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只为你(穿越)+番外——彼得P
彼得P  发于:2014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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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太阳黑子的异常运动,让杜景文莫名其妙的穿越回到4000多年前的夏朝。 在这个备受争议到底存不存在的朝代里遇上拓燊这个强势的男人。杜景文彻底颠覆了曾经的想法与认知,爱上同为男性的他。 被宫廷争斗所迫害,被深爱的男人误会,杜景文做了一切努力仍改变不了既定的污蔑。伤心欲绝的他只能在自己还有一线生机的情况下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 可是已经深深沦陷的心与梦境中拓燊的悲伤呼唤让他不得不想尽办法再次回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深爱的男人死去。 内容标签:年下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杜景文 拓燊 ┃ 配角:文仲嗣 然忻 国相 文姬 ┃ 其它:一切皆为作者虚构,请勿比对历史 Chapter 1 “天文台报到,今夜我市上空出现了罕见的极光现象,初步确定是由于太阳黑子活动异常造成的天象奇观,持续时间尚未确定,地面磁场及各种通讯影像设备均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杜景文看见电视里的新闻报到,起身到23楼的阳台上望向天空,夜空的边缘果然出现很多狂舞的光斑条,颜色绿中带蓝,跟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北极光很像,如同夜空中舞动的妖姬,魅惑,妖艳,神秘。杜景文知道,这个东西虽然外表美丽,实则辐射很强,看来最近打电话什么的要注意了。 “早,杜副总”,“早啊,杜副总”…… “早~” 杜景文微笑着回应同事们的问候,一大早来到办公室,只有零星几位员工在整理桌上的物品,作为公司财务部的副总监之一,每天都有大量的审核、预算工作要做。杜景文私下很注重生活品质与乐趣,但上班绝对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谁让自己在资产上百亿的上市公司里工作呢,特别是在跟钱财直接打交道的部门,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杜景文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工作出现任何不应该出现的问题,这也是他年仅28岁就能坐上副总监这个职位的原因,深得公司领导的信任和重用。 秘书把咖啡送到杜景文办公桌上的时候,杜景文正站在49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极光,今天天气比较阴沉,所以在白天也能看见这传说中的“欧若拉”,当然能见度远不如晚上来得强烈,这个现象要持续多久?从小对天文就比较感兴趣的杜景文心中有隐隐的期待,一般这种异常天文现象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奇迹发生,会是什么呢? 跟往常一样忙碌,还好是在能承受范围内的工作量,能坐到副总监这个位置,更多要做的是审核与批示工作,不是不相信手下的员工,事实上他们做得很不错,至少他直属管理的几位员工很少出现问题,但是杜景文还是非常认真严谨的在最后把关检查,下属都觉得他们的副总真的是少见的负责。年纪轻轻,长相俊美,常年在办公室养着的皮肤,白皙,细致,没有一般男人会出现的粗毛孔,油光现象,为此,杜景文经常会被女同事问到保养皮肤的秘诀,杜景文觉得没什么秘诀啊,只是他有下班回家就彻底清洁皮肤的习惯,然后喝一杯自己榨的橙汁,护肤品就是一点爽肤水,其他没有了,可能是天生的吧。 “文明能压碎,情怀不衰,无论枯干山水……”桌上的手机响起了陈奕迅的歌。 杜景文看了一眼,屏幕上出现柯宇搞怪的大头照,当时新买的五代手机,柯宇硬拿去拍了个照设为来电显示,对于这位童心未泯的死党,杜景文也只能由他去。 “喂~景文,今天周末我们公司一些同事约聚会,女同事们问我有没单身帅哥一起带过来玩,我一下就想到你了,我朋友中就你最帅,当然,要跟我这个天下无敌大帅哥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也很拿得出手了,晚上一起玩吧!” “我又不认识你那些同事,我去干嘛?” “见了面吃个饭不就认识了嘛,我已经给那些女孩子说了,我带一个超级帅哥过来,她们都很期待呢,你要是不来,那我不是会被她们骂死,说我吹牛,你就来吧!” “你当我是观赏鱼啊,展览呢?不去不去!”杜景文真的被柯宇这个单细胞动物打败了,真不知道他怎么能把业务做得那么好。 “必须去,想当年我们一起混迹食堂、图书馆、操场……出名的哼哈二将,今天这种场合更是不能让我孤军作战,我现在已经在离你公司还有两个路口的地方了,10分钟内到你公司楼下,你准备下楼,我在正门等你,被摄像头录到我开车打电话没带耳机会被扣分的,就这么说定了,待会见~” “喂~喂!!!”杜景文喂了两声,电话里传来挂断的嘟音……真是,这个柯宇真还不客气啊,自己就做决定了。看看手表,5点45,已经下班15分钟了,好吧,反正今天也没其他的邀约,就当打发时间吧。 饭局在一家装修很地道的日本料理店,包间里大家围着料理桌席地坐了一圈,加杜景文一共12个人,大家聊得很开心,都是小年轻的话题,娱乐,八卦,车子,衣服、化妆品等等都有涉及,不得不说杜景文是很有市场的,当柯宇几个单身的女同事知道杜景文还是单身的时候,纷纷主动在找话题跟他聊天,杜景文本身也是健谈的人,而且知识面很广,很快就让几位小姑娘眼冒心心,越坐越近,大有围攻杜景文的趋势。 “官人,你怎么这么受欢迎啊,人家会吃醋……”柯宇一把从后面抱住杜景文的腰,下巴枕在杜景文的肩膀上,歪着头看着他。他看出杜景文的尴尬,所以连忙跑过来帮他解围。 这个举动把杜景文吓了一跳,虽然柯宇以前大学就会开这样的玩笑,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杜景文还是觉得很尴尬。 “你……干什么啊,喝多了?” “是啊,喝多了好热,官人要帮我脱衣服吗?” “咦……柯宇,你五大三粗的要这么装小可爱吗?” “就是,无法直视了” “呕……” 几个小姑娘开始抨击柯宇,说他恶心死人啦。但是不得不说,白皙俊俏的杜景文被柯宇圈在怀中,柯宇也是相貌堂堂,这画面还是比较养眼。其中一个小姑娘很兴奋的问:“柯宇,你该不会跟这位小哥是一对吧?” 同样是28岁的年纪,又都单身,关系很亲近,长相身高又是那么的和谐,做出这样亲密却毫无违和感的动作,也难怪其他人会想歪。 “什么呀,小爷我可喜欢的是细腰丰臀的美女……女性,女的,你们懂不懂!”柯宇顿时炸毛,放开杜景文站起来嚎叫。 …… 看他在那表演欲旺盛的展现自己,几个小姑娘在一旁被逗得嘻嘻哈哈,杜景文刚才的尴尬一扫而光,有这个活宝做死党,真是不会寂寞啊。杜景文大学谈过女朋友,也有不少女生倒追过杜景文,但他似乎兴趣不大,可能只是没遇到自己真正的命中注定吧。从没想过自己的性取向有什么问题,男人??没考虑过这个可行性。但是想到如果是柯宇,杜景文一身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欧漏……谁给我一刀痛快的吧!!!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又被提议去酒吧,反正第二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38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阳黑子爆发,空气有点诡异的沉闷,远处夜空中的极光舞动得特别厉害,像蛇群在狂舞,仿佛要吞噬天空。 几个男的都喝得不少,柯宇已经喝得走路呈S型,杜景文也喝得有点头晕,不过还是保持着清醒,谁叫柯宇老是讲大学的那些他觉得很牛的事迹,还硬拉着杜景文陪他喝酒,喝着喝着就喝大了。 “小哥,你也喝高了,柯宇现在站都站不稳,你别送了,我们会安排的。”他正想送柯宇回家,几个小姑娘连忙阻止他, “柯宇他……” “没事的,小哥,你放心,我们聚会不是一次两次了,会安排好的,你可以自己回家么?没问题吧,要不要送你?” “没事,我还好,那就麻烦你们送柯宇了,明天我等他酒醒了再给他电话。” “好吧,那我们先送他走咯。” “嗯,注意安全。”看着3个小姑娘驾着柯宇坐进出租车里,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的打车回家。 就在杜景文也准备打车的时候,怪事发生了,刚刚还很吵闹的街道,突然就安静下来,其他人走了后,更是诡异到一辆车都没有,整条街变得寂静。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极光在空中撕裂般的舞动着,杜景文看着街道两边,漆黑一片,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黑暗中出来,也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他有点不安,走了两步,感觉越来越不好,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离他越来越近,于是杜景文跑了起来,突然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光点,他一喜,以为是路口要到了,于是便朝这个光点跑过去,就在要接近光点的时候,突然空中一声雷响,光点瞬间变大,像是一扇门,杜景文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往光点里吸。他使劲往后退,但一点作用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吸入这个光圈里。 “啊……” 光点亮到极致,然后瞬间消失,夜空中极光依旧舞动着,一切恢复正常,亮着空车牌子的出租车开过来,只是杜景文跟随光点一起消失了。 Chapter 2 “显灵了,国相,天神显灵了……”杜景文迷迷糊糊听到一个男人激动的声音,“神佑大夏,神佑大夏啊~” “嗯~”杜景文慢慢的睁开眼睛,影象很模糊,他闭上眼,用手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再次睁开眼。这好像是一个山洞,头顶有很多像石英石一样的嶙峋突起物,转过头看到一块相对平坦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人,很多人跪着在朝拜什么东西,等等,他们怎么对着我这个方向???杜景文慢慢坐起来,看到不大的山洞里到处都是石英石突起物,地上跪了几十个人,像拜菩萨一样的拜他,右边50度方向的大石头上面坐的是一位老者,胡子很长,怎么?打算争取吉尼斯世界纪录吗?他身后站着两名拿着大刀的年轻人,刀不像是铁做的,看上去很笨重,貌似一点都不锋利。还有,老人头上戴的是什么,金箍?金箍正中间有颗绿色的石头,还会反光,是宝石吗?再看这些人穿的衣服,老者的衣服应该是最好的吧,因为衣服上镶有金边,花纹奇奇怪怪,杜景文发誓绝对没见过。跪着的人基本上穿着粗布麻衣,有些穿得比较好一点,但也就只是比较好点的布而已,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念什么。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是在拍戏吗?摄像机在哪里?? “咳咳……请问你们是在拍戏吗?”杜景文清了清嗓子问。 “啊……天神说话了,天神跟我们说话了,神佑大夏,神佑大夏……拜谢天神。”在杜景文迷迷糊糊中听到那个激动的声音再次响起,杜景文听到声音是来自长胡子老者那个方向,再看老者脚下那个跪拜者,应该就是他了,30多岁年纪,一脸的虔诚,都激动快得哭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谁是天神?”杜景文被他们搞糊涂了,他听说过有些电视台为了节目效果,会故意制造很多稀奇古怪的场景,来测试人的反应,难道他被选中了?这个是直播还是录制节目呢??导演和灯光师怎么没看到。不会是这位老者吧,他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杜景文仔细打量起老者来,头发雪白,用一个带宝石的金箍固定住,头发在后面看不见长度,衣服是类似于拖地大袍衫,暗红带紫色的,镶着金边,手指上带着很多指环,材质说不出来,露出袍子的是一双黑色的布靴。而且他发现,老者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眼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芒。 “请问老先生,你们是在录制节目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人回答他。 “我说老先生,你们这样做事的方式不对吧,录制节目完全没经过我同意,现在几点了?我要回家。”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老者依旧看着他,地上的人依旧在念念有词的拜着。 杜景文火了,一下子站起来,“我说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好歹也要给我说一声这是什么情况吧,要演也得给我一个剧本啊,这算什么?” 跪在下面的人看到杜景文站起来,都吓了一跳,山洞一下变得很安静。那个天神崇拜者诧异的看着杜景文发飙,再偷偷的看了一眼老者,他怯怯的问,“国相,这是……”。 听到有人说话,杜景文马上开口,“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你们这是什么栏目组?” 仿佛刚听到有人问话般的,天神崇拜者立刻回答道“天神,这里是大夏王朝,这位是我们大夏国的国相,我们守候多时了,我就说天神一定会显灵的。”说完一副讨好的模样看着老者,像在邀功一样。 什么??大夏?这是什么玩意儿啊,他杜景文活了28年,虽然是学理科出身的,但是他高中历史还是学得很好。大夏??4000多年前??唬谁呢?我特么还大禹治水呢!! “大夏?我说你们节目要演也得演点大家耳熟能详的朝代行不行,唐朝,宋朝,清朝选哪一个不好,非要找个这种年代远到都不确定存不存在的夏朝,开国皇帝是谁??禹?他把水治好了吗?” “放肆……”终于一直不动声色,让杜景文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蜡像的老者终于说话了,“一派胡言,竟敢直呼我太尊名号。果不出老夫所料,奸人作乱,来人,把这个满口妄语的人与这个妖言惑众的人拿下,关进地牢。” 老者话一落音,从山洞外走进来很多拿着大刀的人,穿着打扮跟老者背后两位一模一样,不由分说,把杜景文和那位天神崇拜者抓了起来。 “国相饶命,国相饶命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只是据实禀报啊,国相,国相!!!” 天神崇拜者吓得一身瘫软,被拖着往洞口走。 杜景文挣扎着大喊,“你们……凭什么,我要告你们,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这些“大刀王五”们还真不是一般的劲大,就算有健身但大多数时间都坐办公室的杜景文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拖出了山洞,留下一地诧异的跪拜者。 夏朝 万世宫 “禀主帝,老臣证实这段时日民间谣传的天神显灵确为荒谬,不知道哪来的黄毛小儿穿着很奇怪的衣服,满口胡言乱语,胆敢直呼我太尊名号,实乃大逆不道。”国相将经历的一切向主帝做了详细的阐述。 被称为主帝的男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龙袍坐在龙椅上,胸前衣服上的金色巨龙张牙舞爪,乌黑的头发披散着,眼角上挑的细长单眼皮透着邪肆的光,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抿着,紧致偏黑的皮肤泛着健康光泽,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里的精明。 “现在人在哪?”低低的磁性声音响起。 “回主帝,被关押在地牢。” “知道了,国相辛苦,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地牢 “事情就是这样,我说的句句属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天神崇拜者一脸苦相的把他知道告诉杜景文,终于让杜景文明白了一些事情。 天神崇拜者的名字叫卞奎,那个山洞是他不久前砍柴的时候在深山中发现的,很多石英石一样的嶙峋让从没见过这么稀奇东西的卞奎很好奇,而且那些石头还会亮晶晶的发光,所以卞奎经常砍完柴就会到那里去,一是满足好奇心,二是休息。大概几天前,卞奎发现,这个洞里会莫名出现一些他从没见过的东西,他把发现的东西捡回家,周围邻居都觉得很稀奇,甚至有一次,卞奎正坐在洞里休息打瞌睡,突然凭空出现一只猫,把他吓得半死,拔腿就跑回村子,带着村民过来。有年长者分析这可能是一个天神洞,一切都是天神在掌控的,所以会凭空出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卞奎觉得他的这个发现可以作为一个宝贝上报国相,讨些奖赏,于是才有了国相亲自带官兵过来监察的一幕,他们在这守了一天,突然杜景文就出现在这个洞里。 “我说年轻人,你真不是天神吗?” “当然不是。”你才是天神,你全家都是天神。 “那你穿着打扮怎么这么奇怪啊?你的头发呢?怎么这么短?” …… 卞奎在一旁喋喋不休的问,杜景文现在彻底头大了,他终于明白这不是在拍戏,但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怎么会穿越到4000多年前呢??难道是太阳黑子爆发的缘故?哟喂,是不是应该去买彩票啊?这种走在大街上被原子弹打中的几率都被他碰上了。不过看奇迹发生和奇迹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两回事啊,特别是这个奇迹又不是天上掉美金,也不是突然拥有了超能力,而是回到4000多年前蹲大牢!我的神啊,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是我啊??经历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后,杜景文体力和脑力完全透支了,渐渐的睡过去,这可能是个梦,醒来后一切就都复原了吧,这是杜景文在睡着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Chapter 3 “起来,快点起来……” 杜景文睡得几乎昏迷了,隐约感到被人使劲推攘着,耳边很嘈杂。他睁开眼睛,看见牢房里有很多大刀侍卫,带头的大声跟他说,“快点起来,走……主帝要审问你们。” 原来这真不是一个梦啊,主帝??在被押送的路上,杜景文使劲在脑袋里搜索,哎~不是他历史不认真学,而是夏朝真的太遥远了,他根本就不记得到底有哪些皇帝,好像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大记事发生,妲己是这个朝代的吗?纣王,商纣王,哦,那她应该是商朝的吧,还在几百年后呢! 一路上胡思乱想,等他被押着跪下的时候,他才回过神。看了一下四周,这应该是一个大殿,地方很宽敞,殿内有很多巨大的柱子,柱子上有些奇怪的雕花,像是图腾,也像是文字,屋顶挺高的,应该有4-5米吧。周围的摆设很多都是铁质的,不,不是铁质,这种东西应该是叫青铜器吧?对,是青铜器。跟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青铜器出土文物很像。那“大刀王五”们的武器也应该都是青铜器做的了,怪不得看起来又重又不锋利的,杜景文微微露出一个释怀的表情。 “大胆,看到主帝还不参拜……” 杜景文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个声音突然惊醒梦中人。看到旁边的卞奎一个劲的斜着脑袋给他使眼色,他才注意到正对他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黑色的衣服是龙袍吗?头发用绳子之类的彩带绑起来斜搭在左边的肩膀上,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长相,但肯定是个年轻的男人。说话的是他们称之为国相的老者,见卞奎在一边不断磕头,杜景文心想,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磕头呢?他想起身,但是被侍卫压着,所以他只能看着龙椅上的男人,默默无言。 拓燊第一次看到这种服饰,确实如国相所说的很奇怪,那个男人头发也跟他们不一样,只有贴着头皮很短的一截,表情很有趣,没有人见到他不惶恐不跪拜的,但他好像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是在走神吗?在想什么?有点意思。 “禀主帝,这两个就是昨天抓住的奸人,请主帝发落。”国相双手抱拳说。 “主主主……主帝饶命啊,小人真的不是奸人,小人只是靠砍柴维生的村民,家里还有年老的父母和妻儿,求主帝饶命,求主帝饶命啊……”卞奎一听要发落他,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一个劲儿的求饶。 杜景文终于看清楚,这是一个很帅很年轻的男人。拓燊见杜景文不但不怕他,还敢跟他对视这么久,突然就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拓燊站起来缓缓的走下阶梯,来到杜景文和卞奎面前,卞奎一看主帝站在他面前,更吓得筛糠一样的,头都不敢乱抬,没等任何人发话,他自己就哆哆嗦嗦把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他只求主帝饶他一命,他真的没有说谎,他绝非奸人啊!哎……早知道就不要贪图奖赏了,现在命都快没了,呜呜呜…… 拓燊低头打量着杜景文,他眼珠漆黑,皮肤白皙,虽然有点脏但摸起来应该很光滑,嘴唇有些干裂……拓燊突然很想用自己的舌头去添湿它。 杜景文近看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帅,五官无可挑剔,而且皮肤不同于他的苍白,是健康小麦色,天生王者气度,给人一种不厉而威的感觉。而且他个子真的好高,应该超过180了吧,看来4000多年前的营养真好,这发育得~杜景文瞬间觉得自己176的身高输了,不由得在心底默默叹息。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拓燊看在眼里,这个穿着怪异服饰的男人太有趣了,神智似乎完全处于神游状态,表情时而愤怒,时而哀怨,时而淡定,他到底有多少种表情呢,真是可爱。是的,拓燊觉得杜景文很可爱,不仅长得可爱,目前看来性格也很可爱,他年纪多大了?看起来好小! “你叫什么名字?”拓燊磁性的声音响起。 “小人卞奎,家住城外的晶石村,今年32岁,家里有父母,妻子26岁,有两个孩子,大的……”天神崇拜者以为主帝在问他,头也不敢抬的一股脑全部回答,连祖宗三代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是良民,世世代代都是大夏的好子民。 “咳……不是问你,闭嘴。”国相一脸嫌弃的表情阻止了卞奎的自我介绍,看来他真的不是奸人,如果奸人这么笨,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天神崇拜者立马收声,小心翼翼的抬起一点头看了一眼主帝,发现主帝好像没有在生气,眼睛一直在隔壁的伪天神身上转悠,于是乖乖的把头趴得更低,事不关己,事不关己。 “杜景文。” 杜景文声音很低,可能是因为短短的几十个小时经历了太多变故,又在阴冷潮湿的地牢受了凉,所以声音有些低沉嘶哑。 “杜景文,杜景文”拓燊默默在心中念了两遍。 “你从何处来?” 从何处来?杜景文心想,我是说贫僧来自东土大唐,去往西天拜佛求经呢?还是说本少爷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C市,被太阳黑子带到这个蛮荒之地?无论说哪个都不会有人相信,虽然后面一个是真话。这些人一定会觉得我在说谎,把我归为奸人,搞不好就把我拖出去斩了。想到这里,杜景文伸伸舌头觉得还是保持沉默,等理清楚思路了找个他们容易接受的方式告诉他们。 见杜景文不说话,拓燊挑起了眉,从来没有人敢不回答他的话。 “主帝,老臣以为,此人必是钬敕派来的奸细,打探我大夏军情,臣恳请立马处死他。” 一听要杀他,杜景文想要挣扎着站起来,无奈被两个侍卫死死地压住。“我不是奸细,真的不是。我来自中国,中国你们知道吗?就是4000多年后的夏朝。”顾不得他们接受得了接受不了,都要被砍头了。 “住口,一派胡言,来人,拖出去斩。”国相一脸气急败坏,他活了70年,还从没听过这么荒诞的事情,什么4000年后,什么中国,这个小子当他这个智者是白痴吗?气死我了。 “不要,真的,我说的是真的。真是中国。你相信我~”侍卫开始将杜景文往殿外拖,杜景文声音沙哑大声吼着,眼神看着冷静的拓燊,希望他能说句话。 “慢……”终于在杜景文即将被拖出殿门的时候,拓燊挥挥手示意侍卫停下。 “中国在哪个地方?” “中国在亚洲,你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也属于中国,我们都是炎黄子孙……一个国家的。”杜景文脑子已经乱了,夏朝,在哪个省呢???山西?陕西?河南?四川?管他的啦,反正都是中国的地方。 “大胆,我大夏王朝怎么会属于中国?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会被其他蛮夷占领?”国相气得吹胡子瞪眼,简直大逆不道,砍头算是便宜他了,应该剁了手脚放坛子里当人棍。 拓燊皱起眉头,很明显,他也不高兴了。换了谁听到自己的王朝将属于另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地方都高兴不起来。跪着发抖的卞奎也向杜景文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哎,好好的一少年,咋就说疯就疯了呢?杜景文觉得很头痛很头痛,就说嘛,这个事实说出来除了自己谁都不会信,这下得罪了夏朝皇帝,怎么办啊?杜景文急得挠脑袋,手反射性的在衣服上到处摸,突然碰到了一个薄薄的长方体,手机,对手机,把手机给他们看,这个是4000多年后的高科技发明,可以证明他真的来自未来。杜景文欣喜地把手机摸出来,然后举向拓燊,想要给他看。 “小心,暗器……”国相大叫一声,拓燊动作迅速的侧闪开,一旁的侍卫抬脚奋力踢开景文的手,然后重重的一拳打在杜景文的肚子上,杜景文只觉得天旋地转,腹部一阵剧痛,喉咙里有什么甜甜的液体在往外涌,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鲜血,浑身软软的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Chapter 4 “景文,景文,你在哪里啊?” “景文……儿子啊,你快回来……” “妈,柯宇,我在这里,救我。” 眼看着妈妈和柯宇就在身旁不远,杜景文伸出手想要拉住他们,可是怎么抓都抓不住,妈妈和柯宇也仿佛根本看不见他一样,还在竭力的呼喊寻找。 “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拓燊看着床上的人辗转反侧,睡得很不安稳,额头上全是汗水,仔细听,他口中还反复念叨“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到底这个人是什么来历呢?打扮跟他们截然不同,讲话在他听来也是语无伦次,还时常沉浸在自我世界,被当做暗器的小盒子他仔细看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轻轻按一下就会发亮,几秒钟后又自动变黑,看起来不像是对人有伤害的东西,拓燊觉得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他的好奇心和作为王者的好胜心让他暂时想留下这个人,他要一一的从他身上把秘密都找出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杜景文是在饥饿的刺激下醒过来的。从穿越的那天起就再也没进食过任何东西,连水都没喝过,又睡了差不多2天,他还活着就已经是创造了生命的奇迹。“水~水~”杜景文眼睛睁开一条缝,仿佛看到眼前有影子在晃动,便开口要水喝。“水~” “你醒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响起。 “水……” “水吗?你等等。” 很快,杜景文感觉到嘴边有液体,他张开嘴,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水灌倒身体里去。“慢点喝,不然你身体接受不了。”小姑娘的声音在提醒他,杜景文放慢速度,但是还是非常快的把水灌进去。 “咳咳咳……咳咳咳……”被呛到了。咳嗽一阵后,杜景文又问小姑娘要水,起码喝了三大碗水后,他才稍微感到缓过气来,睁开眼睛打量起身边的环境。这间屋子不是很大,设施也很简陋,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其他就几乎没什么摆设了。他睡的床也是非常简陋的,床板很硬,幸亏被子还比较柔软。 “请问这里是哪里?”看着眼前圆圆脸、扎个辫子的小姑娘看着他,杜景文轻声问道。 “这是一间侍卫房,这个房间废弃了很久了,两天前才重新打扫后,把公子送过来的。” “两天?我睡了两天?”杜景文最后的记忆就是大殿的横梁与主帝诧异的脸。原来自己已经昏睡了两天了,怪不得又饿又渴。 “恩,公子,我已经让侍卫去通报主帝了,主帝吩咐过,只要你醒了就立马去禀报。”小姑娘继续说道。 杜景文对这个圆圆脸,看上去不超过16岁的小姑娘颇有亲切感,可能是因为她脸上的纯真表情和轻快地声音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灵儿,公子你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说就行。”说完小姑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正想要开口问小姑娘有没有吃的,门外就传来脚步声,随即那个邪魅的男人走了进来。拓燊一进门看到杜景文半躺着跟站在床边的灵儿说话,好像还挺谈得来,拓燊不悦的皱了皱眉,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后,拓燊走到床边, “醒了?” 杜景文看着拓燊,点了点头。 “知道为什么没有杀你吗?” 杜景文摇摇头,心想你不杀我,但是把我弄得只剩半条命,你是想慢慢折磨我吧? “卞奎呢?”杜景文想到既然自己没死,那天神崇拜者应该也没有被砍头吧,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连累他也被当做奸人,如果就这么冤枉死了,杜景文觉得过意不去,不是说他家还上有老下有小嘛! “顾好你自己吧,还有精力去管其他人?”拓燊看杜景文自己都剩半条命还有闲心关心其他男人,心里隐隐不爽。 “我是觉得如果他因为我的出现被斩了,我就罪孽大了,看样子他真的只是普通的村民。你们没有杀他吧?” 这个男人老是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拓燊正要发火,但看见杜景文一脸希望得到答复的渴望表情,拓燊不由自主地心软了。 “放了,打了他三十大板,让他记住以后别胡乱说话。” “哦,那就好……” 看杜景文一脸‘幸亏’的表情,拓燊突然觉得还是应该把那个白痴杀了。 “孤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拓燊想到了什么,从袖子里拿出杜景文的手机,“这是什么?” 杜景文接过手机,百感交集,本来想要用它来证明自己说的是实情,却差点因此丧命,但现在它又成功引起了主帝的兴趣,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点亮荧幕,用手划开解锁,杜景文把它放到主帝面前,“这个在我们那个时代叫做手机,就跟书信差不多,但是可以在几秒钟之内就联系到另外几百里甚至几千里外的人,在我们那几乎每个人都用这种工具保持联系。” 拓燊听他说这个小盒子可以瞬间联系到几百里几千里外的人,心里暗暗吃惊,如果他说的是实情,那这个真是神物啊。 “不过你们这里没有能让手机工作的必要条件,所以在这里这个没用。”看出拓燊一脸想要让他演示给他看的表情,杜景文立刻打断他的念想,你让我上哪去找移动信号和另外一个手机啊。 拓燊对杜景文的话半信半疑,根据杜景文教他的打开方法,拓燊用手在荧幕上滑来滑去,看着图标跟着滚动,他脸上表现出孩子般的好奇。“这个还有影像功能,就是瞬间能把你的画像画出来,跟真人一摸一样,我弄给你看。”杜景文看他貌似很有兴趣,就向他展示手机的照相功能,果然拓燊一听可以瞬间画像,大有兴趣。杜景文点开相机,摄像头对准拓燊,拓燊的脸超清晰的呈现在手机荧幕上,杜景文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真的很帅。咔嚓一声,杜景文把照片点出来递给拓燊,拓燊看着荧幕上活生生的自己,吓了一大跳,把手机扔到床上。“孤怎么会在这个小盒子里?是何妖术?”拓燊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看有什么不妥,一脸惊讶。哎~没文化真可怕。杜景文在心里默默的腹诽着,但还是耐心给主帝解释,“这不是妖术,我刚才说了,就跟你们画师一样的,是给你画像,只是它只需一秒钟时间就能把你画出来,保留你那一瞬间的影像。你看我照出来也是。”杜景文拿手机对着自己照了一张,再次递给拓燊,拓燊看着照片里的苍白人儿,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俊秀的五官透着病态,恹恹无力的眼神激起了男人的保护欲与占有欲,就在拓燊快想歪的时刻,“咕……咕咕……”杜景文的肚子响起打鼓一样的声音,杜景文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真的好饿好饿,五脏六腑庙在抗议。他抬起头哀怨的看着拓燊,拓燊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他这楚楚可怜的表情下居然有反应了,好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的弄哭他……不过当务之急确实该给这个小人儿喂食,拓燊想起杜景文应该有2、3天没吃东西,立马吩咐给杜景文备饭。 饭菜来得很快,4000多年前的食物味道能有多好可想而知,哪怕是皇帝也比不上现代社会老百姓吃得好。但杜景文顾不得这些,现在什么食物对他来说都是美味,但他不敢吃得太快,怕肠胃接受不了,只能先小口小口的吃,等肠胃恢复蠕动了再大口吃。就算再饿,杜景文的吃相都很好,基本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拓燊默默的在一旁观察着,看他的小嘴抿着嚼东西,食物顺着喉咙滑下,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敞开的衣服露出了一点点精致的锁骨,拓燊简直看得快浴火焚身,真想扒光他,吻遍他全身,狠狠的进入他。这个男人是我的,拓燊势在必得。 等杜景文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饿,但是他知道这时候如果吃得太饱对身体反而不好,断食2、3日的身体需要慢慢接受食物。他抬头看到拓燊在玩手机,其实也就是盯着刚才那两张照片看,杜景文想,这个手机真是逆天了,都快3天了怎么还有电?就算那晚在酒吧用充电宝把电池充满了但也不可能用到这么久啊?正想着,就听到拓燊说“怎么画像没有了?”看吧,真是说不得。“没电了,没电,知道吗?就是让这个工作的能量没有了……”看拓燊好像听不懂的表情,杜景文想该怎么解释他能听懂呢?“呃,就是一匹马,没有吃的了,马就跑不动了。这样说明白吗?”拓燊一听这个比喻,马上就清楚了杜景文说的是怎么回事。 “那怎样可以让它再动起来?” “这怕是不可能了,我又不知道我会来到夏朝,没带充电器啊,不过就算我带了,你们也没地方让我充电不是么?” 拓燊基本习惯了杜景文说的那些“胡话”,虽然他的来历还有待考证,但是从他的表现看来拓燊觉得他应该不会是奸细。‘这个男人他要了’拓燊告诉自己。 杜景文见拓燊直勾勾的盯着他,觉得有些尴尬,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米粒?菜渣?想着就不自觉的把手放在脸上摸,好像没有啊。杜景文的这一举动让拓燊对他的情欲更加上涨。 “来人~” “是,主帝!” “把他带回千秋殿。” “遵命~” 拓燊站起来,心里想着很快他就会占有这个男人,不由的嘴角上扬,一丝魅笑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加的英俊。 “千秋殿是什么地方?”杜景文一脸疑惑的看着拓燊, “孤住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住你住的地方呢?” “因为孤想!” “你……” “我叫拓燊~”说完拓燊大踏步的走出了这个简陋的房间。 “个性古怪的独裁者。” 可怜的杜小兔,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一只4000多年前的大灰狼拆了吃进肚子里。自求多福吧~ Chapter 5 千秋殿很宽敞,房屋的柱子上雕刻着很多花纹,跟他在被审讯的大殿上看到的很相似,有几根主柱上雕刻的是龙,房间四周有很多青铜器铸造的人形灯柱,都燃着灯。屋内有张一张大桌子和一把宽敞的椅子,桌上有一些像是奏折一样的东西,不过肯定不是纸或竹简,应该是在布或者什么东西的皮上面写的。两块很大的雕花木板立在屋中央算是隔开前厅和卧房,木板后面靠着墙边摆放着一张很大的木床,上面铺的不知是豹皮还是虎皮,床帘不是他想象中的轻纱,而是布做的,这个布应该算他们朝代很高档的布料了吧。看来夏朝人的生产力水平真的不是太高啊,在杜景文的印象中,皇帝住的地方应该是金碧辉煌,雕龙玉床,琉璃金瓦,不过现在看来拓燊的寝宫真朴实。他不知道,这在4000多年前,已经是很好的条件啦,很多人都住茅屋或者山洞呢。 不过让杜景文惊喜的是,在寝宫旁边相连的沐浴间里,有一谭温泉,温泉不大,可以容纳4个人左右。这温泉水好像是地底冒出来的,而且是活水在不断循环,果然每朝皇帝都是非常会享受的。等负责带他过来的奴婢退下后,杜景文脱下自己的衣服,慢慢的泡进温泉池里,背靠着池壁,温暖的泉水和漂浮在空气中淡淡的硫磺味道,让杜景文紧绷了几天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这应该是自己到目前为止,穿越到夏朝后最舒服的时刻吧!杜景文不由得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泡在水里怎么都不可能睡得很熟,杜景文迷糊之间感觉水在波动,有人缓缓的靠近他。他睁开眼睛,拓燊放大的俊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两人的鼻子都快贴在一起了,杜景文下了一跳,身子往后缩了缩。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寝宫,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拓燊扬起嘴角,仿佛在戏谑杜景文问的白痴问题。 对啊,这是人家的地方,好像是我在鸠占鹊巢。 “可是我在洗澡,你怎么可以进来?”杜景文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事情,他在洗澡,没穿衣服,拓燊怎么可以进来。 “我也洗澡啊~”拓燊嘴角上扬的幅度越来越大,这个小人儿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杜景文这才看到拓燊也是全身赤裸的泡在温泉里,他觉得很尴尬,想要站起来离开,刚站起来就发现池边自己衣服不见了,拓燊的目光饶有兴趣的在他光溜溜的身体上扫来扫去。 “啊……”杜景文立刻蹲下,躲进温泉里,“你……你……你怎么……” “是你自己站起来给我看的,我可没动过。” “你……你无耻……”杜景文气急败坏,自己被另外一个男人看光了,人家还觉得他是自找的。 “怎么?觉得吃亏?那让你看回来好了……”见杜景文蹲在他对面,一脸恨不得把他眼睛抠出来的表情,拓燊真想逗逗他,他站起来,水还不及他大腿根部,所以当杜景文目瞪口呆的看着拓燊的时候,拓燊的那个正对杜景文的脸。 这个男人的身材真好!小麦色的皮肤,身上的肌肉条理很分明,宽阔的肩膀,平坦结实腹部肉眼可见四块腹肌,双腿的肌肉在水下若隐若现,双腿之间的东西看上去沉甸甸的,在沉睡的状态下尺寸就非常雄伟,不知道在兴奋的状态下会是如何的狰狞。杜景文既身高上认输之后,再次觉得自己白斩鸡般的身材也输了。诶,不是,我怎么可以想这些,他……他……他这个行为是变态啊!! “啊……”杜景文都快尖叫了,“变态,无耻,曝露狂,猥琐……”把自己能想到的形容这种行为的词语都用上了。 拓燊见杜景文在水池里抓狂,他觉得很开心,他就想要看到小人儿各种不能控制的样子。一把抓住杜景文的肩膀,把他拉起来贴近自己的身体,杜景文更加失控。拓燊觉得很吵,想也没想就用嘴去封住他的喊叫。杜景文突然感到嘴唇一热,所有的声音被封在喉咙里,唇被人用力的吸吮着,一条湿滑的舌头伸进他的口中,跟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脑子里一片空白,人在受到极度刺激的情况下是无法思考的,他感到一双火热的大手把他紧紧抱住,顺着他的腰滑到他的臀部,轻轻抚摸;慢慢再移到上面,抚摸他的胸,腹部,当自己那个被人用手握住的时候,他突然回过神来。睁开眼看见拓燊忘情的亲吻他,听到两人的唇舌之间发出啧啧的水声,杜景文用力一把推开拓燊,沉浸在情欲中的拓燊毫无防备,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温泉池里。拓燊的眼神暗了下来,从来没有人敢推开他,不管女人男人都巴不得能上他的床,在床上也是极尽风骚的伺候他,这个不知道好歹的男人居然敢推开他。好,很好,看来我是太放纵他了,必须让他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拓燊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从14岁开始跟随父王征战沙场,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用鲜血和勇气换回来的,他的子民必须要臣服于他,在大夏这片土地上他就是神,他就是一切,只要他要,其他人就必须给。 杜景文看到这个男人的脸色变得很差,眼神里射出一股凶狠的光,他有些害怕,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移动。 拓燊上前一把抓住不知所措的杜景文往水池外面拖,“你干什么,放开我!”杜景文挣扎着。他真的好害怕,他觉得这个男人会伤害他。 拓燊不说话,只是拖着杜景文往寝宫里走,同样是赤身裸体的两个人,一黑一白。杜景文的右手手腕被拓燊紧紧的握住,好痛,他挣脱不了,大声呼救也没有效果,谁敢在皇帝发怒的时候来参和? 被狠狠的摔在床上,脑子撞得七晕八素的,当拓燊赤裸的身体压下来的时候,又不是懵懂少年,28岁的杜景文当然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要,他不要。 “放开我,我不喜欢男人,我不要……”杜景文全力挣扎着,他是一个成年男人,虽然体力体格上都比不了拓燊,但是他的全力反抗也让拓燊没那么容易得手。扭捏之间,杜景文一个巴掌打在拓燊的脸上,“啪!”杜景文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左手,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你逼我的……”拓燊的眼睛变得通红,像是要吃了杜景文一般。他狠狠地给了杜景文两巴掌,打得杜景文眼冒金星,然后一拳打在杜景文的小腹上。本来前两天被侍卫打过的地方就没好,现在又被打,杜景文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移位了,软塌塌的躺在床上,毫无力气再反抗。 见杜景文浑身瘫软,拓燊继续自己的事。说白了就是强暴,当拓燊终于进入杜景文的时候,杜景文睁大眼睛,很痛很痛,无法形容的痛,仿佛自己被撕裂成两半,他感到有液体从身后流下来,昏过去前最后的想法是,谁能给他一颗止痛药。 Chapter 6 “嗯!”杜景文睁开眼睛,入眼是头顶的布床帘,缓缓的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剩他一个人躺在寝宫里,拓燊已经不见了。杜景文想坐起来,刚一动就觉得浑身上下疼得不得了,所有的疼痛都回归了,嘴巴疼,脖子疼,肚子疼,身后那个隐蔽的地方更是疼得难以形容,还总感觉有东西塞在里面的错觉。杜景文很口渴,他想喝水,“有人吗?”杜景文刚一开口就被自己声音吓到,比前两天更加嘶哑。他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白色的袍子,是拓燊给他穿的吗?他会那么好心?杜景文鼓起勇气把手伸到身后,好痛~果然是裂开了,像是被清洗过,但没有上药,这么久远的年代,能有什么药呢? 杜景文很哀怨,为什么自己这么惨?穿越到夏朝不是他想的,被当做天神不是他想的,被带进这个宫殿不是他想的,被那个男人强暴更不是他想的。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28年来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虽然还有个妹妹,但父母对他的爱从没打过任何折扣。从小家庭条件比较好,没吃过苦,读书是老师的好学生,工作是领导的好帮手,曾经他以为自己会一辈子这样顺风顺水下去,娶妻子,生孩子,赡养父母,颐养天年,甚至还想过环游世界。可是这一切突然就被这诡异的极光打破了,莫名其妙回到4000多年前的蛮荒社会,没有自由,没有人权,像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还被男人……想到这里,杜景文真的很恨拓燊,他凭什么这么对他?从未想过原来男人也会被另一个男人强暴。那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的画面又重新回到杜景文的脑子里,为自己鸣不平的同时,也让他深深同情起遭到强暴的女性,强暴犯都应该被判死罪,杜景文咬着被子,愤愤的想着。(真佩服杜小兔,这个时候还能去同情别人。) “吱……呀……”寝宫的木门被推开,打断他的思绪。当看到出现的人是之前照顾过他那个圆脸小姑娘时,杜景文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拓燊。他不想看到他,他讨厌他(其实是怕吧?) “公子,你醒了?”圆脸小姑娘笑咪咪的看着他。 杜景文觉得很囧,见这姑娘两次,两次两人的第一句话都是小姑娘问他是不是他醒了,她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灵儿。 “我想喝水~”杜景文哑着声音说完又囧了,自己好像每次都问小姑娘要水喝。 “好的,公子等等……”姑娘麻利的给他倒了一大碗温热的水,杜景文也顾不得形象的大口灌了下去,有了水的滋润,身体的疼痛似乎也得到了一些缓解,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有些事他需要问明白。 “谢谢~你是叫灵儿是吗?” “是的,公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景文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在拓燊的寝宫里,一般人应该不会被允许进入吧。 “是主帝让我来照顾你的。”说到拓燊,小姑娘一脸的崇拜表情。 “我是9年前主帝打猎的时候捡到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 一个人在荒山里,听宫里的老奴说当时我快要饿死了,主帝见我瘦瘦小小躺在那很可怜,就吩咐侍卫把我带回来,所以我一直都跟在主帝身边伺候的。”说到过去,灵儿脸上难免涌现除了一丝难过的表情。 “你今年多大了?” “我快15岁了。老奴说我不再是小孩子了。” 15岁,9年前被捡到,那当时才6岁,一个6岁不到的孩子被遗弃在荒山里,杜景文面露怜悯的看着灵儿,这个孩子真可怜。可能是看出了杜景文为她悲伤,灵儿笑眯眯的对他说,“公子,灵儿现在一点都不伤心,主帝对我很好的,在这里我能吃饱能穿暖,比外面很多贫苦的人好多了,主帝是个很好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早就死了,真希望能伺候他一辈子。”从这姑娘的话语表情来看,似乎已经达到对拓燊的个人崇拜的顶峰,不由得让杜景文联想到朝鲜人民与金正恩。嗯,天神来的思密达!! 突然想到了什么,杜景文问道:“你们主帝多大年纪你知道吗?” “我只听说当时主帝捡到我是在他16岁生日外出打猎的时候。” 9年前16岁,那现在就是25岁,你不是比他还小3岁,自己居然被一个比他小三岁的毛孩子上了,杜景文再次咬着被角,各种怨念。(你就别纠结人家年龄比你小啦,你是穿越回来的,其实你应该是被一个大你4000多岁的“老人家”上了,不知道拓燊听到老人家三个字,会不会拿青铜大刀砍死小P) 接下来的谈话中,杜景文了解到拓燊是夏朝第七任皇帝,14岁开始征战,在拓燊22岁那年前皇帝重病不治而亡,他继承皇位成为大夏统治者。继位3年来逐渐拓燊减少战事,稳定政局,安定民心,百姓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周边的邻国也不敢轻举妄动,目前处于一个相对和平时期。听灵儿描述,先皇是因为全身发烫,最后昏迷不醒而亡的,杜景文听来应该就是高烧转肺炎,哎~古人真的很脆弱,一盒阿司匹林就能治好的病,居然就死了,如果在夏朝做药品生意,那肯定会大发吧。不好意思,作为整天与财务打交道的人难免会想歪了,杜景文回过神,悄悄为自己的想法汗颜了一把。 “我睡了多久?” “太阳现下在东边半空中,公子。” 看来他们还没有计算时辰的概念,太阳在东半空那应该是上午9-10点,“我饿了,有吃的吗?” “有,公子你稍等,我去给你准备。”灵儿说完,欢快地跑了出去,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啊。 杜景文待灵儿走后,挣扎着想要下床,费尽全身力气扶着床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浑身疼痛着在抗议,他只能倚着床柱不断大口喘气,本来就没拴紧的袍子因为他的动作滑下来,所以拓燊进来看到的画面是,杜景文半弯着腰,左手扶在床柱上,抓着袍子的右手按在腹部上,右边锁骨和肩膀整个滑溜溜的曝露在空气中,修长白皙的大腿在袍子里若隐若现,侧面看到背后高高凸起的蝴蝶骨,整个人透露出骨子里的妖媚。拓燊身体不受控制的硬了,面对这个男人他真的无法淡定,所有的感官都冲击着下面的一点,幸亏夏朝都是穿袍子的,不然拓燊那高高支起的帐篷早就暴露了他的心思。 “还有体力下床?看来我低估了你~” 杜景文压根儿都没想到拓燊会突然出现,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床上,“啊……”身后的伤口被扯开,杜景文瞬间脸色更加惨白,他侧身趴在床上,修长的大腿彻底从袍子里释放出来,他感觉到有液体从身后滴落下来! 该死,伤口裂开了,拓燊看见杜景文身下的白袍上被晕染出一大块红色的血迹,拓燊觉得心好像被人抓了一把,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于大脑地上前把杜景文抱在怀里。他已经痛昏过去了,脸色苍白,身体冰凉,额头上全是密密的汗珠,拓燊把手伸进袍子下面,摸到一手温热的液体,见自己手上沾着杜景文的血,他一把拉开碍事的袍子,抱起赤裸的人儿,大步往寝宫连通的温泉走去。 好温暖,杜景文感觉自己躺在温暖的液体里,身体被另一具火热的身体环抱着,背部被一只大手不断的来回抚摸,像小时候妈妈的手一样温暖。“妈妈……”杜景文无意识的呢喃着。 拓燊听到杜景文低声叫着,他听不懂妈妈是什么意思,在他们那个时代母亲还未被称作妈妈。他身后的伤口已经没有再流血了,这个温泉对外伤有很好的消炎止血功效,昨晚上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干了以前从没干过的事,等他发泄完以后才发现杜景文不知道昏过去多久了,身下一大滩血,把虎皮都染红了很大一块,他立刻抱着杜景文到温泉里清洗止血,衣服是他给杜景文穿的,把染血的兽皮扯掉后,轻轻的把他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做完这一切太阳已经出山,于是他只得整理好自己先到万世宫上朝。 Chapter 7 杜景文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傍晚,身上的袍子换了一件,当然还是拓燊给他换的,他可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这幅美景。在温泉池里他仔细检查过杜景文的身体,白皙的身体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吻痕,腹部淤青的一大块非常扎眼,当他碰触到这块区域的时候,昏睡中的杜景文下意识的皱紧眉头用手遮挡,可见这个伤有多痛,抚摸着他白皙光滑的脸,拓燊情不自禁的低头亲他的唇,软软的,甜甜的。拓燊很懊恼,发誓以后一定不会让他再受伤。 “饿不饿?我让灵儿把饭菜端过来了。”拓燊坐在床边,抚摸着杜景文柔软的头发,磁性的声音真是很好听,拥有这么好听声音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暴躁的脾气呢? 杜景文没有看拓燊,也没有说话,他不想说话,也没力气说话,到这里4天时间,他几乎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的,清醒的时候不多,以前他虽说也算不上是国防身体,但至少健健康康,很少生病。到这里后整个人化身男版林黛玉,喝水、吃饭甚至洗澡都几乎不能自理,这一切都是拜身旁这个男人所赐,现在是实行打一鞭子给一颗糖的政策吗?我杜景文不稀罕。把头偏向里侧,杜景文再次闭上眼睛。 看到杜景文的反应,拓燊开始还很有耐心的哄他,当他打算给杜景文喂水的时候,杜景文却一把将他手中的杯子打翻在地。拓燊的脾气又上来了,毕竟人家是皇帝,就算怎么了你,你也不能这么不给面子是吧,见主帝生气的一下站起来,灵儿吓得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公子啊,你怎么就不能顺着主帝点儿呢? “杜景文,你别挑战孤的耐心,你到底吃不吃?”拓燊声音又开始变阴沉了。 杜景文突然想笑,还以为他能装多久,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怎么?你又想打我,还是说要把我斩了?”看着愤怒的拓燊,现在他已经不怕了,反正该受的罪已经受了,大不了就是被杀掉。在这个蛮荒的朝代,皇帝就是天,他要谁死就跟杀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杜景文反抗过,但事实证明,他反抗不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坦然接受。如果天意要他死在这个朝代,那也只是迟早的问题,不如早点结束,还不用受罪。 “你……”拓燊被杜景文的话噎住,特别是当听到杜景文说又要打他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悔意涌上来。吩咐灵儿再去倒一碗温水,他坐回床边,在杜景文诧异的目光下,把他轻轻的拉过来抱在怀里,“你身体很虚弱,必须要吃东西,你就算要反抗也要等自己有力气的时候再说不是吗?”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拓燊会发脾气,甚至想过他会把自己暴打一顿,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杜景文也傻了,这个招他接不下去啊,只能呆呆的任拓燊把他抱在怀里! “你身上的伤比较严重,需要好好养,所以你要多吃点东西,才能恢复得快,还有……以后我不会再打你。” 说得这么感动,我身上的伤还不全是你留下的,杜景文低着头腹诽着,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像个女人一样被别的男人抱着哄着,甚至跟他发生亲密的关系。虽然是被强迫的,但仔细想想好像除了认为凭什么这么对待他,在男性自尊心的驱使下感到愤愤不平外,他并没有对拓燊产生太大的排斥,至少拓燊现在这样搂着他,他不会觉得无法忍受,难道我潜意识里喜欢男人?他不是同性恋啊!以前柯宇开玩笑对他搂搂抱抱的时候,他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对拓燊就不会。抬头看着男人,再次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帅,男人眼睛里散发出的暧昧让杜景文无法直视,脸一红迅速又低下头去。哎呀……怎么会觉得他帅,我肯定是病糊涂了,我应该很讨厌这个野蛮的男人。杜景文咬着嘴唇给自己催眠,可是他忘了,同性之间更多的是气味(臭味)相投,一个男人三番四次会觉得另一个男人帅,而且还因此而心跳不已,那就已经不正常了。不得不说杜小兔还是挺肤浅滴,看人先看脸啊!!(呸,不先看脸难道你跟猪扒过一辈子啊?——小兔反击) 发现怀中的人儿又陷入沉思,偶尔轻微摇一下脑袋,拓燊嘴角裂开了一个笑容,这样都能走神真是可爱!“咕……咕……咕……”杜景文觉得好糗,五脏庙第二次在拓燊面前跳大神,拓燊很想大笑,但怕杜景文害羞,只好尽力忍住。灵儿早就拿了水过来,看到主帝与公子你侬我侬的在那调情,15岁的小姑娘简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放,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但不得不承认,公子躺在主帝怀里的这个画面真的好美,终于等到公子要吃东西的时候,阿灵赶紧递上水,拓燊喂杜景文喝下后,想继续给他喂食,又不是手残废,杜景文当然不肯让拓燊喂,况且他还没原谅他呢。特意忽视腹部和后面的疼痛,挣扎着坐起来,杜景文拿起筷子自己开始吃饭,其实早就饿了,想想这才是4天来的第二顿饭啊,这是穿越到非洲了吧?杜景文一边吃一边觉得自己真是太惨了,简直是窦娥,白毛女,江姐……不对,我怎么光拿女人来比喻自己啊?靠(因为你已经是王的女人了,小P偷笑中) 万世宫 “禀主帝,现下钬敕人被文将军逼退至边界一座山以外,不敢再骚扰我大夏边境居民,文将军认为留下副将继续把守即可,他率部分将士近日班师回朝。”一武官跪在朝堂上向拓燊汇报前方军情。 “文将军差不多2年没有回朝了吧?” “是的,主帝” “镇守边关甚是辛苦,文将军回朝之日,孤定好好犒劳。” “主帝英明……”满朝文武齐呼。 “主帝,钬敕长期以来都对我大夏虎视眈眈,现在突然安分守己,老臣认为其中必有猫腻,我朝万不可掉以轻心。” “国相的担忧甚是,孤亦不认为他们会就此作罢。边境加紧防备,提防钬敕人混入我朝。” “老臣以为上次在山洞里抓住的那位年轻人很是可疑,不可不防,老臣会尽早查明一切。”国相说到杜景文一脸的怀疑表情。 拓燊知道,现下满朝文武都知晓他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放在自己身边,毕竟是让他住进了千秋殿,这个连他的侍妾们都从未踏足过的地方。夏朝没有只能异性相恋相爱的特定界限,几乎每位皇帝都有过男宠,但杜景文的来历不明确实成为了朝臣们的话柄,跟他相处快一个月的时间里,拓燊相信自己的判断,杜景文肯定不会是钬敕派来的细作,但他的出现如此离奇,也确为让人无法信服。 “望主帝万万提防那个来历诡异的年轻人,不要中了钬敕的圈套啊主帝。” “行啦,孤自有分寸,汝等退朝吧!” 拓燊明白国相的担忧,他不是昏王,当然不可能因为美色而影响到国家社稷。不过据他接触观察看来,他认为杜景文只是一个单纯普通的人,暂且相信他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但为何到来,拓燊还是没有想明白。或许天下真的有很多他们所不知道的奇怪事情发生吧。 正当拓燊站在花园里的湖泊边思考的时候,一阵欢快的笑声飘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湖对岸。 “世子,您慢点,等等老奴……” “咯咯……咯咯咯……” “世子……您小心啊,不要离湖边太近~” 小身影在前面欢快的跑着,一个老奴气喘吁吁的追着,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拓燊仔细一看,走在前面的好像是文姬。 文姬也看见拓燊站在湖对岸,立刻命令身后的侍卫快步赶上世子把他抱起来。一队人马迅速往拓燊这个方向而来。 “文姬参见主帝……”文姬向拓燊行礼,身后的侍从立刻跟着跪在地上。 “儿臣参见父王……”小世子奶身奶气的唤道。 “都起来吧!” 文姬见到拓燊很开心,自顾说着:“晨儿很久没见到父王,甚是想念,今天带他出来赏赏花,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主帝。晨儿,快到父王那去!” “父王……”小世子乖乖的跑上前抱住拓燊的大腿,眼巴巴的望着对他笑,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可爱得不得了。拓燊弯下腰爱怜的摸摸他的小脑袋,露出微笑。 文姬是大将军文仲嗣的妹妹,是一个很美丽的姑娘。她15岁那年嫁给当时17岁的拓燊成为燊王妃。拓燊想想,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看过他们,特别是杜景文来了后拓燊几乎都在千秋殿。晨儿今年应该5岁了吧! Chapter 8 见主帝逗弄着晨儿,父子两其乐融融,文姬更开心,听说哥哥要回来了,也是便趁此机会向拓燊求证。 “主帝,听闻哥哥即将回朝,这是真的吗?” 拓燊站起来看着文姬,“文将军常年征战辛苦了,这次率军回来休整,孤定会好好犒劳。” “太好了,哥哥终于要回来了。”文姬难掩高兴。 “臣妾……臣妾许久未见到主帝,甚是想念……还以为主帝把臣妾与晨儿给忘了!” 文姬低着头,一脸娇羞的捏着手帕,美丽的脸上飞起两朵红晕,把她衬托得越发的水灵,文姬身材保持得很好,丰臀细腰,一点都看不出生过孩子。 见拓燊眼睛盯着她,文姬更加娇羞,“主帝……晨儿很想念父王,不知主帝今日可否驾临臣妾寝宫,与臣妾与晨儿一聚?” 眼前是文姬深切期盼的脸与拓晨撒娇的可爱模样,身为人夫与人父的强烈情感涌上拓燊心头。之前连年的战事冷落了他们,后来发展百姓民生也令他诸事操劳,见文姬和晨儿的时候确实不多,是该陪陪他们了。 拓燊一声令下,身后众侍卫立即领命摆驾文姬的沉羽殿。 文姬见主帝去她那里很是兴奋,命宫婢抱起拓晨,乐呼呼的跟在拓燊后面。终于能有机会再跟主帝在一起了!,文家自父辈开始随先皇征战,立下很多汗马功劳,哥哥文仲嗣也是拓燊的得力武将,屡建战功。文姬向来很识大体,虽说自小就被家人当做掌上明珠一样呵护,父亲哥哥的威望很高,但是她从来不会随意表露出娇纵的性格。她认为一般侍妾、男宠根本不值得与她相提并论,她可是主帝明媒正娶,得到先皇先后认同的燊王妃,现在拓燊已是一国之君,王后之位必定将属于她,何况她还为主帝生下了拓晨,这可是拓燊目前唯一的子嗣。这一切都令文姬非常有信心,成为一国之母指日可待。她是真心爱拓燊,他是那么的出色,不仅是在国事上,在床事上更是让文姬体会到了极致的快乐,算来都好几个月没有被宠幸过,文姬觉得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既然主帝愿意到她的寝宫一叙,那么她就能有办法跟主帝再享鱼水之欢。想到这里,文姬不由自主的靠近拓燊,他身上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她身体兴奋不已。 杜景文觉得自己快要长蘑菇了,在拓燊的寝宫住了快一个月,每天的活动范围就这么大,好在拓燊养了不少动物,而且很多都是他从没见过的物种,它们应该被叫做上古神兽吧,有凶猛的也有温和的,刚开始他还觉得很新奇,但是天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动物,再大的新鲜感也会被磨光。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巫医有拿一些花花草草的来给他吃,但杜景文觉得应该是身体自我修复能力起作用,那些花花草草的看起来就没什么药效,只是求个心理安慰。杜景文好想爸爸、妈妈还有妹妹,想他那一岁的小侄子,眼睛圆溜溜,口水滴答,豆腐一样的柔软白嫩皮肤,可爱得不得了。不知道他们发现他失踪以后会怎么办,报警吗?他应该已经被列入失踪人口了吧。哎……想到这,杜景文不由得一声叹息,怎么才能回去呢? “公子,你是不舒服吗?”听到杜景文叹气,灵儿不敢怠慢,主帝吩咐她随时跟在公子身边伺候着,对公子的在乎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若有什么闪失她担不起。 “我很好,灵儿。其实你不用守着我,你自己去玩儿吧,我有事会叫你。” “不不不,跟着公子很开心,”灵儿眼睛又笑成一条缝,“公子你真好看,我灵儿觉得你比女子还漂亮。” 杜景文满头黑线,男人被形容成比女人还好看在他听来不是夸奖,他只是皮肤白了点,细嫩了点,但他从内到外都纯爷们儿啊亲。想到那个强势的男人,每天晚上都硬要搂着他睡觉,虽然在他的非暴力不合作下,男人没有再对他做过那事,但摸一下蹭一下是有的,他也没想到男人真忍得住,可能是因为之前害他受伤比较严重,拓燊有一点点内疚吧。搞不清楚自己对拓燊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杜景文同学到现在还是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他之前交过女朋友,当然尝试过男女之间的情事,虽说不算太热衷,但是从女朋友的反应来看,自己还是很厉害的,所以他坚决不认为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弯了。但说起拒绝拓燊的理由,他又觉得很羞人,除了怕痛,他居然也不会强烈认为男人和男人之间这样是有悖常理的,在那个强势的男人面前,好像一切事情皆有可能,只要他想。哎……杜景文再次叹息,脑子里一团浆糊,好想回家,好想找妈。 “嗯……啊……主帝……啊……” 拓燊在文姬身上猛烈的进出着,文姬全身不断的痉挛收缩,“啊……啊……慢点……太……快……了” “臣妾……臣妾……不行了……”文姬大张着一双玉腿,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情欲,双眼迷离的看着上方的男人,男人紧绷着脸,巨大的雄伟在她洞穴里冲撞,让她舒服得如同置身在云端,好满足! 拓燊看着身下的文姬,眼前浮现的却是那晚杜景文隐忍的表情和泛着异常潮红的小脸。拓燊加快速度,在文姬的尖叫声中达到高朝。 当拓燊退出她身体的时候,文姬早已累得昏睡过去。晚膳时文姬妩媚的眼神,暧昧的挑逗,让快一个月没有发泄过的拓燊身体渐渐起了反应。杜景文不让他碰,正值精力旺盛的时期,哪经得住这样的挑逗,全身叫嚣着需要发泄,况且文姬的身体还是能让他满意,但不知为何,眼前总是会浮现出杜景文那苍白纤细的身子,他后面的紧致让他仿佛置身天堂,那种紧密的包裹与契合,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想到这里,拓燊起身穿好衣服,让侍卫摆驾回千秋殿。 大木床上,杜景文翻来翻去烙大饼,有时候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习惯了拓燊有力的臂膀抱着他,当只剩他一个人睡的时候就各种不舒服,床太硬、兽皮太扎皮肤不说还有股味道……这些都是造成杜景文“失眠”的原因。杜景文在这一个月,习惯了他们每天天黑不久就要上床入睡的习俗,所以说是失眠,其实也应该才10点过吧,当他在这个大木床上翻了第178次身还不见拓燊回来的时候,杜景文炸毛得起身下床,打算去沐浴间泡泡温泉,缓解自己的心烦气躁。 淡淡的硫磺味,温暖的泉水确实让他安静不少,头发长长了一些,已经快要盖住眼睛了,湿哒哒的垂在眉间,为杜景文俊美的脸平添几分可爱与俏皮。身上的青紫早已消退,雪白的皮肤被热气蒸得粉红粉红的,身体的毛发不多,甚至连腿间都很少,粉红色的玉柱软软地垂在那里,看起来跟主人一样的可爱。照理说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吃饭、玩儿的人应该会长胖,但杜景文却一点都没有,反而还瘦了些,夏朝的伙食真的不是太好,跟现代比起来差了不知多少个档次,味道也是怪怪的,他好想念牛排、石锅拌饭、寿司、小炒肉、火锅……杜景文想得入了神,当被拓燊从后面抱住的时候,他正在后悔穿越前怎么没多吃几块鳗鱼。 “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想鳗鱼。” “鳗鱼是谁?”拓燊扬起眉,是谁被杜景文这么惦记着。 “鳗鱼不是谁,鳗鱼是一种鱼。”杜同学很无语。 “先用油炸,然后浇酱汁火烤,最后就变得金黄金黄的,再沾点芥末简直人间美味啊!”杜景文说着都快流口水了,条件反射嘛。 拓燊根本就没听说过这种东西,更没吃过,脑子里没有任何概念性画面出现,所以就算杜小兔口水流成河,拓大爷还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这么想吃那明天我让食肆的给你做。” 杜景文忍不住翻翻白眼,你们连海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去哪找鳗鱼?就算找到鳗鱼什么调料都没有怎么做?但听到拓燊想都没想就说要让人做给他吃的时候,杜小兔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感动。所以当拓燊把唇凑过来亲他的时候,杜景文没有拒绝,反而张开嘴让拓燊的舌头顺利地伸进来,两人同床共枕了一个月,虽然没有再做那个事,但是接吻抚摸还是有的(被吻,被摸)。吻着吻着,杜景文觉得浑身发热,是温泉的温度升高了么?拓燊的手在他身上不断游走,所到之处燃起团团火焰,好热!杜景文单身已久,平时偶有冲动都是用万能右手,但这一个月来,他完全冷落了杜小文,连右手都没给它,所以当杜小文被拓燊碰到的时候,一下子就很精神的站了起来,想要更多的爱抚。 Chapter 9 “啊~”杜景文的小兄弟被拓燊上下弄着,跟自己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作为常年握剑的人,拓燊手掌上的老茧增加了摩擦力,快感更强烈。“嗯……”杜景文情不自禁的出声,腰不由自主的往前送,想要得到更多。 见杜景文一脸潮红的模样,拓燊也硬了,他把两人的兄弟靠在一起来回摩擦。两人唇齿之间发出啧啧地吸吮声,空中的暧昧不断升级。杜景文环住拓燊的脖子,身体已经完全软了根本站不稳,所以不得不依靠着拓燊来稳住自己的身体,手在拓燊的背后胡乱的抚摸。 这是什么?杜景文摸到拓燊紧实光滑的背上有几道突出的痕迹,他睁开眼睛,目光顺着拓燊的肩膀上往下看去,只见拓燊的背部两边各有2、3道被指甲抓出来的印迹,杜景文不是无知少年,一看就明白这肯定是女人留下的,瞬间拓燊的晚归有了答案。他是夏朝的皇帝,又那么的年轻英俊,怎么可能没有侍妾,想到他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杜景文心里莫名的很难受,虽然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责怪他,但是他就是不开心。杜景文刚才还火热难耐的身体渐渐冷却下来,心口凉丝丝的。 “怎么了?”感觉出杜景文的不对劲,拓燊停下来把他的头从自己肩上拉开,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肩膀,像是要看穿一样,拓燊突然意识到难道文姬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被杜景文看到了?以前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今天可能是她太兴奋才会越矩。 “我不想要……”就在拓燊手再次伸向杜景文身下,试图重新燃起他欲望的时候,杜景文终于开口。 “乖……别闹!”拓燊继续着。 “我说了我不想要。”杜景文一把挥开拓燊的手大声说道。 两人就这样站在温泉里对视着,眼神一个冰冷,一个复杂。冰冷的是拓燊身为王者的骄傲与不容反抗;复杂的是杜景文难以言状的伤感情绪。想到刚才他从女人身体里出来的东西跟他的紧紧的贴在一起,杜景文突然觉得胃部翻涌,忍不住趴在温泉池旁边干呕。这个举动在拓燊看来简直就是不可饶恕,他居然嫌他脏,他有什么资格嫌他脏?孤身为一国之君,要谁得不到,这个来路不明的该死男人,三番四次的挑战他的极限,凭什么要他一再的纵容他!气得脸青目赤的拓燊一把拉起杜景文,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杜景文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意识越来越模糊,就要死在这个男人手里了吗?拓燊紧紧盯着杜景文越来越扭曲的脸,猛地放开手,他是在干什么?他差点就掐死杜景文。 “咳咳咳咳咳咳咳……”全身瘫软的杜景文倒在温泉池边不断的咳嗽,大口呼吸着泛着硫磺味的空气。 拓燊忍住想要抱住杜景文的冲动,这是王者自尊所不允许的,大踏步走出沐浴间,强迫自己不要回头,所以他也没有见到杜景文眼角流出的泪水。 “不要哭……”杜景文一边流泪一边狠命的掐自己,不能这样的没出息,哭什么哭。可是泪水好像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飙出来。不想男人跟其他人在一起,男人身上的暧昧痕迹会让自己伤心,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好难受,杜景文终于认清——他在意这个男人。 从那晚开始,拓燊没有再回过千秋殿。是因为讨厌他吧?杜景文黯然地想,难受的心情使他越来越消瘦。 这天,杜景文正在给动物喂食,灵儿兴冲冲的从外面跑进来。 “公子,公子,外面好热闹,文大将军回来了,带着好多将士,他们穿盔甲的样子好威风,特别是文大将军,长得真好看。”灵儿一脸娇羞的模样说着文大将军,少女情怀情窦初开。 “文大将军是谁啊?” “是我大夏的镇国将军,也是文姬娘娘的亲哥哥。他一直在边关驻守,这次胜利归来,主帝很开心,特地设宴隆重款待将军及将臣们,很多宫婢都在万世宫帮忙呢。” 灵儿口中的文姬娘娘应该就是拓燊的侍妾吧,想到这里,杜景文的心又被扎了一下。见灵儿一脸雀跃兴奋的表情,杜景文觉得没必要让这个孩子陪着他冷清,“灵儿,我这没什么事,你也去万世宫帮忙吧。” “可是公子,主帝让我伺候你呢~” “没事,我给这些动物喂完食物就准备休息了,去吧,不用陪着我。” “这……” “去吧,到时候回来给我讲有趣的事。” “嗯!”灵儿开心地使劲点头,“那公子我就先过去看看能帮什么忙,晚点再回来。” “自己小心!” 夜晚很清冷,到处黑漆漆的,只有星星在夜空中闪烁。杜景文站在院子里仰望夜空,很多年没见到过这么多的星星了,现代城市里大气污染都很严重,就算在最晴朗的夜晚能看见星星的几率都很少,至少在他住的C城是这样。夏朝的天空不一样,很多星星都肉眼可见,北斗七星,北极星,猎户星座,大熊星座……作为天文发烧友,杜景文知晓不少天文知识。,在这样一个清冷寂静的夜里,独自观察天幕,跟不远处万世宫的灯火通明,热闹喧哗比起来,杜景文自己都觉得很感伤,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敏感性格,怎么到这里就变这样了?一阵凉风吹过来,杜景文紧紧袍子的领口,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看这个温度,应该差不多深秋了吧,天空中挂着的半轮明月让他又开始想念家人,朋友…… 万世宫 “此次文将军凯旋归来,孤先干为敬。” 文仲嗣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谢主帝,臣职责所在,不敢承受主帝如此大的礼遇。” “将军谦虚了,将军为我大夏立下汗马功劳,实乃我大夏之福。”国相此时也举杯为文仲嗣献上贺词。 “将军才能品德,孤与众大臣都看得清清楚楚,切莫自薄。大将军请坐,你与众将士都辛苦了,好好把酒言欢吧!” “谢主帝,主帝英明!”众大臣将士举杯齐声谢恩。 一时间,大殿里觥筹交错,欢歌笑语,拓燊为自己拥有这样忠心耿耿、德才兼备的将才们感到欣慰,身边的文姬乖巧的不断给拓燊添酒。这段时间拓燊每晚都睡在她的沉羽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主帝不再宠幸她,但是每晚能睡在心爱的男人身边,她也觉得很满足,冲淡了那晚她醒来后,见身旁人去席凉的哀怨。她早知道拓燊的寝宫里住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她之前还暗暗愤恨,这个男人何德何能可以住进主帝的寝宫,那个连她都不能随意进入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主帝对他的新鲜感应该已经过了,不然主帝怎么会连续好几天都住她这里呢。想到这儿,文姬服侍拓燊更加殷勤。 “主帝,文仲嗣感谢主帝对我的信任与重用,臣定当为我大夏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文仲嗣拿着一大壶酒,步履有些不稳的上前向拓燊敬酒,从绯红的脸色中看得出来他已经喝了很多,在他身旁有位清秀单薄的少年一直搀扶着他,一脸担忧的表情,生怕他跌倒。 “给将军赐座。”拓燊吩咐身边的侍卫给文仲嗣赐座。 “谢主帝……”文仲嗣坐下后,刚才一直扶着他的清秀少年默默退下站在他身后。 “哥哥,你喝太多了,怎可在主帝面前失态!”坐在拓燊身后的文姬见哥哥偏偏倒到的模样,忍不住娇声提醒他一句。 “哈哈哈……妹妹,男人不饮酒怎么称得上男人。能再次见到主帝,哥哥太高兴了。” “文姬就不要责怪将军了,今晚孤与将军不醉不休。”拓燊一饮而尽杯中的酒,他想喝酒,因为醉了就不会觉得心痛了。 Chapter 10 当阿灵轻手轻脚的走进寝宫的时候杜景文已经睡下了,于是帮他拉了拉被角后便退下。杜景文其实并没有睡着,他已经失眠了好多天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失眠,脑海里总是浮现拓燊决绝的背影,他的心跟着揪紧,这是拓燊的寝宫,走的人应该是他,他不该鸠占鹊巢的,可是他能去哪呢?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杜景文感到深深地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他感到有人坐在他的床边,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和一股酒气,然后他听到很轻的一声叹息。 灵儿轻手轻脚的走进寝宫的时候,见杜景文已经睡下了。杜景文其实并没有睡着,他已经失眠了好多天,这次是真正的失眠,脑海里总是浮现拓燊决绝的背影,让他的心也跟着揪痛。这是拓燊的寝宫,走的人应该是他,他不该鸠占鹊巢的,可是他能去哪呢?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杜景文感到深深地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他感到有人坐在床边,浓浓的酒气中夹杂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他听到一声很轻的叹息。 “我该拿你怎么办?”拓燊抚摸着杜景文眼圈下淡淡的青色,轻声说道。 杜景文突然觉得鼻子好酸,眼泪控制不住的顺着眼角往下滑,他睁开眼睛,看见拓燊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 “不要哭,乖,不要哭……”拓燊伸手帮他揩去眼角的泪水。 再次听到低沉磁性的嗓音哄着他,杜景文再也忍不住任眼泪翻涌,手覆上拓燊为他擦眼泪的手,紧紧握着。拓燊愣了一下,很快另一只手也抚上杜景文的脸,来回抚摸。“宝贝,我的宝贝!” 不知道是谁先吻上谁,等杜景文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跟拓燊坦诚相见了,两人疯狂的接吻抚摸,像是要把对方吃下去。 …… 一晚上杜景文的眼睛里只有不断晃动的床顶与拓燊情欲高涨的脸,他不敢大口喘气,因为他觉得只要张开嘴,五脏六腑就会从嘴巴里被顶出来,失去一切思考能力,只能任自己跟随拓燊的节奏做本能的反应。 