来的管家擦了把冷汗,才推开房门,就看到光裸着上身的少爷坐在床上,不断揉着眉心的动作。 “尼欧呢?”他问,危险的眯紧了眸子。尼欧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一直衷心服侍擎家的老管家倒戈,给自己喂安眠药。 如果,刚才有什么仇家进来,他甚至都没有一点的反抗能力。 他对尼欧这个老友是纵容的,在擎家尼欧几乎与自己的地位相当,甚至,可以直接对擎家的人发号施令,他是不是给了尼欧太大的权利了,看着身上明显的青紫,还有身后的不适,皱了下眉。 “尼欧少爷说出去一下。”依旧是冷汗,“刚才帮里的兄弟说,尼欧少爷去半岛接了老爷,……” “什么!”一声暴喝,刷拉一下翻身下床,甚至都没有看自己究竟拿得什么衣服,连身后的伤都顾不上了,穿上衣服,一向冷静的擎拓野,竟然跑着下楼,却意外撞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男孩儿手里牵着的正是坐着轮椅的他的父亲——擎易天,老人眼底浑浊,泪水连连,和着唾液,一滴一滴的垂下来,被小护士的手绢擦去,然后,又是新的。 “嗨,大哥,别来无恙啊!”男孩儿扬着清晰的笑容,闪亮的眼睛里都盛满了笑意,而他身后是一脸难看的自己。 “我不过是代人带一句话,他说了,如果你逼他,他可是不会介意毁约哦,好了,我的话带到了,还有,这个老头是真的吧,你们最好藏好了,要是被他找到了,你就连最后一个威胁他的筹码都没有啦,ok,我的任务完成了,拜拜~” 毫不留情的捏开老人握着自己的手,之前幸好,擎拓野为了在手下做做样子,才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是,这会儿目的地已经到达了。 抱歉,老伯,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拍拍手掌,已经换了一把女人的嗓音,回身,看着身后一脸阴鸷的擎拓野,“尼欧帅哥,虽然你很熟悉他,但是你毕竟不是他,真的擎狩烨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这个最后的筹码拿出来,接下来,你们可要小心喽!” “来人!” 刷拉一下,十几个端着微型冲锋的黑衣男人冲了进来,枪头都对住了中心位置的‘男人’。 “哎哟,这样就不好玩了,这么几把破玩意儿,你们也太小瞧人家啦!”只见男人身形一转,纤细的手腕靠近耳后,慢慢的揭下一张人皮面具,然后是假发,露出一头清汤挂面的长发,手往胸前一探,“我勒个去的,勒死个我了,这样送你们!”随着一双肉蛋跳动,女人手里的东西一闪,一阵烟雾中,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别追了!”擎拓野喝住那些就要往外追的手下,“没想到,这几年他倒是结识了不少人!”而且还是这么大胆的人,竟然都敢跟着回到擎家的腹地,想来对于成功逃脱也是心里有数。 想着擎狩烨可以随意在擎家安防窃听系统和炸弹,心里一凛,也许,他这个弟弟,已经变得自己掌握不了了。 “野,我……”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招呼着落在了男人妖孽的脸颊上,毫无瑕疵的白色肌肤上瞬间红肿,那清晰的五指印好似讽刺一般的落在上面。 “滚!”男人低低的一个字,如他那张淬着冰的脸一样冰冷无情,狂放的眸子里肆意蔓延起风暴。 黯然垂下头,甚至都没有摸一下脸上的伤痕,眸底的受伤和忏悔因为男人低垂下的眼并没有让擎拓野看到自己此刻的懦弱。 “今天的事不是意外,昨天我就收到一封邮件,让我务必带你去古氏,……也许,那一幕,他是故意给你看的……野,你自己小心……你知道,只要你想,我……” “滚!”再一次的,擎拓野几乎抑制不住身体狂躁的兽,这个自以为对自己好的男人,“尼欧,别让我做我会后悔的事儿!” 擎狩烨,你赢了。 108.他的秘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回还,真想离开港岛,就再也不回来,每次回来,他都得退一层皮啊! 奶奶个爪子的,看着这两个就差缠到自己身上的两个姨妈,古霍泪眼望天,为啥,这个世界有姨妈这个东西。 他膈应姨妈,比女人更膈应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姨妈。 “小霍霍,回家嘛,回家嘛~我和你二姨最近好闲的,我们回家么!” 左边胳膊被人缠住,女人波涛汹涌,可是,这是他的小姨妈,要换成别的女人,指不定他还能享受下美人在怀,指不定那个没良心的小崽子立马就上来把人拉开了。 “小姨妈,不了,恒大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处理呢,我就不回去给你们添麻烦了!”嘴角抽了又抽,男人都怀疑自己不是年纪轻轻就中风偏瘫了,连笑都不会了,挂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小霍霍,大姨最近没灵感,你们两个给我回去住两天,没得商量!”古星也拽着古霍,自家家那个没良心的儿子他指望不上,就只能来霍霍这个三小子了。 右边胳膊也被人缠住,女人依旧波涛汹涌,一字领设计的礼服里肉蛋白花花的,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跳出来了,可是,这是他的大姨妈。 姨妈,是个让他绝逼讨厌的东西。 一左一右挂着一白一红,古霍冷汗涔涔,站在空调调整的适宜的温度里,依旧汗湿了整个后背,求救似的看着一边老神在在的秦守烨。 这小崽子看不到他被两个女人围攻么,两个姨妈白花花的身子就这么磨蹭着他,就不怕他摩擦生出热来。 之间秦守烨邪邪的挑着笑,看好戏一样的抿着唇,眸子里的恶质兴味儿就那么大大咧咧的给他看。 “秦风!”向站在一边的秦风使了个眼色,可没承想,秦风晒得黢黑的脸一扭,抚着额头,装看不见。 卧槽。这他妈还是老头专门配给自己的司机兼保镖呢!打架揍人他不怕,这会儿让他拽两个女人,怂成这个样子! 秦风冷汗,那两个女人是普通女人么,要是被他们逮住了,那他绝对是过着地狱般的生活,他是宁肯得罪古霍,也不能去开罪古家的女人。 “田中!”又想一边站着的田中使了个眼色,田中也装没看见,扭头看天。 卧槽。 “放手!”冷冷的,古霍终于怒了,身子一挣,眉头几乎倒竖,就连头发根儿都快竖起来了。 这两个姨妈究竟干什么呢。 “呃,……呜呜……” “呃,……呜呜……” 两个女人好像商量好了一样,不单没撒手,还抱着他的胳膊一起哭了起来,这还不算,直接把那一脸鼻涕,一脸泪,还有那红艳艳的口红往他的白衬衫上摸。 “卧槽!丫儿干嘛呢!”真真是怒了,一不小心,即便是自己的长辈,那京腔也被逼了出来。 “小霍霍,你凶我们,你凶我们~”谴责的,涂着丹寇的手指差点儿就直接戳在古霍的鼻子上,女人扬着脸,本来就水雾蒙蒙的眸子哪里有什么泪水,但是,那红彤彤的口红是真的擦到了衬衫上。 白色上一点红,怎么那么得像女人的小翅膀,越看越恶心。 “古霍,你走吧,你走吧,亏我和你小姨还来给你撑场面,一声谢谢都没有,就是让你家去一趟,又少不了一块儿肉。”女人白皙的手爪子晃了晃,“不就是让你们俩xxoo给我们看么,有啥大不了的,又不是没见过你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 草泥马万里奔腾有没有! 这两个女人也忒不要脸了,他去一趟古家是少不了一块儿肉,那得少活二十年啊! “大姨妈,小姨妈,这里毕竟还是擎拓野的地盘,刚才的事儿你们也看见了,古霍也是怕节外生枝,我们这就得走了,要不您看这样行么?”看着古霍被两个女人夹攻,秦守烨只是看着这场亲人之间的闹剧。 其实,要是古霍真有心,别说两个姨妈,就算是加上古家老大,他古霍照样能脱身,这两个人小时候对古霍照顾有加,那是比他亲妈还能给他亲情的两个人,古霍自然不敢下重手,何况,这两个人还确确实实是为了给古霍撑场子,来这里给他打气助阵。 诚然,这两人更是为了古霍来考验自己的。 他很享受这种亲密无间的亲情,让人心里暖暖的,热融融的,不想擎家,那里给他的感觉只有冷漠,冰冷,无情。 几步踱了过去,靠近一袭红艳艳妖娆的古星,微微低了下身子,靠近古星的耳边,“……”如此这般那般的说了一通。 就见古星刚才还水雾蒙蒙的大眼睛陡地一眨。 “真的?” 点了点头,“真的。”紧抿的唇瓣微微扬了下,从西装左侧的兜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大姨妈。” 虽然恭恭敬敬的,但是那个称呼从嘴里冒出去后,秦守烨还是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如古霍一般,他也深觉古家的女人是怪咖。 “老三,走了走了,回家回家!”手里捧着小盒子,跟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两眼放着绿光,忙招呼了古萌就要走。 古萌一看二姐这个德行,就知道那小盒子里绝对有好料,撒开扒着古霍的手,风卷残云般的踩着高跟鞋跟着古星走了。 后面田中小跑着都跟不上。 “呃……”怔愣的看着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两个姨妈,古霍愣了,这什么情况,要是这是在二维世界里,这俩女人身后绝对是烟尘滚滚,“你给她们什么了?”他问。 深深吐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真的是名符其实的冷汗,再看看身后已经准备好两个人东西就差直奔机场的秦风,狠狠瞪了他一眼。 秦风顿觉自己冤枉,古家的女人不是女人,更不是人,要是他刚才动手了,指不定那最后牺牲的就得是他跟他们家媳妇儿,他媳妇儿那水灵灵的小模样,怎么能被这两个老巫婆给荼毒了。 给这两个老巫婆荼毒,就是给哪个大巫婆荼毒,然后司令员肯定也会闻风,那他以后还怎么在外面做人,别说在外面不能做人,回家他要是还有人做,他秦风的名字就倒着写,他家媳妇儿的脾气那是柔情似水,可是真生起气来,绝对的遇魔杀魔,遇佛弑佛。 “走吧!”揽着古霍的肩头,根本不在乎那些侍者投来的别样眼神,“刚才那个盒子里是一个U盘,我告诉你大姨妈,里面存了点钙片儿,我告诉她,那是稀有品!”靠着古霍的耳朵吹着气,男人眼底噙着一抹狡黠。吊诡的唇角撇了撇。 “钙片儿!”嘟囔着,古霍的心思还有些转不过弯儿来,“靠,你个禽兽,你从哪里搞来的那些东西,你看了?”狭长的桃花眼眯紧了,威胁的瞪着小崽子,手不着痕迹的摸了过去。 他妈的,难怪最近这小崽子变着招儿的折腾他,他还以为他悟了,麻痹的难道他看别的男人之间搞的片子了! 九阴白骨爪就探了过去,要是这小崽子说他看过了,绝对好好收拾他一顿,才不管自己现在还不是他对手呢! 他年轻的时候不是没看过那些东西,权当给自己点乐趣,可是,一想到小禽兽看过别人的身子,即便是在二维世界里,也让他绝对的膈应。 他的禽兽就得是他的,要看只能看他一个人的! “我看那个干嘛!看那些人的还不如跟你去床上多滚两遭儿!你比他们好看!”明显的嗤之以鼻,秦守烨今儿明显的心情好,就连这点子黄料也能抖搂两下。 一想到尼欧和擎拓野被自己摆了一道,他的心情就好到无以复加,估计,短期内那两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动作了,他也可以踏踏实实的呆在古霍身边,除了剧组,不用再担心其他。 “操,滚蛋!谁他妈的要跟你滚!”没想到闹了个大红脸,眼角瞥到后面秦风黢黑的脸都红了,还很不好意思的别开眼去,刚刚准备收回来的九阴白骨抓还是探进了男人衣服的下摆,揪住那么一点点肉皮,用力。 “嘶……你不跟我滚,还想跟谁滚!”大手扣住男人作怪的手,头一侧,逮住男人两片不饶人的唇就是一顿吸吮。 “你他妈的……”这小崽子是要疯吧,造孽呢简直!这一天两遭儿的吻简直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可是他还很出息的男人的唇一贴过来,自己就跟魔怔了似的随着他闹腾。 古霍心里琢磨着,楚乔那个小丫头片子莫不是糊弄他呢吧,要是没人给下什么东西,怎么每次禽兽一贴上来,他就跟闻着肉味的狗一样,哈喇子乱流叼着这块儿骨头就忘了置身何地,往那里一趴就知道啃肉骨头了。 咳咳,虽然这比喻有点不恰当,可是每次看到小禽兽这块肥的流油的肉,他是真的眼睛都不想动。 哎!古霍轻轻叹了口气,只能认命。 港岛毕竟地方小,就算再堵车,也很快到了机场,直接通过vip通道,上了飞机,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已经有人早早的进了vip舱。 “嗨,帅哥!”女人打着招呼,上身一件皮质小可爱,隆起的沟壑让人垂涎,纤细的腰身,肚脐上一个可爱的脐环儿,性感平坦延伸,下身一件皮质小短裤,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蹬着高跟儿鞋,可爱的脚趾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一头乌溜溜的长发倒像是衣服一样的盖住肩头和后背。 啊!古霍再次懵了!看着这天生的尤物。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 “不记得了?我是纹身店的老板啊~”枭兰扬着明媚的笑脸,虽然被秦守烨冰冷的目光瞪视,却是一点都不畏惧。 笑话,她可是刚刚帮了他的忙从鬼门关里绕了一遭,就算这男人再白眼狼也不会卸了磨就杀驴吧,嘿嘿。 看着眼前两个美型的帅哥,在想着自己给他纹的那个小东西不知道给这两个男人带来了多少乐趣,女人更是笑的灿烂。 “哦,真巧!”古霍是真的觉得巧,就桐城那么个小破地方,能有多少人做纹身,这老板娘竟然有这个闲钱坐vip舱,疑惑的撇了撇女人,又是一个波涛汹涌的霸主儿。 通道就成了楚河汉界,当然小禽兽坐里面,古霍坐中间,实话说,对于一切性感,妖娆的女人古霍觉得自己都见识过了,这点子定力还是有的,何况,他现在就只稀罕小禽兽,他担心,担心这个没吃过肉,开过荤的小崽子动歪心思。 就算他不动,那些女人随便动一动的,万一非得扒上来来怎么办,这禽兽事自己你好容易爱上的,他可舍不得给别人沾染半分。 “帅哥,你们来港岛旅行啊,还是公干啊,看你们俩气质不凡的,应该是公司里的菁英吧,同事?咦,不该啊,那个人不是剧组的么?还是你也是演员啊!”装得有模有样的,枭兰有些无聊,就是兴心想逗逗这两个男人。 Z在他们的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冷冰冰,甚至共事这么久,他都没见过那张脸上有什么别的表情,可是,当他提到他要纹那对蝴蝶的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和温暖,简直就如昙花一般,惊艳了她的眼。 “公干!”还是不想跟这个女人聊太多,古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影把小禽兽遮住,然后将小桌放好,拿出杂志,报纸,一幅我很忙的样子,这女人不能再不识相了吧。 “哎,帅哥,怎么样,我弄得那纹身漂亮吧,两只蝴蝶,很炫哦!”洋洋得意的,就不信这还不能逼得你吭声,枭兰真的觉得这两个人都是绝配,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人。 一开始觉得这古霍还好,可是,一看他护着Z的那副样子,就跟她看上了他的宝贝时刻要撬墙角儿似的。 有没有搞错,就算她要找个男人,也绝对不会找Z那样的大冰砣砣。 “嗯,挺好看的,就是,那两只蝴蝶到底什么意思啊,……”关于这一点,古霍还是没太能参透,虽然小禽兽唱了那么一首深情的歌,还说什么飞蛾扑火,再有两人打趣的马梁兄杜撰版化蝶,可小禽兽一直没说过他为什么就非得纹那么骚包妖娆的两只蝴蝶是啥意思。 尤其,他是真的觉得飞蛾扑火这兆头忒不吉利,哪儿哪儿都不靠啊。 “啊!哦,这个啊,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他给的我图案,我只负责技术方面的事情!”水色的眸子一眯,艾玛,这个Z真的好闷骚哦,既然纹了那两只小东西,却不告诉男人这两只东西的背后意义。 其实,别说,她还真不知道这两只一前一后两只蝴蝶是什么意思,要不是现在网络强大,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两只蝴蝶的出处,那个代表着王一般的蝴蝶,黑色的,阴暗的,却又代表着破茧后重生,从一只丑陋的不为人知的虫子,幻化成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这当中经历了多少坎坷磨难。 为什么要纹蝴蝶呢。 本来还想交流交流的古霍一看女人也什么都不知道,所幸把椅背调了个角度,跟着秦守烨一起睡了下去,这次空姐很识相的,因为vip舱还有其他的人,即便她再想跟古霍和莫离套近乎,也只是送了两条毯子,就出去了。 许久,男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叮’的一声响后,一阵异香扑鼻,秦守烨缓缓抬起眼帘,身子动了下,将自己身上的毯子盖在古霍身上,幽深如夜的目光落在女人小巧的脸上。 “怎么样?” “这是那个老头的毛发取样,是不是,你自己回去鉴定一下就知道了!”从一旁的手包里拿出一支小小的袋子,里面装着雪丝一样的头发,交给Z。“Z,要是那个人真是你父亲,你要怎么办?”她问。 脸上没了刚才的嘻嘻哈哈,整了下,目光肃穆的看着秦守烨。 对于Z的身份,在他们看来,他只有一个代号,Z,就如同他们那几个人一样,不同的是,她没有别的背景了,而Z竟然还有父亲兄弟——虽然并不见得相处的多么融洽。 “不知道!”黯然垂下头,看着手里如雪的发丝,那年他离开那扇黑色钛合金大门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是一头乌发,精神奕奕,那一身的功夫本领更是与之前见过的孱弱的几乎没有自理能力的老头有着天差之别。 让两个兄弟选择,反目,放逐,可是,最终却被自己选中的儿子软禁,双腿残疾,那双泪湿的浑浊的眼睛里早已没了当日的风采,只是,擎易天,你自己是否料到了? 他真的只是为了见一见父亲回来?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了。 “需要我帮忙么,虽然刚才时间比较紧迫,但是他肠胃里的追踪系统应该不会被察觉,你可以追踪试试,他们把那位老人藏在哪里不就知道了,这么多年,你不就是想知道他的下落么。”枭兰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可是,Z既然为了他的父亲回来了,看着父亲被自己的哥哥那样对待,难道就不想把人救出来? 摇了摇头,“就那样吧,他那样很好。”缓缓的收回视线,将小袋子装进自己兜里,看着熟睡的古霍,即便熟睡了唇角还带着弯弯的笑。 古霍,我也算是出柜了。 他知道了,他也知道了。 你知道么? 爱恋的抚摸着他小麦色的肌肤。 “Z,我们这一行的,这样,太危险了!”爱上一个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仇家不多,但是每一个都足以要他们的命,有了爱人,就有了牵挂,再也不是天边自由自在的云,想飘去哪里就飘去哪里。 “我会保护好他!兰子,A国那边帮我注意着,谢谢!”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他希望他的梦都是甜美的,充满阳光的,其他的那些黑暗,他会帮他全部赶走。 “嗯,放心吧!” 109.梦里梦外 古霍飞机上这一觉睡的极沉,沉得他把一个梦断断续续都给做完了,却仍旧醒不过来,着急的他在梦里都开骂了。 蓝天白云,阳光普照,无边无尽的大草原上,猎人手持长矛,身穿兽皮裙,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胸肌发达,长腿有力,宽肩窄腰,那肌肉形成的小鼓包儿一动一动的,蕴含了极大的力量似的。 再看那张脸,除了比他黑点,几乎一模一样,尤其那一双极为传神的眸子,即便那么粗犷的一个男人,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一看就是古霍式的。 “禽兽,快来!” 一个口哨,山摇地动,森林泰山一般的丛林被巨大的力道冲击的左摇右晃,一阵咆哮,忽的蹿出一只丛林之王——老虎,那熊熊凛冽的霸气,那代表着万兽之王的‘王’字,那一身光滑溜溜的屁毛,还有那一条极具杀伤力的环形花纹的尾巴。 万兽之王围着他转了几圈,那带着倒钩的红舌在他脸上,身上,耳朵里,洗澡一般的舔弄的,直弄得他咯咯的笑起来。 “好了好了,小禽兽,走了!今儿爷带着你去林子里转转,你可要好好给爷表现啊!”拍了拍大虫的脑门儿,就见被叫做小禽兽的大虫头一瞥,一阵清啸,那王者之气,登时传遍九霄。 古霍觉得挺乐的,自己莫不是被小禽兽祸害的太过了,做梦都能把他禽兽化了,想着两人的第一只吻,怎么着也该是一直狐妖吧。 至今,他还记得那一对白色的长睫毛,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男人如玉石般的背影,水中,妖化了,那回眸之时,一笑百媚生。 狐王才乃真绝色。 还有那嫣红的唇瓣,那如蜜的芬芳,那劲霸的力道,那傲然的冰脸,那眉眼中透露的妩媚妖娆。 有些回味的吧嗒了下嘴。 “嘿嘿,小禽兽……” 虽然这梦里的小禽兽没有那么漂亮的银白色的皮毛,可那一身威风凛凛的霸气劲装也挺符合他的风格,那一声吼,简直百兽噤声。 骑在老虎的背上,抓着一手皮毛,老虎或走或跑,穿越丛林,山涧,在遇到阻碍的时候还知道低下身子,免背上的人被什么东西刮伤了。 来到一处山涧形成的深潭,里面的水碧幽幽的,清澈见底,水草浮动,红色,金色,黑色的大鱼畅游其中。 万兽之王一声吼,林子里静的,连树上的鸟儿都不敢叽叽喳喳的聒噪人了。 将兽皮裙脱了,放在一边的岩石上,领着小禽兽缓缓迈入水中,凉浸浸的水一点一点吞没一人一兽,直到走到潭心,那水基本已经没过了他的腰,那老虎只能在浅处徘徊着,转悠着,然后有些不悦的吼上一声。 “好了好了,爷给你抓鱼吃,老实的在那儿给爷洗干净了!”宠溺的一笑,金色的阳光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一头削尖的长矛被他握在手里,心里默默算计着,看着身子底下鱼儿不怕生的游来游去。 手起矛落,一阵水花儿飞溅,“唔吼,小禽兽,架火!”扎了一条,往后一挑,就扔到了岸上,那老虎还真就跑到岸上,拾柴生火,一点也不怕火的还用那只毛茸茸的爪子碰了碰。 然后,一条,一条,又一条,肥美的鱼一条条从他身下的水里被抛到岸上,挣扎了两下,挺直了身子。 “收拾好了!”岸上一阵低沉性感的嗓音想起,再回首,古霍竟看到岸上一个光溜溜的小禽兽,一如他一般的身形,却更加的有力,即便已经幻化成了人,那一身的霸气依旧不减,只是那光溜溜的脑袋上乌发如流水般的泄下来,衬得他本来冷硬的面容柔和了几分,殷洪的唇瓣微启,勾起一个笑,深邃得如潭水一般的眸子黑得发亮。 我勒个去。 他就说咩,果然,这老虎就是小禽兽变的,他是猎人,他是禽兽。 两个人都光溜溜的,没有了皮毛和兽皮裙的遮掩,一个水上,一个水下,两个绝然完美的身形曝露在空气里,激情简直一触即发,如同那干柴碰到了烈火噼里啪啦的! 两人正相互凝望,无声胜似有声,忽听一声咆哮,两个人身子都是一震,就连刚刚抬头的欲望都被震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嗷——”的一声,一个巨型的老虎突然就窜了出来,古霍吓的蹬蹬登往后退了几步,看着突然出现的凶神恶煞般的大虫,那一双泛了红的眸子拳头大的,射着寒光,眸子紧了下。 他怎么会以为这个林子里只有小禽兽这么一只老虎呢,正想办法,眼前‘嗖’的一道光芒闪过,小禽兽再次变回一只猛虎守在他身前,刚才还不能进水潭中间的小禽兽,这会站立着,两只爪子挥舞着,一阵咆哮。 地动山摇间,那只大虫身后又蹿出几只来,虽然比不上他健硕,可依旧煞气淋淋。 古霍数了下,竟有三只,里面还有一身灰毛的狼,零零总总不下十只,明显的气氛就有些紧张,就连小禽兽身上都散发出浓浓的萧杀之气。 卧槽,这不是明摆着以多对少么,看着他们孤零零的连个外援都没有,逃,这个深潭四面是山,唯一的一条出路还被那几只兽挡住了。 挣扎着,古霍握着手里的长毛,看着削尖处闪闪发亮,刚才还是木头的长毛这会儿闪着冷光,陡然就成了一柄热铁的长毛。 身前的小禽兽一幅保护者的姿态,呲着獠牙,双目射着冷光,森寒之气竟然一下就将水面冰冻了,一人一虎站在冰面上,毫无畏惧的盯着对面的虎狼。 “别负隅顽抗了,你,跟着我们大王走,我们就放了那个人类,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你们也不会有结果,跟着我们大王才是正途!”出声的竟然是个女声,应该是条母老虎,纤细的腰身,肥美的臀,晃动着,走了过来,充当了谈判使。 “嗷——”晃动着大脑袋。 就算古霍听不懂兽语基本也能明白小禽兽绝对不会答应,他是他的禽兽,他还不了解么! 感情,那个所谓的大王看上了他们家小禽兽,打得竟然是公然撬墙角的注意。 “啊呸,你还要脸不要,你后面公的,母的老虎这么多,都是有后宫的人了,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也不害臊!我跟你我们家禽兽事一对一,赶紧的滚蛋!”要是离得近了,古霍恨不得直接喷他一脸唾沫星子,要是唾沫星子能杀人,他绝对毫不犹豫。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面对这么一群凶兽,他竟没有一丝的害怕和担心,握着手里的长矛,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的准备。 想着这毕竟是梦,若是不行,大不了醒了,他还不信自己的梦自己还不能做主了!这么打定了注意,更是淡定的刚想跟小禽兽说不用担心,突然眼前一闪。 “嗷~”身前的老虎一个咆哮,身子一动,竟跑了。 我去!什么个情况!小禽兽,你不会这么怂吧,可是,要真的认怂,不是应该扎那个老虎怀里么,正疑惑着,老虎嘴里叼着他蔽体的小东西又跑了回来。 