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主卖得一手好萌+番外——若明翼
若明翼  发于:2014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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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宣有些记不清昨晚的梦了,只记得前半夜他似乎对梦里的人做了些什么,他吻了他,还做了些别的,就像他曾想过无数次的那样,但似乎没有做到最后?然后后半夜,梦却完全反了过来,他不再任他为所欲为,而是在整个梦境里,他都没有停止过骂他。

荣宣觉得现在自己耳边都还萦绕着少年欢快的骂语,于是头更疼了。

他也没心思去管墙上的鞋印,就这么踩在地上,走进了浴室。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右面的玻璃墙,然后皱起了眉,那正中央有一块凹陷,玻璃像是被巨力碰撞过一样,碎成了细小的棱晶,但因为被黏在墙上而没有掉下来。地上还有着他昨天丢下的皮带,这个他有印象,他记得昨天晚上他来过一趟浴室,然后回房间以后就做起了跟路竹有关的梦。

但看着那碎裂的玻璃墙,荣宣突然不确信昨天晚上的一切是否真的是梦境,总不至于他自己往墙上撞去吧?他神智有不清楚到这个程度吗?

除非他昨晚上带了人回来,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还不至于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额头的一角还有些疼,那是爬楼梯的时候撞到台阶弄伤的。

想不明白,荣宣最终也只能先丢掉一边。

他花了一个小时把自己弄干净。

等他出来以后,那条呼呼大睡的小狗也已经醒了过来,它又缩到了沙发底下,用防备又唾弃地眼神看着他。

荣宣没有管它,甚至没有去计较对方昨晚是怎么睡到他床上去的,他的心思被别的事情占据了,他换上了居家服,然后坐到了房间的小阳台上,就像第一次带路竹回家时的那样,对着窗户,吞云吐雾起来。

他没有烟瘾,他只有心烦到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才会抽烟。

抽死你!闻到那股熟悉的烟味后,确定荣宣没有把昨天的事联想到自己身上,路竹便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他烦恼地抓了抓脑门,然后又更烦恼地花了好几分钟把脑门上的毛扒开,好累,爪子都举不动了。

他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昨天晚上居然差一点就被一个男人给强了,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

然后,他怎么会在荣宣的床上睡着的,现在都中午了,今天早上他有变身吗?好像没有吧,平常变身都会有一点感觉的,但是今天早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然他也不会一觉睡到中午。

路竹有点恐慌,动物发情期是有时间限制的,地球多数动物只在春天发情,是不是他的发情期已经结束了?他以后还能变成人吗?

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告诉路竹,所以他越想越失落,虽然昨晚身体不受控制的经历让他觉得恐惧,但他更恐惧再也不能变成人类,他没自己以为的那么洒脱,在没有变身之前他对于自己能否变身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但这几天切身的体会了再为人的感觉之后,他便无法忍受继续当一只家犬,他想变成人,迫切的想。

耸拉起耳朵,路竹恹恹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都怪荣宣那个蠢货,昨天害他变了两次身,结果把他的发情期弄没了!路竹把脑袋里的所有东西都揪出来,试图寻找继续变身的方法,他突然想起这具身体原主的那些记忆,关于萌兽的说明,是专供上层人士消遣的产物,这个消遣,其实指的是床上运动吧?就跟地球的充气娃娃一样,是别人的玩物,路竹再蠢,也已经猜到,昨晚他会变身,是因为荣宣的关系,那么,荣宣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他变身的?

路竹几乎是本能的肯定,他能不能再次变身的关键,就在于荣宣昨天晚上做过的事。

是什么?喝酒?发酒疯?

不对,是酒后乱性!

路竹觉得自己有如神助,因为舒适生活而僵化的大脑终于运转了起来,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在他脑袋里串联了起来,以他玩的那些二次元养成游戏的经验来判断,他的发情期其实跟他一点关系的都没有,发情期的关键在荣宣身上,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每天早上都能变身两个小时,以及昨天晚上的突然变身,因为只有荣宣有了生理反应,他才能变身。

今天早上没变身的原因,大概是因为短时间内不能多次变身,就像如今,因为昨天变了两次身,一直到现在,路竹都觉得自己全身酸痛难耐。

所以,只要让荣宣有反应,他就能变身!

