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刚失恋的项里巧遇公交车司机林广义,本是很简单的一段新恋情,却剥丝抽茧的看到了一场赌局,而棋子正是自己,项里舍不得那份温柔,却愤怒那份欺骗,那个车站难道注定只有他一个人独自等候吗?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豪门世家,情有独钟,欢喜冤家 主角:项里,林广义 配角:曾晓,赵天琦 其它:车站,司机 第1章 这已经是连续第六天加班了,我松了松领带,看看表已经晚上十点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末班车。站在公交站牌处,也不去查询末班车的时间,只是想发会呆,对于我来说,发呆已经算是最好的休息了,此时谁要是再让我看数字,估计我都能吐他一身的咖啡。 这条商业街虽说白天人来人往,可到了晚上还算安静,昏黄的路灯照得我眼睛一个劲的打架,我连挪到公交站椅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反正周围也没人,我索性坐在路边的台阶上。 强烈的车灯一晃,转过头竟然看到了一辆公交车缓缓的开来,我庆幸着好运,这个时间还能坐到公交车,真希望司机能把车停在车门离我近的地方。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打量着司机,那司机估计是没想到还会有人在等车,有些诧异车顿了下才慢慢开了过来。 车渐渐靠近,车门却先打开了来,这司机还算不错,车门此时已经在我面前,刚想抬脚,我才发现这车竟然没停下,龟速的前进着。又放下脚看着那位司机。 他有些窘迫的回头看着我,看来这是位新手,我笑了笑也没说话跳上车来。车内除了司机空无一人,我坐到门旁的位置,待我坐稳了车速才加快了起来。发动机的声音不大,在这寂静的晚上却格外吵,打开车窗风吹着头脑才没那么昏涨,拿出电话,显示两个未接来电。 犹豫要不要拨回去,电话又响了起来,本不想接,可是寂静的车内总一直响着“项里,接电话,项里,快接电话”的铃声,我明显感觉到前面的司机又将开得均速的车顿了一下。 这是我前男友曾晓专门为我录制的铃声,分手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一直没有换掉,并不是刻意不去换,只是不曾想起,因为这个铃声只有他的来电来才显示。 “喂……”接通电话,也许是太累,也许是一晚上也没说过话,声音有些哑,我清了清嗓子,又说了句:“喂,曾晓?” “哦,项里,你……”那边的声音依旧温柔,曾晓担心着我的样子仿佛就在我面前。 “哦,我刚加完班,没看到你打电话来,这把我累的。”就好像曾晓坐在我面前般,我端正了坐姿,又清了嗓子继续道:“我们公司的太子刚上任,三把火这个烧啊,我这才上班半年,每个月都得加班一阵,这个月就已经加了六天的班了,那个剥削,那个令人发指呀。我跟你说曾晓,千万别让赵天琦和林氏合作,要不凭我们公司的太子吃的他连骨头都……”车不知为何又顿了下,我这才我意识到我提了赵天琦的名字,那个从我身边夺走曾晓的人。 “哦,我前几天有留言给你,你看到了吗?”曾晓那边没有起伏的声音。 “啊,我看到了,你要过来把你的书带走。”抬起手看着手表,今天就是约定的日子,也不知是我真的忙忘了还是故意想要避开。“唉呀,你看我都忙忘了,对不起哈。” “没关系,我在老地方找到了钥匙,没经你同意就把门打开了,我只拿了书,我可以等到你回家看一下我再离开。”曾晓一直都是凡事都要做的妥稳,他现在待我像对陌生人般的话语,我心里有些失落,我知道并非他绝情,他对谁都这样,只是我们的关系变了,突然间感觉到空气闷得厉害,又拉大车窗。 “哦,没问题,你收拾完就行,不用等我回去,我这还得等挺久呢,你先回去吧。”鼻子开始发酸,我揉了揉。 “那好吧,钥匙我还放在老地方了。”我没有回答,只是怕一出声音便又会说出当初分手时我挽留他的那些没志气的话。“那你保重,项里,再见。” 也不知道电话被挂断了多久,我一直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夜风吹得我有点冷,收起电话关上车窗,手撑遮住眼睛,许是太累了,我混沌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是被尿憋醒的,晚上加班的时候为了报复我故意冲了好多杯咖啡,我就是小市民心态,要不然我要如何去抚平偌大的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加班坐在那核对账务的悲凉。 艰难地站了起来,整个左边身体都麻木了,我看着前面司机的位置空无一人,车却停在我家所在的那一站的车站。活动了下手臂,走到车门处,却看到那位称职的司机先生正站在路边,看到我甩了甩手臂走了过来。 他迅速进了驾驶位置打开车门,并没有对我说话,只是盯着我等着我下车。 “真是不好意思。”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从公司到这的路量,这位司机先生已经等了我一个小时十分钟左右。 “没关系。再见。”司机先生明显是不想和我多聊,也是,为了等睡着的我,我耽误他下班了,都已经这么晚了。 “谢谢你,再见。”我悻悻地下了车,这是今天晚上第二个人对我说再见,下了车,走在路上,听到公交车引擎的发动声,我没有回头,只是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 第2章 第二天意料之中的起晚了,就着昨天没脱的衣服我直接就上了班,好在赶着人群赶到了公司,进了电梯我感受到众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异样的眼神。 我一一笑着回应他们,到了六楼我故做镇定的走出电梯,以光的速度冲进了男卫生间,照着镜子。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哭到几点,眼睛是肿的。没换衣服就直接睡了,衣服到处都是皱不说,早晨光着急出门了,衬衣都甩在外面,头发也没梳理很顽强的一根根站立着,最最重要的是,我竟然穿着拖鞋,路边摊随处可见的那种,在公共浴池随处可见的那种,好在我穿的是蓝色的那双,而不是曾晓的那双是粉色的。 我很庆幸的微笑着,依旧镇定的进了办公室,打了卡,悄悄拿了洗漱用具又回到卫生间,经过一翻梳洗我又恢复我们会计部新来晋小生的美誉。 好在我的办公桌离部长很远,一上午安全度过,他并没有发现我穿着拖鞋。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中午午休部长刚出门,部里的娘子军们就围将我围了起来。 “小项,昨天晚上没回家吧?”怀孕四个月的李姐暧昧的挑着眉毛,就跟那QQ表情一样,她挺着不是很大的肚子屁股坐在我的办公桌上。我们部除了部长,其他人都是女性,这也是今年新招来两位新员工中一位是我这位男性的原因。 “回了……”我微笑着。 “小里,趁着加班的借口,把女朋友扔家里,出去采野花了吧。”旁边桌和我同期进公司的小梅一脸不屑,这个臭丫头学着老人家的语气。 “没,你们误会了。”我继续微笑着,她们一直知道我有爱人,但却不知道是个男,更不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当然我也不会告诉她们。 “项里,部长这是今天忙,要不然肯定得批你,还不是我们帮你打掩护,今天晚上你还得加油呀。”除了部长,我们会计部最资深的林姐也凑了过来,她这话的意思是今天晚上还得我孤军奋战。 “是,我谢谢各位姐姐了。”我比同期进公司的小梅还要小三个月,整个部里我最年轻,所以大家对我的称呼都是以小字开头,唯独林姐叫我的名字,只凭这一点,我很感谢她。 “里子,我们都得谢谢你,你看李姐怀孕,林姐儿子今年高考,我这刚结婚,小梅家又远,这晚上加班的事还真的拜托你了,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罗姐这是情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盯着我,再一环视各位姐姐们,都泪光闪闪的。 “唉呀,各位姐姐,加班这都不算事,别放在心上哈。”我与平时一样傻呵呵的笑着,更是换来众姐姐人的疼爱,连我的午饭都解决了。我喜欢在午饭后到公司前面的大广场晒太阳,这是进公司第一天就养成的习惯。 对了,我还没介绍我自己,名字大家都知道了,我还是全方面的重新介绍下我自己。我叫项里,今年23岁,是应届毕业生,比同届人大一岁是因为我高三我复读了一年,当时认识了比我小一届的曾晓,就这么恋爱了,成绩倒没有下滑,只是单纯想等他一年,想和他一起高考,考同一所大学,我母亲在我上初中的时候生病去世了,那一段的事我不太愿意回忆就不提了,后来父亲又娶了一位,毕竟不是亲自的妈,毕竟后来又了个小弟弟所以我成了没人管的野小子,复读的事,选择哪所大学父亲并没有多管,毕业后我和曾晓就留在了这个城市。 和曾晓分开是从我们第一次见到赵天琦时我就预料到的,曾晓从小就是个现实冷漠的人,与我相比像赵天琦那样多金,对他温柔,宠他的人他当然不会拒绝。最重要的是他是学美术的,赵天琦有太多的能力能帮到在这个行业处处需要钱的曾晓。 或许是因为我今天的状态不佳,激发起了众姐姐们的母爱,她今天加大了业绩,减少了我晚上加班的工作量。晚上下班我离开公司时看了看手表,依旧是十点。 悠闲坐在公交车站,算了算我今天晚上喝了十一杯咖啡,看来晚上回家会失眠了,这一段日子我尽量让自己忙一些,即使我知道曾晓离开我的原因,我始终不理解他为何因为物质而离开我,我不理解为何感情比不上物质来得更坚定。 公车停在我面前不知多久,当我注意到的时候,车已经灭火了,连车门打开的声音我都没听到。 快速上了车,依旧是昨天的司机,他没再多看我,关上了车门,车子启动起来。我仍坐在昨天的位置,打开车窗。今天车内依旧只有我一个人,看着前面司机,今天我才正经的打量他。从后面看,他不过三十岁的样子,那气质如果换套西装,说他是某个公司的CEO都有人信,成熟优秀的男性,单纯以欣赏的角度看,是我喜欢的类型。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司机抬头看了看后视镜。 我收回目光,将头转向窗外。车开的并不快,看车外的路灯,从远至近再被甩到车后,渐渐我有些迷离。突然,一个荒谬的想法惊得我身上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我立刻坐直环视四周,车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我已经连续坐了两次这辆车,都没有人,司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会不会像以前看过的鬼故事,这是一辆以前出过车祸的公交车,怨灵司机依旧每天在某一个时间开着这辆车,而其他的鬼魂也乘坐这辆车? 顿时感觉身后像有无数支手伸向我,我马上站了起来,快速跑到离司机最近的地方。“停车!快停车!” 司机被我这突然的举止惊得立刻煞了车,然后诧异的回头看我。 “开……开门。”正面看着这个司机,深深的眉毛,有神的眼神,非龙则凤的气质怎么会是一个公交车司机,一定是鬼魂变的。“快开门,我要下车。” “哦。”大概是被我激动的情绪吓着了,车门立刻被打开,我走向车门,想到刚才司机说话了,我又收回欲下车的脚步。 “你能说话?”我走了回来,“你是人?不是鬼?这车不是幽灵公交车?” 司机帅哥,是的,我正面看过他后,他就是司机帅哥了,他紧紧的皱了下眉,我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取到鄙视的中心思想。 “你能不能打我一个耳光,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清醒的。”司机帅哥真的站了起来向我走来,我后退了几步。“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有点……”我又憨憨得傻笑坐回座位。 好久,司机帅哥没关上车门,也没启动公交车。“那个,你怎么不关门?”我很厚脸皮的问。 “你刚才不是说要下车吗?”看吧,人家司机帅哥生气了,一脸认真的重复刚才我说的话。 “唉呀,你别生气哈,我真的是糊涂了,别在意。”我赔着笑脸。“这个时间我要是下车了,哪还有公交车呀?你就是我的天使,没有你,我今天晚上怎么回家呀?”平时在办公室对娘子军们习惯了,说完我就后悔了,天使?哪个男人愿意听别人叫自己天使。我清楚得看到司机帅哥嘴角搐动了下,然后他有些放弃般的转过身,关上车门启动汽车。 虽然直到下车我也安静的再没再多说一句话,可是我知道司机帅哥还是把我放到心上了,他每站都没有停,只是快速地将车开到我家的那站,快速刹车然后迅速打了车门。看吧,人家还记得我住在哪,晚上睡前我还美滋滋的感概我还是很有个人魅力的。 第3章 这个月的账务终于核实完毕了,我也告别了加班的日子,本想出去溜溜吧的,可白天在办公室被闹了一天,我实在不想再听到任何的噪音了。 一个人生活也懒得做饭,外卖叫了份批萨吃了几口便扔在一旁,歪卧在沙发上,享受着寂静,抬头看向厨房,曾晓就站在那倒了杯橙汁,边喝边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甩了甩头坐了起来,看向玄关处,我和曾晓刚泡吧回来,两人都喝了不少酒,跌跌撞撞进了门拥吻抱成一团。起身走向阳台吸根烟,曾晓却从后面搂住我,嘟囔着:“我不喜欢你身上的烟味……” “FUCK!!!”我狠狠地摔了家门,前一段时间总在公司加班没感觉到,现在只要一个人静下来呆在家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我拿起钥匙迅速离开了家,就好似我再多呆一分钟就会发疯了一般。 漫无目的在街上走了许多,终于感到累了,看到公交车站我光一样的速度坐到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翻了翻裤兜,出来的时候太急,烟落在了家里,脸埋在手掌里,心里的郁闷无处宣泄。 汽车的发动机声传来,抬起来,竟然是公交车,车上巧的竟然是司机帅哥。 我咧着嘴跳了起来跑上车,司机帅哥惊讶地看着我。“真巧呀,我这几天总能坐到你的车!”我决定用新气息面对这位帅哥,尽量让他忘记我前几天的失误。 “你……今天也加班?”这是司机帅哥第二次对我说话,声音很低很有磁性,是我喜欢的类型。 “没,我就是出来溜达,没想到碰到你了。”从上车我就一直在翻裤兜,我意识到我没有拿钱包。“唉呀,我……” “下次再付吧,你坐好了。”说罢,他便转过身关上车门,启动汽车。 我没坐下,只是站在最靠近驾驶位置的护栏前,司机帅哥的身材很不错,虽然只穿着薄薄的白衬衫,坚实的肌肉还是勒出漂亮的线条。他的胳膊很长,并不像整天在阳光下暴晒的司机,手指细长,如果那手指抚在我的身上的话,原谅我越想越歪,与曾晓分开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任何人亲密过,如此极品的人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不YY。 “你不打算找个位置坐下吗?”许是感觉到我打量着他,司机帅哥是不是不好意思了,看不到他的正脸,我有些悻悻的。 “这样说话多方便呀,你怎么总开末班车呀?”我寻找着话题,如果我安静的坐着,便会想起和曾晓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时的情景。司机帅哥专心开着车没理我。 “是不是他们欺负你呀,末班车多累呀,下班也晚。”我摸了摸鼻子继续找话说着,车厢内除了我的恬嗓与发动机外继续保持安静着。 “你这么帅,开公交车可惜了。”我也没多想,口不择言的说完也有些后悔了。 “你刚失恋没多久,就开始夸别人长得帅?”过了许久,我正恨不得咬掉舌头的时候司机帅哥突然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确实我是刚失恋,突然间曾晓无处不在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我静静的坐到座位上没再继续说话。一路上看着路灯不停的交替着,我才发现,司机帅哥并没有停站,只是慢速的前进着。 “曾晓!就因为他赵天琦有钱,你就把自己卖给他了?”时光又回到我偶然发现曾晓与赵天琦有染那天,我摔坏了家里所有能摔的,把家门锁上不让他离开。 “项里,我不想和你吵,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还是分手吧。”曾晓冷静的站着,呼吸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他永远都这么理智,这么平静,和他在一起久了,我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爱我,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沉寂在这段感情中。 “分手?曾晓,你是不是疯了?你和他有什么感情,才认识一个星期,你不爱我吗?你怎么舍得离开我?”我愤怒着,冲上前用力地抓住他的胳膊,“仅仅是为了钱吗?我现在也有工作了,我也可以挣钱供你继续念书。” “项里,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就想和他在一起,我要离开你。”听到这句话时,我感觉空气变得稀薄,我奋力的呼着,胸部剧烈起伏着,再看看他,安静的捡起自己的包,慢慢的走进我们生活的卧室开始收拾属于他的物品。 “曾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我不稀罕,项里。”曾晓提高了比平时高出许多的音量,他放下手中的衣服。“我不稀罕!”最后一声,像是积压了多年的不满与委屈,他大声呐喊着。我认识他六年了,这是我这一生第一次见他情绪起伏的这么大,我愣在原地,我惊慌失措,我仿佛不认识这个人,我跌坐在地上。 曾晓恢复了平静,试图向我走来,而我反射性的向后躲,他无奈的叹着气,“东西等我下次再来拿吧,我先走了。”说罢离开了房间,许久我听到了家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从回忆中醒来,车已停在我家附近的公交站处,我瞄了眼前面的司机帅哥,他打开了车窗任风吹着不长的头发,真是好画面。车门早已经打开,我摸了摸鼻子,恍恍站起准备下车。 踩在最下面的台阶,我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司机帅哥,他依旧那么坐着。“我就是感觉你长得帅,并没有别的意思。”说完这话,透过反光镜我看到他眉毛紧皱,我赶紧跳下车,快速朝家的方向走,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直想扇自己耳光,我当时肯定像个二货般的小青年向喜欢已久的人告似的,回到家一想到是周末,无力感又涌上来,连衣服也没脱就趴到床上,曾晓又不知何时安静睡在我身后,我像是得了幻想症般,认命的闭上眼睛,即使知道不是现实我还是沉溺在这份感觉中,转过身从后面抱住他,他好闻的头发贴着我的鼻息,拉开裤链,进入他的身体,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抽动着身体,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这一夜,过得好慢。 曾晓经常说我是个没有让人猜不透的人,他说他一点也不了解我,他以为所无谓的事情我会发脾气,可有时却轻易的不在乎重要的东西,他说他从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只是笑着回答我这是随心所欲,其实我自己也并不了解我自己,分开已经一个多月了,我整天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中度过。 第二天我便拖着行李箱,除了必要的衣服,一切我都没有带走,能卖的就卖了,卖不掉的就留给房东。房屋中介带我去看的第一个房子我便租了下来,简单的一室一厅,环境并不如之前的房子,墙上的漆都快掉光了,可是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在那里曾晓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面前,我怕时间久了我会疯掉。 我的适应力还算强,简单的收拾了下,刷了墙,买了新的生活用品。最后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还没干的天棚,粉刷的浆聚在一起,像是马上要滴下来,拿起烟盒站起来准备接住,可过了好久,也没滴下来,悻悻地又躺下,就那么一直盯着,一直在等它滴下来,也不过过了多久再也支持不住,我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第4章 许是前一天太累了,周一的早晨,公司电梯里,我又成了众人的焦点。我就挺不理解我今天早晨是起来晚了,但我有换很正规的衣服,就是没洗脸没梳头而已,至于全电梯的人都在围观我吗?还有我那伟大的经理,打从进电梯就当不认识我似的,我刚抬起笑脸打算向他打招呼,人家立刻把脸转了过去,我这小心灵说不受伤是假的,识趣的微低下头。 看着镜子,除了脸上已经干了结的大白外,我今天还是挺完美的,经理一天也没正眼看我,娘子军们只要是不加班根本不理睬我,本打算下了班想请大家到家里玩玩的,算是办个乔迁之喜了,我也乐呵乐呵,这世态炎冷呀。在公司不远的超市消磨时间,添置家里缺的,就是不想回家一个人。最后还是被超市的保安遣送出来的,我拎着五大袋东西坐着公交车站,发誓再也不去那家超市了。时间大概已经很晚了,也不想打车,我也不明白自己在固执着等什么。直到车来了,看到司机帅哥,我这才满足跳上了车。 “今天也挺巧的哈!”车上依旧没人,随意将东西扔一旁,我凑到护栏处站着,司机帅哥一直保持他的惜字为金。 “我本来还要买挺多东西的,可是那个破超市说要下班,请我明天再光顾,我强烈谴责,我买了这么多东西,都没把我当上帝,还赶我,什么态度呀!”刚才惹了一肚子的气,也总算有人听我诉苦了。 “……”司机帅哥从侧面看也好帅。 “大哥,你开晚班多辛苦呀,我们公司最近招聘新员工呢,待遇很不错的,尤其是司机,我有个同学,我们一起进公司的,他就冲着我们那司机待遇好,就弃文从武了。” “……”真想问司机帅哥的发型是在哪做的,真有型呀。 “唉,我们每个月就加一周的班,都见不着你呢,我挺喜欢坐你的车呢。” “……”司机帅哥的手指真漂亮,修长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弹钢琴。 “唉,我那些同事都没良心,我这搬家了,一个个那么冷淡,都没说来给我温锅。”一想到白天公司的同事冷漠的看着我,我还是很伤心的,就算我偶尔会闹出乌龙,怎么说也是一个部门的好同事呀。 车突然停到路旁,好在我趴在护栏上,我是不是该高兴,司机帅哥终于对我的话给予了回应,虽然是急刹车。我头探前看着车下是不是出事故了什么的。 “你搬家了?”司机帅哥的声音依旧那么有磁性,真好听。 “啊,是呀。”不知道他为什么问我这个,我木然点点头。 “那你还坐这车,路线对吗?”他终于回头正眼看我了,眼睛真漂亮,我吞了吞口水,不是我花心,面对帅的人谁能招架得住。 “哦,新家在新华区。”我无公害挠头打着哈哈。 “那不是反方向吗?”帅的人连嘴角搐动都那么好看。 “啊,是哈。哈哈。”我也知道是反方向,可就鬼使神差的想坐这车呀。 司机帅哥没再理我,而是将车调了头,方向当然是我的新家。 “这……你这是……不交车了呀?”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很美的,人家可是专门开车送我回家呢。 “……”又是无声的回答,不过也值了,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腻人,反正司机帅哥看不到。 车直接停到了新家小区的外面,我愣在那一直没动,这可是公交车呀,司机帅哥当这是自己的私家车呀。“你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的。”我感动的眼睛不停的向他闪烁。 “……”他熄了火拔下钥匙走到我面前。 “你……你这是。”我向后退给他让出位置,其实我知道他要干嘛,我怎么也要作出点意外的表情。 “这么多东西,我送你。”说罢他拎起一个袋子,先下了车。我盯着剩下的四个袋子,好吧,人家这么好意都送我回来了,就算拿个最轻的袋子已经是很重的情义了。 