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之强霸帝心(FZ 二)——乱音飘
乱音飘  发于:2014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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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逆子怒之

 萧涵天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离开的萧涵玉,他深锁眉宇,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何总是感觉他最近怪怪的。 许久之后,他才想起里面的萧子落。这么长时间了,那个家伙怎么还没有一丁点的动静,难道是晕死过去了? 走进里殿,只见这人已经穿戴整齐,却是躺在血染的龙榻上睡得无比香甜,他简直有种炸肺的感觉。 “混蛋,你给我起来。”萧涵天一把将床上的人儿拉了起来,然后手臂用力往后一甩。只见萧子落像块破抹布一样飞了出去。 只是,那块破抹布在半空中转了一圈,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嘶~~”腿一着地,萧子落立刻痛吟一声。他定定的看着把自己丢出来的人:“哎~你怎么这么残忍啊?昨日我们折腾了一夜,今日我又被你玩弄了一天,你让我休息一下再继续玩不行吗?” 萧涵天听到他那意义不明,暧昧无比的话,气得直想杀人。他现在真的是后悔极了,先前就不应该给他解毒,应该彻底制服他才对。心里想着,袍袖内的右腕中便已出现了一把小小的匕首。依然是那把精美的赤心翎,趁着他现在有伤,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逆子,今日朕就费了你。”此刻的他早已气晕了头,竟一时把那火药的事给忘记了。 萧子落凝眉,这个心狠手辣的人还想在自己身上穿窟窿。看来这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还真是千年不变的定律。 就这样两人又打了起来,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萧子落那带伤的身体在一觉过后,竟然恢复的精力充沛,生龙活虎似的,没有多久萧涵天便落下阵来。 萧子落死死的控制住萧涵天的双手与下盘,无比狠戾的说道:“如果以后,再让我听见你喊什么逆子之类的话,别说我对你不客气。”说完一把将人推出数米之外,然后转身离去。什么逆子,自己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整天被他喊着皇儿来逆子去。吗的,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于安在天心殿外站了一天,他现在是累得两腿发虚,苦不堪言。只听“咣当”一声,殿门被人一脚踹开,吓得他是一下摔倒在地。只见一个黑衣身影走了出来。他一下愣住,这……,这不是二皇子殿下吗?他什么时候来的天心殿啊?这皇上下了早朝一直没出过这殿门,难道……? 他还没来得急多想,只听殿内传来一连串“霹雳乒乓”的摔东西声。吓得他刚刚站起的身体又一次坐在了地上,我的祖宗哎,这是闹得哪一出儿啊?他心里害怕的要死,可是脑袋里面却还是不停的胡思乱想,这二皇子刚刚离开的样子可真是够怪异,够耐人寻味的。走路一拐一拐的,上次在政德殿离开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难道……?哎呀要命了,不能想不该想。上天保佑上天保佑,我于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完了完了,我于安命不久已。 萧涵天后退数米站稳身形后,却是愣在了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他完全是被萧子落给震住了,这个家伙竟然敢威胁自己?真的是无法无天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容忍这样一个逆子活在世上。越想越生气,等他在愤怒中清醒过来时,天心殿内已是风卷残云后的一片狼藉。 萧子落回到西凤殿天色已黑,若红与叶青一天都不见他的踪影,早已是急的不行。特别是若红,她可是知道萧子落从昨日夜里就出去的,直到这时看到他的身影才放下心来。可是当她看到他脸上的伤时,又是一顿惊慌。 叶青瞪着一双大眼睛,傻傻地看着萧子落的脸,夜幕下的双眸亮得简直像两个大灯笼。小嘴张得大大的,活活像是见了鬼一样。 萧子落不耐的看了叶青一眼,冷冷说道:“你去太医院找个御医过来。” “是殿下,叶青这就去。” 叶青被他的一声冷语吓得回过味来,急忙转身向太医院跑去。 第一百零一章:赠婢银丝 叶青走后,若红那惊慌失措的神情一下收敛了许多,说话也变得沉稳了。“主子,你没事吧?” 她是真的很担心自己的主子,只是有很多事情她也不明白。以主子的智谋足可以谋得一切他想要的东西,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目的不明,自己竟然一点也看不透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刺杀六王爷,屡次探访四王府,暗查轻衣教,笼络江湖高手,更是在暗中培养杀手。还在宫外开了不少的铺子以为筹措银两。主子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一点小伤,没事。”哼~这一回自己可是输的够彻底了,竟然差点被他给玩死。看来以后要多加提防着他点了,这个人不但阴险还很卑鄙,简直就是不要脸。只要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得出来。不但要提防还要以策万全,想后他看了看若红。看来要再教这丫头点东西了,以后好作为暗语使用。也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学会英语或者数字码之类的东西。 “对了若红,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这是我托人刻意在边境给你带回来的。”说完,在袖袍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他现在都有点侥幸,那个阴险的家伙在扒自己衣服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此物。 若红不明意义,她实在是想不到萧子落会送东西给自己,看着精致的盒子,里面的东西似乎很珍贵。她一下跪了下去:“殿下,奴婢不敢。” 萧子落撇了她一眼。“你不敢什么呀?我送你的这样东西虽然是很珍贵,却是你必须该有的。拿去打开看看。” “是,奴婢谢殿下。”若红又站起身来,然后才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她愣住了,里面的这是什么呀?好像是蚕丝,又好像是绣花的银线。殿下送自己这个做什么,难道是给自己绣花用的?不过这银线看起来好耀眼,银光闪闪好漂亮。 若红看着银线的耀眼光芒,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去碰触。却是被萧子落的一声低叱制止:“住手,难道你不想要那只手了吗?” 若红一听,急忙把手收了回来,难道这银线上有毒?可是殿下送自己这带毒的东西做什么?她无比惊讶的看着萧子落。 萧子落没有理会她的惊慌失措,而是起身一拐一拐的向里殿走去。不过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此物名为天蚕银丝,其锋利随不能削铁如泥却是吹毛利刃。其韧性也是不可小许。虽然此物无毒,却也不能像你刚才那样莽撞的去碰触,以后用的时候记得小心些。”说道这里,他已经到了里殿的床边。一头栽了上去,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和那个人折腾简直是世间最累的事情。 若红一直很乖巧的跟在他身后,殿下说的话她都听进去了,也都听明白了。但是她还是有一点不懂,那就是殿下为什么送自己这种东西,而且自己以后为什么要使用它?又要如何去用? 萧子落一想到萧涵天就恨的牙痒痒,抬头又见若红一脸的猪头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想什么呢?” “殿……殿下,奴婢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用?”若红很委屈的说道。 萧子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个丫头一向挺聪明的呀,今天这是怎么了?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是吧?不过看她那样子一定不是故意的,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当然是用我教你的莲花针一起配合着用了,你的针法已经练的不错,但内力却是不及,也只有慢慢积累了。此物能够拟补你的缺陷,而且此物还是设下陷阱的最佳之物。至于以后具体如何使用,那就要看你自己智慧了。” 若红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殿下送此物给自己,是让自己用来防身的。她感动得双眼泛红,又跪了下去。 “别跪了,我都快被你们这些人给跪晕了。再过些时日便是鹭王爷的大婚,鹭王爷大婚之后你就搬去鹭王府吧。”萧子落的声音很冷,也很坚决。 第一百零二章:若红之心 “别跪了,我都快被你们这些人给跪晕了。再过些时日便是鹭王爷的大婚,鹭王爷大婚之后你就搬去鹭王府吧。”萧子落的声音很冷也很坚决。 若红刚才还沉浸在温暖的阳光下,一听到后面的话,仿佛瞬间掉进了寒冷的冰窖之中。她惊愕的抬起头看着萧子落,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殿下?” 为什么?主子为什么要把自己送给别人?难道是自己太笨了,主子不喜欢自己的笨手笨脚,还是说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还不知道? 萧子落知道,这个丫头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我让你去鹭王府是有目地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进入鹭王府后,你就是鹭王妃的贴身侍婢。我要你尽量配合他接近四王爷的王妃,多多去四王府走动走动。”说道这里,他突变得的很严肃。坐起身来看着若红又道:“我多次派人前往玉王府查探,可是那些人都是有去无回。那玉王府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潭,由此可见他的府邸内是高手如云,守卫简直是比皇宫还要森严。你配合鹭王妃查清楚那里的布局与陷阱。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查清楚那个人的住处明白吗?” 若红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只觉全身发麻,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吓的还是惊的。不过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了,难道主子是想……简直是不敢往下想。看来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个男人哪里好?主子竟然为了他甘愿和四王爷作对。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怨气,她现在恨不能抓烂那个妖孽男子的脸,一定是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勾引了殿下。 萧子落看着若红微微皱眉,怎么看她那表情似乎是要咬人啊?“怎么?你不愿意去?”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若红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种不敬的神态。 若红急忙低下头去,隐藏自己的内心。“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不想离开主子。更不想去伺候那个鹭王爷。”她是真不想去伺候那个鹭王爷,那个人哪点像个王爷?简直就是个赖皮狗。哪像自己的主子英明神武。更何况这次还是去伺候他的什么新王妃,他的王妃一定是个丑八怪。 “若红”突来的一声唤语无比冰冷。 “奴婢在。”她不敢抬头,因为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是猜到了自己刚才那一点点的心思。 “若红,我在宫外有许多事情需要有人去办。而现在出了你外,我不会相信任何人。我教你那么多东西,为得就是有一天你在为我办事的时候能够好好的保护自己。我决定的事情从不会改变,如果你不能为我做事,那就永远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这个选择的机会只此一次,也不允许你后悔。” 若红一直低着头,没有一丁点的声音。萧子落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现在一定是很伤心。可是自己绝不能心软。 片刻后,几滴晶莹的泪珠儿悄悄滚落,渗入地面瞬间消失不见,甚至连一点点的痕迹都不曾留下。仿佛那几滴水晶般的珠儿根本就不曾出现过。 “若红永远是主子的奴婢,今生永不负主托。若红知错,再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愿。若红请主子惩罚。”若红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坚定的说道。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会如何,但是更没有想过会离开他,在自己的心中,他永远都是自己的主子。 萧子落的脸依然没有任何表情。“起来吧,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出宫之后会有许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办,具体需要如何去做我到时再告诉你,你这些日子就先准备准备吧。 “是,奴婢明白。”若红站起身退了出去。她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一次的决定,她的人生开始彻底改变。变得丰富多彩,变得轰轰烈烈。她不再是一个小小卑贱的婢女,不再是那个任人随意践踏尊严的卑微小女子。 第一百零三章:夜守恐吓 若红刚刚出门,叶青就带着御医走了进来。这回来的御医很年轻,萧子落从来没见过。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那名御医看到他的手伤和腿伤明显很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处理伤口时也是抖手抖脚,萧子落始终没有发出一点的痛苦呻吟。倒是把叶青和那御医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两人连衣服都湿透了。 处理好一切后,御医辞去,叶青送之。萧子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回想昨夜惊险与那可笑的一幕一幕,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变了。以前的自己心中只有谋算与仇恨,可是面对那个阴险毒辣的人,还是屡次想利用自己的人,却是一点也恨不起来,甚是都不生气,也从没想过要伤害他。这是为什么?还有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是什么?难道自己真的对他……,不会的。一定是因为这个身体和他有血缘关系的缘故。一定是那个痴傻的灵魄在影射自己的意识。 这时,叶青又悄悄的走了进来,他小心的看了看萧子落没有说话。而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一旁,殿下受伤了,一会肯定会有什么需要,所以他要在这等候吩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深夜之中,床榻上的男子低低的呢喃着什么,叶青一直守护在身边,虽然自己也很累很困。可是一听到唤语立刻变得精神抖擞。他来到床前,看到萧子落依然在睡着,只是额头上布满了薄汗,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水~~水~~~!” 急忙跑到桌前倒了一盏凉茶端来,轻轻的唤了一声:“殿下,水来了。”然而昏睡中的人没有任何回应,他只好伸出手将那人的头轻轻抬起一点,然后将茶水送到他的唇边慢慢倒下。那干燥的双唇一接触到水源立刻拼命的吸食了起来。 整整一盏凉茶喝光之后,萧子落缓缓睁开双眼,他淡淡的看了叶青一眼,却是没有说任何话,而是闭上双眼又睡了过去。 叶青每次与这个男人的目光接触,都会觉得浑身冰冷。刚刚那一刹那的碰触依然令他胆战心惊。这个男人的目光如鹰般的矫捷,如狼般的狠戾,如蛇般冷毒。只是,这样的目光似乎只有对着自己时才会出现。这是为什么,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应该不会呀,如果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怎么会将自己一直留在身边? 将茶盏放回桌上,又回来帮他盖好被子。看着那刚毅的面孔,他有一阵的迷茫,这个男人对待那个小小的翟侍读时,是无比温柔又呵护备至,对待自己的生母与皇叔却是冷颜相对。对待下人是疾言厉色,却又从没真正的罚过谁。还会时常弄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却没一样是真正有用的。也只有那印刷术还算的上大有用处,而且对文化发展也有着大大的推动力。而这能促进文化进步的发明,对他来说却只是为了应付自己的父皇而想。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每天看似什么都没有做过,可是每做一件小事都透露着诡异与暗机。 次日,萧子落在叶青的伺候下起了身。身体受伤的他没有四处走动,而是闷在书房里看书练字。若红一早到现在就没有出现过,他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叶青到是一脸的难受,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是一直躲闪不敢开口。 “有话就说,不想说就别让我看到你的这张南瓜脸,实在不行就给我滚出去。”萧子落突然开口。 叶青那粉嫩的小脸委屈的不行,最后竟然还掉下两滴眼泪。“殿下,若红姐姐说你要把她送给鹭王爷,若红姐姐很伤心,叶青也很难过。殿下,叶青求求你留下若红姐姐吧。叶青真的舍不得若红姐姐。” 萧子落依然低头写着字,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声音很冷很冷:“滚出去。”这个小子最近是越来越会装了。开始来的时候还带着未脱的雅气,最近却是变得越发老练而奸猾。 叶青被他吓了一跳,最后还是无比委屈的退了出去。心里却是在暗想,哼~有什么好横的?其实若红要走,自己高兴着呢。以前你的身边老是有她在碍事,这以后可就剩下我自己了。他正得意的想着,只见于总管于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进了西凤园。他又急忙跑去书房通知萧子落。 萧子落早就知道萧涵天今日一定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他找自己的目的肯定是那火药之事了。想后说道:“人家都来了,你就叫人家进来吧。” 于安进来之后,先是给他见了礼磕了头。然后很恭敬的说道:“二皇子殿下皇上有口谕,请你移驾政德殿。” 萧子落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竟然发现这个老家伙目光闪烁,看自己的眼神还有点暧昧不明。随后想起昨天离开天心殿的那一幕,他也就明白这个老太监在想些什么了。随后微挑眉宇,恶念陡然心中起:“于公公~~” “嘿~老奴在。”于安这献魅的贱声一出,萧子落只觉浑身掉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你先回去传话吧,就说子落已经知道了,立刻起身前往。不过你也知道我有伤在身,走路不太方便可能会慢些,所以请你转告……呃……不要着急,我这就过去。” 于安一听萧子落的话,心里是扑通扑通的。看来自己猜的还真没错啊,这二皇子和皇上真的是那种那种……不为人伦的关系啊。现在竟然连父皇的称呼都不叫了。“老奴明白,老奴告退。”说完起身退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西凤园。出来后只觉浑身僵硬麻木,衣袍里外全部湿透。 第一百零四章:戏君怒帝 于安走后,萧子落微微轻笑。刚才这个老太监的表情实在是有够滑稽。那眼睛瞪得简直比牛还大,那嘴巴张得甚至能塞进一头大象。临出门的时候还拌在了门槛上,差一点没来个狗抢屎。看来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对他来说很是具有杀伤力。只是不知道,如果那个阴险狡猾的皇帝要是知道了会如何?会不会再拿着刀往自己身上捅更多的窟窿呢? 想后,萧子落带着叶青出了西凤园,只是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的小太监。这几人中,有两人手里抬着一把太师椅,一人手中举着遮阳仪仗,其他几人都是手上端着各种糕点与茶水之类的东西。 刚刚走出西凤园的院门,萧子落就停了下来。开口淡淡的说道:“本殿下的腿伤疼痛难忍,还是休息一下再走吧。” 小太监们一听,急忙将太师椅送上,又帮他遮挡住阳光。那几个手端糕点与茶水的太监,也是整齐的站在他面前,叶青弯腰问道:“殿下,你想吃点什么或者是喝点茶水吗?” 萧子落很满意这些人的表现,开口也很愉悦:“嗯!那就先来点糕点吧。” 就这样,萧子落的这一队人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这政德殿与西凤园的距离不是很近,却也不是特别的远。本该半个时辰就应该走到的距离,现在却是已经三个时辰过去。可是他们连总路程的四分之一还没有走到。 而此时的政德殿内,正在批阅奏折的萧涵天突然将毛笔丢向地面。大声喝道:“于安” “皇上,奴才在。”于安急忙跑了过来回道。 “二皇子他人怎么还没到?”萧涵再次大喝。 “皇上,奴才已经派人去看了,二皇子殿下正在来的路上。” “放屁,你都去看了七次,次次回来都跟朕说正在路上。这政德殿于西凤园的距离有那么远吗?四个时辰过去了他人还没到?”萧涵天气得是暴跳如雷,那个该死的家伙又要在搞什么花样? 于安一个劲的磕头赔罪,心里是又慌又怕又委屈,他现在可真怕皇上在这个时候,故意安个罪名把自己给处置了。“皇……皇上,二皇子殿下他一直都在路上。只是,只是二皇子说他身上有伤。途中无法坚持久步的艰苦,所以……,所以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这才耽搁了时辰。” 萧涵天听语微微眯起细眸,他身上有什么重伤能让他连路都走不了?虽然他的腿在昨日被自己所伤,但当时自己是拿捏好了分寸才下手的,并没有伤到要害。看来,他是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了,想报复昨日之仇吗?哼~跟朕耍心机。那朕就在这耐心的等待,朕到看看你什么时候能走到政德殿来。反正在路上折腾的是你自己又不是朕。 萧子落一直在路上磨蹭,开始还能看到几个贼头贼脑的太监来偷偷查看。可是到后来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那个阴险的皇帝也不派人来催促,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就一点也不紧张那火药之事?还是说……,他是在和自己比耐性?这下可惨了,眼看这天就要黑下来了,自己总不能还在外面磨蹭吧。 初冬的夜晚是很冷的,这不是给自己找苦吃吗?想过之后,终于起身阔步向政德殿走去。既然不能抗旨,又不能再磨蹭下去,那也只好直接去面对他了。哈~这个人的心机于耐性可真是让人佩服,每每交手下来自己好像就没赢过。 萧子落的心里现在就跟猫抓似的刺痒难受,昨日被他整的那么惨,今天说什么也要讨回来。 来到政德殿前,于安大老远的就跑来迎接。萧子落于他客套几句进了殿,殿内许多的宫女太监正在忙碌着撤席宴,萧子落一看这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我在外面风吹日晒,你在这里燕窝鱼翅。心里狠狠想着,面上却是一副疲惫虚弱的模样。还很规矩的跪了下去:“落儿参见父皇,父皇金体万安。”声音是柔柔的,弱弱的。就像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萧涵天刚刚用过晚膳,正坐在桌案前喝茶清口。见萧子落进来,本来也没什么反应。但是此刻听到他的这句话语,差点没将入口的茶水全都给喷出来。这人今日怎么变得如此乖巧?抬头看去,只见这人一身暗红棉袍穿得是松松垮垮,一脸的柔弱与憔悴,似乎还带着点……,那是什么表情?怎么如此恶心,越看越像是自己的妃子在献媚邀宠时的模样。疑惑的他又向四周看了看,只见殿内的众多太监宫女们是各个低着头行色匆匆不知道在怕些什么?再看于安那满头大汗双腿颤抖的样子。 萧涵天只觉胃口生痛。这个家伙是在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想惹自己生气。“起来吧。你的伤好些了吗?” 萧子落站起身后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沉默,看那模样似乎是有点羞涩,有点不知所措。萧涵天见他还在装蒜,那个样子简直恶心至极,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恨不能将刚才吃下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朕在问你话,为何不答?” 萧子落满眼含羞,开口轻波:“回父皇的话,落儿好多了。落儿……,落儿现在已经可以走路了。” 萧涵天一听,浑身一抖。差点没从龙椅上栽下来。稳住身形,强行压住体内的杀气四溢。美丽的桃花眸子变得无比狠戾,死死的盯着萧子落,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再敢跟朕玩花样,小心你的脑袋。 萧子落仿佛一点也看不出他的狠戾,轻轻的柔笑着与之相望。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我今日非得好好的恶心你一顿不可。我让你吃,看你刚才那样子不是很享受吗?非得恶心到你都吐出来不可。 萧涵天满目寒冰,萧子落满眼含春。一个是恶气缠身呼吸不稳,一个是羞羞答答暗送讽刺。两两相望一时谁也没有开口。 第一百零五章:火药之议 萧涵天满目寒冰,萧子落满眼含春。一个是恶气缠身呼吸不稳,一个是羞羞答答暗送讽刺。两两相望一时谁也没有开口。 于安是早就被吓得心神巨裂了,这皇上于二皇子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个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个又是羞羞答答的。难道是昨日两人吵架还在闹别扭?对,一定是这样,昨日二皇子走后,皇上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呢,看来一定是二皇子惹皇上不开心了。现在看着他们两人,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说话的样子,是不是我们这些奴才在这里碍事了。想后,他便悄悄的给众宫女太监们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全都退了出去。 侍人们都退了出去,萧子落轻轻的笑出声来。脸上的神情也一下变得深沉起来。萧涵天看着他那张脸简直是想一拳将之打扁,可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还有那些该死的奴才们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想气死自己吗? “你有病吗?你刚才那是在做什么?”萧涵天被气的粗语直接冲出口,他发现自己只要一根这个人相处就会变得很低俗。 “我怎么了?你不是问我伤好些了没有吗,我不回答你不高兴,我回答了你还不高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萧子落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袍,刚才进来的时候,他是故意把衣服弄乱的。 萧涵天气绝,这个人简直就是无聊至极。算了,懒得和他在没用的事情上胡搅蛮缠下去。看来刚才那些在场的奴才们又要换掉了。“你应该知道朕叫你来是为了何事。你有什么想法与条件都说出来吧。”昨日若不是看在你有伤在身,朕绝不会让你轻易离开。 “我腿伤还没愈合又走了一天的路,现在是疼痛难忍。再说我一天没吃饭了,现在是又饿又累啊皇上。” 萧涵天走下龙案来到萧子落的面前,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可不要告诉朕,你昨日只是随便胡诌而已……” 萧子落看着他那严肃的神情,他知道,这个人现在很认真。如果自己真的说那只是个谎言,他相信,这个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下令斩了自己。也许还会有更残忍的手段。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样的他才是一个真正的王者。此刻的他不允许任何人的挑衅:“好吧,但是你也得答应我,这件事只可你我两人相知。” 萧涵天微挑俊眉:“你认为这件事可以永远保密吗?凡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朕既然想要制作此物,以后也必然会将之投入使用不是吗?” 萧子落终感无力,也许这就是一位君王的思想吧。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在朝堂之上的样子,但是只要想象一下也能知道,他一定是一位很合格的帝王。只是不知道他的野心……,心中突然感觉有些无奈。 萧涵天见他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还是再次开口说道:“朕只能答应你暂时保密,如果在不必要的情况下也不会去使用它。” “好吧,但是我可丑话说在前面。这火药可不是百分百能制作的出来,毕竟有些材料我还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也需要时间去寻找。” 萧涵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两人走道龙案前开始仔细的研究起来。萧子落一边说一边用笔描绘着,那些化学材料于原理,还有一些方程公式什么的萧涵天一点也不明白,但是听的多了最后也能模糊的理解一些。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夜也渐深。最后萧涵天决定将暗卫暂借萧子落差使。这暗卫一直由林绝的父亲林一山掌管。暗卫在朝堂上是没有席位的,更是不为人知的。却是萧涵天唯一亲手所建,也是他最信任的。 最后两人结束了这个话题,萧子落已经累的口干舌燥。伤腿也开始隐隐作痛,萧涵天却是有些意犹未尽。 萧子落后退一屁股坐在龙椅之上,嘴里是怨声载道:“累死了,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又有伤在身,你能不能帮我倒盏茶啊?” 萧涵天还沉浸在先前所以说的那些原理之中,现在一听他的话语转过身来,又见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次冲了出来。这个家伙竟然敢坐在龙椅之上,还指使自己去给他倒茶水。虽然自己现在已经能多多少少接受一点他的那些怪异的举动。但自己却也发现,这个人如今是也越来越嚣张了。 微微眯起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死死的盯着萧子落。“朕看你是活腻了。” 第一百零六章:话中深意 微微眯起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死死的盯着萧子落。“朕看你是活腻了。” 萧子落无所谓的站起身,然后走下龙案自己去倒了茶。一边喝一边说道:“不是你整天这么严肃做什么?每次见到我不是打就是杀,我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恨吗?难道……,我们不是真正的血脉相连,所以你才会看我不顺眼?” 如果说刚才的萧涵天是剑光欲袭,那么现在的他却是银刃锁喉。他怎么也想不道萧子落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简直是在挑战皇室的威严。 只是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萧子落却又说道:“不过我还是比较相信姚梦莲那个女人的,我相信你也不会怀疑她对吗?只是我非常的佩服你。当年小小年纪的你是怎样让两个女人在同一个月内怀上子嗣的呢?你一定有什么宫廷秘药之类的吧?不如你将此方也送给我用用如何,等我迎娶了龙若公主,说不定你很快就可以抱到皇孙了呢。” 萧子落一直散散扬扬的说着,仿佛一点也感觉不到殿内的寒冷气压。萧涵天是越来越怒越来越惊,面前的这个少年看似嚣张至极像是在胡言乱语,可是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戳在心头。他到底想说些什么,他到底知道些什么?难道他查出了什么,还是说只是在怀疑着什么? 萧子落放下手中的茶盏,略一轻笑的看着萧涵天。只见这人一身杀气四溢,眼角全是嗜血的狠戾。他知道,自己的挑衅已经到了极限。随之将话题一转说道:“不过我现在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不知道皇上可否给个解答?”等了许久,对面之人只是恶狠狠的望着自己不与回答。无奈苦笑又道:“不知我于龙若公主的婚事,皇上是真心还是假意?” 萧涵天深深皱眉,为什么这个家伙竟说些问些怪异无比的话。每当他说到迎娶龙若时,自己的心跳就会莫名的触动一下。他以前不是很反感迎娶龙若公主的吗?为何今日又突然如此重视此事了呢?“此话何意?”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提前做个准备罢了,你若说是真心,那我也好提前于她多多接触,互相了解一下,毕竟以后就是夫妻了吗。你若是说不是,此事只是一饵,最后并不会真的将她许配给我,那我也好提前放弃,另寻佳偶不是?” 萧涵天总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是个怪胎,每说一句话都会狠狠刺激到自己那麻木的神经。虽然不再麻木却是难受无比。“你自己又如何看法,是娶还是不娶?” “……”当然是不想娶了,但是……,自己还真的另有打算。 “为何不回答?”为何得不到他的回答,心里会觉得很烦乱?但是又不想听到他的回答,仿佛那回答一定会让自己更加烦乱。 “我娶不娶她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此事对你是否有利。我想我会尽量配合你吧。”萧子落无所谓的说了一句。 萧涵天的心里越来越乱,呼吸也开始无法顺畅,却是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已经不早了,你若没有其它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萧子落突然变得很无所谓。 萧涵天没有再理他,而是摆了下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这个人的庸俗于不知礼数,自己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可是缺少了什么呢?正在他迷惑之时,身后又传来轻挑的话语:“若是你觉得寂寞,不如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如何?” “滚~”声音很低很沉,尽是满满的愤怒。不过那怒意之中却是不再死寂。 萧子落轻挑微笑,正要转身离去。萧涵天却又开了口:“右相李承恩出使东且已经数月。昨日边城来报,再有数日即将回都。到时你与龙若的婚事可能会有些风波,提前做个准备吧。” 萧子落没有回话,而是举步走出政德殿。他让自己提前做准备,那自己又该准备些什么呢?这李相此次出使,听说是为东且新皇登基前去庆贺的。这为了庆贺新皇登基竟然一去数月,怎么都觉得里面似乎透着古怪。前些日子这李相不在都成,所以皇太后也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如今李相一归,他们又会如何呢? 摇曳的烛光中,萧涵天的身影拉得长长细细。宁静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孤寥气息。 第一百零七章:夜来无忧 萧子落出了殿门,叶青急忙迎了上来,回到西凤园时已近戌时。若红像以往一样等候在西凤园门前,只是今日的她变得有些沉闷。 亥时,萧子落走出书房正准备回房睡觉,耳边却突然传来展无忧那妖里妖气的话语:“萧小爷,我展无忧来看你啦。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蕴含内力而来的声音是清晰无比,肆欲震碎他的耳膜一般。赫然停下脚步,稳定刹那的心慌。 叶青就跟在他身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来。一时住足不急竟闯在了他的后背上。“哎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萧子落回头看了一眼慌张的叶青,刚才那一声虽然震撼心神却是只对着自己而来。别人并没有丝毫的感知,这展无忧一出现就给自己来个下马威,看来是来者不善啊。“你退下吧。” “谢殿下,叶青告退。”叶青有些踌躇的退了下去。走出十几步后还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 萧子落现在并不想理会叶青的举动,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而展无忧的身影便从黑夜中的走了出来。看着他那一身浅蓝轻衣飘然深深皱眉,难道这个人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连夜闯皇宫都要打扮的如此妖艳。 “呦~萧小爷这是什么眼神呀?你这是要吃人呢,还要是杀人啊?我展无忧的胆子可是很小的。” 萧子落眉锁更紧,自己不是没见过装腔作势的男人,只是面前的这一个做起来却是恶心至极,明明武功绝顶强悍无比,却偏偏装得弱不迎风。那妖孽的容颜在黑夜中散发着诱惑与血腥的味道。“你来此何意?” 展无忧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失望。“怎么?萧小爷这么快就忘记自己说的话了吗,不是你说我随时都可以来找你的吗?” 萧子落向漆黑的远处看了一眼,然后冰冷的说道:“我们进去谈吧。”说完向西凤殿内走去。 展无忧轻笑嫣然,然后随着他一起走了进去,最后将门带好。“呵呵~没想到你还喜欢养小老鼠。” “哼~老鼠也好老虎也罢,这都是我萧子落的嗜好与你无关。说吧,你今夜来此何意?” “我能有什么意思,最近无事闲得无聊罢了,想来你宫中玩玩。不知可否……呐?”展无忧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寒冷的初冬,他身上衣衫单薄不说,就连双腿也是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萧子落突然觉得危险降临,若是没有发生昨日的事情。那么,他今日来说出这样的话,自己会欣然接受。只是如今,自己怎么也不能相信,他被自己耍了之后还能不记恨不报复。 萧子落一时没有回话,展无忧不肖的笑出声来。“难道你萧小子也知道怕了?连自己的父皇都敢绑架的人,竟然会怕我展无忧,哈哈~哈哈。只是我展无忧就不明白了,你昨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这与我展无忧无关,我也不想知道。我进宫只是玩乐罢了,你明白的。” 萧子落心里暗哼~自己当然知道他是为了翟琦霖而来,只是这似乎并不是他进宫的全部意义。不过,自己还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再者,这个建议最初就是自己先说出来的,如今又怎能反悔。 展无忧悠闲的喝着茶,也不理会萧子落的沉默。萧子落知道这个男人就向一把双刃剑,如何用之就要看自己的能力了。许久之后说道:“你进宫可以,但是你要知道宫内规矩比较多。而且,你既进宫做了我的侍卫,那么你在宫内就要听我的吩咐。” 展无忧听语微笑,站起身向萧子落慢慢走去。动作很柔,很轻。眼儿媚,唇儿艳,近似月下一抹青莲绕盈枝,衫儿飘,步儿摇,近似夜下妖娆红纱帐。 萧子落没有动,任由展无忧那放肆的手在自己身上乱摸。“我明日就去请旨,你后日便可进宫。” “嗯~还要等那么久呀,无忧都等不急了呢。”展无忧柔柔的说着,双手已经来到萧子落的腰间。兰指轻弹,玉带瞬间落地,红袍也随之变的松松垮垮。 萧子落面无表情,只是一把搂住他细腰。贴近他的颈边轻轻了闻了一下,然后冰冷的说道:“如果你不介意躺在我的身下,我到是可以满足你那好奇的欲望。” 展无忧那妖娆的面容一下变得寒冰彻骨,旋转身体退出萧子落的挟制。“哼~告辞。”妈的,老子的媚功对他竟然没用。 展无忧消失后,萧子落的额头渗出薄薄细汗。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的面前竟然出现了幻境。那幻境中的人影无比清晰,而且出现的人竟然是那个男人,那桃花般的双眸柔情的注视着自己,那俊美而高贵的容颜变的妩媚又妖娆,那比妖孽还要妖孽的身体竟然没有丝毫寸缕。若不是那身体上的味道截然不同,自己可能就真的沉沦了。 心中的震撼与惊愕只有自己知道,这展无忧的本领可真是让人惊叹。但是更让自己心慌的却是那幻境中的身影。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竟然可以影响自己的心智了? 稳定心神后,萧子落才走向里殿。躺在床榻之上,那幻境中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脑海。他那俊朗的面孔突然笑得无比邪恶,如果那个男人若是知道自己曾以那样的姿态出现自己的面前,他会是什么样表情。哈哈~~~。 笑过之后,他又起身盘膝而坐。最近自己已经很少练功了,但是每晚的内功修炼还是一直在坚持的。体内的真气也是越来越深厚,只是随着内力的增长身体也变得时而怪异。这也是最近练功时慢慢摸索出来的。他发现,每次内力增长之时,身体就会发生犹如烈火焚烧一般的状况,满脑子的都是那些银秽不堪的东西。上次发作之时,若不是趁着思想还清醒之时就迫使自己晕死过去,想来如今的若红也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了。 第一百零八章:王爷似宠 次日,萧子落将若红单独叫到了书房。然后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出一些怪异的字符来,并细心的讲解着。若红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很快便领悟了其中的奥秘。 若红看着宣纸上的拼音字母双眼发光,她觉得自己的主子就是一个天才,竟然能想出用这些怪异的东西来代替文字。 “殿下?”叶青站在书房外唤了一声,萧子落放下手中的毛笔走了出去。若红急忙将桌上带字的宣纸全部收了起来。然后也乖巧的跟了出去。 萧子落走出书房开口问道:“何事?” “回殿下,八王爷与翟公子来了。” 萧子落心里有些奇怪,这两个人怎么会混在了一起?“恩~”简单的应了一下,然后向大殿走去。 刚刚进入大殿,就见萧涵鹭冲了过来,还手舞足蹈的嚷嚷着:“子落,你怎么这么慢?昨日你去了哪里,我们两个可是在这等了你好久。”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萧子落一点也不客气的回答。 萧涵鹭被他一句呛住,气得站在原地直发呆,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就像是吃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看至极。半天才整出一句:“有你这么和……和本王说话的吗?”他本来是想说,有你这么和皇叔说话的吗?随后一想,这家伙最讨厌自己在他面前拿长辈的架子了。还是不要装大为妙。 萧子落没有理他直接走了过去,翟琦霖站在他们对面脸颊微红,还带着怯怯的笑意。见萧子落向自己走了过来,心跳又开始莫名加快,浑身也绷得紧紧。“琦霖见过殿下。” 萧子落伸手将他扶住,让他无法俯身下拜。“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记不住。”语气虽然很生硬,面色却很柔和。 翟琦霖那清秀的脸颊一下变得更红。萧子落以前不只一次说过,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自己不必见礼。特别是在西凤园内,可是现在毕竟有八王爷在场,自己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萧涵鹭看着他们两个是浑身发麻,心里还有点不平衡。这人什么意思啊?对自己这个皇叔是一点也不客气不尊重,对一个侍读却是关心备至。难道自己就那么惹人讨厌吗?他心里想到什么嘴上就立刻说了出来。“我说,我萧涵鹭就那么惹人讨厌吗?”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殿内几人同时看向他。很明显大家都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来。萧子落也回头看着他,从一进门开始就觉得这个人有点不顺眼。现在细看之下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了,因为他的穿着打扮,这人虽然一向不怎么稳重,可是穿的还算可以。一般都是墨蓝或者是玄黑色锦袍,可今日呢,一身浅黄绸缎长袍,外罩一袭无色轻纱长衫。虽然他人张的还算清秀,可是这浅黄之色实在是不适合他这个大老粗,更何况是如今这个季节。就他现在这身打扮,虽然高贵无比,却是给人一种想要虐他的冲动。简直就像一名上流社会的男宠,而且是那种被人群压的类型。 萧子落看着看着,只觉眼睛刺痛,开始有点恶心,后来就是想拿鞭子抽人。“你怎么穿成这样,不会觉得很冷吗?”说完之后只觉胸口压着一口恶气舒缓不了,因为这人的恶俗实在是刺激到了自己的眼球。 萧涵鹭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开始被他的眼神弄得的有些迷茫。只见这人死死的盯着自己,既不是赞赏也不是贬低,反倒是像在看仇人一样凶神恶煞。难道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穿成这样怎么了,不好看吗?这可是我在赏菊秋宴之后刻意找绣娘赶制的。菊中仙子,云雾昭兮,浅黄柔脂。君愿随兮。” “咳咳~~咳咳~~~”一阵巨咳,萧子落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翟琦霖低着头偷偷轻笑,叶青的脸早已经找不到焦点,似乎是五官全部都错了位。只有若红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冷。 第一百零九章:三女争锋 翟琦霖低着头偷偷轻笑,叶青的脸早已经找不到焦点,似乎是五官全部都错了位。只有若红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冷。 萧子落轻眼带过,假装没有发现若红的不适。开口向萧涵鹭问道:“你这身衣服就是为了那日菊花丛中的骆家女子吗?就算他是你未来的妻子,你也没必要穿成这样吧?”自己现在竟然有点糊涂了,这家伙不会是又一次喜欢上那个人了吧?自己好像是说过那个人是有爱人的,难道这样他也照样喜欢不成?他不会是要弄假成真吧?若是真那样…… 萧涵鹭像是一点也不在乎大家的异样,大咧咧的回道:“呵呵~~!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一下她吗!如今这都城之内可是被那天闵三大娇女闹的沸沸扬扬。我作为她的未来夫君怎能不帮衬一下呢,呵呵~呵呵~~!” 萧子落把目光转向翟琦霖,微微挑动唇角:“此话何意?” “哦~!回殿下,其实是这样的。天闵都城早有佳话,先有李家之女龙若公主,君临待怜凤昭阳,后有谭家之女栖琴千金,才貌双绝舞朝天。可是赏菊秋宴过后,如今却是又出了一位骆家之女骆心每,菊中仙子踏云来,轻捻红尘掠鹭心。这骆家之女骆心每身居家中十六年,是从来没有任何人见过听过。只因她从小多病不易见人,所以骆家家主一直把她深藏家中,却不想一场赏菊之宴竟夺得了天闵八王鹭王心仪。这艳冠群芳之名一下流满天闵。昨日早朝之上,皇上已经下旨昭告天下,下月初八即将为鹭王爷与骆小姐完婚。” “这与他穿这衣服又有什么关系?”萧子落又问了一句,现在事情好像变得有趣了呢。 翟琦霖腼腆一笑,接着说道:“本来是没什么的,可是谭老千岁的孙女谭栖琴却是不服。谭老千岁一直有意将自己的孙女许配给八王为王妃,可如今,不仅被骆家女子夺得了才貌双绝之名,还被此女子夺了夫君。所以……” 翟琦霖有点说不下去了,毕竟有当事人在场。更何况萧子落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发烫,舌头直打转。 萧子落见他满脸通红,心里便已经猜到他可能是有些害羞了。把目光转向萧涵鹭:“所以如何?” 萧涵鹭哈哈的笑着,一副很自豪的样子。“所以谭老千岁的孙女谭栖琴便在皇城之内摆下擂台,扬言势必夺得才貌双绝的头冠,主要竞争对手就是龙若公主与骆家之女骆心每。当然还有许多别家女子在内。比如……” 萧子落点了点头,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抬起头来,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萧涵鹭:“就算如此,你还是没说出来,这和你穿成这样有什么关系?” 萧涵鹭对他的态度大为不满:“你怎么这么笨啊?三大美女的擂台已经摆下,今日是头一天。所以我提前约好了翟公子一同来找你,我们一起出宫去看看她们是如何比试才艺的吧?那骆心每毕竟是本王选中的女子,我当然要穿的光鲜一点,去为她助助威了。” 萧子落皱眉,自己一直认为这人脑袋里缺氧,如今看来缺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就这身打扮是去助威的吗?整个一花爷是去丢人显眼的。“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那些女子的玩应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自己一会还有事情要去找那个阴险的皇帝商讨。 “你不是吧,难道你不想看看龙若公主的表现吗?你若是真的不去,我想龙若公主她也会很失望吧?”萧涵鹭又一次出言,他希望萧子落能陪他一起去。毕竟自己去见那个骆家小姐有点太尴尬了。不知为什么,自己内心深处对于那个女子是又敬又羡,似乎还有点淡淡惧意。感觉怪怪的又如心神被吸走了一般挂在她的身上。 萧子落深思,其实这个时候是应该去看看龙若公主的,和她走的近些,也许能探听到一点关于李家的意思也说不定。只是,自己实在是不愿意面对她,对着她那张脸总是感觉心里不是很舒服。那个女孩似乎也不像表面那样单纯。“好吧!” 第一百一十章:再见逸飞 萧子落做出决定,若红便开始为他换衣。依然是一身暗红长袍,只是袍子之上少了皇家的象征。简单的打理之后,三人便大大方方的出了皇宫。 擂台就搭建再皇宫正门的空地之上,场面也是声势浩荡,阔气无比。偌大的擂台下方还摆满了桌椅,想来是专门给那么些有地位的人准备的。四周是人潮汹涌站满了人都城百姓。三人远远的向擂台方向走去。萧子落心道;看来这谭老千岁的孙女也是了得。做事虽然任性张扬了一点,却是勇气可嘉。看样子也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他们三人刚刚走近擂台,萧子落的眸中突然出现一抹白衣身影。那白衣身影掺杂在混乱的人群中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那单薄的身影,远远看去是那样的惊慌与憔悴。他的心突然一痛,转首对萧涵鹭说道:“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下,龙若公主那边你先带我赔罪,就说我萧子落改日一定登门谢罪。”说完也不等萧涵鹭说话,转身离去。 萧涵鹭的话堵在嘴里没说出来,愣愣的看着他消失在人流中。翟琦霖也是看着他消失的身影伤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紧张? 陈逸飞混在人群中,时刻注意着身后是否有人在跟踪自己。偶尔向擂台处张望一下,不知那人今日会不会来,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心里真的很怕,这么多年来备受折磨无数,却从来没有这样怕过,好怕自己在还没有见到那个人就被抓回去,这一次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说什么也要见上他一面。就算是死也值了…… 陈逸飞再次抬头向擂台看去,依然没有那个期盼中的红衣身影。都这个时辰了他还没有出现。是不是不会来了呢?绝望突然染上心头,难道……,难道真的都不能再见他一面了吗?那个魔鬼现在一定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看来自己很快就要被抓回去了。不知道,这一次他会怎样琢磨自己?是鞭打还是火烫,还是说用那些无数的道具来对待自己?想起那个无比昏暗的牢室,想起那无比宽大的木床,还有墙壁上挂着的无数道具。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不……,我不要回去,就算是死也不要。不……,我不绝不回去。 萧子落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只见那个白衣身影突然倒在地上抽搐,无数人流匆忙而过踩踏到他的身体竟然也仿若不觉。心中的疼痛简直快要使他窒息,加快脚步冲了过去一把将人抱在怀里:“逸飞,你怎么了?逸飞……,”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这人怎么了,怎么会如此虚弱?连呼吸都薄弱的可怕。 突来的拥抱让陈逸飞迷茫的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双眸被雾水覆盖,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见到了那,自己终于见到他了。伸出自己颤抖的双手,抚向那思念多日的面孔,温热的体温传来,这不是梦。竟然来的急呢,自己终于在最后见到了他呢。看来那日之后,他生活的不错。那个冷血之人真的没有将他如何,那个魔鬼竟然也真的没有骗自己。 “子落……”泪水终于溢出双眸,再也不想假装坚强,再也不想强忍自己的情感。“我终于见到你了子落。”让我看清楚你的脸,让我永远记住你的模样。就是这张刚毅的脸,在那夜宴之上伴随红叶而来,让自己感觉到了那无比珍贵的关怀。就是这张俊逸的脸,西凤殿内于己静守相知。让自己感觉到了活着的希望。就是这张霸气的脸,念君湖畔肆意一吻,逸飞从此不愿再做行尸走肉。 “逸飞很傻呢……”逸飞真的很傻呢,明明知道你对我只是怜惜之情,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去想念。逸飞真的真的很傻,深爱了那个人多年都不曾得到丝毫回应。如今却来幻想得到他儿子的关怀。逸飞真是傻的可怜,傻的下贱,傻的卑微。 萧子落深深的皱眉,这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一脸的绝望,仿佛生命已经远离他的身体而去?难道来不急了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他就已经等不急了吗?“你到底怎么了?”说完这才发现他伸出的双手满是伤痕,十指红肿不说,有的竟然开始腐烂。他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大脑已经不能冷静思考什么,将人一把抱起急忙离开人群。子风,你不能死。我还没来的急为你做什么,你怎么可以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子风你一定要坚持,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我会给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都会为你,我只是需要你再坚强的等一等,我正在努力的在为你筹划一切,你到底明不明白? 萧子落抱着他离开人群,找到一处隐秘的角落然后将人放下。无比怜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声说道:“等我,我马上回来。” “不要,不要走开,我怕……”陈逸飞一把撤住他的衣角泪流满面的祈求着。“不要离开好吗?我怕你一离开,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萧子落俯身又一次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柔声安慰道:“不要怕,我马上就回来。相信我好吗?我绝不会丢下你。”他坚定的看着他,他要让他相信自己不会抛弃他。 陈逸飞终于虚弱的点了点头,可萧子落在他的眼中还是看到了恐惧与绝望。但是自己不能犹豫,若果再犹豫下去,说不定那个人很快就会找来。 萧子落终于狠下心来,起身决然离去。他没有走远,而是穿过人群直奔那个偌大的擂台而去。然后又穿过擂台直奔后方。目光如炬,他很快便找到了自己要找之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救人潜楼 姚初悔此刻刚刚踏出轿门,身边的侍女出手搀扶,却被他冷冷的拒绝。他最恶心的就是这一套了,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女子,为什么出门非得做轿子。而且更可恨的是,如今还要参加什么擂台赛艺,简直是可笑至极。难道那些官家女子们都没事做了吗?她们没事做,为什么还要脱自己下水,这一切都是被那个姓萧的小子害的。哼~等还了他的救命之恩,早晚有一天自己要把这笔帐算回来。 姚初悔心里正发着恶气,抬头却发现自己碎念之人正朝自己走来。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这人全身真气似乎很不正常,脸色似乎也很沉重。来到自己面前开口就道:“把你的轿子借我用一下”说完又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无比冰冷的又道:“把后面的尾巴处理干净,一个也不可以留。”说完便进入了轿内。 姚初悔不但感觉到这人全身真气不稳,还深深的感觉到了他那浑噩的杀念。不过他也没有多加理会。这人的死活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自己帮他做事也只不过是为了偿还救命之恩罢了。想后他向抬轿的轿夫们吩咐了一下,轿子缓缓而起向人群中走去。 姚初悔转身向四周望去,果然有可疑之人在晃动,这小子也不知在哪里惹来的这么多高手。看来自己要多费些手脚了。 正在他想着要如何出手之时,迎面又有一人向自己走来。只是这一次走来之人却是让他震撼不轻,只见这人一身浅黄丝缎绸长袍,腰扎白玉腰带。外罩无色轻纱一袭。发髻只是被一条浅黄丝绸缎带简单束起,手里还拿着一把翠玉折扇一边走着一边扇呀扇呀。他深深的皱了一下眉头,只觉双眼刺痛嘴里苦涩,心里暗暗琢磨着,这人是白痴吗?这大冷的天不但一身浅色衣衫,还拿着扇子出门?看来这人不但是白痴也是脑残。 萧子落坐着轿子很快便赶回了陈逸飞所在的孤僻巷子。入了巷口,他急忙下轿向陈逸飞而去。只见陈逸飞卷缩的身体躲避在角落里,明显是被自己的轿子吓得不知所措。心中的疼惜又一次填满整个胸口,紧紧抱住惊慌失魂之人。无比温柔的安慰道:“逸飞不要怕,是我,是我子落啊。” 陈逸飞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到来人真的是萧子落后。一下扑进他怀里再也不肯出来,只是无力的小声哭泣着。萧子落只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这人以前虽然很不快乐。但自己还是能隐约的感觉到他很坚强,如今却脆弱到了这种程度。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陈逸飞哭了一会,萧子落将他抱起踏上轿子。然后缓缓向御风楼而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相信后面的尾巴有姚初悔去解决,应该完全没有问题。 坐在轿中,萧子落想脱下袍子给他罩上,却不想这人死死的抱着自己不肯松手。无奈之下只好将人抱得更紧,轻轻抚摸着他的秀发柔声说道:“没事了不要怕,都过去了。没事了,你相信我。”他一遍一遍的安慰着,一声比一声轻柔。 许久之后,怀中之人终于不再颤抖。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双美丽的眸子此刻变得红肿无比,有的尽是脆弱与惶恐,早已失去了那以往的璀璨神韵。“我~~我是不是给你惹了麻烦?” 萧子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怎么可能给我带来麻烦,就算是麻烦,我萧子落也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你明白吗?” 陈逸飞听后脸颊有些微红,然后又将头埋进萧子落怀里。他的怀抱真的很暖很安全,只是他说的话是真的吗,他不嫌弃自己吗?自己又老又卑贱,他怎么可能会……“你~~不嫌弃逸飞吗?” 萧子落被他问的有些迷惑,他是子风的转世不是吗,自己这一生最在乎的也就只有那个孩子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他?自己来到这个一无所知的朝代,能够遇见他是自己最大的幸运不是吗?是他给了自己补偿的机会,是他给了自己奋斗下去的目标?自己怎么可能会去嫌弃那个深藏心底多年的遗憾?“不会,我为什么会嫌弃你?你在我心中最重要,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我有的只是想保护你,给你想要的幸福。 