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情深意浓时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冥衣与魅一回到房间,就见消失几天的惑,坐在桌前闲适的喝茶。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只不过见你们亲热恩爱,我这孤家寡人受不了寂寞,这才出去透透气,不过,我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一出去就遇见了美人,湘君,出来见见我的两位朋友”惑回着冥衣的话,视线锁定在魅身上。 魅听了他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冥衣从袖袍里伸过去,握了他的手,他抬眼看到冥衣关心的眼神,对他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 而对面的惑见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心虽痛的无法呼吸,妖冶的脸上,却是笑颜如花。 “在下湘君,见过两位公子”从另一间房间走出一名清雅的公子对魅和冥衣招呼道。 “怎么不欢迎我的湘君”惑见他们两人只是望着却不说话,似笑非笑道。 “我是魅,这位是冥衣,这里是客栈,你随意”魅对湘君介绍道。 冥衣只是冷淡的看着,然后拉着魅进了他们自己的卧房。 惑见了,阴沉的脸色瞬时代替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湘君将一切看在眼里,清俊的脸上微微笑着,仿佛真的清雅出尘,不染尘埃。 他走到惑的身边,微微梳理着他的发丝,像是安抚,像是挑逗。 惑抬头看了他一眼,阴霾的脸色并没有因之减少,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抱起身边人就走进了另一间卧房。 进了房间,把人往床上一扔,床帐也没有放下,随之压了上去,没有任何前戏的刺入,湘君只是一开始叫出了声,随即闭了嘴巴,清俊的脸上惨白惨白的,冷汗也跟着直冒,股间渗出了大片的血迹,空气里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在身上冲刺的人却仿佛没有察觉,只是蛮横的冲撞着,发泄自己的怒气。 湘君看着他,惨白的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笑。 惑发泄完了,坐起身,不知在想什么,依然阴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 躺在床上的人,看着他,依然是微微的笑着,清雅出尘,不染尘埃,他说:“你想怎样?说吧!” “我要让他做我的女人”惑开口,阴沉的话语让空气都有了惨烈的味道。 “那他的男人怎么处理”床上的人听了他的话,并没有任何不适,只是微微的笑着,冷静的提出另一个待解决的问题。 “你有什么办法让他消失” “办法倒是有,只是毒了些” “说” “一吻归兮,是种致命情药,将它混入茶水中,饮茶之人喝了,若是与他相爱之人接吻,他所爱之人必会在这一吻中丧命” “还有这种药,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非常之人非常对待,陛下不是谁也不爱,这种药对陛下想必也没用,所以就不曾提起” “这药你现在有带吗?” “陛下现在就要吗?不如让湘君来做这件事” “把药给我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冥衣看他闷闷不乐,将他拥在怀里,“还在为刚刚的事情不开心” “他为什么故意做给我们看”魅闷声道。 “你也看出,他是故意的……不喜欢的话,我们明天就和他分开” “嗯” “我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在哪里?”魅抬头,看向他,迎上他带笑的脸。 “小白,出来”冥衣对着房间的一个方向说道。 随着冥衣的话落,一道七彩炫目的光晕洒在房间,光晕的中心有一只小小的白色狐狸,光晕散尽,小白狐睁开眼睛,看到冥衣,眼睛一亮,向他走来,走到近前站定,弱弱的叫了一声:“衣衣,你终于唤我了”。 “噗……哈哈……”魅听到这话,噗嗤笑出了声,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以这样叫。 “不许乱叫”冥衣训斥,但见怀中人笑的不顾形象,倒也没那么严肃了。 “是,主人”小白狐懦懦道,看着笑容灿烂的魅,觉得无比委屈。 “他是魅,以后就是你的另一个主人,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你要陪着他,逗他开心”冥衣看着小白狐,严肃道。 “小白只要主人一个” “你要是不乖,以后就别跟着我” “小白很乖,小白听话,小白拜见魅主子,魅主子好”小白狐紧张的装乖,微微弯身,对着魅恭敬无比的行了个大礼。 “行了,你可以下去了” “小白也想抱抱”小白狐看着他怀里的魅,银色的眼珠眨呀眨,委屈又可爱。 “好可爱的宠物,来,让我抱抱”魅一直看着小白狐与冥衣对话,他还没见过这样会哄人的冥衣,特别惊奇,见小白狐一直委屈的看着他,他也不忍心了。 小白狐听了他的话,看向冥衣,征求的意味很强烈。 “你主人的话你敢不听”冥衣厉眼一瞪,小白狐搜的一下跳到魅的怀里。 “我不是宠物”小白狐窝在魅的怀里,对他趾高气昂,说话嚣张的欠扁。 “不是宠物,那你是什么”魅把它捧在手心,和它眼对眼,很认真的问。 “笨死了,我是圣物,连圣物也不认得”小白狐嫌弃的语气人神共愤。 “小白怎么对主人说话的”冥衣看不过去,出声干涉两人对话。 “呜呜……小白乖,小白好好说话”小白狐很是实务的哀叫,然后继续装乖。 “说吧!”魅很直接。 小白狐抬起小小脑袋,很认真的看着魅,然后语出惊人,“魅主子真漂亮,小白喜欢,魅主子要是让小白吻一下,小白保证将秘密乖乖说出” 魅听了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回,小白狐的耳朵就被冥衣提起,然后身子腾空,随着冥衣的手势,整个呈抛物线形式摔在了地上,“滚,没叫你,别出来”冥衣怒气上扬。 小白狐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白毛,看了一眼冥衣和魅,扭着身子出去了。 “它生气了”魅看着小白狐出去的方向问道。 “他是玩的开心,巴不得继续,只不过,他要是继续玩下去,我要生气了”冥衣的语气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和包容。 “你整天冷着张脸,他惹你生气的时候,你的表情倒是生动多了,看来,他惹你生气也是为你好” “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一个鼻孔出气,看我不罚你”冥衣说着,一手搂着他,一手在他腰腹间点火。 几天的相处,冥衣对他身上的敏感点早摸透了,不一会儿,怀里人已软化在他怀里,只是嘴巴依然不依不饶,“你还没告诉我……小白狐的来历” “一会再说”冥衣一边解他的衣,一边说道。 魅早已全身瘫软,因为先前是坐着的,此刻两手圈着冥衣的脖子,全身都挂在他身上, 欲火燃烧的身体,再说拒绝的话就显得矫情了。 纱帐微摇,交颈缠绵,甜腻的气息在空气里蔓延,诉说着此时情浓。 如此情深意浓的欢爱,如此缠绵悱恻的拥抱,这一刻,有多么幸福岂是语言能够描述的,但幸福是短暂的,他们并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别离。 第十六章:遇害 红黄色的烛光不是很明亮,但照的屋子暖暖的。 暖色的光线下,曼妙纱帐内,冥衣压在魅的身上,两手撑在他头侧,如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仿佛一辈子也看不够般。 魅被他看的不自在,扭了头,错开他的视线,说道:“你干嘛一直这样看我” 冥衣转过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你很美”他说。 “我不是女人,不用把对女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魅恼怒道,脸却跟着泛红。 “我没有把你当女人,我比谁都清楚你不是,你是我最爱的人,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你”冥衣说的很认真,魅在他专注的眼神下,被迷惑的呆呆的。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爱一个人,只要有你在身边,就是最好的幸福,就算曾经追逐的宿月,也不能带给我此刻的温馨与幸福,这是我从来不敢奢望的生活,遇上你,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不可能也变成了可能,你让我有了家的感觉,遇上你,是冥衣此生最幸运的事情”。冥衣专注的看着他,说着心里的肺腑之言。 “我也是,遇上你,是最幸运的事情,在你身边,很快乐,很温暖,仿佛所有的冷漠无情都消失无踪,心也跟着变得轻松,不在时刻提心吊胆,因为我知道,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都会护我” “是,我会护你,永远,就算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我的灵魂也会守护着你” 魅听了他后半句的话,脸沉下来,向上靠去,吻上他的唇,一吻即分,“不许说你不在的话,若你不在,我怎么办?” “是,我会守护你,永远”冥衣说着,吻上他绯色的的唇,魅攀上他的脖颈,两人气息交互着,宣泄彼此的爱意。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两人虽是难舍难分,但门总是要开的,想也知道是谁打扰他们,若是不开,那人估计也会不请自进。 冥衣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起床披了衣服,去开门,门开了,并不是他料想的凤御王,是店小二。 “何事?”冥衣有些阴沉的问道。 小二虽然惧怕,但还是大着胆子说出来此的目的:“与你们一起的那个客官,邀请你与另一名公子今晚去未央湖畔赏景” “现在”冥衣冷凝道,这更本就是故意让他们不好过,什么赏景。 “是……是的”小二结巴,说完了话,就转身跑了。 “有什么事吗?”魅掀开床帐,探出头,问道。 “他邀请我们现在去未央湖畔赏景” “那就去吧!未央湖畔我们也没去过” 冥衣见他脸上虽有苦笑,却说着赴约的话,心里的疼惜更甚,将他拥进怀里:“别担心,有我在,他不会怎样,我们明天就跟他辞行” “嗯” 冥衣抱了魅,走进屏风一角不大的浴池,虽是不大,但容两人还是刚刚好的,洗了身,穿了衣服,临出门时,冥衣给他披了一件披风,“天冷,别冻着了”。 迎着他关怀的视线,魅的脸上染上红霞,低了头,冥衣见他害羞,笑了一下,在他额上亲吻一记,牵了他的手,“走吧!” 未央湖畔离他们所住的酒楼并不远,走过一条街,拐过去,就到了,湖的两边坐落了很多酒楼,更有一个城里最大的青楼,夜色里,这里并不显得暗,倒显出别样的精致。 湖里有很多画舫,有大的,有小的,有精致的,有华丽的,他们满载着年轻的姑娘,或是少年,有微微的歌声,琴声,还有谈论诗词的才子,这里全然是夜色中的盛会,没了白日的宁静雅致。 他们的出现,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大家都争相看向逐渐走进的两名俊美男子,他们一个阴柔,一个魅然,但却并不显得女气,只让他们显得更加俊美,有种极致的诱惑力。 少女春心荡漾,含情脉脉的望着,在心里祈祷,愿他们是自己的良人,青年公子虽不至于含情脉脉,但都有结交的心思,有一些已然划了船,向他们靠去,然两人走到岸边,早有画舫等在那里,一名气质超然的美女,走出画舫,对两人施礼:“公子让一笑在此恭候两位,两位公子请”女子微微侧身,做出请的手势。 两人上了画舫,女子随后,接着画舫向湖中心划去,湖上的男男女女见了,都哭丧着脸,却无可奈何,因为那艘画舫太过精致华丽,那名女子是江湖上第一美女柳一笑,连她都对他们客客气气,他们怕是没指望了。 但也有人例外,一名衣着华丽的公子,划了船逐渐向他们靠来,见了三人,涎着脸说道:“三位美人,本公子乃太守之子,见三位着实不凡,故有意邀请三位到府上一叙,三位意下如何?”虽是征求的邀请,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而话说的更是轻浮。 冥衣与魅都没有说话,在他们看来,这名女子就可应付,无需他们插手。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柳一笑走向画舫外间,从袖口里拿出一块令牌,面向太守之子,太守之子见了,只皱了一下眉头,说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什么破铜烂铁,还想在这唬人,就你这风尘女子,怎么可能有令牌,肯定是假的,来人,把他们围住,都给我请到府上去” 太守之子说完,很多艘画舫向他们靠拢,原来太守之子来此赏景,还带了家丁。 话说柳一笑的令牌,假是不可能的,她拿着的可是当今圣上凤御王,亲赐的皇家卫队令牌,而太守之子成日不学无术,仗着权势欺负民众已久,自是不认得的,何况他的逍遥日子太久,根本不会相信,在这里会有什么人大过他。 法术在凡间是不能乱用的,眼看哪些仗势欺人的家丁上了画舫,拿了绳子要来捆绑他们,他们只是用简单手势挡开他们,闪身躲开,看起来倒并不像会武的人。 柳一笑表面是江湖第一美女,实际上是皇家卫队的成员之一,功夫自然是一流的,凤御王让她将人接去汇合,无论出现何种情况,她都是一定要完成的,否则就是欺君之罪,此刻太守之子不识令牌,她自得抽了腰间佩剑,与家丁打了起来。 家丁只是仗势欺人,并不会武艺,没多久都掉了水,只余太守之子胆战心惊的将柳一笑望着,柳一笑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示意仆人划船。 “让两位公子受惊,实属一笑罪过,还请两位公子见谅”柳一笑转身面对他们,微微欠身,表达歉意。 “姑娘身手不凡,及时为我们解围,何罪之有”魅对凡间的一些处世之道了解一些,接道。 一场小插曲让湖畔陷入长久的安静,同时也惊扰了华丽画舫内的凤御王,他放开身下的男子,说道:“他们要来了,起来吧!陪朕好好演戏,事成之后,你就是朕的王后” “皇上当真只是想玩他,又何必费这么多功夫”湘君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沉静恬淡,明明是刚刚深深结合的两人,他们的相处却并不像情人,更像是一种朋友,只是朋友,会有他们这种吗? “朕从来都是天上地下无往不利,只有他违背了朕的心意,让朕的心每日煎熬,朕当然不会让他好过,朕要让他尝尝心痛的滋味,让他比朕加倍的痛”凤御王说的恨意滔天,仿佛将他口中之人打下十八层地狱也是不够的,殊不知,有句话叫,恨之深,爱之切。 湘君听了他的话,微微的笑着,清雅出尘,不染尘埃,“愿陛下能够永远记得今日所说的话” 冥衣与魅跟随柳一笑的指引,到达了凤御王的画舫,随着一道粉色珍珠帘掀开,视线里,妖冶的人慵懒的坐在桌前,脸上荡着微笑,喝了一口酒,微微低头,向怀里人嘴里渡去。 他怀里人正是他们见过的湘君,此刻只着一袭透明的粉色薄纱,诱人的躯体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连胸前的两粒红缨也无处可藏,此刻挺立着,微微颤抖,惹人怜爱。 柳一笑早见惯了他们主子的风流无度,虽是女子,早已练的心不跳,脸不红,而旁边的侍人更是如此,他们脸上没有任何的不适,冥衣与魅却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冥衣在这世上呆的比魅久,同样的情形多少见过,脸上也无不适,而魅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脸不仅也跟着泛红,不敢直视。 “两位过来座啊,站着干吗?”凤御王抬头见两人一直站那,没过来,便说道。 冥衣牵了魅的手,向桌前走去,入了座,桌上早已摆满了佳肴,酒水也倒好了。 “不知凤御王邀我们来此,是为何事?”冥衣问道。 “赏景,这里的夜色不错,不是吗?” “谢凤御王有心,你的心意我们知道了,然夜色已晚,恐有不便,我们就不便在此逗留了”冥衣说着,就要与魅起身离座。 一进了这画舫,见魅儿的情形,他就想离开,他们今晚根本就不该应约前来,这个人根本就是无事生非。 “既然来了,就喝杯酒再走,何必这么不给面子”。 冥衣听了他的话,拿起桌上的酒就喝了,惑看向一边的魅,魅见他示意,也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好好好……爽快,那就让湘君一人敬你们一杯,以表达我今晚的唐突,再走也不迟”凤御王说。 冥衣与魅听了他的话,坐下来,早在一旁侍候的人,倒了酒,湘君在凤御王怀里微微坐起身子,拿了桌上的一杯酒:“两位公子,请”说着,率先一饮而尽,冥衣与魅自然也跟着饮了酒。 喝完了酒,两人站起来就要离开,却在这时,冥衣支撑不了身子,向前栽倒,魅见了,赶紧扶了他,“怎么了”魅紧张的问。 “我,我……”冥衣重复了两个我,头微微一偏,倒在魅的肩头,没有了反映。 “你做了什么”魅转身,怒看着那个一脸无动于衷的男子。 “我只是给他喝了一杯加了料的茶酒,而你同样喝了,不过他的是毒,你的是解药,只要你们两个春宵一夜,他自然就会醒来,床我也给你们备好了”凤御王不在意的说道,还给他指了床的方向。 “为什么要对我们这样”魅问 “好玩”凤御王一脸的兴味盈然。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在此向你辞行,后会无期”魅说完,在一片紫色的光晕里,他带着冥衣消失在了画舫。 凤御王见了,兴味盈然的脸瞬间化作一片阴沉,“一笑,带着你的人去把客栈围了” “是” “怎么,还不心动,是不满”凤御王见她领了命,却并没有走,怒道。 “一笑不敢,一笑有事不知该不该禀报”柳一笑确是不满,因为她眼中的主子,虽然一直是风流无度的,但绝不会随意给人下毒,然后说是玩笑。 “说” “刚刚来的湖上,太守之子公然挑衅” “知道了,你去吧!” “是” 第十七章:心殇 精致的曼妙纱帐,奢华的摆设,高雅的雕花木椅,看上去华丽而不失舒服的软榻,奇异的植物,束之高阁的花瓶……这不是客栈,这是哪里,对了,冥衣……冥衣…… 魅从床上撑起身体,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这才发现他的脚裸上栓了一根很细的链子,他抓起链子,运用法术,要把它弄断,没想到他的手被反弹回来,而且弄伤了。 “别白费力气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链子,这是专为你打造的,是不是很漂亮”突兀的声音响起。 魅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入眼就是一片明黄色泽,上绣九龙,翱翔于天,这是凡间帝王的专属服饰,视线上移,皇冠前后缀着的珠玉微微晃动,将那张妖冶的脸遮了大半,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更让人对他心生恐惧。 但魅不能恐惧,他的冥衣不见了,他要找他。 “冥衣在那里?”魅看着他,问。 “他就消散在你眼前,你忘了吗?”惑不怀好意的笑道。 “消散在我眼前……”魅喃喃道,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晚,魅带着冥衣回到客栈,将他放到床上,喂了一些水,见过许久还是没有醒来,于是他用法术在他周身检查,也查不出任何不妥。 他原是对惑说的解毒方法原是半信半疑的,此刻却有些相信了,他俯身吻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直到唇瓣,然后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他还没来得及惊喜,就看见他的身体在他眼前渐渐消散。 “冥衣,冥衣,不要离开我……”他哭喊道,却不明白眼前的变化是为什么?他伸长了手臂,想要抱住他,留住他,却只能看见他化成紫色的花瓣一一消散。 “不要哭,傻瓜,等我回来,一起实现我们的诺言”恍惚中,魅似乎听到冥衣的话,他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然而时间也是不允许他分清的,因为下一秒,他自己也晕倒了。 “是你,你把冥衣还我,把冥衣还我……”魅从床上起来,来到他面前(脚裸上的链子很长,可以达到房间的任何角落,但不能到达外面),摇着他的肩膀,哭喊道。 “人死不能复生,神魂俱灭还能复活吗?”惑握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却说着恶毒无比的话。 “你……你到底为什么?”紫色眸子瞪得大大的,随着微不可闻的话语,突然向后倒去。 惑顺势将他搂进怀里,看着他失去血色的脸,眉头微皱。 他将魅放到床上,从眉眼到唇瓣,一遍遍的抚摸着,最后挑起一缕发丝放在鼻端,幽幽叹道:“你将我拉进了情爱的苦海,却又弃我不顾,和别的男人逍遥自在,你说为什么?” 惑说着,手掐上了魅的脖颈,在最后关头却又放开,不再看床上人一眼,就出了蓝魅宫。 凤栖宫,皇后的宫殿,此刻殿内坐满了来请安的皇子妃子。 “皇后殿下,听说皇上极为宠爱蓝魅殿里的主子,不仅为他更改宫殿名讳,而且近来一改往日习性,一下朝就到他那去,妹妹以为皇后殿下该采取措施了,否则不仅影响了整个后宫,而且还会威胁到皇后殿下的后位”一名艳光四射的美女对着上座的湘君(皇后)言辞恳切的说道。 “丽妃既然了解皇上的习性,就要对皇上有信心,或者你们对自己没信心”湘君的声音很平和,像是一种镇定剂安抚了众妃子的心,这一刻,她们对他能当上皇后的不满消失了,全化成了拥戴和支持。 “皇后殿下的提醒,众姐妹记住了,只是,蓝魅殿里的主子,我们都没见过,一时都不好把握,还望皇后殿下想办法,让众位姐妹,一睹蓝魅殿主子的尊荣,也好让众位姐妹心里有个底”另一为绿衣妃子道。 “既然如此,本宫会为大家安排见面的事情,只是你们能不能见到,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谢皇后殿下” “大家都散了吧” 蓝魅宫。 “皇后殿下驾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魅听到了声音,但他并没有动,他只是坐在床上,木然的盯着一个地方,像是灵魂出窍。 湘君让身边的人在外面等着,自己进了殿内,整个殿内都铺着深绿色的毯子,到处都是珍奇异玩,和一些奢侈的物件摆设,这里是比皇宫的任何一个宫殿都要华美的地方。 不过殿内很安静,静悄悄的,仿佛一个人也无,不过湘君还是听到了呼吸,顺着声源,他进了内殿,看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木然的看着视线里的一个点,但他知道,他不是女人,他只是被穿上了女人的衣服,他是魅,是一个魅绝天下的男子。 他一步步的走向他,直到站到他床前,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映。 他笑了一下,清雅出尘,不染尘埃。 他说:“你是神,不是人,人是斗不过神的,除非你不想离开他” “你是谁?”魅终于抬起头,憔悴的脸色警戒的看着他。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 “我凭什么信你” “你还有选择吗?” 一时间,空气里陷入了沉默。“你会答应的,我等你的消息”湘君说完转身要走。 “站住”魅道。 “有答案了” “你的计划是什么,你要怎么帮我” “你只要一切听从我的吩咐就是了” “好” “过两天是宫里安排一个赏花会,我要你参加” “就这么简单” “对,你只要出现就可以了” 夕阳西下,暖阳坠地,迎着最后的夕阳,惑终于将最后一道奏章看完了。他喝了一口提神的茶,站起来,向蓝魅宫的方向走去。 其实,他并不想去蓝魅宫的,因为那个人从那天之后,看他的眼光,像是要把他撕碎。 可是,他又不得不去看他,因为一天见不到他,他的心就会发慌,似乎永远也见不到了一样。 他已经不是他,至少不是原来的他,以前他不会为任何一个人伤心难过,没有一个人可以成为他生命的重心。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在为一个男人伤心,还妄想把他改造成自己的女人,甚至想要他为他生下孩子,他成了他生命的重心,他一天天围绕着他打转,可是却只能从他的眼睛里收获到冷漠,他不能想象坚持下去的后果,可是,他不得不坚持,因为心已不属于自己,他跑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属于另一个人。 惑像往常一样进了殿内,迎接他的并不是往常的一样沉寂,而是茶水与瓷杯相击的声音,悦耳动听,像他说话的声音。 魅倒好了茶水,转过头来,看到他,并没有笑,但也不若之前的冰冷,而是一种很温和的表情,仿佛他们已认识了千万年,也将永恒的持续下去,所以不需要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凝视着彼此,已胜过千言万语,他们像是很久之前约定的家人,今天见了面,这种感觉很美,很舒服,整个身心都溺在了幸福的味道里。 惑看着他,目不转睛的,觉得自己在做梦,或是一时的幻觉,害怕眼睛一眨,这种幸福的暖流就消失了。 “一直站那里,不累吗?这是缓解疲劳的茶,我想你是需要的”魅说。 听了魅的话,惑向他走来,接了他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是很好的茶,但是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态度突然转变了” “你也觉得突兀,那为什么还喝,不怕我把你害了” “如果只能在被你害的时候,才能看到你温柔的凝视,我想,我是愿意被你害的” “我没有害你,不过,我有事情求你”魅听了他的话,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回道。 “原来是这样,你说吧!” “放了我” “哼,搞了半天,还是想逃开我,你死心吧!我是不会放手的,就算死,也不放,你只能成为我的人”惑捏起他的下巴,怒道,随后瓷杯掉到了地上,惑侵略性的吻上了那张惹人愤怒的唇瓣。 “你……呜……你放开……不是……不是这样的”魅呈着呼吸的间隙辩护道。 “我不放,我死也不放,你只能是我的,我会让你忘掉冥衣的,就算现在不能忘,我也会让你一点点的忘记,直到你的记忆里全是我” “你放开……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惑猛烈的汲取着身下人的味道,不顾他的挣扎,挥掉了桌上的物品,在桌上要了他。 第十八章:饮鸩止渴 魅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蓝魅宫里,依然只有他一个人,他木然的看着空荡荡的宫殿,突然笑了一下,却是凄艳无比。 他明明是一个神的,虽然是一个不受欢迎的神,但终归是神,然而现在却成了凡间帝王的阶下囚。 他原来是喜欢他的,可是,从他们相遇开始,他仿佛就是计划好的玩弄他、嘲笑他、欺负他,这样的他和天上的那些神有什么区别,他的心经受不起他一再的摧残,所以他逃避了,他害怕了,他放弃了对他的喜欢。 冥衣却是不同的,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只是有名无实的主子,他却宣誓向他效忠,愿与他生死与共,那一刻,他已全身心的信任他。 后来他一直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帮助他修习法术,陪他面对神界的刁难,在他伤心时,陪他来到人间散心,与他一同闯荡冥界,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抛下他独自离去。 当他知道,他是喜欢他的那一刻,虽然有一点不知所措,可是更多的却是满溢的温暖,仿佛有他在,他的生命就不再孤单,他的世界就有了色彩,他就可以逃开以前的一切不愉快; 所以,他们在一起了,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他们一天天的在一起,生命一天天变的快乐幸福,他们彼此一天天的期待着,这样的生活可以是永远。 他们本是两个孤独寂寞的个体,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也不过是温暖,天上地下,并没有什么东西是让他们留恋的,当他们相遇,当灵魂逐渐相契,一切都变的不言而喻,冥界之主如何?神界如何?都不再是他们关注的事情,他们决定跳脱三界,逍遥于尘世。 然而仅仅是这样简单的愿望,也是不能实现的。 他不知道凤御王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但是冥衣在他眼前消散了,离开了。 明明他们的契约仍在,明明宣誓了生死与共,可是,另一个人却不见了,冥衣,冥衣,为什么,明明说过不离开我,明明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可是你走了,而我却在,这是为什么,你告诉我,我不要一个人留下来,你一定还在的,对不对,一定在的,我们是生死与共的,你是不是被凤御王藏起来了,像我一样被关起来了,一定是这样的,你在我眼前消散,也是他的障眼法吧!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要找到你…… 魅在心里呼唤着,晶莹的泪珠无声的一颗颗落下,打在被褥上,渲染开了大半的面积,诉说着他的痛苦,他的爱,他的决心。 临近冬季,一年也要过完了,各地的奏章雪片一样的纷纷飞来,官员们想赶在年光之前上报一年的政绩和一些地方上的相关情况,惑一本本的处理、翻看着,明明桌上的小山下去了大半,没一会,又堆高了,他放下御笔,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一些疲劳。 “皇上,奴才给你揉揉”旁边的侍人见了,说道。 “嗯”惑微微嗯了一声,然后靠在椅上,闭眼假寐。 “去沏一壶缓解疲劳的茶”惑忽然说。 “皇上,桌上的碧螺春就是缓解疲劳,有助于提神的茶啊!”太监纳闷的说道,有些怀疑皇上是不是累糊涂了,但他可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你当真以为朕糊涂了,让你去,你就去”惑微微呵斥。 “是是是,皇上息怒,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去沏一壶缓解疲劳的茶” 太监面对皇上的怒气,赶紧认罪,然后一步步向门口退去,然后在一只脚踏出门之前,他又问道:“请问皇上,要的是那种缓解疲劳的茶” 惑看了他一眼,“你不用去了,出去” “是是,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出去” 太监出去了,惑再次闭上眼睛,想起昨天,魅给他喝的茶,是他从没喝过的茶,那是什么茶呢?虽然,他只尝了一口,不过,味道却记住了,那似乎是一种花香的味道,什么花,他却猜不出了。 魅翻开着箱子里的衣服,全是清一色的女装,大多是浅蓝色的,还有绿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粉色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几乎聚齐了,紧接着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全是精巧漂亮的头饰,这是少女们最爱的东西,再次打开它旁边的小一点的箱子,珍珠翡翠,宝石链子应有尽有,映在视线里,闪闪发光,璀璨耀眼。 他是存心要把他变成一个女人了,魅看着这一切,绝魅的脸上冷笑着,你就这么想玩我吗?这么想要让我扮演一个女人,在你面前上演丑剧,如果只能这样,才能找到冥衣的下落,那我就如你所愿。 魅穿了一件紫色的女装,然后坐到梳妆台上,有些木然的拿起桌上的梳子,开始梳理他的墨发,头发梳顺了,他才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那是他所不认识的人,他想这不是他,这是一个假人,一个暂时存在的人,只是这一刻,他还要继续假装下去。 他看着他刚刚顺手拿过来的头饰,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头饰都很漂亮,可是,他并不会用他们,他瞪着这些头饰,最后泄气一样的,闭上眼睛,随便抓了一个,然后,又睁开眼睛,是一个莲花状的粉色头饰,只是每一个花瓣上都缀了一小串粉白色的珍珠,垂悬在花瓣的腰间,微微晃动,珍珠摇摆,倒是精巧可爱,总的来说,这是一个莲花底座,有些像男式的头冠,所以魅很容易把他戴着了头上,接着魅看向了那些珍珠翡翠,同样闭着眼睛,抓起一个,然后睁开眼睛,见是一个很长很长的珍珠链子,他把它挂到脖颈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感觉脖子都被勒疼了,还是不满意,于是他把珍珠链从脖颈上取下来,喝了一杯水,又开始研究那串磨人的珍珠。 惑来到蓝魅宫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紫衣美人,她背对着他,看不到正面,却依然有了倾城绝世的美丽,不过,这里并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你是谁?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惑说。 魅转过身来,看着他,带着一点淡淡的笑容,然后,惑再移不开视线。 他一身精致美丽的修身紫衣,腰间缀着一串白色的珍珠链子,墨发用一个精巧的莲花头饰束起少许,剩下的垂在腰间,和他以前的发式有些异同,微风吹来,莲花花瓣上垂的珍珠微微摇摆,煞是可爱。 白皙的脸上,未施粉黛,却魅然天成,倾绝天下,衬着紫衣,衬着头饰,让他看起来,出尘脱俗,却又高贵神秘,和他的整个人一样,透出一种极致的矛盾,极致的魅惑,使看到他的人,都想将他占位己有,从此属于自己,不给任何人见。 而此刻见到他的惑,正是这种心思,想占有他,让他只属于自己,不给任何人见。 惑上前抱住他,吻上他的魅色的唇瓣,粗暴的侵犯他的口腔,直到怀里人无法呼吸,软倒在他的怀里,他才放开他。 “你真美”他说。 “我是男人”他答。 “那为什么要这样穿” “为了取悦你,这不正是如你所愿” “你的目的” “取悦你,然后获得更多的福利,像后宫的那些女人一样” “什么福利” “各种各样的福利” “具体的” “得到你的宠爱,让你只宠我一个,将那些女人都赶走,包括你钟爱的皇后殿下” “认识你这么久,只有今天最让我受宠若惊,我该怎么奖励你呢?” “你给的奖励,我都喜欢” “这样最好”惑冷笑,然后抱起他,向床上走去。 魅面对他的冷笑,只是微微羞赫,红了脸,紫色的眸子琉璃一样的看着他,魅惑无限。 极致的快感中,魅闭着眼睛,一脸的迷醉享受,只是他的心,却冷冷的,没有丝毫波动,清醒的仿佛每一次面对神界的嘲弄欺辱;惑看着身下妖艳魅人的人儿,狠狠的发泄着,仿佛看穿了那一脸迷醉似的脸,他妖冶的脸上面无表情,浅蓝色的眼睛充斥着残酷和冷意,还有一丝丝的痛苦。 他知道他说的话是假的,因为他知道,他不爱他,突然的热情,伴着的一定是另一个动机,只是无论他的动机是什么,于他是好是坏,他都注定被他吸引,被他迷惑,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饮鸩止渴是否还可以自救,他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的是,他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他生他生,他死他死,无论生死,他都要他只属于他一个人,他逃不开他,生生世世。 第十九章:魔梦 风起了,魅一袭白衣站在树下,单薄的身形更显孤单。 惑走上前去,将一件披风披在他身上,顺势搂着他的腰,“想什么呢?” 魅还是那个姿势,没有动,“想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厌倦了,就放你走”惑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让人不辨真假。 “那我等着”魅说。 “听说宫里这两天有个赏花会,我想去看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魅接着问道 “叫我惑”惑将头抵在他的肩窝,说道。 “惑,听说宫里这两天有个赏花会,我想去看看”魅平静的重复道 “嗯,到时我陪你一起去”惑说。 “惑,我不想穿女装,我是男子” “好” 第二天,所有的女装不翼而飞,统一变成了男装,有蓝色的、深蓝色的、浅蓝色的,白色的、黑色的。 魅看着这些衣服,心里面忽然变的平静,他想,他现在只不过是惑的宠物。 夕阳西下,空旷的院子里,魅一身黑衣站在凉亭里,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想起和冥衣在一起的时光。 第一次见面,那个漂亮的男子就宣誓向他效忠,从此跟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生活,陪着他快乐,陪着他悲伤,成为他生命中第一个最重要的男人,然而却是昙花一现,誓言犹在耳边,而他却消失了。 冥衣,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 时间一天天过去,魅每天除了发呆就是迎接惑的到来,这个院子里只有魅一个人,在惑不在的时候,他逛遍了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企图离开,然而他所在的院子像是被特别设置过,法术在这里完全无效,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平常的凡人一样被困着,无法逃离。 这天,院子里突然来了很多侍卫,他们人手一盆花,有的还拿着花苗,进了院子,直奔后院而去,魅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明白,他们看不到自己,可是这是为什么?难道现在的自己是一缕幽魂,然而想起惑能看到自己,他又否定了这一想法,那现在的自己是属于什么情况,难道冥衣并没有离开我吗?是否现在的他也和我一样被关起来了?这样想着,他不仅又燃起了希望。 晚上,魅睡的极不安稳,他梦见自己被锁在一面镜子里,他在镜子里,不停的走呀走,却始终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然后他看见一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他看不清男人的脸,却能感觉到男人在对他笑,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的笑明明那么亲切,可是魅却很害怕。 他想要转身跑开,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他只能呆呆的看着男人越走越近,近到彼此鼻尖挨着鼻尖。 “你逃不掉的”男人握着他的下巴。 “是你”魅睁开眼睛,就看见惑那张放大的脸,梦里的人与眼前之人重合,魅觉得很可悲,为什么这个人梦里梦外都不放过自己。 “醒了”惑站起身来,脸有点红,他掩饰醒的咳了一声,“什么是我” “没什么”魅觉得没必要把自己梦中的景象跟眼前之人讲,一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醒了,就起来吧!”惑接着说到 “这么晚了,起来干什么”魅很疑惑。 “等会你就知道了”惑神神秘秘道。 魅对他的神秘只感到一种无力,却不得不听他的吩咐,谁让现在的自己对他有所求。 穿上衣服,在惑的要求下,披上披风,才被允许出门,面对惑若有若无的关怀,魅只是觉得很讽刺,却又无可奈何。 被惑牵着手,在他的带领下,他们出了屋子,来到后院,白日光秃秃的院子,此刻却花香满溢。 原来白日里的侍卫搬来的哪些花苗、花卉,现在已经开了,蓝白相间的花朵占满了整个后院,悠悠的花香荡在鼻端,令人沉醉。 “这是什么花,好香啊”魅不自觉的问道 “蓝魅,送给你的,喜欢吗?”惑看着他,一脸的期待。 面对惑认真而期待的眼神,魅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对自己说,不要相信他,他是骗子,他所表现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的认真只是想要游戏更好玩而已,然而他却动摇了。 “喜欢,很奇特,我从没见过这么香的花”魅听到自己这样回答他。 “谢谢你喜欢它们”惑说。 “你还真是奇怪,我喜欢不喜欢它们,不用你说谢谢吧!就算要说谢谢,也是我对你说”魅感觉与他相处,自己的思想都要颠覆了。 听了他的话,惑忽然倾身搂着他,在他意识到的时候,才明白自己被吻了。 蜻蜓点水的一吻,一触即分,却让自己怅然若失,魅想,自己一定是被他迷惑了,才会这样。 “希望你一直喜欢,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的”惑看着他,一脸微笑的说。 他的笑那么温柔,天地也为之失色,魅觉的自己一定还在做梦,要不然,他怎么会迷失在他的笑容里。 “不是说宫里有赏花会吗?什么时候带我去”魅岔开话题,他想就算做梦,也不可以就这样迷失。 “这不是赏花吗?宫里的赏花会早已过了,而且那些并不适合你”惑说到。 “你答应过的,让我去,为什么连这个也骗我,难道现在的我还能跑出你的掌控吗?”魅看着他,恨恨的说,不明白自己明明早已知道他,为何这一刻还如此伤心。 看着远去的人儿,惑摸着心脏的位置,爱一个人原来真的可以撕心裂肺,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从那天之后,惑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他被困在蓝魅宫,没有人会来跟他说话,整个宫殿只有他和蓝魅花,连那个皇后湘君也不来见他了,他睡在蓝魅花从里,心里想着,原来最后一个愿意陪我的是花啊! 穷极无聊的时间里,魅一遍遍的行走在蓝魅宫的每一个角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也许真的是无事可做,可是今天他又做梦了,梦里的自己在寻找出路,然而时间像停止了一样,只能看见自己不停的转来转去,周围的环境渐渐清晰,原来是蓝魅宫。 “你是魅神吗?”忽然空气中一个声音说。 “我是”魅朝四周看看,企图找到说话的人,然而并没有找到。 “冥衣现在被凤御王密咒控制,如果你想救他,就要打碎镜子”那个声音继续到。 “什么镜子”魅疑惑到。 “你所在的地方”那个声音说。 “蓝魅宫吗?”魅紧接着问。 然而空气里再没有声音回答他。 魅从梦中醒来,迎接他的是蓝魅花醉人的花香,清晨明亮的阳光,然而他的心情却陷入低潮。 他想起梦中的那个声音,他现在在一面镜子里,而冥衣需要他救,救他的办法只是打碎他所在的地方,他应该相信那个声音吗? 密咒与镜子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好想见到惑,因为只有见到他,才能试探他,从而确定自己的认知。 一天的时间就在他的犹豫不决的里过去了,当夜晚来临,魅也随之睡去,接着他又入梦了。 在一片雾蒙蒙的世界里,他听见人们欢呼的声音,于是他向前走去,视野渐渐清晰,他看见一个男子被绑在正在焚烧的木桩上,人们高举着火把纷纷向他扔去,尽管凌乱的发挡住了他的脸,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冥衣,“不要,不要……放开他……”他听见自己朝人群吼着,然而人们根本看不见他,密密麻麻地火把一拨接着一拨向高台上扔去,嘴里嚷嚷着,除妖…… 魅从梦中醒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眼前上演着冥衣被人们火焚的情景,他再也无法冷静了,他要救冥衣,他一定要救冥衣。 他的脑海里被冥衣充斥着,却没有发现空气中残留的黑气。 夜还在沉寂中,星光伴着月亮在这个夜晚消踪匿迹,整个蓝魅宫里,只有蓝魅花开的最艳,他们在暗夜里散发着幽香,引诱着世人贪婪的欲望。 暗寂的夜,魅像一个幽魂从寝宫出来,他观察着蓝魅宫的每一个地方,寻找打碎镜子的契机。 他看着凉亭,却看见惑曾经在这里拥着他看夕阳,还问他,夕阳好,还是朝阳好,他的回答是,夕阳更美丽,而惑却说,傻瓜,朝阳才能长久。 他看着池塘边的梨花树,那是他最常呆的地方,一站就是一整天,惑每每看到,令人迷失的蓝色眼眸里总是会流露出一丝忧伤。 …… 他看着周遭的亭台楼阁,满眼都是与惑在这里的回忆,这里如此美好,却原来只是镜中世界。 他抱起脚下跟出来的白兔,想起惑送来的时候说,虽然比不上你的白狐,但是它很可爱,你一定不要扔下他。 “是很可爱,但是你始终不属于我”魅摸着白兔的耳朵,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放下白兔,“你回去吧”。 第二十章:迷海雪界 蓝魅花海里,魅一棵棵拔着蓝魅,他相信这里就是打破镜子的契机,因为整个蓝魅宫,只有这里被大片改动过。 夜太黑,一切的变化似乎显的理所当然,当一棵棵蓝魅被一一拔掉,魅触手是一片湿滑,他以为是露水,然而却不知道是鲜红的血液,当最后一棵蓝魅被拔掉的时候,整个后花园变成了一个血海。 而魅的眼前刹那间明亮,这一刻,魅明白,自己确实在一面镜子里生活过,只是镜子里的生活太真实,让他有些想哭。 “宝贝,你哭了,见到我,不开心吗?”冥衣一脸微笑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漂亮精致的脸上是一片闲适的从容。 “冥衣,你没事吧!我梦见你被他们火焚”魅没有理会冥衣的问题,只是问出心中最担忧的事情。 “你打碎了镜子,血咒的力量自然就消失了”冥衣擦拭他脸上的泪水,说道。 “血咒与镜子有什么关系吗?”魅问着自己最初就想了解的问题,但是他问完,就晕倒在了冥衣的怀里。 冥衣看着他还在滴血的手,墨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冷意,他笑着说,“镜子就是蓝魅宫,蓝魅宫就是镜子,然而再宝贝的镜子,被注入人血,也只是让它变得不堪一击”。 “放开他”一个泛着冷意的声音传来。 冥衣望去,前一刻还妖冶惑人的凤御王,此刻却面若白绢,妖艳的红衣衬得他更显脆弱,却隐隐透出凌然不可侵犯之姿,果然不愧是人间的王者。 “他喜欢的是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冥衣说完,抱着魅,在一片紫色的光雾中消失了。 魅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艘船上,冥衣说他们这是体验人间的生活,他听了,笑了,这是他们曾经的约定。 河流上人很少,只有他们一艘船,两个人,微风吹来,带来一丝凉意,原来已经入秋了。 冥衣站在桥头手持玉笛吹箫,那是一首充满忧伤的曲子,配合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一切显得萧索而凄凉,魅似乎听到他心中痛苦的呻吟,他来到他身边,从后面拥抱着他,想要温暖他。 “怎么了”冥衣问 “这是什么曲子,我不喜欢”魅说。 “迷颜,你不喜欢,我不吹了”冥衣拥着他说。 “吹吧!我会陪着你”魅倔强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你始终不是他,冥衣想,记忆中,白色的樱花树下,俊美的白衣少年一把夺下他手中的玉笛,“这是什么曲子,本宫不喜欢,以后你不要吹了” “是,殿下”冥衣蹲下行礼。 “走,陪本宫去个地方”少年拉起冥衣,带他去心中的乐园。 “吹吧!我想听完整首曲子”久久听不到冥衣的声音,魅抬起头,疑惑的问。 “好,吹给你听”冥衣笑着说。 你是我心中的梦, 像雪花一样的洁白, 比鲜花还要醉人。 我只是你意外的捡起的玩具, …… 忧伤的歌声回荡在浩淼的烟海,惊起海浪层层,惊慌的鱼儿奋力的前行,企图远离那艘孤船,船只不动如山,慢悠悠的向深处荡去,船上相拥的两人显的如此安逸,冥衣墨色的眼眸静静的看着海面上的变化,漂亮精致的脸上一如初始的面无表情;魅埋在冥衣的怀里,不知是否睡着了,还是沉醉在歌声里。 “我们这是去哪里?”当一首曲子吹完,魅从冥衣怀中抬头,入眼就是漫无边际的海洋,看不到山,看不到树,连海里的游鱼和海草也不见了,寂静的空间里,只有船随着海浪波动的声音,世界如此安静,却让人更深恐惧。 “迷海雪界”冥衣说。 “我们去迷海雪界干什么?”魅看着冥衣,一脸的疑惑。 “赏雪”魅说的理所当然。 “赏雪,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事情呢?既然是赏雪,我们回去吧!人间的雪也不错”魅说。 “回不去了,既已入死海,就不可能回头了,我会保护你的,别怕”冥衣看着他,温柔的说道。 迷海雪界,魅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传说,远古时期,有一个女子,名融,她没有脸,她的容颜都是她自己画出来的,当每天清晨,太阳初升的时候,她的脸就化作了一滴滴水晶消散在空气里。 因为这样,所以她从来都呆在冰冷潮湿的山洞里,有一天,山洞里来了一个采药人,他发现了融,他被她漂亮的样子吸引了,而融对他说出自己的苦恼,采药人听后,以为她在开玩笑,并不相信他的话,为了验证她说的是对的,她和采药人一起出了山洞,等待太阳的初升,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融的脸再一次的融化了,采药人以为见到了鬼,害怕的跑开了,融看着吓走的采药人,第一次恨起了这样的自己。 融开始寻找改变自己的方法,她希望她的脸不要再一次次融化。 她找到了山精,山精告诉她,只要她找到了雪神,雪神就会教她不让脸融化的方法, 于是,融开始四处打听雪神的下落,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雪神,人们的见解都是猜测的,有人说,雪是白色的,是最纯净的,所以雪神应该在纯净之泉;还有人说,既然是雪神,当然是雪最多的地方,应该在落雪城。 融于是历尽千辛万苦到达了纯净之泉,然而清澈的泉水一碧如洗,却没有雪神的影子,这时,她想起还有落雪城,她想雪一定在落雪城。 满怀希望的她终于到达了落雪城,片片飞舞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洗去她心中的忧伤,她从来没有如此快乐过。 雪神出现在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微笑着说,孩子,你终于来了。 原来她是雪神的第七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因其本身带有强大的灵力,引起了魔界的窥窃之心,从而被盗去,然而盗取她的魔物却在中途意外身亡,从此她被遗落在世界的一角。 融的回归,受到家人的热烈欢迎,更是让雪神对她宠爱有加,他开始教她法术,在她的法术能够驾驭自如的时候,将御雪技能也一并教给了她,而御雪技能是只有每一代雪神才能够学的。 雪神的做法引起其他孩子的嫉妒之心,每一代雪神都是男子继承,所以虽然嫉妒,却并没有实际表现出来,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父亲。 而雪神显然并没有想过要打破传统,在雪铭(老大)成年的那天,将御雪的技能无所保留的教给了他,并在七个孩子的面前,宣布下一代的雪神是雪铭。 本来一切都尘埃落定,然而雪神的下一句话却改变了一切的发展,他说他要去找他们的父亲,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让他们兄妹几个要好好相处。 兄妹几个听了父亲的话,都露出了不舍的神情,纷纷上前拥抱雪神,而只有融站在那里,清丽的容颜显得冰冷。 雪神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叮嘱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雪神走了之后,融也随之不见了,几个月之后,融回来了,她是连父亲一起带回的,这让兄妹几个都非常惊奇,他们开心的想跟父亲说话,然而融说,父亲累了,要休息,让他们下次再说。 然而还没等到跟父亲说话,一名俊美的男子就闯入了他们的宫殿,出口就是雪墨在哪里? 你是谁?你找父亲干什么?雪墨是父亲的名讳,很少有人知道。 他有危险,你们的妹妹要害他,快带我去,男子急切的说。 不用找了,再过一会,他就忘记你了,从此你们就是陌路人,他就是我一个人的,融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张扬的笑脸,狂妄的说道。 你说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男子墨色的眼睛燃烧着怒火,几乎要撕碎眼前的女子。 断情殇,我给他喝了断情殇,从此他对你断情绝爱,而我将是他最美丽的妻子。融看着男子,终于说出心中深藏的心愿,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对他笑的男子。 其他几个兄妹震惊于她说的话,那个俊美的男子却没再迟疑,向着记忆中的宫殿走去,而融只是微笑着跟了上去,兄妹几个也连忙跟上。 雪墨的寝宫,男子一遍遍的抚摸着雪墨的眉眼,漂亮的丹凤眼里流露出晶莹的泪水,融冷眼看着,她没有阻止,是为了等待墨的醒来,说出第一句话,你是谁?然后看向自己,对自己微笑,想着那美好的画面,她就快乐的想在雪中舞蹈。 焰,你怎么哭了,雪墨睁开眼看到落泪的赤焰,惊慌道。 随着他这句出乎意料的话,让所有人都一呆,只有焰惊喜道,墨儿,墨儿你记得我,太好了,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墨,雪墨,融叫着她心里最渴望的爱人的名字,第一声没有得到回应,第二声,雪墨终于看向她。 我认识你吗?转而看向赤焰,他们是谁?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们? 雪墨的话,让所有人震惊,赤焰听了,紧紧拥抱着他,说,你的心里只要有我,何必在乎其他人。 面对如此面如全非的情景,融忍住心中的怒火问出心中最后一个问题,断情殇,你知道吗? 被面色冰冷的少女盯着,雪墨还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断情殇,是断情绝爱的仙草,若是有人吃了,会忘记他所爱之人,并将爱意转嫁给给他吃草的人。 还有呢?融咄咄逼人的看着他,若真如此简单,为何现在开心的人不是自己。 书中记载还有一种说法,但是从来没有被证实。吃了断情殇的人,他的心如果许给了他的最爱之人,就算吃了仙草,他也不会忘记他,但是会忘了除了爱之人之外的其他人,如果连他的爱人也忘记了,他将不会再醒来。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是不会让你们如意的……融状若癫狂的笑着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再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雪墨不见了,赤焰跟着不见了,而迷海雪界从此屹立在死海的尽头,进去过的人,没有一个出来过,然而世间盛传,迷海雪界比人间雪色美丽,但是碍于迷海雪界的诡异,几乎再没有人对它好奇过。 迷海雪界在时间的洪流中变成不存在的传说,魅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为了赏雪,和心爱的人来到这里,不知道该开心,还是祈祷他们一切顺利。 第二十一章:缠绵 当魅与冥衣靠岸之时,雪花飞舞中一位白衣少女迎上前来。 “主人恭候多时,两位请”白衣少女一脸亲切的说。 “你的主人怎么知道我们要来”魅看着白衣少女,并不如表面的镇定。 白衣少女听了他的话,只是微微笑着看他,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一眼冥衣。 “请”白衣少女又说,语气显得毋庸置疑。 魅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冥衣,感觉他好像隐瞒了自己什么,然而这时也不容他细想。 随着少女的引领,他们走过飘着厚重雪花的岸边,然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梅林,白色的世界里映衬一片红色,虽是常见,然而如此大的梅林,还是让人称奇。 正在魅感觉一切太平静的时候,少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他们说:“到了”。 魅看着漫无边际的梅林,警惕的看着少女,少女并没有理睬他,而是尽责的说:“主人让你们在这里等候召见,雪琪就先下去了,两位请便”说完少女就走了。 “傻瓜,站外面干什么,快进来啊”冥衣朝魅说。 这时魅才注意到,眼前是一座白色的房子,可是刚刚这里明明没有看到。 冥衣似乎知道他的疑惑,他说,迷海雪界的房子,只有有人在,才能被看到,否则就和雪融为一体了。 “你怎么知道”魅觉得冥衣似乎瞒了他很多事情。 “我曾经来过这里”冥衣平静的说。 听了冥衣的话,魅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当他醒来,发现自己在船上的,冥衣说是为了体验人间生活,他相信了,并且期待着。 然而听完一首曲子,他们却已经进入死海,冥衣理所当然的说,到迷海雪界是为了陪他赏雪,虽然他心里太过诧异,但还是赞同了。 从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迷海雪界,他就已经在心里揣测着到迷海雪界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然而他的一路担忧,换来的只是冥衣轻飘飘的一句“我曾经来过这里”。 多么可笑,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的担心他们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而那个明明说会爱他的人,却像看戏一样的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来这里”魅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问。 “我没有骗你”冥衣依旧面无表情的回答,那双墨色的眼睛深不见底,却让魅感到一片冰冷。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来过这里,害我担心”魅不死心的问着,紫色的眸子凝聚着流动的液体,像紫水晶一样的漂亮。 “我想给你个惊喜”冥衣把他拥进怀里,泛着磁性的声音此刻听在魅的耳朵里,却像凌迟一样的煎熬。 “什么惊喜,我怎么没见到”魅继续问着,希望那所谓的惊喜真的可以消弭他心中的恐惧。 “明天带你去看”冥衣说。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魅任性的说,他希望快些证明冥衣并没有骗他。 冥衣听了他的话,墨色眼眸显得更冷了,只是在他怀里的魅并没有看到。 “好,现在就带你去”过了好一会,头顶传来冥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磁性,却似乎又多了什么。 听了冥衣的话,魅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笑了。 冥衣将他脸上的未干的泪痕擦掉,吻了吻他的额头,说,“把眼睛闭上”。 魅听话的闭上眼睛,感觉冥衣抱紧了他,他们似乎在下降,又仿佛在雪中飞翔,因为可以听到风的呼呼声,还有雪花落在脸上凉凉的感觉。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然后魅听到冥衣说:“可以睁开眼睛了”。 随着冥衣的话,魅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就是一片绿色的世界,绿色的花,绿色的草,绿色的露珠,绿色的藤蔓,在白雪飞舞的光景里,它们迎雪傲然屹立,仿若英勇的战士,在这片白色的大地上,证明生命的意义。 “喜欢吗?”冥衣问。 “喜欢,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奇特的景观,真漂亮”魅开心的说着。 “这样,总该相信我了吧!”冥衣说。 “哼,下次不许再故弄玄虚,如果真要有什么的话,也要提前透露一点,不要让我担心”魅不满的嚷道。 “好,都听你的”冥衣说。 随着冥衣的话,魅打消了对冥衣的怀疑,他想,也许是自己太爱他了,所以对于他的态度才会疑神疑鬼。 他们在这片绿色的雪地上走了很久,久到魅的脑袋越来越沉,最后终于晕倒了,冥衣接住了他,说,我们回去吧! 魅很想开口问他,为什么只有自己感到累,而他却似乎没有感觉,明明这片绿色的地方一眼就可望到边,自己却似乎走了很久的样子,然而他终于没有问出口,沉沉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那栋白色的房子里,冥衣已经布置好了一切,房间很大,很空旷,还有很多的小厢房,然而因为冥衣的存在,魅觉得他们两个人刚刚好。 傍晚的时候,冥衣就着房间里的食材做了些吃的,吃着冥衣的做的饭菜,魅这一刻彻底放松了,他想今天晚上要好好睡个觉,以弥补这几天的担惊受怕。 冥衣坐在他的对面,看着这个慵懒魅然的男子,在他面前毫不设防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泛出一阵抽痛,他是不是做错了,然而犹豫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那种不适的痛感被他压了下去。 