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硝烟滚滚
林彦睿走了之后没多久,吴所畏就接到一个电话,挂断后朝汪硕说:“我这有点儿事要忙,不能陪你聊了。”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汪硕说,“我把这杯茶喝完了就走。” 吴所畏没再说什么,径直地走出办公室。 结果,在外面忙活了两个多钟头,等回来的时候,发现汪硕竟然还没走。不仅没走,还歪在他的沙发上睡着了。 吴所畏心里直骂:你丫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 不过,想是这么想,吴所畏还是很有善心的,怕汪硕着凉,找了件衣服给他盖上。然后自个儿坐到办公桌旁继续忙乎,好多文件要处理,也就没工夫搭理他了。 结果,吴所畏又忙了一个多钟头,汪硕依旧没醒。 吴所畏斜了他一眼,发现这厮不是为了气人故意装睡,而是真的睡得很香。刚才吴所畏挪烟灰缸,晃悠桌子,他连动都没动一下。 吴所畏腹诽,我就够没心没肺的了,您那心缝儿都能把你哥装进去了! 转身走过去,想把汪硕叫醒,手扬起来,突然在半空中顿住了。别看长得不怎么样,睡觉的小样儿还挺招人稀罕的,睫毛就像两扇小门帘似的,又黑又密地搭在眼睑上。 算了,让你丫自然醒吧。 吴所畏站起身刚要走,手突然被汪硕拽住了。 扭过头,汪硕醒了,懒洋洋的一个笑容。 就算之前看到他和池骋在池塘边幽会,吴所畏现在也对他讨厌不起来。他很自然地把错误转嫁到了池骋身上,给了情敌足够的尊重和包容。 汪硕把披在身上的衣服拿起来看了看,问:“你的衣服?” 吴所畏点点头。 汪硕不痛不痒地说:“一看就是池骋买的,他的品味这么多年一直没变,以前就喜欢这种暗纹儿,几乎每件衣服都有。” “哪有暗纹儿?”吴所畏问。 汪硕给吴所畏指了指。 “这么明显你都没发现?” 再明显对于吴所畏而言也等同于无,因为暗纹儿下面的底色是绿的,而暗纹儿是黄色,吴所畏压根区分不开这两种颜色。 不想被人知道是色盲,吴所畏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说喝完茶就走么?” 汪硕说,“是啊,我还没喝完呢。” 吴所畏扭头一瞧,果然还剩了一个杯底儿,见过死皮赖脸的,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怪不得一坛子老醋酿了七年才往外倒。 嘿嘿一笑,“你可真幽默。” 汪硕也笑,“你可真纯。” “没你纯。”吴所畏摸了摸汪硕的头,“你刚才睡觉的小样儿都让我自惭形秽。” “不跟你酸了。”汪硕倒(道)出实情,“郭子这两天老追着我跑,我实在受不了他的骚扰,就跑到你这避避难。” 一提起郭城宇,吴所畏的脸色倒慎重起来了,因为郭城宇和姜小帅挂钩,他不为自个儿着想,也得时时刻刻惦记着他那不省心的师父啊! “他为什么追着你跑?”吴所畏问。 汪硕说,“为了当年那点儿破事呗。” 尽管心里叫着劲,吴所畏说话的语气就像八卦似的。 “你到底喜欢郭城宇不?” 汪硕沉默了半晌,反问:“你说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吴所畏摇头,“没你那么高的造诣,总结不出来。” 汪硕修炼了七年,倒真的总结出一句。 “喜欢就是把没道理想成有道理,爱就是把有道理想成没道理。” “太高深了。”吴所畏点了一颗烟,“你给我解释解释。” 汪硕说,“这很好理解,喜欢就是无限制的包容忍让,你的任何缺陷在他眼里都是优点,你做任何荒唐事他都觉得是有道理的。爱正好相反,它是无道理的斤斤计较,你很平常的一个举动都会掀起腥风血雨。简而言之,喜欢,就是一个人愿意为了你淡定;爱,就是一个人愿意为了你不淡定。” 吴所畏听明白了,这厮是含沙射影地暗示自个儿,池骋对他的感情仅仅停留在喜欢这一层面。 但他继续装傻,继续小白,继续给汪硕拍手叫好。 “果然是情圣啊!谈感情都能一套一套的。” “没辙,被人逼得太紧,再钝的脑袋也活泛了,你得加把劲啊小可爱……”汪硕拍了拍吴所畏的脑袋,“老被惯着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可抬举我了。”吴所畏撇撇嘴,“他已经两天没搭理我了。” “就因为你在郭子那睡了一宿?”汪硕说。 吴所畏点头。 汪硕笑了,“我不指望你让他纠结七年,七天就够。” 吴所畏假装听不懂,“别介,哪能折腾那么多天?他受得了我都受不了。感情什么的先放一边,他这人打炮是真好啊!我哪能放着‘京城第一炮’不用,自个儿磨枪杆儿啊?” 汪硕哼笑一声,“这你得感谢我,要没这七年的TJ,他没这JB本事!以前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干十次有九次都得流血。” 吴所畏嗤笑一声,“他也有这么笨的时候?” “呵呵……你不了解的多了。”汪硕不痛不痒的说,“你知道么?他不仅笨,还是个话痨,整天在我耳边唠叨,比我妈还烦人。而且他特别小心眼,一丁点儿小事就跟我较真,我俩三天两头地吵,吵得最凶的时候还动过刀子。” 说着一把扯开胸前的扣子,给吴所畏指了三处伤疤。 “这都是他当年造的孽,就因为我和一个男的多说了几句话。” 这些伤疤对于吴所畏的冲击力,比会所小贱男屁股上的鞭痕强烈得多。 可他的反应,却比那个时候淡定多了,全然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汪硕。 “那三年你可真不容易。” 汪硕又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干了那事之后,二话不说就颠了的原因,搁你你敢留这么?(总觉得这段话打得好奇怪,是我的错觉么?)不过现在想想,我也挺对不住后来那些替我受虐的孩子。其实以前他没那么重口,自打发生了那件事,他才迷上了∫M。哦,对了,他没虐待过你吧?” “你多心了。”吴所畏说,“他对我还没那么高要求。” “那就好。”汪硕冷笑,“我以为他对你也提出过这种要求呢。” 正说着,林彦睿敲门,说下面有人找。 吴所畏出门的时候,狂吸了一口空气,心里才算好受一点儿。 结果,走到一楼,没看见人。 “你不是说有人找我么?”朝林彦睿问,“人呢?” 林彦睿纳闷,“就是迅达科技人事部的李主任,刚才还在这坐着呢。是不是出去了?我帮你出去看看。” “不用了,我自个儿去找吧。” 吴所畏正好想出去透透气,屋里太压抑了。 结果,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李主任没看见,倒是看见一尊熟悉的雕像倚在某辆车前,表情依旧那么冷峻。 “嘿!”吴所畏和汪朕打招呼,“偶像。” 汪朕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吴所畏走过去,突然发现汪朕的耳朵上别了一根棒棒糖,这么一个冷面杀手,耳朵上居然别了一跟棒棒糖,该不会是什么武器吧? 吴所畏很犹豫,他现在确实很想要,因为心里是苦的,需要这么一块糖滋润滋润。 直接要?怕人不给。 那怎么办?神偷手啊! 于是,汪朕转过身之后,吴所畏把手伸了过去。 问题来了,个子太高没够着。 于是,吴所畏就在汪朕身后蹿蹿蹿。 然后,汪朕一个凌厉的转身。 吴所畏此时正跳起来,吓得重心不稳,手下意识地乱抓,抓到了汪朕平伸的一条手臂…… 然后,他竟然挂在了上面,两只脚悬空。 而且汪朕的手臂在如此大的重压下,竟然没回弯。依旧平伸着。在吴所畏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它竟然还慢慢抬高了,将吴所畏两只脚和地面的距离进一步拉大。 我草,也太有劲力了吧! 吴所畏感觉自个儿抓着的不是胳膊,是一条单杠。 然后,他又发现,棒棒糖近在眼前,伸手就可以摸到。 等汪朕把吴所畏放下来的时候,棒棒糖已经进了吴所畏的嘴。 “谢谢。”吴所畏笑眯眯地朝汪朕说。 汪朕依旧一张面瘫脸,定定地看着吴所畏吃。 汪硕突然阴着脸走了过来,径直地上车,啪的一声关上车门。 “你弟上车了,你该走了。”吴所畏和偶像说。 汪朕终于开口,还是那句。 “你为什么叫吴所畏?” 吴所畏瞪眼,“嘿,你这人怎么回事?上次我不是和你说了么?” 汪朕没再说什么,纵身一跃,从车的这一侧“飞”到那一侧,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人……” 吴所畏哼了一声,把嘴里的糖嘎嘣嘎嘣嚼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变化 那一巴掌过后,池骋已经连续三天没搭理吴所畏了。 两个人的作息时间依旧和往常一样,该上班上班,该回家回家,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只是无交流不做爱。 池骋并不是想给吴所畏点儿颜色看看,让他从这件事中反省出来什么。他现在的心理斗争,和打完吴所畏不敢看他如出一辙。这块千年硬石头,连斧子劈锤子凿都安然无恙,克就是某人一个委屈的眼神,竟让它摇摇欲碎。 相对于池骋的挣扎,吴所畏倒显得轻松多了,不理就不理吧,我还乐得清静。也不知道是不是汪硕给他的心理暗示,吴所畏竟然隐隐期待着池骋晚一点儿言和,晚一点儿结束这不淡定的日子。 可惜,池骋忍不住了。 三天,手蹭到光滑紧致的皮肤不能继续摸下去,胯下抵到坚挺的臀部不能啪啪啪,不能在上班之前偷个腥,不能在下班之后来个裸光晚餐,相机搁置了好久,柜子里的开裆裤不知道给谁穿,这种日子还特么怎么过?! 