看着那个兽皮裙,再看看自己身下的古霍小二哥,刚才只顾着迎敌,忘了穿衣服了! 握着长毛的手急忙遮住下体,幸好他是个男人,要是个女人,除了下边还得遮上边,哪里来的那么多只手,就连这个时候古霍还能在心里乐喷了,简直觉得自己脑袋里黄料太多。 “嗷呜~”那禽兽好像极度不情愿似的,用自己庞大的身子挡住他,然后伺候着他把裙子穿上,大脑袋还往他怀里拱了拱,“嗷呜~”占有欲极强的用自己的身影霸道的将他困在怀里,不让别的兽窥看了半分。 “啊,抱歉,抱歉,刚才一时着急忘了,忘了!”拍了拍小禽兽的大脑袋,古霍安抚着,感觉到一道冷光射过来,对面那只老虎的眼里不耐更胜,一声长啸,跟在他身后的一只猛虎,后退一蹬,竟一下就要冲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小禽兽猛然回头,那诡异的角度撩着利齿就咬伤了扑过来的那只猛虎,“嗷呜~”那虎哀嚎一声,热血喷溅。 那温热腥甜的触感一下击中了古霍的神经,那感觉真实的好像他真的就在那里似的,心里一凛,猝然捉好手里的长毛! “小禽兽小心!”担心的,睁大了眸子看着小禽兽一个人就制服了那只猛虎,头一甩!血花飞溅中,老虎成抛物线一般的甩了出去,登时空气里充满了浓郁的血腥气。 那血迹在冰面你上拖行了好远,才止住,睁着一双无神的眸子,被斗败了的猛虎呼哧呼哧喘着起,幽幽的哀嚎着,好像在向同伴求救一样的! 刚才还在冰面上嚣张的母老虎一看这情况,竟身子一转,跑回阵营了,换来为首的虎王一瞥,极为的不屑和鄙视。 “古霍,把他还给我,他是我的!”看了眼倒在血泊里的同伴,老虎咆哮着,用自己的气势镇压着,带领着后面的狼群,往前走了几步,成弧形压迫着过来。 “滚蛋!你他妈的试试,看爷不拿手里的长毛捅破你的肛门,戳烂你的肚子!”嚣张的,大吼着,虽然不必上虎啸,但是那嘶吼明明白白的传达了他的意志。 管他什么万兽之王,谁想打他禽兽的注意都不行!今儿就算拼了命,他也护住他的禽兽,身子往前,就要站在小禽兽身前护着他。 “古霍,你还不是他的对手,我来!”一阵厉吼,夹杂着磅礴的气势,身子一侧,噙着寒光的眸子直视着前方的虎狼之群。 “你回来,以前的事我们既往不咎,我会好好疼你!要是你再执迷不悟,小心我不念旧情!”猛虎依旧咆哮着,不断的逼近,却没有实质性的动作,眼见着就要从岩石上跳下来。 居高临下,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势,古霍心里有些惊惧,那些可都是长着獠牙的兽,他跟小禽兽一人一虎真的行么! 忽地,猛兽突然跳了过来。 “啊!”惊叫着,握紧了手里的长矛就扎了过去,感觉到一个强大的力道冲过来,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将过去。 “嗷——”一声吼,小禽兽尾巴一甩,直接甩在了大老虎的嘴上,那力道大的,竟然直接把老虎甩到了一边,冰面上叮的一声响,几颗牙齿竟被他生生打掉了。 古霍看着自己血粼粼的枪头,要不是刚才小禽兽出手及时,他非得被那冲过来的力道伤到不可,看到被甩到一边的猛兽,古霍更是紧张。 这种真实的触感,太过真实,真实的让他觉得根本就不是梦。 即便他想尽一切办法,仍旧没有半点效果,更没有什么人能来帮主他,用力的挣扎着,想醒过来,可身子越来越沉,就连握着长毛的手都沉的几乎拿不出了。 后面虎狼一看这个,都禁不住后退了几步,正是他们后退的功夫,几条身影从天而降,都是一头头身形硕大的狼,好似吸血鬼里的狼人似的,落地的那一霎那,竟都变成了优雅俊逸的人,男男女女,一个个妖娆妩媚,不似寻常人,眸子里都带着冷光,那一瞪眼,对面的虎狼再次又退了几步。 幸好,幸好,冒着的冷汗突然止住了,古霍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 “看在我们是同类的份上,今天饶了你,要是敢有下一次,可就不是几颗牙齿那么简单了!还有你的那个同伴!”小禽兽那只力道颇重的大爪子走过去,踩着冰面上那几颗闪亮的牙齿,一下一下一下,那锋利无比用来撕裂食物的牙齿没入冰面,看不见了。 “唔——”哀嚎着,那个不可一世的老虎头领竟然颤巍巍的,用一双哀戚的眸子看着他们,晃着身形,在那只受伤老虎搀扶下走了出去。 “老公——!”突然的一声大叫,吓得古霍一个激灵,睁开眸子,一张俊彦近在咫尺,漆黑的眸,如剑的眉,卷翘的睫,挺直的鼻,嫣红的唇,深邃的五官,有着一层乌黑的脑壳。 手抬了抬摸着男人的耳垂儿,感觉到那一点微弱的温热,心悸的噗通噗通的,“小禽兽……”与在梦里一样的呼唤。 想着那只大老虎走时眼底的不甘愿和狠戾,弥漫的血腥气,古霍仍心有余悸,这梦做的太蹊跷,他对这些鬼神梦境之说向来不怎么苟同,可这一回一回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自家禽兽被别人惦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着梦里自己竟不能保护禽兽半分,有些懊恼的,垂下眼帘,捏着他耳垂的手抱住他的脖子,将人拉进自己怀里。 不行,他一定要变得更强,变得更壮,太有能力保护他的禽兽,虽然小禽兽比较禽兽一些,可是,刚才若不是有那些从天而降的狼人,他们真的就招架无力,即便小禽兽再骁勇善战,也敌不过那么多的虎狼。 暗暗下了决心,听着小禽兽沉稳的心跳,慢慢恢复着自己的心跳。 “帅哥,我先下了,有缘再见了!”枭兰甩了下头发,拿起自己的手包,看着那边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很唯美的画面,唯美的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刚才她用药将男人弄迷了,却没想到他睡得这么沉,竟然还做梦了,显然不是什么好梦,梦里的古霍时而轻笑,时而皱眉,时而大呼,时而挣扎,害的她差点儿被Z一手掐死。 “哦,飞机落地了啊!”轻轻长叹一声,没想到自己睡的这么死,竟然连飞机俯冲落地那么大的震动都没把他弄醒,眨了眨眸子,感觉抱着自己的秦守烨力道也有些大,迟疑的回报着,良久,直到外面有人催促,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外面老头派来的军车直接开了进来,秦风早已经下车,侯在车门边儿上,落日的余晖落在那个常年锻炼晒得黢黑的脸上,凭空给男人添了几分暖意。 秦风看着缓缓从飞机上走下来的两人,自家老板优雅从容,脸带凝重,每一步都仿佛腿上灌铅一样,走的沉重,而老板身边,小秦先生一向冷然的脸这会儿微微侧着,眼神不自觉的流露出担忧和忧心。 怎么了,刚才上飞机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三个小时下来,两个人都跟被什么东西打击了似的,一脸深沉。 “走吧!”坐进吉普车子的后座,古霍动了下睡得有些疲累的身子,脑海里一直回忆着刚才做的梦。 “好的。”司机是霍烈焰手下的勤务兵,听着少爷一声令下,熟悉的在机场里开车车子,在机场的特殊通道出了机场。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时分,一早一晚,一次朝霞,一次晚霞,璀璨的霞光里,绿色的吉普车缓缓行驶在机场高速上。 “秦风,去机场那边吧!”最近被楚乔一连两次的找,古霍有些烦了,想着这边离机场的别墅近,所幸去那边,反正里面的东西一直有人负责采买,也不怕没有准备。 “好的,老板。”秦风应允着,目光往后瞥了眼秦守烨。 因为秦守烨话一直不多,所以,打从上车就没怎么说话,也不奇怪,可是,车后座上的两个人之间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诡异气氛。 因为司令员的嘱咐,难免他会对秦守烨有些提防。 “古霍,明天我就得回桐城了。”看着坐在自己左侧的古霍,有些心疼男人这会儿的彷徨,虽然你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梦,可是梦里那一声小禽兽,小禽兽,基本上能确定是个关于自己的梦,只是不知道那忽喜忽悲的为了什么。 又见他醒来后抱着自己的可怜样儿,心里更是疼的不行不行的。刚才飞机一落地,剧组就打来电话,已经不能再拖了,明天他必须赶回剧组。 “嗯,行,秦风,你今天去风度那边把那辆帕杰罗开过来,你还是开车过去,不忙的时候想回来也方便些。”沉吟了下,眉头蹙着,伸手握住小禽兽的,十指相交,感觉到他粗粝的指腹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粗糙感,用力,“你好好拍戏,给长长脸,知道不!” “嗯,好!”用力的回握着他的,其实,两个人谁都不想分开,可是,每一次的分开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幽深的眸子凝望着若有所思的古霍,“我能照顾好自己,放心!” “嗯!”拍了拍他的手,两人就这么没避讳前座的两个人,一直握着回到机场别墅,秦风随着军车直接回到市中心,拿了车子送回来,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的事儿了,留下车子,看着楼上辉煌的灯光,直打了个电话,就直接在车库开了那辆GX走了。 回来后古霍就一直窝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秦守烨将晚饭做好了,都不见他出来,终于忍不住了,才轻轻叩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古霍好听的声音。 推门,看着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的古霍,看着他进来了才从巨大的电脑屏幕后抬起头,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服帖的靠在头皮上,毛巾被他扔到一边的椅背上。 “屋里空调足,洗完澡也不说吹干头发,不怕感冒啊!”冷冷的,抿着唇,走过去,拿起椅背上的毛巾,将男人的发丝仔细的擦了擦,修长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用手指的温度慢慢的将头发烘干。 小禽兽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咖色短裤,露出大半截小腿,闻着他身上带着人间烟火的味道,古霍轻轻环抱住他的腰,脸侧了侧,靠着他的身子,深深吸了一口。 “到了剧组给我短信。”其实明天早上他才走,这会儿说这话有些早了,可是,古霍又实在找不出别的话来,心里有千言万语,只是不知从而说起。 “好!”揉着他轻柔的发丝,感觉那顺直的发从指间溜走,轻轻合上眼眸,将眼底的不舍掩去。 “如果付卫国再对付你,别留情,还跟上回一样,知道么?”还是有些不放心,本来明天他是应该和他一同去,找找付卫国的茬儿,可是,他毕竟是个爷们儿,还是个公司的老总,如果为了那些事就跟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导演过不去,做的太明显了,以后付卫国还真的没法在那些演员面前立足了。 一个剧组,最灵魂的人物就是导演了,如果导演不能震慑人,这片子拍出来根本就没法看了。 “对他那样的下手就得黑,让他吃一堑长一智!也不用觉得见了他的面不好意思,你没错,就该那样做,要是他还不老实,爷会办了他!”这小禽兽也忒不让人放心了,越是嘱咐,他就越觉得自己该走这一趟。 可是想想自己公司的事儿和他的训练课程,作罢了,小禽兽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不需要让他跟个瓷娃娃一样的保护着。 想着梦里小禽兽的凶悍模样,深觉自己的这些担心都没必要。 “好!”放下毛巾,一手抚着他的发丝,一手按着他的肩头,享受着两个人在一起的安静时光。 “饭做好了?” “嗯。” “走吧。” “……” 一向话密的古霍因为白天和梦里的事儿稍稍有些沉默,可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顿时觉得五脏庙咕噜咕噜的,快叫翻天了,想着忧愁那些东西也没用。 “吃饭,什么事明天再说!”一扫沉重的心情,大快朵颐,风卷残云般的将饭吃了个干干净净,想着后面那么多天他都吃不到小禽兽的手艺,饭菜他是一点都没浪费,就连汤都喝得一点不剩。 吃饱饭他在客厅里看电视,小禽兽在厨房洗碗,收拾,虽然在飞机上补了一觉,可这会儿困得厉害,看着看着电视,眼皮就有些打架,强忍着半天,终于不敌睡神的威力,倒在沙发上又睡了过去。 秦守烨收拾完回到客厅就看到古霍已经睡的沉了,将人横抱着进了卧室,往那张大床上一放,掀开被单,自己也躺进去。 刚一躺好,古霍咕哝着就靠了过来,手圈着他的腰,头往他心口里蹭了蹭,腿更是大大咧咧的伸进他的腿间,把自己调整好了,才浅浅一笑,安心的睡过去。 将被子盖好,在被子底下的手搂紧了古霍,黑暗中明亮的眸子眨了眨。 “古霍,你放心,我能招呼好自己的。”其实他最不放心的是古霍,那边A国蠢蠢欲动,霍烈焰已经自顾不暇,这边擎拓野也是频频发难,虽然今天的事之后他会消停几天,可是,谁又知道会是多久。 对于擎易天,他可以想枭兰说的把他救出来,可是,之后呢? “嗯。”似有若无物的低喃着,古霍身子动了动,抱进了秦守烨,闻着他好闻的气息,坠入梦乡。 110.先传这多 相拥而眠的幸福时光总是过得太快,生物钟是个奇怪的东西,一旦形成了,就算你想改也改不了。 天际的第一道曙光劈开黑幕为世界带来光明,透过窗纱,落进弥散着温馨的卧房里。 长长的羽睫眨了眨,深邃的眸子缓缓睁开,一如平日里的犀利,适应了淡淡的清白光线,低头,看着蜷在自己怀里酣睡的男人,有些留恋的抚着他光裸的肩头,习惯了似的,感觉那丝绒般的肌肤在自己的摸索下边的炙烫,才撩了下唇。 “再多睡会儿吧,我去晨练!”那算是六岁之后的习惯了,几乎没有间断过,即便天气影响,也会在室内做足了。 晨练,洗漱,早饭,做好了,看看东方天际才刚刚爬上地平面的红彤彤的太阳,树林里叽叽喳喳的小鸟儿飞来飞去,清晨的薄雾渐渐的散开了,落下晶莹的露珠。 将饭菜做好了,放进冰箱里,才返回卧室。 滚金边儿的大床上,男人身上的床单只盖到腹部,露出精装的胸肌和两点绯红,光裸的肩头,性感的锁骨,一张绝美的睡颜卷翘的睫毛闪了闪,阳光下在眼腹处落下一道扇形的阴影。 匍匐着爬到床上,俯身,将男人霸在自己身下,才缓缓的吸了口气,阖上眸子,温热的唇往下,只是浅浅的吻了下,靠近他的耳侧,“我走了,别送我!”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谁像古霍一样把自己放在欣赏,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冷情疏离,如今的他因为心里装了在乎的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前几天两人的腻歪都是为了今日的离别。 熟睡中的古霍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听到男人蛊惑的声音,‘别送我’,他说,嘤咛了声,转了个身,手似是有意识一样的拦住他的脖子,微凉的唇碰上他不知道哪里的肌肤,啃咬了半天。 “嗯,我不送,到了给我信息,有事电话!”低沉的嗓音响起,眸子没太抬一下,可扣着小禽兽的手却猛地用力,狠狠的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不舍。 他是真的不舍。 这几天算是偷来的。他知道小禽兽是有始有终的人,他也不喜欢半途而废,所以,这场戏无关成功与否,既然已经拍了,那势必就要演完。 秦守烨掰开他缠得紧的胳膊,在他手心儿里又印了几只吻,才讪讪的退了下来,出门,下楼。 看着车库里黑色的帕杰罗,那熟悉的车牌照,再看看车厢里自己熟悉的双肩背,微微叹了口气,上车,启动,出发。 甚是连停留一下都没有,径直开出小区。 枭兰有一点说对了,他们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这样的生活,曾经的他与血为舞,挥舞着死神镰刀,收割的是生命,如今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虽然他能够强制压抑住心底狂躁的嗜血因子,却不能抑制住心里对那个人的感情。 他知道,只要再回头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他就再也不想离开。 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一路飞驰而去的帕杰罗,无奈的搔了下头,古霍嘴里嘟囔着,“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说下来看爷一眼,走的可真干脆!”悻悻的说着,才紧了紧睡衣,返回房间。 早已没了睡意。 闻着空气里残留的小禽兽的味道,想着这一次离开,下一次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相见,莫名的心里有些烦躁,忍不住就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计着。 自己的工作,恒大的,古氏的,亚风的,然后还有他的训练课程,竟发现这一通下来,基本上时间就排到了下个月去了。 “真他奶奶的自作自受!”一拍大腿,叹了口气,进了浴室。 —— 话说,距离那日秦守烨一路驱车到了桐城返回剧组一晃就是近一个多月的时间,过了八月的雨季,九月秋老虎天气纷至沓来。 “《民国魂》第一百三十八场第九幕,action!”板儿爷一声令下,摄像机镜头随着骑着搞头大马的风飞逝就是一个近拍。 镜头里,男人眉梢透着一股子奸佞,邪魅的眼角上扬,阴鸷,狡诈,狠戾,那薄而紧抿的唇透着无情冷血。 “飞逝,这里是佛门清净地,天里寻回,你就不怕遭报应么?!”男人言辞历历,昂藏的身子如山一般的站在中间,毫不畏惧对面的长枪短炮。 “报应?大哥,你这是在说教么?”眼角邪魅狠戾,手里拿着马鞭轻轻在马屁上一拍,骏马往前走了几步,险险挨着男人的鼻子挺了下来,“现在德国人需要征用这片地,还请方丈……”言下之意已经明了,邪魅的眸子扫了一眼虎视眈眈的众武僧。 斜挑的眉毛一扬,那手持简单却杀伤力极强步枪的士兵登时端着枪往前跨了一步。 “哈!” 巨型的练武场上,一边是枪,一边是棍。 火星流云云飞扬,早已不是前时的大帅,一身和尚素衣的云飞扬,头顶光溜溜的,受了戒,那淡定的气场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就那么单手打着佛偈,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欲海无涯,回头是岸!’ “哈哈,云飞扬,就是因为你不够狠,才落得今天的下场!有你在这里做例子,飞逝绝对不会走你的老路!一念之仁,灭家之夜!你真的以为你换了个名字,换了一身行头,就能洗得掉你一身的杀孽!现在我不过是有样学样,你们既然在我风达帅的地盘上,就得服我的管!三天前就通知你们离开这里,是你们不识相!就别怪我风飞逝动粗!”风飞逝微微低了身子,马鞭一曲,挑起男人坚毅的下巴! “大哥,这些都是你教我的,大丈夫无所不用其极,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上!” 一声喝令,之前追杀过云飞扬的武林十三太保手持改良过的砍刀,踩着马背,一跃而下,他们后面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哗啦’‘咔嚓’ “护寺!”又是一声令下,少林武僧一字排开,站在云飞扬身前,“寺在人在,寺亡人亡!” “飞逝,德国人给你提供武器,不过是让你用他们的枪杀中国人,他们给你提供修建忒路,不过是借着你的手把中国土地上的东西带走!”拼尽全力,即便被人居高临下的如此对待,云飞扬依旧正气凛然,毫不畏惧。 “我不管他们要干什么!杀中国人?!我杀得还少么,从我十二岁跟着大哥开始,最习惯的不就是杀人!”回想一般的眯起了眼睛,似乎想到了那个稚嫩的少年跟随着当年意气风发,风姿卓越的云飞扬,打天下,挣地盘,“大哥,这些都是你教我的,枪杆子底下见真章!现在我有枪!”低低的一声嗤笑,“你说,是少林寺的功夫厉害,还是我的枪快?哈哈!” 一阵狂肆的大校,马儿嘶鸣。 “卡!” 坐在摄像机后的男人看着小小的屏幕上那互相飚着演技的两个人,淡淡的扬起唇角,如玉的面庞上带着微笑,“很好,准备下一条!”合上摇金扇,玉质的扇坠闪着清冷的光芒,在炎炎夏日,透着一丝冰凉。 秦守烨凉凉的看着从马上翻身而下的袁成,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浴血的Z,摇了摇头,觉得荒唐,若是他出生在战乱年代,想必比这个风飞逝还要嗜血残暴! 幸好,他还没有深陷,幸好,他还有能力爱人,幸好,他遇到了古霍。 “今天阳光不错,正好我们先拍最后的那一场,准备好了!”副导演拿着喇叭喊话,因为经过这里的一场打斗和德国士兵的长枪短炮少林寺损毁殆尽,重建后,才能有那么一场戏,所以,为了方便起见,就要现拍那一场。 “导演,都准备好了!”负责道具摆放和场景布置的副导演向付卫国比了个ok的姿势。 说来也奇怪,本来刚刚开拍的时候这导演和演员还一个个的水火不容的,这会儿,除了在戏里云飞扬和风飞逝打斗,对峙,几乎一喊‘卡’就再也不多说一句话,就连找茬的付卫国都消停了。 虽然没什么好戏看了,可是戏拍得极为的顺利,况且天公作美,虽然是九月秋老虎,偶尔刮过来一阵风,倒也还算凉快。 “付导演,许久不见啊!”一声柔亮但却不失优雅的声音响起。 女人穿着电影频道的标准式制服,话筒上那个明显的M标志显示着她的身份,一头乌黑的卷发披散下来,肌肤如雪般的晶莹,站在太阳底下,让这一众看惯了清一色须眉浊物的男人们登时眼前一亮。 “路淼!你怎么来了?”付卫国讶异的扬了下眉毛,看了看剧组的剧务,只见剧务耸了耸肩见,手摊了摊,一幅不知道的样子,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电影频道突然造访的采访车。 “呵呵,《民国魂》的宣传如火如荼,我当然得过来抢占先机啊,其实从上一次的《神话》开始,我们就一直在和亚风艺术总监商量这个事,不单是首映,包括拍摄过程,其中的花絮,都可以吸引众多的粉丝和影评人,让他们看到屏幕后你的演职人员是怎么努力在工作,这样多新颖!”撩了下头发,清秀精致的五官丝毫不畏惧炎热,连太阳伞都没打,就这么站在日头下。 晒得红扑扑的脸蛋更是透着几许可爱,一双澄澈的眸子更是如水洗般清灵灵的,只一个手势吩咐着摄像师捕捉下这里的精彩,大到大型设备的运用,小到一个道具的摆放,一一都没有错过。 “莫离,玉邪,你们都在,还有萧恩,真是太棒了!付导您先忙着,我先采访下您手下的这几元大将!”说着,也不管付卫国还疑惑的拧着眉头,人已经走到了莫离他们的身边。 果然是吃这一行饭的专家,一看这几个重要任务,路淼眼底一亮,这个莫离和玉邪都是云飞的好友,而她更是跟云飞的关系算得上是不错,所以,这次的活动亚风的艺术总监一跟她说,他们几乎是一拍即合的立马就赶过来了。 袁成拧了下眉头,明明他才是圈里的老人,虽然路淼在电影频道也算是知名主持人,可竟然对自己不理不睬,难免心里就有些嫌隙,再看付卫国脸色有些沉。 握着手里的扇子,狭长的凤眸眯了下,瞥了眼已经在热络的和莫离他们打着招呼的路淼,虽然这却是是一种宣传方式,可是作为导演,他却是在对方已经来的时候才知道,目光渐渐沉了下来,看看坐在张玉邪身边保姆一样伺候的萧恩,唇抿了下。 虽然和路淼只有一面之缘,但却因为云飞和古霍,莫离的态度还算好,对于采访也算是配合。 “莫离,看你们拍戏都挺辛苦的,这么大热天的还得穿着棉衣,这头发,真的剃了?”看着他跟张玉邪光溜溜的脑袋,那光亮一看就不是那伪装用的头皮,不禁有些好奇,这些演员可是把形象看的重要的什么似的,竟然为了拍戏真就把头发剃了。 “是,导演希望这戏演得更逼真。”幽深的眸光瞥了一眼远处目光深沉的付卫国,根本没将他的反应放在眼里。 逼真?路淼看看张玉邪和莫离,再看看其他几个演员,有几个是武行出身,本来就是光头,也有几个不是行内的,就是用的假发套,而这莫离算得上主演,竟也剃光了脑袋,明眼人就知道‘导演希望演的逼真’什么意思了。 “莫离,你知道么,《神话》首期播映的效果非常好,很多院线都在加场,估摸着能一直持续到九月底呢,萧恩,也恭喜你啊!”看着坐在一边脸色冷然的男人,俊逸非凡,若不是她之前已经去医院探视过云飞,真的会把这个男人当做云飞了。 男人只用一双冷冰冰的蓝色眸子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就连个性,也跟云飞南辕北辙。 “谢谢!” “谢谢!” 只是淡淡的,两个人就只给了路淼吝啬的两个人,然后看文件的看文件,和剧本的和剧本,卡门姐则忙着给莫离上装,因为最终场的戏是云飞扬远游,致力以武扬国威,带领着少林众武僧教导一帮中国少年。 不单教授功夫,还要教人如何做一个人,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那一场也是这场戏的精魂所在。 “咦,那是谁的车?”卡门一边给莫离上装一边指了指那边的一辆黑色奥迪A6L,因为这里是拍摄现场,除了剧组用的车辆,基本很少有外来车辆进来,就算路淼的车子也是因为公干,破例开了进来。 卡门姐一句话,众人的视线也都眺了过去,车子倒是不怎么起眼,他们正好奇着,那车子后座的车门打开,伸出一条白皙若雪的腿来。 今天这些臭老爷们儿算是又得了一回福利,看着那穿着艳红色高跟凉鞋的白皙大腿,都禁不住好奇这美腿的主人是谁! 果然,车门里一道身影一闪,一把印着轻灵美女的遮阳伞先打开了,然后是一张带着黑超的甜美五官,瓜子脸,琼鼻樱唇,小小的下巴,一袭宝蓝色的雪纺连身裙,前襟设计的还颇为迷惑,层层纱漫交叠,挡住一丝诱人的春光。 “莫离,这是田甜吧……”张玉邪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片场的女人,玉白的脖颈上一条带着红色宝石的铂金项链,即便是在太阳伞的遮挡下,也闪着耀眼的光芒,那硕大的个头,简直是想晃瞎人的眼。 