饭后,两人出了房间,在梅林里散步赏梅,看着红的,粉的,白的梅花傲然雪地的样子,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却依然让魅欣喜不已。 “这里真漂亮,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壮观的梅林”魅感叹的说。 “再漂亮也没有我的宝贝漂亮,何必管它,我们回去吧!”冥衣忽然抱住他,手指描绘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说道。 魅没有想到冥衣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从他们有过关系的那一刻开始,冥衣在他面前确实说了很多让他面红耳赤的话,但是自从魅打碎镜子救出冥衣的那刻起,冥衣对他似乎再没有了之前的热情,他以为冥衣是介意他跟凤御王的关系,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忐忑不安,甚至对于冥衣的冷谈起了怀疑,现在看来冥衣那段时间的沉默的确是在生气,现在他可能没有那么生气了,魅想。 “你就会说胡说八道”魅羞红了脸,嚷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等会你就知道了”冥衣坏笑着说,打横抱起他,向来时的路走去。 被冥衣抱回卧房,扔在床上,接着一具充满男性的强悍体魄就压了下来,衣服在冥衣手中瞬间变成了碎片,连亵裤也没有放过,面对瞬间就光溜溜的自己,魅觉得自己像一只煮熟的鸭子,全身泛着滚烫。 “我们还没洗澡呢?”面对急切的冥衣,魅说着自己的意见。 “一会再洗”冥衣散开了他的束发,吻着他的眉梢说。 “你会像开始一样爱好吗?”魅用手抚着上方那张漂亮精致的脸,问出心底的不安。 “宝贝,你在担心什么?我是你的男人,不爱你爱谁?”冥衣吻着他的耳垂,带着磁性的温柔低语,仿佛说进了他的心里。 “我也爱你”魅忍着羞耻,羞怯的红颜,吻上男人薄晓的唇瓣。 “你个小妖精,真会折磨人,看我怎么收拾你”冥衣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将他按倒在大床上。 这一晚,他们缠绵悱恻,或激烈或温柔的欢爱,变换着各种姿势,从床上到温泉池,再从温泉池回到床上,仿佛要把他们分开的那段日子一起补回来,当雪地里洒下第一缕清冷的日光,冥衣终于放开了绵软无力的他。 看着床上脱力睡着的人儿,冥衣给他盖好了被子,在他红润的唇上落下一吻,到温泉池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人儿,出去了。 第二十二章:特殊的联系 魅睁开眼睛,就看到冥衣正坐在床前看着他,不仅脸红了,他避开他的眼睛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冥衣摩挲着他的脸说。 “那你还不快去做饭,在这里干什么”魅推开冥衣的手,赶他去做羹汤。 “我是来看某个小懒猪什么时候能醒,看,脸都睡肿了”冥衣看着他,半真半假的说。 “我才睡了几个时辰,怎么可能”魅说着不可能,却幻化出一面铜镜,看着镜子里依然如初的脸,微微松了口气,他还担心脸肿了,冥衣会不会讨厌他。 冥衣看着他如此认真的样子,心里却不舒服了,他将魅搂进怀里“别照了,就算变丑了,我也不会嫌弃你,不过宝贝可是睡了两天了,我都担心你要再不醒来,我是不是该找大夫了”“还不是你害的”听了冥衣的话,魅羞红了脸,拳头一一落在了冥衣的胸膛。 面对如此可爱的魅儿,冥衣露出从他们再次相见开始的第一个爽朗的笑容。 “好了,不逗你了,魅儿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为夫去给你准备食物了”冥衣笑着放开魅,出去了。 看着出去的冥衣,魅笑了,他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开心的日子。 这晚,冥衣在临睡前对他说,明天要送他一样东西。 魅问他,干嘛现在不给他? 冥衣说,怕他不喜欢,扰了今晚的好梦。 魅想,冥衣送给他的东西,他怎么会不喜欢,他一定好好珍藏。 睡在冥衣怀里,魅想着冥衣明天会送他什么礼物呢?在开心的期待中,他睡着了。 梦中,他看见一大片的蓝魅花,蓝白相间,风中,它们悠悠的吐露着芬芳,然后,他看见一个妖冶的男子出现在花海里,他一脸紧张的看着魅,说,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冥衣,他会害你的,魅看着他,笑了,那笑有些讽刺,他说,不相信冥衣难道相信你,相信你不是来拆散我们的吗?惑,我恨你,更恨曾经爱过你的自己,我们不要再见了。 凤灵皇朝,龙席宫,皇帝的寝宫。 惑满头大汗的从梦中醒来,小安子赶紧拿出准备好的汗巾,替他擦拭满头的汗水。 “出去”惑拿过小安子手上的汗巾,命令道。 “皇上,如果不行,你别急,再想别的办法,魅公子吉人天相,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小安子面对身受重伤的皇上不放心的啰嗦道。 “出去”惑又说。 小安子出去了,惑擦拭完脸上的汗水,丢下汗巾,想起梦中魅的话,不仅笑了,带着喜悦与悲伤的笑容,原来他曾经爱过我,只是被我一手毁掉了,如果那个时候,冥衣没有出现,是不是现在的他就在自己的身边。 魅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出你,让你认清那个男人的险恶用心,再次爱上我。 两个月前,惑在一个酒楼买醉,见到了曾经与自己欢好的湘君,湘君听了他的苦恼,立即表示自己有办法对付冥衣,并表明,他帮了自己,自己就要册封他为凤灵皇朝的皇后。 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惑,哪里还会想那么多,立即带了湘君回到三人暂呆的客栈。 当湘君提出用“一吻归兮”对付冥衣的时候,惑也曾经怀疑过。 他既是国君,自然见多识广,何况是味致命情药,而自己纵横情场多年,却从未听说过这种药。 然而,看着魅儿与冥衣情浓意切的样子,他已经等不了了,于是顺应了湘君的意思,安排了那场画舫上的酒宴。 最初的时候,的确如湘君所说,冥衣消散在了众人眼前,似乎真的魂飞魄散,而自己带了被下了迷药的魅儿回到了宫殿,并顶着满朝文武及太后的压力强行册封了湘君为皇后。 但是,当他从皇家卫队柳一笑的信中得知,发现了疑似冥衣的踪影,他就开始暗中调查湘君的行迹。 当他知道湘君邀请到了魅儿参加几天后的赏花会,他就知道他确是有问题,因为他明明知道魅儿是他正在兴头上情人,却想借赏花会上,各个妃子之手来羞辱他,从而来激怒某一个人,达到某种目的。 而他想激怒的人,绝不是自己,以他现在的身份,以及对自己的了解,他没必要做这种白费力气的事情,而在乎魅的人,现在除了自己,就是那个不知所踪的冥衣,而他激怒冥衣,希望冥衣借此机会救走魅儿,他觉得湘君的目的绝不是这么简单,不可能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只是为了帮助冥衣和魅儿在一起,如果只是这样,一开始,他不用插手,似乎一切更如他的意,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了杜绝湘君的阴谋,赏花会的那天,他在蓝魅宫下了禁令,除了秘传之法无人可进。 蓝魅宫的原身实际上一面天神赏赐的宝镜,那是他初登大宝,因他是暗魔大帝的转世,昔日与天界有过过节,或许天神为了借此机会化解彼此恩怨,缔结友好之诚意,故而在他来人间历劫之时,送了这一面“虚实幻境”,并许他随时可以到天界做客。 所谓“虚实幻境”,就是它平常看起来就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但是它可以随着秘境之法的口诀根据主人的意思随意幻化,你想让它变成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你希望它真实,幻化出来的东西就是真实,你希望他是虚幻的,它幻化出来的场景就是虚幻的,虚幻的场景会产生魔力,如果无意闯入虚幻的场景,就永远无法出来,直到死亡。 但是“虚实幻境”会自动维护主人的权益,他不会伤害他的主人,却会伤害主人的敌人,一旦闯入“虚实幻境”,虚实幻境会根据主人的意识来判定好坏,好的可以出去,坏的会在魔力的驱使下,直到死亡,然后脱离宝镜。 (而魅呆在“虚实幻境”,却走不出来,那是因为宝镜主人不想让他出来,宝镜自然不会放开他。) “虚实幻境”具有牢不可摧的力量,几乎没有什么兵器可以打碎它。如此宝镜,天神为何送给他?而不是自己占有,这是因为“虚实幻境”可以自己择主,当他的主人如果不能完全驾驭它,遇到它不满的事情,它可不是那么听话,反过来会出现戏耍他主人的情况,这就是为什么天神为何将虚实幻境送给他的原因。 “虚实幻境”既是牢不可摧,那么它又为什么会被魅轻易打碎呢? “迷海雪界”一章里,冥衣说的一句话值得我们质疑,他说:“再宝贝的镜子,被注入人血,也只是让它变得不堪一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魅向惑提出要参加赏花会的时候,惑就在心中想如果自己可以变成他心目中的花,是不是他会喜欢他一点,于是他出了蓝魅宫之后,就一直在想,如何将代表自己的花送给他,而一本魔记里面的内容引起了他的注意,魔记里提到,引吾之血,凝结成冰,调其颜色,以吾之力,改其形态,可筑五彩冰城。 然而,现在的惑,只有人间帝王之身,身上的魔力只有不到两层,而魔之心随着他来人间历劫早已在他身体深处进入冬眠状态,强行唤醒魔之心,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控制,所以他选择了数十株普通的花苗,每日用自身之血进行灌溉,而为了保护身体的健康状况,也为了能够培育出自己想要的花苗,每天惑都会抽出一个时辰修习魔法,以强大自身力量。 五天之后,花苗已不需要灌溉,在魔力的催发下,有的已经长出了花骨朵,见花苗成熟,惑叫来了侍卫,让他们把花苗搬入了蓝魅宫。 而惑为了显示这是专属于魅与他的花,就取其自身眼睛的色彩,用以代表魅纯洁的白色,使花苗开出了蓝色的花朵,并用白色的花朵进行点缀,许以爱情之心的花香,才使人闻其花香而沉醉,并为此花取名为蓝魅。 所以当魅说喜欢他送的话的时候,他说了谢谢,希望他一直喜欢下去。 而因为他将花苗移植进了“虚实幻境”,使“虚实幻境”与蓝魅融合成了一体,然蓝魅的生长却依然要借助惑的魔力,也就是他血液里滋生的魔力。 正在此时,惑收到了新的消息,湘君早已不是以前的湘君,以前的湘君已经遇害,现在的湘君却不知道他的来历,但是他与冥衣联合却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面对明知的敌人,惑知道现在的自己连冥衣都打不过,何况现在又冒出一个不知深浅的湘君,在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的时候,惑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抵抗未知的袭击,所以,他开始每天用大量的时间修习魔法,没有再去蓝魅宫。 然而面对这样的自己,却引起了近在咫尺湘君的怀疑,而湘君他原是梦魔的化身,所以如何进入人的梦境是他最为擅长的,所以他进入了惑的梦境,并盗取了破解“虚实幻境”的方法,那就是破坏“虚实幻境”最脆弱的力量,除掉蓝魅之花,而现在能够轻易除掉蓝魅之花的人,只有魅神。 而早在这之前,梦魔为了计划能早日完成,就进入过魅的梦境,那个时候,他只为了激化魅与凤御王的矛盾,却不想那次刚好撞上凤御王的到来,所以就立即撤退了。 这次,他又如梦,欺骗魅,说冥衣被凤御王的密咒控制,要救冥衣,必须打碎镜子,而为了不引起魅的怀疑,他只是间接性的告诉魅,蓝魅宫就是一面镜子。 然而久等不来蓝魅宫的变化,梦魔又再次入梦,用噩梦来刺激魅,达到自己的目的。 果然,一切入计划中一样的顺利,“虚实幻境”被打碎,冥衣顺利带走了魅神,而凤御王也因为蓝魅花被除掉,从而导致魔力反噬,大量失血,进入重伤状态。 然而没有人知道,“虚实幻境”并没有就此销毁,却起了机缘性的变化。 魅虽然拔掉了惑用自身血液凝结而成的蓝魅,但是当蓝魅花陨落,化成血水,血液沾湿了魅的手,在“虚实幻境”为了自保的情况下,催发出的能量,使蓝魅死亡汇聚的大量血液自动流进了魅的体内,而“虚实幻境”也因此寄宿在魅的体内,借助他的力量进行自身的修复,所以在蓝魅宫销毁之后,魅才会因此晕倒。 而在魅与冥衣到达迷海雪界之后,“虚实幻境”已经自身修复完毕,它也认了魅做它的主人,虽然它确是很嫌弃魅的弱小,但是它借用了人家的身体,是不真的事实,不认也得认了。 不过它的这个新主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从来没有唤过它,唯一的一次呼喊,却是用它照镜子,真是大材小用。 不过也正因为这无意的一次照镜子,却让它联系上了它最崇拜的前主人。 因为“虚实幻境”内部拥有惑的血液,而惑在疗伤期间,身体的逐渐恢复,也加剧了“虚实幻境”修复的进程,这是连惑也不知道的变化。 所以当惑感受到了“虚实幻境”的波动,就借助了“虚实幻境”在两人之间的特殊联系,利用入梦大法,进入了魅的梦境,不过入梦大法消耗的力量也是巨大的,以他还没有复原的身体,能够进去说几句话已经不错了,然而想到以后都可以借助“虚实幻境”进入魅的梦境,惑美美的笑了。 第二十三章:喝血的种子 第二天,魅醒后,冥衣不在身边,他摸着身边失了温度的一块,心情有一丝丝的低落,然而想起这两天两人相处的快乐,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 魅吃了冥衣给他预留的早饭,这时想起冥衣昨晚说要送他礼物,他想冥衣也许去给他准备礼物去了。 然而带着期待的心情,等到傍晚,等到夜色降临,期待的心情也变成了担忧,他站在门前,焦急的望着视野之间的大片梅林,祈祷着下一秒,冥衣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的自我安慰都宣布告罄,魅想起了关于迷海雪界的传说,来到迷海雪界的人,没有一个可以走出去的。 他想,冥衣是不是遇害了,然而一想到这个可能,魅再也无法等在原地了。 他走出了白色的房子,走进了梅林,他开始一遍遍的呼喊冥衣的名字,然而寂静的夜晚,连鸟鸣也无,只有白色的雪地带来的一丝光明,仿佛是最后一丝希望,连白日里看起来艳色的梅花,此时望去,也仿佛变成了多姿的鬼魅。 这时一名白衣少女出现在了他眼前,她的脸上面无表情,魅却觉得,她在笑。 这种怪异的感觉,似乎影响了他的视觉。 直到白衣少女说:“怎么两天不见,这么快把我忘了”。 “你是雪琪”魅这时才看清了少女的面容,原来她就是那天给他们带路的使者。 “嗯” “你看到冥衣了吗?我在找他”魅顾不得这个女人是否别有用心,他现在直想看到安然无恙的冥衣。 “他呀,被我家主人接去做客了”雪琪说。 “我可以去见他吗?”魅问。 “可以,不过主人让我交给你一件事情,如果你办到了,我就会带你去见冥衣”雪琪看着他,说出此来的目的。 “什么事情?”魅看着她,问。 “这是一颗神奇的种子,只要你把它放在你的卧室,每天用你的血液喂养它,直到它开花的那天,我就会带你去见冥衣”雪琪伸出手掌,掌心赫然一颗妖异的红色种子。 魅看着她手掌里的种子“它需要多久开花”。 “放心吧!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每天早晚给它浇灌一碗血,一个月后,它就会开花”雪琪安慰似得说。 “好”冥衣接过那颗红色的种子,说。 “那就这样,一个月后,我来接你去见冥衣”雪琪说道,随即转身离开,几步见的距离,少女失了踪影。 望着消失的少女,魅看着手掌中的红色种子,笑了,绝美而凄艳,“我一定会让你开花的”魅说。 半个月后。 梅林里,清冷的阳光淡淡的流泻一地,男子坐在雪地上,微微凝视着前方,魅然的脸上有一丝微笑,在他苍白的肤色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男子似乎很冷,他缓缓的收拢着腿脚,双手慢慢的环上自己的双腿,以一个在母亲肚子里的婴儿般的姿势聚拢着身体,试图取暖。 阳光似乎也感受到了男子冰冷的体温,它们悄悄的聚拢在男子的身上,想要送给他一丝温暖; 在阳光的照射下,藏在那些暗影里恶毒也消弭无形,可以清楚的看见男子纤细的手腕上有很多的刀口,有大有小,有深有浅,有的几可见骨,有的还在隐隐的泛出血丝,显然是刚添上去的。 “冥衣,种子已经发芽了,它快开花了哦,还有十五天,我就可以见到你了,你在他们那里还好吗?他们有没有虐待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的” “不过好奇怪哦,自从我开始喂养那颗种子,我的房间里就渐渐长满了绿色的植物,那些植物虽然还小,不过我看得出来,它们长的很像你第一次带我去见的那些奇怪的绿色植物,所以,我看见它们,就仿佛看见了曾经的你陪在我身边,因此我才不至于害怕它们,要不然它们忽然冒出来,我一定会害怕的” “冥衣……冥衣……冥衣……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哦,可是你都听不见”。 男子一声比一声低的呼叫着,最后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泪水,濡湿了脸颊,沾湿了衣襟,然而寂静的林间,无人来安慰伤心的人儿。 男子哭累了,站起身来,随意的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向不远处那栋白色隐匿的房子走去,那里藏着他唯一见到爱人的希望。 一踏进房间,迎面就是一片片的绿色,它们随着时间的推移,长满了整个房子,绿色的叶子也渐渐变大,咋一看到,仿佛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瞪着他,使人一惊,男子笑笑的蹲在距离自己最近的那片叶子身边,抚摸着叶身说:“你们长大了,倒会吓人了,连主人也不要了吗?” 然空寂的房子里幽幽的回荡着他的话,却无人回答,男子已经习以为常。 他站起身来,向卧房走去,卧房里,绿色植物长的更为茂盛,明明开始很大的卧室,此刻看起来却很拥挤,绿色的藤蔓从地上蔓延到墙上,从墙上垂下来,伸展到床上,仅容下一人躺睡的间隙。 一开始,魅也有试图改变藤蔓生长的方向,他希望它们长在外面,而不是连卧室也长,然而他晚上使它们调整了方向,早上起来就发现,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如此反复了四五天,魅也没再试图改变它们,现在就长成了这样。 魅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一把刀,划破越来越纤细的手腕,滴在每日放血的碗里,看着逐渐被注满血液的碗,魅在心里祈祷,种子快一点开花。 碗注满了后,魅拿起桌上的止血药,微微在出血的地方沙上一圈,然后拿起桌上每天都准备好的一块纱绢,缠绕在手腕上,做好之后,魅端起注满血液的碗,浇灌在桌上一个盆子里的绿芽上,只见刚倒进去的血,眨眼间就不见了。 做完这一切,魅就到了厨房,准备晚饭。虽然在冥衣失踪的日子里,他无心吃饭,实际上他确实不用吃饭,因为他是天上的神,只要修炼就可以了,然而他却害怕没有足够的血液来喂养种子,等不到花开,就见不到冥衣,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心情,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吃完了饭,他就躺床上了,现在的屋子,满眼都是绿色的叶子、藤蔓,他看着,心里总是流露出丝丝害怕,而躺床上,眼不见为净,还能尽快使自己入睡,然后就听不见房子里每晚都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是又一天晚上,他突然醒了,听见房子里到处流窜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蛇的爬行声音,却又似乎不同,于是他睁开眼睛,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谁知一睁眼,就看见满房子的绿色藤蔓四处游窜,有的还三四根在一起相互缠绕,仿佛打架一般的撕咬,然后赢了的那根藤蔓会占据看起来最好的地势,而其他的继续抢夺剩下的,这种类似抢夺地盘的场景,震惊着魅的心,这分明是身在植物的妖精帝国,然而再多的害怕,再多的担忧,也比不上可以见到冥衣的心情,从而,他养成了每天早睡的情况,这样就看不到那些妖异的场景。 凤灵皇朝,御花园内的凉亭里,惑一杯杯的喝着酒,小安子在他身边不安的伺候着。 “万岁,您别喝了,喝多了有损龙体,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万民保重身体啊”小安子劝道。 “滚”惑冷冷的声音 “万岁……”小安子诺诺道。 “没听到我的话吗?”惑摔碎了一个酒坛,继续拿起下一坛。 小安子朝惑福了福,离开了。 惑一坛坛的消灭着案子上的酒,当所有的酒都被喝光,他似乎醉了,又仿佛更清醒了。 他醉了,是因为他仿佛看见那个魅然俊美的影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更清醒了,是因为他的内心深处明确的知道,他彻底的失去那个人儿的消息。 那晚的梦中相见仿佛昙花一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再也联系不上他,仿佛他永远不会再睡下了,仿佛那面“虚实幻境”也消失了,他们的一切失了踪迹,让他无处可寻,若是早知会这样,那一晚他一定会再次如梦,至少问清楚,他现在在哪里? “万岁,淑妃娘娘求见,她说大皇子今天流了好多血,嚷着要见皇上”小安子向这边走来,在厅外躬身说道。 “让太医去看看就好了,不要来这里烦朕”惑不耐烦道。 “你说什么?”惑忽然又问 “淑妃娘年求见”小安子道。 “不是这句,后面的那句”惑接着问。 “大皇子今天流了好多血,嚷着要见皇上”小安子到。 “对,就是这句,血,血镜,我怎么忘了”惑自言自语到。 “你去告诉淑妃,朕今晚没时间,明天去看大皇子”惑接着对小安子说道。 “是,奴才告退” 小安子走了之后,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形的弧度,眼前呈现出的景象让惑失控,“不,都给我走开,走开……”他嘶吼道,痛苦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皇宫,却无人敢靠近他一步。 他看见了什么,那些该死的绿藤缠住了他的魅儿,紧紧的附在他身上,他清楚的看见他身体里的血液被那些绿色的植物吸走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冥衣,该死的冥衣,让我找到你,非杀了你不可。 惑暴怒的掀翻了凉亭,他冲冲离开凉亭,来到伺书库,在库馆人员惊愣的目光中,翻开了一本本关于上古书籍的书册。 “给朕找出所有会吸人血的绿色植物”惑没有看他,直接吩咐道。 “是,皇上”。 第二十四章:妖王苏醒 清晨第一缕曙光照耀大地的时候,伺书库依然灯火通明,所有书册几乎都被翻阅,只剩西北角最后一摞书,。 带着最后的希冀,惑走向了西北角最后的一摞书,长久不被翻阅的书册,上面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灰,蜘蛛都在上面安家了。 在库馆人员紧张的心情中,惑皱着眉并没有斥责他的不尽责,而是用另一本书册在上面拂了拂,然后拿起灰尘下的黑色封皮,开始翻阅。 “还有没有其他的书”惑翻阅着书册,边问道。 “没有,陛下现在翻阅的就是最后的一摞书” “你下去吧!”惑说。 “是,陛下,臣告退”。 当最后一本书也被彻底翻阅完,想知道的信息却一丝也无。 惑绝望的一屁股的坐在层层杂乱的书册上面,他双手抱头,绝望的吼叫着,阳光从缝隙中洒下来,照亮了隐藏在空气中的灰尘,却使那个被灰尘围绕的妖冶男子更显颓废、绝望。 安静的书库中,小小尘埃在阳光下快乐的舞蹈,没有人来安慰悲伤的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男子终于站了起来,阳光下,他脸上未干的泪痕无所遁形,男子随意用衣袖摸了一下脸颊,向外走去,在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刻,一本书从头顶落下来正掉在他的脚旁,阳光仿佛为了炫耀似的,纷纷跳跃着照在翻开的书页上,一颗妖异的红色的种子,如恶魔之眼一样瞪着打扰它沉眠的愚昧人类。 惑弯腰捡起脚下的书,翻开了下一页,妖异的绿色藤蔓连带着稀少的叶子出现在眼中,这种绿色的藤蔓显然就是昨晚在魅儿的身上看到的。 惑激动的怕掉书上附着的灰层,翻开了第一眼,上书,绿藤妖。 传说,上古时期,寒冷的极地之巅,生长着一种妖异的植物,它们是极地的霸主,却没有王者。 因为它们的王一直在沉眠,等待着适当的时机苏醒。 没有人知道王苏醒的方法,只知道王是一颗红色的种子,却没有什么力量能促使它生长。 红色的种子如一叶浮萍飘荡在世间的各个角落,人们只当它是一颗普通的红色宝石,在世间永久的流传。 当有一天,红色的种子被小孩随意扔在大海,一切关于它的魔力在此时彰显。 有人梦见,红色的种子开出了散发着诱惑力的黑色花朵,对着黑色的花朵许愿,愿望便会被实现; 有人梦见,红色的种子开出了妖艳的红色花朵,它可以幻化成任何你喜欢的人的容颜,让你在它的凝望中,化成深情的冰雕,成为它的奴隶。 有人梦见,红色的种子开出了鲜艳的金色花朵,它是仁慈、尊贵的象征,若有人可以看见它,它便可以带领他走上通往帝王的宝座,从此权倾天下。 有人梦见,红色的种子开出了梦幻般的紫色的花朵,它可以赐予你毁天灭地的力量,只要你摘下它紫色的花朵。 当种种奇怪的梦境出现在世人的脑海,那些拥有着贪欲的人们终于坐不住了,他们开始四处寻找种子的下落。 然而种子却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般!再也没有被人找到。 而梦境也开始淡出人们的生活,他们的种种梦境就此成为历史洪流中的传说。 几千年过去了,绿藤妖俨然成为了不存在的传说,而他们的王也被世人遗忘了,只有那些心怀不轨生灵还在追寻着它的踪迹。 这时一个预言悄然流进世间,再次将绿藤妖的王者推入热议的巅峰。 预言说,绿藤妖的王,即将苏醒,而促进它苏醒的契机,是三界之中其中一个生灵的血液,他的血液将促进王者发芽开花。 但是并没有人知道绿藤妖的王将开出什么颜色的花,又会带给世间怎样的变化。 惑看完了书,心里被滔天怒意填满,原来,那些人只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传说,就要用魅儿的生命来祭奠那颗该死的种子。可是自己竟然不知道他们将魅儿带到了哪里? 想起书中提到,绿藤妖是生长在寒冷的极地之巅,但是那颗种子却未必在哪里?要怎样才能找到那颗种子的所在之地呢? “我知道”忽然一名俊美的黑衣男子出现在惑面前。 “你是谁?”惑看着男子,冷冷问道。 男子并没有因为惑的态度而不悦,而是道出来此的目的。 “在下赤焰,据我所知,你现在的爱人被融控制在迷海雪界,即将面临失去生命的危险,而我的爱人也被融控制在手中,我希望两人联合,铲除融,救出他们”赤焰一一道出自己来此的目的。 他曾经暗中联系过那个叫冥衣的男子,告诉他,一切都是融的阴谋,而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墨儿爱上她,她是不可能将他的王复活的,然而那个男子却说,不试怎么知道不能复活,面对男子的偏执,他无话可说,却替爱上他的那个男子赶到悲哀。 在他劝说不成,要踏门而出的时候,男子说话了,有一个人可以救他,凤御王,你去找他吧! 面对这句出人意料的话,赤焰想,冥衣还是爱着那个叫魅的男子,只是也许他更爱他的王吧! 随后,他就出了死海,来到人间,寻找凤御王,一个会和他合作的男子。 惑从男子出现,就一直观察着这个陌生的男子,当他说到自己的爱人被融控制时,眼睛里流露出的恨意,与自己何其相似,于是,他相信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子。 开往迷海雪界的船上,两名黑衣男子望着悠悠的海面交谈着,惑从赤焰的口中得知,融的阴谋并不仅仅是传说中,为了绿藤妖王的开花。 原来,两年前,融得到了一本神秘的书,书中记载了关于上古传说中的绿藤妖王,书中大多介绍了绿藤妖王开出的不同颜色的花朵,有着不同的魔力,但在书的最后一页却记载了一种从未听说过的魔力。 当神界出现一名带有紫色的眼睛的男子,他将是唤醒妖王唯一人选,用他的血液喂养红色的妖王种子,种子将在一个月后开花,当妖王开花,化成人形,喂养他的男子将被杀掉,而他美丽的紫眸将化成紫色的晶石镶嵌在妖王的额头,这时所有帮助过妖王苏醒的人们,都可以说出自己的愿望,妖王都会帮他们实现。 所以,两年前,融就派出了人到天上调查,很快就知道了魅的存在,而关于魅不受天界重视却变成了她最有利的条件,然而如何让魅乖乖饲养妖王苏醒却是一个难题。 然而,没让她思考多久,魅身边出现了两名男子却让她有了想法,他开始调查凤御王和冥衣这两个男人。 当凤御王和冥衣的资料都摆在面前的时候,她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冥衣。 在她看来,凤御王贵为人间帝君,看似风流多情,却极难把握;而冥衣,看似刀枪不入,完美无缺,内心却藏有阴暗的一面,那就是前任冥帝在他心中的分量。 于是,她派人暗中调动凤御王的情绪,让他失控,从而将魅神逐渐打入冥衣的怀抱,而冥衣或许因为魅神与前任冥帝宿月的相似,接受了魅神。 然而此刻并不是与冥衣合作的最佳时机,于是她派出了梦魔出马,将魅神与冥衣暂时分离,在冥衣想办法救出魅神的时候,梦魔出现,提出可以帮他救出魅神,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冥衣要与他们合作,骗取魅神贡献出他的血液,开始的时候,冥衣并没有答应,但是当他说出,妖王可以将他逝去的王复活的时候,他犹豫了。 然后,在某一天,梦魔说,魅神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凤御王,他之所以会选择你,是因为主人的意思,不信,你看,梦魔在空中微微施法,蓝魅宫的情形已然近在眼前,魅神与凤御王坐在凉亭里接吻,夕阳西下,红红的一片映照着他们,似乎在告诉世人,他们是最配的一对恋人。 好,我答应你,魅在看完那些画面,说道。 之后,一切都暗梦魔的计划进行,直到魅神开始喂养那颗妖王的种子。 十天过去了,还有五天妖王就要开花,化成人形。 迷海雪界的梅林里,一栋白色妖异的房子显得格外的诡异,房子的周围长满了绿色的植物,粗壮的藤蔓压倒了挡路的梅树,白色的雪地也被以房子为中心,慢慢被绿色覆盖。 而屋子的主人自从三天前再没外出过,他仿佛消失了一般。 卧房里,一身蓝衣的男子仿佛睡着了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然而他微微起伏的胸腔,告诉人们,他还没有死,他的身上被绿色的藤蔓一圈圈的缠绕着,仿佛一个亟待被送出的礼物一般。 仔细看,会发现,男子一直在叫一个人的名字,他的唇动的那样慢,小小的开合着,努力的拼出“冥衣”的唇形,一遍又一遍,却没有人能听到。 第二十五章:营救 迷海雪界,最庞大的一座宫殿里,住着整个迷海雪界的统治者,融。 “站住,你要去哪里?”女人看着自己红艳艳的指甲,头也没抬的说道。 “出去走走”黑衣男子背对着她。 “不行,你这三天必须留在这里,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心思,想在最后关头放了他,你休想”。 “我没有”男子说 “你有,别以为赤焰去找过你的事情,本宫不知道,不过本宫不担心他们的小动作,绿藤妖王还有三天就要醒来了,到时候,不用本宫动手,妖王也会收拾他们,你就安心的等在这里,三天后,你随本宫去见妖王,你的王自然也能够复活了”女人慢悠悠的说着话,看着宫殿外面飘着的雪花,想起第一次见到雪墨的情景,她笑了,还有三天,她就可以让雪墨爱上自己,多好啊! 然而,冥衣却不像女人那样开心,他后悔了,后悔一时鬼迷心窍错信了人,他现在根本就不相信王可以复活的话,但是他的魅儿却可能因为他失去生命,然而,他现在却只能被困在这个疯女人身边,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当第二天的傍晚来临,冥衣想,今天晚上自己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疯女人的身边,于是,这晚吃饭的时候,冥衣说:“不如把雪墨也叫来吧!明天他就是你的啦,今晚我们应该庆祝庆祝!” “如果你能把他叫来就去叫吧!”融不在意的说道,自从来到迷海雪界,雪墨再也没跟她说过话,更不要说吃饭了,每每她只能去他的房间看看他,以蔚相思之苦。 冥衣来到雪墨的房间,敲了敲门,没人理睬,于是伸手把门推开了,一名白衣男子散着发,背对着他,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这还是冥衣第一次见到这个叫雪墨的男子。 “我是赤焰的朋友,他明天回来救你的,我现在要去接应他们,你能帮个忙吗?”冥衣看着男子背影,说着早已想好的话,事实上,他相信明天赤焰一定会出现。 “你说什么,你是赤焰的朋友”雪墨听了他的话,急忙转过身来,就怕漏听了。 “是的,我是他的朋友,明天他会带人来救你,我现在要出去接应他们,但是融不允许,我希望你能帮我拖住她”。 “好”雪墨一听就答应了。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雪墨,融开心的笑了,而雪墨也会以她淡淡的微笑,顿时让女人看花了眼,她似乎不相信似的揉了揉眼。 “融儿,我来陪你”雪墨说。 “融,我发现今晚的夜色不错,我出去走走,你们两人好好说会话,我就不打扰了”冥衣说着就要向外走去。 “好,你出去吧!”此时的融,眼里心里都是雪墨,那还想得起来明天的重要事情。 夜色下,冥衣沿着记忆中的路,在白雪的照明下,快速的向心爱的人儿奔去,他对自己说,如果这次他们都安然无恙,他将带着他离开世俗纷扰,找一处优美的环境,过只有他们两人的生活。 当记忆中的那栋白色的房子出现在眼前时,冥衣震惊了,这一刻他恨死了轻信他人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来救他。 绿色的藤蔓像粗壮的长蛇盘踞着房子,在暗夜中像一头盘踞在雪地里的怪物,只有空隙中露出的点点白色告诉冥衣,是这里没错。 冥衣唤出宝剑,迎着盘踞的藤蔓走去,那些藤蔓仿佛知道敌人来了,纷纷向冥衣击去,冥衣举剑挡住藤蔓,此时那些地上的小藤蔓却像得令了般的纷纷缠绑住了冥衣的腿脚。 “化”随着冥衣的口诀,宝剑化出了几十把相同的剑身,在冥衣心念的控制下,纷纷砍断了周围藤蔓。 随着这一击,那些藤蔓似乎也知道了眼前之人的不好对付,纷纷退了回去,却始终挡在门口,不让冥衣进去。 冥衣挥剑纷纷砍断了那些挡路的藤蔓,却在要踏进门的瞬间,一头全身绿色形态似虎的野兽冲了出来,随着它的一声吼叫,从雪地里四面八方冲出来了成千上万的绿老虎,它们纷纷围住冥衣,试图将他逼离屋子。 面对此情此景,冥衣知道他必须尽快踏进屋子,救出魅儿,看这些野兽的态度,它们都非常重视今天的最后一个晚上,如果自己不能进去,他的魅儿就彻底的没了。 冥衣看着逐渐向自己靠拢的无数只绿老虎,在虎口即将咬上他的时候,他一跃跳上半空,挥出宝剑,宝剑带着势均力敌的气焰击中了数百只虎,离剑气最近的数十只虎瞬间毙命,其他都身受重伤,在虎群愣神的刹那,冥衣瞬间掠进屋内,顾不得看面目全非的室内,向记忆中的卧房走去。 卧房内,心爱的人儿早已奄奄一息,绿色的藤蔓紧紧的缠绕着他,面对冥衣的到来,它们也没有丝毫松懈,桌上有一颗长着花骨朵的植物,微微饱胀的样子,显示它将要开花。 冥衣挥剑去砍那些绿色的藤蔓,那些绿色的藤蔓似乎早有准备,它们带动魅儿哗啦一下撇开了冥衣的剑。 此时那些绿老虎都一一拥了进来,将本就显得拥挤的卧室围得更加水泄不通。 冥衣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能够救下魅儿的机会越来越小,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在妖王醒来之前。 一团深紫色的光球在冥衣掌中逐渐胀大,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在冥衣的念诀下,无数个紫色的光球围绕着他周身,在紫色的光柱向围着的动物扑去的时候,冥衣提剑飞升,同时伸出一掌向头顶一侧的藤蔓击去,藤蔓随即支离破碎,而被他们缠绕的魅儿也随即落下来,冥衣飞过去接住下降的人儿,就要向外飞去,此刻一头绿虎一个跳跃咬上了他的腿,顾不得疼痛的蔓延,冥衣挥剑砍断了虎头,接着抱住怀里的人儿飞掠出去。 随着冥衣带着魅逃离屋子的瞬间,卧室内的花骨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出了一朵奇怪的花,那是传说中不曾记载的,一半金色,一半紫色。 而随着花朵的绽放,所有的绿色植物,绿老虎都匍匐在地,做着跪拜的动作。 半金半紫的花朵眨眼间化成了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年,少年有一头散发着幽光的紫色发丝,一双泛着金色的眸子,看起来雾蒙蒙的,未脱稚气的脸上看得出日后的俊美。 少年向匍匐在地的植物动物随意一挥手,一团金光闪过,所有的植物、动物瞬间化成了人类的样子。 “臣等谢王赐福”穿着统一的绿色衣服的男男女女一一跪在地上,尊敬道。 “都起来吧!”少年清浅的声音泛着一丝慵懒。 “是”。众妖道 少年扫了一眼空了的床铺,没有见到预料中的人,面露不悦。 “臣等该死,没有保护好王的礼物,请王责罚”众妖齐齐跪下道 “他是本王的母亲,不是礼物,从今天开始,你们对他要像对本王一样尊敬,鉴于你们被世间的愚昧之说所误导,本王现今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如果这次他因为你们的不善而出什么事情,你们就自己回到极地之巅享受一千年的冰焰滋味”。 “臣等谢王恩赐” “起来吧!给本王找件衣服”少年道。 一名绿衣女子递上早已备好的衣服。 少年一看,就心生厌恶,又是绿色的,满屋子的绿色,他都要视觉疲劳了“把本王母亲大人的衣服找出来”少年挥挥手示意拒绝,接着说道。 一个女人打开旁边的一个木柜,少年眼睛一扫,“白的” 再说冥衣抱着魅掠出房间,就撞上了来营救的惑和赤焰,惑一见到奄奄一息的魅,就和冥衣打了起来,赤焰接过了奄奄一息的魅,来查看他的伤势,并没有劝阻那两个打架的男人。 冥衣见屋内那些动植物没有追出来感觉奇怪,他一边打一边说危险,赶快离开这里,然而气头上的惑,哪里听的进他的话,只想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平息心中的怨和恨。 在惑招招致命的情况下,冥衣只好全力还击,他不想死在这个男人的剑下,他还想和魅儿在一起,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剑光闪耀中,两人打的难舍难分,一时间,雪花、梅林纷纷乱飞,在彼此各击出一掌的瞬间,两人各退十步,分分从口中喷出一口血,却不忘仇视的看着对方,用手抹去了嘴角的血丝,也在这对视的刹那,发现他们四人被包围了,领头的人,正是迷海雪界的主宰,融,他的身边站着被押解的雪墨。 “好、好、好,打得好”融浓妆艳抹的脸上泛着得意的笑,拍手鼓掌道。 “一切都是你这个疯女人设计的”惑怒气冲冲的看着融,怒声道。 “不错,是本宫的杰作,本宫把原本属于你的人一步步推给了你的情敌,不过他果然不负本宫所托,将这个魅神带来了这里,一切才能如此完美,不过遗憾的是,他最后还是回来救他了,快,都给本宫上,将魅神抢过来,本宫要将他献给妖王大人”融开始的话很平静,到最后就转为了急切和得意。 而在融开始鼓掌的时候,魅在赤焰的灵力施救下,就已经渐渐转醒,听到融的话,他本就苍白的脸上,就显得更白了,他不敢相信,魅带他来,只是为了答应别人的交易,只是让他更快的走进死亡,那他对自己说的誓言和爱语又算什么。 冥衣一直都在注意着魅的情况,这时看着心爱的人儿,脸颊深陷的惨白神色,紫色的眸里不复往日的流动的快乐,此刻看着他,只有深深的控诉和不敢置信。 冥衣上前,抓住魅的双肩,悔恨心痛的说道:“魅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相信她们,以为你不爱我,以为你可以换回你的父亲,我一时鬼迷心窍,将你置入险境,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不要不爱我” 魅举手一巴掌甩在冥衣的脸上,冥衣却忽然抱着他转了一个圈,将他们原本的位置互换过来,正在魅疑惑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更让他痛不欲生,冥衣的身上被插满了五只刺眼的白色箭羽。 原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站在场边一直没动的融,却忽然从魅的背后发箭,冥衣看到箭直直的朝魅射过来,来不及思考,就调换了彼此的位置,生生挡下了射向魅的箭羽。 第二十六章:心殇 不远处的白屋内走出一名白衣少年,少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厮杀在这一刻停止,融的手下和惑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妖王”这个词。 但是少年对于众人的目光都视若无睹,他口中唤着母亲,向魅的方向跑来。 对于他的这一举动,众人震惊,都将目光深深锁定到了魅的身上。 魅抱着地上渐渐失去温度的冥衣,紫色的眸子里流出晶莹的泪水,他的耳中,眼中都只有冥衣一个人,外界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太遥远。 “冥衣,冥衣,你醒醒,不要睡,不要丢下我”魅拍打着冥衣的脸,希望把他唤醒。 “母亲,让我看看他,兴许还有一线生机”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是谁?你真的能救他吗?”魅抬头看着妖异美丽的少年,警惕的问道。 “我是你的孩子,母亲,这个人,要看看他的情况才能知道”少年不急不躁道。 魅顾不得少年诡异的称呼,只想让他救冥衣,于是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了少年。 少年手中金光乍现,下一秒冥衣就被笼罩在一层金光中,他身上的箭羽也不翼而飞。 少年蹲下身来,盘腿坐在冥衣背后,双手画着繁琐的图案和咒文,在人们眼花缭乱里,层层金光从少年的手中不断的滚入冥衣的体内,在持续不断的输入中,大约一个时辰过去了,少年终于体力不支松开了冥衣,冥衣也在此时悠悠转醒。 “他中了冰魔火,时间不多,一会就会灰飞烟灭”少年整理着弄乱的衣襟,清浅的声音说着自己治疗的结论。 魅拥着苏醒的冥衣,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冥衣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微微笑着说:“宝贝,别难过,看我现在还能跟你说话,不是很好吗?” “我不要你离开我”魅悲切的说。 “傻瓜,我的离开是为了你更快的成熟起来,学会保护自己,不再被人欺负,所以不要伤心,我的宝贝”冥衣轻轻抚摸着魅不复往日俊美的脸颊。 “我不要学会保护自己,我只要你保护我”魅不能接受即将失去冥衣的事实,任性的说。 “如果我还有轮回的机会,请允许我下一世再来爱你,今生今世,我们缘分……已尽,你就忘了……我吧!找一个一心一意……对待你的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不要再让我……担……担心”冥衣最后一次抚上那双紫色的眸子,想起他们的第一次相见,这双眼睛流露出的纯真和戒备,矛盾而又充满了极致的诱惑,从此,他便陷入了爱情的漩涡,无法自拔。 “不,不,冥衣,冥衣,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冥衣的身体在魅的怀里一点点的化成了紫色的小粉晶,随即消散在空气里。 魅伸手在空气中一下下抓那些飞舞的紫粉晶,希望它们不要离开,这样他的冥衣就不会不存在了,然而最后,魅的手中也只是充满着流动的空气,他始终没有抓住心爱的人。 望着空气中不再有一丝属于冥衣的气息,魅绝望了。 他看不见场中人们的视线,也听不见他们谈话,他只知道,他的冥衣,他最爱的男人,离开他了,他们不可能会再见了。 他转身,最后扫了一眼这片白色的大地,雪依然那么白,此刻却让他感到厌恶,光鲜的外表也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这世上的丑陋,就像这片白色土地上的人们。 踏在白色的雪地上,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向来时的路走去,他不知道他将走到哪里,但是要离开这里却是毋庸置疑的。 惑看着风一吹就要倒地的瘦弱人儿,摇摇晃晃的走在厚厚的雪地上,但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笔直的背影在逆光的照射下,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却给他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凄迷的光晕. 魅感觉自己漂浮在空气中,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他并不害怕,他觉得这里有冥衣,于是他开始在虚无的空气中,喊冥衣的名字,希望他能听到,来到自己身边,抱住自己,然后他们就能看到彼此。 但是他还没有等到冥衣的回应,天空就开始下雨了,他想是不是雨停了,冥衣就会出现了,所以他说,冥衣,我等你,等你出现,等你看见我,等我们能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 然而随着他说话的声音,雨下的更大,他开始觉得,肩膀很疼,好像有人掐着他,可是他看不到,也摸不到。 蓝魅宫内,惑双手握着魅的肩膀,使劲的摇着,眼泪落下来,打在魅的脸上,那人却毫无苏醒的迹象,嘴里却呢喃着他最痛恨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你情愿沉睡,陷在冥衣的记忆里,却连醒过来看我一眼都不要,我恨你,我恨你,你醒来,你醒来告诉我啊…… 在迷海雪界的那天,他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人儿,很想不顾一切的追过去,但是他答应了赤焰,一起来救魅儿和雪墨,现在雪墨还在融的手里,他不能一走了之。 魅的离开,没有人去追,连融也不计较了,她看着奇异的少年,开口道:“你是苏醒的妖王吗?” “是本王”少年看着融,金色的眸里流动着氤氲的雾气,看似迷离,却深不可测。 “是本宫的计谋,才使妖王大人你苏醒,现在本宫希望妖王大人能帮本宫一个忙”融不客气道。 “帮你什么”少年问。 “本宫希望身边的这位男子,雪墨,爱上本宫,请妖王施法”融道出最终目的。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少年淡淡道,停了一下。 “不过什么”融追问。 “本王还有500年的沉睡之期,500年后,本王自会遇到母亲大人,他的亲吻自会唤醒我,现在你用邪恶之法强行唤醒本王,伤害了本王的母亲,现在连他最爱的人也被你的冰魔火焚烧殆尽,此刻却想本王帮你,本王会帮你,帮你永生难忘”少年的声音依旧清浅的平淡,说出来的话,却震撼了在场所有人,原来世上流传的关于绿藤妖王的说法,只是邪灵作祟,连绿藤妖也不知道他们王的秘密。 “你,过来”少年对站在融身边的雪墨说道。 融还在思考妖王的话,没来及反应,雪墨却在那双泛着金色流光的眸里看到自己的卑微与臣服,他不自觉的向少年走来。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已经掐住了雪墨的脖颈。 少年看着融说:“我让他死在你面前,诅咒无论他有多少世的轮回,你再也见不到他,但是你会记得他死亡的表情,记得这个世上,你只爱他一个”说着少年的手上紫色的流光渐渐流出,就要将雪墨覆盖。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赤焰冲上前去,“不要” “为什么”少年看着赤焰,金色的眸里依旧雾气氤氲,赤焰却不敢轻慢。 “雪墨喜欢的是我,我和他本是一对相爱的恋人,融是我们最小的孩子,但是因为她从小流落在外,在她回到雪墨身边的时候,雪墨对她非常疼爱,却没想到,这个最疼爱的孩子长大之后,却爱上雪墨,走上邪路,恳请妖王大人,放过雪墨,赤焰愿为妖王大人做任何事情” “原来如此,没想到她一开始就不走正道”少年淡淡道,放开了被制的雪墨。 赤焰看着完好无损的雪墨,开心的笑了,雪墨也对他笑了笑,两人一起朝妖王拜谢,并希望做些什么事情来答谢妖王的恩德。 妖王看着魅离开的方向,提出,让他们去保护他的母亲,直到他的母亲认了他为止。 赤焰和雪墨听了这话,笑了笑,并欣然接受,惑虽然很不赞同妖王要认魅儿为母亲,但是现在自己根本没有说服力,他朝妖王微一点头(算是礼貌),就要跟赤焰和雪墨一起去寻找魅儿。 眼看三人就要离开,融的手下却挡住他们的去路。 “想走,没那么容易,把雪墨留下”融开口道。 “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带到极地之巅享受冰焰,直到会飞烟灭”少年冷冷的声音,显示着他的怒气。 少年话落,四名绿衣男子立刻现身在他的面前。 然而,却在此刻,融再一次的射出冰魔火之箭,三箭齐发,带着雷霆之势眼看就要射中少年,却在离少年一步之遥时,瞬间逆转方向,直直的射向了呆愣了的融。 “不知死活”少年看着融的身体逐渐化成白色的粉晶,冷冷道。 雪墨看着瞬间就没有了的融,一滴泪从眼中流出,她终是他的孩子,就算恨她,也并没有让她死的决心。 “别难过,这是她应得的”赤焰劝道。 惑也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个逐渐消散的女人,他对她没有任何同情。 面对逐渐散去的融,融的属下都纷纷丢下兵器,向外逃逸。 “本王跟你们一起走吧!”少年说。 雪墨跟赤焰点点头,惑不置可否,于是四人上路,沿着魅的方向走去。 “王,我们呢?”这时一群绿衣的男男女女冲着他们背景问道。 “该干嘛干嘛!本王招呼你们,要立刻现身”少年道。 “是” 随后,四人沿着魅的方向走了不久,就见到地上晕倒的人儿。 惑抱起地上的人儿,一遍遍唤道,却不见苏醒。 “本王看看”少年道。 少年握上魅的手腕,随后放开说道:“营养不良,体力虚弱,加之伤心过度,恐怕一时半会醒不了”。 听完少年的话,惑瞪了少年一眼,抱起怀里人就向前走去。 少年被瞪的莫名其妙,“他为什么瞪我”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雪墨和赤焰齐声道,他们才不会说,妖王大人的苏醒耗掉了魅大量的血液,在见识了妖王的力量,挑衅可是不智的选择。 之后,他们便坐上了离开死海的船只,在惑的邀请下,五人一起住进了凤灵皇朝,并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贵宾。 惑为什么邀请另外三人,自然是不想和妖王争执,进而升级打架。 一个月过去了,魅儿还没有苏醒,每天都只能靠四人不断向他体内输入灵力才能维持。 惑这次回归之后,除了上朝时间,其余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蓝魅宫(注:这次的蓝魅宫是真实的,不是虚实幻境的幻化,虚实幻境已经回到惑的手中,它还是贪恋前主人),连批阅奏折也是在蓝魅宫,面对整天守着魅的惑,少年是颇有微词的,但是他也知道,这个男人很可能变成他母亲的下一个男人,他也只好忍耐了。 清晨的薄雾洒下来,一下子将大地染亮,唤醒了沉睡的人们。 惑睡梦中,感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他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平静的紫色眸子,看见他醒来,魅笑了笑,说:“我又被你抓来了呀,你为什么总不能放过我” “魅儿,你听我说,我没有抓你,我救你,你晕倒了在雪地上,我把你带回来了而已”惑对于显得极度平静的魅儿感到害怕。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魅说着,就要下床。 “嗯,可以,不可以”惑的话显得语无伦次,一会说可以,一会说不可以,他拦住魅的脚步不让他前进。 “这又是你的新游戏吗?为什么我总要被抓来陪你演戏”魅看着他,很认真的问道。 “这不是演戏,我没有抓你来演戏,我只是希望你留在这里养好身体再走,你现在这个样子走出去就会倒下,就住下来吧!”惑的口气说到后来,几乎是乞求了。 “好,我留下来,但是你说话一定要算话,我不要住在这里”魅看着周围的环境,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明明就是之前的蓝魅宫。 “不,你误会了,这是真正的蓝魅宫,不是镜子,你如果不信,我带你出去转转”惑赶紧解释,就怕再次引起魅的误会。 魅惊疑不定的看着他,惑紧张兮兮的等待着他的宣判,终于他点了点头。 第二十七章:讨好 魅跟在惑的身后出了蓝魅宫,果然和自己以前见到的不一样了,视野所见可以看到很多精美的宫阁,房梁下雕着龙凤图案的立柱,五步一柱的依次排下去,随着房子的延展延生到各处,廊道上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侍卫,同样的依次排开下去,看起来似乎比天上的宫殿还要威风华美。 “天色尚早,我们到望阳阁还赶得上欣赏初升的朝阳,不如到哪里去看看吧!”惑看着雾蒙蒙的天色提议道。 “嗯”魅无所谓道。 两人来到望阳阁,魅看着高高的塔一样的房子,有些犹豫,心里想着,等他们走上去,太阳早都升上天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惑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笑了笑,“放心,我保证我们赶上去,太阳刚刚冒出头” 魅疑惑的跟上惑的脚步,他们进入了第一层,在左拐的地方有一个很大很华丽的房间,房间里面陈列着男男女女的雕塑,或坐、或卧、或跪……各种男女交苟的情态,见此情景,魅脸红了,却更加恼怒,他到底想干什么? 惑将天窗打开,转过身,正要跟魅说这里有捷径,却注意到魅不自然的神态,看着周围情景,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 “别误会,这里只是成年皇子学习的地方,没别的意思,我带你来这里,是因为这个,看”惑说着指向头顶的方向。 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一个一米多宽,四四方方的天空。 “我们从这里上去,可以直接抵达最上面”惑解释说。 “怎么上去,难道要飞上去”魅问 “不错,不过你第一次来,我带你”惑说。 “还是我自己来吧!”魅拒绝道。 惑看了他半响,终于说:“行,你紧跟在我身后”说着就已离地两米多高。 见此,魅也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踏上楼顶,魅就要晕倒,惑赶紧扶了他,“说了我带你,还不听,这下满意了”。 “不用你管”魅推他。 “先坐下再说”惑不理他的拒绝,坚持扶他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坐下后,惑进入了楼顶西面的一个小房间,不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件披风。 魅感觉到身体的重量,回头看了一眼,惊讶道:“这里怎么又披风”。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常常会来这里,这里可以看到凤灵皇朝都城的全貌”惑说。 “你还挺会享受的”魅感叹道。 听了他的话,惑笑了一下,却有点苦涩,魅并没有注意到。 两人坐在凉亭,正对着东方,天空里的雾气渐渐散去,暖色的微光渐渐蔓延出地平线,一点点,一次次,红色渐渐蔓延出来,越来越浓,越来越圆,最后汇聚成一个红色的球体,那是最初太阳的颜色,在两人的视线中,太阳慢慢升上更高的天空,红色慢慢退去,添上了金黄的色泽,散发万丈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地,暖入人心。 “很美,很壮观,谢谢你带我来看日出”魅看着高挂在天空的太阳,说。 惑听了他的话,并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不想听你说谢谢,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忘了曾经的不愉快,我们从新开始” “你是我的朋友,你带我来看日出,我应该谢谢你的”魅似乎没听到他后面的话。 “你看着我,我不想做你的朋友,你知道的”惑转过他的肩,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他的眼睛。 天空一样的蓝色里,明亮如清澈的溪水,却涌动着浓浓的情潮,魅害怕这双眼睛,他闭上眼睛,说:“放开我” 惑松开了他,带着怒气的声音沉沉的说:“他背叛了你,难道你忘了,他和融联合,就是为了置于你死地,你都忘了吗?为什么他现在已经不在了,你还在想他,却不愿正视我的感情”。 “你根本就不懂,我喜欢他,我爱他,他在我心里永远存在”魅怒声道,看着他的眼里带着恨意。 “他在你心里永远存在,可你知道他心里有你吗?他爱着你的父亲,他根本就不爱你,你父亲让他保护你,他却在你长大之后出现在你面前,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他只是看你长的像你父亲,他再也忍不了,才去接近你,他爱上你,只是因为你父亲,当他知道融有办法让你的父亲复活,而代价将是付出你的生命,他也答应了,他和融联合,从虚实幻境救出你,骗你到迷海雪界,骗你取血救他,只是为了妖王的苏醒,只是为了达到复活你父亲的目的,这样的他,你还要爱吗?”惑咄咄逼人,一句句剖析着他们的感情,不容他逃避。 “不,不,他爱我,他为我失去了生命的,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魅捂着耳朵,一遍遍的说道,紫色的眸里泛出晶莹的泪水。 惑将他拥进怀里,轻轻抚着他的发,安慰道:“别难过,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风轻轻吹起,两人的发丝在空中紧紧缠绕,阳光包围着他们,在那高高的塔上,仿佛天地间一对恒久的恋人,将与宇宙同在。 淑妃远远的看着拥在一起的两人,眼睛里泛着恶毒的光芒。 当两人从望阳楼下来,迎面就遇上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见到他们开心的笑了。 “星儿给父皇请安”小男孩似模似样的说,给他们行了一礼。 “怎么这么早起来了”惑看着小男孩说。 “母亲说,父皇在这里的,星儿想见父皇,自然早早来了”小男孩说。 听了小男孩的话,惑脸上瞬间冷了。 “父皇不要怪母亲,要怪就怪星儿,是星儿想见父皇”小男孩赶紧说,眼里也泛出晶莹的泪花。 这时魅从惑的怀里抬起头,看了小男孩一眼,“你不要吓唬小孩子,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再晕倒了怎么办”惑笑着问他。 魅瞪着他,脸红了,却坚持道:“放我下来” 惑没理他,对小男孩说道:“太傅大人在等你了,还不快去,父皇下午检查你功课”说完就走了。 “是,父皇”小男孩看着远去的两人,心里很难过,父皇自从一年前回来,就很少抱过他了,甚至都不来看他。 回到蓝魅宫,就撞上了来看魅的三人组,雪墨、赤焰、妖王。 “醒了,什么时候醒的,也不通知我们一声”三人迎上前,看着魅,赤焰说。 “醒的早,就没通知你们,你不都知道了吗?”惑说。 魅疑惑的看着他们,惑说话为什么那么平静,他不是人间的帝王,为什么他的语气像跟一个朋友说话,这样的他是他没见过的。 “母亲,你不记得我了”少年看着魅,开口道。 “我不认识你,更不是你母亲”魅看着他,也很平静,少年是帮过他,可他的确不认识他,还说什么母亲。 “这位是赤焰,是他通知我你在迷海雪界,他旁边的是他的爱人,雪墨”惑对他介绍道,接着抱着他,进了房间。 “另一个是谁?他是不是有毛病,怎么总管我叫……”魅悄悄问惑。 “他啊,你让他自己说”。惑不在意道。 魅的声音虽小,但是三人都不是凡人,岂会听不到。 少年顿时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俊美的小脸扭曲着,转向偷笑的两人组:“你们两个快想办法,让他认我这个儿子” “我们觉得这个,如果你真的是他的儿子,你应该亲自去跟他说,这样他才会比较相信”。雪墨说。 “哼,就知道你们没用”少年冷哼道,跟着进了房间。 雪墨和赤焰相视一笑,也跟着进去了。 房间里,太监宫女早已把早餐摆好,惑让侍人另添了三套碗碟,雪墨见了,说他们已经吃了,先出去转转,一会再来,而妖王,则大声说,自己没吃,而事实上,他是吃了。 早餐桌上,少年把惑给魅夹得菜撤下来,夹上自己的,说道:“这个菜没营养,这个最有营养了,母亲,你尝尝” 魅抬头看看,惑给他夹的是清淡的小菜,而少年夹的是一块红色的水果,水果是饭后的甜点。 惑把魅的碗撤了,对侍人说“再添一碗”,接着看向少年“你认为他现在身体状况可以乱吃东西吗?” “他的身体是我看的,难道我不知道他应该吃什么,不应该吃什么吗?”少年瞪着惑,很不满。 “你真的认为他现在这个样子适合吃水果”惑同样瞪着他,毫不相让。 “你们两个不要争了,我两样都不吃,我自己夹菜,你们各吃各的”魅看着两人说。 自此,三人沉默吃饭,惑吃的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魅,少年吃的更少,他只吃水果,大部分时间也是盯着魅的,在两人视线之下,魅吃的也不多。 魅放下了碗筷,两人同时问,“吃饱了吗?” “嗯”魅点头。 “凤御王,你的大臣都等你好久了,你还不去见他们”少年看着惑说。 “我去不去见他们,不用你管”惑瞪着少年,接着转向魅,“刚吃完饭,我们去御花园转转” “母亲,他骗你的,他的御花园一点也不好看,你跟我走吧!