好在新家在三楼,旧式的楼房是没有电梯的,我还是累的气息不稳,打开家门,将袋子放在玄关处,正转身要请司机帅哥进来,却被他扑抵到墙上。 “司……司机帅……”灯没开,只有楼道里的感应灯,他个子比我高半个头,我的身高不算矮,一米八左右,在其他男人面前还是很有自信的,心里小小的羡慕着。 唇被吻上了。“唔……”我轻轻的推着身前的人,门已经关上了,室内一黑漆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很热也不知道是他的身体热,还是我的身体热,还是我们俩的都热。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他甩开我的手,暗吼道,我被征住了,没再继续反抗。我一直以为司机帅哥很斯文的,没想到他却这么狂野,其实我并没有要拒绝他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他别把我推到墙上,墙上的大白还没干透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身边的司机帅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看看表已经十二点了,我想坐起来刚抬起腰又摔倒在床上。 回想起昨天晚上,我欲哭无泪。和曾晓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承受方,可司机帅哥的气势太强我没招架得住,也无所谓了。更惨的是,事后他要洗澡,我已无力再去招待他了躺在床上哼哼,没想到他把我从床上拎起来,原因很简单,因为卫生间里什么也没有,谁让我是主人,从袋里拿出新买的洗浴用品给他,连那毛巾都是新的,我还没用过呢,结果在浴室里又被他吃了。 拿起电话打给经理,我现在的嗓子不用装也是哑的,谎称了重感冒。经理到没多说什么,我很是欣慰,他只是说好好养病,下周开始要月末总结了,说罢电话便挂了。躺在床上盯着天棚,虽说很疼可是昨天晚上还是很享受的,像我这样碰到这种艳遇不知道该有多少人羡慕我,嘴角上扬,斯哑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回绕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流着,像是决了堤般,一开始用手擦,接着用被褥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并没有受什么委屈,只是不停的哭,用被将自己围起来。不会有人来安慰我,我只是一个人,在一个不大却空得要命的房间里,陪我的只有眼泪和被褥。 第5章 我请了三天的假,并不是我娇情偷懒,主要是第二天我就发烧了,在家死里来活里去的总算身体好些了,到了公司我就哭了,正赶上加班。 “小项,你看你,这么大个人也不会照顾自己,你看你这几天没上班,可都是我帮你记得账务呢。”怀孕五个月的李姐将财务表放到我桌前。 “唉呀,辛苦姐姐了。”我微笑着。 “小里,这是支出账务。”小梅扔下东西就回办公桌玩你妹去了。 “好勒。”我继续微笑着。 “项里,把这个月的总结就交给你了。”林姐说完话捧着一大堆的高考资料离开。 “是。”我继续笑着。。 “里子……” “我知道了,罗姐你放桌上吧。”临下班,我一个字没动,真的不是我偷懒,我只是想加班。 可是,我坐在公交车站牌一晚上也没等到公交车,先是坐在椅子上,接着坐在马路台上,等到最好困了,手搭在腿上头埋在胳膊里。 “啊~~袄,啊~~袄矮,啊塞梨啊塞刀,啊塞大个的个刀,啊塞梨,啊塞大个刀啊~~袄,啊~~袄矮,啊塞梨啊塞刀,啊塞大个的个刀。“一开始我只是闷在胳膊里唱忐忑,最后我抬起头扯着嗓子大喊。”啊塞梨,啊塞大个刀啊~~啊~~啊~~啊~~啊~~”唱到忘情时我挥开双手头仰向天。 是汽车的笛声唤回我,我仔细看去,对面公交站牌停了辆车,司机帅哥趴在车窗看着我,离得太远更强看不清,我缓缓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跑到他面前。 “你怎么把车停在这?”我忽略掉他一脸的鄙夷,原因我是知道的,我就想听他的回答。 “上车。”他关上车窗,看也不看我一眼。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我跳起来拍着车窗,他仍是没理我,只是启动了汽车马达。 我只好悻悻地上了车,也不理他,自己跑到最后一排坐下。没坐多久我就后悔了,感冒是好了,可屁股的尴尬我倒是给忘了,车开得不快,颠簸我直冒冷汗。可看前面司机帅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连话都不跟我说,我硬是把头转向一旁也不去看,好看了不起呀。 车停下来了,我心里谢天谢地,司机帅哥都走到我面前了,我还冷着脸看向外面。 “走吧。”司机帅哥的声音百听不厌。 “……”我不说话,我现在正生气呢。 “怪我不辞而别?”他手搭在我脖子上,强逼我转过头看他。 “……”我就不说话,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司机帅哥不说话了,直勾勾盯着我接着就被吻上了,他将我压到了最后一排的椅子上。 “啊!”我确认他是属狗的,我的嘴唇都被咬破了,血腥流进了嘴里,像是更刺激他般,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用力想推开他,开玩笑呢,我还在生气了。 “乖,听话。”宠溺的语气吹在我耳边,推他的手就彻底的没力气了,我刚才也不是故意的要拒绝他,关键是他刚才开了车门没关。 不知道在公交车上和轿车上是不是一样,会出现车震现象,司机帅哥拉起我半搂着下了车,估计也快十二点了,小区没什么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回到家,把我扔到床上,嫌弃瞅着床。“把床单换了。”说罢人便进了卫生间。 我认命的爬起来,今天他算是温柔的了,或许是我习惯了,折腾到他洗完澡出来我刚换好干净的床单和被褥。 “用不用我帮你?”经过他身边,他低低的声音像催眠曲似的,我差点倚到他身上,确切的说是我向他那靠去,但却被他无情的推开了,我就知道他嫌我现在身上脏。 “不,不用了。”让他陪我进浴室就等于送给他再吃我一遍,我是真的没力气再被他吃了,悻悻溜进卫生间。 好不容易出来,我拖着腰连头发都没擦,倚着门看着他坐在我床上。 “怎么了?不喜欢我留在这?”他只穿着我新买的短裤,眼睛只抬一下看了看我便又看着手机,一个公交司机的手机都是我那手机的两倍大,羡慕嫉妒恨。 “没,没有。”我低下头,走到床的另一侧,爬在床上。 “肯跟我说话了?”有些挑衅的语气,我本想坐起来,拿着枕头打他,把我吃干了抹净了就走人。作为智者我打消了这个念头,第一,我是真的没力气了。第二,我有什么资格,他又不是我男朋友。 “……”我没说话,只是将脸埋得更深。房间又沉入了安静,感觉他下了床,不会是生气了吧,我想抬头,但小爷我也是要面子的,我干嘛要哄他,本来就是他不对。 “头发也不擦。”毛巾搭到我头发上,轻轻的擦着。 心有点疼,鼻子有点发酸,我突然坐了起来,将他扑到在床上,脸埋在他颈间。他只是叹了叹气,继续擦我头发上的水渍。 自从与曾晓分手后我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总能感受到身后有个人,暖意传来,房间内再也不是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早晨是被饿醒的,眯开眼睛发现司机帅哥正在穿衣服,身材真棒呀,每次被他吃都意乱情迷,这才真正的正经打量他,没有很厉害的肌肉,却壮的很结实。 “还不起来,你不上班吗?”又是迷人的声音,我真的中大彩了。 “你要走吗?”也不顾腰酸背痛,我跳下床拉住他的手。 “都八点了,我要上班了。”手没停下来继续系着扣。 “八点了?!”我迅速越过他打开衣柜,挑了件能穿的衣服往身上套。 “我先走了,晚上在车站等我。”他拥住我,脸慢慢凑了过来,在我以为他要吻过来的时候他突然间停了下了。“记得洗脸刷牙。”说罢捏了捏我的脸,我想我的脸一定红了,因为他惊讶的表情,想必没人在他面前脸红吧,我扭过头不想被他瞧不起。 “晚上等我,不论什么时候。”说罢,他笑着离开了家。 听到关门声,我才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在手里,咦,味道不对,拿起来看是我刚换下来的内裤。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今天上班不可必免的迟到了,经理刀一般的眼神没有刺穿我,娘子军扔给我山一般的工作没有压垮我,我小强般的坚强完成了工作,看看手表才晚上八点,司机帅哥会不会还没到时间呢? 我慢悠悠离开公司在公交车站等着,无聊时拿出手机玩游戏,想起昨天司机帅哥的大手机玩起游戏来一定很不错。 “项里。”磁性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司机帅哥今天并没开着他的公交车,反而是辆轿车,车前居然是四个环,我慢慢站起来。 “快上车。”司机帅哥笑着,显然他今天心情不错。 “你今天不是去上班了吗?”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的公交车呢?” “提前下班了,快上来。”司机帅哥有些不耐烦了,他手指快速敲着车门。 “这,这是你的车呀?”我仇富心理在作祟,一个公交司机开着奥迪上下班? “不是我的,是朋友的车,我的拿去修了,我只是帮他取回来。”没等他话说完,我屁颤跑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上了车。 “这要是我的车,你就不上车了”司机帅哥启动汽车,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我得考虑,一个公交车司机能买得起奥迪,一定有问题。”我很实在的说完继续欣赏车。“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就那么知道的。”司机帅哥嘴角微微向上扬着,我可以肯定他今天心情非常的好,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那铃声,大概是这么知道的。 “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消停下来,看着那张完美的侧脸。 “现在想知道了?”他转过脸抬起眼睛挑衅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前方。“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呢。” “每次都累得要死,我哪还有力气问。”我小声嘟囔着。 “林广义,记住了,小鬼。”我现在才知道司机帅哥有个这么豪气的名字。 “小鬼?你才多大叫我小鬼。”怎么说我也是个爷们,虽然被他压,那也不能小瞧我。 “我三十三岁,比你大十岁,叫你小鬼怎么了?”我惊呆了,直愣愣盯着林广义。 “三十三岁?大哥,你吃防腐剂长大的吧。”在我眼里,他顶多也就二十六七,原来比我大十岁,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你,这小子。”林广义手勾住我后脑勺移到他面前,在我嘴上重重一吻,还带声音的,我小小的羞涩,手推开他时还顺便吃了他的豆腐。 “不过你的名字,林广义……”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故意转移话题,从未被人这样喜爱过,以前曾晓再怎么高兴也不会这么直接的表达出来。 “怎么了?”他饶有兴趣问道。 “有点耳熟,不过真爷们。”我立起大拇指,夸张地笑着。“以后不叫你司机帅哥了。” “那你想叫什么?”他将车停了下来,我看了看外面,是一家饭店的门口。下了车他轻车熟路的进了饭店,我跟在后面,只是顺口一说,被他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义哥来了,老规矩?”大概是老板,年龄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可比我清纯多了,他打量了我一下,用眼神询问林广义。 “我们先进去慢慢点,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们了。”说罢他越过那老板朝楼上走,我冲那人点头笑了笑便跟了上去。到了二楼,我便笑不出来了,二楼中间是大厅,四周则是一个个包房,刚到楼梯口,便碰到正准备下楼的曾晓和赵天琦。 第6章 长这么大,我只与曾晓恋爱过,所以在碰到前恋人及前恋人的现恋人这件事上我并没有太多的经验,只是呆呆站在那。 “这么巧。”最后还是曾晓先开的口,他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林广义。“你也来这里吃饭?” “啊,是呀。”我只是傻呵呵的笑着,一旁的赵天琦倒是脸色不好的样子,他也在看着林广义。 “我们刚吃完正准备走呢。”曾晓身上的T恤比以前我买给他的那些都好多了,一看就不是路边摊的货。 “哦,那好,你们忙,哈哈。”我笑着让出路来,曾晓冲我笑了笑便和赵天琦下了楼。 “项里。”转过身林广义询问地盯着我。 “哦,来了,咱们吃什么?”跟着林广义进了包间,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把菜单递给我。 “你点吧,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什么好吃。”我情绪低落随便找了个借口又递了回去,他脸色突然间冷了下来,就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 “义哥。”小老板推门进来,或许他也感觉到林广义不太高兴。“今天的鱼不错,义哥来一条?”长得水嫩嫩的,小心翼翼地说话的样子。 “行,你看着上吧。”林广义眼睛一直盯着我,水嫩的小老板瞟了我一眼后便离开了包房。 “想好以后怎么叫我了吗?”我有的时候真怀疑,一个公交车的司机是怎么练就这么强硬的气场来的,他手支着桌子看着我,那神态像是能用眼睛把我吃了一般。 “义哥,跟刚才那个水嫩小老板一样。”我打着哈哈,却不小心把心里给别人起的外号说了出来。 “水嫩小老板?”林广义眼睛微微弯起来,我这个喜呀,气氛不像刚才那么冷了。 “是呀,你看他多水嫩呀,这店主营豆腐吧,叫他豆腐小西施也行。”我夸张的做出色眯眯的表情。 “你喜欢?他是我以前的床伴,介绍给你?”林广义笑意更浓。“还是说你喜欢像我以前的床伴那样称呼我?”见我愣在那不说话,他笑了起来。“顺便说一句,他今年也三十了,你那个小字可以去掉。” “啊?”我差点跳起来。“他是不是做饭的时候在里面放防腐剂了,你们俩一起吃的?”三十岁?看起来比我还要年轻,还是前任的,我自卑感顿时从脚底以每秒175厘米的速度升起。 “哈哈,你过来。”林广义很没形象的大笑,我能清楚的看到他那洁白的牙齿,真的很白,可以去做广告了。 “过去干嘛?”我边问边站了起来,有的时候我真感觉我挺笨的,这么明显的事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被压到桌子上我还在感概着一定是他林广义太有魅力了。 我猜想林广义一定同许多人恋爱过,他吻技那么高,不像我只会胡啃乱咬,他更能引起你的情绪,没一会我们俩个就气喘吁吁。 敲门声刚停下,水嫩老板便推开了门,看到我们俩这架势他尴尬定在原地,我真担心他手里的盘子别掉到地上。我赶紧推开林广义逃进包房里的卫生间,我可不像他那么厚脸皮还坐在那。 “害羞了?”没一会他推门进来,我没说话,只是红着脸别到一旁。 “小样。”说着便被他拥住,轻轻细吻着我的唇。 “别闹了。”我推开他,这次是很坚强用力的推开,这还在饭店呢,店主还是他前床伴。好在这时,我的肚子叫了,真诚的叫了。 “先吃饭,回家再说。”轻咬我的嘴唇,我们双双走出卫生间。 包间已经没有人了,满桌的菜香气飘了过来。我冲到桌前,也不跟林广义客气,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和我比起来林广义优雅多了,一只手平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夹着菜慢慢放入口中。 “饿了就多吃点。”见我盯着他,他夹了块鱼放在我的碗里。我盯着碗里的鱼,初中之前我也是一幸福的小孩,吃饭时我妈也会给我夹菜挑鱼刺,后来我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和曾晓在一起,我总是怕哪儿里照顾不好他,他比我小,个子也没我高,总是弱弱的样子,我有时不像男朋友,更像他爸,吃饭给他夹菜,总是他吃饱了,我半碗饭还没吃完。 平时我是不吃鱼的,我这人嘴急,不会挑鱼刺,再则我也嫌麻烦,可今天这鱼真好吃,多少年没吃到了,味道很正。 “项里,你怎么了?”我抬起眼看林广义,原来我哭了,随便用手擦了擦。 “没,没事。”咦,怎么嗓子这么疼,我怎么还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 “是不是吃到鱼刺了?”林广义焦急地走到我面前,捧起我的脸。眼泪流得更厉害了,他的眼睛半眯着,担心地问我疼不疼,刺卡在哪里了,而我坐在那只顾着哭,不停的摇摇,我想告诉他我不是很疼,就是有点喘不上来气。 “别哭了,刺卡在哪儿了?你说话!”他用力摇着我。 “我也不知道,就是疼。”我忍着疼说着,手不自主地拉住他手,不想离开这里,就这么呆着也挺好的。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真的不好闻,我一闻到那种味道就莫名的会心慌,不远处大夫拿消毒盘,里面当然盛着从我嘴里拨出来的鱼刺,不知道他在跟林广义说些什么,林广义嘴角不停的搐动着,直到我们俩出了医院坐上他朋友的车他也没说话。 “我……”一开口喉咙疼的要命。 “你是没吃过鱼还是怎么,整块鱼儿就那么吞下去?你不嚼吗?有鱼刺你看不见吗?”林广义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我……我没怎么吃过鱼。” 尽全力说完,车内又安静了。 轻轻听到林广义叹着气然后启动汽车,说不出的郁闷,照平时我会说一些话来调解一下气氛,可现在嗓子疼的要病,我也只能老实坐着。 没一会就到家了,车并没熄火,我转过头看着他。“回去按时吃药。”说罢,他向我伸出手。 “你……今天不留下来吗?”说完我头上已冒出细汗。 “手机给我。”他手还放在我面前,紧盯着我看,我将手机递给他后,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按着键。“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事打电话给我。”按下拨号键,他的手机在他的外套里震动了几下。 “哦。”接回手机,我慢慢下了车,依依不舍关上车门,刚想弯下腰再看看他,车已经开出半米之外。看着远去的车,再看着手机上存着他名字的电话号码,失落感又涌了出来。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没和林广义联系,每天加完班也不见他的公交车。整天核不完的帐,加不完的班,娘子军不知是因为加班还是见我生病母爱大发,各种好吃的好喝的把我的办公桌都摆得一点空隙也没有,当然桌上还有各部分的账务本。终于熬到了月末,最后一天加班结束,我累得感觉连呼吸都是奢侈的,估计今天也等不到他的车了,出了公司我便坐上出租车去上次他带我去过的饭店。 我到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饭店基本没什么客人,偶尔能听到几个包房里传来客人的喧哗声,水嫩老板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迎上前。 “今天一个人?”他的声音细听还是很成熟的,只是较细才显得有点娃娃音。 “嗯,我想点一份上次点的鱼。”近一周的调养嗓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现在还只能吃流食,稍硬点的东西咽下去的时候还是会疼。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自虐跑到这来点这份鱼,可能是那天晚上没吃到,想尝尝林广义为我夹的鱼的味道。 “哦,好的,稍等。”说罢水嫩老板坐回吧台吩咐下去,我无聊的坐在一楼大厅的空位置处。 暗自偷偷打量着水嫩老板,一点也想像不到他是个三十岁的男人,本来大约一米七五的个子不算矮,大概是因为瘦,显得格外的弱小,长得也漂亮,皮肤也好,很能惹起人的怜爱感,在这一点上他与曾晓很像,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很温柔,而曾晓的眼神总是冷静的,看久了会感到他的冷漠。 想着曾晓,时间过得也快,水嫩老板将鱼打包发放在我面前。 “多少钱?”我站了起来,准备掏钱包付帐。 “算了,义哥的朋友。”他准备转身又停了下来。“你受伤那天晚上抱歉了,我以为你和义哥只是玩玩,大家都是男人,这种事你别太认真。” “什么?”我正从钱包里拿钱,被他突然这么一说有些发愣。 “你刚才那么盯着我,如果我不知情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他又转了过来,打量着我。 “啊,我……”我在想着曾晓,盯人家久了都没意识到,有些窘迫。 “义哥是个很好的情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会宠得你上天,但新鲜劲过了也就那样了。所以你现在找我兴师问罪,我是理解你的。可我是不会为那天我和义哥滚床单的事向你道歉,大家都是成年人,别太认真,我看你这么年轻。” “我今天就是来买鱼的,你说的那事我不太清楚。”我打断水嫩老板的话,他眼里闪过惊讶,我拿出二张粉票放在桌上,本来想拿一张的,但这个时候,必须要帅要强硬。“还有,你们滚床单那是你们的事。”后面我不知道该再说什么,果然闭上嘴继续很帅很强硬地拎起餐盒大步离开了饭店。 到了家楼下,我把买回来的鱼打开放到路边绿化旁,平时会有野狗野猫什么,扔了也可惜。饿着肚子回到家我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不舒服,说不上来怎么个不舒服法,就是这种感觉折腾得我直到很晚才睡着,睡前我在心里默默骂着林广义这个大色狼。 第7章 第二天林广义的电话就打来了,我一直没接,我也会生气的,我也是有原则的。中午和娘子军坐在公司的餐厅,瞅瞅我桌上的面条,再看娘子军们的午餐,我欲哭无泪,盯着小梅面前面牛肉咖喱饭,嘴里毫无节操的一个劲犯酸水。 “看什么看,吃你的面条,你那嗓子,怎么也得再吃一个星期的流食。”小梅把自己的盘子向后推了推。 “就是,这些等以后再吃呗。”李姐面前丰富的午餐,我憋憋嘴捞起一筷子面,这一段时间我基本把公司餐厅的每个口味的面条都吃过了,现在看到面条我就想吐。 “唉,我今天上午跟经理去开总结会,你们猜我见到谁了?”罗姐不大的眼睛眨个不停。 “看见谁了?”林姐因为要陪儿子参加辅导,本应该是她的工作却临时找林姐帮忙。 “咱们的太子。”罗姐仿佛突然间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十几岁的青纯少女。 “太子?!”娘子军们顿时沸腾了,据听说公司老总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跑去当警察了,二儿子原本做赛车手的,不知老总用了什么办让他继承了公司,先不说能力什么的,软件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公司业绩上来了,员工工资也涨了。人家那硬件相当的出众,据说很帅,帅的一塌糊涂,经常开会的时候会将台下女员工迷的满嘴哈喇子。当然这些都是据听说,这位太子来无影去无踪,只有在每月形式会议上才会出现。 “好羡慕你呀,太子帅吗?”小梅终于肯舍得放下盘子参与话题中。 “当然帅了。”帅有什么,帅的男人都花心,我愤愤吃着面条。 “他个子高吗?”李姐的老公个子不高,她天天在公办室查怎么能让孩子长高的资料。 “挺高的,比小项高不少呢。”我继续吸着面条,声音十分不雅的大,娘子军嫌弃地瞅我,高有什么用,就知道寻花问柳的。 “声音也特别有磁性。”哼,声音好听就会骗人,我端起碗,“刺刺”喝着汤。 “唉呀,你们看,太子到餐厅来了。”