萧恩斜着眸子睨了一眼那个仿佛走T台一样一摇三摆的女人,心底冷冷的笑了声,那车子的牌照早就已经印在他的脑海里了,这田甜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是刘耀罩着呢吧。 只是,他就奇了,亚风养着的那些闲职人员,哪一个拿出来不必这个刘耀强,这田甜扒上了人家,就跟怎么着了似的!果然是眼皮子浅的小丫头。 “哟,这不是田甜么,怎么,来探你男朋友的班啊!”因为大家基本都是亚风的人,在公司里也是照过面的,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的竞争对手,虽然对方是女人,天生就比他们占了几分优势,说话就不免夹枪带棒起来。 “我是来探秦同学的班,没想到萧恩总经理也在!”不以为意的挑着笑,倨傲的昂着头,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根本没将那些人的嘲讽看在眼里。 既然已经豁出去了,那脸皮就得练得比城墙都厚,如果连这点事都禁不住,将来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混下去。 “萧恩总经理,您好,我是亚风旗下的艺人田甜,刚从上海拍完《我的美女上司》,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在萧恩身前站定,伸出莹白的小手,尴尬了有那么几分钟。 “哦,抱歉,田小姐,总经理他中文不太好!”后面跟着的翻译已经习惯了做保姆的活儿,这会儿突然见老板默不吭声,半天才反应过来,头往萧恩的方向靠了靠,然后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田甜的手收回来也不是,伸着也不是,有些尴尬的,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良久,萧恩才抿着唇,冷冷的睇了田甜一眼,很绅士的只握住女人的手半秒钟就松开了。 “田小姐客气!” 111.意外受伤 为了效果更出色,最后这一场戏拍完也已经暮色西陲了,橘色的日光透过树林照射过来,留下一道夕阳残影。 抹了下脸上的灰,袁成吐了下吃了一嘴的土,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晃了晃脑袋,满头的木屑尘土飞扬起来,在灯光的照射下,这会儿他眼前都看不清什么东西,更是没那瞎心思弄什么庆祝,虽然这是拍戏,可是那烟尘可真够人吃一壶的。 再看看底下落在佛手里莲花一般圣洁——倒不是他真的就有那么干净,可那梵化一般的宁静感给人一种心灵上的沉淀,见人半天没动活,才讶异的挑了下眉,刚还挑着邪佞的眼眸敛了下,身子低着,伏在半壁残桓上,“哎,莫离,你没事吧!” 正欢呼雀跃的人群好像才发现什么不对劲儿似的,一个个从镜头后抬起头来,一双双眸子都落在那个高有几丈的佛像上,踮着脚,看着镀金的佛手里男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守烨咬着牙不让那一声疼呼冒出来,额际因为电影效果布满血迹,这会儿在夕阳下有些可怖,眉头紧紧的皱着,后背一丝一丝的凉气儿冒上来,头上瞬间就凝起了冷汗,现在的他一声都不敢吭,要是他感觉没错的话,后腰恐怕折了。 策划跟剧务一看情况不对,果断的就先看了那边的防护措施,“天呐,威亚断了!”指着从上面顺下来牵着秦守烨腰部和肩胛的威亚,因为这场戏云飞扬是直接从十几米的台子上落下来,撞到佛身才落到佛手上,那威亚的轨道都是事先测试好了,亚风一向最道具这些要求严格,就是怕出现意外伤害,就算他们再看这个人不顺眼,也不敢拿这种事玩笑! 这一声好像一道炸雷一样劈了下来,就连付卫国都白了脸色。整个剧组谁不知道这莫离跟古霍之间的关系,就算暗地里诋毁他,可是明面儿上都要给几分面子,唯一敢给他脸色看得也就是付卫国了。 可付卫国意外受伤后回来,就好像之前的事儿不曾发生一样的,这威亚出问题,他们首相想的就是‘会不会是付卫国公报私仇’? 可是,按理说这个大导演就算看他不顺眼,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毕竟,不是每个剧本都能跟《神话》似的,主角跳楼,都能成为噱头被宣传公司大肆的利用。 莫离要说名头,绝对也只是个初出茅庐!付卫国会干这种费力不讨好,影响声誉的事儿? “快,梯子,准备担架!”顾不上那么多,还是久经历练的老魏,老练的身子蹬着梯子攀上去,那佛手不大,但是容下两个人还绰绰有余,站在佛手手指上,看着已经疼的一脸冷汗还强自支持的秦守烨。 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威亚有为题,强撑着一口气落下来,秦守烨这会儿全靠着那一口气,这会儿咬着牙关,不敢将那一口气呼出来,原本前段时间为了古霍挡那一下,后腰就有伤,虽然没有大碍,这会儿两下里的疼一起上来,尾巴骨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越是冒着冷汗,这会儿就越是想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他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得急成什么样,裤兜里的铱星手机,因为体积小,他向来都是随身带着的,今儿也没有例外! 那男人几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注意着他这边的动向,这会儿,秦守烨心里也挣扎着,怕他知道担心,又想让他知道,这会儿,除了古霍,他还想不出来有谁比他自己更心疼自己身上的伤。 蹲下身子,手碰了碰莫离的肩头,没伤到,大腿没伤到,估摸着就是后腰了!头顶上架着的摄像机镜头还在运行,刚才他们怎么就没发现呢! “伤哪儿了,能说话么?”老魏也已经急出一身的汗来,那年奥运会的时候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本来一个舞蹈跳的好好的,结果一个旋身的功夫落下来,好巧不巧的腰椎正落在一截钢轨上,那女舞蹈家送进医院也落得个终身残疾。 这莫离可是从十几米的高台上落下来,佛手本来就不平,要真是膈到什么海真不好说。 眼睛眨了眨,头上的冷汗褪下去一层又是一层,秦守烨只是下意识的动了动脚趾,能动,只要能动就没什么大问题。 缓缓将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吐出来,嘴角就有一串血迹流了下来,嘴里腥甜直蹿鼻间,“腰好……像……折了。”极为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那一口气出来又是一阵的冷汗。 声音细得若不是老魏离的近,几乎听不到。 这一个月赶戏赶的紧,本来就是超负荷,今儿这是他,要换做别人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还是背朝下的姿势,估计已经是废人了。 幸好剧组的脚手架是现成的,随剧组来的医护人员检查了下情况,脸色也不禁有些凝重起来,“老魏,得送医院,我们不得行!”一句话直接说明了情况的严重! 萧恩石化了一样的站在下边,因为这场戏太过熟悉,他刚才就有意的回避,那道旧伤疤猝不及防击中了他的心房,如果不是他自制力还算高,刚才肯定得疯,攥着的拳头紧了下,努力抑制着身体的颤抖。 张玉邪一直等在下面不知道到底上边是什么情况,难免有些焦操起来,看看身边僵硬的什么似的萧恩,更是有些担忧。 古霍疼这男人什么似的,这会儿把人托付给萧恩照顾,要真伤了他,那肯定比伤了他古霍还严重!往他身边靠了靠,握住他的手,“没事,没事,别怕,别怕!” 剧组里最不缺的就是壮劳力,不管平日里有什么私人恩怨,这个时候也二话不说,搭手抬着担架直接给送上了救护车。 本来还热乎的想庆祝,这会儿整个剧组都布满了愁云。 ‘铃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萧恩心头一凛,就连整个剧组都因为这一阵刺耳的铃声惊得一个激灵。 拿过电话一看,手一抖差点儿直接扔了,看得张玉邪也心惊肉跳的,斜着眼往屏幕上一看:古霍。 “什么情况?”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古霍深沉的嗓音透着担心,然后旁边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定了定心神,萧恩看看已经远去的人群抬着担架离开,才给张玉邪使了个眼色,脚步有些僵硬的跟了上去,跟着他坐上自己的车子一路跟着救护车走了。 “哥,莫离拍戏伤到腰了,这会儿正往医院里去,我这就跟过去,有情况随时跟你联系!”脸色有些苍白的,那种自高空坠落的感觉还历历在目,虽然他也是强忍着没看那一幕,才这个时候发现莫离的异常,可一想到,还是手心有些发凉。 自己从高空落下来的时候有秦守烨相救,可是秦守烨从高处落下来,他连看都没敢看一眼!你他妈的对得起你哥么! 感觉一只温暖的手包裹住自己的,轻轻的拍了拍,感激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张玉邪,对上一双盛满温柔的眸子,心里有些暖暖的。 “桐城能有什么好医院,直接送回来,医生我联系!”冷厉的声音响起,看不到人,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古霍心里乱得什么似的。 要不是他一直在公司加班也许就错过这么一段了,心里捏了一把汗,拿出另外的手机拨了老头的专线,想想还是不放心,伤到腰那么大的事,要是用车载回来,他半条命都没有了! “哥!莫离的情况还是先让这边医院做一下急救吧!”平静下来,才理清了自己现在究竟该干些什么,知道古霍是关心莫离,可是关心则乱,这会儿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如果不做紧急处理,万一回去的路上就发生什么情况,他们才是叫天天不应了! 他也知道桐城的医疗条件肯定赶不上B市,可是,这里距离B市也是不短的距离,一路送回去,再加上堵车还真的不知道得耽误的时候,莫离的情况能等么! “……”沉默着,久久听不到男人的声音,萧恩甚至都觉得古霍是不是已经扔下手机赶过来了,良久,才听到男人狠狠的吐出一口气。 “哥,急救完了如果医生准许,我们立刻回去!”说完,也不等古霍那边给出什么反应,立马催促司机跟紧了。 “他是武行出身,没事儿的!”安慰的说道,其实就连张玉邪也被刚才那场面吓坏了,云飞跳楼的情节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似的,这会儿一想起来,就血淋淋的,可是这会儿,感觉到男人指尖儿的冰凉,他就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 张玉邪,现在就靠你了,只有靠你了! 入院,紧急救治,所有的手续都是张玉邪跑的,而萧恩就一直等在急救室门外的长凳上坐着,导演,剧务,场记,包括刚才那个连声称赞的编剧这会儿都等在门口,他们还算是震惊的,毕竟在她们看来这也不过是一个演员,他们就是尽尽本分而已。 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恍惚的就跟自己被送进去了一样,那可怜的模样看得张玉邪都有些心疼了,强忍着别过眼,擦了擦眼底的泪水,才缓缓走过去。 沉入自己思绪里的萧恩想着那一天,他像鸟儿一样的从他们初识的地方落下来,仿佛回到了最初,他是真的做好了准备就那么带着那份没有回报的爱走了,跟在朴文玉身边那么多年,那天才算是真的见识到了他的凉薄无情,如果那天不是秦守烨突然窜出来,他根本没有第二次站起来的机会。 可这会儿,那个曾经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就因为自己的一时的回避,一时的大意受了伤,这会甚至生死不明! 看着手术室里一直亮着的红灯,时间的线不知道被谁拉长了,一点一丝的在心头磨着蹭着。 ‘咿呀’一声伴随着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身后跟着几个助理走了出来,解下口罩,露出一张淡漠冷清的脸。 去过医院的人都知道,医生这个行业跟其他的服务行业不一样,别的行业要求的是个笑脸相迎,可是医院,这还真的不是个讨喜的地方,所以,也没有哪个医生从急救室里刚刚出来还能端着一张笑脸的。 “病人家属呢?”穿着神圣的白色标准制服,男人眼底的深沉总是能让患者家属莫名的心跳家族。 不由自主的腿肚子都有些发颤,要不是张玉邪在一边搀扶着他,他都怀疑自己会直接跪地上! “医生……我是病人的弟弟……”秦守烨是他哥的人,萧恩想当然的把秦守烨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看着萧恩抓着张玉邪的手强自镇定,虽然有些好奇,这个冷冰冰浑身都透着死人一样气息的男人怎么会对莫离受伤反应这么大! 付卫国握着手里的扇子,紧张的手心儿都有些犯凉,那天,他不过是强上未遂,古霍都反应那么激烈的让莫离下死手的打自己,这会儿要是莫离真的在自己手底下出了什么事,真不知道古霍能给出他什么反应! “怎么会摔下来呢?要不是身体底子好,那腰真得得折了,右侧第三根儿和第四根儿肋骨有裂缝,脊椎上的伤口后折,虽然算不上大伤,但还是要好生养着,已经加固了钢板,注意近期腰上别强使力!”先是怀疑的看了男人一眼,医生才颇有职业道德的说。 “那影响以后么?”腰啊,男人的根本啊,要是真的伤到了,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张玉邪不禁有些担忧,眼底瞬间就盈起一阵水雾来,本来就温润的脸庞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 本来这两个人就长得出色,包括里面麻醉了还没醒的男人,也是冷酷型的帅哥一枚,医生想了想,想着桐城这里的影视基地,禁不住猜测这几个人可能都是演员!这一行业本来就是高危行业,很多保险公司都不会接他们这样人的生意,他们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抬了抬眼,医生一愣,看着男人盈着眼泪的眼睛,一向看官了生死离别都有些麻木的脸上冷漠不在,不由得浅浅的挂了一个笑,虽然就连自己都觉得不自然,可是,一看这两个人仿佛自己要是说点什么话就一下晕过去的样子,还真就不点不忍心。 拍了拍张玉邪的肩头,再看看冷着脸可眼底里的担忧和惊惧一点都不必另外一个男人少的萧恩,僵硬的咬合肌动了下,“没事,只要养好了,跟正常人一样!” “萧恩!”一声响亮的声音突然在空荡荡的楼道里炸响,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古霍冷着眉,走了过来,看着急救室里被推出来的人。 医生被这样冷厉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 “李医生,里面的病人怎么样?”走在前面的院长冷汗直流,突然接到上级的指示,直接开了楼顶的紧急停机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迎来一家军用的直升飞机,这会儿就连他也不敢怠慢了,看着从飞机上下来的男人和随行军护人员,引领着直接下来就往急救室来。 被叫做李医生的身子一颤,一看连院长都出动了,再看看男人冷峻的五官紧绷着,那一身的英气逼人,逼得他都后退了两步,“院长,已经没事了,已经做了处理,后面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幸好他也是见过大镇长的人,正说着话,急救室的门就推来了。 “小禽兽!”一个箭步飞过去,抓住男人露在白色床单下的手,男人一向健康的肤色这会儿看上去苍白无力,透着些许的黄,再看看男人耳际细密的汗珠,吹角的一丝血迹还看得清楚。 特么的!怎么他一个不注意,这个小东西就能受伤了呢! 知道《民国魂》打戏居多,可是没想到会伤他这么厉害。 虽然被注射了麻醉剂,可这会儿后腰疼得一阵胜似一阵的,一向警觉的男人觉得自己的手猛然被人抓住,本能的就要反应,却被温热握住,心里呼出一口气。 他来了! “你别急,医生说好好养着就没事了!”张玉邪看看躺在床上已经睡过去的莫离,再看看怔愣的甚至都没了反应萧恩,知道这会儿萧恩脑子里乱,硬着头皮只能劝着。 “不行,转院!”不放心,他是一得到消息,就直接让老头派了军用飞机过来,这会儿,飞机就停在医院的楼亭上,随时待命,说什么他也不能把小禽兽放在这个医院里。 一声令下,后面跟着的军护医生立马跑过来,虽然是临时受命,却都是一帮训练有素的老军医,直接将人抬到他们准备好的担架上,甚至连问都没问主治医生能不能转院,就直接抬着人走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子如同飘起来一样,秦守烨一直迷瞪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卸下浑身的防备,将自己彻彻底底的交给古霍。 “小禽兽,你别怕,有我呢!”将顺手从医生病历本上抽来的病例交给为首的军医,刚一合上舱门,直升飞机就呼啸着拔地而起,螺旋桨转动带动的强大气流,飞机上的指示灯闪烁着,一会儿就消失在蒙蒙的夜色中。 看着已经消失在夜色中的军用直升飞机,萧恩和张玉邪都是擦了一把冷汗,这会儿两个人顾不上什么,只能下楼驱车赶回B市。 夜色掩映下,一直躲在暗处的一双眸子阴沉的盯着天上如同巨鹰一般盘旋着离开的飞机,咬着牙狠狠的哼了一声。 112.耀武扬威 “哥,莫离他怎么样了?” 一路风尘朴朴的赶过来,甚至连家都没顾上回,直接来了这个军区总医院vip病房区。 虽然是vip病房,内饰豪华,氛围温馨,可这里怎么着也是医院,不可能像家里似的,尤其那医院里常年飘散着的消毒水味儿,更是让萧恩有些不适的皱了下鼻子。 “说吧,怎么回事!”轻轻看了眼躺在床上还没有转醒的秦守烨,古霍心沉了沉,眉头一凛,瞥了萧恩一眼,示意他跟出来。 病房门刚刚合上,古霍从裤兜里掏出一盒中华,在萧恩和张玉邪面前掂了掂盒子,剑眉挑了下。 “哥,我不抽!”多年养成的习惯,对于烟酒这些东西,他是能不碰就不碰,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也依旧忘不了。 “谢谢古总,不用了!”张玉邪也婉拒着,看着走廊标识上大大的禁烟标志,“古总,这里禁止吸烟!”指了指那边的红色标识。 “嗯!”却依旧不以为意的抽出一根儿,拿出米字格的zippo火油打火机,在墙上轻轻滑过,那橘色的小火苗蹿得老高,烟头往前一凑,那火苗就逮住了似的,一口咬住。 淡淡的烟草清香弥漫开来,半开着窗子,缭绕的烟雾透过窗子的缝隙滑了出去。 “……嗯!”重重的吸了一口,倚着床边,已经入夜了,整个军区总医院都静悄悄的,白亮的白炽灯灯光落下的一道道光影里,一丛丛绿化带披上了一层淡淡的轻纱,魔魅般的隐藏了下去。 古霍从来不觉得那些事故是意外发生的,就如同上一次在内景地拍摄,那脚手架好巧不巧的就能落下来砸着他,要不是当时只顾着秦守烨身后的伤,他让剧组的人彻查,最后他也不能联系到楚乔身上去。 整个剧组,除了张玉邪和萧恩,没有一个人不是有嫌疑的,这当中,付卫国和袁成的嫌疑最大。 可这事如果只是个人之见的恩怨也就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港岛回来后,擎氏之前所有对恒大的打击都停止了,本来是件好事,可是,他心底就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擎拓野那点子嗜好,虽然他觉得恶心,可是,要是他三番几次的对小禽兽下手,还企图在商场打压他,明摆着都是冲着小禽兽来的。 缓缓吐着烟圈,睿智的眸子盯着那猩红的一点亮光,烟雾中,有些看不太清,就好像他现在面对的这事,看似挺通透的,总觉得还隔着一层烟雾,不甚明白。 “萧恩,去查查最近付卫国和袁成都跟什么人联系了,还有剧务和场记!”他的小禽兽,他放在手心里都怕给他摔喽,也不是说一个老爷们儿摔打下就怎么着了,可是,经过上次内景地拍摄的事,亚风上下重新整顿。 威亚断掉,这得是多大的疏忽,那本来就是保险一样的东西,这会儿差点成了索命的绳索,要他相信不是人为,鬼才相信。 “好的!”其实这事他们都觉得蹊跷,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跟张玉邪分析了一个遍,也确实,只有这四个人有这个机会,这会儿,竟然古霍这么说,萧恩当然义不容辞的需要彻查! 吸了口烟,用尼古丁刺激着他震颤的神经,虽然他表面上镇定如常,可这会心里依旧不踏实,若是小禽兽真有个什么好歹,他灭了那帮孙子的心都有。 这次是他命大,可是如果以后还有人下手该怎么办! 突然就觉得放他一个人在外面拍戏也太不靠谱了,虽然他能二十四小时监听,可毕竟不是随时看着,这种悬着心的感觉再次让古霍觉得自己当初的觉得错得还真有些离谱。 既然小禽兽也不想出名,那他是不是能考虑,不让他拍戏这事? “朴文玉和华文那边你注意着点,今儿这事保不齐他们也有参与。”淡淡的瞥了一眼萧恩,本来亚风跟华文就是死对头,萧恩跟朴文玉目前又是这种状态,郁卒的,他发现自己简直是把小禽兽往危险的漩涡里推。 至于擎拓野那边,他还是得悄悄进行。 “……我知道!”迟疑了半天,男人才回答道,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张玉邪,浅浅的给了男人一个安慰的笑,示意他没事,复又转向古霍,“哥,莫离的事我会查个清楚,你放心!”郑重的点了点头,要真是朴文玉那厮干的,他绝对让他尝到比这严重十倍的后果,见古霍下巴微微合了下,才跟张玉邪离开了。 俯视着空阔的庭院,空气湿漉漉的,带着泥草的芬芳,两盏汽车尾灯滑过一串红色的霓虹消失在甬路上,目光望着那如魔魅的兽眼一般的红色,阴沉的眸子闪了闪。 不管是谁伤了他的小禽兽,他都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 耳边沉重的呼吸声,仪器运转的声音,窗外虫鸣,还有走廊里不时走过的护士小姐轻轻的脚步声,眨了眨沉重的眸子,秦守烨缓缓抬起眼帘,手微微动了下。 “……你醒了!”惊呼着,一直躺在男人身边的古霍随即转过头来,握着他的手紧了下,一夜下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青嘘嘘的胡茬,眼底布满血丝,可这会见男人醒来,满心的高兴。 冷邃的眸子微微滞了下,看看握着自己的手,目光缓缓扬起,凝视着古霍布满担忧的眸子,浓郁的黑色化不开似的,带着初见自己醒过来的惊喜,又掺杂着几分忧心。 手稍稍紧了下,“我醒了,让你担心了!”嗓子干渴的,就连声音都劈了似的,好像沙石磨动时滚出来的动静。 望着窗外的天色,白亮白亮的,自己这一觉睡的沉,竟然已经是第二天了,身子动了下,感觉腰椎一阵疼! “丫儿别动!”想要按住男人已经晚了,看着男人疼的俊脸皱做一团,古霍那小暴脾气儿就有点刹不住车,本来是关切的,这会说出来就有点变味,“你特么的还动,腰椎上都有裂缝了,给爷好好躺着,你想要啥?”侧着身子,一下跪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这一宿,虽然小禽兽睡得踏实,可是他心里一直悬着,一宿都没有睡,更是不敢离开他半步,这会儿什么形象也顾不上了,下巴颏上一层青青的胡茬,头发也压的有些凌乱,虽然依旧无损于他的俊逸。 可这样的古霍秦守烨太过陌生,不禁有些看呆了! “你……你别吓我……!”看着男人如同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眼神儿,昨儿只顾上他后背的伤,也忘了问问这一摔不会摔倒脑子吧,“你还认识我不?”特别白痴的指了指自己,紧张的差点儿一手指头戳自己眼睛上,心里一着急,眼底就蓄起一层水雾。 “古霍……” 操,这小王八蛋吓死他了,真怕这一下摔坏了脑袋,不认识自己了!可是不对啊,昨天他昏迷的时候还能叫一声古霍呢,刚才是咋的了? “嗷呜……吓死我了!”刚刚扶着男人肩头的手一改为揽,用力的将人抱住,深深埋进他的颈窝里,鼻翼翕动,仔细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你个小崽子,你傻啊,自己上去的时候就不知道检查下啊!”恨恨的,想着昨天他担心了一宿,这会儿好容易确定人没事了,心一放下来,胸口就有些泛酸。 “我没事!”回抱着他的手不敢用力,也幸好古霍还知道自己是个伤患,没将全部的重量放自己身上,拍了拍男人的脑袋,轻轻揉着有些凌乱的乌发。 其实摔下来的时候虽然为了镜头效果他是真摔,也算是已经避开了要害,那些伤都是小事,让他好奇的是谁有这么大的单子在摄像机镜头前做手脚,这些事,只要查,就不可能没有一点的蛛丝马迹。 以前比这要重的伤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可是那时候他孤身一人,除了自己忍着,还是自己忍着,摔下来得那一刻,他想的就是古霍知道了得多难受,可是,一想到他知道了对自己那副疼的模样,再对比现在,就觉得值了。 “没事个鸟啊!肋骨都给爷摔断了两根儿,腰椎后折,都有裂缝了!这些天你哪里也别去,就给我在这里好好养着!”古霍现在后悔了,麻痹的,早知道是这个样子,他就不该让小禽兽去拍那个戏。 他是老大,说不拍就不拍!妈的,拍个戏还三灾八难的,一个不小心命都得没有了,他们不缺那个钱,那么拼命干什么! “古霍,我是武行龙套出身,这样大大小小的伤又不是没遇到过,你……”他真想说,你这样担心没必要,可这会儿还挺享受男人窝在怀里的感觉,轻轻叹了口气,把下面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那是以前,现在有爷罩着,咱还受那罪干嘛!” ‘扣扣’ 一声叩门声,让本来还准备说教,让小禽兽打退堂鼓,以后别拍这种高危的戏了,就被打断。 “谁啊!”没好气的问,懒懒的从男人身上爬起来,眯着眼看着‘咔哒’一声扭开房门的人。 “哟,哥,你不是吧,人都那样了,你还压榨呢!”