陈逸飞躲在萧子落的怀里一直不敢动,因为当他开口问出之时就已经后悔了。他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片刻的迟疑更是让他心酸不已。他在犹豫吗,他在迟疑吗?心碎的声音一点一点的传来,可是耳畔却突然响起那坚定无比的声音。‘不会’,他说他不会嫌弃自己呢,他说自己是他心中最重要的。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男子。憔悴的面容竟然奇迹般的露出一丝幸福。萧子落也是低头温柔的看着他,这张脸实在是太像了,就连那忧郁的神态也是一模一样。 萧子落没有让轿子走御风楼的正门,而是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从角门抬进了后院。一路直奔幕欣蓝的楼阁而去。到了楼阁前,萧子落下轿将陈逸飞抱了出来。然后快步向楼阁内走去。 一进楼阁,幕欣蓝无比惊疑。他没有想到萧子落会突然出现,更没有想到他会带人来这里,而且还是一个无比美丽的男人。 看着那美丽男子依偎他在的怀中,心痛之感瞬间传遍整个身体。低下头去不忍再看:“奴婢欣蓝参见主上。” 来人的步伐没有任何停留,而是带着冷风略过自己的身体直奔闺房。声音也是冷若寒冰:“去外面把那几个轿夫解决了,手脚干净些。” 幕欣蓝仿佛全身被之冻僵,思维却是在下意识的遵守着那人的命令。“奴婢遵命~”木然起身走出楼阁。他让自己去解决那几个轿夫?自己不会武功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如何去解决那几个强壮有力的男子?但是他开口了,他下了命令。自己就必须去遵从,而且要办的干净利落。他是叫自己去杀人呢,心里好怕好惊慌,不过没有关系,既然这是自己最初的选择,那么就应该没去遵守规则,不得有任何迟疑。 第一百一十二章:伤神谋策 踏入小小的闺房,萧子落将怀里的陈逸飞轻轻的安置在床上。然后又帮他盖好了被子。在刚刚进入御风搂后院之时,自己就已经点了他的昏睡穴,现在的他正睡得安详沉稳。看着那憔悴的面容,心里无比的疼惜,也更加恼怒。那个人为何要这般对待他?就因为那日自己的吻了他吗? 萧子落一脸的阴郁与沉重。心里无比烦乱,自己该怎么办?本来是想在暗中慢慢积累财力,然后再想办法与陈国现今的皇后(也就是逸飞的母亲)取得联系,想办法把他从玉王府救出送回陈国。然后在用自己在天闵的势力去换取他在陈国无所估计的生活。可是如今却什么都没有准备好,这人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办?他已经等不急了。他的身体,他的身心,都已经等不急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踌躇的脚步停在了门外并没有走进来。萧子落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然后淡淡的开口说道:“进来吧。” 幕欣蓝听到他的声音走进来,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床上之人,然后低下头去:“主上,可有什么需要?” “解决干净没有?”不能让那几个人离开,不然很有可能会走漏消息。自己不能让他的安危有丝毫风险。 “主上请放心,奴婢已经将一切处理妥当,不会有任何人走漏任何消息。” “恩,去准备些热水来。还有伤药之类的物品,再去炖些补品。” “是,奴婢这就去办。” 幕欣蓝麻木的走出房门,不知那个男子是什么人?竟然长比自己这个女人还要美上许多。那既憔悴又虚弱的绝美面孔,让人看后心里也不免一声赞美。一向自傲的自己如今与此人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只是,这样一个美丽脱俗的人儿,为何变得如此虚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以做到视美丽而不惜。就连他都视为珍宝一般的注视着。 萧子落从来没有这样心痛与愤怒过,因为当他为陈逸飞脱下衣物之时,整个人都惊呆了。那美好的身体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烫伤有鞭伤,有一些不知是何物造成的伤痕,更有许多的性虐痕迹。特别是他的下体,自己简直是不忍心再去看一眼。 闭上双眼强行调息着体内四处乱窜的真气,这个时候一定要忍耐,一定要稳住,不能让自己失去理智,因为他还需要自己的照顾,需要自己的保护。所以不能冲动让自己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来。如今的自己还没有实力去找那人去算账或是报复,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自己要让那个人知道后悔的滋味。 带着满心的怜惜给昏迷中的人儿处理体伤,他的动作很轻很柔,细心呵护着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先是为他清洗好身体,然后又将他抱回床上放平涂抹伤药。最后才盖好被子默默守护在他的身边。 直到黄昏戌时,沉睡中的人儿依然没有醒来。萧子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幕欣蓝一直安静的守在外面。见他走了出来便上前拜了一下:“主上,有什么吩咐吗?” “时辰不早了,我得赶回宫中。一会他若是醒来,你不要忘记给他送些吃的。”萧子落说道这里,又有些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叮嘱道:“你要好好照顾他知道吗?他若是出了事……,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幕欣蓝突然一震,全身立刻开始变得冰冷僵硬,只剩下被冻结的心在恐惧中颤抖。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认真的,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一个说到做到之人,她更知道这个男人从不与自己说一分虚言。强忍心伤微弱的回道:“奴婢明白,主上请放心。” 萧子落终于放下心来,最后说了一句:“我明日会再来。”然后举步离开了御风楼。 返回宫中,萧子落没有回西凤园而是直接去了天心殿。他是悄悄去的,并没有让任何人发现自己。 第一百一十三章:绿叶逐人 来到天心殿前,躲在黑暗中的他绕过侍卫来到窗前。木窗是关着的,他无法看到里面的状况。但是他却能听的出来里面有人在交谈。声音很轻也很柔和,他不知觉的轻挑唇角。然后随手在身边盆景的花枝上摘下一片叶子。抬手暗运真气将那片薄薄的绿叶送出,小小绿叶轻盈而凌厉的穿过窗纸直射殿内。 萧涵天坐龙案前,手端茶盏正欲品饮。只是,端到半空中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微微皱眉,然后了无痕迹的看了一眼桌案。那里有一片小小的菊花绿叶,正安稳的躺在宣纸之上。心里不肖,唇内轻然冷哼,面上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他依然不知自己在笑。 将手中茶盏送到嘴边,轻呡了一下口。然后又不着痕迹的将茶盏压在了那片刚刚出现的小小绿叶之上。 别清黎最近总是感觉身体乏累,又会时常的莫名心慌与焦躁。单单皇上这几日又不去梅宛看望自己。他的心里有些不安,便一时忍不住思念来了天心殿求见。只是,他发现对面之人似乎有些不太高兴,难道他又对自己厌倦了吗?所以才会不想看到自己。 别清黎并没有发现萧涵天的异样,他低垂着眼帘难以隐藏内心的伤痛。自己真是太任性了,这么多年过去,自己还是无法改掉这个冲动的性子。作为男侍的自己是没有资格来天心殿的,若不是这个人还算宠爱自己,那么,今日自己根本就进不了这天心殿的门。“皇上,清黎太任性了,今日不该来。”声音依然很轻很柔,让听的人也是为之一软。 萧涵天站起身,走到别清黎的身边,抬手扶起他越近消瘦的脸颊,他的长发依然是那样的美,丝丝闪亮在煌煌的烛光下。只是他的面色为何会如此的憔悴,只不过是几日不见而已,为何给自己的感觉像是老了几分,难道他有什么想不开的心事吗?“黎儿这是说的什么话?朕这几日有些忙,没有去看望你。本来还很惦记,现在看到你安好朕也就放心了。只是……”他略为停顿了一下,其实若不是那片突来的小小绿叶,自己也会留他在天心殿住下。“你先回去吧,朕明日去梅宛看你。” 别清黎没有失望,有的只是心伤。看来自己还是无法在他的心中留下任何痕迹,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自己的感受与思念,也许他根本就不肖自己那低贱的爱吧。“是,清黎这就回去。” 萧涵天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苦涩,但是自己从不是心软之人,更不是一个为情所困之人。不过他还是俯身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记得养好精神,再好好的打扮一翻。朕可不希望明日见到一个憔悴的黎儿,你若是再敢在床上晕过去,朕就让你好看。” “皇上你……,你说什么呢?”别清黎惊异的抬起头,正好与那双美丽的桃花眸子相对,只觉浑身发烫,迅速逃离那蛊惑的目光,羞得的脸颊绯红。这人很少跟自己说如此暴露暧昧的话,一时听到还真是吓了自己一跳,“清……,清”回想前些日子,多年不尝云雨的身体根本就无法承受这人的凶猛,每每行事之时都会中途昏迷过去。想到此处,羞愧的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萧涵天眼角闪过一丝光芒,然后也是瞬间消失不见,脸色变的柔和:“朕的黎儿何时竟变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皇上……”清黎终于招架不住他的调戏,求饶性的长长唤了一声。这人何时变得如此不正经。竟然会和自己开玩笑,他是在故意安慰自己吗?他是在乎自己的感受吗,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 “好了,朕不逗黎儿便是。你先回去吧。” “是,清黎告退。” 别清黎下拜,然后起身退去。萧涵天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紧锁眉宇,让人无法猜出他在想些什么。 “连人影儿都没了,你还在看什么?既然舍不得,又何必让他走?”萧子落的声音很邪,也是让人无法捕捉他的用意。 萧涵天转身冷冷的看了一眼不知何时潜入殿内之人。“哼~这么晚了你来有什么事?为何不在殿外求见,竟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萧子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问道:“我偷谁家的鸡了,我又摸谁家的狗了?难道是……”他的话说道一半不再说了,只是盯着萧涵天放肆的看着,那赤裸裸的目光是从他的头上看到脚下,然后又从脚下慢慢移向他的脸颊,那意思是不予言表。 第一百一十四章:预谋如妃 萧涵天见他如此放肆心中非常气恼,每次见到这个家伙都会有一种焦头烂额的无力感,恨不能将他立刻斩杀,可是心里又不甘给他一个痛快。“你想死是吗,用不用朕现在就成全你?朕有上万种死法供你选择。” 萧子落依然不为所惧,而是懒懒的转身坐在了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之上。“行,算我怕了你还不行吗?你多厉害,可是皇上呢……,你想杀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过你别忘了,我对你还有用,暂时杀不得。冲动是魔鬼……” 萧涵天带着满身的冷气走了过去,然后伸手抓住萧子落的胳膊恨不能将之捏碎,暗运内力将人拉离龙椅,还很不留情的往后一甩。“这个位子也是你可以坐的吗?”说完,自己稳稳的坐了下去。 萧子落没有反抗,被他甩到了一边,身体晃了几晃才站得稳。他盯着萧涵天那俊美的脸定定的看了好一会,然后微微的笑出声来。这人还真是有意思,他那别扭的样子就像一个……,什么呢?大孩子,小男人?好像都不是呢,他还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即使是生气的样子也会吸人神智。不过,就是冷了点。 “有什么好笑的,你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萧涵天被他笑的心烦,这个人明明就是自己的儿子,可是每每相处都会觉得他比自己还要老成。到底是谁给了他这该死的个性? “我来是想向你讨个旨意。” “什么旨意?” “我想要个近身侍卫,可以吗?” 萧涵天看着他迟疑了片刻:“可以,朕明日就给你派一个过去。”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就他自身的武功还需要人保护吗?再说,西凤园内的侍卫还少吗? “你给我派人?还是算了吧,别到时候在背后捅我一刀。我自己有人。” “放肆。朕要杀你,还用得着在背后暗算吗?” “不用吗?”萧子落上前一步与其相对,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人好像前两天才刚刚暗算过自己一次,而且还把自己整得很惨。 萧涵天被他那黝黑的眸子盯得有些不自然,当然是因为他自己也想起了那件事。不过自己是皇帝,皇帝要整治谁还用的着内疚和不好意思吗?“给朕滚远点,难道你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吗?”这人离自己太过亲近,心里很不舒服。自己必须时刻提防这人做出什么诡异的事情来,因为他的思维自己永远都无法预测。 萧子落疑惑,抬起胳膊放在自己的鼻间闻了闻。好像是有点不一样的味道,他这才想起陈逸飞来。一定是在为他清理身体时留下的味道,不过也没那么难闻啊。应该是兰竹香的味道吧。他又抬起头看了看萧涵天,这人可真够厉害。就连这一点点的淡淡清香味都能闻到,看来他随面冷却是心细的很,以后自己要注意了。 “那你到底是给不给这个旨意啊?”依然没有后退,还是死死的盯着对面之人看。其实自己并不是想挑衅什么,只是想多看几眼那冷美的容颜罢了。还真美呢……只是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对着自己不再这么冷呢? “这个旨意朕可以给你。只是……,不知道你想拿什么来换?” 萧子落终于感觉到无力,这人还真是一点也不肯吃亏啊。唇角微微上扬:“我帮你解决如妃如何?” 萧涵天惊异,没有情感的双眸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薄冰。心中暗暗猜测,他怎么知道自己要除掉如妃?看来他前两天话的那几句话也是暗有所指了?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朕不是几岁孩童。” “我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你心里最清楚,难道你不想解决她吗?别告诉我,你喜欢墙外红杏枝儿。” 萧涵天彻底震惊了,看来他还真是知道很多东西。可他是如何查出来的?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自己清理干净。难道……,不,这绝不可能。“你到底想说什么?” 两人四目双对,萧涵天一脸的寒冰却没有丝毫表情。萧子落一脸的深邃仿佛还带着淡淡笑意。静静的两人,两颗心彼此都在猜测着。 “我想说什么?我说的话已经再清楚不过,你就说这个条件换不换吧?你可是占了大便宜。” “哼~就平你,你拿什么来做这件事?你不要以为如妃她以前是一个小小宫女,如今就没有靠山。再说,这件事若是解决不好,也许会牵动朝中大臣动乱不安也说不定。” “我当然知道,你不就是想说如妃的娘家吗?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如妃的原名不是叫如清菲,应该是叫别清菲才对。” 萧涵天没有再惊讶。因为他知道这人既然已经查出了结果,那么知道这些也就是必然的了。 萧子落见他没有任何表示,自己便接着说道:“她不但姓别,而且还是别清黎的姐姐。我说的对吗?” 萧涵天没有任何表情,他倒要看看这个人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五章:龙子之迷 萧涵天没有任何表情,他倒要看看这个人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她自小于家人失散,我随不知道她是如何进的宫。但是我知道她在多年前曾是长皇子萧涵显的贴身侍婢,你在一次酒醉之后宠幸了她。然后萧涵显便将她送给了你,而你当年与萧涵显明里交好,暗地却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你为了不引起萧涵显的怀疑便收下了她,后来萧涵玉将萧涵显除去,你便登基做了皇帝,而当时的你初登大宝并没有时间去理会后宫之事,所以便一时将她给忘记了。可是后来你又受制于皇太后李凤敏的威胁,不得不迎娶李家女子李昭为皇后,你为了后宫势力平衡便同时迎娶了两名女子,而且还匆忙的宠幸了另外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是谁我不说你也知道的,她姓姚。后来你本打算将如妃处死,却不想竟然发现她身怀有孕了。然后你又为了后宫的势力平衡,便将她的性命留了下来。你说我刚才说的这些对于不对呢?”萧子落一口气说了很多,每说一句都是非常的肯定。 萧涵天没有否认,他说的基本全都正确,当年正处于争夺皇位的关键时刻,自己为了骗取长皇兄的信任不得不在一次酒宴后宠幸了如妃,事后并收下了她。三日后,四皇兄萧涵玉便血洗了天闵都城与皇宫内外。不过这些往事有很多的老人都知道,他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你在怀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说到重点?那么,我现在就说给你听好了。”萧子落依然轻笑说着惊天之语。“试问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是怎样让两个女子在同一个月内怀上子嗣的呢?其实……,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这种奇迹不是不可能发生,但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在关键时刻,你能让姚梦莲怀上子嗣就已经很奇迹了不是吗?那如妃之子根本就是萧涵显的儿子。”萧子落将天大的秘密不咸不淡的说出口。就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那样轻松。 萧涵天听到此处,心里开始气闷无比。毕竟这样的丑事被他人当面说出来,很是不舒服。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哼~”他重重的冷哼一声。当年自己没有赐死如妃,完全是为了后宫的势力均衡,可如今她却已经成了自己的一大隐患。 萧子落看了看他,微笑而不理继续说道:“其实你开始并没有想到姚梦莲会怀孕,不过你在发现姚梦莲怀孕之后依然没有处死如妃,因为你觉得姚梦莲也不是很可靠,毕竟她的身后还有姚祈赫不是吗?所以你又一次放过了如妃的性命,你要让后宫造成三家鼎立的局势,所以这么多年来。后宫没有任何一宫独大,朝中也没有任何一家独大。你说我说对不对呢?” 萧子落终于说完,他看了看对面之人。这人面无表情根本无法猜测他此刻在想什么,不过自己也不想去猜测,那会让自己很累。话说多了,只觉口干舌燥。端起龙案上的茶盏将里面的凉茶一口全部饮尽。这是先前萧涵天喝剩下的茶水,不过自己是不会嫌弃的。 只是当他放回茶盏之时,无意间却看到了龙案之上的那片小小绿叶。心中莫名冒出一丝淡淡的甜意。无法察觉的微笑瞬间划过唇角,又悄悄的将茶盏压在了那片绿叶之上。 萧涵天没有想到萧子落会把事情查的这么清楚,就好像曾经所发生的事情全都看在他的眼里一般。 现在突然发现自己一直都太小看了他。虽然自己一直觉得这个人不但嚣张还喜欢隐藏实力,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本事,竟然把多年前的秘密查得如此清透。就连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他都说的一清二楚。 第一百一十六章:又起争执 “你是如何知道她与别清黎之间的关系的?”萧涵天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萧子落以笑掩去心中的疑虑。其实刚才说的那些话,有很多都是自己的猜测。至少那萧子淳到底是谁的儿子,自己是不知道的。如今看来,自己还真的猜对了。“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如今已经于别家之人相认,她既有了别家的支持,你就不得不考虑早点除掉她,不然将来的萧子淳可就有了继承皇位的资本。你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对不对?” “哼,这是自然。但这别家的根基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别家在我天闵王朝世代为官已经近百余年,虽然没有出什么特别的高官重臣。却也是树粗根稳,其中的错乱复杂关系早已无法理清。朕不能再冒险,更何况她最近动作频繁,似乎在策划着什么。” “她在策划什么你会不知道吗?还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我这个眼中钉,好让她的儿子萧子淳迎娶龙若公主。如今姚梦莲已经昏迷多日,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她得逞的。而且……” 萧涵天看着萧子落微微皱眉,他竟然直呼自己母姬的名讳。而且还一点的敬意也没有。真是个逆子,不过一想到他又是如何对待自己这个父皇的也就不觉得奇怪了。逆子就是逆子,没有其它可想。 “那么你有何对策?朕可不希望杀虎不成,又引才狼。” “才狼?你视别家为才狼吗?哈哈!~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以我看他们只不过是一些以色邀宠的小丑罢了。” “呵~你说话不但恶毒而且鲁莽!朕所指的才狼并非别家。那只才狼可是厉害的很,朕与他相斗多年也是吃力的很。” 萧子落突然严肃起来,沉思了一下后说道:“你说的才狼是指……?” “哼~你心里明白便好。以朕的猜测,这别家多年前送清黎入宫,也不过是想以色邀功罢了。只是不知,这如妃与别家失散多年,又是如何相认的?恐怕这其中的奥秘要深远的多了。如今他们有了如妃这棵大树,怎么可能不起贪念?如妃为人善嫉心狠又对萧涵显痴情不忘,她有了朝廷上的支持又怎能不妄想夺朕江山?可惜……,只怕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策划,最后的她也不过是空梦一场。” “听你这口气,似乎并不想追究那人?” “怎么?你对他有顾虑?” “你认为我会让一个恨自己的人活在世吗?他不但暗中策划毒害姚梦莲,还使我曾经落马摔伤。你认为我会放过他吗?再者言,你既想除去别家与如妃,又为何单单留下此人?你认为他的亲人都死在你的手上后,他还会爱你而不是恨你吗?” 萧涵天突然感觉有些无力,那个清静的男子多年前曾在后宫成为牺牲品,如今却又一次步入其中。其实自己不是心软之人,更不会妇人之仁。只是一想起多年前那个纯洁的少年,站在夕阳下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的身影,深夜床榻上的纤细酮体被他的长发围绕,也同样围绕着自己。每每看到他难以隐忍的暗伤都会有些不舍,其实他没有错,他只是想抓住自己的爱罢了。自己是否可以为了他那执着的爱而心软一次? 萧子落看着萧涵天那迟疑的面容有些气恼。这个阴险狠毒的家伙对待自己时可是没有一点的心慈手软,对那个人却是如此的犹豫。胸口突然气闷无比:“哼~既然你舍不得,那不如连别家也一起放过好了,那样他就不会恨你,也许事后还会更感激你更爱你。” 萧涵天听他如此说话,怒火也是跟着燃起。自己何时舍不得了,再说自己也没有说过真的要放过那人。虽然自己确实犹豫了,但那也只是一点点的不舍而已。自己绝不会为了那点情长而心慈手软。那个人最后终究会是一死。“放肆,朕是否舍得何时轮到你来质疑?朕就是要保他性命,你能如何?你若敢做出什么事来,别说朕对你不客气。” 萧涵天的气话出口便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变得如此幼稚?但是这人说话也是太过尖酸刻薄。自己是什么人,怎能允许他来损语讥讽。 萧子落现在是更加恼火,心里说不出的气闷难受。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仁慈了,当初就应该给那人送去更狠的毒,让他当场毙死才对。“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怎么能对得起你的苦心呢?”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两人说话是一声比一声高,一句一句冷硬。萧涵天气的站起身来与萧子落对视,一黄一红近如咫尺,一个火如岩浆,一个冰如寒潭,四目之间电火雷花。天心殿内的温度在急速的下降,仿佛一场恶斗即将上演。 第一百一十七章:再次被算 寂静,死寂…… 许久之后,仿若冰火的两人依然僵持着。谁也没有出手,只是相互怒瞪。似乎那眼神就是杀人的武器,谁也不肯认输先败下阵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萧涵天只觉双眼干涩生痛,终于无法坚持出手攻击。萧子落微呡双唇与之迎上。 萧子落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烈,所以出手也就狠戾了许多。自己一心为他谋划,他却总是对自己心狠手辣。没有一次肯留情分毫。 急速与简洁的攻击手法让萧涵天很快落为下风。但是他没有心慌,而是挺胸迎上,手掌却在暗暗翻转。 这时,萧子落一下慌了神色,因为这人不但不躲避自己的攻击,反而直接用胸口相迎。难道他想重伤不成?急忙撤回内力,八成的内力就这样硬生生的急速返回自身。只觉胸口一阵巨震,却是在下一刻,自己的颈部传来细细的微薄刺痛。他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对面之人。 萧涵天微微皱眉,他没有想到萧子落会在最后关头收回内力。打在自己胸口的那一掌完全没有任何痛感。只是已经来不急了,自己手指上的暗器细针已经全部刺进他的颈间。惊愕的抬起头,与那深渊般的眸子相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子落苦涩的笑了笑,现在的自己只觉眼前发黑,头重无比。心中自笑连连,自己怎么忘了这人最喜欢用毒呢,没想到自己又一次栽在他的手上。身体越来越沉重,脚底也开始虚浮。不知这次醒来,他又会想出什么样狠毒的方法来折磨自己? 萧涵天见他神智恍惚身形不稳,急忙伸手扶住。萧子落整个人栽倒在他的肩膀之上。用尽最后的思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呵~!你这个……阴人。”然后意识彻底远去。 萧涵天一听,本来还有点内疚的心一下变的愤怒。无不留情的将人一推,萧子落的身体便直直的向后倒去,随之又重重的摔倒在地。看着毫无知觉的人重摔在地,他深深的皱眉。这人真是没有教训,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自己较劲。他就不怕自己在他昏迷后杀了他? 御风搂后园的小小楼阁前,萧子落走后,幕欣蓝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她的身体仿佛被冰封了一般。已经足足两个时辰过去,她依然无法找回自己的知觉。那人临走时说,如果自己照顾不好那人,他就会杀了自己。他还真是一个重情之人呢,呵呵~~看来那个人一定是他最在乎之人了。也难怪,那人那样美,即使是一个男子也是美的绝世。只是,只是自己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姚初悔依然一身女装,他趁着夜色来到御风搂。进入后园,只见幕欣蓝傻傻的站在那里。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然后走过去开口说道:“幕姑娘” 幕欣蓝慢慢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呢,这会武功的人就是厉害。“原来是你。” 姚初悔觉得今天的幕欣蓝很不正常,不过这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是,那个人来过吗?” 幕欣蓝看着他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告诉他。不过主上曾说过他是自己人,让自己与他好好相处。想过之后说道:“来过,已经走了。你有事需要我转达他吗?” 姚初悔深思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可看到几个轿夫?”其实自己根本就不在乎那几个下人会如何,不过那几个人毕竟是骆府之人。一下子没了四个怎么也说不过去。这骆老夫人若是向自己要人可可如何是好? “这~”幕欣蓝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问起那几个轿夫。心里突然有些慌张,随之想起那几人喝下自己送去的毒茶后的景象。全身都跟着开始颤抖。 姚初悔见她如此模样心里已然明白。心里不免有些不满,那小子让自己帮他断后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的下人也不放过,真是够心狠手辣的。“他杀了他们?” 他的问话让幕欣蓝一下清醒了几分。暗暗整理了一下心神,冷静的回道:“不,是我杀的。” “你~?”姚初悔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不过随后便也释然,虽然此女子不会武功,但是毕竟久经红尘。如果她真的没什么本事,那个小子也不会选中她。“既然如此,在下告辞。”看来回到骆府还得想办法搪塞过去了。 幕欣蓝看着他一下消失的身影迷惑,在下?她称自己为‘在下’,难道她是他,而不是那个她?那么自己闺房里的那个呢?那个美丽如仙的人儿是男是女?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竟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第一百一十八章:王爷之怒 玉王府,萧涵玉双手后背而握冷冷的站在大殿中,他的面前跪着三人,这几人明显都是身负重伤。然而,他们似乎都是感觉不到自身的疼痛,而是无比恐惧的颤抖着。 “你们十几人竟然把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给跟丢了?而且还只回来三人。哼~你们三人为何要回来?”萧涵玉那低沉的声音仿佛是锁命的尖刀,他每说一句,那三人便越恐惧几分。 “王爷,您就饶了我们几人吧,我们一定会将人给你找回来的。” 萧涵玉冷冷默笑没有一句话语,背后的双手却已然出击。两人的咽喉瞬间被折,剩下一人惊恐万分刚要起身逃离。却不想那夺命之手会更快,闪电般而来。他的咽喉在那两名同伙的身体还没有倒地之前,便也同时断了气息。他也没有逃离同伴们的下场。 最后一个废物被除,萧涵玉在袍袖中取出斯帕擦了擦手上那恶心的味道。然后将斯帕丢在地上的尸体之上。心里恨恨的骂道;一群废物。竟然真的让那个贱人给跑了,真是可笑至极。这本是自己的计划,故意放他逃离,因为自己很想看看那个暗中策划的小皇侄到底会如何?然后好趁这个机会找他的麻烦,逼迫那个冷情的皇帝把他们两人同时交给自己处置。现在到好了,计划没有成功不说,还把那个贱人也给弄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疯狂的大笑。他现在真的很想疯狂,“贱人,你真的跑了是吗?连你也敢背叛本王,连你也敢小看本王?等本王将你抓回来,一定要让你知道逃跑的下场。” 这时,殿外传来自己的得力手下明逸轩的声音。“王爷?” 萧涵玉强行压制心中那狂野的怒火。“进来。” 明逸轩进入大殿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然后扶手禀道:“禀王爷,宫门守卫来报,二皇子萧子落已经返回宫中。” “哦~?可是只有他一个人,有没有查出他将人藏在何处?” 明逸轩迟疑了一下,然后还是很自然的回道:“回王爷,今天跟踪出去的十五人中有十二人身亡。剩下的这三人……,所以,关于陈质子的下落没有丝毫线索。” “他们三人不是说,他当时是坐着轿子离开的吗?去把那几个轿夫抓来拷问一下。还有,再给我查查那个骆家女子的底细?竟然能把本王的九皇弟迷的神魂颠倒,可真是不简单啊。那个白痴萧涵鹭也是够混的,为了她竟然杀了本王的十二位高手。” “是,属下告退。”明逸轩接了命令便很快的退了出去。 大殿陷入沉静,萧涵玉心中的怒火也再次冲了出来。看来自己真是小瞧了那个小小的皇子。竟然在那种情况下,也能把人给弄走。而且动作还很干净利落。真不知道他在暗中培养了多少势力?竟然能让骆家之人听从使唤,还利用了九皇弟为他们做了出头鸟。 萧涵玉越想越心疑,那个小小的皇子半年前还是一个痴傻的呆儿。如今却是一下变得深不可测了。也许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筹划了吧,不然这突然的变化又如何来解释?自己一直没有留意过他这个痴傻的呆儿,那么他有没有留意过呢?他们同住宫中,应该早就发现了吧? 也许,这也是他的策划也说不定?因为自己怎么都想不通,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就会喜欢那个贱人呢。就算他美得不可方物又如何?就算他美如仙人又怎样?他始终都大那个皇子十几岁不是吗?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也不会长久,那个皇子一看就是个深沉冷绝之人。他一定会把那个贱人玩烂了,然后随手丢掉。说不定到那时,那个贱人的下场会比跟着自己还要悲惨。 自己绝不能让他们走在一起,那个贱人永远都是属于自己的。就算是个贱人也不能允许任何人去碰触丝毫,绝不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把他从自己的手里夺走,就就是那个人也不可以。 第一百一十九章:真心迷惑 天心殿,龙榻上的少年缓缓睁开双眼。他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后急忙掀开被子把自己的全身看了个边。这才放下心来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次不是被扒光了衣服。手脚也没有被锁链给锁起来,不然一会说不定又要备受折磨了。 萧子落正在庆幸着,头顶之上传来冷冷的怒语。“哼~你以为你的身体很好看吗?”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很喜欢扒他的衣服不成?扒光他一次就已经够后悔终生的了,如果再让自己见识一次他那恶心的银乱放荡嗜好。那自己宁愿戳瞎双眼。 萧子落坐起身来,头还是有点沉。不过还好,体内的内力还在。看来这人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并没有做什么。“你什么意思?我的身体再不好看,也比你那瘦不拉几的身体强。浑身没几两肉,轻的跟片树叶似的。” 萧涵天微开双唇,无比惊愕的看着床上之人。这个家伙在说什么?越说越不像话了。“你~~你放肆,你找死是不是。用不用我送你一程?”刚才自己为什么没有趁他昏迷的时候,把他的手脚给锁起来?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欠教训。 “你除了会说放肆之外,还会说点别的吗?哦~对了,你还会说死,不过我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怕死的。我很希望你能送我一程,说不定那时我就可以回老家了呢。” 萧涵天再也不能容忍这人的嚣张气焰,出手如风再次袭去。萧子落这次可是心里有数了,他手指之上带着一个指环,那指环中暗藏毒针要倍加小心。 萧子落还没起身下床,萧涵天就站在床边与他打了起来。两人一来一往谁都都不肯退让分毫。萧子落双手扣住向自己袭来的一对臂膀用力一拉,然后迅速侧身一让,硬是将站在床边萧涵天给托到了床上。随之一转,翻身将之压了上去,死死扣住他的双手与双腿。 萧涵天恶恨恨的瞪着他。“放开我。”现在的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皇帝。 “我不放”萧子落微挑唇角,眸中尽是邪恶之意。这副身体已经好几天没抱过了,真是怀念啊。还有那淡淡的体香,永远也弄不明白的香味也是让自己痴迷万分。 萧涵天紧咬下唇,心里恨的是直发疯。“你放不放?” “我就不放。”刚才自己就是故意要惹他生气来攻击自己的,现在奸计得逞真是舒心啊。谁叫他刚才用毒针暗算自己的。非得好好的气一气他不可。 “你就不怕我再对你用毒?” “怕” “那你还不从我的身上滚下去。”这个该死的为什么老是喜欢把自己压在身下。 “怕是怕,可是……”萧子落像是着了魔似的盯着身下之人。其实他心里很明白,这人要是真还有什么花样早就用出来了,不可能在吃亏后还忍着不出手整治自己。想吓唬本大爷,哼~~我萧子落可不是白痴。 “可是什么?你再不放开,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萧涵天嘴上发狠,心里却是在翻江倒海。这人要是放开自己,那一会非得给他好看不可。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我有话想说,你能心平气和的听我说几句话吗?几句就好,算我求你。可以吗?”萧子落的声音突然变的很低很沉,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的沙哑。 萧涵天突然安静了下来,体内的真气也随之变得平静。他没有回答他。只是那恶狠狠的目光变成了好奇,又似乎是有些惊讶。他确实很惊讶,这人说什么?他说他求自己,竟然开口说求自己。而且还不是为什么事情,也不是为了什么人。他第一次向自己低头,竟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听他说几句话而已。他到底想说什么? 萧子落见他不再挣扎,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其实我知道,自己说话很难听。所以我们每次见面都会水火不相容。但是我并没有恶意,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想这一点你也一定是看出来了,不然以你的性格,你早就想方设法的将我除去了不是吗?即使是我对你有利用价值,你也不会对我手下留情。可是你知道吗?我……,我总是感觉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识了,我在你的身上总是能感觉到很熟悉的气息。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我们前世就认识也说不定。” “我刚才伤的是你的脖子,不是你的脑袋,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别打岔,如果你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那你就当胡言乱语来听好了。但是我想说给你听。” “……”气愤,这个家伙在装深沉?竟然敢说自己打岔,我到要听听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其实我只是想说,我对你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那也是我无意的。” “说完了?”听了他的话为什么会感觉有些难受,隐约之中似乎他是要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 “恩,说完了。” “那还不给我滚下去,你想压到什么时候?” “哦~对了。我还想说一句,就是我刚才说你的身体不好看那句话是假的。其实你的身体很完美。特别是……” “你个畜生,你给我滚……,”这一次,萧涵天是彻底的疯狂了。无比愤怒的他已然忘记自己这样大叫会招惹来外面侍卫的怀疑。 萧子落于他近在咫尺,被他的大叫震的是耳膜生痛。这样高的音量还不把外面的侍卫给叫来?心中一急,急忙低头将那大叫的嘴巴给堵了住。 静止,声音静止了,思维静止了,呼吸也跟着静止了。萧涵天完全没了呼吸与思想,他的身体完全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只是,只是身体与大脑被抽空了,可那嘴里的知觉却还在,口中的潮湿与那肆意蠕动的灵舌,都是无比清晰的感受得到。 萧子落将自己的舌深深的送入萧涵天的口中。他一边舔舐他的牙齿,一边吸吮他的口水,他的口香真的让自己很迷恋,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他的口水脏,反而觉得很美味。他要掠夺他的全部气息,好让自己永远都不要忘记他的味道。 萧涵天被他的举动弄的越来越惊,这个家伙到底是在做什么?不但敢吻自己还……,这分明就是一个贪吃鬼加变态。竟然吃自己的口水,心里一阵恶心。用力推着身上之人,想让这人从自己的身上滚下去。这时他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虽然一直被控制着。可是双腿却是失去了挟制。心中的狠戾一下窜了出来,照着这人的下体就是狠狠的一脚。 萧子落吻的太过忘情,竟一时大意忘记身下之人那毒如蛇蝎的品性。不过还好,在他提起内力之时自己便感觉到了不对,急忙侧身让开。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这一脚虽然没有踹在自己的命根子上,却是狠狠的踹在了自己的大腿根部。痛的他是唅嘘不以,心里也是后怕的很,这样狠绝的一脚要真落在那不该落的地方上,那自己不死也会真的断子绝孙了。他抬起头说道:“你是不是太狠心了点。” 其实萧涵天在踢出那一脚的同时也是有点后悔了,自己一时心中恶气难舒所以才会下脚狠绝。但是自己还真没有想一脚踢死他的意思。“我的心狠不狠你是第一天知道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是送出狠狠的一脚。 这一脚萧子落是完全没有想到,只觉身体一轻,一下就被萧涵天给踢下了床。他虽然浑身疼痛,却是没有发出一点痛呼声。掉下床后也没有生气,反而低低的笑出声来。然后施冉冉站起身来说道:“哎~真是美味。”虽然被踹上俩脚,但是自己也吻了他。这样的口福还不算吃亏。 萧涵天深深的皱了下眉,他说什么?美味?他是在说自己的口水吗?还是在说……?这个色胚子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他的父皇吗?竟然轻薄了自己还敢说出口来。想后,气得他是心口生痛,真是恨自己的无能竟然治服不了这个逆子。闭上双眼尽量平息心中的怒火,当他再次睁开那美丽的双眸后,气息竟然变为出奇的平和:“你过来。” 第一百二十章:欲与非礼 萧子落迷惑,这人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生气了,而且还这么冷静。那绝美的脸颊上似乎还带着可疑的红韵于神秘?“干嘛?” “你不是说很美味吗?我叫你过来。”萧涵天轻眨双眸,脸颊微红,近似淡粉的桃花一般迷人,似乎还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萧子落万万没有想到,这人只要稍微放低一点点身姿竟能这般迷人。如果他不是一个皇帝,浑身不在那么冰冷,再有点活人或者说是凡人的气息。那还不得迷死世间万物? 只觉体内有火在烧,烧的自己浑身燥热,连喉间也开始干渴。这人这是什么表情?怎么感觉像是在勾引自己?不能过去,这绝对是个圈套。他心里这样想着,可是自己的脚却不听使唤,一步一步的向那床上之人走去。 萧涵天看着他那痴迷的神色,心里是更加的气愤,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竟然对自己还真有那无耻之心,看来他是真不知道何为死也。今天非得让他死上一回不可。他心里暗暗的发着狠,萧子落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他专注的望着自己,那黝黑的双眸近似陷入了纷飞的桃花林,又似是陷入了宁静的幽蓝海。不知为何心底突然升起一丝暗喜,萧涵天的心慌了,自己为什么会为他那专注的眼神而偷偷的窃喜?这让自己有一种做贼的感觉。瞬间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懊恼,自己怎么可以被他的眼神所迷惑?袖中的手掌暗暗翻转,指环中的毒针再次弹了出来。出手狠辣直取面门。 萧子落开始是真的彻底沉沦了,只是萧涵天那瞬间的迟疑与眼中的变化,竟把他从浑浑噩噩中给拉了出来。迎面而来的细细毒针让他不寒而栗,瞬间出击准确无误的抓住萧涵天的手腕,就这样两人又一次打了起来。 萧子落现在很无奈,甚是想大声哀嚎。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暗算自己呢?而且明明就打不过自己,还总是自不量力。竟想些阴毒的方法来对付自己,不是毒粉就是暗器。如今连美人计都用上了,他这样费心费力也不嫌累的慌?他用这种方式来在乎自己,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悲哀? 萧子落心里胡思乱想着,萧涵天这边却是连肺都要气炸了。这人刚才不是已经中计了吗,怎么一下就清醒过来了呢?难道他一开始就是装的,一想到自己都放低身姿来诱惑他了。可还是没有将他拿下,心里是这个懊恼与气愤。可是自己的武功又不如他,很快就又败下阵来。 萧子落这回可是没有一点的客气,几十回合后就将萧涵天给制服了。看着一动不能动,被自己点了穴的木头人。他心里的邪恶又一次跑了出来。哼~你要整治我是吗?那我今天就先整治整治你。 萧涵天被他点了十几处大穴,现在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是定在床边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萧子落。 萧子落邪恶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轻挑的说道:“你曾故意扒光过我两次,而我只是在无意的一次中扯掉你的裹衣。如今这个时候,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讨要回来呢?” 萧涵天一听,浑身汗毛直立。他的双眸从凶狠一下变得恶毒,他暗暗想着,这个家伙若是真敢那么做,那自己一定要让他万劫不复。 看着他那恶毒的目光,萧子落只是微笑。然后慢悠悠的伸出手去,来到那尊严无比的龙袍纽带边。不过他停顿了一下,转而将手来到萧涵天的腰间肆意的摸索着。 萧涵天被他气得的是呼吸不稳,他想开口大骂却是不能。腰间的双手在不断的摸索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已经一刻钟过去,这人还是在胡乱的摸索着。他不知觉的皱了下眉,难道这家伙不知道怎么解腰带?回想他上次为自己着衣时,好像腰带也是自己随手扣上的。呵~心中是一阵冷哼加嘲笑。这人笨的也真够可以的。 萧子落寻找了半天,依然弄不明白他这龙袍腰带是如何扎上去的。这时,他正好抬头看到萧涵天那不肖的神色,心里一阵懊恼。开口说道:“哼~你当我是笨蛋?不过没关系,笨蛋有笨蛋的方法不是吗?”他的话一说完,只听‘刺啦’一声,那无比尊贵的龙袍就变成了无数布条,纷纷扬扬飘离了萧涵天的身体。 萧涵天一脸的惊愕,这个家伙竟然敢撕毁自己的龙袍?这是大不敬之罪,这是叛逆谋反之罪。他一定要杀了他。他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他在心里一阵呐喊。 第一百二十一章:欲之呼出 看着那明黄的龙袍毁在自己手里,萧子落突然有种强烈的占有欲。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占有的是什么,所以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他抬起头看到萧涵天那吃人的目光,心中的愉悦又跑了回来。逗弄这个人的心情也跟着回来了。 现在萧涵天的身上没了龙袍,剩下的是裹衣和裹裤。萧子落将他抱了起来,然后平稳的放在龙榻上。然后用色迷迷的眼神扫过他的全身:“嘿~呵呵!你说我从何下手好呢?” 萧涵天继续恶瞪,心里将萧子落千刀万剐了无数遍。只是嘴不能言,只能气得干瞪眼。 萧子落说完也不在磨蹭,伸手就开始拉扯他的裹衣。上身没了遮拦之物。空气袭来,萧涵天只觉身体被寒气侵袭,冷的他直想发抖。 萧子落看着那他赤裸的上身有一刻的迟疑,最后把床上的丝绸被子拉了过来,给他盖好之后。竟然站在原地开始发呆。 萧涵天一直注视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现在看着他站在原地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很快,他的预感就变成了现实。只见这人又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后利落的跳上床来,竟也专进了被子里。 萧子落像是疯了一样,专进被子里就开始抱着萧涵天的身体一阵乱啃。先是他的脖子,连啃带咬不说,还不时用舌舔舐。一时错愕的萧涵天被他弄的浑身颤栗不止,奇痒无比。 萧子落啃着啃着,慢慢开始下移。将舌滑向锁骨又是一阵乱咬。其实他现在也很难受,浑身的燥热早已无法忍受。当自己看到他那赤裸的上身便有了这种冲动。特别想抱着他的身体,抚摸他的身体,亲吻他的身体,甚至想…… 双手越来越不听自己的使唤,很想去碰触那美妙的身躯,可是自己竟然不敢。怕自己一旦接触到那迷人的身体就会无法自拔。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了。那么,这个人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恐惧竟然是在这种情景下出现。 可是这时,身下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难以压抑的闷哼声。心中那最后一道心墙彻底被推倒。他无法再理智下去。 将手慢慢下移,抚像那一点粉红。低头用舌轻轻的舔舐另一点。感觉到身下的身躯又是一阵战栗,他的心里突然有种满足感,长舌继续舔舐,手指继续拿捏。 萧涵天现在是又气又怒又羞愧。自己刚才竟然一时无法隐忍那怪异的感觉,发了一声恶心的闷哼声。不过他更恼怒的是萧子落,这人竟然敢玩弄自己的身体。他发誓,他一定要杀了。这一次,自己绝不再姑息,就算他再有利用价值,自己也不会饶了他。他一定要让他死在自己的手上。 萧子落知道,这人现在一定很恨自己。可是自身的燥热依然在叫嚣着,这种憋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痛苦。既然要恨,那就恨的彻底吧。他心里这样想着,动作也开始变得大胆,将手慢慢滑向萧涵天的下腹,辗转的抚摸了几下,又缓缓伸进他的裹裤之内。 萧涵天感觉那罪恶之手的到来,终于无力的闭上双眼。这个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就算他不在乎自己是一个皇帝,不怕自己会杀了他。难道他就真的忘记自己是他的父皇了吗?这简直就是乱仑,难道他就没有一点的耻辱之心吗?心中的恨意慢慢在升华。这时,他又突然睁开双眼。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有了异样,那里在他的抚摸之下开始慢慢站立了起来。他再次狠狠的发誓,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不会。 许久之后,萧涵天的额头开始慢慢渗出汗水。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自己的身体在这人的挑逗之下变得越来越敏感,胸口一直被那灵舌所围绕,只觉心中搔痒无比。下体也变得肿胀,更是难受无比。他现在很想找个女人或者是男人来解决这痛苦的折磨。 这时,身上之人的灵舌离开了自己的胸口。身体开始慢慢下移。萧涵天有些迷惑,却在下一刻,自己的坚挺竟然被潮湿而温热的口腔所包围。 他彻底的惊呆了,这个人竟然为自己做这种事情?他不是一向很高傲的吗,就连给自己下跪都没有过一次是出自真心。他不是一向很嚣张的吗,面对自己的阴谋算计没有过一次退让。他不是一向很倔强的吗?面对死亡也不曾皱过一下眉头。如今却为自己做出这样低贱的事情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片刻的惊愕,随之而来的是那波涛汹涌的骇浪,随着那骇浪一波又不波的袭来,只觉身体飘在云端,那飘忽不定的旋转已经让自己无法再去正常思考,他现在只想要更多更多的快感。那潮湿的口腔中灵舌也在努力的奋斗着,不时滑过敏感的朎口。 第一百二十二章:禁恋初起 许久之后,萧涵天终于来到快感的尽头。随着身体的一阵颤栗,体内憋了许久的欲望终于宣泄而出。随着快感的到来,心中也是一阵惊慌。因为那罪恶的双唇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但是自己已经无法控制那凶猛而来的快感巅峰。就这样将那污浊的液体全部送了出去。而那双唇在接受到自己欲望后却依然没有躲避,而是将自己宣泄而出的全部接纳。 萧涵天的双眸失去了焦点,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快感。虽然自己的妃子们经常为自己做这样的事,却是没有一人能做到接受自己的龙液。更没有一人这样专注的舔舐过自己的那里。就连那周边的耻毛都不曾放过。难道他一点也不会觉得恶心吗? 萧子落口中唅着萧涵天刚刚溢出的龙液,身体慢慢上移,与他的双眸对视。然后,就在他的眼前将那浊液咽了下去。最后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浅浅的,淡淡的,尽是那邪恶的满足之意。 萧涵天迷茫了。这人就这样将那恶心的东西全部给吞了下去?心中突然有些恶心,又有些暗藏的欣喜。 萧子落慢慢低下头,再次吻上那绝美而又美味的双唇。嘴里还存有他那龙液的腥味,可是这时的自己不能不去吻他。因为自己真的很难受,因为自己好想继续下去,可是自己不能,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了。那么这人将永世不会原谅自己。所以自己要用他的双唇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用他的双唇来引导自己走出那痛苦的煎熬。 萧涵天深深的皱眉,因为他的口中尽是一股腥咸味,那股味道让自己有些不适。他现在很是怀疑这人倒底是怎样将那么多的液体吞下去的,就连自己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味道。 又是一个深深的吻,萧子落疯狂的掠夺着他的气息,一次一次旋转,一次一次吞噬,一次一次的舔舐。身下之人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却是也没有反感之意。只是任意的让自己所取所求。 最后,萧子落终于放过萧涵天那又红又肿的可怜双唇。身体也是软了下来,有气无力的趴在他的身上气喘吁吁。萧涵天也是被他吻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下得到空气的他贪婪的呼吸着。 偌大的天心殿内全是暧昧的气息,两人重重的呼吸声似乎带着回音一般一声应一声。让人一时无法分辨出谁是谁的呼吸。 许久之后,萧子落终于稍微平息体内的叫嚣。他抬起头看着萧涵天,沙哑的说道:“用不用我去弄些水给你清洗一下?” 随着他的声音,萧涵天那迷茫的目光瞬间射出一道精光,似乎是一把尖刀直直刺入萧子落的心房。 萧子落知道,如果这时他可以说话,他一定会用世上最恶毒的话语骂死自己,如果这时他的身体可以动,他一定会用尽世上最狠辣手段杀了自己。 看着他那越来越恶毒的目光,萧子落的心有些苦涩。不过他还是硬生生的将心底那不适之感隐藏了起来。随后无所谓的笑了笑,开口也是变得很轻挑:“你为何用这样恶毒的眼神看着我,刚才站便宜的可是你,吃亏的是我。我还没怒,你到先怒了。” 萧涵天只觉胸口生痛,气闷无比,幸亏体内的真气被控制无法四处流串。不然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被他给再次气的吐血。他把自己的身体摸了个遍,还亲了个遍。现在竟然说自己占便宜了,虽然他是为自己做了那低贱的事,可那也是他自愿要那样做的。自己何时要求过他? 萧子落依然邪恶的笑着。“哎呀~!看你这样子似乎还不承认。我这嘴里可还有你那里的味道呢,你要不要再品尝品尝来证实一下?” 萧涵天终于无法忍受他那恶心的笑容,将自己的双眼紧闭不在去看。如果可以,他现在宁愿把耳朵也给堵上不去听。这人真是无耻到了极点,做了那样下贱的事却一点也不觉得羞愧。而且还好意思夸夸其谈的说出口。他现在简直是对他那厚脸皮佩服到了极点。 萧子落见他紧闭双眼终于心满意足的不再说话了。随后突然出手点了他的昏睡穴,其实自己的心里也很乱。如果在这样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了。 看着那绝美的容颜平稳睡去,还是有些痴迷。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神智,起身下床后,又帮睡去的人儿盖好被子。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不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也不敢保证。 趁着夜色回道西凤殿,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直接进了里殿,然后倒在床上回想,刚才那一幕幕景致重现,身体又开始燥热叫嚣着。他迟疑一下,最后还是将手伸向自己的下体。经过一番努力之后终于得到释放。他无奈的苦笑着,没想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自卫,竟然是幻想着一个男人的身体而释放。 第一百二十三章:惊红艺绝 次日清晨,天色还有些昏暗萧子落便起身下床开始洗漱。昨夜的自己一时冲动竟然做出那样不理智的事来,那个人现在一定很气愤。也不知道他会如何整治自己。会不会一气之下杀了自己?应该不会吧,毕竟昨晚确实是他占了便宜,自己也并没有做到最后。更没有去碰触他那最禁止的禁区。这个时辰那个人应该是去上早朝了。自己必须趁着他下早朝之前出宫一趟。不然等他找上门来算账,还说不定会出什么状况呢。自己得趁着这个时候去看看陈逸飞。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安排。 这一次,萧子落是带着若红一起出的宫。一路之上萧子落一句话也没有说。若红心里很是沉重,主子昨日出宫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今日也是这么早就要出宫,还带着自己这是为什么? 出了宫门没有多久,萧子落就发现身后有几个可疑的人影在晃动。如果是以往,自己大可甩掉他们,可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若红。她的轻功现在根本就甩不掉那几个人,所以只有想办法解决了他们。 他悄悄的在若红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两人便分别向反方向走去。若红一路向北急速狂奔,主子让自己尽量快跑,跑的越远越好。虽然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但是自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红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后有俩个人影追了上来。原来是有人在跟踪自己,心里惊慌无比,脚下的步伐也开始变得混乱。来到一处巷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了进去,没有一会,她就发现自己竟然跑进了一个死巷。看着面前的墙壁,她只好转过身来注视着对面越来越近的来人。尽量稳定心神暗暗安抚自己,没有关系的,自己有主子教的武功,更有主子送的冰蚕丝。自己可以保护自己。 两名黑衣人来到跟前,看着对面柔弱的女子暗想。这女子呼吸不稳一看就是武功低微,应该很好解决。两人互看一眼便同时攻了过去。 若红刚才还很惊慌,可是此刻看着同时攻来的二人却又突然镇定了下来。心里暗骂卑鄙,竟然二对一。内力不深的她出手极快。手法更是怪异无比,手中看不到任何武器,却是道道银光闪烁翻飞而出。 两名黑衣男子一时不察,一出手就差点栽下阵来。道道银针飞来急忙后退避让,如果他们的轻功再稍微弱上那一点点,此刻可能就已经倒下去了。他们惊愕的看着面前的柔弱女子,这时他们不再轻视。因为他们知道,这名女子虽然内力不深,却是有着一手的怪异招式和暗器。 这一次若红没有等他们先出手,而是主动出手攻击。因为她知道自己弱点,那就是体力永远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不能让他们靠近自己。必须速战速决不可。 小小的柔弱女子裙袍翻飞,出手莲花,针针迅速无比。看得两名黑衣人是眼睛直花,几十招过去,他们是越来越吃力。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名女子会这么难缠,简直是比江湖上的老手还要难对付。 可是,就如若红所想。时间一久,她出手的速度是越来越慢,身体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吃力。一名黑衣人眼中发现漏洞,出手如风直奔她的右膀而去,却不想距离半米之处时。他突然倒在地上尖叫出声。因为他伸出的手臂已经脱离他的身体。 另一名黑衣人停下攻击,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同伴,竟然不知道他的臂膀是如何掉下来的。这里只有他们三个并没有其他人,看着同伴倒在血泊里翻滚,他恶狠狠的看向若红。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名女子的身前竟有数条银线在隐约的闪动。 他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名女子的心机也太过深沉了。竟然在打斗中用银针带动银线四处设下陷阱。如果刚才自己一时冲动也攻击过去,那自己不是死的更惨?也不知道这银线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厉害,削掉一只臂膀就如削泥一般利落。 看着昏死过去的同伴,他现在不知应该如何做了。若是这样回去,王爷一定会杀了自己。可是这女子身前全是那可怕的银线。自己也不可能全部躲避过去。 若红紧紧的盯着对面剩下的黑衣人,他不过来自己也过不去。自己只能安静的等待,等待他接近自己再想办法设下埋伏。 正在僵持之时,一道红衣身影突然显现。萧子落出手狠辣无比,一来就是直接取了黑衣人的双眼。双指如钩带动血渍再次袭向他的咽喉。黑衣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萧子落面无表情的看着若红。然后冷冷开口说道:“把那个昏迷的解决了,再跟上来。”