罗姐就像小粉丝儿似的拍着桌子低声唤道,她以为声音很低,整个餐厅都沸腾了。 我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林广义后面跟着销售部经理还有我们亲爱的经理站在餐厅门口,他不知在寻找着什么,眼睛四处张望着。 “唉呀,朝我们走过来了。”小梅你害羞什么,还顺头发,真没出息。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头再转过来林广义已经走到我面前,众人都摒住呼吸,林广义紧皱眉头质问着,而我手里还捧着我的面条。 我的脑袋有点短路,我们公司的太子是林广义,那开公交车司机帅哥,和我回家滚床单的林广义。我挺直了胸膛,我自认为我还是很有范的,再震惊的事情也没使我将口里的面条喷口而出,这点自持的自信我还是有的。 “项里,把你的嘴闭上,汤都顺着流出来了。”我们的经理大人发话了,我这才反应过来闭上了嘴,怪不得感觉胸前湿热湿热的。 “跟我到办公室。”林广义丢下这句话便转身。“我交给他的工作他没有做完。”他对我们经理大人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是那种对工作不负责的人吗? “项里,收拾收拾,我带你去总经理的办公室。”经理大人眉毛都快皱到一块去了,众人在看着我,众人在用眼神谴责我,众人都被骗了,他没交给我工作,他背着我和水嫩老板有染,当然这些众人都不知道,我小媳妇般跟在经理后面。 “为什么总经理交给你工作,你不告诉我?”经理一脸的正经一脸的不信一脸的担忧。 “他,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继续小媳妇般低着头。 我就跟在经理后面,他那双皮鞋真干净,裤子长短也正好,我根本看不到他穿什么颜色的袜子。 “没什么事,张经理你先回去吧。”听到林广义的声音我才意识到我居然已经进了他的办公室,迅速抬起头,见他冷冷的越过经理盯着我。 “总经理,小项是应届毕业生,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是个好苗子……”经理,我都不知道我在您心里这么优秀。 “你放心,我只是有事找他谈,没有其他的事情。”林广义的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戾气现出,这要是他将来掌管公司,铁定是个暴君。 “是。”经理临出去前叹气看着我,然后轻轻拍着我的肩膀,经理,你这是在向我告别吗? 门轻轻关上,我一直保持着目送经理的姿势,背后林广义用笔轻敲着桌子。我继续用后脑勺对着他,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躁。 “你给我转过来。”低气十足的怒吼,我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慢慢转了过来小心翼翼打量着林广义。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林广义站了起来。 “我电话坏了。”我向后退,他冷着脸拿出手机。 “啊~~依。”龚琳娜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迅速按下拒接键。手颤颤收起手机,对上林广义撒旦般的脸,他慢慢走向我,我慢慢向后退。 “你用这个做我来电铃声?”我退到书架前,已经无路可退,不知道为什么林广义身上总是散发出让我无力招架的气息。 “我,我就随便设置的。”我低下头不敢看他凌厉的眼神。 “因为洛真的事在生我的气吗?”头顶那低沉的声音真好听呀,不过洛真是谁,我抬起脸瞪着无知的小眼神。 “水嫩小老板。”林广义放弃般学着我的口音。 “没有。”我暗暗憋笑,脸倔强别到一旁。 “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大手捧住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 “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是公司的太子。”推开他大叫。 “我没有骗你,你并没有问我。”林广义走到沙发上悠哉坐下。 “我,那你开公交车,我以为你是司机。”我双腿叉开手拍着大腿。 “那纯是个人爱好,晚上没事开出去兜兜风,碰巧遇到了你。”林广义向后倚着,饶有兴趣盯着我。 “你,你说那天你开的车不是你的,你这不是骗我吗?”我想起那辆让我羡慕不能再羡慕的四个环轿车。 “我没骗你,那车是销售经理的,我的车还没修好。”林广义嘴角有些上扬,他能不笑吗?我像个傻子似的什么也不知道,整天以为他是公交司机,却不想他就是我头上十层的总经理。 “那你知道我是的这个公司的,你应该告诉我呀。”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真软呀。 “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是你不知道自己公司听总经理的名字,你现在是在怪我吗?”许是感觉不好玩了,林广义的脸冷了下来。 “我……”我收了声坐在那儿。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因为洛真吗?”他双腿交叉,修长的腿架在茶几上。 “对,我生气了。”我要不回答,他会一直问我这个问题。 狠狠拍着桌子大叫,我眼睛瞪着林广义,我没错过他眼中的一丝讥讽,突然间心就静了下来,收回架在桌子上的手,我坐回沙发上。 “项里,人与人的接触是相互的。”林广义开口,那种冷静好像曾晓要离开我时的样子,我突然不想他再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我不自量力了,我没资格,我也不是你的谁,你喜欢找谁都可以。”我迅速站起来。“总经理,你放心,我们的事我谁也不会说,我先走了。” 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潇洒的离开办公室,可我竟然在门前折腾了十多分钟也没打开门锁,回头愤愤看着林广义,他手里把玩着小型摇控器。 “让我出去。”我冲着林广义大叫,而他只微笑着,可我在他眼中看不出任何笑意。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离不开了我呀?我魅力就这么大?”不想示弱,我自恋的笑着说着,可他眼睛冷冷的,我越说声音越小,越没底气。 林广义扔下手中的摇控器愤怒地向我走过来,如果他现在张开喷着血的大口把我吃掉我都信,他像只看中猎物的狮子慢慢走来,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向后退。 第8章 “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法?稍感觉不对劲就逃避?”林广义一步更一步地紧逼着我。“还是我只能说你是个非常自私的人。”我本感觉委屈,怎么到他这来我变成坏人了,抬起眼瞪着他。 “怎么了?不服气?”他冷笑着。“我对于你来说只是用来排除寂寞,治疗失恋伤痛的人。” “我没有。”我怒吼道。 “你没有?是谁整天坐着我的车只是为了不单独一个人在家?是谁希望我无时无刻不陪他呆在那该死的小房子里?又是谁因为一点点小宠爱就哭得把鱼刺吞下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林广义得逞略带自豪的胜利眼神刺痛着我的心,因为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无言以对被人说中的羞耻感使我激动得嘴哆嗦着,下意识的我想要逃开。 “那对不起了,总经理,我利用你了。”我低下头,不想再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睛里打圈。 “项里,要不要搬来我一起住。”我被林广义拥在进了怀里,眼泪终于止不住下来。 “刚指责完,现在又让我和你住在一起。你是不是太小看人了!”推开他,听到他说住在一起的时候,我竟控制不住的抖着,胡乱擦擦眼泪掩饰着。“你让我出去!” “我们不去计较过去,正式的重新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吗?”林广义笑着安抚我,拉着我。 “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我甩开他的手,粗喘着瞪着他,什么叫不计较过去,我们之前都算什么。 “我保证和你正式交往之后不会再和任何人在一起,但你要喂饱我。”他也不生气,很轻浮的又拉我的手。 “你怎么那么贱?”我用力推他,这种被轻视的感觉让我深恶痛绝。 “我贱?”林广义收起笑脸,疾步走到我面前,虽然只是高半个头却有着强烈的压迫感。“那你哭什么?”他眼睛紧紧盯着我。“因为我说的是对的,别说是我,任何一个男人只要陪在你身边都可以,只要你不寂寞,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拿我和洛真说事。” “我,我刚才说我道歉,我不自量力,我……”在他面前我像没有穿衣服般被看透。 “你不在乎我你哭什么,你气什么?”拉着我坐到沙发上,我也就任由他,全身无力坐下。“还是说你怕失去我。”说罢轻轻的吻便拥上来。 林广义的吻很热,我的嘴不停的抖着,想推开他,讨厌他,可是却使不上力气,一个劲只顾着哭。 “乖,别哭了。”被他抱在怀里,细细吻着我的脸。 “你刚才还说我,你放开我。”打着嗝,手上却没任何动作。 “以后不和别人鬼混了,别哭了。”眼睛被湿湿的舌头盖住,心突然就停拍了,眼泪也止住了。 吸着鼻涕,我像木偶似的呆坐着,身边的人停下了动作,只是叹口气然后将我的头按在他肩膀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见到你,可能是你太好玩了。”林广义的声音很安稳,我也变得开始放松。“在车站那次见到你后,感觉这家伙真是傻得够呛,渐渐的每天晚上都想开车去接你,看你那害怕孤独的样子就心疼,我本来怕只是一时兴起,可是越来越想听你那大嗓门说一些不着边际话,那天晚上就去了你家。” 每个字都切切真真的听了进去,我向后移着躺了下来,头枕着林广义的腿,管他是不是总经理,反正他现在宠我宠得要命,我知道这么想很小孩子气,可是心里还是高兴的。 “慢慢发现你时不时的心不在焉,我会生气,我也会嫉妒你之前的那个男友。”他轻捏着我的耳朵,我怕痒缩了缩脖子。“我林广义还从来没为哪个男人这么伤过神,一直都是别人为我死去活来的,你那天被鱼刺卡到我就决定要冷静一段时间,我要试试和别人在一起,我要考虑到底要不要和你继续下去,因为你太粘人了。”说罢,他有些自嘲笑着亲了我下。“现在我决定了,你必须要搬到我家,和我住在一起。” “哼,我才不要呢,你说同居就同居,就算你是总经理,我也要民主!民主!”我有些给鼻子上脸,挥着手在沙发上乱扭。 林广义没说话只是静坐着看着我,我坐了起来,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你,你刚才那么说我,我还生气呢。”我知道我此时挺不要脸的,观察着他的脸,见他毫无表情,我又安静了下来。 “我……我……”我跪坐在他面前,刚开始怕弄脏他的沙发想脱掉鞋子,可是我的袜子三天没换洗了,就没换。 “毕竟我和曾晓在一起六年了,我也知道该忘了他,可是我现在忘不了他,而且我们没有确定关系,我不敢奢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多半是怕寂寞,可是,我是真的在意你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我特别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又怕,怕我的不确定伤害到你,我。唉呀,我也不知道。”我冲上前抱住林广义,“我不知道,可是我不想离开你,现在。” “傻瓜,我也没逼你现在就忘了那个人。”林广义搂住我的腰让我坐在他腿上。“我不是都说了重新慢慢的来吗?”拥着我躺在他肩膀,后来他再说什么我没再听进去,心放松下来我也渐渐睡了过去,临睡前感到林广义的手指轻敲着真皮沙发,我越来越不了解我自己了,从母亲去世后我从未软弱过,和比自己小的曾晓在一起后我更是扮演着坚强的角色,而现在的我像个孩子一样躺在别人的怀里撒娇,原来我也是脆弱的,我也是喜欢被人宠着,被人爱着,或许我对曾晓付出的爱更像是我希望别人给予我的,所以当他离开我的时候我才会那么的不甘。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我,太软弱太无能,可我又贪婪着现在,大概是这几年来最为幸福的一刻,就放纵自己休息吧,哪怕一个下午也好,我是真的累了。 再醒来时,我躺在干净的床上,上衣不见了,裤子和鞋子完好无损,坐了起来环视大约三十平左右的房间,除了张大床外还有一个简单的卫生间,然后就是落地的大窗。我不清楚我这是在哪,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是睡熟的时候被抱出林广义的办公室的,那么全公司的人不就都看到了?我跳下楼,迅速打开房间唯一的门,我确信林广义一定在那门后。 “你居然不叫醒我,全公司的人是不是都看见了!”门还没打开,我就大声叫着,等我看仔细后,门正对着林广义的办公桌,他手正接着文件,一脸鄙夷瞅着我。而他对面,我们伟大的经理还保持着递文件的姿势,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里面有卫生间,新的衣服、鞋还有袜子,还有垃圾袋,把你身上好套都换了,你太脏了,你可以关门了。”我红着脸冲经理点点头,他像没看到我似的转过头继续和林广义说着报表。 “还不快!”见我愣在那,林广义冷冷说道。我迅速送上门,悻悻走进卫生间。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外面的天都暗了,我大概睡了很久,原来这房间在办公室里面,应该是休息间,总经理就是不一样,这休息间都比我那层楼的厕所大。 打开热水,冲在身上很舒服,身后门开了,立刻听到林广义在我身后大叫。“把你的衣服袜子鞋都放垃圾袋里,你几天没换了,这么大的味道。” 我转过身,他脱掉西装外套,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我用裕巾围着身子,然后小跑出来,将随处扔在地上的衣服收拾到袋子里,林广义就那么盯着我看,别说他,我自己都觉得我这袜子的味大了点。 “以后你这个毛病要改,和我在一起别拿你上学在宿舍那样。”他又拿出领导的样子,我以前还奇怪他怎么那么盛气凌人,现在算是知道了,我也不说话,笑呵呵收拾着东西,然后又回到卫生间,解开浴巾的手停了下来。 他的这个卫生间四周都是浴屏围起来的,那玻璃擦得太过于干净,我门关上了,也能看到林广义连走来边解开衣上的扣子。 也不是没有坦城相见过,像这样面对面站着在公司的办公室里的休息间的卫生间里还是第一次,我低头不去看他。他打开热水双手拥过我抚在我背后。 “怎么还害羞上了?”这么近距离这么立体看他的身材好的让我羡慕,那是我怎么练也练不出来的。 “没,这是在公司,多不好。”嘴上是这么说,我却就那么站着,头搭在他肩膀上,搂着他的腰,真坚实,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 “有什么不好,我喜欢。”离得这么近,感觉到他的变化,一定是水温太高了,我也热了起来,纠缠着不放开他,林广义很兴奋不停的咬着我,动作力道很重,我承受着,只因喜欢这样的感觉。看着落地窗外的夜空,我在想,今天晚上的公司有没有人加班呢? 第9章 我好像瞬间变成了公司的名人,大家都议论我怎么惹到了公司的太子,于是各种版本层出不穷,有说我是太子的情敌,抢了他的女朋友。有说我因为失误害太子错失了一大笔生意,现在为他做牛做马以身低债。最靠谱的版本是我被太子帅气的外表所迷惑,整日魂不守舍结果工作出了问题,好在太子原谅我了,使我更加的爱恋他,就懒在公司为他奉献一生之类的。 躺在林广义怀里,我愤愤不平指责那些谣言者太没常识,林广义则笑着拍着我让我躺好继续为我抠耳朵。 “怎么不说是你追我,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我多帅呀,高中的时候天天都收情书呢。”躺着无聊,我用脚指夹沙发上的靠垫。 “我初中就开始收了。”林广义优雅的放下耳勺。 “骗人,我才不信呢,你这么凶,哪个女的敢追你。”我坐了起来像只大型犬似的用头顶着他肚子。 “而且还是男女都有。”嬉闹推开我,架不住我顽强的粘劲,最后无耐把我的头夹在胳膊下面。“我挺喜欢这个版本的,反正也是真的,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了,为我做牛做马了。” “哼,才不呢。”我挣扎开来,跳下沙发,拿起桌上的杂志卷成长条。“我要换个工作。”手里的书当成麦克风很正式的宣布着。“我也要做个成功的男人。”这样才配得上你,这句话我没说出口,因为我发现我那变脸跟翻书一样快的老板兼同居男友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有时我感觉林广义是被惯大的,别人对他百依百顺的他认为这是天经地义,所以稍有不如意的事他就冷下脸。例如有一次,我实在是累得不愿意动了决定不洗澡就直接睡觉,结果被他踹下床,这个踹绝对没有夸张的成份在,他是真的用脚踹,我当进也气坏了,拎起包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家出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十分生气的林广义,他以高强的武力将我制服,把我的手脚绑在床上,虽说最后我用美色讨了他的欢心,虽说这事大多数是怪我,可我心里对他多少有了些害怕。 他现在不说话冷下脸坐在那散发着冰凉冰凉的气氛就是他生气的前兆,我放下书也不敢坐回沙发就那么站着。 “不喜欢在公司工作了?”他交叉双腿,手架在沙发边缘,头向上仰着,我偶尔也会对着镜子这么做,唯一出众的就是鼻孔,真不服气怎么这个角度看他那么帅。 “也没,就是公司同事早晚会知道的呀,而且我也想独立些。”我像犯错的孩子似的,越说声音越小。 “我并没有在工作上对你有什么特别,你在公司工作哪里不独立了?” “不是你的原因,晚上和你在一起,第二天再上班你就变成老板了,还给我发工资,我就感觉不太……”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能说的不会让他生气。 他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我,然后轻叹着气,伸手拉我。“好吧,但找到新的工作之前要继续在公司工作。”拉我坐在他腿上,他把玩着我硬如铁丝的头发。 “嗯。”意料之外的好气氛,我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下,跳了下来。“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吧,你想吃什么?”说着朝厨房走,林广义家的厨房很大应有尽有,我很爱吃也喜欢下厨,曾晓很臭美怕胖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不会捧场,渐渐我的这份热情也就消失了,如今这么好的硬件条件,不用多浪费。 “我想吃你了。”林广义站在我身后,难得他没发火,我也没反对他的毛手毛脚,我比他小十岁可有时在体力方面我经常感到自叹不如。“吃完晚饭的……”我回吻着他,打开冰箱考虑今天晚上吃什么。 “今天晚上去外面吃,现在我就想吃你。”他的手已经解开了我的裤带,唉,到底粘人的是谁,关上冰箱转过身跳到他身上。 没想到林广义又带我去了那家饭店,在车里我就扭扭捏捏的,林广义笑着搂过我的脑袋轻轻吻了下便下了车。跟在他后面进了店,水嫩老板像没事人似的笑脸相迎,将我们带进了包房。 “你怎么才来?想把我这个寿星饿死呀。”包房门刚打只见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冲着林广义大叫,他身边有个很清秀的男孩摇摇说话人的手。 “谁让你不在你家的酒店请的,那样离我家还近点。”林广义转过身将我搂在怀里,一一向我介绍,刚才说话的人叫李加,他身边的人是李加的男友叫卞小曲。“那边的是赵天琦,那位是……”赵天琦坐在那已经让我很意外了,他和林广义是好朋友?这是怎么一回事,可他身边的人是谁,那本应该属于曾晓的位置。 “这是小可。”赵天琦手搂着他身边的可人儿,眼睛却一直盯着我。 “你以后再别带人来了,每次都换,记著名字都费劲。”李加招呼水嫩老板上菜。 “这是项里。”林广义只是简单下便按我坐到了叫小可的旁边,他则坐到了卞小曲的旁边。 “项里是做什么行业的呀?”李加一直打量着我,漂亮的眼睛转来转去的。 “项里。”林广义推了推我,我这才反应过来将目光从赵天琦移到李加身上。 “啊,我是做会计的,现在在义,广义的公司工作。”林广义十分坚持让我叫他义,虽说我感觉太过于肉麻,可每次在床上都被他拿这件事来整我,我也就学乖了。 “唉哟,真幸福呀。”身边的小可一开口我鸡皮疙瘩起了一片,他看起来年龄不大,可那嗲声绝对是故意发出来的,赵天琦一直无视我诧异的眼神,曾晓怎么没和他一起来,这个小可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分手了?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现在就分开了,曾晓一直没有在学校办理住宿,那么他现在在哪? “林广义就是娇情,都多大了还这么叫,是不?曲儿。”李加夸张的叫着他身边的人,众人应景的笑着。 “不知道是谁当年娇情的让我帮他在巴黎建个小公园,带着长椅的……”林广义搂住我靠着他。 “啊,今个是我生日哈,感谢大家。”李加迅速拿起酒杯。 “巴黎的公园不是……”他身边的卞小曲扭头看他。 “唉呀,他不是在说我,傻蛋,是他又和天琦打赌。”李加说罢也不理会包房里的人,迅速亲了卞小曲的嘴唇。 “嗯。打赌来着。”赵天琦眼睛直直盯着我,然后举杯。这事也就算告一断落,谁也没再提,只是我心里一直不是很舒服。 “广义,有看好的新车吗?”吃饭间赵天琦开了口,我一直在等他去卫生间或者单独出去干什么,我想问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着急,先开公司的配车,反正车早晚会回来。”林广义笑着回答他,我一直没作声,林广义和赵天琦看样是多年的朋友,那么,他知道不知道赵天琦和曾晓的事情呢,这一切怎么会这么巧,和林广义在一起快一个月了,我每次问他开公交车的事,他只说是兴趣,却避而不谈为什么总会碰到我。更要命的是上次在这家饭店也碰到了他们,可是那时林广义和赵天琦并没有打招乎。 “你要去哪儿?”身边嗲的要命的小可开口,他拽着已经站起来的赵天琦。 “我去卫生间。”只是手上轻拍却显得他已经不耐烦了,他会不会平时也这么对待曾晓?我也立刻站了起来。 身边的林广义投来寻问的眼神。“我也去卫生间。” “放心吧广义,有我在,你的小男友丢不了。”赵天琦已打开门,眼睛示意我跟上来。 “琦哥,你快些回来。”门关上时小可可怜兮兮的声音也关在那另一个空间。 “有事要问我?”我们没有去卫生间,那么暧昧的地方不适合谈事情,赵天琦看样经常来这里,他带我到了楼侧的露天阳台。 “你和曾晓……”见赵天琦点了根烟,我眼馋地看着,闻着。和林广义在一起之后他不允许我在他家里吸烟,也不喜欢我身上有烟味,但凡在我身上翻出烟,必定会扔进垃圾箱里。我虽然偷偷会抽一根,可量明显比以前少了很多。 “分了,一个星期前的事了。”赵天琦递给我了一根。 “分了?你们不是好好的吗?那他现在住在哪?”点上烟,曾晓那冷漠弱小的背影在我面前一闪而过,近三个月没见到他了,我以为我都快忘记他的样子却没想到记得这么清楚。 “感情的事,没法说。”赵天琦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烟蒂扔到了地上。“分开时我给了他十万,够他生活的了。” “你当他是什么?”火噌的就上来了,我没控制住,我也不想控制,当初是因为曾晓要离开,我没立场指责他赵天琦勾引我的男朋友。他现在将我视为珍宝的曾晓沦为给了钱就能打发的人,我怎能忍受得了,没多想一拳便抡向赵天琦。 手腕被身后的人握住,不用看也知道是林广义,他身上那独特的古龙水总让我很喜欢爬在他肩膀上闻。 “天琦,你先回去,帮我跟李加说声我们有事先走了。”林广义很有力气,我的手被他钳止在半空。 “你别走,你这个混蛋。”冲着赵天琦大叫,他只是无奈冲我耸肩,便消失在走廊。 