最重要的一点,他今天见过吴妈了,老人家口口声声念叨自己的儿子。 于是,池骋在浴室的水管上动了手脚。 吴所畏洗澡的时候,水一会儿凉一会儿热,凉的时候跟冰镇水一样,热的时候能烫下一层皮来。平时在家有什么东西坏了都是池骋修,吴所畏一是懒得去弄,而是修不好。 但他不想主动开口和池骋说话,于是决定自个动手。 拆掉外壳,发现温度感应器貌似出了点儿问题,于是把池骋的牙刷捅进去戳戳戳,然后再给他涮涮放回去。 感觉修好了,盖上盖子继续洗。 嗯,水温貌似真的好了。 “啊啊——!!” 不到十秒钟,吴所畏就被烫得一激灵,猛地蹿到门口,心理斗争了好一会儿,把门偷偷打开一条小缝,圆溜溜的大眼珠子瞄向外面。 池骋正坐在沙发上玩电脑,斧凿刀削的透着一股狂霸之气。 吴所畏清了清嗓子,没说出话来,回头看了一眼,浴室热气腾腾,已经能蒸馒头了。于是又把头转了回去,艰涩的说:“热水器坏了。” 过了好半天,池骋才从沙发上站起身,晃着稳健的大步子走进浴室。先把阀门关上,开始修热水器,本来一分钟可以搞定,偏要叮叮当当折腾十来分钟。 吴所畏有点儿着急,走过去看了看。 池骋用余光一扫,吴所畏蹲在他身旁,下面正在遛鸟。 吴所畏不是故意勾搭池骋的,因为他身上打着泡沫,没法把衣服披上。而且他想看看池骋是怎么修的,下次水管再坏了就可以自食其力了。 正想着,水放开了,水温又恢复到了舒适的状态。 吴所畏看了池骋一眼,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池骋把他按到水下,若无其事的给他搓头发洗屁股。 吴所畏紧绷绷的肌肉突然就松弛下来,果然,汪硕还是高估他了,七天?这才第三天,池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他了。 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涩。 池骋以为吴所畏还在计较那一巴掌,于是揉了揉他的臀瓣,沉声问道:“还疼么?” 吴所畏别扭的回了句,“早就不疼了。” 池骋没再说什么。 吴所畏突然开口,“你怎么不问问我那天为什么跑到郭城宇那?” 池骋沉默。 吴所畏又说,“你为什么不和我发火?不把我赶走或是寒碜我一顿?” 池骋完全把吴所畏的质问当成了撒娇,他以为吴所畏仅仅是想听他说一句“我舍不得”或是“我心疼”之类的。因为说不出口,于是直接用行动来证明,亲吻揉舔,搓顶蹭含…… 吴所畏发现,池骋对他真的是足够纵容,足够淡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三缄其口,一根JB解决所有问题。 临睡前,池骋发现吴所畏的嘴角是上扬的,但又不像在笑。 “怎么还不睡?”池骋托着吴所畏的脸颊。 吴所畏把头扭向池骋,目光烁烁。 “我在向你话唠的样子。” 池骋当即回了句,“汪硕找过你了?” 已经七年了,仅凭一个“话唠”就能想到对方,这种可怕的默契,让吴所畏不得不相信汪硕的话全是真的。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池骋的话撂的相当干脆,“我念念不忘的仅仅是事件,而不是人。如果我不喜欢你,我现在就可以把你踢出门外,没有任何理由。” 池骋说了这么所,吴所畏就听见俩字——喜欢。 好像,真的没听池骋说过“爱”这个字。 “我相信你。” 吴所畏笑了笑,一条胳膊勾住池骋的脖子,继续干。 …… 其后的几天,池骋发现吴所畏变了。 他不再赖床,不在需要池骋的大手贴到屁股上才骂骂咧咧的起来,而是精神抖擞的从床上一跃而起;他不在抠门,池骋让他交话费,他一次性缴了五千块钱,彻底堵住池骋的嘴;他不在挑食,专挑清淡易消化的东西吃,辣椒碰都不碰;他不再和小醋包亲密无间,不在意出门就逮鸟,二宝这个称呼也和少听他叫了…… 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池骋早出还是晚归,他都不再过问了。 池骋每天回到家,看到的都是一张及其灿烂的笑脸,决不再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找茬儿,床上配合的相当默契。无论池骋提出多恶劣的要求,吴所畏一并满足,无论池骋让他说多粗俗银荡的话,他想都不想就脱口说出…… 池骋以前觉得吴所畏是小毛驴,抽一下走一步。现在觉得他是一只小乌龟,才把脑袋钻出来没几天,又缩进了坚硬的盔甲里。 吴所畏发现池骋也变了,他仅存的那点儿脾气都没了,他对自己越来越淡定,越来越宽容。他总是催促自己回家看看吴妈,至于在这期间他去干了什么,吴所畏无从得知。 又是酣畅淋漓的一宿。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身上就跟散了架一样,但听到闹铃响,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但很快又被池骋按了下去。 “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吴所畏揉揉眼“今儿是礼拜四,我得送你上班。” “用不着你送,你给我老老实实睡。” 池骋请了一天假,抱着吴所畏睡了一上午。 吃过午饭,池骋说:“晚上我有个高中同学聚会有参加。” 吴所畏点头。 这段时间他做的最多的一个动作就是点头。 池骋又说:“实在太晚就别等我了,回家陪你妈住一宿。” 吴所畏还是点头。 池骋定定着瞧了他一会儿,问:“你不乐意?” “没啊!”吴所畏看起来比池骋还兴奋,“老同学聚聚会多好啊!高中时期的哥们儿友谊最醇厚了,千万别断了联系,以后想交到那样的朋友都难了。” 池骋没在说什么,转身回屋换衣服。 …… 吴所畏回了公司,林彦睿朝他说:“刚才汪先生打电话来,说他打屋顶的壁纸换了,想把那几盏顶灯的样式也换一下。” “他有说换什么样的么?”吴所畏问。 林彦睿摇头:“他说让你瞧着办。” 吴所畏思忖了片刻,写了一张单子递给林彦睿。 “你照着这些规格去库房里取。” 林彦睿点头,拿着单子往外走。 吴所畏又站了起来,“等会儿,我还是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汪硕给你钥匙了么?” “给了。”林彦睿晃了一下“上次装修的时候就给了,一直没还。” 下午四点多,林彦睿带着吴所畏去了汪硕的家,楼房有些年头了,因为里面都是三百平以上的大户型,所以住的都是一些权贵人士。 进去之后,林彦睿和另外两个员工商量着要怎样搭配。 吴所畏就在各个房间走走串串,我是还没动工,里面的家具都是完整的,所以汪硕平时就住在这。吴所畏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不远处就是财政局的大楼,也就是这半年内,汪硕足不出户,就能看着池骋进进出出的身影。 吴所畏从窗户旁走开,坐在沙发上环视整间卧室。 装修都是六七年前的流行样式,看的出汪硕那时候的家境很好,一个宽大的液晶电视挂在墙上,下面有一个影碟机。 还有带着年代气息的摄影机和照相机,所在透明的玻璃柜里,让吴所畏一看就注意到。原来,六七年前,池骋就有了这种癖好。 吴所畏走了过去,用手拉了一下抽屉,拉不开,上面带着密码。 明知道这可能是汪硕下的一个套,吴所畏还是义无返顾的的往里钻。 没办法,诱惑力太大了。 试了一下池骋的名字,生日,汪硕的名字,两个人的名字,甚至把很郭城宇的名字都试了……结果还是不正确。 吴所畏刚要放弃,突然一个脑抽,把池骋和郭城宇的名字平在了一起。 然后,竟然进去了! 吴所畏不由的冷笑,你丫心里装着俩人,也不怕累死了。 然后取出摄影机和照相机,果然看到一叠叠的照片和一张张光盘。 但没有吴所畏想象中的那般银秽,这些照片大多都是三人的合影,最大尺度的镜头也不过是池骋搂着汪硕,或者亲一口,虽不过分但很显甜蜜。 而后,他又把光盘插进影碟机。 很快,池骋和汪硕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 吴所畏胸口一震,视觉冲击太大了,这是他们交往第一年拍的,也就是池骋只有十七八岁的时候,和现在相比判若两人。尽管那个时候已经是霸气凛然,可没有丝毫的阴郁之气,那满满一身的阳光味儿亮瞎了吴所畏的眼球。 他无法想象,池骋可以露出这么干净直爽的笑容。 他更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汪硕竟然如此青涩纯真,他扎在蛇堆里,和一群蛇嬉戏打闹的样子相当有爱。 画面切到海边,郭城宇手持摄像机,尽管镜头拉的有点远,吴所畏依然看到池骋抱着汪硕的头,与他在海浪立即问的画面。 郭城宇吹了一声口哨,高呼一声,“嘿,来点儿限制级的。” 然后吴所畏看到汪硕的衣服飘在海浪上,就把这一段跳了过去。 接着,郭城宇就进了镜头里,手持摄像机的变成汪硕。令吴所畏大跌眼镜的是,池骋竟然会唱歌,而且唱得那么好,郭城宇尽然会跳舞,而且跳的那么炫。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镜头里又蹦又跳,玩的相当High。 第一百六十七章:抽丝剥茧 然后,吴所畏又发现一件事。 所有的这些光盘和照片里,没有汪硕和池骋单独在一起的画面,郭城宇几乎无处不在。即便有汪硕和池骋单独的合影和录像片段,也很明显不是自拍的,都由第三人手持录像设备,这个人就是郭城宇。 这个问题在其后的一段视频里就有体现,连郭城宇都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我说,你俩干嘛每次都让我拍?自拍不成么?” 