云朵轻笑着,穿着一身标准的医生制服,脖颈上带着听诊器,看着病床上一躺椅坐的两个人,刚才她可没看错,她哥刚可是半趴在人家身上呢,随着开门的动作,身子往一层闪了闪。 “一早收到信息就说秦守烨受伤了,这会儿看没啥事嘛!”嘟着嘴,她一早被人从被窝儿里薅起来,直接给撵来医院,因为某些人不放心,非得让她来看看,少不得她跑一趟,斜着眼看着跟在她身后进来的两个人,也没说话,只是冲古霍努了努嘴,“秦守烨,你有客人!” 说完,就直接走到病床的床位从病例夹里拿出几张X光片儿看了起来。 看着跟在后面进来的女人,秦守烨和古霍都是一愣。 田甜!她怎么来了! 女人手里提着一个果篮,身穿一件宝蓝色的一字领雪纺裙,大开的一字领露出如雪美肌,一颗红色宝石魅惑的坠下来,不由自主的勾着人的视线往下看出,盈盈的沟壑处两团雪白很是诱人。 裙摆处层层叠叠的纱漫遮住里面的春光,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行动间款款摆摆,如藕的嫩臂上一款时尚的K——gold装饰性手表,手里握着一款爱马仕的限量款水牛皮包包,那金灿灿的H标闪得人直眼晕。 纤长白皙的腿,踩着一双范思哲的大红色细高跟儿,越发显得那两条腿纤细莹白。 云朵也是刚才要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站着这么个女人,虽然不认识,但眼熟的很,跟秦守烨一起拍过戏,想着就是赖看人的。 这会儿一件秦守烨和古霍的脸色,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啥了,咋这两人都不咋地待见这个女人。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了!”甜甜的笑着,如同一只翩跹的蝴蝶慢慢的走进屋里,扭动腰肢,满腹风情。 看着男人眼底类似于惊愕的表情,很是满意的勾着唇。 同样是拍片子,她杀青了,秦守烨也杀青了! 她是浑身名牌,潇洒的如同一个名门淑女,出门都是人接人送,再看看秦守烨,一场戏下来,闹到个受伤住院,呵呵。 “阿嚏!”一声喷嚏,古霍毫不夸张的,差点儿把腰打折了,一双剑眉紧蹙,尿性的,这贱人是喷了几斤香水啊,那味儿冲的。 云朵一见这个,心里乐了,感情,古霍这么膈应这个女人啊。 “阿嚏!阿嚏!”又是一连两个,古霍揉着鼻子,瞪了一眼依旧笑的荡漾的田甜。 “哥,你这一大早的,花粉过敏啊!”云朵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哥,其实,人家田甜身上的香水味也不重,而且还是很好闻的小姐香水,跟她这个年龄气质也算相当,看着古霍那一脸比宰了他还痛苦的表情,云朵心里直乐。 “我去洗个澡!”古霍悻悻的揉着鼻子,就连那消毒水味也比他身上的香水味好闻,嫌弃的再次看了看穿的清凉的田甜。 不就是靠上刘耀那个‘大山’了吗,搞得自己跟走红毯似的,穿的这么暴露,给谁看呢!要不是她身上的香水味,脂粉味他真的吻不下去了,他还真准备在这里监视着他们这一对儿先前的奸夫银妇。 虽然小禽兽一直申明他跟这女人没啥关系,可,放着这么个大美妞在身边,小禽兽一点歪心思都没起,他还是有些不太信。 索性这屋里还有个云朵看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看看自己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转身进了vip病房附设的浴室。 “我的戏收工了,听说你受伤了,特意来看看你!”优雅的交叠着双腿,端着闲适的笑容,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田甜眼底的笑意就更甚了。 “嗯,谢谢!”凉凉的睇着田甜,对于那一身的行头视而不见的,秦守烨现在都懒得应付这个女人了,该做的他已经做了,该劝的他也已经劝过了,这个女人执迷不悟,非得用那样的途径上位,既然得到了她想要的,也算是求仁得仁。 只是田甜,到了最后,你不后悔就行! “呵呵,你什么时候也会跟人客气了!”对于秦守烨的冷漠,她已经习惯了,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近两年,这个男人也没怎么给过自己一个笑脸,其实,最初,如果秦守烨肯帮自己,她兴许还能跟他真的好下去,只可惜,他们有缘无分。 “我的戏安排在国庆节后上映,有时间,你来看看!”得意的,昂高了下巴,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邀请函,“这是我首映发布会的入场券。” 秦守烨只是淡淡的瞥了眼那张入场券,“我不方便接,你就放桌上吧!”斜了一眼一旁的小柜。 田甜总觉得自己的炫耀得不到人的回应,这秦守烨对这些外在的东西根本就不在乎,可是,这会儿,她除了这些还真的没什么好炫耀的。 “那《民国魂》什么时候上映啊,要是我有时间,也好去捧场啊?”田甜扬着笑,其实,她早就已经在公司里打听过了,《民国魂》的后期制作才刚刚开始,本来上映的时间就安排在了明年元旦左右,想着自己的片子比他的早上映,心里就更乐得花儿一样的。 “不太清楚,我只负责拍戏!”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有詹天虹帮他打理,这会儿他身上有伤,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席什么活动了。 “哦,那可真是遗憾了,到时候你通知我吧,我也好安排时间!”无限风情的撩了下头发,看着紧闭着的浴室的门,她没想到,这两个男人还真的就在楚乔的安排下在一起了,刚才两个人躺在床上的镜头她不是没看到,想着以后少不了还要跟秦守烨打交道。 “嗯。”眉头皱了下,看看在那边忙的什么似的女人,秦守烨忍住嘴角抽搐的不雅举动,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来凑热闹看戏的! 明显的感觉到秦守烨跟自己没话说,就随便闲聊了几句,说以后两个人有机会合作,起身,就要走。 赶巧的,就听见门上又是两声敲门声。 “哟,你人员不赖啊!”云朵说着,走过去,扭开房门,“楚乔,kitty!”真的有些惊讶了,这两个人一个是古霍的正牌儿未婚妻,一个是古霍原来的首席助理,这会儿竟然扎堆儿的一起过来,云朵也算是跟他们相熟的,禁不住有些奇怪。 这受伤躺在床上的究竟是古霍,还是秦守烨? “云朵,你也在呢?”目光掠过云朵落在田甜身上,看着女人身上那亮眼的装扮,一向精通此道的她眼底闪过一抹嫉妒,很快的被她藏了下去,浅笑着跟云朵打交道。 因为小时候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虽然年龄差几岁,可是云朵因为打小成绩好,又早早的取得了医学博士的学位,这会儿在军区医院也是挂名的一声,在军区大院里,几乎是每个家长嘴里称颂的对象,对她,楚乔自然也是熟悉的。 “嗯,楚姐,古大哥也在,正在浴室冲澡呢!”继续回到床尾,看着那对她而言真的没啥看头的片子。 对于这个楚乔,她是打小就不怎么喜欢,尤其是在楚家跟古家两家人商议着他们两个联姻的事,本来就对楚乔没什么好感,这会更是不怎么待见,这女人怎么看都是一副心机深沉的样子,最最关键的一点是,她对她哥根本一点儿都不在乎。 她现在是不懂情爱,也不知道情人之间是怎么相处的,可是,有一点她很明确,那就是,最起码的在乎! 看看人家小禽兽和她哥,楚乔连这一点都比不上,所以,打一开始,她知道她哥喜欢的是秦守烨,她就双手举赞同票,对于楚乔,她的想法就是哪里凉快就去哪里呆着吧。 这会儿,秦守烨受伤,她来看,怎么都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嫌疑。 田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楚乔,更是没想到楚乔还会和kitty在一起,刚刚还灿烂的笑容紧了下,涂着唇彩的菱唇抿了下,有些不甘的捏了下手里的包包。 “乔乔,你也来看秦同学啊!”皮笑肉不笑的,田甜发现,自己一向还算得上精湛的演技,这会儿竟然全然派不上用场,有些僵硬的鼓了鼓脸颊,原来,一直站在楚乔身边的是自己,看见kitty将拿来的花插在瓶子里,两人又牵手坐下,刚想离开的田甜又坐了下去。 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云朵悄悄侧了下脸,用片子挡着,看着床上一脸平板无奇的秦守烨,再看看那边三个各有所思的女人,艾玛玛,今儿有好戏看了。 拿着病历本,在上面写着画着,眼眸时不时的抬了下,看着紧闭的浴室大门,里面的水声停了,估摸一会儿古霍就该出来了。 “田甜,听说你的新戏已经杀青马上就要上映了,恭喜,恭喜!”kitty刻意往楚乔身边坐了坐,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格外的亲密,因为同是女的,也不会让人多想。 可这份亲密在田甜看来就格外的刺目。 曾经的曾经,楚乔的身边除了自己,几乎没有旁人。 看着kitty虽然穿着一身ol装却依旧掩饰不住的火爆身形,也难怪这样的人就算是窝边草,古霍也吃了,那前凸后翘的曲线,即便是同为女人的她也有些嫉妒。 “谢谢!”握着手包的手微微的用力,她究竟是该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看着这两个人。 田甜,你不是已经说好放手了么?你不是本来就对楚乔是虚情假意么?你现在已经走上星途了,已经不需要楚乔了,你究竟在想什么? 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表,那金灿灿的表身灼热了她的眼,颈间的红色也有些刺目,就连那卡其色的手包颜色都让她眼底有些湿润。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女人高亢嘹亮富含底蕴的声音响起,田甜吸了下鼻子,匆忙从手包里拿出一块iphone5,包裹着手机的是最华丽版的施华洛世奇镶钻手机壳,看着屏幕上那两个熟悉的字体,田甜急忙收住眼底的湿意。 “干爹——”本来就甜的声音,尾音轻轻的拉长,软软糯糯的,很是撩人心悬,轻轻起身,往窗户的方向走去,涂着好看加油的手微微用力,扣着窗棂,眼角的余光瞥到秦守烨冷冷的转过脸去,不在看向这边。 屋子里除了田甜说话的动静,有些寂静的吓人,所以,就算他们不刻意,也能听到田甜的对话内容。 “……” “真的么,干爹,你太好了,您怎么知道我就想要那款车么~,干爹最好了,呵呵!”年轻的脸庞上只如何也止不住的笑意,刚才还有些失落,这会儿一通电话,天空都放晴了一般,露出一张甜甜的娃娃脸。 “……” “嗯,没关系啊,这次的剧本公司应给我看了,通告单子也已经给我了,嗯,……安排的还好啦……就是,……我想去学拉丁舞……”田甜再次要求着,连声音都没有放低,眼角的眸光一直注意着房间里其他人的视线,除了那个叫云朵的一声偶尔瞥过来的视线外,其余的三个人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垂着头的垂着头,别着脸的别着脸。 高跟鞋轻轻在地上踩了下,发出几声脆响。 “……” “干爹,那就拜托您了哦~这会儿我正在新光天地,一会儿就去您那边儿……哎呀,这边的香奈儿打折啦,而且冬季新款的迪奥女装也已经上线了,我当然要尝尝鲜嘛~”那软软的尾音如同勾在人心最脆弱的那一角上。 云朵看着这个女人嗲到不行的说话,嘴里一个‘干爹’接着又一个‘干爹’的,想着最近网上流行的干爹潮,心里想着,还真是小看了这个看似清纯的小丫头了。 “嗯……好,知道,……放心啦……” 我靠,尼玛林志玲姐姐都没她这么嗲好伐!而且,人家嗲是天生的,这女人明显就是装出来的,云朵心里都有些泛恶心了,看看那边两个不动声色的女人,尼玛,真是太强了。 那个kitty,她是知道的,对这点子娱乐圈儿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楚乔,一看刚才就跟这个女人的饿认识,这会儿低着头,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还真有点稀罕了。 最近网上正在热播关晓杰的《上位》,里面的女人一个个想尽了办法的想成星,成腕儿,这楚乔大小姐也是Y大的学生,将来的导演,不知道看着这样的女人作何感想呢。 正好奇呢,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就推开了,男人围着浴巾露出光裸的上半身,就难么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 尼玛,哥哥喂,你也太有伤风化了,就这么围着个浴巾出来祸害我这个小处女的眼球啊。云朵睁大了眼睛,鼻头一热,差点喷出两管儿鼻血。 “哥,你身材也太劲爆啦!”看看那性感的蜜色肌肤,那健硕的胸肌,那修长的双腿,那一处处都完美的跟上帝雕刻出来的一样,她真的是有福才能看到这种只有小说才能描写出来的健硕身材。 kitty也是盯着看了好大一会儿,才飞红着脸,低下头,手不自觉的扭着衣角,用了好大的力道才把破口而出的惊呼压抑住。 她跟在古霍身边这么多年,更是他这么些年跟得最久的炮友,对他的身材一点儿都不陌生,可是,这大半年的时间,除了那几次莫名其妙的吻,她已经很久没如此面对面的见到男人半裸的状态了。 等等!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那一只吻! 茫然的抚着自己的唇!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古霍就已经对秦守烨动心了,一向不喜欢和人接吻,享受情人之间相濡以沫的温馨感觉的古霍,他却跟秦守烨接吻过无数次。 难道,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 “古大哥,虽然现在九月,可是天还挺凉的,别着凉了!”只有楚乔有些淡定的,从一旁的柜子里拿过浴袍递了过去。 古霍接也没接那浴袍,只是懒懒的瞥了一眼。 刚才他只听到田甜巴拉巴拉跟个大尾巴狼一样的讲电话,那装逼的样子让他听得一肚子的火,心里想着,不就是个刘耀么,跟怎么着了似的,跑来这里跟小禽兽耀武扬威,靠,老子要是乐意,什么不能给小禽兽!让小禽兽羡慕你!他妈滚蛋玩去! “你自己的事自己清楚,赶紧解决,别让我找上楚叔和兰姨,真把自己当我未婚妻了!你把自己当根葱,谁他妈的拿你炝锅儿了!”冷冷的,再看那边黑着脸不知道电话该怎么说下去的田甜,邪魅的一笑。 “你们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今儿还真是来的齐全了。 田甜跟楚乔这对前任蕾丝组合,楚乔和kitty这会儿假蕾丝组合,自己跟小禽兽这会儿cp,再看看旁边还有一个等着看好戏的云朵,这是不嫌乱啊! 不过,正好有些事,今儿也一并说明白了的好。 “听说秦同学受伤了,我过来看看,正好就碰见了kitty,就一起来了。古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那事……!”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下了面子楚乔难免有些尴尬,瞥了一眼同样僵住的田甜,只是无奈的瞥了瞥,“那事你放心,我很快就能解决!” 田甜被楚乔那一眼深望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刚才本来古霍就话里有话,她还真就把自己当根葱了,还真就有人拿着她炝锅儿,你们不待见,不愿意帮我,难道还要阻止我找别人! 在她看来,古霍,楚乔,秦守烨,他们三个人几乎就是同穿一条裤子的,指不定,三个人都在床上搞了多少回了,这会儿拿那种鄙夷的眼神儿看她,他们有什么资格! 昂起下巴,倨傲的挺着胸! “老板,我代表公司来慰问莫离。”kitty只是淡淡的笑了,放在古霍身上的视线没有收回来,这个男人本身就如罂粟一般的吸引着他,这样的男人不该被秦守烨那样的男人纠缠着。 “哥,你家这位小朋友的伤没事,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起码你也得给他养一个月!”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古霍,这两个人的关系她最清楚不过了,这会儿人家要好不好的伤到腰,她哥可别不知道节制的瞎搞,“要是真留下什么后遗症可不是闹着玩的,哥!”临了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没忽略旁边几个女人各色的表情。 “行,乔乔,你们聊着,我诊所里还有事,先走了!”云朵其实有些稀罕,这正牌的未婚妻看着她哥跟别的男人腻歪,难道心里就不起疑?还是,这女人心真的有这么大! 早就知道这楚乔对她哥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不在乎,今儿算是见着了,更是将自己已经做好的觉得赞许的夸了一通。 “古总,秦守烨,我还有通告要赶,就不陪你们聊了,我也走了!”田甜一向看得开,这里没人待见,她就去有人待见的地方不就行了。 古霍,我还真就是找上了刘耀这个人,你不是照样得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哼! 看着女人那得意洋洋的小眼神儿,古霍心底冷笑了下,哼,行,我就看你怎么靠着刘耀大红大紫,我他妈的还真拭目以待。 妈比的,他还真的有些期待《民国魂》上映时看田甜那张精彩的脸了。 秦守烨只是冷眼瞧着,眸子眨了下了,“我困了!”算是下了逐客令。 “呵呵,莫离,你多注意休息,剧组的事不用担心!”kitty看了一眼秦守烨,又看了一眼明显有些不耐烦的古霍,讪讪的说了声。 “乔乔,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了,你自己的事赶紧处理完!你也回去吧!” 113.得瑟的爷 终于消停了,听着门咔哒一声撞上,刚还躺在床上不嫌腻歪的古霍一个翻身过去,把门落了锁,待会儿,就算天王老子来他也不准备开门了! vip病房本来就大,一百好几的面积,相当于一个普通家庭的二居室,可这会儿满满的都是那三个女人各色的香水味儿,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才走到窗边,把几扇窗子都打开了。 为了便于休养,这个vip病房遗世独立,位于一片人工湖的中央,只有一座小桥连着医院的主楼,从二楼的窗口俯瞰下去,那几个女人到了停车场,田甜上了一辆黑色车子,不用说,八成就是刘耀的专车,另外楚乔跟kitty上了那辆蓝色的mini,云朵则直接去了医院主办公楼。 刚还有些熟络的四个人,就特么的跟不认识似的,各走各的,连个招呼都没打。 “看什么呢?”秦守烨躺在床上,刚才古霍刻意把床给他摇高了,这会儿可以半仰着,看着古霍脸上正色表情,有些疑惑的问道。 其实,对于刚才田甜的来访,究竟什么个意思他不是听不出来,那也是个可怜人,在B市做漂流一族这么些年,想的就是走在红毯上,享受镁光灯的追逐,却不能求仁得仁,这会儿靠着潜规则上位,女人算是豁出去了,想着刘耀那个不怎么牢靠的靠山,秦守烨只是在心底摇了摇头,兴许,让她砰一次壁,她才懂得什么是真的对她好。 “没什么!”凉凉的,看着两辆车子纷纷驶离,拧紧的眉头一松,回眸,睇给小禽兽一抹笑,那吊诡的弧度,看得秦守烨有些发凉。 这小崽子不让人省心,自打拍戏就没让自己消停过,不是被人惦记,就是被人算计,这会儿更是彻底,直接被人陷害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跟着他古霍混了这么久,一点儿嚣张的气焰都看不到,要搁平常人,这会儿得跟他告个状什么的吧。 你在看看小禽兽,一脸没事人似的!他这里都快气疯了,就等着查出来谁他妈的害他的人,直接拿炮弹轰了他,这小东西就跟受伤的人不是他似的,那小表情都每个变化。 要不是男人身上还落着钢板,他都得怀疑,受伤的是自己,不是他! “秦守烨,你他妈的可真不让省心!”这会儿人已经受伤了,他就算想教育也得等他伤好了再说,“我说,你就傻吧,傻得整个剧组的人都能欺负你!那些东西,你自己就没长个眼看看啊!你傻缺啊!”穿着浴袍坐在床上,看着那光溜溜的脑袋,一边说一边磨蹭得蹂躏着,提留着他的耳朵,“你浑身上下都打着爷的标签呢,你就不能嚣张点!那么低调干什么,这下好了,今儿就从上面掉下来,下次就有人给你推下来!哼!” 这小东西跟自己委屈委屈又怎么了,可是,人家就是一脸的不在乎,他受伤自己疼的什么似的,人家就当个没事人! 妈的!憋气!太憋气了! 看着有些狂躁暴走的古霍,知道他是为了他好,冷然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下,挑着浅浅的笑,“古霍,拍戏受伤都是在所难免的,我这不是没事了么!”深邃的眸子紧了下,对于古霍的心疼他心底有数,可是,他心底更有数的是,这事不是突发状况,早就有人预谋好了的,当时要不是他计算的清楚,这会儿恐怕他命都没有了。 这人真够狠的,拿着最后一场戏送他一程,哼!冷邃的眸子眯了下,才缓缓抬起,牵着古霍的手,“好了,老公,我没事儿,这不是没事了么!” “滚蛋,爷的心都被你拧巴碎了,你没事,我有事!”想着昨天他坐着飞机过去的那段难熬的时间,这会儿心里似乎还在滴血一样的,自己放在心头养着的骨血一样的禽兽,竟然就在他的地盘上受伤,那凌迟割肉一般的刀子就划在他心口上,一刀一刀,割开肉,带出血。 “是,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乖,没事了!”秦守烨真怀疑古霍是不是准备水漫金山,直接飙两泡泪来淹死他呢!牵着他的手,轻轻把人往怀里一扯,自己身上的伤自己心里有数,况且又已经做了钢板加固,圈着男人的腰,按着他的头,让他聆听着自己稳健的心跳,“我好好着呢,好好着呢。”呢喃似的,因为初醒的沙哑还没有退去,有些低沉,却更多了几分大提琴的低沉优雅。 听着小禽兽的心跳,那是他习惯的、喜欢的、有节奏的心跳,一下一下,听着,有意无意的随着他心跳的节拍调整着他的呼吸,然后两个人的心跳声合二为一,仿佛同生一般的。 “小禽兽……”声音有些哽咽的,古霍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眸子,想着小禽兽身上的那些伤痕,每想一次,他都心疼一次,这小禽兽受伤,能比生刮了他还让他难受。 “嗯。”抚着他柔软的发丝,修长的手指用粗粝的指腹摸着他刚刚洗过澡还有些湿漉漉的黑发,柔得,跟他对自己的心一样的,一点儿也不若古霍表面所看来的不羁,狂妄,按摩似的压着他的头皮。 古霍侧了下脸,右耳继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脸微微扬起,从下往上端详着小禽兽这张让他挂牵的脸,那青青的胡茬儿,给男人平添了几分颓废的慵懒,那张总是冷漠的脸也总是可以在自己的撩拨和调薪下换上各种不一的表情。 或喜或怒,或嗔或笑。 “你以后给我好好的,爷都快三十的人了,老了,心脏折腾不起的!”昨天一天,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跟老了十年似的,要是多来这么几回,他真怕小禽兽还没怎么滴,自己先去找阎王爷报道了,这男人生来就是克他不让他省心的。 “嗯。”揉着男人柔亮的发丝,敛着的眸子睨着古霍黑漆漆的瞳仁儿,“知道了!”这次的《民国魂》拍完,估计一时半会儿古霍也不会让自己接戏了,趁着这会儿的功夫,他正好把该处理的事处理了。 两人相拥的抱在一起,良久,才在肚子咕噜咕噜的动静吵醒,这个vip病房虽然真的跟住家一样,可是,会做饭的是秦守烨,不是古霍,更何况,就算他想给秦守烨做个面条,这里他们刚入住,mark这会儿也还没来,他还真没那个本事做无米之炊,少不了又折腾云朵,让她去买了两人都爱吃的粥,等到mark和秦风扛着大包小包将厨房里塞满也已经是上班时候的事儿了。 “mark,去公司把需要我处理的文件拿过来,这几天我都在这里办公。”不是商量,而是直接的命令。 有些为难的看看古霍,其实,最近因为S市电视台的事,整个恒大都搞得挺紧张的,那边工程协理公司已经把标书整理好,送过来了,可是很多东西还需要他们实地考察一下,再说那边很多的关系,古霍也都没跑完,有些犯难的。 这会儿公司的事古灵已经全部交了出去,除非必要,老夫人是不准备再露面了,自己更是受了老夫人的嘱托要时时刻刻盯紧了自家老板。 这会儿秦守烨受伤,老板来照顾本来也无可厚非,可是,公司的那些事,不是光几份文件就能处理的了的啊。 “老板,有些事,我们还得亲自去……”两道冰冰冷冷的视线射过来,mark吓得不敢噤声,身子不由自主的都退了两步,古霍要真发起怒来,他还真的拿不准。 “知道了,老板!”冷汗啊,擦了擦头上的冷汗,mark弓腰退了出去,关上门的时候看看那边坐在长椅上打着游戏玩得乐哉的秦风,不禁有些羡慕,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一边是老夫人,一边是未来的老板。 病房里,古霍将自己收拾利落了,因为秦守烨伤着,因为云朵的一句养着,古霍说什么也不让人下床,完全给伺候一个伤残人士似的。 “古霍,我能下床!”剑眉几乎倒竖,忍不下去了。 这古霍真他妈的会整幺蛾子,他的后腰已经做了加固,下床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况且,他自己的身体,他难不成不爱惜么! “爱尿不尿!”昨天的麻药已经下去了,导尿管儿也已经撤了,医生说了,今儿让他多喝水,排尿,邪邪的挑着眉,看着床上黑着脸的小禽兽。 尼玛,小禽兽,真以为爷那么好糊弄呢。 让爷担心的什么都顾不上了,爷不折腾你折腾谁呢。 拎着医用尿壶,脸上挑着坏笑,就差直接明说,他这是在惩罚小禽兽了!好容易这会儿男人腰上受伤暂时动不了,也算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要不是他伤到的是腰,他绝对狠狠的把人压在身下好好侍弄一顿,这会儿,即便不能反扑,看他吃瘪也是好的! 