我最近发现一个好地方,我保证你会喜欢他的”少年抓住他的一只手臂,说道。 第二十八章:潜在情敌 “我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小孩,虽然你帮过我,但我的确不认识你,你不要再一直叫我母亲”魅很为难。 “呜呜……母亲,你为什么不要我?……呜呜……我是没人要的孩子……”少年听了魅的话,很伤心,哇哇的哭起来,惊了魅和惑。 惑还从来没见过妖王哭泣,从第一次见到他,他一直都很强大,而且看起来心智成熟,今天实在是让他震惊了,星儿在他面前也没这种架势的哭泣。 魅一见这架势也吓了一跳,赶快哄着少年:“别哭,别哭,是我不对,你的母亲在哪里?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虽知听到魅这样说,少年哭的更大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咳了好几声。 见此,魅赶紧将他拥在怀里,一遍遍抚着他的背:“乖啊,别哭,别哭,你叫我母亲,你总该告诉我原因吧!”魅终于妥协。 少年在魅的怀里抽噎道:“他知道,他知道,你问他”少年指着惑,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魅看向惑,惑咳了一声:“是这样,他其实是你用血唤醒的那颗种子” “啊,你说什么”魅觉得出现了幻觉,要不他怎么听到眼前少年是那颗红色的种子。 “是的,你没听错,他就是那颗你用血唤醒的红色种子”惑又重复一遍。 魅一听,慌忙推开怀里的少年,瞪着他,不知是惊是怕,他想起雪琪送给他的时候说,这是一颗神奇的种子,原来他还是一个人。 少年一见,慌了,他哭泣道:“母亲你不要我,你为什么要唤醒我……呜呜……” 面对哭泣的少年,魅不知所措,可是一想到这个少年就是自己每天用血唤醒的,就感觉害怕。 惑见两人陷入僵局,说道:“魅儿,你不用害怕,他虽然是你用血唤醒的,但是他很强大,融还是是他打败的,你不如任他做义子” “不行,我不要做义子,我明明就是你儿子,为什么要做义子”少年睫毛上挂着水珠,金色的眼睛一片雾蒙蒙的,争辩道。 “难道任何一个用血唤醒你的人都是你母亲,那做你母亲也太容易了”惑冷凝道,做义子都便宜他了,还想做儿子。 “哼,愚昧的人类,我的母亲只有一个,无论宇宙洪荒如何变化,无论经过千年,万年,只有拥有我母亲灵魂的人才能唤醒我”少年说。 “那我想知道你父亲是谁?你母亲是如何孕育你的,为什么你是一颗种子”惑问,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好奇,为什么唤醒他就是他母亲,就他这强大的力量谁不想唤醒他。 这时雪墨和赤焰也进来了,正听到的惑这样问,他们也看向少年,等待他的答案。 面对大家都注视的眼神,为了母亲能认可他,少年回忆道: 混沌之初,有一个男子喜欢收集石头。 他把收集到的所有石头放在一个充满五颜六色的水池里,经过了特殊的炼化,所有的石头都被染上了颜色; 男子将石头全部放在阳光下暴晒,经过大约一万年的时间之后; 男子再次来看这些石头,发现曾经的石头,大部分都风化了,只有少部分还存在,男子很生气,准备离开。 这时他看见阳光下,一颗金色石头在发光,于是他带走了这颗石头,赋予它灵性,赐予它力量,并用红色将他包裹,使他看起来像一颗普通的红色宝石; 他对宝石说,你将去到人间流浪,我的爱人将会唤醒你,他将是你的母亲,你会随着他一起进入轮回和苏醒,你的使命就是保护他不受伤害。 从此,宝石就来到了人间,在世间流浪,等待母亲来唤醒他。 想必大家也明白了,我就是那颗宝石。少年最后说。 “不对,你在迷海雪界说过,你的母亲将会在500年之后用亲吻唤醒你,但是在你的故事中不是这样说的,还有如果魅儿他是你母亲,那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惑看着少年,不依不饶,特别是当他听到‘我的爱人将会唤醒你’,如果少年说的是真的,那他岂不是还要出现一个很强的情敌。 “因为我第一次苏醒,的确是母亲用亲吻唤醒了我,而500年之期,是说母亲会在500年之后轮回遇到父亲,而我才会在一定机缘下苏醒,但是这一次的苏醒并不在我的预料之中,而父亲,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成年,感觉不到父亲的力量,所以并不知道”少年说。 “既然这次苏醒不在意料之中,你又怎么确定魅儿是你的母亲,是不是你搞错了”惑又问。 “母亲身上的气息是与众不同的,我怎么会认错”少年争辩。 “那你父亲的气息是什么样,难道你不知道”惑继续问,他就是不愿相信他可能存在一个潜在的情敌。 “父亲的力量很强大,如果他将气息掩盖,或是进入沉睡,我是感觉不到他的”。少年说。 “为了慎重考虑,确定你现在对我们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进入沉睡的”惑接着问。 “你想干什么”少年警惕道。 “我希望你能坦白,这样我们才能完全相信你说的话”惑说着,眼睛将屋子里的人都扫过一遍。 少年总觉得这个人在套他的话,眼睛眨了眨,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于是笑着说:“如果你是怕我父亲出现,跟你抢母亲,那我告诉你,无论经过怎样的轮回,父亲和母亲最终都会在一起的,虽然每一次轮回,母亲的身边都会有很多人追求,但是那些人总会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而离开,而父亲却是始终陪在母亲身边的那个人,所以如果你要追求母亲,我是不会阻挠的,或许你就是还没有苏醒的父亲也不一定” 听了少年的话,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尽相同。 魅听了少年的话,脸上阵红阵白,按少年的意思,所有喜欢自己的人都会因各种不同原因而离开,而冥衣就是最好的例子,原来自己是一个被诅咒的人,直到等待一个男人的出现,才能有所改变。 惑听了少年的话,不知是喜是忧,他希望自己就是少年口中的那个父亲,每一世的轮回,都是自己陪在他身边,然而又担心那个强大的情敌很快就会来跟他抢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要如冥衣一样死去,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不会因此退宿,他会一直守在魅儿的身边。 赤焰拍了拍惑的肩,鼓励道:“我们相信你”随后和雪墨出去了。 少年走到魅的身边,看着他,紧张道:“母亲,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 魅将少年拥在怀里,看着他哭肿的眼睛,忽然有一种亲昵的感觉,这就是他的孩子。 “我相信你,孩子”魅说,声音里带着呜咽。 “母亲,你别难过,我会帮助你早日找到父亲的,那样就没有人再能伤害你了”少年说。 惑看着两个抱在一起哭泣的人,很想将他们拥在怀里,说他不会再让他们难过,说他会保护他们,说他会让他们快乐,然而他并不是他们口中的父亲。 魅和少年渐止了伤心,彼此抬起头来,魅整理者少年微乱的发丝,说道:“对了,我是个男的,以后不要叫我母亲,要叫父亲”。 “母亲不要吧!我以前都是叫你母亲的,怎么可以随便改称呼,那不是两个父亲了”少年不依道。 “你现在就一个父亲,哪来的两个父亲” “那……好吧!”面对倔强的母亲,他只好答应了,要不母亲会生气的。 “你还没告诉父亲,你的名字叫什么?”魅面对少年的不情愿直接忽略。 “父亲,你还没有给我取名字呢?”少年委屈道。 “你以前的名字呢?”魅问。 “每一世父亲你们姓名都不相同,我的名字都是由父亲大人取的,每一世也都不一样,父亲,你就从新给我取个名字吧!” “既然你眼睛的颜色是金色,就叫你小金”魅看着他金色的眼睛,说道。 “好,母(亲),哦不,父亲起的名字我喜欢”少年开心道。 第二十九章:回忆将心缠绕 凉亭里,男子手捧一本书随意的看着,他的身边围着一个紫发少年,不知少年说了什么,男子很开心的笑了。 惑一踏进蓝魅宫,就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视线。 这些天来,因为小金的存在,蓝魅宫里充满了朝气,魅也比以往开心多了,仿佛那个叫冥衣的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只是魅对他依旧冷淡,就比如现在,当魅看到他出现,脸上愉快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只剩下淡淡的一句:“你来了”。 “嗯,这么开心,说什么呢?”惑问。 “没什么”魅说。 “没什么,还笑的这么开心”惑不相信 “这是我跟父亲的秘密,不能告诉你”小金看着他,眼里划过一丝狡黠,他才不会告诉他,他刚刚因为看不过他的贵妃娘娘折磨侍女,装神弄鬼吓了她一顿。 听了小金的话,惑没有再问,只是眼里划过一丝苦苦涩。 “你别介意,小孩子就喜欢乱说话”魅打圆场道。 “父亲,我不是小孩子”小金争辩,只是没人理他。 “不会的,我过来,是想说郊外的桃花开了,雪墨和赤焰明天就要离开了,不如今天大家一起去郊外的桃园看看”惑说。 “好,现在就走吗?” “是的,今天晚上不回宫了,东西都准备好了”惑说。 山恋叠翠,春风习习,阳光怡人,郊区的大道上,两辆外表看起来普通马车行驶在路上,他们正是魅等一行人,前一辆马车里是雪墨和赤焰,后一辆更大的马车里是魅与惑,还有小金。 魅掀开车帘,看着山路两边清脆芳香的景色,不仅深吸一口气,这里的空气真好。 惑看着魅欢欣的表情,心里面也跟着划过一丝快乐。 小金则是趴在魅的肩上睡着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静静的马车里,惑忽然问。 “怎么说起这个”顿了一下,接着道:“记得,是你救了我”魅说。 “不,不是,你为什么总是不坦白”惑有些失落,他到底离他有多远,为何他总是回避他,还是他忘记了。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魅的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那天我到万花楼喝酒,无意中看到一个人,他很善良,却也会伪装,他救了一个差点葬送马蹄下的小孩,看到小孩完好无损,他只是远远看着,很开心的笑了,那一刻,我觉得他有趣,虽然他长的并不出众,只有那双魔魅的紫眸是唯一出彩的地方,但是我还是被他吸引过去,我想认识他,所以我拦了他……” “别说了,别说了,你提起这些想干什么,不错,我记得,可是记得又如何,难道让我的记忆里每一次都充满你的侮辱,你才满意吗?” “别激动,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惑安抚道。 这时睡梦中的小金醒来,他看了两人一眼,就下了马车,骑上了马车外的一匹枣红马。 记忆像铺陈开来的帷幕,将一切细枝末节呈现在眼前: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市集上,那时候,他有易容,只有眼睛没有变,他在一个拐角的地方,被人拦住,面对那个妖冶之人的轻佻,他很恼怒,却并不想伤害凡人,所以他只是瞬移离开了,却没想到他们还会相遇;(见第二卷,第二十八章梦里初遇) 第二次相见,他在冰魄泉吸收天地灵气,他出现在他面前,一如第一次的轻佻邪佞,却原来他是凤御王。(见第三卷第二章爱恨纷扰) 第三次相见,他被他救起,却似乎彼此都不记得了,他依然是那样不正经,却似乎又多了什么,他对他有了好感,最后却还是不欢而散,随后冥衣出现,在天宫再次相见的时候,一切都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却从此缠上了他…… 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惑拥在怀里,沾湿的衣裳告诉他,他哭了,他以为自己早已将这个男人忘记了,却原来藏在最深处,被人一丝丝挖开的时候,还是会痛的流泪。 男子的话在耳边轻轻响起,带着他不曾见过的温柔,述说他不曾了解的心意: 我第一次在市集上见你的时候,的确被你吸引,却被你拒绝,我并没有在意,因为我的身边从不缺乏美人,我很快把你抛诸脑后,却没想到一次天宫游玩,让我再次遇见你,你的名字和你的长相很相配,我被你的美震撼,我想一个人拥有你。 当我回到人间,在繁忙和精彩的生活中,我还是把你忘了,然而你却在我的意料之外出现了,我救了你,虽觉得你熟悉,却并没有想起; 在与你的相处中,我越来越被你吸引,不是因为你的外表,只是你表现出的内在,也记起了我们前两次的相遇; 我觉得这是上天赐予的缘分,我发现自己每天都想见到你,我带你去看风景,你说你更喜欢人间的风景,我说会陪你看遍人间美景。 我问你,你会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明明你答应了,却下一秒就离开了,我不懂,却想着下一次去找你,当天界圣会来临,我早早就到了,只为了可以见到你,但是你的身边却多了另一个人,你说他是你很重要的人,而我,只是凤御王,那一刻我恨你,也恨他。 然而当一个仙人告诉我关于你的身世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何你的眼中总会无意识流露出的苦涩和卑微,那一刻,我更想接近你,想要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伤害。 但是当我找到你,你却与另一个你说很重要的男人在一起,我嫉妒的发狂,却无可奈何。 那天晚上,我闯入沉睡的你,本意不过是想吓吓你,然而面对你,我还是失控了…… “不要再说了,别再说了……”魅在惑的怀里颤抖着,仿佛那一夜的噩梦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我只想让你明白,我很早就爱上你了,请你不要再拒绝我,无论小金口中那个父亲会不会出现,我都不会放弃你”惑将头埋在他的肩窝,泪水一滴滴的烫伤了怀里的人,却也让他不知所措。 小小的马车里,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彼此安慰着,这一刻,谁也离不了谁?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相拥的怀抱,看着彼此眼睛,都笑了。 惑拿出马车里准备的锦帕,给魅擦了擦沾湿的脸,魅本来要自己来的,不过惑没有松手。 面对细致温柔的惑,魅的脸渐渐红了,心跳也不受控制的跳着,似乎要一冲而出,魅慌忙挥开惑的手,“好了,你自己擦吧!”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掩饰性的猛灌。 惑疑惑的看着魅,却没有明白魅的别扭,眼神划过一丝暗淡,开始擦起自己的脸,他想,他这一生,也只可能为这个人流泪了。 惑擦完了脸,也喝了一口茶,之后安静的马车里,两人都不说话了,却不时的偷看彼此,被发现了,赶快掩饰性的喝一口茶,像一对刚刚陷入情海的恋人。 马车外,小金看着路边美丽的风景,心也跟着飞起来,他希望凤御王可以让母亲开心起来,虽然他不确定凤御王是不是陷入沉睡的父亲,可是面对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希望他这样做是对的。 前方的马车里,不时的传出甜腻的呻吟,像一首催情曲荡在人心。 雪墨被赤焰抱在怀里,发丝早已凌乱,衣袍半解,露出大片光洁如玉的肌肤,一双粗糙的大手在丝绸般的肌肤上游移,不时挑逗的怀里人呻吟连连,赤焰看着怀里人情动的体态,吻上了那张诱人的樱唇…… 当几人到达桃园的时候,桃园里已经来了很多人,大多是年轻的少男少女,一对对,一双双,也有像他们这样几人结伴的,但是他们几人的出现,还是引来众多的视线,不仅很多少女盯着他们看,部分男的也盯着他们,但是几人的气场摆在那里,并没有人随意上去搭讪。 桃园很大,所以大家并没有一起,随从随意的散步在桃园的各个角落,赤焰和雪墨一起向南边而去,惑和魅向东边走去,而小金一个人随处逛了,大家约好,中午的时候到马车附近集合。 惑和魅沿着东边而走,沿途路上的桃树开满了桃花,有的还在花骨朵,有的开了,有的一阵风过,便纷纷扬扬的洒下来了,看起来飘渺而美丽。 两人走到桃园深处,此时的桃园已显得非常幽静。 惑牵住魅的手,“我们到那边坐一会”。 随着惑的视线,魅看见那边有一块很大的石块,两人在一处平整的地方做下,惑拿出准备好的水壶,递给魅,魅喝了,还给他,惑就着壶口就直接喝了,见此,魅的脸一瞬间红了。 他想起他和冥衣也曾经到山上游玩,不过那时两人都带有水壶,从不会这样,而且有一次,两人的水壶都放在地上,魅不小心拿错了水壶,喝了冥衣的水,冥衣刚好捡柴火回来,看见了,之后就没见他再喝一口水,他问他怎么不喝水,他说刚刚在一处小溪边喝了水,那时他没有怀疑,现在想来,那个山坡上似乎并没有水源。 “怎么了,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是不是不舒服”惑的声音传来,他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魅拍掉惑的手,“没有,你平时也和别人这样一起喝水吗?”魅说完低下了头。 惑笑了,他抬起他的头,让彼此的眼睛能看着彼此,“傻瓜,我怎么可能和别人这样一起这样喝水,除了你,我才不会喝别人喝过的水”。 “你为什么不喝别人喝过的水”魅看着他,很认真的问。 惑看着他困惑的表情,吻上他的唇,一吻即分,认真道“我只能接受你的味道,并不是所有有关系的人,都可以共用一个水壶,所以以后,魅儿不可以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喝过的水,除了我” “这是因为你……你喜欢我吗?”魅依然不确定的问。 “当然,因为我喜欢你,爱你,才会接受关于魅儿的一切”惑不知道魅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可是他听的出来,他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否喜欢他,他仿佛在求证什么。 听到惑的回答,魅想起,冥衣曾经亲吻他的时候,对他说爱和喜欢,那么多的浓情蜜意,为什么却还要嫌弃他喝了他的水,难道他开始并不喜欢他,一切就像惑说的那样,只是因为自己长的像父亲,所以他才会……可是为什么他最后要替他挡去那些致命的剑,若不是爱他,又是什么。 第三十章:物极必反 “你怎么了?”惑看着魅越皱越紧的眉头,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魅说,眉宇间忽然一片明朗。 “什么事情”惑问。 “明天赤焰和雪墨要走了,我的身体修养的也差不多了,明天我和小金就一起跟你请辞了”魅这样说的时候,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轻松的气息,仿佛回到他们最初相见的时候,那个简单善良的少年。 “你真的不愿意陪在我身边吗?”惑的语气有种极致的平静,然而他身侧紧握的双拳出卖了他。 “说什么陪不陪的,你难道忘了吗?你是凤御王啊,天上人间冥界,那一界能挡住你的脚步,你是逍遥自在的凤御王,何须别人陪,我在人界也逗留这么久的时间,我想也该回去了”魅这样说的时候,俊美的脸上一片灿烂的笑容,他的笑那么美,却让人不敢去看,似乎一眼望去就会陷落,这一刻的他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 然而惑却淡定不了了,他知道魅根本不喜欢天上,现在却说要回去,还笑的那样灿烂迷人,惑痛苦而迷惑。 “为什么突然要回到天上”惑还是问出来了。 “你忘了吗?我是天上长大的,哪里才是我的家”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惑,说的理所当然。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惑不相信道。 “我骗你干嘛?我想回去了”魅忽然低低的说,带着叹息一般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面对这样的魅,惑有种抓不住的感觉,仿佛他们的距离真的很远,他走不进他的心。 “我可以去找你吗?”惑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可以”魅说,低沉的声音配合着那张冷俊的表情,仿佛是尘埃落定一般,回归寂静。 惑看着他,看着这一刻感到陌生的他,看着这一刻他耀眼致命的笑容,看着这一刻回归沉静的他,这一刻的他变的太快,仿佛晴空下突然而至的冰雹,仿佛平静的海面突然而至的狂风暴雨,这样的他真的很陌生,记忆里的他,像一块温润的玉,外表冷俊,内心温柔……这一刻的他是他第一次见到,但他却有种从此再也抓不住的感觉…… 痛苦蔓延着他的胸膛,害怕让他紧紧将那人拥在怀里,那人却无动于衷,不在像往常一样回抱他。 “求你,留下来,陪我,我只要你一个”惑低沉的声音,仿佛悲哀的鸣叫,一字字的说道。 魅没有回答他,却笑着说:“你真小气,我明天要走了,今天是最后一天,陪我去找最艳的桃花吧!” 惑抬头看着他,他笑的那样美,比他的名字还要魅惑人心,明明自己的心已被他撕裂,他却毫无感觉,然而这样的他,惑依然无法拒绝。 “好,我陪你去找最艳的桃花”惑说,已恢复最初的冷静。 两人从那方石块上下来,跃入桃花林,他们继续向幽静的桃林深处走去,去找魅口中最艳的桃花。 此时,惑不再说话,魅却仿佛变了了一个人,他成了那个引出话题的人,他们之间仿佛一瞬间颠倒过来。 魅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惑说:“哦,最好的朋友”他低低的呢喃,已然无力可辩。 魅说:“你怎么没有精神的样子,这里的桃花好漂亮,比天上的香多了,你应该多闻闻“。 惑听到他的话,看着那人精神的样子,他只能扯着嘴角苦笑。 没听到他的声音,魅也没有在意:“我记得你说过你要陪我看遍人间美景,到时候我来人界找你的时候,你可不许耍赖”魅继续折着一枝枝桃花,找着他口中最艳的那枝。 当这句话从魅的口中说出来,惑终于受不了了,他紧抓住手边的一棵桃树,弯腰咳了出来,大片的鲜红从他口中流出,染红他苍白的脸,浸染了大红色的衣,幽静的桃林里,这一刻那声音如此突兀,却也将前面的人拖住了脚步。 魅慢慢转过身来,阳光照在那人身上,刺目红从他口中一次次吐出来,衬着那鲜艳的红衣,仿佛那人浸染在红色的血泊里。 魅瞪大了那双紫色的眼睛,仿佛不敢置信,他两步上前,颤抖的将那人搂靠在自己怀里,他用白色的衣袖擦拭他嘴边的血迹,最后却越擦越多,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大滴大滴的,渲染了所落之处的红色。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魅慌张的哭喊着,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这个骄傲的连三界也不放在眼里的人,有一天会倒在血泊里;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深刻的感受到这个人也会离去;他第一次如此害怕一个人会离去,冥衣的离开也只是让他难过了好一阵子,可是意识到这个人会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不可以。 他不要他离开,他不要看到他受伤的样子,他应该是骄傲而邪魅的,他应该总是说着那些登徒子才会的话,看到自己生气,他就更开心的样子…… 惑仰起头,看着那个哭泣的人儿,他问:“魅儿,你为什么哭”说着就要伸出手去抹他的泪。 “我不要你离开,不要离开我”魅呜咽着说。 惑笑了:“那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会,会,我永远陪着你,再也不离开”魅紫色的眸里泛着泪光,语气是从没有过的坚决。 听到魅的话,惑终于放心似的闭上了眼睛。 “惑、惑你不能离开”魅看着他闭上的眼睛,痛苦的喊道,许久才意识到要去找大夫。 魅背起惑,向桃林外跑去,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是会飞的。 桃林里,魅一路奔跑,旋风似的穿过一棵棵桃树,汗珠聚集了他的额头,他毫不在意,终于他出了桃林,在人人对他指指点点的时候,他焦急看着人群,喊道:“有没有大夫,有有没有大夫,谁是大夫?”然而没有一个人来搭理他。 他知道不能耽搁时间,时间越久,惑就越危险,他随手牵过入目最近的马,也不管到底是谁的马?将惑抱上马背,自己迅速跨上去,搂着惑的腰,就催马急奔。 当魅好不容易赶回城内,找到一家医馆,谁知医馆人员一看他抱着浑身是血的人,以为是要死的人,还不让进,不过在冥衣凶神恶煞的瞪视下,终于将他让进屋内,检查了受伤者的情况,是怒火攻心而引起的吐血,大夫给他开了一些调理的药,并嘱咐他,不能再让病人生气,要帮助他调理情绪。 魅提了药,出了医馆,此时心才稍微安定下来。 骑着那匹随手牵羊的马,魅搂着惑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从他一接近皇宫开始,看门守卫就看到了他,当他走近,抱下受伤的惑,那些侍卫终于吓傻了眼,皇上受伤了。 随着他一步步向内走去,皇上受伤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皇宫。 魅还没踏入蓝魅宫,他已经被皇宫所有的妃子娘娘包围了,一个宫装的中年妇女在淑妃娘娘的搀扶下出现在众人面前。 围观之人随着宫装妇女的出现,都纷纷跪拜在地,口中直呼:“参见太后,淑妃吉祥” 魅就站在那群女人的中间,随着太后的到来,他只是眉头微皱,微微点头,并未施礼,他并不是属于这个皇宫的。 然而太后看着他,却越发显得不顺眼了,太后示意地上的女人都起来,这才算是正视了他。 “你就是蓝魅宫的那个男人”太后问。 “是”魅说,却看着惑越来越苍白的脸,有些担心。 “皇上怎么会受伤”太后看着他的眼神很刺眼。 “急怒攻心”魅说。 太后一听怒了,这人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来人,把这个刺杀皇上的狂徒拿下,带皇上下去医治” 随着太后的话,十几个侍卫向他走来,有人从他手中抱走了惑,他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救惑。 魅被太后下令关在了死牢,所谓死牢,顾名思义,被关入死牢的人,是不会活着出来的。 郊外,桃花林,残阳如血,太阳西垂,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马车旁边,赤焰、雪墨、小金,还有一众侍从、侍女,人都回来了,然而惑和魅,却迟迟不见归来,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中午的时候,他们两个没有回来,大家自以为他们是玩的忘了时间,也没有怀疑,然而现在还不见回来,众人再也等不了。 在赤焰的指挥下,一众侍卫和侍女开始在桃林大范围的寻找,并让小金回宫看看是否已经回去了。 小金在迟迟不见父亲出现时,就已经不耐了,此时,也没有反对赤焰的安排,转身已然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内。 小金到了皇宫,就直接去了蓝魅宫,然而宫内一如清晨离开时的摆设,告诉他人并没有回来,他立刻到了御书房,然而也没有见到人,随后到了皇帝的寝宫,依然空空如也。 小金没有找到人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现在的皇帝被太后安排在淑妃娘娘的寝宫,名曰,方便照顾。 小金找不到人,他转身就要返回桃林,到那里寻找,却在转身之际,听到侍女们的闲聊。 侍女甲:“我远远就看到,皇上流了好多血,太可怕了,我第一次见这么多血” 侍女乙:“这次蓝魅宫的那个可惨了,真不知道皇上怎么受伤的,怎么他就成了刺杀皇上” 侍女丙:“哎,这些娘娘们太厉害了,我们还是小心的侍候着” 侍女甲对着侍女丙说:“你那个淑妃娘娘,这次肯定是要当皇后了” 侍女丙:“她能不能当皇后,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皇上醒了,事情可就悬了” 侍女甲:“也是,现在皇上不醒,有太后做主,那个淑妃肯定扶摇直上” 侍女丙:“你们聊吧!我呀要去守夜了,要不被淑妃发现,又要挨骂了” 侍女丙一走,小金就暗暗跟上了她的脚步,虽然在皇宫呆了一段时间,但他大部分时间都陪在父亲身边,尽管听过淑妃是大皇子的母亲,然而他并不知道淑妃在那个宫。 第三十一章:死囚 椒苑宫,淑妃拿着帕子擦拭着帝王额头的汗迹。小男孩趴在床前,看着睡着了的父王,问道:“母亲,父王都睡好久了,什么时候醒啊”小男孩歪着头问。 “太医说了,明晚醒来”淑妃摸着小男孩的头,柔柔的说道,却在转身的一刹那,眼里划过暗芒。 淑妃来到桌前,拨弄着炉鼎里徐徐燃烧的熏香,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温柔,仿佛是在跟情人耳语。 小金蹲在房顶,从拨开的瓦缝里看到昏迷的凤御王,听着淑妃母子的对话,知道床上的人并无大碍,拿过瓦片合上,悄悄离开了,他要去找父亲,不知道老太婆把父亲关到哪里去了。 小金来到地牢,一间间牢房的走过去,始终没有看见父亲,他抓了一个士兵,问他今天下午太后把一个男子关在哪里,男子开始见抓住自己的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并不放在眼里,正要挣扎,不过在少年金色流光蔓延的眸里,他逐渐匍匐在地,口里颤抖的说着:“死牢,太后把人关在死牢” 听到他的话,少年转身离开,眨眼间已不见了人,男子吓的直呼:“鬼呀、鬼呀”士兵们听到声音,过来一看,原来是哪个醉鬼,便也不在意,都以为他说梦话。 小金来到死牢,幽暗的地牢,散发着腐臭的味道,地上窸窸窣窣的趴着蟋蟀,暗影里飞快的闪过一只肥大的老鼠,墙角结满了蛛网,大大蛛网里,蜘蛛还在忙碌的织着网,似乎为了扩大面积。 小金看到墙角的一侧坐着一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满头杂乱的发丝披散下来,挡了大半的脸,只露出一只闭着的眼睛,腿脚拴着粗大的铁链,在头顶一丝月光的映衬下,铁链发着幽幽白光,看起来渗人。 “父亲”小金打开了牢门,喊道。 牢里的人没有回应。小金接着又连喊了两声父亲,并向靠墙的人走去。 这时那人动了,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看到小金时,猛的扑了过来,就要咬上他的脖颈。 小金在看到那双眼睛时就觉得不对,在那人扑过来时,闪身避开,那人一击不中,又要去抓,小金后退到牢房门口,这时那人身形容貌便一览无余,瘦高的身体,和凤御王有一丝相似,杂乱的发丝下,一张看起来俊美的脸,显得无比苍白,这是常年不见日光的原因,一双血色的红眸瞪着小金的方向,散发着兽性的光。 “你是谁?”小金问道。 “小娃娃,过来我告诉你”那人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明明很温柔的样子,却让人觉得害怕。 小金并不怕他,直觉这个人不简单,他看着男子,金色的眸里氤氲着雾气的流光,那是他施压的前兆,“你是谁?告诉我,今天下午这里有没有关进一个人” 男子在他金色的眸光注视下,血色的眸里流露出兴味和贪婪的光,并无惧怕。 男子指着自己的肚子,“有,他呀,被我吃了,现在在这里” 小金知道这个人在说谎,他根本闻不到空气里的血腥味,而且他不认为以父亲的能力会被这个人吃掉。 “哼,下次再来收拾你”小金转身离开,牢门也在那一瞬再次锁上。 男子看着小金离开的方向,血色的眸里流动着贪婪的光,伸出的舌尖似乎是在舔舐空气中残留的少年的味道。 小金明白父亲是被太后关进了死牢,可那也许是表面的障眼法,他来到太后的寝宫,在不引人怀疑的情况下,悄悄的寻找着,但是他翻遍了太后的寝宫,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秘密牢狱。 他想把太后抓起来审问,不过想到凤御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金返回桃林,将他知道的情况跟雪墨和赤焰说了一下,三人决定先回城里再说。 赤焰将一众侍卫、侍女召集起来,告诉他们皇上已经回宫,今晚在桃林暂歇,明日进城。 昏暗的地下宫殿里,一盏油灯如豆在幽深的夜里如鬼火摇曳,庞大的床上,男子抱膝坐在床的一角,发丝有些凌乱,微闭着的眼帘似乎睡着了,额头上不断沁出的汗水仿佛是在做噩梦,一身白色的衣袍上有干凅的血迹,此刻转成了暗红色。 这时宫殿的门被微微打开,走进来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道士打扮的样子,他进了屋,就把门关了,随后从怀里拿出一踏符纸在空气里点燃,随着符纸的点燃,床上的男子似乎更难受了,那道士将符纸燃烧的灰烬放入一碗酒液里,用手指随意搅拌了一下,碗里的酒液就变成黑乎乎的了。 道士端着黑乎乎的酒液来到床前,扯过缩在床角的男子,不顾他的挣扎,就将碗里的酒液灌进了男子的口中,随着男子喝下酒液,便痛苦的抱着肚子在床上翻滚、呻吟,全身也泛出更多的汗水,将白色的衣袍也浸湿了。 道士看着床上痛苦的男子,黑色的小眼睛看着那俊美魅惑的容颜,猥亵的笑了,他大力的撕开男子的衣袍,将一头墨发也随之解开。 “美人,真是个美人,这次也不亏了”道士说完,就向床上的男子扑去,男子避开了,道士见此,再一次抓过男子按在身下,就要去啃噬男子脖颈的肌肤,男子一口咬在道士的肩上,血瞬间就流出来了。 “啊……贱人,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道士慌忙推开男子,按住出血的肩膀,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洒了一些在肩上。 接着从怀里抽出一条软鞭,在早已备好的辣椒水里沾湿,就向床上全身赤裸的男子抽去,随着男子的痛呼,一条刺目的鞭痕就落在白皙的肌肤上。 道士一鞭鞭的抽着,嘴里也不间歇的骂着,男子躲避着鞭子的袭击,然而早在喝下符水的那一刻,他的全身就软绵绵的,躲避便越发力不从心,十鞭有九鞭抽在身上。 随着鞭子越落越多,空气中逐渐散发出血腥的味道,道士看着白皙的肌肤上逐渐散布的血色,激发了内心残暴的因子,黑色的小眼睛泛出兴奋的光,鞭子的力道越发打了。 不知打了多久,床上的男子终于不再动弹,道士扔了鞭子,见人已经昏了过去,提起一桶辣椒水倒到男子身上。 “啊……”男子痛叫,睁开了眼睛。 道士抓起男子的一条腿折到胸前,却不防备被另一条腿踹开了。 “好你个贱人,力气还不小,以为老子治不了你吗?”道士说着抓住男子的两条腿,一扭,咔嚓一声,就断了,随即两条手臂也被扭断了,为了防止再被咬,道士用一团布巾塞住了男子的嘴巴。 男子瞪大了眼看着逐渐靠近的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像一条软体动物一样蠕动着,企图逃脱道士的掌控。 “还想跑”道士一巴掌拍在男子染血的臀上,怒道。 看着俯身逐渐压下来的人,男子瞪大了眼睛,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似在求救,又仿佛在叫一个人的名字,最终在道士压上他身体的那一刻,留下了绝望的泪水。 天光微亮的时候,空气中忽然飘起了毛毛细雨,有逐渐变大的趋势,桃花林里的人都是被雨淋醒的。 随后按照计划,让那些侍从侍女自行回宫,三人各骑一匹马,向城里奔去。 到了城里,三人随意到了一家客栈,订了两间放,小金一间,雪墨和赤焰一间。 根据昨晚小金的打探的消息,凤御王晚上会醒来,故三人决定,晚上进宫。 雨越下越大,偶尔还伴随着炸雷,从客栈的窗户望出去,街道上摊贩的人们早已归家,只能看见空气中倾盆而下的大雨,仿佛天被撕裂了一个大口。 皇宫,椒苑宫。 淑妃看着床上的还在沉睡的妖冶男子,嘴角划过意味不明的笑容。 转身将桌子上炉鼎里里还在燃烧的熏香再次拨了拨,才笑着推开了寝殿的门,对守在外面的太监、侍女吩咐了一声,带着贴身的侍女出了椒苑宫。 淑妃带着侍女沿着宫墙徐徐向西北方向走去,那是冷宫的方向,在接近冷宫的时候,淑妃让侍女在外面等着,自己进了宫殿。 推开宫殿大门,背对着她的是一名道士打扮的男子,男子的脚边有一个被捆绑的麻袋。 听到声音,男子转过身来,尖嘴猴腮的脸上一片小人得志的笑,他向淑妃伸出手:“拿来” 淑妃将一沓银票放在他手中,狰狞的开口道:“我不是让你把他弄死吗?这麻袋怎么回事” “带走和弄死是一个效果,他在我手里,生不如死,你不是更解气”道士满不在乎道。 “你要保证他不会再出现在皇上面前”淑妃再一次强调。 “当然”道士阴笑着。 随后,道士扛起麻袋,从窗户中一跃而出,消失在庞大的雨幕里。 淑妃看着消失的身影,才转身沿原路返回。 椒苑宫。 妖冶的男子还在沉睡中,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雨越发下的大了,伴随闪电,天雷滚滚而下,将雨幕拉开刺目的白,忽然一道雷砸下,将寝殿的天窗打开,随着闪电的袭击,又是一道天雷砸下,连带着桌上炉鼎里燃烧的熏香一起击灭。 此时,床上妖冶的男子纤长的睫毛动了动,随后睁开了眼睛。 第三十二章:抽丝剥茧 淑妃推开的寝殿,正对上一双明灭不定的蓝色眼睛。 “臣妾参见皇上”淑妃微微躬身一礼,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已经熄灭的熏香。 “起来吧!朕怎么在这里”皇上不动声色的问道。 “皇上受伤了,太后安排臣妾来照顾陛下”淑妃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跟朕一起回来的人呢?”惑想起他昏睡前的场景。 “他刺杀皇上未遂,已被太后下令处死”淑妃义正词严的说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放肆,朕的人谁敢动”皇上怒吼,他并不相信魅已经被处死,他是神,这些凡人怎么可能轻易动的了他。 “来人”皇上喊道。 寝殿外候着的太监、侍女推开门,跪下齐呼道,“(奴才、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惑看着这些属于椒苑宫的人,不置可否道:“小安子呢?” “这……这……”一个太监支吾道,其他的人也是一脸的害怕颤抖。 “说”惑冷冷的看着他们。 “总管大人企图维护刺杀皇上的刺客,被杖责100逐出宫外”一名太监豁出去道。 “谁下的令” “是是……”太监依旧磕巴道,始终说不出来。 “不想要脑袋了吗?” “淑妃娘娘” “好,很好”惑转向淑妃,讽刺的笑道。 “皇上,臣妾不认为此番做错了,维护皇上的利益是臣妾的职责”淑妃跪在地上,态度坚决。 “你们这些人,给朕看好这个女人,若是朕的人出了问题,你们全都给朕陪葬” “是”太监宫女一致同声。 “你,搬着这个香炉跟朕来”惑指着刚刚回话的一个太监道,对他示意桌上已然熄灭的熏香。 承乾宫,惑端坐龙椅之上,看着跪在地上依然抱着香炉的太监。 “叫什么名字”惑问道 “奴才小对子”太监恭敬道。 “从今天开始,你接替小安子留在朕的身边” “是,皇上” “淑妃所谓的刺客是怎么回事” 小对子虽然没见过魅,但是他也早听说过那个刺客其实是皇上最宠的男人,所以他将自己那天见到的情形都详细描述给了皇上。 “这次进出椒苑宫的太医是谁?” “太医院院正刘太医” 听到小对子的话,惑眼里的杀意一闪而逝,“把香炉放下,去把刘太医和秦太医都给朕请来” “是,奴才遵命”小安子将香炉放在桌案上,就退出去了。 “来人” “属下参见皇上”一名黑衣人出现眨眼间已跪在地上。 “通知侍卫统领把椒苑宫围起来,不许任何人擅闯入内” “属下遵命”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名的太医,惑冰冷道:“秦大人你给朕看看这是什么香” “是,皇上” 秦太医站起身来,上前闻了闻桌案上的熏香。 “回皇上,这是少有的域香,具有安眠的效果,但是对于受伤的人,若点燃此香,便无法醒来”。秦太医说道。 “刘太医也来看看秦太医说的对不对”惑玩味的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人,眼神却极为冰冷。 “是,皇上”刘太医说完,站起身来,也闻了闻桌案上的熏香。 “回皇上,秦太医说的不错,这确是为域香”刘太医躬身回道。 “刘太医可知道这熏香来自何处,不觉得眼熟吗?”惑唇边泛着一丝讥讽的笑意,说道。 “微臣不知陛下何意?”刘太医看似淡然,袖袍里的手却握紧了。 “不知是吗?来人,把小桃(淑妃身边贴身婢女)给朕带进来” 虽着惑的话落,两个侍卫就押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进来,此人正是小桃。 “奴婢参见皇上”小桃来到殿前,跪下道, “给朕说说刘太医与淑妃娘娘的事情”惑拿起桌上的一杯茶轻抿了一口。 “是,陛下,几个月前,皇上外出,回宫之后,不仅带回一名神秘男子养在蓝魅宫,而且还册封湘君为皇后,淑妃娘娘见此,明白自己封后无望,而皇上从回宫以后,也很少踏足椒苑宫,自此,淑妃娘娘就渐渐与刘太医来往密切,偶有留宿椒苑宫,娘娘也声称是看诊,直到皇后消失、皇上再次出宫带回四位贵客,娘娘发现蓝魅宫的那位就是之前的神秘男子,而这次皇上不再把人关起来,而是把人宠着,觉得这是册立皇后的征兆,于是娘娘就与刘太医商量,后来刘太医从宫外带来一名道士引荐给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见道士有些本事,就让他暂时留了下来,昨天魅公子与皇上回来的时候,淑妃娘娘得了通知就去请了太后,太后下旨将魅公子打入死牢,并安排的淑妃娘娘照顾皇上,后来,奴婢在窗外听到淑妃娘娘问刘太医有没有限制伤者迟些苏醒的药,刘太医就说了域香的名字,至于是做什么奴婢不知,皇上苏醒之前,奴婢跟着淑妃娘娘到了冷宫,但是淑妃娘娘没有让奴婢进去,奴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奴婢所知就这么多,请皇上明鉴,饶奴婢一命”小桃说完,脑袋一点就磕到了地上。 “来人,将小桃押下去听候处置”惑摆了摆手,示意道。 两名侍卫架着小桃下去了。 “刘太医,朕还不知道你这么俏想那女人,朕今天就把她赏了你,来人,传朕旨意,淑妃与刘太医暗中私通已有时日,近日意图谋害皇上,朕特许两人在冷宫择日晚婚,赐毒酒一杯,以蔚二人上穷碧落下黄泉之意”。 “哈哈哈……哈哈哈……别以为我们下了黄泉,你就快活了,告诉你这个昏君,你永远也找不到那个妖孽,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哈哈哈……我就在下面瞪着你来陪他……哈哈哈……”听了惑的安排,刘太医状若疯癫的说。 “押下去”惑皱了皱眉,他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他并不认为凡人能伤的了魅儿。 死牢。 惑站在牢房外,看着墙角的侧躺着的男子,没有说话,妖冶的脸上面无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时牢房里的那个人坐起了身,他微微抬头,凌乱的发丝披散在前胸后背,只露出微微惨白的脸和一双红色的眼睛,他看着外面站着的惑,脸上露出一丝冷然的笑,“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哥哥,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昨天这里有没有关进来一个人”惑问道,脸上没有表情。 “看来这个人真的很重要,小的、大的都来找我要人,只可惜你们找错地方了”男子说完再次躺下了,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这些话不是他说的。 惑听了他的话,没有迟疑,就转身离开了。 元和宫。 “皇上驾到”要走进元和宫的时候,小对子高喊道。 随着皇上的到来,宫殿里一屋子人都齐声跪拜,惑示意他们起身,对着上首坐着的妇人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上还知道来看哀家啊,哀家真是受宠若惊”妇人看着皇上,脸色并不是很好,语带讽刺道。 “想必母后也知道儿臣来意,还请母后告知人被带到那里去了”惑单刀直入。 “什么人”太后脸色更差了,只是并没有拒绝他的问题。 “被你昨天下令打入死牢的人,母后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惑看着太后,眼神一瞬间有杀意闪过。 第三十三章:追踪 “原来你找他呀!恐怕你要失望了,他不再哀家这里”太后阴阳怪气道。 “他在哪里?”惑追问。 “听说那个刺客是你曾经最宠的人,淑妃跟我讨了去”太后不紧不慢道。 “母后为什么要帮淑妃”惑愤怒的问。 “哀家这是帮你,怎么会是帮淑妃,从你继位以来,已经六年了,到现在宫里也没有执掌凤印之人,而淑妃无论是背景还是人品,都是在众妃之上的,而且宫里唯一的大皇子也是她生的,怎么说,他都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太后一一道来。 “母后还真是为儿臣操心啊!只不过太后口中的淑妃与儿臣所知相去甚远,儿臣刚刚得知,淑妃与刘太医早已暗中私通多时,而今他们又利用母后对儿臣不利,若不是天意,儿臣恐怕到现在也醒不过来”惑语带讽刺的,将刚刚的事情简单概括。 “还有这等事情”太后惊讶道。 “母后年事已高,还是在元和宫安心修身养性,以后就不要再插手后宫事情了”惑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也不理会太后铁青的脸。 蓝魅宫。 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渐渐的变小的细雨,思绪陷入了混乱的迷茫。 淑妃和刘太医已经被他赐死了,皇宫里的妃嫔也被他下旨与淑妃勾结祸乱后宫遣散到皇家太庙,然而魅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了。 他不相信淑妃的话,那个女人告诉他,魅儿被一个法术高深的道士害死了,可是,他不信,他不相信。 “皇上,赤焰公子他们已带到”小对子来到皇上的身边说道。 “你下去吧!”惑说。 “是,皇上”小对子退下了。 惑转过身,果然三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皇上派人去找的)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父亲呢?”小金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冷冰冰道。 “他被一个道士带走了,我正派人寻找”惑挫败的说。 “怎么回事?”赤焰问道,雪墨也看着他。 “这一切都是淑妃搞得鬼,她不知道在哪里请了一个高深的道士,说是魅儿已经……已经死了,但是我不相信,我一定要找到他”惑有些犹豫,但还是将淑妃的原话说了出来。 “那个贱女人呢?我要杀了她”小金怒道,脸色第一次如此凶狠。 “她已经被我处死”惑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平静的说。 “现在没有办法找到他的位置吗?”雪墨问。 “他的气息被完全掩盖,根本找不到”惑说。 “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赤焰说。 “我已经通知下令在全国逮捕可疑员,虽然这样如同大海捞针,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或说出自己的安排。 “我要出去找”小金说着就要出去。 “等等,我们安排一下”惑喊他。 小金转过身来。 “两位要帮忙吗?”惑看着赤焰和雪墨。 “当然,我们是朋友”赤焰在惑的肩上拍了一下,表示不满。 “好,现在我们以皇宫为中心,你和雪墨一组从南边找起,小金从北找,我向东方找,西方是暗灵地界,相信他不会那么愚蠢,若是任何一方有消息,就放信号弹,通知我们其他人,你们看这样如何”惑征求着他们的意见。 见三人点头,大家出了宫门,各跨上一匹马向各自的方向出发了,当然,惑的身边还跟了他的属下。 荒废的破庙里,一名村夫打扮的贼眉鼠眼男子拖着一个麻袋推开了庙门,随即从里面关上。 进了门,男子将麻袋拖到草堆里,解开麻袋,露出一个陷入昏迷的人,魅然俊美的容颜正是大家正在寻找的魅,而这村夫正是那晚的道士。 道士见魅还没醒来,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放在魅的鼻子前,下一刻魅就咳嗽一声,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男子,便不由得向后退去。 道士没理他,把瓷瓶放入怀中,又拿出一个红色的瓶子,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抓起魅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将药丸喂了进去。 “呕……咳……呜呜……”魅慌忙低下头,要将药丸吐出来,他甚至将手指伸入喉咙抠挖,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吐出来的也只是口水而已。 “这可是好东西,有什么好吐的”道士拍拍他的脸,银笑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魅仰着脸愤怒的问他。 “你这么烈的美人,当然是给你全身发软的药了”男子说着就要来的拉扯他身上仅剩的一件外袍。 “不要”魅攥紧了衣服警惕的后退着。 道士一把抓住他的两条腿,大力的分开,瞬时压了下来,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轮残虐的酷刑又开始了,魅看着上方道士丑陋的嘴脸,心里恨极,却无力挣脱,泪水顺着面颊流进杂乱的发丝里,在夜幕来临的映衬下,仿佛一场落幕的惨剧。 落雨已停,夜色笼罩,无月无星,无边的空间形成一种澄澈的黑,破庙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里,男子粗喘冲刺的声音在继续,偶尔伴随着另一个微弱的呻吟声,一切诡异的仿佛合情合理,忽然空气中传来一个大力的摔撞声,伴随着疼痛的呼叫,然而那痛呼声却还没有摔撞的声音响亮,仿佛生命里最后一丝残音,轻飘飘的落在空气里。 然并不是所有的力量都站在邪恶的一边,希望伴随着奇迹总是在最没可能的时候出现。 随着破庙里一声痛苦的嚎叫,血腥的味道恍若的涨潮的海浪倾刻间四散在夜色里,随着门吱呀的一声,一个男子冲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里。 黑色无边的空间,路一如恐惧中的深渊向男子铺展开来,然而听着破庙里痛叫与谩骂的声音,他别无选择,摸索着摸索着,他终于还是一脚踩空,继而身体失重下坠,伴随着空气里摇曳的风声,他想起深藏在记忆里那张妖冶蛊惑的容颜,然而,他就要这样跟他说再见吗?他不甘心啊! 清晨,大地初染一缕微光,惑已跨上爱骑墨君上了路,他的身边跟着一匹无人驾驭的白马傲雪,身后跟着的是这次随行的侍卫随从。 空气里因昨日下了一整天的雨,此刻地面依旧湿润,脚踩在上面,可以清晰的看见脚印完整的形状。 傲雪不知嗅到了什么,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随后在一个悬崖的位置停住了,向着惑嘶鸣了一声。 墨君和傲雪都是有灵性的千里马,惑自然不以为意,对着坐骑轻轻一拍,墨君便几步来到了傲雪所在的地方。 惑站在马上就看到了地上泥泞的脚印,他下了马,看了一眼万丈悬崖,下面是滚滚河水,什么也看不到,于是研究起地上的脚印,看脚印的深度,不像是刚刚的,应该是昨晚留下的,然而这些脚印看起来有些仓促的小心翼翼,可以从地上的脚印清晰的看到脚底的纹路,说明这个人没有穿鞋子,而脚掌明明很大,步子却跨的很小,想起昨晚的夜色,一切便有了解释,这个人不是要跳崖,他只是看不见路误跳悬崖,然而是什么逼着他鞋子都没有穿就要连夜出走呢? “主子,前面破庙发现一具尸体”一个侍卫上前报告道。 惑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沿着地上的脚印,他开始往前走,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地上的脚印有些杂乱,没有任何规律,七扭八拐间走了很多弯路,而破庙却是抬头就看到了,根本不需要走了那么多路。 然而惑却选择了沿着脚印到达,看着这些脚印,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忧伤,仿佛他最不愿意的画面就在这上面演绎,他想起曾经亲吻的那个人脚掌,似乎也是这么大,但是他却没有看清他脚底的纹路是否也是如此。 到达了破庙,惑示意手下的人不要进来,自己推门进去了,随即扑鼻而来一阵血腥气,他上前,扒开那个因为某个动作跪着的的男子,男子胸前插入一把匕首,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张开着,衬得那张贼眉鼠眼的脸更加狰狞可怖,男子的外面罩了一件村夫装扮的衣衫,里面却是道士服饰,看到这里惑的脸瞬间黑如锅贴,双手紧握成拳,在那挺立的丑陋性器上狠踢一脚。 转而地上的一件破碎的衣袍瞬间夺去了惑的心,他还记得这件白色的衣袍是他亲自去订做的,上面的花纹也是按着魅儿的喜好央人绣上去的,他虽然从没跟他说过喜欢这衣服,可是只要看见他穿这件衣服,他就可以一整天都很开心,那天去桃园,他就穿了这件衣服。 “啊啊……”惑仰天长啸,悲切冲九霄,整个破败的庙宇瞬间坍塌,惊起尘烟缭绕。 惑走出破庙,侍卫随从皆匍匐在地,没有人说话,空气里安静的,只有风的触觉。 “不想死的话,都给朕起来,所有人沿着河流走向,迅速扩散寻找,找到立刻发送信号弹”惑看着匍匐在地的人,冷冷命令。 “是,属下遵命”所有人齐声道,但是他们的内心却在咆哮着,他们根本不知道蓝魅宫的主子长什么样,然而暴怒中皇帝却不是他们能惹的。 第三十四章:谢谢你!你还要我 随着所有人的迅速扩散,惑也置身其中,沿着河水奔流方向,大家开始在河流上迅速搜索。 然而当太阳高升,夕阳落幕,夜色来袭,一切的寻找都从希望变成了绝望。 当弯月高挂的时候,惑终于还是下达了命令,所有人都回去,明天继续找。 夜静,风凉,海浪朵朵阴霾在黑夜里,惑一个人站在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有一瞬间,他也想跳入水里,任水流将他带走,或许那样就能找到他。 魅儿,你在哪里?你被人救走了,还是依然在这漫无边际的水里,然而一想到魅儿或许还在这冰冷的水里,惑的心便不能平静了,这一刻他祈祷魅儿被别人救走了。 惑沿着河岸静静的走着,弯月下的夜色,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 忽然他听见前面有人滔水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色里,突兀而清晰,惑加快了脚步,许是听到他的声音,他看见前面的人迅速起身向河岸旁边的丛林走去。 惑再容不得迟疑,虽然他知道这可能只是个陌生人,但是他见人就跑还是让人怀疑。 飞身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昏暗的夜色下,只能模糊看见眼前之人,身上穿的只是用树叶串成的衣服,挡住了下半身,头上顶了一个大片的叶子,在长及臀部的凌乱发丝下,完全看不到他的脸,如此形状,仿佛深山野林里的野人。 见他出现,那人慌乱了,急忙后退,想要逃脱他的视线,然而惑岂容他逃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拉到近前,“你是谁?”惑冷冷道。 那人并不说话,只是极力挣脱,眼看惑就要拿掉他头上的叶子,那人一口咬在惑的手上,转身就跑。 惑痛叫一声,还是追上他,两指一并,点在他的昏睡穴上,那人顿时倒在他的怀里,惑摘掉他头上叶子,拨开凌乱的发丝,一张极为熟悉的脸映在眼中。 “魅儿”惑惊叫。 随即扯下身上的披风包住怀里的人,向丛林里走去,他记得树林里有一个天然的山洞。 来到记忆中的山洞,惑将还在沉睡的魅放在地上,出去寻了一些柴火,并带回一只山鸡和两只野兔,进了山洞,将柴火点燃,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在山洞的凹陷处找到一口锅,带着锅,拿着火把,沿着山洞往前走,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的距离,惑将火把插入山壁的土层,然后左拐,接着一个天然的水潭便出现在眼前,水潭的上空缭绕着白色的雾气,俨然诉说着这里是一个天然的温泉。 惑将锅清洗一遍,滔了一些水,便沿原路返回,把锅架在火堆上,将已经处理好的山鸡丢入锅里,从怀中取出两三个小瓶,倒了一些调料,接着将处理过的兔子洒上调料,用干净的树叶包好,放入火上,烘烤。 抱起火堆旁的魅儿,将他拥进怀里,就着火光,用手将凌乱的发丝进行梳理,却发现白皙的脸上两边高高的肿起,清晰的指印还留在上面,想起庙里的情况,慌忙拉开披风,入眼的景象瞬间将惑的心撕裂。 曾经白皙完美的肌肤上,此刻纵横铺满了丑陋粗大的鞭痕,有的已经结疤,有的经过海水的浸泡,已经泛白溃脓,有的还在渗血,脚裸手腕在骨节的地方肿的老高,似乎曾经被扭断过,又被不合适宜的手法接上了,才对造成这种效果,脚掌上有留有渗透肉体的石子,有的地方还在滴血,惨不忍睹的身体上没有一块完好的。 将腰间串成的衣叶扯掉,毫不意外看到腿间还在慢慢的流血,将怀里的人儿翻过来,果然红肿的穴口外翻着,白色的经验随着水流流净,只有血依然在断断续续的流着。 收紧披风,抱起怀里的人儿,来到里面的温泉,将怀里人放在地上,又到外面拿了些柴火点燃,在火光的映照下,惑打开披风,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沾了水,轻轻擦拭着人儿的身体,每擦好一个地方,就将随身上带的药膏轻轻抹在受伤的地方,这药膏是宫廷秘药,有生肌润肤之效,涂在身上清清凉凉的,很舒服,没有什么不适。 然而在溃脓的地方,惑用了些力,将脓疱挤破,才能清洗涂药,这时,魅就开始挣扎,接着睁开了眼睛。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魅口里说着,眼睛睁着,却没有焦距,边说边试图后退逃走。 “是我,是我,魅儿,是我,我是惑啊!”惑按住他,让他看着自己。 听了惑的话,魅停止了挣扎,眼睛定格在惑的脸上,“惑,你是惑,我终于见到你了”魅抚上他的脸,笑了。 “对,我是惑,我找到你了,这一次,我们再也不要分开”惑握上那只手,微笑着说。 “不,我不要见到你,你走开,走开……”魅突然抽出自己的手,抓起散开的披风盖住自己,挥赶着惑。 “不,我不走,桃花林里,你答应了我,你会永远陪着我,再也不离开”惑抓住魅挥赶的手,坚定的说。 “对,我想永远陪着你,可是,我不配,我不配,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人,我谁也不配”魅开始平静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平静的湖面一滴落雨,随即便是撕心裂肺的呐喊,接着回归世界最初的寂静,他将披风扯开,溃烂破败的身体一览无余,诉说着曾经的残虐的酷刑。 “不,魅儿,你没有不配,是我不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从一开始,我就在你身边陪你,保护你,你就不会和冥衣在一起,融也不可能利用冥衣,你就不会伤心欲绝,更不会在桃花林里,对我绝情,淑妃和母后就不可能有机会伤害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你依然是哪个天真善良纯净的魅神,是我将一切的痛苦带给了你,你没有不配,是我配不上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只希望在以后的生命里,都有你的陪伴,我会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伤,所以,魅儿,别让我离开你,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走的”惑将魅拥在怀里,一句句在他的耳边说。 “谢谢你,你还要我”魅说,眼泪随之也滚滚而下,沾湿了惑的衣,烫了他的心。 听了魅的话,惑更痛了,他的宝贝,竟被他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我永远要你,谁也无法阻挡,直到天地毁灭,世界不在”惑抱紧了怀里的人儿,坚定不移的说。 接着,惑继续给怀里的人儿擦洗身体,涂药,虽然有时候怀里的人儿都疼的哭了,可是他依然会对他笑,让他继续。 这样的人儿,让他想起他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妇人安慰着受惊吓的小男孩,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着他们,温柔的笑,那一双紫色的眸子阳光下,耀眼而魔魅。 涂好了药,惑将人儿的发也连带着洗了,在内力的烘烤下,墨色的发丝很快就干了。 惑将人儿轻轻抱起,出了内洞,来到外洞,迎面一股浓郁的香味就飘到鼻中。 “什么味道,好香啊!”魅说。 “你猜” “我猜是鸡” “还有呢?” “这个……猜不出来”魅想了一下说。 “是野兔” “哦……” “先坐下,等我一会儿”惑说着,将魅放在火堆旁,从之前拿锅的地方,拿出一个碗,铁勺,还有筷子,随后又走进里面的洞里。 魅看着惑变戏法一样的,拿出这么多的餐具,见他出来,问道:“这里怎么会有做饭的用具,而且你都知道” 惑一边盛着鸡汤,一边回到:“这呀,是我曾经的一个据点,有时候出了宫,不想回去,就在这里过夜,体验一下荒野的生活,感觉也是不错的” “你走到哪里,都一样的会享受生活”魅微微感慨。 “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一起享受生活,你会喜欢的”惑将鸡汤端过来,笑着说。 魅笑了笑,没有回答。 “来,张嘴”惑用汤勺滔了汤,吹了吹,温柔道。 魅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惑会这样对他,这几乎是在梦里也不可能的事情。 “张嘴啊,发什么呆”惑又说道。 “哦”魅清醒过来,微微笑着,张开了嘴巴。 