池骋很爽朗的笑了笑,“自拍没办法变换角度,拍摄效果不好。” 后来郭城宇就没再说什么,三个人一起进了池骋的家,心无芥蒂的坐在一起吃喝聊天,还喝了不少酒。可以看出来,他们仨中汪硕的酒量是最好的,那两个人说话已经拖着长长的尾音了。 吃饱喝足后三个人又开始闹,郭城宇拿起摄像机,镜头对着池骋和汪硕。 “亲嘴儿,亲嘴儿……” 然后吴所畏看到池骋相当陶醉的亲吻着汪硕,镜头拉到最近,近的可以看清两个人是如何吸吮着对方的唇舌。就像吴所畏每次情到深入,将眼睛微微眯起一条小缝,看到的池骋那张脸,性感魅惑。 “咬乳头,快点儿,我要看吃奶。”郭城宇又冒坏。 然后,池骋真的掀开王朔的衣襟咬了上去。 吴所畏突然觉得池骋咬的不是汪硕的胸口,而是自个儿的一颗心,被他咬得血肉模糊。尽管这样,他还是强忍着不是看了下去。 中间插了一段,等镜头再亮起来的时候,就是汪硕手持摄像机。 池骋忽然郭城宇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 “总攻大人。”汪硕调侃的语气朝池骋说,“亲一口郭子,我想看你亲郭子。” 郭城宇眯着眼睛朝着汪硕笑了笑,晓得阴阴邪邪的。 所谓的“总攻大人”池骋,也将放在郭城宇脖梗上的手臂收紧,猛地将他的脸拉至眼前,霸气的一笑,接着将嘴唇慢慢的朝郭城宇的薄唇贴了过去。 吴所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汪硕的呼吸在变重,与他玩笑的口吻截然相反。 但池骋真的醉了,醉的一口咬住了郭城宇的嘴唇。 然后,镜头抖了一下,吴所畏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再接着,池骋竟然没有松开郭城宇的薄唇,而是撬开他的牙关将舌头探了进去。 郭城宇一把箍住池骋的脖颈,狠狠与其唇舌交缠。 青春的放浪与激情,透着血性的浪漫,在镜头里肆意张扬。 镜头就越来越抖,有几次都已经反转90度,同样也把吴所畏的心折腾的天翻地覆。 只剩下最后一张光盘,吴所畏不知道自个儿还有没有命看下去。 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拳头攥的咔咔响,他不甘心。 于是,又把最后一张光碟插了进去。 这张光碟上面显示的日期跨度很大,不再像第一张光盘那样,几乎每隔几天就录一段,每次都换一个场景。这张光碟录像的地点很集中,几乎都是池骋的家,间隔时间很长,有时候要一两个月,最大的跨度是半年。 也许他们的感情经过了甜蜜期,正走向汪硕座位的“吵架期”、 在这张光碟里,吴所畏分明感觉到镜头里的汪硕变了,眼神变得多疑,性格变得敏感。他还发现池骋家里的家具每个一段时间就换新,两个人的身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多一片青紫或是伤疤。 最大的变化,郭城宇不再是手持摄像机的那个人。 吴所畏感觉自个的心越来越冷,有种莫名而来的恐惧。 后来录像跳到另一面,摄像机是开着的,画面却是黑的。吴所畏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是醒着的,一个是睡着的。很明显,平缓的呼吸时池骋发出来的,那轻微的鼾声,是池骋喝酒之后才会哼出的节奏。 这是长长的一段睡觉录像,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就是在黑暗的房间内拍摄的。 吴所畏美耐心,一直往后拖,拖到某个时间点,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句对话。 汪硕问:“池骋,谁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 很久很久之后,吴所畏才听到池骋用充满醉意的腔调哼出两个字。 “郭子。” 再接着,视频戛然而止。 吴所畏的心仿佛也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他想起身把光盘放回去,却因为没站稳,一下出溜到地上,脑门儿戳在了电视柜的一个角上。 林彦睿听到动静,迅速跑了进来。 “吴总,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吴所畏急忙起身,“你去忙你的吧,我在找东西。” 林彦睿走了出去,吴所畏着急忙慌的把光碟和照片各归各位,但要把最后一张光盘放进去的瞬间,吴所畏犹豫了。 “林子,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 林彦睿点点头。 很快,吴所畏从下面的办公用品店买了一张空光盘,回来之后,把最后一张光盘的视频内容导入新的光盘里,然后才把这张光盘放回原位。 最后检查了一遍,所有东西归置整齐,吴所畏才走出汪硕的房间。 …… 高中同学聚会,有池骋,有郭城宇,也有汪硕。 因为太久没见到汪硕,一些同学听说他回来,才特意办了一场同学聚会。当初班上的风云人物,现在依旧是全班同学关注的焦点。那会儿三人飞扬跋扈,很多人不敢和他们开玩笑,现在全已经成熟稳重,什么调侃的话都敢飙出口。 “吃老大,以前我们总觉得你和郭城宇是一对。” “哈哈哈……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的,你和郭子上厕所都用一个坑儿。” “我印象特别深,又一次咱们学校组织义务劳动,回来集体洗浴。轮到咱们班洗的时候,喷头正好差一个,老师问哪两个人可以同洗,所有人想的都是你和郭子。” “当时我们全都瞄你跟郭子的大鸟,还胡猜睡得更雄伟,获胜的那个成为总攻大人。” 一群少妇剩女在旁边起哄。 “你们也太坏了。” “原来总攻大人是这么来的。” 池骋叼着一根筷子,不声不响的听这些人胡侃,郭城宇顾自耍着酒瓶,完全不把这些话放在心里。汪硕趴在俩人中间,摆弄他那根蛇形钥匙链,抑制了呵呵的,偶尔还会开口凑个热闹。 “汪硕。”方信笑着调侃,“我们那会儿老在背地里管你叫汪小三,谁让你插进总攻大人和郭子中间碍事的?” 汪硕促狭一笑,“爷我就是小三。” 说着一把搂住郭子,含羞带燥的小样儿还正像那么回事似的。 池骋嘴里叼着的那根筷子,啪叽一声,断了。 后来一群人又起哄让池骋唱歌,池骋直截了当的拒绝。 “这些年抽烟抽多了,把嗓子抽坏了,唱不了了。” 那些人又让郭城宇跳舞。 “别介。”郭城宇说,“我偶像包袱太重了,这种小场合来不了这个。” 汪硕也跟着起哄,“怎么这么磨叽?让你们来一段就来一段呗,当初校园里的黄金搭档,迷倒万千美少女的色胆儿都哪去了?” 架不住众人的呛呛,俩人还真示意性的来了一段。 过度谦虚果然就是骄傲,池骋一亮嗓子,那种低沉的穿透力把少妇的心都听酥了,颇有种一见池骋误终生的感慨。郭城宇绝逼是逆生长,不仅脸像是打了玻尿酸,老胳膊老腿儿都焕发了青春,随便舞两下子惊艳四座。得亏姜小帅没看见,看见立马不鸟丫的,这种牲口,谁尼玛栓得住啊? 七年了,旋律和舞步配合得天衣无缝。 …… 聚会过后,三个人又是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离开众人的眼线,便各走各的。 上一次郭城宇串到汪硕那条路,瞧见他不在,立刻猜到他是去找池骋了。 这一次,他直接串到了池骋那条路上。 果然,前方的路口闪出了汪硕的身影。 他在池骋深喉默不作声的走着,脚几乎不离开地面,就像是滑行,像蛇一样,嗞溜嗞溜的声音钻入池骋的耳朵里。 一个阴暗处,池骋猛地将汪硕抵到墙上,大手扼住他的脖子。 “着到底他妈的是为了什么?” 汪硕不挣扎,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池骋。 几分钟之后,空气中传来汪硕残破的哭嚎声。 “池骋,我糙你妈!!” 久违的两道眼泪滑到池骋的手背上,他的手赫然一松,汪硕出溜到地上。 郭城宇站在不远处,赤红的双目定定的注视着这一切。 “你没和他睡过对不对?”池骋突然薅起汪硕的衣领,将他提到自个儿面前,“无论你点头还是摇头,只要你吱一声,我就原谅你。” “你不是都看到了么?”汪硕说。 池骋狠狠将汪硕摔到地上,掉头走人。 身后的哭声将池骋眼前的黑夜豁开一个大口子。 郭城宇大步走过去,将汪硕抱起来送到了自个儿车上。 …… 吴所畏其实就在不远处,但他对这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眼睛里只有自个儿的偶像。 “我今儿下午磕到桌子角,脑袋起了一个大包。”吴所畏说,“我的铁头功废了,听说你能拿脑袋劈钢板,我想拜你为师,把这门功夫捡回来。” 不料,汪朕说:“这个伤身,教你一个别的。” 吴所畏眼睛放光,“真的?厉害么?好学么?能当绝招使么?” 问了一大串,汪朕都没搭理他。 直接打开车门,直接拿出一个橡胶手套,往里面吹气,吹鼓了之后塞进车里,把车门关上,手执一根钢针,在吴所畏面前闪了一下,然后手腕一发力,钢针穿透汽车玻璃,将里面的橡胶手套扎爆炸了。 吴所畏看的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不是忽悠人的吧?” 汪朕又重新演示了一遍刚才的小绝活,钢针穿玻璃。 吴所畏腿都软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用手腕的力量。”汪朕简短地讲解。 