第10章 林广义一路上还算客气,只是拉着我的手用力大了些,进了家门,他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这可是十分不正常的,他从来不允许衣服随处扔。 “你能耐呀,不管出什么事你也不能打人。”客厅里他走来走去。 “你们早就认识,你早我和曾晓的事。”我学着他脱掉外套狠狠扔在地上。 “对,我是早就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向那个曾晓谴责我烧三把火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可我那时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林广义红了眼,像是极力克制自己般站在原地。 “我……”我理亏,当时我要是知道你是太子,我敢这么说你吗?“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认识赵天琦!” “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还会因为我与赵天琦是青梅竹马而消失吗?”林广义走向我。“还是说我们之间脆弱的根本没有感情。” “不,不是的。”想也没多想我大叫着。“不是的。”我嘴里不停的重复着。 “那你在气什么?还气得要打人?”被拥在温热的怀里,我想他冷静了下来。 “我只是不喜欢他看待曾晓的态度,我只是……”眼睛没来由的发红。 “担心曾晓?”耳朵趴在他胸膛可以很清楚听到他的声音从胸腔发出来。 “嗯。”说完我就后悔了,慢慢抬起头。“我只是担心他住在哪,我们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越描越黑我干脆直接闭上了嘴。 “明天我找人打听打听他在哪,然后告诉你。”林广义深深的看着我,我从他无比诚恳的眼睛里看到倔强的我。 “谢谢你,我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我用手挡住他的眼睛,那眼神太犀利,太刺痛我自私的心。 “嗯。”额头被吻着。“但是,更多的是嫉妒。” “对不起。”搂住他的腰,这是我最喜欢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他在一起我变得比以前更粘人,变得像以前我所鄙夷的娘们似的。 “不过我相信你不会离开我。”他自信的苦笑着。 “嗯,我不会离开你的,我都想把心挖出来给你。”我重重咬上他的肩膀,坚实在的肌肉一点赘肉也没有,我没占到什么便宜,也只能在嘴上找便宜。“你吃了我的心就变得更年轻了。” “哈哈。”我享受林广义为了我说的一句话大笑的样子,满足感有时让我幸福的希望时间停止。 偌大的床我们俩个只占着边缘,身上的细汗顺着律动浸在床单上,迷离的看着身上的林广义。他说的对,我不会离开他,他的温柔,他的宠溺,他的一切使我像吸食罂粟般无法舍离。有时我坐在他大的夸张的客厅里想着这并不是我喜欢的家,太大太空,可我不敢想像我拿着行李离开这个家后会不会再过上像现在被人宠被人爱被人需要的生活。如果林广义可以一辈子都会这样待我,他要我的心,我会毫不犹豫的给他。我有时也会鄙夷我现在怎么会这么没有骨气,我可以列出一百个理由证明林广义并不适合我,但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让我推翻那一百个理由,那就是没有这样的幸福我的生活就会变得干枯我会死掉,没有骨气就没有骨气吧,只要我幸福就好。 坐在公交车上,我摸着新手机,那天我在沙发上玩他的手机,边玩边嘟囔着这么大的手机玩起来就是爽。第二天和他一样的手机就跑到我的包里,喜欢是一定的,可近我的两个月工资才能买到的手机用的时候心里还是很不踏实,连不知情的娘子军们都谴责我的奢侈。 物质上基本没让我操心,我本身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衣服有一件穿就行,林广义嫌我的衣服都是便宜货都扔垃圾桶里了,我也无所谓。 后来凡是在林广义的面前我才会用他买的手机,将手机卡换到旧手机里,站在曾晓家的门口,我有些紧张。敲了一下我迅速停了下来,我太用力了,感觉门都有些晃,正打算轻些,门却被打开。 “来看好戏的话就回去吧,我今天没心情。”曾晓一脸苍白站前门前,说罢打算关门。看到他的刹那我有一丝的得意与报复感涌出,可看到他瘦弱的手背粘着刚打完点滴的卫生胶,我鄙夷我狭小的心胸。 “我是来看你的,这都多久没见了,一见面就跟我扎刺。”我扬起拿手的憨笑,拎起买的粥在他面前晃了晃。 曾晓没理我,虚弱转身扶着墙朝里走,我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子,这里和我之前租的房子差不多,简单的一室一厅,简单的装修,完全是曾晓的风格,客厅除了沙发,桌椅,卧室除了床、衣柜,再找不到任何一个多余的摆设。 “这房子不错,位置也挺好的。”我将粥放在桌上,进厨房找碗,却只看到几个塑料的方便盒。 “嗯,还行吧,林天琦给了我十万,我又填了点钱买了这个房子,总算有个窝了。”曾晓歪倚在沙发上。 “哦。”没有碗,我就直接把放在快餐盒里的粥放在他面前。“我还买了些小菜,快吃吧。”曾晓的胃不好,以前我早晨一定会煮粥让他喝,现在看他的样子大概是胃病犯了。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曾晓瞟了眼粥没动,扬起头打量着我一身行头。 “哼,我,托人问的。”摆过唯一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你生活费够吗?我这还有点儿。” “跟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曾晓摇了摇手,端起粥,勺子搅了搅然后喝了一小口。 “曾晓,我不是……”我想告诉他我并不是因为钱而和林广义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我是被宠爱的。 “行了,项里,我就是现在心里不舒服,说几句贱话让自己舒服些。”他夹了小菜放进粥里。“我看得出你现在挺好的,我也放心了,愧疚感能少点。”他放下粥,之前一直低着的眼抬了起来注视着我。“但以后你别来找我了,我们也别见面了。” “曾晓,我没怪过你,我们还是朋友,我只是担心你。”毕竟在一起六年,我早已经把他当成了亲人,我如何眼睁睁看着他现在如此的不济。 “项里,你还爱我吗?”依旧冷静的声音,好像在问我吃没吃早餐。 “曾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羞愧的站了起来。 “我来替你回答,你不确定你是否还爱着我,但你心里有我,你早已经不确定你对我的是爱情还是亲情。可你不允许也接受不了任何的失去,所以你紧紧的禁锢着你自己去爱我,若不是我先离开,你怎么会放了我,现在你有了更加不想失去的,所以你不再算是爱我了。”曾晓一口气说完,说到最后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般斯吼出来。 我惊愕杵在那,看着曾晓体弱的深呼吸着,刚才他激动的样子让我感到陌生,我好像今天才重新认识了曾晓一般,原来他也可以有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 “你就是这样自私的人,表面毫无保留的爱着你身边每一个人,可那是你怕寂寞,只是怕别人离开你,你贪婪着有人陪在你身边的感觉!我受够了,我每天都感觉我像欠你似的,最后我都感觉我不是因为爱你,而是在为报答你为我做饭,洗衣服,照顾我而和你在一起。”曾晓将粥摔到崭新的地板上,站在那急喘着。 “对不起,我竟然让你有这种感觉。”我无力走过去收拾地上的粥,有什么滴在手背上,我竟然哭了,跌坐到冰凉的地板上。 “对不起,项里,对不起。”曾晓细小的胳膊从后面围绕着我,即使隔着衣服我也能感觉到他极低的体温。“对不起,我是因为太痛苦了才会迁怒到你,我说的不是真心话。”有什么流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不是那么想的,我是真的爱过你。”我鼻子囔囔着。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混蛋了。”曾晓语息喷在我的耳边,我手捂着脸,不想再让眼泪流出来。 “项里,以后别来找我了,也别见面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怕让你为难。”我没再说话,只是等两个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简单的收拾地上的粥后,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一样与他道别。 回去的时候打电话给林广义,心里说不出原由的想见他,得知他和朋友们在一家酒吧,我奢侈的打了辆出租车赶到那里。 一进酒吧不难找到他,出众的人往往是焦点,我冲冲走到他面前,不知道他在同赵天琦讲些什么,待他发现我时,我已经按住他的脸,用力的吻住他满是红酒的唇。 第11章 四周转来人们兴奋的喝彩声,我脸红的松开林广义,他难得毫无形象的放声大笑,双手一直搂着我的腰。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也不敢看别人,我刚才太冲动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场合。 “宝贝。”林广义轻啄了我一下,好心情的看向一旁的赵天琦,然后对吧台的老板说:“今天全场我请。”说罢还冲着赵天琦得意的笑。 “咱们回家。”手一直没离开我的腰,将我紧紧拥着贴在他身边,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发热。 “广义!”我们转过看向赵天琦,灯光很暗看不实他的表情,只见他从里衣掏出什么东西扔了过来,被林广义接住。“你的车修好了。” “谢了。”说罢,林广义便胜利般吻着我,然后迅速拉着我离开了酒吧。 出了酒吧来到停车场,林广义拿出刚才接到的车钥匙。拉着我走到一辆车前,我对车不太熟悉,可看前面的logo是辆法拉利,车的型号我不知道但看得出来是辆很贵的车。 “嘀”车被打开,林广义将我推进车里,坐在车里我还沉寂在研究这辆高档的跑车硬件,他已经进了驾驶位置。 “这是你的车?”我仇富心理又作祟,嫉妒的用力摸了摸方向盘。 “你这个小家伙。”林广义说罢便放下我的座位,将我压在身上。 “唔。”我被吻得来不及反应,林广义的手伸进了我的T恤里,用力的捏我的腰。 “啊。”他用的力道不小,我疼得弹了起来,他顺式将手伸进我的裤里。 “宝贝!”林广义很兴奋,吻带着撕咬的折腾着我,衣服已经脱得所剩无几,我用腿勾着他,车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可以看到玻璃上的一层薄雾…… 我依旧衣不遮体趴在座位上,林广义将车停在路边。“我去买些纸,你要点什么吗?”他的手搭在我满是细汗的腰上,我愤愤他这个洁癖,非要在这个时候清理。 “我要渴死了。”我嘴里嘟囔着。 “等着。”说罢林广义刚要开车门。 “再买一些让你硬不起来的药,我都要被你折腾死了。”说完我就把头趴在胳膊里,怕他打我。 “臭小子。”他凑到我身后,狠狠咬我的屁股。 “啊!”我尖叫,他则哈哈大笑下了车。 趁他回来时我穿上衣服,稍一动尴尬的擦去流出属于林广义的液体,嘴里愤愤的骂着,想打开车门透透气,可这高档的汽车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你在找什么?”打开车门,林广义坐了进来,将水递给我。 “想把车窗打开,热。”打开瓶子我狠狠的灌着饮料,车窗打开我舒服的吹着微风,有点犯困了。 “我开空调,先别睡,一会回家再睡。”林广义启动汽车,另一只手宠溺地摸摸我满是细汗的后颈。 “我困,一会到了叫我。”不理他,之前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在曾晓那又哭了很久,眼睛再也睁不开。 “宝贝,会感冒的,听话。”他的手握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睁开眼睛,我有些迷茫看向他,那帅气的脸着实现让人招架不住。 “嗯。”我哼哼着,头保持着看向他的姿势。 跑车就是不一样,从车窗经过的事物还没来得及看轻就被甩到身后,等红灯时林广义凑过来在我脸上狠狠的亲了下,然后又开动了汽车。 “你将来要是不要我了,什么也别给我好吗?”半昏睡状态,我伸手摸着他的耳朵,早就想摸了,都说有主意的人耳朵很硬,像他这样人会不会也一样,意外之中的硬实。 “说什么傻话呢?” 他抬手握住我那只不老实的手拉到他嘴前,将我的食指含进嘴里,重重咬下。 “唉呀。”我顿时清醒了不少,迅速将手收回来。“你是不是属狗的,怎么总咬我。”摸着手上的牙痕,我大叫。 “我恨不得把你吃到肚子里。”他空出手捏着我的脖子,然后哈哈大笑。我没说话,只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别去想你前男友,他们本来就建立在金钱上,可我们不是。”过了很久,林广义专注盯着前方说着。 “时间长了你会腻的,总之我们要是分开了,你什么也别给我。”一想到曾晓苍白的脸,那间屋子对他来说太大。 “不许乱想了。”他捏捏我的下巴。“再说,你去哪找像我这么能满足你的男人?”说罢从侧面拍我的屁股。 “哼,就你乱发情。”我拍掉他的手,扶着腰。 “改明让洛真给你炒点猪腰子补补,小小年纪,还不如我。”不愧是前赛车手,空出一只手车也开得很稳,将我搂在胳膊下把我拉到他身边,好闻的古龙水扑鼻而来。 “嗯,让他炒一盘香菜给你吃。”我张嘴隔着衣服咬他的侧腰。 “你这个小混蛋。”车顿时停了下来,我哪还有力气,几下就被他抱到了腿上。看着车窗外,已经到家门口,这个小区每家都是单独的二层楼,门口的灯一直那么亮着,我看着那灯有些发愣。 “我还想要你怎么办?”他凑到我耳边,我感觉脖子痒痒的,缩了缩立刻苦着脸。 “你放过我吧,我都要被你整死了。”我搂着他的脖子,故意作出委屈的样子。 “小混蛋。”他脑门顶着我的脑门,鼻顶着鼻子,我们像小孩子似的时不时亲亲。“怎么要你都不够。”他双手用力禁锢着我的腰。 “要不……”我装作沉思,然后裂开嘴大笑。“要不你买个充气娃娃吧,我保证陪你使用,你看着我然后哈……唉哟……你又咬我。”我肯定不远处的保安,看着车不停的晃来晃去一定会思想不纯洁的想我们在里面干什么,其实我们这回并没干什么,只是一个想咬人,另一个四处躲着而已。 第12章 时间过得很快,还有一周就过年了,公司像是炸了锅般,人人都疯一般的工作着希望能在年三十那天就可以休假,唯独我还同往常一样漫不经心,过年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意义,往年都和曾晓过,今年估计我可能要一个人过了,林广义可能要回家过,这件事我们还没谈过,最近太忙了,每天回家后累得只想睡觉。 大家都在反应今年的冬天很冷,我并没感觉到,上班下班蹭林广义的车,当然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下车溜走,我一直在找工作,可是投出的简历都石沉大海,所有的面试都不了了之,渐渐我也失去了信心,或许过了年后岗位多了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也说不定,这事就先放一放吧。 这半年过得很安稳,没发任何什么大事,唯一的成就感就是我和林广义在他的家里、办公室里、车里任何一个地方都做过,短短的半年我们已经深深的了解熟悉对方的身体。一想到这我还感觉屁股疼,当然这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可以体现出他这个人精力有多么的旺盛。 半年的时候也让我更加了解林广义,他是个工作狂,不工作的时候玩得很疯狂,我可以认定他是个被宠惯长大的人,好在他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无理取闹,当然,通常为小事无理取闹的人基本都是我。他是个好胜感很强的人,连电动游戏都不愿意输掉。他是个很细心温柔体贴的情人,通常他会看我的一个眼神就会了解到我在想什么。 就像现在,我无力的跪在他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像只大型犬似的可怜的盯着他。 “十分钟,我保证。”他连头都没抬,一直盯着他面前厚厚一摞报告,鬼才信十分钟能把那些东西看完,我瘪着嘴走到他办公桌前直接躺在了上面,他的办公桌很大,我们俩个曾经做完后直接躺在那睡到第二天。 “你干什么?”见我平躺着,他这才抬起头正眼看我。 “你听,我的肚子在叫。”我双手捧着肚子,一脸赖皮的瞅着他。 “我说了,十分钟。”他又低下了头去看他的文件,我知道他在工作的时候别惹他,不然我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这是血与泪的教训,可我又不想就这么了事,现在就这么下去太没面子了,我继续躺在那挺尸。 “唉!”一声叹息象征我的胜利,林广义站起身穿上外套。“走吧。” “嘿嘿。”我立刻跳了下来,迎上他搂住他的腰,伸长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下。 “小混蛋,晚上回家收拾你。”他则挽着我的肩膀离开他的办公室。 又来到水嫩老板的饭店,我已经不再介意他们的过去,毕竟那是我们确定关系之前的事情,而且水嫩老板现在也有了新的男友,每次我来都能看到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我也就放心了。 还是那个包房,我是后来才知道那是林广义和他朋友们的专用包房,一推开门,果然赵天琦和李加他们都在里面。我不经常和他们见面,林广义知道我不喜欢赵天琦,除非必要不然他们的聚会我基本不会到场。 “怎么这么晚呀?”李加显然已经喝了不少,漂亮的脸红得不像样子,眼睛迷茫的盯着我。“你换男朋友了?” “喝死你得了。”林广义低笑着,便拉着我进去坐下。 “你别喝了。”我记得那是李加的男友卞小曲,依旧清秀,依旧安静。 “你骗人,这肯定不是你之前的那个傻小子。”李加放下酒杯嚷嚷着,也不怪李加认不出来我,这半年我没怎么剪头发,原来的寸发现在长长了点,穿衣服品味也提高了,好吧,并不是提高了,而是我所有的行头都是林广义一手操办,他看不上我的那些运动装和便宜货。 “行了,快喝了,这杯你还没喝完呢。”一旁的赵天琦身边又换了一个人,依然漂亮妖艳,我与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每次赵天琦身边都换人,而且都是同一类型,我有的时候怀疑,他当初为什么会喜欢曾晓,曾晓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我没喝多,广义,你肯定又换人了。”李加放下杯子弯下腰打量着我。 “你坐下,别说了。”卞小曲冲我抱歉的笑了笑,然后拉着李加的胳膊想让他坐下。 “宝贝,你别急哈,晚上回家我再跟你玩。”说罢毛手毛脚的摸着卞小曲的嘴唇,卞小曲则红着脸甩开他的手让他闭嘴。一旁的林广义和赵天琦毫无形象的笑着。 “笑什么,你们都当我喝多了骗我是吧。明明就是换人了。”李加又将注意力移到我身上,我也不去理会他,饿的都快晕过去了,我夹着一块红烧肉送进嘴里。 “广义,你是不是和赵天琦打完赌了,就像天琦把人家小可怜给甩了?那小傻子多好啊!”李加说完,包房里安静了,我则继续嚼着肉。 “李加,别说了。”他身边卞小曲大概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见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林广义突然间冷下了脸,而赵天琦则幸灾乐祸的坐在一旁喝着酒。“义哥,琦哥,我们就先走了哈,不好意思,他喝多了。”卞小曲边说边艰难的拉着李加要离开。 经过我的时候,卞小曲歉意的冲着我点点头,我嘴里还嚼着红烧肉木然地站了起来给他们让路。 “项里呀,别听李加的,他喝多了。”赵天琦一脸苦口婆心的看着我,又继续喝着杯里的酒。“广义对你可真的是真心实意的……” “够了,天琦。”林广义冷冷的声音低吼着,然后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我,而我嘴里还嚼着红烧肉无辜地盯着他。“项里,我们先回家好吗?” “哦。”我从没见过说话这么温柔的林广义,也没见过询问我意见的林广义,我迅速站了起来,又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才跟着林广义走出包房。 坐在车里林广义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开着车,我嘴里的红烧肉还在继续嚼着,发出不雅的声音,照平时他肯定会捏捏我的脸对我进行一翻教育。我大体猜得到他们在说的是曾晓,可能会和我有一定的关系,我现在没什么感觉,说没感觉确切的说我不想去细想,有此事情经不起琢磨,研究越久便会发现越多的“惊讶”。 “我还没吃饱呢。”嘴里的红烧肉都没味了我这才舍得咽下去。 车急刹闸的惯性让我的头撞上了前面的车架上,我捂着头坐在那哼哼着。“你怎么开车的?”兴师问罪抬起头。 “项里。”林广义的眼睛微红,他直盯着我。 “嗯,怎么了?”我继续捂着额头,其实不是很痛,我故意做出这个样子好让林广义心疼。 “赵天琦的事。”他抬起手摸着我的额头,轻轻揉着。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那是赵天琦和曾晓的事,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我小媳妇般俯下身体抱住林广义的腰。“我是真饿了,带我去吃饭吧。” “好。”很久之后林广义才回答,一只手放在我的头上时不时的顺顺,然后启动了汽车。 之后的几天我们相安无事,只是变得沉默了起来,并不是林广义的问题,而是我,他平时就很少言,大多数时间都是我一个人讲话,我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以前说不完的话题现在变得格外的虚假与作做。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而我像个傻子似的一直在想在想。 晚上下班我不再蹭林广义的车,他并没有问我原因,只是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我傻傻站在车站,虽然离得很远,但是我相信他一定站在那看着我。下班高峰我就站在一旁,人少了我就坐在椅子上发呆,经过的公交车都是停了又离开,我也不知道我在等着什么,只是不愿意回家,只是不愿意坐林广义那辆很贵的法拉利。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我已经很多天没与林广义交谈,我们只是在一起生活,谁也没说话。我坐在车站回想起昨天与曾晓见面的情景,自从上次之后我再没和曾晓联系,昨天约他见面我突然感觉像是几年没有几一样。 “最近怎么样?”多年的默契不约而同的问着对方,我们对视着笑了笑,他瘦了许多,我想他一定没有好好吃饭。 “我一会还要赶火车。”我没想到曾晓会要去哪过年,我没开口问,他的意思是要我开门见山。 “你知道赵天琦打赌的事吗?”我喝了口咖啡才勉强开了口,我不确定这件事对他还有没有伤害。 “你?”曾晓惊讶的坐直了身,直愣愣地盯着我。“知道了?”稍后他又恢复平静坐了回去。 “嗯,具体还有一些不太清楚。”我抬起头看向他,他有些失神低下头。 “我承认是我自作自受,你现在问我这些还有什么用吗?”曾晓转着手指上的戒指,我的心突然间落了一拍,那枚戒指是我毕业前的假期打工攒的钱为他买的生日,不是很贵那时却很甜蜜,现在看起来却那么陌生,其实我上次在水嫩老板的饭店,包括在他的新家都看到他一直戴着,我选择忽略掉这些,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曾晓。”我将目光从戒指移开,真诚的看着他。“我只是想知道全部。” “你和林广义。”曾晓询问看着我。 “我们没事,我说了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全部。”连我自己都感到我说的话是那么的不可信。 “当初是赵天琦和林广义打赌,看赵天琦能不能追到我。”曾晓低低的开始讲着那个赌局的开始,我的心也慢慢的变得如外面的天气一样寒冷。 