杜景文醒来的时候,眼前是拓燊放大的俊脸,浑身痛得一动不能动,始作俑者一脸惬意满足的表情微笑的看着他。他羞涩的转过脸,昨晚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刚开始的疼痛被后来的快感所代替,自己尖叫着热情回应拓燊,两人在床上做完后,又被抱到温泉池里继续,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反正最后他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有那么几回他觉得自己会被拓燊弄死在床上,这种真是太羞耻了。 见宝贝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拓燊知道他在害羞,隔着被子把他抱住,亲昵的吻着他软软的头发,“乖,把头抬起来,你想把自己闷死吗?” 我才不要,杜景文不作声继续当着鸵鸟。 “乖,我知道昨晚太激烈了,下次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你再昏过去……” “不要说了……”杜景文听到这些令他面红耳赤的话,终于把头伸出被子阻止拓燊继续说下去,一出声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哑了,至于怎么哑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好好好,我不说,喝点水!” 拓燊起身从床前的小桌子上拿过一支青铜杯,小心翼翼的把杜景文扶起来给他喂水,小桌子上还摆着一些吃的,看来早就准备着。 杜景文觉得一动一身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全身到处都抗议着需要休息,就算拓燊很小心,后面还是受伤了,这次比较轻微,比起第一次简直好上10倍不止,泡过温泉后也不怎么太疼,只是异物感依旧很强烈。他不想动,靠在拓燊的怀里享受着饭来张口的特权,还不断的挑挑拣拣,女王傲娇的本性一下曝露无疑。拓燊昨晚就发现杜景文瘦了好多,腰细得一把就能捏住,仿佛一个使劲就会把他折断一样,锁骨更是高高凸起,连肋骨都能摸得到,修长的大腿更加纤细,还好翘臀没有多大变化,依旧光滑有弹性,摸上去简直像要把手掌给吸进去一样。拓燊想到这,身体又起反应了,他暗暗地责备自己,宝贝都这样了,需要好好休息,不能想歪了,可是抱着这个让自己心动不已的宝贝,如果没反应,那就是证明他身体有问题了。察觉到拓燊身体的变化,杜景文又急又羞,开始结巴“你……你你……” “放心,我就算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也不会做什么的,你当我没人性吗?” 杜景文瘪瘪嘴,心想你本来就没人性,有人性会把我搞成这样? “从今天起,必须每天好好吃饭,你看你瘦得这样?你喂的那些走兽哪只不比你胖?”拓燊虽然很多天没有回千秋殿,但是侍卫每天会向他汇报杜景文的一举一动,昨晚看见杜景文瘦弱的身体,他简直心疼得快要疯了,他没给他饭吃吗?把自己搞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你,你不理我……”杜景文悻悻的说,一脸委屈的表情让拓燊更加心疼。 “好啦,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以后天天陪着我的宝贝,好不好?” 听到拓燊这么说,杜景文开心的露出笑容,虽然拓燊比他小三岁,但他就喜欢在他面前撒娇,看他为他心疼,像小孩一样哄他安慰他。把头在拓燊怀里蹭了蹭,杜景文寻找更舒服的位置,静静听着拓燊的心跳。拓燊紧紧揽着他的细腰,突然觉得这一生都不可能放手了。 Chapter 11 文仲嗣醒来已经是傍晚,他缓缓坐起来,是在自己房间里,宿醉后的头好痛,他记得昨晚的晚宴很开心,跟主帝一杯接一杯的喝,刚开始还有意识,到后来就完全没印象了,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然忻……然忻……”文仲嗣声音有些干,口好渴。 不一会房间门被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带着一缕阳光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 “将军,你醒了?先喝点水吧!” 文仲嗣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现在什么时候了?” “太阳在西半空中。”纤细少年回答道。“将军饿不饿?要吃东西吗?” 被唤作然忻的少年跟随文仲嗣已经快2年,他是夏国边境平民,父母在战争中被钬敕人杀死了,因为他曾经帮文仲嗣挡过一支钬敕人的暗箭,为此差点死掉,昏迷了3天后才醒过来,所以之后文仲嗣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他觉得这孩子很可怜,瘦瘦小小的,当时18岁看起来像15岁,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因为长期挨饿造成的发育不良。然忻聪明伶俐,很多东西教他一遍就能学会,在身边伺候也很机灵,再加上对文仲嗣有救命之恩,相处快2年的时间文仲嗣越发觉得他们很默契,这孩子应该是为他而生的吧,很多事不用说他都知道该怎么去做,甚至有些文仲嗣没想到的这孩子都帮他想到了并做得很好。 “你一说,我还真有点饿,让他们准备食物吧!” “早已准备好,我这就去给将军端上来。” 看着然忻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文仲嗣起身把床边的袍子穿上,衣物食物早就准备得妥妥当当,就像多年的夫妻一样那么有默契。想到夫妻一词,文仲嗣黝黑的俊脸红了一下,他真心喜欢这个聪明的孩子,然忻快弱冠之龄应该不能再叫孩子了吧,虽然还是长不胖,但个子比2年前拔高了许多,现在只比他矮半个头,已经是一个高挑俊俏的美少年了。 “明日我要觐见主帝,把连年来的战事,将士损伤及边境居民情况作详细的禀报,你也随我一同去吧。”吃饭的时候文仲嗣对坐在对面的然忻说。他们除了睡觉几乎平时都形影不离,早已超越了一般主仆的情感,甚至有些时候然忻还能给到他一些中肯的建议,所以很早开始两人都是坐下来一起用膳的,刚开始然忻还觉得这样做太越矩,但在文仲嗣的坚持下,也渐渐习惯了,一个阳刚一个俊俏的两人看起来甚是和谐。 “是将军。”然忻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文仲嗣认为他是因为饱受父母离世,战乱的痛苦,性格才会变得如此内向,平日里都尽量多关心这苦命的孩子。 翌日 “禀主帝,上次一战我军已将钬敕人逼退至望山以外,他们死伤近一半人马,臣以为钬敕人元气大伤,应该很长一段时期内不敢再来扰我大夏。之前很多边境子民流离失所,被迫逃往其他村落,现下局势稳定,我军将士在边界严密布防,很多百姓陆续回来开农垦荒,形势一片大好。” “我军损失多少将士?”拓燊听完文仲嗣禀报,问起将士的伤亡。 “已掩埋200多具将士躯体。”想到掩埋时候的情形,文仲嗣心情沉重,当时那一幕让在场很多人都红了眼眶失声痛哭。 拓燊沉默良久,他从14岁开始征战沙场,岂会不明白那种腥风血雨的悲壮,“好生待为我大夏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现下让他们好好休整,有家的尽量准许他们回家与亲人团聚,至于边界居民……国相,传令下去让驻守在边境的将士们帮助他们重整家园,有什么需要尽快禀报。” “老臣领命……” “主帝英明……” …… 杜景文昨天躺了一天,今天身体疼痛有所好转,便带着灵儿出来四下转悠,深秋的景色很美,空气特别清新,杜景文站在湖边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远古时期的空气更好,简直是纯天然氧吧,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昨天拓燊陪了他一整天,他终于找到机会跟拓燊要求到千秋殿以外的地方走走,其实拓燊也没有不让他出来,只是当时还不能完全确定他的身份,现在两人关系好到如漆似胶,又有灵儿跟着伺候也不怕他迷路,当然允许他出来玩,但前提是必须按时吃饭,而且在拓燊回寝宫之前他必须回去,否则免谈。虽说觉得男人的要求很强势,但杜景文知道他是为他好,只要能到处转悠不用呆在千秋殿发霉,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 沿着湖边慢慢散步,杜景文看见湖边的青石条上坐着一位纤瘦的少年,少年很入神,眼睛盯着平静的湖面若有所思,连他靠近都未察觉。杜景文好奇的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向湖里,除了湖底有几条青色的鱼在悠闲的游来游去,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什么让他这么入迷? “没什么好看的啊?” 杜景文忍不住出声阻断了少年的沉思,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让没有防备的少年惊了一下。 “对不起~”看到少年身体抖了一下,杜景文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只是觉得很好奇是什么让你看得如此着迷。”(你是太无聊了吧,人家看啥关你啥事啊?) 然忻默默打量着杜景文,他的头发很奇怪,不同于他们的长发,他的头发很短,凌乱的搭在眼睛上方,从身上穿的袍子布料来看应该不是一般人,身后还跟着一名婢女,于是然忻站起来礼貌的俯下身行礼,随后转身离去。 “好奇怪的人!”杜景文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个小插曲一点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好心情,继续带着灵儿去寻找更有趣的地方玩。 当文仲嗣与国相商讨着问题走出万世宫大殿的时候,然忻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国相……将军……”然忻上前行礼。 看到然忻,文仲嗣很高兴,连忙给国相介绍,“国相,这是我的贴身侍从,然忻。” 然忻听到文仲嗣介绍他,再次对国相俯身行礼。 国相打量着然忻,昨天在宴会上他见过这个清瘦的少年,他一直默默跟着文将军,俊俏的五官透露出宁静,但仔细观察似乎觉得这宁静下又隐藏着一些不平静。国相自拓燊的祖父辈开始就辅助君王,可谓三朝元老,除在朝堂上献策建议外,他对五行八卦及天象也有颇高的造诣,习惯于仔细观察人的面相。 见国相不断打量着自己,然忻微微向文仲嗣投去不解的目光。 “这孩子是最近2年才跟着我的,他父母都在战事中离去,他曾经救过我一命,我见他一个人无依无靠就带在身边,然忻很聪明的……”文仲嗣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一下然忻的身世来历。 “原来如此……”国相觉得这个少年身上透露着倔强却又悲伤无奈的气息,听到舍身救过文将军一命,国相渐渐放下对他疑虑,还不由得为他惋惜,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拜别国相后,然忻跟在文仲嗣身后慢步往将军府走去,相对于边境兵荒马乱的萧条景象,都城显得热闹繁华,从然忻兴奋的眼神中文仲嗣看出了他的欣喜,于是边走边给他介绍大夏都城的人文风情。大夏盛行置物交换,沿街能看到很多背着物品做交易的人,近两年国泰民安,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不少,着重突出在青铜器工艺的制造水平上,看着地上摆着那些稀奇的物品,然忻显得很有兴趣,时不时蹲下来仔细研究。果然还是个孩子,文仲嗣在心里爱怜的想。 Chapter 12 “不要打我,不要打,好痛……”幼小的然忻用瘦弱的小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试图抵挡被扔到身上的小石块,看见然忻不断躲闪,扔石块的三个孩子一边扔一边嬉笑,仿佛觉得这是件很有趣的事,不远处的几个侍奴默默站着,没有人敢阻止。幸亏几个顽劣的孩子年龄都不大,拿不起大石块,小石块对然忻身体的伤害不算太大,但在孩子幼小的心里却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为什么要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 “啊!!!”然忻汗怔怔地从恶梦中惊醒,很久没有再梦到过小时候,那梦魇一般的童年让他不愿回首提及,不想见到那些熟悉的脸,然忻觉得恶心,每天过得提心吊胆,被人欺负,孤单无助的日子,然忻现在想起来还是会止不住的颤抖,泪水顺着尖尖的下巴滑落到被子上,不要,不要……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然忻房间的门被推开,他看见将军疾步走到床边,一脸担忧。 “然忻,你怎么哭了?”借着月光看到然忻的小脸上满是泪水,文仲嗣觉得心一下被揪紧,他坐在床边把然忻拉进怀里,发现这孩子在发抖。“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然忻的房间就在文仲嗣的隔壁,作为常年厮杀战场的镇国将军,文仲嗣时刻都保持者警惕,一有风吹草动精神就高度集中,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隔壁这么大的声响当然会引起他的注意。 紧靠在文仲嗣温暖的胸膛,呼吸着他的气息,然忻觉得好安心,颤抖的身体渐渐恢复平静。真想一辈子就这样跟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做他的侍从,只要能看见他就好。这两年跟着将军的日子,如同黑暗天空里的阳光,让他昏暗的人生有了彩色的希望,他耐心的教导他识字,教他习武,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早已让然忻对文仲嗣的感情超出主仆该有的感情。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他能肖想的,他是个罪人,背负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有朝一日他会伤害到将军。他曾经想过结束自己,可是想到可怜凄惨的母亲,他不能,他必须按照他们说的做,才能保证母亲安全,等他平安救出母亲,他一定会以死谢罪,现在请让他多贪恋一下这个温暖的胸膛吧。想到这里然忻眼泪又流下来,他望着文仲嗣,泪眼婆娑的样子楚楚可怜。 文仲嗣知道然忻的身世很可怜,所以从未深切追问过他的过去,怕勾起他的悲伤回忆,看来连年的战事让这孩子吃尽了苦,在梦中都会哭。“别怕,都过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吃苦了。” “将军……” 然忻清楚自己在主动勾引将军,他爱将军,想要把自己给他。在文仲嗣惊讶的目光中,然忻生涩的亲吻着他,脸红娇羞的模样让他浑身火热,无法控制的冲动叫嚣着。翻身把然忻压在床上,看着他一脸心甘情愿隐隐还带点期待的表情,文仲嗣再也控制不住地狠狠亲吻然忻,抚摸着光滑的肌肤,一把拉开他的袍子,整个人覆上去,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清晨阳光投射大地,然忻慢慢睁开眼,转过头看到文仲嗣还在熟睡,放大的俊脸让然忻脸红了,昨晚激烈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自己是如何羞耻的缠着将军翻云覆雨,摇摇头想把这些画面甩掉,可刚一动就牵扯着全身疼痛,特别是后面那个使用过度的地方。“哎哟……”然忻忍不住出声。听到然忻的声音,文仲嗣醒过来,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然忻更加不好意思,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呃……将……军……” 伸出一只强壮的臂膀把娇羞的小孩圈在怀里,另一只手顺着美丽的腰线轻轻滑到小孩后面,“疼不疼?” 然忻赶紧摇头,脸红得像要滴血。不疼才怪,都流血了,看出小孩的紧张,文仲嗣轻轻地帮他捏着腰,昨晚是小孩的第一次,自己却没控制住做太多,最后一次把小孩都做昏过去了。又不是毛头小子,怎么这么的控制不住自己?文仲嗣后悔没有怜香惜玉。 然忻本来觉得很幸福,但突然看到将军脸上流露出后悔的表情,他好难受……将军是不愿意的吧,是自己无耻的利用他对他的同情心勾引他,将军肯定很讨厌他。想到这,然忻觉得自己心痛得快要死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看到然忻突然哭得很伤心,文仲嗣以为他很痛,连忙把他抱在怀里,“是很痛吗?我昨天太不小心了,然忻,对不起……”然忻听到他的疼惜的安慰,眼泪更加汹涌。 “将军不是后悔了吗?” 听到然忻鼻音浓重的询问,文仲嗣迅速反应过来他突然大哭的原因,不由得裂开嘴大笑,这孩子在想什么啊。 “是很后悔……”文仲嗣决定逗逗他,果然听到他这么说,小孩的脸上流露出更伤心的表情。 亲亲他的头发,文仲嗣温柔地说:“我后悔昨天没有控制住自己让然忻受伤了,看到你流血我好心痛!” “真……真的吗?” “嗯……” “将军不怪我做了越矩的事?” 孩子难掩听到文仲嗣回答后雀跃的心情,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傻瓜,当然不会。但然忻我不想你因为我收留了你而感激,要知道你曾救过我一命,如果说感激,我感激的理由比你更甚。我喜欢你,是在相处中发现你的好,慢慢喜欢上你的,与感激无关,所以我希望你也是这样。” “将军,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爱你!”听到文仲嗣这样的表白,除了马上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外,然忻不知道作何反应。从小饱受排挤与欺负,母亲除了抱着他默默流泪也无能为力,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寂寞,突然出现这样一位出色的人对他无微不至的好,他真的想要贪恋这一切,哪怕只是镜花水月,这一瞬间的美好就算让他用生命来交换也在所不惜。 “然忻,我会好好待你的~” 心意相通的两人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Chapter 13 国相最近很头疼,那个来历不明的毛孩子经常跑到他的观星楼来玩,跟在他身后看他整理星象资料,问东问西。(谁叫人家杜小兔是天文发烧友呢)夏朝的文字杜景文根本就看不懂,像是甲骨文,但比甲骨文更难猜,所以只能靠嘴巴问,幸亏还听得懂他们说什么。相较现代天文科学的发达,夏朝的天文知识非常贫乏,就算视力2.0,星空能见度很高,但肉眼能观察到的星球跟高倍天文望远镜完全没得比,何况现代还有被送到其他星球上的探测者机器人。 杜景文只是很好奇古人到底是怎样夜观星象,卜测吉凶的,但晚上拓燊不准他到观星楼,说是会影响到国相观星,其实根本就是他想跟杜小兔嗯嗯嗯……哎~想到就恼,你说鳗鱼好吃不能天天吃吧,爱爱很爽但也不能天天做啊,拓燊的体力真不是一般的好,几乎每晚都要把杜景文折腾得无力动弹才心满意足的罢手,他真想告诉现代历史界学者,你们不要再怀疑夏朝是否存在过,我证明它一定存在,夏朝第七代统治者还是sex超人! 咳~咳~言归正传,杜景文在提问的同时,也告诉了国相很多现代勘测到星象知识,听得那位一直认为夏朝就是宇宙中心的老人家目瞪口呆,什么银河系,太阳系,好奇怪的名称!它们是在大夏的统治范围里吗?虽然老人家对杜景文讲的一些在他认知世界里无法接受的事持怀疑态度,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也告诉了他很多准确的星象信息。比如他刚知道的北极星,北斗七星,跟着北极星位置走,一定是正北方;可以用月亮的阴晴圆缺来划分时节;根据夜晚星空的可视度能推测出第二天是晴还是雨……这些天象知识对国相的八卦占卜起到很大的帮助作用。这孩子挺厉害的,国相暗暗地想,老夫算是大夏见识最广的人,但比起这孩子所知的就差了一些。(老人家不要妄自菲薄,他的知识也是4000多年华夏文明日积月累留下的,还是得感谢你们先驱的贡献啊)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国相认为杜景文虽然来得很莫名其妙,但看来应该不会是钬赦人派来的奸细,相反活泼开朗的性格挺讨人喜欢的,怪不得主帝一直把他留在千秋殿,暂且相信他吧。 “嗯……嗯……嗯……啊……” 千秋殿的大床上传出暧昧的呻吟,杜景文大张着腿坐在拓燊腰上,身体跟随他的动作上下颠簸,身体早已酥软,若不是腰间的大手紧紧把他托住,他早就跌下去了,“你……你……还……要多久?” “夜晚还很长!”拓燊邪气的扯开嘴角,看着宝贝在他身上难以自控的扭动身体,加快了速度,在紧致的天堂里驰骋。 …… 终于床帘里渐渐恢复平静,浓浓的麝香味在空气中浮动,杜景文趴在拓燊的胸膛上喘气,拓燊也有点呼吸不稳,刚才的滋味太美妙了,拓燊抚摸着杜景文汗湿的头发,宝贝累坏了吧。 “再这样下去,我会早死的……”等终于有力气说话,杜景文哑着嗓子责怪拓燊。太恐怖了,刚才他全身痉挛,大脑一片空白,像马上要断气一样。 其实每当看到宝贝眼圈下浮现的淡淡青色,时不时用手扶着腰的动作,主帝大人会小小的内疚,可能自己真要得太多了!但当一碰到宝贝的身体,他就完全无法自抑。嗯,是该控制一下自己! “以后我会尽量克制点?”拓燊用手帮杜景文顺着他的湿发,语气轻柔地说。 “呐……君无戏言,你得说到做到啊!” “我也舍不得我的宝贝死啊,你说是不是?”看到杜景文一脸要求皇帝讲话必须兑现的表情,拓燊觉得好可爱,捏着他的鼻子,让他只能张开嘴呼吸,迅速吸吮一下他的舌头偷了个香。 “你!!!!!哼……”刚说会克制就偷袭他,杜景文气得翻过身背对着拓燊,不想理他。 见宝贝又开始别扭,拓燊小声哄着他:“明天带你玩新奇的东西,好不好?” “有什么新奇,能玩的地方我都玩遍了。”几个月时间,就算是紫禁城也都玩遍了,何况夏朝王宫就这么一点点大。 “我们出去玩,我带你去一个很美的地方。” 听到说出去玩,杜景文立马来了精神,“去哪里?” “明天你就知道了,现在好好睡觉。”拓燊无视杜景文一脸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表情,卖了一个关子。 “哼……不说算了,要是不好玩,到时候再跟你算。” 体力消耗太大,杜景文真的累了,很快就睡过去,被拓燊拉到怀里圈住他也没抗议,有得睡就好,况且这本来就是他杜总监的御用人体暖炉。 翌日 秀才等待放榜是什么心情?就是杜景文现在的心情。 杜小兔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往万世宫方向张望,怎么还不回来? “公子,你来回走了很多遍了,要不坐下休息喝点水。”灵儿看他一脸的着急,试图安抚一下他。 “今天国事很多吗?怎么还不回来?”说好的出去玩呢。 “公子莫要着急,主帝应该快回来了。” “灵儿,你去门口看一下……”杜小兔没发现自己此时此刻完全是一副妻子焦急等待丈夫归来的模样。灵儿抿着嘴,刚跑到门边就看见远远的走来一大群人,仔细一看,是主帝及侍卫们。 “回来了,主帝回来了……” 一听拓燊回来了,杜景文高兴得不得了,好不容易等拓燊屏退侍卫走进院子,一道身影迅速扑过去。伸手接住投怀送抱的杜小兔,拓燊一脸戏谑的调戏起他,“怎么这么热情?昨晚孤没有满足到你?” “说什么呢!”拓燊真是越来越不避讳了,“不是说今天带我去玩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在跟文将军谈事,孤要以国事为重啊。” 听到拓燊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杜景文觉得好帅,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这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风范。被心上人一脸崇拜的样子看着,任何男人都会有自豪感,拓燊不由挺胸抬头,摆出一副更威武的姿势。 “那现在谈完了,就该兑现承诺了吧。我们去哪?”杜景文很期待。 拓燊笑了笑,拉着他走到后院,从袖子里拿出一支形状奇怪的竹哨,放在嘴里对着天空吹响。哨子发出的声音很奇特,杜景文从没听过,像什么鸟兽的啸叫,音律短而频率高。过了好一会,杜景文看到从远处天边像是飞来一只鸟,距离越来越近,等它盘旋在他们头顶上空时,杜景文渐渐看清楚它的样子,惊讶得嘴巴大大的张开,半天都合不拢! “这这这这……这是凤凰吗??” “凤凰是什么?它叫虹鴊,它能日翔百里。” 这明明就是传中说的凤凰,时代不同叫法不一样,它长得跟图册上一模一样,看来传说故事并不是空穴来风,这些神兽真在上古时期存在过的,杜景文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当拓燊牵着他的手让他一起坐在凤凰背上的时候,他更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 凤凰托着他们越过重重大山、河流,从半空中看下去好美,4000多年前的地壳面貌与现在相差很多,很多奇特的自然景观让杜景文兴奋得无以言表,这是指环王夏朝版吗?我是精灵王子吗?不知飞行了多久,当他还沉浸在欣喜、幻想中的时候,凤凰带着他们渐渐下降,落在一处云雾袅绕的山谷里。 Chapter 14 杜景文发誓,这个山谷是他活了28年看到过最美丽的风景,没有之一。山谷的入口是一片盖过脚背的青草延绵开去,青草中间点缀着很多奇花,微风吹来一阵阵淡雅的香气。顺着青草往里走,两旁生长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异花,根茎特别粗壮,花朵很大,颜色很绚丽;大概走了100米后他们进入山谷平底,一眼望去,青青的草地上很多异兽在嬉戏,各种奇花争奇斗艳,山上流下的泉水形成一支小型瀑布;泉水打在泛紫光的石头上溅起朵朵水花,滋润着瀑布下深潭周围的水生植物,它们像在跳舞一样有灵性的舞动着自己根茎;再远点的地方是一片紫竹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一些异兽好奇的从竹林里探头出来看了一眼突然到访的客人后又再缩回去,空气中弥漫的都是醉人的自然香气。 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突然看到一只大型动物从不远处跑过,“啊……那是麒麟吗?”杜景文兴奋的叫到,没等拓燊回答,他又指着另外一只奇兽说出一个拓燊没听过的名字,如果说千秋殿里养的那些动物让杜景文觉得稀奇,那么今天的所见所闻就颠覆了他以往所有认知,让他血脉喷张。是真的,传说中的上古神兽都是真的,书中再精彩再仔细的描绘与亲眼见到的冲击力比起来都弱爆了,杜景文啊杜景文,你何德何能,能让你在有生之年见识这般奇景!杜小兔十指紧贴,感谢神仙眷顾,是的,现在他相信有神仙,穿越时空,上古神兽这些奇迹都被他遇上了,那神仙也必须是有的。 拓燊被杜景文一会兴奋大叫一会虔诚跪拜的模样逗乐了,早知道带他清幽谷会这么有趣,应该早点带他过来的。