吴所畏把他的大手拽过来,放在自个儿手上观摩了一下,说:“你丫会不会一失手,把下面那根撸掉了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相见恨晚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睁开眼睛,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整个房间都亮了。明明是个大晴天,可吴所畏却觉得阴云密布,心里乌突突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无端憋闷。 侧头一瞧,瞬间找到了压力之源。 池骋不声不响的倚靠在旁边的床头上,睡袍似穿未穿,坦露一大片胸肌,刚硬的线条一路延伸到高耸的眉骨。眼睛像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嘴角微微一动,被牵扯的胡茬儿就像密密麻麻的刀尖,扎刺这令他不快的人。 吴所畏依旧对昨晚的同学聚会不闻不问,直接伸出一条手臂搂抱着池骋,半边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手顺着睡袍的敞口伸了进去,在池骋腋下和腰侧抚摸着。 这么一个亲昵的动作,立刻削弱了池骋身上的戾气。 “昨晚干什么去了?” “你问我么?”吴所畏懒洋洋的回了句。 池骋沉定定的目光灼视着他,“不然呢?” 吴所畏直言不讳的说:“本来我想去接你,怕你喝多了酒没法开车,然后半路撞见了我偶像,就和他随便聊了几句。结果发现他有一门绝技,我特别感兴趣,于是我就拜师学艺,向他学习这门功夫。” 吴所畏这一番解释说的真实诚恳,耐心详细,毫无隐瞒的意图。让池骋无话可说,无火可发,只能硬生生的憋着。再配之一个可人疼的笑容,连鼻子眼儿都给堵死了,一口气都喘不出来。 吴所畏又说:“你都想象不到他有多厉害,竟然可以用钢针穿玻璃,还能扎破玻璃对面的橡胶手套!你等着,我爸道具拿回来了,我给你大概演示一遍。我草,特牛B!” 说完,找他昨晚上放在床边的橡胶手套、钢针和玻璃。 “诶,我记得我睡前就放在床头柜上了,哪去了?池骋,你看见我那些……道……道具……了么?” 说到后面,吴所畏瞄了一眼池骋,猛然发觉他的脸已经黑透了。 “我已经扔了。”池骋说。 吴所畏诧异,“为什么扔啊?” “你练它干嘛?”池骋虎眸威瞪,“不折腾折腾自个儿不舒心是吧?” “我就是觉得好玩啊!”吴所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池骋强压下去的火又冒了上来,“你是觉得这门功夫好玩,还是觉得他这个人好玩?” 吴所畏大喇喇的笑,“他这个人确实也挺好玩的。” 池骋的脸阴寒至极,声音有种要爆破的前兆。 “不——许——玩。” 三个字就像三声枪响,威慑力极大。 按照吴所畏以往的脾气,他肯定得问一句为什么,或者强行和池骋对着干。这么一来,池骋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将心里的郁结爆发出来。 但这次吴所畏没有。 直接回了句,“那我不玩了。” 突然这么听话,反倒让池骋心里更窝火了。 吴所畏又把池骋的收拉倒自个儿脑门上,说:“昨天下午摔了一个跟头,把脑门儿撞出一个大包。” 赤裸裸的撒娇,纯粹就是一个目的——噎死你! 吴所畏拖着池骋的手给自个揉了揉脑门儿,后来把手放下来,笑眯眯的瞧着池骋。 池骋一瞧他这副小样儿,哪舍得把手停下来?只能憋着火继续揉。 想等揉完了接着“审讯”,结果吴所畏竟然睡着了,全然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特自在的贴在池骋的肚子上睡了个回笼觉。 池骋突然发现,他有点儿摸不准吴所畏的脉门了。 …… 下午,吴所畏再去公司的路上,买了一箱子橡皮手套,两块大玻璃和十几盒钢针,完全把池骋的话抛在脑后。 到了公司接着练。 办公室噼里啪啦乱响,钢针到处飞,没一会儿就传来不明的爆破声。 第二天下午,吴所畏竟然以换灯为由,屁颠屁颠的跑到汪硕家,门一开看到两道阴郁的目光,吴所畏反倒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也在啊?” 汪硕倚在门框处,懒懒散散的目光打量着吴所畏,“什么叫我‘也’在?这就是我的家,难不成你是来这找池骋的?” “那倒没有。”吴所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来找你哥的。” 汪硕的脸色变了变,“你找他干嘛?” “学手艺啊!”吴所畏晃了晃手里的“道具”。 汪硕扬了扬下巴,“他在屋里睡觉呢。” “那我先在外面等会儿。” 说着径直的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脑袋在屋顶上看了几眼,问汪硕:“这几盏灯换的怎么样?还满意么?” “还成。”汪硕实话实说,“你倒是挺会搭配颜色的。” 吴所畏也实话实说,“我也没刻意搭配,就挑一样色的来。” 汪硕抬眼皮瞄了一眼,这些灯各个颜色不同,哪有一样色的?可在吴所畏这个大色盲眼里,只要灯的样式相同,颜色全都差不多。 闹了半天这所谓的“搭配学”,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两人面对面而坐,自打看了那些视频,吴所畏对汪硕的所有反感一并消除了。 “我觉得你和池骋之间有误会,我愿意帮你们澄清。”吴所畏说。 汪硕非但不领情,还拣敏感的问题刺激吴所畏。 “你觉得我和池骋复合么?” “够呛。”吴所畏还算客气。 汪硕凑到吴所畏耳边轻声问:“要是我抹黑你呢?给你俩制造误会呢?” 吴所畏露出圣母的笑容,“我还是会继续为你澄清的,我坚信你和郭子是清白的,我要彻查此事,还你一个公道。” “我欢迎你给我漂白。”汪硕捏了捏吴所畏的脸,“可我还想继续抹黑你,咋办?” 吴所畏还是那副耿直的表情,“你爱抹黑不抹黑,我这个人只对事不对人,我有自个的原则。我不会为了一己私利隐瞒事实的,我宁愿对自个残忍一点儿,也不愿意对池骋残忍。” “你用情挺深啊。”汪硕似笑非笑的看着吴所畏。 吴所畏还之敬畏的眼神,“没有你深,前辈。” 汪硕随之露出爽朗的笑容,“行了,不和你闹了,我去把我哥叫起来。” “别,我希望我的偶像可以睡到自然醒。” “那你可以准备一个花圈了。”汪硕说,“他从来都没自然醒过,如果我不叫他,他很可能就这么睡过去了。” 吴所畏,“……” 大约三分钟过后,汪朕从里屋走了出来,上半身赤裸,下面一条宽松的裤子。 汪硕的目光立刻定在了他身上,一身的腱子肉,脂肪含量不足百分之八,有着世界上最完美的胸肌和腹肌。 他听人家说过,男人的那玩意儿和身高是成正比的,和体重成反比。池骋的身高是一米八七,那活儿是多少多少公分;偶像的身高是一米九三,那么他的…… 咳咳……吴所畏不厚道的笑了。 汪硕给了吴所畏脑袋一个爆栗子,“盯着别人的裤裆都能看乐了,池骋也真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吴所畏又嘿嘿笑了两声。 然后,汪朕就开始验收吴所畏近两日的苦练成果。他没让吴所畏直接用钢针打玻璃,而是先让他用钢针刺沙袋,扎进去就算合格。 吴所畏站在距离沙袋一米远的位置,开始抖手腕。 结果,钢针非得到处都是,就是扎不到沙袋上,即使碰到,也不能扎进去。 “我这两天练得太频繁了,有点儿超负荷,现在手腕一点儿劲都没有。” 汪朕给他揉了揉手腕,说:“不是训练的缘故,是你的发力角度不对。这么练不仅不能增加手腕力量,还容易扭伤。” 吴所畏突然觉得,被汪朕揉了两下之后,腕子轻松多了。 “我手把手教你。”汪朕说。 吴所畏受宠若惊,还未从惊喜的余韵中走出来,汪朕就握住了他的手,相当有利的一个甩腕,钢针飞速飚了出去。 然后,汪朕不紧不慢的走到沙袋前,将插在上面的钢针拔了下来。 很快,细细的沙子漏了出来,在沙袋和地面中间形成一条笔直的丝线。 “哇塞。”吴所畏拍手叫好。 汪朕面无表情的走到吴所畏身后,高达的身形将他整个人拢住,继续手把手的教他甩腕射沙袋。 五分钟过后,沙袋上扎了一圈的钢针。 “你自己去拔。”汪朕拍了拍吴所畏的脑袋。 吴所畏听话的走了过去,一根一根的拔下来,等都拔完了,惊讶的发现漏沙子的丝线竟然围成一圈,漏下来的沙子在地上拼出一个“心”形。 赶紧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两道倾慕的眼神扫向汪朕,“可以把你电话号码告诉我不?” 汪朕没理吴所畏。 吴所畏略显失望。 临走前,汪朕手持一个气球朝吴所畏走了过来。 啪的一声。 气球爆炸了,吴所畏下了一大跳。 结果,气球里炸出一个苹果,砸在了吴所畏的脑袋上。 吴所畏拿在手里的时候,心还是砰砰乱跳。 “谢谢。” 汪朕没多说什么,目送吴所畏离开。 吴所畏站在电梯口,刚要一口咬下去,猛然发现苹果上有很多小孔,像是钢针扎出来的。再仔细一看,这些小孔竟然扎出是一个数字。 很明显,这是汪朕的手机号。 吴所畏禁不住被汪朕的心意感动了,这家伙太有情调了,本来吴所畏还想先把汪朕号码输入到手机里,回家前把它记住,然后再删掉,免得让池骋瞧见。结果汪朕直接把号码扎在了苹果上,这么一来,吴所畏急着吃苹果,就得先把手机号码记住。 咔擦咬下来一口,心里不由的感慨,你姥姥的,相见恨晚!! 第一百六十九章:一个苹果引发的 吴所畏走后,汪硕从另一间卧室冒出来,直直的盯着汪朕看。 “瞧你那样,还挺稀罕他的?” 汪朕不说话,顾自穿鞋带。 “模样俊,没心眼儿,俩大眼珠子骨碌碌转,特可人疼是吧?”汪硕又问。 汪朕还是不说话,深邃的瞳孔散发着幽幽冷冷的光,与刚才吴所畏的那份温柔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汪朕,你他妈的是哑巴了还是怎么着?”