第13章 汽车鸣笛声传来,我抬起头看是一辆公交车,没多理会又将头低了下来看能不能找到蚂蚁。车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我钦佩这司机真够敬业的,想抬起手示意他我不坐车,林广义就那么直直坐在驾驶座前看着我。 许久没见他开公交车了,我直直看着他,然后回以微笑,林广义难得笑,他眼睛亮亮的,我慢慢站了起来抬脚上了公交车。 弯下腰趴进驾驶区,我坐在发动机上捧着他的脸轻轻吻着,和他在一起久了我变得很开放不再那么担心别人的眼光。 “宝贝。”林广义手时不时抓着我的头发回吻着我,他眼睛微微有些发红。“今天带你去兜风。” “嗯,咱们也来个《生死时速》。”我笑着。 “去那边儿坐。”林广义笑着指着副驾驶区,我趴了过去坐下,我们好像已经许久没这么放松过。 车启动了,林广义放着音乐,我冲他笑了笑便打开车窗,看着外面被闪到后面的风景,昨天见曾晓的情景又闪出眼前。 他脸色渐渐苍白,一直低着头手指沿着咖啡杯边缘滑着。“最终赵天琦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赢了他的赌局。”曾晓停了下,担心看着我。 “没关系,你继续。”我示意着。 “在一起两个月左右他就腻了,我们就分手了。”曾晓收回眼神。“我问他原因,他就把打赌的事情告诉我了。” “之后呢。”我喝了口咖啡,忘记加糖了苦得不像话。 “就这样了。”曾晓依旧不看我,我知道他有些心虚,还在为过去的事情感到难堪。 “曾晓,我想听实话。然后呢?”我坐直身子盯着他。 “项里,知道了又怎么样,你现在多幸福,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人样多了,起码不是每天摆出那傻逼似的笑。”曾晓想要站起来,我按住他的手。 “然后呢。”我从未用这么冷漠的语气对曾晓说话,我想大概是近墨者黑,我也学会了林广义阴冷。 “然后他们又打了赌,看我离开赵天琦之后,你会不会和我重新在一起。”曾晓的声音很小,他躲避开我的眼神。 “你收林广义的钱了?”我的呼吸开始急促,我希望曾晓可以冷静的否认,就像他以前那样的无情。 “项里。”他没有直接回答。 “别告诉我赵天琦给你的钱就够你买房子装修了,还有你的学费,你的生活费都是从哪来的?别告诉我钱是从你那不知道在哪的爸爸或者你那整天当小三的妈妈给你的!” “项里!”曾晓站了起来,我的口不择言刺伤了他。“林广义是真在乎你。”他又无力地说着。 “这么说就是了,你收了他的钱?多少?我他妈的值多少钱?”我将手里的咖啡杯推到地上,门口早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服务员赶紧上前。 “对不起,如果有什么事情,请到外面解决。”服务生的声音我根本没听进去,只是一直盯着曾晓。 “多少?” “10万。”曾晓像是发出全身力气般,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离开了咖啡厅。 “我要在KFC打多少年的工才能挣上10万,我不像你能碰到真心的人,你也不要我了……” 那时曾晓在我身后大喊的声音现在回想起来变得那么遥远,我转过头笑着看向林广义,他依旧温柔的向我眨眨眼睛。 风变得大了起来,我看向窗外林广义将车开到了郊区的江边,冬天的风还带着咸咸的味道,冻得我缩了缩脖子。 “冷了?”林广义停下车,车头对着茫茫大无边际的湖水。 我点了点头,关上了窗,他则跑到车后座然后捧着蛋糕,上面还点着蜡烛慢慢走到我面前。我们俩个像小孩子一样坐在公交车的发动机上,中间放着蛋糕。 “生日快乐。”我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过生日了,以前曾晓也会记得,但他最多是从外面买一碗拉面回来,或者早晨在我醒来的时候拿一个生鸡蛋放在我手里。我知道他痛恨厨房,我也知道他每一分钱对于他来说都是精打细算,我从没在这方面上生他的气,只要他记得就好,连我自己都会忘记我还如何强求别人记得呢? 眼睛开始的红,为了掩饰我迅速吹灭了蜡烛,车内瞬间变暗,天已经黑了,暗暗的路灯闪着湖水。 “许什么愿了?”林广义手沾着奶油轻轻抹在我的嘴上。 “希望世界和平。”随口乱说了一个,却换来林广义的轻笑还有温情的吻,刚才的奶油在我们的齿间是融化,他有些动情,双手有些颤着捧着我的脸。 “傻瓜。”顺势将我压下,轻轻的吻着我的耳朵,我的脖子。 “别……”我推开他,力量不大,林广义诧异盯着我。 “我想回家了,这里太冷了。”我笑着凑到他面前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下。 “好吧,我负责开车,你负责吃掉这个。”他恢复平时的表情,坐回驾驶座。 “嗯,好吧,不过一会路过药店你要停一下,我的胃估计会不舒服。”我做出鬼脸,切下一大块后狠狠咬了一口。 在路边的药店,我独自下车买了胃药和晕车药,将晕车药偷偷放进衣兜里,我又换回傻呵呵的笑跑回车上,手指挖了块蛋糕伸到林广义面前。 他厌恶看了眼,见我一直没收回去,最后认命般的张开嘴将我的手指咬了进去,舌头故意挑逗的舔了舔我的手指。 “快点开,我好想回家。”我趴到他耳朵朝他吹着气。 “小混蛋。”他笑着空出一只手摸我的脸。 回到家我们迫不急待的拥吻在一起,林广义的力量很大,碰过我的地方都像着了火般的疼。 “宝贝,等我洗完澡,还是我们一起。”他有些轻微洁癖,不舍的眼神盯着我,我知道想他让我陪他一起。 “老公,我想去倒两杯酒,然后等你出来。”手摸着他的大腿,唇若即若离的吻着他,显然他已经兴奋了,以前在床上或者其他场合,他用尽办法想让我叫他老公,我都没答应,他果然重重咬了我一口后进了卫生间。 我转过身从衣兜里拿出晕车药,将药压成粉倒进了他的酒杯里,很快林广义便出来了,诱人的身体显然还未擦干,湿湿的贴着我将我压在沙发上。 “你这个小妖精,看我今天不折腾死你。”说罢伸手要解我的裤子。 “好事多磨哟。”我咬着他的嘴唇,轻轻推开他将酒杯递给他。“等我洗完澡回来,你先喝酒。” “快点,宝贝。”林广义重重拍着我的屁股,今天晚上的他很兴奋,自从上次和李加他们的事情后我们一直没有交际,连接吻都没有,我长时间的冷漠连我自己都变得焦躁不安,更何况是他这种受不了别人忽视的主。 站在花洒下面任冰冷的水冲在身体上,我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呼吸变得烦乱,左手抓住右手不停的抖着,我抱拳放在胸前不停的警告自己要稳定,等到安静后,我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 听到我走出来,林广义坐在沙发上有些迷茫看着我,我想是药效发作了,走到他面前跪坐在他腿上。“我来了。” “嗯,再叫我一声老公,宝贝。”看着他眯着眼睛,手无力的搭在我的肩膀上。 “老公。”我凑到他耳边,轻轻咬着他,明显感觉到他颤着。 “嗯。”他欲抱我站起来,最终却无力的跌坐回沙发上。“怎么回事?”他发现不对劲,尽量睁大眼睛看向我。 “没什么,我们回房间。”我费力地拉起他,将他的一边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蹒跚走进房间后我将他扔到了床上。 “项里!”林广义眼睛变得清醒了许多,他想坐起来,手支着床起到一半便停下,另一只手捂着脑门。“怎么回事?” “亲爱的老公,我想要我的生日礼物还有我们分手的赔偿。”手不带温柔的脱掉我们身上的衣服。 “项里,你等一下。”聪明如他,林广义怎么会没发现事情不对劲,他甩着使不上力气的手想要推开我。 “别怕。”说罢,我分开了他的双腿,毫不留情的挺了进去。 “啊!”我的心跳得很厉害,我听不到他低吼的声音,渐渐到后面略带求饶的叫着我的名字,此时此刻我只能听得到我那重重的心跳声,只能看到他通红的眼睛一直盯着我,里面夹杂着太多太复杂的情绪。我弯下腰,用手挡住他的眼睛,我不想与他对视,不想从他眼中看到那个流泪不挣气我的,直到最后我瘫趴在他身上,我们像离了水的鱼拼命的呼吸着。不知道是他的身体抖还是我的身体在抖。房间里明明很暖,我却冷得要命,待平静下来的时候,我的手脚冰冷,我坐起身看着他死灰的脸,苍白的嘴唇,还有床上狼藉的血迹,我将头伸到他面前。 “你和赵天琦的赌注是什么?”眼泪滴在他脸上,他先是惊讶接着愤怒看着我。 “这是你的报复吗?”他咬着牙瞪着我。 “你们的赌注是什么。”好像刚才被人用了强的人是我,我眼泪不止的流着,重重的鼻音早已经暴露了我的委屈我的心痛。 “项里,今天的事算了,我不会生你的气。乖,别哭。”他欲抬起手为我擦眼泪。 “我他妈的问你赌注是什么!”我重重甩了他一个耳光。 “是那辆跑车。”林广义愤怒的瞪着我,然后用力的推开我,艰难地想坐起来,最终他又倒回到床上。 “那辆法拉利?”我坐在床上像个孩子一样大哭,像丢了玩具,像迷了路,像摔倒了受了伤。 “对,你还想怎么样?”林广义像是放空一切躺在床上,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 我哭够了,擦了擦脸和鼻涕,然后下了床,将浴缸装满热水,回到房间背起林广义,我本来想抱起他的,可是他太重了。费了好大的力将他扶进浴缸,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帮他洗身子。 “你和赵天琦打的赌我都知道了。”林广义没说话,我想他现在一定在心里想着怎么收拾我。 “全部都知道了。”我又开始痛哭,手上还不忘帮他清理身体。 “今天晚上的事,我不会说对不起。”我将刚伸进他身体里的手拿了出来擦了擦鼻涕,见他生气无奈的盯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迅速将手拿了下来。 “我要离开你了。”擦干他身上的水,我将他扶到沙发上,我坐到他身边,此时的林广义身上散发着阵阵冷意,如果平时我一定会离得远远的。 “今天晚上的事我也不会追究你,如果你敢离开这房子半步,我们将会彻底的结束,项里。”林广义的声音沙哑,他在极力压抑着他的愤怒。 “我以前说过,我们分开了,我什么也不要你的。”我轻吻着他的吻,按住他欲抓住我的手,此时的他毫无威胁力可言。“可我反悔了,我今天晚上做的一切就是要让你记住我。”眼泪滴在他的浴衣上,瞬间被高档的绵吸干。“也许在你们的眼里,我的命不值钱,可我的心不是十万块钱和一辆法拉利就能买到的,再见。”说罢,我拎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包和棒球棒离开了房间。 走到林广义的家门,我放下包抡起棒子朝他那辆拉风的法拉利砸了下去。 汽车的警鸣声,保安把我按在地面上,四周邻居跑出来看热闹,我都不在乎,我试图挣扎掉制伏,可却全身使不上力气。 “让他走吧。”身后林广义已经换上了居家身,保安松开了我,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在谈论着,我回头看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很用力很仔细的看着他,我要深深将他记在心里。然后拿起包,离开了那座豪华的小区,离开了林广义。 第14章 我在火车站排了一夜的队最后才买到了一张回老家的站票,行李是我昨天,确定的说是前天收拾好的,我没有拿任何林广义买的东西,收拾了一些我没被扔掉的衣服,拿了属于我的证件,还有这半年来我用自己的钱买的一些小东西,只有简单的一个行李包,和旁边顶着春运高峰回家过年的人相比,我像是出去旅游的人一样轻松。 尽管是年三十,火车上的人还是不少,我从第一车厢走到最后一个车厢愣是没找到空的座位,随便站在车厢间,我翻了翻兜,没有打车机也没有烟,我大概已经都快把烟戒掉了吧,好久没有吸了,坐在地上,瞅着另一边的一个哥们正忧郁的吸着烟。 站了起来走向下一个车厢间隔,依然许多人围在那吸烟,我又从最后一个车厢往回走,终于找到了没有吸烟的人,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翻出手机,看着里面的电话号码。 那我少得可怜的电话薄里没有一个可以收留我的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老家,和父亲已经多年不联系了,我也没有脸去见他,我还清楚的记得我和曾晓关系被学校的人传得沸沸扬扬时父亲那愤怒视我为耻辱的表情,我本可以不那么张扬,我本可以安静的离开,我本可以给自己留条后路。 甩了甩头不去想年少时的无知,我翻翻钱包看里面还剩的钱估计够我找家一般的小旅店过两天的了,又在想两天后我要去哪里,公司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我是不是该重新找一份工作,这大过年的去哪找工作,就算快的话我找到工作也是几天之后立即的事,我这一段时间要怎么过活,和曾晓在一起的几年,我基本没攒下什么钱,我多下来的钱都填补给曾晓了,和林广义这半年虽说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可与富裕的他在一起怎么可能留下钱,我苦笑着,亏我还是学会计的,一点理财规划都没有。 火车到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顺着人群下了火车,所有人都急急冲冲的行走着,只有我漫无目的地在马路边走着,没有目的地,只是顺着记忆,待我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门口时,已经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十点了。 我深吸了口气,才鼓起勇气敲了门,外面鞭炮声淹没了声音,我才意识到家门早已经按上了门铃,我轻轻按了下去,没一会儿门就被打开。 “你找谁?”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站在我面前,相似的眉目,我可以确定是我的弟弟,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五岁。 “是谁呀,阳阳。”苍老有力的声音传来,我快要认不出我的父亲了,有五年没见了,他只是脸上多了些许皱纹,头发大概是染了,依然显得很年轻,根本不看不出来是一位有个二十四岁的儿子的人。 “爸。”我鼻子开始犯酸,我想我是被林广义宠坏了,以前的我泪点很高,从不会为这种小事酸鼻子掉眼泪。 “小里?”父亲惊讶的看着我,我们俩就这么站着看交着对方。“快进来,别在外面傻站着。”还是父亲先缓过神来,拉着我进了家门。 项阳略有敌意的盯着我,他的眼睛和我一样很像父亲,大大的很有神,我没想到会走到家,尴尬的换了鞋走进客厅。 “是谁呀?”我的继母走出厨房,看到是我也着实愣了好一会儿。“项里回来了呀?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多年前的事都随着时间一晃而去,她笑着拉着我让我坐到沙发上。 “我是临时决定的。”我尴尬着低下头,双手空空的回到了家。“爸爸,阿姨过年好。”我小声的说着,一直没敢看父亲。 “阳阳,快叫哥哥”继母这几年胖了许多,她拉了拉弟弟,小家伙还是只是盯着我不说话。 “没事,他都不记得我了,都五六年没见了。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结果被小家伙躲开。 “这孩子,项里,你坐,我进去收拾桌子。”说罢,继母站了起来。“唉呀,看我,你吃饭了吗?” “哦,吃了,你忙阿姨,不用管我。”我看着桌上丰盛的晚餐,三双用过的碗筷,尴尬的笑着。 “那你坐,阿姨不跟你客气,阳阳,进来帮妈妈切水果。”继母拉着弟弟进了厨房,客厅只剩下我和父亲。 “爸,你这几年身体还好吗?”我双手交叉着,家里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我还在的时候还有一些母亲留下的东西,例如墙上的画,妈妈亲手织的椅子垫,现在丝毫没有了过去的样子,家里重新装修过,再也不是记忆中那熟悉的家。 “挺好的,你怎么样?都毕业了吧。”父亲终究还是老了,声音低沉没有小时候骂我时那么洪亮了。 “嗯,我都工作一年了,在一家公司做会计。”我又低下了头。 “那就好,好好的工作,别整天嘻嘻哈哈的。”说完父亲不再说话了,毕竟已经陌生了,怎么还会像当年那么肆无忌惮的教育我。 “嗯。”客厅又恢复了安静。没一会弟弟捧着水果盘出来了,摆在桌上后坐到父亲的身边,他靠得很近,像是怕我将父亲抢走似的。 “吃水果。”父亲拿起一个苹果递给我。 “嗯,谢谢爸。”父亲还记得我喜欢吃苹果,我大大咬了一口,这是我这一天第一次吃东西。 水果吃了一半,继母走出厨房。“你这孩子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收拾收拾,你今天晚上就和陌陌凑合一张床吧,明天我再收拾。” “啊,不了,我还得回去。”说着,我拿出钱包。“本来是有点事路过的,这些钱是给阳阳的压岁钱,这么多年,当哥的也没为他买过什么东西。来的匆忙,我也没买什么。”我将钱包里的粉色钱币都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 “我这就回去了,爸,阿姨,你们保重。”父亲和继母也站了起来。 “这孩子,你这就走了,不住一夜?”继母打量着我,我穿得还是秋天的衣服,因为怕冷,里面套了好多件毛衫。父亲始终没说话,他的眼睛不舍的盯着我,我的鼻子又开始发酸,冲他点了点头我便走了家门。 走出楼洞,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应该是过了十二点,外面放鞭炮的人开始多了,我慢慢走在小区的路边,家家都张灯结彩,我却冻得瑟瑟发抖。 “哥哥。”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不知是哪家的孩子在叫,我继续走着。 “项里哥。”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是我的弟弟,他费劲跑到我面前。 “怎么出来了?”我胡乱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后弯下腰看着他。 “给,爸爸让我给你的。”他递给我一个撑得满满的红包。“爸爸说有困难就回家,这是给你的红包,他让你好好过年。”弟弟说的很急,有些喘着。 我站在那愣着没接,眼前红色的红包已经模糊了。 “快拿着,我要去放鞭炮了。”见我还没动,小家伙把钱塞进我的手里后就跑开了。 手里的红包很重,我抬起头看向家里的阳台,我能看到得父亲站在阳台也正在看我,我大声哭出声,周围的鞭炮声掩埋了所有的悲伤与痛苦。抬起手向家的阳台挥着手,边后退边挥着手,任眼泪流着,任悲鸣从我嘴里发出。 意外的找到一家还营业的昼夜洗浴中心,吧台的收银员都奇怪的看着我,年三十来洗澡并且过夜的人,我估计在她眼里我和街边无家可归的乞丐差不多。站在水下,刚才看了父亲给我的红包,里面整整五千元钱,够我生活一阵子的了,眼泪一直不停的流,我真的懦弱了许多,以前和曾晓在一起,一周没钱吃饭的时候我都没有像现在有这么多的眼泪可以流。 因为客人少,休息间的气温并不高,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服务员,多要了几张单子盖在身上,躺下不久疲惫便袭来,很快我便睡着了。 第二天我就坐火车离开了老家,临走前给父亲打了电话,他老人家没多说,只是嘱咐我做事要稳妥些。下了火车,我找了家最便宜的集体宿舍先住下,刚安顿下来曾晓的电话便打了来。 “项里,你现在在哪?”曾晓急切的声音传来。 “干嘛?”我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铺着床单,对于他我说不生气是假,那天知道了真相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六年的来我的付出一切都喂狗了。 “你在哪,有住的地方么?”曾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你消息还挺快的,放心我死不了,不说了,手机没电了。”不等电话那边还说着什么,我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刚过了大年初七我便开始出去找工作,父亲给我的五千块钱坚持不了多久,此时我已经不能再指望着能找到像原来林氏那样的大公司,只要是招会计的,不论待遇如何,还找到工作才是重要的。 正月十四我终于在一家私人的小企业找到了工作,待遇自然不能和以前比,但他们供住宿,我还是很高兴的确定在那里工作了。公司的老板是个东北人很实在,没有问题就签合同,会计这个行业特殊,需要我出示一份与前任公司解除合同关系的证明才能与现公司签合同,好方便替我办理保险的一些手续。 我打电话给经理,想询问一下他,经理接到我的电话很意外,听我将事情的原委说完后让我第二天到公司,于是半个月后我再次踏进了公司的大门。 第15章 没想到正月十五公司也照常上班,进了电梯听到别人报怨说最近太子失常火气异常大,自己是工作狂不说经常让全公司陪他加班加点,连正月十五也只休半天。从电梯出来,我进了会计部,娘子军们见到我顿时炸开了锅。 “小里,我还以为你借着生病的理由回家过年呢,公司今年就给四天假,太狠了。”我盯着小梅的脸多了不少的脸,我生病?这是什么情况? “唉呀,小项,你病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生完产的李姐都还在加班?我理解电梯的职工为何这么大的报怨了。 “项里,既然病好了,就快进入工作状态吧,这一段公司比较忙。”林姐,我看你是希望我帮你加班吧。 “里子,看你瘦的,下巴都尖了,真羡慕。”罗姐,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真的很想娘子军们,太亲切了,有她们在,我都不用说话就站在那乐呵呵的就行。 “项里,进我的办公室来。”我刚想说话,伟大的经理大人就站在他办公室门外盯着我,恶狠狠地盯着我。 “一会聊,姐姐们。”我笑呵呵跟在经理后面,很狗腿的小声向经理拜了个晚年,然后关上了门。 “总经理初七早晨跟我说你生病了,要休一段时间,你现在跟我说你要辞职不干了。”经理其实长得挺帅的,虽说年龄大了些。我还清楚的记得我第一天上班他只告诉我三件事,第一、他姓蓝。第二、他是会计部的经理。第三、我永远要服从他的要求。那时我就想,将来我也要做经理,像我们伟大的经理一样的经理,话题扯远了。 “经理,我……”我有些羞愧低下头,全公司知道我与林广义关系的只有经理和销售部经理。当初在林广义办公室看到光着上身的我后,第二天经理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他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不论怎么样,你必须把工作做好了。我当时很努力的点点头,可现在,我却站在他面前向他索要解除合同关系的证明。 “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说得算的,要通过人事部,你也知道我们部属于敏感的部门。”经理低下头签了份文件,合上,站了起来。“项里,你考虑清楚了?” “是的,经理。”我眼圈有些发红,眼前的人是我除了曾晓,赵广义之外在这个城市最亲近的人,曾几何时我努力工作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感谢回报经理对我的照顾。 “那走吧,我带你去见总经理。”经理打车办公室的门,这是我预料到的,我羞辱了他,想要离开这家公司,怎么可能不与他碰面。只不过,在他的办公室,看着他苍白消瘦的脸,身为加害者的我却红了眼眶。 “听说你要辞职?”办公室里除了我们伟大经理之外还有人事部经理。 “是的。”就好像我不曾是他的爱人,他只是在对一个普通的员工询问,他从未停下签着各种文件的笔。 “刘经理。”他稍抬头示意一旁的人事部经理。然后又低下头签文件。 “是。”人事部经理递给我一份合同,是我刚进公司签的合同的复印件。“会计部所有的员工签合同时都会有一份附加条件。首先必须要在本公司工作三年以前,合同期满后如不续约,三年内不得在其他公司从事同样岗位的工作,且不得将公司的任何商业机密泄露出去,否则要负责一切产生的法律责任。” 人事部经理说完,我愣在那,房间里特别的安静,林广义一直没抬头继续看着他的文件,这意味着我要么留在公司工作要么毁约,我看向我们部的经理大人。 “项里,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如果现在就要离开,则要赔偿公司违约金。”人事部经理继续说着。“如果不需要现在离开的话,可以将你调到其他与公司机密无关的职位,三年期满后你可以自动离开。” “违约金是多少?”