嘿嘿,笑得银荡的看着小禽兽,一副笃定的可乐深情! “我自己来!”大手一捞,可眼前白色的东西一闪,“你他妈的有病啊,又不是什么好事,我自己来!”脸色更黑了,实在不理解古霍的脑部构造,再配合着男人那邪魅的小眼神儿,秦守烨顿时觉得有些凌乱。 这男人是真的小时候被水进过脑袋! 僵持着。 某人还痞痞的挂着笑,吹着口哨,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秦守烨的脸也越来越黑。 冷冷的哼了一声,把被子往上一掀,“来吧!”闷闷的动静从被子里传来。 古霍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却也能猜到几分,这会儿小禽兽的脸指不定红成什么样儿了呢! “不就是尿个尿,你那玩意儿爷又不是没见过,有啥不好意思的!有本事,你别受伤啊!有本事,你别伤到腰啊!有本事,你现在就下地站起来啊!”越说越来劲,想着昨天自己遭得那罪,小禽兽这点算得了什么,比不上他心疼的十分之一。 解开小禽兽的裤腰,为了方便,里面没有穿内裤,直接看到那个刚刚卸了导尿管的红肿的地方,古霍这会儿调笑的心思也没有了,那地方多敏感啊,他看着那东西插进去都受不了,更何况小禽兽是切切实实的弄进去一个异物。 挑着他的小东西,看看男人已经憋得有点鼓的小肚子,“……嘘……”的一声。 ‘哗啦啦’的动静前仆后继的冲进尿壶里,古霍看着那有些发黄的尿液,真心是有些心疼小禽兽了,想来用导尿管的时候疼,他尿得也不顺畅,刚才还憋着。 闲着的另一只手往男人小腹上一拍,“有尿就尿,下次再憋着,就直接憋死你!哼!” 尿完了,又给他擦了擦,才把裤子给他提上,看着那厚厚的一层钢板,古霍敲了敲,‘咚咚’直响,抬起头,看着还憋在被子里的小禽兽,忍不住揶揄道,“行了,别跟个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的,有啥大不了的!等爷生病躺在床上的时候,爷也让你这么伺候!”他可不跟这个小没良心的似的,想着那次被他揍折两根儿肋骨,这小子把他扔在医院不管的事,虽然那时候俩人还没好,可古霍还是有点记仇的。 将尿痛倒了,收拾干净了,才回到床上,看看已经掀开被子露出脸来的小禽兽,耳根处还有明显的红色,因为他肌肤颜色偏深,若不是仔细看,还真就看不出来,微微闭着的眸子,脸侧向另一边,不看他。 “古霍。”这有些得瑟的男人,这会儿自己不方便,他是可劲儿的闹腾呢,古霍,可真有你的! 正要去穿衣服的古霍突然被他叫住,疑惑的回过身来,“嗯?” “我想拉屎怎么办?”捏着拳头,秦守烨浑身都紧绷了,古霍,你要是说让我在床上解决,就算我这会儿站起来腰折了,我也一定现在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嘿嘿,这好办,来,求求爷,爷抱你去厕所解决!”腆着脸,往小禽兽前面一凑,噘着嘴,自己就往那唇上亲了去。 他又不是变态,虽然那床的设计还真有方便人大便的,可是两个人都爱干净,他还真怕小禽兽恼羞成怒的憋着,那可不得憋坏了呢。 身子放松了,稍微侧了下,缓缓的转过头去,迎合着古霍逼近的脚步,互相分享着彼此的芳香,良久才分开粘着的两片唇。 —— mark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看着坐在医院vip双人病床上靠着床头办公的老板大人,再看看另外一只睡在被子里的男人,心里直佩服,老板这点子爱好一点都不背着人,可真真是光明正大。 这几天秦守烨受伤,他们家老板是全程陪同了,同吃同合同睡,就连办公的地方也直接搬来了这里。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揉了下酸涩的眼睛,将金丝边眼睛摘了放在一旁的小柜上,病房是朝阳的,这会儿屋里开着空调,暖暖的阳光如同绒毛一般的设进来,照得整间屋子都亮堂堂的,花瓶里插着几束鲜花,无力透着自然的清新馨香,沁人心脾。 深深的嗅了下,看看仰躺着躺在他身边的小禽兽,男人的睡颜很安静,安静的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若不是那胸膛起伏,还真是担心这冷调调的秦守烨是不是睡死过去了。 在他发顶揉了一把,有些毛刺刺的头发长出来了,这会儿有点儿扎手。 “老板,这是萧恩那边给出的资料!”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看了看,转手交给古霍,看着男人望着秦守烨眼底的温柔,mark再次被这种温馨的模式震撼了。 原来他一直觉得古霍对这个秦守烨也就是玩玩看的,可是这会儿,就连一直站在老夫人那边的他也深觉,古霍这次真不是玩玩看,不说他跟这个秦守烨这么的腻歪,只说秦守烨受伤住院的这段期间,古霍完全把办公室搬来了这里,一向事无巨细,照顾秦守烨的事情全部由他代劳,看的他真心是折服了。 “因为是之前已经测试好的轨道,威压断裂的口经过专家测定,确实是人为!”原来他就协助kitty处理过亚风的很多事情,关于拍摄现场的事他也懂几分,威压那个东西本来就充满危险,所以,在使用的时候需要格外小心,很少会出现断裂的状况。 而且那天的事情发生后,竟然有人想毁尸灭迹,如果不是剧务老魏坚持把那些东西留下,这会儿估计萧恩也不可能找到任何的证据。 “嫌疑人排查出来了么?”冷峻的眉头皱了下,看着资料上威压断口的特写照片,这证据未免来得太简单了些。 “导演付卫国,剧务老魏,袁成因为当时就在上面,跟秦先生是对手戏,虽然有嫌疑,但是没有作案时间,服装和道具的负责人钟兴亚也在监视之中。”将几个嫌疑人的照片一一附在文件里,“这几个人我们都已经安排的私人侦探查询了,户头上这些天都进了一笔不知名的收入,至于究竟是哪里来的,我们还在等银行那边的信息。” 如果不是私人恩怨,那就牵扯到商业了,跟利益挂钩的莫不是钱,可是他们这些查得也都表面,那几个人的账户几乎是同一天同一个时间段,先后收到一笔数额不等的钱,明显的这也是有人刻意误导他们。 因为是剧组内部的事,不可能动用警察去查案,调查某些人的资料,少不了就得走些特殊方式。 这几天他忙着配合萧恩整理这些资料,好容易才弄出来这些信息,将几个人的资料整理好后,才敢来见他的老板。 “不是付卫国。”沉睡中的人突然转过脸来,冷幽幽的目光眺了mark一眼,“付卫国那个人到好光明,想整我一般都是明着来,而且,这事出了,不管是谁的责任,因为之前的事,剧组多半都会先怀疑到他身上,他不会办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再说,……他不是这样的人!”瞥了古霍,没有忽略他眼底的那一抹惊诧,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皮敛下来,想接着睡。 其实他一直都没睡着,本来就觉少,这几天又一只被古霍困在床上‘养伤’,要是真的能睡下去,他可真是成了神了!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古霍有些稀罕了,这小禽兽的眼睛未免也忒毒了点,他才跟他接触几天啊,怎么就知道付卫国那小子没问题,他还有走眼的时候呢,刚把秦守烨交给付卫国的时候,那小子不照样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在剧组里整这小崽子,还妄想压了他,这事,他都忘了?! 还是,这小崽子对付卫国有啥歪歪心思! 古霍的心里千曲百转的,付卫国那妖孽长得好看,皮肤比女人的还嫩,往床上那么一躺,女人叫出来的动静都没他销魂,那天算是他发现的及时,要不是他追踪窃听了小禽兽,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被子里碓了下小禽兽还夹着钢板的腰际,那钢板硬邦邦的,顶上去都有些咯得慌,可是,古霍这会儿心里闷闷的,这小崽子莫不是对其他人真的有什么其他心思吧。 “古霍,既然这人是你一眼看准的,应该没什么问题。”猛地睁开眸子,要不是他知道古霍那点子花花肠子,他还真的想蹦起来揍这男人一顿。 不是女人,就是男人!难不成他秦守烨就这么水性杨花儿不值得信任!明明他才是那个玩过无数男女没有节操和下限的人,自己从头至尾也就他一个人了! “咳咳,我没别的意思……”有些尴尬的挠了下头发,嘴角却扬了起来,瞅瞅这小崽子说话,还真是知道怎么往他心坎儿里说,别说,对于这事,他跟秦守烨是一个想法。 “……mark,这事你别管了,是谁我心里有数!你们还是忙公司的事吧……”他在剧组里不是聋子更不是瞎子,虽然这一摔是必然,可他早就已经算准了,如果他想到没错,估计那人这两天就会有行动了。 挑了下眉,漆黑的瞳仁瞄了好大一会儿,古霍仔细端详着小禽兽的脸,这小禽兽也不是个好惹的人,他说他心里有数,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看着古霍,莫测高深的眸子闪了下,将眼底的狠戾掩藏在那浓郁的深沉之中,如鹰般犀利的眸子泛着冷意,黑色的瞳仁缩了下,手在被子里握住古霍的,用力握了下。 耳根儿上有些泛红,被子底下是什么光景只有他们俩知道,要不是这小禽兽这会儿刚刚受伤,特么的他还真就特别没出息的想把这会儿没什么反击能力的小禽兽压在身下好好折腾下。 可想想云朵来的时候说的他的腰还是需要保养,轻叹了口气,握着小禽兽的手在自己大腿上磨蹭了几下,手才有点恋恋不舍的松开了。 “这……”mark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古霍,毕竟给自己开工资的老板是古霍,见古霍微微颔首,“是,这里是需要您亲自签字的文件,这个是上个月的营销利润表和百分比对照,这是下个月的行销书,……”将已经整理好的文件一一摆放在古霍暂时处理公事的小桌上。 看着那厚厚一沓的文件,男人浓黑的剑眉凛了下,拧紧了,“我说mark,你这助理当的也太轻松了吧,几天了,每天一大摞的文件给你家老板送过来,你都干什么?”古霍有些郁卒的黑着脸,自从接受恒大的工作,每天的文件就跟雪片儿似的,他都怀疑他花钱请的那些高官他妈的是不是都只吃饭不干事的,怎么每天处理的文件只见多不见少呢! “老板……”冷汗,mark简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他已经几乎天天二十四小时接班了,因为古霍刚刚接手恒大,很多事情还在熟悉当中,有些事情他这个小小的助理还真的不能代劳,“我的在这里!”幸好他有所准备,优雅的推开房门,从外面推进来一张移动办公桌,上面也是成摞的文件。 mark不敢直接跟古霍说,老夫人坐镇恒大,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也觉得这娘俩奇怪,古灵不直接打电话问他这个儿子究竟什么时候能上班,每天逼着他这个小喽啰来逼问太子爷!唉! 放眼望去,古霍一看比自己的多了三倍不止,瞠目了好一会儿,才悻悻的冷哼了一下,“哼,别偷懒就好!”然后拍了拍小禽兽的脑袋,“医生说你需要静养,再睡会儿!”所谓的静养,在他看来就是好吃好喝好睡的。 秦守烨冷冷的看着屋里办公手里的烫金钢笔刷刷刷写个不停的两个人,冷幽幽的眸子紧了下,身子动了动。 “你要干嘛?”人还没起来,就被古霍一手压住了,眉头还很是不悦的皱了起来。 “放尿!”前几天古霍一个人在这个办公还好,自己憋尿拉屎这个男人都不嫌弃,直接抱着他去卫生间解决,可这会儿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就算他脸皮再后,也厚不到那个程度。 “等着,爷给你拿东西!”不以为意的,将桌子一推,翻身就下了床,动作麻利的好像已经反复练习了多少遍似的,手往床底下一捞,一直白色的医用尿桶明晃晃的都有些刺人眼睛! 秦守烨这会儿是真的忍不住了,眼睛瞟了下那边坐在那里奋笔疾书的mark。 “我下床去吧!”虽然隔着个被子,可是守着另外一个男人干这事,他秦某人还真干不出来,其实后腰的伤这几天养下来,也好的个七七八八了,要不是古霍非得把他圈在床上,他早就忍不住想下去跑两圈儿了。 这会儿浑身的骨头都快被躺软了,好容易mark在这里,想着古霍不可能那么明目张胆吧,没想到男人依旧拿着这只他恨了好几天的夜壶。 古霍嬉笑着,压住秦守烨起来的动作,“滚蛋,爷伺候你你还嫌弃了,快点!”被子一掀,头就钻进被子底下,熟悉的就开始解那个病号服的腰带,便于方便,医院病号服的裤子腰带都很松,绳子一紧,裤子就松垮垮的落在腰上,绳子一松,整个就跟麻袋似的,落下来。 驾轻就熟的往那里一摸,黑暗里,眼睛好像能夜视似的,纤长的手指摸到两根儿袋子,还没动作,就被冰凉的触感给握住。 “古霍!够了!”他就是腰骨上有个裂缝,肋骨断了两根儿,又不是没有手没有脚,这男人神经病一样的,这几天以此要挟,每次都用他的手给自己解决,就他妈的连上大号都非得抱着他送到卫生间的马桶上,古霍他妈的不嫌恶心,他这会儿可已经恶心透了。 拉屎放屁本来天经地义,可他相信没几个人能守着自己爱的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干出来,可古霍这人才,还就他妈的盯着他干那些事! 眉头皱的更紧了,狭长的眸子眯了下,冷冷的瞪了古霍一眼。 “要么我给你在这里解决,要么我抱你去浴室解决,a还是b你自己选!”古霍打小别说伺候人,就连照顾人都不曾有过,唯一的一次也都贡献给这个小没良心的了,好容易这会儿有个卡油的机会,还他妈的给放弃了,说什么他也不干! 邪肆的眼神儿勾着得意,瞥着秦守烨吃瘪的小模样,尼玛,他心情大好有没有,要不是小禽兽这一摔,他这会儿还没这福利呢,随便欺负小小小禽兽,还能他妈的看着秦守烨难得的红着脸拉屎撒尿,跟伺候孩子一样的伺候这个男人。 他都没嫌弃他,这男人竟然还一点甜头都不给尝,真当他霍爷最近改吃素的了!操。 “我选c,我自己去!”黑着一张脸,本来就肤色偏深的脸上登时飞出两团红晕。 隔着个被子在尿桶里尿尿,要是这会儿mark不在,他们俩随便怎么闹都行,这男人能不能分点场合儿!见天脑子里竟装些黄色东西,天天欲求不满似的。 把手里的尿桶往床底下一赛,人往秦守烨身上衣爬,定住他的手,缠住他的脚,奸笑着,漆黑的瞳仁里闪着熠熠的光芒,“小崽子,要么这么尿,要么我抱你去,没得选,快点儿,要不爷活活让你在这里让尿憋死!” mark看着床上交叠在一起的身子,我靠!老天爷,给他来道雷劈死他吧,他们家老板那是什么贱表情,他不过是想过来守着老板以防他偷懒,可是这两人腻歪能不能也捡个地方,他们难不成忘了这屋里还有个他呢。 “咳咳……咳咳……”轻声咳了几下。 “古霍!”冷冽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冷了,要不是自己这会儿还带再抻一抻,这会儿他真想翻身把古霍压在身下好好的收拾一顿,这个男人也忒欠收拾了。 “嘿嘿……”古霍咧嘴一笑,完全不把小禽兽的黑脸放在眼里,这会儿,有恃无恐的,就算小禽兽身子好着也舍不得揍自己,何况这会儿他腰上有伤,就算想揍都没力气揍了。 “咳咳……咳咳……”扬高了声音男人又轻咳了几声,咳得他脸都红了,大床上的两个人还无所觉似的对峙着。 “你他妈的爱看就看吧!”赌气的别过眼去,古霍,你二大爷的,看我‘好了’不弄死你。 “得了,媳妇儿,来着!”轻快的一把掀开软被,有力的臂膀直接横抱起秦守烨,斜斜的眼神往那边一瞥,“mark,再咳你的肺就出来了,不想看就出去,我可没逼着你非得看活春宫!我可没功夫搭理我妈那点子嗜好!” 噗! mark有些内伤了。 没错,今儿他除了跟古霍报告,还接受了老夫人交给他的一项重要任务——监视他们家老板古霍——因为老太太这会儿还坚信着古霍对秦守烨不过是玩玩。 其实,老早他就该捡边儿站了,一个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前任资助人,如果没有古灵,也就没有今天的mark,一个是对自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现任老板古霍,有一点他必须得确认,那就是以后他的老板只有古霍这一个。 两难的,他就一直夹在这对母子之间受着夹板气。 看着古霍抱着近一米九大个儿的秦守烨转进浴室,mark接着文件掩住脸,灰溜溜的推着自己的移动办工作一溜烟的推了出去,关上门,踏实的守在门口。 “老夫人,我这也算是替您监视了哈,不算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埋下头,继续自己手里的文件。 走廊里时不时有护士经过,只见一脸儒雅的男人红着一张脸把整个人都埋进了移动办公桌一样的,都有些好奇那件特殊的vip病房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个大男人也红了一张脸。 浴室里,将小禽兽抱着,放在地上,“踩着我的脚!”因为是抱着他进来的自然不可能给他穿鞋子,小心翼翼的环抱着他的腰,注意不用力挤压他的伤口,因为有钢板加固,他倒是放心。 秦守烨嘴角抽饿了两下,忍住额际直跳的青筋,认命的咬着牙,将自己的大脚板踩在穿着珊瑚绒面拖鞋的男人脚上,然后眼见一闭,牙一咬。 “你丫跟上刑似的,爷什么时候这么照顾过人,哪天药水爷也这样了,你也得这么照顾我知不知道?”撩起男人的上衣下摆。 触感微凉的手指如玉石般的滑过他的腰际,因为隔着一层钢板,没有贴着肌肤,可秦守烨闭着眼更是能想象到男人灵巧的手指略过他的耻骨,解开腰带绳儿,那动作如同放慢了似的,一帧一帧的在他脑海里闪过,因为里面没穿内裤,当男人的手帮着他直接握住小禽兽No.2的时候,浑身一个激灵,几乎不受控制的身体就有了反应。 “你丫儿快点!”紧抿着唇,不让那轻轻的低吟泄出来,每次小解都他妈的跟上刑一样的,秦守烨这会儿真他妈的后悔当时怎么就觉得让古霍心疼自己是件幸福的事儿呢! “爷又没挡着你,你倒是尿啊!”坏心的捏着他的小禽兽,妈的,虽然现在他不能压倒禽兽,可是捏着这个小东西也跟解了恨一样的,两个人本来一前一后的姿势,古霍更是脑补起自己压倒禽兽的壮观场面。 你爷爷的小禽兽,你等着,爷绝对练得撂倒你,压倒你,然后咱俩就试便龙河蟹阳河蟹三十六式! “古霍!”冷冷的吼了一声,梗着已经泛红的脖子,脸一侧,往后就叼住男人扬着得瑟浅笑的唇。 “嘿嘿……嗷呜……”满足的一声喟叹,古霍接住这一只有些无奈,有些惩罚的吻,尝到小禽兽嘴里干干净净清冽的甘泉一般的甜甜味道,品尝一般的用唇舌慢慢的享受了一番,两人才气喘吁吁的磨蹭着。 “老公……”暗了下眸子,秦守烨这会儿是真的毁,这场戏演的他现在真想立刻撕了这一身的伪装,那些伤比起自己的兄弟憋出来的伤简直什么都不算,要不是他没觉得古霍有什么异常,他还真的有些担心古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用这个试探自己。 “哼,你个小东西!”手上轻轻一弹,才拉过秦守烨的手让他自己用手扶着。 “秦守烨,这次爷就饶了你,看你以后还敢随随便便让自己受伤,下次憋不死你的!哼!”大巴掌直接甩在他屁股上,‘啪’的一声在浴室小小的空间里加强了声音的效果,格外的撩人。 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算是压下腹下的躁动,要不是在古霍之前,他对自己的欲望压制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这会儿,一般人怎么也得释放了再说。 古霍的心思总是与众不同,要说他疼自己,自己这会儿伤了,什么都不假手他人,可这男人也确实心狠,虽然他是故意顺着别人的剧本演下去,可是,他受伤也算是真的,这男人竟然因为自己不小心受伤,拿这种事惩罚自己! “……嘘……” 他一边嘘嘘,男人还一边吹着哨,跟把小孩子尿尿一样的,让秦守烨的脸黑了一阵又黑了一阵。 不忘拿纸给男人擦干净了,然后抱起秦守烨从浴室出来,看看已经消失的mark和那张移动办公桌,满意的笑笑,踱步走到床边。 出于动物的警觉,锐利的眸子紧了下,抱着古霍的脖子一紧,看着古霍脑门上的那一点红色。警示一般的,随着古霍的动作,那红点也随着他运动。 古霍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紧,头一低,额际的发丝凌乱的落了下来,挡住饱满的额头,那红色的小点隐在黑色发丝之间,若隐若现。 犀利的眸光注意着那一点。 感觉到小禽兽的异样,古霍皱了下眉头,“怎么了?”怎么是那种样的眼神。 已经靠近床边了,将人往床上一放,身子微微俯低,缓缓的低下头,蹭了蹭小禽兽泛着一丝冰凉的侧脸,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揽着古霍的脖子,秦守烨轻轻的将他整个人环抱进自己怀里,贴着他的耳际低语道,“古霍,抱紧我!”耳尖动了一下,听到某种东西爆破发出的微弱声音,厉色的眸子一闪,整个人抱着古霍往下一翻! “卧槽!”古霍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后背朝下,‘嘭’的一声落在了地板上,虽然这里是vip病房,可地上铺的实木的地板,这一下落上去,古霍哀叫着差点呼疼来,“操!……你……” ‘噗’的一声。听着那熟悉的动静,秦守烨冷冷的抿紧了唇,哼,你终于忍不住了! 以为小禽兽报复的古霍猛地心里一紧,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想了没想的,抱着小禽兽身子一个翻滚,躲进病床底下。 ‘噗’‘噗’几发点射继续在头顶上方的床铺上响起来,心头一凛,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古霍将怀里的人放开,“给我老实呆在这儿!”敏捷的几个翻滚,人已经进了浴室。 听到几声哗啦啦的声响,秦守烨微微的颔首,看来最近他没有白白接受那些训练,竟也知道,那人可能用了热成像系统。 冷眸微微眯了下,静静的躺在床底下,想必他这个时候在对方的瞄准镜里已经成了死尸了,静静的等了几分钟,头顶的‘噗噗’声停了,古霍也已经头上身上都裹着湿淋淋的毛巾浴巾跑了出来,先看了看躺在床下安然无恙的秦守烨,脸色冷的几乎结冰了,猫腰躲到窗户边,把窗帘都拉上了,才抄起电话。 “老头,我被人盯上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自己家老爹是个什么人物他清楚的很,这几枪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高手,竟然还能用热成像系统,一看就是准备同时要了他们两个人的命,没想留一个活口。 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连累了小禽兽! 114.接二连三 ‘嘭’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老板!” 听到一阵异响,秦风顾不上其他,一双锐利的眸子先是扫过站在窗边围着湿淋淋浴巾和毛巾的古霍,冷硬的五官紧张了下,看看空荡荡的床铺,才发现一直躺在床下的秦守烨,见秦守烨的眼睛睁了两下,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空气里还弥漫着弹药的焦糊味,蚕丝被因为子弹的爆炸产生的火花这会‘吱吱’的烧了起来,看着那熟悉的弹壳,如剑的两把眉毛拧了起来。 “老板,怎么回事?”他问。 目光落在床铺上,床上五颗弹孔,看着那熟悉的弹孔大小,心里已经有数,那些人想必已经撤了,因为他们用的是远程狙击枪,这种枪为了命中目标又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采用的是小口径的狙击枪,虽然0。50口径的子弹威力不够大,但是足以崩破一个人的脑壳,可这里毕竟是军区重地,即便只是发射五法子弹的动静,也足以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想必,那个站在高点的狙击手已经走了! 卧槽,中国境内竟然出现了狙击枪,而且还是在军区医院里! 此刻的古霍,没了刚才嬉皮笑脸的笑容,面容看似平静,可那双眼,沉郁的却让人不敢鄙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冷光,如同非洲丛林的豹子一般,野兽般的眸子里泛着冷光,那几乎丝丝冒着凉气儿一般的,慑人,这个时候,就连秦风这样历经场面的人也不敢直视那双眸子。 这人本来就是黑暗的主宰,即便他平时一直挂着和煦的面容和慵懒的微笑,也抹不去他伪装之下的狠戾。 “秦风,三点钟方向,主楼楼顶!十分钟!”一声吩咐,秦风已经如影子一般的消失了,因为秦风本来就是特种兵出身,又因为老头的关系放在自己身边,一来是司机,也是他的保镖,都是可以正式配枪的人,他也知道,这种聚集一般需要一次命中,这人显然是个不专业的,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突然的动作,五法子弹打完了,都没有命中,这会儿,想必人都已经跑了。 秦风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那熟悉的火药味和那种金属生硬的质感,若是碰碰运气,或许也能逮住那人也说不定!有些烦躁的! 国内跟国外不一样,枪械可以随便带着出入境,这里的枪支都是需要登记在册的,但是难免也有黑道上出来的,如果真是那样,秦风跑商楼顶,至多捡到有些子弹壳,却也没有半点用处! 紧抿着唇瓣,脑子已经快速的运转起来,他最近也不算是得罪了什么人,接二连三的发生状况,刚才那狙击手摆明了是要弄死他们两个,要说能动得了枪的,能有谁呢! 哼! 慢慢眯起了眼,从床底下看着下颚都绷紧了的古霍,紧绷的身子悄然放松,秦守烨顾不上其他,身子一翻,从床底爬了出来。 古霍身形一动,急忙过去把人搀扶起来,看着刚才因为躲避皱皱巴巴的衣服,对上那双古井无波,几乎泰山压顶似乎也不会变色的眸子,这个男人的淡定已经超出了他的预知,虽然之前老头透过秦风跟自己透露过这小禽兽不一般,可当时他并没有往心里去,这会儿发生这样的事,任谁见到这样的阵仗也该吓得哆嗦两声,可不是谁都跟自己一样经历过那样的训练。 “您没事吧?”仔细的看看秦守烨身上,也就是衣服皱巴了,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大碍,刚才翻身下床的时候,他先落地,小禽兽应该没什么大伤,可是想到男人身上还打着钢板,眉头皱了下,用手在他身上按了几下! “没事!”