汪硕怒了。 汪朕终于开口,事实证明,他开口不如沉默。 “你说的都对。”汪朕说。 汪硕的脸唰地一下就黑了,习惯性的咆哮式语气和汪朕说话,“我草,你丫是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啊?我发现了,池骋对你个性的总结真到位,你特么的真是遇强则强,遇呆则呆。你瞧你俩凑一块那副呆样儿,没见过那么呆的了!” 汪朕穿好了一只鞋的鞋带,又拿起了另一只鞋。 汪硕还骂,“你丫真是变色龙!遇啥变啥!遇见他你就变成一只猪了!” 汪朕站起身,俯视着汪硕。 “所以我看见你就想抽你。” 汪硕心里的火苗子蹭的蹿了上来,嗷嗷扑向汪硕。 “我草,汪朕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别以为你丫长了几根硬骨头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了,我特么招来一批蛇咬死你丫的!” 汪朕大手攥住汪硕的后勃颈,说:“你该吃药了。” 汪硕像是被汪朕扼住了哑穴,嘴巴大张着,咿咿呀呀说了好几声,愣是发不出一个标准音来。汪朕就这么拖着汪硕,蹲下身找调解植物神经的药,拿出来直接塞进汪硕的嘴里,连口水都不给喝,硬是用手推挤到了胃里。 松开汪硕之后,他依旧黑着脸大骂。 “汪朕你丫就作吧!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自个儿亲弟弟,怪不得妈说你是白眼狼,你丫就是只白眼狼!我草……你要干嘛……啊啊……” 汪硕让汪朕倒着绑在沙袋上,每个指缝一根钢针,齐齐朝他飚射过去,每一根钢针都擦过汪硕的关键部位,钉在对面的墙上。 “汪朕,我警告你!”汪硕的脸都憋红了,“你特么最好快点儿放我下来,不然我吹哨了,我一吹哨我的爱蛇就蹿出来咬人了。” 汪朕继续对摇摇晃晃的汪硕飚钢针。 汪硕刚要吹哨,钢针就从喉结处擦过去;在想吹,又一根钢针飚过来了;拼死一搏,十根钢针绕着脖子飞向对面的墙。 “啊啊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妈打电话,我特么要告你一笔!!”汪硕两条胳膊乱舞,“妈,妈……我哥又欺负我,您赶紧管管他!” 后来,闹没劲了,汪硕蔫了。 汪朕走到汪硕面前,定定地瞧着他那张被沙子覆盖的土灰色的脸。 汪硕特委屈,“尼玛我这么多年不长个儿是为了啥?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从小到大这么对我,我能长不开么?” 汪朕和汪硕从小打到大,每次打架,汪硕都得提这事。 这次,汪朕总算对此事做出了一个回应。 “咱俩摄入的营养是一样的,只不过我的供给到了身体各处,你的全用来长心眼儿了。” …… 回到公司,吴所畏把那个苹果放在办公桌上反复观摩欣赏,越看越稀罕。 一直到晚饭前,他才一口咬下去,简直甜到了心窝里。 导致他吃晚饭都没有胃口了。 “不是训练的缘故,是你的发力角度不对。这么练不仅不能增加手腕力量,还容易扭伤……” 耳朵里响起偶像的教导,吴所畏想着想着,就开始无意识地抖手腕。一把小心,筷子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径直地朝池骋的脸上扎去。 池骋两个手指夹住吴所畏飚过来的筷子,不动声色地瞧着他。 “没拿稳。”吴所畏讪笑一声。 人家筷子没拿稳都是往地上掉,吴所畏筷子没拿稳是往别人脸上飞,池骋当然不会主动把筷子还回去。 吴所畏只好自个儿拿,结果手握住筷子往回扯的时候,池骋竟然不放。 池骋的力道拿捏得相当精准,这是吴所畏腕力的极限值,不轻不重,刚好在这个力度的时候,吴所畏扯不下来。可吴所畏变换了一下手腕施力角度,楞是把筷子拽出来了。 看来,是有高人指导过。 吴所畏没想到,池骋足不出户,不派一个眼线,仅凭着一双飞出去的筷子,就把他“闯红灯”的行径洞察得一清二楚。 当然,池骋没有直接质问吴所畏,只是给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警告。 “下次别干这么危险的事了。” 吴所畏大喇喇地回道,“差点儿插到你的眼睛里吧?” 不是差点儿,是已经,插进了我的心窝里。 …… 晚上,吴所畏一个人去洗澡,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池骋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 “苹果好吃么?” 池骋直接代替吴所畏回复。 “你最好换个手机号,免得我查到你是谁。” 然后,池骋把这个号码加入黑名单。 晚上,吴所畏趴在床上,眼睛时不时的瞄一眼手机。他先给汪朕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这是自个儿的手机号,然后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池骋朝旁边扫了一眼,吴所畏假装一副玩游戏的派头。 如果,吴所畏堂而皇之地和这个人聊天,池骋倒不觉得有什么,因为那明显示为了让池骋吃醋。但问题是吴所畏不按套路出牌,他鬼鬼崇崇的,他相当提防池骋,他发过去的短信会立刻删掉,他掩饰的目光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的意思。 晚上,吴所畏睡着之后,池骋给汪硕打了一个电话。 “吴所畏下午去你家了?” 汪硕那头沉默了半响,说:“你问我不是纯粹找虐么?他就是没来,我也得说他来了;他就是没盯着我哥的裤裆瞅,我也得说他盯着瞅了:他就是没让我哥手把手教绝活儿,我也得说他们那么干了……池骋,你够可以的啊!为了一个苹果,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短信是你发的?”池骋问。 汪硕说,“你会为了抹黑情敌,收到你爱的人向你证明他有多在乎你情敌的一个电话么?” 池骋沉默了半响,说:“让你哥把苹果收起来。” 然后,挂了电话。 汪硕挂了电话,忍不住哼笑一声,让我哥把苹果收起来?你丫还能拿我们家苹果怎么着啊? 莫名其妙地笑了几秒钟过后,猛地将手机摔到楼下。 这部手机是汪朕给汪硕的,相当防摔,汪硕摔了N多次,每次都完好无损地回来汪硕的手上。 这次我看你丫的碎不碎! 汪硕失眠了,整整在沙发上窝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就听到门铃响。 打开门,外面站了十几个搬运工。 “您好,我们是绿野果园的,这是您预订的苹果。” 说着,十几个人鱼贯而入,将怀里抱着的一箱箱苹果搬进屋内。很快,这批人走了出去,电梯里有走出另外一批人,又是一箱箱的苹果。 汪硕眼睁睁地看着一箱箱的苹果堆满了他家的一个屋,二个屋…… “嘿,我说,你们要干嘛啊?” 汪硕已经被挤到了汪朕的卧室,大吼一声,“汪朕,你丫还睡呢?咱家都要让苹果包围了,我操你大爷,你麻利给我起来!” 结果等汪朕睁开眼,苹果已经推到床边了。 那边嘿咻嘿咻的,十几人把苹果箱子往汪朕的床上推。 汪硕在汪朕胸口爆砸两拳。 “都是你丫干的好事!赶紧给我杀出一条路来,不然咱俩还怎么出去啊?” 正说着,几十个箱子不知道怎么就散了,苹果叽里咕噜让他们身上滚。 家里俨然成了苹果的海洋。 汪朕相当淡定地站起身,打开窗户,直接从四楼跳了下去。在一个大妈惊悚的目光中,双脚稳稳砸地。 然后,往前走了几步,拍了一个刚捡了手机的小伙子的肩膀。 “谢谢,我这是我的手机,” “你怎么证明这……这……” 小伙子一边说话一边转头,导致嘴里的话都跟着拐弯了。 “大哥,大哥,我就是您的手机,我只是帮您捡起来。” 汪硕还在窗口嚎叫,“汪朕你他妈的真行,你走了我咋办?我特么咋出去?啊啊啊……” 正说着,苹果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汪硕已经被挤到了写字桌底下。 苹果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汪硕只好跳进一个箱子里。 这时候听到对方一声招呼。 “汪先生,您的苹果已经齐了,我们走了。” 汪硕低头一瞧,他就一个箱子的活动空间,这个箱子就是他哥拿来装苹果的,所以里面还有几十个自家的苹果,特别硌人。他想扔还没处扔,到处堆着苹果,他基本已经让苹果“活埋”了。 “让你哥把苹果收起来。” 汪硕这个时候才明白池骋这句户的含义。 他老人家真是深谋远虑,出手不凡啊!汪硕到此不得不佩服。因为他发现,这个箱子用来装他还可以,如果换成他哥那个宽大的身板,再不把这些苹果收走,肯定得被活活憋死。 狠在大苹果上咬了一口。 有福都让你一个人享了,有难却让我一个人扛,汪朕,我这辈子算他妈折你手里了! 第一百七十章:士可杀也可辱 事实证明,池骋的警告在吴所畏身上又一次失效了。 吴所畏回到公司后,还是继续练他的钢针穿玻璃,几乎痴迷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除了那些非他不可的工作,其余的皆派给属下做,他就一门心思练绝活儿。姜小帅潜伏了N天之后,终于露面了。 他刚从车上下来,就惹来无数关注的目光,进了公司门口往二楼走的一路上,几乎是百分之百的回头率。不过师父就是师父,在如此多的目光追捧中,依旧能保持淡定,持着一张拉风的俊脸走到吴所畏的办公室门口。 砰砰砰! 敲了三下门。 里面也是啪啪啪回应了三下。 