说完便抬脚向前走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离都之意 若红知道主子一定是生气了,生气自己太过无能。跟主子学习了那么久,竟然连两个人都打不过。 萧子落让若红单独走就是想给她锻炼的机会,自己一人也很容易甩掉跟踪的人。等他甩掉跟踪的人反回寻找若红时,却发现两人僵持着站在哪里。他心里确实很生气,看来这个丫头还是不够心狠。自己叫她在针线上喂毒,她到现在都没有去做。 萧子落带着若红来到御风楼的后园。小小阁楼前,幕欣蓝走了出来,她匆忙的看了一眼若红。然后俯身说道:“奴婢欣蓝见过主上。” “起来吧,她叫若红。”萧子落简单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问:“他怎么样了?” “回主上,陈公子昨夜就醒了。现在正在房里休息。” 萧子落听后没有再说任何话,而是匆忙的向阁楼内走去。若红站在原地没有动,心里却是惊惶不已,这名女子口中说的陈公子难道会是那个人,如果不是他,那还有谁能让自己的主子那么紧张?这下主子的麻烦可大了。 而阁楼内,陈逸飞已经在昏睡中醒来多时。在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心被刺痛了,因为他没有看到那个意料中的身影。那个美艳女子对自己照顾的很周到,但是自己却能在她那冷漠的双眼中看到疏离,甚至是敌意。后来又发现自己的全身都被清洗过,而且还上了伤药。现在已经不再那么疼痛。只是自己身上有那么多不可示人的伤痕,就连自己的下体处都被涂抹了伤药。到底是谁帮自己处理的,会是他吗?如果真的是他,他会不会看不起自己?那个女子说他今日会来看自己,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辰才能见到他。 陈逸飞依偎在床榻上胡思乱想着,自己一直惺惺念念的人走了进来也没有发觉。萧子落看到他那满是忧郁的双眸,子风的小小身影又一次出现在脑海里,心中满是刺痛与怜惜。 “逸飞这是在想什么,竟然这般专注?”他的话语出奇的温柔,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了。原来自己也可以对人如此温柔。 陈逸飞回过神来,看到面前的红衣少年,他的双眸瞬间布满雾水。他一下子抱住萧子落的腰,把脸藏在他的胸前轻轻的抽泣起来。 萧子落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难受,坐下身来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他后背与秀发。许久之后,他再次开口:“逸飞何时竟也变成了爱哭鬼?” 陈逸飞的身体一震,随后抬起头看向萧子落的脸。他的双眸尽是痴迷的陶醉,这个少年给自己的感觉总是很老成,而且伟岸强大,只要站在他的身边就会觉得很安全很放心。 萧子落微挑唇角,伸出一指在他精致的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又一次调侃道:“逸飞这样痴情的看着子落,是不是也爱上子落了呢?” 陈逸飞的脸颊瞬间变为绯红,急忙将目光转移它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爱上你了。” “没有嘛?哦~原来是子落自作多情了,还以为逸飞也爱上自己了呢。哎……真是空欢喜一场。”萧子落一脸失望的说着。 陈逸飞被他弄得浑身发烫不自在。“你……,连这样话都能说出口,你羞不羞?”这个少年竟然用这么轻挑的话语说自己。一连串的粉拳袭上面前的胸膛。 萧子落没有任何的躲避,只是专注的看着他那羞红的脸颊。他那洁白而完美的肌肤染上红韵后,像极了那夜山林中发烧的少年。那时子风的小脸也是这样红扑扑的,可是当时的自己却没有发现他在生病。 陈逸飞被他盯着看变得越来越羞涩,只觉脸颊滚烫头脑发晕。萧子落却是突然邪邪的低笑出声,这人一向很大方自然,今日却变得如此羞涩,到有几分小鸟依然的感觉。伸手抓住那双停在胸前的秀拳,然后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他是额头。“逸飞,让我带你离开好吗?” 陈逸飞突然愣住,上次在西凤殿内他也这样说过。可是自己真的可以离开吗?那个魔鬼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更不会放过他。那个冷绝的皇帝又会如何?还有自己的父皇又会怎样?也许就连他也不会放过自己吧。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在他心中,自己就是个耻辱。在他的心中,自己也许早就死了。 “你在想什么,难道你不想离开吗?还是舍不下他?”萧子落出言问道,其实自己心里一直有点想不明白。具流言那个玉王爷应该很喜欢逸飞才对,为什么会这般的折磨与羞辱他?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结?隐约之中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联系着那个阴险的皇帝。这种感觉让自己很气闷,只是这种气闷之感不知是来自何处? 第一百二十五章:愁思雨露 “不是的,他那样对我,我躲他还来急怎么会舍不得。只是你还不够了解他的为人,他真的很残忍很恐怖,你更不了解他的实力,他会毁了你的,他真的会了毁你和我。”陈逸飞的声音极尽崩溃的脆弱,就仿佛他的面前有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哼~我萧子落还没怕过任何人。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萧子落双手用力抓住他的肩膀,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让他明白这里只有自己没有其他人。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只是我真的好怕你会出什么意外,我自己痛苦也就罢了,反正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毁了你,你还有很好的未来不是吗?也许多年以后你就是那至高无上的君王也说不定,何必为了我这个低贱的人而……” “别说了,越说越不像话了。我萧子落才不会做那个枯燥乏味之人,那个位子也许是很多人的向往,但绝对不是我萧子落想要的。”说道此处他立刻想起了那个完美的蜡人,一点表情一点情感也没有,完全像是个没有活气的傀儡。像他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自己也变成那样情愿死了的好。 陈逸飞趴在萧子落的怀里,双臂收得越来越紧,好想把自己整个人都溶进他的怀里去感觉那无尽的温暖与呵护。他真的要带自己离开呢,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任性一回?可是离开后又要去哪里呢,也许到那个时候陈国与天闵都不会放过自己,就算这样也可以吗? “可是我们能走到哪里去?这天下莫非王土,你我两个敌国皇子外逃,陈国和天闵都不会善罢甘休的。”陈逸飞终于把自己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萧子落沉思,其实这也是自己一直所担心的,本打算再筹划一段时间,自己曾多次派人去陈国暗中调查。陈逸飞的母亲多年前势力不支,才在无奈之下把他送来天闵作为质子。可是如今的她却早已经坐上了皇后之位。实力已经不仅当年,只要说服她召回质子,再换其他皇子来天闵便可。自己再在这边设法相助一翻以为保全。可是如今自己在天闵的势力还没有站稳,又拿什么利益去说服那个陈国皇后呢?自己单有姚祈赫与萧涵鹭的支持还不够。那个四王爷萧涵玉一定不会于自己善罢甘休,那个阴险的皇帝也不会支持自己。自己总不能带着他去跑江湖吧? 萧子落越想越心烦,一想起真要是离开天闵投去他国隐居就会隐约有些不舍。抬头看了看逸飞那伤感的脸庞,他温柔的微笑道:“逸飞喜不喜欢去山里居住?那里空气很新鲜,景色也很美。只是没有热闹的大街,更没有奢侈豪华的宫殿。” 陈逸飞的身体阵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深情的看着萧子落。“喜欢,只要是和你在一起。住在哪里都喜欢。” 萧子落继续温柔的微笑着,只是他的心底有些冷。因为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是自己不想去追究,因为这个人是子风的转世,这是自己亏欠于他的,自己应该去偿还。“既然这样,逸飞就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安心的等待便可,等我处理完一切后,我们就离开天闵。” “恩~我等你。”陈逸飞安心的笑了笑,然后趴在萧子落的怀里沉默。 萧子落只觉越来越冷,仿佛全身掉进了冰窖一般。许久之后,他将怀里的人儿拉离胸口,温柔的说道:“逸飞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陈逸飞迷惑的看着他,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给自己带东西来?“逸飞不知。” 萧子落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向门外唤了一声:“进来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神医难寻 若红与幕欣蓝一直守护在外阁,听到他话语后,若红缓缓走了进去。“奴婢若红参见主子,见过陈质子。” 陈逸飞见过这个女子,而且见过很多次,只是每次都没有多加留意。他再次迷惑的看向萧子落以视询问。萧子落笑着说道:“我本打算让她跟着八王萧涵鹭的王妃,可是如今你身边没一个照顾的人,若红这丫头是我最信任之人。这段日子就让她来照顾你吧。” 若红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这是主子的安排。即使是自己再不舍也不能反对,更何况主子把他最看重之人交给自己照顾。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陈逸飞感动的再次流下泪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会这么细心。就连生活上的不便也为自己打算的这般周到。 “你哭什么?难道是不喜欢这丫头?”萧子落微笑着调侃。 “不是的,她很好。”陈逸飞急忙出言解释。随后又看到萧子落一脸的坏笑,脸颊又一次变得的绯红。“我只是……,你好坏,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自己只是一时感动罢了,他竟然这样说,还故意逗自己。 萧子落邪笑出声,他觉得陈逸飞脸红起来特别好看。特别是那分辨不出男女的脸颊染上红韵后,简直是秀色可餐,恨不能上去咬上几口。痴迷的看了一会,然后站起身向若红说道:“你好好照顾他,这段时间就不要回宫了。”说完又从袖袍中取出一个盒子递到若红的面前。“把这个拿去,把你的头发染一染,再把你的脸装扮一下。这样出去就不会再有人认出你。” 若红很冷静的接过盒子,然后回道:“是,奴婢遵命。” “恩,你退下吧。记得勤练武功,那是你保命的本领知道吗?” “奴婢明白。”若红最后回了一句,然后退了出去。 若红刚刚退出去,幕欣蓝便走了进来。她微微俯身开口说道:“主上,你要寻找的神医已经找到了。他现在正在御风楼内等候。” 萧子落听后点了点头,然后挥手示意她先出去等候。幕欣蓝会意退了出去,萧子落转身看了一眼床上的陈逸飞。然后又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一会就让欣蓝安排你去别的阁楼去住。你住在她闺房也一定很不自在吧。” 陈逸飞微微的点了下头,自己确实很不自在。这里毕竟是一个女子的房间,有很多东西看了都会很尴尬。“你这就要离开了吗?”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不过你放心,我一有机会就会来看你。你安心住下便是,暂时也不会有人发现你住在这里。” “好”陈逸飞乖顺的点了点,随后又很不舍的看着他。“你要记得自己说的话。” 萧子落又一次低笑出声,然后趴在他的耳边沉声说道:“有你这样一个大美人在想着我,我怎会不记得来?”声音很浑厚,完全不像出自一个少年之口。 陈逸飞只觉耳边传来魔音一般吸引着自己的心。萧子落最后在他的脸颊落下轻轻一吻,然后起身绝然离去。 幕欣蓝见萧子落走出来,急忙迎了上去。“主上。” 萧子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人在何处?” “回主上,奴婢将他请入了御风楼的暗厅。此人江湖人称雅君圣手。真名却是无人得知。” “恩”萧子落简单的回了一句,然后向御风楼走去。御风楼后园设置的很隐蔽,景色也很宜人。只是如今快进入冬季,才会显得有些单调罢了。 萧子落走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来到暗阁。推开门进去后,只见房内一身紫袍男子正低头饮着茶。那轻然抬手的动作甚是文雅。 第一百二十七章:惊遇亦弘 只是当他再看这人的脸庞时,顿时惊讶的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为释然,开口朗声说道:“原来是亦弘兄。你可真是让子落一惊啊。” 凌亦弘明显也很惊讶,他放下手中茶盏愣愣的看了萧子落好一会,然后才很文雅的微笑起来:“子落也是让亦弘吃惊不小!若是师弟知道这御风楼的老板就是你萧子落。不知道他会不会惊讶的跳起来,然后追着你要回他以前吃饭的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御风楼的老板就是萧子落。看来这次的御风楼之行还真没有来错。 萧子落无所为的笑了笑。然后走到他的对面。“亦弘请坐,我萧子落的秘密可是只有你一人知道。涵鹭那边还请暂时保密才是。”说完他自己也在对面坐了下去。 凌亦弘知道这个人于自己的师弟不单单是那一点点的皇家血脉之缘,更是朋友之交。所以对他如何称呼自己的师弟也是见怪不怪了。“既然子落开口,我亦弘遵从便是。只是不知道子落身边何人重病,竟然在满江湖寻找于我?” 萧子落一听他如此问,心里一下疑惑起来。然后开口问道:“难道涵鹭他没有跟你说过宫中之事吗?”他现在很是怀疑,萧涵鹭可是知道姚梦莲中毒之事的。既然他有这样一位师兄,为何一直没有与自己谈起过? 凌亦弘见他如此问,心里便也猜到了几分。“子落不要误会,师弟他一向为人很单纯。他在我师门中是最小的一位师弟,更是没有行走过江湖。他虽然知道我医术不错,却是不知不错到什么地步。在他心中,我这个师兄不过是个江湖混混罢了。”说道这里,他似乎有点很无奈的样子。 萧子落这才释然,自己以前也一直觉得那个人比较糊涂,却是没想到会糊涂到这种地步。他深思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其实这次我是想亦弘进宫为一人医毒。不知亦弘可方便?” “哦~?不知是何人中毒,难道宫中御医也无法解毒吗?” “这~其实是子落的母姬身染剧毒。所以,还请亦弘烦劳一翻。”萧子落虽然不承认那个女子是自己的母亲,但她毕竟是那个痴傻皇子的母姬,他也只好这样说。 “既然如此,亦弘一定尽力而为。”凌亦弘很爽快的答应了。只是萧子落却有些犹豫。今日回宫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自己必须要把一切都安排好才行。 “亦弘能不能与涵鹭一起进宫,因为我这几日可能会有些行动不便。而且……,”萧子落说道这里突然没了声音。 凌亦弘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只见他唇动而无音。自己耳边却是传来他的暗暗秘语,他现在是越听越惊讶。等他全部听完之后,依然有些反不过味来。直直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既然子落要如此安排,那亦弘也只好照办就是。只是不知师弟那边会不会配合?” 萧子落听到他的疑问却是很肯定的回道:“你放心好了,你只要说这是我的意思,他一定会照做。” 凌亦弘没有任何质疑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两人又随便的聊了一会,萧子落对凌亦弘这个人的印象一直不错。总感觉与他有些亲近,这其中的原因也只有自己才知道。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冥冥之中早有定律吧。 许久之后,凌亦弘终于起身告辞。萧子落唤来幕欣蓝替他相送,而自己也起身离开了御风楼。 萧子落离开御风楼之后没有回皇宫,而是周周转转去了闵天湖。这大白天去闵天湖的人不多,而且他去的还是花船。 第一百二十八章:潇洒逛窑 踏上花船之后,他一下变的张扬无比,竟然一口气叫了四五个美艳的小倌来作陪。 偌大的船廊内,红衣少年轻狂的饮着酒,他的怀里依偎着一位十四五岁的美艳少年。那少年也是无比乖顺,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而且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其他小倌也是嬉笑着给他敬酒。他们的前面更有名妓小优助兴弹琴。如此美景真实羡煞了众多嫖客。 蓝川君站在船廊的后方,透过的珠帘恶狠狠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的骂着,这小兔崽子可真会享受。这时展无忧一身妖娆的走了过来,趴在他的耳边柔声说道:“君儿这样看着那小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吃醋呢?”声音很甜也很妖。 蓝川君只觉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立刻躲避他的接近。然后低头很恭敬的说道:“教主可有吩咐?” 展无忧皱了下眉,然后微笑的说道:“我又不是毒蛇猛兽,你怕什么?” “教主自谦了,毒蛇猛兽怎能与教主相比。”蓝川君依然很恭敬。 “嗯呵~哈哈哈哈哈~~!”展无忧笑的花枝乱颤,妖娆无比。心里却是在咬牙。这个手下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依然视自己为妖孽。然后又看了看他那一身的恶俗打扮。开口不肖的说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完转身向船廊走去。留下身后一人独自懊恼。 展无忧一踏出珠帘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他一身轻色蓝衣飘飘然的向萧子落走去。萧子落抬头看去,双眼瞬间变为陶醉。他推开怀里的少年,高声说道:“美人儿,真是美人儿。” 十四五岁的美艳小倌不知发生了何事,一时有些呆愣。这时,展无忧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他毫不客气将那少年拉了起来,然后自己坐了下去。“美吗?那你喜不喜欢奴家呢?” 萧子落依然一脸的陶醉,伸手将他搂在怀中。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他的下颚,开口悠悠念道:“轻衣蓝衫美如娇,唯世妖娆醉迷仙。这连仙人都醉了,何况我一个凡夫俗子?” 展无忧微微一愣,随后扑倒在他的怀里妖娆的笑了起来。“那你要不要到奴家的房里坐坐呢?” 萧子落哈哈大笑,一脸的向往之意。“当然要了,美人相约怎有不去的道理。” 就这样,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手牵着手向二楼走去。蓝川君看着这样的一幕,心里是一阵恶寒。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就算是想摆脱监视。也用不着表演的这么恶俗吧? 船廊之内的众人看过之后也就不再理会,虽然那红衣少年很张扬,那轻衣小倌也很美艳。但是在这花船之上,几乎每隔几天就会上演一场类此这样的情景。对于那些嫖客和小倌们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有几名暗影随着二人的离去,也跟着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帝王怒罚 萧子落在闵天湖上潇洒快活,皇宫内的萧涵天却是怒火朝天。清晨,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匆忙的结束了早朝。返回后宫的他第一件事就是传召萧子落。他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整治他一翻,非要让他尝受一下死亡的滋味不可。 可是,传召的人回来却说,萧子落出宫了。他顿时气的是肺都要炸了。难道那个家伙跑了?难道他真的丢下他的母姬不管了吗,难道这个皇宫内就没有一点他留恋的东西?愤怒的他派人出去寻找,结果出去寻找的人回来却说,他正在闵天湖的花船上作乐。心中的怒火顿时再次升华,他气冲冲的赶去西凤殿。他决定自己今日就守在这里等他回来,那个家伙在做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后,竟然还敢跑去嫖妓?他当自己是什么,他把自己看做了什么?他昨夜那样对待自己,今天就跑去妓院抱婊子,他现在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萧涵天现在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变了。完全变得一塌糊涂,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他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敢调戏父亲的儿子,一个敢无视君王的臣子。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儿子,那个人名字叫萧子落。 西凤园内跪了一地的奴才和侍卫,足足有上百人。这些人跪在冰冷的地上已经一天了,有的宫女太监开始承受不住初冬的寒冷,一个接一个倒下去。只有那些侍卫还在坚持着,不过他们也不好受。这样寒冷的天气,就算用内力抵抗也不好受。更何况是一天滴水未进了。 初进黄昏时,萧子落终于返回宫中。一进皇宫大门就被数名守卫给五花大绑了起来。没有反抗,因为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进入西凤园,看到院内倒了一地的奴才他微微的笑了笑。看来这人心中的怒火不小啊。 略过众多奴才们,进入西凤殿内。只见龙袍男子一身的杀气,但是这人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大声喝道:“都给我滚出去。” 众多的侍卫与太监们没一个敢大声喘气,各个灰溜溜的退了出去。萧子落微微的笑了笑,然后也转身跟着往出走。 萧涵天瞪大了双眼看着被绑成跟粽子一样的萧子落,他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你给朕站住。谁叫你也出去的?” 他的一声怒喝没吓到萧子落,却把刚刚退到殿门口的于安给吓了个跟头。他连滚带爬的逃出殿外,生怕再晚一步命就没了。杨虎与林绝在暗中互看一眼后转瞬都变得冷漠。 萧子落转身又走了回来,然后很迷惑的问道:“不是你说的,都滚出去吗?” 萧涵天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现在是真的很憋闷,喘气都开始困难无比。这个人在这个时候还敢自己开玩笑?他到底有没有长心,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站了一个什么样位置? 冷冷的走过去,不想质问什么,更不想听任何解释。冲着他的腹部就是一脚。这一脚足足用了十层内力。现在自己只想发泄,发泄这压抑了一整天的愤怒。 一脚踢来,萧子落只觉五脏六腑巨震。身体直直后退了数十步才停了下来。强忍疼痛稳住身形,艰难地抬起头与那愤怒的双眸对视。他不想让他看不起自己,及时是这个时候也不想。 四目相对,萧涵天的心仿佛被什么利器所击中奇痛无比。又是这种眼神,又是这种狂妄与无所谓的眼神。几步走上前去,没有任何的犹豫又是一脚踢了出去。这一脚依然是他的十成内力。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痛,为什么连呼吸都会觉得痛? 这一次。萧子落的身体是直直的飞了出去。然后砸在檀木桌子上,那精致的木桌竟然承受不住突然的闯击瞬间变为废材一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微微皱了下眉。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来,依然将无谓的目光送了过去。自己不是不能还手,即使双手背捆绑。只是自己不想罢了。 萧涵天的怒火没有减退,反而变得的更加旺盛。这个人在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错,竟然还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他几步走上前去就又是一脚,依然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萧子落再次飞了出去,这一次与他一起受难的是一个古董花瓶。随着花瓶的碎裂声,又是吐了一大口的鲜血。现在的他只觉头晕眼花,五脏六腑仿佛全部错了位。他低低的笑出声来,这个人可是真够狠的。然后强忍身体的沉重,再次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 只是,还没等他站稳身形。只觉劲风袭来,自己的身体就又一次飞了出去。这一次他不知道陪伴自己一起受难的是何物。只觉耳边隐约传来稀里哗啦的破碎声,视线也开始慢慢变得的恍惚。心里暗暗的想着,看来今天的自己不死也得扒曾皮了。 萧涵天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个人被自己踹成重伤竟然一点声音也不肯发出来。他这是在跟自己较劲,他一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于安,给朕拿鞭子来。”今天我就不信你不出声,我就不信你不会痛。 第一百三十章:不是坚强 于安吓的双腿直打哆嗦,双手拿着鞭子送了进去。看到殿内的一片狼藉,他的心又是一阵惶恐。他不敢去看倒在地上的萧子落,因为现在的皇上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将近二十年,这还是第一见到他亲自来惩治一个人。真想不明白这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现在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这西凤殿的园外有无数双眼睛在关注着这里。 萧涵天接过鞭子没有看于安,只是冷冷的说道:“滚出去。”他不想让别看到自己的不安,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疯狂。此刻是他人生中最不理智的时刻,就连当年自己的父皇刺死那个可怜的女人时,自己都没有这样失去理智。 于安又退了出去,萧涵天再次走到萧子落的面前。依然没有任何的话语,也没有任何的手软。他用力挥动着手中的长辫,一下又一下抽打在那虚弱的身体上。那刺眼的暗红棉袍瞬间变得破烂不堪,裹在衣内的皮肉也暴露而出,带着道道血痕,带着条条殷红。心好痛,这种剧烈的心痛在刺激着自己大脑,为什么你不肯出声,为什么你就不肯发出一点点的痛呼。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觉得痛吗?是不是痛的人只有我自己? 满目的怒火已经使他无法看清面前的事物,只能下意识的去挥动手中长辫。那一声声的抽打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内。还有那愤怒的呼吸声。他晕过去了吗?没有,他依然在用那无谓的目光在看着自己。自己在他的心中永远都是那无所谓。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再姑息。 长鞭飞舞,带着浅浅的殷红炫耀着。一鞭一鞭抽打在身体上,萧子落只觉越来越麻木,开始还真的很痛,可是随着那一鞭又一鞭的袭来,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慢慢远去。但是自己没有忘记去看那个人的脸,他是真的疯狂了,那美丽的桃花眸中满是赤红,那赤血的红瞳已经让他失去理智,让他的心中只有恨与怒。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迷恋他的身体而已,竟然能让他如此的疯狂。看来那一夜的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莫大的耻辱。痛……,自己真的痛了,只是这痛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胸口的那颗心。 萧涵天感觉自己很累,体累心更累。终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蹲下身去冷冷的问道:“你一点都不觉得痛是吗?”好想问一问他到底有没有心,为什么会不觉得痛呢?他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痛是什么滋味? 萧子落双眼模糊,隐约中的黄袍身影似乎是在晃动。他苦涩的笑了笑,然后低声回道:“痛,真的很痛。不过你能让我看到这样美丽的你,我却是觉得值了。”怎能不痛,自己的心早已痛得不能言语。难道昨夜的事情就那么让你厌恶吗?不过,你能让我看到你还有活人的情感,即使是恨也值得了。能让自己在你的心中留下那一点点恨意的痕迹也未尝不是件乐事。 萧涵天听到他的回答有一刻的错愕,随后又是愤怒无比。这个人在这个时候还敢如此的放肆轻挑,说什么美丽的自己,简直就是在羞辱自己。昨夜的银乱突然重现脑海,他慢慢将目光移向萧子落的双唇,昨夜自己的坚挺就是释放在这双唇中。 可是,这张唇此刻却带着浓重的酒味,他刚刚才抱过小倌,不知道他有没有用这张唇去吻那个小倌。应该有吧,他的吻技可不是一般的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用这张唇去吻那个下贱的小倌那里。他好像是很喜欢做那样低贱的事呢。“呵呵~~哈哈~~!你真是够贱的,你简直是比妓院里的婊子还要下贱。” 萧子落紧锁眉宇,只觉胸口奇痛无比。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着这一口鲜血的喷出,他的精神支柱也彻底崩溃,晕了过去。其实自己不坚强,其实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毁了自己。就像现在这样,萧子落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用下贱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如果这个词是出自他人之口,自己只会无所谓的笑一笑,然后在毫不留情的杀了他。可是现在这个词却是出自这个人的口。是呀,自己真的很下贱。如果不下贱怎么可能会为他做那样下贱的事。 可是,你可知道,我这一生中只为你一个人做过那样下贱的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湖畔念君 萧涵天看着昏迷过去的人沉默许久,心中的怒火没有熄灭,但是这个人竟然被自己的一句给气得内伤大作晕了过去。他又一次陷入深深的迷茫,这个人不管自己怎样折磨他都不会屈服,却是单单惧怕自己的一句话。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对了,自己说他下贱,他那高傲的个性一定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羞辱吧。 萧涵天恍恍惚惚的站起身来,手中长鞭也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了自己。他觉得自己太累太累,累得双腿虚浮,累得连路都无法行走。在朦朦胧胧中走出西凤殿,冷风迎面而来,吹得双眼刺痛。那跪在园内的无数奴才们个个吓的浑身颤抖。他们都怕自己,见自己如猛兽。只有他不会怕自己。只有他才不会觉得自己可怕。 “任何人都不许给他水喝饭吃,也不允许任何人给他医治,违令者斩。”萧涵天丢下身后所有的恐惧与寒冷绝然而去。 一身寒冷的萧涵天离开西凤园后,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不想回天心殿,那里的龙榻还遗留着昨夜的暧昧银靡。那清晰无比的景象让自己很恐惧,这么多年来没有一次床事能让自己记得如此清楚,越是想忘记就越是清晰无比。甩不掉抛不开的快感犹如毒药一般侵入了身体。还带着强悍的人伦禁忌与莫大的身心耻辱。 萧涵天一步一步的走着,等他清醒过来时已经到了念君湖畔。这个小湖已经荒废多年,这个小湖的来名字还是出自那个可怜的女子。那个可怜的女子就是在这个小湖边初次遇见了自己的父皇,美丽善良的她夺得的父皇的宠幸,可是她又很快在这念君湖边失去了自己父皇的宠幸。可怜的女子,可怜的爱情,可怜的她为什么要生下自己?就连自己也跟着她一起变得可怜了。当年若不是有四皇兄的出现,也许自己早就死在那昏暗的皇宫内了吧。 又是这个小湖,自己讨厌这个小湖,就像当年的父皇一样讨厌它。为什么会讨厌它?原因可能是出自那个可怜的女子吧,可是为什么那个人会这么喜欢这里?他就是在这里吻的陈逸飞,他们那深深的一吻自己当时看的很清楚,清楚的就像刻在了脑子里一般。他一定很喜欢陈逸飞吧。不然他也不会大胆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吻他。陈逸飞真的很美,就连多年前的自己也为他痴迷过,又何况是他。只是他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他又有没有那样对待过陈逸飞呢?四皇兄一定不会放过他们,那么自己呢?他是自己的皇儿,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把他当作自己的皇儿,但那莫大的血缘联系是永远都无法磨灭的。是杀还是留?也许,让陈逸飞一起陪着他离开这个世界也未必是件坏事。 梅宛,别清黎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脸庞。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老了许多。二十几岁的自己,眼角竟然有了隐约的细纹。这几日,就连自己最珍惜的秀发也开始变得干燥枯黄。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由于心里郁结太深所制? 可是,自己怎能做到真的不去想,在这深远的皇宫内,所有人都是围着那个男人在转。自己也不会例外。自己苦苦等待了多年,又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 “公子,公子,皇上来了。”一个小太监匆忙的跑进来,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看上去甚是幼雅。 别清黎急忙站起身来冲他问道:“真的吗?”他真的来了吗?他说过今天会来看自己的。可是今日皇宫里被那个二皇子闹得沸沸扬扬。自己还以为他不会来了。 “真的真的,我刚在西凤园那边回来。我看见皇上正往这边走呢,公子我们快去接驾吧?” “嗯~!好。”别清黎看了一眼小太监,然后与他一起走了出去。这个小太监叫春儿,是皇上亲自为自己挑选的,人很乖巧也很清秀。 两人来到梅园门前等了许久却是依然不见那龙袍男子。别清黎的心有些慌乱,难道他去了别的公子那里?“春儿,你可看清楚皇上是向梅宛这边来的?” 春儿小脸之上满是纠结,似乎还有些迷惑。“是呀,我真的看到皇上是往这边走的。”说完又看了看别清黎那忧伤的脸。“公子,要不春儿再去看看?” 第一百三十二章:禁爱肆患 别清黎没有说话,却是双目变得没有交点。不知为何最近心里总是会莫名的发慌,那种感觉就像自己丢失了生命中最重要之物。可是自己这一生中除了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每一寸爱抚,每一点怜悯,都是自己最重要的。难道自己真要失去他了吗?就算是那一点点的怜悯也变得奢华了吗? 春儿歪着头看了他一会,然后转身向外跑去。他觉得自家主子太过沉闷。总是有想不完的心事,自从自己来道这个梅宛就没见他笑过。不过,自家主子却是个温柔的人。温柔的就像一潭无波的清水,让人看了既伤感又心痛。看他伤心的表情,一定是太过思念皇上了。所以自己也很着急。 清黎见他跑了出去,自己便转身回了房。他来到古琴前,静静的坐了一会。然后轻抬玉指拨弄了起来,琴音凄凄哀哀,殷殷切切,凌乱的琴音近似秋风中的枯叶在飘零。忧伤的乐章又似雨中的泪儿在纷飞。 萧涵天踏着琴音走进梅宛,心中的怒火随着那忧伤的乐章竟然变得平和许多。只是在看到别清黎那满脸的泪水时,他的心又开始了烦乱。“黎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琴音随语而止,别清黎惊讶的抬起头。随后慌乱的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起身下拜:“清黎见过皇上。” 萧涵天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又看了一眼他那红肿的双眸。心中的烦乱越演越烈,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然后向里间的床榻走去。 一下腾空的身体使清黎片刻眩晕,随后他的脸颊越发红韵起来。萧涵天将他放在床上,轻柔的抚摸了几下他的秀发,然后低头吻向他的双唇。 清黎一下呆住了,这个人从来没有吻过自己。及时是在他最兴奋的时候也没有吻过。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得到他的吻,却是没有想到期盼已久的吻会来的这般突然。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准备,双唇却是已经被他开启。 唇与唇的接触,舌与舌的碰撞。只是片刻的深入,萧涵天便抬起头离开了清黎的双唇,因为他觉得胃里有些恶心,其实清黎的双唇很清新,像是带着一股清淡的薄荷味。只是,那种味道不是自己想要的。 别清黎刚刚从惊喜中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任何滋味,那吻却已经结束了。他的心仿佛轻轻的划过一道伤痕。 “黎儿不打算替朕去衣吗?” 萧涵天的声音很低,脸色也很淡然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可是清黎却觉得今天的他很冷很陌生,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起身跪在床上,为他一件一件的除去衣物。 萧涵天看着他那熟练的动作心里越来越冷。其实这一切都没有不对,每次来这里留宿都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可是今天的自己却觉得很枯燥很乏味。 别清黎帮他脱好了衣服后,又开始脱自己的。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脱了下来,这也是以往的习惯。因为皇上不会去帮任何人脱衣服。 萧涵天看了一眼他那美妙的酮体,然后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伸出一指轻轻抚上他的双唇,然后开口说道:“黎儿很久没有用这里服侍过朕了,朕很想念黎儿。” 别清黎微微的皱了下眉,自己不是不喜欢帮他做那样的事。只是没有想他会一开始就这样要求。慢慢低下头去,然后开始轻柔的舔舐着那还没有任何反应的下身。 萧涵天一直注视着他,清黎的身体虽然单薄却是不失手感,轻轻拨弄开他的长发,让自己看清他的脸。这张脸与那张脸不同,这张脸太过顺从。跪在身下的他似乎做的很努力,已经将自己的全部唅在口中。感觉身体的变化后,微微挺进腰身让自己的欲望送得更深些,开始缓缓移动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此刻的感觉会与昨晚完全不同?萧涵天在心中狠狠的问着自己。 清黎开始越来越不适,因为口中的欲望实在是过于凶猛。而且还很粗大,每一次的进入都能碰触到自己的深喉。但是自己不能拒绝,自己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许久之后,萧涵天终于感觉乏味,将自己的欲望从他的口中抽离。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找到自己想要的快感。翻身将嬴弱的身体压在身下,将自己的欲望慢慢送入那深远之地。这里的入口很松软,也很润滑。应该是提前做过准备。作为男侍的他们,如果在知道自己会来临幸时,就必须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嗯~啊……”别清黎轻轻发出一声柔弱的呻吟声。在这个男人每次进入自己的身体时,都会疼痛无比,仿佛一把尖刀直直插进自己的身体。 萧涵天看着柔弱乖顺的人儿,心里是越来越烦躁。腰间的动作也变得放纵起来,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凶猛,最后竟然变成了无尽的疯狂。 第一百三十三章:重复灼伤 别清黎发出声声的痛苦呻吟,私密处的疼痛仿佛快要撕裂一般。就连身体似乎也要快散了架,可是身上之人却是没有一丝的怜惜之意。只是一味的进攻着,近似战场之上的残忍厮杀。 深夜中的梅宛小楼内,不断传出低低的暧昧呻吟声,而守在外面的侍人们却是各个都紧锁着眉宇。因为他们听到的那声声呻吟实在是太过痛苦,完全没有一点的享受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萧涵天发现身下的人儿晕了过去。他这才停下动作,将自己的坚挺从别清黎的体内抽离。他心里现在是非常的愤怒,到不是因为清黎的昏迷。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管怎样发泄都无法达到高朝。脑海里老是出现昨夜那人在自己面前的轻轻邪笑,然后还很自然的将自己的浊液全部吞食而下,那略微红肿的性感双唇带着无尽的银靡与暧昧。 起身下床穿好衣物,然后走出楼阁。“传御医。”声音很冷,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愤怒。 萧涵天说完之后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前行出了梅宛。于安与林绝急忙带人跟了上去,只是他们越走越迷惑,越走越心惊。因为这条路是去往西凤园的小径。 此刻的萧子落已经从昏迷中醒来,躺在床榻上的他很是干渴。可哭得一塌糊涂的叶青却不敢给自己水喝。无奈的他也只好隐忍。 叶青守在床前一直哭一直哭,萧子落看着他那梨花带雨的脸很想一脚踹死他。可是身体实在是疼痛,鞭伤加内伤已经使他没有力气去发火。只好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能不能出去哭?我看到你就想吐。” “呜呜~~呜呜~~殿下,奴才知道殿下心情不好。你有气就发在叶青身上吧,别憋在心里,那样会闷坏您的身体。”叶青可怜兮兮的说着。自己不是不想给殿下水喝,也不是不想去找御医。可是皇上不允许,去了是会被砍头的。 萧子落又看了他几眼,心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就算是有,也是被他给气的。正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萧子落微微皱了一下眉,这都大半夜了他还来做什么?叶青还没来的急擦干眼泪,萧涵天就已经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都给朕滚出去。”萧涵天没有去注意殿里都有什么人,只是一味的下着命令。 所有宫女与太监们各个胆战心惊的都退了出去,这么晚了皇上还一身怒气而来,看来这二皇子殿下又要遭殃了。也不知道二皇子殿下到底做了什么错事,竟能把皇上气成这样。 萧子落勉强的坐起身来,看着一身杀气的萧涵天沙哑的说道:“怎么又这么大的火气,难道是欲求不满?” 他只是随便一说,却没想到自己刚刚说完,本是站在殿中央的龙袍身影一下便到了面前,没有任何的话语,伸手如风就向自己的脸上招呼。殿内顿时回荡起响亮的巴掌声,只觉脸颊传来火辣火辣的刺痛,一波随着一波而来。 四五个大巴掌过后,萧子落终于无法隐忍提起体内不稳的真气出手反抗。一把抓住萧涵天的手腕,然后死死的盯着他脸,用另一只手擦去嘴角的血渍,然后冷声说道:“我可以容忍你折磨我,但是我绝不能允许你侮辱我。”这个人实在是过分了,自己算是两世为人了吧,从来没有人敢碰触自己的脸。可这人却是说打就打毫不客气,上次把自己的脸打得跟个猴屁股似的,至今还记得当时叶青见到自己的表情,简直就像见了鬼似的差点没晕死过去。 萧涵天浑身颤抖着,愤怒大喊道:“你也知道被侮辱的滋味很不好受吗?”你不允许被侮辱,那自己就能允许被人侮辱了吗?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一切都被你变得混乱不堪,就连自己的心也被你变得肮脏龌龊。 “你什么意思?”萧子落有些不解,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是在说昨夜的那些事侮辱了你?那你现在再侮辱我一次好了,有仇不报非君子吗。”嘴上无所谓的说着,脸上轻邪的笑着,心里却是无比的难受。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不想让你看到我的心伤。 “你~~” “我什么?你又想说我下贱是吗?你既然觉得我为你做那样的事很下贱,那为什么又会觉我侮辱了你,而不是你侮辱了我?”萧子落突然阻止了他的话语愤怒的大吼回去,不想听到他那伤人的话语。他生气,他愤怒,这些自己都可以理解。所以他殴打自己,所以他鞭抽自己,这些自己都可以忍,都可以不还手。可是自己绝对不能容忍他侮辱自己,绝对不能允许他践踏自己的尊严。 第一百三十四章:御剑穿心 “萧、子、落、你简直是无耻之极。”萧涵天被一下给堵了回来。一时无语情急之下只好反骂回去。 “我无耻?那你释放在我口中之时就不无耻了吗?”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吗?”他终于说出来了,当自己释放在他口中的那一刻,自己就隐约的感觉到他会如此的看待自己。是呀,自己说他下贱,其实自己比他更下贱。竟然将那污浊之物释放在自己儿子的口中。为此不仅仅得到了身体的快感,竟然还会迷恋那种被禁忌的荒银。 “床头有剑,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萧涵天甩开他的手,然后将悬挂在床前的长剑抽了出来。指着他的胸口狠狠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敢?” 萧子落没有再说下去,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变得很懦弱。根本就不像一个男人,面对这个人总是无法去恨,无法去狠,就算他把自己折磨的体无完肤也只会忍忍而逝。却从来都不会去想伤害他,难道自己疯了吗?难道自己已经爱了吗?看着他那愤恨的眼神心里真的很痛,这种痛就像很多年前,那个孩子死去时一样的痛。缓缓闭上双眼,静静等待胸口的长剑刺来。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解脱,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萧涵天的身体在颤抖,手中的剑也在颤抖。愤怒、耻辱、羞愧、既然如此又何必忍耐。用力将长剑送出,也许这样就不会再痛苦。 长剑穿透衣袍,刺入肌肤,肉体被穿透的声音清晰无比。萧涵天只觉自己的生命也随之远去。 却在这时,轻衣蓝衫突然出现在面前,出手疾风迎面而来,全身仿佛处于无形的巨网之中。急忙后退数步躲避攻击。萧涵天瞬间收起迷茫之色,变得无比沉着与狠戾。只是当他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有些惊讶。冷冷的开口说道:“原来是你。” “哎~是奴家呦?”展无忧见他退出战圈并没有再出手,而是笑咪咪的看着他。 萧涵天微微眯起双眼,细细的长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似乎是要将展无忧给活活盯死一般。看着他那妖艳的容颜只觉心火汹涌,再看他那妖娆的身躯无处不在散发着魅惑,简直是有一种想将他乱刀砍死的冲动。“哼~!你是来送死的吗?” 展无忧手扶秀发轻轻焉笑,似乎他口中的那个死字只是一个玩笑而已。随后不再理他,而是回眸看向萧子落无比甜腻的说道:“奴家可不是来送死的哦,奴家是来看望落郎的。”只是在他回头的那一刻眸中瞬间闪过一道残忍,随后又瞬间消失不见。“哎呀~落郎,你怎么弄的如此狼狈?呜~~~心疼死奴家了。来奴家给你揉揉可好?” 展无忧一下扑倒在萧子落的怀里来回地蹭着,还伸出手去,替他擦拭脸颊上已经干结的血渍。动作甚是轻柔甚是暧昧。 萧子落微微皱眉却是没有阻止。此刻的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心痛中走出来。只是一直看着萧涵天的冷脸。 萧涵天只觉浑身冰冷,这个贱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唤他为落郎,真是够不要脸的,看他那一身暴露的衣衫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正经人。挥动手中长剑刺向他那还停留在萧子落脸颊上的手,他要斩断他的这只贱手。 展无忧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回身避开长剑,徒手取向萧涵天的双眸。这个人真够狠毒,竟然出手就想费了自己的手臂。他展无忧见过无数的阴险之人,却是没有见过像他这样霸道的阴险人。皇帝又如何,他展无忧从不肖更不会看在眼里。 萧涵天一阵惊愕,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的武功会如此高深,竟然几招之下便由守反为攻。看着迎面而来的尖利双指他知道,自己的双眼是费了。却在这时突然传来萧子落的厉喝:“你不想让他活了是吗?” 展无忧瞬间停止所有动作,阴毒的看着萧涵天,眸中尽是不甘与愤怒。而萧涵天也是恶狠狠的看着距离在双眼毫米之处的厉指。他所散发出来的高傲冰冷气息让人知道,他根本就不在乎更没有任何的惧怕。 第一百三十五章:教主侍卫 萧子落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胆小,看着他差点被取掉双眼时,简直是连心都快要崩裂了。他知道自己完了,自己已经完全栽在这个人的手里。“还不收手?你别忘了他的命还在我的手里。” 展无忧愤愤不甘的收回双手,转身对萧子落说道:“不要让我知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样,不然别说是你萧子落,就是你萧氏皇族也别想安生。” “哼~!就平你?”还没等萧子落出言反驳,萧涵天便已先开口。这个妖人实在是太过轻狂,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在自己面放肆,出了他之外。 展无忧不肖的看了萧涵天一眼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攻击他也是无用。身边的这个臭小子一定会全力保护他。自己也一定讨不到什么便宜。 萧涵天见他没有再说话,将恶狠狠的目光转向萧子落说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子落无奈的摇摇头:“他是我的侍卫,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他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的宠溺。仿佛先前的争吵与重伤都不曾有过。 萧涵天这才想起他昨夜向自己讨要过的圣旨。突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狠声说道:“不行,皇宫不是妓院,这种轻浮之人怎能在后宫出现。” 展无忧气绝,心里暗暗骂道;妈的,这个死皇帝竟然敢骂自己是婊子。要不是有这个臭小子在场护着,自己说什么都要好好折磨他一翻不可。 萧子落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这里虽然没有被刺透却也是伤的不轻,现在已经渗出大量的鲜血。他心里苦苦的笑着,然后对上萧涵天的双眸说道:“君无戏言,你忘了吗?” “萧、子、落”萧涵天又一次被给他堵了回来,心中的怒火无处可发只好冲着展无忧大喝道:“你~给朕滚出去。” “我不出去又如何?”展无忧轻笑嫣然的回了一句,这个皇帝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向来都是他展无忧命令别人,自己何时被别人这样吼来吼去。今日就不出去,看你能耐我何? 萧涵天又一次提起手中长剑,虽然自己打不过他,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允许被人藐视。萧子见此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急忙出口说道:“展无忧,你还不出去?” 展无忧举头望天,深深的吸了一凉气。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呀,竟然也敢命令本教主?”要不是看在霖儿的份上,他现在真想大开杀戒。这两个人可真不亏是一对父子,竟然都是这么霸道狂妄。 “你别忘了他的命还捏在我手里,他身上的毒也只有我能解。”萧子落又一次出言威胁。也许这样对那个可怜的人儿来说是很残忍。但是这个时候,自己已经不能再顾忌太多。 展无忧又一次全身大阵,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如果自己能够再狠心一点,抛弃那个人该有多好。这样也就不必再受这两父子的闲气。重重甩了一下衣袖向外走去。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两父子付出代价。 殿门被展无忧一脚踢散直直向外飞去,守卫在园内的侍卫们迅速冲了过来。林绝抽出腰间长剑就是迎了上去。 剑尖抵在喉间寸许,展无忧没有动而是邪魅的看着他,这个侍卫的武功似乎不赖。虽然自己拿那对父子无可奈何,但是可不等于拿这些侍卫也无可奈何,今日我展无忧就要把你这皇宫闹得个鸡犬不宁非可。 殿外厮杀一片,殿内寂静万分。萧涵天突然变得的面色无波,萧子落看着他微微皱眉。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在想什么?每次看到他面无表情都会莫名的不安于烦躁,似乎这个人距离自己很远很远,远到近在咫尺却无法碰触。 再次用力捂住心口,这里好痛,真的好痛。似乎有玻璃破碎的声音,呵呵~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无能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霸主风姿 许久之后,萧子落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真不打算让御医来给我医治一下吗?”他的脸在笑,依然笑的很无谓,依然笑的很轻狂。只是无人知道他此刻的心里是有多么的在乎,有多么的无奈。 “怎么,你也怕死?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萧涵天冷冷的回了他一句。自己这样折磨与他,可是在关键时刻他却依然在为自己的安危设想。刚才的一切自己不是没有看到,他那急迫的眼神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自己的无意一撇所捕捉。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真的想杀了他吗?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出现,现在的他早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想我死我知道,但是你能不能等我帮你把如妃解决了再死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自己真的是在怕死吗?不,不是的。自己不是怕死,而是无法放下那个悬崖峭壁上的孩子。他还在等着自己去带他离开。自己一早就安排了展无忧的出现,这算不算是一种欺骗?自己真的好卑鄙,可是自己一直都很卑鄙不是吗?为什么今天才会觉得自己很可耻呢? “哼~可笑,你当朕是什么人?没有你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吗?不过既然你对此事如此上心,那么今天就放你一马。如果以后再让朕知道你去闵天湖,别说朕对你不客气。”萧涵天冷冷的丢掉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去。 西凤园子内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却在萧涵天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变为静止。展无忧手握长鞭笑得无比妖娆,似乎那上百人的围攻对他来说只是孩子们的戏耍。似乎那血肉模糊的尸体只是无数个破碎了的玩具。 “摆驾回宫”萧涵天目不斜视淡淡的开口吩咐道,在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事物,任何人。就连地上那无数的尸体也不复存在。什么刀光剑影,什么血肉横飞,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只是虚无。 什么武林霸主,什么绝世武功。不管这个妖人的武功有多么高强,在他的心中,也只不过是一粒尘埃。他不想去看,更不屑去看。 萧子落呀萧子落,难道你真的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个人的出现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不过这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给了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林绝面无表情的看了展无忧一眼,然后转身跟在萧涵天的身后撤离。随着他们的离去侍卫们也开始慢慢退出西凤园。 经过这一夜,西凤园彻底成了皇宫的恶地。经过这一夜,西凤园内的主人,彻底成了所有人心中的迷。所有人都在暗中猜测,皇上为什么会对他发那么大的脾气,而又为什么会在死那么多人后又放过他。 次日,西凤园传来圣旨。萧子落将在七日之后完成登天祭祖的成人仪式,一个月后与龙若公主完婚。这一圣旨震惊朝野,无不为此惊愕万分。后宫也为此变得人心惶惶,就连皇太后也开始沉不住气常常召见大臣密谈。皇后也是屡次请旨求见皇上,却是次次被驳回。而右相李桌却是没有任何态度,谁也看不出他是赞成这门婚事还是不赞成。 而姚姬姚梦莲也在三日之后突然醒来,经过御医查验,她全身之毒已经被解。只是没有人知道她的毒是如何解的。 而在她醒来后的次日,天牢突然传来了赵美人的死讯,经查验确定为畏罪自杀。死前竟然还留了遗书,说是自己对不起姚姬娘娘没脸活在世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杀人灭口,只是谁也不敢说出来,更没有人有证据。 第一百三十七章:侍卫传奇 这一日,一向冷清的西凤园内竟然变得热闹非凡。一群侍卫围成一圈高声呐喊着,叫嚣着,有人朗声大笑着,也有人垂头丧气懊恼着。萧子落一身红袍坐在太师椅上微笑的看着。他左侧坐着的九王爷萧涵鹭也是兴奋非常。而他的身后分别站着叶青与一脸惧意的翟琦霖。 而这时,又是一阵混乱的高声呐喊。“加油呀,出拳出拳,上啊上去呀你躲什么?哎呀你们怎么这么熊。唉~六个人也打不过一个又输了。” 围绕成一圈的侍卫们各个出言惋惜,而圈内被打败的几名侍卫狼狈的站起身来,很是不服气的嚷嚷道:“你们不熊,你们有本事也进来比划比划呀。没准比我们几个输的更惨呢。” 被打败的六人刚刚退出场外,又有十人陆续走进圈内。圈外立即响起杂乱的起哄声:“哇~你们十个人一起上吗,还要不要脸呀?哈哈哈……” 展无忧一身侍卫服饰懒散的站在场中央,此刻的他没有了以往的浓妆艳抹显得格外清爽。他那美艳的容颜早已经晃花了无数侍卫们的眼。只是谁也不敢对他产生邪念,因为他是西凤园内所有侍卫们心中的神,一个不败之神。即使单薄美艳的他也无人敢对轻视半分。 “没有关系,十人就十人,不过输了的人可别忘记,今天要给我洗衣送饭和洗脚按摩。哈哈~~~”展无忧爽快的回了一句,这几个人对他来说连练手都不够,不过耍戏着他们玩也没什么不好。这皇宫之内的生活实在是枯燥乏味的很,也多亏了那个臭小子给自己找点乐子。 他的话一说完,那十名侍卫便一起冲了上来。展无忧只是微笑着与之迎上。自从那一夜大战之后,展无忧便成了皇宫内的传奇人物。传言西凤园内突然来了一名侍卫,不但人张的绝美无比,就连武功也是天下无双,百人围攻之下可以毫发无损,一手银鞭舞得仿若天神在世。就连皇上身边的第一高手林大人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还被他重伤在身养了好几天才下床。只是此刻的他于人比试却从不拿武器只是徒手相对。 十名侍卫很快就败下阵来,一个个东倒西歪的趴在地上哀嚎着。圈外的侍卫们又是一阵的轰然嘲笑,只是谁也没有生气,每一个人都很兴奋。 展无忧清扬一身地站在场中央显得格外耀眼。他有意无意地向萧子落的身后看了一眼。而他眸中的清秀少年在发现自己看向他时。急忙把目光躲开了,似乎是很惧怕他的注视。心中有一瞬的无奈却是被他强行压了下去。然后转首对着那些被自己打败的侍卫们说道:“你们几个还有刚才那几个,可别忘了晚上来我房里来服侍本大爷。哈哈~~~” 萧子落微微的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看来今天你们谁也不是展侍卫的对手了。都回去再好好修炼一翻,若是谁还想挑战展侍卫,那就等着明天继续吧。” “是,属下告退。”众声响亮的回答,所有侍卫们全部扶手拜礼然后陆续退出了西凤园。 其实这里有很多人都不是西凤园内的侍卫。他们来自各宫各职,都是慕名而来,都想见识见识这位传奇中的人物。都想于他比试一番领教一下武艺。只是很多人都很迷惑,二皇子为什么会允许这些侍卫们的造次。而且自己也好像是非常喜欢看别人打斗。而西凤园内整日嬉笑打闹,就连许多宫女太监们也会时常成群结队的来看热闹。皇上却从不过问。似乎非常宠溺他的为所欲为。 第一百三十八章:明目威胁 园内一下变得的平静,萧子落站起身看了一眼浑身轻颤的翟琦霖,然后拉起他的手向殿内走去。 萧涵鹭回头看了看展无忧,只见他一脸的怨毒,那神情简直就像一只要吃人的魔鬼。看着那扭曲了的美艳面孔,他觉得浑身发麻。急忙追上萧子落一起进了殿宇。 萧子落于萧涵鹭刚刚坐好,展无忧便带着一身的怒气走了进来。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翟琦霖后也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又将恶毒的目光定在萧子落的身上。 