我低下头,不知道我那五千块钱够,我自嘲般想着。 “总经理,还是让项里回去再考虑考虑,他还年轻,需要……”我们经理大人开口打断了人事部经理的回答。 “行了,下午公司休息,明天蓝经理你直接向刘经理说明一下就可以了,都出去吧。”林广义放下笔,终于抬起头再看向我,毫无任何感情的眼睛像是看穿我般看着墙面。我想,我们是真的结束了,我不会再看到那个宠我疼我的微笑和上扬的嘴角,我不明白我还期待着什么,也许开始只是为了赌局哄我高兴做出的虚情假义,在我那样对待他后,他没有找一群人把我绑起来痛打我一顿,我是不是该感谢他的大人有大量。 回到会计部,经理沉默不语惊得娘子军们向我投来同情的眼神,她们以为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情,走进经理大人的办公室,他倒了杯茶水放在我面前。 “项里,你坐。”我看着经理深深叹了口气,他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录用你吗?”我摇了摇头,肚子不适时宜的叫了声,我尴尬的低下头,为了省钱,早饭我故意没吃。 “我认为你是个诚实的人,会计这个行业最需要的是正直,心术不正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只不过你需要更多的磨练,我很器重你,很想好好培养你。”经理无视那声音,像长辈一样对我说着。“你与总经理的事情我知道也后很震惊,我并不是歧视你们,只是担心你这样的个性适合不适合与那么强势的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你们身份的差距。” “对不起,经理。”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和林广义在一起后,给我们的经理大人带来了多少的麻烦,最重要的是不能那么明目前张胆的让我加班了。 “你不是对不起我项里,我对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成熟些,别那么义气用事,你有没有想过违约金是多少?我不知道你和总经理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他不会为难你,你何必现在就离开公司,我会托人事部的刘经理给你安排个不错又能学到东西的岗位,两年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你再离开,对大家都好,不是吗?”我抬起头看着经理,他说的我都明白都知道,可我过不去心里那份不甘委屈。 “就这么定了,项里,明天我就跟刘经理说,时间长了,一切都会看开的。”见我许久不语,经理大人替我做了决定。“行了,今天你先回去吧,明天到人事部报道。”我没再说话,只是站了起来向我们的经理大人深深鞠了躬,然后朝门走着。 “等一下。”转过身,经理从桌下拿出一袋精装的元宵递给我。“这是我个人为咱们部的同事们买的,你们跟了我忙乎一年了,拿回去吃吧。” 我眼泪终于不住,刚想咧嘴大哭,我们伟大的经理大人迅速将元宵放到我手上,瞬间打开办公室的门将我推了出来。 回到集体宿舍,我把元宵全部都煮了,我这个人吃不得独食,再则住在宿舍的人都同我一样属于无家可归的,大家都各有各的故事,这寒冷的天吃上一碗热元宵我想不仅仅只温柔我满是冻疮的心。我知道这么比喻一点也不美丽,可我就是这么想的,既然没人疼没人爱了,就要自己多爱护自己一些。 第二天到人事部报道,我们伟大的经理大人没有食言,我被转到了后勤部,果然是个可以锻炼人的好差事,娘子军们对我调换岗位很是不舍,有送我饼干的,有送我小盆景的,有送我小靠垫的,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林姐居然送了我一套工具箱,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理解她为什么送我这个。结果到了后勤部的第二天我真想冲到她面前捧着她粗壮的胳膊喊她声“我的亲娘啊!” 后勤部说白了就是打杂的,哪个部门门把手掉了,灯泡不亮了,桌子螺丝松了,电话准打来。我感觉我们部,是的,现在我是后勤部的一员了,售后服务部的电话都没我们部响得勤。有的时候等不到专业的人员来修,像我这样身强体健的帅小伙就派上用场了。 很快我就熟悉了现在的工作,同事之间也相处的不错,收拾好工具,笑呵呵哼着小曲准时下班,我依旧坐在那个车站等公交车,有时看向会计部加班亮着灯,心里还是小小的得意的,再向最顶层看去,灯永远是亮着的。公交车来了,已经不再是我以前坐的那个车线,我两步迈上车,刷了卡,找个位置坐下,寻思想晚上做些什么好吃的,不管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第16章 我一直住在集体宿舍,依我现在岗位的工资根本不够我租下市区中心一室一厅的房子。集体宿舍大多数都是临时的,我在这已经住了一个月了,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最后占了宿舍的最好的床位,还有一个人住在我旁边的床铺,他来得比我还要早两天,时间久了大家也熟了,我才知道他叫丛生,具体是做什么的他从来不说,他是个沉默的人,很少说自己的事情。 我很适合和冷漠的人相处,我是个话唠子,有我一个人讲就够了,好在丛生也喜欢听我没事吹吹牛,讲些冷笑话。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同类,没见过他和谁接触打电话,只是一个人呆着,他很瘦但个子和我差不多,吃饭像只猫似的,我们总是一起吃饭,我经常吃掉他的一半。 “项里,你对这个城市熟,能不能带我出去走走。”丛生很难得要出这间屋子,我一直在等着他身上长出蘑菇。 晚饭后,丛生要我带他到商业城逛逛,我也许久没到热闹的地方溜哒了,心里还是有点小兴奋的。商业城一二层的衣服还是我能消费得起的,以前我也经常和曾晓一起到这里逛街。后来和林广义在一起后,我就经常被带到高层,一双袜子都够我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了,我经常仇富的使劲撑那袜子来看看这袜子是不是真的结实到可以这么贵。 丛生很安静,他只是四处看看,很沉稳的打量着周围,我笑着拍着他肩膀要带他去喝点饮料,坐在人来人往的休息区,很多人坐着手捧着饮料享受着空调吹来暖意。 “我可喜欢这地方的奶茶了,特别的甜。”我举起手里的巧克力奶茶,丛生只是笑着喝着矿泉水,我不理他的无聊,看着奶茶冒着热气,顺着热气向上层看,商场去往高层的透明的电梯,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广义是个自我的人,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他高兴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们曾经在城市最高的电视塔顶处拥吻过,而现在他依旧冷冷像个雕像般站在上升电梯里,身边一个娇嫩的小男孩搂着他的腰笑着对他说些什么。 那男孩很年轻撒娇的向他伸着小脸,他居高临下看了一会轻轻吻了过去,男孩高兴的抱住他,电梯升得太高太快我再没看到他的表情。放下奶茶我低下头。 “丛生,咱们回去吧。”奶茶太热了,湿气跑进我的眼睛里。 “好的。”丛生像只安静的影子一直陪在我身边,出了商场的大门,风吹来真的很冷,我缩了缩脖子。丛生走到我另一侧,是风吹来的方向,我本想抬起头谢谢他,可是不想让他看到我眼泪汪汪的样子,只是低着头继续朝家走。 生活在继续,我不能指责林广义这么快就有了新的情人,我也不能挽留要离开的丛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没有权力去干涉。 我想送丛生去火车站,却被他拒绝了,他没有给我留任何一个联系方式,他说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对于他的话我很感伤,看着他离开宿舍大门时我想我也要重新找一个自己的住处了。 宿舍晚上很冷,我缩在被子里合计着要找个什么样的房子,四周很安静大多数都已经睡了,偶尔有几个正在玩手机,渐渐我犯困了起来,眼睛闭上没一会。 “砰......”门被人用力从外面踹开,本来就不结实,这下好直接甩了出去。我从床上惊坐起来,四周很暗什么也看不清,听到细碎的脚步声。 “不许动,都不许动。”接着是手电筒四处处晃,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在床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大叫着,其他床位上的人也惊叫着。 灯被打开,突然间变亮我的眼睛眯着,待适应后我看向四周,宿友统统像我一样被按在床上,场景很像是扫黄似的,可惜这屋里没一个女的。武装的警察站满了不大的宿舍,被子被掀起,我发抖着想挣扎。 “老实点!”脑袋被拍了下。“组长,没问题了。”我身后的人冲着外面大叫。 “抓到人没?”从外面进来一个男人,他没有穿警服,个子很高,他鹰一样的眼睛环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的眉目很眼熟,我好像与他很熟悉可却说不上来的陌生感。 “把他带回局里,其他的人做个笔录,老规矩。”他指了指我,然后甩身要离开。“还是让他跑了,妈的!” “你们抓我干什么?放开我。”我用力挣扎着,却脱扯不开身上的钳制。 “闭嘴!”两个警察轻易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架出房间。我愤怒的瞪着他们,不管什么事,你们起码让我穿件衣服呀,这么冷的天要冻死我呀。我心里冷冷的想着,身上不停的打颤。 直到进了公安局,我才明白为什么人们都打破头想要考公务员,看看人家公安局的供瞬,我就穿着很薄的睡衣,一点也没感觉到冷,那些警察还算有良心,给我找了双拖鞋穿上,坐在审讯室里,我打破了脑袋也想不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就坐到这来了。 审讯室外面人来人往的声音让我更心慌意乱,我搓着手,想着要是这么拖下去我明天上班肯定得晚,售后部的饮水机还没修好呢,还有明天得写报告了,虽说不用加班也有得忙了。 “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没听见吗?”刚才压着我的小警察一脸凶样瞪着我,他这张娃娃脸不适合当警察,再怎么凶我也不怕他。 “我这是困的。”我朝他翻着白眼,我没做任何违法的事,根本不担心会有什么事。 “我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抓你到这来。”小警察把文件之类的摔到桌子上,然后坐到我对面。 “不知道,你们程序上有问题,刚才应该告诉我,像电视演的那样,你这算不算侵犯人权了?”个小屁孩不大,看样子也就刚毕业吧,我可是去年就毕业了,还跟我在这装老成。大晚上被押到这来我一肚子火还没地发呢,他在这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我怎么可能给他好脸子。 “你!”看那可爱的脸气得直冒烟,我有些想笑,可在人家地盘要低调。 “行了。”那个看起来很眼熟的人走了进来,他不太像警察,一身的痞气眼睛很深邃却总带着笑意。 “项里是吧,24岁,在林氏集团工作。”他照着刚才小警察摔的文件上念着我的资料。“林氏集团?”他抬起眼看我,然后轻笑了下。“我叫林广真,特别侦查组组长。”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看他如此地眼熟,他是林广义的哥哥,我曾在林广义家里见过他们小时候的合影。他稍停了下看我的表情,相信我很是让他满意,他的笑意变得更大。 “看来你知道我。”他放下手里的文件。“丛生你认识吗?”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我点了点头,我没法想别的,光是眼前的人是林广义的哥哥就让我说不出来的感伤。 “他今天在商业城绑架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孕妇,现在人质下落不明,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林广真和林广义真的很像,他们相似的眉宇总让我错以为眼前的是林广义。 “不太可能,他说今天晚上要坐火车回老家的。”我躲开他的目光,低下头。 “他并没有去车站,而是绑架了人质,身为他的同伙你居然不知道?”小警察提高嗓门大喊着,连他身旁的林广真都嫌吵抠了抠耳朵。 “你们说的我不知道,我们并不熟,我也是住在宿舍才认识他的。”我实话实说。 “那你们一起去商业场踩点怎么解释?”小警察站了起来,显然他没有什么耐心。 “我和他不熟,只是作为同宿舍的人没事溜达,我连他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事。”想起丛生那纤瘦的脸真诚的眼睛,我真不敢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情。 “你最好合作些,现在只是绑架,如果人质出了什么意外,你的责任就大了。”小警察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摇着头。 “你们在一起住了两个多月,怎么可能什么也不知道!”小警察冲我吼着。 “行了,陆维你先出去。”林广真依旧坐在那盯着我,身体渐渐开始发冷,我双手抱在胸前。 “组长,还有……”小警察一脸不服。 “先出去,我和他谈谈。”声音不大却很威严,真不愧是兄弟,这一点像的惊人。 小警察离开后房间又恢复了安静,我们就这么坐着谁也没说话,看着面前空白的审讯笔录,丛生即使没有害我的意思,但我也不会这么轻松的脱得了干系。 “丛生是个专业杀手,这些年他已经淡退,本来警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能抓到他,但现在他又出来绑架了人,我们是不会放弃这次的机会的。”林广真点了根烟,推到我面前,我摆了摆手,既然已经戒了就不想再吸了。 “我们这次会不择手段的抓到他,他一直独来独往,这次却和你有过接触,你们去商业场被拍到,关系并不像你说的只是认识那么简单,所以,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你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我也帮不了你。”林广真透过烟雾看着我,我只是坐在那不动。 “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从来不说他自己的事情,我并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你们要是有证据我也没有办法。”我也直直盯着他,我想他们也是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却又抓不到丛生,所以才会把我带回来。 “好吧,把你和丛生交谈过的事情还有你知道的写在笔录上吧。”林广真站了起来。“你可以打个电话给你的家人,毕竟找人保释或找律师的事情还是要由外面的人去联系。” 我突然低下头开始笑,面前的林广真奇怪地看着我。 “没什么,你别当我是神经病,我没有什么家人,律师就算了,我也没钱找。”说罢,我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写了整整十页,一夜未睡我却异常的清醒,我努力回想着与丛生每一次交谈,每一次接触,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这样,我不能这么任由警察将我列为犯罪嫌疑人的同伙。 “项里,你被保释了。”小警察推开门冲着我大声道,我没理他,还在继续写着,我希望警察能从我的字里行间看得出我与这件事无关。“你被保释了,还不快点。” 我木然抬起头,看着小警察一脸不服气,我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从我被抓回来我就这么坐着,外面的天大概已经亮了,我的腿使不上力气。 “你拿这样给谁看呢?”小警察走上来拉了我一把,推着我走出审讯室。 办理完手续我下了楼,公安局大厅门口,林文真站在那里不知对对面的人讲些什么,那个人背对着我,我却一眼就认出了他,只见他转过身,看到我后紧皱着眉毛,然后走了过来。 我迅速低下头,眼泪止不住流着。他手搭着我的肩膀,推了我一下向外走。“广义,规矩你是知道的,他这几天都不能离开本市。”林广真的声音带着意外却很快恢复过来。 “我知道,先走了。”我被拉上了一辆轿车,不再是之前的那辆法拉利,车里很暖和,我头开始发胀,想要睡觉,可身边的人的每个动作却那么明显的感觉到。 “我已经联系了曾晓,先把你送到他那儿。”说罢他启动了车,我一直没抬头去看他。 “你还是送我回宿舍吧。”我心里溢满了很多情绪,他保释我让我很感动,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送我去曾晓那。 他没说话,只是开着车,突然感觉轻松了很多,我再也坚持不住就那么睡了过去。 第17章 被人粗鲁的摇醒,我冷得打起寒颤,睁开眼林广义盯着我,我再看向外面,曾晓站在车外担忧地看着我。 “我说了我不去他家,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手按住车门不让曾晓打开。 “那你想去哪?露宿街头?”林广义下了车,走到曾晓身边用力的拉开车门,我没坐稳定差点摔倒,接着被他拉出车外,拽着我的胳膊朝曾晓家走。 “你他妈的放开我!”我想甩开却根本使不上力气,身体一直不停的颤着,嘴哆嗦着。 “项里,先回家再说。”曾晓担忧看着我跟在后面。 “回什么家,那是你家,我去干什么。你放开我,林广义!”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没有用,被摔进了曾晓的家,依旧是干净简单,我趴在地板上不停的咳嗽。 “项里,你没事吧。”曾晓迅速跑进房间,拿了件衣服跑了出来披在我身上。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两个。”我晃晃地站了起来。“耍完了我又来装好人?”我甩开曾晓的手,差点站不稳又摔倒。 “你别误会,我保你出来只是为了公司的声誉,你最好老实呆在这里,别再给我惹麻烦了。”林广义说罢要离开。 “哈哈。那真对不起了,你可以开除我呀,老子又没求你来保我出来。”我扯着嗓子大喊。 “我不是为了你,少自作多情,这几天事情结束之前你给我老实呆在这儿!”林广义咬牙切齿地说完,瞪着我然后愤怒离开了曾晓家。 他重重摔上了门,客厅只剩下了我和曾晓,林广义那陌生的样子像根刺一样蛰着我的心,我站在那也不理会一旁的曾晓,鼻子发酸,一夜的疲惫袭来,我跌坐在地板上,浑身感到冷。 “项里,你先休息一下吧,就算你恨我,等事情过了的。”曾晓拉着木然的我进了卧室,扶我躺下,然后离开了房间。我已经很久没睡这么舒服的床了,柔软的被褥,越来越冷窝在里面,是曾晓的味道,以前我会感到很幸福得用力地闻,现在却变得那么的陌生。 过了一会儿曾晓手里端着粥走了进来,坐到我面前将粥递给我,我也不说话只是接了过来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我是真的饿了。 “被绑的人是凯威集团总裁的妹妹,还有是雷氏的小女儿。听说有个大项目是凯威集团、雷氏还有林氏一起做的,那个项目现在是凯威集团和雷氏占得大的股东。因为你是曾是林广义的情人,而且你现在有协助犯人在嫌疑,所以……”曾晓没再继续说,想必我已经明白了,林广义很无辜的被牵扯了进来,他现在大概恨我恨得不行了吧。 之后我一直在曾晓的家里呆了一周,一直没有人联系我,我也不想出门,就那么呆着,有时坐在沙发上看着曾晓放学回来,会有种错觉,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还曾晓还在一起生活着,他还在读研,而我则努力工作养着我们两个。 我不再做家务,不再和曾晓多说一句话,只是沉默着,曾晓变了许多,他学会了做饭,放学早早的就回来,做一桌子菜然后拉着我一起吃。 “这次林广义给了你多少钱?”我坐在桌前面冷笑,曾晓只是愣了愣,然后咬下嘴唇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吃饭。看到曾晓得变白的脸我就后悔了,都已经过去的事情我却拿来挤兑人,我此时就像一个怨妇般迁怒着周围的人。“对不起。”我低下头拿起筷子,吃着味道不是很好的饭菜。 “项里,事情结束后,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曾晓不安看向我。以前他只要一稍示弱些地看着我,我就会把他拥到怀里,我受不了别人对我温柔,受不了别人需要我。这么多年了,他太了解我了,我低下头没有回答,只是夹了口菜,轻轻嚼着。 后来我们谁也没再提那件事情,直至有一天曾晓又做了一桌子的菜,我们安静的吃完后,我帮着他收拾桌子,他愣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 “那个人已经被抓到了,人质也送了回来,警方已经不再……”曾晓削着苹果,我盯着他后颈,那是我最喜欢他的地方,以前动情的时候总是会咬上去。 “我知道了。”打断他的话也打断我的思路,近两个月没有和人亲密了,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一段时间谢谢你了,明天我打算出去找住的地方。” “一直住在我这里也行。”曾晓放下苹果和刀。 “不了,总呆在你这儿也不是个事儿。”我拒绝道。 “项里。”曾晓站了起来,慢慢跪坐在我腿上,他眼睛有些湿,他深情吻着我,身体贴着我,手伸进了我的裤子里。“我们重新在一起吧,我后悔了,我知道错了。”曾晓讨好我般不停的蹭着我的身体。 我的呼吸也变得重了起来,双手一直放在两侧。看着此时那么美丽的曾晓,我却说不上来的痛心。“项里,抱我,你也有反应的,别再生我的气了。”曾晓发了疯般吻着我,扯着我的衣服。 “曾晓,别这样。”我轻轻推开他,他像见了鬼似的看着我。 “你不爱我了吗?就这么短短半年,你就把我忘了?”曾晓搂着我的脖子像以前撒娇时那样。 “对不起,曾晓。” 我扶曾晓坐到沙发上,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流出泪水,我心疼的替他擦去,即使不爱了,被他伤了心我还是疼爱他的,过去那些年我们也曾欢笑过也曾疯狂过,只是时过境迁,我们最终没抵得过时间的淡化,脆弱的感情即使没有林广义和赵天琦的出现,我们也会因为别的事情而分开。 “晓晓。”我跪到曾晓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这是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姿势和称呼,我像捧着全世界一般珍爱着他,那时会笑着亲吻着他,现在我只是看着他。“我们不得不承认,你我对对方只剩下回忆和亲情了。” “不,我爱你。”曾晓哭着打断我的话。 “是的,我也爱你,可是现在的我更爱另人一个,你也是,将来或许会出现一个也让你更爱的人。”我手轻轻摇着他。 “项里,你别离开我,林广义那种人不是我能够驾驭得了的,你会受伤的。”曾晓伸手擦着我的脸,原来我也流泪了,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正视过我和曾晓之间,我像是在向这段感情告别。 “我知道,曾晓,你以前说过,和我在一起感觉我只是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生活。我后来想了想,我太安于现状了,我太在乎有人陪在身边爱我的日子了,所以我不停的向你付出爱,不停的向你索取爱,却没想到伤害了你也丢失了我自己。” “不,项里,不是的,你很好。”曾晓突然抱住我。 “不能怪谁,是我们太年轻,没能好好去经营那份感情。”我回抱着曾晓,轻拍他的后背。“曾晓,我不怪你,因为我现在与当时的你一样,那么一个优秀温柔的人爱着自己,宠着自己,是谁也无法抵挡的,我只是陷得比你还要深,深得我快要不认识我自己了,可我想再试一试。” “项里,你会遍体鳞伤的。”曾晓温柔看着我,这么多年了我竟没发现他已经长大了,像个大人一样了。 “没关系,谁让我贪婪人家的爱呢。”我苦笑着,然后他眨眨眼睛。 