姜小帅神色一滞,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当即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墙上到处挂着气球,有刚吹鼓的,还有已经爆炸的,钢针盒到处乱丢,明晃晃的钢针更是随处可见。 吴所畏对着一块纸板纵情挥舞着手腕,他现在不求能穿透玻璃,只有能穿透纸板把气球戳爆了就可以。 “我说……你这干嘛呢?” 听到姜小帅的声音,吴所畏兴奋地转过头来,一看到眼前的人,不由的吃了一惊。 姜小帅的造型潮爆了,黑色圆框复古眼镜,黄色的卷头,配上三件套西装和运动款的皮鞋,简直亮瞎了吴所畏的眼球。 “我擦,你这是干嘛啊?” 吴所畏把姜小帅拽过来,将他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多角度观摩。 “钓凯子啊!”姜小帅乐呵呵的。 吴所畏在他小卷毛上揪了一下,说:“钓凯子干嘛?” “玩啊。”姜小帅说,“现在诊所所有人帮我关着,我那么多闲散时间,不钓凯子干嘛去?前两天我在酒吧瞧上一个小正太,刚十六,那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吴所畏哼笑一声,“我估摸你在他脸上掐出水来,郭子得在你脸上掐出血来。” “别介!”姜小帅不痛不痒的,“人家可没这个工夫,三角恋就够他忙活的。” 吴所畏沉默不语。 姜小帅发现,以往他和吴所畏说郭城宇和池骋的事,吴所畏总会喷他。今儿再和吴所畏提起这事,他完全一副无话可说的态度。 难不成他终于认可了这种说法? ,嘿,你是不是也瞧出了什么端倪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勾勾手指,让姜小帅跟着自个儿坐到电脑旁,插入光盘,把那天的视频放给姜小帅看。 “我没看到这里面有郭城宇啊!”姜小帅纳闷。 吴所畏一直拖到最后面,把视频结尾处的那段放给姜小帅听。 姜小帅听后也是神色大变。 “果然不出我所料。”姜小帅猛的一拍桌子,“这俩人果然有奸情。” 吴所畏又把他之前看到的一些片段告诉姜小帅,师徒俩抛开个人因素,趴在桌子上开始客观地分析这件事。 “我觉得池骋喜欢郭城宇的可能性比较高……”吴所畏说,“从这些视频录像里,我没感觉郭子对池骋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如果你喜欢你的哥们儿,你能泰然自若地拍摄他和别人恩爱的画面么?” “这事发生在郭子身上极有可能。”姜小帅神神叨叨的,“他这人特邪乎,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吴所畏对姜小帅的言论不屑一顾,“你才和他亲密接触过几次,足够了解他么?都没在一个被窝睡过觉,你有什么发言权啊?” “谁说我俩没在一个被窝睡过觉?”姜小帅愤然而起。 吴所畏立刻凑过来追问,“啥时候睡的?郭子那玩意儿好使不?你俩一次性干了几回啊?……” 姜小帅眼神幽幽的,“这个话题一会儿在讨论,咱先说正事。” “别啊!”吴所畏心急火燎的,“我想听啊!这么大个事你咋都……” “汪硕!” 俩字,瞬间浇灭了吴所畏八卦的热情。 姜小帅继续,“我觉得当初汪硕和池骋分手,肯定和郭城宇脱不开干系。要么就是郭城宇故意睡了汪硕,好让池骋和他分手。要么就是汪硕自个制造了这场误会,让池骋和郭城宇撕破脸,就这两种可能性。” 吴所畏立刻下了定论,“肯定是后面一种。” “口说无凭啊!”姜小帅叹了口气。“你也只是根据录像做出的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你有充分的理由,汪硕本人不承认也没辙啊!万一人家当初就是受了刺激,一时冲动才和郭子睡的呢?” “现在追讨原因没意义了。”吴所畏目录精锐之色,“我只关心结果 “你觉得呢?”姜小帅问。 吴所畏言之凿凿,“没睡。” “所以呢?”姜小帅又问。 吴所畏目光烁烁,“所以我得把事实的真相调查出来,还郭子一个清白。” “你别忘了。”姜小帅慎重地提醒,“你给郭子漂白了,就等于把汪硕和池骋之间的误会解除了。” “我知道。”吴所畏面不改色,“我就是为了给汪硕澄清,看了那些视频之后,我发现汪硕对池骋用情至深,他不可能做出背叛池骋的事。” “汪硕不是善茬儿。”姜小帅说,“你听过农夫和蛇的故事么?汪硕就像那条蛇,你对他好,他不仅不会感恩你,很有可能会反咬你一口。” 吴所畏淡淡说道,“我不会让他白咬的。” 姜小帅没再说什么。 房间陷入一片沉寂,正当气氛有些沉重的时候,突然一个气球爆炸了。 姜小帅的注意力瞬间转移。 “你这到底干嘛呢?练扎气球?将来逛庙会的时候扎奖用?” 吴所畏嘴角扯了扯,“你咋把我想的那么有追求呢?” 姜小帅噗嗤一乐,“那你干嘛用啊?” 吴所畏把那天遇到偶像,以及所见所闻均告诉了姜小帅,言语中不时透露出对汪朕浓浓的倾慕之意。姜小帅轻咳一声,“你说的这是人么?我怎么听着像钢铁侠啊?” “怎么说话呢?”吴所畏还不爱听了,“你要是看见他本人,就不会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了。你不知道他有多酷!哎……无法用言语形容,光是想想,我就有种想回炉重造,重新投胎的冲动。” 姜小帅用手捅了捅吴所畏的胸口,问:“动心了?” 吴所畏趴在桌上美不滋的说:“没准。” “你不是真格的吧?” 吴所畏但笑不语。 “我说,你可别冒傻,这要是让池骋知道了,有你后悔的!” “也许在我后悔之前,他就已经不要我了。”吴所畏用钢针在桌上扎出密密麻麻的小孔,接着说,“我就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免得他到时候找不到理由踹了我。” 姜小帅心底泛出一抹心疼之意。 “我觉得池骋对你的感情不太可能是假的,我到现在还记得你被蛇咬的那次,池骋和你说的那些话,当时特有感触。” “本来也不是假的。”吴所畏说,“他对我说的那些话可以打动你,对别人说的那些话同样也能打动我。他对谁都不是假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真的,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 姜小帅走后没多久,池骋就到了吴所畏的公司。 当时吴所畏还在办公室扎气球,噼里啪啦地声响一直传到楼下。 秘书正好从二楼下来,看到池骋打了声招呼。 池骋叫住她,“你们总经理呢?” “就在办公室,” “干嘛呢?”池骋问。 秘书欲言又止,因为吴所畏事先叮嘱过她,如果池骋问起来,一定不能提他练钢针穿玻璃的事。 池骋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径直的朝楼上走。 这时候有个更快的身影从他身边闪过,直奔吴所畏的办公室门口而去。 池骋急跨两大步,揪住报信儿人的后勃领,一把将其甩在楼梯口。 然后,默不作声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吴所畏练得很投入,眼睛一直瞄着气球,对身后的人毫无察觉。 池骋直接扯断领带,大手扼住吴所畏的脖颈,用领带蒙住他的眼睛。又一把扯下黑色的沙发罩,把吴所畏装在里面,再用皮带狠狠一勒,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整个过程不足三分钟。 没人知道池骋把吴所畏打包劫走了,都以为池大少亲自来这提货了。 池骋都把吴所畏摔进车里了,吴所畏才反应过来大声呼叫。 “你……你谁啊?你要绑架我?” 池骋不说话,阴着脸启动车子。 吴所畏一听到车响,心里更慌了。 “我告诉你啊”士可杀也可辱,但你不能动我公司里的钱!敲诈我公司的资金,门儿都没有!“ 池骋真想一刀宰了这只宁可被奸了也不想被拔毛的铁公鸡。 安静了片刻,吴所畏再次开口。 “大哥,我咋听你这喘气声有点儿耳熟啊?” 池骋保持沉默。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大哥,你是不是老池家的?” 池骋依旧不说话。 “不是啊……”吴所畏又问,“那你姓啥?” 池骋终于开口。 “屠。” 还有这姓?吴所畏再问,“那你叫啥?” “夫。” “……” 第一百七十一章:潜伏的危机 闻到一股熟悉的大宝面霜的味道,吴所畏知道他到家了,也最终确定“绑架”他的人就是老池家的孽畜。 领带被解开,吴所畏视线前方就是自家床头。 与以往的恐惧相比,吴所畏这次一点儿都不害帕,不仅不害帕,还扭头朝池骋抱怨一句,“咋都没惊喜啊?” “惊喜?”池骋微敛双目。 吴所畏含羞带臊地说:“你用这种特殊的方式‘绑架’我,不就想在解开眼罩的那一刹那给我一个惊喜么?哪呢?惊喜在哪呢?” 环顾四周,确定没有惊喜过后,吴所畏略显失望她说:“真没劲!” 池骋要是有心脏病,得让吴所畏气出个好歹来。 吴所畏双手被反绑,也不挣扎,也不慌乱,就那么静静地趴伏在床上,脸颊贴在床单上,眼神微微眯着,看起来还挺舒服的样子。 池骋阴森森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想要惊喜是吧?这就给你。” 说着走出房间,把从吴所畏公司收缴上来的“赃物”通通提进来,摆在吴所畏的眼皮底下。很明显,池骋要把这个“案子”好好审一审了。 吴所畏撇了撇嘴,“不好玩,我都见过了。” 池骋也不和他置气,淡然自若地走列抽屉里,拿出一枚很小的圆蛋和一个感应器。 “这是干什么用的?”吴所畏目露好奇之色。