这个地方除他以外杜景文是第二个踏足的人,当年他在离山谷很远的地方发现受伤的虹鴊,那时才19岁的拓燊对虹鴊这样稀有高贵的飞禽很珍惜,甚至带回寝宫亲自照顾它,现在千秋殿里的那些动物就是当年怕虹鴊寂寞养着陪它的,虹鴊是灵物,可以号令万禽,在替虹鴊养伤那段不短的日子里,拓燊与虹鴊建立起深厚的友谊,清幽谷是虹鴊带他来的,从此以后这个地方就是他的秘密花园,时不时会召唤虹鴊带他过来。 玩累后的两人并排躺在草地上,看缭绕的薄云在头顶游动。 “谢谢你拓燊,谢谢你让我见到如此美丽的地方。” “开心吗?” “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 杜景文转过头看着拓燊轮廓鲜明的侧脸,他一直很疑惑,自己很平凡但为什么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会对他如此的好,“拓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想对你好。”拓燊继续看着天空,想也不想的回答。 杜景文乱感动了一把,“我的来历那么的离奇,又不像其他人那样对你毕恭毕敬,还不断违逆你,你为什么不生我气?” 男人转过脸,细长的桃花眼对上杜景文期盼答案的大眼睛沉默良久,久到杜景文以为不会得到答案,可能因为皇帝就是天,他想对谁好就对谁好,就像他想要处死谁也只是他一声令下而已吧。 “因为我喜欢你!”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杜景文呆住了。他喜欢我,他说他喜欢我,一直以为拓燊只当他是个新奇的玩具,没想到他在喜欢我。感动得眼泪都控制不住,这是他第二次在拓燊面前流泪,是幸福的眼泪,主动抱住男人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这一刻,他觉得好幸福,“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就这么向拓燊表白了,虽然是男人先说的喜欢他,但杜景文知道,自己早就爱上这个强势的男人了,很爱很爱,爱到想就这样永远待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时空里,不想回去,他无法生活在没有他的空气里。 如此的超凡美景,这样的天时地利,心意相通的两人如果不做点什么,那简直说不过去。于是表白变成坦白,就是坦诚相待,草地上、瀑布下、紫竹林里都留下了两人翻云覆雨的身影……珍奇异兽们早就不知去向,连花儿夜羞涩的垂下了头。 杜景文不知道是何时回千秋殿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天已经黑下来。拓燊不在寝宫,这个时候他去哪了呢? “灵儿……” “是,公子。”听到叫她,灵儿连忙从殿外跑进来。 “主帝去哪里了,知道吗?” “回公子,刚沉羽殿的侍婢过来,向主帝禀报什么,然后主帝就随他们去沉羽殿了。” “沉羽殿?” “就是文姬娘娘的寝宫,好像文将军也在那。” 他去那干什么呢?心中很疑惑,只能等拓燊回来再说。 “知道了,帮我准备一些吃的吧。” “是,公子。” …… 杜景文等了很久,终于看到拓燊身影出现的时候,连忙迎上前去。 “你回来了?”其实他很想问你去哪了,但是这种行为会不会很怨妇。 “嗯……用过膳了吗?”拓燊关心的询问道。 “用过了……你……你刚才去哪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他现在很在意男人的一举一动。 “文姬有喜了,我过去看看她。” 文姬有喜?有喜?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下午还肌肤相亲的两人,晚上其中一个就即将当父亲?!最近日子过得像泡在蜜罐里,差点忘了拓燊还有其他妃嫔,杜景文告诉自己不可以吃醋伤心,选择跟皇帝在一起就必须承受得住其他人跟你分享爱人的结果,但这个结果他觉得他接受不了,他不能接受跟其他人分享拓燊,更不能接受他即将跟一个女人孕育出孩子。 文姬有喜拓燊也是刚知道,他没打算瞒着杜景文,文姬是父王母后为他挑选的妃嫔,传宗接代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何况两人已经有一个五岁的孩子,景文知道这件事。那晚他跟文姬在一起的时候跟景文还没这么好,两人在一起后,他就再也没碰过其他人。看到杜景文一脸难以置信的受伤模样,他伸出手臂把神情恍惚的人儿拉过来抱在怀里。 “跟文姬在一起的时候,我跟你的关系很不好,我跟她只有那一晚,之后我再没碰过她或其他人。” 杜景文突然想起温泉那一晚拓燊背后的抓痕,应该就是那晚,杜景文虽然很伤心,但他不是蛮不讲理胡闹的人,他知道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纪都需要发泄,更不要说他是皇帝。拓燊说有了自己后就没有跟其他人在一起,他相信他。 还担心景文会接受不了,但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手轻轻环住自己的腰,拓燊知道他没有在生气,能得到如此善解人意的爱人,夫复何求。 “宝贝,我答应你,以后我只有你一个。”拓燊在杜景文耳边许下郑重的承诺。 我也只有你! Chapter 15 将军府 怀里搂着然忻躺在床上,文仲嗣今天很开心,回都城后真是好事连连,先是跟然忻终于互通连理,现在妹妹又有喜了,真要感谢祖先庇佑。从宫里回来以后,立马拉着然忻去文家祠堂给祖先磕头上香,直到躺在床上还是忍不住开心的笑。 “我又要再当舅父啦……然忻你替我高兴吗?” “当然,恭喜将军!”将军又要做舅父了,想到自己总是孤零零,然忻心里有点伤感。 “我是孩子舅父,然忻就是孩子的舅母,嘿嘿……”仿佛感觉到然忻的悲伤,文仲嗣想逗他开心。 “将军……你……”听到舅母两字然忻脸红了,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将军经常会不时的调戏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威严英俊的将军也有这么痞痞的一面? “‘舅母’害羞了?” “将军老是欺负人,我……我不理你了!”从小就沉默内向的然忻当然说不过文仲嗣,当听到将军说他是孩子的舅母时,然忻很感动。舅母,是表示对我身份的承认吗?想到以后会有孩子奶声奶气叫他舅母的情形,然忻又羞红了脸。 “舅母?”不理。 “夫人?”忍住。 “宝贝?”哎呀。然忻翻过身用手堵住将军的嘴巴,不要再说了。 感觉到手心被舔了一下,然忻连忙收回手,将军真是的,26岁的人还老没正经,哪里还有驰骋沙场,令对手闻风丧胆的样子。 人家文将军可不以为然,既然都躺床上了,要那么正经干嘛?威武是必须的,不过是用在然忻身上。 翻身把害羞的萝卜压在身下,一室绚腻! …… 然忻闭着眼趴在床上喘息,刚才激烈的性事让他体力透支,文仲嗣温柔的帮他顺着脉息,跟刚才凶猛的表现完全大相径庭。这样的温柔他还能拥有多久呢?然忻不仅黯然,上次最后一战钬赦确实伤亡惨重,元气大伤,近两年都不敢有任何动作,钬赦人所在的疆土常年黄沙飞舞,干旱严重,历代钬赦王一直觊觎着大夏水土富饶,气候宜人,致力于把疆土扩张到大夏领土。无奈大夏兵强马壮,对垒这么多次,钬赦都未能达成所愿,明着来不行,只能走暗道,钬赦王想到通过安插奸细混入大夏,伺机盗取军情以备他日一举攻入。 然忻根本不愿意帮钬赦王窥探大夏军情,可是他没有办法,说起来他应该算是钬赦的王族,不过是庶出。上一任钬赦王在一次醉酒后强迫与他美丽的母亲发生了关系,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婢,人微言轻,面对钬赦王的强迫只能接受,之后便有了他。所谓的父亲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有他的存在,对钬赦王来说只是一时兴起,事后早已把他母亲忘得一干二净。然忻一出生就遭受各种各样的冷遇与欺凌,母亲与他经常吃不饱穿不暖,他还会被其他孩子欺负,能在这样艰辛的环境下生存下来实属不易,母亲经常把口粮节省下来给他,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发育不良,母亲更是早早就疾病缠身。现任钬赦王是他所谓父亲的长子,他知道然忻的存在,他认为没有谁可以比得上有血缘关系的奸细更容易操控,何况他手上还扣押着然忻命运多舛的母亲。然忻对钬赦王当然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但是对母亲他却不能不顾,在他们的威逼下只得答应混入大夏边界,寻找机会打入军营,可瘦弱的他肩不能挑背不能抗的,想应征当战士都不可能,好在上天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文仲嗣在战后搜巡战场时被一个假死的钬赦士兵放暗箭,当时然忻想也没想就冲上去用身体帮他挡下,不过他却真的差点因此丧命,完全是依靠着一定要救出母亲的坚定信念才活下来。没想到因祸得福,文将军不仅对他毫无戒备,甚至还把他带着身边,这大大出乎他的预想,钬赦王知道这个消息后更进一步让他打探大夏王的情况,还命他寻机扰乱宫廷安宁,令大夏王分心,他们才有机可乘大肆进军。 可然忻跟随文仲嗣到大夏都城几个月都未有任何的消息传回钬赦,按捺不住的钬赦王近来频繁派来灵鸽,催促然忻发回消息。将军对他这么好,如此的信任他,更何况现下两人又是爱侣关系,然忻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是挚爱的男人,一边是深爱的母亲,两边都无法割舍,他该怎么做? “怎么了?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文仲嗣觉察然忻思绪凝重,开口问道。“身体很难受吗?” “没有,然忻只是突然想到母亲。” 以为他是怀念逝去的父母,文仲嗣怜惜的把他搂在怀里,“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不开心的事。” “我没有不开心,跟将军在一起的日子然忻很开心,但我不知道这样的开心能持续多久,好怕这是一场梦,醒来后发现还是只有我自己……” “不会的,以后都会有我陪着你!”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文仲嗣试图帮他驱赶所有的不安。 “将军……”然忻看着对他一脸怜惜的男人,百感交集。 一连几天杜景文都带着灵儿与几名侍卫在湖边挖挖种种,他找到了新的打发时间方式。从清幽谷回来后,时不时想起水潭边百花斗艳的美景,他开始嫌弃宫里的湖岸太单调,湖边只有青石条,于是他决定种些花草增添湖水的灵气。嗯,这真是一个造福大家的举动,杜小兔是这样认为。 今天天气很好,冬日里难得如此灿烂的阳光,一行人忙得热火朝天,已经种了半圈了,看着凭添了许多生气的湖边杜景文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真是造福人间的天使。 “参见文姬娘娘……”正在忙碌的杜景文抬起头看到灵儿与几名侍卫正俯身在向一名美丽的女子行礼,女子牵着一个小孩,后面跟着婢女和侍卫。 这是杜景文第一次见到文姬,早听说过,真人倒是第一次见到。果然是拓燊的女人,长得很美丽,身旁的小孩应该是拓燊的孩子吧,小小的眉眼之间看得出拓燊的影子,拓燊跟他说过他跟文姬5年前就生育过一个孩子。见文姬冷冷的打量着他,杜景文主动站起来问候,男人应该要有风度是吧。 “你好!” “你就是主帝的男宠?”跟文姬表情相对应的她声音也是冷冷的。 男宠???杜景文懵了,他可从来不认为他是拓燊的男宠,他跟拓燊是真心相爱,他们是在交往好不好。 觉得没必要跟女人使气,杜景文微微蹙眉答道:“你可以叫我杜先生或者杜景文。” “哼……我还以为勾引主帝的是什么狐媚妖精,今日一见姿色也不过如此。” 再忍。 “男宠就是男宠,尽干些低贱的事情。”看到杜景文满手泥土,衣服上也沾染上不少,报完喜讯那天后再没见过主帝的文姬心中早就窝着一把火,此时也顾不得名门礼仪,出言中伤杜景文。 “我只是在种花,况且这也不是低贱的事。”继续忍。 “呵!身为一个男人,整天无所事事在宫里转悠,你除了在床上能讨主帝欢心,看来也没其他本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文姬娘娘,你的言语跟你漂亮的外表大相径庭,我以为外表美丽的人也会有美好的内心,看来我错了,你能在自己孩子面前说出如此违背礼数的话,想来你的修养不过如此。”一口气说完,杜景文全身通畅。 “你……”文姬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刚才只顾着想羞辱杜景文,忘了今天是带着拓晨一起出来散步的,经杜景文“提醒”,低头看着一脸懵懂的孩子,本来有更恶毒的话她也只能收入腹中。 “好你个杜景文,来日方长走着瞧。” 文姬气急败坏地转身带着一众人离开,婢女在后面小声的提醒她走慢点,不要动了胎气。 怀孕的人还火气这么大,真不怕影响胎儿发育,杜景文好心的为她着想。(她火气大,你功不可没啊!) “今日见到文姬了?”晚上跟拓燊一起泡温泉的时候,拓燊问他。 杜景文清楚他的一举一动拓燊都知道,他本来不想提这个事,但拓燊既然问起,他也没什么好隐瞒。 “嗯,在湖边见到了。” “你不开心?”见杜景文无精打采的样子,拓燊把他抱在怀里。 任何男人被一个女人骂作男宠都不会开心,其实他后来想想也挺理解文姬,大着肚子,孩子他爸整天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站在她的角度想也是很悲催的,所以不能怪她小气,换谁都大气不起来,怪只怪她爱上的男人是皇帝。 想到身边这个男人就是始作俑者,杜景文张嘴轻轻咬住拓燊的脖子,都是你,叫你多情,招蜂引蝶,咬死你一了百了。(⊙﹏⊙b汗!人家两个8年前就结婚了,你才是那只狂蜂浪蝶吧!) “别跟女人斗气,只要记住我只有你就好。”被杜景文弄得脖子痒痒的,拓燊笑着避开他的攻击。 “谁跟女人斗气?我杜景文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屈能伸,我要为民除害。”说着又扑上去咬拓燊。 两人在温泉池里嘻嘻哈哈的玩你追我闪游戏,如此温馨快乐的场景,谁会料想到不久后即将迎面而来的暴风雨。 Chapter 16 杜小兔的日子依旧过得很悠闲,并没有因为那天在湖边被文姬嘲骂而有所改变。在这里你让他能做什么呢?没有财务支出需要他做预算,也没有报销发票需要他审核,更不会有什么台账需要他去平整,所以他只能做得事情就是——无所事事。以前工作忙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放这么长的大假,不玩个够本简直对不起上天给他这个如同彗星撞地球一样难得的机会。 没事儿去国相那串串门,种种花,喂喂动物,晚上就在寝宫陪拓燊做爱做的事情。没有再遇到过文姬,可能需要静养她难得出来,但拓燊与文姬的孩子他倒是又见过几次,都是由宫婢老奴带着出来玩儿的。孩子不像他妈妈那样对杜景文充满敌意,反而还挺喜欢他,每次见到他都会冲他笑,粉嘟嘟的小脸可爱得紧,不仅让杜景文想起小侄子,哎有点想家了。摘下一朵紫色的小花送给孩子,拓晨高兴地拿着转来转去,嘴里说着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儿语。宫婢们虽然觉得这位公子人挺和善的,但怕文姬知道责罚他们,也只能行个礼匆匆抱着小世子离开。 日子过得相似却又偶而有惊喜,杜景文认识了一位新朋友——一只全身长着淡金色羽毛的鸽子。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杜景文正在给动物喂食,这只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小东西停在离他不远处的矮枝上貌似在休息,黑漆漆的小眼珠却紧紧盯着杜景文手中的食物。 “你是饿了吗?”杜景文从没见过金色羽毛的鸽子,欣喜地招呼着小东西。 可是小东西好像并不领情,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矮枝上,眼睛却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食物。 这只灵鸽是钬赦王派来传递信息的,既然能称之为灵鸽,它必有超越同类之处——它可以遵循气味找到要找的人。由于文姬身怀有孕,然忻近段时间频繁的跟随文仲嗣来宫里探望,它就是循着然忻的气味来到宫里的。虽然出发前有被喂过食,但是行这么远的路它确实饿了,需要休息补食才能有体力飞回去,但它警惕性很高,不会轻易吃别人喂的食物,所以它仔细观察着杜景文的一举一动,看对自己是否无害。 “来,别怕,吃吧……”杜小兔很耐心的对它示好,把手上的食物递上去。 终于在确定了很久后,灵鸽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口杜景文手上的食物,第二口,第三口…… 在这之后几乎隔两天杜景文就可以看到这只金色的鸽子,很有默契的一个喂食一个吃食后飞走,杜景文觉得自己与这只漂亮的鸽子建立了超越种族的友谊,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只鸽子将会给他带来差点灭顶的灾难。 虽说入冬有些时日,但湖边种的花依旧还开着一些,拓晨自从上次杜景文送给他一朵紫色小花后,就对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总想去摘。无奈宫婢老奴不肯让他靠近湖边,这天趁两个宫婢不注意,拓晨歪歪扭扭地跑到湖边,他早就看到那朵黄色的小花花,偶要。 湖边本身就青苔多,加上种花草的泥土被湖水滋润得无比溜滑,拓晨才5岁,只顾着去摘他看中的小黄花,根本就没注意脚下,一个打滑,“噗通……”两个宫婢听到声音发现小世子不见了的时候,拓晨已经掉进湖里了,宫婢们吓得浑身发抖,立马开始呼救。说是迟那时快,一个飞奔的人影跳进湖里迅速托起拓晨小小的身体,很快湖边围了一大群人,被救起的拓晨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往沉羽殿,等救人的少年爬上岸时,众人才看清楚,是跟在文将军身边的那位安静的少年。 接到奴婢禀报的时候,拓燊正在万世宫与文将军商议国事,听闻晨儿掉进湖里,两个男人立刻赶往沉羽殿。身为晨儿的舅父,文仲嗣满脸的担忧焦急,孩子的亲生父亲就更不用说。拓燊虽然平日里没有天天去看晨儿,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血浓于水,他心里是很重视拓晨的。两人赶到的时候文姬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娇俏的脸上满是伤心,见到拓燊赶来后哭得更大声了。好在孩子掉进湖里很快就被救起,基本没有呛到多少水,但冬季的湖水很寒冷,孩子幼小的体质根本抵抗不住,全身开始发烫。巫医跪在床前口中念念有词地给小世子祈祷,那是的医术真的很低下,除了不停的求神及用一些叫不上名的草药也别无其他的办法。拓燊看着晨儿苍白的脸及不断颤抖的小身子,心如刀绞。 Chapter 17 拓燊勃然大怒,厉声追问事情的起因。两个失职的宫婢早就吓得跪在那浑身筛糠一样的抖,见主帝发怒,更是吓得全身瘫软地趴在地上,颤抖着说起事情的缘由。 一听晨儿是因为去湖边摘花才失足跌进湖里的,拓燊恼怒地问文姬:“晨儿很喜欢花吗?花到处都有,怎么会突然跑去湖边摘花?” 文姬从没见主帝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哽咽着说:“臣妾以前从未见晨儿对花有兴趣,也不知道为何突然会有此举动。” 拓燊凌厉的眼神看向地上吓瘫的宫婢,两人连忙禀报:“之前小世子也从未有过摘花的举动,是有一次在湖边玩耍遇上杜公子,杜公子摘下一朵花送给小世子后,小世子才对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是奴婢疏忽,奴婢该死,奴婢知错,求主帝饶命!!” 文姬听到此事居然跟杜景文有关,托着怀孕的身子跪在拓燊面前,“主帝,臣妾虽然跟杜公子有过争执,但臣妾从未有害他人之心,更何况杜公子若要记恨,那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不关晨儿的事啊……晨儿还那么小,身子骨那么弱,他怎么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求主帝为我可怜的晨儿做主!” 拓燊皱起眉头,他完全没想到此事会牵扯上杜景文。他大声呵斥两名宫婢,问她们所说是否属实,两名宫婢当然不敢说假话,这些主子没一个得罪得起,她们说杜景文之前送花给小世子,是很多人看见的,主帝可以明查。本来跟在小世子身边的都是沉羽殿的人,所以那时在场的今天基本也在这儿,他们很怕主帝迁怒,但又不敢不据实禀报,只能胆战心惊的告诉主帝是确有此事,心里默默请求神明别让主帝迁怒于他们。 “主帝,杜景文存的是何等居心啊?故意在湖边种花吸引晨儿的注意,然后当着晨儿的面摘下给他玩,明明就是教唆晨儿去湖边摘花,就是想他掉进湖里!主帝,要是晨儿有个什么差池,臣妾也活不下去了……” 拓燊当然不认为杜景文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但晨儿也确实是因为去湖边摘花才出了意外,此事肯定不能轻易作罢。 文仲嗣知道主帝有个很宠爱的男人,妹妹也跟他提到过多次,文仲嗣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他认为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应该以国家社稷为重,这种后宫争斗他向来不会参与,所以妹妹跟他说杜景文迷惑主帝时,他也并未对杜景文有任何的指责。但今日,听到这么多人证实杜景文确实做了一些在他看来居心叵测的事,作为文姬的亲哥哥、晨儿的亲舅舅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主帝,请恕臣无理,主帝宠爱谁臣本应无权过问,但如果此人是心肠如此歹毒,那臣绝不能坐以待毙,哪怕明知道会冒犯主帝,臣还是要恳请主帝严查此事,严惩奸人!世子是目前主帝唯一的子嗣,若是有个闪失,这滔天大罪谁承担得起?” 拓燊原本打算回去后再细问杜景文此事,但被文仲嗣如此一说,拓燊不得不当场下令带杜景文到沉羽殿问讯。 被侍卫匆匆带到沉羽殿时,杜景文一脸茫然,发生什么事?当文将军一脸愤慨地把事情讲了一遍,问是否是他有意为之时,杜景文才回过神。 “我没有,我绝不会去害一个孩子。”杜景文眼睛看着拓燊。他怎么可能有如此的歹心?他连一只动物都舍不得杀死,怎么可能狠得下心去害一个5岁的孩子?别人不了解他,但拓燊跟他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日子,连他也不相信自己吗? “那你为什么要在湖边种花?就算种也应该是天气暖和的时候种,如此寒冷的天你种什么花?”在文姬看来,花应该是在春天暖和的时候种植,杜景文大冷天种花根本就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如果我说我只是无聊想找事情打发时间,你信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主帝,您看他说的是什么话?”她认为杜景文是故意在掩饰。 “我对后宫争斗没兴趣,但若是有人要起害人之心,本将军第一个不饶他。”文仲嗣也认为杜景文在掩饰,此事上他肯定站在他妹妹这边。 拓燊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请你说句话,说你相信我!杜景文眼睛望着拓燊,在心里默念着。拓燊一直很沉默,他的眼睛也一直看着杜景文。 “我相信他!”就在杜景文几乎被认定就是故意陷害拓晨的时候,拓燊终于开口。 听到拓燊坚定地说相信他,杜景文激动万分,他就知道拓燊不会不相信他。 “主帝……” “主帝……” 挥手打断文姬和文仲嗣,跟他同床共枕这么久的人,如果他连枕边人的品性都不敢肯定,那他还怎么信服于他的子民。他相信这是个意外,景文不会去害晨儿,但晨儿确是因为景文无意中的一些举动发生意外,他也必须得给文姬一个说法。 “杜景文暂时不得出千秋殿,等晨儿好转后再论。” 拓燊命令侍卫把杜景文带回去,没他的允许不得让他出千秋殿。 杜景文很懊恼,他能理解拓燊,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到底这件事他也确实有责任,哎~没事种什么花呢!他挺喜欢拓晨的,真心希望孩子能平安好起来。 接连两天拓燊都没有回来,应该是一直在守着拓晨。杜景文度日如年般终于等到灵儿打探回来的好消息,拓晨醒了,身体也不再发烫,已经可以吃点东西。谢天谢地啊谢天谢地……若孩子有什么差池,他一辈子会良心不安的。 然忻因为及时救起小世子,得到拓燊的赏赐。拓燊记得在晚宴上见过这个少年,少年很安静,即便是得到了赏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磕头谢恩。 其实然忻当时是有看到拓晨偷偷跑湖边去摘花的,他并没有阻止……但当看到孩子掉进湖里的那瞬间,他那颗善良的心无法说服自己见死不救,于是飞快的跑过去把孩子救起。钬赦王最近催他催得很紧,他混入大夏两年还未曾汇报过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钬赦王没有耐心了。这次他收到的信物是母亲的头发,他认得那一定是母亲的头发,长期缺衣少食,使得她原本一头美丽的秀发过早花白。然忻躲到没人的地方大哭了一场,然后让灵鸽带回去一些信息,对不起将军,我不能不顾我的母亲。 万世宫 “禀主帝,副将派人来通传,钬赦人沉寂两年后现在又开始挑衅我大夏。”文仲嗣俯身向拓燊汇报前方军情。“这次来袭有些蹊跷,他们似乎很有准备,专挑我军守卫较薄弱的地方下手,像是得到过什么消息。副将已及时率军将他们击退,他们似乎只是在试探我军,派出军力的不多。” “主帝,以老臣所见,钬赦人必定是安插奸细在我军内部,才会由此举动,臣以为必须彻查边界军营。”国相向拓燊建议。 拓燊细长的眼睛里射出凌厉的光,他早就估计钬赦人沉寂这么久应该会有所动作,看来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但能知晓我军的薄弱所在,势必是我方有人通风报信,才能使他们找到地方下手。不过从他们只敢派出一小部分兵力来看,他们并不敢百分百确定情报的准确性,所以只能试探性的挑衅。这次虽然被击退,但我军势必要加强防范,他们在确认情报准确后,下次定会大规模进攻,文将军此次回都城,带回了不少精良战士,估计这个情况他们也知道,现下首要做的是彻查奸细所在,并让文将军立即召集人马迅速赶回边界。 “国相,传孤命令,对军营中每个人进行询问,发现可疑之人立即拿下。” “老臣领命。” “文将军,孤命你立马调集人马,火速赶回边界,以防钬赦人大举进犯。” “臣领命……” Chapter 18 在各方紧锣密鼓的进行时,一个意外的发现让一切仿佛都有了答案,也把杜景文推入了万丈深渊。 宫里的侍卫在加紧巡逻时发现王宫范围内莫名出现一只低空飞行的飞鸟,号称大夏国最厉害射手的侍卫迅速起箭把它射落。这是一只全身羽毛呈现金色的鸽子,这种颜色的鸽子很少见,细看才发现他的翎毛里似乎藏着一些密语。侍卫迅速禀报国相,国相经过仔细查看,确定这是泄露大夏军情的密语,不敢耽搁,马上向主帝禀明这个重大发现。 文仲嗣正准备第二天出发,一听侍卫通传王宫内发现敌方信鸽,察觉此事严重,立马进宫面见主帝。 “孤还以为奸细在军营,没想到居然在宫里。