那天晚上我和曾晓就坐在沙发上一直聊着,聊我们的过去,聊他学校的老师,聊我公司的娘子军,聊经常去的那间酒吧老板出了国把店关掉了,最后就那么睡在那,睡前我隐约听着曾晓不停的嘱咐我要小心赵天琦,我没多想,只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18章 找到了新的房子,交完一个季度的房租,我的兜里只剩下一张粉红色了,我别扭站在警察局外面,前几天小警察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拿被没收的手机、钱包、一些证件,还有被封宿舍里的行李。当时我很有骨气冲着电话对着小警察咆哮:“你们抓错人冤枉我,难道不应该给我送过来吗?”小警察很斯文,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挂掉了电话。 我硬着头皮低着头进了公安局,我那被没收的钱包里还有两张粉红色呢,还有行李,衣服之类的,为了生活我拉下脸点头哈腰对着小警察一个劲的赔笑。 “你不等我给你送过去了呀?”小警察笑着把签收单递给我。 “我这是幽默跟你开玩笑,你看你整天工作气氛这么紧张,我这是缓解一下。”接过单子,我迅速签上名。 “去那个屋了拿吧。”说罢他皮笑肉不笑指着前面的房间后转身走了。 我冲他背后做个鬼脸,一会还得回公司销假,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紧张感。刚迈进小警察指的屋子,我就想退回来。 “来领东西呀,是在这屋儿。”林广真一眼就看到了我,扯着嗓子在后面大喊。 “哦,是吗?我以为走错屋了。”我又折了回来装出一副很平常的样子,我还是很不想见到林广真的,毕竟我的身份有些尴尬。 “你这样我还以为你在躲我呢?”林广真手搭在桌子上歪倚在那站着盯着我。 “我躲你干嘛?”我将单子交给办公人员,只想快些拿好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里。 “一会要回公司吧,我送你吧,正好我要去见广义。”林广真还是不停地盯着我看。 “啊,好呀。”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只好答应,反正有顺风车可以坐。 当我坐在林广真的大吉普上,又开始羡慕起公务人员。我想林广真并不会是好心送我,一定是想知道我和林广义的事情。 “我以为我家只有我喜欢男人,看来我爸要头疼了。”我像看到外星人似的看着林广真,很少有人会向陌生人坦白自己的性向,更别提公务人员了。 “呵呵。”我笑了笑,我和林广义已经是过去式了,显然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你怎么收复那小子的?他那么霸道,毛病事那么多,你居然能和他住了半年?我真挺佩服你的,来跟哥哥说说,你们为了什么事情分开的?”林广真边开车边抱怨,想想林广义说话时语气从不带任何情绪,永远只有指示你做什么且不可反驳,我很想念他在我不听他话时那种想发火恨得牙痒痒的表情,想到这儿嘴角不由的扬起。 “唉哟,你还喜欢广义吧,看你一脸小媳妇样。快,跟哥说说。”林广真将车停到大广场,这是城市最大的休闲广场,有很多年轻人都在广场上玩单排溜滑板,还有溜狗的,我以前就特别的想养一只大狗没事带这来溜溜,可惜曾晓和林广义都是洁癖的主,这个想法也就一直没实行。 “你怎么带我来这了?你不是要去公司吗?”我一直很怀疑林广真的身份,他的样子根本不像警察,在我的心目中,警察叔叔一直是一身正气,可他更像个痞子。 “哦,我是稍微来办点事,一会再去公司哈。”林广真点了根烟。“趁现在没事,你给我讲讲。”见我不理他,他拍了拍我肩膀。“我帮你分析分析,你这不还喜欢小义吗?” 我瞅着他一副大哥样,或许我应该找个与此事无事年龄大的人聊聊,我便开始将事情讲给了林广真。 “你就直接离开广义家?还砸了他的车?”我点点头,当然我不会不知道死活的把我强了他的事情也说出来。 “唉呀,你敢砸他的车?”林广真向我竖起大拇指。“他十八岁那年,我们家老爷子砸了他的摩托车,他竟敢把老爷子的古董统统给砸了,你能活着坐在这儿,甚是奇迹呀。”我嘴角搐动着,我是不是该跑到林广义面前跪下来向他磕三个响头。 “要我说小义还是喜欢你的,那天在警局他挺紧张的,你心里过不去的坎我也理解,但是有些事情你有没有弄清楚。他和天琦那个混小子打赌与你和他在一起有没有直接关系。”他眼睛一直朝我身后的方向盯着,不知道在监视着什么。“当然,他给你前男友钱的事是不太对,但你要理解他们那些有钱人,他们的眼里,钱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我鄙夷瞅着林广真,你说的有钱人是你弟弟,你就不算有钱人了? “所以,你就这么自艾自怜的,要是真喜欢,就主动点,广义被我们都宠惯了,他不会向人认错道歉的。”说着,林广真顿了下,直勾勾盯着我后面的方向,我顺着看去,两个人不知道在交换什么东西。 “全体出动。”林广真立刻拿起手边的对讲机说完打开车门跑了出去。“站住,警察。”一边跑一边英勇的叫着。全广场都沸腾了,所有人都看向他。而我只是呆呆盯着那个对讲机,不知道刚才我们的对话被多少人听到。 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警察抓贼现在正在广场中上演着,我愤怒林广真竟然带我到他们的办案现场,打开车门下来,那两个人的离林广真的车比较近,其他警察都是从更远的地方跑下来追,两个人很聪明,分开朝不同的方向逃,每不巧,其中有一个正朝我跑来。 “项里,抓住他!”远处,林广真不知道怎么被甩到后面去了。 “啊?”那逃犯看到我先是一惊,想拐到一旁的花坛逃走,我也没多想,直接跳上花坛,踩上那些漂亮的花花草草,两脚用力瞬间跳了起来扑向了那个逃犯。 在空中的时候,我感觉我像飞了一样,风顺着耳朵滑过,我想我怎么也是落在那人身上应该不会太疼。可是,毕竟人在点背的时候呼吸也会呛着。我成功的扑到那个逃犯,我们俩人同时倒在地上,而我的头则重重撞在了花坛的小台阶上。 四周不知为何变得白茫茫的,然后人们的声音就像小时候听随身听没有电那种播了慢进的状态。我好像被人拉了起来,又有几个人冲过来压住那个被我扑倒的逃犯。 “项——里——你——没——事——吧?“林广真的嘴张得真大,我都能看到他牙齿上的缺口。接着是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脸向下滑,我心里鄙夷着林广真说个话还喷我一脸口水。 “啊—”我惊叫了出来,那下滑的液体流到我眼睛里,怎么是红色的? “快,上车。”林广真不知道从衣兜里掏出什么按住我的头,将我推进了车里。 从医院到公司一路车林广真不停的在夸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当警察,要不要考警校,他可以帮我之类的,我一直没理他,我的脑袋上被缝了三针,虽然打了针,消了毒药,可还是火辣辣的疼。 到了公司我也没理他,拎着东西打算先去人事部销假。 “唉,去哪儿?走,跟我去找小义去。”林广真冲着我眨眨眼睛,估计现在谁看我这副可怜样都会心疼也说不定。 我跟在林广真身后,只见他无视前台秘书小姐的阻拦直接推开了林广义办公室的红木大门。 “广义,我得写封表扬信给你们公司的项……”我顺着定住的林广真的肩膀看去,林广义的办公室窗帘都被拉上,房间暗暗的,林广义原本苍白的脸很红,他倚坐在办公桌前系着衬衫的扣子,而他面前站着的男人正在帮他系着领带,那个男人便是赵天琦。 “唉呀,我忘敲门了。”林广真打着哈哈,屋里的两个人也被惊吓到,林广义站了起来向林广真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快要走到门前,他意外看到我傻愣愣站在那,然后紧皱着眉毛。 “我这是来送……唉,项里,你去哪。”我转过身听到林广真在叫我,我没理会,我怕一回头被他们看到我发红的眼圈,进了电梯手用力的捏着我的脸,我越来越痛恨现在脆弱的我,都已经分开了还去在意他和谁在一起,还被他看到我时皱眉的表情刺痛。 销了假我逃一般离开公司,人事部看我的惨样让我从明天开始正式上班,出了公司大门我就坐在车站的椅子上,正是下午三点,街上没什么人,我头开始发涨的疼,来了车也不动,只是坐在那抑着头看着林广义的办公室,从我的位置看感觉距离很遥远,太阳照下来有些刺眼。 汽车鸣笛声响了几下,赵天琦停在我面前探出头。“刚听说你的英勇事迹,怎么这么惨?”他笑着打量我。 “呵呵。”我干笑着没再理他。 “我要去给广义买些消炎药,再见了。”说罢他启动轿车开去了,前后没超过五秒钟,真是好车呀,我心里想着。 站了起来,远处一辆公交车缓缓开来,我又抬起头看向那间办公室的玻璃,反射着阳光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这与我也没什么关系了,踏上车走到最后面的一排坐下。 如果你在某天下午某公交车上看到一个男人边看向窗外边流泪,他只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失恋了。 第19章 经过半个月的细心调养我额头的伤已经好了许多,揭下卫生纱棉上面还有些疤,我打算把头发留长一些说不定还能遮住。时不时的我还拿出来给娘子军们看,然后大声叫着我还是一条好汉,她们只会瘪着嘴说,“完了,本来长得就不帅,这下更找不到女朋友了。” 我不理会她们的挖苦,继续小强般的生活着,只是我们经理不怎么待见我,那天在去林广义办公室前,我给我们伟大的经理发了个短信,希望他能找人事部的人看看我能不能调回会计部,那时还是希望能和林广义和好如初的,却没想到碰到那一幕,我继续呆在公司也没有意思了,想想再混个两年就离开这里。再加上最近总在公司碰到赵天琦已经很让我心里不舒服了,公司里的女职员们现在已经公开在公司的论坛上开始讨论林广义和赵天琦的爱情故事了,更别提身在后勤部的我随时会在女职员多的地方出现,例如茶水间,电梯,听到这样的事情,每次我的心都会酸的直掉醋鱼渣。所以当经理大人找我谈话时,我出尔反尔的态度让经理大人十分恼火,他恨铁不成钢的骂我不争气后就再也没理过我。每次在公司的走廊上偶遇无论我用多么灿烂的笑容都无法打动他鄙视我的冷漠。 这个周末曾晓约我要请我吃饭,说是有好事,他的好事就是他的画登上了某周刊,当然是有稿费的。我有的时候挺佩服他的,美术这行业就是烧钱的,想想他也不容易,吃饭的地方离电影院近一些,于是吃完饭我主动请他看电影。没其他别的事意思,现在的我们更像是兄弟,走在马路上还会评价某个路过的帅哥,猜他是不是弯的。 买了打折票还没到时间,我们俩个百般无聊的在一层闲逛着。 “项里。”我正吃迷的看着一款新上市的球鞋,一旁的曾晓小声提醒着我。抬起身转过来,林广义和赵天琦正从那个透明的电梯走出来,正好能看到我们曾晓。 我没什么反应,就直直站着,想必他们在电梯里就看到我们了,我现在离开有些太示弱了。抬起头迎上去,冲着他们点了下头。 “哟,小情侣逛街呀。”赵天琦打量着曾晓,然后又看着我。 “你们不也刚逛完街下来吗?”曾晓虽是对他们说话,却一直不解看向我,我从未告诉曾晓林广义和赵天琦在一起的事情,他大概还以为我还在等林广义。 “曾晓,电影快开始了,咱们走吧。”我没敢去看林广义,我怕看到他厌恶的眼神就像那天他皱着眉毛的表情会使我伤心。 “广义,你看人家多幸福,还看电影呢。”转身离开,后面传来赵天琦调侃的声音,手紧紧握着拳头,虽说我长得没有赵天琦奶油,没有赵天琦多金,没有赵天琦有的体贴温柔,可我真的感觉他赵天琦配不上林广义。或许是嫉妒,我心里一直愤愤的,电影演的什么我根本没看进去,曾晓看出我的心不在焉,也没再继续多问。 我一直挺相信冤家路窄这句话的,于是当我和林广义第二天被困在公司的电梯里的时候,我特别想骂人。 不知道是前一天晚上着了凉还是我晚上回家吃了三根雪糕的原因,第二天我就拉肚子,一上午我一直没闲着,一直在办公室和卫生间回来奔跑着,冲刺着。 一大早六楼的人就反应六楼的卫生间不通水,我联系了好多次人家维修人员说了,下午三点以后。最终我的新经理终于受不了六楼各部门的电话轰炸,派我去六楼看看,目的不是让我修好它,而是先让六楼的人消停下来。 我拿着工具假装东瞅瞅西看看的装的也像个样子,没一会我的肚子就受不了,扔下工具我迅速跑到电梯前。 “当……”运气很好,没一会电梯就到了,我连头也没抬,一鼓气冲了进去,迅速按下了七楼,这才靠在墙边松了口气,却对上了林广义猜不出任何表情的脸。 我惊地站起了身体,再一看,电梯里只有我们俩个人。冲他点了点头,我淡定的面朝电梯门,心想,这个时候再打开门爬楼梯太不实际,我怕我爬到一半就……再继续想,反正就一层楼,很快就到了。但是,悲剧来了,来得那么突然。 电梯突然间停了下来,我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上,瞬间电梯内一片漆黑。灯熄灭之前我的手被人抓住,黑暗里那只手一直紧紧的握着,传来热热的温度,不用猜也知道是林广义。 我的心快速地跳了起来,电梯恢复了安静,应急感应也亮了起来,我低着头没敢看林广义,我怕我一看他,就会把手松开。 此时,我们俩个站在电梯的正中间,微暗的灯光显得很柔和,我慢慢站稳手一直被牢牢的握着。突然,我的身体有了该有的反应,无数股气想要涌出来的感觉。我迅速甩开林广义的手,站在电梯的角落。再看向林广义,他紧皱着眉毛,是的,他生气了,冷着脸慢慢向我靠来。 “你……你别过来。”我真的不想让他靠近我,我尽力向后靠着,希望能更离得他更远。 “和曾晓去看电影就挺高兴,和我困在电梯里你就那么不情愿吗?!”林广义是真的生气了,他以前说话虽冷漠却声音不大,现在不大的电梯回荡着林广义的怒吼声。 “不,不是的,你别过来,离我远些。”我双手按着肚子,我在努力坚持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淌下来。 “那是什么!?”他继续冲着我吼叫着,继续慢慢靠近。 我有的时候想,我一定是太诚实了,连同我的身体一样,就在此时,我的身体发出了最诚实的响声,紧接着闷臭的屁味渐渐填满了整个电梯。 我突然间好庆幸,我只是放了一个屁,我眼睁睁瞅着林广义厌恶的捂上鼻子向我最远的角落移去,然后一脸惊恐的瞪着我。 “我,我只是放了个屁,没拉……”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很诚实的告诉他。 “闭嘴,赶快把电梯门打开!”他继续捂着鼻子,我转过身不看他,心里暗暗的疼,本来不想被他讨厌,本来想在公司最后这两年好好的。委屈地按下警报铃,想着他和赵天琦整天出双入对的,眼睛就止不住犯红。 “唉呀,总经理,我,我是后勤部的……”电梯对讲机传来经理颤颤的声音,如果此时关在电梯里的只有我,我想他会说,你等着吧。但现在,里面还有我们公司的太子。 “行了,别废话,快找人把电梯门打开。”对讲机就在我头上,林广义一直站在那儿冷冷的说。 “啊,是,我们已经联系了,总经理你稍等,别着急……” “行了。”林广义淡淡说了句后,电梯里又恢复了安静。我一直面壁站着,肚子里已经翻江倒海了,此时此刻,我必须坚持住,要像和尚一样进入那种忘我的境界。 “你给我坚持住了!”五分钟后,可我感觉像是过了五个小时,林广义又恢复冷静的说道,那声音在我听来那么的冷漠。 “我知道,就算你不爱我了,我也不想在你面前丢脸!”我一定是太进入境界了,竟然把心里想的话都说了出来,惊讶的同时我看向林广义,此时的他正一脸笑意的打量着我。 那个笑太好看了太狡诈,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了,我此时根本猜不出他的想法,于是我也冲着他笑着,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一下子就放松了,结果我又放了一个没有声音很臭的屁。 第20章 电梯门被打开的瞬间,我冲出了电梯跑进了七楼的卫生间,我一直坐在马桶上没敢出去,我实在无法也不敢面对电梯门打开涌出的气味时弥漫在整个电梯口,外面经理和其他员人以及维修工人那惊恐难以掩饰的表情,最重要的是林广义那铁青的脸,好吧,这些都是借口,我是没带手纸被困在卫生间里了。 电话不停的响,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接或向人求助送手纸过来。最后,我终于被解救了出来,我要隆重的感谢打扫卫生的大叔,感谢你在工作之余还着手纸,感谢你没有鄙夷我。 走出卫生间我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回办公室,一进去鸡飞狗跳的,打电话的打电话,文件报纸满天飞。 “都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找人来把所有的电梯检测一遍,做一个详细的检测报告今天下班之前放到我的办公桌上。”经理站在部门正中间手叉着腰大叫。 “他重复总经理这句话说了十几遍了。”同事走到我身边悄悄说完捂着鼻子闪到了一边。 “项里,你跟我进办公室来。”经理鹰一般的眼睛发现了我。 “是。”我跟着进了经理办公室。 “就站那吧,一身厕所味。”刚关上门经理发话了。“你,你让我说什么呀你?”经理站了起来,他四十岁左右,头发已经开始秃顶了。“你怎么能在电梯里放屁呢?总经理可在那里,你代表就是咱们后勤部呀。” “经理,这个我没法控制呀。”一想到林广义嫌弃的表情,我低下头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好啦,总经理对你及时的实施应急措施很满意。”我只是按了一下铃,这就算应急措施?“所以,总经理决定让你进总经理秘书公关部。” “经理?”我正抬脚,经理举起手阻止我。 “你站在那就行了。”我又退了回去。 “我在这工作挺好的,秘书部都是女的,我也不是学秘书专业的。我这……”打死我我也不想再出现在林广义面前了,我今天已经丢脸丢到我姥姥的姥姥家了。 “你也不是学后勤专业的呀,你怎么来这了?”经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你这是不知足,一会儿去人事部把手续办了,明天直接过去上班。”经理又坐了回去,缕了缕他那不多的头发。“行了,出去吧。”就算我身上味道不好闻,你这是对待要离开的下属吗?我愤愤离开了办公室,不情愿去了人事部,合同还有一年半到期,人家老总下的命令我只有执行的份。反正我现在不属于后勤部,明天正式才去秘书部,我也就自己给自己放假了,坐在车站椅子上,也不坐车,呆呆望着林广义办公室,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我还是很开心的,将来呆在他身边时间久了,看多了他和赵天琦的甜蜜我是不是也能早点对他死心。 “项里,把这个文件拿去复印三十份,明天的股东大会要用。”我已经进秘书部半个月了,工作和在后勤部没什么区别,各种打杂的工作都是由我来,原因很简单,我是新人这些小事都要我来做,再则,整个秘书部一共六个人,只有我一个是男人,这种跑腿的活当然要由我来。 有时我看着一屋子闲着不是抹粉的就是涂指甲的女秘书们,林广义要这么多女秘书干嘛?他不怕赵天琦吃醋吗? “刘姐,印完了,我要放到哪?”我捧着一大堆纸站在秘书部总管刘姐位置前。 “明天一早要开股东大会,你先找个地方放好,明天要布置会场。”刘姐优雅地站了起来,如果林广义不喜欢男人,我一定会怀疑他跟刘姐有一腿,这么漂亮的女人连我这个GAY都喜欢多看几眼。“明天让你见识一下为什么咱们秘书部有这么多人。” 我想我脸红了,我的小心思都被人家看出来了,当初和林广义甜蜜的时候经常会被刘姐碰到,林广义好像也很信任她,毕竟是老人。人家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刚到部里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像其他女秘书一样惊讶不解,也没有对我有特别的照顾。我做好了她会笑着说不错,做错了她会发火批评,当然,我是挨批的时候比较多。 “呵呵。”我站在那儿傻笑,捧着文件坐回座位。林广义的办公室就在旁边,我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房间,这半个月我多半是负责他个人琐事的处理,例如把他要出席宴会的衣服和鞋从商店取回来,他突发其想的要吃哪家的什么东西我要去买回来,我要负责将他所有的手机都充满电等等。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我一直不知道他是这么的忙,有的时候为了拟定一份合同六个秘书会陪他一直到晚上十一点下班,有的时候为了等国外的传真,他会等到半夜十二点,有的时候他会跑几个会场只为了一位评定。 我很少会过林广义的办公室,与他碰面机会也很少,有时两天也见不到一次。以前只是觉得他长得帅,却从来没有发觉到他工作的时候,严肃的样子很迷人,我想他以前是爱我,不是爱也是喜欢的,这么忙他会开着公车,会陪我吃饭,不管怎么样我也算曾经拥有过了,一这么想满心即有欣慰更多的是惆怅。赵天琦就像不用工作一样,每天必到公司来,他初见我在秘书部时很惊讶然后略带嘲笑的样子我都在我那小帐本上记着呢。 股东大会每个季度要开一次,每次开会公司就像要打仗似的,我以前在会计部还好些,只要做好这个季度的财政报表就可以了,在后勤部时我感触特别的深,我们部的经理恨不得把脸贴在走廊上看能不能蹭出灰尘来。 股东大会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所有拥有这个公司股份的大人物都要来开会,所以我也证实了秘书部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人。负责PPT投影的,负责会场秩序的,负责会议记录的,负责接待大人物的,负责一直守在林广义身边处理事务的,负责端茶递水摆发文件的,当然,最后一项是我的工作。一直盯着林广义,他现在穿了套蓝色的西装,一直没有变化的表情,沉稳回答股东们的问题,原来这个曾和我在一起的男人是这么的优秀,心里有些小得意。 “广义呀,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就这么敷衍我吗?”一个闷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说话的人大约有六十岁左右,油光满面一脸的奸笑,一看就是老奸巨猾的样子。 此刻全会场的人都看向林广义,我的胳膊被一旁的刘姐碰了下。“怎么了?姐。”嘴甜到哪也不吃亏,我亲切的望向她。 “总经理的杯子空了,去倒点咖啡去。”她眼睛一直盯着林广义,嘴像根本没张开似的发出声音。 “哦。”我小跑到一旁的水台端起一直热着的咖啡走到广义面前,感慨着刘姐这招应该是上学的时候练就的。我小的时候特别羡慕我们班的女生,说话嘴都不用动的,讲台上的老板听到声音转头找声源愣是一点招也没有。 “李叔,你误会了,具体的事宜都在介绍书上面。”林广义不大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会议室里,我站在他身旁可以闻到他古龙水的味道。他根本没在意我的存在,连空着的咖啡杯他都多看了一眼。 “我老眼昏花了,不像你们年轻人。”那个李叔重重拍了下桌子,吓得我差点把咖啡倒在林广义的手上。“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自作主张,连我租了十几年的楼都要涨租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跟不上时代了。” 林广义没说话,只是眼睛眯着看向李叔。“李叔的意思是看不清文件上的字?”此时的林广义是生气了,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我能看得出来,他现在这么安静这么平静的说话那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呀,现在不看清了,别之后又出什么问题,再有涨价的什么那可就说不清了。”那李叔还不知死活的向真皮坐椅舒服靠着。 “哦?”林广义饶有兴趣的扬起嘴角,他的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每次我惹到他了,他把我扔床上吃干抹净前都是这样。 “我来帮你读!”我中气十足的说着,本安静的会议室好像突然变得吵了起来。我想林广义也被我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因为他端咖啡的手抖了一下,我暗笑发现了他的小慌张。 “你是个什么东西?”李叔一脸漠视,继续靠着舒服的坐椅,我走了一半的脚停在那。 “他是我的秘书。”林广义放下咖啡杯,示意我走到李叔身边,我挺起了胸大步迈了过去。 “依旧本季度的……”我深吸口气后大声朗读文件上的内容。 “你想吓死我呀。”李叔把头转了过来,冲着我大叫。 “您老刚才说您老眼昏花的,我怕您听不清,声音大了点,对不起,李总。”我依旧底气十足,李叔也不好意思打断我,任由我这么念着。 会议结束后,众大人物都掏着耳朵离开了会议室,李姐憋着笑站在会议室门口迎送着。 我无力支着会议桌大口的喘气,那可是六页的四号字A4纸,我感觉我现在极度的缺氧,不然为什么我看到林广义临出会议室前冲着我笑,为什么看到他的嘴冲我说:“车站,等我。”我想这一定是错觉,错觉。 第21章 由于早晨我的壮举部里的娘子军二团今天对我算是另眼相看,这一天我都是美滋滋的,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我哼着小曲收拾包,风一样的冲出公司的大门,早早坐到车站。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特别的期待,毕竟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缺氧后看到的幻影,也不知道林广义约我要干什么。 车来了一辆又一辆,人群离开了一波又一波,我知道今天晚上林广义要参加股东们的饭局,那就再等一下好了,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无聊地呆着。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圆呀,我仰着头看,倚在后面的广告板上,林广义的脸总会在我发呆的时候出现,多数是冷漠毫无表情的,有时也会微笑看着我。 我有的时候会想,每次我单身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离开我的人,曾晓,林广义。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想他们,他们有没有也曾想过我,如果没有的话,我会不会太可怜了?我总是只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所以我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念着他们,而他们的世界那么的大,会不会离开我不久之后会有更多的人更多的事围绕着他们,而我不过像是坐公交车的某一个车站,只是路过而已。 肚子无数次的叫着,车站已经没有人在等车了,末班车也早已经离开。还是再等一会吧,或许一会儿他就会来了,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那辆法拉利已经修好了,被我砸碎的玻璃换上更亮更新的,车窗拉下,赵天琦坐在车后的位置,他好像也参加宴会所以并没有开车。我没有看他,从拉下的车窗我看到坐在车里另一侧熟睡的林广义,他的头靠在赵天琦的肩膀上。 “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这等谁呢?”赵天琦声音有些飘,看样子喝得不少。 “没事风凉儿风凉儿。”我站起打算离开,这样的场景已经足够解释一切了,我没有再呆在这的必要了。 “要走吗?”身后赵天琦得意的声音传来,我没有理他,只是继续低着头看着地面走着。我想,我大概只是一个守在那里的车站,所有的人都只是路过而已。 第二天我正常上班,早晨部内开晨会时林广义进到了秘书部,我的心落拍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我眼睛有些发红,他和平时一样平静沉稳走到桌边站到李姐面前,这期间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想昨天是我大脑缺氧幻视了。 林广义交待好一些事情后便离开了房间,李姐有些奇怪打量着我,我只是冲她笑了笑然后一直低着头看手里的报告。 “项里,你跟我来一下。”开完会,李姐丢下话人就朝办公室外走,我摸摸鼻子,深吐口气跟了上去。 我跟着李姐到了天台,她走到围栏处从化妆包里拿出一盒烟,自己抽出来根然后将烟盒推到我面前,我摇了摇手表示拒绝。 “是因为总经理才戒的吗?”李姐真的很漂亮,如果你不告诉我她三十岁,我真的以为她和我是同龄人。 “挺长时间没吸也就戒掉了。”我手搭上围栏,看着周围的楼宇。 “昨天晚上总经理喝了不少酒。”风吹着李姐的长发飘着,我想她应该做飘柔的广告模特。 “哦。”我摸了摸我稍变长的头发,头发丝很硬,头发长了就像一堆稻草盖在头上一样。 “我看到总经理约你了。”李姐吸着烟雾,眼睛直直盯着我。“他昨天喝醉了,被李总灌了不少的酒。” “哦。”这些我都知道,他有赵天琦送着呢。 “你哦个屁呀!”李姐突然声音大了起来,我深深感觉人长得漂亮连骂人都那么耐看。“我不是多管闲事,自从你和总经理分开后,我们秘书部就开始倒了血霉了,天天被他折腾。现在把你调到部来,我整天就烧高香可别哪个地方做错了,我一天头都大了嘴也长溃疡了,你他妈的要是对总经理有意思你就赶紧的。” “赶紧什么?”我真的惊呆了,李姐早已经没有平时的高贵优雅干练稳重,她此时说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跟我讲着我她的辛酸史。 “该追还是该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算我求你了,我们工作也不容易,你自己看着办吧。”李姐烟也吸完了,掐灭后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天台。 我就那么站着,看着楼宇,加李姐都看不下去了,隐藏多年的东北话都让我逼出来了,还有林广真,他也对我的这事挺热心的,还有曾晓,他都放弃并不再纠缠我了,他说过只要我高兴幸福就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我他娘的现在一看到林广义心还是跳得厉害,没事眼睛就四处描他的身影,看到他和赵天琦在一起我就心里堵得慌,总结出的结果就是我还喜欢他,我还想和他在一起,我还想再试一试,迅速转身跑回秘书部。 “李姐,总经理?”为了突出我的勇气,我没乘电梯直接从楼梯跑下来的。 “总经理刚下楼,今天准备早退,你现在还能赶得上,还有……”我没等李姐说完就跑出办公室,我用余光看得到秘书部的娘子军们都在用冒着粉色气泡的眼睛闪烁地注视着我,目送着我离开。 今天运气很好,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基本没有停下来,门还没全打开我从门缝挤了出去,快速地明林广义停车的地方跑去。 很快便看到他的车,那辆黑色的新车,我记得我曾经在杂志上羡慕不已的感叹这车的漂亮,其实从我刚回来上班的时候就发现了,我不想自作多情的让自己以为他是为了我买的。 林广义就站在车前,手扶着车门要打开,他总是那么潇洒,每个动作都能让你的心跳停拍。 “林广义!”我大叫着,脚步停在他不远处。 林广义听到有人叫他,转过身看向我,眼睛眯着在等待着我说话。 “我。”林广义车旁的那辆法拉利那么的扎眼,从法拉利下来的赵天琦手搭在车门上像是看好戏的打量着我。突然间我感觉我离林广义还是很遥远的,他身边的人应该不是坐着他车里而是开一辆车陪在他身边,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坐在他车里离得比较近些。 “广义,你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小秘书都跑下来了。”赵天琦食指绕着钥匙。我心里愤愤的想,他这个也不是什么好车,人家好的车都不用钥匙的。 “有事吗?”林广义没理他,一直保持刚才的姿势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昨天在车站等了你很长时间。”我静下心,平衡了气息,不管怎么样,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哟,这是来算帐的呀。”赵天琦走到林广义身边。“广义,时间到了。” “你继续说。”林广义没理赵天琦,眼睛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睛那么深那么闪,我有些紧张,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你一直没来,期间我就想,我是不是就是你人生的某个站车站,我只能永远那么守在那,而你是不是就路过了不再回来了。”我的鼻子开始发酸,说这些话时我想起我第一次在车站见到他时的样子,我一直在怀疑,一直在纠结那次的遇见是不是他们赌局的一部分,不管是与不是,我都要知道我到底在林广义的心里算什么。 “你写诗呀!”赵天琦走到林广义面前挡住他的视线。“走吧,别理这傻子。” “天琦,你先走吧,我还有些事。”林广义推开赵天琦,直径走向我。 “广义!”赵天琦试图伸手拉住林广义。 “虽说是我赢了,但这车我送给你了,我们毕竟是好哥们。”林广义露出很迷人微笑,说罢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胳膊朝电梯走。 我呆呆的跟着了,时不时回头看向原地站在那发愣的赵天琦,然后又过头看着林广义完美的后脑勺,一直盯着一直盯着,直到电梯门彻底的关上。 尾声 “好了,现在安静了,把你要说的话说完。”进了电梯,林广义按下电梯停用键,上升的电梯突然间停了下来,然后他直盯着我。 “我……”此时我们离得很近,突然间我刚才的勇气消失的一丝不剩,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想低下头。 “继续说,我要听。”他手支起我的下巴,我怎么感觉他像地主调戏卖唱女似的。 “我就想知道你愿意不愿意一直陪我守着那车站。”我大叫着,接着看到他满是笑意的脸。 “然后呢?”他眼睛半眯着,嘴角上扬着,我皱皱鼻子。“什么然后?我在问你。” “这我要看你的表现。”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歪着头等着我回答。 “什么表现,是我在问你话。”我鼓起勇气一直追了下来,他现在一点也不重视还在那笑。 “你爱我吗?”他表情冷了下来,站在那问我。 “爱……”久久我才说出这个字,像是做出很大的决定,像是把自己都释放了出去。 “那好吧,我就原谅你不计较以前的事情了。”说罢,他摸摸我长长的头发下面的疤。 “那你和赵天琦……”他的手依旧温热,暖得我的心跳得很快。 “什么赵天琦?”对上林广义一脸的不解,我又低下头。“你愿意和我重新开始了?” “我都说了不讲前嫌。”他轻拥着我。 “啊~~”我终于忍不住痛苦起来,这算什么?就这样? “你哭什么?”他放开我奇怪盯着我,眼睛里却藏不住笑。 “你,你太他妈欺负人了,什么叫不计前嫌,你这人怎么还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怎么这样,那这算什么?我这是自导自演犯二呗。”我甩开他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我也不管什么形象,就在他前面一直大哭,偶尔还打几个嗝。 “你的意思是我被你上了,还要求你回来是吗?”林广义冷下脸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我那是生气,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件事确实是我理亏,可是现在怎么变成是我做错了事? “你?你什么。”林广义慢慢向我靠来。 “你都没向我道歉,是你的错!”我怎么就爱上这样的人,什么事都要是他对的,什么事他都能说成是他对的,什么事他都要你顺着他,我今天非不信这个邪。 “哦,那你要怎么补偿我?”林广义说罢手轻轻扶上我的屁股。 “你干什么!”我想拍掉他的手,却被他抵到金属墙壁上。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挣脱不开,慢慢林广义头埋在我颈间。 “我想你了。”他手已经从我的后腰伸进了我的裤子。 我又不争气的开始大哭,也没阻止他,只是接受着林广义疯狂的吻。 林广义显得很激动,他的身体有些颤得很厉害,像的要把我吃了般咬着我。 “啊!”我叫了出来,真想咬掉舌头我竟然在他手指伸进来后个小少女一样叫着。 “想我了吗?”林广义的声音像魔咒一般,听到后我顿时身体放软了许多。 “想了。”我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我想他事后一定会惩罚我的,因为我把眼泪和鼻涕抹在他的西服上,那件西装还是我从商业城帮他取回来的。 林广义没再说话,我只感觉他变得更疯狂,我想我的裤子被脱了下来,因为下面冷飕飕的,现在的画面一定很下流,我们俩个都穿着上衣,下面却光光的。 不管那么多,我抬起腿架在他手臂,任由他一下下把我撞到墙臂上。 “到,到那边,有监控。”我急喘着,此时监控正对着我们,我可以想象监控室里的保安现在一定是绿着脸不知道是该关还是该关还是该关。 “没关系,我一直想在这做。”林广义重重撞着我。“拍下来留着以后我们再看。” 我终于无力的垂下头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我可以确定,我爱上了一个变态。 故事到了这里算是讲完了,有的人会问我,在乎不在乎林广义和赵天琦打赌的事情,我当然在意,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与林广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他打赌。我想既然我爱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再去纠结这些根本没有什么意思,毕竟我也试过要离开他,可谁让我离不开他的,所以我也不去再想,就现在这样过得幸福的小日子不是也挺不错的吗。 虽然林广义霸道了些,变态了些,腹黑了些,洁癖了些,内个欲高了些(原谅我这个字不好意思打),除此之外他还是很不错的情人。我又回了会计部,又继续受着娘子军和经理的压迫,那天电梯的事情不知道林广义用的什么办法,事后他总是有事没事拿出来在客厅看,时不时还指责我都没抬起脸看不清我的表情,他说我当时一定很享受。对此,我全当没听到,有的时候他的话可以不用听,不然我一天就得气死。 我渐渐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以前我总自己窝在家里,而现在我也会和朋友出去混混酒吧,这个朋友当然指的是曾晓,他这一年长得很快,个子快要窜得比我还要高,有几次我们俩个混吧,竟然有人当我是小0把他当成小1。对此我很愤怒,我指责那些以身高来断定的人,然后曾晓就会斜眼瞅着我说:“不知道是谁当初看我个子小把我当儿子养的。”他一句话戳中我的痛处,我算是看出来了,斗嘴,我谁也比不过。 生活就这样继续着,我还是会被林广义欺负,可每当早晨被他捏着耳朵叫醒过来我还是觉得幸福无比,不管怎么样,我幸福我开心就好。 我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其他人的故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去谱写吧,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故事里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都不会有项里和林广义这两个名字。 ——正文完—— 番外:林广义 林广义第一次见到项里是在曾晓的学校外,那天和他李加有饭局,可李加没开车硬拉着林广义做他的司机送他去他曾就读过的学校送几幅画。 林广义无聊坐在车里等着李加,学校里的学生三三两两走着,突然一个穿着薄薄T恤的男孩跑进他的视野。 不知男孩为了什么事情正高兴着,一路小跑嘴里还哼着小曲,偶尔跑几步还会踮一下。 美院的学生大都心傲气胜,像这种看起来没什么心眼的人不多。眼见项里站在他车窗旁,林文义的车就这样被当成了镜子,而林广义被迫看着这个小子在车前顺着那根根站立的头发。 末了这个缺心眼的小子还冲着镜子自以为很帅的投了个媚眼,林广义就坐在车里打量这傻小子,觉得他挺二挺逗的。没一会儿从大楼里出来一个瘦弱的男孩,看上去是这里的学生,他四处寻找着。 “曾晓,这儿。”车外项里像飞蛾扑火般冲了过去,林广义看着项里那一脸憨笑,心里顿时说不出的羡慕,这是他从未拥有的,从未被人家这么笑着看过。 李加不知何时坐进了车里,顺着林广义的目光看去。”别想了,那孩子不是你的菜。快走吧,饿死我了。“ 林广义没想反驳李加,多说无益,启动汽车就这么离开了,透过反光镜林广义看能看到项里那傻呵呵的笑以及一直搭在曾晓肩膀上的手。 第二次见到项里是在认识项里前几个月,那天是圣诞节,林广义和赵天琦坐在李加的酒吧里。李加的酒吧很有名,逢年过节都人满为患,李加不喜欢人多口杂,早早封了门不再让人进。 赵天琦去一旁猎食去了,李加老实坐在男友身边,林广义对这里的人都没有兴趣,他坐到落地窗前喝着酒看着外面。项里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连林广义都惊讶自己还记得这个傻小子。 大概是被酒保拒绝,曾晓还一脸失望看向落地窗,他身后的项里一笑赔笑着哄着曾晓,他们并不知道这个落地窗的另一边林广义在看着他们。 “我说你怎么不找人呢,原来喜欢这货色?”赵天琦凑了过来。 “广义就喜欢这种水嫩的小受。”李加搂着男友看笑话。“我们美院竟出美人儿,是不,傻蛋。”李加男友卞小曲没理他。 “美院的?”赵天琦来了兴趣。他坐下仔细看着外面的曾晓。“还行吧,一般的货色,广义有兴趣?” “怎么?你要追?”林广义还在盯着项里,那傻的冒泡的样子让林广义想欺负欺负他。 “追这样的人太简单的。”赵天琦喝了口酒。“半个月搞定。” “你少吹牛了。”李加在一旁起哄。“这孩子在我们学校拒绝了不少人,你没看他和他男朋友那么恩爱吗?” “我肯定能追到。”赵天琦冲着林广义挑衅般扬着眉毛。 “好呀,我的这辆新法拉利,追到了就算你的。”林广义把钥匙放在桌子上。然后又看向那个小傻子,被这样傻的人爱着,怎么可能人会舍得离开他。 几周后,林广义输掉了他的新车,不过他也不在乎,将来总会有机会再赢回来的,只是有些失望。他以前是个车手,整天在公司他也需要休息。托人弄了辆公交车,他没开过这么大的车,全当新鲜新鲜,却没想到第一天就碰到了那个傻小子。一连几天他都玩着公交车司机的噱头,却不知不觉的陷了进去。 他喜欢项里,忍不住欺负他,忍不住想要把他栓在身边,他带着项里见自己的朋友,他要证明项里是他的,却被项里知道打赌的事情,林广义并不怕,他知道并了解着项里不会离开他,项里贪恋着他的温柔,是的,他是独一无二的好情人。 “广义,要不要再打一个赌,你不想把你的车赢回付出吗?”赵天琦总是喜欢和他打赌,唯恐天下不乱。 “赌什么?”林广义看着自己家傻小子发的短信轻轻笑着。 “赌项里会不会和曾晓重新在一起。”赵天琦笑着,他的眼睛闪烁着不停放出许多信息。 “把车准备好吧。”放下酒杯他去接他家傻的小子。 为了更保险,林广义给了曾晓一笔钱,这对于无依无靠的美院学生来说诱惑太大了,没想到却成了傻小子离开他的原因。 林广义从不是多解释求别人原谅的人,他包容了项里对他的愤怒,他允许项里离开了他,他接受项里要离开公司。可他知道项里还是会回来,他坚信着自己给予项里的爱是谁都不及的。 可是时间过得越来越久,他开始心慌,他把项里安排到了身边工作,他想每天都看着他,终于,傻小子回到他身边,林广义前所未有的感到幸福,前所未有的享受着身边这个可以随时被他欺负,随时被他折腾的傻小子。 又快要到项里的生日,林广义看着熟睡的项里,他身上还未干的细汗,忍不住想要再折腾折腾他,掀起被褥,又一次进去。 “啊。”睡梦中的傻小子惊叫着,却一点也不抗拒任由他摆布。“你这个禽兽,我以后天天炒香菜让你吃。”身下的人愤愤说着。 “臭小子。”林广义像怎么稀罕也稀罕不够似的,吻着项里的后颈,这一夜想必又是漫长的一夜。 番外:拜见岳夫大人 林总裁最近很是好奇二儿子的感情问题,虽说老爷子早已经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公司发生着什么,就连一年见不上几面的大儿子某天晚上离了奇的回到家,在晚餐时笑着告诉他二儿子的男朋友是多么的见义勇为帮他抓了跟了好久的嫌疑犯。 这天晚上,林老爷子从健身房出来,看看表才八点多一些,他没让司机将车开回家而是直接到了公司。公司大门前迎接他的是林广义的秘书李珍娴。 “总裁,总经理正在和美国的人员开视频会议……”李珍娴跟在李老爷子的后面走进电梯。 “我不是来找他的,那个小子现在在公司吗?”老爷子今天穿着黑白相间的运动装,底气依旧十足洪亮。 “您说的是……”李珍娴是老爷子安排在林广义身边的人,他倒不是信不过自己的儿子,作为公司的总裁他需要时时刻刻都发生些什么。 “少装傻,那个小会计。”老爷子直接将电梯按到会计部那层数。 “是的,他现在在会计部,一般都会等总经理一起下班。”李珍娴如实报告,她没想到总裁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来找项里,心里不免有些担心,现在来不及通知项里和林广义了,她只好跟在老爷子的后面走到会计部门口。 “行了,你不用进来了。”说罢老爷子推开了会计部的大门。 其实今天项里并不需要加班,他留在这里纯粹是为了等林广义,闲着也是闲着便把一些报表给整理出来,寻思着晚上吃什么夜宵,电脑放着《法海你不懂爱》,一边唱一边扭一边看报表。 老爷子就这么站在他后面打量了他半天,老爷子奇怪了,老爷子郁闷了,老爷子感觉世界变了,自己儿子怎么就看上这个傻小子。老爷子轻咳了一声,项里唱的太投入压根没听见。 “咳……”老爷子调大了音量,总算面前的傻小子听到了,转过身盯着老爷子好一会。 “大叔,您有事?”项里不认识老爷子这挺正常的,项里进公司的时候老爷子有三四年没来了,股东会议老爷子也不参加。 “你先坐。”不管怎么样,项里礼貌地请老爷子坐下。“你这是在加班吗?”老爷子一时不知道要跟项里说什么,看着桌子上的报表问道。 “啊,算是吧。”项里放下报表站在老爷子对面。 “工作挺忙吧,待遇你感觉怎么样?”老爷子这个问题主要是想看看项里是否是个贪财的人。 “大叔,你是来打听工作的吧?”项里露出一幅我知道的表情,笑着坐到老爷子对面。“你放心,咱们公司那绝对是全国独一无二的好公司。” “哦?”老爷子没搞清项里怎么来这么一出,他没说话等着这个傻小子继续说。 “你是来打探情况的吧?是不是孩子前几天来应征工作了?”项里贱笑着。“我跟您说吧,来咱们公司就对了,老板那是一等一的好。”项里也不等老爷子多说什么,伸着大拇指到老爷子面前。“公司对员工的待遇就不说了,那只能比别的公司好,不会差。还有,咱总经理,那绝对是商业界的奇才,公司比前几年壮大了不说,那产值也增长了好几倍呀。要我说,叔,您让您孩子来这工作就对了。” “哦?总经理这么厉害?”老爷子听到儿子被夸自然是高兴。 “那是,人长得帅不说,做事雷厉风行的,就前几天,收购的项目又赚了不少呢。”项里傻呵呵地乐着。 “赚了多少?”老爷子好奇问道。 “这个数。”项里凑近老爷子五指用力张开,然后接着傻乐。 老爷子轻轻笑了笑,他看到项里背后门被打开,林广义气喘吁吁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李珍娴。 “您怎么来了?”林广义一进门看着项里摇来摇去的后脑勺,再加上还未进门就听到项里夸张的声音,他有些头疼,更担心老爷子会怎么样对待这傻小子。 “哦,开完会了?”项里跳到林广义旁边,然后看向老爷子。“你认识?” “我来看看。”老爷子站了起来,慢慢向外走。路过林广义和项里时稍停了一下。“公司的内部消息不能轻意向外泄露,员工的基本职业道德你得抓紧点。”说罢老爷子走出会计部。 李珍娴跟着老爷子出了会计部,此时只剩下项里和林广义两人,项里就算是傻子也能感觉出事情不对劲。 “刚刚那人?”项里瞪着大眼睛,伸着脖子凑到林广义面前。 “我爸。”林广义猜到项里说错话了,不过这不重要,就算老爷子反对,他也不会放弃项里。只是他喜欢看项里知道自己犯错时那傻样。 “啊?” 第二天,林总经理与林总裁在林家主宅面对面坐着,当然,项里坐在林广义身边。 “虽然傻了点,你自己喜欢就行。”老爷子就这一句话,说罢站了起来。“吃饭吧。” 项里很意外也很高兴,他忽略了老爷子的前半句话,屁颤屁颤跟在老爷子身后,林广义算是松了口气,站了起来轻轻捏了捏项里的屁股然后跟上了父亲。 又到了一年的年末,项里耸着脑袋跟着林广义上了飞机,目的地自然是项里的老家,林广义的理由很简单,林老爷子的面都见了,也无异议了,下一步当然要见项里的父亲了,谁知道两人见了项里的父亲,会不会也这么戏剧化呢?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