翟琦霖被他吓得一直躲在萧子落的身后不敢出来。只是一味低着头发抖,这时的他泪眼也开始在眼圈内打转。生怕展无忧再对自己做些什么。 萧子落像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举动,只是端起茶盏开始悠闲的品起茶来。萧涵鹭被这种压抑的气愤弄的浑身不自在,终于沉不住气开口说道:“呵呵~!我说展侍卫,你能不能温柔点。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呵呵~太恐怖了。” 展无忧终于将目光从萧子落的身上收回,然后又将那恶毒的目光定在了萧涵鹭的身上。心里暗暗的骂着,哼~!姓萧的没一个好东西。鹭儿身上的毒十有八九与这个家伙脱不了干系。 萧涵鹭见他又突然这样看着自己,头皮是越来越麻,心里是越来越慌。这个人不会是已经知道翟琦霖身上的毒是自己下的了吧?这下可惨了,这个人的武功这么高强,会不会半夜跑去自己的王府暗杀自己呀?虽然自己的武功也不赖,但可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回去要好好安排一下了。 萧涵鹭越想越害怕,幽怨地看向萧子落以示求救,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那毒药也是师兄给的,要是自己真出什么事,那自己就第一时间就把他们两个给供出来。不过也不知道翟公子会不会真的有事,师兄说那毒对会武功的人危害很大,可是对没有内力的人却是没有大碍。只会使人虚弱一些和不能受太大刺激,不然会吐血身亡的。 萧子落放下手中茶盏,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似乎殿内的暗涛汹涌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然后开口说道:“展教主可在刚才比试的人中有什么发现?” “哼~有没有发现,你自己看不出来吗?多此一问。”展无忧终于收回自己的恶毒目光,然后也开始喝起茶来。 萧子落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对着翟琦霖柔声的说道:“琦霖最近身体可有不适,为何脸色如此憔悴?” 翟琦霖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用蚊子的声音回到:“没~没有。”自己哪有什么不适,自己只是害怕罢了。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会让这个男人进宫,而且还让他做自己的侍卫。难道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大魔头吗?更奇怪的是,这个男人是那样的强悍与独断,竟然也会心甘情愿做一个小小侍卫。 萧子落微挑唇角,然后拉过他的一只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无比关怀的说道:“没有就好,我发现你最近瘦了许多,回去多吃点补品别想太多。翟家可就你这么一位独子。” 翟琦霖的脸颊一下变得通红,心里是又羞涩又害怕。生怕展无忧会突然发怒又对自己些做什么,虽然在这西凤园内他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可是一想起以前的事情就开始浑身发抖。 翟琦霖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的展无忧便已大怒,高声喊道:“喂~臭小子,把你的手拿开。他的手也是你能碰的吗?” 萧子落回头撇了他一眼,还真的放开了手。然后又淡淡的问道:“展教主还是没想起来刚才有什么发现吗?” 展无忧只觉胸口发闷,这个卑鄙的臭小子竟然又在威胁自己。刚才他说那些话什么意思,是在提醒自己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霖儿的性命还握在他的手里自己不能不低头。“有,你自己不也看出来了吗?干嘛非得问我,那人右手背之上确实有一颗血痣,而且手掌卓茧深厚。一看便知是手握重器大刀之类的武器。” 第一百三十九章:无情真假 萧子落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在这几日之内就有劳展教主了。还请展教主与此人多加接触,可不要让他在无人的地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才是。” 展无忧咬牙咯咯直响,不过许久之后还是恶声恶气的回道:“行……”说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翟琦霖。心里暗暗骂道;妈的,也不知道这等闲气老子要受到什么时候。 翟琦霖抬起头正好与他的目光碰撞。看着那匆忙躲避的惊恐双眸,展无忧的心又一次被轻轻的刺痛。霖儿呀霖儿,你何时才能够明白的我心意? “有劳展教主了,子落在此谢过。”萧子落开口说道。 “哼~!我展无忧行走江湖多年,见过无数卑鄙之人,却是没有一人能与你相比。” “哈哈~~,我萧子落能得展教主这般夸赞,真乃此生幸事,多谢多谢。” 展无忧终于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这个臭小子不但诡计多端,牙尖嘴利,脸皮也是奇厚无比。可是霖儿却偏偏只相信他,找机会一定要让霖儿看清他的真面目。 萧子落见他不再理会自己,转身又对翟琦霖说道:“琦霖,天色不早了。让展教主先送你回去可好?” 翟琦霖一听吓得浑身冰凉,急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那……,那琦霖告退了。”说完也不看任何人,低着头就跑了出去。 出了殿门一路奔跑着,心里好乱好痛,他们都把自己当成了什么,白痴还是傻子?一个皇子竟然会让一个江湖大魔头做自己的侍卫,而一向放荡不拘的他竟然改性也肯做一个小小的侍卫。如果说他们没有交易没有隐瞒,就算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他们到底在交易着什么,隐瞒着什么? 殿内一阵沉默,三个人各怀心事,片刻之后,萧子落再次开口:“展教主没有事情要去办吗?” 展无忧终于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伸手说道:“令牌,拿来。” 萧子落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出宫令牌递给他。“你可不要忘了,他现在身中剧毒,经受不起刺激。” “哼~不用你来提醒。”展无忧接过令牌。“你这么担心他,何不把解药拿出来。” “我是很担心他,但是我更关心自己的命。” 展无忧重重的冷哼一声,然后转身出了殿宇,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霖儿呀霖儿,这就是你一心一意所爱之人,这就你是死心塌地相信之人。 展无忧一走,萧涵鹭就开始趴在桌上哀嚎不已。说什么以后再也不会帮萧子落做这种缺德事了。心里内疚难受不说,还要忍受恐惧提防自己的性命不保。 萧子落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听他唠叨。足足一个时辰过后,萧涵鹭终于口干舌燥停了下来。他才淡淡的开口说道:“姚梦莲那边,你可跟她说清楚了?” 萧涵鹭现在对于他这个不尊重长辈的脾气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是瞪了他一眼说道:“恩,我告诉她最近尽量不要与你接触,最好是装作与你闹翻互不来往。可是子落,你觉得这样好吗?她可毕竟是你的母亲。再说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外面会传你不孝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对你的将来有多大的影响?”现在一想起姚姬醒来时的伤心泪水就会难受,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就那么狠心。 萧子落送他一记眼刀,冷冷的说道:“我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不用你多操心。”自己当然知道别人会如何议论自己,姚梦莲中毒后,自己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过,就连她苏醒以后自己也是没有去看望。 其实,那个痴傻的灵魄已经在内心深处求过自己很多次了,他哭着跟自己说,他想念他的母姬,他想要见他的母姬。可是自己不能让他去看她。只有与她拉开距离,才可以保全她。只有这样,在自己离开后她才会安全些。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拿她来要挟自己。至于以后,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位子又何必去顾忌。 第一百四十章:林老马夫 “好好好……,你的事情我不管,我也不问。不过你可要记住今天自己说的话。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不要再找我帮忙知道吗?”这家伙典型的忘恩负义,绝对的过河拆桥。“哼~二皇子殿下,小王告辞了。” 萧涵鹭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也起身离开了西凤园。这家伙年纪不大,一天天深沉的要命,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想些什么?简直是比五皇兄还要可怕。自己怎么就喜欢与他接触呢,真是怪事。 萧涵鹭走后,萧子落沉默了一会,然后起身去了书房。他想给若红写封信,自己已经好几日没有出宫了,也不知逸飞怎么样了,他现在一定会很担心很害怕吧。 走进书房,萧子落微微的皱眉。然后对着空荡荡的屋内说道:“不知是哪位高手大驾,还请现身一叙。” 随着他的一句话语,从房梁之上轻轻落下一人。此人五十多岁年纪,一身灰色布衣,身材甚是魁梧。看他神情似乎很是正派与古板。 “老奴林一山参见二皇子殿下。”来人落地之后便跪了下去。 萧子落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翻,然后开口说道:“原来是林老林大人,快快请起。”原来此人便是林绝的父亲,暗卫的总统领。也是曾几次三番跟踪过自己的人。 林一山站起身来。“林一山只是御马监的一个马夫,不敢称为大人。还请二皇子殿下赎罪。” “哼~一个拥有上千杀手与暗卫的马夫?一个拥有偌大情报系统的马夫?这样的一个马夫在我这个小小的皇子面前有何不敢当?” 萧子落的话语像是讽刺,又像是高捧。像是羡慕,却更像是不屑。 林一山听后心里暗暗一惊,他觉得这个小小少年的秉性甚是狠厉,而且还很阴沉,却是更加的危险。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微臣惶恐。”既然他非要自己称为臣,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得罪于他。 “嗯~是他让你来的?”萧子落这一次似乎很满意他的称呼,然后开口问了一句。 林一山心里又是一阵惊愕,这个少年竟然敢称呼皇上为他。早就听说这二皇子为人狂妄,而且情绝视浓血为清水。可是自己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也敢对皇上不敬。“是~皇上口谕,关于火药一事微臣必须全权听从二皇子殿下的调遣。” “既然如此,林大人请随我来。”萧子落走道桌案前拿起毛笔,然后在宣纸之上开始写了起来。 林一山看过他的字后心里暗暗赞许着,虽然这个少年给自己的第一印象甚是阴沉。可是看他拿笔写字的洒脱之举,就能知道他是一个豪放不拘小节之人。再看字体,虽是狂傲无章却是谨慎微悯。从此可以看出,他也绝不是什么昏庸无能之辈。 萧子落写了很久,他将火药的制作过程全部抄录下来。然后又将各种材料的样子与物理作用一一标明,还写明了这些材料大概去何处寻找和应该注意的事项。写完后他又看了一遍,最后才交到林绝的手里:“找些人按照纸上所写的特点去寻找,这些材料应该可以寻到。关于制作方法,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亲自去指点这些人制作这些东西,所以自己也只能帮他做到如此地步了。真希望他不要怪自己。 林一山接过厚厚一叠宣纸说道:“微臣明白。不知二皇子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你可以离开了。”萧子落淡淡的说了一句。 “微臣告退。” 萧子落看着林一山那平凡的背影心里暗暗的想着,那个人可真是老谋深算啊,竟然让这样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去做马夫。随后又想,自从那一夜之后就一直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这几天他都在忙些什么?竟然这么急着让自己完成成人仪式。难道是不想看到自己,想让自己早点搬出宫外去住?就算如此,也没有必要让自己这么急着迎娶龙若公主啊。哼~看来他是真的想彻底解决自己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兄弟之争 萧子落突然伸手捂住胸口,这里怎么又痛起来了?他苦涩的笑了笑,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既然你不来看我这个病人,那我就去看你好了。” 说来那个人可真够绝情的,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心脏穿了个窟窿,竟然连看也不来看一眼,就像上次被打板子时一样,就连假意派人来过问一声都不曾有过。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眼里自己竟然还是他最看重,最宠爱的皇儿。呵呵~真是可笑。 萧子落带着叶青出了西凤园向政德殿走去。虽然现在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但是天还没完全黑呢,想来他一定还在政德殿批阅奏折吧。 政德殿内,萧涵天安稳的坐在龙案前。萧涵玉就站在他的面前不远处。而这时的两人却只是冷冷的互相对望着。似乎是谁也不肯先开口说出那第一句伤人的话语。 许久之后,萧涵天终于将目光移开:“皇兄此话何意?” “臣兄何意,难道皇上不明白吗?逸飞已经失踪多日,至于带走他的那个人是谁?你我心里应该都很清楚,臣兄只是希望皇上能够劝劝他把人交出来。不然可不要怪臣兄心狠手辣,我想皇上也是了解臣兄的个性的。” 萧涵天轻轻闭上双眸,片刻后再次睁开。“皇兄是怕朕会维护他吗?” “难道皇上不会吗?”萧涵玉反问。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不会维护任何人,即使他是朕的儿子。不过任何事情都需要有证据,还请皇兄拿出证据来。不然朝堂之上,朕也不好随意处置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子。你说是吗皇兄?” “皇上这样说,不会觉得这就是在维护他吗?”天儿啊天儿,难道你自己还没有感觉到吗?你这根本就是盲目的维护。若是以往,你早就把人交给我了,何须我现在这般的质疑。 “朕再说一次,朕不会维护任何人,只要皇兄能拿出证据来。朕就将此子交于皇兄随意处置。” 萧涵玉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承认,紧绷的脸孔露出冷冽的笑容。“哈哈~~好!还请皇上记住今天所承诺过的话。臣兄在此谢过皇上。” 萧涵天没有说话,心里异常的烦乱。自己是刚刚才知道陈逸飞失踪的事情,如果此事被陈国知道。那事情可就大了,陈国一定会借此机会向天闵挑衅要人。难道真是他将人藏起来的吗?他到底明不明白这样做会给天闵带来多大的麻烦?再说,皇兄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要了他的性命吧,皇兄最恨别人动他的东西,更何况这一次动得还是他最心爱之人陈逸飞。 殿内片刻的沉默,于安突然开门走了进来。然后跪地说道:“皇上,二皇子殿下求见。” 萧涵玉那如狼般的双目再次看向萧涵天,而萧涵天却是勃然大怒:“放肆,谁让你进来的?没见朕与皇兄正在商讨国事吗?不见,让他滚。” 萧子落一身红袍站在夕阳下的政德殿外,他看到于安连滚带爬的从殿内出来心里轻笑,看来那个人是又发脾气了。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不会又是自己吧? 于安吓得差一点就尿了裤子,心里委屈的很。他哭丧着脸走到萧子落的面前:“二皇子殿下,您还是先回吧。皇上与四王爷正在商讨国事,现在没时间见您,您还是晚些再来吧。” 萧子落唇角上扬微微轻笑,然后平和的说道:“好”转身离开。只是走出园外的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又对叶青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走走。” 第一百四十二章:叔侄相视 萧子落唇角上扬微微轻笑,然后平和的说道:“好”转身离开。只是走出园外的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又对叶青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走走。” 叶青疑惑的看了看他。“殿下,你有伤在身可不要走得太远,记得早点回来。奴才好给你的伤口换药。”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快滚。”重伤的这几日,一直都由叶青伺候在左右。时间久了,似乎看他也没那么讨厌。 叶青傻乎乎的笑了起来,半夕阳下的嫩嫩脸颊显得格外幼雅与朦胧。他高兴地跑着离开了。 叶青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虽然最近殿下对自己还是会经常的恶言恶语,可是很明显可以看出他不怎么讨厌自己了。因为很久没有看到他再用那冰冷的眼神看自己。 叶青走后,萧子落向前面的长廊走去,站在长长的回廊内。看着这个平时非常讨厌的皇宫突然感觉有些不舍。廊外数棵桃树因为寒冷只剩枝干,没了一丝绿意,更没有了那美丽的粉红桃花。伸手抚向伸进廊内的一绺枯枝,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园内的桃花是没有机会见到了。 “二皇侄这是在等四皇叔,还是在等皇上?”不知何时,萧涵玉已经走到他的身后并开口说道。 萧子落转身轻笑着回道:“都不是,子落只是随意走走散心罢了。”话语很是维和平稳,就像是与一般人在聊天一样。 萧涵玉见他笑得如此自然心中很是佩服,却也是更加的愤恨,这个少年见了自己既不见礼也不唤皇叔。看来他是死了心的和自己作对了。没想到那个贱人的迷人功夫,至今还是那样高明,这么快就收复了这个少年的心,来为他誓死效命了。“哦?听说二皇侄最近收了一名武艺高强,姿色绝佳的侍卫,不知改日可否介绍给四皇叔认识一下?” “子落荣幸,西凤殿随时恭候玉王大驾。”萧子落的表情依然平淡,让人看不出他有任何想法。 “哼~!告辞。”萧涵玉看着他那极为虚伪的脸孔,心中很是恼火。说完抬脚举步离开,只是走了没几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四皇叔奉劝皇侄一句,有些东西可以碰,有些东西不可以碰,不该皇侄碰的东西最好不要碰,免得伤身,伤神,又伤心。” 萧子落抿唇轻笑,淡淡的回道:“多谢玉王奉劝,子落铭记在心。” 萧涵玉转身离开,这个少年面对自己时没有一丝的紧张与惧意。表面看似对自己很尊重可骨子里却是狂傲不屑。看来自己以前还真是疏忽并小觑了他。 萧子落看着萧涵玉的身影彻底消失,自己也转身离开了。只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微笑的脸孔瞬间变得阴森。 萧子落在心里暗暗的冷笑,这萧涵玉的心机可真不是一般的深沉。陈逸飞已经失踪多日,他竟然还能沉着至此。他的武功与内力似乎也是非常的深厚。不知道他与展无忧谁会更高一筹呢?这样一个心机沉稳又武功绝顶之人,为何会甘愿将皇位让给他人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夜潜心殿 夜晚,萧涵天终于起身离开政德殿。一路向天心殿走去。进入殿内,所有太监宫女们都各自安静的退了出去。这是皇上的新规矩,只要皇上回来,殿内是不允许留守任何侍人的。 看着空荡荡的殿宇,萧涵天只觉自己的心也变得空荡了。他到底把陈逸飞藏在了何处,竟然连皇兄都无法寻到。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是……难道他疯了吗? “你在想什么?” 萧涵天慢慢转身,看着突然出现在殿内的红衣少年微微皱眉。“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久了。” “哼~你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的来一次天心殿?” 萧子落邪邪的笑了起来。“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很有情趣吗?” 萧涵天的双眸瞬间布满怒意。“你说话最好变聪明点,朕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小心你的性命。” “是,子落遵命。”萧子落继续邪笑。 萧涵天深深的皱眉,却是没有理会他那怪异的称呼。因为这人说话向来都是不敬的,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与他计较。“快说你有什么事?说完就滚。” “你这么不喜欢看到我?” “是,看到你就想吐。” “有了?” “什么有了?” 萧子落继续他的邪恶笑容。萧涵天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寒冰,举手向萧子落攻去。而萧子落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找、死”萧涵天单手扣住他的咽喉狠狠的说道。 “没有,我只是看你太沉闷了。”萧子落轻轻的回答,刚才看着他静静地站在殿内的身影,心里又一次觉得他很孤独很寂寞,真应该有个人来好好的陪陪他。 萧涵天微微皱眉,随后慢慢放开手。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傻了,或者是中毒了。不然为什么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你到底有没有事?没有事就滚,我现在很累不想看到你。” “夜宴那晚的刺客我已经找到了。” “哦?看来你这几天没有白折腾。”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萧子落是什么人。”萧子落很得意的说道。 萧涵天很是不屑。“哼~!你出了狂妄自大还会些什么?” “我会的可多了。”萧子落含有深意的看着他。“你要不要试试?” 萧涵天浑身轻颤,无比寒冷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道:“萧、子、落。” “好好好,我们说正事总可以了吧?” 萧涵天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说道:“后天的登天祭祖你可准备妥当?” “有什么好准备的?你就那么希望我早点搬出宫去吗?”萧子落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深渊般的黑眸中似乎隐藏了些什么。 萧涵天很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奇怪的看向他。“你什么意思?你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吗?”这和自己想不想看到他有什么关系? “是~我已经是个男人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相赠桃花 萧涵天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变得很白痴,便想转身走开不再理他。萧子落却突然出手握住他的手腕,拉住了他想要离开的脚步。 萧涵天又惊又怒的回头看着他,眸中的怒火也是瞬间燃起。萧子落只觉自己似乎被那眸中的火焰所灼伤,强忍心口传来的疼痛之感,沉声说道:“去里殿看看我拿来了什么好吗?”从何时起,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卑微?卑微得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悲了。 萧涵天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他许久,然后甩开他的手臂向里殿走去。 进入里殿,只见殿中的地面上摆放着一盆很糙简的桃树,花盆很大,里面这一棵小桃树极尽夭折的模样,而且这棵桃树看上去七扭八歪也不怎么美观。再次疑惑地看向萧子落却是没有开口去问,因为他相信他一定会回答自己。 萧子落走到花盘跟前,无比温柔的伸出手去抚摸上那小桃树的枯枝。“你别看它现在长的很丑,可是明年春天它会开出美丽的粉色花朵。” 萧涵天现在是更加的迷惑了,这样一棵普通的桃花树皇宫内到处都是。更何况这棵明显只是幼苗而已,就算明年开了花,也只会是寥寥几朵,根本就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你不喜欢桃花吗?其实我以前也不喜欢,只是最近才喜欢它的。好想看到它开花的模样,一定会很美很美,就像……”就像你的双眸一样美。带着无尽的疏离与孤独,带着无比的高贵与冷漠。细细的长眸,粉白的花瓣,迷眸惊醒,蓓蕾醉人。粉中透红,红中带白,清水如丝,染满秀丽的春之山河。 “哼~你何时竟也变得如此优雅了?想看到它开花还不容易,叫人将它搬到温殿去好好打理,很快便会开出花朵。” 萧子落淡淡的笑了,只是笑得略为凄凉。“是呀,对你来说,想让它开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你觉得强制它去开花结果还会美吗?它应该在春天的暖阳下自然绽放,那才是它真正想要的幸福与快乐。” 萧涵天深深的皱了一下眉,他觉得今天的萧子落很不正常。似乎有些伤感又有些悲伤,更有些脆弱。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模样。他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难道他是想要告诉自己,他已经无法看到这棵桃树开花了吗? “你会收下它吗?我将它送给你可好?”萧子落突然转过身来,对着萧涵天非常认真的说道。 萧涵天微微一愣,仅仅瞬间,就又化为了不屑。“哼~这样低贱的植物皇宫内多的是。朕要来何用?”声音冷如寒冰,让人听了仿佛风刀雪剑袭来。 胸口再次传来痛感。低贱?在你的眼中,我的心意就只是低贱吗?萧子落邪邪的笑了起来。“如果你肯答应我收下它,而且会好好的照顾它。那我就……” “就如何?” 第一百四十五章:求跪弃情 “就如何?” “我就真心真意的给你下跪一次,而且再唤你一声父皇怎样?”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屈服吗?你不是一直想看到我的卑微吗?是不是我屈服了,并且承认彼此的血缘关系。是不是我卑微了,并且接受臣子的身份。你就会好过一些,舒服一些呢?而我,是不是也可以就此放弃心中那份不该有的情,不该有的痛,不该有的悲? 萧涵天那一向没有情感的绝美容颜震惊了。随后他笑了,笑的很肆意,笑得很狂傲,笑得越来越冷。“呵呵~哈哈……好啊!” 他终于肯诚心诚意的唤自己一声父皇了吗?他终于肯放下高傲的尊严给自己下跪了吗?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心好痛好痛,为什么会觉得很无奈很可悲。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萧子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是在逼朕吗,你是在逼朕承认些什么对吗?既然如此,朕又何必让你失望。 萧子落一步一步地向萧涵天走去,来到天闵王朝的王者面前。来到这个让自己永远都无法靠近的人面前。撩起袍摆缓缓的,慢慢的跪了下去。 这是自己第一次诚心的给人下跪,一点也不觉得低贱,一点也不觉得卑微,一点也不觉得到可耻。因为这个人是他,因为这个人是萧涵天。 “皇儿——萧——子——落拜跪父皇。皇儿——萧——子——落求父皇好好照顾它。”声音之低沉,仿佛是那深潭中的一粒枯石。 萧涵天难以相信的看着他,这个一向嚣张之人,就这样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这个一向狂傲之人,就这样轻轻然然的跪在了自己的面前。没有一点点的迟疑与虚假,有的只是那无比的顺从于臣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儿——请——起。”空旷的殿宇内肆意地回荡着不屑的狂笑。 萧涵天不屑的抬起头,似乎那跪在自己脚下之人根本不值得他去看一眼。“滚,朕不想看到你。”寒冰的话语之中似乎隐隐的藏着难以压抑的恨意。 萧子落又慢慢的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那棵脆弱的小小桃树。既然我无法留在这里陪伴他,那么你是否可以代替我留在这里?每天都看着他,漠漠的陪伴着他。不要让他再那么孤独,不要让他再继续变冷。 “皇儿告退。”转身绝然离去。也许他会好好的照顾它,也许明年的春天它会在他的呵护下开出娇艳欲滴地花朵。粉白粉白,一朵一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散发着醉人的妩媚。 萧涵天没有去理会消失的红衣身影,而是走到花盘的跟前。伸手抚向那人刚才抚摸过的桃枝,这里仿佛还带着他的余温。 这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桃树到底有什么好?他竟然这么在乎它,为了它竟然给自己下跪磕头,还叫了自己一声父皇。他既然这么在乎它,为什么又要把它送给自己,还要自己来照顾它。 第一百四十六章:是非青展 萧子落转回西凤园。叶青正等在园门前,见到他的身影急忙跑了过来。“殿下你可回来了?奴才都快要急死了,以为你又出去惹什么祸了呢?” 萧子落收起沉闷的面容瞪了他一眼:“若红走后,你小子是越来越放肆了,是不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嘿嘿~!叶青哪有放肆?叶青这不是在关心主子吗?” “是吗?你是在真的关心你的主子吗?”萧子落很是不屑的问道。 两人一路向殿内走去,叶青走在后面,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当然是真心的了,奴才可以冲天发誓。” “哼~”萧子落轻轻的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主子,展侍卫回来了。他似乎很不高兴,刚才还差点打了奴才。呜呜……,主子要给叶青做主啊。” 叶青这边说着,两人已经进入了殿内。果然看到展无忧那愤怒的美脸。萧子落笑着摇摇头开口说道:“是谁这么大的本事,把我们的展大教主气成这样?竟然连我的奴才都要跟着遭殃。” “哼~你最好是让你的奴才放聪明点,下次再让我看到他对霖儿不敬。小心我真的要了他的脑袋。” 萧子落回头淡淡的看了叶青一眼。只见他的目光有些躲闪。回过头来又对展无忧说道:“两个小孩子之间的事,你也这么计较,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大妈了?” “什么?你觉得他是个孩子?”展无忧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指着叶青问萧子落。 “难道不是吗?他才十六岁,能对你的霖儿做什么?”虽然自己也知道叶青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太监,但是要说他对翟琦霖有什么想法,自己还真不敢相信。 “你也十六岁,可你的狠毒连我都自愧不如。”展无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双愤怒的美眸死死的盯着萧子落,恨不能将他盯得千疮百孔一般。 “哈哈~你这是在贬低我,还是在夸赞他呀?”萧子落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脸上笑的很是轻狂,嘴上虽然说的是问话,可口气却又不容人回答。 展无忧将目光转向叶青,他现在也有一种想大笑的冲动。刚才这小子还在自己面前较劲来着,现在他的主子一回来,立刻就变成了一只小乖猫。真不知道现在的这些臭小子都是怎么锻炼出来的这般好演技,一个比一个深藏不露,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 展无忧起身走到萧子落的面前,然后压低声音咬牙说道:“我不管你们两主仆在玩什么游戏,总之别触动我的禁区就好,不然我会毫不客气的毁了他。” 萧子落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叶青。心里琢磨着,虽然自己一直都知道叶青的身份没那么简单。只是现在连展无忧都对他如此忌讳,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叶青还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秘密,难道他真的会武功? 想过之后,萧子落微笑着说道:“展侍卫是不是该回去了?你的那些手下败将们,可还在你的房中盼星星盼月亮呢。” 展无忧听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了叶青一眼,转身出了西凤殿。 第一百四十七章:上药风波 萧子落一脸惬意,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是笑着说道:“叶青,是不是到了换药的时间了。” 叶青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出声,只是表现的很害怕。似乎是在怕展无忧的狠戾,又似乎是在怕萧子落会责怪自己。此刻听到他的话语急忙回道:“哦,我这就去拿伤药来。” 萧子落没有理他,只是起身向屏风后走去。然后慢慢脱下衣袍。看着自己身上的鞭伤,他苦涩的笑了起来。那个人可真是够狠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就连双腿也布满了伤痕。 叶青很快便拿来了药箱一类的东西。他踏进屏风后是倒吸一口凉气,双眼圆睁,嘴巴大开,简直是能塞个鸡蛋进去。脸颊也随之变得通红,急忙移开目光看向他处。 萧子落看了看他,疑惑的问道:“脸红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我的身体?”真是奇怪,自己也没全脱光呀,起码还穿着一件内裤呢,至于把他惊成这样吗? “没……没什么,主主主子你不冷吗?我……我……我。”虽然这几天都是自己给他换药,可是前几天他都是躺在床上,起码还有被子之类的物件作为遮拦。虽然自己也看到过他那惊世骇俗的里衣,可是每次看到都会不觉的脸红心慌。真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穿那样一件东西,看着那个三角形布兜紧紧得贴在他的臀部,把那个地方裹得严严的,鼓鼓的真是太恐怖了。 “你什么呀?还不快点,你还真想把我给冻死不成?”萧子落有些不耐的说道。 “哦~来了。”叶青手忙脚乱的行动起来。 萧子落看着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开始深深的皱眉。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这个小子在搞什么鬼?胸口上的一个绷带竟然要解一刻钟。终于解开了绷带,现在上药也变得迟钝非常。 许久之后,胸口上的伤口终于处理完毕。叶青又拿起伤药开始往他的身上涂抹,由于鞭伤太多全身遍布都是,他只好用手占抹了药膏直接涂在他的身体上。 叶青的个子不高,足足矮了萧子落一头。从肩膀开始涂抹,一直抹到小腿。然后又绕到前面继续涂抹。手里的动作越来越慢,似乎是还在发着抖。 萧子落终于失去了耐性开口怒道:“你搞什么鬼?”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声怒喝竟把叶青吓了一跳,手里的药膏全部掉在地上。萧子落看着地上的药膏气得的牙痒痒。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就拽了过来。“你是不是皮痒了?”说完一下愣住。只见他紧咬下唇,满脸通红。红得就像嫁女的红盖头一样。 “殿……殿下,叶青这这这就去再拿一盒过来。” 萧子落凝眉,随后露出不明意义的邪笑。伸出手抚上叶青的脸颊,很细腻也很热。发出魅惑入骨般的沉声:“你在害羞吗?” 叶青在慌乱中对上他的双眸。只觉自己掉进了沼泽之地上下不能,进出不可。“没有” 第一百四十八章:暧昧试探 叶青在慌乱中对上他的双眸。只觉自己掉进了沼泽之地上下不能,进出不可。“没有” 听语,萧子落心中不仅冷笑连连,这个小子一向挺能装纯的,这会到是变得沉稳了?竟然回答的这么干净利落。手中的动作慢慢收紧,将那单薄的身体拉近自己。停在脸颊上的手掌慢慢下移,带着无尽的暧昧,甚是色情。 叶青现在是无比的惊慌。身体被完全禁锢,脸颊上的手在慢慢下移,心里的恐惧也在继续加剧。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他想……,不会的。他一定不会对自己产生那种兴趣,他是在试探自己吗,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不是真正的太监了呢?自己应该怎么做?是让他继承下去,还是不让他继续? 衣带被一个一个的解开,墨蓝色的太监服侍轻轻滑落于地。洁白的裹衣展露无疑,耳边传来火热的潮气与轻轻的呼吸声,随后又似乎有一条长长的水蛇专了进去,痒痒的,湿湿的。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突然变得柔软无比。 萧子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心里暗暗的皱眉,他怎么还不反抗,都到了这种地步他还在忍些什么?就不怕自己真的抱了他,也不怕自己会发现他的秘密?还是说自己猜错了,他是真的不会武功。 “青儿也会有感觉吗?” 没有任何的回答,怀里的身体只是在颤抖着。萧子落心里开始懊恼不已,伸手扯下叶青的白色裹衣,无比色情的抚向他的腰间。手下是那轻轻的撩拨,口中继续暧昧的蛊惑:“原来青儿的身体也是这般的完美。”靠的,他怎么还不反抗? 冷气袭上身体,叶青终于无法隐忍心中的恐惧开始用力推拒着。“殿下,殿下饶了叶青吧,叶青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身子污秽不配伺候殿下。” 萧子落那一脸的沉迷瞬间化为乌有。“青儿不说话,殿下还以为青儿真的想要呢。既然青儿不愿,那就罢了。”话语一落,叶青的身体也同时被丢了出去。 叶青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推倒自己,坐在地上的他错愕非常。这个人可真是够没品的,遭到拒绝后竟然一下就变得这么粗鲁,仿佛刚才的温柔与暧昧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还不把衣服穿起来,你还真想我抱你不成?”萧子落像是对他完全失去了兴趣,已经开始自己穿起了衣物。穿好之后也不理会愣在地上的人儿走了出去。 叶青紧咬下唇,水晶般的大眸一直盯着萧子落的身影消失,薄薄的雾水始终辗转徘徊在睫毛内。可恶……不能哭,绝对不能哭,不能轻易认输。哼~~这个侮辱,这个丑,早晚有一天我会还给你。 走出屏风的萧子落更是懊恼非常,这个叶青实在是太不简单了,自己这样对待他竟然还能装下去。使得自己功亏于溃,竟然什么也没有试出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及冠刺杀 这一天,天历一十六年,萧子落终于在寒冬的第一场大雪纷飞中,缓缓登上九重天楼台。这是历代皇家男儿举行及冠礼仪的地方,更是接受百官祝寿与赐福的时刻。 这个天闵神秘的二皇子至今已经一十六岁,竟然才来登天祭祖完成他一生中最神圣而重要的仪式。这对于所有的天闵国民来说是一件十分惊奇的事情。 高高的天楼重台之上站着天闵王朝的真龙天子,一身无比尊严的明黄龙袍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消瘦而却挺拔的身姿让人不敢直视他的威严。没有任何情感的俊脸此刻显得格外冷硬。冷如寒冰般的威严早已让人忽略了他原有的美貌,尽是心悦臣服的敬仰。 重楼之上寒风凛冽,吹得龙袍猎猎作响。重楼之下文武百臣身穿官阶正服,列席有序,垂首低眉。 重楼千层阶梯之上一抹红袍狂舞风萧,纷飞的银白之中缓缓上行。器宇轩昂的身姿,棱角分明的轮廓,也是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冲天风雪啸满天,九重楼台睨群臣。仿佛尽为争夺王者之风而来。 萧子落抬首仰视台上的龙袍男子。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他依然无法忘记漫天飘雪下的俊美容颜。千层台上静静孤身而立,仿佛是在等待上万年的期盼。风中等,雪中待,千轮梦回转。我可是你上万年的等待? 萧涵天俯首低视台下的红袍男子,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他依然清晰记得雪花纷飞中的张扬脸庞。千层台下慢慢独行而来,仿佛是在寻觅上万年的期待。风中期,雪中待,千轮梦回转。我可是你上万年的寻觅? 致词,束发,着冠,赐封,当一切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毕之后。 台下高呼声声应入耳,更是直冲云霄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落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萧涵天没有情感波澜的话语随着刺骨烈风刮向百米之外的楼台之下。 “谢吾皇恩典……” 文武百官再次三拜叩首,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的及冠之礼完美结束时,九重楼台之上却突然传来骚动。 众臣惊慌地抬头望去,只见高高的楼台之上不知道何时竟多了一名黑衣蒙面人。黑衣人手握长刀仿佛从天而降,无比凶狠地直奔龙袍帝王而去。众臣再次惊恐万分。千钧一发之刻,只见红袍男子轻身飞起徒手迎上长刀,并将天闵的帝王挡在身后。 黑衣红袍上下翻飞,疾风迟璇左右翻回。一人持刀嗜血,一人徒手狠戾,却是一时无法分出胜负。 场面越来越混乱,赶来搂台之上的禁卫也越来越多。其实萧子落早在初时便以手臂中刀,长长的刀口此刻已经流出大量的鲜血。眼见侍卫已经赶来,他知道现在的萧涵天不会再有危险,所以便退出了战圈。然后抬起右手,在左臂伤口附近连点数处穴位作为止血。 回头向那抹皇袍望去,王者之风犹在,即使在危机生命的时刻他依然不忘自己骄傲,挺拔而自信的站在那里。 当自己用身体为他挡下那一刀时,萧子落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他已经占据了自己的心,原来自己已经无法放弃心中的那抹痛。 萧涵天站在楼台边缘一直注视着那抹红袍,刚才那一刀真的是危险非常。他又救了自己一次,而且为救自己还被砍了一刀。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举动,是这样的熟悉。夜宴的那一晚,他也是这样为自己挡下一刀。事过尽千,如今的他依然愿意为自己裆下这致命的一刀。 自己那样对他,曾经的折磨,曾经的羞辱,难道他就从来都没有怨恨过吗? 第一百五十章:夜会落府 刺客被俘,没有人看清楚刺客的样貌,所有的一切都是来的那样突然,甚至有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切便已结束变为平静。 天闵君王高高的站在九重楼台之上,挺拔的身姿镇定而从容。似乎刚才所发生的刺杀事件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这一日,萧子落没有再次返回宫中,而是悄悄退去,反回了他的新王府邸。这座府邸是那个男人给自己的封赏之一,进入府邸,成千上百的侍卫,奴婢、奴才,跪满了院落。他没有看上一眼,而是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叶青一人打理,然后快步离开寻找自己的楼阁。 萧子落感觉自己很累,所以他进入殿阁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自己的床榻倒头大睡。直到夜晚才悠悠转醒。 缓缓睁开双眼的他,陡然起身跃下床榻,冷冷的注视着殿阁中央。该死,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沉,殿内何时来了人还不知道。 不过,此刻他还是认为自己眼花了,抬手轻轻按了几下太阳穴。再次看去,那里依然站着一抹白衣身影,那抹白衣身影背对而立,自己竟然一时无法分辨出这个人是谁。 好熟悉的身影,好陌生的白衣。这抹白衣与陈逸飞的不同,这抹洁白没有柔软只有高傲。这抹洁白没有悲伤只有凌然。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一人能把这白衣穿出这般风采,无风而自摆,无尘而飘然。仿佛那抹洁白本就属于他,仿佛那抹洁白本就是为他而生。 “你……”是你吗?为什么会是你? 其实萧涵天早就知道他已经醒了。虽然自己早有准备,可是听到他那犹豫的话语,心里还是莫名一颤。自己只不过是换了一件衣服罢了,他竟然真的没有认出自己。 慢慢转身,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迷惑与惊讶,然而却是果然与愤怒。 “……” “林绝呢?别告诉我你是一个人来的。”这个人怎么可以私自出宫,外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皇太后与如妃现在都是心急如焚,蠢蠢欲动。他竟然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出来。 “哼~你是在小瞧朕吗?”他这是什么语气,竟然敢用这么强硬的语气与自己说话?他以为自己是谁,不过他这是在担心自己吗? “简直是胡闹,我送你回去。”萧子落几步走到他的面前。脸上尽是隐藏不住的气恼。 “放肆,你当朕是什么人?朕要到哪里还要你来批准吗?”这个人总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跟自己说话总是没有任何分寸。难道自己就那么没有威严,竟让他这般小看自己? 萧子落无奈地闭上双眼,许久之后再次睁开,语气已经变得平稳与温和,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宠溺。“是,我放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晚出宫是为了什么?还有林绝到底哪去里了?”既然硬的不行,那就软的吧。谁叫自己先丢了情,输了心呢。 萧涵天冷冷的看着他,许久之后还是没有回答。不知道为什么,不管这个人用什么语气与自己说话,都会让自己生气。刚才感觉他对自己不敬,现在依然感觉他对自己不敬。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可是白衣 萧子落微微皱眉:“夜深露重,又下着雪。我去叫人给你弄些热茶来可好?” 依然没有回答,萧涵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今日的他是何时离开的庆封宴,走的时候竟然也没有向自己禀告,如果这样的举动若是放在别的皇子与大臣身上,自己一定会治他一个不敬之罪。可是看到他左臂上那还没有处理过的伤口又忍了下来,即有些不舍又有些心痛。心痛?自己是在为他心痛吗,这怎么可能?不是的,一定不是,自己只是觉得他为自己裆下那一刀,心里有一点点的感动罢了。 其实就算那一刀他不为自己挡下,自己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那个刺客根本就是自己安排的,自己这样安排,只不过是想给如妃设下一个陷阱罢了。不知他在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怪自己? “你倒是说话呀,你想急死我吗?”又是这个样子,面无表情的美脸让人看了即烦躁又不安。可是自己又无法狠下心来不管不问。 “你这是什么口气,朕来当然是有正事。林绝去了哪里也是你该多问的吗?” “你……好好好!我不问总行了吧?”这个人可真够别扭的,他这是在跟谁志气? 不过,他穿白色袍子的样子还真是脱俗的像个仙人,就连自己都有一种不敢去直视的感觉。 沉默,陷入沉默的两人一时谁也没有话语。萧子落像是着了魔一般的看着萧涵天。 萧涵天站在原地深深的皱眉,这人为什么总是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那仿佛忘记一切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你穿白色袍子的样子真美。简直就像……”萧子落不知不觉的说出口,忘记一切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话。 “就像一只孤傲的白狐,而且是一只成了仙的白狐。”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他的性格吗?孤傲而又狡猾,阴险而又无情,危险而又执着。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给自己这么多的感觉。是的,自己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他那美丽的桃花眼像极了一只骄傲的狐狸,不但冷情无波更是妖娆魅惑。 萧涵天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微微愣了一下。这一次,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微微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绝美的笑容有些苦涩,似乎还有些无奈。 笑过的他突然又变得无比冰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故意说这样的话来讽刺朕?” 寒冰刺骨的话语将萧子落在沉迷中拉了出来,他费解的问道:“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很适合穿这纯白色的衣服罢了。” “哦?朕也这样认为。可是……”可是那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穿白色,那个可怜的女人也不喜欢自己穿白色,就连天闵的所有国民也不喜欢自己穿白色。作为一个帝王也不属于白色。 “可是?可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萧子落很好奇,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对别人的事情如此感兴趣。他本以为萧涵天不会回答自己,还有可能会反骂自己时却听见…… 第一百五十二章:狐王降世 “所有的天闵国民都知道有朕的存在,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朕的母亲是谁,她的名字叫什么。”萧涵天淡淡的开口说道。自己一直以为他是知道这些事的,记得那一次他在昏迷之时,似乎还说过一句什么小小狐妖之类的话语。可是看他刚才的表情却是不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讲这些,其实这件事有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在自己面前提起罢了。就连深深了解这一切的四皇兄也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 “她姓白,名凌风。是一个既美丽又骄傲的女人。她在念君湖畔遇见了她一生中最爱的男人,也许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吧。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得到那个男人宠爱的一年后,便生下了她一生中最大的痛苦。她的痛苦就是朕,因为朕的出生,让她彻底失去了那个男人的宠,失去了那个男人的爱。”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在朕出生的那一晚,念君湖畔突然出现成千上百只白狐。在朕出生的那一刻,无数白狐在雀跃的欢叫着,似乎在为它们的狐王庆生一般。这一奇景惊骇了天闵所有国人。哈哈~!多么可笑,多么离奇的事情。可能真像那些人所说,朕就是一只白狐转世也说不定。朕可能真的会将这泱泱天闵大国毁灭也说不定。” “所以那个男人不喜欢朕穿白色,那个可怜的女人也不喜欢朕穿白色,因为白色代表着白狐妖孽,而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就是朕,朕就是他们的耻辱,他们的错误,他们的痛苦,甚至是他们的恐惧。朕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男人与那个女人的眼神,永远都是同样的憎恨与厌恶。” “你知道吗?那个男人亲手将那个深爱着他的可怜女人给活活掐死。就在朕的面前,他是何其的残忍,何其的冷酷?朕永远都清晰的记得,那个女人临死前那怨毒与憎恨眼神,她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刻,死死盯着的人,不是那个结束她生命的男人,而是朕。她要将她一生的悔恨与痛苦都留给朕,你说她当时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恨朕的出生,她既然这样恨朕,为什么不在朕出生的那一刻就处死朕?” “那个男人在那个女人死后,下诏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她,他毁了她的楼阁,他毁了她的一切,他不让她的尸身进入皇陵,他不让所有人记得她,因为他不承认她是他的女人。可是他唯独留下了朕,哈哈……哈哈……为什么?他为什么不也毁了朕,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留下朕独自一人……” “涵……,喂,你太认真了。这有什么为什么的?他们留下你,是因为他们爱你,他爱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爱他。所以他们就更加的爱你。”无比沙哑而又低沉的嗓音,似乎有些急迫,却是带着无尽的安抚力。 萧子落用力摇晃着萧涵天的双肩,这个人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完全沉浸在往事的痛苦中……看着他如此痛苦的纠结,自己的心也在无比的刺痛着。 第一百五十三章:为他心痛 “你胡说,他怎么可能爱她,他怎么可能爱朕?他爱她,还会亲手将她活活的掐死吗?他爱朕,会将朕丢在无人的宫殿十三年而不看一眼吗?”萧涵天狂乱的呐喊着。 没有人会知道一个四岁小小孩童在那无人的宫殿内是怎样过活的。没有衣物,没有食物,更没有人照顾。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四皇兄的出现,自己可能早就死在那无人的宫殿内,自己也是在那几年中遇见的陈国质子陈逸飞,从此三人便有了再也解不开的结。 “我没有胡说,不信我们现在就去皇陵里看一看。那个固执而又该死的男人一定没有葬在那里。” “你说什么?”萧涵天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死死的看着萧子落。不可能,那个男人下葬之时,自己就在当场。难道,四皇兄也在欺骗自己吗? “他一定是将自己葬在了别处,而且是跟他深爱的女人葬在一起。而他们当年把你一个人丢在无人的宫殿内,一定是为了用这种方法来保护你。”萧子落很肯定的说道。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这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但是自己真的再也看不下去了,再也不能忍受他如此的痛苦下去。 “真的吗……”萧涵天轻轻的呢喃着,轻的仿佛就像没有发出声音一般。 萧子落见他激动的情绪终于稳定了许些,慢慢移动脚步拉近彼此的距离,试探性的将他搂在怀里。“真的,我没有骗你,这一定是真的。”希望自己没有猜错,只有这样的结果才会让他对痛苦的过去释怀一些。即使不是真的,那么一有机会,自己也会让它变成真的。 好暖,这样的温暖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这就是他的怀抱吗?原来陈逸飞所迷恋的,那个小小侍读所迷恋的,还有别人吗……他们所迷恋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怀抱吗? 那么,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不,他是自己的皇儿,自己怎么可以如此的无耻去霸占自己的皇儿。 萧涵天突然推开萧子落,冷冷的说道:“真也好,假也罢,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说正事吧。” 萧子落被推得倒退两步,站稳身影。他淡淡的看着突然变得冰冷之人,自己的心似乎也变得冰冷。“你今夜不来,我也知道明天会发生何事。”心口又开始莫名的疼痛起来,难道那浅浅的一剑还没有痊愈吗?为什么总会隐隐作痛? “你知道?” “是,九重楼台之上我就已经知道了。” “你……”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是,我什么都知道。那个刺客根本就是你自己安排的。你是想以此嫁祸如妃,嫁祸别家。我的说没错吧?” “你既然知道还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一刀?”这人在想什么?既然什么知道还那样去做?既然做了就不要说出来,也许那样自己可能还会感激他,可是他竟然什么都说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第一百五十四章:欲除别家 “我已经是王爷了不是吗?当然要有点小小的功劳才可以收买人心,不然以后在朝堂之上如何立足?”为什么要说谎?当时事情发生的那样突然,自己怎么可能会知道。看着那危险的一刀向他砍去,自己的心都绷裂了,当时的自己想得只有他的安慰,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如何。 自己看出破绽,也是在于那名刺客交手时才感觉到的。那刺客根本就是林一山假扮。可是自己依然不放心,他的性命怎么可以交在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手中。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所以在明知道是个圈套时,自己还是挺身而出。那个时候,自己什么也没有想,想的只有他…… “哼~你可真够城府的。有的时候连朕也不得不佩服你。”萧涵天很是不屑的说道。 “哈哈~是吗?能听到你这般夸赞,我真是荣幸之至。”萧子落突然觉得,自己的嘴里很苦,像是吃了苦莲一般的苦。 萧涵天现在是无比的气恼,看来自己这次是白来了。本来还想着他在自己的计划中误伤,所有才来看望一下。可是,现在自己才是那被算计的那一个。 “明日早朝,朕会彻底拔除如妃与别家这根毒刺。让你的那个侍卫将夜宴那晚的刺客带上朝殿。至于你,三日后再上早朝也不迟。” “好,我会吩咐他去做的。只是……,你要如何处置萧子淳?” “如妃与别家犯得是谋反之罪,淳王是朕的儿子,当然是没有任何牵连。他只是失去了继位的权利罢了。”萧涵天的声音冷如寒冰。 自己怎么可能会将萧子淳不是自己亲生之子的事公布于众,皇家之中绝对不可以出现这样的丑闻。 萧子落淡淡的看着他,这个男人真是够镇定的。似乎刚才的那些悲伤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就是他吗?这就是他为什么总是面无表情的缘故?他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情感对吗? “我会让展无忧按照你说的去做。” “清黎他……”萧涵天有些词缓。 “他……?”萧子落那俊逸的脸孔紧绷。这个时候,他竟然还会问起那个男宠,是不是太可笑了些? “他身上的毒,是你下的?”虽然是一句问话,语气却是非常的肯定。 “是你亲手喂他服下去的。”萧子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了他另一个答案。 “你……,算了……,这样也好。”萧涵天开始有些愤怒,随后又变成了犹豫,最后却还是变成了冷漠。也许这样会更好,让他永远活在痛苦之中,还不如让他就此解脱来的干净。 只是自己何曾喂过他毒药?萧涵天冰冷地看着萧子落,萧子落却没有理会他的目光,只是转身走开了。 难道是那一次……,那个小小的婢女送来的桂枝汤?萧涵天有一种被算计的懊恼,可是又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如果他没有提前这样做,那么自己现在又会如何做? 萧子落转身走开,来到床榻前慢慢的坐了下去。其实自己是不想看到他那不舍的眼神。说来也奇怪,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心想要毒死那个小小的男宠?难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已经开始嫉妒了吗?其实那个男宠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帮着如妃出策暗害姚梦莲罢了。可是自己却是一心非要他死。看来自己还真的是够小心眼。 第一百五十五章:携手千华 “你好好养伤吧,七日后是涵鹭的大婚。”萧涵天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哼~!你是想提醒我的大婚之日吧?你放心,我不会在大婚之前做任何事的。”但是不等于我会在大婚之后什么都不做?当你知道我带着陈逸飞离开后,你会不会恨我,你会阻止我吗? 萧涵天冷冷的看了他一会,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然后转身向殿外走去。 萧子落急忙起身追了上去。“我送你回去。” “不必,你应该还有其它事情要做。”这几日他一直都呆在宫内没有出去过。他既然把陈逸飞给藏了起来,那么他就一定会去看望他不是吗。 只是,自己为什么不开口问他?