惑一勺勺的喂着,魅一口口的喝着,两人彼此看着,微笑一直都在,温馨美好在这寒冷的夜色里,将一切恐惧与害怕都驱散了。 一碗鸡汤渐渐见底,惑又盛了些鸡肉连带着鸡汤,再次回到魅的身边,接着要喂他。 “你都没有吃,我不要吃了”魅撇开头,避开了喂到嘴边的鸡肉。 “乖,你吃好了,我就吃” “不要,你不吃,我也不要吃” “那不如这样,你吃一口,我吃一口,总行了吧!”惑很无奈的妥协。 惑的话听在魅的耳朵里,脸上瞬间染了红色,没有说话。 见此,惑就知道他答应了,很想在他红润的脸上亲一口,但是看着还在微微泛肿的脸,他就只剩下了心痛。 “来,乖乖吃下它,我就吃”惑又说道。 魅于是回过头,吃下了喂到嘴边的肉,惑看着他吃下,也夹起一块喂到嘴里,望着他,笑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兔肉和鸡汤,吃饱了,将剩下的收起来,当做明早的饭。 吃完了饭,惑到里面的山洞里,洗了澡,出来后,就抱起已经睡着的人儿,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两人在火堆旁进入了睡眠。 第三十五章:温情暖暖 夜色过滤,晨光来临,阳光均匀的洒在大地,象征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两人吃了昨晚剩下的东西,惑将锅碗汤勺放回原地,接着将洞内的火熄灭。 “魅儿,我们回宫”惑抱着魅,边向外走,边说。 “我……我不想回去”魅犹豫着说完,就闭上了眼,不想去看惑。 “你在担心那些女人嘛?放心吧!那些女人已经被赶出宫了,太后以后都不会再出元和宫了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惑微笑看着怀里人,认真的说。 听了惑的话,魅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瞪着他,似乎不敢相信,“她们是你的妃子”魅说。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伤害你”惑冷冷的说,一瞬间,深邃的蓝色眸里,杀意一闪而过。 “我不值得你如此” “值不值得,我最清楚” “可是,她是你的母后” “不,她不是……我的母后早在我初生的时候就死了”惑讽刺的笑道。 “抱歉” “不用感到抱歉,我对他们毫无感情,跟我回宫吧!宝贝,你将是我的唯一”惑毫无起伏的语气,到最后坚定而决绝。 “嗯,我会陪你,永远!”魅看着上方的人说。 “永远”惑看向怀里的人儿,说。 世界这一刻安静的美好,两人看着彼此,微微笑着,空气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只为了将此刻的幸福的画面定格在尘世。 惑抱着怀里人儿出了丛林,来到空旷的海岸边,远远就看到一排排侍卫装扮的男子等在哪里。 “属下参见主上”众人齐声跪拜道。 “起来” “谢主上”众人起身。 “启亮(侍卫统领),把墨君和傲雪留下,你带大家回宫,回宫之后,发射一颗信号弹” “是,启亮遵命” 众侍卫离开之后,惑将魅侧放在墨君身上,自己也跨了上去,将他拥在怀里,这时傲雪走过来,用头去蹭魅的腿,然后抬头看着他,似乎是在询问,见此,魅笑了笑,摸了摸傲雪的头。 “你的主人受伤了,赶快带路,我们回去”惑拍了拍傲雪的头,说道。 听了惑的话,傲雪又蹭了蹭魅的腿,才走开,果然走在前方带路了。 “没想到,它这么听话”魅看着走在前面的傲雪说。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它可从来没慰问过我” “你嫉妒了” “对,我嫉妒,我嫉妒你对它好,你是我的” “它只是一匹马,我什么时候对它好了” “刚刚你对他笑了” “无理取闹” “吻我一下,我就不闹了” “你羞不羞啊,跟个孩子似的” “有什么好羞的,你是我的爱人” “你……厚颜无耻” “我只对你一个厚颜无耻”说着,惑低下头,捉了他的唇,极尽缠绵的吻着,直到怀里人无法呼吸,才放开他。 看着怀里人急促的喘气,红艳水润的唇,惑觉得自己又想吃了,想到怀里人儿的身体,眼睛瞬间暗了下来,拥紧了他“再睡一会,到了叫你” 魅看了看他,点点头,闭上了眼睛,进入睡眠。 一路上,惑没有催马,在傲雪的带领下,两人,两马徐徐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到达皇城的时候,已是正午,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商贾小贩们纷纷都在忙碌着,道路上行人络绎不绝,一派热闹非凡。 惑的出现吸引了众多视线,但他谁也没有理会,紧了紧怀里人儿,继续前进。 “哇,好漂亮的马,我要了”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出现了,她看着眼前的白马,说道。 接着就要去牵马,傲雪没让她牵,扬起了蹄子,对她嘶叫一声,显示着极度的怒气。 “姑娘未经允许,就要取在下的马,真不知,这京师重地,大白天就有强取掳马者,幸好在下这马认主,否则岂不是要被姑娘顺手牵羊了”惑漫不经心的说着,蓝色的眸,冷冷的看着傲雪身边的女人。 魅在傲雪那一声嘶叫里,已经苏醒,此刻,也睁了眼,看着前方长相漂亮的女人。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牵了你的马又如何,过不了多久,这天下的东西都是我的,何况这只不过是一匹马”。白衣女子高傲道。 此刻他们的周围已然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人们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 “这位公子今天要栽在这了,竟然去惹这个女人”一个年轻男子说道。 “这女人怎么不能惹了,依我看,是这个女人今天要遭殃了”另一名男子说道。 “你可真是孤陋寡闻,连这个女人都不知道,她可是当今太后的侄女,未来的皇后娘娘” “不对啊,前几天皇上不是把宫里的娘娘都赶到太庙了,怎么可能又招女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上把后宫里的娘娘都赶走了,太后见机会来了,自然是把自己的亲侄女接来了,太后的懿旨早上颁布的,说皇上回宫,这女人就要和皇上完婚,册封为皇后娘娘” …… 众人的议论谁小,然而惑还是听见了,他安抚性的吻了魅的额头,抬头冷冷笑着“不知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你这种小人物自然不配知道,只要把马给本姑娘牵回家就行了”女人看着惑妖冶的容颜,有些嫉妒的说道。 “是吗?”惑看着她,低低道,熟悉他的人却知道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小姐,小姐,不好了”一个丫环装扮的女子飞快向这边跑来,边跑边说道。 “什么事?风风火火的”女人看着跑来的婢女不满道。 丫环喘着气,看周围围了一圈的人,凑到女人的耳畔说了几句话,女人便跟着丫环跑走了,跑到半途,还回头吼道:“你给本姑娘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惑没有理会女人的话,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 “我相信”魅对他笑了笑。 女人一走,围观的人群虽然对马上的两人好奇,但是面对两人旁若无人的傲然,人群也逐渐随之散开。 傲雪依然在前方带路,墨君带着两人随着傲雪向皇宫走去。 两人到了皇宫,下了马,还没踏入蓝魅宫,就被三人拦住了去路。 “找到了也不立刻通知我们”赤焰笑说。 “若是你的雪墨,当时的情况你也不会通知任何人的”惑看着他们说道。 听了他的话,赤焰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们找人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惑说,接着抱着怀里人向蓝魅宫走去。 “父亲”小金喊道,就要跟上去。 “有需要,我会叫你们的”惑的话传来。 “走吧!他会照顾好你的父亲的”雪墨摸了摸小金的头,说道。 回到蓝魅宫,将魅放在床上,惑吩吩咐门外候着的太监提来一大通热水,一个盆子,准备了软布,就让他们退下了。 “魅儿,醒醒”惑看着已经睡着的魅,唤道。 魅睁开眼睛,看着他,眨了眨眼,很迷糊的样子。 看着床上人儿可爱诱人的样子,惑忍下想要亲吻的欲望,微笑着说:“涂了药,再睡” 惑扶他做起,掀开被子,还是满目的伤痕,没有一处完好的,因为昨晚涂了药,有些很细小的伤痕已经结疤,然而还有很大一部分还在流着血水,特别是背部的,手腕脚裸处的红肿已没有那么明显,脸上的伤几乎已经恢复如初,只有较深的位置上留有一道刺目的白印。 惑一如昨晚一样,一边擦洗着人儿的身体,一边涂药,听着身下的闷哼声,惑说道:“痛就叫出来,不要忍着” 然而魅终是没有像昨晚一样痛叫出声,只有身体沁出的汗水说明了他有多痛,全身都涂完了药之后,又轻轻擦洗了人儿身体上的汗水,才拉过被子,将他抱在怀里。 “别咬了,都破了”惑看着魅被咬破的红唇,边说边袭上了红唇,直到将唇上的血色舔舐干净,才松开。 魅被他吻的红了脸,撇开了头。 “来,趴着睡,要不然背部的伤又要裂开了”惑变调整着魅的姿势,边说道。 随后,自己也脱了衣袍,上床,将魅儿抱在自己怀里,这样比他趴在床上要好些。 “你没有事情要处理吗?”魅趴在他身上,问道。 “你现在这样,我如何放心,况且那些事情,什么时候处理都可以,现在我只想陪着你”惑说。 “你这样,是昏君的行为吧!” “如果昏君才可以陪在你的身边,那我就是昏君” “那我是不是你们人间所说的祸水” “你是祸水,不过更是我的宝贝” 听了他的话,魅笑了,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他想起,那个人也叫他宝贝,却没有身边的这个人让他暖心。 一直注意他的惑,自然没露看他的表情,“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你对我太好了” “傻瓜,你是我的宝贝,我当然要对你好了!” 做你的宝贝有期限吗?魅很想问这个问题,但是他并没有问出口,只是用手轻轻抚上了那张妖冶的容颜,划过每一处的轮廓,似乎是为了可以铭刻在心里。 “睡吧!宝贝”惑拉过他的手,放在唇边,用唇舌一根根的膜拜。 他明明舔舐的是手指,魅却觉得,被吻到了心里,他的心在这一刻,满满的,暖暖的,像是暖阳下的糖糕,被一颗颗融化,有那么一瞬间,魅希望时间可以暂停在这一刻,不过他知道那只是不可得的愿望。 第三十六章:不平静的夜 午后,惑抱了魅在蓝魅宫的花园里赏花。 不久,赤焰、雪墨、小金都来了,三人问了魅的情况,小金拉了魅的手,给他号了脉,虽然感觉怪怪的,却也想不出是哪里有问题,就没有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 一个下午,几人就在花园里沐浴着春日的暖阳过去了,赤焰和雪墨回了给他们安排的宫殿,小金却赖在蓝魅宫不走,惑抱了魅回到寝宫,吩咐了传膳,在魅所在的椅子上放了厚厚的棉绒,才抱着他坐下。 此时,小对子突然进来报,太后请皇上过去用晚膳。 惑本来是不打算去的,但是想到早上的事情,嘱咐小金照顾好魅,唇边泛着冷笑,向元和宫而去。 “皇上驾到”小对子高声唱诺道。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元和宫内所有宫女太监向皇上跪拜道。 “(奴婢)(奴才)参见太后,太后吉祥”同一时间,跟随皇上而来的太监、宫女对着太后跪拜道。 “平身”惑淡然道。 “起来吧!”太后示意。 “儿臣给母后请安”惑走到太后身边,微微欠身道。 “皇上免礼,给皇上上茶”太后对皇上说完,转而吩咐一旁的婢女。 惑坐在与太后平排的椅子上,冷眼看着元和宫的一切,瞪着好戏上场。 不一会儿,传膳的太监、宫女就到了,上好了菜,皇上与太后就移驾到外间的宫殿。 饭桌上,惑一口口的吃着菜,貌似享受的样子,没有说话。 见此,太后开口道:“母后知道你把后宫的嫔妃赶走,是因为她们与淑妃勾结,谋害蓝魅宫的那个男宠,才惹你不快,但是归根究底,正是因为后宫没有执掌凤印之人,才让她们因为淑妃育有大皇子,而默认她为皇后,才导致如今这种情况;然而后宫不能没有女人,何况现在大皇子只有5岁,所以母后擅自做主,为你选了一位皇后,她是母后的侄女,李佳云,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貌,但是作为岳陵城的第一美女,却是当之无愧的,云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俗有才女之称,为人知书达理,娴静温柔,相信皇上见了,一定喜欢” “听母后说的如此优秀,儿臣都迫不及待了,就不知这姑娘何在?”惑漫不经心的问道。 太后一听,笑了笑,吩咐身边的婢女下去叫了。 “民女李家云,参见皇上、太后”一名装扮精致的白衣女子来到皇上、太后身边,跪拜道。 惑本来是背对着她的,此刻转了身,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女人,说道:“抬起头来” 李佳云并没有立刻抬头,而是矜持着,慢慢把头往上抬。 惑冷笑着抬起她的下巴,“哎,这不是早上要掳在下马的姑娘吗?” “你怎么在这”李佳云抬头看见头顶那张妖冶的脸,瞬间忘记这是何地,一张温柔的脸立刻变成了母老虎,一把挥开惑的手,站了起来。(注:惑没有穿龙袍) “姑姑,就是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今早抢了云儿的马,姑姑可要为云儿做主”李佳云走到太后身边,恶人先告状。 啪,“跪下”太后甩了李佳云一巴掌,说道。 “姑姑,你怎么打云儿,有人欺负云儿,难道姑姑没看到”李佳云捂着自己被打的脸,似乎不敢相信的看着太后,却没有跪下。 “李佳云,哀家今天叫你来是干什么的,难道你不知道”太后气红了老脸,怒道。 “见皇上……啊,难道,难道他……他是皇上”李佳云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一下子跪倒在地。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民女不知你是皇上,皇上饶命……”李佳云慌张的求饶道。 太后掩面叹气,感觉脸在今天丢光了。 “念在你是母后的亲戚,朕饶你一命,从今天起,贬为婢女,常伴母后身侧”惑冷声道。 “皇上,不要啊,云儿不要当婢女,云儿不要当婢女,云儿要当皇后……”李佳云跪爬着来到惑的身边,抓着他衣袍的下摆,急切慌张的说道。 “是吗?你要当皇后,不过朕感觉婢女还是比较适合你的,对于你这种欠TJ的婢女,呆在母后身边是最安全的,或者你想朕安排的别的人来TJ你”惑抬起他的下巴,笑着说道,明明是妖冶瑰丽的笑容,看在李佳云眼里,此刻却成了洪水猛兽。 李佳云后退着脱离惑的掌控,口中呼道:“云儿愿当婢女,云儿愿在姑姑身边当婢女,求皇上不要把云儿安排给别人” “真是欠TJ的婢女,谁是你的姑姑?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小桃,李佳云已经死了,太后是你的主子,不是你的姑姑,听清楚了吗?”皇上冷笑,漫不经心的说着既定的事实。 “小桃听清楚了”李佳云低低道。 “这才对嘛?”惑笑着感叹,转而看向太后:“母后也看到了,岳陵城的第一美女,也不过是个当婢女的样子,母后就不要再劳心劳力,为儿臣操持床第之事,至于皇后的位置,儿臣早有人选,太后就安心歇在元和宫吧!儿臣告退。” “(奴才)(奴婢)恭送皇上”元和宫又跪了一屋子的人。 看着远去的紫衣男子,跪着地上的李佳云眼里闪过狠毒的光。 回到蓝魅宫,小金已经走了,魅儿正坐在床上翻看一本书,暖色的烛光掩映在他的脸上,使那张魅然的容颜更加动人。 许是察觉到他的脚步,床上的人儿抬起头来,微笑道:“回来了” “嗯,看什么呢?”惑走上前,低头去看他手中的书。 魅合上书,封面上书“杂记论述”四个字。 “你喜欢看这个”惑问。 “不是,随便翻翻,看书解闷”魅说。 “那有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给我讲讲”惑说着抽了书,放在一边的桌案上,也跟着上了床,将魅抱在他的怀里。 “这上面有一个故事,讲的是关于你们这个朝代的”魅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说道。 “哦,什么故事”惑笑着问道,很感兴趣的样子。 “二十年前,一个圆月之夜,在临近子时时,圆月不知何故,变成血色,而恰在此时,宫里的一个娘娘生下了一个小皇子,小皇子落地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血色的月亮即刻隐没,而因此小皇子得到整个国家的喜爱,认为他是上天赐给国家的福星,小皇子当即被立为太子,然而小皇子六岁的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此再没有关于小皇子的传闻”魅将自己在书中看到的内容讲述出来。 早在魅开始讲述的时候,惑的脸就变了,此刻听他讲完,妖冶的容颜笑的格外魅惑,最为清澈漂亮的蓝色眼眸里也染了邪气,只是魅玩弄着他胸前的发丝,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你喜欢那个小皇子吗?”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问道。 “我不认识他,怎么会喜欢,只是他那么小,就不在了,有些同情”魅说道。 “如果他还活着,你会喜欢他吗?”惑又问。 “这只是故事,又不是真的,再说你干嘛一直问我喜不喜欢他,在那个山洞里,你可是说过,要永远要我的,你可不能随意抛下我”魅说着就红了脸,却还是偷偷去看抱着自己的男子。 “嗯,我永远要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惑笑了,明亮的蓝眸里,在这夜色暖光的映衬下,如一汪清泉,潋滟照人。 “惑,你的眼睛真好看”魅看着惑的眼睛,笑着说道。 “在我眼里,只有你是最好看”惑说着,吻上那张诱人的唇瓣。 痴迷的缠绵,直到怀里人儿无法呼吸,才放开他,这一刻,惑很想要了他,然而现在的人儿除了一张完好的脸,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他只能隐忍着欲火,心疼着怀里的人儿。 怀里人儿平复了呼吸,两人又坐了一会,惑吩咐外间候着的太监宫女抬来了热水,如前两次一样开始擦拭魅的身体,这个药膏很好,身体上大部分的伤口已经结了疤,只有少数依然在流着血水,连着里衣也黏在了皮肤上,惑用水轻轻擦洗着与里衣相连的皮肤,果然,不一会血又流了出来。 “疼吗?”惑看着渗血的伤口,不知不觉问出了口 魅紧咬着唇,摇了摇头,倔强的样子却更让惑心痛。 这一晚,魅依然趴在惑的身上睡,惑在怀里人儿睡着之后,才闭上眼睛,然而不久,惑就察觉到了不对,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怀里人儿睁着眼睛紧咬着下唇,试图脱离他的怀抱,然而却怕把他惊醒,所以动作很慢,但是他全身滚烫的温度,还是惊醒了他。 “怎么会这样”惑立刻坐起身来,“来人”惑对着外面叫到。 小对子推门进来,还没来得及跪拜,惑就打断了他:“快,快去宣太医” “是”小对子关上门,就向太医院跑去。 “呜……嗯啊……”魅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手大力推挤抱着他的人, “魅儿,你忍忍,忍一会,太医就来了”惑紧紧搂着发烫的人儿,用里衣的袖摆擦拭人儿额头的汗水。 “啊啊……”魅痛苦的吼叫,手一把抓向自己的肚子,瞬间还没复原的身体再次血流如注。 见此,惑一把将他正面扑倒,握住他的手腕,将两条手臂制住,双腿压上身下人儿的双腿,不让他乱动。 “放开我,放开我……”魅疯狂的挣扎着,试图脱离惑的掌控,见怎样也无法挣脱,一口咬上靠近嘴边的手臂。 “啊……”惑没防备,疼的惊叫出来。 魅却在此时松开了嘴,愣愣的看向他,似乎在确认他是谁?然而紫色琉璃般的眸子此时一片空洞,什么也映不出来。 “魅儿,是我啊!我是你的惑”惑看着怔愣的人儿,说道。 然而身下人儿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又开始大力的挣扎,几次都要将自己卷缩起来,捶打自己的肚子,惑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意,只是也快要力竭了。 “微臣参见……” “奴才参见……” 刘太医和小对子一进门,就要行礼,被皇上打断了。 “免了,快过来看看朕的魅儿怎么了”惑看都没看他们,急切道。 刘太医上前,摸了魅的手腕,把了脉,站在那里,却不说话。 “怎么回事,你说话呀!”惑制着身下人儿,对着太医怒道。 “魅公子脉像正常,微臣愚钝,查不出原因”刘太医唯唯诺诺道。 “没用的饭桶,小对子,快,去把朕的贵客小金叫来”惑怒道,对一边站着的小对子说道。 “是”小对子答道,转身就跑开了。 第三十七章:谁伤?谁爱?谁恨? 若爱是没有极限,恨又是为了什么?残忍在你眼里,像一种理所应当的刑法,而我粉身碎骨也无力摆脱。 “皇上,小金公子不见了”小对子慌慌张张的推开门说道。 “怎么了”赤焰和雪墨跟在小对子身后进来,问道。 “小金怎么会不见”惑看着门口的三人问道,没有回答雪墨的问题。 “我们也是刚刚知道小金不见了”赤焰说。 雪墨早在说完第一句话之后,就上前查看魅的伤势,雪墨虽不是医师,对医术却懂一点。 看出魅极力捶打肚子的异样,雪墨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感受了一下,随即号了脉,开口道:“他肚子里面有对灵体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正向身体各个脉络流窜焚烧,现在必须冻结他身体脉络流动迹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要怎么做”惑问道。 “把他扶起来,我先用寒冰术将他封起来”雪墨说,随即上了床。 为防魅儿乱动,惑点了他身上的穴位,随即将他扶坐起。 雪墨盘腿坐在魅的背后,双手结印,置在魅的背上,随着雪墨身上寒气的凝聚,通过双手的传递,魅的身体渐渐冰冷下来,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两个时辰过去了,魅变成了一座冰雕,雪墨也脱力的向床上倒去,早在一旁候着的赤焰,将人拥在怀里。 看着被冰封的魅儿,一动不动的置在冰层里,惑顾不得虚弱的雪墨,焦急的问道:“现在要怎么办” “找到纯净之神的转世,他的灵气将会化解魅体内不干净的东西”雪墨说。 “纯净之神的转世,要怎么找,有没有什么特征”惑问。 纯净之神本是上古时期由世间最为纯净的灵气所化,所以被称为纯净之神,他的名字叫艾雅。 他可以影响一切邪恶力量,并将其逐渐化解,有他存在的地方,总是让人很愉快,想要不断的靠近他; 正因为如此,他影响了当时的魔君征服三界的进程,所以,在一个夜里,魔君擅闯了天界,进入艾雅的房间。 当时的艾雅正在沐浴,魔君被艾雅的身体吸引,他侵犯了艾雅,而这次无意的阴差阳错,却让艾雅的身体染上了魔气, 天帝请来天界医术最好的神医,也没有办法去除魔气,而此时的艾雅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渐渐失去了自我; 于是他在天帝没注意的情况下,溜了出去,来到魔界。而魔界魔君早已经收到天界消息,知道纯净之神被他毁了。 艾雅找到魔君时,魔君正在宠幸一个男宠,那个男宠叫尤璃,魔君对尤璃很好。 他宠溺尤璃的眼神引起了纯净之神的注意,所以他在暗处观察了几天,也在这段时间发现体内的魔气忽然消失一般,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 艾雅没有在意,不过他决定,既然来了魔界,就要破坏魔君的计划,所以他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魔殿,很快和魔君的男宠成为了朋友,并且影形不离,这引起了魔君的不满; 可是碍于他喜欢的尤璃,他并不能正面对艾雅怎么样,所以唯有忍耐。 不久,艾雅突然晕倒,被诊断出已有身孕,艾雅得知消息,吓了一跳,他明明是男子,怎么会有孩子,医师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只丢下一句,体质特殊,就离开了。 尤璃却非常开心的问他,他的爱人是谁?他们都是朋友了,为何还隐瞒他,纯净之神没有回答,看着他眼神复杂。 当天傍晚,尤璃做了魔君最爱的糕点,去找他,却在即将推开房间时,听到了艾雅的声音, 一时好奇,他站在门外没有推开门,于是听到艾雅说,他肚子里的孩子是魔君的; 魔君听了笑笑说,这真是个好消息,天界的纯净之神竟然有了我魔君的骨肉,看来我魔界又注入了一份新的力量,是不是该庆祝啊,我的艾雅,接着便是衣服撕裂的声音,还有艾雅的惊呼声。 然而这一切听在尤璃的耳里,却无异于一道惊雷,炸开了他的脑袋,他想起魔君第一次看见艾雅时的震惊,想起艾雅出现之后,魔君便没有再抱过他,想起每一次魔君在他面前,看艾雅的眼神都充满了暴怒,却又无可奈何,原来这只是对爱人的无奈的溺爱 想想也是,魔君从来都是冷漠的人,他的表情总是屈指可数,艾雅出现的这段时间,他的喜怒哀乐却如此明显,原来这就是纯净之神的魅力,他到哪里,都会有人追随他,就算是魔君也不例外…… 尤璃消失了,魔君翻遍了整个魔界也没有找到人,最后从尤璃的侍从哪里知道,尤璃消失的之前去找过他,魔君想起那天傍晚的事情,迁怒在艾雅身上,艾雅被他囚禁在魔殿,除了魔君,谁也不能靠近他,几个月之后,魔君得到尤璃的消息,当他赶到人间界的时候,却只看到尤璃被侵犯的残破不堪的身体,连一丝气息也无,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不知所踪。 魔君带着尤璃冰冷的身体回到魔界,满腔愤怒和悔恨在见到艾雅时,一切仿佛都有了宣泄的出口,他想出各种刑法折磨艾雅,明明还有十几天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世了,艾雅却日渐消瘦下去,还没有他最开始来到魔界时身体好,只有腹部微微突出的一块,显示他正孕育着孩子。 艾雅被魔君折磨的没有了求生意志,然而也许是他善良的本性,就算他恨魔君,却依然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他希望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他再离开,他相信这是魔君的孩子,就算魔君再怎样恨他,也不会对他的亲骨肉怎么样,然而现实是残酷的,艾雅的愿望再次被魔君打碎。 孩子出生那天,魔界的血月很红,几乎渲染了大半个魔界的天空,整个魔界的人们都观望着天上的血月,议论着天上的异象。 而魔殿,魔君并没有因为孩子即将出世,而对艾雅好一些,甚至连接生的医师都没有请,魔君冷漠的站在床前,看着痛苦挣扎的艾雅,心中只有无限的快意,他想如果不是这个人,他就不会失去尤璃,所以艾雅的痛苦只是让他更畅快的欢笑。 艾雅没有理会魔君猖狂的笑声,他痛苦的抠挖着下体,哪里早已经一片湿滑,也许是他天性使然,他竟然隐约知道孩子会从这里出来。 血水混着羊水将床上渲染的一片狼藉,不知是否因为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引发了魔王嗜血的天性,他一把撕裂了艾雅的双腿,在艾雅痛苦的嚎叫里,清脆嘹亮的婴儿啼哭也跟着响起,艾雅忍着疼痛看向下体落在床上的婴儿,露出从被囚禁在这里的第一个微笑,然而微笑还没有完全舒展开来,魔君的动作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魔君的手抓在婴儿纤细柔嫩的脖颈,看着艾雅,魔鬼般的笑了,他说,艾雅我知道这才是你最在乎的东西,可惜他同你一样,罪该万死,我让他先去陪璃儿怎么样,说着收紧了婴儿脖颈上的手,下一刻婴儿停止了挣扎,巴掌大的脑袋耸拉下来。 不,我的孩子,艾雅惊叫着,下半身纵然失去了直觉,可是他依然向魔君爬去,想要夺下他手中的孩子,魔君笑着,把孩子递给艾雅,给,你的孩子。 魔君随后离开了魔殿,艾雅艰难的瘫坐在床上,抱着死去的婴儿,疯癫了一样的哄着,他总是认为他的孩子睡着了,终于在几个时辰之后,艾雅再也没有了气息,随他的孩子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魔君也在一年后,进入了轮回。 雪墨讲完了故事,一屋子的人都陷入短暂的寂静,赤焰很同情艾雅,惑听完故事,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但也只是一瞬,而被冰封了的魅,眼里有悲伤蔓延。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找到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他就是转世的纯净之神”惑问雪墨。 “皇上,不好了”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走进来,还没进门就喊道。 “参见……” “免了,什么事,快说”侍卫膝盖还没着地就被惑打断了。 “死牢的人跑了”侍卫站起了身体说。 “怎么回事”惑一听侍卫的话,整个气场的温度立刻下降。 “晚饭过后不久,一个宫女拿着太后的腰牌,来到死牢,说是太后的命令,要求探望死牢的犯人,属下们不敢拒绝,就放了她进去,虽知进去不久,属下们就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属下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地上断气的宫女,而死牢里的人也不见了踪迹”。 “母后,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吗?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死心,却不知他早已不是曾经的他了”惑听完侍卫的话,嘴角泛着冰冷的笑,自言自语道。 “下去,立刻通知启亮,调派人手,全力搜捕死牢人犯,已有消息,立刻通知朕” “是,属下遵命”侍卫领命退下。 赤焰和雪墨虽然对于死牢人犯有一丝好奇,但见惑严肃弑杀的态度,便没有问出口,有些事情并不是随意打听的。 第三十八章:记忆里的伤 “我们继续刚才的讨论,纯净之神的转世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吗?”惑问。 “纯净之神的转世,自然天性不变,但是他前一世与魔君牵扯莫大的关系,所以这一世,他会遇到轮回的魔君,会不会对他造成影响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纯净之神转世降生之时,天有异象,天上的圆月变成了血月,而那一晚在子时出生的男孩子都有可能是艾雅的转世”雪墨回道。 “子时出生的孩子吗?”惑听完雪墨的话,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自言自语道,下一刻有恢复了。 他拜托雪墨和赤焰先照顾魅儿一段时间,便出了蓝魅宫,寻找纯净之神的转世。 到了承乾宫,他迅速拟了十几道圣旨,派出侍卫,最快的速度送到全国各个郡县,以妖孽转世的名义,秘密逮捕二十年前,血月献世时,子时出生的所有男子,抓到人,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运送到皇宫。 所有的圣旨都发出去,惑派人把宰相叫来,让他同样以妖孽转世的名义,迅速逮捕,京师附近所有血月献世那晚子时出生的男子。 宰相出去,惑又询问,死牢犯人的追查情况如何了,得到的依旧是毫无头绪。 惑坐在龙椅上,安静了好一会儿,仿佛又突然清醒过来,“摆驾元和宫” 元和宫,殿内的侍人都退下了,只有皇上和太后相对而坐,两人脸上却是截然不同的表情,惑脸上带着弑杀的笑意,眼里一片冰冷;太后则是一脸的灰败,神情悲痛。 “母后没想到吧!他早就失去了一个做人的资格,就算你把皇位捧到他面前,他也不会要的,他早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怪兽,恐怕母后站到他面前,他还要喝母后的血,母后以后还是不要给儿臣生是非,儿臣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惑从一开始的嘲讽,说道最后就是冰冷无情了。 “他是你的弟弟,为什么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你,而你却要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太后表情痛苦的问。 “既然事已定局,告诉你也无妨,从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想让他死,他总是能够什么都不做,却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所以他必须被摧毁”惑一派优雅从容,说的话,却直刺人的心脏。 “你好狠的心,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灵儿才五岁,他什么都不懂,你竟然那时就想让他死,你……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太后看着面前坐着的妖冶男子,眼里的悲痛化为恨意。 “对,儿臣是魔鬼,母后以后可要小心了”惑笑着弯下身对太后说,一点也不在意太后的表情。 “我不是你母后,不要叫我母后,把灵儿还给我”太后微微往后靠着,拉开两人距离。 “不叫你母后,正和朕意,至于那头怪兽,找到他,朕自会奉上,只怕到时候,太后无法驯服他,还要朕来解决,不过他是朕唯一的弟弟,这个忙朕还是会帮的”惑冷静自持的说着,不再看灰败的女人,出了元和宫。 春日正盛,阳光明媚,清风微微流动,御花园里的花,也竞相绽放,引来蝴蝶和蜜蜂的追逐,一切的美的仿佛时光倒流,回到惑八岁那年的春天,也是这样的春日,也是这样的御花园,他遇到了此生唯一弟弟,灵。 惑一出生,他的母亲就死了,为此,他不得父皇喜爱,从没有被皇上,抱过,一年半载也见不到皇上的面,只有在节日宴会上,隔着众多妃嫔,远远看着,但是那个被他称为父皇的人,却从不会看他一眼。 那时候,他虽然很小,刚满一岁,心里却清楚,这个宫殿没有人喜欢他,但是他作为皇上唯一的皇子,那时并没有人刻意虐待他。 那次年晏过后,皇宫里来了一个道士,道士见了他,跟皇上说,小皇子周身煞气环绕,若一直呆在皇宫,不仅影响皇宫的整个气场,而且影响皇上其他子嗣的繁衍成长,如果皇上将小皇子交给贫道,贫道必回想办法化解小皇子身上的煞气。 道士的话,让皇上深信不疑,因为自从惑一出生,他的母亲就死了,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有那个后宫妃子再给他添个小皇子。 惑就这样被道士带走了,但道士并不是真的道士,道士亦正亦邪,却将毕身所学亲授与他,八岁那年,道士不知何故,被人追杀,出现在他面前时,已是奄奄一息,道士望着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但愿我没有做错,请善待你的弟弟,随后道士的身体就化成了色彩绚丽的彩粉,随着清风,散在空气里,消失不见。 惑对道士的离去没有什么感觉,他对这个算的上他师父的人,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他叫幻,关于他的来历,却不曾听说过,他们之间的对话很少; 道士对待他,像对待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一样,从不会关心他。 最初,来到山上的时候,道士把他扔在房间里,就不见了,那个时候,惑只是刚刚学会走路,走几步,就会歪倒,然而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惑被饥饿激起了斗志,他没有像其他小孩子一样哭泣,他从床上爬到地上,在屋子里翻找可以吃的东西,然而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可以吃的,惑只能歪歪斜斜的向门外走去,门外只有几间房子,但没有人,惑听到一个房间里有声音,他想或许那个房间会有食物。 他推开房间的门,一切果然如他想象的一样,这个房间有食物,那个带他回来的道士,正骑在一个漂亮女人身上,喝她的奶,道士的不知做了什么,女人伊呀呀呀的叫着,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道士和女人起初并没有注意到他,惑走到床前,慢慢爬了上了床,一口含住女人另一边的乳房,使劲吸允着,却怎么也吸不到奶汁,他不仅两手掐着女人高耸的乳房,使劲挤压。 这时床上的女人和道士都醒了,震惊的看向他,女人首先反映过来,她一把挥开在他身上肆虐的小孩,由于力道过重,惑被摔到了地上,脸上的皮肤也擦破了,鲜血瞬间流了下来,他艰难的爬起来,眼里积满了泪水,却在看到道士那张冷漠的脸的时候,硬是没有流下来。 这时道士松开了床上的女人,他从床上站起,来到惑的面前,一把提起他的胳膊,向一片树林飞去,把他带到一个沸腾的水池旁,丢进滚烫的水里,惑瞬间被水淹没,向水底沉去,水池里的水,一会寒气沁人,一会滚烫如火,他们争先恐后的侵袭着惑幼小的身体,就在惑以为自己就要在这样奇怪的水里死去时,道士的声音传来,这是助你脱胎换骨的药池,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有命,就来找我,那时我将会倾尽毕身所学教与你,随后道士就不见了踪影。 惑在药池的威力下,逐渐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睡状态,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两天,也许半个月,也许一个月,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身体舒服的荡在水里,整个身体拔高了许多,周围的水波不在沸腾,不在一会冰冷,一会炎热,舒服的仿佛置身与母亲的母体里。 这时他听到‘嘶嘶嘶’的声音,惑抬头望去,一条比他身体还要粗壮的大蛇,吐着蛇信向他爬来,想必是药池里的药性不在,蛇才会过来,否则为何他睡了那么久,它现在才过来。 惑看着水池的周围,眼睛快速的搜索着,希望找出摆脱蛇的方法,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周围初了树枝之外,并没有任何可以与之相拼的兵器,惑迅速爬出水池,向岸上跑去。 噗通一声传来,惑知道蛇一定是追他的时候掉进了水里,惑又跑了一会,没听到后面的动静,他转过身来,就看见,沸腾的水里,蛇极力的挣扎着,却怎样也爬不出岸,没过多久,蛇就失去了挣扎,蛇身逐渐化开,随着沸腾的水,一点点融进了药池里,变成了天然的药材,再也不见蛇的踪影。 惑看着沸腾的池水,明白这是一个天然的药池,然而威力却不容小觑,若自己没有醒来,也跟那条蛇一样成为了药池天然的药材。 惑转身,不再看药池一眼,决定去找那个道士,他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否则他还能在这个人人都讨厌他的世界里生存下去吗? 惑翻山越岭,一路披荆斩棘,或许那个药池真的能够脱胎换骨,一路上,他的思维随着眼睛所见不断活跃着,他看到大自然每一样不曾见过的东西,都能迅速知道他的名字和功用,他的脑海里仿佛一下子拥进了很多知识,手脚也变得灵活多了,他一路吃着烤肉,与丛林各种想要袭击他的野兽搏斗,纵然有时差点葬身兽肚,或是鲜血淋漓,他都一一硬挺过来,成功逃脱了野兽的追赶,渐渐的,他的鲜血流的少了,身体也逐渐强壮起来,袭击他的野兽也逐渐成为他的食物。 他走出了丛林,凭着直觉,他辗转找到了那个道士所在的房子,他见到那个道士的时候,道士正在一个精致的少年身上驰骋,这一次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对道士仅有的一点感激也消失殆尽,本以为道士把他带到药池,是在帮助他,可是眼前的一幕,却告诉他,道士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死活,他把一个一岁多的孩子丢尽致命的药池,转身却在别人身上享乐。 道士早在他走近的时候,就察觉到有人来了,却并没有放开身下的少年,他说,出去,等我。 听了他的话,惑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到记忆中第一次被道士丢进的房间,翻出一套陈旧的衣服,来到井边,用旁边的桶提了水上来,扯掉身上裹着的兽皮,将脏污的身体冲洗了几遍,才套上衣服。 转身,道士已来到他身边,看着他说,虽然比预期的时间晚了一年,不过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跟我来。 道士把他带到房子后面的一块空地上,手中幻化出一把金色的剑,随即便行云流水般的挥洒起来,口中也随着剑势的变化念着口诀,一套眼花缭乱的剑法舞毕,道士收了剑,扔下一本书,说,我刚刚教的这套是第一式,若是没有完全弄懂,书里面有详细的解说,相信以你的资质,这不是问题,幻云剑法,共180式,前一百二十式,比较难炼,不过若是学到融会贯通,后面的就难不倒你,一年后,我会来看你修习的效果如何,一会我会安排一个人来跟你报道,她以后将负责你的饮食起居,若没有什么问题,你就在这里好好练吧! 眼看道士要走,惑忙问,剑是怎么幻化出来的。 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一切幻术可成,道士说。 谢师傅教导,惑说。 若没有诚意,就不要叫什么师傅,叫我幻。 第三十九章:经年纪事(一) 山里的生活很沉闷,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休息,在这样的沉闷的生活里,时间也仿佛停止了,然而当回头去看的时候,会发现,时间其实很快。 傍晚的夕阳的很美,将天边浸上了红艳的血色,仿佛预示着一场厮杀的开始,惑一个人在山坡上,仰躺在地面,望着天边如血的夕阳,今天是他8岁的生日,但记忆中并没有人为他庆祝过所谓的生日。 时间一点点过去,惑望着天边如血的颜色,不知思绪飘向了哪里,空气不知什么时候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天一点点暗下去,直到最后一缕残阳暗下去,惑站起身,准备回家。 这时一群小妖把他包围了,小妖们看着眼前漂亮的男孩,眼里冒着兴奋的光,他们可以感觉到这个男孩有着非凡的力量,如果把他吃掉,他们的修为又可以上一个层次。 惑冷冷的看着围着他的妖精们,不发一语,没有动作。 忽然众人眼前一亮,一名白衣少女打破了沉默,她直直的向惑飞去,五指成爪,指甲瞬间暴涨,直取惑的心脏位置。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明明毫无动作的少年,周身被浓浓的紫黑色包围,像一道诡异的光体保护着少年,而那名试图挖取惑心脏的少女,在接触紫黑光体的瞬间,化成黑色的碎末落在地上。 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围观的小妖,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们弃了兵器,纷纷匍匐在地,嘴里颤抖的喊道,魔帝饶命,魔帝饶命,小的罪该万死,冒犯魔帝,请魔帝赐罪。 惑看着匍匐在地的妖精,冷笑着想,原来把他误认为了所谓的魔君,谁是魔君?惑问。 妖精们有些疑惑的微微抬头,看着眼前漂亮凌厉少年,脑海中万千念头闪过,其中一妖说,公子的修炼的法术与传说中暗魔大帝相似,故而我等小妖才会误认,请公子恕罪。 我问的是谁是魔君?惑笑看着他们重复道,却让他们感到一阵阵压力袭来。 小妖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艰难的回道,上古时期,暗魔大帝,也就是魔界魔君,他的魔魅之术,涤荡三界,无人可与匹敌,然他的好战之心,驱使他征服三界,一切在他的计划之中,进行的都很顺利,但是自从世间出现了纯净之神,魔君征服三界的步伐便被打乱了,此后不知何故,纯净之神与魔君先后消失在世界上,我们知道只是先辈口中流传下来的,请公子绕过小的们。 惑听了他们的话,心里不知为何涌起无以名状的愤恨,只是下一瞬又消失了,他有点困惑,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冷冷的说,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 小妖们听了他的话,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世界又恢复他的安静,惑一步步的向回走去,思绪却不在平静,因为刚刚的山坡上,他还没有出手的时候,那诡异的光体便代替他震慑了众人,那一瞬间他几乎没有思维,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回到山间小屋的时候,正迎上幻的目光,他复杂的看着他,转身的那一刻,说了一句惑听不懂的话,若你们再次相遇,请不要再伤害他。 后来幻就不知去了哪里,当他几个月后出现在他眼前时,已是一身的血污,但是看着他的目光,是从没有过的热切,他说但愿我没有做错,请善待你的弟弟,随后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惑在他离开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被朝廷派人接回了宫。 回到研倾宫,他又是那个可有可无的皇子,只是小时候的便利似乎不复往日,宫里的人,没有小时候的多,更没有小时候的精细,小时候他虽是可有可无的皇子,依然受宫人喜爱,他们会哄他开心,给他一切尽可能最好的,这一次重新回到宫中,只给他安排了一个侍女,两个太监,研倾宫虽不至于庞大,但作为大皇子的宫殿,也是相当可观的,以至于现在的研倾宫显得空旷冷寂。 两个太监并不尽责,他们大部分时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有少数时间才会回来,侍女小红也是敷衍了事,给他穿衣的时候总是不耐烦,给他束发的时候,总是会扯断好多根发丝,连端来的茶水,有时候也是凉的,至于每日的三餐,更是有了上顿,没下顿,这样的生活,还没有他在山里的好,至少那里没有人这样待他,幻给他的侍人,很安静,却会为他默默做好一切,让人感到舒服。 惑站在殿前,看着春日里,院子里逐渐疯长的野草,也如他此刻冰冷的心,安静的像是在酝酿一场极致的暴风雨。 他静静的接受宫人的欺凌,却并不发作,因为他知道这个宫殿不属于他,8岁的他,并不适合反抗。 这一日,小圆子照常提来了饭盒,却意外的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惊奇的是,小圆子竟然没有借口将那汤喂了自己肚子。 惑端详那汤,眼里是阴晴不定的神色,只是看在小圆子的眼睛里,那双纯净的蓝色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动着潋滟波光,有一丝迷惑人心的魅色,竟有些呆了。 惑喝完了碗里的汤,小圆子才满意的将食盒提走,一路上哼着轻快的小曲离开了。 当晚,睡到半夜,惑一下子被痛醒,他捂着肚子在床上激烈的翻滚,疼痛却不能遏制丝毫,有越来越烈的趋势,他只好掐着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盘腿坐于床上,点了身上各处要穴,用紫怡神功化解体内毒素。 第二天,小红,小圆子和小曲子齐聚惑的寝宫,拨开惑身上的被子,没有预料中的死气,只是一名浑身发烫的病弱皇子,三人面面相觑,连被子也忘了给床上的小皇子盖上,就转身出去了。 床上的人,虽然满脸通红,却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睁开一双凌厉的宝蓝色眼睛,看着三人离开的身影,风中传来他们毫无顾忌的声音。 小圆子,你是怎么办事的。这是小曲子的声音。 对啊!你不是说你能搞定的吗?这是小红的声音。 我在宫外买了最顶级的毒药,老板告诉我,不到半个小时,食用者必会中毒致死,可是我明明看见他喝的一口不剩,竟然今早还有命在,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老板骗我,真是可恨极了。这是小圆子的声音。 那我们现在怎么向丽妃娘娘交代。这是小红的声音。 他现在不是病入膏肓了吗?只要我们不理他,你以为他还能支撑多久?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向丽妃娘娘交差了。这是小曲子的声音。 说的是,如此,我们便能很快摆脱这个瘟神了。这是小红的声音。 瘟神吗?惑喃喃道,蓝色的眼睛里眸光闪动,最后终归于寂静。 第四十章:经年纪事(二) 无人照料的小皇子,最终没有离去,小红,小圆子和小曲子更加怨恨他了。 三人在研倾宫什么都不做,总是一早出了宫殿,直到很晚才回来,只是这样并不能折磨到惑,还让他觉得无比惬意,没有人监视的研倾宫,他可以自由来去,御膳房对于他如入无人之境,生活一下子变的鲜活起来,他除了去盗御膳房的食物,就是每天准时修炼,仿佛一下子又回到山里的生活,却又如此不同。 这天,还没接近傍晚,三人就回来了,惑听到声音,有一丝疑惑,也没在意,他正在翻阅一本从藏书阁盗回来的书。 然而三人还是在他意料之外的闯进了房间,惑抬头,见三人鼻青脸肿,衣襟上还挂着血污,看起来触目惊心,有些骇人。 都是你这个不受宠皇子,害得我们挨打,你怎么不去死。小红恶声恶气的说。 我要把今天挨的打在你身上讨回来。小圆子说着,拿起一旁放着的扫把向惑走来。 小曲子和小红也向他走来,看架势,是向把他按住打了。 冒犯皇子,该当何罪?惑看着他们,冷冷的说,这是他回宫以来说的第一句有威严的话。 然而此刻的三人被怨恨充满了头脑,根本就不把他的话当回事,没有停留的向他走来。 惑不在坐以待毙,他冷冷的看着向他走来的三人,纯净的蓝色眼睛逐渐转成深蓝,沉寂的空气在此刻凝结,地底的寒气一瞬间集聚,明亮的书房在这一刻陷入地狱般的黑暗,八岁的少年艳色的唇瓣泛起嗜血的冰冷,看着倒在地上颤抖的三人,少年的心中充斥一阵阵快意,他扬手一挥,三人的心脏已脱离身体,眨眼消散在空气中,也在这一刻,地上的三人不在颤抖,他们纷纷匍匐在少年脚下,恭敬的宣誓,谢主人赐予属下生命,属下誓死效忠主人。 8岁的少年冷笑道,去吧! 研倾宫又恢复到初来时的平静,只是这一次不在是卑微的逃避,而是强大的主宰。三个仆人再不是冷嘲热讽,而是毕恭毕敬,研倾宫依旧冷清,却不在杂草蛛网丛生,犹如荒野。 这天,惑将书放回了藏书阁,并没有立即回道研倾宫,而是顺着长廊漫不经心的走着,这座人间最豪华的宫殿,他并不熟悉,小时候没有记忆,这次回来,他不像所谓的大皇子,只是一个被遗忘的人。 春风是此时最风流的情节,它将暖暖的香味送到他的嗅觉,不自觉的被吸引,惑顺着花香来到一片种满花的院子。 白的、粉的、红的、黄的……不同颜色的花,不同种类的花,汇聚了整个院子,春日的彩蝶,蜜蜂争相落在这片多彩的世界,阳光铺陈在花瓣上,初晨的露珠渐渐消散在空气里,一切美好的像是一场暖绒的梦境。 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株紫色的花骨朵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走到那株花的身边,蹲下身子,看着还是花骨朵的花苞,不自觉的想象着它花开的样子。 紫禅花开了,好漂亮。一道清脆快乐的声音传来。 惑扭头,就看见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向自己身边跑来,他眼睛是宝石般的红色,此刻迎着阳光,更显耀眼。 男孩走到他身边,认真看着紫色的花瓣,此时惑才意识到花苞已经开放了,此刻展现在两人眼前,仿佛是在微笑。 紫色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奇异的幽蓝色泽,散发出魅惑的气息,让人沉醉。 你是谁?为什么你一来,紫禅花就开了。小男孩扭头看他,疑惑的问道。 惑也打量着眼前的男孩,见他的服饰,白色的锦袍,赫然一条金色的游龙跃然期间,想起幻的话,这就是他的弟弟吗? 灵儿,都在找你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道宠溺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惑向声源看去,阳光下,一瞬间晃花了他的眼。 那人依旧是记忆里的英俊伟岸,墨色的帝王服饰衬的他更加沉稳,此刻却带着他不曾见过的宠溺微笑看着他身边的小男孩,这一刻,惑才意识到,原以为早已抛弃的父子亲情,此刻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渴望,而在那笑容里,自己的期待显得多么可笑。 父皇,紫禅花开了。小男孩说着,飞快的向男人展开的怀抱里跑去,男人一把抱起小男孩,在他柔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是谁?男人随着小男孩的话,看向绽放的紫禅花,随即看向一直盯着他看的惑,问道。 惑没有回答他,此刻也只是看着他,似笑非笑,像一种嘲弄。 你是惑儿。男人盯着他了一会儿,说道。 儿臣参见父皇。惑站起身来,从新跪拜在地上,低着头,掩饰了此刻眼里落寞。 起来。男人说道。随着他站起身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向怀里的男孩,说道,这是你弟弟,灵儿,灵儿,那是哥哥,惑。 惑站在原地没有动,灵却从男人怀抱下来,跑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欢快的叫道,哥哥,原来你是哥哥,哥哥好漂亮,灵儿喜欢哥哥,哥哥一回来,紫禅花就开了,真好。 惑被灵亲热的拉着手摇晃,不得不低头看向漂亮如小精灵的男孩,他的笑容那样漂亮,那样纯洁,那样欢快,差一点也将惑的心染上了快乐,然他早已不再是天真的孩子,此刻他的笑容在他眼里,只化成了刺目的嘲笑,凝聚成一道道嫉妒的种子埋在心底。 惑勉强笑了一下,说,哥哥还有事,灵儿跟父皇回去吧!说完,也不再理会男人,转身就离开了,只有空气里传来一声声哥哥的声音,充满了挽留的意味。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研倾宫开始逐渐焕然一新,首先是侍女太监,那天晚上,一下子涌入十几个,还被赏赐了精致的布匹,还有一些精巧的玉石,珠宝,连带一些珍贵的补品。 看着一瞬间显得拥挤研倾宫,还有那些莫名赏赐的东西,想到这一切的来源都是因为那个漂亮干净的小男孩,惑在心底冷笑,果然是受宠的孩子。 接着他便成了灵的玩伴,时刻伴在他身边,看着他被宫女,太监,父皇,母后,还有那些后宫里父皇的众多女人喜爱,那一刻,他看出,他有一种魔力,只要他在的地方,无论是认识的,不认识的,总有人喜欢他,他总是可以让所有接近他的人很快乐,除了陪在他身边的他。 他羡慕他的魔力,嫉妒他如阳光般轻易感染整个世界,与他相比,自己就像来自于地底的魔王,潜藏着摧毁世间一切美好的野心。 那天是灵六岁的生日,大家给他庆祝之前,惑被灵拉入御花园内,他们一切躺在午后的花丛里,正对着绽放的紫禅花。 哥哥想做太子吗?灵趴伏在他的身上,像一条可爱的小猫笑着问他。 怎么会这样问?惑不动声色的说。 父皇说过了今天,我就六岁了,要宣布我做太子,可是我觉得还是哥哥比较适合做太子,所以如果哥哥答应的话,我就跟父皇说,让哥哥做太子。灵把自己心里的想法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父皇既然让灵儿做太子,那就按父皇的意思,不过该是谁的东西,总有一天会物归原主的。惑望着天空飘渺的云说。 哥哥的话,我听的不是很懂,不过按父皇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我做了太子,哥哥还会保护我吧! 你做了太子,有很多人保护你,不需要哥哥的保护。 不,我就要哥哥的保护。 为什么一定要哥哥的保护。 小男孩有些害羞的回道道,灵儿,喜欢……喜欢哥哥,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时候,哥哥让灵儿期待了很久的紫禅花开了,那一刻,灵儿就喜欢哥哥。 如果是因为那样,那只是巧合,灵儿不应该喜欢哥哥,哥哥不值得灵儿喜欢。 哥哥,可知道紫禅花的意义。 什么意义? 紫禅花,相传来自于魔界,那是暗魔大帝送给他爱人的定情之花,凝聚了彼此的特征,所以紫禅花从不轻易开放,只有在命中注定的恋人面前才会开放,所以哥哥,你注定了要喜欢我哦。 传说亦真亦假,不可信。惑开始听到这个传说,有一刹那的恍惚,然而听到和灵要做命中注定的恋人时,他就觉得这传说有些可笑,亏他觉得紫禅花很漂亮。 无论传说是否真实,哥哥只能是灵儿的恋人。 我们是兄弟,不可做什么恋人。 难道哥哥觉得灵儿长的不好看,配不上哥哥吗? 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总之,灵儿不能喜欢哥哥,好了,哥哥带你去骑马。 不,不,灵儿一定要喜欢哥哥,长大做哥哥的新娘,如果哥哥不答应,灵儿今天就呆在这不走了。小男孩坐在花丛里,赖到地上,倔强道。 这么想做哥哥的新娘,哥哥可以答应你,但是如果你有一天后悔了,哥哥可是不会心软的。 灵儿不会后悔的。小男孩站起身,小小的身子被惑抱在怀里,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当晚二皇子的庆生晚宴,很盛大,所有的光环将他围绕,他收到了很多稀世珍宝,却最喜欢大皇子送的一块暖玉。 第二天的朝堂上,果然一切如灵所说的那样,父皇宣布了太子人选,二皇子灵。 第四十一章:兽人 初秋来临之际,不知皇上在哪里得了消息,说大皇子惑,与妖邪勾结,图谋不轨,惑还没有回过味来的时候,已经被皇上打入死牢。 死牢,冰冷潮湿,长年无人打理,犹如一座阴暗的地狱,不过对于惑来说,这样的环境并不算什么。 进入死牢第一天,灵来了。 他说,哥,你是被诬陷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父皇放了你。 面对灵的话,惑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 进入死牢第五天,灵来了。 他一脸痛苦的控诉,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是父皇和母后啊! 惑冷笑道,我的母后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他们只是你的父皇和母后,从来不是我的。 原来,哥这样恨,是不是连灵儿也一起恨了,是不是从一开始,哥哥对灵儿的好,一直都是伪装的。惑的话,让灵出奇的平静,他静静的问着显而易见的事实。 不错,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恨你。 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哥哥就从没有喜欢过我吗? 如果你要自欺欺人,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太子灵走了,死牢又归于寂静。 惑无所谓的躺在废弃的稻草堆上,想起那三个宣誓向他效忠的仆人,他们被派去丽妃和皇上身边,既然被发现了,那个所谓的父皇想必不会放过他了。 然而,惑并没有等到皇上的处置,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也正是这件事情,让一切发生了质的改变。 皇上外出狩猎,射杀了一只成年的白虎,在众臣与侍卫欢呼声中,皇上一扫之前的阴霾,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宫。 回到宫中,皇上正要宣布大晏群臣,分食白虎,却有人来报,白虎不见了。 皇上大怒,竟有人要连朕的猎物也敢偷,于是吩咐下去寻找白虎尸身,众位臣子也散了。 当晚,白虎尸身依旧不知所踪,而皇上却开始一病不起。 当被宫人发现皇上生病,已经是第二天上朝的时候了。 所有御医都待命于龙席宫,却没有一人能提出有些的治疗方法,只能看着睡梦里的帝王一睡不起。 白虎的尸身找到了吗?六岁的太子灵问皇上身边的近侍。 回太子殿下,还没有。太监服饰的人回道。 传本宫的命令,加紧寻找白虎尸身,一天之内找到者赏银万两。 近侍出去传令之后,丽妃娘娘问道,灵儿这是何意,莫非怀疑这白虎与你父皇昏迷有关。 母后莫不是忘了,前几日你宫殿里发生的事情了。太子灵望着虚空,不知在想什么。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惑那个孽子设计的。丽妃娘娘怒道。 是不是哥哥的设计,灵儿不知道,不过父皇的病却是很奇怪。 时间一点点过去,白虎的尸身依然下落不明,那万两赏银的诱惑似乎也引不来偷盗者的决心。 死牢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本宫就算对不起你,皇上他毕竟是你的父皇,你怎么下得了手。丽妃娘娘花枝乱颤的指责,满面悲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惑冷然道。 你别在本宫面前伪装,等灵儿找出白虎尸身,真相大白,到时候纵然你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了一死。丽妃娘娘说完,就扭头走了。 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深夜来临,万籁俱寂的时候,惑决定去探一探。 夜色里,他如一只神秘莫测的鬼魅,出了死牢,穿梭于宫墙之间,很快来到龙席宫。 此时守夜的侍卫,太监、宫女,几乎都睡着了,惑来后,手一挥,那些侍卫、太监、宫女都随着般的委顿在地。 惑走进内殿,入目就是那个权倾天下的男人,不安的睡颜,他杵着眉,手在空中乱挥,嘴里不知说着什么,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几日不见,俊美的脸上已然颚骨突出…… 惑伸了手,放在男人的额头,少顷,男子便安然的睡着了,惑收了手,出了宫殿,如来时一般,消失了踪迹,自然就没发现,身后一个六岁孩童出现在他背后,望着他复杂迷恋的眼神。 