上帝关上了门,必然会留下一扇窗。

去你的窗!去你的萌兽!

萌兽的设定还能再蛋疼一点吗?路竹咒骂起萌兽的发源地,到底是哪个傻缺星球弄的萌兽啊?有这么坑的么?有没有人权啊!

人权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路竹又想到了昨晚不受控制的经历,那些感受也再次冒了出来,被另一个男人侵略的窒息感,那又痛又酥麻的啃咬,身体紧贴摩擦的灼热,意乱情迷时的自我放纵,路竹纠结的发现,他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而且,最坑爹的是,他居然没有觉得厌恶,如果不是身体被控制这点让他神智清醒了过来,他知道,也许他会遵循男人的兽性跟荣宣做到最后。

路竹觉得自己完了,处男了这么多年,他已经饥渴到不管男女都可以了吗?而且那个人还是荣宣,他最大的死对头……他讨厌了他那么多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不讨厌对方的亲近,甚至被亲吻的时候,还有一种放任到底的冲动。

路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而且,荣宣的种种表现都说明,他的性向是男吧?

别说他真的暗恋自己!

信息量太大了,路竹的脑袋疼了起来,他不敢再想下去。不再胡思乱想,身上的感觉就突出了起来,那股子酒味还有另外一种奇怪的味道折磨着他的神经,上半身又疼又痒,不管了,先洗澡再说。

路竹冲进荣宣的房间,对着小阳台上制造毒气的荣宣“汪汪”叫了起来:给洗个澡吧。

荣宣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抽烟。

路竹继续叫:靠,嫖完了不给洗澡,禽兽不如!

也许是知道对方听不懂,也没有把他看做人类,路竹反倒没有太多窘迫感。

荣宣没理他,继续抽烟。路竹也继续叫,或者该说继续骂。

比耐力,荣宣永远胜不过路竹,终于,荣宣妥协了,他按了按发疼的额头,把那只烦人的狗抓了上来,放到了膝盖上。

路竹撑起身子,把脑袋凑到了荣宣的鼻子下面。荣宣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当即脸色变得奇怪起来,这一次,他总算猜中了一回路竹的心思:“想洗澡?”

路竹对他翻白眼,不是想洗澡,他会愿意理他?可惜他的眼睛太大了,怎么翻,都只有黑色眼珠,而不像人性时,白眼翻不停。

荣宣摸了摸他的脑袋,把他拧到了浴室给他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一人一兽的脸色都阴沉了起来,足以可见这个澡洗得并不愉快。

路竹想的是:要不是想洗澡,我会搭理你么,这个禽兽居然又摸了他的屁股,连狗都不放过,太无耻了!

荣宣想的是:路竹身上怎么那么多牙印,不会是他做梦的时候咬的吧?这种一嘴毛的错觉……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到底是谁不对劲了!

第二十章

路竹在荣宣家里过了这辈子最冷清的一个年。

虽然以往过年对路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但就算是在不受欢迎的婶婶家,到了年夜这天,那个对他百般找麻烦的堂弟,也会良心发现,叫上他一起去玩爆竹。

虽然那后果有些惨烈,路竹被婶婶狠抽了一顿,原因是带堂弟去公厕炸大便,这不坑爹么,明明是堂弟带他去的。

所以路竹不喜欢过年,每年都被堂弟拖去炸大便,听到过年的第一联想,就是那牛气哄哄的臭味,也不知道堂弟是哪根筋不对,对这项活动情有独钟,十几年都深情不悔,这个城市的公厕,就没有堂弟没关顾的,那真的是一个二缺到超越人类极限的青年。