他把他藏起来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后果吗?陈国不会放过他,四皇兄不会放过他,自己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萧子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其它事情要做?” “你在皇宫的时候,不是每晚都出去吗?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萧涵天一边说,一边出了殿门。深夜寒风猛然袭来,他竟然感觉自己有些凉意。 萧子落抿唇轻笑,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这人可真是有意思,这么晚出宫竟然穿白衣。随后看到夜幕下的一片银白,才恍然明白过来。雪~因为今夜在下大雪,所以他才会穿白衣。 “反正你也出来了,不如我们去看看雪景,然后再回去可好?” 萧涵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还带着浓烈的不屑。果然,开口极其恶劣:“你脑袋有毛病吗?”谁会和你去看雪景,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 他这样的回答,萧子落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而是露出狡诈的笑容,上前一步小声说道:“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逃婚给你看。” “你说什么?你是孩子吗,竟然还跟朕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这个人可真是……这算什么,威胁吗?一点力度都没有的威胁。 “你不也和我玩过很多次幼稚的游戏吗,你还用过辣椒粉呢。” “你、去、死”萧涵天听到他提起以前的事情一下火冒三丈。心底却隐约有些甜蜜之感,那时的自己将他折磨的痛苦万分,现在他却当做乐事说出来。 “嘘~~夜深人静时,切勿大声喧哗……”萧子落小声低语,同时露出他那邪魅而又狡猾的笑容。 然后,突然拉起一时愣住的萧涵天跃上楼檐,在寒冷的夜幕中,满天飘零的飞雪中,一红一白渐渐远去。 静静的,深深的黑暗中,叶青单薄的身影站于角落,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对消失的身影。 萧子落拉着萧涵天一直奔跑在黑与白之交界间,紧紧相连的双手,无法分辨的红白衣袂。穿过曲折幽深的古街巷,越过错落有致的古店铺,闪过青砖璃瓦的古庙宇,飞过高高紧闭的古城门。 萧子落仿佛自己游在梦中,一梦数千年。一梦数千华。这里是古代,这里是自己从没有来过的古老城市,可是自己却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仿佛自己本来就该属于这里。 萧涵天一路茫然的跟随着,他不知道萧子落要去哪里,却是没有任何的质疑。那些瞬息而过的景象让自己阴郁的心情豁然开朗。也许,赏赏雪景也不错。 第一百五十六章:雪林大战 他们来到天闵城外的一座山林,登上山林的顶峰。他们静静的临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一起眺望着夜幕下的雪林,一起沉浸在风雪的未中央。 寒风萧瑟,北雪飘凌,残月映,影成双,高山皓洁,万里无垠。两心寂,意相通。 许久,许久之后。 萧涵天感觉到自己的手还被萧子落握在手中,心中不免有些尴尬。冷冷的甩开说道:“哼~幼稚。” 萧子落感觉到手里一空的刹那,仿佛自己的心也一下跟着空了。“幼稚有什么不好?其实有的时候,只有幼稚的人才会幸福。” “何以见得?” “他们的心中只有美好的事物,那不是幸福吗?” “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美好。” 萧子落淡淡的看着萧涵天的美脸。“也许,你说的对。但是,此刻不要说这些好吗?” 萧涵天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要自己欺骗你自己,那是你的事情。我不会跟你一起疯。”说完转身向山下走去。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说那样煞风景的话。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其实,刚才的自己也很…… 萧涵天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这时,身后却突然袭来一物,砸在了自己的后背之上。感觉软软的,随后变散落而下。他错愕的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雪团遇身已散。 抬头望去,只见红衣少年愉悦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尽是挑衅的意味。仿佛是在说;就打你了,你能将我怎样? 心中的怒火陡然燃起,这个逆子竟然敢偷袭自己。随手在旁边的树干上抓起一把雪,双手团了一下就向对面仍了过去。 没有躲闪,雪团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他的脸上。萧子落没有理会脸上残余的雪末,而是弯腰捧起大把雪花柔成团,又毫不客气的仍了回去。 雪团再次袭来,这一次砸在了萧涵天的左肩之上。萧涵天有点微愣,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敢来。一时气恼的他,又在附件的树枝上捧起一把雪丢了过去。 这一次,萧子落轻移脚步躲开了,所以没有被击中。看到自己丢出去的雪团没有击中,萧涵天彻底急了。弯腰又拾起雪团丢过去,同时从对面也飞过来一个雪团。 一个愤怒还击,一个肆意挑衅。两人仍雪团仍红了眼。彼此谁也不肯示弱,谁也不肯少丢一个。谁也不肯多被砸中一个。 夜色里,残月下,山林中,雪地上,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开始了雪团大战。 丢着丢着,萧涵天心中的怒火是越燃越烈,因为他发现自己被丢中的雪团是越来越多。而对面那个可恶的家伙身轻如燕,根本就没被击中几个。无比气恼的他,抓起一把雪就向对面冲了过去。 萧子落一时不觉这人已经到了身前,只见他伸手就向自己的面门袭来。急忙后退躲闪,他的手掌没有打到自己,可是他手里的雪团却是重重的击中了自己的脸。满眼,满鼻,满口,全是冰凉一片。还没来得急擦拭余雪。只觉腹部一痛,整个身体便向方后倒去。心里一阵懊恼,摔倒的那一刻也不忘拉着罪魁祸首一把。 萧寒天手臂被扯,脚下一滑,直直向雪地栽去,心中又惊又怒。 两人倒在雪地上又是一阵大战,互相抓着地上的雪往对方身上扔。到后来,两人就已经不是扔雪了,而是互相抓着雪往对方的脸上抹,按、压、挫、柔、碾、最后竟然开始往脖子里塞。 第一百五十七章:相知互痛 萧涵天此刻是恨得直咬牙。疯了似的撤着萧子落的袍领往里面塞雪。此刻的他早已经忘了什么是皇帝的尊严。 萧子落左臂带有刀伤,再加上他心底深处也是故意谦让,所以一时竟也让萧涵天占了上风。红袍之内已经满是冷凉的雪水,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 终于寻到空隙的萧子落翻身将萧涵天压在身下,抓起身边残雪抹向他的脸庞。 萧涵天心里暗恼,手里是连掐带打,脚下是连踹带踢。就差没上嘴咬人了。 深深的夜色下,静静的山林内,满地铺残雪,红白亦重叠。 萧子落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痴迷地看着身下人的脸庞。美眸愤怒,双唇紧咬,脸颊带着运动后的可疑红韵,还有那晶莹的汗水与雪水。 萧涵天一时迷惑,慢慢停下动作。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开始加速。看着上方这张讨厌的脸孔,竟然脸颊也开始发烫。 默默相对冷暖眸,紧紧相连袍缠绵。脉脉相应吸白霜,惜惜相影忆成双。 紧紧相连的身体,已经让他们忘记了雪地的冰冷。急促混乱的呼吸,已经让他们无法明白是累还是慌。 萧子落开口,声音低沉沙哑:“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明示吾意何为。” “哼~!朕有问过你所为何意吗?不过你要记住,朕从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朕绝不容忍背叛,任何的……” 萧子落沉默,萧涵天不言,他们彼此望着对方,紧紧的相拥。虽然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但是他们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答案。只是,谁也不敢打破这一刻的沉静。 ——你什么都知道,可是你却什么都不问。 你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我什么都不问。 ——我一心蔑笑世情,无意之间却被你迷了魂失了窍。 我一心冷观世情,无意之间却被你夺了心忘了忌。 ——我一心为他筹谋,却是无法割舍你给的痛。 我一心隐忍虐缘,却是无法释怀你给的伤。 ——我无意的隐瞒,我无心的欺骗,是否背弃了你的禁? ——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天闵,背叛了你。那么,我是否就可以割舍了呢?那时,是否就可以将你彻底在我的身心中舍去? 我故意的不问,我刻意的不闻,是否纵容了你的肆? 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天闵,背叛了我。那么,我是否就可以释怀了呢?那时,是否就可以将你彻底在我的世界中抹除? ——这是我最后的放纵。 这是我最后的纵容。 ——从此以后,我会彻底的忘记你,而你会如何对我? 从此以后,我会亲自的抹杀你。而你会如何看我? 第一百五十八章:雪林魅语 “公子,你带优儿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太冷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正在萧子落与萧涵天陷入沉默时,远处突然传来隐约的惊慌话语。 “哎~~优儿乖……,我们来这里当然是要做该做的事。优儿不觉得这里很美吗?多有情趣呀。哈哈~~~我还没尝过在雪地里做是什么滋味呐。”随着一声肆意而又轻挑的话语,远处踏雪而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萧涵天怒瞪萧子落,满满都是责怪之意。萧子落轻挑唇角微笑,心里却是在懊恼着,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这里,真是扫兴。缓缓坐起来身来,顺手还扶了一把身下之人。 两人刚刚坐起身来,不远处又传来一句。“哟~~优儿,你看这地上的雪。看来是有人先行我们一步了,哈哈~~没想到这深山之中不只你我一对啊。哈哈~~~有趣有趣……” “既然如此,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那名叫优儿的男子急迫的说道,声音很清脆。让人一听便知道年纪不大。 “哎~~优儿……,我们既然来了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回去呢?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做吧?我们不过去便是了。” “公子,不要……,啊……喔~~~公子别这样,啊……这里很冷,我们还是回去再啊……” 萧涵天听着那些暧昧与拉扯衣物的声音开始满头黑线,萧子落也开始深深的皱眉。那边的两个人也太大胆了点吧。明知道这附近有人还能做的下去? “优儿乖,一会做起来就不冷了,我保你热的直流汗。”另一边还在继续的拉扯着。 耳边传来不稳的呼吸声,脸颊被潮热的白雾所喷袭,萧涵天猛然抬起头,只见一双深眸近在咫尺几乎就要贴在自己的脸上,而且还带一副极其暧昧的轻笑。想也没想就出手用力推了一把,然后站起身抖了抖月牙白袍,又开始扑扫身上与发上的残雪。心里开始独自懊恼…… 萧子落被他推了个跟头,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邪邪的看着他笑。这个人好像在隐藏着什么,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了,难道他也会害羞?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啊!想着想着便低低的笑出声来,他害羞的样子可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啊~嗯~公子,别……,这里好多雪。优儿怕冷……啊!”这时,那边又传来了隐约的呢喃声。似乎是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有什么好笑的,你觉得很好玩吗?”萧涵天也不知怎地突然感觉很别扭。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应该不好意思的人是他才对。自己经历的那些事应该比他多不是吗? “嘘~~我先前说什么了,夜深人静时,切吾大声喧哗。扰了人家的美事就不好了。”萧子落嬉皮笑脸的说着,那眼神甚是暧昧,极其猥琐。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无耻之极,你怎么这么恶心。”萧涵天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同他来了这里? “公子,啊前面……好像啊……有人,你快放开我啊……” “优儿的身体真美,就像这雪一样美。”声音很陶醉,不过随后立刻变得混浊。“管他们做什么,没准他们现在比我们还要忙呢,别怕优儿。喔……” “啊~~~痛痛痛,你快点出去……呜呜……嗯……” “优儿不哭,一会就不痛了。”浓重的喘息声。 第一百五十九章:魁梧猛男 萧涵天的头越来越晕,现在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浑身散发着冷冷的杀意。混蛋,那边两个人真是该死? 萧子落看着萧涵天开始错愕,因为这人正带着一身的冷气向前方走去。这人要做什么?难道是要想……不好。急忙起身三步并两步的追了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臂膀:“你要做什么?”那边的两人虽然过分了点,但是自己能感觉到,其中有一人的内力非常深厚。 “放开,我当然是回去。”萧涵天毫不客气的甩开他。混蛋,他以为自己要做什么?难道是去杀人吗?虽然那边的两个人是该千刀万剐,但是自己怎么可能会去亲手杀两个下贱的东西,自己还怕脏了双手。 萧子落微微愣了一下,萧涵天已经甩开他又走了出去。 萧涵天的脚步开始很急,可是走着走着竟慢了下来。因为他现在已经看到自己的前方,正有两个半赤裸的身体重叠在一起。他们正以一种极为困难的姿势依靠在树干上奋斗着。那个非常魁梧的男子抱着一个瘦弱的男子正在猛力的抽动,而那个瘦弱的男子下身赤裸,双腿大开,也是极为痛苦的迎合着他。 萧涵天没有停下脚步,目光也没有斜视一分。只是一步一步稳稳的向前行,似乎前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事物。 而正在兴奋的魁梧男子,此刻似乎也看到了他,只是腰间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加猛烈。 他身下的那名男子似乎就是那个叫优儿的,大概是承受不住他的勇猛,发出痛苦的喊叫声:“啊~~公子……轻轻点……痛……” 萧子落看着萧涵天的背影愣了片刻,急忙又追了过去。他淡淡看了一眼前面正在激情的两人后,更是无所谓的继续向前追去。 萧涵天若无其事的走近两人,又若无其事的越过两人。 那名魁梧男子双眼如鹰,惊奇的看着萧涵天走过后,突然哈哈大笑而起。“优儿你看,又是一个大美人儿,好像比你还要美上几分哦。” 那名叫优儿的男子,似乎是此刻才注意到走过而去的萧涵天,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公子……你……啊”又是一个猛力的进攻,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语。 萧涵天缓缓停下前进的脚步,比雪还要扎眼的月牙白袍子在冷风中狂飘乱摆。慢慢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名魁梧男子。没有任何情感的绝美容颜,仿佛是那寒雪中的冰渣,带着刺骨的尖利。 只见那名魁梧男子大约三十而立,一身炫黑锦袍照身,面容甚是粗矿,不过却不难看,略黑的皮肤反而给人一种豪放霸气的感觉。此刻他腰间动作持续而有规律的抽送着,似乎是一点也不在意萧涵天的注视,反而略有腥味的向他看来。 第一百六十章:夫君娘子 萧子落快步赶来,看了一眼对视的两人,双眸瞬间闪过一丝狠戾,却是又瞬间化为柔弱。一脸的委屈看着萧涵天,小媳妇羞答答地哭语:“夫君,你等等人家吗,人家好累好痛都跟不上你了。” 萧涵天无比惊愕地转过头去看向萧子落。他那绝美的容颜也一下破了像,眼角和嘴角不停的抽搐着。“你、找、死”一个字一个字狠狠的吐出口。随着他的话语结束,身体已经向萧子落攻去。 这个人实在是可恶,简直比那边那个恶心的男人还可恶。竟然敢叫自己夫君,还有他那‘痛’是什么意思?让人听了简直连神经都跟着抽搐。 萧子落见他向自己攻来,提起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急忙躲避逃开,嘴里还不听的喊着:“不要啊夫君,不要打人家嘛,好痛的。” 萧涵天周身的冷气简直可以冰冻天地,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一味的出手攻击,每一掌,每一拳,每一脚,都是无比的狠辣。 这边的魁梧男子满脸含笑的看了他们几眼后,转回头去吻向怀里人儿的双唇,又开始了他们的激情运动。仿佛附近的打斗一点也影响不到他的兴致。 他怀里的人儿是又羞愧又害怕的躲闪着,却是无法挣脱他的辖制。只能以羞愧的姿势任由他肆意而为。 魁梧男子见怀里的人儿紧闭双唇没有一点声音,似乎是心里有些不满。伸手握住他的坚挺上下律动。腰间抽送的动作也猛然加大。 “啊~公子……子……别……” 诱人的呻吟再次溢出,魁梧男子更加卖力起来。“优儿……,你的声音好美。叫给我听……喔……快叫宝贝。” 萧涵天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暗暗的恨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世界都疯了吗?不但自己疯了,这么多人都疯了。 萧子落感觉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便开始假装手臂疼痛开始求饶:“夫君,我真的很痛,你不要打了好不好?” 萧涵天不理继续攻击。这个逆子简直是要气死自己了,竟然还敢乱叫。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夫君,我们不玩了好不好。我们回家去玩吧……”萧子落一边说一边向山下跑去。 萧涵天怎肯放过他,提起真气一跃数里紧追而去。 这边打斗的两人渐渐没了身影,而那边的激情运动似乎也到了最后高朝阶段,随着一声又长又银靡的呻吟声而彻底结束。 魁梧男子将怀里的人儿抱的紧密不露丝毫,为他遮挡住所有袭来的风雪。然后满足的轻笑道:“优儿,我们也回去吧,好戏结束了呢。” 他怀中的人儿没有任何声音,只是紧闭双眸。漂亮的脸颊上默默地流下两行晶莹水线。 萧子落一路跑跑停停直奔皇宫,与萧涵天不断的周旋着。他始终没有出手只是一味的躲避,可是嘴里却是一直没闲着。“咦~你这么不喜欢我喊你夫君,是不是希望我喊你娘子呀?娘子……,娘子……” 第一百六十一章:雪幕伊人 萧涵天现在有种想吐血的感觉,这人刚才还喊自己夫君来着,这会又变成娘子了。这人是不是真的脑子有毛病,难道他从来都不把自己是他父皇的事实放在心上吗? 打斗中的萧涵天想到此处,心里又开始烦乱无比,为什么此刻的自己会有种偷偷窃喜的感觉?难道自己的内心深处,也一直希望他不要把自己当成他的父皇吗? “娘子,你生气的样子可是迷人,你相公我的脚都被给你迷软了……”萧子落依然不怕死的调戏着。 看着前面高高的皇宫城墙,萧涵天突然感觉有些落寞。停下手里的动作愣在了原地,有什么好打的,其实自己很清楚不是吗?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即使他受了伤也不是。又何必一直在这自取其辱。哼~真是可笑,难道自己还在幻想着什么? 抬起头看着夜幕下的那抹张扬红衣,邪气而又轻挑的脸庞。“在你大婚之前,都不用进宫请安和来上早朝了。”萧涵天突然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转身向皇宫走去。 那抹高贵的洁白,隐隐地掺杂在雪幕之中,慢慢的,开始变得让人无法分辨出那是雪,还是衣。 萧子落看着他远去的模糊身影,突然高声喊道:“喂~~~你不是真的生气了吧?我刚才只是……”自己想说什么?难道是想解释什么吗?刚才在雪林之中,自己不是明明已经决定这是最后一次的放纵了吗?他既不想再看到自己,又何必去强求。在他的心中,是不是也已经决定了什么? 萧涵天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着,但是那一声高喊却是听的很清晰。他想说什么?是想说刚才那样气自己,只是不想自己与那个魁梧男子发生冲突吗?哼~还是说他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可是他也不想想。自己一个人出宫怎会什么准备都不做?身上的金丝护甲不是假的,身上的各种奇毒不是假的,还有那些精巧的暗器更不是假的。他就这样不信任自己,他总是这样小看自己。是气、是恼、还是伤。自己到底应该如何面对他的这种行为? 萧子落站在风雪中继续沉迷,那抹洁白早已看不到任何踪影。可是他依然望着…… 许久之后,一声轻轻的叹息,带着无尽的沧桑与苦涩飘洒在风雪中,慢慢散开,染遍了辽辽无边的夜幕。 萧子落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双腿有些麻木,双眼有些模糊。 最后,终于转身离开。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个人,自己早就应该去看他了,这么多天来,他一定很牵挂自己吧?那个人才是自己要守护的不是吗?那个人是子风的前世,还是后世? 御风楼,小小阁楼的木窗大开着,冷冷的风儿,凉凉的雪儿,似是忧伤的双手,在温柔的抚摸着美人的脸庞。 第一百六十二章:飞絮缠绵 御风楼,小小阁楼的木窗大开着,冷冷的风儿,凉凉的雪儿,似是忧伤的双手,在温柔的抚摸着美人的脸庞。 陈逸飞轻轻依靠在窗前,淡淡的看着窗外,天上有残月,却看不到星的陪伴,空中有飘雪却看不到风的跟随。而这里的自己,亦是看不到他的陪伴与跟随。 “残月当空星无痕,落雪纷飞风未随。”陈逸飞轻轻开口默念。 “星隐云中默相守,风未随之雪怎飞。”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楼阁内的萧子落突然回应道。 陈逸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慢慢转身向后看去,红袍束冠,刚毅挺拔。真的是他,不是幻觉呢。“你……”双眼朦胧,声音沙哑。 “我来看你了”萧子落举步走到他的面前。轻轻的将那单薄的身体搂在怀里。“对不起。”看着他双眸中的朦胧雾水,心里好内疚。对不起子风,我不该把你忘记,我不该……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陈逸飞伸出双手同样抱住他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萧子落沉默,一时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陈逸飞趴在他的耳边,似是玩笑的说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是,我答应过你,要经常来看你的。可是我竟然这么多天才来,我不该说对不起嘛?”萧子这一次没有犹豫。 “你虽然没来,可是每隔一天就有信函送过来。若红都告诉我了,你最近一直在忙及冠成人礼。而且前些天你也受伤了不是吗?”陈逸飞抬起头说着,随后又看到他臂膀上的伤口惊慌不已。“啊~你的胳膊怎么了?我去喊若红来。” 萧子落拉住了他欲要离开的脚步,再次抱在怀里。低头轻闻他发上的清香,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抚摸上去,滑滑的,顺顺的,柔柔的,“不要去,若红她知道我在这里。” 陈逸飞没有反抗,任意的让他搂抱抚摸着。并再次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趴在他的怀里安静的闭上双眼。“你是不是有心事?” 萧子落心里莫名一颤,自己有那么明显吗,连他也感觉到了吗?“是,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把你拐跑,或者是……” “或者是什么?”陈逸飞疑惑,开口问道。 “或者是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吃掉。”话语轻挑。 “你……你说什么呢?”陈逸飞抬起头,看到他一脸的邪笑有些急了。“你,你太可恶了。”话语虽然气恼却是柔弱无比。说完便开始推搡起来,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萧子落收紧臂膀将怀里挣扎的人儿抱的更紧。“你再乱动,我的胳膊可就要断了。” 陈逸飞立刻停止了挣扎,脸颊变得绯红。萧子落满意的微笑。“逸飞,你真的很温柔,温柔的让我有些无措。”不像那个人,对自己总是冷眼相对,更是心狠手辣,不管自己怎样为他着想,他都不屑看在眼里。 逸飞的脸颊变得更加红韵起来,羞涩的将脸躲在他的胸襟里。“你再胡说,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好,我不胡说。”萧子落淡淡的回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落心难愈 沉默,沉默。 “听说你上次回去后,就被……,他为什么要那样罚你?你身上的伤现在都好了吗?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藏在你这里?所以才……”陈逸飞突然开口,既是心痛又是惊慌。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他罚我是因为我逛妓院嫖妓,丢了皇家的脸面罢了。”萧见他这般紧张,急忙出言解释。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你去妓院了?” “我去妓院了。” “你嫖妓了?”陈逸飞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萧子落,绝美的脸孔看不出喜怒。 “……”萧子落眨了下眼。 “你嫖的是男妓,还是女妓?”陈逸飞不依不饶,继续温柔的追问着。 “……”萧子落淡淡的看了他一会,然后浅浅的笑了。“你刚才不是问我身上的伤好没好吗?”微微停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沉。“你可是大夫呢,不如我脱了衣服,你帮我好好检查检查吧?” “你~~你怎么这么流氓,放开我,我真的生气了。”陈逸飞一下恼羞成怒,这让他突然想起上一次在西凤殿为他看病之事,看病到没什么,主要是他伤的部位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双手握拳击打着萧子落的胸口。现在不单单是脸红了,就连脖子和耳朵也是红红的。 “嘶~,好痛,你要谋杀情夫吗?”虽然嘴里是以一种极为轻挑的口气说着,其实萧子落是真的很痛,不知为何?那里明明已经痊愈,可是却总会隐隐作痛。那绝情的一剑刺在身,却伤在心。 陈逸飞立刻停止捶打,有些疑惑,有些心痛的开口问道:“你这里也受伤了是吗?” “没事,一点轻伤罢了,现在已经好了。” “你胡说,好了还会痛?”陈逸飞突然双眼朦胧,纤纤玉手无比温柔地抚向他的胸口。“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珍珠般的泪珠儿,像是断了线似的滚落而下。无比忧伤的美丽容颜,让人看了有种心痛欲绝之感。 萧子落抓住他的手,用力握紧。“不要和我说对不起,这伤真的和你没有关系。”这伤只是自己咎由自取而来,怎佩让你来为我伤心落泪。 “不管这伤怎样来的,它会很痛不是吗?”陈逸飞有些气恼,他不喜欢萧子落这样,总是把完好的身体弄得伤痕累累,这会让自己看了很难受很不安。 萧子落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现在已经不痛了”他不想让他太过担心。 “主子?”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若红的轻轻唤语。 萧子落替陈逸飞擦干泪水,然后放开怀抱,转身说道:“进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红发红衣 萧子落替陈逸飞擦干泪水,然后放开怀抱,转身说道:“进来。” 若红推开门走了进来。俯身下跪:“若红见过主子。” 萧子落淡淡看过这个刚刚进来的女子,数日不见的她竟然变化甚多。一身血红长裙紧紧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显得格外张扬与火辣。腰间围绕紫红绸缎带,更显江湖儿女英姿。一头血红长发被一根殷紫玉簪轻轻挽起半许,分外眨眼夺目。秀美的脸颊轻妆艳抹,更是夺魂摄魄,简直如妖魅重生在凡间。 “起来吧,我吩咐你的事怎么样了。”萧子落看之后并没有太多惊讶。 若红站起身回道:“回主子,其它事情一切都很顺利。只是,主子交给奴婢的那一百二十七人还无法全部掌控,奴婢的武功实在是低微,所以……” “没关系,那些人本来就是亡命之徒,你一个女子初始本该如此,我相信时间一久,你必定会将他们全数掌控在手中。”萧子落很不吝啬的夸奖一翻,然后从袍袖内取出一个小玉瓶,再次开口说道:“这瓶中丹药,以供增长内力之用,你拿去服了吧。” 若红伸手接过玉瓶。“奴婢谢主子。” “幕欣蓝可知我来过。” “奴婢没有通知她。” “既然如此也就罢了,你转告她。我要她在十日之内,把所有店铺内可周转的银两全部提出。” “是,奴婢遵命。” “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若红自从进来一直面无表情,慢慢移步正要退出时。萧子落再次开口:“若红,江湖险恶,不可心慈手软,你辛苦了。”低沉而又无奈的话语,似乎是将千言万语化为淡淡的怜惜之意。 若红后退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却是没有抬头,只是转身退出了房门。她不觉得自己辛苦,主子把他一切最重要的东西都交到了自己手里,自己觉得很幸福,又何来的辛苦之说。他把他最在乎之人交给自己照顾,他把他的利器交给自己掌管。这是什么样的知育,这是什么样的信任。即使那一百二十七个亡命之徒是何等的残忍,是何等的难以驯服与控制,自己都不会觉得有丝毫的辛苦。 若红走后,萧子落一时沉默没有开口。陈逸飞看着他轻声说道:“她变了许多。” “是,我是不是太残忍了,她才十六岁。”一个十六岁的女子,这要是在自己的那个世界,还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大女孩。可是她在自己的教导下,如今却变得如此冷漠与深沉。 “她拥有别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东西。”陈逸飞淡淡的回答,却也是在安慰。 第一百六十五章:字面之意 萧子落回头看他,然后释怀的轻笑起来。“你呀,怎么可以总是这样温柔。” 陈逸飞有些尴尬,转身向窗前走去。“你又来了,小小年纪怎么老是这么不正经。” “哈哈~!我萧子落小?哈哈~~~”萧子落突然肆意的大声笑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得这样大声,不过自己确实觉得可笑。自己的灵魂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比他们每一个人都要大。可是他们却是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得出来。寂寞,突然有种寂寞的感觉,原来寂寞就是这种滋味。 “你笑什么?”自己好像没说错话,他为什么要笑得这般狂放? “没什么,只是觉得可笑罢了。”萧子落停止笑声,然后走到陈逸飞的面前。拉起他的双手,声音突然变得无比诱惑。“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可好?” 陈逸飞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脸颊再次变得绯红,一时竟语塞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萧子落低头贴近他的脸,深邃的黑眸定定地看着他问道:“你不喜欢我留下来陪你吗?” “不……,不是的。只是……,我还没……”陈逸飞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想解释,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大概自己还没有做好那个准备吧。 萧子落又笑了起来。这次笑的很邪气。“你还没什么?你在想什么?难道你是想与我……” “你……”陈逸飞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似乎是在生着闷气。 萧子落见他这般羞涩,笑得更加邪气。什么也不说,一把将他抱起向里间走去。陈逸飞惊呼一声,却是没有反抗。进入里间,萧子落将他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上了床。 陈逸飞觉得自己很紧张,却更加的羞愧。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应该放在哪里。萧子落拉过被子,将两人的身体盖好。然后躺在他的身边就不再动了。 片刻之后,陈逸飞微微凝眉。他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是什么意思?偷偷抬起头,却发现那深渊般的眸子正在注视着自己。全身瞬间变得火烫。“你……” “怎么了?你睡不着吗?”萧子落低低的问了一句。 陈逸飞感觉自己的脸被火烧一般滚烫,急忙低下头去。“没,没事。” 萧子落再次抿唇轻笑,他发现陈逸飞有的时候也很单纯。其实自己说留下陪他,根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并无其他。“哦~,没事就睡吧”停顿了一下,突然又低语轻声道:“夜里,逸飞可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哦。” “你……,你说什么呢?”陈逸飞有点恼羞成怒。这个人说话是越来越气人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睡吧。”萧子落突然很正经的说道。 陈逸飞再次抬起头看向他时,却见他已经双眸紧闭。似乎是真的睡了。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全身发冷,难道他真的什么也不想做吗?甚至连吻一下自己都不肯,他对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他对自己这样的关怀呵护,却是不肯碰自己。难道他是在嫌弃自己,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曾喜欢过自己? 烦乱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轻轻挪动转过身去,不想看到他的冷漠相对,那会让自己感觉很无助,很心慌。 第一百六十六章:是否欺骗 萧子落感觉到身边的人在动,紧闭的双眸没有睁开,脑海里满满都是另一个人的身影。初次相见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惊艳,只是当时的自己却觉得他太过冷傲。那时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的他会在自己心中留下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痕。第二次见他是在竹林之内,那夜他给自己的感觉是心狠手辣。更没有想到,如今的自己却是深深地迷恋上了他那冷情冷血。 夜宴那晚的偶然相救,他竟然被自己气得吐血,现在想起,依然觉得好笑。他怎么会那么爱生气。每每只要自己一开口,他就会被气的发狂。可是这样脾气暴躁的他,却是自己眼中最亮的那缕光。 萧子落正沉浸在回忆中,突然感觉到身边的人儿似乎是在发抖。他迷惑地睁开双眼,发现陈逸飞卷缩的身体背对着自己,轻微的抽搐着,似乎是正在哭泣。急忙伸手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低语轻问:“你怎么了?” 陈逸飞任由他拉扯自己,却是不肯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流着泪。看着他泪眼朦胧的模样,子风的小小身影再次出现在脑海。“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回答他的依然是那压抑地抽泣声,萧子落只觉心里一搅一搅的难受。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再次压低嗓音,无比温柔的说道:“别再哭了好吗,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子落,我好怕……,我从来没这样害怕过。”陈逸飞的话语断断续续,似乎也是很小心很小心的在表达着。 “怕?你怕什么?”萧子落微微皱眉,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是陈逸飞的性格。 “怕你会离开我,子落,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讨厌我?你是不是嫌弃我,所以才……”陈逸飞突然变得很激动。 “你在胡说些什么?”萧子落打断他的话语。“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那你……,那你这是为什么?”陈逸飞有些尴尬,可是心中的疑惑与惊慌实在是难以隐忍,自己不能不问。他到底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冷漠? “我,逸飞,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萧子落终于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可是自己现在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人,虽然知道那个人根本就不屑看自己一眼。可是自己依然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去做那样的事。如果此刻身边躺的是什么其他不相干之人,也许自己可能还会做些什么。但他是陈逸飞,是子风的转世。不想欺骗他,也不想欺骗自己。 “逸飞,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是吗?我不想在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时,就对你做那样的事,逸飞,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你懂吗?”其实我也没有做好心里准备,更不想自己将来后悔。 陈逸飞的双眸是悲伤,是释然,是无奈,是爱恋,他满眼朦胧的看着萧子落。“你没有骗我对吗?你真的不是因为嫌弃我,对吗?” 萧子落的心再次被刺痛,自己确实没有嫌弃过他,可是自己真的没有骗他吗?“我真的没有嫌弃过你,从来都没有过。”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欺骗他?萧子落啊萧子落,你现在是越来越龌龊,越来越可耻,也越来越懦弱了。 陈逸飞终于释怀的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刚才胡思乱想,太胡闹了。”为什么心里还是这样乱,以前自己不是这样的,以前就算被那个魔鬼折磨也从不流泪,以前就算被践踏尊严也会默默隐忍。可是,现在的自己却这样软弱,这样的另人厌恶。 萧子落低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睡吧,不要想那么多。以后……”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陈逸飞突然抬起头吻上他的唇。 萧子落惊呆了,本以为他只会轻轻的吻一下就离开,可是他却伸出双臂抱住自己的后颈。将吻变得更深更浓,已经开始伸出巧舌轻舔自己的唇齿,以示邀请自己的迎合。 第一百六十七章:挑逗与忠 萧子落惊呆了,本以为他只会轻轻的吻一下就离开,可是他却伸出双臂抱住自己的脖子。将吻变得更深更浓,已经开始伸出巧舌轻舔自己的唇齿,以示邀请自己的迎合。 这样的举动,这样的邀请,自己要如何回应?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萧子落啊萧子落,你到底还是不是一个男人?你在犹豫什么,你在幻想什么,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多看你一眼,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在意你的存在,那个人与你永远都不会有结果。及时是有,也只会是恶果。 猛然开口伸舌探入那执意的口中,肆意狂乱的掠夺着。自己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让另一个男人给比下去。夺回主动权的萧子落,疯狂地吻着怀中的人儿。 可是这时,陈逸飞却突然停止了动作,硬是离开了他的吻,还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开口说道:“我们睡吧,我困了。”然后放开脖子上的双臂,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 萧子落彻底愣住了,这人什么意思?刚才他不是在邀请自己吗?正在他迷惑之时,只听背对着自己的人儿又道:“夜里,子落可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哦。”声音无比柔软。还着低低的,可恶的,压抑笑音。 萧子落终于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在报复自己。心里一阵懊恼,可是懊恼过后却是无比的轻松。 “好吧,我保证夜里什么也不会做。”萧子落拉高声音,似是无奈至极的说道。随后传来陈逸飞的低低笑语。 萧子落伸出臂膀将他搂在怀里,两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楼阁外,若红孤身而立,一身红裙珊珊飘摇。她微微抬头看着阁楼上的烛光。 “他来了……”幕欣蓝轻踏白雪而来。 若红没有回头,却是回了她一句:“是” 幕欣蓝走到她的面前,将手中的披风披在她的肩上,又替她系好了带子。“你这又何必,回去休息吧。” “我是他的奴婢,这是应该的。”若红没有动,只是淡淡的看了幕欣蓝一眼。 幕欣蓝苦涩的笑了一下。“是呀,你是他的奴婢,我好羡慕你。” 若红明显有些惊讶。“为何?” “他从不承认我是他的奴婢。若红,你拥有太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东西。”幕欣蓝心酸的说道。 若红看着她。“我想主子那是对你好,他不想束缚你一辈子。你会有一个美好的将来。” 幕欣蓝又微微的笑了一下。“也许吧……今日姚公子来了,他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看主子的意思如何。”说完似乎有想起了什么。“他今日依然是穿的一身女装。” 若红这次没再看她,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楼阁上那敞开的木窗。自己为何要穿红衣,为何要染红发,全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喜欢红色。 幕欣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你不要在太为难自己了,这里暂时不会有人发现的。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我不冷。” 幕欣蓝无比怜惜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子初来之时就是这样的沉默。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是自己知道,她对那个男人很忠诚。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如何做到的,能一个弱小的女子为了他变得如此强悍,整日与那些亡命之徒周旋,打斗。看着她每天带着一身伤痕回来,自己就知道她一定吃了很多非人的折磨与苦楚。 “若红,我想学武,你可以教我吗?”幕欣蓝突然有这样的冲动,也许自己将来也能为那个男人做点什么。 若红回头看了看她。“主子吩咐你在十日之内,将所有店铺的资金全部提出。” 幕欣蓝无所谓的笑了笑,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自己,这才是自己应该做的吗?“我知道了。”说完转身离开。 这个女子还真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奴婢,连性子也与他一样的冷傲。 第一百六十八章:如妃之死 次日,寒露枝楼结,白雾迷人眼。天色的黑依然笼罩在白雪之中。 朝堂之上,萧涵天高高坐在龙椅之上。文武百官各个垂手低眉,大气不敢喘一下。 随着萧涵天冷硬而无情的话语,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如妃与别家的谋反之罪被证实。 “别氏清菲身为朕妃,却犯下如此罪行,赐予毒酒一杯,交由皇后督刑。别家五百三十七人,全部打入天牢。十日之后,正天门斩首示众。长皇子萧子淳年少心纯,与此事并无牵扯,念及往日孝心,特此不于追究。”萧涵天面无表情的做出最后宣判。 没有一人敢站出来为别家求情,没有一人敢忤逆圣意。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这是有意产出如妃一族。不然也不会将后宫之事拿到朝堂上来议。只是不知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在他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太子人选了吗? 所有大臣们都开始猜测着,会不会是那个一直让人琢磨不透的二皇子呢?皇上于皇太后向来不合,应该不会是三皇子才对。 早朝散后,闵天城内突然变得人心惶惶,动乱不安。到处是官兵抓人的,逃跑的,却被当场处死。尖叫求饶声,谩骂诅咒声,声声刺激着百姓们的恐惧。 狭窄而肮脏的牢房内,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如妃,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她浑浑噩噩的跪在杂草之上,脸上没有一点恐惧,更没有一滴泪水。 这时,天牢大门突然被开启,一身明黄凤袍女子缓缓行来,头戴凤凰钗,面明眉淑,双唇粉红微微上翘,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另她很开心。 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带刀侍卫与一名小太监,小太监的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有酒壶和酒杯。 她走到如妃面前,高高在上的蔑视一眼,开口说道:“如妃,本宫来为你送行了。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讲?” 如妃缓缓地抬起头,似乎是有点不认识她。不过却是开口说道:“原来是皇后娘娘驾到,你来给妹妹送行了吗?呵呵……,妹妹真该谢谢你,谢谢你送妹妹去往极乐世界,谢谢你害了别家五百三七条人命。” “如妃妹妹,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杀死你的不是本宫,而是那个无情的男人,不过本宫还是奉劝妹妹一句,那个男人对你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没有要了你那孽种的命,你还有何不满?”如果是自己,一定会斩草除根。可是那个一向冷情冷血的男人竟然没有那么做。李昭总觉自己心中怨气无法舒缓。 如妃双目圆睁,无比惊愕的看着皇后李昭。原来她们早就知道了这个秘密。“呵呵~~哈哈~~~谢谢姐姐提点,真是妹妹糊涂了。拿酒来吧,妹妹这就上路。”是呀,以那个男人的心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隐秘。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给过自己很多次机会,他允许自己的儿子活在这个世上,自己还有何不满,竟然还妄想太子之位。只是,可惜了那五百三十七条人命。这一切都是皇太后与皇后的唆使,自己真是悔恨万千。 第一百六十九章:涵鹭大婚 七日后,闵天成内,鹭王府张灯结彩,喜乐续续奏,良人迟迟来。 萧涵鹭大红喜袍紧缚于身,头带红缨红绸带,脚踏红靴急步迎来。 八抬大轿稳稳落地,红帘被慢慢揭开。红袍红袖红盖头,缓缓起身踏出轿门。 萧涵鹭急忙上前伸手搀扶,对方似乎有些迟疑,却是没有让他等太久,抬袖扶上他的手腕,红衣双双入了府门。 这一日,鹭王府内,高朋满座人似海,歌舞笙箫乐非凡,美酒佳肴闹今宵,错身佳人碧莲合。 萧涵鹭的婚宴非常隆重,凡是闵天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全部到齐。唯有一人没有出现,那便是皇上最宠爱的二皇子落王殿下。 人人猜测,皇上有意要立他为太子,所以自他及冠之后,落王府的大门外是天天高官拜访,富贵求见,可他却整日躲在府中从不理会。 夜中,落王府的后花园内,枯树干石景无色,萧子落独自一人仰卧在小亭内望着空月,一杯一杯的饮着酒。寒冬的夜幕下,他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冷意。 “哟~~你还真有情趣,一个人在这是想佳人呢,还是想着怎么害人呢?” 听到展无忧那讨厌的声音传来,萧子落凝眉,并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陪琦霖去参加婚宴,突然跑来这里何事?” “哼~这都什么时辰了?再不回来,难道还要本教主替他们洞房不成?”展无忧一边说一边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不过……,那新娘还真是美呢,我展无忧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种潜质。” 萧子落冷冷的看着展无忧,“你认识他。” 展无软身软骨的看着他,无比妖娆的微笑,并开口问道:“你说呢?” “我不是在问你,我是在警告你,他是我的人,你最好别动他。”萧子落不理他那妖孽的模样,自是举杯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啊,我轻衣教的右护法如今不但靠上了天闵的八王爷这座大山,更是靠上了你这位阴毒的落王殿下。哈哈哈哈……,我以前可真是小瞧了他。”展无忧开怀大笑,然后突然靠近萧子落又语:“他在床上伺候你的时候是何模样,那副皮囊又是何滋味?本教主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是这种货色。若知如此,本教主应该事前品尝才对。” 萧子落双眼冷冽,向展无忧射去寒冷的冰剑。“你说话最好放干净点,我萧子落的脾气你是清楚的,这世上只有我不想杀的人,没有我杀不了的人。” 展无忧依然媚眼含笑的望着他。“是吗?那我也告诉你,这世上只有我展无忧不想害的人,没有我害不了的人。” 萧子落抬手斟酒,再次举杯饮尽。“嗯!不错,好酒。琦霖的身体最近好像不错,你说我要是现在去他府上留宿,他会不会拒绝本王呢?” 展无忧猛的站起身来,浑身杀气四溢。“哼~~你除了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还有何本事?” “彼此,彼此。”萧子落无所谓的回道。 展无忧恨得牙痒痒,最后终于感觉无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出亭外。 第一百七十章:走火入魔 可是,没走几步,身后却突然传来杯落酒洒的声音。回头看去,只见萧子落手扶桌面,单膝跪在地上,满头的汗水,似乎很是痛苦。 展无忧微眯着双眼,嘴角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阴霾的笑容慢慢散开。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小子的报应来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像是体内真气逆转走火入魔了。 萧子落单膝跪地,微低的头额满是汗水。只觉体内真气猛烈的冲击着全身各处大穴,犹如海啸一般四处滂湃无法控制。海浪肆虐般的真气渐渐变成漫天烽火,烈火中烧的身体又开始慢慢变得滚烫。 萧子落知道,自己体内的真气要提升进阶了。不然不会又出现这种状况,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要受多大的罪。记得上一次的自己可是昏迷了好多天。 身体越来越热,那种带有性欲的可望又一次莫名地跑了出来。紧握的双手,指尖已经抓破血肉慢慢渗出血来。他现在很像撕烂自己的衣袍,然后跳进冰潭浸泡全身,好让自己冷静一些。 “萧小子,你没事吧,用不用我帮忙啊?”展无忧转身又走了回来,弯腰低头问道。只是声音很妖,明显有些不怀好意。 萧子落猛然抬起头,死死的看着展无忧,嗜血红眸犹如妖魔的血瞳子。“我好热,你真的要帮忙吗?” 一接触及那妖目血瞳,展无忧浑身一栗,不知不觉的退了一步。“你……” 展无忧觉得面前之人似乎已经入了魔道,浑身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简直可以染满整个天空。而且,自己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人体内真气正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增长着。 “你想怎么样?” “呵呵~~~,哼!我不想怎样,你最好给我立刻消失。”萧子落觉得自己的神智在慢慢消失,身体越来越燥热,满脑子都是那种银秽不堪的渴望。 展无忧又向后退了一步,阴阴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不是很需要女人啊?” “滚,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姓萧的,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硬要自己忍下去,最后可能会真气逆转暴血而亡。就算不会如此,你也会筋脉尽断,以后可就如同废人了。”展无忧悠悠开口,那妖媚的脸孔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 “你想如何,想替琦霖拿回解药吗?哼!别做梦了,赶快给我滚,别说我对你不客气。”萧子落阴狠的笑了起来,如魔似鬼的说道:“如果你愿意留下为我解除痛苦,我到也不会拒绝。” “你……,简直是又臭又硬。好吧,我展无忧就做一回好人,去妓院找个人来帮你解决。” 展无忧转身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希望你在我回来之前,还没有暴血身亡。”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语后,轻衣身影彻底的消失在夜月下。 第一百七十一章:无忧送人 萧子落觉得自己的理智在渐渐远去,而性的欲望在渐渐侵蚀着大脑。随着性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体内的真气也越来越暴躁。而全身血脉也开始在真气的冲击下,慢慢突起变得肿胀不安起来。看来这一次是说什么也忍不下去了,难道自己真的会暴血身亡不成? 萧子落那嗜血红眸突然仰望夜月,“啊~~~”一声肆虐的高呼传向万里长空。 高呼持续,飞沙流石,万数尘埃,纷纷向上冲击。高呼过后,凉亭崩塌,四周百米之内全部变为废墟。血染的双眸依然赤红,萧子落的双手犹如铁爪,狂乱的挥舞着。 花园外隐约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大概是那些侍人们被剧烈的震动所惊扰匆忙赶来。 “都给本王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接近此园。”还没来得急赶到的侍人们,远远便听见萧子落的怒喝。狂暴的声音犹如狮吼,震得人人心神俱裂。 叶青犹豫片刻,然后转身向侍卫从人们吩咐道:“都退下吧,任何人不可随意走动。”说完,站在园外愣愣的看着花园围墙。 萧子落的理智在魔化中不断挣扎着,心里某个地方,能隐隐约约看到小子落的灵魄在散发的金色光芒。金色光芒中的身影变得有些虚化,此刻的他似乎也很痛苦。 展无忧一路狂奔而回。怀里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一袭白布将这名男子裹的严严实实,根本无法看清他的样貌如何。他一边飞奔一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脸上闪过一丝阴险的银笑。 当他来到萧子落所在的后花园,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好的一个花园尽数被毁,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就连那偌大的一座假山也变成了无数碎石。 红袍黑发在猎猎的寒风中狂舞,红眸嗜血在夜月下闪烁着暴虐的光芒。展无忧微微迟疑,最后还是没有走近,只是将怀里的人儿用力抛了过去。 失去理智的萧子落早已没有了视觉,被血色布满的双眸一片暗红。耳边传来风声,似有一物袭来。挥手无比狠戾的抓去,下意识的想要将之毁灭。可是,一接触到此物,只觉体内暴躁的真气瞬间安宁了许些,疑惑的他立刻将此物抱在怀里。 好清冷,好柔软,是一副身体,他知道这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昏迷的人。身体的燥热瞬间侵入大脑,低头吻向怀里的人儿,是脸,是眉,是鼻,是唇。一一吻过之后,性欲的叫嚣已经战胜了理智,暗提真气,只听“唰”的一声,两人身上的衣物全部化为碎片。寒冷的夜月下,两条赤裸裸的身体暴露无疑。 没有任何的温柔,没有任何的迟疑。将怀里的人儿放在冰冷的地面上,废墟之中。地上的人儿始终昏迷,没有任何反应。分开他的双腿,伸手肆意的摸索了上去。男人?是一个男人。一瞬的思想过后,萧子落再一次陷入魔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梦魔一夜 伸手寻找着自己想要部位,一指探入,片刻的碰触,使本就饥渴的他更加狂乱,再也无法隐忍,抽出手指,双手挟住细腰,猛然挺进,将自己的欲望送入那神秘之地。 在他进入的那一刻。昏迷中人儿似乎是无法隐忍身体的刺痛,压抑的闷哼一声。 欲望被一片柔软包围,腻滑,紧致。突来的快感,使魔化中的萧子落为之一颤。随后,身体便传来更强烈的渴望,想要更多更多的快感。 身体的燥热在持续上升,疯狂的进攻与掠夺。饥渴的身体很快便释放了,可是自己的欲望却依然硬如钢铁,没有退出,继续腰间的猛烈幢击。 随着一次次的抽送,萧子落渐渐陷入沉迷,渐渐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青山,高水,白雾,一眼望不到天际的古朴画卷,犹如仙境般的幽静与神秘。 一条小小青蛇盘旋而卧。一个白发,白衣男子静静而立。 蛇身人面,如魔似鬼的怪物淡淡开口:“师父” 白发白衣男子冷漠的看着他,然后伸出手,轻轻抚向他的一头青丝。“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子落。” 一个赤裸的男子独身而立。白衣白发男子静静的注视着他,那淡漠无波的目光却像是在看着远方。 “师父”男子一身红衣罩体,嘴角含血奄奄一息。 “子落,你去吧,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的。”白发白衣男子又一次抚摸向他的青丝,这一次,是无比的温柔,仿佛带着深深的爱恋。 “子落,让我用万年的修行保你灵魂不灭,让我用万年的等待换你后世的回顾,前世的你无情的将我伤害,这一世你更是已无法明白,那么下一世的你是否会看到我的用心?” 他们是谁,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子是自己吗?那个白发白衣男子是谁,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为什么,无法看清他的脸,虽然看不清楚,自己却能感觉到他很美很美。美得让人心醉,让人心碎。 无比狂乱的萧子落再次回到现实,腰间的动作依然在持续着,欲望依然在那诱惑之地驰骋。 只是身下的人儿似乎已经醒来。他在拼命的挣扎着,他在疯狂的反击着自己,可是却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理会,也无法理会。自己还没有得到解脱,体内的真气依然在叫嚣,依然在四处肆意游走。身体的渴望依然没有得到安抚。 魔化中的萧子落已经无法听到声音。身下之人的反抗动作越来越激烈,或者殴打,或者啃咬,或者抓挠。抓住那正在踹自己的双腿,又在朦胧之中手掌一振。那有力而可恶的双腿顿时老实了下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身下的人儿终于没了反应,似乎是又一次陷入昏迷。大概是承受不住自己的凌虐吧。 这一夜,萧子落不知道自己要了多少次,身下的人儿醒了昏迷,昏迷了醒来,每一次都是无比狠戾的殴打着自己,可是每一次都在自己的疯狂掠夺下再次陷入昏迷。最后,自己也在疯狂的纵欲中昏迷了过去。 清晨,萧子落缓缓的睁开双眼,他猛然坐起身来。眼前只有废墟,没有任何人。他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一个疯狂而银靡的梦。可是满地的血水,还有自己赤裸的身体上那性欲过后留下的丝丝白浊之物,都在告诉自己,那不是一个梦。更有胸前胸后那满满的伤痕,有抓伤,有咬伤,自己的身体基本没有一处完好。