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池骋把小圆蛋涂满润滑液,从吴所畏的密口推了进去,一直推到深处。 吴所畏不仅不排斥,还挺了挺腰身。 “怎么都不会动啊?” 池骋不予回应,拿过一个气球,打了气之后栓在吴所畏的尾骨处,然后用钢针轻轻一戳,气球啸的一声爆炸了。 感觉屁股蛋儿一阵麻痛,吴所畏下意识的缩起小菊,里面的小圆蛋立刻震动起来。 “晤……”吴所畏忍不住闷哼一声。 池骋手里攥着的那个感应器亮了,这个东西与小圆蛋是一体的,一旦小圆蛋受到刺激开始震动,它就会亮起红灯。上面还有收缩力的数值,池骋可以由此查看吴所畏小菊受到的冲击力,从而判断他的神轻紧张度。 一个气球爆炸过后,又一个气球被绑在了吴所畏的臀部。 池骋在吴所畏紧张的目光注视下,又把钢针移了过丢,这个过程中吴所畏高度紧张,里面的小圆蛋就开始玩命震动。吴所畏一边享受着肉体上的欢愉,一边还要承受精神上的痛苦折磨。 看起来貌似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吴所畏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随着气球数量的增多,池骋扎破气球频半的加快,吴所畏才发现这不是闹着玩的。 气球爆炸前后的紧张感让吴所畏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憋闷得难以忍受,几欲昏厥。小圆蛋震动的强度越来越大,肉体刺激越来越强烈,加剧了吴所畏的窒息感,而这种窒息感又反过来对小圆蛋施力,让它更加卖力地震动…… 如此恶性循环,吴所畏又爽又痛苦,又痛苦又爽,精神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 于是他开始讨饶,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在说软话。 “池骋……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求求你了……”吴所畏痛苦地挣扎扭动,豆大的汗珠手淌到床单上。 池骋强忍着心疼说:“你先想明白自个做错了什么再求我。” 说完,又把二十几个气球一次性打足气,散落在吴所畏的臀部四周。 池骋这边还没施刑,吴所畏就开始紧张了,一紧张小圆蛋又开始“工作”。几乎没有任何喘气的工夫,池骋手里的钢针又晃了过来。 明明是最让吴所畏兴奋的利器,现如个却成了最让他恐惧的东西,他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钢针和气球了。 池骋就像个心理TJ师,他知道什么时候扎,怎么扎,给吴所畏带来的精神折磨最剧烈。二十多个气球,快慢不一地在吴所畏的菊口四周爆炸,带来更强一轮的折磨。 “我想明白了……”吴所畏近乎崩溃地哭号,“我不玩钢针穿玻璃了……再也不玩了……呜呜……” 池骋依旧不紧不慢地进行着手里的动作。 吴所畏感觉自个都要咽气了,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十口气有九口都喘不上来,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偏偏这时候还有一拨一拨的强刺激从身下传导过来,逼得吴所畏近乎疯狂,大口大口吞咽着空气,仍旧憋得面红耳赤。 “池骋……你都不心疼我么……”吴所畏哭噎着求救。 池骋深深地觉得,这个过程不是在虐吴所畏,倒像是在虐自己。 一方面他心疼吴所畏,吴所畏的每一声求饶都直戳他的心窝子;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解恨,吴所畏窒息般的痛苦疯狂地刺激他的胯下神经。他想看到吴所畏更加难以忍受的表情,却又害帕看到这种表情。 本来,池骋还打算把吴所畏折腾到奄奄一息再停手,让他感受一下死到临头的感觉,彻底对这几样东西产生恐惧感。 结果还在吴所畏声音这么嘹亮的时候,池骋就把吴所畏手上的皮带解开了,大手箍住吴所畏的腰肢,狠狠挺了进去。 久旱逢甘霖,吴所畏爽得嗷嗷叫唤。 一段酣畅淋漓的“体罚”过去,吴所畏趴在池骋的胸口喘着粗气,待列呼吸平稳之后,他说了一句让池骋血脉喷张的话。 “真爽。”吴所畏说。 池骋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他再次扼住吴所畏的脖颈,一把将其按在床上,大手去拿钢针。 吴所畏吓得嗷嗷叫唤,“别……我不练了,我真不练了。” 池骋憋了几天的火终于爆发出来。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不知道练这个很容易扎手么?” 姑且不说池骋这番训诫有没有让吴所畏心服口服,就说吴所畏对这两样东西的态度,就证明此番警示是有作用的。吴所畏是真怕了,别说继续练,就是看到钢针和气球都肝颤。 “可是我不练,别人会扎我。” “谁敢扎你?”池骋阴冷的气焰将整间屋手的热度尽数吞噬,“谁敢扎你你告诉我!我他妈剁了他!” 吴所畏心里一阵翻腾,我就怕你到时候不舍得剁。 越是这么想,吴所畏越是不想说实话。 “没人要扎我,是我自个杞人忧天。” 尽管吴所畏对池骋的警告完全服从,对他提出的要求百依百顺,池骋依旧觉得吴所畏很不正常,他的内心想法正在慢慢跳出自个的掌控之外。 睡觉前,吴所畏突然开口朝池骋问:“你为什么不和郭城宇在一起?” 池骋正要点烟,听列这恬,拿着打火机的手顿了顿。 “你说什么?” 吴所畏斗胆开口,“我觉得你和郭城宇挺般配的。” 池骋嗓子眼卡着的那口老血终于喷了出来。 他无话可说,直接把这个不省心的家伙塞进被窝,想尽各种方法哄着了。 第二天,池骋带着吴所畏去了医院。 精神科的一位大夫是池骋的表姨,平时接触极少,要不是吴所畏睡前说了那么一句话,池骋也想不起来他还才这门亲戚。 表姨给吴所畏做了各种常规检查后,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吴所畏无不配合作答。 然后表姨找到池骋,说:“他很正常,精神方面没有任何问题。” 池骋拧着眉,“您确定?” “我确定他没有问题。”表姨说完又看了池骋一眼,委婉她说:“要不你也就势做个检查?” 池骋,“……” 就在俩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汪朕和汪硕突然出现在诊疗室门口。 池骋和汪朕的目光相撞,颇有种“二虎相争必才一伤”的意味,尽管两个人的脸色都那么平淡。 毕竟是熟人,不打声招呼总归不太礼貌,于是吴所畏拽着池骋走了过去。 “你俩谁看病?”吴所畏问。 汪硕开口道,“我。” “好巧啊!”吴所畏又说,“你们怎么也选了这个医院这个科的这个大夫啊?” 汪硕淡淡回道,“因为我出国前找过她几次,比较信得过这个大夫。” 池骋被“出国前”这三字激了一下,目光投向汪硕。 汪硕也别有深意地看了池骋一眼。 而吴所畏的目光则穿过汪硕,径直地射到后面的汪朕身上。 然后,偷偷朝他吐了一下舌头。 汪朕的眼角隘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一百七十二章:后门的忠心小护卫 从医院回到家,池骋再次把小圆蛋拿出来了。 吴所畏神经一紧,问:“你要干嘛?” 池骋扬了扬下巴,示意吴所畏把这个塞入体内。 “什么?”吴所畏惊了一下,“你要让我带着这个去公司?我个天还得给员工开会,还得和商户恰谈,你要让我当众出糗么?” 池骋淡淡回道,“你的精神不达到一定的紧张兴奋度,它是不会震动的。” “那我要是想解大手怎么办?”吴所畏问。 池骋依旧很平静地告诉他,“放心,你早上已经解过了,除非你故意吃拉肚子的东西,不然这一天都不会再解了。” 因为爱爱需要,吴所畏的新陈代谢被池骋TJ得无比规律,肠子就像是上了闹铃一样,不到那个点儿,绝对不会随意起来工作。 “只有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才可以把这个东西取出来,其余时间必须都戴着。感应器在我手里,只要你偷偷取出来,我这里就会响应。” 吴所畏气闷地说:“你这是不信任我的表现。” “我不是不信任,是不放心。” “这有区别么?”吴所畏问。 池骋低沉沉的噪音响起,“有没有因人而异,你好好琢磨琢磨。” 吴所畏深吸了一口气,在将他们仨当年那团乱麻静开之前,他不想和池骋才任何争执。他已经改变了策略,以前是明着抗争,暗里屈服,现在是明着屈服,暗里抗争。 于是闷闷地问:“要几天?” “直到我觉得你足够听话了。” 吴所畏真的把那个小圆蛋带了进去,回公司的一路上,吴所畏刻意缩了缩小菊,但里面的小圆蛋没有丝毫反应。吴所畏禁不住想r也许池骋就是吓唬我的,他压根没把小圆蛋的开关打开,就是想给我一种精神威慑力而已。 一直开到公司,吴所畏下面都安然无恙。 他放心地迈开大步朝公司里面走去。 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又刻意缩了缩小菊,体内的小圆蛋还是很老实。 吴所畏这下彻底放心了。 刚把包放下,秘书就进来帮吴所畏整理文件了。 今儿秘书穿了一件贴号的黑色连衣裙,包裹出曼妙的线条和丰满的臀部,一股性感的热浪朝吴所畏袭来,吴所畏小菊骤然一缩,小圆蛋突然就猛烈地震动起来。 我擦,这也太灵了吧……吴所畏呼吸一紧。 “吴总,你怎么了?”私书甜甜的声音唤道。 吴所畏扶额,“没事。” 