但不管怎么说,路竹以往过的年夜还是非常热闹的,如果鸡飞狗跳也算的话。

而荣宣家的年夜,是真心的冷。

年三十早上,他依然睡得天昏地暗,新衣服没买,年货没买,年夜大餐更加不要想了,他什么也没有准备。

好在他还有张姨,张姨对荣宣最了解不过了,所以买年货的时候也没忘记他的那一份,虽然那些东西从来没有进过荣宣的肚子。

中午的时候,张姨带着他的儿子来了一趟荣宣家里,张姨的儿子非常热情的邀请荣宣去他家过年,不过就连路竹都看得出,他并不是真心的,这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在荣宣面前有些直不起腰来的感觉,他很拘谨,母亲在荣宣家里当保姆这一点让男人非常介怀,他总觉得荣宣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藐视,这纯粹是心理作用,靠年老的母亲工作才能念大学买车买房,这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所以,同往常一样,荣宣婉拒了。

男人也没坚持,这不过是每年的例行公事罢了,没指望荣宣会去,放下礼品,男人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

看着儿子狼狈地离开,张姨叹了口气,然后笑着对荣宣说:“今天想吃什么馅儿的饺子?”

荣宣趴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白菜馅,不要葱。”

“菜呢?”

“有鱼就好。”

两人一问一答,张姨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不时跟荣宣说几句话。

“今年还不打算找女朋友?”

听到这句,趴在沙发上装死的路竹竖起了耳朵。

荣宣的回答很敷衍,“再看吧。”

“你年纪也不小了,过完年就二十五了吧?该找了,不然这过年都没个年味,你阿姨我也老了,再缓个几年,就算想给你做餐饭,也有心无力了。这男人呐,家里有个女人,才会像个完整的家。”张姨的声音伴随着切菜声传了出来。

荣宣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眼神带着几分迷蒙,他轻声说:“阿姨,我找个男人行吗?”

张姨沉默一会,连切菜声也停了下来,过了许久才说:“随你,你喜欢就好。”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了,两人都没再说话。

倒是躺在荣宣边上的路竹拿爪子抓荣宣,很快,荣宣的白衬衫被他抓得乱七八糟。

荣宣拿手包住了他的两只前爪,用臂弯压住他,不让他再动。

路竹也就不动了,翻着肚皮发呆,他还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荣宣真的找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他该怎么办,对方要是虐待怎么办?不喜欢他怎么办?

路竹又伸出后爪往荣宣肚子上蹬了一脚,找吧,等荣宣找男女朋友了,他就立刻走人,世上萌妹子那么多,总会有人把他捡回家的。

“又闹什么脾气?”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对他拳打脚踢的小狗,荣宣捏了下它湿冷的小鼻子。

路竹翻过身,拿屁股对着他。

荣宣扯了扯小狗的尾巴,小狗不理他,于是继续扯,终于小狗被惹毛了,反过身就往他胸口撞去,结果却把自己给撞翻了。

“你以为你是牛么?”荣宣笑了起来,给小狗顺毛。

路竹甩了甩脑袋,也就趴着不动了。

他总有一天会揍得荣宣哭得喊娘的,至于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该怎么变人呢?路竹忧愁了起来,今天早上他又没有变身,难道早上变身已经失效了?

路竹瞄了一眼荣宣的下半身,邪恶的想,肯定是这家伙X无能了!

好吧,早上他检查过的,跟荣宣无关,难道是他想差了,变身的关键不在荣宣身上?

路竹觉得自己得找个时间试一下。眼睛往房里一扫,路竹看到了玻璃茶几上张姨的儿子送的礼品,顿时眼睛一亮,除了烟果零食外,还有几瓶国产名酒。

喝酒好啊,能乱性,还能乱记忆。

路竹惋惜地看了一眼荣宣,为什么荣宣不爱喝酒呢?没情调的男人!不过,该怎么让荣宣喝醉呢?

这是个问题。

张姨没有做太多的菜,只是做了六个荣宣平时喜欢吃的,毕竟只是一个人吃,凑个吉祥数也就够了,荣宣不是会计较这些的人,其实在他看来,一道鱼就够了。

张姨说:“我陪你吃完再回去吧。”

荣宣拒绝了:“不用,您还是回家陪家人吧。”

张姨擦了擦手,问:“小钟今年也不回来?”