哬~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国相,立马讯问宫里每个人,是否有人见过这只孽畜。”朝堂上每个人都面色凝重,拓燊更是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出来帮公子拿些食物喂动物的灵儿,突然见到国相一脸严肃的带着一大队侍卫疾步,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她很好奇跑过去看。咦!国相身后的侍卫手上好像捧着什么东西?!那不是公子喂食过的金鸽吗?怎么会在国相那里? 国相眼角扫到灵儿紧盯着侍卫手上的死鸽,他立即挥手示意队伍停下。 “你可曾见过这只鸽子?” 灵儿一看国相威严怒目的瞪着她,吓得立马跪下来答道:“回国相,奴婢见过。” “何时何地?” 灵儿从国相急切的口气中感觉到事态严重,不敢有半句迟疑,迅速回答:“在……千秋殿,公子曾经喂养过这只鸽子。” 国相顿时愣住,久不能语。难道真是杜景文?虽然一时没理清这事的头绪,但国相不敢有所耽误,立马带人去千秋殿找杜景文问清楚! 杜景文见到国相,正好奇他怎么有空来找他,国相面色凝重地指着侍卫手中的死鸽,问他是否见过。 “这不是小金?”小金是他给鸽子取的名字,“它怎么死了?” “你确定认识这只鸽子?”国相再次确认。 “认识啊,怎么了?”杜景文一头雾水。 话音刚落,国相就指挥几个侍卫把他押起来。 此事牵扯杜景文一切还是让主帝定夺吧! 当拓燊看到被押上来的人是杜景文时,他瞬间呆住。怎么会是他,不可能是他。 朝堂上文武百官各个面露怒色,让杜景文莫名的不安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 文仲嗣上前把杜景文踢跪在地上。他就知道这家伙有问题,先是对拓晨下毒手,现在又泄露大夏军情。 “说,你是什么时候混入我大夏的?你都向钬赦人泄露了我大夏哪些军情?”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杜景文一脸迷惑,什么混入?什么军情? “奸细!”文仲嗣一拳打在杜景文的脸上,迅速乌青一块。 杜景文痛得要死,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知道! “还敢说你听不懂,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这只孽畜是不是你的?”文仲嗣认为他在做戏,气急败坏的指着地上死去的金鸽问他。 “是……不,不是,我只是喂养过这只鸽子几次,但不是我的,我不知道它从哪来的。” “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喂养他?”这个说法一点都不足以让人信服。 “真的,我只觉得它颜色很漂亮,就喂了它几次食物,但我真的不知道它是从哪来的,不是我养的。”杜景文急忙想要澄清。 “带他的婢女上来!” 灵儿瑟瑟发抖,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大官在一起,主帝脸色阴沉得渗人,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随时要把人撕开。 “这只鸽子可是杜景文饲养的?” “回……回将军,奴……奴奴婢只看见公子喂过这鸽子几次。” “什么时候开始喂这只鸽子的?” “奴……奴奴奴奴婢不知。”她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什么都忘了,记不得是多久前开始。 “有多久了?” “不不不不是很久……”灵儿快要哭了,文将军好可怕,声音好凶。 “你想在帮他隐瞒事实?” “奴~奴奴婢不敢……”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奴婢,看到这个场面早就吓得三魂飞了七魄,哪还能思考啊! “说!好好给我想清楚!”文仲嗣突然一声大喝,灵儿哇的一声哭起来。 “奴奴奴奴……奴婢真不知道,好像~好像~好像是在小世子跌进湖里之前。”对,是小世子跌进湖里的前一天这只鸽子飞来的。 “你可肯定?” “奴婢肯定……是世子跌进湖里的前一天见到这只鸽子的。”呜呜呜呜……公子救我,我好怕。 可惜公子现在也自身难保了。 “杜景文,是不是钬赦人让你故意种花去吸引小世子注意,想害死小世子,而后你又借在主帝身边伺候之机,趁机盗取我大夏机密,向钬赦人泄露我军军情?” “不是,这些都是污蔑,我没有,我没有……”杜景文快要发狂了,他这么会编怎么不去当编剧? “那你是如何来到我大夏的?说!” 杜景文苦笑一下,他怎么来的,拓燊与国相不是很清楚吗?他的来历怕是所有人都不会相信。那说了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多扣上一条欺君的罪名。 文仲嗣见杜景文居然还能笑,恼得一脚把他踢到在地。 拓燊,你说话呀!不要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你这种眼神让我好心痛,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就像我坚定不移的相信你,我是被污蔑的,我没有想要害你的孩子,更不会泄露大夏的军情。杜景文缓缓跪坐起来向龙椅上的拓燊投去求救的目光。 拓燊从龙椅上站起来,来到杜景文的面前,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第一次见到拓燊就是被当做奸细押到这里。还是一样的大殿,面前还是一样的男人,但是,从男人看他的眼神里杜景文清楚的知道,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杜景文的脸上,令他支持不住再次倒在地上,一丝鲜血从嘴角流下来。 他打我!如果文仲嗣的一拳让杜景文觉得身体很痛,那么拓燊的这一巴掌直接是打在他的心上,心破了个大洞,血不断涌出来,他的心好痛好痛,痛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枉孤那么的相信你,你就是这样对待孤?”拓燊也很心痛,没想到他全心全意去喜欢去爱的人,居然是敌国的奸细,哈……哈哈……这真是全天下最讽刺的事情。 看到拓燊眼里的痛心,杜景文爬起来,手扯着拓燊的衣角,向他解释:“我没有,拓燊,求求你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出卖你,我绝不可能这样做,你一定要相信我。” “主帝,千万不要被这个奸细骗了,他仗着你对他的宠爱,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根本不值得同情。若不是钬赦这次进犯的规模较小,恐怕我大夏的边界就要失守了,请主帝千万不要对他存有仁心,此人不除,难平我大夏子民心头之恨。”文仲嗣想到边界子民妻离子散,被迫流离的惨状,更加对杜景文憎恨无比。 “请主帝处死奸细~” “请主帝处死奸细~” …… 众大臣纷纷支持文仲嗣,要拓燊下令处死杜景文。 杜景文看着拓燊,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他不是怕死,他是从拓燊的眼里看到了不相信。拓燊不相信他,他最爱的男人不相信他,心已经痛得麻木,死也没什么可怕了。 一直在默默观察的国相此时站出来向拓燊建议:“老臣以为,可先将杜景文关押在地牢,以臣所见此事还有蹊跷,诸多情况还有待查明。若他真是奸细,也不用担心他能在地牢里能泄露我大夏军情。”听到国相这么说,拓燊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他无法下令处死杜景文,但众臣反应如此强烈,正在他备受煎熬的时候,国相一番话帮他解了围。 “就按国相所言,将他押入地牢,调查后再作处理。” “主帝……”文仲嗣还想要说什么。 “此事暂时就这样处理!”拓燊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Chapter 19 再次被关进地牢,杜景文觉得恍如隔世。一切又回到了最初,跟拓燊在一起快乐的那段日子仿佛只是他的黄粱一梦,杜景文自嘲的笑了笑,扯动被打破的嘴角。“真疼!”杜景文忍不住又流下泪,拓燊,难道在你心中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没有人回答,陪伴他的只有阴冷的石板和昏暗的烛光。 此刻的拓燊一点也不比杜景文好受,颓然地坐在空荡荡的寝宫里,完全没有平时君临天下的威武之姿。他不相信杜景文会是钬赦派来的奸细,回想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开心的日子,亲昵的接触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可是现在种种迹象显示,他真有很大的嫌疑,该怎么办?该如何处理?拓燊第一次陷入了思绪混乱。 文仲嗣暂将出发边境的行程延后,作为大夏的镇国将军,他必须彻底查清楚这件,他要好好审问杜景文。常年镇守边界,见惯了战场无情,民众颠沛流离,特别是然忻的父母就死在钬赦人手中,因此他对钬赦人的憎恨比其他人都更甚,绝不能轻易放过那个奸细。 然忻心里很愧疚,在殿外等候将军之时亲眼见到杜景文被两个侍卫从他面前拖过。虽然只在湖边见过一次,但然忻知道他不是坏人,现在却因为他被误会当作奸细,然忻心里好难受,但他没有勇气站出来,母亲还需要他去救她。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最冷静的是国相。不愧为能担当辅佐3代皇帝重任的人,国相分析事情有他的独到之处。这件事表面证据看来杜景文确实最为可疑,但如果仔细分析,很多细节说不通。 首先,如果鸽子是杜景文用来向钬赦人传递消息的工具,那么他怎么敢直接把它养在千秋殿里?要知道这可是主帝的寝宫,守卫森严,何况身边还有一个灵儿贴身跟着,一举一动都在主帝的眼皮底下,任何有头脑的人都不可能这么做,更何况是钬赦派来的奸细,思绪必定是相当慎密,不会犯这种致命的错误;其次,在他跟杜景文的接触中,他发现这孩子根本就没心眼儿,是一个很坦诚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识字(其实不是不识字,只是不识大夏的文字),国相曾经探试过他,故意把一些重要的资料放在显眼处,但他发现杜景文不仅不会动那些资料,根本连眼角都不瞟一下,却兴致勃勃对他的占卜器具龟甲各种探究,眼露欣喜之神。他还曾指着龟甲上刻的文字让杜景文看,杜景文却不好意思的告诉他,他根本不认识这些字,嘿嘿……我们时代不流行这种文字,所以他看不懂。国相仔细研究过鸽子翎毛上的文字,是变形隐蔽的密语,他分析起来都很费力,杜景文绝对写不出这些文字。如果说他不识字什么的都是故意装出来的,那么国相可以肯定地说以杜景文的能力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奸细。最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国相确信杜景文不是钬赦人奸细的重要依据,国相仔细观察过星象,发现自杜景文出现后大夏的气数更加旺盛。他悄悄占卜过杜景文,从卦象显示他是主帝乃至整个大夏的福星,如此大吉大利之人怎么会是钬赦人的奸细?怎会泄露大夏军情?绝不可能,国相非常相信自己的占卜能力,这么多年不曾有过一丝差错。看来此事另有隐情,真正的奸细还混在大夏,而且就在都城。会是谁呢?国相捻着雪白的胡须,陷入沉思。 地牢 “说,你是怎样混入我大夏的,还有哪些党羽?”文仲嗣挥舞着手中的皮鞭,指着已经被打得鲜血淋漓的人问。 要他说什么呢,没有做过的事让他怎么承认。杜景文没有力气抬头,双手被吊在墙上,拷问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被打得遍体鳞伤,他倔强的没有发出一丝讨饶的声音。他很痛,巨大心痛让他反而觉得身体的疼痛不是那么难以忍受,拓燊已经不管他了是吗?任由他被人盘问拷打,就算被打死也无所谓了吧! “呵……”想到这,杜景文发出一声苦笑,可悲,到这个时候还在幻想拓燊来救他。 “你……”文仲嗣见他还能笑出声,以为他在嘲笑他,挥起皮鞭就要甩过去。 “将军……”一旁的然忻按住文仲嗣的手。“他已经失去意识,如果再审问下去,他会坚持不住的。”对不起杜公子,让你受苦了,然忻看着奄奄一息的杜景文,心里很难过。 “这种人,哪怕他去死!!”文仲嗣放下手,恶狠狠的盯着杜景文。“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你忘了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这些钬赦人害的!” 然忻在心里默默地苦笑一声,将军,如果有朝一日你发现我是骗你的,我身体里流着你最痛恨的钬赦人的血,你会怎么样呢?你应该会杀了我吧,不过只要能救出母亲,他早已做好以死谢罪的准备,能死在将军手中也是他的福气。 地牢通道里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国相带着几名侍卫赶来。知道文将军一定会来审问杜景文,国相就怕他做出过激的举动,没想到还是来迟一步,看着杜景文的惨象,国相立即命人把他放下来。 “国相此举是何意?”文仲嗣见国相放开杜景文,上前阻止。 “文将军,奸细一事还有许多可疑之处不可妄下定论,需查实后再作处理,万不可伤及无辜。” “有何可疑,杜景文来历不明,陷害世子在先,泄露我国军情在后,明显是钬赦人派来的奸细,国相何须浪费精力再查。” “老夫明白将军对我大夏的赤胆忠心,老夫也赞成严惩奸细,但老夫肯定杜公子是被冤枉的,奸细另有其人,还请将军待事情水落石出后再从长计议。” “国相这样讲,是否是发现其他可疑之人?” “目前老夫还未有所发现,但我会尽快查明一切。不会让奸恶之人得意太久。” “既然国相如此肯定,那就请国相尽快找出奸细,三日后本将再来。”虽然文仲嗣潜意思里认为杜景文就是奸细,但国相毕竟是三朝重臣,出于对他的敬重,还是同意等调查后再说。 待文将军一行人离开后,国相立马上前检查杜景文的伤势,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上鞭伤纵横交错,严重缺水的唇裂开了一条口子,脸上被打过的地方已高高肿起,泛着乌青,整个人看上去意识不清,已陷入昏迷。连忙让侍卫把杜景文放在干净的干草上,国相想给他喂些水,无奈杜景文无法吞咽,水根本进不了他的嘴里,顺着嘴角往下滴,这样下去他一定撑不住,国相即刻派人去通禀主帝。 Chapter 20 杜景文醒来后看到灵儿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自己还在地牢,不过身下的被褥很暖和,应该是灵儿带来的。 “公子,你醒了?灵儿好怕,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对不起公子,是灵儿多嘴,灵儿不该告诉国相见过那只鸽子,公子就不会被冤枉,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接到主帝吩咐让她来照顾公子后,她就一刻不敢耽误的赶到地牢,见到公子凄惨的模样,她抑制不住大哭起来,都是她害了公子。 灵儿哭哭啼啼地在耳边说着,杜景文用尽全身力气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停下。他不怪灵儿,她只是将她看到的如实反映,并没有做错,此事发生突然,到现在他都还没想明白,如果有人故意陷害,为什么会找上他?在这宫廷里他从不与人结怨,除了一直当他是情敌的文姬,但他不认为文姬为了陷害他会不顾自己孩子的生命安全;文将军也不会恨他恨到去用大夏江山社稷当筹码污蔑他。他自认为自己没这么大的杀伤力,他们也不会是这么歹毒的人。(缺心眼儿的在死亡线上挣扎了一圈回来还是烂好人一枚) 接到国相派人通传后,拓燊失魂落魄的坐在寝宫里,不能怪文将军冲动,他只是想尽快查明泄密内容,早做准备。但听到杜景文昏迷不醒,意识微弱,他心里好难受,不能!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他要他好好地待在他身边。拓燊此刻终于认清,他爱杜景文,即使他真的是奸细。他想把杜景文接回寝宫,但怕此举会引发朝臣反对,更不利于杜景文处境,只得派灵儿去妥善照顾。 很快,国相赶来把他觉得可疑之处一一讲给拓燊听:若要仔细追查,文将军带回都城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他们都是从边界回来的,钬赦人更容易通过边界混入大夏,但能准确泄露大夏边防薄弱之处必定是跟朝中来往密切的人才能做到。文将军世代忠良,绝不可能叛国通敌,那么他身边的人就很有嫌疑,跟他最亲近的莫过于他的随身侍从,想到那位沉默的年轻人,国相怀疑过,但他曾拼死救过文将军,也救过小世子一命,但如果不是他,那么会是谁呢?国相想不清明。 拓燊听了国相的详细分析,觉得不无道理,目前没有真凭实据可以指证任何一个人是奸细,所有的矛头还是直指杜景文。这两天满朝文武纷纷上谏要求尽快处死杜景文,此事不可能一直无限期的拖下去,必须向大臣们有所交待。拓燊不是昏君,但他也不可能放弃杜景文,若再无新的线索,难道真要他宣布杜景文就是奸细,然后再用君王的权力保住他?拓燊陷入了困境。 正当还在极力调查此事的时候,钬赦人又在边界发动了两次挑衅。此事不可再拖,文仲嗣必须立刻赶回去,他决定哪怕冒着对主帝大不敬的罪名都要让奸细付出代价,文仲嗣准备第二天再次进宫面见主帝,提交众大臣联名要求立即处死杜景文的谏书。 令人没想到的是,当天夜里地牢发生大火,火借风势越烧越旺。“公子!!公子还在里面,救人啊,赶紧救人啊!”灵儿在地牢外面大声呼救,她刚出来帮公子拿些热食,就这么一会时间怎么会突发如此大的火?公子浑身是伤,她走的时候他还在睡,公子在里面,他自己出不来,快点救他啊…… 一时间地牢周围人来人往,混乱无比…… 等终于把大火扑灭时,地牢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四处焦黑一片。闻讯赶来的拓燊听灵儿说杜景文还在里面,整个人呆住,如石头一般的立在风中一动不动,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 “救人,你们还杵在这干什么?立马救人!”国相焦急的命令侍卫下去救人,他不相信杜景文会就这么死了。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下面传来回音,但并没有等到拓燊想要的消息,侍卫禀报说下面无人生还,全部死在这场大火里。怎么可能!不可能!拓燊一把掀开跪在他面前的侍卫,往地牢下跑去,“主帝,请止步,下面还有很多浓烟,会伤害主帝身体。”文仲嗣此时也赶到了,见拓燊想下到地牢,立刻上前阻止。 “让开!” “主帝,恕臣不可以~” “给我让开!”大力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文仲嗣,拓燊一双眼红得像要滴血,他要找他的景文,谁挡谁死。 被巨大的力量掀开,文仲嗣跌倒在地,发怒的主帝浑身散发出一种恐怖的气息,令所有人生畏。 顺着焦黑的阶梯往下,走道里全是水,两旁牢房里躺着几具烧焦的尸体,拓燊越来越害怕,强迫告诉自己他不在里面,步履机械地往前走去。紧跟在后面的国相,文仲嗣一群人见到此场景也很震惊,灵儿更是捂着嘴一路哭着走,终于,众人在一间牢房前停下脚步。 “公子……”灵儿扑了上去,她清楚的记得她离开时,公子就是躺在这个位置,可现在,还是这个位置,之前还依旧很俊朗的公子此时已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顾不得害怕,灵儿抱着难以辨认的“公子”悲痛的哭喊,哭声在空荡的地牢里令人不忍耳读。 国相目瞪口呆的看着灵儿抱着已无法辨认尸体,连见惯了血腥场面的文仲嗣都忍不住转过头去,他虽然很想处死这个奸细,但他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死去,一时间百感交集。 最受冲击的莫过于拓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无法相信几天前还活蹦乱跳,跟他很亲密的杜景文已变成眼前这样子,不会的,不会的! “景文,杜景文,你出来!”拓燊潜意识里告诉自己是杜景文在跟他捣蛋,他一定是躲在哪里,“别玩了,我知道你在气我不相信你,我错了,你快出来吧……” 众人听到一向高高在上,沉着冷静的主帝沙哑的声音带着害怕的颤抖呼唤,都忍不住鼻子泛酸。 “景文,你在哪里……”拓燊像发狂一样,在潮湿的地牢里到处寻找,他不会就这么死掉的,他不会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就走掉的。 “主帝~” “主帝~当心!” 拓燊脚下一滑,跌倒在水里,众人连忙上前搀扶,“噗……”拓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Chapter 21 四下一片漆黑,拓燊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寻去,看到墙角蜷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是杜景文蹲在那里伤心的哭泣。 “景文,我是拓燊,我来了!”焦急地对着哭泣杜景文说道,可他好像听不见。伸出手想要抱住景文,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杜景文依旧埋着头哭泣,等他终于抬起头时,拓燊吓得后退一步,他见到景文被火烧得伤痕累累的脸上满是血水。 “啊……”拓燊从噩梦中惊醒,一下坐起来,额头上全是汗水。他看到景文了,景文好惨,景文在哭泣。 “主帝……主帝……” 听到有人叫他,拓燊渐渐回过神,看见国相、文将军还有巫医跪在床前,用焦虑的眼神望着他。 “主帝,您感觉如何?”拓燊在地牢吐血晕倒的时候,把他们吓得半死。 不想说话,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拓燊想一个人静静。他好累,心在流血,杜景文,你在哪里? 杜景文感到自己在移动,像是在马背上,身上的伤随着不断地颠簸刺激着他的神经,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一个人的身后,那人骑马带着他快速向前奔去。看不清前面人的模样,只能感觉到他清瘦的身体,想开口问自己要被带去哪,可身体的疼痛让他再次陷入深深地沉睡。 再醒过来的时候杜景文发现天已经亮了,自己睡在一棵大树下,身边放着一个布包,打开看到里面是一些干粮。这是怎么回事?杜景文努力回想,自己躺在地牢里,然后在马背上,最后耳边似乎谁说了一句对不起。理来理去也没理出个头绪,杜景文决定暂时先不管了,首要任务是搞清自己在哪。扶着树干站起来,四周望了望,很荒凉,好像是在山脚下,大叔旁边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山路直通山里,难道是让我上山去?看着巍峨的大山,杜景文心有戚戚,现在他这个伤痕累累的身体哪还有体力上山?坐在大树下,拿出一块干粮干涩的咀嚼着,杜景文不知道何去何从。 不知坐了多久,杜景文听到有人唱着不成调的曲子,声音向着他所在的方向越来越近,满怀期待的看着来人方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远远的看装扮应该是一位砍柴的农夫,“救……救命……”杜景文扯着干哑的嗓子呼救,农夫听到声音发现有人躺在树下,立即向他走来。‘大哥,缘分啊!’当看清楚农夫的长相,杜景文发自内心的想喊出这一句,农夫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把他当天神一样跪拜,然后一同被关进地牢的卞奎,卞奎也认出了杜景文,立马上前搀扶。 “小哥……你怎么会躺在这里,脸色怎么这么差?” “说来话长,大哥,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这是晶山,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在这山的山洞里。” 听到山洞,杜景文眼睛顿时亮了,他从C城穿越到夏朝就是出现在那个山洞,现在想来它应该是个水晶洞,洞内水晶相互交叠,形成一个强大的磁场,无意中变成了一扇时空传送门,他身体的磁场一定是跟这个山洞有奇妙的呼应,才会被送到这里,如果回到那个山洞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未来?想到这里,杜景文来了精神,他拜托卞奎带他去山洞。 “那个山洞在深山里,要走很久。”看到杜景文脸色苍白,随时都像要昏倒一样,卞奎有点替他担心。 “没事,我可以的,大哥,麻烦你!” 一路上卞奎搀扶着杜景文,走走歇歇地向山洞走去,卞奎见杜景文脸色凝重,还边走边给他讲自己认为有趣的事情,虽然都不怎么好笑,却也让杜景文难过的心情变得好起来,能再遇上这位神经粗大的善良大哥,真好。就在杜景文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终于找到了那个山洞。 躺在山洞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杜景文虚脱的喘着粗气,卞奎连忙拿出竹筒给他喂水,好大一会儿才缓过劲。 “小哥,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搞成这个样子?”卞奎再次问杜景文。 “发生了很多事,我也不知道从何给你说起,但是大哥,你相信我,我不是坏人,不会害你。” 你那小身板儿站都已经站不稳了,能害谁啊。卞奎心里默默地想,不过小哥不想说那就算了,经历了上回牢狱之灾他的好奇心也没那么旺盛了。 “对了大哥,你最近还有没有发现有奇怪的东西出现在这山洞里?”这个问题很重要,杜景文不知道时空门还在不在。 “不太清楚,我老久没来过了。”见过鬼还不怕黑吗。 杜景文黯然的低下头,看来只能碰运气了,毕竟太阳黑子爆发难得一次,都过了好几个月,肯定已经消停了。 “你不会打算就待在这里吧?”看着怪石嶙峋的山洞,卞奎不认为这里可以居住。 “嗯,我在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大哥。”杜景文真心感谢这位只见过两次的淳朴农夫。 “这可不行,晚上山上很冷,你会被冻死的。” 杜景文怎会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实在不想再麻烦卞奎,这是他自己的事,他不能再牵扯这位好心人。 “大哥,不用管我,你帮我这么多,我已经非常感激你,天色不早你赶紧做你的事情去吧。” “不成,你要留下我不拦你,但得有暖和的东西。”卞奎一脸仗义的说着,转身去外面找一些他认为有用的东西。 不多时,卞奎带着许多干柴进来,打算给杜景文生火。杜景文很感动,但杜景文担心生火后会影响到山洞的磁场,于是便让卞奎把火生在洞外,也可防止晚上野兽来袭。 弄妥一切,卞奎留下水便下山去了,说明天再来看他,杜景文再三感谢,并拜托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卞奎点点头,经历上回的事,他也不敢随便多嘴。 靠在火堆旁,杜景文百感交集,就这么离开了吗?其实他好想再见见拓燊,他想他,但心里又怨他知道他受伤,却只是派灵儿来照顾,他都不愿意来看他吗?想到这里杜景文鼻子发酸,看来他还是不相信我! 