不是没有捕捉到古霍眼底的疑惑和诧异,淡然的踱步走到窗边,‘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如夜般深沉的眸子看向医院主楼的方向,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只是他没想到竟到了动用狙击手的地步。 脑海里下意识的闪过一只妖孽的身影! 捏着窗帘的手紧了下。 等秦风回来的时候,确实只捡到五个子弹壳,那人竟没留下一丝气息,医院里本来就人多手杂,那人要真的隐入人海,就算是警犬也稳不住那淡淡的火药味,秦风将那一把子弹壳交给古霍,又看了看脸色冷然的秦守烨,对秦守烨的疑惑就更加的深了。 “秦风,出院,回我爸那里!”虽然秦风说他们已经走了,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既然人家连狙击手都动用了,那就是要置他于死地呢,这会儿说不定就已经在医院里布好了埋伏,就等着他过去送死呢! 将秦守烨揽进自己怀里,“别怕,有我呢!”轻轻拍着他的肩头,安慰着,低睨着小禽兽依旧淡淡的表情,虽然这会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可是在小禽兽面前,还得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嗯,好!”窗户半开半掩,徐徐微风拂面,舌尖儿轻轻探了下,目光落在主楼上的一脚,冷色的眸子眯了下,感觉到两道冷光从主楼的方向射过来,微微眯了下眼,那人竟然每走!可这会儿古霍在旁边,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由着这个危机继续。 秦风将整个房间收拾干净,不留任何痕迹的,整理完毕后只将两个人的衣服放在一个手提包里。 “老板,我们的车子不能开,得等着司令员的专车!”虽然他们的车上也放了某些必需品,可是刚才那狙击枪,若是再稍微换点大口径,别说一亮越野车,就是装甲车也能直接轰飞了! 仔细分析着,如果说是古霍在商场上的竞争对手,只有朴文玉和擎拓野,可是,擎拓野也就是在港岛称霸,真的到了国内,不见得能兴起多大的浪,朴文玉的可能性倒是极大!只是目前看朴文玉根本就没什么动机。 如果说是司令员的死对头下黑手,在B市,知道古霍是霍司令公子的人虽然算不上很多,但要是有人刻意去调查,也不是没可能知道,这范围分析下来,也太大了些。 vip病房已经不安全了,也多亏当初这个vip病房建立初期为了某些方面的需要都有避难所,三个人直接进入避难通道,上了外面等着的军用吉普车。 车子便如飞一般的上了三环,直接转道二环,开进了后海那条街上,因为正是堵车的时候,这边很多又是单行线,车子便只能如蜗牛爬一半的慢慢在车道上蹭着往前走。 两人坐在后座上,古霍一直抿着唇,硬实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浑身上下突然充斥着怒气,就连秦守烨也感觉到他身上霸道外泄的愤怒,轻轻握着他的手,没有刻意隐藏自己那份独有的淡定,也没有掩饰他眼底的冷冽,可这会儿古霍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刚才的秦守烨太镇定了,镇定的连他都觉得惊人!这会儿想起来小禽兽那了然一半的眼神儿,古霍心里有些发冷! 会么? 甩了甩头,将脑子里的疑惑甩干净了!他一个地地道道的乡巴佬能知道什么,刚才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看着那个小红点出神吧。 “你反应倒是快!”抿着唇,其实也不能怪他怀疑,小禽兽不过是个武行龙套,虽然他出演过很多角色,可是这么快的反应,快得连他都没反应过来,这速度也着实太惊人了! 秦风感觉到车子里有些窒息的空气,身子抖了抖,古霍的脾性大半继承了老将军的脾气,虽然他不知道秦守烨具体还有没有其他的背景,可是司令员既然提醒了他,他自然会往深里想,这会儿,心里更是有些突突,一直觉得秦守烨的眼神和气势不简单,那冷静,淡定,就连他这样扛过枪,杀过人的人都逊色三分,更是对他的身份有些疑惑了! 一个山里的娃子,一个小龙套,迷一样的身份!犹豫着,司令员既然瞒着他,瞒着老板,自然有他的打算,如果这个秦守烨真的是个不定时炸弹的话,老将军也不可能把这样的人留在古霍的身边。 打定了这个主意,秦风只是瞥了一眼后座的两个人,回头,眼观鼻,鼻观心了! 秦守烨只是抿着唇,也不解释,什么都没说的,只是扬了扬唇,用那双幽深的黑眸静静的迎视着古霍带着犹疑的眸子,心里却有些揣揣,刚才他真的只是第一反应,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动作了。 他也知道,就算古霍这会儿已经很敏捷了,可是,那样快的速度,他再练个三年也达不到,更何况,自己护着他的心又怎么容得下一丝的闪失?! “过来!” 低低的命令着,猛然挑起了一抹笑,刚刚还结了冰一样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生气,口气更是有些怒意深沉,冷厉的双眸悄然眯紧,黑色的瞳仁如同兽一般的盯住了小禽兽! 这小东西打一开始给他的感觉就挺奇怪的,他以前也怀疑过,甚至怀疑过他接近自己是安排好了的,没想到却是楚乔的一场设计,他实在想不出除了那个小禽兽还有什么瞒着自己了! “过来!”小禽兽,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过来!在心底怒吼着,心里狂躁的兽已经咆哮着,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头,已经乱窜的心思已经不由得他控制,越想心越是凉! “别让我说第三遍!”冷厉的,眸子再次眯紧了,似乎只留着一条缝儿,可那眸子里的厉色却凝聚起来,明明外面艳阳高照,车厢里却好似突然聚集了乌黑,黑压压的,阴沉沉的。 低低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曾后悔,可这会儿被男人这么瞪视着,秦守烨心里还是有着不小的失落,古霍,今儿不过是个试炼,要真的等到真想揭开的那一天,你的狠戾又岂止今天这般? 扬起头,对上那双遍布冷光的黑眸,放在腰侧的两手用力握紧了。 男人伸手,有些残忍的钳住他的下巴,捏着一般的挑起,“秦守烨,你怎么知道有危险?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他问,就连他自己在心底都打了一个激灵。 脸色微微的一白,在古霍阴戾的目光注视下,勾了勾唇,有些艰涩的舔了舔,垂在腰际的拳头松开了,伸过去,攒住男人腰侧衬衫微薄的布料,“重要么?” 古霍,抱歉,对不起,现在,最起码不是现在! 盯着男人俊逸的脸庞,古霍的眸色开始发沉,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一张他似乎放在心底镌刻过的脸,深邃的五官也是用力的刀刻出来似的,那如樱似蜜的唇每每总是蛊惑着他,那里面的甜蜜更是时时刻刻的勾引着他! “算了!”轻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自嘲的,古霍摇了摇头,低下头,吻上他的!一开始还算温柔,唇瓣贴着他的,密不可分的,将他两片唇含着,侍弄着,舌尖轻柔的扫过他的唇瓣,没有一丝遗漏的,眸色一沉,舌轻轻扣着他的牙关,探了进去。 每个人都有鸵鸟的时候,老头提醒过他,老妈提醒过他,这个时候他再来反悔,来得及么? 自嘲的笑笑,随着那舌的顶入,动作忽地就凶猛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探进去就是一阵狂扫,甚至不给他任何喘息和拒绝的机会,一直抵着他的唇,惩罚似的咬着他的舌,用力的吸吮着。 眯眼,看着小禽兽因为他积聚的动作窒息一般的晕陶陶的眯起了眼眸,身体也好像有意识一般的欺过来,那潋滟的眸子如同盛满了水一样,黑幽幽的,几乎看不到底的深沉,一下就把他拉近了更深层次的深渊! 好吧,他古某人还真就认命了!这次,就算是用逼的他也绝对要问问老头,这小禽兽究竟有哪里不对劲儿! 古霍一直盯着秦守烨,盯着那双妖孽一般的眸子,感觉他轻轻眨着的睫毛忽闪的时候扇在他的脸上,瘙痒一般的,已经沉醉于审文之中的男人有些意乱情迷,明明知道前座还有两个人的,竟也还能主动的回应般的吻着他! 沉沦吧!秦守烨想! 他已经动手了!离着揭开真相的那一天也已经不远了!等到那天真的到来,古霍,希望你还能这么的吻着我,爱着我,管你恨也罢,爱也罢,既然开始了,我绝对不会放手! 两个人的身子都热了起来,更是相互的用衣服磨蹭着,喘息着,呻吟着! 秦风头都不敢回,可是后面的喘息声就跟两个风箱似的,看着驾驶座上醉红了一张脸的小司机,咬了咬牙。 “老板,我们到了!”因为那边不让停车,就算是司令员的车也少不了停在这边,步行过去,不过这块儿已经进入了霍烈焰的保护区,就算再不长眼的人也不可能混进这个地方,更何况,这边负责巡逻站岗的,那可都是荷枪实弹的真真正正的中国军人! 这个男人嘴里的味道太过甜蜜,每次吻上,他都恨不能直接整个人冲进去,一辈子都不要出来似的,更想直接扒光了他,两个人用身子互相磨蹭起来,看着男人因为他儿情动的,闪着妖孽光芒的眸子潋滟起情欲来,身子就是一个激灵! 低咒着,四片交接着的唇陡然分开,水波粼粼的眸子里闪着暧昧的暖光,随着两人都轻喘着的动作,四片唇都张着,不能闭合,银丝顺着两人的唇角落了下来。 两人都是轻笑一下,这种游戏他们百试不爽,互相捧着对方的脸,低下头,互相抵着,拇指轻轻为对方擦去唇角的银光。 “走吧,下车。”语气已经不似方才那么冰冷,没人知道古霍心里在想什么,这会儿,就连古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可是唯一一点他确认的是,对于小禽兽,他是绝绝对对的不会放手! 两人从一边车门下车,下车了两个人的手还依旧牵着! “……三少!” “……三少!” 门岗上两抹绿色的松树一般的身影看着两位携手而来的修长身影,都是一愣,才落到古霍那张标志一般的嚣张的俊彦上,惊愕的目光都忍不住放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人是他们见过的,可是,那牵着的手!即便是他们这样的人看到也禁不住黢黑的脸上飞上两抹红色,而一直跟在后面的秦风更是红透了一张老脸! 已经入秋了,庭院里专人打理的竹林长得极其的茂盛,这会儿偶尔有风吹过,刷拉拉的响,迎门墙上的藤蔓植物绿油油的叶子覆盖其上,那绿色均匀的好似涂在上面似的! “古霍,你怎么回来了!”赵参谋正在廊下喂那些金贵的鹦鹉,看着两个男人交握着的手,冷不丁的被这么一刺激,手里拿着的水壶一抖,水就落下了外面,看着突然回来的古霍,目光往主屋的方向不自然的撇过去,“你还是在这里待会吧!” “怎么了,赵叔?”古霍拉着秦守烨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感觉秦守烨要松开的手,只是侧首威胁似的深深瞪了他两眼,才又浅笑着看着赵叔。 这个家除了他老妈回来,还没有什么事是需要他回避的,家里来了什么人,这会儿竟然连赵叔也给撵了出来。 “老楚带着他们家姑娘来了,……为了你们俩的婚事。” 古霍一听,明亮的眸子更是亮了三分,刚才还有些阴霾的脸色这会儿突然就转晴了,扣着小禽兽的手,拉着就往主屋里走。 “哎,臭小子,别进去添乱了!还嫌楚家那丫头不够闹腾啊,你这样去,不是凑乐闹么!”看着两个男人紧紧相扣的手,老赵都觉得人家楚家今儿还真就是来对了,自己婚约的对象这会儿还拉着个男人进去,这不是给人家难看么! “赵叔,我有分寸,您放心!”想也知道楚乔今儿是来干嘛的,古霍往屋里走的脚步有些轻盈,就连唇角都挂起了笑,对于刚才自己对于小禽兽怀疑的事就跟过日子似的,翻过去就翻过去了。 走到主屋客厅,就看到一脸正襟危坐的坐在主座儿上的霍烈焰,两鬓有些苍白的银丝即便是那顶帅得顶呱呱的军帽也遮不住,冷厉的眸子扫了他一眼,狠狠的瞪了一下。 “回来了!”看着跟在古霍身后的秦守烨,霍烈焰的眸子紧了下,放在茶杯上的手不着痕迹的紧了下,刚才接到臭小子的电话,虽然臭小子没事,多半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缘故,可是,总觉得这事也是因为秦守烨!哼,冷冷的,在心底冷哼了一声,若不是当时两个人有约定,霍烈焰还真是想问问这小子,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这么个危险放在儿子身边,究竟是对是错? “嗯,爸,楚叔!”看了看那边坐着的楚上将和楚乔,因为是世交,以前又有婚约,两家人之间走动也算是频繁,前段时间楚上将去国外的行程他也知道,明显的,应该是要提干了,虽然他以前是老爹的部下,但是近些年也有了自己的势力,也算是风生水起,平步青云了。 “古大哥。”楚乔擦了下眼角的泪珠,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古霍,还有跟在她身后的秦守烨,纠结的手指捏着手里的包包更加的用力。 “乔乔,刚才你说的话,爸爸和你古伯伯就当没听见。”微微下拉的唇角带着对自己女儿的布满,瞥了一眼目光才有落到了主座上一直未发一语的霍烈焰,“霍司令,小孩子经常拌个嘴也是常有的事,再说,古霍年纪还小,难免玩心大,楚乔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你别往心里去!”涎着脸,今天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儿要求自己跟她来霍家,三句话还没寒暄,直接劈头盖脸就说要悔婚,根本连容他考虑的时间都没有,脸色难免就有些不好看。 “古霍,你回来的正好,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该收收心了,年少轻狂的玩玩也就算了,乔乔可跟外面那些孩子不一样,上次你去楚叔家还说商量着订婚的事,既然想订婚,就收收心,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往家里领了!”目光落在跟在古霍身后的秦守烨身上,虽然他不是娱乐圈的人,可一眼看过去,那男人出色的脸庞就挺吸引人,想着古霍以前玩玩看的性格,就果断的把秦守烨看成了那种乱七八糟的人! 操。古霍有些憋气的,冷冷的目光盯了楚乔一眼,虽然他之前说了,可以让她把一切的责任推到他身上,可看着楚参谋看小禽兽也鄙视的眼神儿,他那点子小脾气就翻滚着腰涌上来。 “咳咳!”轻咳了几声,知子莫若父,啜饮着杯中青绿色的茶汤,冷冷的目光瞥了一眼古霍。 不情愿的憋下这口气,古霍撇了撇嘴,难得的什么话也没说。 “老楚,既然乔乔都这么说了,我们做大人的就该理解他!我自己家的儿子我自己清楚,让他收心恐怕是比登天还难!”一点也不袒护古霍,可是那话里也明说了,我做老子的都不管,你这个已经算是过气的假岳丈还真是管的宽! 要么说都有什么甜柠檬,酸葡萄心里呢,自己的儿子就算再不好,那也是块宝一样的,哪里容得了别人说三道四,他霍烈焰什么时候看过别人的脸色过活,他儿子凭什么看着别人使脸子! 古霍嘴角抽了两下,什么叫让他收心恐怕比登天还难,他都已经收心的把人领到二老的面前了,全家上下,最亲密的兄弟朋友,哪一个不知道他就非得小禽兽不可了,这还不算收心?! 他这会儿洁身自好的就跟个和尚一样的,除了小禽兽没有第二个人,这还不算是收心?! 还真没见过这么说自己儿子的老爹! 楚参谋被人这么一说,脸色沉得更加黑了! 这两家的婚事是早就已经定好了的,前段时间还张罗着订婚礼的事,这会儿他刚从国外访问回来,他一向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就这么给他一个下不来台!这霍烈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不问缘由,还真就遂了楚乔的心! 这怎么行! “爸,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了,不用您帮我道歉!您也别再说古大哥了,是我的问题!霍伯伯,您也算是打小看着我长大的,我跟古大哥只适合做兄妹,谢谢您能理解我!”微微昂高了下巴,难得坚定的说道,泪水打湿的眸子雾蒙蒙的,几乎那泪水扭曲了她的视线,却阻挡不住她今儿好容易下的决心。 不为别的,就为了田甜那些照片,她也只能来走这一趟,就算是假婚约,古霍也不允许,她作为一个有求于人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嗯!”霍烈焰只是淡淡的应了声,自己的儿子喜欢的是个男人,就算他有私人也不能随便搭上另外一个姑娘的幸福,何况,还是他老部下的女儿。 看着老楚有些变色的脸,霍烈焰眸光闪烁了下,这老楚一直是疼姑娘的,若说楚乔实在不愿意,那么疼楚乔的他怎么也不可能非得一直这么坚持。 毕竟,当初这婚约是楚家夫人陈兰和古灵一手张罗的,古灵是看着楚乔文文静静的挺有个当家主母的范儿,而且这姑娘不争不抢,不紧不慢的性子,也挺适合,古霍那样的性子,还确实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当时用楚乔也不过是想看看古霍会不会反抗一下,自己领回来一个,没想到,女人没领回来一个,倒是弄了一个麻烦的男人回来。 “老霍,你怎么能随着他们这么闹呢!小孩子不懂事,我们不能也跟着不懂事啊!” “嗯——?”疑惑的尾音淡淡的上扬,微微眯紧了眸子,看着一脸急色的老楚,霍烈焰心里的疑惑就更大了。他一向不是阴谋论家,可是霍家这会儿能做到这个位置,就算他不想,如今他也不得不提防! “唉,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老霍,这事儿我们改天在聊,乔乔,你先跟我回家!”不等说完,一手拉起楚乔就要走。 “爸!”惊呼着,楚乔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反应这么大,钳着她的手都力道大的,很快就在莹白的手腕上落下一道红印子,触目惊心的,虽然不情愿,却也只能歉然的低着头,“霍伯伯,对不起,我……” 跟看闹剧似的,环胸抱臂看着两父女拉拉扯扯,这会儿就连古霍也觉得奇怪了,秦守烨睨着楚参谋的眸子紧了下。 115.听个墙根 曲起的长指轻轻扣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俊朗的五官紧绷着,如同石雕一般的,习惯了上位看人,那气息就算不用那一身军装衬着,也依旧冷冷的。 霍烈焰看着似乎没有意思离开的古霍,再看看一脸淡漠的秦守烨。 这两个小子都不吭声,好像跟他老头比赛似的。 “说吧,怎么回事?”视线直接掠向秦守烨,其实暗地里他派出去保护古霍的人就不少,更何况当年自己手下的猛将——秦风,有人竟然敢在军区医院动手,果真是不太想活了。 在B市的地盘上敢动他霍烈焰的儿子,虽然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挺风云的,可是,怎么也在年轻的时候有太子爷的称号,也是响当当的军部NO.1,这些年他是低调了些,可低调不代表他们这些人能随意打他儿子的注意。 一想到若不是秦守烨,自己儿子这会儿就是枪下魂了,就把这事是因为秦守烨引起的略略淡化了!只要他儿子没事,其他的一切好说。 “得了,我要是知道,这会儿也不躲到这里来了!”二郎腿儿一翘,古霍一脸的漫不经心,下意识的就想燃一根烟,可看看老头也只能作罢。老头是个铁铮铮的军人,坏毛病一点没有,就连坐在那里的姿势,也如松柏一般的,给人一种冷硬无情的感觉,吃烟喝酒那些事,老头更是不待见。 否则当年也不会在自己刚成年胡玩儿的时候生那么大的气,况且,今儿他也是有求于人,难免还是应该收敛些。 “赵叔,您先带他去我房间里待会,要是无聊,您就带他逛会,爸,有些事我想跟您商量商量!”淡淡的瞥了下秦守烨,依旧是那种冷冷的调调,看到他看过去的视线只是微微勾了勾唇,回给他一抹淡然的笑,起身,看向一旁的赵叔。 一旁跟着进来的赵参谋突然被点名,看看霍烈焰,见他点了点头,才领着秦守烨离开,其实,这个四合院是京城比较古老的建筑,两进的院子,还有个不小的小花园,东厢,西厢,正屋,南房一应俱全,因为是霍家的老宅,这些年霍老将军已经退休去疗养院颐养天年了,整个屋子空出来,也就霍烈焰把这里利用起来,因为这里的保密措施,算得上是整个霍家最严密的地方。 小禽兽走了,古霍也不卖关子,狭长的桃花眼眯了下,看看老爹那坚毅的下巴,紧抿着的唇,这老头装得太深沉,小禽兽的事他不定瞒他多少呢,这会儿爷爷不在,古灵那只老姑婆也不在,整个家就没有一个能治得了他呢,要是硬碰硬还真是没招儿,他爷俩儿那几本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爸。”轻轻的唤了声,然后低下头,霍烈焰最近这几年才养成的喝茶呃习惯,那细细的毛尖儿在白色瓷碗儿里游弋,缓缓下沉,热气氤氲中,淡淡的茶香清冽柔和,扑面而来。 扣着茶碗儿的手指在杯沿儿上轻轻摩挲着,好似抚弄着精美的高脚杯一样,只是脸色阴霾,就连桃花眼里也满是凝重。 “外面不安全,我在家里住几天,行么?”他问,顺而抬头,望着霍烈焰的眸子里含着祈求,“算了,当我没说。哎!”叹了口气,起身,修长的身影在透过窗棂设进来的阳光下落下一条长长的影子,影子一动。 “这里是你家,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哼,冷冷的哼一声!这儿子,求个人就这么难?“刚才的事我会查,你放心,恒大办公室那边装修的时候都用的是防弹玻璃,但也难保,那些人能弄到狙击枪,就不能弄到更厉害的,这几天,你办公还是在家吧。这边你放心。” 最近霍家老宅已经戒严,因为国庆长假马上就来来,他部队上的事儿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今儿要不是儿子出这么大的事,他甚至都不能回来一趟,浑身紧绷的肌肉微微放松了一会儿,敏感的神经依旧在高速运转着。 狙击的事,还真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最近霍家的人接二连三的出壮壮,霍启和霍凌风那边也都有风声,古霍是自己保护最好的一个,没顶着霍家的姓,受到的波及还小,可是狙击的事,如果真的跟那边也有关系,他就不得不打起二十分的精神来了! 古霍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已经搬出去住了,那些房产更是没几处是他帮着弄的,安全方面更是让他操心不已,这会儿这小子主动说起来,他怎么可能还把儿子往外轰,是这小子说话的口气,求求他能死还是怎么的! “爸,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少不得,朴文玉和擎拓野那边,你得拨人手看着点!” “擎拓野?”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敏感的捕捉到什么似的,如狼般犀利的眸子紧了下,扣着桌面的长指微微一顿。 怎么还跟那个男人牵扯起来了,果然,不管是z,还是擎狩烨,都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 古霍看着老头眼底一闪而过的亮彩,扣着茶杯的手倒是松开了,果然,这老头应该是直到什么事的。 “爸,秦守烨的底细您查过的吧,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明朗的唇线紧紧抿了下,“我总觉得他不像个普通人,爸,这会儿我俩挺好的,要是他是你派来的,我也不奇怪,可是……” 古霍没说实话,实际上,刚才来的路上他就怀疑,可是怀疑归怀疑,自己跟小禽兽这会儿,拆定然是拆不开了,可若说小禽兽是老头的人,他第一个就是不信的!要是老头的手下敢出来勾引他儿子,老头觉得拔枪直接把人给灭了。 当然他老妈古灵那边自然也少不了放在了怀疑对象的范围了,可是,看看他两个姨妈跟老娘的反应也知道,这是不太可能。 大白天的,屋子里的气氛猛然有些僵住,霍烈焰先来市觉得自己儿子不是个糊涂心,可是一听儿子往自己身上怀疑,难免心里有些别扭,只是硬撑着,面上不露一点痕迹。 “那小子怎么了?哪里可疑了?”不答反问道,狐狸一样的眸子仔细观察着古霍,自己这个儿子想必已经知道了什么,只不过等着自己这边确认罢了,只是这小兔崽子也忒信不过这个做爹的。 商场上的,部队里的,政界的,要是再牵扯到私人恩怨,这圈子就扩大太多了! “刚才我被狙击的时候,要不是他发现……”微微迟疑了下,对上霍烈焰突然阴霾下来的脸,下面的话没敢再说。 低低沉吟了下,霍烈焰知道秦守烨的底细,自然明白儿子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也是个人,不是神,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什么都能查到,如秦守烨自己说的,不管是Z还是擎拓野,能得到的资料还不如秦守烨这个身份丰满些。 那两个除了一个代号,一个是名字,他还真的就不从下手,得不到一点的信息。 “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他家的那个小山村,有机会,你自己过去看看,至于秦守烨的真实身份,不是你老爹我不服责任,我查不到任何的信息,要么就是这人忒简单,要么就是这人忒复杂,已经超出你爹我的能力范围了!” 也没必要瞒着古霍,有些事,他提早知道心里也有个准备,虽然他答应秦守烨顺其自然,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稍稍给他一个头,让他自己顺着线慢慢去查,查到了,那也是他儿子聪明,也不算他违背约定,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惊异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霍烈焰,自己这个一向睥睨傲然的爹,竟然也有一天跟他说某些事竟然是他能力范围之外的,古霍小小的抽气了下,看着霍烈焰跟看个陌生人似的,这人,真的还是他爹么。