隐隐传来的疼痛之感在告诉自己,那绝对不是一个梦。 既然不是梦,那个人去了哪里,那个人又是谁?萧子落一直坐在地上沉思,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回想昨夜的疯狂实在是不可想象,那个人一定被自己折磨毁了,一定受了很重的伤。自己好像还扭断了他的双腿。被自己那样对待之后,他竟然就这样离开了,他是如何离开的?按照自己模糊的记忆他应该不能走路才对,难道是被展无忧带走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意外发现 萧子落一直坐了很久,最后终于站起身向园外走去。一出园门便听道“啊~~王王王王爷,你你你你……” 萧子落看着转身落荒而逃的叶青,浑身散发着冷气。大声喝道:“回来,你跑什么?” 叶青急忙停下脚步,只是没有回头。不是他不想回头,而是实在无法回头。昨夜自己一直守在园外,生怕这个男人出什么意外。可是没有想到,突然被一个黑影攻击昏迷了过去,等自己醒来之时已是清晨。依然不敢进入园内,只好一直守在这里。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一丝不挂的走了出来,而且还是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王王王爷,你没穿衣服。”叶青小声的说道,似乎很慌张。 “废话,我还不知道自己没穿衣服?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萧子落大摇大摆的走到他身后说道。看着他那别别扭扭的后脑勺,心里不仅恼怒非常,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啊?”叶青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乖乖的把自己衣服脱了下来。只是自己矮他一头,他怎么穿啊? 萧子落没好气的接过衣服,顺手围在腰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叶青傻傻的看着他,心里暗暗的想着。这样也行吗?难道他是想,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回落心殿不成?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像是被人挠的? 这一日的清晨,落王府内彻底沸腾了。萧子落一身赤裸,腰间只围了一件单衣。健康的肤色,宽厚的双肩,结实的双臂,紧绷的双腿,浑身还带着无比暧昧的抓伤与咬伤。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回落心殿的路上,偶尔一阵冷风吹来,隐约之中似乎还露了点什么。途中遇见无数侍人,男的还好,只是傻傻的愣在原地看着他。侍女们就不行了,各个大呼小叫之后,急忙跑开。有的竟然还在大喊;啊……救命!救命。 萧子落那俊朗的面孔越来越难看,心里暗暗的骂着;妈的,老子又没QJ你,你喊什么救命? 一脚踢开自己的殿门,几个侍女正在打扫殿宇,回头看到他,各个吓得腿软脚软。有一个竟然还打翻了手里的花瓶。 “都给我滚出去。”这些没有的东西,都是什么素质?自己又没全裸,至于她们这样吗? 几个侍女立刻落荒而逃,而他自己则走到屏风后,随便找了两件干净的裹衣穿上,然后又拿了一件崭新的红袍穿在身上后走了出来。 “呵呵~~~你还真有魄力,竟然就这样走回来。”突然出现在殿内的展无忧,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说道。 萧子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是本王自己的府邸。” “哈哈~~是是是!你自己的家,随便你怎么折腾,只是不知道今日之后,会有多少侍婢对你朝思暮想哦。”展无忧一脸的春风得意,脸上还带着色色的笑容。 “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保不准我什么时候就会走火入魔解决了你。”萧子落无比狠戾的回了一句,然后坐在了他右侧的椅子上。这个人一定把昨夜的所有经过都看在眼里,自己简直是出尽了丑。 “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展无忧一脸好奇的看着萧子落。声音之中似乎带着无尽的诱惑。 “哼~!我想知道,你就会告诉我了吗?”萧子落一脸的无所谓。 “会,当然会了。” 萧子落转首死死的看着他。“你不会没有条件对吗?” “当然,解药。你给我解药,我立刻就告诉你他是谁。”展无忧很认真的说道。 萧子落含有腥味的看着他,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哈哈~!你做梦去吧。”虽然自己是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昨晚的自己也很舒服,可是这也不能让自己为了他而坏了自己的大事。 展无忧一脸的得意瞬间凝结。“哼~那你就等着后悔去吧。”说完,起身走人了。 萧子落看着消失的身影,面无表情地端起手边茶盏,送到嘴边却发现里面是空的。随之丢向地面,然后也起身走了出去。这个人到底在算计什么,看他表情似乎那个人与自己认识。会是谁?难道是…… 昨夜展无忧与自己为了姚初悔争吵,而且与自己承欢的那个男人明显也是武功不低,难道会是他?不知道萧涵鹭昨日的洞房是如何过的,有没有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 萧子落骑马一路狂奔来到鹭王府门前。下了马连招呼也不打,直奔府内而去,门前两名侍卫上前拦截。被他一脚一个踢翻在地,然后继续往里闯。 数名侍卫手持长剑拦了上来。其中一名开口问道:“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直闯鹭王府?” 萧子落飞身上前,一掌将他击倒在地。“狗奴才,你说我是什么人?”这些有眼无珠的东西,自己一身红袍之上秀着盘龙难道看不到?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灰衣老者急忙赶来,他看了看地上的侍卫,又看了看萧子落,然后一脸惊慌的跪了下去。“老奴李旺参见落王殿下,老奴该死,不知落王殿下驾到有失礼仪。还请落王殿下赎罪。”随着他的话语,先前的那几名侍卫也急忙跪了下去,一直赔罪。 萧子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问道:“鹭王可在府中?” 李旺只觉自己浑身冰冷,这个人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犀利。他这一生之中,出了玉王爷与皇上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会给自己这种感觉。“回落王殿下,我家主子还没起身。” 萧子落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开口说道:“立刻带我去见他。” 李旺起身。“落王殿下请随老奴去大殿稍坐片刻,老奴这就派人去请我家王爷出来。” 萧子落一手抓住他的咽喉,无比阴冷的说道:“你听不懂本王的话吗?本王是说立刻……带我去见他。” 李旺没有想到他的脾气会这么暴躁,吓的腿都软了。急忙带他来到新房门外。刚要开口禀告,却被萧子落一脚踹倒在地。 萧子落毫不客气的一掌击开房门走了进去,只是房内的景象却让他一愣。只见两个男子相拥在一起,其中的一个还浑身赤裸着,模样很是诱人。 两名男子明显也是一愣,随后只听萧涵鹭大叫:“你你你……你做什么?” 姚初悔急忙扯过被子将萧涵鹭赤裸的身体盖好。然后站起身说道:“你有毛病?”声音很是刚硬,很明显他现在非常不高兴。 萧子落冷冷的看着他们,心里暗暗的想着;难道是自己猜错了,昨晚那个人不姚初悔,那又会是谁?随后又看了一眼躲在被子里的萧涵鹭,只见他露着个脑袋,满脸通红羞涩的不敢看自己。 “这里是别人的洞房,有事请你出去说。”姚初悔再次开口也是很不客气。这人一大早就来闯别人的新房,还盯着自己的爱人看是什么意思? 萧子落转首看向姚初悔,轻挑唇角露出一丝邪笑。“你连天闵的王爷也敢压,我萧子落真是佩服。”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萧涵鹭那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呀眨,随后向门外大声叫道:“喂~~~你别胡说,谁被压了,是我压他好不好?” “哈哈~!哈哈~!”回答他的,是萧子落越来越远的狂声大笑。 姚初悔回头直直的看着萧涵鹭,俊朗的脸庞明显很是气愤。“你说什么?” 萧涵鹭急忙躲进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道:“你是我王妃,我那么说有什么不对吗?” 脱下女装的姚初悔已经没有任何女气之姿,俊朗的面孔也是无比的刚毅。他走到床前看着躲在被子里的萧涵鹭心里很是无奈,这个家伙也太单纯了。刚才那人只是故意试探一下罢了,而他立刻就全部招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与他发生过什么。这样的性格将来要如何在朝堂之上争锋? “你身体还好吗?能不能下床,一会还要进宫去面见太后与你母后,你可能坚持?”无奈过后的姚初悔开口关心的问道。 萧涵鹭依然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却是大声的喊着:“当然能了,我可是你夫君。” “你~~”姚初悔一把将被子拉了起来,然后飞身扑上那赤裸的身体。一把抓住萧涵鹭的要害,无比危险的说道:“谁是谁的夫君?” “啊~啊~你是我夫君,你是我夫君还不行吗?”萧涵鹭只觉浑身酥软,一下便告饶了。 姚初悔终于满意的放开手,然后低头吻上他的双唇。两人在热吻中没了争执。没有多久,撩人的呻吟声便慢慢溢出门外。 第一百七十四章:伊人再现 鹭王府内的奴才与侍卫们看着萧子落的红衣身影出现,各个心惊胆战,抱头鼠窜。萧子落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扬扬洒洒的出了鹭王府门。 迁过马匹翻身而上。向自己的府邸返回。他现在是真的很迷惑,昨夜那个人既然不是姚初悔,那又会是谁呢?虽然自己当时被心血蒙住了双眼,什么也看不见。理智也被暴虐所侵袭,但是自己还是能隐约的感觉到,那个人绝对是第一次。那个人的身体似乎带着无尽的魔力,只要自己一碰触到他,就会觉得很舒服。在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自己似乎……,好像还产生了幻觉。那个幻觉是什么了?一条青蛇和一个白发白衣的男子。 喧杂的街道,萧子落坐在马背之上想着想着,慢慢进入内心深处。一片白光混沌之中,一个赤裸的少年沉睡着。那是自己的灵魄小子落。他慢慢的走了过去,温柔地抚上他的双颊。“落儿,落儿……”淡淡开口轻唤着。你还没有醒吗?你是不是就快消失了呢?在昨夜的魔化之中,自己似乎看到了你的身影在金光之中开始慢慢变得虚幻。 昨夜的一切你有没有感受到,那个人到底是谁?落儿,你有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回到府邸,萧子落还没下马,叶青就冲了出来。“王爷你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展侍卫他……” “他怎么了?”萧子落有些不耐烦。 “他,他带了个受伤的男子回来。还说,还说那个男人被你给……被你……”叶青越说越说不下去。 萧子落翻身下马。“他们在哪里?”快步向府内走去。 叶青紧忙追了上去。“他们在落心殿,展侍卫非让那个男人睡在你的床上。我都说了不可以的,可是展侍卫他竟然还要打我。”叶青一边追着前面的身影,一边告状似的说着。 萧子落没有心情理会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只是一路向自己的殿宇走去。他现在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如果自己再次见到他,是不是就会再次见到那个梦中的白发白衣男子,那个男子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仿佛自己与他在几万年前便已相识。第一眼见他,空无的心房仿佛被瞬间填满。第一眼见他,沉寂的心跳仿佛被瞬间复苏。 进入殿中,展无忧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到来。正守护在外殿等着他。“你来的正好,我把人又给你送回来了。” 萧子落冷冰冰的盯着他,眼中是那明显的怀疑和狠戾。“为什么?” 展无忧无比妖娆的撇了他一眼,然后开口说道:“你既然不肯给我解药,那我当然就不能便宜了你。你占了人家的身体,自然是要你负责喽。你不会亏待他的,对吗?” 萧子落再次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无比阴狠的回道:“别让我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不然……,你很清楚我会怎样做。”说完向里殿的床榻走去。 展无忧轻笑嫣然的看着他,心里却是狠狠的震了一下。这个少年的内力是越来越深厚了,也不知道现在的他与自己比起来,谁会更胜一筹?如果真被他发现了什么,他会不会真的伤害到霖儿。 蹋入里殿,翟琦霖也在。他手里拿着一条丝绸坐在床头,正小心翼翼的替蹋上人儿擦拭着。见他走了进来,目光有些复杂,似乎是有些幽怨,又似乎是有些伤心。 萧子落一步一步的走近床榻,心跳在慢慢加快。他会是谁?他张的什么样子?会不会和梦中的那个男子一样超然脱俗? 床榻上的人儿很安静,一直没有动过,丝绸被子遮挡住了他的脸孔,却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很虚弱。难道他的虚弱,是昨晚自己造成的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优柔寡断 前进的脚步越来越慢,胸口突然传来痛感,抬起左手用力捂住心口。又来了,又是这里,自从这里被那个男人刺伤后,这里总是会莫名的刺痛,伤口明明已经痊愈,可是此刻却痛的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脑海瞬间浮现出那人的绝美脸庞,清冷而无波。九重楼台上的万年等待,夜下山林中的雪战嬉闹。萧子落的手更加用力,心口越来越痛。自己这是怎么了?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在想着他。 展无忧跟在萧子落的身后,看着慢慢停下脚步的他,妖娆的笑容也在渐渐消失。这个人在想什么?难道他还没看到人就已经知道不是那个人了吗? 萧子落突然转身,足下生风,无比坚决的向殿外走去。展无忧无比惊讶的看着他,叶青也疑惑的注视着他。翟琦霖却是显得很伤心,很失望。 萧子落快步出了殿门,不知何为他突然很想去昨晚的那个花园,那个被自己毁坏的花园。进入园落,一切都还是清晨离开时的样子。 漫步而入,来到那一片废墟,这里是自己与那人欢爱过的地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却是来了。 弯腰坐了下去,脑中一片混乱,那个冷情的皇帝还好吗?他是不是真的已经决定了什么?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忘记他?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对他不敢向前,又无法忘记。懦弱,优柔寡断,自己都开始看不起自己。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萧子落依然坐在那里。夜风缭乱的刮着,发丝在狂乱的飘着。 翟琦霖悄悄来到他身后,看着他那有些落魄的样子,心里有一刻的刺痛。展无忧告诉自己,说那个少年被他强迫了。可是自己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你,打算怎么办?” 萧子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没有任何情感的说道:“有什么怎么办的,他是个男人,又不是女子,他愿意留下就留下。如果不愿,我可以给他别的东西作为补偿。” 翟琦霖的心随之一痛,痛后却是无比的烦乱。他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残忍,可是又不知道他的残忍出在何处。他说的话一点也没有错,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少年很可悲很可怜呢? “你不去看看他吗,他伤的很重。”翟琦霖觉得自己很多事,可是那个少年真的很让人心疼。 萧子落依然低着头。要看吗?还是不看了吧!不管昨晚的那个人是不是他,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自己的心中只能留下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就算那个人的眼中没有自己,那又有什么关系?“不去了,让叶青好好照顾他。等他醒来,我再去看也不迟。” 翟琦霖离开了,萧子落却依然坐在那里。一个人在废墟之中整整坐了一夜,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夜都想了些什么,脑中只是一片空白。 第一百七十六章:醉中思念 次日清晨,颓废了一夜的萧子落,抬起头看着东日的晨辉,俊朗的面孔微微苦涩一笑。突然站起身来,无比精神地走出了废园。他依然是那个张扬而狂傲的萧子落。挺拨的身躯,健硕的步伐,无有一处不在散发着他的自信与张扬。 来到大殿正厅,叶青为他倒了杯茶。“王爷,我让人给你弄些吃的来吧?” 萧子落接过茶盏喝了一口。“不必了,我现在还不饿。”转身将茶盏放回桌面。“他醒过吗?” 叶青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还没有,已经请过大夫看过。说是没什么大碍,今天应该可以醒了。” “把西面的园子收拾一下,该有的都要有。等他醒来就送他过去吧,如果他要离开,你就去账房取出十万两给他。”萧子落淡淡的吩咐着。 叶青无比惊讶地看着他。什么?十万两?叶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睡一下要给这么多银两吗?就算那个少年长得很标致,也不值这么多银子啊! 萧子落又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派人去鹫王府请鹫王与王妃过来,就说本王在府中设宴款待。” “是,王爷!”叶青走了出去。 直到晌午时分,萧涵鹫与姚初悔才迟迟而来。萧涵鹫一身墨蓝锦袍紧紧附与身,显得格外清爽。姚初悔依然一身女装白裙,轻妆淡抹的他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有男子的气息。 三人一入书房,姚初悔立刻变了模样。开口很不客气地问道:“你找我们来有何事?” 萧子落没有理会他,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萧涵鹫一眼。一进入书房的他,竟然也像变了个人似的,扭扭捏捏的样子,活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再看姚初悔那刚硬的身姿,这两个人的搭配还真是有些可笑。轻挑唇角开口说道:“没事就不能请你们过来叙叙吗?昨日你们大婚本王没有前去庆贺,今日我在府上刻意设下酒宴,以作赔罪。” 萧涵鹫一直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没有开口。这时一听他如此说,突然跳起身来大叫:“你还好意思说,你……你竟然暗算本王?”这个家伙竟然说姚初悔是个女子,害得自己现在整天被人压在身下。真是可恨之极。 萧子落无所谓地看了他一眼。“我暗算你什么了?我可没让你们假戏真做,你自己愿意被人压管我什么事?” “你~你胡说,我我我什么时候被人压了。是他被被……”萧涵鹫又气又尴尬。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起来。想说自己是上面的那一个,可是又害怕姚初悔发怒,只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果然,姚初悔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的萧涵鹫脖子一缩,再也不敢言语了。 萧子落慢慢转过身去,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些小动作,突然觉得他们很般配。微挑唇角,脸上露出淡淡的苦涩。“我们去喝酒如何?今日谁若不醉倒就是对我萧子落不敬。” 姚初悔不屑,轻轻的冷哼一声。萧涵鹫再次跳了起来,伸手指着他的后背大叫:“喂~~!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你皇叔,现在是你对我不敬好不好?” 萧子落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指。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从牙缝里慢慢挤出几个字:“你、皮、痒、了、是、吗?”这个臭小子,是不是以为他身边有了帮手,就可以对自己大呼小叫了? 姚初悔跨步上前,将萧涵鹫挡在自己身后,毫不示弱地与他那凶恶之眸对视。心里暗道,这个人的内力真是越来越可怕了。“你想做什么?”就算你内力再深厚,也应该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对手才对。 萧涵鹫有点傻了,他疑惑地看了姚初悔一眼,然后露出一丝淡淡的甜蜜。最后又向萧子落送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萧子落看着他们的动作,突然哈哈大笑而起。“哈哈哈哈哈~~~”笑过之后又道:“没想到,我萧子落还满适合做媒人的。请吧两位。”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萧涵鹫与姚初悔在萧子落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废弃的园落。园落的中心有一块不算大的空地。 那里排放了一张檀木桌子和几把椅子,桌子上面放了几道小菜,还有几个杯子。 萧涵鹫与姚初悔互看了一眼。虽然他们都觉得很奇怪,却是没有开口说什么。这个人向来都是这么怪异的,就算在露天下请人喝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只是这废弃的花园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好像是刚刚被毁坏的。 寒冬里的夜幕下,几盏微弱的烛灯在冷风中轻轻摇晃。 有些微醉的萧子落突然开口说道:“再过几日就是本王的大婚了,你们不恭喜我吗?”紧绷的脸庞,看不出他有丝毫的喜悦之意。 “……”姚初悔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语,只是自顾自的饮酒。 “……”萧涵鹫瞪着一双大眼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萧子落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又道:“真没想到,我萧子落这一生之中竟然还能再次大婚,而且还是迎娶同一个女子。”真不知道这是我的孽缘,还是她的悲哀。竟然要这样纠缠两世的痛苦,会不会还有另一世呢?“哈哈~~~” 萧涵鹫微咬下唇,愣愣地看着他。“你喝醉了吧?”他在说什么呀?他这不是第一次大婚吗,怎么就成了又一次大婚呢?而且他说的什么同一个女人,这话好怪异。 萧子落没有理会他的话语,只是拿起酒壶为自己斟酒。然后开口吟道: “残魄引天闵,红裘拥皇城,无心惹尘落,却看桃花艳,今朝饮孤月,对影成三客。” “忆影白飘渺,雪宵舞凌乱,凡心亦枯琼,难逃冷心结,它朝醉独醒,莫笑天涯远。” “举杯恋贪欢,豪酌犹从容,谁在拈花笑,唯吾闲多愁,朝朝梦中回,往事也成空。” 萧子落每吟一句便饮酒一杯,寒冷的夜月下,那一向轻狂而张扬的红衣,此刻却显得格外孤寂。 萧涵鹫定定地看着他,心里暗暗的琢磨着。那个桃花艳是谁,那个白影又是谁,会是陈逸飞吗?自己怎么觉得不太像啊。还有那雪宵舞凌乱,难道他和谁一起赏雪景了吗?难逃冷心结又是怎么回事? 那边胡思乱想,这边姚初悔突然开口说道:“你这酒不错,哪里得来?我怎么从来没有喝过。” “这是我自己酿制的,你当然不会喝过。”萧子落回道。这酒的味道与那人的性子一样刚强猛烈,无法驾驭,无法驯服。却是摄人心智,饮之欲想再饮之。永远都无法自拨,只会让人越陷越深。 “你还有这种本事?真没看出来。”姚初悔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酒确实不错,很烈却不呛口。而且喝多了也不会头痛。 “你既喜欢,走时让叶青给你们带点回去便是,就当是我萧子落的一点点心意吧!” “好啊好啊,我也很喜欢这酒。你这酒叫什么名字?”萧涵鹫无比兴奋地问道。 姚初悔瞪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是沉稳?一个大男人整天没个稳当劲,活活像个孩子,就他这秉性怎么能在朝堂上混? 萧涵鹫立刻蔫了下来,不敢再言语。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似乎很是委屈的样子。 萧子落轻挑唇角,微微的笑了起来。“此酒,还没有起名字,不如我现在就给它起一个吧。” 说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开口说道:“就叫它‘郎’酒吧。” “什么?‘狼’酒?”好怪异的名字,萧涵鹫忍不住再次开口大呼。 “不错的名字。”姚初悔却不觉得怎么惊讶,这个名字确实很适合这酒的烈性。郎;君也,男人也,刚烈难驯服亦以。 这一日,他们三人从晌午一直喝到深夜。萧涵鹫与姚初悔离开后,叶青走了过来:“王爷,你今晚睡在何处?” 萧子落沉默了一下:“偏殿即可。” “叶青这就去是打点。”叶青看了看有些微微醉意的萧子落,又走开了。 从这一日起,萧子落再也没有离开过落王府,整日埋在家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叶青忙着打点他的大婚事宜,也是成天看不到人影。 翟琦霖整日出入落王府的西园,对住在西园里的那名少年很是关怀。展无忧借着自己是落王府侍卫的身份,总是跟在翟琦霖的身后纠缠不休,随着时间的增长,翟琦霖似乎对他也不再那样惧怕。 而萧涵鹫与姚初悔却是隔三差五的来落王府蹭酒,三人也是两日一小醉三日一大醉。 只是这一日,也就是萧子落大婚的前一晚,与他们一同来蹭酒的人却是又多了一位。那就是北契雪国的五皇子凌亦弘。 说来也奇怪,在这寒冷的冬季。萧子落每次请人饮酒都是在那废弃的园落中,多日过去,这个废弃的花园依然保留着旧貌,也不见他派人从新修建。更是不让下人们随意进出此园,下人们都在私底下议论说,他这是太过在意西园中的那个少年了。可是却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从不去西园看望那个少年。 第一百七十七章:酒散惊语 废弃的园中,四人围案而坐。“子落,恭喜你。”一身紫袍的凌亦弘,无比幽雅的开口说道。 萧子落不以为意,轻举杯中酒敬了他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谢了。”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高兴,难道你对自己的新王妃还有什么不满意吗?”凌亦弘打趣的问了一句。不管是谁娶了那样一位绝色女子,都会很高兴不是吗? 萧子落轻挑唇角微微的笑着,却是没有回答。 凌亦弘见他如此表情,心中有些迷惑,再次开口说道:“龙若公主她可是出了名的奇女子,不但相貌倾国倾城,就连才艺也是绝佳。而且她的身份更是与众不同,你还有何不满?” “你觉得我萧子落会把那些看在眼里吗?”萧子落的双眸深邃如渊。 凌亦弘看着他那深渊般的眸子,只觉有无数只黑手在拉着自己往下沉。犹豫许久之后,终于还是说道:“龙若公主她……似乎很在乎子落兄。亦弘真心希望子落以后能够给她幸福。” 萧子落听语初时有些迷惑,随后却是唇角慢慢上挑笑了起来。只是那淡淡的笑容让人无法捉摸他是何意。“子落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新王妃很有魅力,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连亦弘你也是如此的倾慕于她。” 凌亦弘听了他的话语,脸色有些尴尬,却是没有否认什么。萧涵鹫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便插口说道:“子落,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萧子落无所谓的再次举杯豪饮,放下酒杯没有看萧涵鹫,而是依然对着凌亦弘开口:“亦弘,我萧子落从不把欺骗放在心上。不过今日,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我萧子落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凌亦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脸的不自在,就连那完美的幽雅之态也失去了几分意味。 萧子落不以为意的继续说着:“亦弘兄已经来我天闵多时,不知打算何时离去?” 这一回不但萧涵鹫坐不住了,就连姚初悔也是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两人都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竟然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来。 而凌亦弘听语,却是淡淡的笑了,显得很无奈。“子落大婚之后,亦弘即刻回国。亦弘已经出来多时,也该回去看望母后了。” “既然如此,子落敬亦弘一杯,明日大婚之后,也许会有许多事情要忙,就不能为亦弘送行了。 “好。”凌亦弘同时举杯,也是很豪爽的一饮而尽。 夜初,萧、姚、凌三人告辞。萧子落将三人送到府外,突然开口向萧涵鹫问道:“皇上他最近可好?” 萧涵鹫有些迟疑,开口回道:“五皇兄最近似乎身体不太舒适,御医说是身感风寒,喝几副汤药便会好转。” 萧子落听语顿了一下,随后点头表示清楚。表面无恙的他,心里却是有些迷惑与担忧。那人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就突然染上了风寒?不过这种小病,对他来说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萧涵鹫于姚初悔返回鹫王府,凌亦弘中途自称有事便离开了。 回到鹫王府,萧涵鹫安静的坐在床前沉思。 姚初悔洗浴完毕,带着一身湿气的他走近萧涵鹫。开口问道:“鹫儿这是怎么了,一路都这么沉闷,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哦!有什么心事吗?” 萧涵鹫抬起头看着衣衫松散的姚初悔,脸颊有些微红。“初悔,我心里乱的很。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发生?难道你是在担心我的身份会被人揭穿?”姚初悔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爱人拉进怀里搂紧。 萧涵鹫依靠着宽厚而结实的胸膛,烦乱的心竟然出奇的安宁了许多。“我不是在担心你,我在是在担心子落。我最近总感觉他很不正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片刻的沉默,姚初悔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带有粗茧的左手摩擦着萧涵鹫的脸颊。“你这没心没肺的性子,竟然也会为别人担心?” 萧涵鹫一听,很是不高兴的推开了他。“喂!你说谁没心没肺呢?” 被推开的姚初悔微笑地看着他那因为生气而变得微红的脸颊。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虽是气恼却无法隐藏他的单纯与真诚。再次伸手将生气的人儿拉进怀里,同时沉声说道:“鹫儿,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这样暖昧的姿势,又听到他如此低沉呻吟的话语。萧涵鹫的全身开始不自在起来。“你又胡说些什么?我心里乱的很,你竟然还有心情说这种话。”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看你也太在意那个小子了?你这样我可是会吃醋的。” 萧涵鹫怒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他是我的皇侄,你不要胡言乱语。再说最近五皇兄好像也很不正常,据宫里人传言,皇上这几日经常会突然昏迷。也不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他似乎是在有意隐瞒着病情。” “好了好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这样的你让我心里很不安。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啊!喂~!你摸哪里?” “鹫儿!我们快睡吧,我想……” “喂~!你滚开,我不想……” 送走三人,萧子落第一次踏进了西园。明天就是自己大婚之日。自己是该见见那个少年的时候了。也许,自己真的应该给他安排一个去处才对。 踏入西园,三个奴婢正好迎面而出。急忙下跪见礼:“奴婢见过落王殿下,落王殿下万安。”声音轻甜而柔软。 “起来吧,都谁在里面。” 三个奴婢互相看了一眼。最后,中间的那名女子开口回道:“回王爷的话,翟公子与展侍卫都在楼中,他们正在听小优公子弹琴。” “嗯!退下吧。”萧子落冷冷地说道。 三名奴婢规矩的退出了园子。萧子落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小优?难道是那个小倌馆的小优吗?那夜在山林之中,自己亲眼所见,他与一名内力深厚的男子野合。而那一晚与自己欢好之人,明明就是第一次,而且身怀武功,怎么可能会是他?看来,展无忧真的是在欺骗自己了。只是不知他到底在暗中策划着什么? 萧子落冷冷的站在原地,心里窝着一把愤怒的焰火。可是过了一会,他又突然变得释然。也许这样也好,不管那人是谁,自己都不会给他幸福不是吗?因为在自己的心中,已经不可能再放下任何人,也不允许再放任何人。也许这样会更好,自己就不会再顾忌太多。 举步走进楼阁,悠悠扬扬的古琴声甚是动听,只是太过伤感了点。看来,这个小优也是个情伤之人。 萧子落一进入楼阁,琴声便一下停了下来。翟琦霖与小优急忙起身见礼。“翟琦霖(小优)见过落王殿下。” 展无忧依然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仿佛没有看到萧子落一般。 “起来吧。”萧子落也像是没有看到展无忧,完全将他当做了空气。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小优。 小优一直低着头,似乎很紧张。 萧子落始终一脸平淡,走到小优面前。伸手扶了他一把:“身体可好些了?” 小优心中微微一颤,低低的回道:“回王爷的话,小优好多了,已经没有大碍。谢王爷关心。”难道这个男人真的相信自己和他有过关系吗?其实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与那个男人争执后,他无比残忍的对待了自己。自己在痛苦的折磨中昏迷,后来是教主救了自己。可是,自己在昏迷中醒来后,却突然变成了这个男人的人。教主让自己承认一切,可是自己真的好担心,担心被这个男人发现。因为自己与这个男人见过多次。他给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很冷戾,很强势。他一定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不然,教主也不会在他的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 “那就好,明日是我大婚,所以过来看看你是否还有什么需要?”萧子落淡淡的说着。“其实,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作为补偿。” 翟琦霖听语心里再次刺痛,这个男人还是要抛弃这个少年吗? 小优一直低着头,他不敢抬头看萧子落。他一直都觉得这个男人很冷很残忍,就和那个男人一样的残忍。“小优~!想留下。”这是教主的意思,其实自己很想离开,其实自己不想欺骗任何人。 萧子落见他留意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找了把椅子坐下。“既然如此,我萧子落也不会亏待你。虽然我天闵没有迎娶男妾的先例。但是也没有法条明确规定不可以,以后你便是这西园的主人。如果你想风光一点进门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就明日与王妃一起进门吧。” “什么?”翟琦霖不可思议的小声惊呼。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刚才还为这个少年心痛来着。可是现在又莫名的开始嫉妒起他来。 “你说什么?”展无忧也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难道这个男人真的上当了?难道他真的相信自己了?自己还以为他会发现什么,一定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第一百七十八章:谋婚龙泣 “有何不对吗?我既与他欢好过,他又不想离开。我给他一个名分本是理所当然。”萧子落语不惊人的说着,似乎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小优惊得一直愣在原地。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这样轻易的决定了自己的将来吗?作为这样的自己,这是好还是坏?那个男人已经不要自己了,就算自己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会怜悯自己一丝一毫。自己愿意为他做世间最下贱的事,可是他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然而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无比高贵的男人却愿意为自己打破世俗,愿意光明正大的迎娶自己?这对于一个身为男子的自己,对于一个如此卑微的自己,是好还是坏? “事情就这样定了,我这就让叶青将嫁衣之类的东西准备好,然后给你送过来。”萧子落连看也没有看石化的三人,轻飘飘的丢下炸弹般的话语离开了。 展无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离开的红衣身影。他突然觉得这个少年太深不可测,急忙抬脚追了出去。 萧子落刚刚走出西园,便听见身后传来展无忧那讨厌的声音。“萧小子,你给我站住。” 萧子落停下脚步,转身面不改色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展教主有何指教?”这人敢算计自己,那么自己也不能让他好受才是。 展无忧来到他面前开口便问:“你在打算什么?”自己才不相信这个阴损的家伙会真心真意的要迎娶小优。 萧子落习惯性的轻挑唇角微笑着。“你说我在打算什么?”既然那个小优要执意欺骗我萧子落,那我萧子落也无需再顾及什么。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利用,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哼~!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告诉你,小优是我轻衣教之人。你若敢伤害他,别说我展无忧对你不客气。” 萧子落不屑一笑。“哦~?你这么疼爱他,那晚又为何要将他送给本王来糟蹋?” “你~!”展无忧被问得哑口无言,心里暗暗的骂着,这个王八蛋,竟然将老子的军。“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子落也不想再与他多加浪费口舌,直接开口说道:“明日大婚过后,我会给你解药。只是,在你拿到解药之前,最好是能够万事为我着想,万一我有什么不测。这个世上可就再也没有解药了。”说完,再次转身潇洒的走人了。 展无忧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恨的是咬牙切齿。他现在恨不能要了他的命,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难缠的臭小子。他现在很是怀疑,这个少年真的只有十六岁吗?简直就是个千年老妖怪。 把小优送来这里本是自己的完美安排,一是,小优被那人重伤在身,来此正好修养,借此机会让霖儿看清楚他萧子落的本性,霖儿也很喜欢小优,自己也可以借此机会接近他。二是,将小优留在他萧子落的身边,没准有机会便可以偷到解药,就算做不到如此,也可以注意到他行踪,不然他哪日突然消失,那霖儿可就危险了。不过最重要的却是,小优身上的伤痕可以用来迷惑他,自己从没想过他会真的相信那晚之人是小优,因为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感觉到疑点,不过最起码可以迷惑一下他的心智。 但是,现在的情况自己怎么看都好像是被他摆了一道?他竟然又开始故技重施,玩威胁这一套了,他到底在暗中盘算着什么? 次日,落王府是一片喜气。遍处悬挂大红丝绸,遍地铺尽大红绸缎。 朝中大小官员,都城商贾富豪全部前来庆贺,都想借机会高攀一下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也是将来最有机会登上太子之位的皇子。不过却是有一人没来,那便是四王爷萧涵玉,但是也没有人太过留意这些。 只是到场之人,全部都觉得场面有些诡异。因为新王妃还没有到,就有人传言,这位神秘的二皇子落王殿下,今日不但要迎娶当今才貌双全的龙若公主,而且还要顺便迎娶一位小倌馆里出来的男妾侍。虽然很多富贵人家也都会养一些男宠之类,但是这迎娶为侧室的还真没见过,这也太过惊世骇俗了些。再说那龙若是什么身份,怎能与男宠同时进门? 萧子落一身大红秀金盘龙喜袍。挺拨的身躯站在落王府门前,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慢慢接近的十六人豪华辇塌。公主出嫁与其他官家小姐出阁不同,她们坐的是仅次于皇后赐封时的凤辇。 辇塌一片大红显得格外高贵,四周悬挂轻渺红纱,在微风的吹动下,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的艳红情影。红纱轻覆的凤冠霞帔若隐若现,偶尔闪动着迷人的璀璨,朦朦胧胧的秀白下颚,诱惑的粉色双唇,没有一处不在散发着高贵与神秘。 辇塌落地,很快便有一名老宫女端着一个偌大的火盆放在了前面。萧子落看着这个场面心里冷笑,在这个架空的古代,竟然也有这种习俗。 龙若在身边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起身下了辇塌。萧子落上前接过她的柔荑,带着她迈过火盆,一路迎进大厅。 由于萧子落是皇子,皇上不会出席婚宴,而萧子落又与姚姬暗中定好互不来往。所以堂上竟一时空荡。虽然客人们都觉得有点尴尬,却是没有人表现出来。拜过天地之后,龙若公主又在萧子落的搀扶下进了新房。 进入新房的两人远离了喧杂。龙若头盖红纱,安静的座在床榻之上。萧子落淡淡的看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退了出去。 萧子落走后,春来走了进来。她双眼红肿,无比怜惜地看了龙若一眼,开口说道:“公主,你累了吧,口渴吗?奴婢给你倒点茶水可好?” 龙若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虽然自己头上盖着盖头,但自己还是能隐约的感觉到。那些来参加喜宴之人的目光在看向自己时,似乎都带着点什么,怜悯还是惋惜,或是不屑?“春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春来一听,手中茶盏一下掉在桌上,发出坠落之声。“公公公主,你别多想。没发生什么事情。” 龙若只觉心跳露了一拍,随后便是心慌不已,因为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春来,到底发生何事?” “呜呜~~!公主,呜呜~!奴婢早就说过这个二皇子不是个好东西,可你偏偏不信奴婢的话。”春来突然哭了起来,而且哭得非常伤心,说话也开始上句不接下句。 红红的轻纱盖头下,一直都很安静,偌大的新房之内,只剩下春来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红红的喜烛默默滴下悲伤的血泪。 许久之后,龙若终于开口:“春来,告诉我,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声音很沉稳,没有一丝的颤抖。 春来也哭的差不多了,她抬起袍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的回道:“奴婢听这里的丫头说,二皇子他今日不但迎娶了公主你。还……还迎娶了一位小倌。而且,奴婢还听说,二皇子已经册封了那个小倌为……为侧妃。” 大红的喜榻之上,龙若依然稳稳的坐在那里。红纱盖头之下没有任何声音,如果不去细看,便不会有人发现那两行连成了线的晶莹泪珠儿,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坠落着。 这就是自己拼了命都要嫁的夫君吗?自己不畏家族的反对,不畏皇太后的要挟,不顾师父的忠告,不顾三哥的劝阻,拼了一切也要嫁的夫君。 他既不喜欢自己,当初又为何送自己那样一幅画表示倾心?他既不喜欢自己,当初又为何在自己头上插上白菊以示爱慕? “公主,要不我们回去吧。反正现在还没有入洞房,我们回去找右相大人,找皇太后为你做主。奴婢就不信,那个二皇子能将你怎么着。”春来义愤填膺的说着。 喜榻之上的红袍倩影依然很安静,由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下。“春来,我渴了,我想喝水。” 春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又瞬间流下两行泪水。她无比怜惜地看着龙若。她知道,公主是铁了心的要嫁给这个二皇子了。“好,奴婢这就倒给你。”公主啊公主,你这又是何必。你明明可以幸福,可你却偏偏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你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错误,却又偏偏不肯放弃,难道那个人就那么值得你去爱吗? “公主,水来了。”春来将茶盏送到龙若的面前说道。 “春……来”龙若没有去接茶盏,而是无比虚弱的唤了一声。这一声轻轻的呼唤似乎带着无尽的悲伤,带着无尽的委屈,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沧桑。 “哎~~春来在。”春来知道,公主现在一定比自己还要伤心,一定比自己受的打击还要大。 “我又不渴,你还是放回去吧。”这一声突然又变得无比僵硬。 春来的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襟,打湿她的双手。转身将茶盏送回桌面,再也不忍心去看自己主子的模样。从小到大,公主与自己一起长大,自己很清楚她的脾气。她认准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即使那是错的,她也会努力的去将一切做好。可是这一次,公主你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新人洞房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萧子落再次踏入喜房,春来低着头安静的退了出去。 萧子落一脸深沉,慢慢走到龙若的身前。停了片刻,伸手揭下红纱盖头。倾国倾城之容颜,却是有些憔悴。她大概是已经知道了一切吧,她为什么不哭不闹,也不质问?“今日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龙若的话语没有急迫,虽然微弱却是很坚定。 萧子落停下离开的脚步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 “今夜是你我新婚之夜,你觉得去和别人洞房合适吗?”沉稳的话语没有一丝质问,似乎只是在诉说着事实。 萧子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任何回答,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再次举步向外走去。 自己不能有丝毫的犹豫,更不能有丝毫的心软。子风还在等着自己,等着自己带他离开。即使没有子风的存在,自己也不会接受她。只是为什么看着她的双眼,自己会觉得内疚。以前的自己,对待奇龙若的时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即使害的她家破人亡,自己也没有过丝毫的内疚。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就像对待那个人的思念一样,总是无法抛开,无法放弃。 萧子落离开龙若的新房,快步向西园走去。此刻的西园。也是满满的大红丝绸悬挂,无数红灯照的院落通明。 楼阁之内,小优一身大红喜袍坐在床榻之上,手里无比温柔的抚摸着榻上的红绸被子。看着满屋晃动的红烛,他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就这样成了一个男人的侧侍,而且还是一个王爷的侧妃。如果自己是一个女人,能够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一定会觉得很幸福吧。可自己明明是个男子?而且教主更是叮嘱过自己,一定要小心那个男人。教主说那个男人很危险很阴毒,他迎娶自己是有目地的。只是不知他迎娶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又有什么好被他利用的呢? 萧子落进入楼阁,看到穿着一身女式喜袍的小优一人坐在那里发呆。开口便道:“这里的奴婢都去了哪里?”声音不怒却威。 小优没有想到他会来,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跪了下去。“小优见过落王殿下。” “我在问你这里的奴婢都去了哪里?”萧子落再次开口很是不耐烦,这些该死的奴婢竟然敢怠慢自己的侧妃,即使是假的也不可以。 小优越来越害怕,吓的浑身开始微抖。这个男人生起气来与那个男子是那样的相像。“回王爷,是小优让她们退下的。小优以为王爷今晚不会来,所以……” “起来。”萧子落看着他发抖的身体很是无奈,他觉得这个少年还没有龙若那个女子来的镇定。 小优站起身变得更加的紧张。难道他要住在这里吗?难道他今晚就要与自己发生关系吗?自己应该怎么办,除了那个男人,自己还没有与别人发生过那样的事。 萧子落走到床榻前坐了下去。“去把门关好。” “是,王爷。”小优转身过去把门关好,然后又乖乖的走了回来。 看着愣在自己面前的红袍少年,萧子落露出不屑的笑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打着节拍。他是个小倌不是吗?现在竟然不知道如何伺候男人。“你不知道怎么伺候自己的夫君更衣吗?” 小优身心巨震,强忍镇定走上前去,慢慢伸出手去替萧子落松解衣带。他在心里暗暗的说服自己,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夫君,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天,自己应该服从他的一切命令。更何况教主叮嘱过自己,一定要小心对付他,最好别惹怒他。 萧子落看着他那颤抖的双手,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然后突然出手,将他抱在怀里压在了床上。“小优是在怕自己的夫君吗?” 小优只觉自己的身体旋转一空,就被面前的男子压在了身下。他开始很害怕很惊恐,可是一听到那如魔般的幻音,颤抖的身体竟一下变得安静下来。望着那深渊般的眸子,他一下陷了进去。竟一时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那夜在山林之中,小优的模样可是诱惑的很。今日的小优怎么竟然变得如此扭捏,难道是夫君我不满你的意?”萧子落无比温柔地说着残忍的话语。 小优听语,眼中的泪水瞬间流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是被他的话语所刺伤,还是被那夜的耻辱所刺伤,亦是被那个男人的抛弃所刺伤。总之,自己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那一夜的自己也看到这个男人,当时的他还喊着另一个白衣男子为夫君?那个男子浑身散发高贵与霸气,是不是只有那样高贵的男子才能配得上面前的他。自己又算什么东西,只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倌罢了。 “为何不出声?难道你夫君我就那么差,那夜你叫得可是欢的很呢。夫君我到现在还难以忘怀你那迷人的银叫。”萧子落继续的说着。 “够了,求你,求你别再说下去了。”无声的哭泣。他到底想要如何,羞辱自己吗?“小优很下贱,小优知道,可是能不能求你别再说了。” 萧子落伸出手,温柔地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其实自己何曾不知道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儿,可是他竟然敢欺骗自己。虽然自己也知道他一定是受展无忧的指使,但自己的心中还是有着一口恶气。 “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得跟着女人似的,真够难看的。”萧子落终于放开他,坐起身似是玩笑地说道。 小优愣了一下,他有点弄不清状况。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多变,让人无法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萧子落回头又看了他一眼,通红的双眼,呆呆的小脸,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呻吟给我听听。 小优听语,又一次陷入痛苦之中,他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一会温柔,一会残忍,他到底想要羞辱自己到何时? “让你呻吟给我听,你听不到吗?”萧子落紧绷着脸。 “我,我不叫。”小优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一下吼了起来。 萧子落看着他那一双愤怒的兔子眼,微挑唇角露出浅浅的轻笑。“嗯~~不错,还有点像个男人。”站起身离开床榻,走到窗前站了一会,然后又走了回来。 “如果你不想让我真的上了你的话,就立刻给我叫。叫的越大声越好,明白吗?”这一回,萧子落无比认真地说道。冷冷的话语不允许有任何忤逆。 小优被他突来的气势震住,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神情。其实这个男人也没有怎样的凶神恶煞,可他那认真的神态,就是让自己无法不去服从他的命令。 “啊。啊。啊。”小优盯着萧子落,开口小声的叫了起来。 萧子落深深的皱眉。“怎么叫的这么难听?你能不能认真点,你这声音哪是在呻吟,简直就是便秘。” “扑哧”一声,小优忍不住笑出声来,脸颊瞬间变得微红。身为一个王爷,他竟然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 萧子落疑惑地看着他,自己有说错吗?一个便秘而已,至于他笑成这样。“你大点声,叫得激烈点,叫的越银荡越好。”说完又走回窗前。 这时,小优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大声的叫了起来。“啊~~嗯!啊~~王爷,别别别……啊!” 萧子落脚下一软,差一点没跌倒在地。回头无比惊讶地看着床上少年,微红的脸颊似乎是有些羞涩,目光躲闪又似乎是有一点点的惧怕。急忙转过脸去,太诱惑了,活活的刺激人呐这是。 小优见他转过身去,不再看着自己。也变得放松许多,叫得也就更加起劲了。“啊~~嗯~~王爷啊嗯,你快点,小优还要嘛……王爷,啊……啊……你好厉害。” 萧子落暗暗的翻白眼,他觉得自己不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像还得了心绞痛。这叫声也太浪了点。都说那夜在山林里的那个男人能不被他迷惑吗?换成哪个男人也受不了啊。不过还好,他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盘儿菜。 第一百八十章:夜深人离 深夜,姚初悔去而复返。此刚的他已经换去女装,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面上蒙了一块黑布。来到白日里萧子落所告诉自己的院落。悄悄靠近楼阁门前,那撩人的呻吟无比诱惑,声声都在描绘着屋内的景色。刚毅的脸庞有些难色,正在犹豫是否要进去时。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看着一身整齐的萧子落,他有一刻的微愣。 “还不进来。”萧子落压低了嗓音说道。 姚初悔迅速闪身进入楼阁,阁内烛火通明。他随意的向床榻之上看了一眼,却是惊住。 小优见萧子落打开房门,随后进来一名男子,这名男子一身黑衣,面上蒙着黑布无法看清容貌。本来就很惊讶的他,又见黑衣人紧紧的注视着自己,现在是更加的迷惑与惊慌了。 萧子落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开口说道:“你们都是轻衣教之人,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 姚初悔摘下脸上黑布,脸色及其复杂,轻轻的开口唤道:“优儿,是我。” 在他摘下黑布的那一刻,小优无比惊讶地看着他。听到他唤出自己的名字,跳下床榻飞奔而去,扑进姚初悔的怀里开始大声痛哭。“初悔哥……呜呜……优儿好想你。你还好吗?教主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初时,姚初悔的身体有些僵硬。愣愣地看着趴在自己胸口不肯出来的人儿,刚毅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抬起手搂住他的肩膀。“优儿别哭,我没事。其实教主他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了。只是碍于落王的面子,所以一直也没有对我做什么。” “你没事就好了,优儿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初悔哥了呢。看到你依然安全,实在是太好了。”小优无比兴奋的说着。 “行了。现在不是你们叙旧的时候,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萧子落很不耐烦的打断两人。 姚初悔替小优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才转身对萧子落说道:“一切都按照你的安排准备妥当,陈质子与若红也被送出了城外,此刻正在出云山脚下等你。” 萧子落点了点头。“外面那些耳目你解决了吗?” “你放心,不会有任何纰漏。我已经来了多时,也全面观察过。你这园内共有五个耳目,先前已经有两人分别离开。我估计他们是向自己的主子报信去了,至于另外三个,都已被我解决。相信所有人都以为你在此处洞房,暂时不会有人发现你离开。” “嗯,很好。”萧子落简洁的回了一句。然后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袍,将身上秀龙锦袍脱了下来丢在地上。然后冷冷地看了一眼小优。 明日萧涵玉一发现自己不见,第一时间就会来王府搜寻。那么,这个少年可能就是他刀下的第一个亡魂。自己本打算利用他做自己离开的最后掩饰,用完弃之,可是现在看情形似乎不太可能,虽然不知这姚初悔与他到底是何关系,但是有一点可以看出来,那就是姚初悔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这个小优的身上似乎也隐藏了不少的秘密,特别是那夜山林之中的猛男。 “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或者是跟着他走?”萧子落没有情感的问了一句。 小优有些犹豫,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而跟他走又要去哪里?正在犹豫之时,姚初悔却先开了口。“他不能跟着我,你离开后。展无忧一定会来找我的麻烦,他在中间不好做。更不能让他留在这里,他可是你离开时的最后隐桩,皇上与玉王都不会放过他。” 小优听到姚初悔的话,似乎是有些伤心,然后低着头,慢慢向萧子落走去。 萧子落没有看向姚初悔,而是一直盯着小优。见他很不情愿的向自己走来,开口说道:“跟着我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可要想清楚,我不能绝对保全你的安危,我们这是去逃亡,不是去观光,你懂吗?”这是实话,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小优抬起头,坚定的双眼对上萧子落的寒眸。“小优不怕。” 萧子落没有想到,这个兔子似的性格少年还满坚强。“既然如此,我们走吧。”说完转身向外走去,小优与姚初悔互看一眼跟了上去。 落王府后院墙外有两匹一早准备好的骏马。萧子落牵过马缰正准备翻身上马,暗淡的月色下突然传来叶青的唤语。“王爷,难道你想要丢下奴才吗?” 萧子落回首看着他轻盈的步伐心中冷然,却没有丝毫的惊讶,看来自己以前的怀疑已经得到了证实,这个看似单纯的少年其实是个武功高手,只是不知道他以前是如何隐藏的这一身浑厚内力。 “哼~!一切随你,如果你能赶上来的话。”说完,翻身上马一路直奔天闵城外,姚初悔将小优拉上自己的马背紧随其后而去。 叶青看着快速消失在眼前的马匹愣在原地,那个男人就这样走了吗?他看到自己恢复的一身内力没有丝毫惊讶,不质疑也不过问,他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一种考验吗?哼~~~我就不信追不上你们。 叶青心里突然发起倔来,冲着萧子落消失的方向喊道:“想丢下老子……没门。” 闵天城外,一辆四匹豪华马车停在山脚下。若红纤细的身躯迎风而立,红发红裙在风中不停的摇摆。她的身后站着两名黑衣男子,这两名黑衣男子一人怀中抱着一把长剑,一人身后背着一副长弓。让人一看便知是武功高强之人,都是浑身散发着嗜血气息。 