拓燊把自己关在寝宫里不吃不喝三天,手里捏着杜景文唯一留下的东西——手机,反复抚摸。他记得这个小盒子里有杜景文的画像,他好想再看他一眼,可他怎么都打不开,气得狠狠把盒子扔到地上又捡起来紧紧抱在怀里。景文,景文,景文……把杜景文穿过的袍子拿出来抱在怀里,有干净清爽的青草气息,他怎么能去怀疑这样一个单纯的人儿,害他枉死在阴冷的地牢里,控制不住的眼泪在袍子上晕染出很大一片水迹~ 火灾发生两天后,一场雷暴狂袭而来,在仿佛要辟开天地的雷声中,杜景文终于等来了奇迹,山洞中果然出现了一个光点,而后逐渐变大,回首最后看了一眼洞外的大夏,杜景文决然走了进去。 三天后,大夏主帝亲自披上战袍带领着一大队精良人马奔赴战场,与文将军在边界汇合。主帝的到来大振夏军士气,钬赦人被打得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 文仲嗣明显感到主帝变了,变得更加凶狠嗜血,主帝眼神里透露出的戾气,连他看到都觉得胆战心惊。在沙场上主帝总是首当其冲,像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文仲嗣只得紧紧跟在主帝左右,尽全力保护他的安全。 Chapter 22 “醒了~醒了……” “景文啊~,你觉得怎么样?” 杜景文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妈妈惊喜的脸,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 “妈……”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杜景文觉得身体的疼痛逐渐清晰,他皱起眉头。 “快,叫医生。” 很快医生来了,仔细检查后告诉杜爸爸和杜妈妈,杜景文身体已无大碍,皮外伤需要好好休息,慢慢调养。 杜景文这才看清楚病房里还有爸爸与妹妹、妹夫。妹妹跟妈妈一样,也是哭得眼睛红红的。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哥,这5个多月你去哪了?我们快急死了,警察都把你列为失踪人口了。”说到这,妹妹又哭起来,妹夫在一旁不停的安慰她。 “只要平安回来就好,先让你哥休息,等他身体好一些了再说。老伴儿,给孩子喂点粥。”杜爸爸招呼着,眼里满是对杜景文的担忧。 吃过妈妈熬的粥,杜景文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妈妈告诉他,他是在一条娱乐场所林立的街上被发现的,当时下着很大的雨,打雷闪电的,他浑身是伤躺在雨中。若不是一位小伙子出来扔垃圾,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发现他,他身上没有任何证件,穿着奇怪的袍子,小伙子发现他后立即汇报经理,经理怕他出事,只能先把他送到医院急诊。恰巧上次一起吃过饭的柯宇同事送高烧儿子来挂水,认出了杜景文,连忙给柯宇打电话,柯宇匆匆赶到医院,确认真的是景文,马上通知了他的家人。他已经睡了三天了,身上这么重的伤,又淋了雨,他们真怕他醒不过来,谢天谢地,总算有惊无险。 一切像是小说中的情节,当时他走进那道亮光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回来,他只是不想继续留在那个伤心的地方,至于这道光会把他带到哪,他并不介意,杜景文觉得或许是自己命不该绝吧。 在医院观察了一个星期,杜景文被允许出院,出院当天,柯宇和几位朋友热热闹闹的来接他,还要给他跨火盆洗柚子叶,杜景文觉得好笑,他又不是刑满释放。看着他们兴高采烈样子,杜景文不由得被他们带动得也很开心,仿佛他消失那5个多月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梦境。 “景文,你真的是吓死我了,那天我冲到医院见到你,简直不敢相信,你那一身的伤真是……哎~你真不记得这几个月在哪里?你爸妈快急疯了,我们到处找,你仿佛就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连警察局都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谢谢你柯宇。” “谢什么呀,咱两兄弟还用说这些。你不会是被国际人口走私集团抓去了吧?然后你宁死不屈,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逃出来,我让医生仔细给你做了各项检查,还好,除了营养不良和身上的外伤,器官都还在,嘿嘿……” 杜景文满头黑线,不得不佩服柯宇思维的跳跃性,这都能联想到。 消失这么久,没有任何交接,公司那边只得暂停杜景文的职务。被警察局列为失踪人口后,公司还派人给他父母送来抚慰金。(大公司的福利真是不同而语,小P羡慕嫉妒恨)杜景文出院后的第二天到公司办理了离职手续,并退还了公司的抚慰金,谢绝公司与同事的挽留,他想暂时休息一下,之前的存款也足够他休息很长一段时期。 因为身体不好,爸妈硬让杜景文搬回来住方便照顾。回来一个多月,每天他都在家里呆着,爸妈怕他闷鼓励他出去旅行,他不想出门,倒不是因为身体不好,伤早已养得七七八八,他只是想好好静静。柯宇听杜妈妈说景文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于是时常找各种机会约他出来聚会,虽说柯宇神经粗大,但他明显感觉得到杜景文消失那5个多月绝对发生了一些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但景文不想说,他也不好追问,只能尽所能让他开心一点。 杜景文做什么都会想到拓燊,点自己最爱的鳗鱼饭会想起男人说要让食肆做给他吃;看到人家遛狗会想起男人寝宫里喂养的异兽;看电视神话剧里的凤凰会想起男人带他去的清幽谷……满脑子都是他,杜景文觉得自己快要神经失常了。晚上做梦也时常梦到男人,梦里他回到了千秋殿,看见没有燃灯的寝宫里,拓燊坐在床边抱着他的衣服一遍一遍呼唤他,不停地流泪。每到这时杜景文就会惊醒,脸上全是泪水。 Chapter 23 大夏与钬赦的战事进入最后关键阶段,钬赦人死伤很惨重,连钬赦王都不得不亲自到军营督战,虽然勉强来了但他却不像拓燊那样骁勇善战,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人能指望他有多大出息,完全是迫于形势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知道钬赦王来了,然忻一天晚上趁着夜色潜入钬赦的军营,他要找钬赦王,他要救出他的母亲。 两年多未见,现在的钬赦王跟然忻印象中相去甚远,他看起来很萎靡,连上战场都不忘带着侍妾风流快活。见然忻来了,钬赦王眼中露出惊艳的光,没想到当年那个干瘦的孩子如今会出落得如此水灵,俊秀的脸庞,挺拔的身体让他浑身躁动不已。 “弟弟,来,陪哥哥喝一杯!” 弟弟?然忻在心里冷笑,谁是你弟弟。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酒,然忻直切主题。 “我已照你的吩咐做了,你应该放我母亲了吧?” “我们这么久没见面,先好好谈谈,来喝杯酒。”钬赦王见然忻站在那并没有打算接他的酒,他推开身边的侍妾,站起来向然忻走去,想要拉他一起坐在榻上。 侧身避开钬赦王的手,然忻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我母亲呢?” 见然忻两次三番都不领情,钬赦王恼了,一把抓住然忻的胳膊,把他拉近怀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本王不敬,本王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说完就想要亲然忻。 然忻被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钬赦王居然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毕竟跟在将军身边两年,将军教过他一些防身武功,他侧身反手扭开钬赦王的手,一把推开,自己往后一大步跟他拉开一段距离。 “嗬……想不到当年像蚂蚁一样任人宰割的你,如今还有这等能力,看来大夏将军真待你不薄,想来早就爬上他的床了吧?”钬赦王猥琐的眼神在然忻身上瞄来瞄去。 “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你应该遵守你的承诺放了我的母亲。”然忻发自内心的觉得他恶心,只想快点得到答案。 “你还敢提?现在我大钬伤亡惨重,都是因为你的消息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提到这事钬赦王就很恼,如果有精准的大夏军情,他就不用到这个鬼地方督战了。 “那只能怪你的军队无能,才会被打得一败涂地。”然忻无视他的无理取闹,觉得根本就是他咎由自取。 啪……被恼羞成怒的钬赦王狠狠甩了一耳光,嘴角被打破,伸手把血迹擦掉,然忻觉得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再跟他谈下去。 转身走出钬赦王的帐篷,醉醺醺的钬赦王也没有上前阻拦他。然忻有些丧气,看来钬赦王是不打算履行他的承诺了,他该怎样救出母亲?就在然忻边走边思量着,突然一双手把他拉住,拉住他的是一位老人,然忻借着月色仔细辨认后他认出这位老人是何伯,何伯示意他别出声,两人往旁边的草丛里走去。 何伯是钬赦王宫里的一名伙夫,也是少数同情他们母子遭遇的好心人之一,他小的时候何伯经常偷偷给他和母亲拿吃的,他一直很感激这位好心的伯伯,如今能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见到何伯,然忻顿时鼻子泛酸。 “孩子……”待两人走到草丛深处,何伯压低声音叫了一声然忻。 “何伯……”跪在何伯面前,然忻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别哭……好孩子,你受苦了!” 然忻摇摇头,看着何伯佝偻的背和脸上交错的皱纹,他知道老人家也过得并不好。 “哎……孩子,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钬赦现在大乱,年轻人都被征上战场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被抓来这边替他们煮饭。” 看来钬赦气数差不多尽了,然忻心里想着。“何伯,你可曾见过我母亲?她现在可好?” 听到然忻说起他的母亲,何伯浑浊的双眼老泪纵横,“孩子,你还不知道吗?你母亲……你母亲在你走后的第二年就重病不治去了……” 然忻眼睛大大地睁着,不会的,母亲不会死的,他前不久还收到母亲的头发。“不会的,何伯,您是不是弄错了,我母亲不会死的,我还收到她的头发呢!”说着然忻从怀里掏出一直贴身带着的母亲的白发。 “哎……作孽啊!”何伯看着然忻视为珍宝的信物,“怪不得我埋葬她的时候发现她的头发少了一缕。孩子,你母亲是我亲手葬的,可怜她死的时候还眼巴巴地望着你回来。” 然忻心里防线彻底垮了,一直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信念瞬间崩塌,钬赦王一直在骗他,故意留下母亲的头发制造母亲还在他手里的假象。 见然忻呆呆地望着前方,何伯叹息着掏出一支木钗给他,“这是你母亲临死前给我的,让我有朝一日看到你交给你。”颤抖着双手接过何伯手中的东西,他记得母亲唯一的饰物就是这支陈旧朴素的木钗。记不清是如何拜别何伯的,等他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已不知不觉走回了大夏军营。 文仲嗣发现然忻不见了,正焦急的派人四下寻找,见他终于出现,连忙迎上去。 “然忻你去哪了,战区很不太平,你别到处跑……”话未说完,文仲嗣发现然忻好像根本就没在听他说什么,只是失魂落魄的向前走。 “然忻,你到底怎么了?”抓住然忻的肩膀使劲摇了两下,终于见他清醒过来。 “将军……”看着男人焦急的眼神,然忻好难受。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我母亲已经死了,我也该死,但我……我好舍不得你。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把将失魂落魄的人儿抱起来带回营帐。 然忻回到帐篷里借口很累睡下了,他不知道怎样面对将军,他很想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但他怕将军知道实情后会恨他,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他只是一个20岁的少年,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 第二天然忻主动要求上战场,文仲嗣不同意,但然忻非常坚持甚至还去求主帝。拓燊知晓文将军与这少年的关系,在杜景文死后,拓燊的心早已被他自己封闭起来,现在他只想尽快取下钬赦王的首级,其他任何事情都在他看来都无所谓。得到了主帝的同意,然忻开始跟着他们一起上战场杀敌。 又连胜了两战后,夏军气势雄不可挡,最后一战一路直杀到钬赦军营。钬赦人早已军心涣散,很多年轻人都是临时被抓来的,他们思念着家乡的父母妻儿,根本无心念战,见败局已定更是纷纷主动缴械,只求大夏主帝饶他们一命。 拓燊下令搜寻钬赦王,文仲嗣带人仔细搜查了一遍钬赦军营,没有发现钬赦王的踪迹,被俘虏的将士也根本不知他们王的去向。 就在大家无从下手的时候然忻突然想到何伯,立马讯问离他最近的一名钬赦士兵,“你们伙房在哪?” “那里。”士兵指着离军营不远处临时搭建起的小土包群。 然忻立刻向土包奔去,终于在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老人妇女中发现了何伯。他把何伯带到四周无人的地方问,“何伯,你可知道钬赦王在哪里?” 一身戎装的然忻没被认出来,何伯以为要杀他,吓得面如土灰,直到听到他叫他何伯才反应过来是然忻。 “是……是然忻啊!我不知道王去哪里了……不过天亮我起来生火时见有一队人马悄悄朝着那个方向去。”何伯指着西南方对然忻说。 然忻估计钬赦王趁天亮逃走了,抬头看看太阳,他们应该没走太远。谢过何伯,他立即跑回去找将军。 拓燊接到文仲嗣的禀报,立刻带领一队精良人马追赶钬赦王,文仲嗣与然忻当然也在其中。文仲嗣心中有些疑虑,他刚才见然忻突然跑开的时候跟了过去,见到的情形让他很吃惊,然忻怎么会认识钬赦的人? Chapter 24 “不!”杜景文冷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好可怕。这次不是梦见拓燊坐在床边哭泣,而是见到万世宫的大殿里站满了人,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麻衣,围着大殿中间的一口棺材悲痛欲绝,穿过人群他看见拓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杜景文好害怕,这个不详的梦在预示着什么? 快马加鞭的追赶,拓燊终于在一条峡谷里发现了钬赦王的踪迹。听到后面嘈杂的马蹄声,钬赦王连忙吩咐护送他的将士加快速度,但为时已晚,很快就被拓燊的军队团团围在中间。 走下马车,虽然心里很清楚大势已去,但毕竟是钬赦的王,面对强大的大夏主帝,他要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比较镇定。 “把他拿下!”拓燊一声令下,文仲嗣立马领命上前。 负责护送钬赦王的钬赦将军带领着为数不多的将士挺身上前把他们的王保护在中间。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领,明知道自己今天可能难逃厄运,但依旧会拼死保护自己国家的君主,眼神中透露着视死如归的壮烈。 文仲嗣跟这位钬赦将军交战多年,他很佩服这位铁血铮铮的汉子,若不是分属敌国,他们应该可以成为把酒言欢,肝胆相照的兄弟。 “戚将军,文某敬重你的勇气,现下局势你应该很清楚,放下兵器,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戚将军怎会看不出钬赦气数将尽,但他戚家世代效忠钬赦王,早已作好为国牺牲的准备。 “文将军无需多讲,要戚某放弃抵抗除非踩过戚某的尸体。” 文仲嗣在心中默默为英雄感到惋惜。一挥手,手下的将士冲上去,很快便将戚将军手下为数不多的钬赦士兵全部清除,戚将军也被文仲嗣牢牢按制住,动惮不得。 拓燊此刻拔出长剑翻身下马,向背靠着马车的钬赦王走去。 “哈哈哈哈哈……”见满地横躺的钬赦士兵,钬赦王发出空洞的笑声,面对着拓燊赤红的双目,钬赦王此时已经不再畏惧。 “今日我湍氶落得如此境地,只能怪我太过轻敌,太相信派到你军的探子能给我探到重要的信息。”钬赦王眼睛狠狠地盯着站在文仲嗣身后的然忻,没想到他居然敢不顾他母亲的安危,倒戈相向。他不知道然忻早已知晓他母亲已经死了。 拓燊剑指钬赦王逼问:“奸细是谁?”他不相信是杜景文,他要从这个始作俑者口中亲耳听到谁才是奸细。 “哈哈哈哈哈哈哈……枉你大夏国的镇国将军号称忠肝赤胆无往不利,身边带着我钬赦的探子两年都毫无察觉,真是讽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拓燊眼神锋利的射向文仲嗣,文仲嗣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的然忻。 “然忻?不会是然忻!然忻你说,钬赦的奸细不是你。”文仲嗣歇斯底里地朝然忻大喊,他接受不到这个人会是然忻。 然忻缓缓跪下,他对不起将军,对不起主帝。 “对不起,我不想这么做,但我没有办法,我是个罪人,我每天都活在煎熬里,我母亲已经死了,我也没有再活下去的意义。将军,然忻骗了你,来生做牛做马再报答你的恩情!”说完,拿起手中的剑往自己脖子抹去。 咣当一声,他手中的剑被打落在地,文仲嗣铁青着脸命令两名侍卫将然忻拿下,押回军营再仔细审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文仲嗣心如刀割! 拓燊心中怒火狂燃,想到最爱的人枉死,他好恨!举起手中的剑狠狠向钬赦王砍去……就在钬赦王的首级与身体分离之时,从他身后的马车里突然射出一支暗器,直射拓燊的胸膛。 “主帝……” “主帝……”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呆了,没有人想到这马车里还暗藏玄机。文仲嗣掀翻马车,见里面躲着一个人,然忻见过她,她是钬赦王的侍妾。这女人是钬赦王的最后一招,从小就培养她练习暗器,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还重伤了大夏的主帝,不过钬赦王已经看不到了,被砍下的首级滚在一边,死瞪着天空。 “啊……”文仲嗣一声大吼,一刀砍下这女人的头。拓燊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冷汗淋漓,依靠宝剑支撑勉强站立,血从指缝中不断滴下来。 “主帝!主帝!快,立刻回营,传巫医……” “啊……”这是第三次做这个梦,每次都是拓燊冷冰冰躺在大殿里的场景,杜景文坐起来,他的心口突然好痛,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扎了一下,快要无法呼吸。 “景文~景文,你没事吧?”杜景文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听到有响动的爸妈推开门看到他满头冷汗,手捂着胸口在大口喘气。 “景文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妈妈一脸担心。 缓缓地摇摇头,告诉爸妈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好不容易安抚下二老的情绪,杜景文睡意全无,打开推拉门,走到跟卧室相连的阳台上透气。摸着自己还依旧有疼痛感的胸口,杜景文隐隐觉得拓燊出事了,他受伤了吗? 忐忑不安的又过了两天,每晚相同的梦境,不时疼痛的胸口让杜景文再也无法逃避,一定是上天在提醒他拓燊出事了,他必须回去!下定决心后杜景文开始用最快的速度安排一切。 通知妹妹回家,一家人坐在沙发上,杜景文简明扼要的告诉他们自己消失那五个多月里所发生的事情。果然爸妈和妹妹的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杜爸甚至以为杜景文受了什么精神刺激,才会胡思乱想,隐晦的建议他要不要去看下精神科医生。杜景文知道一时要他们接受很难,但他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拓燊有危险,他必须要回去。一边说服家人,一边着手准备回去的东西。 Chapter 25 他要去找极光,只有极光才能带他回去。中国能看到极光的地方只有最北端的北极村漠河,他要去那里。杜景文这两天很忙,买了最大的登山包,忙忙碌碌的购置着需要的物品。父母一脸担忧的看着儿子,也不能怪他们不相信杜景文说的奇遇,老人家连国门都没出过,突然儿子告诉他们,他坐了时空穿梭机回到4000多年前,这……怕是传说中的专家都不一定能信。 柯宇接到杜爸爸的电话,跟经理打了个招呼说去见客户,匆匆赶到杜景文家。景文不在,应该还在外面买东西,他看到卧室里的登山包差不多已经被塞满了,除了一些书籍大部分是药品,挺齐全的,外敷的,内服的,消炎的,退烧的,止泻的……应有尽有。这小子该不会想倒卖药品吧? 当杜景文提着东西回来,见到客厅里坐着的柯宇,立刻反应过来一定是爸妈通知他来劝说他的,哎……头疼,怎么说才能让他们相信呢? 跟在杜景文后面走进卧室,见他把买回的东西往已经快爆掉的登山包里塞,柯宇难得很安静的没有东问西问。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杜景文也很诧异话痨居然这么安静,反而让他不太适应。 沉默良久,柯宇一出口就让杜景文想拍死他:“景文,咱们这么多年兄弟,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要去干犯法的事儿?” “你脑袋被门夹了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犯法了,我说了我是要回夏朝去。” 完了完了,景文真的像叔叔阿姨说的神经失常了。 像是看出柯宇的想法,杜景文继续说道:“你们别以为我疯了,我清醒得很,这件事我知道你们肯定难以接受,最开始我也接受不了,但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这也是我之前不告诉你们的原因,就知道你们会是这个反应。现在我决定要回去办很重要的事,你们都别阻止我。” “你该不会是想要回去称霸武林吧,你把枪藏在哪?”柯宇试图用搞笑的方式劝景文放弃这个在他看来很荒谬的决定,结果被杜景文赶了出来。 灰溜溜的回到客厅,遇上一脸急切盼望好消息的杜爸杜妈。“咳……叔叔、阿姨你们先别急,景文非常执意要那什么穿~越~。我看他是一时头脑不清醒,越是劝他,他越是要这么做。要不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就当他是去旅行,让他出去晃一圈,等他清醒了知道自己在胡闹,自然就会回来。我舍命陪君子,请假陪景文走一趟,如何?”柯宇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脸耿直的给杜爸杜妈说着他的想法。 “嘿小宇,景文能交到你这样仗义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杜爸爸感激地拍着柯宇的肩膀,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总不可能把景文强制关在家里吧,有柯宇盯着,他们放心多了。 接下来杜景文把自己的银行卡、密码、房产证、基金、车钥匙等一系列的东西都交给爸爸妈妈,杜妈妈见他像是留遗嘱似的,又忍不住湿了眼眶。 启程的前一天晚上,杜景文再次把妹妹、妹夫叫回家,当然也叫上了柯宇。跪在父母面前,杜景文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泣不成声。他对不起爸爸妈妈,不能再照顾他们,只能拜托妹妹、妹夫以后常回来陪陪老人,他知道他很自私枉为人子,但他真的无法眼睁睁看着他爱的人死去。知道柯宇打算陪他一起去漠河,他很感激,此生能有这样的兄弟真是三生有幸……家里笼罩着难以言说的感伤气氛,哪怕都认为杜景文只是头脑发热很快就会回来,但每个人还是仿佛感觉他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似的。 第二天两人先乘飞机到了哈尔滨,然后转机去漠河,春天的北极圈内依旧相当寒冷,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从小在南方长大的杜景文与柯宇还是被冷得直跳脚。我说景文你就是要发疯也找个气候宜人的地方疯呗,这冰天雪地的,冷死小爷了~柯宇在心里默默腹诽着好友。 两人向当地人询问科考站的方向,雇了一辆面包车往科考站出发。杜景文认为为了便于观察研究,科考站一定建立在离极光最近的地方。面包车开大半天,终于在白茫茫的一片冰层边上停下来,司机告诉他们,那边高塔的地方就是科考站。 “景文……景文……”拓燊意识不清地呢喃着,文仲嗣焦急的来回踱步,然忻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拓燊昏迷快三天了,虽然血已经止住,伤口也用草药包扎好,但一直都处于意识混沌状态,身体发烫,口中反复念着杜景文的名字,额头上全是虚汗,苍白的嘴唇干裂,巫医不时地在给他喂水。 然忻已将他的身世与被迫潜入大夏盗取机密的经历都告诉了将军,文仲嗣很气愤然忻隐瞒了他这么多事,泄露大夏军情不说还害他冤枉了杜公子以致于枉死在地牢。但同时他也认为然忻是逼不得已,相依为命的母亲被人胁迫着,任谁都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他爱他,他不可能下得了手处死然忻,主帝现下又昏迷不醒,一切只能等主帝醒来听主帝发落,他暗下决心要尽全力请求主帝饶然忻一命。 “巫医~主帝为何这么多天都未醒?” 伺候在床前的巫医听到问询立刻答道:“回将军,属下仔细看过主帝的伤口,并未见有发黑迹象,想来暗器无毒,但主帝大量失血,属下估计主帝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才不能醒来。” “可有方法让主帝快速恢复?” “回将军,这只能假以时日慢慢调理,恕属下无能……”巫医战战兢兢的回答着,他的医术有限,这个确实已超出他能力范围之外。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主帝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军营里条件很差,必须尽快送主帝回都城,才有好转的希望。文仲嗣迅速安排马车人手,他要亲自护送主帝回都。 一片浓雾弥漫中,拓燊见到杜景文向他走来,他欣喜地迎上前紧紧抱住他,“景文,我的景文,你终于肯见我了。”杜景文俊美的脸庞温柔的看着他,任由他亲吻着他的唇,两人十指紧扣,就像从未分开过。吻着吻着忽然怀中的景文消失了,浓雾中只剩他一人,拓燊焦急地四下寻找,大声呼唤杜景文。 “主帝醒了!”巫医惊喜的发现拓燊慢慢睁开眼睛,连忙拿过一旁的清水。 “景文……咳咳咳~”拓燊低低的喊着,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胸口传来阵阵闷痛,让他忍不住咳嗽。 “快通知将军!”然忻拖着已完全没知觉的腿爬到拓燊的床边,见主帝清醒过来他万分欣喜,终于醒了,然忻对不起你们,就算主帝赐我一死也是我应得的下场。 正在安排回都事宜的文仲嗣闻讯赶来后见到主帝虽然醒过来,但依旧意识不清。拓燊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看见杜景文就站在他面前,微笑着对他伸出手,“景文,你来接我了?”拓燊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握住。 “主帝,杜公子不在这里!”文仲嗣对拓燊的举动感到惴惴不安,主帝不会有事的。 “景文,别走……”拓燊依旧指着空气,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 再也忍不住了,然忻哭着一把握住拓燊的手,此时他也顾不得这样做是否冒犯主帝。“主帝,您听我说……杜公子他没有死,我把他从地牢里救出来了,他还活着。” 感觉主帝的手有反应,然忻知道主帝能听见他说的话。“我担心杜公子被误当作奸细杀死,所以那天晚上我放了一把火,趁乱把杜公子从地牢里救出来送到城郊山下,所以他并没有被烧死。” 听完然忻的话,拓燊的眼里发出光亮,景文没有死!景文还活着!巨大的惊喜让拓燊情绪高涨,无奈身体太虚弱使他不得不再次陷入沉睡,但现在他的求生意识很强烈,因为他要去找他的景文! Chapter 26 都三天了,柯宇看着杜景文,后者的眼神完全没在他身上停留过,防雪镜后的眼睛紧盯着远处舞动着的极光。科考站周围有铁网围着他们进不去,好在找到离科考站不远处一间废弃的小木屋暂时有个栖身场所,要不然就算有保暖睡袋也非得冻成冰棍不可。 “咳……景文,咱们也来了这么多天了,极光什么的也都见了,你看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叔叔阿姨在家里等得肯定很着急。” “柯宇,谢谢你陪我这么久,你回去吧,我必须在这里。”杜景文终于回过头看着柯宇。 “你这是什么话啊,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你若不想走那咱就再坐坐。” “麻烦你把这个交给我妈。”杜景文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给柯宇,他差点忘了,他的卡啊什么的要用到身份证,因为当时乘飞机需要身份证就带在身上了,刚好柯宇可以帮他带回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见景文把他的身份证递给他,柯宇心里莫名的不舒服,像是他再也不会回去。“自己揣着,回去还要用呢。” 硬把身份证塞给柯宇,杜景文拍着他的肩,“柯宇,我真的很幸运有你这样的好哥们儿,耿直仗义。” “那是,也不看小爷我是谁……”柯宇被称赞了一番,开始夸夸其谈,两人就这样又开心的聊起过去。 经过两日几乎马不停蹄的跋涉,终于把主帝送回了都城,国相立刻召集全都城的巫医商讨救治主帝的方法,并吩咐灵儿每天用温泉水替主帝擦拭伤口周围。 文将军只休息了半天就带着然忻及大批侍卫上晶山寻找杜景文,吩咐所有人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放过,一定要找到杜公子。 温泉水有消炎镇痛功效,拓燊醒来的时候伤口已有好转,虽然他身体仍然发烫,但意识已基本恢复清明。 “国相,景文找到了吗?”他很焦急的希望得到杜景文的消息。 “回主帝,文将军已经在找了,相信很快便会有杜公子的消息。” 这么长一段时间,景文一个人在山里,想到这拓燊又皱起眉头,“这么久的时间景文在山里怎么生活呢?” “回主帝,然忻说救出杜公子的时候给他留下很多干粮,相信杜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国相听然忻说过给杜景文留下了一个装有干粮的包袱,但他不认为这可以够一个人在山里生活这么多天,这样说只是想让主帝宽心,好好养伤,况且他坚信他的卦象,杜景文是大夏的福星,一定会没事的。 拓燊好想自己亲自去接景文回来,但他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浑身无力连坐都坐不稳,只能躺着,真希望文将军能快点把景文带回来。 “将军,那边发现一个山洞有生火的痕迹。”侍卫在寻找时发现一处隐蔽的山洞门口有燃烧过的火堆,立刻向文仲嗣汇报。仔细搜查这个怪石嶙峋的山洞后,然忻很肯定山洞里发现的装有干粮的包袱是他当时留给杜景文的,干粮还剩下大部分,那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杜公子靠什么生活呢?文仲嗣吩咐然忻跟两名侍卫在山洞留守,自己则继续带人搜寻。 杜景文觉得应该有什么必要的条件还未凑齐,除了吃饭每天他要做的都只是坐在这等可以带他回去的光点出现,但快一个星期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细细回想两次穿越的经过,他突然想到每次光点出现都伴随着雷电交加,问柯宇借过他的手机,他要查查天气,看什么时候有雷雨。 还好,地方偏是偏僻了点,但毕竟有科考站,信号覆盖,天气预报什么的那是必须有滴,查到未来两天会有雷雨,杜景文难掩欣喜的心情。 柯宇同学都快闲出蘑菇了,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每天看到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和那诡异的极光,若不是有防雪镜,他肯定已经变成瞎子阿炳了,他决定明天无论如何要拉景文回去,再这样下去,景文不疯他都要疯。 就在当天夜里,果然远处的天空开始电闪雷鸣,北极圈内的闪电不同于内陆,能极为清晰看到它在空中劈闪的痕迹,如同一棵巨大的光电树在空中闪现,柯宇被巨大的雷声惊醒,他见杜景文背起登山包,向极光的方向走去。 搞半天他是想要自杀啊!在柯宇眼中,在这样的电闪雷鸣天气里到处走根本就是找“屎”! “景文,快回来……”柯宇站在破败的小木屋门口大喊,可杜景文听不见,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哎~死就死吧,顾不得那么多,柯宇冲出去想把杜景文拉回来。一出来就感觉到刺骨的寒风在疯狂的刮着,远处的极光与雷电交相辉映,空气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杜景文你要去哪!”终于听到柯宇在喊他,杜景文停下来回过头。 “柯宇,谢谢你……有机会再见啦!”杜景文向他挥挥手。 “你给我回来,你想去哪?”柯宇快被他气死了,迎着风向杜景文跑去。 这时突然一个巨大的闪电在空中炸开,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极亮的光点,杜景文见状兴奋的跑过去。柯宇发誓,他活了将近29年绝对没见过这样离奇的场景,光点逐渐变大,像一扇门打开了一样,景文向他最后挥了挥手,走了进去。 “诶……”柯宇急的大喊,想要冲过去拉住他,此时光点一闪,连同景文一起消失在空气中,就像从来没出现过。 “景……景景文,快出来……看上帝!”这是柯宇人生中最颠覆三观的一次经历。 在山中整整搜寻了三天,声音都喊哑了也没发现杜景文的身影,在这野兽出没的深山中文仲嗣很怕见到任何衣物白骨之类的,杜公子那单薄的身体还受了伤,真怕他已经……摇摇头,告诉自己杜公子一定还好好的活着,他一定要找到他,他要跟他说对不起。 与此同时,在千秋殿躺着的拓燊也万分焦急,只要能睁开眼都会问国相景文回来了没,见不到杜景文,拓燊的情况一日不如一日,原本肌肉结实的身体已经消瘦得肋骨可见,若不是景文还活着这个信念支撑着他,可能早就撑不下去。 然忻一刻不离的在山洞前守着,他怕一个不留神就错过杜公子。他要尽他一切所能弥补他的过错,特别是对杜公子,他是最无辜的,是他连累了他。突然洞内亮光一闪,然忻听到有物体落地的声音,连忙与侍卫跑进去,结果惊喜的发现杜公子背着一个很大的包袱躺在地上。 “杜公子,杜公子……”对于突然凭空出现的杜景文,然忻惊喜大于好奇,忙上前扶他起来。 “啊哟……”晕乎乎的被扶起来,杜景文看到曾经在湖边见过的那个少年。(不好意思,从来没有人给杜景文介绍过然忻,所以他不知道他的名字。) “快,去禀报将军……” 尾声 “拓燊,我回来了,你醒醒~” 听到耳边响起了朝思暮想的声音,拓燊用力睁开眼看见景文坐在床边,眼角有泪水的痕迹,这又是他的梦境吗?拓燊吃力的想要抬手帮他擦去泪水,见到景文流泪他好心痛。 握住拓燊的手贴在脸上,杜景文泪水直流,他好瘦,短短两个月时间怎么会瘦成这样,国相见此番情景,示意面露倦色的文将军与然忻先回去休息,他也带着灵儿退下,留下一对难分难舍的情侣。 “景文,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触碰到人儿温热的脸庞,拓燊眼中露出惊喜。 “是我,拓燊,我回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 自14岁以后就再也没在任何人面前流过泪的拓燊,此时再也控制不住任由眼泪喷涌而出,他的宝贝,他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的宝贝终于回来了。 两个男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拓燊绝对没想到过自己也有哭昏过去的一天,泪流不止加上重见景文的激动,让他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杜景文寸步不离的守着拓燊,不是他想要这样太过黏糊,确实是因为男人根本就不让他离开,拓燊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杜景文黏在一起。只要一出男人视线范围,男人就脸青面白,慌乱的四处寻找,甚至连上茅房都必须尽快解决,有一次稍微久了一点,回来后就看见男人颤颤巍巍的不顾灵儿的劝阻,硬是要来找他。 拿出消炎退烧药让拓燊服下去,拆开纱布给他的伤口上药。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伤口时的情景杜景文还有些后怕,再往下一点就插中心脏了,幸亏啊,不然梦里的场景就真的要上演了,那他不顾一切的回来就不具任何意义。 拓燊现在完全依赖杜景文,景文给任何药物让他吃,他想都不想就吃下去,杜景文曾调笑他:“喂你毒药你也吃?”没想到拓燊一本正经的回答:“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吃。”说得杜景文又乱感动了一把。还是现代医药疗效高,不枉费他背着几十斤的背包穿越时空,拓燊持续的低烧退了,伤口也在慢慢愈合,身体渐渐好起来。 回到夏朝差不多10天了,拓燊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跟杜景文说对不起,告诉过男人很多次他不恨他,但拓燊始终认为是他害得杜景文差点死掉,一切都是他的错。杜景文也从拓燊那了解到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他不怪然忻,他觉得然忻好可怜,身世如此悲惨,仔细想来然忻也并未将重要军情告诉钬赦王,只是应付般地告诉他一些边界的兵力分布,并未对大夏军队造成太大的影响,而且若不是然忻把他救出去,他还指不定会被怎样,然忻不把他放在山下,他也不会想到能回现代去,还带着药品来救男人,然忻以前也救过将军和拓晨。所以他告诉拓燊,然忻算是功过相抵,就不要再追究了。 想起回王宫的路上,向来严厉的文将军突然一脸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向自己表达歉意,希望自己能原谅他,反而让杜景文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接话,之后他又委婉表达了希望杜景文也能饶恕然忻,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很多事身不由己。文仲嗣怎会看不出杜景文在主帝心中的影响力,所以只要杜公子不计较之前的事,然忻肯定能得到主帝宽恕。从他们之间微妙的互动中,杜景文隐约猜出他俩的关系,他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他答应会帮然忻向拓燊求情。 后来拓燊赦免了然忻的罪令文将军感激涕零,跪在拓燊面前指天发誓将誓死效忠拓燊,终其一生为大夏开拓疆土,万死不辞。文将军也说到做到,带领军队南征北战,把大夏国土扩展到有史以来最广阔的范围,当然这是后话。但善良的杜小兔,你果真如国相所预测的那样,是大夏的福星。 杜景文再也没能回现代去,知道杜景文失踪的那段时间是通过水晶洞去了另一个时空后,拓燊第二天就派文将军亲自带人去晶山把那个山洞给砸了,他无法再忍受宝贝离开的痛苦。 有一天,卞奎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父母妻子带着孩子们站在门口,他家院子里来了一大批官兵,周围邻居窃窃私语,地上还放着很多箱子。 “你可是卞奎?”带头的官兵问道。 “是……是,草民卞奎。” “这是‘天神’赏赐给你的,收下吧!”说完带着官兵们走了。 “赏赐?天神?天……神?”想了半天,“啊……是小哥!”卞奎突然想到。打开箱子,里面有布料、种子、器皿、工具…… 看来‘天神’是真的有滴。 再次跟拓燊来到清幽谷,被男人抱着躺在草地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天空中珍禽在飞翔,异兽在草地上打滚嬉戏,紫竹林随着清风发出阵阵轻响,像在弹奏一曲悠扬的曲子。 “我爱你~”拓燊在耳边低声表达他的爱意。 “我也爱你!” 杜景文觉得好幸福,跨越4000多年时空的距离,只为遇见你。 ——正文完—— 番外一 等到拓燊终于完全康复开始上朝的时候,杜小兔才能趁他上朝的时间整理自己带来的物品,一件件从包里拿出来放在地上,竟堆成了一座小山。把药品分出来放好,买的时候他都看过生产期的,起码可以管三年;给国相带了天文书和一个小巧的放大镜,老人家眼睛不好,看东西很吃力,有了放大镜,以后就方便多了;要在这里一直生活,伙食必须得改善,拿出一本食谱,打算送给宫里的食肆,没指望他们能做出一模一样的,但至少也学习一下有所改进;带了一本图文并茂的中医书,他要送给巫医以提高他的医术,他可不敢买本草纲目送给他,那是几千年后李时珍才能总结出的,他不能改写历史;带了一块太阳能手表,他决定要教他们用沙漏来计算时辰,再让国相推算出日期季节什么的,应该会对农业有帮助吧?!还有送灵儿的护肤护手霜,送拓燊的刮胡刀,甚至还有个送拓晨的拨浪鼓……(汗!您这不是穿越,是圣诞老人派发礼物来了~) 晚上躺在床上,想起今天送书给巫医时,大叔看到书上精美的各种草药图案,激动得含泪抱着书走来走去,甚至给杜景文行了个跪拜大礼,表示他一定会将书上学到的在他华家发扬光大,造福世人。华家??该不会是华佗的祖先吧!杜景文扑哧地笑出声来。 “想什么这么开心?”怎么都看不够宝贝的拓燊,见到各种表情在宝贝脸上变化,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问他在开心什么。 “拓燊,你不觉得今天大家收到礼物的样子很有趣吗?”国相巫医他们都看不懂简体汉字,拿到礼物后,看到图很高兴看到字就傻眼,他们说以后要多请教杜景文,杜小兔突然就有了一种为人师表的自豪。 说到这件事,拓燊有点郁闷,他连上朝都恨不得带着杜景文一起,下朝后更迫不及待的回来见宝贝,本想要温存一番,却被硬拖着去送东西,宝贝说这叫什么……礼物。他不想杜景文跟其他人接触,他只能是他的,人家多看一眼他都会不高兴;谁跟他多说一句话,他就有把人发配边界的冲动。拓燊对杜景文占有欲越来越强,他甚至还想过做条链子把宝贝和他连在一起的可行性。(←←小P表示鄙视) 拓燊眼神炙热的翻身把杜景文压在身下,低头含住他的唇,舌头伸进去跟他交缠,吸吮着他口中的甘甜,顺着纤细的脖子在宝贝身上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胸前的两颗小樱桃被拓燊吸吮得骄艳欲滴。“嗯……”杜景文难耐的出声,身子不断的扭动,他好热,拓燊所到之处就像在他身上燃起了一道道火焰,两人分开这么久,回来后拓燊又一直在养伤,拓燊虽然要求过,但被杜景文以身体要紧拒绝了,如今拓燊身体已无大碍,要让正值壮年的男人禁欲是很不人道的事,更何况杜景文也想要。 “嗯……啊……”男人的舌头在他敏感的小肚脐附近舔舐,男人很清楚他身体每一处敏感点,杜景文被弄得全身颤抖。 舌尖在腰间流连,却突然停了下来,杜景文不解地睁开眼,见拓燊盯着他腰侧一道淡淡的鞭痕,一脸自责的表情。 “已经不疼了,再过段时间就会没有了。”知道男人在自责什么,其实身上的鞭痕已经几乎看不见了,这还得多亏妹妹硬给他买来一堆帮助肌肤恢复的药品,叮嘱他必须每天擦,她会定期检查剩余量。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想到杜景文在地牢里所受的苦,拓燊心如刀绞,俯下身子虔诚的亲吻着他的伤痕,杜景文感觉到有液体滴落在他身上。 “拓燊,你……”再次看见拓燊流泪,杜景文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抚他,捧起拓燊的脸,主动献上自己的唇,他只能用行动来表示。 …… 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求饶了很多次,可男人依旧兴致勃勃的在他身上耕作,杜景文只得任由拓燊把他摆成各种他想要的姿势,昏睡过去前最后的想法是——我要抗议。 拓燊今天下朝后一整天都在给杜景文陪笑脸,可人家根本就不看他一眼,他只得脸皮厚的一个劲儿陪不是。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杜景文愤愤的想,我已经29了,算是迈入大叔级别的人,被小自己三岁的千年老妖压就算了,但你也得顾及一下我的身体啊,我又不是练芭蕾的,用那些姿势老骨头都快被拆散架了,后面火辣辣的痛,到现在都躺在床上行动不便! “对不起宝贝,是我没控制好……是我错,下次不会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如果这一幕被大臣们看见,一定下巴都要掉下来。谁都不敢想象平日里威严肃穆的主帝会有这么妻奴的一面。 大胆!孤就妻奴了怎样?有本事你们也去找一个让你甘心做妻奴的人。 “宝贝,别因为我气坏了身子,听灵儿说你还没吃饭呢,我喂你吃好不好。” 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你的,杜景文在心里恨恨说着,就算几个月没做过,也不用一次补回来吧!吃太饱是会撑死的……别说现在还真有点饿,消耗体力的事做多了还没补充能量呢。 见宝贝咬着手指不吭声,拓燊知道他默许了,立马吩咐灵儿把饭菜端进来放在床边,自己把他半哄半骗的抱在怀里喂食。 虽然食肆的菜色有所改进,但还是有些菜杜景文不想吃,见到不想吃的就很女王的偏过头,拓燊立马好脾气的自己吃下去,再喂他爱吃的。 灵儿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公子施了什么法术啊,主帝对他如此百依百顺,连公子不吃的主帝都吃下去。我的神……这已经超出她的小脑袋能思考的范围了。 番外二 最近有件事让国相很头大,那就是主帝让他筹备册封杜景文为王后的庆典事宜。虽然很喜欢那孩子,但大夏至今还从未出现过男王后,这样做怕有不妥,但见主帝一脸不容质疑的肯定表情,国相不知如何说服主帝打消这个念头,不得已只好去找杜景文商量。 好不容易趁主帝与文将军商谈军事的档口,国相才有机会见到景文,现在的杜小兔比皇帝还难见,谁叫他大夏国的一国之君只要在没有公事的时候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景文身边,连灵儿都不需要在一旁伺候。 杜景文一听这个事,眼睛都瞪圆了,这怎么可以?怪不得前几天拓燊问他喜欢什么样的袍子,要给他做新衣服,还莫名其妙的把夏朝历代的主帝功绩讲给他听,原来是有这样的打算。他爱拓燊,但他只想跟拓燊好好生活,从没想过要什么封号,况且他一个大男人,被人称呼王后好意思答应吗?而且还不知道后世的人会怎样评价拓燊,那还不赶超断袖之癖的刘欣董贤。看着国相一脸愁云的摆弄着自己脖子上用绳子挂着的放大镜,杜景文觉得他有必要跟拓燊好好谈谈。 下午跟拓燊两人在湖边散步,初夏时节杨柳垂绦,湖边的花草郁郁葱葱,蝶舞蜂飞,甚是美丽。 “拓燊,你看,那两只蝴蝶好美!” 拓燊顺着杜景文手指的方向,看见两只彩色蝴蝶你追我赶,在花间嬉戏。“嗯,它们一定是一对夫妻,就像我们一样。” “什么夫妻啊?我是男的!”杜景文撅着嘴纠正拓燊的说法。 “你是不是男的我还不清楚吗?我们当然是夫妻!景文,我准备封你为王后。” 其实拓燊跟文将军谈完事回来后就听侍卫汇报说国相今日来找过杜公子。想来国相一定是因为封后一事来求助景文,再看景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拓燊肯定他已知晓此事,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干脆就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拓燊,我是男人,你不可以封我为王后。” “我只知道你是我拓燊这辈子认定的人,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做王后,这个位置只能属于你。” “你听我说,大夏开国以来就没有此等先例,这也是有违乾坤的事,如果你封一个男人为王后,如何让你的臣民信服。” “孤会尽全力保证他们生活无忧,我相信我的王后也会受到他们拥戴爱护。景文,只有昭告天下你是我的王后,我才能安心,不然我总会觉得你有朝一日会离我而去,我受不了。” 看到向来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男人在说到他会离开这个假设时一脸惊慌的表情,说不感动是假的,杜景文紧紧抓住他的手,“拓燊,我不会离开的,我爱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也爱你,景文请答应我做我的王后!封你为后,对臣民的生活不会产生任何影响,那只是我的家事,如果我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资格选择的话,那我这个主帝称号真是讽刺。” “可……” “父王……” 就在杜景文还要劝说拓燊打消念头的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儿臣参见父王……” 拓晨肉嘟嘟的小手里捏着杜景文送给他的拨浪鼓,向拓燊行礼,当看到杜景文时更是裂开嘴笑得很开心,还使劲摇几下手中的鼓。 待拓燊点头后拓晨站起来,杜景文蹲下来帮他拍拍衣摆,捏着他的小胳膊逗弄他,拓晨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臣妾参加主帝……” 几个月未见,文姬的肚子已经很显怀,挥手示意她免礼,紧跟在文姬身后的宫婢立即起身搀扶着。 见晨儿亲热地巴着杜景文嬉戏,文姬心里不是滋味,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他。主帝喜欢他,晨儿喜欢他,甚至连哥哥都说他是个好人,让她不要针对他。其实他也不坏,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她能感觉到杜景文身上散发出的祥和气息,但没有任何一个正常女人可以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的爱人还能和颜悦色,敞开心扉。如何能做到那样,要么就是她不爱她的男人,要么就绝对是在做戏。 见文姬看着他与拓晨,杜景文尴尬的笑了笑,牵着拓晨的小手把他交还给文姬,“嗯~那个,外面热,你应该多注意休息!” “有劳公子费心……” “主帝,臣妾觉得有些热,先告退了……”文姬向拓燊福福身,待拓燊同意后,她带着晨儿及侍婢缓缓向沉羽殿走去。在那站了这么久,主帝的眼神一刻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他一直看着杜景文,眼中流露出的爱意让她心酸不已。 “不是自己的终究强求不来。”文姬摸着肚子,看着边走边玩拨浪鼓的晨儿,虽然得不到他的爱,但好在她还有她爱的人的骨肉维系。 最终杜景文还是没能说服拓燊打消封他为王后的念头,国相与文将军多次劝谏也无果,典礼依旧在筹备中,拓燊认定必须要昭告天下杜景文是他的人,他才能安心。 杜景文没办法只得使出最后一招——绝食抗议。果然这比什么都凑效,拓燊见他眼神哀怨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一下就乱了阵脚,他最怕就是杜景文的身体受到伤害,那比他自己受伤还让他难受,但他也提出了他的条件,经过最后商议,大家都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册封大典选在一个黄道吉日举行,万世宫的大殿中,拓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昭告天下:“今封杜景文为“景王”,地位仅次于大夏主帝,景王有权参与国事讨论,可随意进出宫内任何地方,但若要出王宫,则必须经过主帝同意……” 突然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杜景文,完全不习惯走到哪都有人跪拜他,被称为景王让他有点不适应。(只有灵儿知道,她的公子其实早已普天之下唯吾独尊,主帝被公子吃得死死的)但他知道这已经是男人对他的最大让步,为了让男人安心,他会努力尽快适应这个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之后,夏朝有了夏历,能计算时日划分季节,农耕生产得到了巨大的提高;更多的草药被广泛应用于人们的生活中,很多疾病都可以得到医治;文将军带领军队无往不利,听说将军身边那位少年是个神医,很多受重伤的将士都被他救活了。然忻有些羞愧,他只是带着很多景王给他药品…… 再后来,民间传说景王其实是女娲娘娘派来帮助大夏的神仙,他给大夏带来了很多神奇的变化;也有传说景王其实就是王后,与主帝相亲相爱,共同治理大夏! …… 民间版本各种各样,管他们说什么呢,杜景文只要知道他爱的男人也同样爱着他就行! “近日在河南境内出土的青铜器上惊奇的发现刻有中文简体字,该青铜器年代已被确定为夏朝中期,这一奇特的发现震惊了我国考古界,这些中文简体是铸造之时就已存在,还是后世人为之,4000多年前为何会出现简体字?我台将继续关注……” 杜爸爸和杜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报道,荧幕里青铜器上刻着的“爸爸妈妈小文很幸福”的字样让他们老泪纵横,幸福就好,幸福就好! 窗外落日的余晖很美……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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