“恩,那边遇上点事,走不开。”荣宣边吃饺子便应声。

“那家医院也太不地道了,过年都不给休息。”

荣宣应了声,看张姨换鞋了,便站起来,说:“我送您。”

张姨没拒绝,说:“给我拦个车就行了,你自己别送了,不然回来菜都冷了。”

“好。”

送张姨没用太久时间,荣宣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路竹赶紧摇着尾巴对他叫了起来,其实他不想摇尾巴,但是一激动尾巴就自己动个不停,根本没法控制。

荣宣一看,便有些失笑,他家的蠢狗在拿脸蹭酒瓶,包装盒都已经被抓烂了。

在茶几前蹲下,荣宣问:“想喝?”

路竹欢乐地蹭着酒瓶,整个身体都贴在了酒瓶上,“汪汪”叫个不停:求喝酒!求乱性!

“你别后悔。”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荣宣去厨房拿了一个小酒杯,然后开了一瓶酒倒了一杯,对着尾巴摇不停地路竹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恶意的坏笑。

路竹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瞎掉了,需要笑得这么妖孽么?

结果他还没晕完,就突然被荣宣拧了起来,接着那个酒杯就被送到了他的嘴前,酒杯一倾,火辣辣的白酒就这么灌了进来。

“嗷汪!”路竹发出狰狞的惨叫,救命,舌头都要着火了。

看着小狗翻着眼皮吐舌头,荣宣把它拧到眼前,问:“好喝吗?”

路竹立刻拿腿去蹬他的脸。

荣宣把小狗拧开了一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的笑是那种很标准的露八颗牙齿的笑法,上挑的眼角因为笑意而不再显得那么凌厉,所以看起来居然还有那么点阳光明媚的味道,他又倒了一杯酒,说:“我说过,你别后悔。还要吗?”

混蛋!这个禽兽!居然给他灌酒!路竹死命地蹬腿,他要跟他同归于尽!好晕,头好晕!

把晕乎乎小狗放在沙发上,荣宣有些遗憾,酒量居然这么差?还是这酒度数太高?

这么想着,荣宣喝了一口酒杯里的酒,很一般啊,并不是什么烈酒。但很快,他的眉皱了起来,他居然用路竹喝过的被子喝酒?

荣宣顿时就笑不出来,冷冷地横了一眼沙发上已经阵亡的某条蠢狗。

荣宣回到饭桌前开始吃起了年夜饭。吃了一会,他又倒回来,把那瓶开好的酒拿了过去,反正开都开了,那就顺道喝了吧。

至于会不会醉酒?荣宣已经决定睡前把房门关上。

他可不希望明天早上醒来后,再次发现自己正抱着一条狗在啃。

荣宣夹筷子的手一顿,然后把夹着的鸡翅膀又放了回去,总觉得上面好多毛,吃不下了。

和往常一样,荣宣独自一人吃完了半桌的菜,他显然高看了自己的自制力,寂寞惹人愁,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把张姨儿子送的几瓶国产酒全部喝完了。

好在睡前他还有一点理智,他没有忘记睡觉要关门这一点,但是,门是关上了,那条晕死过去的狗也被他给抱到床上去了,大概是想太多,所以神经错乱了。

抱紧那条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荣宣满怀忧愁地睡了过去,临睡前还在想:关上了门,那条蠢狗就进不来了吧?

于是路竹醒来后,发现自己被荣宣抱在怀里。

(⊙o⊙)!发生了什么?难道他已经变过人了?他没被怎么样吧?

路竹紧张地从荣宣怀里扭了出来,甩了甩毛,身体好像没有奇怪的感觉,也没有被咬的疼痛,所以应该没变过人,路竹放心了起来。

然后他双眼冒着红光看着荣宣,这么浓重的酒味,应该是喝醉了吧?快点乱性快点乱性,各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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