第二日,皇帝就苏醒了,然而却性情大变,首先是吃食上的变化,他不再接受熟食,而是生食,他要求每天不定时给他提供大鱼大肉,太子灵与丽妃娘娘,和一众侍卫、太监、宫女看着皇上双手撕肉,嘴巴血淋淋的躺着血,一口咬下一块肉,大口咀嚼着,墨色的眼瞳此刻释放着不正常的嗜血红光,众人胆颤着后退,惧怕的看着如野兽一般的帝王,想起那只被射杀的白虎。 母后,你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父皇。太子灵,对丽妃娘娘说。 不行,你跟母后一切退下,让侍卫来守着,母后决不能让你涉险。丽妃娘娘说着,去拉他的手。 太子灵撇开了她的手,说,父皇是待我最好的,他不会伤害我的,母后放心吧!我一定会让父皇醒过来的。 丽妃娘娘怕惊醒正在进食的九五之尊,不再拉他,只能强忍害怕与心痛离开龙席宫。 不久,宫内便传出,皇上生食人肉,已无人敢近身侍候,唯有太子灵常伴左右,而朝政大事暂由宰相代为处理。 一日,丽妃娘娘不知在哪里请来一位世外高人,据说可以驱魔制邪。 高人来到皇宫,在龙席宫做法,皇上却有苏醒,恢复成昔日帝王,众人感慨万千,谁知高人走后,不到三天,皇上再次性情大变更甚从前,见人就撕咬,整个宫殿一夕之间血色横流。 为了阻止更多的生命丧失于此,众人提出,要把皇上暂时隔离,隔离的地点,是由近日在冷宫附近修缮的一座石屋,然而要想让皇上进入石屋,却需要一定的食物做诱饵,起初到达石屋的路上,每隔一段就放着一只山羊,或者一只鹿,偶尔摆放生肉,或者其他,皇上也一路吃着食物,渐渐到达石屋,然而在靠近石屋的时候,却不动了,警惕的看着周围,却始终不接近石屋,眼看着他要转身离开,灵出现在石屋前,依然灿烂的笑着,嘴里叫着父皇。 男人见是他,徐徐向他走来,迎着晨风与阳光,有那么一瞬间,灵以为男人已然恢复了。 随着男人的接近,灵只能在众人惊心的眼神中,向石屋走去,当男人终于走进石屋,随着一声重重的闷响,石门合上,瞬间两人都置身于黑暗,只余高高的天窗上洒下的一缕光亮。 开始两人都相安无事,随着时间的延长,外面守着的人也跟着心惊胆战,当中午来临,石屋外的人们,听到进食的声音,那是石屋内最初准备的生肉,随着咀嚼的声音,越来越慢,人们紧张的心情也被吊起来了,那是代表地上的肉逐渐要吃完了。 石屋外,丽妃娘娘再也不能淡定,那里面是她唯一的儿子,此刻却要葬送那个名为他丈夫的肚腹。 丽妃娘娘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向死牢跑去,哪里有她最后的希望。 来到死牢,丽妃娘娘与狱长争执了一番,在意识到事态严重的情况下,狱长才拿出钥匙开门,而牢里的惑只是躺在稻草堆里假寐,对于他们的争执不置一词。 石屋内,灵与皇上一直在兜圈,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灵的额头已然在流汗,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身后是已然兽化的父皇,却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 死牢,丽妃娘娘跪在地上,祈求道,求你,救救他们,他们一个是你弟弟,一个是你父皇,若你对本宫有什么不满,你救了他们之后,本宫随你处置。 我只有一个条件,救了他们之后,太子的位置必须是我。惑冷然道。 丽妃一愣,随后答道,好,若你能救他们,让皇上恢复,本宫会求皇上,让你当太子。 石屋内,当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血腥的味道一下子充满灵的口鼻,下一刻,他便被人拦腰抓住,他情不自禁的喊出,父皇,随即抓着他的男人一愣,灵见有效,不仅继续,父皇,我是你的灵儿啊!你最喜欢的灵儿啊!父皇,你告诉过我,只要在你身边,就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可是,灵儿现在正在被欺负,父皇,求求你,灵儿求你,醒来吧!灵儿好痛,父皇醒来吧!灵儿疼…… 随着灵的话,越说越多,男人痛苦的一把把他摔在地上,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灵趁机向石屋外挪去,然而这一举动再次刺激了男人,他满脸嗜血的抓起只有他膝盖高的男孩,一口咬在稚嫩的手臂,顿时随着小男孩的尖叫,鲜血如注,男人咀嚼着口里的鲜肉,准备扭断猎物的脖颈。 却在此刻,轰隆一声,石门大开,大片的阳光拥挤而入,照的屋内一明如洗,连男人也不仅向暗处退去,才看清,门口立着一个八九岁的少年,少年一袭紫衣,稚嫩的脸上已显见长大后的妖冶无双,如墨的发丝随着衣袍在空中无风自动,那是强者的气场。 妖孽,还不速速现身。惑冷冷的看向暗影里的男人,蓝色的眸子此刻暗潮涌动,直直的看进男人妖异的红眸。 随着惑的话说完,男人昏倒在地上,他抓着灵也随他昏倒在地。 随着皇上和灵双双昏倒在地,一具白虎尸身出现在众人眼前,在众人惊疑不定的视线中,惑抓起虎尸,手中紫芒大盛,将虎尸包围,显然是要将他毁灭。 魔帝饶命,魔帝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一把求饶的男声赫然从虎身传来。 即知魔帝在此,还敢来犯,罪该万死。惑怒,随着紫色光芒越来越浓,接近黑色的一瞬,虎身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 第四十二章:艾心 御花园的景色依旧在迷人的绽放,惑望向那一棵唯一的紫禅花,它依然在绽放着,仿佛没有花期,从它第一眼看见它,二十多年年过去了,它依然在绽放,真的是一朵神奇的花。 他想起那时的灵对他说的话,紫禅花是定情之花,只有在命定的恋人面前才会开放,然而紫禅花依旧绽放,灵不再是曾经的灵,而自己已经爱上了别人。 后来,那个被全国上下喜爱的皇子,在虎尸被灭之后,醒了过来,然而却总是噩梦连连,故而总是伤害他身边的人,那时的他很小,只有六岁,却总是把侍候他的宫人咬的鲜血淋淋,只有自己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奇异的安静一会儿,面对如此混乱的他,连自己也不知存了何种心思,将他下入死牢。 而那个所谓的父皇醒来之后,当他被人告知所有事情的经过,当他得知自己最爱的儿子已经被他扭曲的接近兽化,他被打击的卧病不起,不到半年的时间,就驾崩了,而自己自然而然登基成为名副其实的九五之尊,也许是存了歉疚的心思,或是安抚朝臣的不安,丽妃娘娘被他尊为太后。 惑明白,如果当时的自己耐心一些,或许灵就会恢复正常的,可是当时的自己,心里面一定是庆幸的,庆幸他成为了兽化的皇子,庆幸父皇死掉,庆幸这一系列的改变,让自己成为了天下之主。 然而这一切还是会有报应的,现在,他需要灵来救他的魅儿,虽然,他还不是很确定,但是当雪墨给他讲纯净之神艾雅的时候,他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而灵的一切都是那样符合。 想起他登基那天,天帝驾临,告诉他,他是暗魔大帝,此生轮回是为了渡劫,若渡劫成功,从此天下太平,如若不然,则民不聊生。 暗魔大帝,纯净之神,上一世若真如雪墨所说,他要如何让灵救他的魅儿。 这时,他想起幻最后一次对他说的话,要善待他的弟弟,原来一切皆有因果,这一世魔君与纯净之神相遇,是为了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然而事与愿违,他们之间又累计了新的怨恨, “皇上,各地的男子以及宰相大人已将人带到,正在流风宫候着”小对子上前说道。 “告诉他,将二十年来,有特殊表现,能力非凡,至诚至善的人挑出来,其他的人原路送回” “是” 山峦叠翠,绿树衬景,花香摇曳,清风送爽,此间,春日正盛,正是踏歌赏景的好情致,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山峰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与一个20岁左右的男子,两人中间隔着七八步的距离,相对而立。 少年很美,有一头梦幻的紫色发色,眼睛是奇异的金眸,而与他相对的男子,长相俊美邪佞,一头显得杂乱的墨发披在肩上,有种颓废的感觉,一袭灰色袍子,看不出样式。 两人正是不见的小金和被囚禁在死牢的灵。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引来这里”小金警惕的看着眼前男子,这个人不简单,他一点也不惧怕自己,可是如果他这样厉害,为什么会被关入死牢。 “你是我的猎物”男子邪笑的答。 “谁是谁的猎物,还不一定,别这么早下定论” “很好,我会让你明白谁是谁的猎物” 男子说完,就向小金攻去,小金没防备,慌忙避开,还是被掌风扫到衣角。 “卑鄙”小金掌中汇集金色的光体向男子击去。 “猎物是不应该对主人说卑鄙的,比如蝼蚁在至尊面前,唯有服从”男子毫不示弱的接下小金的攻击,瞬间金色的光体转成诡异的蓝紫相间的光体,伴着黑色的雾气,以更大的威力,匀速向小金击去。 眼见着诡异的光球向自己逼来,小金顾不得男子让人冒火的话,双手结印,若有实质的紫黑色光体对上迎面飞来的光体。 “不亏是我看上的猎物,还有两下子,这样更好玩”男子说着,双手在空中划出繁复的印结,瞬间蓝紫相间的光体光芒大盛,黑色的雾气形若怪物的与小金发出的紫黑色力量对峙。 两人的对峙,不一会就让他们所在的天空染成了诡异的黑色,方圆千里山野里藏匿的小妖纷纷出洞,站在远处观看战况,唯恐一时不慎,波及了自己。 流风宫,惑正在审查被宰相留下的男子,寻找纯净之神的转世,这时一名侍卫进来,在惑耳边耳语了几句。 惑吩咐宰相,将这些男子先看押在流风宫,随侍卫出去了。 一出宫殿,惑抬头果然如侍卫所说,天空越来越黑了,还有逐渐被扩大的趋势。 “查出何人做乱了吗?” “会皇上,黑色的雾气太浓,看不到作乱之人,不过以黑色气流的中心,可以初步判断是在郊外桃园附近” “死牢囚犯可有消息” “属下等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不要告诉朕,金公子也没有消息” “属下探得,卯时初,金公子尾随一名男子向桃园而行,后来就不知所踪” 卯时初,惑想起小金和灵失踪的时间都是卯时,虽然前后间隔了一段时间,但是如果侍卫发现的晚,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启亮,集合两队侍卫,随朕前往郊外桃园” “皇上,万万不可” “这是何意?” “启禀皇上,现在桃园被黑云笼罩,外围聚集了大量的妖怪,皇上万不可轻易涉险,属下原代皇上前往桃园,追查金公子的下落” “区区妖怪,岂能奈何得了朕,下去准备吧!” 启亮还代说什么,但见皇上,心意已决,便退下去准备了。 山道上,惑带领着一百多名侍卫很快进入桃林地界,果然如启亮所说,此地聚集了众多的妖怪,个个都兴奋异常,而他们的到来,第一时间引起了妖怪们的注意,个个都眼冒绿光的看着他们,有的毫不掩饰的嗅着空气中人类香甜的体味,流着口水望着他们。 侍卫中,有一些胆小的,已然瑟瑟发抖,这时一名体型肥胖,头上扎着两条辫的男子拦住了惑的去路。 “美人,下来陪哥哥聊聊,哥哥会为你宽衣解带的,保证你会舒服的不想离开哥哥” “大胆妖怪,敢对主上无礼”启亮说着,手中长枪直取男子(妖怪)面门。 男子双手一夹,准确的拿住了长枪,随后一拧,眼见着要扎进启亮心脏位置,这时惑动了。 他手中宝剑并未脱鞘,却是如有神助,剑光盈盈流动紫色流光,在接近男子的一瞬间,犹如紫火,将男子包围,在众侍卫和众妖的凝视下,男子像一块没有定点的流沙散在风中。 在见识到了惑的的厉害后,众妖惊惧,再不敢将上前找茬,只是远远看着,为惑与众侍卫的通行让出了道路。 入了众妖包围圈,入眼的便只有黑色,什么也看不到了,惑让众侍卫留在原地待命,观察了一会黑雾流动的风向以及速度,正待进入时,黑雾流动的慢了,渐渐的停了下来,然后慢慢消散,随着黑色的雾气越来越稀薄,直到视野明亮的时候,围观的众人和众妖才看清制造黑雾的来源。 一名少年口吐鲜血的坐倒在地上,而与他相对的男子则充满邪气的向他走近,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说了什么,笑的志得意满。 “灵,你在干什么”黑雾一散,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惑从不知道被关在死牢里的灵,什么时候学会了魔功,似乎比小金还要厉害。 灵听到他的话,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抱起地上虚弱的猎物,向西北方向而去,惑岂容他走掉,几步掠到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放下小金,跟朕回宫” “他是我的猎物,归属权在我,还请魔帝让路” “你想起前世了”惑惊疑不定。 “我没有前世,今生才是我的第一世,魔帝没有发现,我与你的前世相去甚远吗?还是你根本没有想起前世” “你不是艾雅,你是谁?” “我是谁?与你无关,重点是你不要总挡着我的去路” “不把话讲清楚,休想离开,灵在哪里?” “我就是灵,灵就是我” “说谎,灵不是你这个样子,快说,你把他怎么样了” “准确来说,我有两个名字,一个是艾心,一个是灵,作为艾心,我继承了母亲所有的灵力,初入轮回时,母亲为了我的安全,将我所有的力量封印,而我也许是继承了母亲灵力的缘故,不知不觉如母亲一般,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却偏偏命运捉弄,还是让我遇上了你,魔君,你我的相遇,应证了一个词,有你没我,但是你把我关入死牢,并没有让我作为灵的生命终结,却让我作为艾心的记忆一步步苏醒,只是没想到彻底苏醒后,第一个见到的对象,会是一只如此美丽而诱人的猎物,如果母亲还在的话,一定会让我好好对他,只是可惜了……” 男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远方,似乎在讲别人的故事,说道后面时,看了一眼怀里的小金,眼里有一丝不怀好意的味道,只是小金却从他脸上看到了落寞的痕迹。 “原来你是艾雅的孩子,你母亲现在何处? “没想到轮回一世,魔帝的智商好像不怎么样了,连我说的话也听不懂了,母亲早已离我而去,这世上再也没有纯净之神艾雅”男子说的愤恨,红宝石般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脆弱转瞬即逝。 “不,我不相信,艾雅怎么可能死,你能轮回,他也能轮回,你一定怕我伤害他,所以才骗我,我不会上当的,我一定要找到他” “你不是最恨他吗?你不是把他千刀万剐也不够解恨吗?为何现在一定要找他” “我需要他帮我救人” “救谁?” “我爱的人” “救你爱的人,哈哈哈……真是一个好答案,救你爱的人,找我母亲救你爱的人,你别痴心妄想了” 第四十三章:初醒亦乱 “救你爱的人,哈哈哈……真是一个好答案,救你爱的人,找我母亲救你爱的人,你别痴心妄想了” 灵状若疯癫的笑着,接着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轮回的时间比你迟吗?因为我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我一出生就被你害了,母亲却没有放弃我,他在绝望中,元神脱离肉体,把我带到魔界禁地,血魔池,经过血魔池一年的浸泡,我渐渐有了意识,母亲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很开心,他以为只需几个月,或是半年或者一年,我就会苏醒,我们就能离开魔界,一起去轮回,然而他的想法错了,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我依旧是老样子,母亲很焦急,可是只有元神的他,没有办法向别人请教,后来血魔池来了一个魔怪,他叫幻,幻发现了我和母亲,却并没有向魔殿禀报,后来我才知道,他喜欢我母亲,希望我母亲陪他睡,母亲自然是推拒的,说自己只是元神,不能达成他的愿望,幻说他有办法,他不仅可以让母亲恢复肉身,还可以让我彻底苏醒,母亲听后,自然是答应他了,按照幻的方法,母亲的肉身越来越明显,不再是看不见的元神,而我的意识越来越强烈,可以跟母亲心神通话了,但是也只能呆在血池里,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母亲和我都察觉到了不对,母亲的肉身的确是在恢复,但是血魔池里的我,却渐渐与血魔池里的血融为一体,曾经还能在血魔池随意飘荡的微弱元神,现在却连动也不能动,母亲知道幻骗了我们,却不能直接开口询问,三天后,母亲的肉身彻底恢复,幻欣喜若狂,夜色初临,他就带走了母亲,夜半时刻,母亲匆匆忙忙回到血魔池,跳入池中,站在我身边,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如泉将我包围,渐渐我能动了,我被母亲抱在怀里,感觉到了他的难过,随后我便被母亲身体爆发出的强烈灵力包围,我听到母亲的灵识在想我告别,心儿,这是母亲最后一次爱你,进入轮回后的生活,没有母亲的陪伴,你要好好的,你的身体将会继承母亲所有力量和血魔池强大的魔力,为了你的安全,母亲将会封印这些力量,心儿,母亲爱你,如果能跟你一起轮回就好了,随着母亲最后的渴望,我看见他化为点点圣洁的白光,消散在我眼前,而在那瞬间,我也被他推入轮回的隧道,听清楚了吗?母亲不在了他不可能去救你爱的人”灵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嘲笑的看着面前男子。 “你可以,你既然继承了他所有的力量,你一定能救的,跟我回宫” “你说让我救就救吗?我不是母亲,没有他的仁慈来让你羞辱” “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身份,灵,丽妃也就是当今太后,还在我手里” “当我苏醒的那一刻,丽妃也就只是一个陌路人” “紫禅花,你忘记了吗?你说过喜欢我,要做我的新娘,如果你还记得我这个哥哥,这次,救你帮我救他” “你不是我哥哥,你是我的仇人,至于紫禅花,根本与我无关,那是你与尤璃的定情之花,无论你们两人,谁遇上都会开放,只不过世人误以为紫禅花只能在命中注定的恋人面前才会绽放,现在想来,那时的我也许把你当做了前世的母亲,还真是可笑” “我既然是你的仇人,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报复我,你不想知道吗?” “哦,说来听听” “我与尤璃既然前世是恋人,你不想知道我现在救的人是谁吗?或许你可以找出真正的尤璃来报复我” “听起来真是不错的主意,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次” 回宫之后,艾心就被带入蓝魅宫,一进入内室,艾心就被迎面而来的魅的人形雕塑惊呆了,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红宝石般的眼睛瞪的很大,充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了”惑面对他异常的表现,不知为何心里开始莫名的恐慌。 雪墨和赤焰也迟疑的看着被带进来的男子,他的身上充满了邪气,绝不是纯净之神艾雅。 “他是谁?”雪墨问。 “艾心,艾雅的儿子,他可以救魅儿”惑没有等到艾心的回答,回了雪墨的话。 在三人惊疑不定的视线里,艾心霍然转身,要向外跑去。 惑站在他身边,一把抓住他,“救人,你要到哪里?” “不用我救,他也死不了” “你说什么” “伟大的魔帝,你看清楚他是谁?他不是尤璃,他不是你的爱人,他是你命中注定的仇人,他是纯净之神,他是艾雅,他是魔界的宿命敌人,你醒醒吧!” “你骗人,你说谎,你为了报复我,才这样说的,他不是艾雅,不是艾雅,是我的璃,他是我的璃”惑双手抓着他的肩,猛烈的摇晃着,企图得到证明。 “没想到没有恢复记忆,魔帝殿下也依然知道尤璃的重要性,那我的母亲又算什么,既如此,魔帝殿下保重吧!我的母亲,我自己会救”。艾心挣脱开惑的束缚,瞬间来到床前,随着强烈刺目的白光闪现,艾心与魅瞬间消失在三人眼前。 而惑在艾心挣脱他的束缚之后,就脱力般的委顿在地,双目散乱,没有焦点,心里面却越来越清楚。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魅时,他拯救马下小孩的情景,他正是被他的善良吸引,后来他知道了他在冰魄泉,冰魄泉是天然的灵泉,正是神界最纯净之地所在,虽然没有上古时期纯净之神的灵气纯净,然而这一世,它却能称之为最的,魅在哪里,不正说明了一个问题,他既是泉,泉既是他,纯净之源正是他。 而他作为暗魔大帝,只不过来人间历劫,竟然被愚弄了。是谁夺走了他的璃儿,是谁把他藏起来了,是谁?艾雅,是不是你,对,一定是你,是你来迷惑我,让我错失了我的璃儿,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找到我的璃儿,我要恢复记忆,我要找我的璃儿……雪墨,对雪墨,他既然知道我们的故事,他一定知道如何寻找我的璃儿。 雪墨和赤焰在听到惑与艾心的对话时,就大致猜到了惑的身份,但是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或许该说是不愿相信,他们不愿相信,惑就是那个让纯净之神毁掉的魔王,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信,特别是惑在知道了魅就是纯净之神后的失常。 两人准备上前劝劝时,惑忽然站起身来,深蓝色的眼睛荡漾着冰寒,依旧妖冶不变的身形却让人感觉到了强大的魔息环绕,使人不敢直视。 “雪墨,告诉我,尤璃在哪里”惑看着雪墨问。 “我只知道尤璃被葬在紫禅花海里”雪墨说。 苏殷城位于凤灵国南部,是凤灵国最富有繁华的郡县之一,这里常年气候温暖,春夏秋冬四季分的不是很明显,所以也是全国人口汇聚最多的地方之一。 一间雅致的房里,一名长相俊美魅然的男子沉沉睡在床上,清风柔柔的沿着开启的窗闯了进来,将纱帐吹的起起伏伏,也不见床上男子有醒来的迹象。 随着吱呀一声,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明明一身邪气,却耀眼夺目,引人注目。 他走到床边,关了微开的窗,将男子扶起,盘腿坐于背后,双手置于男子背上,闭上眼睛,凝神于心,随着男子的疗伤,屋里面渐渐蔓延着层层白雾,若隐若现间,犹如云间仙境。 魅醒来的时候,犹如置身梦境,将醒未醒,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痛的梦,却不记得梦的内容是什么,一切都是恍恍惚惚的。 恍然间,感觉什么压着自己,周围白雾莹然,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白雾散去,视野逐渐清晰,魅才恍然觉得不在梦里,而压在自己肩头的是一名陌生的男子,男子大约20岁左右,嘴角溢出一丝血,使他充满邪气的容颜多了一丝脆弱。 魅觉得自己应该是害怕的,害怕为何自己会与陌生的男子同床,但是不知为何,眼前充满邪气的男子却让他感到莫名的温馨,仿佛他们本应该如此。 魅想起发病之前的情景,那时自己的身边有惑、雪墨、赤焰,现在本应该在的人,却都不见了踪影,直觉告诉他,是这名男子救了自己。 魅将男子置于床上,去外间端了水,将男子嘴角的血污擦掉,在床前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这是一处偏僻的府邸,对于只有两个人的房子,似乎有些大了,不过庭院的布置却很雅致,东西两边各落了一座凉亭,有一座精致的拱桥将东西隔开,下面却是相连的一个很大的鱼塘,鱼塘内却又独辟蹊径,隔开一块,种满了芙蓉,此时芙蓉花开,香气满溢,令人陶醉其中,庭院的南北方向,种满了不知名的花草,魅虽然不认识,可是却总觉得那是些稀世罕见的药材。 下午,魅正站在在凉亭,一边喂鱼,一边欣赏水中百态各异的水芙蓉,周身散发出一种快乐恬淡的气息,让人感觉很舒服。 “在看什么”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魅随着声音转过身来,看着已近在眼前的男子,他明明长相充满了邪气,却又俊美逼人,若忽略那丝邪气,就会发现男子周身萦绕着层层纯然的灵气,犹如神峙驾临人间。 魅愣愣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有人已置身背后,却毫无所觉。 “你是谁?”魅问出一直盘旋在心中的问题。 艾心看了他一会,才道:“艾心,艾雅的儿子” 咋听到他的回答,魅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想了一会,想起他被困冰雕时,隐隐约约好像听到雪墨提到艾雅这个名字,“我是魅,谢谢你救了我” “你不需要对我说谢谢,若你忆起前世,就会明白,叫我心儿吧!” 艾心说完,在他侧身站定,看着入目的芙蓉花开,陷入了沉默。 而魅也因为他的话,安静下来,他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可是却无从知道,在他转身离开之际,艾心的话再次传入耳边。 “不要去找惑,你应该恨他,而不是爱他,现在你若遇见他,他不会再放过你的,你们是宿命的仇敌,他若找不回他的爱人,上天入地,他也会截杀你的,可是,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你了”艾心说着说着,已转过身来,将那依然怔在原地的男子,从背后拥入怀里。 男子的话,每一句都如一道惊雷,打在魅的心上,明明不应该相信的,明明是陌生的人,为何心却痛的说不出话来,他想争辩,他想大声吼回去,说他骗他,惑不会不要他的,明明说过要永远要他的,为何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人不见了,连誓言也不见了,只有被告知的无尽的仇恨,这是为何? “你骗我,我不会相信的,我要去找他”魅掰开男子拥在他腰间的手臂,就要向门外跑去。 “你知道暗魔大帝,魔君的爱情故事吗?你知道魔君与尤璃、纯净之神艾雅的传说吗?你知道这三个人之间,你扮演了谁吗?我告诉你,你是纯净之神,你是艾雅,你是我的母亲,魔王永远都不会爱你的,他对尤璃的爱,一丝一毫也不会分给你,母亲” 艾心再次抱紧了他,“魔王就是惑,他不会爱你的,现在的他正在全国大力寻找尤璃的转世,他若见了你,只会燃爆他狂暴的怒火,母亲要忘了他”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艾雅,而不是尤璃”魅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问了最后一个疑问。 “我还有一个身份,惑的弟弟,灵,在死牢,我阴差阳错的恢复了记忆” “死牢,你为什么会进死牢”魅想起自己经历过的如噩梦一般的事情,紧张的问出口。 “母亲不必担心,这都是过去式了,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生活,这是母亲一直以来的愿望,现在终于实现了,心儿很开心,能够重见母亲,虽然母亲失去了记忆。 第四十四章:逃不开的宿命 繁华热闹的街上,人头攒动,魅闲走其中,忽然一队官兵出现在视线里,百姓纷纷让路。 官兵门架着四五辆车,每辆车上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两三人。 百姓们低声议论着,魅听到说,这是在给皇上选男宠,魅默然离开,不过他很快想起还在宫里的小金,不知会不会因为他,而受到牵连,想到此处,加快了脚步。 凤灵皇宫,御花园。 角落里的那棵紫禅花,依旧在风中孤独的摇曳着,不知在等什么。 惑蹲在紫禅花的身边,看着它仿如在看一个人。 “你在哪里,璃儿,为什么没有出现,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 惑喃喃自语着,语气里充满彷徨和害怕。 御花园的外面站了两三名风格别致的少年,或清新或精致或妖娆,他们看着御花园的方向,额头紧蹙。 自他们初进宫,御花园就被列为皇宫禁地之一,因此,他们虽是皇上的枕边人,却从没进过御花园。 “小安子,你知道皇上进去做什么吗?”妖娆的少年问着站在一边的太监。 “奴才不知”小安子道,他被带回宫的时候,皇上仿佛换了一个人般,现在他见了皇上,再没曾经的亲切,仿佛时刻踩在刀尖上般。 “连你也不知道”气质清新的少年叹道。 “皇上出来了”面容精致的少年道。 随着少年的话,四人连忙齐声跪拜:“皇上吉祥” “免礼” 惑揽了两名少年的肩,在精致的少年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小安子,朕派给你个任务,去把蓝魅宫的主人给朕找回来,朕重重有赏”。 “是”小安子转身离开。 “皇上,蓝魅宫的主人是谁?我们怎么从没见过”气质清新的少年走在三人前面,正面对着三人,笑问道。 惑看着少年,妖冶无双的面容逐渐阴沉下来,在少年心如擂鼓的跳动下,忽然笑了,“他啊,是朕的仇人” 三人经此情景,在他面前更是小心翼翼,再不敢轻易开口。 飘香楼。 俊美魅然的男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显示着他的焦急,随着一声清响,门被打开,一名白袍男子走进来,顺手关了门。 “怎么样”魅问道。 “已经没事了,我带你走后不久,小金就跟随雪墨和赤焰离开了皇宫” “还好,他们已经离开了” 艾心沉默了一会说:“母亲,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这么急”魅疑惑,他们今天早上才到的京都,这才到下午,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 “现在外面到处是官兵,墙上贴满了你的画像,他要抓你” “好,我们马上离开”魅听了他的话,终于死心,他明白了,从他醒来,心儿对他讲的话都是真的,现在发生的的一切都在一一印证着。 “想逃跑,给本官拿下”随着声音的想起,门被打开,一个身穿朝服的官员带领着大批的官兵将他们包围,跟在官兵的身边正是飘香楼的掌柜,正是他发现了两人,报了案。 艾心抓起魅的手腕,两人瞬间窜出房顶,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给本官追”中年男子吼道。 魅与艾心从房顶逃跑,却没想到客栈早已被全部包围,里里外外都是官兵,连手持拂尘的道士也有二三十个,随着道士的身后,后面跟着的小妖也各持兵器,对着二人。 看着那些身穿道袍的男子,不堪的记忆瞬间如洪水猛兽般一一侵袭在魅的脑海,手脚不自觉的颤抖着。 “母亲,别怕,无论发生过什么,你要记得,你是纯净之神,纵然现在想不起来,这些人也不是你的对手” 艾心停了一会,接着说道:“母亲,还有心儿,心儿会保护母亲,这一次,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雅妃,还不束手就擒”另一名侍卫样子的男子对两人说道。 听到男子的称呼,魅愣了一下,随即了然,既是没有前世记忆,他依然是他认定最恨的人。 两人背对背警惕着周围的人,这一刻魅不在害怕,他看着那些道士,恨意在心底滋生,化为了悲愤的力量。 见此情景,道士们拂尘一扫,开始了第一轮的攻击,只见他们升上半空,手中结印,制造出一个金色结界,如一张无形的网,逐渐向两人靠拢。 随着金色结界的靠拢,两人都觉的快要无法呼吸,这是抑制法术的结界,只有与他相对黑暗力量才能破坏,而纯灵力,只能加固他的力量。 艾心闭目凝神,从心底唤出自己的剑,赤魔剑。 在人们震惊的视线中,赤魔剑从艾心的头顶伸出,在无人驾驭的情况下,向金色的结界击去,瞬间结界崩塌,施法的道士一一向地上栽倒而去,口吐鲜血。 赤魔剑击毁结界后,自动回到艾心的手中,围观众人一一看向艾心手中的剑,不懂的人,自以为那把剑的威力无穷,而一边的小妖们,却是看向赤魔剑的主人,艾心。 赤魔剑,是混沌初开,一位上神遗落在万魔结界里的剑,剑身平日是普通的莹白,却在开刃时,通体赤红,犹如血色凝结而成,故而霸道无比,从上神消失的那天,赤魔剑再没有献世过,而今赤魔剑却横空出世,被一名男子轻松驾驭,这说明了什么?是上神回归,还是其他的…… “给本官上,谁抓住了雅妃,皇上重重有赏”一名穿朝服的肥胖官员对身边的众人叫道。 随着官员的话,官兵们逐渐向两人靠拢,小妖们站在一边观望,却没有打算要出手,虽然他们很想得到魔帝的赏识,但是对上可能是上神的男子,小命还是比较重要。 而受伤的道士,也是站在一边,等待着时机出手,皇上已经向他们许诺,如果他们完成了任务,他们其中一人会被当选为国师,从此,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官兵们一批批靠拢,却眨眼间,化成一滩滩血水,而赤魔剑,果然在开刃后,血气翻腾,兴奋异常,而一身白衣的艾心此刻也是如魔似邪,却更加耀眼夺目,仿佛他本该如此。 随着着官兵们又倒下一批,赤魔剑饮血更甚,官兵们惊惧的不敢上前,然而赤魔剑的血性已然唤醒,魔气所到之处,依然血腥一片。 见此情景,魅拦住艾心的步伐,“别杀人,他们是无辜的” “他们拦着我们的去路,就不是无辜”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把他们全杀了,他们每个人都是一条生命” “好,我不杀他们”艾心沉默一下,回道。 “这才是我的心儿”魅笑着说。 见了他的笑容,艾心怔了一下,随即也笑了。 魅拉住艾心的手,面对所剩无几的众人,说道:“不想死的话,不要再挡路” 所剩不多的官兵,唯唯诺诺的后退着,害怕再次殇命。 两人牵手正准备离开,一袭红色身影从天而降,拦在两人面前,正是惑。 “没想到一次失误,竟给你找出一个这么强的帮手,真是太不应该了”惑笑语晏晏,深蓝色的眼里却不见丝毫喜色。 “为什么要这么恨我,就算传说是真的,也该是我报复你,你凭什么如此咄咄逼人” “好啊,你为了报复,所以把我的璃儿藏起来了,自己却来诱惑我,让我爱上你,最后再告诉我真相,很好,你的目的初步已经达到了”。 惑语气讽刺狠厉,停了一下,继续道:“只是,可惜,当我一听到雪墨讲的故事时,我对你的爱就已经动摇了,我以为你是我的璃儿,没想到,你最是无法预料之人,艾雅,当我知道你是艾雅的时候,我痛苦迷茫,我没想到,我一心想要守护的人,竟然是让我失去最爱之人的罪魁祸首,艾雅,你该死”。 “你说的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测,凭什么说,我把他藏起来,而不是他不想见你,你别忘了,他为什么离开你,因为你滥情,他就算爱你,也不想再见你,而且,你搞清楚,我没有诱惑你,无论我们什么时候遇见,都是你自己来找我的,所以,你找不到他,是你的报应,不要把所有的错误都怪在我头上” “你果然一如既往的不知好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总是以挑战我的怒火为荣,看来是我今生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惹怒我的滋味,放心,我会让你想起的,我的小雅” “你……你想起来了”魅不确定的问,连他语气里的暴怒也忽略了。 “是啊,我想起来了,小雅,你怕了吗?”惑笑问,笑意不达眼底。 明明想不起前世,面对惑的问话,魅还是害怕的后退一步,“你如果一直纠缠在我身边,他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魅的话成功的让惑的脸冷了下来,他阴翳的看着魅,显然他也怀疑起,是不是因为他的身边总有别人,所以璃儿才不出现。 然而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惑再次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你忘了,你还有一个身份,你是璃儿唯一的朋友,跟我回宫,这次我会把你当做他的朋友款待,直到他出现在我面前” “你以为你说的话,我还会信吗?” “信不信,你都要跟我回宫,过来,别逼我动手”惑向他伸出手,冷冷看着他,失去了耐心。 第四十五章:缘也,源也! “信不信,你都要跟我回宫,过来,别逼我动手”惑向他伸出手,冷冷看着他,失去了耐心。 看着那伸出的手,魅似是被蛊惑了一般,向前走了两步步,随即反映过来般,猛然向后退去。 惑冷笑,提气一跃,伸手一捞,眼见就抓住了一条手臂,却横空劈过来一把红色剑刃,正是赤魔剑。 剑气一到,惑连退数步,站定,看向持剑之人,艾心,随即冷哼道:“赤魔剑果然名不虚传,就不知与朕的金圣剑相比如何”。 随着惑的话,一把通体流光溢彩的墨蓝色宝剑出现在他的手中,随着剑鞘的拔出,万丈光芒迎着金色的剑刃散在四野,仿佛王者驾临。 这一现象震惊了四野,无论是人还是妖,都齐齐的看向那把王者之剑,七彩的流光如烟如雾盈盈的包裹着金色的剑刃,这正是少有献世的金圣剑。 古有传闻,金圣一出,天下朝拜,金圣认主,惟王者至尊,金圣剑自古以来就有“王者之剑”的称谓。 传说混沌之初,天地未开,有一处混沌之泉,哪里被冠以圣水之名,圣水之地,灵气之所在,圣水流过的地方,逐渐长出了生命。 不知多少年过去了,有一天,一个少年来到了圣水之地,他在哪里喝水,却突然间,四野光芒大盛,尤其圣水泉,整个流光溢彩,仿佛梦幻之地。 少年看着美丽的圣水泉,不自觉用手去抚摸那流光溢彩的光芒,也许是太沉醉了,什么时候走进圣水泉的也不知道,当少年醒过来的时候,圣水泉又恢复了它的平静,而少年记忆中流光溢彩的梦幻光芒却不知所踪,少年怅然一笑,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美梦。 几十年过去了,天下陷入混战,此时三界并无明显划分,弱肉强食已成定律,无论天上还是地上或是人间,强者纷纷自立为王,直到一把光彩夺目的宝剑献世,这把宝剑正是金圣剑。 金圣强大,却认主,纵然世间王者无数,金圣还是带着他的主人登上王者之巅,从此金圣被誉为王者之剑,反持金圣者,世间万物皆俯首称臣。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知世间已过了多久,随着三界的界限的逐渐划分,金圣剑跟他的主人一起消失在世间,无论多少生灵去寻找,也没能找出那把王者之剑,直到暗魔大帝征战三界时,献世过一次,随后便再次隐匿世间,成为一个遥远的传说。 而今金圣剑再次献世,它的对手是赤魔剑,这一切出乎意料的变化震惊了众人。 当流光溢彩的金圣剑出现在视野,魅仿佛当头一棒,所有凌乱的画面疯抢般的拥进脑海,他无法理清,却深深的被对面的那个男人吸引了视线,他看着他,世间所有离他远去,唯有他,占据了他的眼睛。 魅仿佛被施了魔法的木偶,又仿佛怀着无与伦比的坚定信念,看着对面的那个妖冶无双的男子,一步一步向他走去,仿佛此生只为他而来。 艾心说了什么,他没有听到,他的视线里只有哪一张微笑的令天地也失色的容颜。 艾心见他越来越接近那个男人,再也忍不住将他一把拉过来,正要说你是不是疯了,却对上一双空洞而绝望的眼。 艾心如遭雷击,恍然放开了他,在不可置信的视线里,他看见他的母亲虔诚而坚定的向对面那个男子走去。 在他不能理解的范围内,他看见他的母亲站定在男子的面前,伸手虔诚而迷恋的摸着男子妖冶的俊荣,随后伸臂抱住男子的腰腹,安心的靠在男子怀里。 惑理所当然的收了宝剑,正要说些讽刺的话,却见怀里人向下滑去,伸臂一勾,见人昏了过去,便将其抱进怀里,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艾心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撕裂的疼痛在心底划开,他扔掉手中的赤魔剑,仰面朝天,伸臂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看不见我…… 天空在这一刻仿佛读懂了人心,电闪雷鸣伴着暴雨倾泻而下,大颗大颗的雨滴,啪啪啪的落在地上,敲打着惨烈的心。 一道耀眼的银光闪过,赤魔剑入鞘,嗖的一声,飞进了艾心的体内,再次与他融为一体。 “主人,放弃吧!圣水魂灵和金圣剑是一体的,他们是不会分开的”。一道无奈的声音从艾心的体内传出。 魅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荒芜,什么也没有,不知多少年过去了,梦里出现了一处灵泉,灵泉上漂浮着白色的雾,朦朦胧胧的,干净而美丽。 再到后来,灵泉发生了变化,魅变成了灵泉的一份子,化成了一滴水,被吸附在泉底,一块流光溢彩的石头上,随着石头沉睡在泉底,不知睡了多久,当他醒来,看见一个漂亮的少年漂浮在灵泉里,灵泉里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将少年包围着,包括自己,自己依然是被吸附在石头上的,不过石头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把漂亮的剑,跟少年很配。 少年安静的沉睡着,石头像有意识般逐渐向少年接近,终于在接近的那一刻,石头在空中化为漂亮的一道光,飞进少年体内,而自己却被甩在了灵泉里。 少年走了,他带走了石头,却将自己抛下了。 从此,水滴变得自由了,他可以在灵泉里随意游荡,再也不必日日沉睡在泉底,然而他却越来越想念沉睡在泉底的感觉,想念那块日日陪他沉睡在泉底的石头,想念那个带走石头的少年。 岁月不显老,不知又过了多少年,灵泉里的水越来越少,他们或蒸发在空气里,或流出了灵泉,灵泉周围逐渐长起了漂亮的花卉,或是珍贵的药草,灵泉终于不再是秘密,他暴露在世人眼里,很多人来这里采摘鲜花,或是药材,而灵泉也成了世人眼中的温泉,没有人知道温泉深藏的秘密。 水滴已然化成了如烟如雾的空气,直到灵泉里的水干凅,水滴终于不再有家,他漂浮在灵泉滋补下的鲜花药草里,与露水为伍,他不知道那一天,自己也如他的兄弟姐妹一样消失了,可是,他依然期待着,期待着可以看见那块陪伴他时间最长的石头,期待着可以看见带走石头的少年,问他,自己为什么被抛下。 水滴带着恒久的梦想期待着,然而没有人知道他的梦想,更没有人来实现他的梦想,他始终是一注无人理睬的水滴。 水滴没有时间的概念,但是也知道自己等了很久。 当灵泉的周围再次一片荒芜,黄沙漫天,水滴终于带着他最终的梦想消失了。 当他再次醒来,天神告诉他,他是纯净之神,天地之间灵气所化,他的名字叫艾雅。 他随着天神一起生活在天上,却想不起自己的曾经,但是天上很好,有很多人喜欢他,他也喜欢他们,所以他很安心。 但是好景不长,魔界想要一统三界,无论是人间还是天上,都陷入了紧张的备战时期,眼看着人间就要陷入魔界炼狱,这时天神找到了他,说他是这场战争的关键,他是天地之间最纯净的灵气所化,可以净化世间污浊,拯救苍生。 他听从天神的安排,下界,来到魔界阵营,悄然与魔界各个将军私会,虽然他说的那些话,他们并不喜欢听,不过也并不排斥,过了一段时间,果然如天神所预料的那般,有了效果。 随着魔界征战三界的步伐慢下来,天神将他召回,他又过起了快乐无忧的生活。 然而当他以为他的生命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的时候,魔帝以霸道强势的姿态强占了他的一切,并将他一步步打入深渊。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他正在水中沐浴,水的温度很暖,却不烫人,所以他在水中睡着了,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扔到了床上,一具强势的身躯紧接着压了下来,他怎么推也推不开,所有的法术在他面前,都是无济于事,整晚他便如一个无法反抗的人偶,被他无情的撕碎。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天神黯然的眼神,这时他才知道昨晚那个无情的男人是魔界的魔帝。 他病了,被魔气如体,不时的发狂,天界最好的医师也没有办法,随着战争的来临,天神也顾不上他了。 带着对魔帝的怨恨,他趁侍人不注意,溜到了魔界,他在魔界的宫殿里见到了魔帝,他正在宠幸一个男宠,魔帝很温柔,那个男宠看起来很享受。 想起自己被无情撕裂的那晚,心很痛,却无可奈何;这时他发觉,从他来到魔界,他的病再没发作过了,他没在意。 他开始跟踪那个男宠,带着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思,那个男宠会弹琴、会吹笛、会作画、会下棋……甚至还会做糕点,他会的东西很多,魔帝在他身边,似乎格外的放松。 他渐渐开始羡慕那个男宠,因为他什么都不会,除了那些法术,他几乎什么都不懂。 有一天,那个男宠在赏花,那些花都是紫色的,很漂亮,叫紫禅花,据说是魔帝送给他的定情之花。 不知是不是自己挨得近了,被他发现了。 他不得已站了出来,那个男宠看见他,似乎很震惊,不过很快那抹震惊就变成了灿烂的笑容。 他说他从没见过像自己这般漂亮的人,魔帝后宫,最漂亮的舞姬也比不上他的一毫。 听了他的夸赞,他腼腆的笑了,说他会很多东西,自己什么都不会,很羡慕他。 他们相互介绍了自己,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天上的,而有什么不悦。 很快,他们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不过尤璃很少在他面前提起魔帝,他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只想跟他学习弹琴、作画等。 不过有一次,在练琴的过程中,把魔帝吸引了过来,魔帝见了他,一张脸瞬间黑了,自己正紧张的发抖的时候,尤璃开口了,说他是他的朋友,魔帝不要吓到他之类的。 魔帝看在尤璃的面子上,并没有把他怎么样。 从这以后,魔帝来见尤璃的次数越发的勤了,他们几乎在他面前,也不避讳的亲昵,不过时间久了,他也不在意了,只是尤璃越来越沉默了,看着他的表情,很复杂,他不懂,不过他想,一定是魔帝对他粗鲁了。 有一天,他们两人在下棋,自己却突然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尤璃在床边守着,见他醒来,很开心,说什么恭喜自己,有了身孕。 听了他的话,他一下子懵了,尤璃又说了什么,也不知道。 傍晚的时候,他站在花园发呆,正想着这个孩子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回天上,这是魔帝出现在他身边,说有话跟他说,让自己跟他走。 见此,他想,也许应该告诉他吧! 跟着魔帝去了他的房间,他便把自己怀了他孩子的事情告诉了他,岂料,魔帝根本不在意,只是再次让他体验到了被撕碎的滋味。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只有被欺辱的份,他决定向尤璃辞别,回到天上,寻求天神的帮助,他知道,他一定会帮他。 然而,他并没有找到尤璃,却被魔帝囚禁了起来,这时他才知道,尤璃因为他与魔帝的事情,离开了魔界,魔帝将尤璃离开的事情,怪到他身上,他没有恨,因为的确是因为他。 然而当魔帝派出去的人,找不到一丝尤璃的消息时,魔帝便开始对他用刑,起初只是每天用绒毛的鞭子抽,每一条鞭子都落在身体不同的部位,不会抽出伤痕,但是很疼。 然而当魔帝将死去的尤璃带回魔界时,他才明白什么是残酷。 魔帝似乎忘了,他是一个身怀有孕的人,并且肚子里是他骨肉。 他只要有时间,便会来到囚禁他的魔殿,喂他烈性春药,等药性发作时,便将用铁刺制作的刑鞭抽打在他身上,当他彻底瘫软在地上时,便用浴桶,装满辣椒水,将他浸泡在里面。 第四十六章:缠 时间一天天过去,当身体血肉翻出,脓水横流,臭气日盛的时候,魔帝终于不再光顾魔殿,他把魔殿封了起来,没有他的允许,任何生灵也不可能出入魔殿。 艾雅在冰冷的宫殿里醒来,闻到空气中腥臭的味道,他知道这味道是从自己身体里发出的,他已经成了一个臭气熏天的怪物,魔帝再也不屑于折磨他,却将自己封在这里,等待着死神的来临,来祭奠这座宫殿。 可是,他不想死,他的肚子里还有一个生命,属于他的孩子,他不想放弃他。 被封起来的魔殿,没有人送饭,开始的几天,艾雅还能坚持,后能便陷入了昏昏欲睡,如此反反复复,艾雅便用指甲掐自己,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时间久了,连这样的方式,也不能保持清醒了,艾雅渐渐陷入了沉睡状态。 魔殿里静悄悄的,一切似乎陷入了沉睡,不过有那好奇的风儿,还不死心,他调皮的吹开房间四周的窗户,清晨的阳光迫不及待的跳进去,将魔殿的角角落落照了个通透。 只见那庞大的床上睡了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男子周身被白色的荧光包围着,以至于他身体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艾雅是被一阵花香唤醒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触目所及便是鲜花草木的绿野,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看错了,这里依旧是魔殿,只是魔殿里长满了花草,连床帐上也不可幸免。 他有些好奇自己到底睡了多久,魔殿竟然这么快就荒凉的长满了花草。 似乎是想到什么,艾雅撩起自己的衣襟,查看身体上的伤势,竟然是一切恢复如初,他不知道谁救了他,不过能够活着,比什么都好。 艾雅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已经有些微微的隆起,看起来一点也不明显。 艾雅不能出去,不过现在的魔殿很舒服,像一座充满香气的大花园,艾雅没有东西吃,他可以采集清晨的露水,以及一些能够吃的花草,说道这个,艾雅心里有一丝奇妙的感觉,他之前并没有采集过露水,也并不识得能吃的花草,不过看到那些花草植物,总有些熟悉的感觉,不用别人教,他似乎就知道怎么弄。 这天午睡的时候,艾雅照例睡在他用软榻改造的花床上,风偶尔吹进来,摇曳了花草,同时也给软榻上的人送去一丝清凉。 一切如此美好惬意,以至于在这美丽的午后,魔殿的门也在此刻打开了,顿时整个殿宇的春色无所遁形。 站在门口的男子,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场景,随即那花床上睡熟的人吸引了他的视线。 缓步向花床靠近,离的近了,才发现,床上的人似乎脱胎换骨一般,曾经接近腐烂的身体,此刻完好如初,甚至更甚从前,在明亮的光线下,映的肤色吹弹可破,发丝披散在胸前,有一缕拖曳在花床外,挂在嫩绿色的枝叶上,眼睛闭着,只留下一排小扇子样的婕羽,鼻翼翕张让人觉出一丝可爱的味道,本是淡粉色的樱唇,此刻不知是否光线的缘故还是其他,正殷红鲜亮的邀人采摘。 风起了,满殿的花草浪花般推来荡去,卷起花香扑鼻,连床上人的衣袍也吹开些许,正露出了那诱人的锁骨,玉般的呈现出来。 男子理所当然吻上了花床上的诱人男子,也许是这午后的温度正适宜,也许是这满殿的花香太醉人,也或许是这花床上的人太诱人,以至于男子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像是膜拜一般的吻过男子发、眉、眼睛…… 吻过樱唇时,或许是力道大了,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错愕的看向上方的男子,然而对上那双幽深的蓝眸,他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听任男子摆布。 不过,他似乎想错了,男子并没有再折腾他,而是做起了身,坐在软榻的末端,盯着他若有所思。 艾雅被他的眼神看的发抖,却不敢吱声,事实上,男子果然没有辜负他的害怕。 “你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魔帝看着他,不容置疑的说,四个月前,他就应该死的,纵然他的身上有的只是鞭伤,不过那鞭子上被凝聚了魔魅之术的暗界力量,那种力量足以让任何碰到的人魂飞魄散,没想到竟然出了一个异数。 “我不知道”艾雅已经做起了身,尽量向后缩着回道。 “你只要把本帝的的璃儿救回来,本帝就放你离开,从此不再找你麻烦”魔帝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径直说着自己的目的,接着,伸手抚上艾雅微微凸出的肚腹,“否则我不会让他来到这个世上的” “我不会,我真的不懂什么起死回生,请你不要伤害孩子,他是你的”艾雅双手抱着男子抚在腹部的手,害怕他一个动作就伤害了肚子里的小生命。 男子抽出了手,墨蓝色的眼眸深邃如潭,阴晴不定的看着他,“你本应该神魂俱灭,此刻却完好如初,你想告诉我这是有人在救你吗?不要妄图欺骗本帝,好好想想如何救回本帝的璃儿,明天本帝再来”魔君沿原路返回,中途折了一朵鲜艳的红花,拿在手里把玩,不过很快那朵花就粉碎在空气里,只留余香盎然。 魔君第二天把他带到一片紫禅花海,这里是埋葬尤璃的地方。 “本帝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或是璃儿醒来,或是你的孩儿消失,你自己选” 艾雅连自己如何醒来就不知,如何将尤璃起死回生,所以在紫禅花海的一个月,他自然毫无所获。 魔君怒气冲天,将他再度带回魔殿,摔在床上,不知是摔得重了,还是孩子本身就该在此刻出生。 肚子经此一摔,撕裂的坠痛传来,已然是孩子要出生的征兆,魔君看着他,哈哈大笑,在这笑声中,他忍着剧烈的疼痛,将孩子生出,随着孩子嘹亮的哭声,他还来不及欣慰,魔君已然握住婴儿稚嫩的脖颈。 “本帝就让你看看,你违背本帝的下场”魔君骤然一握,小小的头颅一歪,宣告着小小的生命消逝,魔帝随手一扔,稚嫩的婴儿如一块破布摔在床上。 “啊……他是你的孩子”尖锐的吼叫冲天而起,震荡着整个魔界上空。 …… 刺目的光亮在覆盖在眼睛上,如一枝枝利箭洞穿心脏,魅睁开眼睛,紫色的眸子锐利逼人的扫荡着视野所有。 流苏一般的七彩珍珠坠子挂在华丽繁复的床帐上,微开的窗户里有风吹进来,将桌上的盆栽的鲜花绿叶,奏出舒缓的舞曲,一侧的软榻上,妖冶的男人帝王般的斜倚在榻上,微瞌着眼帘,不知是在深思还是睡着了,在阳光的照射下,浓密的睫毛如刀剑般整齐的一一排开,在脸上引出两道锋利的阴影,使人望而却步。 魅下的床来,走向软榻上的男人,他的脸上流露着深沉的冰冷,连空气似乎也被凝固了,随着他一步步靠近软榻,榻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看向他,“醒了” “嗯”魅站定在原地,脸上荡开魅惑的笑容,“皇上怎么会在这里睡” “过来”男人脸上的阴沉一闪而过,看着他说道。 魅听话的向他走来,在一步之遥的时候,男人抓着他的手臂,一拉,将他拉入怀里,霸道的吻上魅惑的容颜。 一吻即毕,男人放开他,拍拍他的脸,冷冷说道:“恢复了记忆,就想报复朕,虽然朕承认你具有魅惑男人的能力,不过想要迷惑朕,还差了一截,乖乖的做朕的男宠,否则上一世的悲剧,朕不介意重演” “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男宠”魅仰起头直视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痛恨和厌恶。 男人看着他的眼神,有一丝怔愣,随即冷笑,“朕喜欢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 “折腾我,很有趣吗?如果你真的喜欢尤璃,就不应该养男宠” “朕喜欢谁?不需要你来质疑,至于男宠,你以为他们是什么,他们是帝王的象征,他们是帝王的玩物,就比如你,所以乖乖的”男人挑起他的下巴,怒视他,由激烈的言词到最后的温柔低语,说道最后,在他唇上留下一个吻,起身离去。 “皇上,我有一个要求”眼看男人快走到门口,魅站起身来,跑到他前面,双臂一展,阻了他的去路。 “什么要求”男人饶有趣味的看向他。 “请皇上将宝剑借我一看”魅眼神坚定的看向他,似有无限期盼。 “你是男宠,你忘了,宝剑岂是谁都能看的,让开”男人冷了脸。 “请皇上将宝剑借我一看”魅依然固我的站在那里,拦着去路。 “放肆”男人随手一挥,魅向右飞去,头撞在一边的桌子上,倒地不起。 男人不再看他一眼,出了蓝魅殿。 第四十七章:亦真亦假 秋日的风带着冷意,肆虐着大地,将一切悲伤都掩埋在地下。 男子坐在树上,手持玉笛吹奏着不知名的曲子,曲子是浅谈的色调,像孤城沉寂的序曲,没有起伏的乐章,只是不知疲倦的续写着;玫黄色的树叶如一只只翩翩彩蝶,在这序曲里翩然飞舞,最终沉寂地上。 地上是松软的土,一阵风吹来,尘土飞扬,这里原是栽种的蓝魅花,只是当一切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这里便如那贫瘠的爱情一样被收回了。 凤栖宫,历来贵为皇后的宫殿,自凤御王登基以来,曾经入主一位男皇后,男皇后之后,凤栖宫一直后位空悬,曾有不少人以为,蓝魅宫的主子最有机会入主凤栖宫,然伴君如伴虎,二年过去了,蓝魅宫的主子失宠,凤栖宫也在今年七月,迎来了新的主人,皇后——尤璃。 这位皇后是皇上在民间所遇,据说是皇上一见钟情,之后顺理成章的迎进宫中,成为了皇后。 此刻的凤栖宫,丝竹飘飘,皇后一袭几近透明的粉色薄纱披在身上,如最为妩媚的舞姬跳着艳舞,挑逗着水晶榻上,天下至尊的男人。 男人一袭紫衣,斜倚榻上,一手执杯,漫不经心的喝着醇香的美酒,蓝色的眸,如暗夜里深沉的大海看着他妖媚的皇后。 一曲终了,皇后挥手,示意弹奏曲子的人下去,随后来到水晶榻上,笑着拿过男人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低头吻上被酒液润泽的鲜亮薄唇。 随着被人渡进嘴里的酒液,两人如星火燎原的姿态激吻起来,随着薄纱落地,令人血脉喷张的呻吟在空气里飘荡着,守在门外的宫女红了脸。 自从这位民间的皇后进宫,皇上再也没有去过其他男宠的寝宫了,连那位据说最受宠幸的蓝魅宫里那位,也被冷落了。 十月初,皇后提出冬猎,皇上毫无疑问的答应了,并附带上二十几个男宠,出乎意料的,蓝魅宫也在其中。 一大早,华丽的宫廷马车,载着这片土地上最尊贵的两个人上路了,他们的前面是探路的皇家侍卫,后面跟着皇家御林军,中间是皇上的男宠,以及各位重臣,亲王,和一些官家子弟。 马车一共五辆,除了皇上皇后同乘一辆最华丽最大的马车外,后面的四辆马车相对较小,一辆最多只能坐上三人,故而不是所有的男宠都乘坐马车里,还有一部分同官员和官家子弟一样,是骑马,魅有幸被分到其中一辆马车,但他不想和不认识人一起,就和另一个不想骑马的换了。 初冬时节,气温已逐渐下降,魅披了一件薄披风,在这样的天气里,不冷不热,正合适;黑色的骏马驮着他,随着马车悠悠的前进着,逐渐褪去的秋色,让冬日的大地,凝了一层白霜,描述着冬日充满颓废色彩景致。 冬日天短,到达猎场行宫的时候,天色一晚,正式狩猎安排在明天。 晚宴上,本没有男宠的位置,不过在皇后的建议下,安排了每一个男宠表演节目,故而在舞姬下场后,按男宠在宫里的阶位高低安排了顺序,二十五个人,魅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这一刻,他才知道曾经的那些誓言多么可笑,虽然他已经不在乎了。 等待表演节目的男宠,都聚在一起,魅也在他们之间,他做在角落的位置,听着耳畔,其他人热烈的讨论着待会要表演的节目,毕竟都是男子,说来说去,似乎都是表演一些弹琴,吹笛,或者剑舞。 “蓝公子,待会表演什么啊!”一名白衣精致的男子来到他身前,微笑着询问。 听到他的提问,室内,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他,看起来很好奇的样子。 “弹琴吧!”魅随意说道。 “弹琴,我也是弹琴,那你准备弹什么曲子”来人接着问道,看起来很热络的样子,实际上,魅并不认识他。 “天下” “天下,这是什么曲子,我从没听过” “这个是朋友教的,我并不清楚他的来历”魅无奈道,这首曲子是尤璃曾经教他的,他并不知道它的来历。 “晏炎该你了”另一名男子提醒。 “我上场了,一会再聊”男子对魅笑着说。 然而到下一名男子上场的时候,那名叫晏炎的男子还没有回来,随着室内人越来越少,大家才感觉到不对劲,从第一个上去表演,到十八个,从没有一个回来的。 就算皇上需要陪伴,也不可能需要这个多人,而且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皇后在场的情况下。 不安的因子在室内蔓延,然而大家都没有办法,外面是皇上的侍卫守着,那些侍卫都是趋炎附势的势利眼,根本不会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 “该怎么办?” “我有不好的预感” “这可能是皇后设的鸿门宴,让我们大家有来无回” “就算是皇后的阴谋,我们是皇上的人,他能拿我们怎么办” “你傻呀,皇上现在把这新来的皇后宠上天了,他要什么,给什么,还不要说我们这些被皇上冷落的男宠” ……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未知的命运束缚着大家的思想,像一枚准备凌迟的匕首悬在脖颈。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安像纷飞的雪花一朵朵沉在心底,室内陷入了极度的安静,没有人窥探出邪恶的来源。 当室内终于只剩最后一人,当自己的名字被叫到,仿佛恶魔索命的钟声被敲响。 魅毅然决然的踏入恶魔之渊,他要看清事情的根本,他要知道他们到底怎样了? 初冬的风肆虐着,在深夜如利刃划过,权势和力量交织的黑暗魔力,如同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将单薄的灵魂吞噬殆尽。 魅置身在冰冷的宴会舞台,周围觥筹交错,那是掌权者的声音,类似哭泣的呻吟、尖叫,那是邪恶在蔓延,王座上的人,漫不经心的喝着杯中酒液,仿佛那些曾经的枕边人只是他不要的玩具,此刻被赏赐给了他忠心的大臣,无论他们如何呼唤,也唤不回帝王冷酷的心。 “开始吧!表演的不好,就跟他们一样”冷酷的声音夹杂着厌恶在头顶响起。 魅向声源看去,对上那双墨色的如琉璃一样的眼睛,清雅的容颜不曾改变分毫,只是再也不是记忆中的尤璃,连气质也变了,看起来更显妖艳,不过和王座上的人坐在一起,倒像是一对双生子。 “我讨厌他,他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看”高位上的尤璃撒娇般的对着男人说。 “那是他嫉妒你比他漂亮”男人蓝色的眼睛如深沉的大海般沉着,让人看不出情绪,嘴角却牵起一丝温柔的笑容,使人沉醉。 “真的吗?”尤璃笑着问,很开心的样子。 “当然”男人说,随即看向下面的舞台,“开始吧!还磨蹭什么?” 魅走到放置琴的桌案上,盘腿坐下,按照记忆中的旋律,手指灵动的在琴上跳舞,一曲烂熟于心的“天下”,如一道闷雷炸开在宴会上。 “停下,谁许你弹这首曲子”乐曲刚开了头,暴怒的声音就在头顶炸开。 帝王的一声怒吼,震惊四座,所有的亲王、大臣连同皇后一起看向暴怒的帝王,他们似乎从没见过皇上像今天这般失态过。 