北风肃然,红发飞扬。若红一直向都城的方向张望着,她知道主子一定会赶来,但自己的心中就是无法控制担忧。 不多时,两匹骏马踏着风沙一路而来。若红急忙上前双手抱拳下跪拜礼:“奴婢若红参见主子。”她身后的两名男子只是漠然地看着,并没有向萧子落俯首拜礼。 “起来吧。”萧子落跳下马背,对于两名黑衣男子的举止并没有在意。因为他知道,这两名高手虽然是自己花钱雇养的那一百二十七人之中的两者,但是这些亡命之人一生中不会轻易向一个人俯首称臣。也许在他们的心中,现在只会服从若红的一人的命令吧。“途中设伏可安排妥当?” 若红站起身来回道:“一切按照主子的指示安排。” “嗯!很好。”萧子落抬头看向马车,沉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回主子,在出行前奴婢给公子喝了安神茶,这会正睡得安稳。” 萧子落轻点了一下头,正要向车内走去。这时,远处又传来马蹄声。回头看去,一人骑马狂奔而来。 若红立刻提高警惕。细看之下,原来是叶青的身影。正在她迷惑之时,萧子落突然开口说道:“初悔,送小优上车。” “好。”姚初悔将小优扶上马车,而自己却上了车厢前,拉起马缰准备驾驶马车。 这时的叶青已经风尘仆仆赶来。跳下马背的他气鼓鼓地看着萧子落,而萧子落却是依然满脸冰霜,似乎是对于自己故意撇下他的举动没有丝毫内疚。 “若红,你去吧。我会在途中留下记号,希望你能够活着赶来见我。”萧子落淡淡的开口吩咐道。 “是。奴婢愿主子一路平安。”若红面无表情的回答,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一丝柔弱女子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尽是冰冷与肃杀之气。 “若红。”萧子落再次开口:“注意安全。”最后的一句叮嘱,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叶青紧咬下唇,一直矗立在原地。自他赶来没有一个人理会他,萧子落更是没有看过他一眼。 若红在离开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他湿润的双眸,可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 看着即将离开的马车,叶青的心甚是杂乱。那个男人要离开了,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肯带上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难道自己就这么令他讨厌吗? 片刻后,马车依然没有动静。却从车内传来萧子落冷冷的话语:“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上车。” 倔强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下脸颊,叶青第一次认识到原来自己是这样的脆弱。竟然为了这个男人的抛弃而流泪。内心突然混乱起来,自己接近这个男子是有目地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他丢下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他的一句冷冷话语而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喜悦与憎恶共存的滋味,让混乱的内心无法平静。 抬手倔强地擦去眼角两滴泪水,然后快步上前蹬上马车。 第一百八十一章:那夜回顾 寂静的天心殿内,萧涵那消瘦的背影无比挺拔,他静静的站在殿宇中央,略微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表情,此刻的他比以往更加像极一个蜡人。 这时,殿门被慢慢开启。林绝进入殿宇跪了下去,然后地头禀道:“禀皇上,落王殿下已经离开了罗王府。与其一起离开的还有两人,其中一人便是他今日所迎娶的那名侧妃,也是多日前突然出现在他府中的那名小倌。还有一名蒙面男子,此人武功高强不知身份。其后,府中总管叶青也骑马赶去随着一起离开。” 林绝禀告完毕,身前的君主却始终没有一丝反应。仿佛自己在他的面前已经完全变成了虚无。 自从那日夜晚出事以来,面前的这位帝王变得更加冷漠。虽然他在所有人面前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可是自己知道,如今的这位帝王已经有了无法抛开的牵挂,只是不知他心中的那位牵挂是爱,还是恨,亦是耻辱。 记得数日前的那一个夜晚。念君湖畔散步时,他禀退了所有侍卫。自己本想跟上去的,可是却被拒绝了。直到两个时辰后,自己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可是一夜的暗中搜捕依然无法寻找他的踪迹。直到清晨早朝时刻,自己本是侥幸心理回天心殿一试,却不想真的发现一身是伤并昏迷不醒的他。 回想当时情景,自己如今还是一身冷汗淋漓。身为无比高贵威严的帝王,受得竟是一身凌虐之伤。真不知道是何人如此胆量,竟做出这般忤逆之事。 自己用尽了一身的内力,才将昏迷的他救醒。可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睁开双眼的他,第一句话竟然说的是,‘为朕准备早朝。’ 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冷漠了,对待自己竟然也是这般的冷漠。他那无比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到底是什么? 看着他那微弱的呼吸,极尽残废的双腿。自己真是无法想象,他怎么就能那样笔直的坐在龙椅之上,他是如何坚持那尽一个时辰的朝议完毕?比并且没有让任何人看出他的不适。 朝议完毕,倔强的帝王从龙椅之上缓缓站起身来,自己本以为他一定无法坚持下去。然而,他却面不改色,迈着稳健而又挺拔的步伐离开了天和殿。途中,自己一直在暗暗观察。他的双腿骨节明明被折,更是自己亲手为他接上的。还有那浑身的伤痕,特别是那个部位伤得更是惨不忍睹。如果换成其他人,早已虚弱的躺在床上不能再动分毫。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志使他坚持到如此地步? 走在他身后的自己,看着他那挺拔的身躯,看着那威严的龙袍,突然感觉原来自己所效忠的帝王是如此的绝强与坚强。他不仅仅只有冷情与谋略,他更有他的尊严。那样的折辱都无法摧毁他高傲的意志,甚至比以往还要威武,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也许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帝王真的值得自己去为他付出忠心与守护。只是不知,对于唯一知道他这个秘密的自己来说,到底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玉王那边可有动静。”寂静的殿宇回荡起萧涵天那无波的话语。“回皇上,玉王那边初时似乎没有发觉。直到二皇子殿下离开都成尽一个时辰后,玉王府才有所行动,玉王府出动了大批高手紧追而去。” 又是片刻的沉默,萧涵天再次开口:“你退下休息吧,明日还有事情需要你去办。” “是,微臣告退。”虽然自己心里很是奇怪二皇子落王与玉王爷的举动,更是奇怪皇上的做法。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去问那些不该问的事情。 林绝退去后,萧涵天始终没有任何动作。表面平静的他,心里却是有无数猛兽在互相撕咬着他的灵魂。 明日清晨四皇兄一定会向自己所要兵权去追捕他们,自己一定会给,不单单会给,还要亲自去捉拿他回来。这一次,自己再也不能维护与他。看来他终究会是一死。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一死,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自己的痛苦与耻辱也会随之而去。 自己会亲自将他捉回来,然后再亲手了断他的性命。他的生命是自己所给,也只有自己才有这个资格来收回。 想到这里,萧涵天突然头痛无比,那一晚的情景简直犹如噩梦一般再次浮现,并纠缠着自己的灵魂,自己的儿子竟然将自己压在身下肆虐。那每一次的进入,每一次的抽离,简直犹如尖刀在体内穿插。 那赤红的血眸没有人性,只有野兽的性欲。没有任何善念,只有残忍的掠夺。 虽然自己初时处于昏迷状态,可是后来的苏醒,自己明白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他到如今还不知道那晚的人就是自己,竟然还错认了别人,还迎娶了那人为侧妃。 记得,他曾经说过,他从来都不曾想过要伤害自己。而曾经的自己,对这句话是那样的不屑一顾。可如今想起,简直有种心如刀割之感。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他曾经是那样的对待过自己,他会如何?是内疚还是厌恶,是唾弃还是悔恨?他一定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吧。当时的自己穴位被封,那种任人摆布任人凌辱的感觉简直比杀了自己还要痛苦。为什么会是他萧子落,为什么会是自己的儿子?在他进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刻,那种刺入灵魂的痛处与耻辱使自己极尽疯狂。是恨,心中除了恨已经再无其他。 后来,自己竟然在他的凌辱下冲破挟制解开了穴位。也因为如此,自己的内力竟然在无意之中增进数倍。可是,自己的反抗与攻击依然无法使他清醒,反而遭来他更加激烈的凌虐。那样残忍与狂虐的他,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犹如入了魔道的妖魔,犹如嗜血的杀神。呵呵~多么可笑,一个帝王,一个万万人之上的帝王,竟然会被自己的皇儿压在身下泄欲。 回想过去的种种,他是那样的张扬与自信,对自己更是处处忍让。念君湖畔的杖责,他只是微笑着承受。天心殿的恶意羞辱,他只当嬉笑玩闹。西凤园的鞭刑,他也只是默默承受接纳。就算自己将他折磨的体无完肤,就算自己持剑穿透他的胸膛,就算自己百般的算计,可他却从不与自己计较,更是没有伤害过自己。 而那一晚,自己却不记得承受了他多少的伤害,只记得在不断凌虐下,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昏死过去。而在昏迷中的自己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在那个陌生的世界里自己又看到了什么? 一座如梦似幻的殿宇,白雾缭绕的仙境。黑发、红袍、银甲战袍,犹如魔神一般的男子。白发如丝、白衣圣银雪,一个冷若寒冰的男子。 两人一直静静的彼此对望着,感觉两人近在咫尺却又远如天涯。两人的容颜都是那样模糊无法辨认,可是自己却深深的记得,魔神般的男子开口说道:“白发三千玉容颜,灭世修罗恨不归。” “等我回来,我会拿回自己的灵魂。我答应你,拿回灵魂之后我会好好的爱你。我相信我们的将来一定会很快乐。” 两人的身影好熟悉,这样的情景也好熟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也听过。那空旷而清晰的话语,那冷硬而浑浊的嗓音。仿佛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仿佛来自数万年的古老界域。那没有任何柔情的话语,却犹如坚定的誓言一般震撼着自己的心。仿佛是那上万年不变的执念,仿佛是在向爱人承诺着永世不变的爱恋。 魔神般的男子一直注视着那名白发男子,而那名白发男子似乎很是清冷,始终没有任何表情。魔神般的男子伸手拦住了白发男子的腰肢,然后低头吻上了他的双唇。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唯美。看着这样的情景,不知为何心口突然传来窒息之感,似悲似痛似恨似爱。 幻境中的那两名男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那种情况下出现?“白发三千玉容颜,灭世修罗恨不归。”这两句话曾在数月前出自他口,可是如今却又出现在自己的幻境之中,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两句话?难道自己也入魔了吗。 而那一晚,暗算自己的人到底是谁?这一切的策划到底是何目的?是想让自己杀了他吗?那么这个计划真的成功了,只是自己也同样不会放过这个策划之人,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知他身边便的那个男妃是何人物,那个小小的男妃一定与那策划之人有着某种联系吧。 “哼~!朕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人。”更不会放过你萧子落,你是朕的痛苦根源,更是朕的莫大耻辱。朕又怎能放过你?如何放过你…… 第一百八十二章:都变黑林 次日清晨,萧涵玉赶赴朝堂向天闵的帝王萧涵天索要兵权,声称要将逃跑的陈国质子陈逸飞捉拿归案。萧涵天没有任何犹豫,将守都二十万禁骑军兵符交付于他。并下旨封口,不得朝中大臣透露任何关于陈逸飞逃跑的消息。以免他国借此机会向天闵发起质疑。 而关于二皇子萧子落落王大婚之夜突然消失事件更是无人敢提。因为皇帝萧涵天一并下旨,声称落王殿下突然旧病复发昏迷不醒,数月之内将无法上朝议事。 其实朝中所有大臣全都明白,这一次陈逸飞的逃跑一定与二皇子落王殿下有关。因为关于他与陈逸飞的流言蜚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所有人都无比的惊愕。没有想到,这个最有希望登上太子之位的皇子,如今竟然丢弃自己的新王妃与一个他国质子私奔了。临走还带上了他的男侧妃,真是搞不清楚这位皇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此举不单单辜负了皇上的栽培之心,更加背叛了他的国家。 而右相李承恩却是始终没有开口,对于自己孙女的耻辱他也是只字未提。 早朝结束,萧涵玉与萧涵天在天心殿密谈。半个时辰后,萧涵玉手持兵符离开了皇宫。一个时辰后,两万骑军在他带领下,已经追出都城南天门的四百里开外。 萧涵玉走后,萧涵天召见了九王萧涵鹭。又是一番密谈之后,萧涵天大怒再次下旨,九王爷萧涵鹭涉嫌纵然王妃杀死缴付四人。命案交由都刑司办理,此案尚未水落石出前,九王萧涵鹭与王妃将不得离开鹭王府寸步。 紧接,萧涵天又秘密下旨软禁了姚姬姚梦莲,使得她不得与宫外有任何联系。 鹭王府被皇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严密程度简直是连只苍蝇都不得飞入。朝中众臣开始种种猜测,萧涵鹭的母氏家系也开始不安。不久前的别家灭门惨案,正天门前的五百三十口正法犹如历历在目。这个时候,谁也猜不出皇帝到底是何目的。 巳时,萧涵玉已经带领两万骑军赶赴郊外黑玉丛林。茂密的丛林之中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刚才还晴空万里,此刻竟突然变得白雾弥漫,重骑兵开始无法看清前方事物,前进的步伐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萧涵玉紧绷着脸,心中更是气愤交加。这白雾起的太过诡异,也不知道这雾气之中是否有毒。高声喊道:“明逸轩” “属下在”明逸轩脚踢马腹上前回道。 “点兵五千继续向前,你带领大军先退出丛林,一个时辰后再继续前行赶来与我会合。”萧涵玉立刻做出决策。 据探子回报,萧子落他们一直向南而去。看样子他们是想投往南戎再转去他国。南方边防由姚祈赫将军驻守,如果真的让他们逃离边防就再也没有办法捉拿到他们。所以坚决不能让他们逃去边防。 “是,属下遵命。”明逸轩没有想到王爷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自己跟随在王爷身边已经数十年,大小战役也参加了无数次,自己从来没有质疑过王爷的决策。王爷这样也许是觉得这丛林之中有什么诡秘吧,不想被暗算下全军覆没,自己跟随在后也好及时接应。 五千骑兵继续前进,明逸轩则带着大军退出了丛林。萧涵玉心里明白,赶去南方边防的路线只有两条,一条就是这山路,另一条则是官道。而官道那一边有萧涵天带领皇宫禁卫军亲自追捕,相信不会有任何遗漏才对。 与明逸轩刚刚分开不久,丛林深处突然传来沙沙声。萧涵玉知道,自己这是中了埋伏。还来不及出口吩咐如何应对,前方已经射来密麻箭雨。 在箭雨的射杀下,大军队形开始变得凌乱,有的马匹已经开始在丛林中横冲直撞。看着这样混乱的情景,萧涵玉的双眸变得无比狠厉。从这箭雨的精确度上来看,这批射箭之人一定是身居内力武功高深的武林人士。 真是想不到,那个小小的二皇子竟然能培养出这样一批死士。真是想不明白,他精心培养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今天吗? “哼~本王到要看看你们能猖狂到何时。”随着他的一声大喝,身体腾空而起直向箭雨而去。 空中箭雨穿梭,一身墨蓝锦袍狂舞飞逝相迎,树干之上连续坠落数名黑衣蒙面人,落地者无一人生还,全部咽喉被折。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样出的手,没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击落的敌人。不到刻钟时间,箭雨便开始变得奚落不支,慢慢退去没了影踪。 萧涵玉解决了所有射箭手,又起身飞回马背高声喝道:“整顿队形,继续前进。” 不尽五千骑兵快速整顿队形,再次开始前进。在士兵们心中,他们的战神四王又回来了。在二十年前他曾是天闵王朝的军魂,被先皇御赐战神玉王。如今的他依然风姿傲然不减当年。 大军在丛林中艰难的前进着。尘沙突起,寒风冷涩袭来。狂乱的风沙吹得众军无法睁开双眼。萧涵玉微微眯起长眸,只见前方又出现数十名黑衣蒙面人。各个手持不同武器,一看便知他们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但是他们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无尽的死亡。 然这些人不是他眼中的亮点,令他眼前一亮而是那站在这些人前方的那名女子。这名女子一头红色长发高高束起仅用三根红木簪子插牢,一身艳红劲裙如火刺眸。手中竟然没有拿任何武器。而且从她周身的气息来看,明显是这些人中内力最差的一个。真是无法理解,这样的一个女子是如何TJ出这些出色的死士。 萧涵玉微抿的双唇内冷冷地发出一声冷音:“哼~不知死活。”这名女子是谁?虽然自己没有见过,可是在数月前的那次跟踪中,自己的两名门客似乎就是死在她的手中。看来她并不像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若红注视着前方那无比强大的男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能与这位传说中的战神对战。今日,就算战死在这里也是值得了。 风沙再起,红丝飘然,红衣袂袂。死亡战线中的唯一女子冲了出去,随着她的移动,身后的所有黑衣人也随之飞身上前。 萧涵玉轻抬臂膀,然后又慢慢的落下。随着他的一个手势,五千骑兵冲杀上前。黑雨丛林顿时变成了昏天暗地的杀场。 萧涵玉坐在马背之上,一直注视着杀场中的那名红发红衣女子。他身边没有一人可以靠近,凡是想接近她的人都会在数米开外便被击倒。此女子虽然内力不佳,却是出手极快。真是一个特别饿女子,她用的竟然是杀人不见血的暗器银针。这样的一个女子,也是那个小小皇子所培养出来的吗?哼~!真是可笑,这种小把戏竟然也敢在本王面前嚣张。 心中不屑的同时,他已再次起身飞了出去。这一次,他的目标是那场中最为刺眼的女子若红。 若红一时不察,竟然没有发现夺命之手已经近在咫尺。在她回头的那一刻出手已是不急。她以为自己完了,她以为自己的生命会就此结束。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那个人了,那个自己一心效忠的男人。 却在这时,一名男子手持长剑飞身而上,挡住了萧涵玉的厉手。若红急忙后退数步,与黑衣人并列站在一起。他们互看了一眼却谁也没有说话,数月里的相处,他们已经有了默契。在这一百二十七人中,顾一冲是最为冷漠的一人,也是最为照顾自己的一人。 萧涵玉眯起危险的眸子,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抽出腰间佩剑再次攻了上去。如果单单是这一名女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下。可这名黑衣男子却是不简单。冷硬的杀气让人无法忽视,看来这数十名黑衣各个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寒冷的冬季,黑雨丛林彻底成为了埋葬英魂们的坟地。五千骑军在一个时辰后,已经死伤近半。不是自己的军队不够强大,而是对上这数十名武林亡徒,他们根本就无从反抗。而且在慢慢的打斗中,自己已经感觉到了一点,那就是这丛林中的雾气果然有毒。虽然自己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毒,却能使人困乏,而且内力不佳之人,甚至可以产生幻觉。 萧涵玉无比狠绝地攻出一剑,黑衣男子的胸口被无情穿透。若红的心仿佛也在此刻被同时穿透。眼中的泪水随着那一剑流了下来,这就是杀场,这就是死亡的召唤。自己不能阻止任何事。数月的朝夕相处,犹如大哥一般照顾自己的男子,此刻已经没有了呼吸。不过自己不会后悔,更不会害怕。人终有一死不是吗?顾大哥,我若红会永远的记住你,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带着你的那一份生命精彩的活下去,我要活着去见他。 萧涵玉在解决了黑衣人之后,又无比狠戾地攻向若红。只要拿下此女,相信这些黑衣人很快便会降伏。虽然此女子武功不高,但很明显,他是这些人中的灵魂。 在这一个多时辰的厮杀中,数十人对五千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比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战场。他们虽然各个武功高强,却是好虎架不住群狼。现在的他们已经开始筋疲力尽。萧涵玉相信,如果不是这名女子在一直坚持,他们可能早已经选择退去。 萧涵玉看准了破绽,提剑刺向若红的下腹。剑尖抵触到她的红衣之上,只要再进一点点,她必死无疑。却在这时,突感后肩劲风来袭。急忙侧身躲避,原来是一只长约一尺,粗如拇指的一根箭羽。劲力十足的剑羽擦肩而过,直直射向后方。此箭没有射中自己,却无比精准的射中一名骑军的咽喉。 真是箭不虚发,发之必夺命。萧涵玉知道已经失去了一个机会,本想再次攻出,却不想这时,密密麻麻的剑羽犹如暴雨一般袭来。 又是一片惨叫声,箭箭精准无误,箭箭射在骑军们的咽喉或者眉心之上。萧涵玉只觉胸口无比气闷。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有一日与一个不知名女子对杀到这种程度,就算是此刻赢了又如何。在真正的战场上,自己都不曾如此狼狈过。 正在他愤恨之时,后方突然又传来喊杀声。原来是明逸轩已经赶来,虽然他带来的骑军没有中这丛林雾气的毒,却是已经不急。因为在这密密麻麻的箭羽出现的同时,那些黑衣人已经在红衣女子的带领下退出了战场,此刻再追已无任何意义。 萧涵玉很清楚,这些神秘人只是想阻拦自己的脚步。如果此刻对他们穷追不舍,那可就真的中了他们的奸计。 第一百八十三章:官道之行 两日后的清晨,天闵官道之上,一辆豪华马车快速行驶着。姚初悔坐在车外手扯马缰沉稳的驾着车,而车内静静地坐了四个人。萧子落一脸深邃,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紧张之色。陈逸飞双眸微阖,轻轻依靠在他的肩膀上沉睡着。叶青与忧儿安静地坐在对面,忧儿还好,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叶青时时看向陈逸飞几眼,意义无法琢磨。 萧子落知道,此刻的若红一定是在带领着那一百二十七名死士为自己死战,他们会在途中设下道道埋伏来为自己争取时间。如果一切顺利,三日后的夜晚自己将带着逸飞离赶到剑南关。只是不知此次之后,那个倔强的小女子若红是否还会活着来见自己。 此次的离开,那个冷漠的皇帝会如何?一定会带着天闵大军来捉拿自己吧,如果真的被他追到,相信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无比安静的空气给人一种极度紧张的气氛,陈逸飞在浅睡中醒来,他紧紧地抓着萧子落的臂膀。 萧子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作安抚,而这时车外也传来姚初悔的话语:“前方有埋伏。” “走过去。”萧子落没有任何犹豫的回道。 马车开始继续前行,只是比先前慢了许多。离开落王府已经两日有余,这还是第一次遇见阻拦。对于那个冷漠的皇帝和那个神秘的玉王爷来说,若红已经做得极其完美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赶来阻拦之人会是谁?会不会真的是他…… 这条路的是由展无忧来做断后的。看来那个家伙没有尽全力,不然追兵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林绝带领三千禁卫军拦截在马车的前方。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萧子落从车内步出。 “哈哈~就你一个人吗?”萧子落下车后先开了口。那个人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了,竟然只派林绝一人前来,而不是亲自出马。 “皇上有命,务必带落王殿下与陈质子回都。希望落王殿下能够体谅微臣的难处。”林绝生硬地说着场面话。 “哼~他命令的是你不是我,我又能如何体谅于你?想留下我也不难,拿出你的本事来吧。” “那微臣得罪了。来人呢,带落王殿下的马车回都。”林绝一声令下,无数禁卫军便冲了过去。 萧子落并没有出手只是轻笑不屑,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展无忧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因为他还需要自己手中的解药,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任何的差错。 果然如他所料,在禁卫军冲过来的同时。官道两旁立刻冲出无数青衣男子,人人手持利刃与之对敌。 在这些混乱的人群中,萧子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花船之上的老鸨蓝川君,今日的他已经不见往日烟粉之气,他身穿海蓝轻衣,脸上也没有涂抹任何脂粉。细看之下,萧子落也不免有些惊讶。原来这个男子退下胭脂的脸庞竟然如此清纯,哪里还像一个三十多近四十年岁的人,现在看去也不过是二十出头而已。看来这江湖上的易容之术果真不是虚传。 蓝川君带领轻衣教教众冲出官道,阻拦下林绝的禁卫军。宫内的禁卫军虽然各个都是精英,可是魔教的教众久经江湖更是杀伐有力。更何况能潜入他国的魔教之人也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一时之间,林绝所带领的禁卫军竟无法抵挡节节败退,根本无法靠近马车寸毫。 林绝那千年不变的木脸似乎有了些变化,看着蓝川君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因为他觉得这个人似乎很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又无从记起。 蓝川君感觉到林绝的目光,他清纯的脸庞露出愉悦的笑容。果断的斩杀了数名禁卫军后,转身腾空而起向林绝攻去。 林绝眼见长剑直逼咽喉而来,立刻提起真气脱离马背迎了上去。顷刻之间,两人便纠缠在了一起。 萧子落看着混乱而血腥的场面不屑一顾,只是观看了几眼林绝与蓝川君的打斗。他知道,这两个人的武功不相伯仲,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分出胜负。心中有了把握后,转身返回马车。 萧子落上车后,姚初悔再次拉起马缰驱赶,马车快速的行驶起来。他们没有绕道而行,则是向混乱的人群冲去。无论是轻衣教众还是宫中禁卫军,凡是挡路者死。姚初悔出手极快,凡是靠近马车寸许之人必死无疑。 马车很快变穿过了混乱的杀伐之地。萧子落返回车中一直沉默无语。陈逸飞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你怎么了,好像很担心的样子。又怎么不对的地方吗?” 萧子落没有看向他,只是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将他轻轻拦在怀中。“没事,我只是在想。等我们离开天闵之后,要去哪里过我们的二人世界才好。” 陈逸飞没有想到他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他略微抬头看一眼小忧,然后开口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竟然开这样无趣的玩笑,你也不怕伤了你妃子的心。” 萧子落见他如此说也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小忧,只见此刻的他脸颊有些微红很是不自然。转回目光看向陈逸飞回道:“是呀!我怎么给忘了,不是二人世界,而是三人世界才对。看来我萧子落还是蛮有福气的,竟然有两位美人相伴。” “你~”陈逸飞明显有些微怒,可又有些羞涩。只是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对面又传来一人的不屑冷哼声。 “哼~”叶青自从上车就一直丧着个脸。此刻听到萧子落的话,心中的闷气更是旺盛,这人什么意思,虽然自己和他不是那样的关系,可是也不能当自己是空气吧。这话很明显是在排挤自己。 对于这一声冷哼,萧子落仿若没有任何反应。陈逸飞与小忧却是同时看向他,很明显两人都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因为暗恋萧子落一时吃醋才会如此反应。 两人的目光犹如利刃入体,叶青的脸一下变得通红。想出言解释可又不知如何解释,一时情急的他冲着小忧大声怒道:“看什么看,我有什么好看的?” 小忧被他如此激动的举动吓了一跳,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言语。 萧子落微微皱了下眉头:“放肆。”话语很低沉,却是无比的严厉。“道歉。” “你~!我……”叶青被他冰冷的眼神冻结,这人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了。 小忧见萧子落发了脾气,心中有些不忍急忙出言说情。“不用了王爷,忧儿没事。” 萧子落将冰冷的目光转向小忧,依然生硬的说道:“我有说过你有事吗?”然后再次转首看向叶青:“这里何时轮到你来大呼小叫?虽然你的武功已经恢复。可是你别忘了你此刻的身份,如果不愿留在我身边伺候,你可以随时离开。”这小子什么时候脾气变得如此暴躁?以前在宫中于王府的时候怎么没发现,难道是自己最近对他太仁慈了? “我……我不离开。”叶青双眼通红,很大声的回了他一句。可是心中甚是不甘,自己若不是有任务在身才不会喜欢跟着你。你真以为自己那么喜欢赖着你吗?不但要假装太监低三下四的伺候人,还要忍受隐功散的痛苦,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身好武功。若不是这次出逃需要武功护身,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功力呢。 萧子落看着他那清秀的小脸忍怒不敢发的模样甚是可笑,活活像是一直不敢发威的小虎崽。“还不道歉。” 叶青无奈只好强忍气闷向小忧说道:“对不起。” 小忧被萧子落刚才那冰冷的一眼所惊骇,所以一直处于迷茫状态。现在听到叶青的歉语有些更加不知所措。“没事,我没事。”说完又觉得自己很傻,急忙闭了嘴。 叶青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回到原位做好不再说话。车内一时又变得沉闷起来。 夜幕降临,马车又由官道转向山林之中。寒冷的夜晚,马车停了下来。姚初悔开始给马儿喂食,这样每天不停的赶路,马儿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如果在这样下去,就算人能受得了,马儿也快承受不住了。 萧子落跳下马车看着吃草的马匹开口说道:“实在不行就将马车丢弃,我们骑马而行吧。” 姚初悔回头看了他一眼。“陈质子会骑马吗?” “他不会骑没关系,我可以带他。反正这里只有四匹马,我们这里有五个人。”萧子落说完又转身向马车走去,撩开车帘对陈逸飞说道:“下来休息吧,今夜我们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天亮再走。” “嗯,好。咳咳……”陈逸飞扶着萧子落深处的手臂跳下车。 “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这几日真的有些乏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挥军峡谷 “真的没事?” 陈逸飞淡然一笑。“真的没事。” 看着他单薄的身体,萧子落还是很不放心。然后向刚刚跳下车的叶青说道:“去拿件披风来。” 叶青心中有气却不得不服从他的命令又返回车上拿了披风。萧子落将披风披在了陈逸飞的肩上。“身体不好就要多注意些。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早告诉我知道吗?” 陈逸飞的双眸有些湿润,微笑着回道:“我虽然瘦了些,可身体却是很健康,你不必如此。” 这时,小忧提着食盒走了过来。“王爷,陈公子,吃点东西吧。” 萧子落回头看了一眼。“以后叫我大少爷,叫他二少爷。就不要再王爷的陈公子的叫了。” “什么?谁是二少爷?”陈逸飞无比惊讶的看着萧子落。 “是,小忧明白了大少爷。”小忧觉得很有好笑,轻掩红唇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陈逸飞与小忧一同开口,陈逸飞一向温和的个性也不免有些微怒,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子落。自己明明比他他大很多岁,为什么自己是二少爷?再说自己根本就不稀罕做他的兄弟。难道他一直当自己是…… 萧子落知道陈逸飞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自己不想解释太多,只是在食盒中拿了一小碟糕点。然后对他说道:“吃点东西吧,明天大概会路过一个小镇。到了那里就又热饭可以吃了。” 这时姚初悔已经喂好了马匹向这边走来。小忧见他忙完正事,拿起一小盘糕点跑了过去:“初悔哥,给。” 姚初悔伸手去接,小忧却将糕点收了回来。然后看着他的手皱了皱眉。“你的手好脏。”然后拿起一块糕点送到他的嘴边。 姚初悔望着小忧清纯的面孔仿佛回到了童年,慢慢露出宠溺的笑容,没有任何犹豫地将糕点吞了下去。“你不吃吗?” “呵呵,我不饿你吃吧。”小忧又拿了一块糕点送到他的嘴边。 “那怎么可以,你本来就瘦。来,你也吃一个。”姚初悔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手,然后在盘子中拿了一块糕点送到小忧的嘴边。 小忧看着他手里的糕点皱起秀眉,眸中似有晶莹闪动。很年前,那个倒在街边肮脏的小男孩。遇到见了衣着华贵的另一个男孩。当时那个男孩的手里就是拿着这样一块黄色的糕点。 “你饿了是吗?”耳边再次响起那个男孩的声音。 “嗯” “你这么瘦,那给你吃吧。” “我真的可以吃吗?” “当然,这是我给你的。” “谢谢你。” “不客气,你没有家人了吗?” “似的,他们都死光了。” “那你叫我一声初悔哥哥吧。你叫了,我就让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哦。” 姚初悔看到想要一脸忧伤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开口无比宠溺的问道:“怎么,现在嫌我手脏了?” “是呀是呀,你手那么脏我怎么吃,你明明知道我有洁癖的。”话是这样说,可是那块黄色的糕点早已进了他的嘴。 萧子落与陈逸飞一起吃的正香。远处的姚初悔与小忧也是甜蜜无比。叶青手里拿着糕点一个人坐在路边,看着两对甜蜜的人儿心里是越来越窝火。将手中的糕点扔了出去,然后站起身气呼呼的向远处走去。 陈逸飞看着走开的叶青有些紧张不安,开口问道:“这样没关系吗?” “随他去吧,他只是闹闹小孩子脾气罢了,不会出什么大事。”萧子落无所谓的说道。 “小孩子?那你是什么?” “我?我是返老还童的老妖怪。”萧子落一本正经的说着,脸上没有任何笑意。 “呵呵~什么,返老还童?” 萧子落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开始吃东西。陈逸飞看这样淡漠的他,不知为何总感觉哪里有些不一样了。这几日中,他对自己时冷时热,也不知他是故意躲避自己还是…… 陈逸飞心里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将目光一向远处的小忧身上。青春靓丽,清秀甜美,纯洁活泼,就算是在快乐的微笑时,也会给人一种想去疼惜他的冲动。 他告诉自己这个少年是他的侧妃,好想问问他这是为什么?可是自己又何来的资格开口。但是不问,心里又有太多的迷惑。 吃过饭后,小忧与陈逸飞上车休息。萧子落留在外面守夜,而姚初悔却始终不肯进车去休息,而是跃上树干坐稳温习内力。叶青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一直都没有回来。 深夜,姚初悔跃下树干来到萧子落所在的高点。淡淡的开口说道:“送你们到达边城,我就离开。” 萧子落没有回头,在姚初悔还没有走近之时他便已经知道是谁了。“这一次真的谢谢你了。” “呵~你也会说谢谢?不过不用了,这是我欠你的,以后我们各不相欠。” “你没有告诉涵鹭吗?” “没有,我只是说我有事要离开几日。” “我这一离开,大概是连累他了。” “他不会介意,他在意的是你能否安全。” 萧子落没有再说什么,望着远方的皇城沉默。这个时候的他在做什么?是否已经离开了皇宫,可是今日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难道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离开。涵鹭说过他最近得了风寒,可是对他的身体来说,那小小的伤寒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难道是还没有痊愈吗? 姚初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表现的那么伤感,但是自己似乎能隐约之间感觉到一些东西。他一直望着皇城的皇宫。那里应该还有着他牵挂的人吧。“你以后还会会来吗?” “今夜似乎特别的寒冷。”萧子落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却是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姚初悔没有惊讶他的话语,不知为何自己总是能够理解他的心意。比如现在,其实他说的并不是那寒冷的夜晚,而是在说他自己的心冷。 其实他们两人的心里都很明白,这一次是否能够安全离开天闵还不一定。至于以后的事情,谁又会说得清楚你? “有人来了。”姚初悔低声说道。 “没事,是叶青。”萧子落回答。 姚初悔好奇,转手向后方望去,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果然见到叶青的身影匆忙地向这边跑来。 “不好了,山下有骑兵。大约有两万人马。”叶青喘着粗气说道。 “何人带军。”萧子落在乎的不是那两万人马,而是那带军之人。 “萧涵玉。” 萧子落听语有些失望,看来那人是不会来了。“上马弃车。”他说完之后向马车走去。 不多时,萧子落等人便丢弃了马车与食物等,轻装向南奔去。 两日后,天闵省的玉峡山下,四匹坐骑快速奔来。数百里后是两万骑兵的追杀。而前方又有数万的禁卫军拦截。萧子落望着数百里外的明黄旗帜,紧绷的脸孔悄悄露出一丝笑意。他终于来了,虽然只是晚了一些。 再次抬头望向狭窄的山石峡谷高峰开口说道:“弃马上山。” 听语,姚初悔觉得他疯了。这个时候竟然还选择上山,此山无论是上与下都是无路可寻。一会大军追来,那将是死路一条。“你疯了?” 萧子落回头看了看他,张扬的笑了起来。“哈哈~也许吧。” 玉峡关以峡文明,山势陡峭险峻。整座大山高耸入云,而在大山的中间却是决然断开,一道狭窄而深深的渊谷让人望而生畏。 此刻的陈逸飞与小忧已是筋疲力尽。更是无法攀登这样2陡峭的山峰。萧子落脱下红衣锦袍,将陈逸飞拉上自己的后背,然后又将红衣系在两人的腰间。 无边的大山峭壁之上,萧子落就像一只壁虎一样牢牢贴在山石之上,攀登速度极尽于在陆地奔跑。 姚初悔看了片刻,转首对小忧说道:“上来吧,我带你上去。” “嗯。”小忧坚定的点了点。然后快速爬上他的背,牢牢地抓紧双手。 叶青看着他们很是不屑,冷哼一声后,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冷风疯狂的呼啸着,陡峭无边的玉峡山腰,三个极为渺小的黑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爬着。 浩瀚的天空滑过一声雄鹰的鸣啼,空旷的尖鸣回荡在天际冲入万里云霄。萧涵天身穿明黄锦袍,外罩墨灰战甲,无比挺拔的身躯跨坐在骏马之上,冷硬的俊容衬托着他桀骜不拘,显得此刻的他更加威严威武。身后浩浩荡荡的千军万马紧致有序,快速的前进着。 连续几日的奔波于厮杀,是他本就恨意的心变得更加暴躁。那个该死的妖人,也不知哪里弄来的如此多江湖魔道中人,自己的大军每天都会遭遇他们的多次骚扰。迫使自己追击的步伐慢下了许多。若不是自己最后做出决定与林绝兵分两路,也许这时的自己还没有赶至此处。 摇摇望向数百里之外的玉峡山,心情异常复杂。探子回报,他们共有五人,此刻正在此峡谷之中。 穿过这玉峡山,便是边防剑南关了。剑南关现由姚祈赫镇守,这几日自己曾多次下旨召他回都,可他却始终托词边疆战事吃紧无法返回。哼~竟敢抗旨不尊,什么战事吃紧,这些年来哪里有什么大战事,根本就是他的故意推辞。 看来今日的出逃,他萧子落是早已筹谋许久。不然在数月之前,姚祈赫也不会突然请旨离都。 自己始终无法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精心的筹谋,苦心的经营就只是为了一个陈逸飞吗?他隐忍多年装作痴傻,也只是为了一个陈逸飞而放弃。难道这就是他一生之中所追求的吗? 真想当着他的面问一问,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在你心中可曾真正当我是你的父皇,在他的心中可还有天闵王朝? 寒风无情的吹过脸颊,吹过墨灰战袍。滚滚尘沙朦胧着千军万马的长龙。三万禁卫军在萧涵天的带领下赶至玉峡山脚下。 “报……”一声长长通报之声传来。随后是一匹快马直奔天闵帝王坐骑而来。 杨虎翻身下马。“启奏皇上,玉王带领两万禁骑军在百里之外请旨汇军。” “准”一声地沉重喝,无比崆峒的回荡在峡谷之间,冷硬的话语预示着他此刻的狠戾。 不多时,萧涵玉带领两万禁骑军到此处汇合。翻身下马向天闵的帝王阔步而来,身材高大,剑眉星目。步伐稳健,步步生威。一身墨蓝长袍之上飞龙盘旋,似乎是在炫耀着主人的伟岸于英姿。 扶袍单膝下跪:“臣兄萧涵玉参见皇上。” “平身。”待萧涵玉起身之后。萧涵天再次开口说道:“他们已经逃上玉峡山顶,你有何意译?” 第一百八十五章:千转百回,万年孤寂 萧子落跃上山顶,解开腰间红衣从新穿好。然后转身走到崖边俯视峡底。陈逸飞大口地喘着气,一时无法平静心中的惊骇。 看着排列有序的数万大军,萧子落的心也不免有些蠕动。万马大军之中那一抹身影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耀眼。曾几何时他的身影已经成了自己梦中的魔障,心中的思念亦是那样的刻苦,可如今的自己已经再无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紫禁之巅,繁华盛世,我从千万年后来到此处与你相逢,这是命中注定还是你我的孽缘。茫茫人海,最终谁会与我执子之手?你的王者之路又有谁来相伴,携手百年? 血缘的纽带将你我紧紧捆绑,血缘的搅拌又让我不能向你走近分毫。如果我不是皇子,如果你不是皇帝,那么这一切是否会改变?我会不会有勇气靠近你? 你可知道,我今日的离开其实不是我所愿?其实我是怕我自己,我怕自己再留在你的身边会越陷越深,从而最终而害了你。 这时,姚初悔与叶青也已攀上山顶。陈逸飞来到崖边拉住萧子落的手,与他一并向下望去。看着峡底的一切惊讶万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两个人竟然会兴师动众到如此地步,数万大军只为他们几人而来。 看着峡底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传来刻骨的刺痛。那个冷酷残忍的王爷来了,那个漠视万物的皇帝也来了,这两个人与自己纠缠了近半生的男子都来了。一个视自己为玩物,一个视自己为无物,两个无比高贵伟岸的男子,今日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存在了吗? 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反抗,可也这是自己蓄谋已久的反抗,只是没有想到,在这次预谋之中会突然多了一个他。陈逸飞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萧子落。他是那个人的皇儿,他是那个人的皇侄,这是不是最好的武器,最好的抱负? 以他出色的能力,以他出色的勇气,是否可以助自己拿回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姚初看着下面的情景开口说道,“他们要上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萧子落收回不舍的目光,冷然回道,“我自然有办法甩掉他们。”说完转身向后走去。“随我来。” 几人不知他到底有何打算,只好跟着他一起走。没有一会的功夫,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块偌大的平坦空地。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在这陡峭的石山顶之上,竟然会有这样一块人为的偌大空地。空地之上摆放着两个数十米的不明大物。此物木质,其形状怪异无法形容。如果非要形容它的形状的话,那也只能说它有点像两个巨型的风筝。 萧子落看到几人都是无比惊讶的样子,开口解释说道,“这两个东西叫作滑翔机,是一种没有动力装置,靠固定翼产生升动力进行空中飞行的飞行器。它可从高处的斜坡上下滑到空中,驾驭之人可以借助风力随意控制它的高低与方向。” 这时的陈逸飞与姚初悔等人恍然,原来他是早有准备。只是这个滑翔机,除了他外根本就没有人会使用。而且这里有五个人,要怎样才可以离开? “这个东西可以带几个人?”姚初悔开口问出了大家心中共同的疑虑。 萧子落没有任何隐瞒地说道:“两人。”其实自己开始本没有打算带上小优和叶青。现在平空多出两个人,所以自己也很困惑。 “你们四个先离开,我自己可以冲出重围。”姚初悔一听,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行,你不走我也不走。”小优一听立刻做出了反对。这时的他一反常态的倔强刚强,没了以往的一点软弱性子。 “优儿,不准你胡闹。”姚初悔见他这个时候竟然不听自己的话,立刻变得严厉起来。 萧子落见两人现在就开始争吵,不免也有些气恼。“好了,都别争了。我有说过要丢下一个人了吗?”他们当自己是什么人,是那种轻易丢下同伴的人?“虽然这个滑翔机在正常情况下,只能承载两个人。但以我的技术来看,再多带一个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再说叶青自身内力不低,体重也很轻。” 小优一听萧子落又如此说,终于放下惊慌的心,快要落下泪的双眼又笑了起来。姚初悔淡淡的点了下头。然后说道:“那我就带优儿吧,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驾驭此物。” “一会我先滑翔出去,你要注意看我的姿势于臂力使用。” “好。” “那我们开始吧。”萧子落见大家都没有了异议,便开始做准备工作,一边给大家讲解如何使用滑翔机,应该注意些什么,随后大家开始动作起来。 萧子落刚刚帮叶青与陈逸飞系好锁带,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冽的话语,犹如风中刮来一道寒刀:“皇侄可真是有闲情逸致,竟然不远万里跑来这里观光风景。” 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望向说话之人。萧涵玉挺拨的身躯矗立在狂风之中,长袍广袖猎猎作响,手中长剑在风中发出低低之银鸣。他的身后站着无数庄严而肃穆的禁卫军。 萧涵玉虽是对着萧子落说话,可是目光却始终注视在陈逸飞的脸上。 这个贱人,数日不见似乎红润了许多,那绝美的容颜变得更加美艳动人了。看来这些时日里,他在这个小皇子的照顾下过得很好。 少年时的相遇,多年来的囚牢,曾几何时,这个令自己又恨又讨厌的他,竟然已经深深的扎根在心底。他的逃离竟然会让自己失去理智,他的逃离竟然会让自己暂时忘记了那个人。 难道自己已经放不下了吗?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这数十年来的付出又算什么?为他挣得天下,为他保卫国土,为他而豪夺来的你。为他筹谋了半生的自己,今日却在为你而狂乱,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 “原来是玉王爷,真是有缘何处不相逢。竟然在这皇城的万里之外也能遇见你。”萧子落面对他的威慑没有一丝惧意,此刻反而变得有些不屑。 萧涵玉将复杂的眼神收回,看向萧子落时已经变得无比狠戾。这个少年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嚣张狂妄。他狂妄的资本是什么,武功吗?哼~对于这一点自己还是很有把握的。“皇叔还是奉劝皇侄一句,皇家身份高贵容不得你这般糟蹋,可不要为了某些下贱之人毁了自己一生的无量前程,还是与皇叔速速返都回朝的好。” “多谢玉王相劝,可是子落心意已决。”萧子落说完似是无意地看了姚初悔一眼,见他那边已经一切准备完毕,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本王无理了。”萧涵玉见他看向另一边,这时他注意到姚初悔等人。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提剑向萧子落攻去。 却在这时,从天空之上突然飞来一支冷箭。翻身躲避冷箭来袭,抬头望去,萧涵玉的心彻底漏了一拍。暗叫不好,只见天空之上不知何时多了数只巨大的无线风筝。每个大风筝之上都俯伏着一个人。其中一只艳丽夺目的红衫犹如万里白云中的一朵血色玫瑰。“该死!”又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又是一支无比精准的箭羽直射而来,再次飞身躲避。心中恍然,原来这才是他所狂妄的资本。 萧子落见机会来了,转身抓住横杵,运用内力开始推动滑翔机。陈逸飞一直注视着萧涵玉,眸子闪动着无尽的恨意。叶青俯伏在机翼的右侧,见萧子落推动机身开始奔跑,自己也在暗中提起真气悄悄相助。 萧涵天依然坐在骏马之上,千军万马之中的王者一直仰望着玉峡山顶。冷漠的面孔让人根本无法猜测他此刻的心情。这时,万里晴空之上突然出现数只不明飞行物。千万军马之中隐隐传来混乱的惊呼声。 萧涵天的心中顿时像是缺少了点什么。飞机吗?这可是他曾经和自己提起过的飞机?他曾经告诉过自己,坐着这样的飞机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原来他真的没有说谎,世界之上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并不是只有神仙才可以做到空中飞行。 不多时,数只不明飞行物之中又多了两只。万里天际,那抹艳红色彩伴随着一抹纯白,空中翱翔,风中飞扬,近似不离不弃的鹰吕。空蓝,云白,是那么的刺眼,仿佛是要刺瞎自己的双眼一般。 萧涵天知道,他们是真的逃脱了。他们终于自由了,自由地翱翔在万里天际。 忽然觉得自己好累,自己为什么要来。其实在隐隐之中,自己早已猜测到他最终会离开。以他那别人所不能的本事,以他那别人所没有的知识。他怎么可能会逃脱不掉?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追来?难道是只为了看这一幕吗? 千军万马能如何,依然追不回他的背叛。至高无尚的权利又如何?依然无法驯服他的狂傲。万里长空是他自由翱翔的界域,万里白云是他誓死扞卫的情徥。 他们自由了,可自己的心却被禁锢了,远去的身影带走的是什么,是他的心,他的情,他一生的执着。可是自己留下的是什么?是怒,是恨,还是劫? 一方霸主的自己今日只为一个出逃的皇子而来,心中何时开始无法释怀你我之间的血缘搅拌,又何时开始无法忘却你我之间的每一次较量。这一切的改变全部源于,那一次的梦中窃吻,你随不知,我却怒恨在心。曾几何时你已由一个痴傻幼儿变成了今日的霸气男子。你的改变是我清心冷漠的终结,不知这样的孽缘终究是我的恨,还是你的悔。 耳边突然回荡起:“白发三千玉容颜,灭世修罗恨不归。” “我大胆了你能如何?难道你想大叫,你不会是要喊救命吧?哦~你是要喊‘来人’。你说外面的侍卫一进来,看到他们的君王衣衫不整的被人压在身下会想什么?” “我喜欢之人就是……夜宴那一晚……被我气吐血的那一个。” “如果是皇上要求子落说知错,那子落就知错,如果不是皇上想要的,那子落还真不知道错在何处。” “回皇宫,你听不懂吗?我不绝不允许你留宿宫外。不允许你和那个人或者是任何人。” “我娶不娶她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此事对你是否有利。我想我会尽量配合你吧。” “你能心平气和的听我说几句话吗?几句就好,就算我求你。可以吗?” “我什么?你又想说我下贱是吗?你既然觉得我为你做那样的事情很下贱,那为什么又会觉得我侮辱了你,而不是你侮辱了我?” “我无耻?那你释放在我口之时就不无耻了吗?” “床头有剑,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嘘~~夜深人静时,切勿大声喧哗……” “夫君,我真的很痛,你不要打了好不好?” “夫君,我们不玩了好不好。我们回家去再玩吧……” “咦~你这么不喜欢我喊你夫君,是不是希望我喊你娘子呀?娘子……娘子……” “娘子,你生气的样子可真是迷人呐,你相公我的脚都被给你迷软了……” “喂~~~你不是真的生气了吧?” “等我回来,我会拿回自己的灵魄。我答应你,拿回灵魄之后我会好好的爱你。我相信我们的将来一定会很快乐。” 萧寒天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渐渐远去,随着空天那自由翱翔的鹰吕渐渐远去。慢慢开始分不清哪一个是梦境,哪一个才是现实,忽然之间,似乎梦境之中那魔神般的男子与他混为了一体,他在说着永世不变的承诺,他在说着万年不悔的誓言。一句苍白无力的承诺,像是万里冰川一般冰封着自己的心。一个肆意而霸道的梦吻,犹如魔咒一般束缚着自己的意念。 白发男子的淡漠似乎亦是成为了自己无尽的悲。原来,他并不是没有感觉,原来他才是那上万年里最执着的一个,他在等待着,他站在上万年的孤寂中等待着他的归来。 而自己呢?孤寂了数十年的心,仿佛从这一刻起变得更加孤寂。那一种孤独寂寞的感觉,仿佛来自数万年之前,仿佛已经跟随自己千转百回数万年。 ——第一卷·落魂归天闵,谋得君心役·完—— 第二卷:天涯落无痕,三世恨难解 楔子:含婴龙丹 血缘搅拌 青鸾山,奇龙教。 “师傅,若儿求师傅成全。”龙若双膝跪地恳求着自己的师傅赫连青。 年迈近百的老者无比怜惜的叹息着,“若儿,你可要想清楚。若想拿回内力可不是一粒丹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天生的异能与那后天的成就都是很可怕的,想将两股深厚内力同时归体,至少需要承受数月时间的痛苦煎熬来融合自体,而你自身已经放弃内力多年,若儿!你真能承受得住吗?” “若儿能承受得住。”龙若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着赫连青的话。坚强的语气无疑不在宣告着她的决心。 “可是若儿,拿会内力之后,你就必须接管奇龙教的教主之位。你也愿意接受吗?” “若儿愿意接受。” “哎~你这又何必。”看着倔强的弟子赫连青终究是不忍。可是话已至此,自己也无需再多说什么。“也罢,前世得姻,后世必果。既然是你命该如此,为师也就不再阻挠于你。也许你才是对的。” 赫连青见龙若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伸手在衣袍中取出一个锦盒。这里面装的是一颗含婴丹,和一颗隐功散的解药。 这含婴丹是奇龙教的镇教之物,更是一颗奇药。此丹已经由开教以来相传百余年。相传能够服食此药者可内力奇曾,天下无敌。可是从奇龙教开教以来,根本就无一人能够服食此丹药。武林之中也曾有无数人窥视过此丹药,可是每一个服食过此丹药之人都会七窍流血而亡,而这含婴丹也会在七日之后自动从腐烂的尸体中流出。在很多年后,此丹被武林人士慢慢的遗忘了。 可是,在十五年前,也就是龙若公主出生的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含婴丹竟然出现了奇迹般的反应。 奇龙教的禁地突然神光万里,赫连青眼见异象匆忙赶去。这才发现,原来是含婴丹所发出的耀眼光芒。强大的银色光芒让人不敢有丝毫的直视,足足一个多时辰后,含婴丹的光芒才慢慢退去。 刺眼的光芒退去后,赫连青将此丹带在身上开始四处游历。直到四年后的一日,与龙若小公主的一次相遇中,含婴丹再次起了反应。 赫连青知道,含婴丹已经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这四岁的小女孩也注定了此生不再平凡,自己便在暗中收了龙若为关门弟子。 龙若接过锦盒,悲伤的脸庞露出一丝喜悦。“谢师傅成全。” 手中捧着锦盒,内心复杂万分。从此以后,就算千山万水,我龙若也要寻到你,我龙若认定的不会改变。你现在不爱我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改变心意。如果,今生不能改变,那么,我们还有来世。 玉峡山 千军万马之中的王者稳稳地坐在骏马之上,明黄龙袍,墨灰战甲,他冰冷的脸孔一直仰望着天空,万里蔚蓝白云祥和,那些不明飞行之物早已经没了踪影。可是他依然仰望着,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命令。 他身后的杨虎突然觉得,此刻的皇上似乎有些疲惫,就连那挺拨的脊背也变得有些弯了。“皇上,他们已经向南飞去,过了此峡谷可就是剑南关了。” 尘封在孤寂之中的王者突然惊醒。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高声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即刻赶往剑南关。”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沉寂在梦境之中。不管那幻境之中的人谁,他们有着怎样的纠葛。这一切都不能改变那个人与自己的血缘搅拌。他想离开,他要离开,但是他可曾问过自己的意思,他是朕的儿子,他是朕的臣民。哼~!没有朕的允许,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也依然要给朕回来。就算是死,也要给朕死在这天闵的土地之上。 大军起拨,萧涵天突然拉紧马缰,胯下用力催促战马狂奔。战马以飞快的速度奔跑起来。风沙乍起,寒烟铺袭,前方那萧飒的身影渐渐变小,慢慢模糊。 杨虎望着那意气风发的帝王迷惑,为何刚刚还很低落的他突然变得如此萧杀?他到底做出了怎样的决定? 第一章:南关受阻 杨虎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觉身后马蹄声紧。回头看去,原来是玉王爷萧涵玉骑马狂耷而来。 瞬间而至,瞬间而过。在这一逝即过的瞬间,杨虎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无尽杀气。看来这两位天闵的至高尊者都怒了,看来那个小小的皇子与那个异国的质子,终究是无法逃离他们束缚。 数个时辰之后,剑南关城下。数万大军赶至于此,然而城门却紧闭不开。杨虎提马上前高声喊道:“吾天闵大皇玉驾到此,姚祈赫将军还不速速出城接驾。”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城门终于慢慢的被开启。数百官兵排列有序出门迎接。杨虎调转马头返回军中。 萧涵天一脸冷硬。看着一再拖延的姚祈赫终于骑马赶来。心中不禁冷笑连连。好一个天闵大将,竟然敢抗旨不尊,现在又蓄意窝藏重犯。 姚祈赫胯下黑马,身着天闵将服,魁梧的身躯无比挺拨。他身后跟随着所有剑南关将领,笔直的列队,整齐的步伐,无疑不在炫耀着他的军纪严明,无疑不在炫耀着他们军人的骄傲。 姚祈赫跳下马背,下跪拜礼。“微臣姚祈赫参见皇上,参见玉王爷。” “姚——祈——赫,你好大的胆子,不但抗旨不尊,如今竟然还敢有意拖延军情。”萧涵天大声喝道。 所有将领跪地不起,却是无一人出音。姚祈赫将头低的更低。“微臣不敢,实在是边防尽日战事吃紧,将在外有所不受。微臣正在于各位将领商讨军务,所以接驾来迟,还望皇上赎罪。” 铿将有力的话语,不卑不亢的回答。另天闵的帝王气极反笑:“哈哈~!好一个为国为民的大将军。朕先不于你计较抗旨一事。朕来问你,军中有何军务非要此时商讨,而让你无法接迎圣驾?” “回皇上,数个时辰前,剑南城上空突然出现不明飞行物。那些不明飞行物飞得太高太快,转瞬间便离开了天闵领域飞向南戎。微臣认为很有可能是南戎奸细来查探我方军情,所以微臣便立刻召集全军将领商讨如何谨守城门,好让南戎不能趁虚而入。” 萧涵天与萧涵玉互看一眼,两人心中都明白。这姚祈赫是三推六二五,先推脱掉自己的嫌疑。 他现在如此说,又有所有剑南关将领作证,就算皇上真有意惩办于他也是无正当理由。 “哼~既然如此,此事朕先不于计较。现在立刻打开城门,朕与玉王要出关。” “皇上,微臣不能遵旨。”姚祈赫听到皇上要大开城门出边城,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 “放肆,好你个姚祈赫,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耐性,你是活腻了不成?” “皇上,边城之门可以开。但是皇上万金之躯怎能轻易离开天闵?微臣不知到底有何理由,能让吾皇不顾天闵江山设计安危而去犯险。” “来人那,将姚祈赫给朕拿下。”萧涵天终于无法忍受他的嚣张。真是反了,以前不但有那个畜生敢忤逆自己,现在连他的舅舅也敢如此顶撞自己。 “皇上。”萧涵玉见萧涵天要惩治姚祈赫急忙出言制止。边城重防大将怎能轻易捆绑。再说此刻正是混乱之际,又没有正当理由,如何能让边防将领心服。“皇上,姚将军也是为皇上的安慰着想,更是为我天闵江山设计着想。只是他的语气生硬了些,还请皇上看在他长年镇守边关的份上息怒才是。” 萧涵天知道自己此刻冲动了些。也知道他姚祈赫在军中的威望甚高,很多将领都是以他为本。只是自己不出城又如何去追他回来?难道就这样轻易的让他离开? “皇上,不如让臣兄带领一万骑军出关追捕如何?”萧涵玉见萧涵天一时没有说话,便继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萧涵天将目光转向萧涵玉。