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我不过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名军人,撑死了挂着几个官职,就算是主席还有办不到的事儿呢,何况你我!不过,你放心,我跟你表姐夫那边儿打好招呼了,要是有什么情况,我再告诉你!”提起S市那个神话,乃至在全球都是个神话的侄女婿,霍烈焰眉头是皱了又皱,本来年龄就相仿,各自在各自的领域,两个人最后的一次交叉那也是在二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如今为了这个小王八蛋,他也是豁出去一张脸,亲自跑了一趟。 可是东方凌傲一句,他早就不负责‘血刺’的事儿了,更何况那些可是属于比FBI更加绝密的资料,就算他这个前任的首领也不能将那些资料随随便便呃透露给任何人。 不过人家东方凌傲也说了,要是真有什么事,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对于秦守烨说的那件事,他自然也是会帮忙。 本来暗夜门跟东方集团就跟国家力量挂着呢,这些虽然不是明面儿上的,他却知道,有那么一句话,算是踏实了一半,另外一半,当然需要他们自己提防着。 “表姐夫?”古霍猛地脑海里蹿出一张冷酷俊逸的脸,还有印象深刻的,那个跟长在他身上一样,柔弱的跟个温室花朵一样的表姐来,东方凌傲,暗夜门的首领,黑暗世界数一数二的人物,曾经的曾经那也是他十分崇拜仰望的人。 可毕竟军门和黑道上的还是比较敏感,在爷爷和老爹的阻止下,也不过和那个人有数面之缘,老头跟那个男人是比文,比武,比实力,人家和老头关系不怎么样,连带的,自己这个小表弟也是无缘了。 但是对于东方凌傲的背景事迹他可是耳熟能详。 “嗯,这些天,你要出行少不了我先给你准备好,既然你提到了擎拓野,香港那边就先别过去了,朴文玉那小子,这几天跟萧恩剪不断理还乱的,够呛有功夫搭理你,八成不是他。”其实他没说的是,这几天朴文玉被萧恩收拾的也挺惨的,亚风和华文这会儿算是公然在圈里立好了牌子,更是直接跟圈里的媒体明说让他们选边站。 今儿你揭露我的艺人假唱,包养,插足,明天我揭露你的绯闻,丑事,暗箱操作,两个公司跟摆了擂台似的,你出招,我迎敌,旗下的媒体,杂志,报纸更是大打出手,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整个B市的娱乐圈登时又是有些风生水起,又赶上国庆这个敏感时期,就连文宣部的人都惊动了,估计过两天就得接到整改通知,那两个人闹得也太过。 在中国,毕竟不像其他资本主义国家,可以完全的自由运行,这些掌握着舆论大刀的媒体最终还是需要屈服于国家,小打小闹的也就罢了,真玩大了,上面也不可能没人管。 “爸,……谢谢!”缓缓起身,既然老头这里也没什么情报能共享的,古霍就觉得没有继续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不放心秦守烨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四合院里晃荡,这个院子他都不是很喜欢,要不是有危险,他巴不得抱着小禽兽回自己的大床上瞎搞去,这会儿好容易伤愈出院,禁欲了好久的兄弟也能开荤了。 这个院子毕竟是霍家从爷爷辈儿那就开始的私产,在这个院子里瞎搞,要是被他爷爷知道,不知道会不会骂他这个不孝的孙孙。 “儿子!”忽地叫住古霍,对于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会儿很多事他都不能跟儿子明白了讲,就是怕他担心,古灵和古家那边也收到了不小的冲击,看看现在恒大也是危机四伏,他也就古霍这么一个儿子啊,“你自己小心点,明天警卫员小赵会给你送一辆改装好的车子,最近有什么事,尽量都让秦风跟着,听秦风说秦守烨最近的通告也算消停,要是不行,我就再给你配一个司机,专门保护他也。” “谢谢爸!”古霍转身,一双黑眸用力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眼底有些动容,对于他俩这事,老头比他妈都看得开,从头到尾都是旁观的态度,哪里像他妈和他那两个姨妈,嘴里说着不插手,暗地里都没有消停,巴不得他跟小禽兽闹出点儿乱子来。 “谢什么谢,你是我儿子!”要说什么感人的话也不是霍烈焰的风格,冷冷的叱了声,将手里的茶杯一放,转身出了相连的那间书房。 古霍出了主屋,因为已经入秋了,这个四合院里长着的洋槐结出一串一串的绿色果实,那浓郁的绿色在阳光下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总是能让他联想起那套与自己无缘总是闪着光辉的深绿色军装,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空气里青草泥土的芬芳,轻轻嗅了一下,没去卧室,直接出了院子,沿着小道往那边走。 后海这一片儿说大挺大,可是说小也小,轻车熟路的转过几条街,这会儿虽然已经是入秋,可B市的天气,秋老虎正是肆虐的时候,树枝上知了叫起来都跟濒死一样的,发出‘吱’‘吱’的惨叫,叫着这秋一来,他们真的就没几天蹦跶了。 轻车熟路的走进一处院落,跟霍家的宅子差不多的布局,只不过院子比霍家的小很多,门口守着的人也不过是武警——不持枪的那种。 “三少!”恭敬的行了个军礼,小士兵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刚来楚将军家执勤的第一天,他们就得熟悉经常会来这里的人的面孔,这个古霍比较,具体为啥叫一声三少他们不知道,只以为这人排行老三,是他们将军掌上明珠的未婚夫。 想着刚才进门的楚将军一脸的铁青,小士兵闪了闪眸子,“三少,首长今儿心情不太好,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没事,我进去跟楚乔说一句话就走!”提步迈上台阶,想着以后不必在蹬这个门了,古霍心情一好,脚步就有些轻盈。 以前他还不觉得自己跟楚乔联姻怎么样,就觉得是个知根知底的好姑娘,霍家跟楚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虽然楚家没有霍家那么家大业大势力大,但也算混得顶不错的。 以前就算他自己弄亚风和其他的东西,他都没反对这门儿亲事,但也没多热衷,还是该玩玩,该乐乐,自己的绯闻想必这些年楚叔也没少看,今儿楚乔说退婚,他这么大反应,他还真是觉得有些稀罕。 本来站在门岗的人说进去通报一下,被古霍打断了,沿着青石板路面慢慢往里走,这二环里寸土寸金的地方,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拥有这么大面积的住房,霍家是两进的宅子,还有一个小小的后花园,他都没觉得多大,这会儿看看楚家顿时觉得这宅子有点小了。 楚家跟霍家不一样,只有一个在部队还有些实力的楚叔,兰姨早就内退了,彻彻底底的家庭主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唯一的掌上明珠楚乔也没有穿上军装,执意的进了大学修导演,这么看看,楚家还真是有些萧索了。 走了几步,一边欣赏着小院里的风景,爬山虎,蔷薇花,还有一个种了小睡莲养着极为锦鲤的鱼缸,里面漂着的浮萍,锦鲤偶尔上来喘口气,破开那绿油油的浮萍。 “乔乔!爸爸什么时候逼过你,爸爸是个军人,多少关系,你一句说你不想当兵,不想吃苦,文艺兵你都不想当,闲里面乱!爸爸说什么了?” 这是楚叔的动静,古霍往墙根儿边儿上靠了靠,也没想就这么直接冲进去。 他这会儿还真是来找楚乔的,这孩子也忒不会个战略战术,被自己一沓照片弄的,直接这么先斩后奏,楚叔刚才没直接大嘴巴扇她算是给他面儿了。 “……老楚,……我们就乔乔一个姑娘,……古霍那孩子……是不错……可是……这些杂志……你不是没看到啊……你……” 这个自然是兰姨的动静,古霍心里想着,当初赞同婚事联姻的是兰姨和老妈,他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痴然的笑了下,手勾了勾鱼缸里的水,那锦鲤想是捕食一般的,一个个的围过来,张着大嘴,有几条贪婪的竟然咬着古霍的手指头,一点都不怕生。 “古霍那样你是第一天知道?!你怎么也跟着糊涂,说不定再过几年我就得退下来了,今年就退也说不定,比霍烈焰我比不了,军阶就差了多少呢!现在我有权还能帮着乔乔,再过两年呢?”男人的声音有些低了,颓废的,叹气的声音却更明显。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假,可让古霍不明白的是,就算楚乔跟自己不是那层关系,这个一起长大的妹妹他也还是会帮。 而且,楚叔本来就是老头的部下,就算他退下来了,老头也不可能不管,怎么就至于到了非得卖女儿的地步了! 究竟楚叔怎么想的? “……你……你就知道这个,……这些年,那你倒是跟老霍一样有个好爹啊,……你倒是有个好哥哥啊……你……我们知足不行么……别给乔乔这么大压力……她就是个姑娘……你……” “霍烈焰有个好爹了不起?有个烈士的哥哥了不起?老子是白手起家打天下!你还说,要不是我们只有乔乔一个,我们楚家也不至于凋零到靠联姻的地步!看看霍家四兄弟,就连早死的老二都那个弄个烈士的名号,再看看霍家老大,老三,老四,还有霍凌风!哪一个拿出来不是让人眼红的!就连霍家的那几个丫头,也一个个的不是军门,就是政界!乔乔,你别发傻,霍凌风这些年一直没有孩子,霍家那几个姑娘就算有孩子,那也是外人,你嫁过去,给霍家添个一子半女,那就是霍家的当家主母!看看你古灵姨!就算你以后不能接手恒大,那亚风你试试也行啊!或者你想做个有名的导演,指望着古霍那个大哥帮忙,你自己是了古夫人,我不信亚风的人不给你这个机会!退一万步,你也能在霍家享清福,不比你日头底下跟男人们挣天下强?” 哟嗬,瞅瞅楚叔说的,一个个道道摆得可真清楚,感情,他们这算盘是这么打的! “乔乔,你自己的事,你真当我一点不知道?!你前段时间怎么受伤的?那个田甜怎么回事?古霍那个秘书kitty跟你又是怎么回事?” 撩水的动作一僵,狭长的桃花眉目横了过去,操,你二大爷的。 “爸!” “你在说什么啊老楚,我怎么听不懂,田甜怎么了?……哎,乔乔,你推我干嘛……我……” “妈,你别管,你先去屋里休息,我跟我爸有事说!” 古霍没心思再继续听墙根了,楚叔够黑的,明知道楚乔的那些猫腻儿,还非得把楚乔往霍家门儿里推,今儿他要是没来,他还只是以为楚叔是真的中意自己,希望跟自己的领导亲上做亲,毕竟当年这位楚将军可算是老头一手提拔上去的! 听那意思,楚叔对自己老头还挺有意见,他们家就是人丁兴旺,家大业大,各个都是精英,没有一个怂蛋儿,就算他当了逃兵,那发展的事业也是能掀起大风浪的! 哼!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好像没来过似的,古霍提步走了出去,一直敛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后海这片白天的功夫人也是无恙无恙的,虽然这边大片的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可那熙熙攘攘的动静在白天听得格外的真切,要搁平时,这会儿他还真想去后海酒吧一条街喝一杯,想想被他扔在家里的小禽兽,脚步快了快。 秦守烨也趁着古霍离开的这段时间,跟霍烈焰有了个简单的呃碰面,自然将狙击他跟古霍的人范围锁定了。 霍烈焰坐在实木的红木书桌后,他的桌子上摆着秦守烨的那台黑色surface,上面一张熟悉的照片,男人一张妖孽的脸,至阴至柔,斜挑的眼尾,魅惑的淡栗色长发及肩,白皙的脖颈上一只熟悉的鱼骨皮绳吊坠儿。 “你都惹的什么人!”看着屏幕上的人,目光久久的落在那个白色鱼骨上,霍烈焰眯着的眸子凛冽异常,这人他不清楚,可是这鱼骨的背后代表什么,他太清楚不过。 “尼欧,擎拓野的朋友,我这次意外受伤和遭袭,都是他安排的。”秦守烨只是陈述事情的,坐在正对着霍烈焰的椅子里,慵懒的脸上见不到其他的表情,“不过,您别担心,他本来就不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就是给我打个预防针。” 擎拓野这会儿没什么动作,这些事也只有尼欧会做得出来,只是他不清楚,尼欧是怎么找上袁成,付卫国的。 没错,那天的事虽然他没跟古霍说,里面付卫国和袁成却是参与了,唯一倒霉的是那个被他们冤枉控制起来的场记。 至于付卫国和袁成的动机,钩钩小指他也能猜到。 一听这事确实是因为秦守烨,霍烈焰心里的事算是放下一些了,既然知道了,那下一步就是解决问题。 “秦守烨,这事你快点处理!”拧着眉头,既然他能查出来是谁干的,就能解决,看着秦守烨古井无波的深潭里,霍烈焰觉得自己儿子被这样的一个人喜欢,真的算是好事么? “您放心,我告诉您,就是不想让您担心,古霍,我自己能保护得了。”微微扬了扬下巴,耳尖的听到某人熟悉的脚步声。 “中秋节我们能在一起过么?包括古女士。”他问,指了指外面。 霍烈焰会意的,目光透过玻璃窗看出去,果然不一会儿自己儿子从一片绿荫中走了出来,心里暗自佩服,这男人的耳朵真好使,难怪放的那些窃听系统都是低频的,就算被人发现了,找那个特殊频率的解河蟹码都要费半天劲儿。 “可以,我会跟他妈说!需要什么东西,跟老赵直接说,就当是在自己家!”听着自己儿子轻快的脚步声,霍烈焰扬高了声音如是说到。 “爸!”笑嘻嘻的推开门进了书房,就看到两个人相谈甚欢,又听到那句中秋节一起过,心里登时也美滋滋的。 116.团圆之夜 弹指一挥间。 古霍这几天忙着公司里的事,S市电视台建新址的事已经落听,这几天忙着天上飞,地下跑的,留在B市的时间寥寥。 秦守烨也忙着剧组后期的宣传工作,虽然通告没有几条,但是一个宣传活动出去就是一天,两个人除了偶尔晚上还能滚一个被窝儿,这会儿白天想见个面更是难了好几分,更是笃定了古霍想让他退出娱乐圈儿的事。 刚刚登机,有些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古霍轻轻叹了一口气。 “老板,老夫人已经回国了,比我们晚到一个小时,霍将军现在还在劳军,预计下午六点也能回去了。”mark推了推眼镜,最近形成弄得紧张,古霍就为了今儿的团圆夜加班加点的完成,刚刚从场上下来就往回赶,也太拼命了。 “嗯,好!”刚才一瓶白干下去,这会儿脑子里跟千军万马踏过的异样,低眉,“手机,联系路淼!”迷离的眸子里还残存着一点冷静,想着今儿那小崽子还有一个通告要上,吊诡的唇角勾了下,既然老头也找不到,他就只能自己证实一下。 “路小姐,我是古霍先生的助理mark,我们老板找您,请稍等……”将电话交给古霍后,mark也难得的扯开了领带,躺在座椅里,古霍出门一向奢侈,因为今儿又喝了很多酒,为了方便两个人休息,直接包了整个的头等舱,他们可以放心的在这里睡一觉,也不怕人来打扰,虽然也不过就两个多小时的行程,也足够他们修养的了! 身上弥散的酒精味儿越来越弄,闭上眼,没有注意古霍可以压低的声音。 “怎么样,活动都安排好了?”他问,强睁着眸子,打起精神来,“萧恩的事还得劳你费心,这次的活动,如果全部成功,恒大会再资助额外的部分,具体的金额我会通知财务部。” “古总放心,那下半年亚风投资大片的首映?” “你的。”他允诺,其实本来很多首映就都是路淼来做,他不过是个顺水人情做做。 “《民国魂》的首映和记者见面会?” “也是你的!” “您答应的好的亚风艺人签名总汇?” “已经让kitty去印刷制作了,精品版下午就能送到你的办公桌,还有几位老前辈的稀有真迹。”古霍皱着的眉头送了下,红扑扑的脸上热烘烘的,解开了两颗扣子,犹觉得不够,按了空乘,让人把空调温度调了下。 “呵呵,爽快!古总放心,一会儿人就来了,我就不耽误您休息了,有机会当面聊!” 路淼挂了电话,看着那边刚刚从黑色军车上下来的秦守烨,后面尾随着的一亮黑色别克保姆车,是詹天虹,助理小唐,化妆师卡门姐。 一身轻便休闲装的秦守烨顶着一头毛寸,白色T恤衫,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运动板鞋,有点旧,没有跟詹天虹他们似的带着巨大黑超,单独看去,就跟那几个在这里游玩的大学生似的,只是那张脸太过亮眼,只一眼望去,就被那样的气势所蛰伏了! “嗨,莫离,好久不见哦~”再看后面跟着的黑色奔驰300c,看着那个熟悉的面孔,路淼失神了片刻,才浅浅的笑着,点了点头,“萧恩总经理,我是电影频道的主持人路淼,请多关照!” 两个人握手时,目光在空气中碰触了那么一秒钟,只有借着相握的手传递着。 今儿的萧恩和张玉邪同样是一套黑色的西装,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这次选的场地,招呼着,那边制片人就已经过来领人,直接带进了临时弄的化妆间。 因为是中秋节,国家又实行新的政策,这一天公休放假,这次活动又选的外景地,这里又是很多公司集训的地方,三天假来这里的不多,零星的有几个学生情侣背着包,探险一般的过来玩。 这几天秦守烨顶着莫离的名号去参加了几个活动,《神话》加演了多半个月,这会儿正是人气儿高的时候,这会儿又被电影频道请来做了一个活动,莫名其妙的就被选了做了行星活动的爱心大使。 路淼作为电影频道的当家花旦,这活儿自然就落到她身上,因为两个人之前就已经打过交道,《神话》的首映礼还是路淼主持的,又因为和云飞的关系,这次邀请莫离出镜,少不了萧恩也来作陪。 “莫离,虽然不是第一次上我的镜头,但是这种活动比不了你以前出席的那些节目,没有现成的稿子可以给你念,不过你也别担心,就是介绍下你近来的作品,也算是给你们的新片宣传宣传,以电影的名义筹集善款,你自己选的那个配对救助的地方台里已经批了,前期的联系工作我们已经做好了,待会活动进行的时候会穿插进去,一会儿给你看效果。” 路淼一身的黑色小裙装,因为已经是有名的主持人,服侍,发型都有专门的公司提供赞助,这会儿跟化妆间里两个人挨着化妆,手里还拿着自己的稿子熟悉着。 “路大主持人,我们家莫离你就不需要操心了,他选的那个地方我去过,有一次跟几个驴友去玩,路过那个小山村,还真是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别人,我就先捐一笔,莫离,多了卡门姐没有,两万,今儿下午就打到你们那个慈善专用账户上。”卡门姐已经是莫离的专属化妆师,这会儿正是他表现的时候,手里的刷子在秦守烨干干净净的脸上刷了几下,将那眉形淡淡的修饰了。 因为是公益类的节目,艺人的妆容不能太夸张,就连服饰都是简单的休闲白体恤和蓝色牛仔裤,这会儿莫离的头发长长了些,不需要额外的打理,这人五官又生得好,浓眉大眼红唇贝齿,基本不需要他再操心。 “红姐,你瞅瞅,我不过是不放心提醒几句,就跟怎么招了似的,你们把莫离保护的可够紧的啊!”路淼调笑着,在镜子里看着一直守着莫离寸步不离的詹天虹,女人也是一身得体的妆容,清新淡雅,虽然不上镜头,每一处都明星大牌,就连其余的小助理妆容都跟活动搭配出来。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们摇钱树,我们不护着,难不成等着人过来晃金子呢!”詹天虹依旧倨傲的让人不敢鄙视,越看莫离那大牌的劲头越是足。 他们这些人有说有笑,人家老先生就是如老曾入定一般的,只除了隔半个小时看一次表。 “怎么,今晚有活动呢?”看着秦守烨不时看表的动作,詹天虹挑着眉,自己手里的艺人,她最清楚不过,中秋节是团圆夜,可是秦守烨无父无母无朋友,这会儿这么着急,八成就是跟她的前任老板要团圆了。 “红姐,活动完了后我就走,没问题吧?”觑眼看着詹天虹微微拧气的眉头,这会儿天还算早,算计着,这活动是录播节目,如果没达到要求还得重新来过,时间耽误不起。 “瞅瞅你那着急的小模样,等着会小情人呢?”路淼将自己带来的大红色口红交给化妆师,看看镜子里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庞,左右看了看,勾着笑,“活动很简单,只有三项活动,每完成一项活动就可以得到赞助商的出资,几何累计,第一个是十万,依次累加,二十万,四十万,如果全部完成有额外的三十万,共计一百万,赞助商还特殊指出,如果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还有额外的奖励,可以直接转入你需要救助的地方,电影频道只是公益性的募集,不做商业操作。” 因为最近很多艺人捐助门,少捐,偷捐,不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们的这一期公益活动就直接用摄像头直拍的方式在公众面前播放,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活动?”詹天虹还没收到具体的节目单,今儿来的地方又是这样的,这会儿也难免心里突突起来,因为莫离前段时间受伤,就连她们安排活动都要格外小心,亚风的大老板萧恩今儿也跟了过来,自然张玉邪也算在了这次的公益活动参与人员里。 “野外拓展训练!”看看完美的妆容,路淼轻笑着,“红姐,我知道莫离前段时间受伤了,这事我已经跟古总打过招呼了,因为莫离情况特殊,就算他完成不了,恒大集团也准备直接捐这一百万,您放心!” 有些好笑的,路淼瞥了一眼有些焦虑了的詹天虹,再看看一旁从始至终都没有多余表情的莫离,因为古霍之前打过招呼,早就对两个人的关系心里有数,看着莫离的目光不由得带着某些兴味儿。 要说她不知道古霍以前有多乱,说出去谁也不信,亚风投资的片子多多少少首映都是她操办的,至于那些被捧出来的小明星跟古霍是什么个关系她也门清儿,只是没想到,这莫离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到古霍那个花心儿大萝卜的青睐,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红姐,我没问题。”淡淡的扬了下眉,深邃的五官依旧淡定如常,目光扫过化妆间的门口,一抹修长的身影露了出来。 “真巧,都在这儿呢!”一阵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 众人都是眉头一拧,看着突然出现的朴文玉,和他后面跟着的一个俊秀的男人,男人清清秀秀,俊美的,那秀气腼腆的模样很是周正,只不过阴柔之气过剩,比卡门姐还要伪娘。 “朴总,今儿也这么早!”路淼甜笑着,看着跟在朴文玉身后的那位新星——最近华文新捧的艺人,顾朝,才月余的功夫,竟然被冠上了个朝美人的美称。 “顾朝,先去化妆,节目单下来没?”眸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已经化妆完毕,正玩着超级本的秦守烨,目光紧了下,才又落到那边正跟张玉邪有说有笑的萧恩身上,目光瞥了一眼那双碧蓝色的瞳眸,见男人连个眼神都懒得瞟过来,茶色的眸子寒了几分,冷冷的哼了一声。 “喏,节目单!”跟变戏法似的,路淼往一旁一探手,手心一翻,一沓纸就在手心里,然后交给助理将节目单分发了下去。 詹天虹脸色一沉,凤眸布寒,看着路淼的视线好像实体化了一样,冰寒若到刀的射了过去。 路淼无所谓的甜笑一下,扬起明媚的笑脸,踩着小高跟儿,无形的金钟罩一开,果断的把詹天虹冰冷的眼刀封在安全范围之外。 看着节目单上的顺序,小唐皱着眉头,再看看其他人,好吗,这还需要个搭档! “路淼,这是需要配合进行的,你早也没说啊!”詹天虹一看这节目单也愣了,不说别的,本来么,这种野外的拓展训练项目考验的是团体的协同能力,可是莫离的助手男男女女都有,可是,男人也忒少,卡门姐,那就是伪娘货,还需要给莫离补妆什么的,他是断不能上的。 那就只剩下个小唐,看看小唐那干瘪瘪的小身板儿,别说协同,不拉莫离的后腿就不错了。 “红姐,现在说也不晚啊!”很无辜的,她也没办法,这一项项活动就连她都在心里敲鼓,就是不知道节目组这么的设计,古霍那人知道了会不会翻脸。 张玉邪和顾朝也是黑着一张脸,两个人柔柔弱弱的纤细男生,看看那节目单都已经是心惊胆战了。 巨人梯,天使之手,断桥,这些东西他们听都没有听过,看看那边手指灵活在屏幕上滑来滑去,不时传来嗷嗷动静的超级本,两人顿时脸更黑了。 “ok,全体都有,莫离,顾朝,玉邪,小组长,各自在自同伴里选一位男士或者女士做搭档,项目准时两点开始!”这会儿顶着一头汗的导演拿着扩音器在化妆间里一阵吼。 “玉邪,不怕,我陪你。”冰冷的如同结了冰一样的脸上带着一丝安慰的笑容,萧恩拍了拍看着节目单发呆的张玉邪,湛蓝色的眸子是难有的温柔,忽如一夜春风来来似的,就连脸上的冰冷都吹淡了。 “我……”眨着迷蒙得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咬着唇,潋滟的眸子含着水雾一般的,眨了眨,轻轻扯了下男人的衣角。 那柔情的目光感情里带着爱慕,看着萧恩的眸光越发如水般的柔和,侧目余光注意着朴文玉的脸色,在心底冷冷笑了一声。 朴文玉,你想看,就看吧! “阿玉,你陪我!”顾朝努着嫣红的唇瓣,打断了朴文玉瞪着萧恩的目光,他早就知道这萧恩长着一张云飞式的脸,至于云飞跟朴文玉的那些事他自然也知道,这会儿,他好容易爬进了朴大总裁的被窝儿,玉人一般的他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过气的云飞,这萧恩也不过是顶着那个男人的一张相似的脸罢了,自傲的往朴文玉身边靠了靠,蹭着他的胳膊,挽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 路淼偷偷乐着,看看一个人孤零零还在玩游戏的莫离,在看看张玉邪和萧恩,又看看黑着脸的朴文玉和那个一来就发骚的顾朝,掩着嘴,拿过一放的帽子戴上,扣在头上,进了更衣室,再出来时,看看化妆间里等着换衣服的几个人,问道。 “莫离,你呢,你跟谁一组?红姐,还是你的助理小唐?”路淼其实挺稀罕这个秦守烨的,尤其隔着云飞那么一层,这会儿一场活动里,这几个人都跟云飞沾着那么几丝关系,可唯有莫离算是无辜被波及了。 “萧恩总经理,看来你还真是厚此薄彼啊!果真是会哭的孩子有人疼。”那话说的意有所指,瞬间挑起了朴文玉黑色脸上的怒气。 