一瞬间,宴会上死一般的寂静,那些被赏赐给亲王、大臣的男宠,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们如溺水的鱼,大口呼吸着,间隙的看向那个皇宫内的第一美男,猜测着他即将到来的命运,是否会与他们有所不同。 “没有规定不可以弹,而且我只会这首曲子”魅理直气壮,这是他唯一会弹的曲子,因为这首曲子旋律复杂,尤璃教他之前,曾说,如果他能在一个月内,弹好这首曲子,就答应教他弹琴,然而一个月还没有到,尤璃就离开了。 “你没资格弹,他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有脸弹他教你的琴” “害死他的人是你,你搞清楚,不要以为他没有恢复记忆,就企图隐瞒真相,你以为这样,你们就能长久吗?” “一段时间不理你,你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帝王气急反而笑了,看着他,墨蓝色的眼冷意森森,“来人,将他给朕压入地牢” “你放了他们,他们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魅被侍卫架起来,嘴里依然嚷嚷道。 “放开他,让他把话说完”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说吧!让朕放了谁?” “你的男宠,他们没有惹你,为什么将他们随意送给别人,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放了他们,让他们回家”魅转过身来,看着他。 “我以为你聪明了,原来一如从前的蠢,带走”惑不再看他,端起桌上的酒液,一饮而尽。 随着这一个插曲的结束,宴会又恢复了他的热闹喧哗,唯有上位的两人,各怀心事,陷入了一时的平静。 这天晚上,帝后相遇第一次分开而眠,如暴风雨撕开平静的天色,关于欲望的种子开始发芽生长。 第四十八章:似是而非 一大早,除了留守的侍卫和一些男宠,以及自愿留守的官家子弟和小姐,所有人都跟随着皇上向猎场进发,皇后也跟着皇上去了猎场。 行宫的地牢。 一名太监手持令牌,骄横道:“杂家奉皇后之命,特来带走蓝公子,启统领,开门吧!” “公公严重了,启亮奉皇上之命,看守蓝公子,没有皇上的旨意,启亮恕难从命”。 “启统领话不要说的太满了,皇后如今的地位,宫里宫外有目共睹,皇后的旨意既是皇上的旨意,启统领还是把人交给我,免得到时上头怪罪下来,启统领难看” “公公如此不敬之语少说为妙,传入皇上耳中,恐怕皇后也未必能保的了你” “你今天是打定注意阻拦杂家行事了” “启某只是奉皇上旨意看守蓝公子,公公请便” 狩猎的队伍一直到到下午才回来,这次最大的狩猎者,自然是年轻无敌的帝王,而最特别的事情,是宰相的公子捉了一只灵狐,进献给皇上,皇上毫无疑问,把灵狐送给了皇后。 白玉殿内,专为帝王准备的汤池内,帝后共浴其中,此刻妖冶的霸气的帝王闭了眼,闲适的坐在水里玉凳上,闭目养神,皇后在他的对面,看着眼前的九五之尊,眼里划过不知名的神色。 “不知惑打算怎么处理蓝公子” 对面的人没有反应,接着道:“璃儿看宰相家的公子不错,一表人才,英武不凡,将他赐给宰相家的公子,也不会亏了他,皇上觉得怎样”昨天他本计划将带来的所有男宠赐给他的臣子,谁知最后一个却成了异数,本来想私自处理了,谁知那个姓启的侍卫,竟然只忠于皇上,把他这皇后又置于何地。 “爱妃这是怎么了,今次带来的人,朕可都按你的意思,将他们一一赐给了大臣,连这最后一个,爱妃也要让朕割爱吗?”男子半真半假的说,随即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眸里微荡着笑意,却锐利如剑“他冒犯了朕,朕要亲自处理,爱妃就不要插手了” 皇后微微愕然,随即温和的笑了,“就以皇上的意思”皇后游到对面,吻上他的薄唇,微闭的眸里,杀意一闪而过。 他本是苏殷城怡红院里的一个普通小倌,却在一次偶然上街的途中,遇到了这位天下至尊的皇帝。 他们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就叫他璃儿,开始他以为是疯子,后来这个人告诉他,他们前世是恋人,他找了他很久,他要带他回去做他的皇后。 男子的话,只是让他更加以为他是疯子,不过看在他穿着不凡的份上,他决定先骗取一些银两,再想办法离开。 所以他充当了他口中的尤璃,承认了他们之间的恋人关系,一路上迎合着男子的喜好,尽情的取悦他。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男子的话竟然是真的。 直到被带进皇宫,直到戴上凤冠,直到举行了皇后的册封大典,直到入主凤栖宫,他都以为是做梦。 不过梦太长,几乎没有醒来的痕迹,所以他信了,他决定攥紧皇上的爱,做这个天下最受荣宠的皇后。 梦想一直如他预想中的顺利,不知他是否真是他前世的恋人,皇宫绝色的男宠,比春日的鲜花还要妖娆妩媚,然而,这个男子视而不见,一直专宠与他,无论他提出怎样不合理的要求,他都一一为他实现。 直到今夜,看来这个男宠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一直在这个帝王的眼里是特别的存在。 要不然他不会拒绝他的提议,更不会叫他爱妃,而不是璃儿,也不会自称朕了,还让他不要插手。 这一刻他们距离被无线的拉开,但是他不会将这距离拉大的,他只要消灭了这距离的根源,他就还是他最爱的皇后。 三天后,启程回宫,所有人看着那马上唯一的男宠,恍然醒悟,这个人才是皇上执念之人,只是圣宠正隆的皇后又是何意呢?看来又一番好戏要在皇上的后宫上演了。 华丽庞大的宫廷马车内,传来令人血脉愤张的妖媚的呻吟,引得马车周围的侍卫纷纷侧目,却不敢吱声。 “啊……” 伴随着高昂的呻吟,是扑哧扑哧的节奏深重的戳刺。 “皇上……璃儿不……行了……” “……唔……坏掉了……皇上……饶了璃儿……” “啊啊啊啊啊啊……” …… 冬日的初晨很静,太阳懒洋洋的躲在云层里,露出半张脸,似睡未醒的样子,花叶凋零的埋在地里,只有的树干光秃秃昭示着他的生命还在延续,连柔媚的风儿也变得无声,只偶尔擦过面颊时才意识到。 队伍有序的前进着,像是冬日里静意的画,在华丽马车激昂的演奏下,为这初晨的安逸凭添了一道艳色。 随着一声虎吼的响起,将一切打破。 眨眼间,一头纯白色的成年猛虎从山林俯冲下来,直扑魅胯下的黑色骏马,随着马儿的一声嘶鸣,前蹄扬起,魅被甩下骏马,滚落在地上。 “护驾护驾……”侍卫们一瞬间将华丽的宫廷马车围起,顺带包围了猛虎,而魅离的近,也在包围圈内,黑色的骏马,倒在地上,白虎一边撕咬着猎物,一边警惕着将自己包围的人类。 “不要杀它,它只是饿了”魅扬声对着周围手持刀剑的侍卫说道。 他的话自然没人理会,还有人笑出了声。 “等他吃饱了,我们就成了这畜生的腹中餐,大家一起上吧!”有人说道。 随着他的话,包围圈越缩越小,不知是谁射了一箭,射在白虎的肚腹上,白虎发狂,一个猛扑,咬住了一个侍卫的脸,顿时鲜血如注。 白虎正一口叼着一个侍卫的胳膊,眼看胳膊就要被咬断,魅手一指,一道白光弹开了白虎,白虎一屁股倒在地上,更愤怒了,见人就咬。 惑出了马车,正看到这个场景,一副极为相似的画面闪过脑海,只不过那时他救的是马下的小孩,而现在他似乎两边都想救。 惑站在一边,没有动,等着看他如何处理,紧张的时刻,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皇上正在看戏。 “大家后退,不要靠近”魅对着周围的人喊道。 随着他的话,侍卫们不约而同的后退,因为他们清楚的看到,刚刚那一道白光是他发出的,就凭这样的力量,大家不自觉的相信他。 随着包围圈再次扩大,一个被咬上了腿的侍卫慢了一步,白虎正骑在他的身上,虎口深深对着侍卫的脸,侍卫被吓的一动不动,空气中传来一股尿液的腥气,原来他已经被吓的失禁。 异样的味道不知是否刺激了白虎,虎口一呲,就要咬上他嘴下鲜活的生命。 侍卫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开始后悔,若不是他带头起哄,兴许就不会在这一刻断送了性命。 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传来,周围安静的像是一场安逸的梦,侍卫不确定的睁开了眼,笼罩在他上方的是圣洁的白光,带着盈盈亮色笼罩在整个虎身上,白虎在白光的笼罩下,逐渐安静下来,在周围惊疑不定的视线里,白虎退开了身下的侍卫,向魅的方向走去,在他的面前,乖觉的趴下,如最温顺狗望着主人。 魅收起了净灵之气,在虎身边蹲下,伸出手,放在白虎受伤的肚腹和大腿上,不久,受伤的部位以惊人的速度复原了。 见此,受伤的人不仅都渴望的看着他,却又不敢出声要求,毕竟他们刚刚还讽刺他,更不要说,他还是皇上的人。 魅治好了白虎,摸了摸他的头,随后起身,一一为受伤的人,治伤。 虽然,看起来,大家受伤并不重,然而少说也有一二十人受伤,灵力的不懈消耗,也是惊人的,所有人都治好之后,魅疲惫的一晃,就要倒地,红影一闪,接住了倒地之人。 惑看着怀里灵力消耗过度昏过去的人,蓝色的眸里有刹那的迷惑。 白虎在惑飞身过来的时候,还吼了一嗓子,此刻见红衣人没有伤害救命恩人的意思,又继续进食,那是一匹黑色的骏马,魅的坐骑。 “过来”惑对着白虎招手。 白虎看了他一眼,有看了看他怀里的恩人,向两人走去。 惑将魅抱上虎背,随后自己也跨了上去,抱着昏迷的人,一声令下,继续赶路。 魅醒来的时候,已回到蓝魅宫,天色刚刚染黑,他没有在意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倒是想起了他似乎还是戴罪之身,不过看起来那个人已经忘记了,也是现在他已经找到尤璃了,前世的记忆想不想的起来,又有什么关系。 魅下床,脚没有触到意料之中的鞋子,却踩在一片柔软温热的皮毛上,魅吓了一跳,低头去看,借着微弱的光亮,发现柔软温热的皮毛是一只白虎,正是自己在回宫的路上救的,刚刚自己踩在他的肚子上。 此刻白虎正眨巴着一对晶亮的虎眼,看着自己,额头在脚上蹭了蹭,撒娇的样子,随后,竟然伸出舌头,舔舐他的脚,魅痒的赶忙躲开。 第四十九章:小白的心伤 初冬的清晨带着凉气侵扰着大地,氤氲茶香中,魅身披白色的披风,手持书册坐在凉亭里,冬日特有的清冷阳光射下来,在书页上投下一道微弱的光影,魅的脚旁卧着一只成年白虎,微微磕着眼,似睡未睡的样子。 “公子,皇后娘娘请你到凤栖宫一趟”侍女小跑着过来,看到凉亭里的白虎,畏惧的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事吗?”魅微微杵着眉,看向侍女。 “奴婢不知” “那你给白雪准备一些吃的,我去一趟”魅放下书册,整理着衣领,说道,白雪是他给白虎取的名字。白虎见主人跟着起身,也跟着站起身来,微仰着头,看着他。 “奴婢不敢,还是让白雪跟着公子吧!怕是凤栖宫来者不善” 听到侍女的话,魅微微笑了一下,“好吧!” 早在魅拍了拍白雪的头,“我们走吧!” 一人一虎,出了蓝魅宫,向凤栖宫而去。 凤栖宫。 “魅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魅微微躬身,他的旁边站着白虎,仰头看着上首的皇后与他身边的侍人。 “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跪下”皇后没有出声,旁边站着的太监厉声说道。 魅抬头,看向上首的人,那人微抿着侍女送到嘴边的香茶,并没有看他,想来是等着他下跪了,看着那张与前世尤璃不差分毫的脸,魅撩起下摆,行了一个叩拜之礼,“魅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魅再次说道。 跪了好一会儿,腿都要麻的时候,才听上首的人,懒懒道:“起来吧!” 魅站起身是,晃了一下,差一点站不住。 “吆,这是怎么了,妹妹身体舒服吗?”皇后看着他,语带讽刺,故意把他称作妹妹。 “没,没有” “没有就好,要不然,皇上知道妹妹身体不适,还要怪本宫这皇后当的不称职” “娘娘召见在下,不知所为何事?” “听说你会驯兽,看,这山中之王,都被妹妹驯服了,果然名不虚传,前些日子,在猎场,陛下送了一只白狐给本宫,只是不知何故,这两天,白狐突然发起疯来,连本宫也咬,幸亏这畜生小,要不然陛下可就要了他的命,所以,本宫今日召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帮本宫驯服这只畜生”皇后说到这里,看向一旁的侍人“去,把本宫的艾雅带来” “艾雅?”魅疑惑,那是自己前世的名字。 “艾雅,是本宫给这小畜生取的名字,听陛下说,艾雅是前世本宫的仇人,故而,本宫给它赐名艾雅,为的是时刻警醒自己,你说好不好” “……好……”魅怔愣了好一会,说。 “妹妹,看起来似乎不高兴,是觉得这名字不好吗?” “不,不……这名字很好,真的很好” “妹妹既觉得好,本宫就放心了” 这时,侍女抱着白狐来到魅的身前,魅接过了白狐,见它的腿上有一处没有毛,像是烫伤的样子,黑乎乎的,流着鲜红的血水,白狐在他怀里,依然轻颤。 “这小畜生调皮,自己往炭火里跳,给它上药,它也不乖,眼见着生命垂危,才把妹妹叫来的” “在下这就给它疗伤”魅伸出手,抚在受伤的位置,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松开手,白狐不再轻颤,腿上的伤已经长出嫩肉,粉嫩粉嫩的,白狐睁开眼睛,看着他,随即伸出舌头,舔他的手指。 “妹妹果然是神医在世,给本宫抱过来看看” 侍女接过白狐,将白狐抱给皇后,谁知白狐一到皇后的怀里,就要跳起来跑,皇后似乎早有所料,抓着他受伤的腿,白狐无论如何也挣不脱,回头龇牙咧嘴对着他,吱吱的叫。 “艾雅听话”皇后抓着小白狐的纤细的脖颈,松开了腿。 “妹妹治好了本宫的艾雅,可有什么想要的”皇后手轻抚着怀里的小狐,小狐的身子一下下的被按扁,却无力逃开。 “在下别无所求,只是白狐腿伤虽然在下治好了,但是皮肤现在很嫩,而且也没有长出毛发,请皇后娘娘认真对待他” “你别无所求,本宫也不勉强你,不过艾雅是本宫的,本宫自然会好好对待他,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回去吧!” 魅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后怀里的小狐,才转身离去。 回了蓝魅宫,魅一下子瘫倒在床上,记忆回到他第一次被惑掳来的时候,在“虚实幻境”里曾做过一个梦,到现在他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天是魅的生日,惑很早就来了蓝魅宫(虚实幻境里的蓝魅宫),他陪他在夕阳下独坐,还吹了一首“蝶恋花”,后来变魔术般的,拿出两坛梅花酿; 他们两人一人一坛,在徐徐上升的月下喝酒,酒很香很甜,有种冰雪的清凉味道,惑发现他爱喝,就把自己那坛一大半让给了他; 不知是否醉了,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惑说,送给他一个惊喜,随后他的眼睛就被惑的手掌盖住了,进入似梦非梦的世界。 烟雾迷蒙的视线里,他站在众神齐聚的大殿里,神与神之间互相交流着,也有神看着角落里的他,指指点点,露出不屑与讥诮的眼神,他没有理会,只是有一些无奈,今天是众神归位的日子,所有属于天上的管辖的神,无论处于何时何地,遇见何事,都要回来。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天帝就出来了,他对大家讲了一些话,有特别表扬的,也有批评的,而魅只是冰魄泉小小的守护神,可有可无的,自然不被提起。 天帝讲完了话,整个宴席就随之开始,魅坐在不起眼的位置,吃了几口菜,就被一个天侍告知,有人找。 他来到天侍说的地方,然后惑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他面前,并送给了他一直白狐,那只狐很特别,是七彩白狐,和冥衣曾经送他那只白狐几乎一模一样。 梦到这里就醒了,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惑,惑举了一只纯白色的兔子,在他眼前,“喜欢吗?你的生日礼物” 梦里的情形犹在眼前,他眼神复杂的停在那只白色的兔子身上,空气中飘荡着清甜诱人的梅花酿,面对着那双充满期待的蓝色眼眸,他接过了他手中的兔子,“喜欢”(这一处可参见第二卷的第六章梦魇) 想到那只被皇后折磨的白狐,和“虚实幻境”里的兔子,他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对,就是那个奇怪的梦,如果是梦,为什么,画面清晰而深刻,从没有什么梦,能让他到现在也记得如此清楚。 梦醒的那一刻,他一度以为,是因为思念冥衣过度所致,现在却发现,冥衣虽然离去了,七彩白狐却不应该跟着消失不见,然而从他与冥衣出事开始,那只七彩白狐就再没出现在他身边,那只白狐是有灵性的,如果他知道主人离去了,他还剩下唯一的主人就是自己,他不可能这么久都不来见自己。 记得从迷海雪界回到蓝魅宫的时候,他曾经听惑提起过,那只白色的兔子被养在蓝魅宫的西苑。 蓝魅宫虽然不能和皇后的凤栖宫相比,但是比起其他男宠的宫殿,却是有过之而不及,所以魅并不熟悉蓝魅宫的每一个地方,就比如西苑,他就从来没有去过,据说那是整个蓝魅宫最偏僻的地方。 魅叫来一个侍女,让他带自己去西苑。 侍女一听去西苑,脸上一时闪过奇怪的神色,随即也不再多言,在前面带路。 穿过一间间房,经过两三座亭子,最后又七拐八拐的,走进一大片魅从没来过的竹林,然后才看见一座环境清幽房子,上书,西苑。 “公子,要不你在这里等一等,奴婢进去通知一声,让他们有个准备”侍女见他毫不犹豫的要进去,出口说道。 “有什么好准备的,你在外面等我” 魅上前推门而入,整个房间出乎意料的干净而幽静,却并不会显得无人居住,因为桌上,摆放了一盆绿色的植物,可以看到清脆叶子上挂着的水珠,看起来是刚刚浇过水的样子。 里间传来清浅的呼吸,魅疑惑的走上前去,拨开了竹叶样式点缀的珍珠垂帘,豁然见到床上睡着一个精致漂亮的少年,少年看起来有着和小金相似的年龄,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白色衣服,腰间系着一条华美的七彩腰带,黑色的发丝上,点缀般的编者几条细细的辫子,辫子上点缀着七彩的珍珠,和绿色的叶子。 少年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警觉的睁开眼睛,一双漂亮的银色丹凤眼看过来,顿时,那眼里便闪过愕然的、惊喜的、愤恨的、恼怒的……七八种不同的情绪。 对上这样的眼,魅很疑惑,却又觉得熟悉,他记得,他不曾见过这样的少年,但是少年的眼神,却分明在说,他们认识。 “我认识你吗?”魅先开了口。 “既然不认识,你来何意?”少年的脸上一脸的讽刺,眼里有一瞬间的失神,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咄咄的看着他 “你是小白”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魅不确定道。 “你还不算笨,总算还能思考” “那只白兔是怎么回事,它……也是你吗?” “不错,凤御王很喜欢你,他和我打赌,看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过他失策了,直到离开虚实幻境,你都没有发现我”床上人一边说着,一边向他走来,随后靠在一张软榻上。 “你不是冥衣的吗?为什么会听他的安排” “强者总是会被人追随的,很显然,凤御王就是这样的人,何况,那个时候冥衣已经和迷海雪界的融勾结了,而把我丢给邪恶梦魔的冥衣,凭什么让我继续效忠他” “他把你丢给梦魔?” “不错,当他在客栈里苏醒的时候,我正好被梦魔抓了,梦魔拿我要挟他,跟迷海雪界合作,不过他没有答应,梦魔就把我带走了,他准备拿我炼丹药,却无意中,被凤御王发现了,凤御王设计救了我,而这时,我恰好从他那里得知了,冥衣已经与梦魔合作,而促使他合作的关键人物,却是你,你说可笑不可笑,我陪伴他两年多,却比不上你来的一个月重要” 第五十章:纵容成祸 从西苑回来,魅把变成兔子的小白,带回了主殿,和白雪为伴。 虽然已经知道了小白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并不想让皇后知道他这里有一只七彩白狐,而且还是皇上送的,一旦被皇后知道,小白说不定就会被皇后拿去泄愤,所以对外,他就还是一只小白兔。 白雪见了小白,就如猫见了老鼠,到处撒着欢儿的追,不过小白毕竟不是普通的兔子,白雪自然追不上,一路上将蓝魅宫的太监、侍女吓的人仰马翻,最后被小白设计,掉进了了池塘里,冬日的池塘不比夏日,自然把白雪冻的乖了,趴在火炉旁,虎目怨念的瞪着窝在魅怀里的小白兔子。 蓝魅宫鲜少有人来访,这几日却变得比往常热闹了,不是皇后请,就是皇妃来,或者公子(男宠)拜访,一时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蓝魅宫从新得了圣宠。 这不今天来了一个成妃,她的身后,跟了十几个美人,才人之类的,各个花枝招展,明艳动人,竟一下子将蓝魅宫的冬日装点成了春日妍妍。 春明宫内,除了一男子一虎一兔,其他皆是女子,成妃押了一口香茶,随即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吆,这不是香韵吗?弟弟这里怎么会有,姐姐可只在皇后娘娘那里喝过” 魅愣了一下,“这茶有什么不对吗?” “弟弟可真是贵人多娇,连这个也不知道,香韵自古以来是茶中圣品,有帝王茶之称,是由北方玄冰与天山雪莲,凝练之后,放入煮沸的新鲜梅花坛里,然后将保存在冰洞里的新鲜茶叶,投入坛里,洒上凝叶散,密封一年之后,放在大火里蒸煮,直到坛里只剩茶叶为止,此时的茶叶既有天山雪莲的药效之功,又有梅花的清香馥郁,然后就可滔出茶叶晾晒,晾晒好的茶叶装罐密封,由当地专侍茶吏一路护送抵京,呈给皇上,所以这香韵一般除了皇上、太后,皇后,其他人是无福而饮的,除非皇上赏赐,据姐姐所知,皇上已久不来公子的宫里,就不知这茶如何赏的,若是被皇上知道公子偷茶,罪名可就大了” “成妃严重了,这些茶是前几个月皇上赏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皆大欢喜了,时间也不早了,姐姐协同众姐妹先告辞了”成妃站起身来,抬脚欲走,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微微侧身:“姐姐倒是忘了,皇后娘娘的宠物艾雅,经弟弟一治,似乎病的更严重了,这几日若不是皇上给那宠物吊了一口气,怕是早没命了,倒是弟弟的这只兔子异常可爱啊!” 眼见着魅听了他的话,脸色变白,成妃带着众多莺莺燕燕志得意满的出了蓝魅宫。 第二天果然传来皇后娘娘的白狐死了,这消息传到蓝魅宫的时候,皇后娘娘派的人已经到了,这时候魅刚刚梳洗完毕,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被一群太监侍卫包围了; 宣旨的太监口述了皇后的懿旨,大致是说,他不仅谋害了皇上送给皇后的白狐,而且还仗着几分邪门功夫偷了皇上的香韵,如此重罪本该立刻处死,然而看在昔日皇上对他的情意上,皇后打算亲自审理他。 魅被侍卫们带到了凤栖宫,这一次他的两只宠物都被留在宫殿里,这时刻说不定,它们正在整个蓝魅宫到处找他。 承乾宫。 刚下了朝,惑没有照常去凤栖宫,而是吩咐小安子传早膳。 看着慢条斯理吃饭的妖冶男子,启亮有些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开口。 吃了饭,惑开始看折子,折子看了一半就放下了,帝王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皇上心烦,不如到凤栖宫坐坐”启亮似乎终于等到了说这话的机会,那张脸上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不过显然帝王并没有采纳他的提议。 “今天天气不错,朕好久没出去逛逛了,启亮,小安子,跟朕出去看看” 惑起身出了承乾宫,回了龙席宫,换了一身紫色衣袍,带着两个跟班出了宫。 凤栖宫。 “若你老实招出如何谋害了本宫的艾雅,又是通过什么方法偷了香韵,和你勾结的又是那些人,本宫自然对你从轻处理,若有不实之处,上报给皇上,本宫可就包不了你了,你知道熙贵人是怎么死的吗?他就是因为企图谋害本宫,被皇上亲自处死了,那样的下场,我想你是不愿意见的”皇后身披厚厚的毛绒披风,手里捧着暖炉,清雅的面容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然而却给人狠毒碜人的感觉,不再是曾经的温柔,如浴春风。 “我没有”魅跪在那里,说道,皇后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然而他隐隐约约的知道,那个人会按他说的问罪于他,只因尤璃是他的最爱。 “来人,给我拖出去打” 皇后话音一落,从门外进来两个侍卫,拖着他,就拉到外面,按倒在地上,结实的实木板子轮换着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飘香楼又名双重楼,既为整个帝都最大、最豪华的的酒楼,又是整个帝都,最为雅致风情的妓院,故而来飘香楼消费的自然,非富即贵。 没有遇到魅之前,惑一直是飘香楼的常客,这里既有美酒佳肴,又有美人可赏,从某种程度上说,可誉为男人的天堂。 飘香楼,白日是酒楼,晚上是妓院,然而白日若开的价高,自然也可接客。 “御公子,可真是稀客呀,你最后一次光临飘香楼,距离现在可快有三年多了,不知这两年在哪里逍遥”惑一进门,飘香楼的老板就迎了过来。 “小默这么热情,莫非是我走了,才意识到爱上我了”惑轻佻的用扇柄挑起中年男子保养良好的俊美脸蛋,在他的耳边微微吹起,妖冶的脸上一派笑颜如花。 老板名字中有一默字,故而,惑每次见到他,都是小默小默的叫,虽然人家看起来似乎比他成熟。 “看你这个样子,莫非是为情所困”小默拍开他的扇子,退开一步时,耳朵尖已染了红色,有种鲜艳欲滴的错觉,却依然不甘示弱的说道。 “小默真是聪明,一猜就中,那就不要啰嗦了,把你今天的招牌菜上一桌,头牌叫来,今天,一定让你大赚一笔”惑没想到被人说中,却依然豪迈道,不过他这态度,却反而让人不信了,早年间,这样的玩笑,不知被说了多少回。 凤栖宫。 “娘娘,这样一直打下去不行啊!万一打死了怎么办”皇后身边的侍女提醒道。 “你有什么好建议” “不如用针扎手指,或者挑断脚手筋,割耳朵,挖眼睛,这样受刑也不会死,娘娘也好跟皇上交代”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很了解” “奴婢十一岁进宫,这宫里的各个妃嫔整人的法子可多着呢?这些并不算什么” “难道皇上不会怪他们吗?” “皇上长年不在宫里,后宫的一切事宜都是淑妃搭理的” 想起早上皇上上朝前,在他百般抱怨诋毁蓝魅宫的那个人的情况下,皇上才说:“你可以拿他撒撒气,那是他前世欠你的,不过不要太狠了” 如果按照这个侍女所说的理解,那他现在做为后宫之主,这样的整人方法似乎也只是小菜一碟,皇上是不会介意的。 想清楚了,皇后唇边荡起一丝嗜血的笑,“来人,把人给本宫拖进来”。 飘香楼,二楼,最大的雅间内,丝竹笙苼,舞姬白衣翩翩,随乐起舞。 屋子的中央,摆着一张可坐二十来人的大圆桌,桌上是今日所推每个院落、雅间的招牌菜各一碟,美酒四坛,已喝掉两坛。 “来,喝一杯”惑手持一杯酒,喂到坐在他身边的美女嘴边。 绿衣美女顺势坐到了他的怀里,就着他的手喝下了那杯酒,在惑转头之际,大胆的转过他的脖颈,对上他的嘴,企图将嘴巴里的酒液渡进他的嘴里。 惑大怒,一把挥开女人,他想起他曾经这样蹂躏过一个人的嘴唇,那个时候他只想得到他,想起现在的皇后,他似乎更想他了,而现在,他一定在他的默许之下受罚吧! 女人倒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想要上前去,不过他想起了老板的嘱咐,摸了一把嘴角,爬起身,转身离去,这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惑又消灭了一坛酒,他趴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一旁候着的启亮和小安子知道,那只是错觉。 记忆苏醒之后,一切都像一场深刻而荒诞的梦,深刻的是,他清楚的记得,尤璃温柔的笑容。 紫禅花下他第一次亲手为他做了糕点;风雪亭里,他们棋逢对手的对弈;春日妍妍下,他弹琴,他吹箫,蝶舞戏花,从来为暗的魔界,也迎来了别样的美丽,温暖了他一颗冰冷的心,更在生日那天,谱写了一曲天下,送他作为礼物。 那时的他,正为征战三界而奔走谋划,天下,正是描述征战三界进程,表达了他力争天下的傲然与潇洒,他是如此懂他,不仅是他的爱人,还是他的知己,也是他征战天下最大的动力,然而一切因为艾雅的出现,事情开始不受他控制。 第五十一章:唤爱 艾雅只是天帝的的一颗棋子,然而这颗看起来单纯幼稚的棋子,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魔力,他明明没有多少力量,但他只是到他的军营随便转一圈,却激的他的将军们,纷纷提出反战的言论。 这样强大的影响力,他不允许,于是他决定毁掉他,却在见到他的时候,被他吸引,然而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来到天上的目的,所以他想出了更好的毁掉他的方法,所以,那个夜晚,他理所当然的占有了他。 之后的他传出魔气如体的消息,他觉得这是上天都站在他这边,不用进一步的动作,他就被毁掉了。 不过当他完好无损被尤璃带到他面前时,他知道这是一个阴谋,这个天帝的棋子,一定是带着瓦解魔界战意使命的任务来到这里的,而即将被他重度迷惑的敌人,就是自己。 所以,他默许他留在尤璃的身边,然而他与神俱来的魅力,像一种无形的毒药,洒在任何他存在的地方,迷惑着任何生灵,不过他一直知道那是敌人,直到那天被属下告知他怀了孩子,这样离奇的事情,有那么一瞬间打乱了心神。 冷静下来后,他觉得这是一个天赐的筹码,所以那个傍晚,他把他叫到了房间,作为终将成为他最完美的猎物,毫不犹豫的占有了他,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连环的噩梦。 他失去了璃儿,而那个最该死的猎物却依然完好无缺,甚至比从前还要好,所以他以为他会死而复生,不过遗憾的是,死而复生的特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被仇恨和绝望占有的自己,像一把怨恨的利刃,将一切都撕碎了,终于,那个迷惑人心的艾雅也离开了。 而他被丢进没有天日的暗夜,在那寂寞疯长的每一个夜晚,他都只能用回忆去祭奠,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和尚,和尚告诉他,这是他注定的情劫,劫过,一切安好,否则前尘旧事永被纠缠,直到与他结缘的人灰飞烟灭,他才能够解脱。 他对和尚的话半知半解,不过对于被送去轮回,忘记这一世的痛苦,还是愿意的,所以他来到了人间。 不过,当一切真相大白,尤璃再次来到他面前的时候,所有的美好回忆开始一片片的破裂。 这一世的尤璃,记不得他,他不怪他;他没有好的出身,他不怪他;他不能陪他下棋,畅所欲言,他不怪他,他不能弹奏出天下,他也不怪他……,然而他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乖顺的倚在他身边,对他媚笑进谗,这让他情何以堪。 这不是前世的他,记忆中的尤璃,不会对他的妃嫔下毒手,不会殴打婢女,不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他身边亲近的人,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忍不住赞美他,而那个被赞美的人,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皇上,璃儿听说,璃儿没进宫之前,整个后宫,都只有蓝魅宫蓝公子一人,皇上可是把他宠上天了啊!” “那还不是璃儿没有进宫” “可是,璃儿听说,他的宫里现在都还有香韵,皇上到底赐给了他多少,怕是比我这凤仪宫还要多吧!” “那是以前,现在的香韵大部分都在你这里” “可是皇上,他把你送给我的白狐都害死了,我不甘心吗?” “你的白狐死了,与他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他来看过,白狐就不会死的,皇上,白狐是你送我的哦,他弄死了你送我的白狐,这可是欺君之罪,皇上还是要纵容他吗?” “你可以拿他撒撒气,那是他前世欠你的,不过不要太狠了” 惑又喝了一坛酒,才离座,出了飘香楼,启亮和小安子跟着出去,留下几乎没怎么动过的一大桌子菜。 凤栖宫。 “你招不招,难道还嫌本宫对你用刑不够” “在下没做过的事情,何来认招” “看你还嘴硬,给本宫狠狠的刺,本宫倒要看看你你骨头有多硬” 血染满手的十指,被人固定成一排,三四根细长的铁钉,如穿针引线般随着两侧大力的推压,将手指穿过铁钉,血一滴滴的像一条条小溪从手指滑落地面,刺痛如尖厉的哨音响彻整个凤仪宫,却依然不能将怨恨化解分毫。 惑漫不经心的走在热闹的接上,看着摊贩们卖力吆喝着,企图吸引任何一个可能的顾客,而他属于其中之一,然而他不为生活奔波,只为情苦,他忽然很想回到这一世的开始,活的逍遥洒脱,不再为谁所累。 奔腾的烈马,无人驾驭,犹如强盗一般闯入人群,百姓纷纷让道,只有那无知的孩子被吓破了胆,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惑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已经行动了,他飞身而起,抱着孩子越到了旁边。 “公子,谢谢你啊!真是太谢谢了,差一点我就要失去我的小宝了”妇人接过他怀里的孩子,喜极而泣的感谢着。 妇人离开了,惑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思绪飞到了记忆中一个相似的画面,那个长相普通的人,有一双璀璨魔魅的紫眸,他救了人,却并没有出面,只是微微笑着,看向开心的妇人与小孩; 明明很远的距离,他站在楼上,他站在宽阔的马路对面,然而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璀璨魔魅的紫眸如一道道艳丽的光,在那时就住进了他的心里。 凤栖宫。 “还不招是不是,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还不帮他抬起头来”见地上跪着的人,没动静,皇后说道。 皇后发话,旁边的一个太监立刻拖拽着他的墨发,将他面向皇后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已经被巴掌拍的两边高高肿起,可是那双紫色的眼眸依然璀璨夺目,散发着魅惑的光芒。 皇后看到这双眼睛,嫉火开始不受控制的在身体里呐喊焚烧,他讨厌一切比他漂亮的东西,只因他的不够漂亮,所以他被父母买到怡红院,换取漂亮妹妹的嫁妆;只因他的不够漂亮,那个喜好凌虐的少爷说要带一个人回去过夜时,老鸨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出来,让他的第一次就留下炼狱般的回忆,从此呆在怡红院,便专侍那些喜好凌虐的客人,好几次他都要丧命了,抱着对那些抛弃他的人仇恨的心态,他一次次坚持了下来。 而眼前这个人,他凝聚着世间最漂亮的精华,尤其这双魔魅的紫眸,所以他要毁掉这双眼睛,让所有人都不能再见到。 “小喜,你去,把他的眼睛给本宫刺瞎”皇后示意在他身边给他出主意的侍女。 第五十二章:失控 “小喜,你去,把他的眼睛给本宫刺瞎”皇后示意他身边给他出注意的侍女。 “好的,娘娘”小喜笑着说。 小喜今天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服,衬着她欢喜的表情,与着满殿的血腥极不相称,不过她眼睛里散发的恶毒却又似乎说明了一切。 魅最初听到皇后的话时震惊,随后释然,这是他欠他的,如果这一切的惩罚可以换回他们前世的友谊,他愿意承受这一切。 眼睛被人撑开到最大,尖利的针头仿佛淬火的油星一根根毫无章法的捅进来,疼痛伴随着一根根针头传遍全身,声音不受控制的在凤栖宫上空凄厉的回荡; 当凄厉的鸣叫变成嘶哑的哭喊,当喉咙再也无法发声,当紫色的眼眸变成两个血窟窿, 皇后欢快的笑出声来,“既然他已不能出声,小喜,把他舌头也给本宫去了,好成全他的意愿”皇后揉了揉眼睛,“这么长的时间,本宫乏了,一会派人将他送回去” “是”小喜回道。 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离了正殿,向内殿而去。 “把他的嘴巴掰开”小喜说。 一个侍人捏着魅的下巴,另一个拽着鼻子,扯出舌头,小喜拿过一边备着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掉了舌头,鲜血如水般的汹涌而出。 “把他送回去吧!”小喜擦拭着剪刀上的血,说。 两个太监因为知道蓝魅宫有虎,故而把人放在了蓝魅宫宫门外,拍了拍门就离开了。 惑在回来的路上时,已想着见他,此刻站在蓝魅宫门外,却犹豫了,正欲离开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太监背着药箱,拉着一个年迈的太医正向蓝魅宫而来。 太医胡子一大把,眼神似乎也不好,走路慢通通的,显然不是一名好太医,小太监似乎很着急,明明很短的路,额头上却起了一层薄汗。 “奴才参见皇上” “臣参见皇上” 小太监和太医走的近了,看到皇上立刻下拜道。 “出了什么事”惑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公子……公子……”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结巴了两个公子,却始终不见下文,不是他不想说,是他知道现在的陛下专宠皇后,蓝魅宫早被抛到了脑后,刚刚去请太医,都没有人愿意来,都怕得罪了皇后,这位老太医许是看他一个个求人,看着可怜,才跟他来的;现在皇上问话,他怕一个答的不对,这位老太医也要被皇上遣走了,所以迟迟说不清楚。 “说,朕恕你无罪” “今天早上,公子被请到了凤栖宫,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成了……成了血人”太监说完,两腿打抖的跪在地上,不知是怕的,还是担心的。 太监的话过于笼统,却也惊人,惑有一瞬间乱了心神。 “你叫什么”惑看着地上的太监。 “奴才小泉子” “都起来吧!带朕去看你家公子” “是,皇上”小泉子回道,带着老太医和皇上向蓝魅宫内殿走去。 惑并没有进入内殿,而是在侧殿等候,几乎是刚坐下,太医就急慌慌的出来了。 “老臣医术不精,蓝公子的眼睛,老臣没办法,皇上……皇上还是让秦院正来看看吧!” “眼睛怎么了”降到冰点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蓝公子的眼睛被刺了25针,已……已不能视物”随着男子散发的低气压不断上升,太医结结巴巴的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惑一手拍在桌子上,桌子立刻四分五裂,他不能想象那双漂亮似琉璃的眼睛不能视物的场景,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或是置身梦中,要不然怎会听到这样一番话,他神经质的要求再说一遍。 “蓝公子的眼睛被刺了25针,已不能视物”太医鼓起勇气又重复一遍。 蓝公子的眼睛被刺了25针,已不能视物,蓝公子的眼睛被刺了25针,已不能视物,…… ……这句话反反复复在惑的脑海回荡,如魔咒一般,占据他的思想,攥紧他的心肺。 空气在这一刻达到极致的安静,仿佛在酝酿一场暴风雪的来临。 “去把秦院正叫来”安静的那一瞬间仿佛落水的石子,片刻后回归平静。 小安子得令即去,惑一步步向内殿走去,他的脚步一如从前的优雅稳重,却又似乎不同,空气随着他一步步踏进内殿的步伐,如绷劲的弦,越来越冷了。 “都出去”床前围了四五个侍人,还有一只白虎,一只兔,惑并没有一眼就看到床上的人。 “啊,皇上”一个侍女惊叫,其他的侍人也是一惊,随即在那人冰冷的视线里,众人都有序的出去了;床前只剩一虎一兔。 “不能保护主人的宠物要来何用”惑手中凝起紫色的流光,眼看着就要毁了他们,随即想起什么似的,收回了手,“出去” 白虎驮着小白兔子,在男人冰冷的声音里,如蒙大赦般的狂奔出去。 惑来到床前,床上之人侧卧着,背朝着他,似乎并不知道他的到来,也或是恨他,不想再见,惑想。 仅仅是从背后看去,他的身上已缠满了绷带,腿微微弯着,似乎不能伸直。 惑犹记得老太医的话,所以将人抱到他腿上,正面对着他,准备检查他的眼睛,然而挨着腿上的臀肉,仿佛是水,瞬间浸湿了他的衣服,血腥的气味虽然一直都在,然而从没比这一刻更加清晰的传进他的嗅觉,刺激着他的神经。 怀里的人在发抖,只能发出微弱的“赫赫声”显示着此刻的他已不能语,有水啪啪的滴在搂着腰间的手臂上,惑低头看去,那不是水,那是从微瞌的嘴巴里流出的血,高高肿起的脸颊显示着施刑之人的狠毒,本是漂亮的宛如琉璃的紫色眸子,此刻只剩两个干凅的窟窿,再也散发不出令人迷醉的光芒。 惑想大声吼加,然而声音仿佛被卡在喉咙,怎么也发不出来,他不能再吓着他,他想抱紧他,告诉他一切会好的,然而怀里人颤抖的身躯仿佛无声的控诉,他怕弄疼了他,他将他按原先的姿势放在床上,这一次,是面朝他,侧躺着。 惑整理着他脸上被血水侵染的发丝,那一根根暗红色的发,如利刃一寸寸的刺进心里,揭示着他的无情,他明明知道现在的尤璃已不是曾经的尤璃,却依然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 “臣参见皇上”秦院正背着药箱跪在地上。 “快过来,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的眼睛给朕恢复如初” 秦太医把了脉,翻了翻魅的眼睛,随后检查了耳朵,掰开嘴巴还没来得及查看,首先一口血已喷了出来,嘴巴里的情景也更触目惊心了,牙齿只有三两颗,牙床损坏,大量出血,却不见舌头的踪迹。 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惑听到自己冷静到极点的声音,“说”。 整个内殿寂静下来,窗外开始狂风大作,雷电伴随着雨雪,撕扯着天地,将一起模糊的景象清晰的摊在视线里。 “蓝公子眼睛已完全被毁掉,臣……臣无能为力,他的耳朵……耳朵……” “说,给朕说,把你诊出来的统统说出来,再吞吞吐吐,朕杀了你”惑一掌打在门框上,门框瞬间化为飞灰散在空气里。 “蓝公子的眼睛刺伤太严重,已经彻底毁掉了,耳朵也被打坏了,舌头被割掉了,臣无能为力”秦院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突然嫉妒起了侧殿的那个老太医,若不是自己自以为皇上已经厌弃了蓝公子,今天他就是第一个来的。 秦院正,还没有忏悔完毕,已经被呼之欲出的庞大压力,压的晕了过去,最后的视线里,是一把流光溢彩的金色剑刃。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失控的惑,大吼着,祭出了金圣剑,伴随着震天响的雷声,金圣剑仿佛发了疯,它不再乖乖的依附于它的主人,一阵晃眼的七彩流光中,金圣剑的剑光包围着床上残破不堪的人儿,瞬间飞出了蓝魅宫,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不……”雷声轰隆隆的震慑着四野,掩盖了痛苦的嚎叫,击碎了所有贪婪的欲望。 惑破窗而出,沿着剑光的方向,追了一会儿,却依然不见踪迹,茫茫天地,只有雨夹雪,依然摇摆,咏唱着世间不变的哀歌。 惑冲进凤仪宫,尤璃一声红色纱衣跳着艳俗的舞,仿佛庆祝一般,看到他来,扭着水蛇腰,向他翩翩而来,往日看来极富调情的画面,这一刻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说,你为什么这样对他”惑始终顾忌着,他曾是自己深爱的人。 “我身为你最爱的人,难道惩罚一个看不顺眼的男宠,都不可以吗?” “你太狠了,前世的你不是这样的” “前世,前世,又是前世,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我的前世,前世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今世,我很清楚,我讨厌他,我就是要毁掉他,我就是要他死,要他死,他一定要死,他必须死……”皇后说着说着,开始语无伦次,到最后,几乎癫疯一般的念叨着,要他死。 “谁都不能让他死,你去死吧!”惑终于失控的掐住那妖娆的脖颈,妖冶的脸上一片沉静。 皇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死不瞑目的被摔在了地上,这一刻前尘旧事仿佛旋转的艳舞停止了转动,将一切洒进尘埃。 御花园里,雨夹雪依然在空中飞舞,雷电交加之声,声声不歇,渲染着这场冬日的旷世盛宴。 惑一掌打响角落里的常年不败的紫禅花,紫禅花打着旋飞落在地上,瞬间枯萎,角落里,长出紫禅花的地方,却某处一个虚虚幻幻的人影。 那人一身白衣,清雅出尘,恍若谪仙,正是前世记忆中尤璃的样子。 第五十三章:风波又起 “我的王,终于又见到你了”尤璃唇边荡开一缕浅浅的微笑,说。 “你怎么在这里?”惑似乎有些迷惑,过了好一会儿,才问。 “我一直都在啊!”尤璃说。 “你不是应该去投胎了吗?” “王真是说笑” “那个不是你吗?” “王在说谁?” “凤仪宫里的皇后不是你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显然王把那个人当成了我,不过那不是我,王错了” “我找你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回到我的身边” “王忘了,我只是你的一个愿望” “愿望,什么意思” “愿望,始于无形,消于无形,被生命所期待而存在,我本该早已离去,不过被王葬在充满魔力的紫禅花海下,才得以维持这虚幻人形,现在紫禅花被毁,是我离去的时候了,我只能提醒王,九岁那年,魔界碧水湖畔,再见了,王,珍惜你的有缘人吧!”尤璃的幻影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当告别的话说完,虚幻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惑看着尤璃存在过的地方,陷入了长久的怔愣,他似乎还没有从尤璃的话中醒过神来。 前世,魔界,九岁那年,他还只是魔帝众位皇子之一,九皇子,因他的母妃只是宫婢,而他又是魔帝酒后乱性的产物,所以,整个魔宫,都没有他们母子容身之地,魔帝连他的名字也吝啬赐予,就叫他九儿。 然而他天赋极好,纵然没有人指导,他的攻击之术和飞升之术,也是一天天的进步。 九岁那年的生日,一直忽视他的魔帝送给了他一件礼物,九霄灵笛。 九霄灵笛,不是一般的笛子,他是九大神器排名中,最后一个,却也是最富有攻击力,最会伪装的一个;他可以帮助主人伪装成最富风雅的文士,演奏出世间少有的绝世妙音,也可以立刻幻化成杀人名器,演奏出吹人性命的魔音,也或是跟随主人意志,化成九霄剑,直接取人性命。 是以,魔帝的礼物引起了众位皇子的不甘,无论是已有九大神器之一的大皇子,还是众位其他的兄弟,都把他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生日过后不久,他的母亲,身染重病,最后药石无效,撒手人寰,虽然一切看似都很明晰,然而,他却清楚,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然而此时的他,却无能为力。 母亲离开他后,他的生活更不好过,每天不断受到他人的刁难,却无人诉说,他开始期待有一个人的陪伴,至少让他不孤单,不寂寞。 他听说,碧水湖具有实现愿望的魔力,在圆月的夜晚,对着湖水中的月亮许愿,愿望就会被实现,但并不是每一个许愿的人,都可以实现愿望,很大一部分要看许愿之人的虔诚和造化,这是不可预知的。 他抱着试试的心态,在一个圆月的夜晚,来到碧水湖畔,对着湖水中的月亮许愿,他的愿望是:希望有一个人来陪伴他,爱他,不再让他感到孤单。 愿望显然没有实现,第二天,他依然是一个人,直到半年之后,父王送给了他一个侍人,侍人还是男孩的样子,和他同岁,看起来却比他小,长的并不是多好看,但是却充满了灵气,让人忍不住喜欢,这个男孩就是尤璃。 不过这个时候,他早就忘了他曾经在碧水湖畔许下的愿望,尤璃被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魔帝送给他的侍人。 魔帝的这一表现,或多或少的对众位皇子起到了警惕作用,他不再事事受制,而尤璃的存在,奇异的缓和了众位皇子对他的敌意。 15岁那年,尤璃已长成了翩翩美少年,他一身白衣,恍若谪仙的样子总是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连魔帝的目光也开始被他吸引(注:九儿忘了,他自己长的很妖冶,两人到哪里都一起,所以被吸引,不是尤璃一个人的功劳哦,嘿嘿……小九儿,魔帝看的是你哦)。 一天,三皇子带了一个娇俏美婢,说是希望和他交换尤璃,惑自然是没答应的,还因此气了半天,最后尤璃哄了半天,在他的要求下,亲了他一口才喜笑颜开,那一刻,他发誓,这辈子,尤璃只能是他的。 20岁那年,他们第一次做了相爱的人才能做的事情,记得在情事过后,他说:“我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你为什么愿意一直跟着我”尤璃笑着说:“我是因你而存在,不跟着你,跟谁?” 尤璃的话,让他的心如灌了蜜一样甜,原来这世上还有除了母后之外,为他而存在的人,真好,他第一次在心里感谢视他为可有可无的魔帝。 当他第一次,发掘出魔魅之术的研习之法,在他生日那天,将造出的紫禅花幼苗,送给他的时候,他笑着说:“如果不只是一个愿望,做你的有缘人真好”。 “璃儿就是我的有缘人啊,无论你有多少个愿望,我都尽力帮你实现” “那好,我的愿望就是,如果我死了,请你把我葬在紫禅花下,若你一直爱我,我就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何时何地,遇见你的那一瞬,我就会为你绽放”尤璃说着愿望的时候,眼里有着别样的期待,那期待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却又仿佛心甘情愿的快乐,这矛盾的样子深深的刻进他的心里,令他不忍” “不,你不会死,我不要你离开,我要你一直陪着我,为我每时每刻绽放着” “若你一直期待,我就不离开”尤璃认真的看了他很久,最后在他的唇上留下浅淡的一吻,说道。 雷声伴随着闪电来去匆匆,雨也歇了,只有雪还在徐徐飘落,仿佛是这场暴风雪最后的尾音。 惑慢慢转身,向来时路走去,他的神情肃穆中带着无法掩去的哀伤,他的脚步有些不稳,但是他拒绝了小安子的搀扶。 原来在碧水湖许愿,真的可以被实现,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却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为什么愿望实现了,却还给了他一腔的悲伤,仿佛是上苍的恶作剧,一直在暗处嘲笑他的愚蠢,多么可笑。 “小安子” “奴才在” “把凤栖宫此次参与执刑的人都拉去跟皇后陪葬,若是有任何人被遗漏,朕为你是问” “奴才遵命” 在新的一年到来之际,庆元节(可意为春节)前夕,凤灵国后宫以迅捷的速度进行了一次大整顿,首先最大的事情就是,圣宠正隆的皇后娘娘在凤栖宫暴毙,整个凤栖宫的近侍全部陪葬,其次就是利用皇后娘娘的势力,在后宫拉帮结派的个别嫔妃、公子,削去品级,逐出皇城,最后是妄图借皇后之势,贪权富贵的朝廷要员,均被削去官职,贬为庶民。 这一次大清洗,使凤灵国皇宫相比往年更为冷清,庆元节前后,皇上没有驾临任何一个嫔妃或者公子,后宫之人一时间陷入了战战兢兢的状态,不知情的人以为皇上还陷在失去皇后的痛苦中,知情的人却明白皇上是在等一个人的归来,只是他能否等到,没有人知道。 春去秋来,一年复一年,转眼三年过去了,凤栖宫无主,蓝魅宫被封,皇上夜宿龙席宫,后宫嫔妃、公子无人问津。 三个月前,后宫公子各被赐予黄金一千两,房舍一处,遣散出宫,各宫娘娘见势不对,纷纷上表愿意和公子一样出宫,然而自古以来,娘娘出宫,都是被送往皇家太庙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飘香楼,一楼大厅一处靠窗的角落里,坐着一名长相普通的蓝衣少年,少年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他那一双巧夺天工的紫眸,少年最怪异的地方,是他一直自说自话。 有人上前搭话,少年仿佛没听见似的,爱理不理,惹了一些人讨厌,不过碍于飘香楼的后台,没有人上前闹事。 “魅魅,我们好像有危险了” “什么危险?” “天帝好像知道我离开主人了,他想得到我” “他并不是你真正的主人,你自然不会受他所用的,相反会受到反噬的” “如果在你没出事之前,的确会这样,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现在合二为一,他只要与你交欢,然后杀了你,就可以将我取出,放入欲望之火上焚烧七七四十九天,我就会受他驱使了” “他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怕什么” “他是不知道,不过水镜可以告诉他一切” “水镜?” “对,水镜可以读出任何秘密,只要有相对的契机,水镜就可以告诉主人破解秘密的方法,如果天帝将你的一滴血滴入水镜,在没有主人的保护下,我们是逃不掉的” “还有多久我可以恢复” “两天” “既然如此,两天后,你就回到他身边吧!” “魅魅,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 “怎么说?” “这次你伤的太重了,我们一起沉睡了三年多,我已经无法自由飞出了” “所以你带我来找他” “对,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我们两人即为一体,你带我来找他,即是救我,我为何要怪你” “那你是同意跟主人和好了” “见他可以,和好的事情,你该明白,他爱的人始终不是我,何苦要跟他和好” “可是我觉得主人他是爱你的啊!” “你今天是不是话太多了,再说,我就不跟你去见他了” “好,好,我不说了”可是你们不相爱,我怎么出来,金圣剑最终没有把最重要的话说出来。 第五十四章:唯爱是你 龙席宫,空荡的大殿内,安静而寂然,男人一身紫衣坐在书桌前,他的手里提着一根狼毫,不知在画什么,似乎总也不满意,地上被扔了一团又一团的纸,终于,在弃了又一张纸之后,男子放下了狼毫。 他的脸上有一种挫败的表情,纵然画的再像,也不是本人,画好了又如何。 他微微弯腰,从书桌侧面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入目的就是一尊形似真人的玉雕,那是一对男孩的玉雕,他们背对背站着,彼此依靠,盈盈暗影中,散发着瑰丽的蓝紫色光芒,漂亮的宛若暗夜精灵。 这是一次逛街,惑遇到一个捏泥人的师傅,那老师傅手艺精巧,让他捏什么,他就能捏什么,只要你能说出事物的形态,他就能捏; 惑一时兴起,便让师傅捏了一对泥人,带在身上,虽知回宫路上,下起了大雨,泥人瞬间化成了泥水,仿佛他的爱情一般,暴风雪过后,一切不在,只让他怅然若失,却无迹可寻。 回了宫,他找了白色的玉石,每晚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就拿出玉石雕刻,两个月后,玉雕终于成形,惑用法力,将魅衣服的颜色改成了最适合他的蓝色,而自己的则改成了紫色,因为他曾说过,穿紫衣的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来自于暗夜的王者,让人忍不住依靠。 “属下参加皇上”暗影里走出一个黑衣人。 “什么事?” “蓝魅宫发现可疑之人出入” “下去吧!朕知道了” 三年前,蓝魅宫被封,任何人未经允许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故而蓝魅宫虽然三年来,没有住人,却比当时有人在时,守卫的更严,就算是在外守卫的侍卫,没有命令,也不能入内,发现情况只能报告,只有善于隐藏身形的影卫可藏身其中,同样发现情况者上报,今天是三年来,第一次有情况的,不是被守在外面的侍卫发现,而是被影卫发现,看来闯入者自有一般神通。 踏入蓝魅宫,扑面而来就是一阵充满幽香的陌生气息,若凝脂,若幽兰,这样的味道让惑发怒,这里是除了那个人,其他任何人的存在他都不许。 “什么人,出来” “这么漂亮的宫殿,无人居住真是可惜了,本宫远道是客,凤御王可否割爱让本宫住一段时间”一位粉衣女子莲步轻移出现在惑的视线内。 “原来是二公主大驾光临,本王失敬了,此殿乃罪妃之所,公主若是喜欢漂亮,翠玉轩才是最好的,烦请公主移驾” 翠玉轩乃是前皇后(尤璃)所建,里面采取南方建筑精巧婉约的风格,建造了假山流水,亭台楼阁,花园以八卦之意取其星罗棋布之势,妙也,美也,更有一张巧夺天工的水晶花床,让人走进去,就不想再出来。 “既然是罪妃之所,何不毁了它,却守的如此严,真令人费解” “请公主慎言” “好,好了,本宫给你开玩笑的,今次本宫领父皇旨意,是为下界捉拿钦犯的,路过此地,一时好奇才进来看看的,你的翠玉轩就留着下次本宫来赏吧!”粉衣女子说完,一阵红光闪过,已不见了人影。 钦犯,天上的钦犯与他何干?惑没有在意这件天界公主来访的插曲,他在蓝魅宫主殿呆了一阵,才出去。 惑在承乾宫处理了一些政事,用了饭,才回到龙席宫,已经熟悉了暗夜的他,不需要点灯,就可以视物,然而雕龙画凤的庞大龙床上凸起的人形被子,还是让他迷花了眼,他不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再看去的时候,人形被子依旧。 一掌拍亮了靠床的灯火,暖色光线下,人形的被子无处可逃,却更让他感到震惊,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爬上龙床,被发现了,却依然睡的安然。 惑正要拉开被子,看究竟是谁?恰在此时,被子里的人许是感到闷热,掀起了被子一角,露出了半张脸以及一头墨发。 看着那半张脸,惑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这正是他三年多来一直想念的人。 惑爬上床,微微掀开被子,露出人儿的整张脸,他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将人连被子一起紧紧抱在怀里,听到身下人儿的轻呼,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道过重了,他微微放松,并没有放开怀里的人儿。 这一夜,他没有睡觉,一直认真的看着怀里睡着的人儿,他怕他一睡着,怀里的人儿就不见了;早朝的时间也免了,所幸近来本无大事。 “醒了” 魅一睁眼就对上一张熟悉的容颜,那人微笑着,跟他说话,仿佛他们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清晨,然而魅笑不出来,更不知要跟他说什么,他的心里委屈而难过,更多的却是讽刺。 他和金圣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选择了他为他们的主,他们的王,然而无论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想起来了,宠一下,不喜欢了,关起来打骂,如此往复,他依旧摆脱不了他。 “要不再睡一下”没得到回应,男人一阵尴尬,随即惊呼道“啊,我都忘了,魅儿你一向早起的,嗯,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洗漱用品,我们这就去吧!”男人说着掀开被子,率先下了床。 “啊” 只听床上人一声惊呼,惑大惊望去,原来自己下床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他的腿,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事,然而昨日受伤未愈的部位,经此一碰,本已凝固的血,又流了出来。 细想昨晚初见之时,自己的确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然而因见了心心念念的人,却一时忽略了。 惑上前拨开他小腿上的衣袍,将白色的裤子往上腿了些许,白皙的小腿肚上,赫然露出一道新鲜的刀伤,经他一碰,鲜血泉涌,十分刺目。 “谁干的?”惑不自觉的发怒。 原来昨日魅一出飘香楼,就已经被天帝所派之人跟上了,在巷子里动了手,魅本就不是那两名将军的对手,何况他伤势未愈,一个不擦,被刺了一刀,金圣剑见他受伤,直接就把他带到了龙席宫,而那时,他自然不知二公主,已在蓝魅宫向凤御王试探他的存在了。 “不管你的事”魅试图站起离开,他是答应了圣儿(金圣剑),来找他,然而见到他,心绪却更不能平静。 “我是你的男人,怎么不管我的事”惑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固定他受伤的腿,不让他起身。 惑的话让他一时委屈的落下泪来,他说的不错,他是他的男人,从圣水湖畔之初,一切就是注定的,也或许更早以前,他们就已开始了这宿命的纠缠,可是为什么他给他的痛比爱多,自己却依然心恋与他。 “啊!你别哭,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魅儿,你打我,骂我都行,可是不要再离开我,我只有你一个人了,若你不要我,我该何去何从”。惑将哭泣的人儿拥进怀里,这时才感到生命的完整,当一切恍然若梦的真相摆在眼前,曾经执着相信的爱情,只是一场自己导演的愿望,愿望消失之后,却失去了那个最该珍惜的人,如今心爱的人儿重回怀里,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再次把他留在身边,来陪伴他残缺孤寂的生命。 “你有你的皇后,与我何干?”魅恼怒的推开抱着自己的男人,却奈何力气不如人,只能被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我没有皇后,我只有你”一个妻子, 没说完的话被打断,“到现在,你还想骗我,你的皇后,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对你都是独一无二的的,任何人都不能取代,影响你们的人,如我,都必须被毁掉,我不想再领教前世的下场,若你不想你的皇后再离你而去,就放开我” “不,我没有皇后,没有尤璃,他们都是骗子,因为他们,我总是伤害你,不,是我的贪婪,才看不清你,造成如今的一切,都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是我的无价之宝,请给我一次恕罪的机会吧!”