心里盘算着,这样好吗?出关之后说不定还会有埋伏,一万兵马可以吗?再说一如南戎,危险更甚。 姚祈赫见萧涵玉要带兵出关深深的皱眉。随后又开口说道:“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说。” “微臣不知皇上于玉王爷要追捕何人?但是,现在正是南戎奸细猖獗之际,近日我军又与南戎摩擦不断。如果今日大开城门,又持重兵无辜侵入它土,臣认为这有侮我天闵国誉,大大的不妥。”言下之意,就是说你若带兵出关,南戎一定会与我天闵为敌开战,到时我天闵将在各国之间无法立足。 萧涵天与萧涵玉一听此言同时脸色大变。其实这么简单的问题谁会不知,只是他们谁也不想轻易的放弃罢了。此刻姚祈赫在众将众军面前刻意言明,明显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从而迫使他们不能出关追捕那两人而去。 萧涵玉望着姚祈赫那不卑不亢的神色沉思,这人一向不善谋略。可是今日却是言语颇深,滴水不漏,更是步步紧逼,他的身边到底有何谋士在策划?随后将目光转向他身后那唯一的一名文官身上。 萧涵天心中冷笑,好你个姚祈赫,现在竟然还敢跟朕装糊涂。“朕要追捕何人,难道你姚将军不知?” 姚祈赫面露哑然,然后回道:“微臣愚钝,还请皇上指点。” “哼~!朕还没有追究你失职之罪,你倒问起朕来。朕与玉王正是追捕你所说的那些奸细而来。此奸经此逃脱,你该当何罪?” 姚祈赫再次低头叩首。“回皇上,那些奸细来的突然,又是在高空万里之上飞过。微臣无能,还望皇上赎罪。” 萧涵天心中怒火重烧却是不能发作。因为在这数万大军之前,自己必须沉稳不能失了君仪。姚祈赫言下之意就是说连自己这个皇帝都抓不到的人,他更是无能为力。 萧涵天冷冷地看着姚祈赫。心中暗道,好你个姚祈赫,今日你依仗自己在军中的威望顶撞与朕,朕会记在心上。回都之后看朕怎么惩治你。“姚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皇兄有何意见?” 萧涵玉听到萧涵天如此问,自然知道他是心中不甘。可现在事已至此,谁也不能不再顾忌天闵的信誉而不顾,再执意带军侵入南戎。再说如今已经在此处耽搁多时,就算此刻大开城门也已经来不急了。“皇上,臣兄认为。南戎奸细而已,既然逃脱了也就罢了。不值得吾皇为此如此伤神,不如先返回皇城,日后再从长计议。” 萧涵天知道萧涵玉这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更何况此刻确实不适再追。如果此刻真的大开城门出兵追捕,一定会引起各国宽探,到时恐怕是将真的无法隐瞒陈逸飞出逃一事。 “皇兄所言有理,但姚祈赫作为边防大将,竟然让他国奸细顺利逃脱天闵已有失职之罪。来人呐,赐军棍一百以做效尤。” “谢皇上恩典。”姚祈赫高声而呼,刚毅而粗扩的嗓音亦是表现出了他军人的壮气。 “谢皇上恩典。”剑南关所有将领此刻也是同时高呼,他们的皇上是一个明君,永远不会因为一时的面子而迁怒重臣。 “哼~!回都。”萧涵天现在看着这些边防将领就气闷,不想再在此耽搁半分。转身调转马头就欲离去。 “皇上。”一声爽朗而文雅的声音传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一直跪在姚祈赫身后的那名文官抬起头来,相貌平凡,肤色微黑似乎是由边城的风沙所致。但,就算如此依然无法隐藏他那晶亮的双眸。 “皇上匆忙赶至剑南关,一定是奔波劳累多日。不如在此歇息一日,明日再回都也不迟。”骆华明慢条斯理地说道,望向萧涵天的目光也是无比恭敬。 “边城安危交由各位将领朕很安心,朝中事务繁忙,朕更是多日不曾早朝,就此回都不再多留。”萧涵天淡淡地看了骖华明一眼,随后调转马头而去。 “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送玉王十岁,千岁千岁千千岁。”剑南关所有将领再次齐声高呼,叩首拜别。 萧涵玉深深地看了骆华明几眼后提马转身离去。大军开拨,浩浩荡荡的长龙没了来时的气势,步伐缓慢得近似一条疲倦的蛟龙。 萧涵玉促马追上萧涵天,望着他那冷漠的脸孔轻笑说道,“哈哈~没想到你我二人今日合力,竟然会败在你那小小的皇儿身上。” “这有何奇怪?”萧涵天冷冷的回了他一句。那人拥有无尚智慧与过人的谋略,他不但有众多江湖人士的相助,更有姚祈赫的生死扞卫。他的逃离自己确实有过预测,只是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你早就知道他会逃脱的对不对?”萧涵玉突然也变得冷硬起来。是不是你一直什么都知道,只是你一直什么都不肯告诉自己?你明明知道他们暗中勾结处心积虑的想要逃离,却不肯向自己透露分毫,故使今日的难堪归来。只是你可明白,今日他们的逃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第二章:明华祈赫 “皇兄此话何意?”萧涵天终于转首看向萧涵玉。 萧涵玉见他看向自己,将自己的目光移开看向荒芜的前方。自己这是何必,明知道他现在最在乎的人已经不是自己。从前的他虽然对自己也没有那样的情感,但自己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多看自己一眼。似乎是从那个小小皇子的昏迷开始吧,还是说从那一次的夜宴开始? “皇上对文史骆华明有何看法?”萧涵玉突然转移了话题。 “文人,沉稳,懂得礼节。”萧涵天似乎对此话题没什么兴趣,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萧涵玉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露出有些惨淡的笑容。萧涵天被他低低的笑声吸引再次回头,略为奇怪地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朕说错了吗?” “皇上没有说错,他确实是一个文人,而且沉稳懂得礼数。只是以本王看来,他更是一个极为狡猾之人,想那姚祈赫身边也是因为有了他,今日才会如此的沉着淡定。” 萧涵天听语心中恍然,姚祈赫虽然武功高强,但性子一向粗糙不善谋略,可是今日的他却是巧言伶便,更是万事俱备,似乎是一切都被他事先预算好了,就等着自己往里陷。 萧涵天一时无语,萧涵玉再次开口说道:“皇上可还记得九皇弟的王妃,骆华明之妹骆心每? “皇兄有话大可直说,何必与朕卖关子。”萧涵天知道他一定是有话要说。 “哈哈~天儿登基十七载,竟然还是这般没有耐性。”萧涵玉看着他绝美的脸孔又是一刻的沉迷,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倔强而冷漠的绝美脸孔一直是自己的信念。只是不知曾几何时,这张绝美的面容开始慢慢变得模糊不清,而逸飞的影子却变得越来越清晰。自己时常会在梦中将他与逸飞的模样弄混,时常会分不清楚谁是谁。多么可笑,他与逸飞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性格不同,样貌不同,身份更是不同。可自己在午夜梦回时,却是偏偏总无法分清。 萧涵天听到他又一次唤出自己儿时名讳,心中莫名一颤。虽然他冷漠的脸孔没有任何改变,却是话语变得不再那么冰冷。“皇兄说的及是,朕确实还不够沉稳。只是,不知皇兄对九王妃有何看法?” “其实我对她也没什么看法,只是今日见到骆文史后,总觉得他们两兄妹似乎不太相像。本王到觉得,那骆家女子到有几分姚将军的风采。哈哈~~~” 萧涵天淡漠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改变,他看着萧涵玉的笑容有些费解。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据自己了解,姚祈赫只有一子,也是离家出走多年渺无音讯,哪里来的女儿?若说是妹妹,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就一个妹妹姚梦莲,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作为一个王爷,你不觉得开这样的玩笑是在侮辱朝廷忠臣吗?” “呵呵~!侮辱?也罢,就当是我侮辱了他吧!”萧涵玉停止了笑声,不再做任何解释。玉峡山顶那名黑衣男子与九皇弟的王妃长得不是一般相似。不过现在自己只想将陈逸飞追回,其他的事情都已不再重要。 萧涵天收回目光没有再说什么。心中思量着,难道他是在提醒自己,那骆心每真的有什么蹊骁?不妨回都之后让林一山在暗中查一查。思及到回都,心中立刻开始乱如麻团。陈国的质疑,太后的紧逼,李相的沉默,皇后的哭诉,龙若公主的不平,还有九王的母氏,这一切的一切又该如何?他的逃离,根本就是自己的一个劫…… 姚祈赫带领列南关所有将领匆忙出城迎接圣驾,可是皇上却没有入城就又离开了。望着离去的数万大军,心里依然无法平静。皇上就这样轻易的离开了吗?原来骆华明没有说错,只要一切都按照他说的去做,皇上不会有任何怪罪。 姚祈赫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所有将领说道:“大家都回吧。”翻身上马,飞快的向剑南城奔去。 骆华明与一众将领互看几眼,但是谁也没有说话。然后也都各个翻身上马向城内奔去。 回到城中,骆华明与各位将领告辞来到姚祈赫的官邸。在这座官邸之中没有任何下人,只有几名官兵轮班来做饭洗衣。再就是自己了,就连自己也是不清自来,硬赖在这不肯走才住下的。 一进官邸,就见姚祈赫一个人坐在院中拿着酒坛子在喝酒。骆华明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哟,大难余生是应该庆祝一番。呵呵~~” 骆华明一进院子,姚祈赫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现在又听到他那虚浮不实的声音心中更加恼怒,只是这一切都已成为定局,自己又能如何?抬起手中酒坛继续大口大口地喝着。 骆华明来到他身边非常好奇地看着他。然后又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我说你干嘛又板着个脸?好像谁欠了你钱不还似的。” “你于那个逆子早就串通好了是吗?你与落王殿下也早就串通好了是不是?”姚祈赫突然向骆华明大吼。 骆华明被他这突然一吼吓了个半死,身体下意识的向后一躲,然后急忙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以作安抚。“我的天呀,我说你能不能小点声?再这样下去,我早晚会被你吓得神经错乱不可。 “你第一天认识我姚祈赫吗?受不了就给我滚回你的官邸去,少在我这晃来晃去,看着眼花心烦。”姚祈赫见他又故意卖乖开口鄙夷地说道。他姚祈赫就是这么粗俗,难道这个家伙才知道吗? “哈~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这里多好,有吃有喝。又有你这个武功高强的人让我耍来耍去。” 姚祈赫一听心中怒火更旺,这个可恶的家伙整日以戏耍自己为乐,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和自己开玩笑。突然伸出一手抓住格华明的衣襟拉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的你屁股开花,满地找牙?” 骆华明笑得像一只狐狸,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呵呵~!满地找牙就算了,若是屁股开花我到还可以忍受。”如果真的那样,他是不是就可以照顾自己了?还可以给自己上药? 姚祈赫看着他那恶心的笑容终于无法忍受,狠狠的放开手。“你们到底在策划什么?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会给家妹带来多大的苦难?你们到底明不明白?你们这样做是毁我姚家几代忠良之誉?” 又是一声无比愤怒的狮吼,骆华明在他那通红的双眼中看到了火焰。终于不再嬉笑,非常严肃地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做吗?怪只怪你的那个外甥太过肆意妄为,我只是服从他的命令罢了。我想你也一定不想看到自己妹妹唯一的儿子惨死吧?我只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你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 姚祈赫无比惊愕地看着他,心中异常的复杂。他说他也不想,他说他是为了自己。“那个逆子也在帮他对不对?” “听说是为了报答落王殿下的救命之恩。” “落王殿下为什么要出逃?” “听说是为了一个男人。” “男人,什么男人?” “男人就是男人,你说还能是什么男人?” “废话,我是问你哪个男人?” “陈国质子陈逸飞。” “什么?你们疯了?” “是你的外甥疯了。” 姚祈赫彻底呆住了,他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儿子离家出走十多载终于露了面,却成了骆家之女并且做了九王妃。妹妹的儿子落王竟然背叛天闵,带着一个异国男人私奔。更可恨的是,竟然自己也不得成为他们其中一颗棋子。 “祈赫,你不必想太多。我相信落王殿下会回来的,初悔他也会回家的。”骆华明见姚祈赫像是丢了魂魄一样,心中开始不忍低声安慰着。 “他们现在何处?”姚祈赫像是突然没了力气,非常无力地问道。 骆华明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不再对他隐瞒下去开口说道,“我的官邸。” “什么?他们不是在半日前就已经离开天闵了吗?”姚祈赫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打压。难打这些人真的疯了吗?这个时候还不快快离开天闵境内,竟然还有胆子留在剑南关?如果刚才皇上真的进城了怎么办?再说自己是亲眼所见他们在上空飞离的剑南城,到底是何时又反回来的? “祈赫!你以为皇上与玉王真的会返回都城吗?就算皇上会玉王也不会,他一定会带人在暗中继续追踪下去。所以,你看到的那些不明飞行物只是一些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其实真正的落王殿下并没有离开剑南城。”骆华明见他如此紧张,急忙出言解释。 “你们就不怕被玉王的探子查出来?”姚祈赫现在是非常的紧张。 “这点你放心,我的官邸一直空置。更没有任何下人,只要他们不随便走动,是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 姚祈赫放下酒坛站起身说道,“我去见他。” 第三章:骆邸相聚 骆华明见他急成如此模样,急忙起身拉住他的臂膀说道:“祈赫,见了落殿下王不要太冲动。 “哼~!这点还用你来叮嘱?虽然他是我的侄儿,但他更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姚祈赫毫不客气甩开他的手,然后阔步向门外走去。 骆华明无奈的摇了摇,然后微笑着跟了上去。这个人就是这个脾气,什么事都沉不住气。如今都已这般年纪依然没有半分改变。 来到骆华明的官邸,两人一同走了进去。两人才刚刚关好大门转过身来,就见一名清秀少年站在他们身后,一脸戒备地看着姚祈赫,然后向骆华明说道:“这位可是姚祈赫将军?” 姚祈赫没想到这少年会这般生硬,但是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一时没有开口。骆华明儒雅一笑开口回道,“呵呵~这位正是姚将军。”然后转首对姚祈赫说道,“祈赫,这位是落王殿下的总管叶青小哥。” 叶青确定是姚祈赫后才扶手拜礼,恭敬地说道:“叶青见过姚将军。” 姚祈赫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这个少年给自己的感觉很不舒服。“叶总管不必客气,落王可还好?” “回将军,落王殿下正在厅中等候您与骆大人。”叶青抬头回道,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为他们引路。 三人来到大厅,只见一袭红衣坐在大厅正中饮着茶。他的左侧坐着一个白衣男子,下首坐着一名青衣少年。 姚祈赫一眼便认出了陈逸飞。陈国质子,玉王爷的男宠,曾经与皇上不干不净,如今却又勾引了自己的外甥,真是可耻至极。看着他那柔弱没有半点男子气概的模样心中出了厌恶再无其他。 姚祈赫来到大厅便向萧子落跪了下去。“姚祈赫参见落王殿下。” 萧子落起身走到他的身前,然后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我萧子落如今是天闵的罪人,姚将军以后不必如此大礼。” 姚祈赫刚毅的脸孔闪过一丝难色,不过很快变得释然。“落王不必将此事挂在心上,落王殿下是我天闵皇家正统血脉,更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微臣以为皇上以后必定会原谅落王殿下。” 萧子落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其实姚祈赫这样说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那个冷绝的皇帝怎么可能会原谅自己。他现在一定是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了事。“姚将军近来可好?” “微臣很好,不知梦莲她……?”姚祈赫此刻最担心的就是宫中那个可怜的妹妹。 “姚将军请放心,她现在很好。我已经拜托过初悔在暗中照顾她了,更何况还有鹭王爷。”萧子落回道。 姚祈赫听语这才放下心来,可是随后又想起姚初悔心中不免有些气闷。这个逆子,不返还家中也就罢了,竟然连姓氏都改了,改姓氏也就罢了,竟然连性别也改了,还成了人家的媳妇,简直是丢尽姚家祖宗的脸。这要是被揭穿传了出去,他姚祈赫的脸往哪放啊? 萧子落见姚祈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便也猜出了几分。然后微笑着说道:“姚将军不必担心太多,初悔他性格沉稳,而且戒备心很强。我想他是不会被人轻易揭穿的。” “听说他是与你们一起来的,现在怎么不见他?”姚祈赫将大厅看了个遍也不见姚初悔的影子。 “他没有进城,九王爷那边也是非常的紧迫,作为王妃他必须尽快赶回驾王府。还望姚将军谅解他才是。”萧子落再次开口说道。 姚祈赫心中本事怒气难当。一听萧子落如此说,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泼了一盘凉水瞬间熄灭。原来那个孩子还在怪着自己,原来那个孩子还在恨着自己。他愿意改姓,他愿意做别人的王妃,却始终不愿见自己一面。 这时,骆华明见姚祈赫走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插口说道,“落王殿下可有什么打算?” 萧子落回头看了陈逸飞一眼,然后转首对骆华明说道,“暂时在剑南城住上两日,然后从南戎转去它国。” “难道落王殿下还没有做好最终打算?”骆华有些惊讶地问道,以自己的目光来看,面前的这位应该不是没有深谋远虑之人。 萧子落微微的笑了笑,自己怎么可能没有打算。只是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确实没有什么最终打算,走到哪里算哪里吧。不过骆大人请放心,子落会时常与你们联系。” 骆华明终于闭嘴也不再问了。姚祈赫这时也在痛苦中反应过来,他厌恶地看了陈逸飞一眼,然后看向坐在下首的少年问道,“这位是……?” 萧子落见他问起小优,却将目光看向骆华明,他略有深意的一眼后来到小优身边,无比温柔的拉起小优的一只手对姚祈赫说道:“这位是我的侧妃优儿。”然后低头对小优说道:“优儿,快快见过姚将军,你得叫一声舅舅才是。” 姚祈赫顿时哑然,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这个外甥皇子与人私奔竟然还带了个侧妃出来。带就带了吧,竟然还是一个男侧妃。现在这到底是什么世道,男妖泛滥还是妖男纵横?为什么自己的这个外甥只喜欢男人?那龙若公主是多么倾国倾城的女子,竟然被他白白的糟蹋了。 其实此刻不单单是姚祈赫愣住了,就连小优与陈逸飞也都愣住了。只有骆华明没有被惊呆,却是看着姚祈赫出神。 萧子落握着小优的手掌悄悄用力。小优立刻警醒低下头去,无比温婉地说道,“小优,见过舅舅。” 姚祈赫只觉浑身冰冷一阵战栗。心中不停的呐喊,妖男,与那陈逸飞一样是个绝对的妖男。心中这样想着,语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去。“不敢当,你乃落王之妃。我姚祈赫怎能承受的起,还是叫我姚将军吧。” 小优见他如此反应,知道他是看不起自己,脸颊一下变得通红,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却在这时,一直握着自己的手掌又在暗中收紧示意他不必害怕。坚强的抬起头,微笑着回道,“姚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既然落王殿下是姚将军的外甥,小优自然要唤一声舅舅。” 萧子落满意的笑了笑,而姚祈赫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心里暗暗想着,自己的这个外甥,自从落马掉伤昏迷醒来后,就不曾叫过自己一声舅舅。现在却让这么个妖男来叫自己舅舅。 骆华明见他如此反应,脸色也慢慢沉了下来,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看来他到如今依然是无法接受男人之间的感情。 “祈赫,我们回去吧。我想落王殿下与陈质子他们也该休息了。”骆华明突然开口说道。 姚祈赫一听正中下怀,急忙称是。然后落荒而逃似的与骆华明离开了。 看着姚祈赫逃跑似的离开,萧子落微微轻笑。转身看向陈逸飞,却不想这时的陈逸飞也在看他。只是那眼神似乎有些幽怨有些气恼。抬脚走到他的身边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你说呢?”陈逸飞继续看着他。 萧子落微挑唇角再次轻笑,然后拉起他的手柔声说道,“呵呵~!逸飞这是在吃醋吗?” 陈逸飞轻轻挣扎了一下却不想被拉的更紧。“谁吃醋了?我是气那姚祈赫罢了,你没有看到他看我的眼神有多凶狠?” “你很在乎他的看法吗?”萧子落深深地注视着陈逸飞的双眸。“人是为了自己的希望而活,不是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逸飞,别人的眼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样看待你自己。” 沉寂的湖泊突来狂风,惊天骇浪不停地拍打在陈逸飞的心房。是呀!自己这是怎么了?何必要去在意那些不相干之人的目光?自己不是他们眼中的妖孽,自己不是他们眼中的男宠。终有一天,我陈逸飞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不再让任何人看不起自己。 “怎么,还是放不开吗?不如我给你打几下出出气好了?”萧子落见陈逸飞一直沉默不语,再次开口说道。 陈逸飞见他又开始不正经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要打你?我累了,我要去休息。” 这时萧子落才发现,厅中的小优于叶青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都退了出去。“好~你先休息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办。”萧子落终于放开他的手。 陈逸飞走后,萧子落的周身突然变得寒冰无比。足足近一刻钟的时间,他相信陈逸飞已经彻底走远。快步走出大厅翻身跃上楼檐,黑夜中的桀骜双眸释放着奇寒之光。 “别找了,我在这。”一声无比轻挑的话语显得格外突尔。 转身看去,只见一名青年男子端坐在红瓦之上。他的身旁摆放着两把一模一样的长剑。而他的手中却拿着一个酒坛,这时正将酒坛举到嘴边豪饮。 萧子落微微的皱起眉头,这青年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模样,相貌虽然很端正,穿着也很普通。但是抬手举足之间却给人一种极其轻浮之感。 “你是什么人?”这名青年的内力气息很熟悉,他便是这些时日中,一直从皇城跟踪自己到这边城的那个人。从不露面阻拦自己,似乎也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行踪,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四章:南戎承德 “呦~!落王殿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样,要不要来一个口?”青年一脸嬉笑,然后将手中酒坛举了向萧子落。 萧子落飞身向前十于丈落在他的身前。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缓缓接过酒坛。望着坛中之酒,烈香扑鼻而来。心中顿时迷惑起来,这酒香的味道为何会……?猛然抬起头来,“你何来此酒?”这酒明明只有落王府邸才会有,因为这是自己所酿造的郎酒。 “呵呵~!落王殿下还没想起来吗?在下可是对落王殿下的画艺犹记在心啊。”少年似乎有些很伤心的样子,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萧子落手中的酒坛子。 “李卓?”萧子落忽然记起赏菊秋宴那一日出现的锦衣男子。那一日他给自己的感觉也是这般轻挑。暗运内力将指尖血液滴入坛中,鲜红的血滴入酒而散却是无染。抬手将酒坛送到嘴边喝了一大,然后又向李卓仍了回去。 李卓嬉笑的脸孔闪过一丝惊讶,顺手接过酒坛。“哈哈~~!这种验毒的方法,在下还是第一见到。”然后抬起酒坛又是豪饮了一口。 萧子落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还不明白他跟踪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龙若公主不平来报仇的? “若儿她可还好?”萧子落开口问道。 李卓见他问起自己的妹妹龙若,嬉笑的脸孔瞬间闪过一丝怒意。“她的好与不好你会在乎吗?哼~落王殿下不觉得这样很虚伪吗?” 萧子落微挑俊眉,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本王有说过自己不虚伪吗?” 李卓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坦率,也是摇了摇头轻笑而起。“哈哈~!落王殿下请放心,在下不是来报仇的。在下只是受妹妹之托前来保护你的。” 萧子落听语眼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那个女子被自己这般对待,竟然还托付她的的哥哥来保护自己?她的爱意为何会如此执着,简直和前尘的奇龙若一样执着。“哼~我萧子落何时需要过别人的保护?再说,就平你?哈哈~!笑话。” 李卓见他出口侮辱自己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相望。乐呵呵地说道,“嗯~!落王殿下说的确实没错。你落王殿下的豪迈英姿我李卓这一路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确实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萧子落不屑的面孔变得有些难看。他觉得李卓这个人很是难缠,不管自己怎样激怒与他,他都不会放在心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怒意。 李卓很得意地看着萧子落的反应,继续说道,“虽然你不需要我保护,但是我不能看着妹妹伤心不是?所以我也只能辛苦的跑一趟了。” “哼~你最好给我马上消失,不然别说我对你不客气。”萧子落浑身散发的冷意。 李卓仿佛没有听到萧子落的威胁,继续肆意的喝着酒。“嘶~!真是好酒啊。如此美酒也许只有落王府才会有。真是可惜,走时匆忙只顺手拿了两坛。这最后一坛也是竭尽干枯喽……” 萧子落看着他那痞子模样很是不爽,这个家伙明知道自己会看在龙若公主的面子上不会真的将他如何,竟然如此的放肆。既然他喜欢在这吹冷风,那就让他吹去吧。 萧子落心中冷哼,转身正想就此离去。却不想李卓再次开口说道,“落王殿下!今日天空之上的那名红发女子叫什么名字?” 萧子落没有想到他会问起若红,再次转过身来看着他。“为何要问?” “嘶~!真是一个极品啊,美!真是一个美。既然你不让我保护你。我又不能就此回去见妹妹,那我总得做点什么吧。可否告诉我那名女子的名字?本公子想认识认识她。”李卓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思,满不在乎地说了出来。 萧子落露出不屑的笑容,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打若红的注意。虽然若红的武功不济,但是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告诉他也无妨,到要看看他会是个什么下场?“红鹰。”这是那个小女子一直给自己的感觉。 “红鹰?好名字,她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响亮。”李卓似乎一点也没有怀疑他的答案。嘴里念着若红的假名字开始陶醉起来。 萧子落看着他那花痴的模样心中更是鄙夷,转身跃下楼阁向深院走去。 李卓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陶醉之中,完全没有感觉到萧子落的离开。 三日后,萧子落带着陈逸飞与小优,还有叶青悄悄离开了剑南关进入南戎境内。 南戎,位居天闵于南。国姓宇文,地属酷热四季如春,盛产稻谷。重文轻武,多美女,国富官腐。 此国国君名为宇文锡,年迈昏庸。膝下有三子,长子宇文博远善文,二子宇文骆恒善武,三子宇文卓卿绕跨子弟好男色,据说此子长得高大威猛,却是文不得句武不提韧。 承德,南戎一县城,此城人口密集甚为繁荣。熙攘的街市一片祥和景象。吵闹的商贩,路过的买家,游玩的客旅,没有一个不是笑容满面。 拥桥的人群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相貌极其美秀的少年,这名少年一身轻衣蓝衫,气质近似清湖之水波一般的柔和清凉。只要他每过一处都会引起无数人的注目与惊呼。南戎是盛产美人之乡,可是如此绝色的美男子却是难得一见。 少年每走几步就会回头张望一下,从他焦急的神色上来看,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哟~这承德县何时多了这么一位绝色的小美人?”酒楼之上,靠在窗口坐的陆忆淮望着下面的街道惊语非常。 “什么小美人?”宇文卓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微笑的脸庞瞬间闪过一丝惊愕,随后又瞬间变为了平和。 “那里那里,你这个色人难道会看不见吗?喝~真不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不如我们下去打听打听如何,呵呵!怎么样卓卿?”陆忆淮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是一直在盯着下面的绝色少年,一脸的急色像。 宇文卓卿继续微笑的双眸似乎是在闪动着什么。“不了,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已经约好了唯香阁的柳儿。” 陆忆淮这一回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他无比惊讶地看着宇文卓卿。那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什么珍禽异兽一般。“你说什么?”简直不敢相信,下面的那位小美人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绝色,那唯香阁的小倌虽然也很美色,但是于他相比之下可就差了许多。而今天这位向来好男色的家伙竟然没兴趣。难到是性情大变,还是真的被那个唯香阁的清官给迷了眼? “我把这个好机会让给你,怎么你还不高兴了?”宇文卓卿看着自己的好友淡淡地说道。 “哈哈~!卓卿,你总算是够意思一回了。好吧,那我可下去了,你自己……”陆忆淮恍然一般,随后站起身既想离去。 “你随意吧,我喝好了酒就去柳儿那里。”宇文卓卿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可以离开了。 “哈哈~好,那我可先告辞了,回头我告诉你好消息。”陆忆淮说完转身匆忙离去,生怕下面的那位小美人一时不注意就消失不见了。 宇文卓卿眼见陆忆淮向楼下走去,又将目光转向街道之上的那位绝色少年身上。略为粗矿的脸庞变得紧绷起来,犀利的双眸中时而闪动着怒火,时而又流露出怜惜之意。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南戎,不是应该在天闵的吗?他瘦了许多,一定是又没有好好进食。他那样焦急的神色是为了什么?难到是在等什么人吗? 看着那一直暗暗牵挂在心底的人儿,宇文卓卿恍然。离别那一夜的残忍是自己所不忍。见到他已经恢复的身体,疼痛的心平静了许多。 对于他这样一个风尘中的男子来说,是否还会记得自己这样一个过客。天闵花船之上的相遇,费劲心思的接近,预谋暗算的侵犯,也许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往。只是不知现在的他,是否还会在意那一段美好而又痛苦的回忆。 小优焦急的向四处张望着,自从离开天闵来到南戎已有数月。每日闷在房中实在是无趣,所以今日便跟随叶青一起来到集市购买生活用品,却不想在刚才无意之中竟然走散了。叶青到底去了哪里,难道他还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吗?到底有没有在找自己。 “啊……对不起公子。”只顾四处找人,竟然不小心撞了人。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啊,听这位小公子的口音似乎不是南戎人。”陆忆淮顺手扶了小优一把,然后非常礼貌地说道。 抬头看去,面前的这位男子一身华贵锦装,相貌如何先不谈,气质却是非常儒雅,不过从他的衣着打扮上来看似乎是一个江湖人士。小优在脑海里瞬间做出了这样一个判断,然后开口说道:“这位公子,刚才实在是对不起。如果你没事,在下告辞了。” 第五章:龙现优失 陆忆淮在心里暗暗偷笑,看来这位小美人还蛮难靠近的。不过没有关系,自己向来就是耐性强脸皮厚。“哦!这位小公子你太客气了。我确实没事,不过看你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难道是与朋友走散了吗?不知你家住何处,不如我送你回去吧?承德这个小县城最近闹劫匪很不太平。” 小优听语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冰冷的回答道:“不必了,谢谢这位公子。在下知道回去的路,告辞。”这人什么意思,看外表还算正直。可他说话的样子怎么像是那种人。这种追人的方法实在是太老套了点。自己长于烟花之地,什么样的场景没见过。 陆忆淮没有想到这位清丽少年会如此干脆,竟然说走转身就走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眼看着美人就要离开,一时情急的他一下伸手便拉住了清丽少年的臂膀。“这位小公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坏人。我只是……” 小优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如此唐突拉住自己,本想发怒训斥与他几句,却不想自己还没开口,不远处就传来了另外一人的清脆话语。“这位公子,能不能请你放开我家公子。” 陆忆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这一声洪亮而清脆的喊声所制止。听这声音,说话之人似乎年纪不大,而且是一个会武功之人。 抬头看去,陆忆淮不免又是一奇,心里暗暗的问道: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又出现一位小美人,只是这位小美人似乎泼辣的很,而且看样子武功不低,好像很不好对付的样子。 “看什么看?没见过英明神武的男人吗?还不放开你的臭手。”叶青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凶巴巴的瞪了小优一眼,然后又恶狠狠的看向陆忆淮。 陆忆淮这时才发现自己还拉着清丽少年的臂膀,急忙放开手礼貌的道歉:“对不起,陆某唐突了。” 小优整理了一下衣袖没有说什么,而是歉意性的看了叶青一眼,然后低下头去说道:“我刚才找不到你了。” “哼!真是麻烦,拜托你跟紧点好吗。都说了不要带你出来了,非要赖着我,真够讨厌。”叶青一点也不顾及小优的面子发着牢骚。“我们回去吧,不然少爷又要骂我没照顾好你了。”叶青说完转身就走,根本就不理会路人的好奇目光与陆忆淮的惊讶神色。 陆忆淮很是奇怪,从衣着上来看,这名说话的少年似乎是一个下人。而这位清丽的少年明显是位主子,可是从他们的对话口气上来看却又变了味道,可真是一对有意思的主仆。 小优满脸通红一直低着头,急忙追上叶青的脚步向前走去。陆忆淮看着即将离开的清丽少年心中惋惜,正琢磨着回去后,要如何调查一下这两名少年的底细。却见这时,前面的两名少年又停了下来。 只见他们面前咫尺之处,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位绝色女子。这名女子一身水粉长裙落于地,面容水嫩犹如池中一朵娇艳欲滴的荷花,无比高雅脱俗的气质又如一只飞入万花丛中的金色凤凰。 这名女子静静地站在两名少年的面前,高傲的目光之中含着极度的不屑与严厉。 看着这样的情景,陆忆淮彻底惊呆了。看来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竟然让自己在一天之内见到如此多的绝色美人。还真是艳福不浅呢,卓卿那家伙没来可真是够可惜了。想到此处,他抬头向不远处的酒楼望去,只见窗口边的男子依然坐在那里,似乎他也在注视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陆忆淮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那三位美人,这三人似乎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一个清丽的绝色少年,一个武功不低的下人,更让人惊骇的是这名女子,不但拥有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更是拥有一身无法预测的高深内力。自己可以清楚的确定,这名女子的内力一定在自己之上。 叶青突然停下脚步,无比惊愕的看着面前女子。天闵王朝的龙若公主,也就是那个男人的王妃,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现在的她为什么会周身散发着这般强大气息?现在的她很明显就是一个武功高手。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曾见过她无数次,她应该不会武功才对。难道以前的她也是深藏不露?这下那个该死的男人可惨了,看这架势,很明显是为了追他而来。 叶青愣了片刻,很快便做出了反应扶手拜礼道:“叶青见过夫人。”这里不是皇宫不是王府,更不是天闵王朝,所以自己是不会给她行大礼的。 小优没有见过龙若公主,所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会挡住自己和叶青的路,但是此刻一听叶青的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自己还是不敢确定一时愣在原地。 龙若不屑于叶青的拜礼,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小优,犀利的目光中蕴含着一些不明事物。冷冷的开口道:“你就是他的那个侧室?见了本夫人还不见礼?”灵动的声音不含任何怒意却不容人忽视。 小优听语立刻反应了过来,刚想下跪见过王妃却不想被叶青拉了一把。他无比尴尬的再次站好扶手拜礼:“小优见过夫人。” 龙若满意的看着他,然后再次开口:“带我去见他。” 小优见王妃如此要求不知如何是好,求救性的看向叶青。他想知道叶青是何意思,却不想叶青低着头就是不肯看自己。 “怎么,你不愿意?”龙若开口问道。 “回夫人的话,不是小优不愿,而是小优不知道回去的路。”自己没有说谎啊,自己这是第一次出门确实不知道回去的路。 叶青一听小优如此解释心里恨的牙痒痒,这个家伙真是够狡猾的。竟然把棘手的问题真的丢给了自己。 龙若看小优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便将目光转向叶青,“带路。” 叶青觉得面前的这个龙若公主简直就是一个绝美的魔鬼,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她给自己的感觉不单单只是高雅,更有强势霸主的气势,这样的气势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是,自己虽然很畏惧她的气压,但是更害怕那个男人的狠戾。绝对不能带她去见他。心里一横,拉起小优转身就跑。 龙若初入江湖,她没有想到叶青会如此狡猾。微微愣了一下,严肃的脸孔变得很是气恼。重重的冷哼一声追了上去。 繁华的街道,路人拥挤,小优在叶青的拉扯下奔跑,时而冲撞路人也不得片刻停留。 陆忆淮看着向自己这边奔跑而来的两名少年也是一瞬微愣。先前自称为叶青的那名少年到了自己跟前,竟然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推了一把,然后拉着那名清丽少年就从自己身边冲了过去。 陆忆淮顺势转身向后跌去,又见那名倾国倾城的女子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直直跌撞而出,双手毫不客气的扑了上去。 龙若只觉眼前一花,全身便被一庞然大物所笼罩。随后腰间又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搂住。心中顿时羞愧难当又是一阵懊恼,无比愤恨的将赖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了出去。 陆忆淮只觉胸口一痛,仿佛内脏都快要被震得碎裂一般。再次转身向后跌去,足足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站稳身形看向愤恨的女子,双手抬起做出了一个很是无辜的笑容。 龙若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她没有想到这名男子竟然也是内力深厚,被自己重重击了一掌竟然没事。想起刚才那刻意的搂抱,心里更是恼恨交加。只是此刻不是与他计较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转身又向叶青追去。 陆忆淮看着渐渐消失的三位美人嬉笑不止。这名女子的小腰真是细,真是软,手感也不错是块好料子。哈哈,不知在床上会是如何一番风景。 叶青带着小优一路狂奔冲出了承德县,快速向碧山而去。小优累的筋疲力尽,浑身是汗的他终于坚持不住,气喘吁吁的说道:“青儿,我们歇一会吧!我累的不行了。” 叶青甩开他的手停了下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歇?你是想被她抓住是吗?要歇你自己歇,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小优刚刚喘了口气,见他一走急忙追了上去。“青儿等我一下。” “告诉你多少次了,别叫我青儿。”叶青继续大叫。 “那我叫你什么?”小优不屈不挠的说道。 叶青恨不得暴揍一顿身后这个讨厌的家伙。回头正想大骂他一番,却不想这时又见一个黑影急速而来。瞬间飘至而此,拉起小优就向另一方飞去。只听小优‘啊’的一声,就没反应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叶青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快速远去的身影,愣了片刻,随后大叫:“喂,你是什么人?将我家公子留下。” 黑影急速而去没有任何停留,本想追过去,却又见后方粉衫晃动。心中暗叫不好,那龙若公主追来了。咬紧牙关,提起真气快速向山上跑去,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再理会那个讨厌鬼了,保住性命要紧,至于他自己只能自求多福了。 第六章:桃花忆眸 龙若追到此处,看着两个方向犹豫了一下,最后向小优消失的方向追去。 叶青一路奔上山顶,穿过茂密的青竹丛林,小竹阁楼隐隐若现。阁楼小院四周种满了大片桃树。此刻时节桃花早已凋零,树上挂满了青嫩水桃,各个映入眼帘,引人食欲。 掠过桃林进入阁楼小院,叶青这才放下心来。相信那龙若公主不会追来了,就算此时追来也进不了这竹林阵,就算她过得了那家伙设下的竹林阵,也过不了这一大片的桃林阵。 院中的陈逸飞正坐在一颗桃树下的竹椅之上,专注的看着箫谱。听见响动,他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一眼上气不接下气的叶青,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看乐谱。 叶青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过去恭敬的扶手拜了一礼,开口说道:“皇兄,他在吗?”出门一趟,把一个大活人给丢了,希望他知道之后不会大发雷霆才好。 “不在。”陈逸飞没有抬头,只是轻声的回了一句。自从来到南戎,一直都是如此,整日不见他的人影。自从来到南戎,他似乎是在故意回避着自己,从不与自己走近分毫。不管自己怎样努力,都无法进入他的内心深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哦!”叶青很是没趣的回了一声,然后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跑了一身的汗水,得回去换换衣袍。 “在这里,以后不要再叫我皇兄。”陈逸飞突然开口又说了一句。“他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叶青停下脚步,再次回头向他看去,只见他依然低着头。看着树下白衣,心里突然感觉到一种浓烈的忧郁与悲哀。 陈逸飞等不到叶青的回答,便再次开口问道:“小优去了哪里?”温和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却是疏离。 “他……我也不是很清楚,在回来的途中,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给带走了。” 陈逸飞终于抬起头,在他全身上下扫了一圈后,又将目光转回乐谱之上。“嗯!你没事便好。” 叶青那清秀的脸孔开心的笑了笑,再次转身走开。心里却在捉摸着,七皇兄为何总是在那个男人面前装作一副很柔弱的模样?那个男人有什么好,至于让他这样隐忍吗?作为陈国的皇子,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 叶青走开后,陈逸飞终于放下手里的乐谱。将茫然的目光望向院外桃林。初来这里时正值春分,娇艳纷纷的粉白,粉红,洁白桃花镶满枝梢,不知为何,这让自己突然想起一个人。这寂静而纷飞的感觉,似乎是那遥远的寂寞,天边的孤独。近似那人的孤傲身影站在高处,一双桃花眸子远远的漠视一切,又似是在等待着寂寞的终结,准备迎来美好的硕果时节。 他为什么要在竹楼的周围种下这大片的桃花树,而不是别的什么?难道只是单单的一种喜好吗?常常看到他一个人站在桃花树下发呆,他在想什么?还是说在想着什么人? 承德县城,萦袖阁的小倌馆内。 小小的楼阁台上,轻纱落帐,琴音飘渺,典雅的小小阁楼内檀香缭绕。素衣少年秀发轻散肩下,坐于案前拨弄着琴弦。桌案之上的长琴旁边摆放着一只精美花瓶,瓶中插了几支桃枝,粉白桃花开得无比妖娆,仿佛还在散发着淡淡轻香。 而不远处的床榻之上躺着另一位俊朗少年,这位少年一袭红衣有些凌乱,似乎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慵懒的双眸中还带着初醒时的迷离,他专注地看着抚琴少年,仿佛是被那琴音所吸引,不得不沉浸其中,其实没有人知道,自己只是在看那双眼。 琴声终了,红衣少年微笑着说道:“柳儿最近好像有心事,难道是有心上人了吗?”那思念的琴声已经被自己听出。 素衣少年将琴上的双手收回。然后站起身在花瓶中抽出一支桃花在鼻间闻了闻,“萧爷此话从何说起,柳儿每日不无道理你萧爷身边,何时来的心上人?就算是有,也是你萧小爷了。” 萧子落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坐起身来,伸出一指示意柳儿来自己身边。柳儿无比乖顺的走了过去,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萧子落轻笑得甚是迷人。 萧子落将柳儿拉到自己的身边坐好,痴迷的看着他的双眸。“柳儿的眼睛真美,美的近似那人的眸子一样迷人。” 柳儿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明亮的眸子变得有些暗淡。然后很是不甘的说道:“萧爷又在想自己的情人了吗?你这样的赞扬,也不怕伤了柳儿的心?”像就像呗,还近似,这人完全是在贬低自己。 “哈哈,柳儿也会为我萧某伤心吗?据我所知,你柳儿只会为那一人伤心才是。”萧子落笑的甚是爽朗。 柳儿仿佛被说到了痛处,一下变得很不悦,挣脱了萧子落的拉扯转过身去。“你这个醉鬼,每日就知道来我这里喝酒,喝的烂醉如泥不说,还霸道地占用了我的床,现在又来挖苦我?” 萧子落望着他娇怒的模样感觉有些好笑,心中却突然没了兴致。其实柳儿长得并不怎么美艳,只是有些清秀罢了。柔弱娇羞之态不如小优酥骨,忧伤之色不如逸飞让人心动,就连发起脾气来也没有叶青来的火辣。只是他的眼睛,他的双眼像极了那个人。疏离而淡漠,仿佛看透了世间情蒂。但是在他娇怒之时,却是又完全不像了那人。那人就算是在羞涩之时,也不会这般的弱势。 柳儿见他没有说话,又转过身去好奇的看着他。“怎么样,你没有话说了吧?你每次来这里,就只知道送我这几支破桃花,你看这里的其他牌子哪一个不是满目琳琅,就只有我青衣素面了。” “你很喜欢那些俗物吗?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再说我每次送你的银票不是比那些俗物来的更加实惠?” 柳儿听到他如此说,心里不免有些气恼。“喂!银票就不是俗物了吗?我是不在乎那些东西,但是也不能太过寒酸了吧?我现在都不敢出门见人了,这样可是丢你萧爷的脸。” “哈哈!好好好,既然你喜欢,那我今日便送你那些俗物好了?一会上街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想要多少就买多少,这样你可满意?” “这可是你说的,不可以反悔。” 萧子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萧某虽然经常欺骗他人,但是对于你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如此。” “好,那我这就去准备。”柳儿无比兴奋地跑去屏风后准备。 萧子落看着他那雀跃的模样再次无奈地笑了笑。他是一个小倌,自己是一个嫖客,在别人的眼里,他们有着不一样的暧昧。可是只有他和柳儿自己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聊天,弹琴,喝酒罢了。 不一会的功夫,柳儿便梳洗打扮妥当。他高兴地走了过来,却在看到萧子落时,脸色又一下变得有些不悦。开口埋怨道:“喂,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上街的吗?” 萧子落看着他的眸子迟疑了片刻,然后有些不解的回道:“我这不是在等你吗?” “你……我都打扮好了,可是你为什么还不起身洗漱?”柳儿有种郁结的感觉,这个人是迟钝儿吗?还是在故意气自己? “哈!我又不像你那么麻烦。”萧子落终于从床榻之上起身下地,穿好鞋子后,又伸展了一下筋骨,然后看着柳儿说道:“走吧。” 柳儿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个人浑身的酒气让人闻了就不舒服,他不洗漱也就罢了,现在竟然也不换衣袍?“你就这样出去吗?” 萧子落见柳儿的小脸拧成了一团,便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昨夜喝酒喝到了深夜,所以喝多的自己倒床便睡下了,现在衣袍是有些褶皱,“你是在嫌弃我吗?要不我给你银子,你自己去买?”正好自己还不愿意去。 “喂,谁嫌弃你了?你自己不怕丢人,我怕什么?”柳儿没有任何犹豫拒绝了他的提议。 萧子落终于有些不耐的说道:“那还不走?” 柳儿开心的笑了起来,主动拉起他的手向外走去。 萧子落没有拒绝,虽然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在社会,男人与男人拉手逛街都是很扎眼的举动,但是现在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自己在意的了。只是真的有点佩服这个少年,出身青楼却从不自怨自艾,对于别人的目光也从不在意。 走出小小楼阁,午时的萦袖阁内还算清静没有什么客人。老鸨见他们二人从阁楼走了出来,急忙迎上来说道:“哟,萧爷,你这是……” 萧子落被他身上的香粉味道熏得直皱眉,急忙后退一步冷冷的说道:“带柳儿出去走走,可以吗?” 老鸨只觉一盆冷水袭身而来,冷得只想打哆嗦,“可可可以……” 柳儿见萧子落周身散发着冷气,老鸨又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急忙侧首轻掩红唇,他怕自己笑出声来。 萧子落没有等老鸨再说什么,拉着柳儿便出了萦袖阁。 第七章:银狐雪狐 “你笑什么?”萧子落随意开口问了一句。 “呵呵,哈哈!我笑你呀,你为什么要吓唬他?”柳儿被萧子落拉着走上大街。 “我没有吓唬他,只是不喜欢他身上的气味罢了。”萧子落现在很庆幸柳儿从不熏香抹粉,不然自己可就真的没有地方去喝酒听琴了。 “哦!你那情人从不熏香吗?”柳儿很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只是简单的一句问话,萧子落却心中一痛。曾经与他离得那么近,甚至还有过肌肤之亲。可是自己却始终弄不明白他身上的清香到底是什么味道。自己也曾好奇寻来各种稀奇香料一一对比,可是依然无法寻到那种清香的来源。却是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似乎闻到过,只是那个人是谁自己也不知道。而且那时的自己也是精血逆转,根本无法确定那人身上的香味到底是不是与他相同。 “喂!那边。去那家店吧!那里有卖簪子的。”柳儿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萧子落看了看前面的店铺,然后带着柳儿走了进去。一个时辰之后,两人从这家店铺里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跟了一位老者,似乎是店铺的老板。这位老者非常的热情,将他们二人送了很远才返回店里。 柳儿很高兴,拉着萧子落的手一路嬉笑不止。“呵呵!刚才那店铺的老板可真有意思。” 萧子落只是不紧不慢的走着,似乎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不过柳儿也不气恼,继续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大手笔的买东西,就连那老板的脸都变色了。哈哈!” “那家老板今夜一定会乐得睡不着觉。” “哼!这回我倒要看看,馆里的那些牌子谁还敢笑话我柳儿。” “喂!我说萧小爷你有没有在听呀?”柳儿终于有些沉闷,开口抱怨了起来。 萧子落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口说道:“想喝酒了,我带你去酒楼吃饭。” 萧子落也不管柳儿是否愿意,拉着他就往承德县里最好的酒楼而去。一路之上,路人侧目指指点点。俊朗的红衣少年拉着一位小倌非常招摇的走在街道之上,不管他人投来如何的唾弃与鄙视,两人就像没有感觉一般,一个嬉笑谈风,一个沉默镇定。 这样的情景,让萧子落曾有一刻想到,如果现在自己手里所牵的是那个人的手该有多好。没有任何的顾忌,不在乎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不在乎那该死的血缘关系,也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光明正大地走在暖阳下的繁华街道上。可是想到这里,他又在心里暗暗的苦笑,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就算他不在乎那所谓的一切,以他冰冷的性格也不会让自己牵着他的手。 华福楼,承德县里最豪华最高档的酒楼,更是开在承德县里最繁华的街道上。一进入酒楼,两人不失众望的又一次惹来众人侧目。萧子落仿佛看不到外界的任何干扰,拉着柳儿就上了二楼,然后找了一间很豪华的隔间坐了下来。 进入隔间后,柳儿双眼迷离的看着萧子落,甜美的笑容让人感觉甚是阴郁。萧子落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抬起头问道:“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竟然让你笑得如此银荡?” “嘿嘿!虽然从我柳儿认识你的那一天起,就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既霸道又很阴沉的家伙,可是今日,我却突然发现你原来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萧子落抬手举杯正想饮下第二杯酒,却不想柳儿的这一句话语,竟然将他已经入口的酒水一下全部都喷了出来,所有的酒水又如数不少的全部落在柳儿的衣襟与脸颊之上。 萧子落以为柳儿会大叫,却不想他一下僵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两人一时竟全都愣在了原处,片刻之后,柳儿僵硬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他恶狠狠地看着萧子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今天又发现,原来你更是一个阴险的小人。” “哈哈哈哈!”萧子落终于开怀大笑了起来,这是他自从来到这个古代世界第一次的开怀大笑。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小小的男妓身上找到一点点乐趣。也许就是因为自己与他没有任何羁绊与感情纠葛的缘故吧,所以才会轻松的面对,也不会有那累心的算计与阴谋。 “你没有发现的还有很多,比如我的狠毒,比如我的……”萧子落笑过之后,突然露出一副很邪气的嘴脸。 柳儿继续怒瞪,很是不屑的说道:“哼,别在那臭美了,就你?啧啧……每次去我那里也没见你硬过一次。” “咳!”萧子落再次被他露骨的话语惊了一下,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难道是跟自己混的太熟了?心中恶念不知为何又一次冒了出来,看来不吓唬吓唬他是不行了,不然他以后非得继续嚣张下去不可。 萧子落伸出手臂一把将对面还在嚣张气焰的柳儿拉了过来,紧紧地禁锢在怀里。无比危险的继续邪笑:“既然柳儿不信,不如……”伸出另一只手抚摸上那雪白的颈子,慢慢的摩擦着。“我们就在这里验证一下如何?” 柳儿从来没有见过萧子落这样危险而又邪恶的表情,嚣张的脸孔瞬间变得惊恐万分,“你……你你你别胡来哦,我我我……” 柳儿的话还没有说完,隔间门外突然传来笑声,这笑声非常的突兀,给人一种入骨的酥麻感,让人听了不免有些惊悚。“呵呵,真不愧是天闵的风流皇子落王殿下,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美人相伴艳事非多。我展某真是佩服佩服。” 随着笑语声的越来越近,展无忧的身影已经出现,只见他一身轻纱内罩,外附青海蓝衫,腰间缠绕着一条赤红血鞭,悠悠然地走了进来。“落王殿下,好久不见。” 萧子落随意的瞟了他一眼,慢慢放开怀里的柳儿,然后不冷不热地开口说道:“原来是展大教主,真是好久不见。既然来了,请坐吧。” “哼,确实好久不见,我展某人可是对你思念的很呢。”展无忧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柳儿一直盯着展无忧看,那痴迷的目光简直就如一只饥饿的小花猫在盯着美味食物,恨不能立刻扑上去咬上几口。 “哦?原来展大教主也是心系吾身?我萧某可真是惊喜非常啊。”萧子落抬手举杯一饮而尽,根本就不理会展无忧那愤怒的嘴脸。 展无忧看着他那狂妄的样子就火大,这个卑鄙的家伙将自己利用完了,竟然不守承诺将解药交出,还在途中改了路程,让自己一顿好找。 “哼,少在这跟我耍嘴皮子,将解药拿出来。”展无忧一下又站起身来,拍桌大喝道。 “哎!展教主怎么变得如此急躁,我们才刚刚见面,你急什么?”萧子落继续无所谓的说着。 展无忧那妖媚的眸子闪过一道狠戾,右手之上眨眼多了一条赤红血鞭,“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展无忧心狠手辣了。” 话音刚落,血鞭瞬间迎面而来。萧子落顺手捞起花痴柳儿飞身后退十余步,血鞭矫如灵蛇再次袭来。后方再无退路,起身飞离地面旋转数圈,最后落于门前。 柳儿完全没有想到,突然出现的妖艳美人会是这般泼辣狠毒。竟然没说几句话就开始打人了。此刻被萧子落搂在怀里转了好几个圈,头晕眼花不说,更是惊恐万分的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萧子落被他这鬼叫之声震得耳膜欲碎,不禁深深的皱眉。狠声说道:“闭嘴,再叫我就捏断你的脖子。” 柳儿一听,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无比惊恐的看着他,真的就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展无忧心中冷笑,再次扬起血鞭攻击出去。 这一鞭依然没有击中目标,却将小小隔间的木制墙壁击得粉碎。萧子落借机飞身而起,带着柳儿向阁楼下跃去。 楼下顿时混乱一片,尖叫声起。萧子落还没来得及落地站稳身形,就觉身后劲风袭来。急忙空中翻转飞向另一侧,终于落地站稳身形的他抬头看去,顿时一愣,这是谁? 只见此人身姿无比挺拔凌然,手握银剑光芒四射,身穿白衣飘然逸渺,一身雪白缎袍穿得极其洒脱,无风袂轻摆。面带银狐面具,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一根白玉细簪轻轻挽起半许,丝丝飘逸垂落腰间,颈上竟然还围了一条白狐围脖,萧子落心里不禁暗问,这么大热的天,难道他不热吗? 可是却在下一刻,心中不禁再次讶然,只见那条白狐围脖的头部竟然慢慢抬了起来,一双极其灵动的狐眼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似乎是正在向自己炫耀着他主人的威武。 萧子落这时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那是一只活着的雪狐,这只雪狐正极乖顺地俯伏在白衣假面男子的双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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