冷冷的哼了一声,扣着顾朝的后腰,将人揽进自己怀里,“没问题,有我呢!”挑衅一般的看向那边的萧恩,视线如同淬了毒,紧紧的盯着那个牵着萧恩手的爪子。 “莫离……那个……”颤抖的,捧着那节目单,助理小唐这会儿脸都白了,腿肚子直抽筋儿,脖颈子都犯轴了,“……我恐高,……我……你……” “没事,有我呢!”同样的一句话,却没有朴文玉跟顾朝那般暧昧不清,冷冷的瞥了那边一眼,秦守烨将surface合上,才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你们最好别拖延太久,我还等着回去准备团圆饭呢!”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那几个项目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淡淡的瞥了一眼萧恩,对于这种小孩子一样的把戏顿感无聊,要不是等着那一百万的救助款,这活动又张玉邪千万拜托他,今儿他说什么也不会出来,说好了中秋节一起过,这会儿估摸着古灵已经在回来的飞机上,古霍刚才就已经上了从S市回来的飞机,要是一会儿结束的早,他还能去接机。 “……呜呜……红姐,救命,我真不行……”一下颓了下来,小唐狠命的眨着眼睛,眼底都冒泪了,让一个连大学军训都没过关的衰娃子玩这个,这不是要他命呢!“卡门姐,我不行,你去吧,你……” “上帝保佑你,阿门!”卡门姐祈祷一声,收起自己的化妆箱,跟着,扭着小腰,就往外走。 “……呜呜……娘啊,救命啊……” 直接到了训练场,看着那一个个项目用的设备,因为这边经常有大公司租用场地,设备都被磨得光溜溜的,闪着寒光,抓杠,梯子,绳网,铁圈,一个个都闪着寒光,在小唐看来,就跟刀子似的。 这会儿是阳历已经快十月了,天气微微转凉,虽然是正午头,这里因为正好位于北郊,地方又空阔,密林深处,草丛遍布,幽谧处更显清凉,风声呼啸着刮着树林,卷起地上的草屑落叶。 “观众朋友们,欢迎您收看这一期的行星活动,这次我们有幸请到了刚刚从《民国魂》剧组杀青的莫离和玉邪,还有新晋当红小生顾朝,这三个风格迥异的美型帅哥能否为我们山区里的孩子们募集到善款?能募集到多少?下面先让我们随着摄像师的镜头,看看那些山里的,需要我们救助的孩子们!” 因为是录播节目,镜头里穿插过山村小学里孩子们一张张朴实的脸,和那一双双澄澈纯真的眼,他们吃的不好,穿得不暖,用的不精,可是,他们依旧用他们最最纯真的眼睛看着那高高升起的已经破的几乎看不出颜色的五星红旗,他们的身后,以葱郁的大山为背景,那几乎危楼一般的木质建筑教师仿佛风衣吹就能倒,连房顶都没有,孩子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读书。 “……我想要一个宽敞明亮的教室……我想要一本崭新的课本……我想要可以写字的笔记本……我想要一双写字……我想要一个书包……我们想让这些山里的孩子跟城里的孩子一样,可以学习,可以玩耍,可以……” 画面里老师和孩子们许愿一样的站在镜头前,一张张可爱的小脸,两团红色上一双双真挚纯真的眸子闪动的是对知识的渴望。 “这些孩子们,每天都要走十几里的山路,一天早早的两三点钟就要起床,因为山里没有人开采,时长有野狗,有狼出没,为了这些孩子,村子里的人就商量着每天让一个大人带着孩子们去上学,可是晚上,这些孩子只能结伴同行,拿着简易的谷棍子防身。” 轻轻的山泉蜿蜒,孩子们的脚步蹒跚,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不平的山路上,背着他们的书包,手里拿着比他们都高的棍子,警觉的,跟在一个似乎领队一般的大人身后,他们旁边的丛林里一道一道的影子穿过,孩子们装着胆子,用他们嘹亮的歌声吓退那些野兽。 “……唔……”轻轻抽泣了下,感情受到强烈冲击的张玉邪攥紧了萧恩的手,“萧恩,帮我,我一定要给孩子们筹集到善款,我……呜呜……”哽咽着,虽然他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生活,可是如感同身受一般的,被那一双双干净的眼睛征服了。 原来这个社会里,真的有这样的地方,目光转移,看着那边秦守烨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依旧冷漠的,清冷的眼睛里是沉寂的黑色。 这就是秦守烨长大的地方? 张玉邪和萧恩看着秦守烨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深邃。 “莫离,玉邪,你们前段时间拍摄的《民国魂》里同剧组的几个小孩子,你们相处融洽,杀青时也是难舍难分,看到这些与他们一样的孩子,想必你们也已经准备好了吧。”适时的将《民国魂》提了出来,不禁如此,摄影师还将镜头给了一个特写,然后穿插了《民国魂》的片花儿。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秦守烨是懒得废话,这会儿他只想快点结束,好回去准备着。 而张玉邪则是因为那些孩子纯真的眼睛所震撼,又想起剧组里那些难舍难分的孩子们,共鸣般的,一向如玉般温润的他心里蓬勃起一股难掩的气息,就连身子都绷紧了,时刻准备好了。 “顾朝,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呃,却也已经准备好了,勇士们,我们的孩子需要你们,我们的小山村需要你们,……我们……出发!”路淼握着手里的话筒,鼓舞人心一般的拳头一握,小小的身子里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就连柔糯的声音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顾朝脸上一黑,有些不依的轻轻推了朴文玉一眼,明显的自己被拉来这里成了个陪衬的花瓶,根本就没人问问他有什么新作,有什么作品,就连他这个人都没有介绍。 可朴文玉就只看着萧恩和张玉邪那里拉拉扯扯,状似亲密,越看越觉得那个人就是云飞,越想越觉得那个人是云飞。对于路淼刻意的忽略,竟一时没想理论。 本来今儿他就不是为了参加什么活动来的,已经跟萧恩在商场上大战了几个回合,明显的萧恩是冲着自己来的,今儿不过是捡个机会搓搓他的锐气。 已经全部换上野外丛林迷彩服的三队,身上只有简单的装备,起跑线上,几乎是在路淼发出出发令的同一刻,三队六个人嗖的一声就蹿了出去。 你挣我夺。 小唐颤抖着,跟着泡在后面,看着已经入飞一般跑到了第一个项目前的秦守烨,因为是协同项目,这样的活动必须两个人同时才可以,小唐看着那得有四人高的天梯,眼睛一翻,差点儿就直接晕过去,腿肚子打缠儿。 “……呜呜……莫离……我……啊!”的一声,一个天旋地转,恐高的小唐竟然没有晕过去,看着自己离地的脚,腰上跟被钳子夹住一样的! “不想被摔死,就跟我老老实实的!”秦守烨冷冷的命令着,一手扛着小唐,单手攀着梯子,敏捷的如猴子一般,将保护绳系在要上,安全带将两个人扣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着,小唐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高,扛着自己的人身子动作的频率仿佛越来越快,哀嚎着。 站在地下的路淼和詹天虹等一众人都惊了,那梯子因为是特殊设计的,光溜溜的,要不是胆子大,还真没几个人敢跟莫离似的! “好样的,莫离!不愧是武行出声!”与有荣焉的詹天虹得意的看着自己的艺人,扛着自己那个胆小如鼠的小助理,很快的就越过了梯子。 然后是天使之手,所谓的天使之手是两根儿相距不过1。3米的钢丝,要求两个人一组,一人一根踩着,两个人牵手走过去,因为钢丝绳距离地面有一定的距离,只在底下吊了一章保护网,登上一头,秦守烨却是看也没看的,将小唐挂在肩头,整个人匍匐着双手双脚攀住两根钢丝,身子一动一动,完全靠着腰力前行,看的底下的人都唏嘘了。 “天哪,莫离,你不要命了,身子才刚刚好!”詹天虹一看男人那不要命的劲头,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这人本来就是古霍托管她照顾的,这小子还这么不管不顾的,可不消一会儿,秦守烨就爬到了头,没事人一样的从高台上往下移跃,直接到了断桥那里。 路淼简直要惊呆了,要不是摄像机一直运行着,她还真的怀疑着莫离是不是大神附体,那利落的动作,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指点,扛着一个累赘竟还能那么迅捷。难怪古霍会建议她来这么一场呢,看看那个如同勇士一般走在前面的莫离,那人脚下如飞的一般,如虹掠过,已经接近了那个断桥了。 过桥不可怕,跨国一个1。5米的断桥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把这个距离抬高到二十米,起跳的只有一个30公分,一米左右长的木板,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保护下,试问,你敢么? “啊——”惊叫着,小唐几乎是晕过去,再醒过来,嚎叫,如同过山车一般的挑战着他心脏的承受力,还没看清什么东西,眼前一晃,自己已经跟断了翅儿的鸟儿一样,被秦守烨载着,飞了过去。 我勒个去! 这个莫离绝对非人类。 “59秒33,天呐!”一旁负责这次活动安全保护的教练员都惊呆了,看着计时器上显示的成绩,那边两组还在犹豫怎么上钢丝绳呢,这边就已经所有的活动结束了! “哦,天,莫离,你不是人!”就连路淼都禁不住大叫着,过去看着已经被吓晕的惨败着脸跟破布娃娃一样被莫离扔在地上的小唐,再看看莫离脸上淡然的表情,连喘息的动静都没怎么有大的起伏。 这节目还拍什么拍?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拍了拍手,淡淡的扬了扬唇,看着那边钢丝绳上的两对儿踌躇的不敢前行,萧恩已经拉着张玉邪站在了钢丝绳上,底下朴文玉却早已经忘了活动的初衷站在了底下,不放心的看着空中晃晃悠悠的两个人。 “哎,你别走啊!莫离,这还没完呢!”一看给她个后脑勺就往外走的莫离,连衣服都不换了,直接往外走,一直等在外面的军车,见他走过去,车门打开,人家连头都没回。 “我先回了,不想里面出点什么事,你还是回去看着的好!”凉凉的,临进车门前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117.没有题目 至于后面场子里发生什么事,秦守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今儿设计的这么一场,多多少少他心里有数,一来是萧恩,二来是古霍,对于古霍的那点子心思,他只能压在心里,随着他折腾去。舒榒驽襻 “秦先生,我们是去机场,还是回老宅?”负责接送秦守烨的勤务兵小赵,挺实诚一大西北老爷们儿,山里的娃,那憨憨的一笑,有几分真正秦守烨的意思。 也不知道霍烈焰是故意的还是诚心的,一看到这张脸,秦守烨就觉得霍烈焰在跟自己暗示什么似的。 那天古霍已经有疑心了,而且还去跟霍烈焰摊牌,只可惜,这个世界上能挖出来他身份的人,除了他自己,已经没有第二个人,他根本不担心古霍会查到什么。 今儿这一场秀,那一百万已经是囊中之物,接下来,必然他得跟电影频道和主办方往真正的秦守烨所在地方走一圈,古霍打的就是这个心思吧。 微微笑着,脸上没有一点的怒气,瞥了眼憨厚的小赵,睿智的黑眸眨了眨。 “先去趟超市。”掂了掂手里的手机,这会儿古霍还在天上,监控自己什么的估计不太可能,想着刚才他安排的那事,就觉得这男人心眼挺黑的。 其实古霍心里的疑团早就埋下了,至于为什么没有捅破说明白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就他心里最清楚。 真的查明真相的那一天,不管是谁都得来问问,两个人本来纯粹的关系都要弄复杂了。 所以,这会儿就算古霍心里再多的疑惑,他也只是闷在心里,慢慢的自己去查,自己去摸索,绝对绝对的不会再问他第二次。 其实,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再亲密的人也都有保留有各自的秘密,可能也正是这份神秘感,和好奇心,才能勾的双方继续弥足深陷。 想着那个放冷枪的尼欧,冷峻深邃的眸子眯了下,从座椅上拿过自己的双肩背,打开刚才游戏着的画面,按了几个键,就切换到了另一个模式,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输入一长串的字母后,键入一个窗口。 “秦先生,刚才首长来电话了,晚上可能得六点多才能回来,还说,要是回来的太晚,让你们先吃,不用等他,夫人五点的飞机,在T3航站楼落地,少爷的飞机略早些,直接在机场跟夫人一起回来。”黑亮的眼睛看着后座上忙碌的人影,小赵憨憨的笑着,虽然也挺好奇这男人在霍家是什么身份,这大团圆节的也跑到首长家去,却也只能在心里猜测。 “好。” 黑色军车一路开进三环,在附近一家家乐福停了下来,因为要准备的东西不算少,秦守烨让小赵停了车,跟了进去,小赵推着车子,平时因为是司机少不了逛逛,搬搬抬抬的,倒是也习惯了。 一进了超市,熙熙攘攘的人群,秦守烨也没带眼镜,收敛了下身上冰冷的气质,挺直的腰身微微一塌,勾着腰,走在车子前面,直接去了鲜活去。 看着这熟悉的小推车,想到那天两个人在恒隆地下逛超市的经历,不禁莞尔一笑,这种生活化的地方,总是能让心里觉得热融融的,透着人间烟火气儿。 排骨,螃蟹,带鱼,基围虾,鲜藕,鸡翅根儿,青蒜,豆芽,黄豆芽,五花肉,香肠,丝瓜,西红柿,……因为就四个人,也没打算整这么多,又去稻香村称了一提月饼,各种馅料的都有,各种水果也买了一点,准备做水果沙拉吃。 倒不是说他有多贤惠,他就是想让古霍的父母看看,把他们的儿子交给自己,绝对不会让他吃亏,除了生孩子他不会,女人能给古霍的他全都给的了,其实,就算是孩子,他也不是不能解决,就是费点时间罢了。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这会儿,还是别太早跟他们说的好,毕竟,那不是个简单的工程,不管是他还是古霍,要做好准备再到孩子养大,那个时间绝对不是一年半载就能解决的。 一边选着食材,一边想着做那几道菜,心里早就已经有谱了。 小赵看着秦守烨熟练的在那么多东西里挑来拣去,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对这些东西这么讲究,不禁有些好奇,可是这位话不多,每次都寥寥的那么几个字,揉了下鼻子,认命的,将秦守烨选好的东西去称重处称好了,两个人结账回去不做赘述。 ‘铃铃铃’‘铃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的时候,秦守烨刚刚把弄好的糯米莲藕放进蒸锅里,鸡翅根儿也已经用自制的汤汁淹了,各种处理好的食材都放到一边准备好了,就等古霍一个电话,听着那清脆的铃声,在看看外面已经渐渐沉下来的天色,泛着笑意的眼角扬了扬,笑得更加深了。 “媳妇儿!”是古霍性感低沉的嗓音,透过手机,那声音浑厚,软软的窜进耳蜗里。 “嗯。”握着手机,一想到古灵对他跟古霍的事采取的态度,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虽然他一向活的肆意,嘴里也说着不管谁反对,他都得跟古霍在一起,可是,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妈,就连擎易天那个没怎么管过自己的父亲,他都要顾忌三分,更何况那样一对把古霍放在手心里放着的父母。 “爷们儿又回来了,赶紧过来迎接!”古霍清越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喜悦,可见心情是不错。 “这么快!”撩了下眉,耳尖动了下,听到外面两种不同的脚步声,因为刚才准备东西,手都没洗,直接从厨房探出身去,“古霍!” 这一声换的极为的急切,也极为的情动,别的情侣是怎么样他不知道,可是他一离开了古霍,这心里就空落落的,古霍就凭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还有那磨人的功夫把他那一层看似冰冷却有些通明的保护壳给冲破了,钻进他的心里,霸道的占据了那么大一块儿位置,随着这人的离开,那一块就好像跟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弄的他浑身不得劲儿。 一看到这张脸的主人混来,顿时那精气神儿都跟归了位似的,反观古霍,也是一脸激情难耐的摸样。 也不算是离开好几天,可这会儿看着这个男人,又想着今儿自己准备的这一遭,秦守烨就觉得自己冷情的二十三年的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伯母!”冲着跟在古霍身后进来的古灵点了点头,他们身后拎着公文包的mark也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 古霍不是没见过小禽兽居家的模样,近一米九的大个儿,端着炒勺,拿着铲子的模样,每次看,都透着那么股子人间烟火味,就跟小禽兽给他的感觉一样,让人觉得意外的安心。 可是三少脸皮不是一般的后,看着小禽兽这居家的模样,本来就念的紧,这会儿更是血气翻涌,一股脑的往下边冲,凉了好几天的自家兄弟几乎一刻就有了反应,这会儿,倒是对秦守烨提议非得一起吃这个团圆饭有点难受了,这要是在家,他保管先吃了这禽兽牌开胃菜,再让他好好的如女王一般的伺候他,洗澡,吃饭,全部得亲自来,可这会儿,也就只能想想。 看着自己的春闺梦里人,虽然不能来点实质的,可是揩油的事他三少也做的格外溜。 “来,给爷抱一个,几天没见,想爷了没?”也不管后面古灵黑着的脸,抱住小禽兽来一个熊抱,然后就在禽兽脸上啃了一大口,那有型的线条,结实的肌肉,咬在唇齿间,感觉就跟吱吱冒油似的,馋死个他了,也不管别人,大大方方的不怕别人看。 要说霍家宅子里,这会儿估摸没几个不知道他古霍喜欢的是个爷们儿,他也不遮着掩着,反正这辈子就这么样儿的了,这会儿看着小禽兽,还真是想的厉害。至于小禽兽瞒着自己的那点子事,他现在也不急,就慢慢的陪这小子玩玩,看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退一万步讲,这孩子要真是那啥,就算是用捆的,用绑的,他也给他撂下了。 只可惜,这会儿的古霍还想的简单,即便老头那么说,甚是连东方凌傲那个人物都搬出来,他也没想到小禽兽的真实身份在真正揭开的那一天,能跟挖了他心一样的让他流血,让他疼。 “别闹,手上脏!”他何尝不想抱抱古霍,小臂在男人腰侧蹭了蹭,身子微微低了下,“你们先去屋里聊会儿,里面准备了水果,这里一会儿就好!” 古灵虽然答应了古霍不插手,可是,一想到以后霍家和古家后继无望,即便再怎么热爱耽美,还是有些受不了,自己儿子那爱玩的心性,这会儿全扑在了这个叫秦守烨的男人,看着两个人亲昵的抱在一起的画面,原来这样得是她喜欢的,可是,一想到她未来连个孙孙都抱不上,嘴角就抽了抽,越看秦守烨就越不顺眼。 想着那次一家人聚餐,这人说的那句下次多弄点古霍喜欢吃的,再看看男人做饭的这架势,一看就是会做饭的,有些受不住的,心里酸得往上泛泡泡,自己这双手商场上翻云覆雨,却不能为丈夫孩子炮制一锅好料,还真是有些失职。 尤其前几天霍烈焰还打电话告诉她说楚家姑娘主动跑上门来退亲,看看,就楚家目前这个样子的家庭,都能嫌弃自己的儿子,古灵越想,越觉得是秦守烨的错,这小子还耀武扬威一般的拿着铲子,跟个大螃蟹似的跟她示威,这会儿霍烈焰不在,就算她难受,难受的想哭,估计她儿子跟这个男人也不会心疼半分,收了收手,她的眼泪也只有那个男人待见。 “嗯,慢慢做,不急!”拎着小包包,没让别人看见她眼底的酸涩,侧了下脸,往主屋里走,mark自然也跟了上去,只留古霍一个人尾巴似的缀着秦守烨。 看着古灵走了,古霍才板下脸来,捏起秦守烨的下巴,缓缓挑起男人这张好看的脸庞。 这小崽子真是深藏不漏啊,刚才他一落地就收到萧恩和路淼发过来的信息,这会儿,就算他不想,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崽子瞒着自己的事忒多了。 这小禽兽哪里是一个简单的武行龙套啊,这事他咨询过秦风,还有他的那个专业老师,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除非他的成绩,竟然能跟他们练过的不相上下,想起小禽兽每天的例行功课,他也把这情况跟他师父提了,他师父只略略沉吟了一下,就说小禽兽这人的底子忒深。 “怎么了?”装作没看懂的,凝视着突然冷下脸来的古霍,狭长的桃花眼,一向每次看到他都带着狼光,今儿也是狼光,却是恶狠狠的。 “没怎么,听说你今儿上了路淼的一档活动。”两个人身高相当,挑着小禽兽的下巴,总给他一种小禽兽在俯视自己的感觉,松开手,伸手揽着他的脖颈,轻轻的靠了过去,闻着小禽兽身上淡淡的馨香,刚才就有点露头的欲望这会儿也磨人的叫嚣着,满脑子的黄色,渐渐冲淡了那警觉的红色。 “嗯。”知道古霍已经起疑了,由着他揽着自己,半抱着他的腰,将人带进厨房,关上门,回到操作台前继续,将困得结结实实的螃蟹放到另一只蒸锅里。 “秦守烨,你是想自己交代,还是让我查?”忍不住了,古霍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鸵鸟下去,可是秦守烨忒不简单,从两个人遇到开始,这小禽兽就跟个迷一样的,这会两个人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他才发现这小崽子的异常,心收不回来了,可是,他总是该知道真相的。 难道,他真的是擎拓野的弟弟!放在香港的手下,就算找了私家侦探,得到的消息也是寥寥无几。 “你想知道什么?”将已经熟透的莲藕糯米取下来,放到冰箱里冰上,然后才在灶上起锅,热油。 刺啦刺啦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青烟袅袅升起,香料在锅里爆炒产生的香气是他所熟悉的,古霍身子往后挪了挪,抱着他的腰,整个人趴伏在他背上,透过他的肩头,看着锅里冒着烟气的各种蔬菜。 警觉性高,能打,懂枪,反应速度敏捷,还能在厨房里刷得一手的好活儿,还有么,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你想告诉我什么?”他想知道他的全部,若是连老头都说查不到,古霍明白,他查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把你想告诉我的都告诉我,不想告诉我的,……你自己斟酌!” 两个人自打在一起后,除了那次自己刚刚被楚乔说自己跟小禽兽在一起是因为泰国人妖施降,还从来没用这种沉重的语气说过话。 “先让我做饭。今儿我们回机场那边吧,回去我们再说。”秦守烨不急不忙的将材料一一下锅,听着趴在自己后背的男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忍心的,“古霍,你得信我。” 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也不管他原来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他只是秦守烨,他古霍的小禽兽,原来他一直担心古霍知道真相的这一天,如今这一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 古霍这会儿听到秦守烨承认自己确实不仅仅是秦守烨这么一个身份,心里已经跟小宇宙爆炸似的,可心里越是起伏激烈,脸上越是平静,狡黠的眸子微微眯着,本来就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那魅惑的味道瞬间就溢满了整个眸子。 “媳妇儿,老公我今儿可全看你表现了!”这话都不是一语双关了,简直是好几关。 一个是他的手艺在父母面前显摆显摆,二来是他等着他的小别胜新婚,这禽兽得干什么事回报他呢,三来,既然今儿俩人把话说开了,他还真是有些期待这小崽子准备用什么话搪塞他,还是真的能够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实话说,他是真的等着他的表现呢。 “嗯。”即便有抽油烟机,那菜倒进锅里,还是溅起不小的油烟,火苗蹿的老高,本来肤色就偏黑的秦守烨俊逸的侧脸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就连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都闪着两团火一样的。 “你这么快就回来,路淼还一阵跟我抱怨呢!”古霍靠着他的后背,有点贪恋他身上的味道,小禽兽的体制特殊,抱着硬邦邦的,可是每次都跟最舒服的恒温抱枕一样,抱在怀里,冬暖夏凉,“你说你也是,把萧恩和张玉邪就那么扔那里里,也不怕朴文玉那渣子下手!” “古霍,就萧恩的身手,两个朴文玉都不是他的对手!”轻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古霍莫须有的职责也不往心里去,其实,对于晚上的腰坦白的事,他自己心里也是没底,说多还是说少,里面有几分掺假有几分做真,还是等着等着古霍自己查明白。 一向以冷静睿智,行动果决的Z在爱情面前,在爱人面前也变得卑微,无所适从。 “就你知道!”拧了一把男人腰侧硬邦邦的肌肉,隔着体恤衫轻薄的面料咬着男人大理石一般坚硬的后背,费力的叼起一口,含在嘴里,牙口一对。 这小崽子,最好别跟他玩什么猫腻。 两人各有心思,很快,一顿丰盛的晚餐准备好了,因为是十五月圆夜,直接将饭菜放到院子中的石桌子上。 “首长好!” 要说,人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随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踏进来,男人英姿飒爽,一身笔挺的军装,手里托着的军帽国徽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