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了吗?以你的个性,不知对多少人说过同样的话?你的情,我消受不起” “这世上,这样的话,我只对一人说过,那就是你” “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出来,不知你的尤璃听见了,该作何感想” “你忘了,前世我有很多男宠,尤璃只是其中之一,虽然他很得我心,可是并不具备住进我心里的资格,否则那时的魔宫,就只有他一人,你又如何迷惑的了我,而今生,处于皇后位置的尤璃,他并非本人,又兼具蛇蝎心肠,我如何会真的倾心于他,也不过贪他那一幅与尤璃一样的形貌罢了” 惑的话句句传进耳里,听入心里,却依然止不住的惶恐,话却不仅思虑已脱了口“你有那么多的美人、公子相伴,又何须缺我一个,更遑论,连前世被你疯狂喜欢的尤璃,都住不进你的心里,我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妻子” “你不需要什么资格,虽然你不会高谈阔论,你不会杀伐决断,你不会聪慧贤淑,更不会审时度势,让人无后顾之忧,可是,你只是站在那里,也让我想要靠近,想要欺负” “你说的什么吗?我竟然令你如此不满,你还缠着我干什么,放开”魅一口咬在他肩上,原来自己有这么多的缺点,细数起来,竟是没有一处配得上他的,心不自觉的跟着抽痛,他想要抱紧这个男人,永远跟随他,却不知道能否拥有这个机会。 男人似乎不觉得痛,只轻呼一口,就接着说:“你虽然没多少优点,可是也足够让我迷恋你了,你单纯可爱,迷糊,善良,有时候呆呆的,连鹦鹉都比你反应快,你那个样子,让我不注意你都不行……” “哼,我呆呆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不是被咬了” 第五十五章:惑的疑问 “好,好,我们俩都呆,所以你才是最有资格做我妻子的人,好不好?” 沉默了一阵之后,魅说:“如果那个时候你已经喜欢我,为什么最后要对我那么狠,连我们孩子也可以毫无怜悯的杀死”,你给的爱太狠了,我要拿什么去说服自己接受你。 曾经以为,前世只有自己一个人遥遥的期许,而那个人并不爱自己,自己害死了他的爱人,所以他以为,他对他的折磨都是应该的,虽然残酷的连梦里都会惊醒; 故而当记忆从初始恢复的时候,对于前世种种残忍的对待,他只有淡淡的疼痛,因为那时他并不爱自己,而且还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他恨不了他,只想接近他,靠近他。 “不,那个时候我没有喜欢你,也不能喜欢你,你是天帝派到我身边伺机而动的人,我怎么会允许自己喜欢你,只是控制不住不去注意你” “不对,我到魔界不是天帝派的,是我自己去的” “你真以为凭你能够顺利从天界抵达魔界,而中途不被人发现吗?,这一切不过是天帝的授意,要不然他那么关心你,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去救你” 惑的话让魅沉默下来,不错,或许前世他还懵懂的以为,天帝无法对抗魔界,可是今生,他已明白天帝并不是简单的人物,要从魔界救一个人,或许有难处,却并不是不可能。 “你那时为何要从蛇嘴下救我,我既是你的敌人,被咬了你应该开心才对”魅有些别扭的开口,却在期待他的答案。 魅的话让两人一同陷入回忆。 前世魔界,魔宫花园,一日炎夏,三人都在花园,魅坐在一棵枝叶繁茂的花树上,他的肩上趴着一只彩色的鹦鹉在打盹,树下是尤璃正在摆弄棋局,距离花树不远的凉亭里,惑在弹琴,那是他第一次见他弹琴,并不比尤璃差,甚至有过之而不及,空灵悠远的乐声,仿佛来自天外,又似乎超脱世俗,带着一种绝然的孤寂之态凌然于世,让人忍不住仰望,想要去拥抱这一缕寂然灵魂。 魅沉迷在他乐声中,乐声仿佛带着魔力,把他带向一处天外之境,哪里云雾缭绕,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名和他神似的少年与男人在空中飞翔,少年在前方玩耍,男人在后面跟着,他的眼里带着纵容的宠溺,仿佛是在看顽皮的情人,转眼间,他看见男人带着焦急的神情向他飞来,他不自觉的对他傻笑,嘴巴张开,露出两边的虎牙,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已成呆滞状态,动也不敢动,那是一条倒挂在树枝上五彩斑斓的花蛇,此时蛇头对着他,蛇眼瞪大,伸出了他威胁性十足的蛇信。 这时他才意识到肩上的鹦鹉早已飞走,耳边传来尤璃紧张的声音,眼中倒影着蛇清晰的身形,当蛇正要跃进他嘴巴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眼前一暗,随即豁然开朗,原来男人真的向他飞来,那最后一刻,他将胳膊覆盖在他的脸上,宽大的袖袍遮住他整个脸颊,蛇没有咬住他,倒是咬在了男人的胳膊上,男人转瞬便将花蛇摔在了地上。 男人抱着他飞下了花树,他呆呆的沉浸在刚刚的画面里无法自拔,尤璃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回过神的时候,周围已站了三四个太医,这时才知道,那花蛇是魔界少有的毒蛇,一般的魔兵中了此蛇毒,若不得到及时治疗,超过七日便回天乏术了,所幸此蛇尚幼,蛇毒不重,魔帝并非魔兵,只需每天准时换药,调理三日即可。 “救人的时候,哪里能想那么多,只是不想你被蛇咬” “以你的能力,不必被蛇咬,也能将它致死” “的确是这样,不错,不过我若惊了它,你很可能还是会被咬的,看你呆呆傻傻的表情,纵然你是我的敌人,还是不忍心” “那三天你为什么不去看我,我可是为你受伤的”惑终于问出了心中深藏的秘密,那三天明明对他毫无影响,而他却依然不出寝殿,只为了等待那个所谓的间谍来看他,因为从他受伤到最后,那个人都没有一丝担心,让他不由的恼恨。 然而等了三天,那个傻瓜也没出现,只有尤璃每天守在他身边,故而,从那以后,他看到他的傻,他的呆,他的纯,再也引不起一丝漪涟,他总觉得在他面前的这个傻瓜,是一个善于伪装的间谍,只为了突破他的防线,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要不然他为何那样冷漠,连救他的人都不闻不问,除非他的本性如此。 “我有想去看你,可是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因为尤璃的存在才得以平衡维系,除了你救我的那次,所以我一个人不敢去见你,我想跟尤璃一起去,可是他说你没有大碍,而且很忙,没有时间见我,我见他每天都去看你,而且一去就是一天,我就想尤璃是不是安慰我,其实你伤的很重,所以第三天下午我带了圣灵露去看你,不过门外的卫兵不让进,我只好求他们替我将圣灵露给你,他们答应我收下了圣灵露,我以为你知道的” 那天他是收到了圣灵露,不过是尤璃给的,他说是太医院这两天调配的,因为抹上效果奇佳,他还因此升了整个太医院的俸禄,而今看来不过是欺下瞒上,碧水湖的愿望果真神奇,害了人还能让你沉迷于他。 “并不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心怀他人,除了我,无论是谁,还是多长个心眼吧!” “我想听你弹琴,前世,今生,加起来,也只听过一次” “等你腿伤好了再说”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腿上的血再次凝固了,留下伤口周围暗红色的血迹,惑觉得有些奇怪,以他作为纯净之神的体质,伤势就算不敷药也不会好的这样慢,除了被道士伤害的那一次。 “我要回冰魄泉呆两天,你陪我去吧!” “告诉我是谁?” “到了冰魄泉,你自然明白” 三年前的的伤势让他连同金圣剑一同沉睡在冰魄泉,直到近来苏醒,却让他的能力减退了,现在的他,仿如一个刚成形的婴儿,依附在金圣剑上,立于天地之间,他不能再随意施法救人,更不能复原自己的伤口,只有躺在具备圣水的冰魄泉里,他的能力才会慢慢恢复。 看着男人找来的药,抹在他的伤腿上,白布一圈圈的缠着,他的眼帘低垂着,妖冶的侧面显出温柔的姿态,世上最漂亮的罂粟花也抵不上他分毫。 “没有用的,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魅握住他的手,止了他继续包扎的动作。 魅的话很平静,仿佛是在说,我们吃饭吧!惑却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冷意,若是没用,何意要冷眼旁观这么久才阻止。 “即是没用,也不能任伤口这样放着”惑拉开了他的手,继续未完的动作。 遥不可及的云端上,两名男子,一人白衣,一人紫衣,紫衣男子坐在云上,白衣踩在云上。 惑有一些焦急,他觉得站在身边似乎不是魅儿,可是他们又长的一样。 魅的腿上有伤,本来最开始,是惑是抱了他坐在云端上的,以免他的腿费力,若在以前,魅是不会拒绝的,今天在包扎伤口之前,他们也一直拥抱着,然而上了云端,魅就拒绝了,说自己不是女人,怎么可以到那都被抱着,还很蔑视的看了他一眼。 惑也站了起来,魅没有理他,只是遥遥俯视着地上若蝼蚁一般的人们。 他们之间没有人开口说话,身边风吹云动,将两人笼罩在一层云雾缭绕里。 前世的魅有孩子的活泼可爱,很傻很天真,可是不会很沉默,今生的魅,没有前世的活泼,却有一种别样的安静,令人想靠近,想温暖,所以他们在一起,总是他比较话多,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然而此刻的安静,他并不想去开口改变什么,这仿佛是一种敌对关系,明明在同一间屋子,却彼此各怀心事。 到了天上,有仙人早早的候在天门外,邀请他去喝酒,他拒绝了,不过事后,魅却说他不识抬举,让他一时无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 两人到了冰魄泉,魅一头扎进去,不再理会惑,然而惑却不敢轻易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惑也下了冰魄泉,他靠近那个似乎沉睡的人,抱着他,看他如婴儿般的睡眼,有些迷恋的吻上了他的唇。 不过怀里人似乎真的睡着了没有感觉,惑就抱着他,一起坐在冰魄泉里的一块玉凳上,他没有睡,他想证实一下怀里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所以他想第一时间看到他醒来的,来验证心中的猜测。 第五十六章:试探 两天后魅醒来,果然第一眼就看到了抱着自己的惑,他微笑了一下,“能醒来看到你真好” “没有睡吗?”魅抚上他的黑眼圈,“这里的水对你身体有好处,睡一下吧!” “不,我不能睡?”惑坚决道,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怎么了”魅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摸摸自己的脸。 “吻我”惑妖冶的脸上显得有些冷漠。 “我饿了,我们先去吃东西吧!”魅说,似乎为了印证他说的话,肚子的咕咕声传来,魅羞红了脸。 “吻我”惑又是那两个字,依旧显得冷漠,面无表情。 “你,你不可理喻”魅生气的扭过了头。 “说,你是谁?”惑掐着他的脖子,妖冶脸上一片嗜杀。 “我是你的魅儿啊!”怀里人又温柔起来,可是他的表情在惑的眼里,只能看为谄媚,若真是他的魅儿,此刻这脸上该是委屈,失望,疑惑泪流满面。 “你是谁?”惑冷冰冰的语气,手劲却大了。 他想起找药之前,魅儿已经昏过去,当他在侧殿找到药返回的时候,他又醒了过来,不过那时他一心想着他的腿伤,便没有留意,却在快要裹布打结的时候,‘魅’开口阻止,之后就是一路的过分,此刻却又假装柔情,想来迷惑他,误导他的思维。 “魅公子,老君有请,若凤御王有意,也可同去”一名侍童的声音在两人身边响起。 惑放开被他掐着的人,漫不经心的说道:“老君盛情,本王怎好拂意,你回去回禀老君,本王随同公子,一会就到” 侍童离去,‘魅’已脱离惑的怀抱,惑也没在意,就着冰魄泉里水,洗了把脸,便上了岸,用内力烘干了衣服和发丝,转首就看见‘魅’一身湿衣贴在身上,头发也是湿的,似乎没有弄干的意思。 惑本无意理会,不过想到一会很多人盯着魅儿的身体看,惑还是开口了。 “你这副样子去见老君,是想勾引他吗?” “你转过去”魅说。 “你脱了衣服的样子都被我看完了,此刻倒是来装贞洁烈女,真把自己当成女人了”惑幽幽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嘲讽。 “你无耻”‘魅’恼羞成怒,脸上一片青红交加。 “若是不想去,咱们就继续审问,老君哪里我自会交代”惑冷冷的说,那张与魅儿一样脸,此刻让他作呕,到底是谁在幕后操作,他们想要干什么。 ‘魅’似乎很怕继续审问,他随手一挥,一片粉白色的光,笼罩在他身上,下一秒衣服连同发丝一起干了。 粉色的光,虽然很淡,但始终是粉色的,而记忆中魅儿施法的颜色一向都是白色,不可能有粉色夹杂。 这一刻惑无比确定魅儿的身体被人强占了,也或是这个人根本不是他的魅儿,然而他抛弃了第二种可能,他不相信有谁,会在那么一会的时间里偷梁换柱,而不留下任何气息。 两人一路气氛怪异的到达了老君的居所,老君是个慈眉善目的鹤发老人,据惑所知,他在天上是不管什么事的,不过地位却不低,天帝对他也是尊敬有礼。 惑早些年见过他,不过也只是点头之交,不曾想,今日会得到邀约,虽然有些意外,不过似乎理所当然。 “魅果然是魅力无穷,只要邀请他,再请凤御王,便是水到渠成了”老君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正品着石桌上的一杯茶,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这么说,老君这是专程来请的本王的” “不错” “不知老君请本王来,所为何事?”惑随意坐在老君的对面,‘魅’坐在两人中间。 “老夫摆了一桌棋局,听说凤御王善弈,故而特请来此,切磋切磋” “既是切磋棋艺,本王人一到,还待何时?” 老君示意,一边的侍女端走了茶壶茶杯,小童从屋里端出一桌棋局放在石桌上。 周围一片安静,院子里起风了,一片片绿叶落下来,不知是茶香的缘故,还是其他,惑的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老君的棋路走的是稳重的路线,看似磨蹭,却似乎每一步都在掌握之中,惑的棋路则如他的人一般,潇洒飘忽,随心而定,遇鬼杀鬼,遇佛杀佛,看似没有未来,却似乎硬是被他劈开了一处空间。 棋局上杀气重重,却似乎另有玄机,太阳藏匿在云层中,将周围的一切堵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调,突然一只黑猫从一边的树上窜下来,直入棋局,打乱了双方的棋路,也打散了弈棋的兴致。 “看来今日只适合逗猫,不适合弈棋,老君还是暂歇吧!本王久不来天界,今天可要好好的逛逛了,来日本王必当奉陪”惑放下了最后一颗棋子,起身离去。 ‘魅’自然也跟上。 两人离去,老君再看棋局时,对方的棋局恰似讳莫如深的浩淼烟海藏在云中深处,一丝不露,再看自身棋局,便似一盘散沙,昔日尽在掌握的线路已被纷纷拦截。 老君直觉一阵冷意直冲背脊,随即想到小黑突然出现打乱整盘棋局,便又觉得自己多心了,这只不过是一场巧合。 天界有一处幽冥泉,此为密地,不为外人倒也,只有少数德高望重的仙人知道,比如老君。 幽冥泉历来是为通往魔界的最近通道,也是神妖魔现形的一处密地,幽冥泉聚集了众多的怨灵,曾经天帝也处置过一批,只是这种秘辛有谁知道呢? “我们这是去哪里?”‘魅’问着前方的男人。 “到了,你就知道了”惑漫不经心,并不担心他会走丢。 天帝的华宇宫,数名太医进进出出,脸上皆一排凝重的神色,当最后一名太医走出门去,天帝随手一指,关了门,随后转身进了侧殿,大手一挥,一道波光盈盈的大门出现在眼前,天帝抬脚踏入,随即大门与天帝同时消失在房间里。 冰魄泉,惑站在岸上,看着一池的波光粼粼,想起初次在这里见到他时,那个绝魅如雾的少年,便如一道瑰丽的光射入心间,洗涤着他尘埃喧嚣的心,之后便是一系列的不如人意,当最后,一切尘埃落定,真相大白,他们彼此心意相通,决意相守之时,那人便如梦中花,空中雾,似在眼前,却仿佛远在天边。 惑跳入水中,久久不出水面,感受着他曾待过的地方,可曾留下他身上的味道。 二王子府。 “殿下,凤御王、魅神来访”一名侍童在一名华服男子的身前报道。 “哼,前两天,本皇子派人请,他都不来,今天倒是不请自来了,不见”男子一脸怒色,挥了挥手,示意不见。 “皇子难道忘了天帝的话”侍童提醒。 “宣他进来”听了侍童的话,男子无奈的说。 第五十七章:顺利逃脱 夜色来临,弯月高挂,繁星似景朗照,华宇楼阁仙气环绕,明珠高阁,亮如白昼。 二皇子府一片热闹喧嚣,所有的年轻贵族子弟,今夜齐聚于此,舞姬妖娆,仙乐曼妙,宴席上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交情言深。 被众人包围的惑,已被敬了很多酒,他的身边围着两个绿衣仙姬,不知惑对她们说了什么,仙姬笑语嫣然。 气氛正浓之时,有人提议让魅表演节目,酒意微醺的惑不再如初始的维护,漂亮剔透的蓝眸里氤氲一片期待之色。 没有人阻止,魅无法,只能走到中间助兴的表演的地方,在一架琴前坐下,开始拨弦,琴声似有若无在殿宇徘徊,众人看笑话一样批评着他的琴技,这时席间的惑已经醉倒在仙姬的怀里,在二皇子的示意下,两个仙姬抚着他,退出了宴席。 此间,琴音靡靡,时而缠绵,时而杀伐决断,酒宴上一片昏乱,贵公子们如痴如醉的与仙姬调情,艳色的风在殿宇飘荡,身份尊贵的公子化身迷情贪婪的欲兽,撕扯着仙姬身上的衣服,仙姬们荡着妖艳的笑容,似魅惑的妖精,缠住在他们身上驰骋的男人……欢悦、哀求、呻吟……糜音慢慢,将一切推入欲望的深渊,唯那座上弹琴之人,仙姿怡然,风情云淡。 天帝华宇宫内,华灯高悬,一片华丽繁复,没有侍人的房间,显得格外诡异安静,天帝手持一杯鲜红的酒液走进寝殿。 寝殿的床上捆绑着一个人,那人披散着发丝,遮住了脸,看不清面容,从他的身形判断,应是一个男人。 天帝走到床前,拨开那人发丝,一张绝魅的容颜出现在眼前,俨然魅的样子,只是此刻那人闭着眼睛,毫无血色的脸上,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天帝握着魅的下巴,将手中如血的酒液倒进魅的嘴里,酒液喝完不久,魅就睁开了眼睛,对上天帝狰狞的神色。 “既然醒了,就不要浪费时间,今夜本帝就同你把事情办了,也免了夜长梦多”天帝说着就开始解魅身上捆绑的绳子,然而他并不是解开。 “不,不,放开我,放开我……”魅没有得到预期的解放,眼见形势不对,开始呼叫。 天帝没有理会他,将他的两天手臂提起来举过头顶,绑床头,同时打开他的双腿,将腿分开到最大,分别绑在两侧。 固定好了人,天帝拍了拍他的脸,“放开你,你就别想了,本帝从离开混沌之地那天,就开始策划,你知道本帝等了多久吗?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本帝也不记得了,人间朝代更替,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轮回往复,今天终于让本帝等到了,放开你,就别做梦了” 天帝一边说着话,一边脱他的衣服,随意衣服的减少,直到连最后一件亵裤也被去掉,天帝随意的抚上了他的下身,一阵酥麻的感觉仿如电流穿过整个身体,顿时整个身体就软了。 不知为何,随着天帝轻抚的在身体上的动作,他的身体如万蚁撕咬般酥酥麻麻,他觉得他的动作太轻了,他想要更大力的抚触,却羞于启口。 天帝咬上他的性器,大力的拉扯,一阵强烈的快感传遍全身,他想要更多的感觉,不仅耸着腰身,将分身向天帝的口中推进,这一刻他似乎忘了羞耻心,他想要他将他放开,想要抱住在他身上作怪的男子,热情回应。 天帝似乎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嘲笑道:“凤御王还不能满足你吗,如此银荡,真是个小骚货” 魅听了他的话,全身泛起了粉红色,美景当前,天帝不再客气,开始享用,当手指抚上下面的臀瓣,却是触手一片粘滑,天帝的眼神下移,便是经验一样的粘液从后薛里源源不断的流出,虽然用了药,但是一个男人湿成这样,天帝不仅感叹:“怪不得凤御王对你爱不释手,比女人还湿,哪一个男人受得了” 天帝提枪上阵,粗大的肉刃横冲直撞的在后薛里征战,身下绝魅的人发出妖精一般的呻吟,缠绕着天帝的心扉,天帝放开了他的束缚,那人如灵蛇一样的缠上来,紧抱着天帝赤裸的身体,脸上是银靡的媚笑,连眼角都流出了激动的泪水,使那双紫眸更显动人。 二皇子府外,一身紫衣的男子站在一棵树下,他的视线对着门口的方向,不久,一名白衣男子从里面出来了,紫衣男子从树影里走出,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儿,露出了宠溺温暖的笑容。 待到白衣男子走到近前,紫衣男子握住了他的手:“走吧!” “去哪?”白衣人问。 “冰魄泉” “骗了他们,早上醒来他们就知道了,怎么还能留在天上” “你的伤不是还没好,两天后我们再离开” “可是被天帝发现,我们就走不了了” “相信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被通缉,他们暂时也不会想到我们依然还在冰魄泉” 银荡的夜还在继续,只是没有人知道的时候,这场天衣无缝的阴谋已被人釜底抽薪,将一切在不知不觉中被颠覆,就仿佛那场没有结尾的乱棋。 当天色逐渐亮起来的时候,那些那些沉沦肉欲的贵公子们逐渐清醒,看着身边银靡的场景,自以为昨夜酒喝多了,丝毫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怎么回事”天帝错愕的看向怀里之人,高耸的胸脯分明是一个女人,俏丽的容颜,正是应该在凤御王身边,扮演魅的二公主,他的女儿。 “啊!父王”女人意识到彼此赤裸的身体,脑海里想起了昨夜银靡的场景,一阵羞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不要叫我父王,你是怎么执行任务的,被人掉了包,没有说出来,竟然还乐在其中”天帝厌恶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条肮脏的老鼠。 二公主从来不知道他的父王这么厌恶她,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冷,然而想起昨夜的肌肤相触,那种要被融化了的温暖,瞬间将她俘获。 她还是一个如花少女,昨夜是她的第一次,她从来不知道,被男人捅竟然是一件如此快乐的事情,而且还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父王,这种禁忌的快乐似一种毒药麻痹了她的神智; 她想,父王讨厌她,只是因为她没有完成任务,如果她助父王完成了计划,父王就不会再讨厌她,而是喜欢她了。 “说话啊,哑巴了,将本帝筹谋已久的囊中之物一夕之间打飞,到底怎么回事给本帝交代清楚”久不见眼前的女人开口,天帝怒道。 原来当惑对身边的魅感到奇怪时,他起初只是怀疑,魅的身体是不是被那个妖怪趁机侵占了,然而当魅在冰魄泉沉睡苏醒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只是一个迷惑人的计谋,目的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不过很明确的是,他的魅儿被人掳去了。 想要从身边这个人下手,问出真相,然而事与愿违,老君的出现揉乱了他的审讯,不过他觉得,这是一个新的突破口,或许身边的这个人与老君有什么关系。 然而老君邀请他,却只为弈棋,让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一阵风传来,将树上的叶子吹落,接着就闻到一股幽香,那是二公主身上的味道,在蓝魅宫时,闻到过,此刻却从魅的身上传来。 他记得,有人对他说过,这种叶子可以催发女人身上香味,故而常有仙姬采摘此叶,配合其他花卉,提炼成一种特殊香料。 他想起二公主在蓝魅宫时说的话,想起魅儿身上的刀伤,他觉得自己置身云雾之中,被暗中包围着,像是狩猎,又非狩猎,因为他们的猎物始终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自己最在意的人。 老君的棋路很慢,很稳,仿佛胜券在握,又仿佛故意拖延时间,他和这个老家伙根本不熟,可是也觉得这个老家伙老谋深算,对弈并不吃力,可是心里担心一个人的时候,所有可能的外在力量就仿佛千斤压顶般的坠在心上。 黑猫的出现是个意外,却也恰到好处,这仿佛是天意送给他的一个礼物,他落下了最后一颗棋子,顺利离开了杀气四溢的棋盘。 他想起天上有一个不为外界所知的幽冥泉,如果是以前,他也不会知道,不过恢复记忆之后,这便不是难题了。 他带着二公主来到幽冥泉,把她丢进去,瞬间她就变回了本身的模样,以她的修为,很快将被怨灵同化,成为他们的共同体,不过在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幽冥泉的黑暗,它可以激起人心最脆弱的部分,甚至道出心中深藏的秘密。 他一掌推去,二公主瞬间咳出血来,怨灵被吸引,纷纷将她包围,巨大的压力和恐慌包围了她,这时惑开口说:“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我就救你出去” 二公主看到岸上的他,倔强的不开口,惑并没有勉强,转身便要离去。 “我说,我说”二公主见势不对,妥协下来,说出了天帝的计划。 天帝的计划里本没有惑的参与,只有魅,以及和他同体的金圣剑,不过魅的下界是始料未及的,拦截过程中,如愿得到了魅的血,然而却没有成功拦截住他,使他跑到了惑的身边,如果惑把他赶走,抓他就是轻而易举,不过惑留下了他,便成了一个麻烦。 天帝利用魅的血,将二公主身上的气味掩盖了,二公主顺利到达了惑的身边,并听取了他们最后的谈话,将魅藏在了床底,等他们离开后,天帝的人便从另一个方向,将魅带进了天帝的华宇宫。 而为了不影响天帝的计划,他们设置了几个关卡拦截惑的脚步,首先就是二公主,其次是二王子(二王子非天帝儿子,而是天帝王兄的遗孤),二王子以往和惑关系很好,这是在天界人眼里的关系,不过到底什么程度,也只有彼此知道,二王子若不能顺利阻止惑的步伐,再过来就是老君,老君之后,会在老君的授意下,安排其他人,将惑带离天界。 按照水镜的意思,必须在魅清醒的时候,让他陷入情欲之中,与天帝交苟,不过魅的身体因为没有复原,在下界已经昏迷,而因为魅的特殊体质,一时之间,根本没有谁可以将他唤醒,在经过众太医一致研究无果之后,天帝再次进入了水镜,寻求帮助。 得知了天帝的计划,惑通过幽冥泉将二公主再次塑造成魅的样子,并让她在一段时间内,脑袋不清醒,随后带上二公主,来到华宇宫,将两人掉包,而此时在水镜的帮助下,魅已经逐渐清醒,惑将计就计,传给了魅一道催魔之音,在二皇子府上演了一场金蝉脱壳,两人顺利躲开了众人视线,回到了冰魄泉。 第五十八章:爱被扰 初晨的阳光洒下来,为冰魄泉里镀上了星星点点的金色,空气里有微风飘荡,仿佛是在吟唱静怡的乐曲。 水波荡漾,打湿了墨发,两名男子交颈缠绵,空气里发出甜腻的气息,为这安静的清晨平添一抹艳色。 当心灵相融,当肌肤相贴,当粗喘的声音与甜腻的气息汇聚成一曲春之交响乐,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原始的美好…… 冰魄泉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奇花异草,芬芳的花香覆盖在冰魄泉上,泉水也变的生动起来,他们向缠绵的两人游去,汇聚成一张奇异的水床,花草低下了它们高贵的头颅,一棵棵飘向水床,融进床里,为这场爱的欢歌送去了芳香。 当两人终于灵肉结合的一刻,冰魄泉的水面上金光一闪,莹润七彩的琉璃光芒笼罩了整个冰魄泉,将一切凝聚成梦幻的世界。 “原来你就是创造这大自然的精灵,我拥有你,是何其有幸”惑置身于魅的上方,周围如梦似幻的变化尽收眼底,看着怀里为自己绽放,宛如春花的绝魅人儿,感叹道。 “那你还会丢下我吗?”魅期待的看着他,心里却充满了担忧,似乎知道答案,又仿佛害怕。 从今天过后,冰魄泉将不复存在,他们一起吸收了冰魄泉里的圣水,以后除了靠自己生存,剩下的便是自能靠他的爱维系生命,若他再次将他丢下,他便是失去了一半的生命,当自己的一半生命消耗殆尽,他便只能灰飞烟灭,化成一缕尘烟,随风飘荡。 “这是什么傻话,我丢下谁?也不会再丢下你” “真好” …… …… “对了,金圣剑是你送给我的吗?” “或许这本来就是你的,从我有记忆之初,我与圣儿就一直沉在圣水湖底,直到有一天你出现,圣儿带我升上了水面,那个时候你已经睡着了,圣儿就是在那一刻流进了你的身体” “原来如此,我一直都不知道金圣剑的来历,只知道身体里有一把沉睡的剑” 天帝的华宇宫,天帝又一次的进入水镜,他站在虚幻的岸上,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水镜,本帝的计划失败了,你可有办法挽回” “金圣剑回归本体,圣莲与邪君再次相守,凤御王无人可敌,你没有机会了”平静的水面里传来低沉的男音,平静而安详。 “不,本帝不信,你一定有办法”天帝表情狰狞道。 “办法不是没有,除非……” “除非什么” “邪君的致命弱点就是圣莲,如果邪君爱上别人,圣莲灰飞烟灭,金圣剑念其旧主,必回破体而出,待到那时,你若能及时收服金圣剑,他必回因恨帮你斩杀邪君” “那本帝该如何做,才能让邪君爱上别人” “风影大陆是妖界的天下,那里并不缺乏美人,邪君如果过去失去记忆,从来一世,他就会遇到一个适合他的人,只要他们彼此心心相印,你的计划就会成功” 热闹的街市上,一对夫妇正随着人流逛街,他们牵手走在街上,不时眉来眼去,笑语晏晏,引来不少人羡慕的目光。 若是有心人,会发现他们眸色异于常人,漂亮的不似凡人,夫人有双蓝色的眸子,笑起来的时候,便是花也要嫉妒了,夫君有双紫色的眸子,一双眼睛只是看着你,你便仿佛被吸了魂魄,其他再美的东西也入不了眼了。 此二人就是惑与魅,从他们离开天界开始,为了躲避追捕,便是这副打扮了。 “夫君,我好想你啊”一进他们暂时居住客房,惑便开始向他的亲亲‘夫君’撒娇。 “我还没有洗澡呢?”魅试图推开在身上作乱的人。 “一会再洗,夫君,我忍不住了”惑一边亲吻着他的唇,一只手已然伸入衣服,抚上了光滑若玉的肌肤,随着他的抚触,怀里的人儿很快软倒在他的怀里,脸上染了一层绯色,魅惑的容颜使人心痒难耐。 惑将人抱上床,随着衣衫一层层被剥落,荡开一室春情无限。 此时客栈的另一间房,天帝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手下人报告跟踪的情况,当听到两人大白天的上床时,也只是皱了眉头,没有太多的表情。 一场缠绵悱恻的情事结束后,魅已然昏睡过去,惑躺在床上平复着高朝的余韵,过了一会儿,披衣下床,出了门,叫小二,让他把之前叫的热水抬进来。 惑回到内室,继续看着睡着的人儿,他的手一点点的抚摸着那魅色的容颜,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刻进心里,融进血里。 他几乎有一种错觉,似乎很久以前,他也曾这样经常膜拜他的容颜,直到他们不得已分开。 当小二将最后一桶水注入屏风外的浴桶,拉上门,惑抱了床上人儿,向浴桶走去,一起入了水,这本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一起洗鸳鸯浴,不过既然怀里人睡着了,他便不忍再将他叫醒了。 温热的水流暖融着肌肤,舒服的仿佛在做梦,只是那一只讨厌的手一直动个不停,让人睡觉也不安神,魅不满的伸手去拍打,只是他闭着眼睛,这样的情形便显的可爱了。 惑注意到他这个动作,仿佛为了看他更多的表现,手指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体上动作,随着一声sy,魅睁开了朦胧的眼睛。 看他睁开眼睛,惑邪笑着吻上了他胸前一点,允吸舔弄着,仿佛是在品尝世上最香甜的果实,另一边也不容错过的,伸了手去采摘…… 当欢爱的节奏被开启,一场水下旖旎不可避免的被提上了征程。 然而意外来的如此突然,本着昨晚累到了宝贝人儿,所以一大早,趁着魅儿还在熟睡,惑就上街,去买魅儿最爱吃的糕点,然而当他返回客栈,打开房门时,那张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儿不见了。 手中糕点无意识的掉到了地上,惑冲出房门,提着店小二的领口,便凶狠的质问魅儿的下落。 店小二吓得半死,对他的问题更是无从回答,他更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人出入他们的房间,除了眼前这位公子。 惑的举动自然引来大厅中,众人围观,然而别人看着他虽然漂亮,却对他的凶狠更加畏惧,没有人敢上前劝阻,眼看着店小二在惑的怒火下,即将失去小命,一张飞镖携带着纸张从门外飞进店里,直直的扎入离惑最近的圆柱上。 似有所悟,惑放下手中的店小二,取下红木圆柱上的飞镖,拿下纸卷,打开,“幽冥泉”三个字映入视线,惑收起纸条,沉下了脸色。 在他们出逃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只是这一天竟然来的如此快,他本应该早有准备,事到临头,却依然免不了担心。 从二公主哪里,他已经知道,天帝的目的是金圣剑,只是这一次,他却有些不确定,金圣剑能否换回他的宝贝; 金圣剑从一开始就在他体内,仿佛与身俱来就应该是他的,当他从魅哪里得知金圣剑与他的关系,他就决定,从此无论是金圣剑还是他,他都不会放弃,然而若真让他们放在一起取舍,他知道金圣剑毫无疑问会被他无情的舍掉。 他不知道天帝为什么会选择在幽冥泉见面,然而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虽然这或许是早已知道的,然而不了解详情,不明白情势,涉及到那个人,他也做不到保持清醒的头脑去对敌,唯一明白的,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将魅儿带回。 第五十九章:万魔塔幻象 惑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到幽冥宫,他来到天界,打听消息,然而却一无所获,只有看到天帝跟二公主饮酒作乐,行那苟且乱仑之事。 天界仿佛一切太平,可是惑知道,他最爱的人就藏在这里。 惑来到幽冥泉,果然他一到,周围的那些石头、树木、花草……都一瞬间变成了天兵天将,顷刻将他围起来。 “凤御王,人神自古不可相恋,你与魅神,身为男子之身,明知故犯,妄为人间君者,今日我等奉天帝之命,捉你伏法,还不束手就擒”。一名身披银色铠甲的将军持剑指向他。 “他在哪里?”惑无视眼前被众人围攻的场景,冷冷的看着对面将军,问着最担心的人。 “他就在你身后的幽冥泉,此刻早已沦为魔界的奴隶”银色铠甲的男子望着他冷笑。 男子的话,惑并不十分相信,但是有消息,总要探个虚实,何况他在天界确是找不到魅儿。 惑转身跳入澄黑的幽冥泉,就在此时,幽冥泉周期的四个将军,同时出手将幽冥泉用结界封印,随着橙黄色的光逐渐将幽冥泉覆盖,刚刚那个银色铠甲的将军,从手中拿出一个小塔,向幽冥泉丢去,小塔扔入幽冥泉,瞬时暴涨,一座狰狞的黑色宝塔瞬间将幽冥泉覆盖,此塔正是万魔塔。 万魔塔共有22层,每一层都分布着不同特性的妖魔,其中层数越高,妖魔越厉害,被万魔塔收了的妖魔,从来没有出来过的。 丢下万魔塔,四位将军带兵离开,回去复命,幽冥泉除了长出一座黑色的宝塔,周围一片安静,回到了初始的状态。 天帝站在一片蔚蓝色的河岸边,“水镜,本帝已按照你的方法,将他骗入幽冥泉,接下来该怎么做?” “静观其变”安静的水面传出宏厚低沉的声音。 “静观其变?”天帝疑惑,不过安静的水面并没有给他解惑。 天帝走了之后,从水中走出一名俊美的男子,紫眸墨发,魅然天成,“为什么要帮他” “我没有帮他,只不过想验证一下这世上是否真有生生世世的爱情”水里有波纹荡开,玩味的话语传来,原来别人的痛苦也不过是他的一个调剂品。 惑跳入幽冥泉,随即感觉情况不对,却一时挣脱不了幽冥泉强大的腐蚀力量,他知道幽冥泉在他来之前,一定被人做了手脚。 好不容易挣脱幽冥泉,却发下整个幽冥泉已被封锁,这时他意识到,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骗局,为的就是把他困在这里,而他的魅儿又在何方? 惑冲出了四人所设结界,进入万魔塔,在第一层,惑遇见了一群葫芦小妖,这些小妖开始并不显身,只隐在墙上,说话的声音,却听起来是魅儿的。 惑听见魅儿的声音,就开始在屋子里寻找,然而魅儿仿佛是在跟他玩捉迷藏,一会仿佛就在他一转身的地方,一会又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如此反反复复,一直没有找到魅儿,直到胸前传来杀气,惑闪避开来,向前看去,一身黑衣的魅儿正对着自己笑,手里拿着一把刀,正是杀气的来源。 “魅儿?”惑不确定的唤道。 一身的黑衣的魅儿并没有回他,而是拿了刀,追着惑砍,在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的情况下,惑抓了他的胳膊,摔到地上,下一秒,黑衣的魅儿就变成了葫芦,随即,墙上、地下,角落里,陆陆续续的滚出了十几个葫芦,见此,惑知道自己被迷惑了。 …… …… 惑一层层的上去,每一层都有一个魅儿,或者几个,可是每一层都不是真的,惑的精神受到了摧残,他仿佛杀了他的宝贝,可是有个声音在说,那不是他; 惑现在每上一个楼层,几乎不用思考,他就知道眼前的魅儿不是他的魅儿,就算他的话说的再动听,他也还是杀了他,看着他们一个个显出原形,惑的心开始逐渐降到冰点。 直到登上第十九层,惑提着染血的金圣剑,推开了门,一阵琴音传来,那是惑曾交给他的笛音的旋律,此刻用琴声弹出来,别有一番味道,惑沿着声音的来源,逐渐向内行去,然后,他就看见了一身白衣魅儿坐在琴案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铉上流动,意识到有人靠近,他抬起头,向惑看来,一瞬间绝魅的脸上荡开了温柔的笑容,紫色的眸里一片流光溢彩,“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魅说着向他走来。 “父亲,回来了,小金好想你!”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从内堂奔出来,直接抱住了他的腿,惑低头看去,小男孩一脸笑意的抬头望着他,映入视线里的是一个缩小版的小金。 惑早在迟疑的那一刻,金圣剑已经回了他的体内,此刻便不自觉的弯了腰,将地上的男孩抱了起来。 “今天有没有乖”惑问。 “有啊!我有乖乖听娘亲的话” 惑听了男孩的话,看了魅一眼,此刻他站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和男孩,眼神里一片温柔,仿佛这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惑沉溺在那样的眼神里,蓝色的眸子有种幸福的错觉,“此生有你陪伴”真好。 惑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把利刃已随着男孩的力道捅进了他的胸口,惑扔掉了怀中男孩,后退几步,捂着胸口,看向眼前的两人,小男孩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一化成一块玉石,而男子则瞬间化成了白衣女子,直接一掌向他拍来。 惑躲开她的一掌,拿出金圣剑,一剑向她劈去,女子似乎没有料到,他挨了一刀,竟然还这么厉害,一时错愕,而被金圣剑所伤的地方,伴随着灼烧的痛感,血流如注,不一会儿,便化成了一具干尸。 惑抚着伤口转身离去,向二十层迈进。 二十层出乎意料的没有一个人,然而房间的陈设却与蓝魅殿一模一样,惑走在其中,脑海里浮现出昔日蓝魅宫里的画面。 一阵风吹来,惑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他沿着气味一步步向前走着,直到来到蓝魅宫的花园,曾经种植蓝魅花的地方。 此刻这里没有一株蓝魅花,光秃秃的,一阵风便能掀起沙尘,然而这里就是血腥的来源,惑看着诡异的沙地,忽然冒出血来,随着血液逐渐流出,沙地上逐渐形成一个血人,惑一步步向血人走去,在看清楚血人的样貌时,喉咙发紧,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他的魅儿,谁?谁杀了他的魅儿? 惑欲将地上的血人抱起,却发现他睁开了眼睛,“惑,你又要丢下我了吗?” “不,魅儿,我不会丢下你,再也不会丢下你” “真好,那让我们融化在一起吧!”地上的魅儿随着这句话,染血的手臂抱住了惑的腰身,随着他的拥抱,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崩坏流血,周围的景象也如幕布一般,开始变化,阴暗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惑发现了室内的变化,意识到自己又出现幻觉,这里太真实了,真实的让他不想逃离,然而脑海里清晰的记得,那个人因为自己,已经失踪了。 随着金圣剑的拔出,炽烈的光照的血人瞬间散在空气里,周围的景象也如风过云烟,恢复了它的本色。 惑怅然若失的站在原地,想起现在的蓝魅宫里,这里已被他重新种植了,专属于魅儿的,蓝色的蓝魅花,而那些光秃秃的日子里,是否那个人也曾在心里呼唤过他。 二十一层。 推门而入,便是阵阵喧哗,一眼望去,才知这是在怡红院的大堂内,此刻下首坐满了腰缠万贯的富商或是达官显贵,他们正在讨论今晚的花魁是何模样,是否值得他们一掷千金…… 惑不动声色的在一个角落坐下,观察整间屋子的变化。 第六十章:水镜的游戏 “紫环姑娘到,大家欢迎”随着老鸨响亮的声音响起,一名头戴红纱的女子,被两名丫环扶着从楼上下来。 老鸨的话音一落,大堂内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紫环一身紫衣,红纱遮面,一眼望去,朦朦胧胧的,仿佛藏匿在云中的美人,引人遐思,大堂内的客人都张大了眼睛,想要一睹芳容。 “紫环初夜,怡红院老规矩,价高者得”老鸨站在紫环身边向下面的客人说道。 “面纱摘掉,让大爷们见识见识,否则买回去是个丑八怪,岂不亏大了”大堂内有人提议。 “是啊!是啊!面纱摘掉,让大爷们见识见识……” “面纱摘掉……” “面纱摘掉……” 随着第一个提议的响起,大堂内逐渐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面纱摘掉的声音,老鸨无奈,打着压低声音的手势,“大家停下,大家停下,停下,妈妈有个提议,大家听一听再说” 大堂逐渐安静下来,都看向老鸨的方向,等着她的下文。 “紫环貌美,妈妈可以保证,为了让大家安心,妈妈让紫环为大家高歌一曲,各位再决定价格,大家觉得如何?” 老鸨话音一落,有不少好事者依然叫嚣着面纱摘掉,大部分客人确是同意了。 老鸨在紫环耳边耳语了几句,就向一边退去。 “云海遮霞红尘客,伊人独坐凝香腮,花叶飘零迎春秋,不知君何处?……望天天涯何处归,空有相思独徘徊……” 无琴声,无笛奏,空灵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又仿佛近在耳边,美人相思无归,唤起缠绵情怀,似低诉,似吟唱,唤你心底深藏的温柔。 一曲高歌完毕,满堂喝彩,惑也被引去了视线,随着众人的掌声,鼓起了掌。 “50两,买下紫环姑娘的初夜”掌声歇下,有人喊价。 “100两”有人抬价。 “150” “200” …… 价格哄抬此起彼伏,老鸨站在一边,已乐的合不拢嘴。 “1000”一位年过60的老者直接从500两喊到1000两,老者声落,大堂内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看向老者。 “1000两,还有没有更高的价”老鸨站出来问道,下面一片安静,老鸨接着喊道:“ 1000两一次,1000两二次,1000两三次,好,紫环姑娘今夜就是黄老爷的了” 眼看着姑娘跟着黄老爷离开,大堂内一片沉郁的气息,老鸨再次站在台上,“大家别伤心,大家别伤心,今夜打破以往,花魁之夜,另有节目让各位大爷欣赏,邀请天外飞仙为大家献艺”老鸨话落,退到一边。 此刻漫天飞花从头顶洒落,大堂内的人都仰起了头,惑也跟着抬起了头,一名蓝衣墨发的男子踩着鲜花绿叶从一侧向大家飞来。 一开始大家见是男子,不由的阴了脸,然而男子离得近了,才知道这世上的魅惑二字是何意。 男子一张的俊美的脸上,镶嵌着紫色的琉璃眼睛,一眼望去,流光溢彩,使人迷醉其中,高挺的鼻梁硬是多了一份违和的秀气,薄唇淡粉,恍若桃花花瓣,整个人立在台上,魅然天成。 “魅儿初次登台献艺,今次献丑了”男子魅然的脸上,笑意盈然,恍惚间,大堂里的人看痴了眼,好久才醒过神来。 凝神去看的时候,男子举着桃花木剑,已在剑舞,他蓝衣飘然,墨发未束,一招一式,翻然跳跃,似剑仙,似精灵,迷惑了整个大堂的人。 惑看着台上那个自称魅儿的人,他明明知道那不是他,却还是忍不住生气,此时,一名小厮来到他身边,说他家少爷要见他,请他前往后台。 惑看了一眼台上的人,起身跟着小厮向后台走去。 小厮把他带到一间房,边给他倒茶,边说:“我们少爷表演完了,就来见公子,公子稍等一会儿” “你们少爷就是台上正在表演的那个天外飞仙” “嗯”小厮倒完了茶,就站到一边去了。 惑没有喝茶,他知道这里的东西轻易不能碰,还不知道是什么幻化而成的,“给我讲讲你们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爷……少爷你见了他,就知道了”小厮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结巴道。 惑没有在意,也不在说话,他站起身,朝窗户走去,伸手推开窗,出乎意料的看见不是任何风景,也或一个人,而是大片大片黑色的雾气,宛如魔鬼张开的大口,也或深不见底的黑渊,这时才发现,整个怡红院仿佛是空中楼阁,支撑他的就是下面黑色深不见底的雾气。 “这是什么地方”惑又问。 “万魔塔” “那你是什么” “我是一缕灵识” “你怎么到这里的” “不知道” 惑转身来到小厮的面前,拖了他的下巴,强硬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魅然天成的脸,惑似乎麻木了,他淡淡的放开,“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我,魅在哪里?” “没有人派我来,我醒过来就一直在这里,做少爷的小厮,我不会杀你,更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小厮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他认真的模样,仿佛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没发现你和你的少爷长的一模一样吗?为什么你不做他的主子”惑有些漫不经心的问着,他觉得自己疯了,这里到处都是魅儿的影子,却都不是他,可是恍惚间,仿佛都是他,他像一个麻木的人寻找哪一个最真的,却不知道自己到底问了什么。 “不,我们不一样”小厮否认。 “哪里不一样?”惑又抬起了他的下巴,看进他的眼睛里,似乎期待着什么。 “我……我不会去献艺”小厮想了一会说道。 “哈哈……”惑听了小厮的话,朗声大笑,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最开心的话。 “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轻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惑扭头看去,正是献艺归来的魅儿。 “少爷,你回来了”小厮走上前,接住他解下的披风,挂起来。 “我去洗个澡,一会儿出来,烦请公子等一会儿”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他似乎也不在意,或者只是随口问问,接着就对惑说。 惑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魅儿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就听到洗澡的水声,外间,惑没有再问话,小厮自然不会再说什么,惑盯着小厮看了一会儿,看他依然安静的站在角落,低着头,仿佛随时可以消失一般。 “过来”惑说。 小厮抬头朝他看来,有点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过来”惑又说。 小厮不再迟疑,向惑走过去,走到近前时,惑一把搂住了他,将他抱坐在怀里,撤掉了他头上破旧的帽子,散了发,小厮充满困惑的看着他,一脸纯真的样子,明知他可能是伪装,惑依然被吸引。 “你喜欢他”这时洗完澡的魅儿走了出来,看到眼前景象,错愕的看向两人,仿佛失望,仿佛不甘,脸上挂着自嘲的笑。 “你找我做什么”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了不相干的问题,却在下一瞬吻向怀里人儿的脖颈。 然而他并没有吻到,因为小厮被魅儿一下子拉离了怀抱,“你不能吻他” “哦,为什么?”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他会杀你”魅儿认真的看着他,那眼神的确很真,可是惑并不相信。 “哈哈……我知道,难道你不会杀我吗?”惑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伸手去抓魅儿手里的小厮。 魅儿见了,一掌将小厮打飞到墙上,咳咳……,小厮口吐鲜血,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鲜艳的血色刺痛了惑的眼睛,他毫不客气的一掌拍向魅儿,魅儿飞身而起,躲开了他的攻击,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间,惑掐住了魅儿的脖颈,“虽然知道你们都不是我的魅儿,不过看到你伤害他,我还是很不悦,如此,我就先送你一程”惑说完拿出了金圣剑。 “不……”魅儿惊叫,伸臂抱住他,将两人对换了位置,噗嗤……,刀刺入肉体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视线内鲜血狂涌入涛,小厮狰狞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拔出了手中的刺刀,惑一剑砍下小厮的头颅,瞬间小厮变成了一团黑气向窗外飞去。 “魅儿,魅儿……魅儿,你醒醒……”惑焦急呼唤着怀里的人。 “我没……没……有死……在……”在水镜,魅儿的话还没说完,就化成星星点点的白色荧光不见了。 “魅儿,魅儿……”惑跪坐在地上,还保持着怀抱魅儿的姿势,一遍遍的呼唤着,仿佛如此,他的魅儿就还在他的怀抱,他以为这里全是假的,然而遇到了真的魅儿,他却没有分辨出来,甚至害了他。 “怎样,感觉是不是很刺激,很好玩”蔚蓝色海岸边,水波荡漾,一圈圈漪涟划开,兴奋的男声从水里传出。 魅捂着胸口被刺的一剑,虽然没有流血,却很痛,“他……他会死吗?”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出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呵呵……不亏是邪君精心呵护的爱人,这个时候还在担心他,不过他会不会死,要看他爱你的决心,万魔塔,是为心魔之地,他现在亲眼见证了你的死亡,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可能离开万魔塔,如果他不够爱你,万魔塔就困不住他……哈哈哈……你希望他是爱你还是不爱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水浪翻飞,似游龙狂欢,传出极致欢悦的男声。 第六十一章:入魔 随着魅儿消失在眼前,周围若落幕一般逐渐变的黑暗,前堂热闹的喧嚣也不见了,静的仿佛这里是一座死屋。 “你杀了我,就可以出去了”空气中传来一个声音。 惑抬头望去,那是一件黑色的连着帽子的披风,立在空气里,仿佛有人穿着,但却看不见人。 披风慢慢的向他飘来,腥臭的气息随着披风的接近,味道越来越弄,惑举起金圣剑去砍,披风似乎早有所觉,错身躲掉了。 惑连着几下向披风砍去,披风如一缕空气在他的剑身飘飞,却始终砍不中。 “你杀不了我的,你的实力不错,不如留下来,做我的第一护法”披风的声音再次传来,明明披风就在对面,声音却从远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空气中传来。 察觉到这一点,惑明白了,眼前的这件黑色披风只不过是一个受人控制的物件,敌人依旧站在旁边旁观,所以他只要找到敌人所站的位置,攻击即可。 “如此不敢示人的鼠辈,也妄想称王称霸,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糊弄的” “既然进来了,就别想出去”随着这句话响起,一张张白色的蛛网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惑趁着声音响起的位置,双手一开,祭出金圣剑,向声音的来源飞去,与此同时,蛛网密密麻麻的将他缠住了,然而下一秒,蛛网溃散如风,瞬间化为空气消散在视野里,连那间充满腥臭气味的披风也不见了。 空气恢复了清新的味道,流光溢彩的金圣剑是视野里最漂亮的存在,惑站在了所属幽冥泉的土地上,他终于出来了,可是,他的魅儿,魅儿……视线里是刀刺入肉体的画面,鲜血翻涌,白色的荧光瞬间消失在视线里。 “魅儿,魅儿……我的魅儿……”惑喃喃自语,捶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艳色的血液一滴滴落进土里,他似乎也无所觉。 见得主人悲伤,金圣剑回归主人身体,“主人莫要悲伤,魅魅说过他没有死,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金圣剑这是第一次在惑的面前说话,惑愣怔过后,安静下来,想起魅儿在消散前说的话,的确是说这样。 惑大摇大摆的出了幽冥泉,向帝宫而来,天帝收到消息,立刻将天界所有的中流砥柱就调了过来。 整个帝宫,被所有的天兵天将保护的水泄不通,帝宫内,所有的贵族、大臣都聚集在这里。 天阴沉沉的,乌云压顶,一场大战眼看在即,天帝在大殿上,渡来渡去,他那样子将众人的心都提了嗓子眼。 众人之中,只有很少人知道真相,大部分都以为天帝只是为了维护天界秩序,所以并不将此事看的如此重要,天帝既然敢分开他们,自然就有十全的把握来面对凤御王的怒火。 帝宫外围,惑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兵将,露出了讽刺的笑,“对付本王一个,也值得天帝动用如此之多的兵力,看来他是真看得气我了”惑一剑祭出,扎在他正前方一个士兵的肚腹上,士兵倒地不起,鲜血染红了衣襟和大地,惑收回金圣剑“去告诉里面的天帝,若他不交出魅神,今天,本王就血洗帝宫,直到他交出为止” 传令兵转述了凤御王的话,回来的时候,却是对众人宣布:“天帝有令,不惜任何代价,捉拿凤御王” 传令兵的话,唤起了在场所有兵将的血性,淡化了对惨死士兵的震惊,一场血腥的战斗就此拉开序幕。 士兵蜂拥而入,瞬间将惑包围起来,长矛齐挥,纷纷朝惑刺去,眼看就要被刺成一个马蜂窝,惑头一低,金圣剑朝包围的士兵弧形划去,一时间,金光大放,剑气四溢,地面如被点平炮,砰砰、砰……此起彼伏,地面连着士兵被炸飞而起,尘土飞扬。 惑第一时间腾空而起,再落地时,整个外围死伤无数,尤其是第一波攻击惑的士兵,全部倒地而亡,而置身外围的将军,早在情况不对时,也飞身而起,并无伤亡。 见识到了金圣剑的威力,士兵不敢再冒然近身,然而,惑怎么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金圣剑的威力重在抵御千军万马,此刻正是发挥金圣剑威力的最好时机,何况如果这些人不阻拦他,他也不会对他们下杀手,然而他们是天帝的奴隶,天帝的话,被他们捧在心上,自己又何须手下留情。 金圣剑大开大合间,已破了帝宫重兵包围圈,地动山摇间,剑气纵横,地上死伤无数,鲜血随着尘土在地上蔓延,顷刻间,已是血流成河。 各个将军眼看情势不对,彼此交换眼神,联合起来,发动武力,朝惑攻去,霎时,空中大放异彩,只见七八个身穿盔甲的男子,手持兵刃,将中间的妖冶的紫衣男子包围,在同一时间,发动手中兵器,耀眼的光圈带着各自的威力朝惑击去,同一时间,惑咬破了手指,就着血液,在胸前画起了繁复的咒文,随着咒文的画好,那些红色的咒文仿佛活了般,延生出密密麻麻的的细细纹路,将惑包围起来,猛然间看去,便以为那是一个红色的蝉蛹。 随着各路将军的攻击在惑身上的力量,那些红色的细细纹路便如吸纸一般,一圈圈的将那些攻击吸附在纸上,在各位将军还没反应过来时,像一颗颗红色的小球,刹那间朝将军们飞去,一时惨叫连连,随着红色的光球散去,将军们的身影仿佛被抽空了般,纷纷朝地上摔去。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将军们,剩下的士兵们再不敢轻举妄动,在明知死亡的情况下,谁还会拿自己的小命去博,何况他们与凤御王并无深仇大恨,只是听命与天帝而已。 哗哗哗……,天空毫无预兆的下起了倾盆大雨,却并无雷电之声相伴,这仿佛是一场悲悯的哭泣,为着地上无辜的人留泪。 大雨冲刷了地上的血迹,死去的人们在雨滴降临之际,纷纷化成轻气消散在视野内,不一会儿,大地便恢复了最初的颜色,只是依然在无休止的集聚泪水,拉长了悲伤的影子。 惑举着金圣剑,迎着雨水的冲刷,一步步向大殿而去,恰在此刻,老君手持长刀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出现在惑面前。 “魅儿……”惑惊讶的呼唤,却更多的是愤怒,“放了他”惑愤恨的看着老君,深蓝色的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用你的剑给自己一剑,否则我杀了他”老君石破天惊的开口,毫不畏惧的看着眼前的杀人魔。 蔚蓝的河岸边,波光荡漾,一名魅然天成的男子坐在河岸边的石头上,他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 “你在担心他吗?放心吧!邪君岂是谁都能欺负的”波光粼粼的水面里传来满不在乎的男声。 “什么邪君?”魅不解的看向波光粼粼的河水。 “呵呵……这个是秘密,你早晚会知道的” 眼见惑将剑刺入胸口,老君有上前补了一剑,才将手中的魅推向惑,转身就进了大殿,大殿随之关闭。 “魅儿,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惑对着眼前的魅儿微笑,说着安慰的话语。 “你去死吧!”魅拔出他胸口的金圣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再次刺入他的身体,鲜艳的血水,随着雨水的像三股血泉在惑的胸口奔流,可是他却仿佛傻了一般,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哼……像你这种长的像女人的男人,谁会喜欢?只有天帝的雄伟和谋略才是让人敬仰和爱慕的,你以为我喜欢你,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夺得你这把金圣剑,敬献给我的男人” 魅的话仿佛一把把利刃一刀刀的切割着惑的心,将之无情的粉碎,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个看起来最无害的人,却是最富有心计的,玩弄他与鼓掌之中,甚至为他牺牲生命,而傻瓜一般的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像女人的男人,痛是什么?痛是万蚁噬心,不得解脱,痛是无孔不入,割其肉,蚀其心,恨是什么?恨是满心的痛凝成的魔,恨是满眼的红色里,只有一个目的——杀。 惑深蓝色的眼睛转瞬间已染了满目的血色,被金圣剑划开的地方,眨眼间已经痊愈,只有被老君刺入的地方依然在流血,然而随着金圣剑再次回归惑的手上的那刻,那道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着。 金圣剑来自圣水,惑是他的主人,他又怎会伤害自己的主人,所谓伤害也不过是暂时。 惑举起金圣剑在魅恐惧的视线里,一剑解过了他的性命,转瞬间那身体便化为一个女人的样子,化成粉色的粉晶消失在空气里,如果这个时候的惑还是清醒的,他一定会知道自己受骗了,可是他已经入魔,谁也不认识,谁也不记得,唯一知道的就是——杀。 震天的杀气掀起万道的魔障,将低压的空气更染成了乌黑色,大殿的门咔嚓一声被打开,惑阔步踏入,他所过之处,杀气四溢,没有活物,廊道上的侍卫纷纷被魔气所伤,鲜血四溅,倒在地上。 第六十二章:苏醒归来 惑持剑入殿,见一个杀一个,眼看大殿之上无人可敌,已死了数百人,鲜血浸血,染红的大殿,天帝见势不对,趁其不备,准备逃离,然而脚才错开,金圣剑剑气已到,天帝被剑气所伤倒在一边,就在众人以为今次要全部陪葬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 “住手”一声轻斥,伴随着声音的到来,一人蓝衣墨发迅急而来,然而他的声音仿若石沉大海,无人回应,只是吸引了尚未失去性命人的视线而已。 惑依然一剑剑的挥砍着,仿佛他杀的只是无足轻重的蝼蚁而已,紫色的衣衫浸满了鲜血,已看不出原来的色泽,眼睛是惊人的赤红色,仿佛鲜血一般,摄人心魄。 “惑,住手,不能杀人” “惑,是我啊!我是魅儿,你看看我……” “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惑,你看看我啊,我是你的魅儿……” …… 魅湿了眼睛,一滴滴的泪水滴落进地上的血水里,划开一圈圈漪涟,他一边劝说着,一边不惧的向惑走去,金圣剑的剑气将他摔在地上,刺痛一闪而逝,他爬起来,依然坚定不移的向那个被孤立的人走去。 他的反常动作终于吸引了惑的视线,惑向他看来,血色的眼睛魔气氤氲,震人心魄。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魅的手抚上他的眉眼,直视着那双摄人心魂的血眸,喃喃自语。 “惑,你醒醒,我是魅儿啊,我是你最爱的魅儿啊!”魅一遍遍的说着,企图唤醒惑,此时两人都没注意到,站在惑身后的一个男子,正举着刀,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 “惑,你醒醒,你不能忘了我,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啊……”魅随着一声惊叫,一把推开惑,噗嗤,利剑穿刺肉体的声音,随着剑的拔出,鲜血如炸开的梅花在胸前溅出。 惑被推倒在地上,眼前的场景一时让他没有反应,魅踏着不稳的步伐向他走来,在一截胳膊的绊倒下,跌倒在他的脚边,魅似乎再也站不起来,他手脚并用的向他爬来,他晶莹的紫眸里充满忧伤,却又显得那么坚定,惑看着他,看着他发丝凌乱,血染衣袍,整个被忧伤绝望包围着,却依然坚定的向他靠近,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赎。 魅终于爬到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俊美的脸上绽放夺目的笑容,似骄阳,似春花,魅惑天成,使人迷醉而向往。 “我爱你,不要……再杀人了”魅的话音一落,他的手便从惑的手中滑下,整个人再也没有呼吸。 面对没有呼吸的人,惑浑身一震,那些曾经相处的画面如满天的烟花般在脑海中炸开,再回神时,就看见大殿内剩下的人,纷纷手持各自的兵器向他攻来,惑掌风一挥,那些欲以攻击他的人,向后飞去倒地不起,惑抱起怀中人,展开蓬勃的魔气,驾着流光溢彩的祥云向人间落去。 凤灵国,御花园内,大片大片的蓝色蓝魅花,肆意的绽放着,空气中充斥的令人迷醉的花香,一眼看去,便是一个蓝色的花海,却又透着丝丝说不出的诡异。 这无其他色彩妆点的蓝色花海,有时候会给人一种错觉,特别是在没有阳光的天气,无意间看去,就仿佛被无数双深蓝色的眼睛包围着,窒息和绝望一瞬间就俘虏了你。 此时,阳光明媚,清风阵阵,一名身穿华服的黑衣男子,打横抱着一名身穿蓝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在茂盛的花海间,将怀里人平放在蓝色的花海上,为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丝,整了整衣服,便也跟着并排躺在了花海上。 御花园里很静,只有拂面的威风,和轻微的呼吸,花海里,蓝衣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任威风卷起他的衣袍和发丝,绝魅的脸上是不正常的惨白,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在眼帘处留下两道阴影;相对于蓝衣男子的死气沉沉,黑衣男子显得有生气多了,虽然他也是闭着眼睛,任风扬起他的发,他的衣,然而他妖冶的脸色白皙如玉,胸口明显有呼吸起伏的痕迹。 忽然间耳边传来昆虫的的声音,以及飞鸟的叫声,惑睁眼望去,一群黑色的蝴蝶争先恐后向他身边的人飞来,天上的肥硕的乌鸦扑腾着翅膀叫嚣着俯冲而下,腐臭的气息从身边传来,充斥在鼻间,一切仿佛像一场祭祀的盛宴,而祭品早已往生,却依然吸引着夺食者。 惑一掌挥去,紫黑色的气流在空中荡开,贪婪的蝴蝶连着肥大的乌鸦如瞬间划开的血光在空中炸开,渲染了安静的御花园。 惑在身边设下结界,一点点剥开了身边人的衣袍,露出了他毫无生机的肤色,明明还在一切完好的,甚至那被人刺过一剑的胸口,也恢复了原样,然而腐臭的气息还是与日俱增。 他知道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将他唤醒,可是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值得,他依然清晰的记得他说,像你这种长的像女人的男人,谁会喜欢?只有天帝的雄伟和谋略才是让人敬仰和爱慕的,你以为我喜欢你,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夺得你这把金圣剑,敬献给我的男人。 然而转眼间这些话,就变成了满眼的血色,他替他挨下了一刀,还说爱他,不要再杀人。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又在骗他,他不敢相信了,可是心里却依然不想放手。 惑抱着没有呼吸的人儿,在结界里睡着了,梦里面,他似乎看到,自己在池塘里养了一朵稀世奇花,他全身通透莹白似雪,边缘却是灿烂的金色,没有花根,飘在水里面,整个笼罩在七彩流光的梦幻里,魅惑着注视他的人。 惑注视着那朵花,似乎有一种错觉,那便是他的魅儿。 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腐臭的气息从怀里传来,他不为所动,为怀里人理好了衣服,梳理了发丝,在他的额头印下虔诚的一吻,将人儿扶坐起,惑咬破了手指,掰开了怀里人嘴巴,将手指放进他的嘴里,好一会过去了,才抽出来。 惑用结界将怀里人儿封起来,随即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整个身体开始快速的旋转,而整个大地随着时间的延续逐渐陷入暗沉的黑暗,月亮隐去了身形,星星也跟着消失无踪,沉睡毫无预兆的降临了整个大地,荒芜从这一刻开始疯长。 惑划破了额头,鲜血如拉长的丝线开始朝四面八方延展,直到覆盖整个凤灵国,随着血液的流失,惑的身影越来越淡,当最后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色琉璃珠抛向魅所在的位置,伴随着最后一句霸道的话(你是我的),惑的身影消失在这茫茫黑夜里。 马车颠簸间,车里的人睁开了眼睛,或许是长久的沉睡,一时不适应,他闭了一下眼睛,随即眨了眨,又重新睁开,脑海里光速过滤着记忆里的东西,刹那间那张本就冷艳妖冶的脸更显阴沉,整个人仿佛凝成了一块冰霜,他掀开车帘,向外望去,“这是哪里?” “啊!主上,你终于醒了,你突然晕倒,这都第三天了,可把属下们吓坏了”李青扭头一看,主上已经醒来,不仅惊喜的多说了两句,随同的莫云、莫雨听到声音,也回头看来,显然他们一直挂念着主上的身体,其他的侍卫不知内情,倒没有三人一样的反映。 “这是哪里?”冷无忧从记忆中苏醒,心上就好似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按他冷漠的性子,本来他应该对于李青的唠叨是反感的,然而想到记忆中轮回的前世,本来关心他的人就不多,而那个自己最在乎的人,到最后却依然反反复复的迷惑他,此刻见了三人对自己一副关心的表情,心里不仅一暖,随之就重复了一遍刚问的问题。 “雁城,还有两天,就可以到达风国地界”李青接着说。 “返程”冷无忧听了他的回答,就冷冰冰的丢了两个字,随即放下了车帘。 冷无忧突兀的话,将三人一惊,不明白怎么回事,然而面对着沉默的马车,他们只有执行命令。 马车哒哒的走在返程的路上,整个队伍弥漫在冰冷的气氛中,谁也不懂他们的主上到底怎么了,如此返回,魅影公子难道不救了吗? 风国。 “什么,你确定冷无忧返国了”悦灵怀疑自己听错了,如果冷无忧不来,那这些日子的算计算什么。 “是,属下确定” “原因” “暂时还不知道” “再去探” 天朝(齐国)。蓝笛、李峻、英才,三人虽然到了天朝,然而却并不能见到魅影公子,他们被安排成侍卫守在外面,蓝笛虽然不满,但也没办法。 炎国,崎月野看着密探传递回来的信件,眉头紧皱,不行,他不能等了,他要亲自去一趟天朝。 第六十三章:全面苏醒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当沉睡的大地被唤醒,当封印的妖魔之心被突然解封,大地是陷入一片群魔乱舞,还是被强者一统。 夜色悄然来临,喧嚣的客栈逐渐沉睡,无星无月的夜晚,是罪孽的延生,是戾气孕育的最佳时间。 一道黑色的影子,以风的速度从丛林跃出,跳入人气泛滥的客栈,夜长而寂静,在谁也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血腥的味道开始不断被扩散。 “啊!……杀人啦”一道惊恐的叫声,随着天边第一缕曙光划破了清晨的安逸。 随着这一道男声的响起,客栈再不复平静,四五个死状相同的怪异的青年被先后发现,以至于整个客栈被恐怖阴森的氛围包围着。 “主上,不好了,昨晚客栈被不明人士袭击,五名男子皆被挖心剥皮而死,客栈二楼,西面一处厢房里,莫云抱拳而礼,对屏风后的男子禀报道。 “还有几天到达墨城(墨城为天朝都城)”屏风后,男子的声音沉吟一会后响起。 “最快还有三天” “通知下去,吃了饭,继续赶路” “是” 经历了昨晚的恐怖事件,客栈大厅依旧热闹而喧嚣,只是多了一道令人争议的谈资,吃饭途中,大家都在讨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人说是寻仇,有人说是非人类所为,众议争纷,始终不得统一。 一身紫衣的妖冶男子执杯而饮,表情淡漠,似乎众人的议论都入不了耳,另一桌,李青、莫云、莫雨,三人向男子投去担忧的一瞥,自从主上醒来,他的决定越发令人难以捉摸,他随意散发的气场更甚从前,使人不自觉的臣服和恐惧。 树林里,一队二十多人的骑兵,以紫衣男子为首,飞速前进着,不久,一只白鸽向他们飞来,紫衣男子勒马而停,骑兵也跟着停下,男子伸手接住白鸽,取下白鸽腿上的纸筒,随手放飞白鸽,打开纸筒看完,男子的脸色瞬间更黑了。 “赶路”纸张在男子手里化为粉状,随着沉沉的两个字,男子策马狂奔,随行的人见男子脸色,都不敢问,却打马而行,紧紧跟在男子身后。 于此同时,各国也发生了变化。 金国一夕之间不知何故,国主连同国人都不知所踪,然而面对这个小小的偏僻的仅有百人的小国,各国虽有疑惑,却并没有人去深究。 月国一夕之间易主,国主锦成月将皇位传给其妹锦无双——明月公主,在天下震惊的情况下,开始了女王治。 风国国主悦灵将皇位传给翼王悦无涯,与其弟悦堇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就离开了。 炎国国主出行未归,对于皇位虎视眈眈的几位王爷,已将战斗拉向了明面,却是谁也不想让,内斗渐渐拉开了帷幕。 天朝不知何故,夜间的皇宫,总是出现不明生物,纵然高手如云,警戒丝毫不松,却依然惨案连连,侍卫死伤无数,查看死因,有的死于窒息而亡,有的被吸血而死,有的被挖心而死,有的被手指贯穿而死…… 然而所有的死亡,都是围绕存放寒冰床的密室展开,为此,密室的警戒一日比一日严禁,而负责守卫的蓝笛、李峻、英才,在这次不明生物的袭击中,同样不可避免的,为此付出了代价,李骏为救蓝笛,被削掉了一截胳膊,英才被怪物尖锐锋利的指甲贯穿了胸膛,危在旦夕。 深山野林间,繁花似锦,绿树摇曳,飞泉飞流而下,山色艳姿,一派胜景难诉,一袭黑衣的男子怀抱一只白色的雪狐,悠然自行,一派风雅。 “月,你这样走了,就真的不担心月国会怎样吗?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悦耳的声音带着少年的清亮从怀里传来。 男子看一眼怀里的白狐“我是妖,何故要理会月国会怎样,大不了就是被大国吃掉,何况这是早晚的事情”男子漫不经心,“小雪儿(小白),今后你我相伴,你可不许再次抛下我,否则被我找到,就不会像这次这样算了” “我也不想抛下月的”低而忧伤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乖,别伤心了,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风国,阳光炽热洒满大地,将一切暗影削匿与无形,曾经拥有大片生死花的地方,此刻只有一棵小小的桃树苗,阳光照在它身上,风留恋在它绿色的枝桠上,一切像是一场最普通的抚触,可是曾经这里艳惊世人,花开终年不败。 云中深处,瑶池仙地,白衣飘飘的俊美男子蹲在一棵即将死去桃树苗下,神情忧伤的看着他,仿佛在看自己即将离去的恋人。 “堇,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的,这一次我一定认出你” 这天傍晚,冷无忧一行人终于到达墨城,他第一时间来到了密室,密室里面,冷怡情瘦削的背影背对着他,似乎一下子矮了许多,他坐在寒冰床上,虽然没有转头,但是冷无忧清楚,他知道自己来了。 看着那个背影,冷无忧并没有恢复记忆的洒脱,他觉得这可能是另一场未知的梦境,为了得到他身体内潜藏的金圣剑而设计。 “转过来”冷无忧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冷无忧话落,冰床上的人转过身来,出乎意料的年轻了许多,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墨法紫眸,稚嫩的容颜,瘦小却魅然天成。 少年看着他,凝若紫玉的眸里沉淀着一种忧伤,那样的眼神并不适合少年,只是让他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 “冷怡情,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父皇吗?现在这副样子,难道是说我们的身份颠倒了”冷无忧冷睨着眼前的人,说着讽刺的话。 “君哥哥,你带圣儿回家吧!圣儿以后乖乖的,再也不给君哥哥惹麻烦了”冷怡情看着他,稚嫩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有种飘忽的透明,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消失了。 “冷怡情,这又是什么游戏,看来在我面前,你总是善于伪装,你的目的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为了我的金圣剑”冷无忧向坐在冰床上的人走来。 “不,君哥哥,金圣剑一直都是你的,圣儿是不会要的,圣儿只想和君哥哥回到混沌泉,回到原来的生活” “冷怡情,少装模作样,你的称呼是很动听,不过不是每一次你的演技我都会相信”冷无忧控制着自己想要靠近的冲动,在距离一步的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冰床上的少年。 冷怡情抬头仰视着他,紫色的眸里流动着渴求,“君哥哥没有想起来,没关系,圣儿知道就好……我爱你,君哥哥,圣儿要回去了……你能抱我最后一次吗?”冷怡情张开双臂,期待着视野中的男子,他的眼里流动晶莹的泪花,却很明亮,清晰映出男子的身影。 这时冷无忧才发现了冷怡情的怪异,从他进来开始,他除了转过身来,几乎没移动过地方,此时他的身影连同着冰床,像一座举世惊人的冰雕,在不知不觉的融化。 “冷怡情,你又搞什么鬼,不许走,你要剑我给你,你不许离开”冷无忧说着拿出了金圣剑举到冷怡情面前,希望这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戏曲,他拿到金圣剑,就会再次刺杀自己,然而他错了,冰雕的冷怡情,随着金圣剑的接近,他的手臂化的更快了…… “君哥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没有想要你的剑,我不会离开你的,只是暂时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保重”冷怡情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开始融化,直到凝成一滴滴冰晶像一颗颗泪珠融化了。 冷无忧似乎终于不能再淡定,他抱住逐渐融化的人,“我要怎么做,怎么做,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等你统一了天下,我就会回来了,……我爱你,君哥哥”冷怡情抱着男子,随着这最后的一句话,很快随着冰床化成了一滩水,冷无忧触摸着脚边的水,仿佛在抚摸恋人最美的容颜,他的脸上并没有伤心,却有一种扭曲狰狞讽刺的笑,那笑意仿佛是为了戳破虚幻的梦境而呈现,然而当脚边的水珠一滴滴蒸发干净,他也没有等到心里期待的场景。 冷无忧走出了密室,他深蓝色的眼里凝聚着化不开的暗色,像一团冷空气出现在所到之处,几乎是在出了密室的瞬间,他的眼睛像无处不在的雷达,立刻发现密室外围隐藏着隐身的妖怪,那些妖怪仿佛饿了很久,却只对密室里飘出的白色气体感兴趣,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器,将密室里渗透出的白色气体一一收集,然后吸进嘴里,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 冷无忧立刻拿出了金圣剑,将之变成无数个金圣剑,刹那间祭出,所有的金圣剑随着主人的意志向隐身的妖怪身上击去,随着所有的妖怪魂飞魄散,金圣剑回到冷无忧的手上,随着金圣剑的回归,还有一团泛着金色的白气凝在金圣剑上,看着泛着金色的白气,冷无忧拿出一只彩色的锦盒,将之收到锦盒里。 冷无忧的怪异举动早已引起周围守卫的视线,然而他们并不敢靠近男子,更不敢上前询问,此刻蓝笛闻讯而来,他只看到了男子将锦盒收进怀里的最后一个动作,于是他冲到他面前:“冷无忧,快带我去见我家公子”蓝笛的话很冲,对于作为天朝统治者的冷无忧来说,他是可以治他的罪的,不过冷无忧只是平静的说:“他是我的,不是你家公子” “快带我去见他”蓝笛并不想跟他纠结,只是重复了一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他不见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冷无忧依然很平静的回道,只是他摸了一下怀里的锦盒。 “你骗人,他不是被你安置在密室,凭什么不让我见”蓝笛怒了,他在这里守了这么久,连带着李峻缺了一只胳膊,英才命丧黄泉,而此刻,这个人却说不知道在哪里,这算什么。 “我要见他”决对低沉的男音响起,一身黑衣的男子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他有一张容颜精致妖艳的容貌,若不是他挺拔的身姿,低沉的男声,以及与身俱来的硬气,蓝笛就要以为这是一个女扮男装的漂亮女子。 “好久不见,冥衣,原来你也醒了”冷无忧看着眼前的容颜精致的男子,脸上是讽刺的笑容“只可惜,你来晚了,我没有拿到雪玉珍珠,只不过寒冰床的威力不可小觑,他不仅唤醒了他,连带着这片大地所有人的前世也唤醒了,不过正因为如此,他的鲜美才吸引了众多的妖怪的袭击,密室就算被结界阻挡,还是无法挡住妖力的侵袭,他已经随着寒冰床一起离开我们了” 冷无忧说完并不理会两人的表情变化,径直向宫殿走去,他的身姿挺拔,脚步缓慢而沉重,整个人被一种寂寞的氛围包围着。 两人看着那个背影,不自觉的相信了他说的话,冥衣向密室走去,蓝笛也跟上他的脚步,两人进了未关的密室,空气里只有一种泛着冰冷的气息,唯独不见了冰床和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第六十四章:梦里的人生 这是一次很长的旅程;这是一次漫长的等待,时间被无期限的拉长,像一场没有终点的游戏。 大地随着苏醒,陷入混乱的局面,妖魔鬼怪与人类竞相争夺,没有势均力敌,只有关于糜烂的气息在不断泛滥,等待着一个终结者的出现。 暗夜的寂静像一个食人的魔兽,冷无忧再一次从梦中醒来,他看了一一眼放在枕边的锦盒,随后下床,站在窗前,远眺漆黑夜幕中遥挂着的七零八落的星星,从冷怡情离去的那天晚上,他就开始夜夜做梦,梦里面有悲伤的、有欢乐的、有开怀大笑的、有温情脉脉的……全是那一个人的身影,却最后都变成了,他举着剑,向他刺来。 梦做的多了,似乎就会生病,他现在总是在梦里面看戏,梦里他是混沌空间的一方主宰,因为喜怒无常的性情,被称为邪君,而他真正的名字叫邪成君,混沌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却也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与你匹敌,便只能站在高处俯瞰渺小的生命。 寂寞的生活,总是促使人出外游历,有一次在空中游荡,听见下面的争吵声,便落了地,发现有很多生命体都在争抢一颗金色的种子,邪君的出现,让那群生命体顿时噤若寒蝉,并给他让了路,手持金色种子的毛虫,见势不对,便将种子献给了邪君,邪君收了种子,就不再理会众人。 当邪君再次返家的时候,因为种子散发着清香,就把种子扔在了他每天沐浴的混沌泉,然后他就发现,在他沐浴的过程中,那颗金色的种子逐渐化成了一团泛着金色的白色气体,将泉水也染成了圣洁的莹白,仿佛这是一池充沛的灵气,置身于其中,似乎整个身心的疲惫都被洗去了,被一种舒服温润的气息包围着。 想到当时争夺种子的那些生命体,看来这真是一个好东西,邪君享受着混沌泉的滋润,待他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身的修为好像提高了,似乎整个身体都脱胎换骨一般,比往日更加精神倍增。 这样迅速的变化,让他不仅看向那团金色的气体,便发现那些气体以缓慢的速度在不断变化,组合,生长…… 他如此滋补,邪君不仅想知道这颗种子究竟会长成什么样。 于是为了观察这颗种子还有什么惊人的变化,邪君初了每天在混沌泉沐浴,便也时常在这里练功,偶尔闲来无事,还会奏上一曲。 这天,他采了一些味道鲜美的鲜花来到混沌泉,置身于泉水里面享用时,便发现那团金色的气体向他飘来,晃到他身边时,那气体便不动了,若是有双眼睛的话,邪君认为他一定是在眼巴巴的看着他,邪君不动声色,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漫不经心的吃着鲜美的花瓣,眼看花瓣所剩不多,金色的气体耐不住的开始动了,一下子飘(飞)到花瓣里,就见那些花朵三两下不见了踪影(被吃了),而那团金色的气体却化成了一朵若影若现的白花,白花的每片花瓣都是由金色边缘构成,看起来像一朵幼小的金莲。 小金莲吃完了食物,便一个鲤鱼打挺划开了水圈,飘走了,随后远远看着他,似乎还瞪了他一眼。 这么可爱的生命体,邪君来了兴趣,本来他是想着等他成熟了,便将他炼成丹药的,不过现在这个想法似乎要搁止了。 邪君从这天之后,在混沌泉,又多了一项娱乐,就是给混沌泉里的小东西准备食物,他除了给小东西准备味道鲜美花草鲜果外,有时也会喂他自练的丹药,小东西不爱吃肉,味道再美味的鲜肉,他也不吃,最爱吃的就是散发甜香的鲜果,不过混沌界的鲜果历来是稀有的东西,这样说来,小东西是很挑的。 在他不懈的喂食下,小东西终于不负所望的成长了,花朵变大,金色的边缘更为闪亮耀眼,隐隐散发出清香,整个花体笼罩在若有若无的七色流光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东西逐渐成熟,散发着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他全身通透莹白似雪,边缘却是灿烂的金色,没有花根,飘在水里面,整个笼罩在七彩流光的梦幻里,魅惑着注视他的人。 花蕊是宝石般的紫色,一眼望去,流光溢彩,动之,行云流水,静之,凝若紫玉,魅惑万千。 小东西圣洁而美丽,邪君为他取名圣莲。 圣莲从最开始对他的爱理不理,到越来越喜欢亲近他,若是那一天没见他,隔天就会生气的不吃食物,虽然他不吃东西,对于邪君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不过邪君喜欢他的每一个生动的表情,虽然只是一朵花,不过在邪君眼里,似乎总能看出他生气、开心、别扭……的表情,这种鲜活的气息冲击着邪君寂寞的生活,所以这种时候,邪君总是会对着这朵花解释他没来的原因,说一些保证的话,直到这朵花吃下他给的食物,不再生气。 这天清晨,邪君采了鲜果,来到混沌泉的时候,水面上一片平静,唯独不见了圣莲,还来不及愤怒,就感觉背后有一个身影向他靠近,邪君不假思索的向后挥去一掌,随着一声少年的惨叫,邪君转过身来,就看见一具赤裸着身体的少年,被他一掌打趴在地上,此刻正口吐鲜血,紫色眼眸委屈幽怨的看着他。 “圣儿?”邪君不确定的问。 少年并没有回他,而是下一刻便化了形,一朵圣洁而魅惑的花朵。 “圣儿”邪君慌忙上前,捧起花朵,自然是没得到花朵的回应。 邪君将圣莲放进混沌泉,一直守在他身边,直到第二天天明,圣莲还是一动不动停在水面,邪君终于不能淡定了,他当然知道自己随意的一掌,也是威力不可小觑的,何况是刚刚化形的圣儿,然而他并不知道受伤的圣儿应该用什么药,但是他不能坐以待毙,正在他准备离开混沌泉时,一声虚弱的声音传来“别走” 邪君转头,便见赤裸的少年虚弱的飘在水面上,紫色的眸里流淌着不舍和委屈,邪君停下上岸的步伐,一回身,便将少年抱在怀里,一阵清香入怀,这一刻似乎身心圆满。 化形的少年像一块无价之宝,将他的整个世界填满,原本寂寞的生活添上了别样的色彩,少年的笑容魅惑了他,少年的调皮愉悦了他,少年的生动的表情丰富了他……少年的一颦一笑,无一不是装点着他贫瘠的世界,他越来越不想放开少年,他越来越害怕少年的离开,虽然少年表现的很依赖他,然而外界的力量却也不可忽视。 每一次他们出游,遇到的人都会觊觎着他的圣儿,虽然碍于他在场,他们并不能光明正大的觊觎,但是只要有那个心思,就该死。 所以,现在邪君并不经常出游了,他不想任何人看他的圣儿,他的圣儿只有他一个人能看。 不过呆在灵山时间久了,圣儿就会提出出去玩,虽然邪君并不想带他出去,不过被少年缠的久了,就会如了他的愿。 这次出去,遇到了一个善于搞怪的熊,邪君的担心终于成真了。 本来邪君可以杀了熊,但是熊逗乐了他的宝贝,他便没有下手,可是这头熊实则很狡猾,他知道少年的单纯,便一路紧随着少年,想要这样跟他们回家,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少年直接提出,家里不欢迎陌生人。 如此,熊没有了借口,在邪君的威压下,悻悻然离开了。 然而这一切并不算完,邪君带着圣儿回到家后,便是几个月不再出门,整个灵山范围内,一直是属于邪君的地盘,一直以来,并没有人敢于挑衅。 这天清晨,圣儿还在床上睡熟时,他便上了山,去采摘这个时间成熟的鲜果,顺便打了些野味,以及鲜嫩的花草,回到家时,便闻到空气中一股陌生的味道。 感觉不对,邪君扔下怀里的食物,立刻冲向圣儿最爱呆的混沌泉,一踏入后院,首先一阵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少年全身浴血的躺在地上的血泊里,以及肩背上,被人一劈两半的深刻刀伤。 “圣儿”邪君冲向少年,将他抱在怀里,一遍遍的唤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正在邪君伤心欲绝时,一道凌厉的杀气从背后袭来,惯常的警觉性已经深入骨髓,来不及思考,邪君已抱着怀里人侧移,瞬时一掌向后击去,转过身来,那挨他一掌的人如此眼熟,正是那天惹他不快的熊,果然是居心叵测。 他带了十几个种类的生命体,此刻都将他包围,其中一人嚷道:“交出金圣剑,否则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原来如此,怀璧其罪,邪君冷笑,“不自量力的狗东西,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一番打斗下来,还没有祭出金圣剑,那些人便被他暗魔力一轰而烟消云散了,只有那个带头的熊,打斗过程中,见势不对,便趁机溜了。 邪君没有时间去追踪熊的踪迹,他还要救他的宝贝。 他的宝贝已经死了,可是他不允许,他一定要救活圣儿,无论用什么方法。 他将圣儿放在混沌泉,这里的水经过他的存在,已经具有了特殊的灵性,对于疗伤有奇效。 他查阅了很多上古的典籍,依然不得其法,这时金圣剑告诉他,混沌界之外,有一片即将献世的大陆,在哪里有一块水源,与圣莲身上的气息非常相同,而且有过之而不及,如果将圣莲回归成气体,置入水源,说不定有一日,圣莲会再度苏醒。 金圣剑的说辞并不能让他信服,不过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于是他祭出乾坤镜,按照金圣剑的描述,找到了那块即将献世的大陆,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充满灵气的小水潭,水潭所在之地,生命茂盛,虽然此刻水潭看起来小,不过按照乾坤镜里的显示,水潭会有变大的趋势,最终消失。 而他必须在水潭消失前,唤回圣儿。 事不宜迟,邪君运用归魂大法,将圣儿的灵体凝成初始的一团金色雾气,然而想到这样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便又加了一道律令,将之凝成一颗晶莹的水珠,为了使他进入水潭成为不被欺负的主宰,邪君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他身上,使其与之融合,然而一切准备就绪,要通过乾坤镜输送时,邪君又犹豫了,他害怕经过世间漫长的变迁,他的圣儿已不属于他。 为了让圣儿只能是他的,他将圣儿凝聚在他与神俱来的金圣剑上,这样经过漫长的时间的相处,即是金圣剑有一天回到他身边,也会有意识的引导他,跟圣儿相遇。 将圣儿和金圣剑一同送到充满灵气的小水潭后,邪君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刻就想起他的保护措施不到位,如果金圣剑有一天回到他身边,就没有人保护他的圣儿,到时候岂不是所有的人都要觊觎他的圣儿了,所以他要造一个保护者。 于是他在山上寻了很多石头,将他们浸泡在一处炼化丹药的水潭里,经过一段时间的炼化,看他们完全拥有了自己的所属的性质,便将他们置于烈阳下暴晒,这是为了选出最优秀的卫士。 经过大约一万年的时间之后,他再来看这些石头,却没有一个合格的,他正生气时,却看见一个散发着金光的石头,这正是他所要的,于是他赋予石头灵性,并赐予他力量,为了不引人注意,将他的外表变成红色,使他看起来想一块普通的红色宝石。 叮嘱他了几句,便将他送去了圣儿所在的地方,随后又过了一万年之久,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他便离开了混沌界,借助异世大陆轮回的特性,去到那片即将掀开霸主争夺赛的大陆。 梦境里的画面清晰的仿佛埋藏在记忆深处,只等着一个契机,将之完全记起,可是冷无忧不想去相信,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去探索,就仿佛那是他唯一生活的目的。 他回到床上,拿起枕边的锦盒,带着所有的期翼打开它,随着锦盒被打开的瞬间,所有的期许、难过、悲伤……被无线的倍的放大,只因锦盒空空如也,泛着金色的气体不翼而飞。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攥紧了冷无忧的心,似乎有什么真相就要脱颖而出,不,不,他不能失去,不能失去……他不能失去…… “君哥哥,这个好吃,明天我还要” …… “君哥哥,那两只小鸟好可爱啊!跟我们一样” “君哥哥,圣儿最喜欢你,君哥哥不许抛下圣儿” “君哥哥,我睡不着,你抱着我,给我讲故事吧!” ……“君哥哥……” 第六十五章:谋天下 当冷无忧意识到他终于失去了他的宝贝时,他想起了他最后说的话,等你统一了天下,我就会回来。 于是冷无忧一改之前颓废的态度,第二天,便召集重臣,商量天下局势。 此时经过各国易主,随着各路妖魔的苏醒,天下已是国不是国,臣不是臣,只因你不知道,站在你身边的人,会否因为任何一个不如意,便伸出利爪要了你的命。 风国前几天,便因皇上悦无涯,贪图美色,意图染指一个宫女,而意外驾崩;故而此时的风国被国师风靡掌控。 炎国国君不知所踪,因没有人能控制局势,而导致内乱频频发生,昔日大国已显出破败局势。 月国女王近日被传出是狐妖转世,国内重臣已纷纷请辞,然而都被女王拒绝,不从者,第二天都遭离奇死亡,百姓更是望风而逃。 金国不知为何,被传已是一座死国,毫无生命可言。 面对如此混乱的天下局势,冷无忧要想统一天下局势,第一步便是稳定民心,而要稳定民心就必须将各国肆虐的妖魔驱逐。 而天朝有他坐镇,城里面倒是相安无事,国境边缘地带却已频频发生惨案,致使百姓纷纷向城里奔逃。 治国先安家,治天下须知先安本国,冷无忧的第一站便是收拾边境的妖魔,所以他并没有带多少兵,只带了三十多名侍卫,以及随行的莫云、莫雨、李青,他的安排自然引起众人反对,不过在态度坚决的情况下,反对的声音也只能默了。 到达边境,已是下午,一眼望去便是一幅混乱破败的景象,空气里散发着尸体腐烂的气息,为了防止瘟疫诞生,在李青的建议下,将所有的尸体都进行了焚烧。 就在他们焚烧尸体的过程中,一阵浓郁的魔气向他们逐渐靠近,冷无忧所带之人,都是凡体肉身,自然闻不到空气中肆虐的魔气,只是感到空气有异动,让他们提高了警觉性,而冷无忧隐藏了气息,那些妖魔没有发现威胁,自然无所顾忌。 众侍卫将冷无忧护在中间,警惕着周边的变化,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伴随着他周身缭绕的黑气出现在众人眼前。 冷无忧面无表情的看着怪物的身形,众人反应不及时,他已越众而出,站在怪物的身前,怪物没想到猎物会自动送到嘴边,蛇尾一扫,就要将猎物缠卷而起,众人反应过来时,就看到怪物还没有碰到他们的王,整个蛇身就缩了回去,颤抖趴在地上,“君上,饶命,君上饶命……” 冷无忧没理会怪物的害怕,手中凝出一道道紫色的光影,拍在怪物身上,随着光影被逐渐吸收,地上的怪物跪趴在地上,恢复了人身。 “从今天起,为我效命,去金国探一探,哪里发生了什么,有消息通知我”冷无忧面无表情下达着命令,随即转身,不再看怪物一眼。 “是,黑蛇定不辱使命”随后黑影一闪,不见踪影。 原地留下的侍卫,都震惊的崇拜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们的王做了什么,那怪物就被收服了。 而莫云、莫雨、李青三人,早就知道主上厉害,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冷无忧和他们的不同,此刻也只是更加崇拜他了,心里更认定了这个主人。 地上所有的尸体焚烧完了之后,冷无忧便带着众人在一处开阔之地驻扎,打算在这里过一夜。 他们的目标明显,而且人数算不上多,正常来看,应该是妖魔袭击的最好对象,只是经过第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被收服之后,他们所在之地,就格外的安静,好像边境所传的怪物都都只是刚刚的那个。 下令众人驻守在原地,冷无忧独自一人向西边的树林走去,他可以闻到哪里潜藏的妖气。 冷无忧的出现,打破了林中的安静,似乎是为了扞卫自己的地盘,林中藏匿的妖魔纷纷出来,将冷无忧包围起来,他们并不知道冷无忧到底是什么,只是感觉具有一定的威胁性而已。 冷无忧看着将自己包围起来的妖魔,这里有蜘蛛精、蜈蚣精、猫妖、尸魔……等20多个种类的妖魔,只是他们都不被冷无忧放在眼里,相对于混沌界来说,这些只能说是蝼蚁,任人猎杀的食物。 冷无忧并不想杀了他们,他想利用他们,将他们整编为特殊的军队,这样统一各国的时候,就不用每一次都要他亲自动手了。 紫黑色的光影,如一个无底洞在男人的掌心不断的化出,随即扩大,炸开在围在周围妖魔之身,疼痛、撕裂、窒息……的感觉如一座座被不断放大的火山压向他们,他们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软的倒在地上,有的试图逃离这怪圈,手脚并用的向外爬去,然而下一刻伴随着猩红的血,手足猝然断裂,如此场景,便没有谁再试图逃离,见他们都软趴趴的趴在地上,再无力反击,冷无忧受了功。 环视一圈众人,“尔等若想活命,须效忠于本尊,否则今天便是尔等的死期,若有不服者,尽可提出” 众人此时已知,他们就是那案板上的鱼,此刻不死已是出乎意料,当然无人反对,听了男子的话,齐声表态:“我等誓死效忠君上,任凭君上差遣,绝无二话” “很好”冷无忧感叹一声,随即一道紫色的光柱从他指尖流溢,如绚烂的紫色云雨,四散在所有的妖魔身上,下一刻那些怪模怪样的妖魔就恢复了人身,连那些受伤的也复原了。 “谢君上助属下等复原”众人跪拜在地,感谢道,若没有君上的力量,他们恐怕需要一年左右才能复原。 “今后你等便是我天朝‘绝杀’军队,直接听命与本尊,你出列”冷无忧指着尸魔的男子。 “属下在” “叫什么?” “张宏” “今后绝杀所属的军队,由张宏带领,直接传达本尊的命令,大家可有异议”见众人没有话说,冷无忧接着道:“张宏听令” “属下在” “本尊限你两天内,将天朝国内所有的妖怪,汇编在绝杀里,并上交一份绝杀内,所有人的详细信息,可有问题?” “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好,本尊等着你的好消息”冷无忧说着,拿出一块令牌,扔给他“这个可以方便你随时出入本尊的大营”交代完事情,冷无忧转身离去。 众人让出路,俯拜于地上,“属下等恭送君上” 冷无忧回到驻扎地,众人已经搭建好了营地,他直接进了所属自己的营帐,吃了李青送来的饭,在外面转了一圈,夜色已来临。 回到营帐,天色虽黑,夜却刚刚开始,他点了灯,却不知道干什么,锦盒留在身边,已经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留下,心也随着着它一起空了。 拿出笔墨纸砚,将白色的纸摊在桌上,他想起他还没有完美的画出一张圣儿的画像。 暖色的灯光摇曳,并不明亮,冷无忧的视线却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笔触在纸上挥洒,仿佛神来之笔,也或是画上的人物已在心中模拟了千万遍,没有任何停顿,一名魅然天成的少年已跃然纸上,少年微笑着,明亮的眼睛仿佛两颗耀眼的宝石,似乎随时都可以从画中走出。 这晚,冷无忧没有睡,一直凝视着纸上的少年,虽然中途有人进来,劝他早点睡,不过还没有进来,便被他拒之门外了。 天边微亮时,冷无忧收起了画卷,准备在床上小睡一会儿,不过醒来的时候,已到下午,想必是李青他们吩咐的不让打扰。 下午无事,冷无忧拿出了整个大陆的分布图,一边看着,一边听着莫云、莫雨收集来的各国信息,为即将开始的战争做准备。 说道金国时,冷无忧问了一句:“金国四王子的传说是怎么回事” “传说金国成立的第二年,他们的四王子死而复生,举国欢庆,本来皇上就要册立四王子为太子时,四王子却失踪不见,从此成为一个谜团”莫雨解说到。 冷无忧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四王子叫什么” “牧野” 牧野……牧野……冷无忧喃喃,仿佛这是一个认识的人一样。 傍晚十分,天朝二十万大军在元帅司马俞的带领下,来到这里汇合,为明天的拔营做准备。 为了能尽快天下一统,冷无忧定的攻打的顺序,为由强到弱,这样小国不费一兵一卒,也可拿下,所以被攻打的第一个国家,就是天下公认的炎国。 当天边露出第一缕曙光时,大军拔营,在天朝国君的带领下,二十万大军如蜿蜒的雄狮向地处东边的炎国进发。 天朝的大军在天下局势混乱的时刻,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向炎国边境压界而来,自然是受到各国当政者瞩目,而炎国各个进行内斗的王爷,终于意识到不对,内斗陷入表面的偃旗息鼓,六个王爷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而风国、月国在天朝打败炎国第一场时,就已联合,而金国国都,帝王的浴池里,此时正有一名男子躺在血池里,仔细看他的容貌,会发现,他与崎月野极为相似,却又有极大的不同,因为此人全身蕴动着浓厚的魔息,黑色的嘴唇,血红的双眼就是最好的证明。 猩红的血池外,是残肢断臂,还有令人作呕的脑浆与肠子…… 第六十六章:另类选择 随着异军‘绝杀’的归来,炎国的六王联合,也阻挡不了天朝一统的步伐,炎国的妖不仅壮大了绝杀的队伍,而且完美的终结了六王的性命,并将炎国双手奉上。 其实这是有内幕的,炎国的宰相,其实是一只蛤蟆精,绝杀的出现,让他了解了冷无忧的存在,他知道是他效忠的时候了,于是很自然的就发生了上面的事情。 炎国最高统治权转瞬间归于天朝,这本是令国人不耻的事情,然而天朝军队的出现,将所有的妖魔都消灭了(表面的说法,实际上都归于绝杀了),百姓不再担惊受怕,天朝想当然的受到了整个炎国的国民的欢迎,自然就不会排斥被冠以天朝之人。 经过半个月的整合,炎国基本稳定下来,冷无忧带领着天朝与炎国,共计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扫荡了炎国与风国之间的月国,虽然没有抓到月国国主,不过小小月国已被迅速冠以天朝的名号,这些是毋庸置疑的。 踏平了月国,军队继续前进,这一次的目标是风国。 说来奇怪,军队进入风国,没有遇到任何阻挡,却也不见欢迎的架势,一路前进,为民除害(收拾妖怪),不仅为绝杀新添了力量,也受到了风国百姓的欢迎,如此一路无阻,两个月之后,大军已到达风国都城,风国都城上下,已无士兵把守,却也不见城门开启。 冷无忧感觉不到里面有妖魔的气息,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笼罩在心头。元帅派了两名士兵去开城门,两名士兵各自搬了云梯,架在墙下,一节节攀援而上,到达城墙顶时,刚刚抬了头,就听一声惨叫,士兵落入了城墙里面,再没了声音。 见此,冷无忧示意张宏上去看看,张宏飞跃而上,并没有落在城墙顶,而是停在空中,看了一会儿,就返回到地上:“启禀主上,城墙内凝聚着黑气,看不见任何生命” 冷无忧示意张宏退下,自己从马背上飞跃而上,直逼城墙顶,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军队里面的元帅、将军等都知道皇上武功高强,连妖怪也怕他,所以此刻见了他的动作,虽然有些担心,却并不焦急,在他们看来,皇上应是无敌的。 张开保护结界,冷无忧看着城墙内,漫无边际的黑色气体,黑色所过之处生命消失,而且这些气体还有上涨的趋势,现在已经到达城墙的半山腰。 要处理这些气体,必须找到制造这些气体的源头,冷无忧凌空飞翔,飞过大半个城池,依然一无所获,冷无忧手中凝出一团浓黑的魔气,向城中拍去,魔气所过之处,城里的黑气烟消云散,也终于露出了城里的真面目,原来黑气下面涌动着数以万计的黑色蛆虫,而那些黑气就是这些蛆虫所放。 必须消灭这些蛆虫,冷无忧唤出金圣剑,一时四野金光大盛,被剑光的扫到的人,纷纷落马,而城里的蛆虫作为主要攻击对象,一剑之下,死伤无数,却发现蛆虫繁衍的更快了,黑气还上升了一段。 见此冷无忧收了金圣剑,黑色的结界张开,魔息在周身泛滥,黑色的魔气如绝堤的洪水,汹涌向城里涌去,魔气所过之处,黑气连同蛆虫烟消云散,半个时辰之后,城里恢复了干净,只留破败的模样。 冷无忧落在地上,脚步踉跄了一下,这时金光一闪,一名身着耀眼金色衣袍的少年郎出现扶住了他,“主人为什么要消耗魔息去解救这些凡人,这些人本来就该在这场战争中死去”少年不满道。 “圣儿要我救,他们就必须活着” “不,他才不会让你牺牲自己去救这些毫不相干的凡人,以主人的聪明,会不知道他说的话只是一个借口,就算主人统一了天下,他也不会回来” “你越矩了” “金圣,你的主人根本没有能力拥有你,来到我身边,我会成为你最完美的主人”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冷无忧和少年望去,就见一名身穿白衣,头发银白,浅灰色眼眸的男子出现在两人七步之外。 男人看起来清秀,只是他身上的气息却令人不敢恭维。 “是你”冷无忧目光如炬的看着眼前的人,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相信眼前的男子已被扎成了刺猬。 眼前之人不仅是凤灵国国师风靡,也是欲夺金圣剑的天帝,更是曾经逗的圣儿喜笑颜开的那头熊。 “不错,邪君,我们又见了,这一次,金圣剑必是我的”风靡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是吗?那就看你有没有命要”随着说话声响起,一阵风国,冷无忧已掐住风靡的脖颈,随着黑色的魔气在手中划开,风靡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划开,消散在空气中。 “你……装的”风靡瞪大了眼,却挽不回烟消云散的命运。 “若不如此,你怎么会现身” 随着风靡的烟消云散,风国被迅速占领,在宫殿里,人们发现了一条死去的妖狐,有人说这是月国的国主,然而事实是什么,并没有人去追查,因为并不重要。 下一个将被占领的国家,是据说已是死城的金国,对于这件事情,冷无忧只带了绝杀上路,其他的人留下休整风国破败的家园。 自从黑蛇去了金国,冷无忧就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很明显,金国已经被一股暗势力掌控,这样的力量,不是凡人的力量可以抵抗的。 冷无忧想起金国传说中的四王子,牧野,这个名字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明明没有听过,却仿佛认识。 夜色不知不觉的来临,银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将一切镀上一层别致的银色,月,很美,却也神秘,来自暗夜,绽放与暗夜。 踏在去往金国皇宫的路上,月色仿佛一盏指路的明灯,以欢迎的姿态,带领着冷无忧一行人前进。 随着不断的靠近,空气中可以闻到血腥的味道,越来越近时,血腥的味道便也浓了,当终于站在皇宫大殿内,浓郁的血腥从里面扑面而来,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嗅觉,使所有人开始警觉。 “既然来了,就进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从殿内传出,似欢迎,似期待,却又仿佛包藏祸心。 低沉的男声很熟悉,却又似乎不同,冷无忧想。 “主上,为防有诈,属下愿前去探路”一名槐树精主动请命。 “去吧!” 槐树精前去开门,大家都随着他的动作看向了那道薄薄的门扉,门被打开,大家还没看清,一道红影已随着门扉的开启冲出,直接穿过槐树精的身体,站在众人对面。 大家来不及替槐树精哀悼,都紧张的看着眼前疯魔的男人,男人站在哪里,一身黑色的盔甲,罩一件血色的披风,披风上的红色,鲜艳欲滴,透出浓重的血腥味,男人头发暴涨拖曳至至脚裸,委顿在地上,是晶莹的白色,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男人面貌英俊,肤色白里透红,沐浴着月光,更衬的肤色吹弹可破,散发着妖异的气息。 看着眼前不男不女的男人,冷无忧终于明白为何牧野这个人让他熟悉,因为他本来就是崎月野,崎取之骑,正是草原放牧的意思,而月,正对应了,四王子被有些民众称为月王子的说法,野就毫无疑问了。 嘴角牵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不知月王子有何指教,可否归于我的绝杀” “想让我像这些小喽喽们一样听命于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男人说完,手臂一伸,马上的一名妖将已飞到他手中,纤长的红色指甲划开动脉的脖颈,鲜血如泉被指引着流入男人张开的嘴里,而他手中的小妖却逐渐失去了生命力。 这一幕成功的镇住了冷无忧身后的妖精们,但冷无忧并没在意,他只是慢条斯理的继续道:“你天性以血为生,纵然重生也摆脱不了被月光唤醒嗜血的特性,难道你以为这世上便没有人能杀的了你,若我能化解你体内嗜血的魔性,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你觉得如何?” 男子扔下手中死去的妖精,怀疑的看向冷无忧,“你有什么条件” “我的条件就是成为人的你,将代替我统治这片被统一的大陆” 冷无忧的话,不仅将崎月野说的愣了,连他身边的整个绝杀的队伍都怀疑的看向他,不相信自身听到的话。 崎月野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问出口:“那你呢?” “我要去找一个人” 冷无忧没有说要找谁?不过崎月野知道他要找的是冷怡情,自从苏醒以来,嗜血的魔性,便让他失去了做人的常性,为了能够压制体内,与身体不成比例的魔性,他连夜回到他的诞生地——金国。 不过这并不能真正压制体内的嗜血特性,从喝了第一个人的血后,他嗜血的渴望有增无减,最终将这里凝练成一座充满血腥味道的死城,在嗜血的日子里,他偶尔会想起冷怡情,只是那渴望还没有鲜艳的血来的有吸引力,所以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爱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他根本不配去爱那个人。 “我现在就为你施法,大家让开”彼此的沉默并没有太久,冷无忧率先发话了。 曾经的金国四王子牧野,本是一个人,不过在他16岁那年,因为与众皇兄上山打猎,而无意中掉落万丈悬崖,死亡是显而易见的,而他,也的确死了,不过意外就在他死去的晚上发生了,那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月光扫在每一寸土地上,柔和的将一切包裹。 而在这样的的一个夜晚,一个嗜血狂魔被魔界追杀到此地,跳入悬崖,躲避追杀,魔兵自然也随后跟上,在悬崖底下进行了一场惨烈的厮杀,嗜血狂魔眼看不抵,就想逃跑,不过悬崖陡峭,目标明显,根本没有躲藏之处,这时他看见一个死去的人,便计上心头,元神脱壳,附身在死人身上的,而这个死人正是牧野。 而在他附身的一瞬间,月光大盛,耀眼的笼罩在牧野的身上,随后就恢复一片平静。 这个现象一闪即逝,虽然魔兵注意到了,但并没在意,他们找到嗜血狂魔的身影,一把烈焰就烧了他的真身,魔兵并不知道他的元神已不再。 处理了嗜血狂魔,魔兵离开,这时附身在牧野身上的魔头,发现自己已脱离不了这具人体了,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他渐渐与这具人体融合,连思维也渐渐不属于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牧野是属于阴时阴月阴日出生的人,而他又在阴月这晚,阴气最盛之时附身,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经过七天七夜的沉睡,牧野终于苏醒过来,回到了金国皇宫,只是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又一个圆月之夜来临时,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晚他俊美妖异,却也极为嗜血,所有的陪侍宫女,第二天都死了。 而牧野却也在第二天天亮之后,又恢复正常,他几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 他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喜欢天上的月亮,并将自己的侍女,全都重新命名,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有一个月,故而,他在有些人的口中,被称为月王子。 他宫里的侍女,每一个月圆之夜,都会面临死亡的恐惧,终于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时,牧野的母后到来了,这个女人想知道他的儿子究竟怎么了,结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牧野发现了母后的尸体,自然痛苦万分,父王的责问,他根本无从回答,因为罪魁祸首很可能就是自己,他怀着愧疚的心情离开了宫殿,走在路上,遇到一个道士,道士说他身上有妖魔附身,经过这些事情,道士的话,他完全相信,他请求道士帮助他,道士便带了他回道观,研究了些日子,却发现并没有完美的办法,而唯一可能的方法就是轮回重生,而且时间要选在阳时阳月阳日。 按照道士的方法,他的确重生轮回了,并且成功的成为了一个正常的人,还有了自己统治的国家,然而这一切都在那天准备出发到天朝的夜晚,被颠覆了,天上圆月像一个恶魔唤醒了他前世的记忆,并将他体内潜藏的嗜血狂魔唤醒了。 崎月野虽然没有将他所经历的事情告知冷无忧,但是冷无忧早在第一眼看了他的情况后,就读出了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而要将他恢复成人,就必须消灭已经和他融为一体的嗜血狂魔,冷无忧唤出金圣剑,将金圣剑放在崎月野的头顶,金光带着七彩流光的色彩将崎月野包围着,顿时便见被包围的人,面部扭曲,张牙舞爪,试图逃离金色包围圈,而这正是他体内的嗜血狂魔,感到威胁的表现。 半个时辰之后,被金光包围的人终于正常,恢复了崎月野本身的容貌,英挺的容颜,齐腰的黑发,一脸正气凛然。 冷无忧收回了金圣剑,下一秒一掌挥出,黑色的魔气拍在他身上,一身惨叫,不可置信的看着冷无忧,大家都震惊的看向主上,不明白他为什么说了救他,最后却让他烟消云散。 只是当那身影随着黑色的魔气烟消云散之后,地上躺着的一个一动不动的崎月野时,大家似乎才明白,刚刚的那个是嗜血狂魔幻化而成。 冷无忧上前,扶起地上一动不动崎月野,盘腿坐在地上,双掌附在他背上,紫色的光影流动着绚丽的光,输送在崎月野身上,不久,崎月野便睁了眼;见他醒来,冷无忧扶他站起身来。 “谢谢”崎月野真心感谢,若不是他,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 “圣儿不会希望你死”冷无语看他一眼,说了另一句话。 “什么”崎月野没听明白,实际上是,他不知道圣儿是谁? 冷无忧没有理会他的疑问,吩咐绝杀,将金国都城大致收拾一下,并将所有的尸体汇集起来,进行焚烧。 第六十七章:回到最初(终章) 回到天朝后的半个月,崎月野的身体里修养差不多后,便举行了禅让大典,虽然很多人对此事反对,但始终不能改变冷无忧的决定。 当一切归于人类,绝杀便不能留下,否则以后将会发生什么,便是不能预料的。 冷无忧征询了绝杀的意见,所有妖魔都一致同声的说愿意追随他,然而冷无忧并不需要有人追随他,他自己都不知道将去向何方?又何况带领这么多的手下。 他随意劝解了一下,妖归妖界,魔归魔界,让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领地,到时候自然有人会统领他们,至于未来会怎样,便不是他的事情了。 当所有的人与妖魔都相继离开,冷无忧又回归到自己一人,与他相伴的便只有一把剑。 他一路漂泊,最终回到曾经那片,囚禁冷怡情宿世轮回的凤灵国土,他想在这里,至少还有圣儿的气息。 曾经的凤灵国已经不在,这里长满了荒草,有雀鸟、昆虫……来这里觅食,只有偶尔的一些瓦片、柱体……显示着这里曾经的辉煌,只是还有谁会在意呢? 冷无忧在这里搭建了一间草房,随意的住下了,过着曾经混沌界的生活。 这一天,天气炎热,他到河里洗澡,不过刚到了河边,便从水里传出一道声音:“这里不属于你,为什么不回去你来的地方” “你是谁?” “他没有死,他在等你”水中波光荡漾,悠悠传来这句,一切又归于平静。 就像曾经说的那样,如果你的爱一直存在,他便不会死,其实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你的心中一直有他,他便不会离去。 当水镜看到混沌泉那片羸弱的金色雾气时,便明白,自己错了,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爱,而是他没有遇到那个爱他的人。 水镜,水镜,流水无情,既为水镜,又何必痴情,曾经那个背叛他的男人,怀里抱着别的人,振振有词的讽刺他,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天真,不是说了爱,就是爱,那只过是哄人的话。 他杀了那个男人,连同他的情夫,从此他便不相信爱情,总是通过自己邪恶的特质,窥探别人的心事,然后便进行关于爱情的实验,他实验了很多次,几乎千千万万,也或许不止,不过最后都证明了他是对的,没有什么爱情是经得起考验的,他们会为了金钱、权利、诱惑……各种私欲而最终被判爱情。 不过,只有这一次他输了,无论两个人如何遍体鳞伤,他们依然彼此心系,这种感情在他看来,只能用奇妙两个字来形容,因为他实在无法理解,可是,他忽然很想找一个彼此心系的人,这样无论在哪里,是不是心里都是暖的。 冷无忧再次回到混沌界,站在混沌泉时,心里一下子就满了,水波袅袅,悠悠冒着白色的雾气,圣洁剔透的莹白花瓣,被金色的边缘包围着,周身萦绕着梦幻的七彩流光,散发着魅惑的气息。 冷无忧走走进混沌泉,泉水荡漾在他的腰间,他一步步的走向那朵令他魂牵梦绕的圣莲,终于走近,他轻轻的抚摸着花瓣“我回来了,圣儿” 随着他的声音和动作,圣莲仿佛睁开了眼睛,收拢的花瓣,一一绽放,紫色的花蕊,如梦幻的紫色宝石,一瞬间流光溢彩,散发着耀眼的光。 “圣儿,我想你……很想很想,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圣儿,我有按你说的做,将那片大陆统一了,不可你失约了,没有准时回到我身边,所以我来找你了” “对了,还有崎月野那家伙,他被魔占了身体,不过我救了他,还让他当了那片大陆的皇帝,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啊!” …… …… “圣儿,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两个一起一直生活在灵山好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做你答应了哦” …… 还没有化形的圣莲自然不能回答他,不过他知道他的圣儿能够听到,就算现在不能回答他,以后会有一天回答他的,而他能做的,就是每天陪在圣儿身边,不让他感觉自己是一个人。 冷无忧的回归,混沌界经过漫长的一段时间,已发生了变化,强者寡,弱者众,有人认出他是曾经的邪君,而那些新的生命体,并不认得他,有时候会因他长相柔弱,便以为好欺负,最后要么葬送了生命,要么成为了特殊的食物,再有者会被炼成丹药,如此一段时间后,便很少有人再主动挑衅。 而经过曾经那头熊的事件之后,冷无忧比之曾经在混沌界的手段,也更为凶狠了,只要和他交上手,便没有留下性命的可能。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他是混沌界的邪君,弱肉强食的空间里,他占领着一席之地,不过他已不再时常不归家,再次回来的他,在家里呆的时间最长,除了一些肉食需要偶尔出外猎捕,他已经在院子里,移植了鲜果的果木,还有可食用的花草,最近还准备借用在人间的游历,酿造酒水。 这天,他在混沌泉边弹琴,最后不知怎么睡着了,朦朦胧胧中,一阵清香划过鼻间,随后便感觉有人抱住了他的腰。 香味太熟悉,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味道,冷无忧睁开眼睛,抓住腰间的光裸手臂,一把将人儿拖入怀里,果然便是心里面的那个人,魅惑的容颜,紫色的眼眸,少年的样子,赤裸的身躯,一如记忆中他第一次化形的样子。 看着怀里人儿晶亮的眸子,“怎么还是这样调皮,不怕我再伤了你” “不怕,君哥哥不会伤害我的”少你清亮的声音,悦耳动听,像一股清泉融进心里,这是很久之后,冷无忧第一次听见圣儿开口,一时激动,竟忘了回话。 一把将人儿紧紧拥进怀里,好久之后才开口:“圣儿,这是真的,还是我在做梦” 男人的拥抱,将他的腰也箍的疼了,不过少年并没有抱怨,他也紧紧的环着男人的腰,他一刻的拥抱他已经等了太久,就像男人的话一样,是不是他们的拥抱只是一场梦,如果疼痛能够提醒这一切是真的,疼一点又有什么。 “君哥哥,梦里会有疼痛吗?”伴随着少年的话,邪君的唇被咬了一口。 邪君抬头,对向少年狡黠的笑容,顿时蓝色的眼眸深邃如幽深的大海,“这可是你自找的”男子说完,一个饿虎扑羊,两人的位置颠倒,赤裸的少年被放置在休憩的软榻上,一场活春宫便在青天白日下演绎起来。 清风习习,阳光明媚,青山绿水间,一名蓝衣少年,自由的奔跑着,他的脸上绽放着欢快的笑容,像一名快乐的精灵,他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一名紫衣男子,看着前方快乐的少年,妖冶的脸上是纵容宠溺的笑容。 “君哥哥,你看,我捉到一只小白兔”少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容灿烂的将手中捉的兔子给他看。 男子走近,看了他手中的兔子一眼,一把夺了他手中的兔子,扔在地上,“圣儿,别上当” 少年见男子动作,本是要生气的,不过随着男子的话,那扔在地上的小白兔,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肥壮的男人,把少年吓了一跳。 “滚”邪君冷冷道,要不是圣儿在眼前,他一定杀了这个兔子精,任何潜藏的危险他都要把他消灭,抽个时间,一定把他宰了送人。 邪君话落,兔子精拔腿就跑。 “圣儿,这里不是人间,每一个生命体,都是有危险的,再可爱的东西,都有可能转眼间变成杀你的人,以后不要再轻易去碰这些东西了” “君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拖累你保护我”少年微微低了头,有些伤心。 “不,圣儿不是没有用,有圣儿在,君哥哥才会开心,保护圣儿,对君哥哥来说是很快乐的事情”邪君轻抚着少年的发丝,随即将人儿搂进怀里,“圣儿现在还小,自然没有那些成年的生命体厉害,但是以后,圣儿会变得强大的” “真的吗?”少年将彼此间距离拉开些,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期待的确认。 “当然是真的,君哥哥怎么会骗你,何况有君哥哥在,一定把我的圣儿教的将来成为一方霸主”男子扶着少年的腰,看着少年,充满笑意的脸上有对未来的憧憬。 “我不要成为什么霸主,我要学好功夫,保护君哥哥”少年一脸的认真,他犹记得曾经他与君哥哥出游,那些不怀好意的男子,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扫在君哥哥的身上,曾经他不懂,不过在人间经历了那么多,他已经不再是表面看起来的单纯无知; 何况这里是混沌界,是只有强者才能长久的存在,弱者面临的就是被当做食物的命运,他虽然不清楚君哥哥的过去,可是他知道这里有比君哥哥更强大的存在,他不想到时候只能存为君哥哥的拖累,他也要保护他的君哥哥。 “圣儿长大了”男子将少年拥进怀里,他的头倚在少年的肩上,有湿意浸入了少年的衣服,那温度烫了少年的心,也更让他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君哥哥,你哭了”少年的心第一次有钝疼的感觉,不是万箭穿心,不是撕心裂肺,不是万蚁噬身,是那种微微的,仿佛很轻,却感觉整个心都沉了,很沉重很沉重感觉。 “不,君哥哥只是被圣儿感动了”男子否认,只是少年心里想,这有什么区别吗? “君哥哥,圣儿想知道你从前的故事”少年倚在男子的怀里,问道。 “……以后再说吧!”过了好久,男子才回道。 “我永远是属于君哥哥的,所以会一直陪在君哥哥的身边,君哥哥无论什么时候,告诉我,都可以” “圣儿,你是我的物价之宝” 清风温柔的荡在空气里,阳光依旧妩媚,将一切笼罩的如此美好,林间相拥的爱人,发丝缠绵,像一幅永恒的美好画卷。 而关于未来,还会发生什么,那便是另一个故事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