结果,越是暗示自个儿不要看,越是把眼睛往秘书的屁股上瞄,越瞄小圆蛋震动得越厉害,越厉害吴所畏越想瞄,于是…… 面红耳赤,大汗淋漓,呼吸粗重,相当窘迫和尴尬。 “那个……你去忙自个儿的事吧,我……自己归置就成了。”吴所畏相当费劲地挤出这句话,后面几个字都跑调了。 秘书还一脸关切地往吴所畏身边凑,“吴总,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我看见你就不舒服……吴所畏心里暗道。 “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我学过中医的。” “别!!”吴所畏急忙拦住,“我只是盗汗而已。” “盗汗是睡觉才有的症状,你现在都醒了啊!”秘书的桃花眼不停地眨巴,“吴总,你是不是肾虚啊?” 吴所畏感觉小怪兽正在抬头,急忙把腿夹紧,牙齿磨得吱吱响。 “那个……差不多得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最后确认了一句,“真的没事?” “没事!” 这俩字吴所畏是吼出来的,他并非拿腔作势,而是真的想“叫。” 秘书终于出去了,吴所的裤裆处鼓囊囊的,赶忙去卫生间解决。结果手一碰前面,后面就震,吴所畏又爽又难受地折腾了好一阵,才勉强将这个小圆蛋摆平。 从卫生间出来,泄了气一样地歪倒在沙发上,下面虽然已经风平浪静,可吴所畏依旧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大概是因为以往来劲的时候,都有池骋给续后,这次没有,突然才点儿不适应。 从没在公司里这么想池骋。 池骋这边的感应器也一直在亮红灯。 林彦睿敲办公室的门,通知吴所畏。 “吴总,各部门负责人已经到了会议室,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吴所畏听完这话一身的虚汗,因为他平时开会的最大爱好,就是偷看女员工的胸部。现在他这种情况,真要进了会议室,那还了得? “好,你在外面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说着,吴所畏进了卫生间,偷偷把小圆蛋取了出来。 这么一会儿,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池骋这边的感应器灭了,老虎爪在桌上轻敲了几下,拿起手机。 吴所畏刚要出去,就听林彦睿说:“吴总,刚才池少给我来电话,让我提醒你,该戴的东西别忘了戴上。” 草……吴所畏心里暗骂了一声,扭头又回了卫生间。 更要命的还在后面。 吴所畏走进会议室,巴不得自戳双目,因为几乎所有女员工穿的都是低胸衣。 这么年轻帅气的老总,谁不想勾搭一下? 吴所畏相当忐忑地坐到正中的位置,还没说话,后勤部的小青俯身给吴所畏端来一杯水,胸前两个大波浪翻滚着朝吴所畏的眼眶涌来,吴所畏小菊猛的一缩,小圆蛋又开始了恶意地“提醒”。 这一场会议,吴所畏可算是拼了老命。 结束的时候,所有员工都给吴所畏鼓掌。 林彦睿代表所有员工朝吴所畏夸赞道,“吴总,你个天的讲话特别精彩,平时你的音调都没有起伏,我们听着想睡觉。个儿你一开口,抑扬顿挫,激情澎湃,表情特别丰富,我们听着可带劲了。” 吴所畏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所有员工都撤离之后,吴所畏擦了擦额头的汗,朝林彦睿说:“我委派你一件事,你把我后面提的这一项要求加入公司规章制度里,通知到各个部门。就是从个往后,任何女员工均不可衣着暴露地来上班,开会统一穿制服,违反一次扣一个月工资。” 林彦睿诧异,“你不是说这顶规定绝不会出现在咱们公司么?” “身不由己啊!”吴所畏拍拍林彦睿的肩膀,“你要怪就怪你们雷总吧,这条铁的纪律是他定下的。” 说完,一脸沉重地走了出去。 傍晚,吴所畏去找姜小帅,把这一悲惨境遇告诉他,不仅没得到姜小帅的同情,反而招来姜小帅的拍桌狂乐。 “你丫有点儿良心成不成?”吴所畏沉着脸,“那玩意儿放身体里可不得劲了。” 姜小帅不仅没有心疼徒儿,还变本加厉地捉弄他。本来俩人坐得好好的,结果等吴所畏诉完苦,姜小帅的那只手反倒不老实了,频频骚扰吴所畏的敏感之地,让劳碌了一天的小圆蛋再次精神起来,折腾得吴所畏苦不堪言。 “别闹了,别闹了……”吴所畏龇牙咧嘴的。 姜小帅总算放过了他,小俊脸上带着邪恶的笑,越看吴所畏越觉得可爱。 “我明白池骋为什么老欺负你了,你身上这副倒要样儿特招人稀罕。” “滚一边去!”吴所畏又炸毛了。 姜小帅嘿嘿笑了两声,问:“你来找我就为了显摆你屁股里的高科技啊? “什么啊?”吴所畏脸归正色,“我才正经事找你。”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杏病历单的复印件,这是吴所畏从池骋表姨那里忽悠过来的,汪硕七年前的就诊档案,摊开在姜小帅的面前。 “诺,你是医生,你帮我分析一下汪硕当年的病情。” 姜小帅把那些病倒单拿在手上看了几眼,神色越来越凝重,他对医生所给的诊疗结果太熟悉了。抑郁症、强迫症、轻度精神分裂症……这些状况在他身上都有过,看着似乎不影响正常生活,但病人遭受的痛苦是极大的。 姜小帅犯这些病,就是在和孟韬分手后,当时心情一度郁结,后期严重失眠,甚至出现了幻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才迫不得己去就医。后来调节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算缓过劲来。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生活,还心有余悸。 汪硕出现这些症状是在和池骋分手前,虽然时间点不同,症状也有很大差别,但痛苦的程度是差不多的。 所以姜小帅对汪硕当时所遭受的折磨感同身受。 “你说,池骋当初为什么那么心狠?”吴所畏突然问。 姜小帅客观地说,“这和心狠、心软没有任何关系,有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强,大风大浪都无所畏惧,就像你。有的人生来就敏感,一点儿小磕小碰都要命,就像汪硕。对于十七八岁的人而言,感受不到生活压力,脑子里几乎没有精神疾病这个概念。我想池骋不是无动于衷,是根本意识不到这些。” “我觉得池骋心挺细的,一点儿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到。” 吴所畏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就拿最近的几件事来说,池骋对吴所畏状态能把控已经到了今人发指的地步。 “那是因为他的生活阅历丰富了。”姜小帅解释,“换句话说,就是你赶上了一个好时候,池骋轻过这么多年的磨练,已经知道如何去体贴爱人。” 吴所畏思忖了片刻,谨慎开口,“也就是说这些精神障碍可能是造成汪硕 做出那种极端行为的动因?” 姜小帅点头,“八九不离十了。” 吴所畏拿着这些病历单若有所思。 “可你还是无法证明他和郭子是否干过那档子事。” 姜小帅一语中的,这的确是最让吴所畏头疼的,好像找了一些看似很重要,却又无关紧要的东西。 俩人正讨论着,外面传来刹车响儿。 吴所畏看到熟悉的偶像脸,不由的一惊,然后小圆蛋开始肆虐了。还未来得及平复,汪硕又从车上下来了,小圆蛋兴奋得差点儿在吴所畏的肠子里玩过山车。 “快,把这些收起来。”姜小帅提醒。 吴所畏呼哧乱喘地将病历单一股脑塞进包里,然后咬牙咬牙再咬牙,总算把这一关熬过去了,汪硕此时正好登门而入。 第一百七十三章:我弟弟让你弟弟拐走了 “你怎么跑这来了?”吴所畏朝汪硕问。 汪硕一把勾住姜小帅的肩膀,说:“找他啊。” “找他?”吴所畏更纳闷了,“你找他干什么?” 汪硕扬唇一乐,“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和他关系可好了。” 姜小帅斜晓着汪硕,“谁和你关系好啊?我认识你么?” “都在一个被窝睡过觉了,还不算好啊?”汪硕的下巴戳到姜小帅肩膀上,故意朝吴所畏挤眉弄眼。 吴所畏立刻炸毛,“师父,你丫真行,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 姜小帅还没来得及开口,汪硕就替他说:“你以后留点儿心眼,别什么都和小帅说,指不定哪天就让他给卖了。” “……”吴所畏夺门而出。 走之前还给了姜小帅一个别才深意的眼神,暗示他尽量从汪硕嘴里套点儿话出来,加速这个案子的了结进程。 于是,姜小帅很配合地追了两步,着急地喊了一声。 “大畏,你丫给我回来!” 吴所畏头也不回地朝篮球场走去。 姜小帅一脸纠结的嘟哝一句,“这人,忒小心眼了。” “行了,别演了,我都瞧出来了。”汪硕懒懒地说。 姜小帅神色一滞,扭头朝汪硕一笑。 “眼够尖的。” 汪硕定定地瞧了姜小帅片刻,突然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下。 “我知道郭子为什么喜欢你了。” 姜小帅问,“为什么?” “你管呢!”汪硕冷哼一声。 姜小帅气不忿,“我自个的事我怎么都不能管了?” 汪硕一屁股歪倒在沙发上,完全无视姜小帅的迷茫和抓狂,自顾自地吃着姜小帅刚洗干净的葡萄。 姜小帅腹诽:怪不得能和动物玩到一起,压根和人类不是一个思维。 吴所畏气汹汹的往外跑,一方面是为了给汪硕和姜小帅腾地儿“交流”,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偶像在外面。 怀里抱着一个篮球,走到汪朕面前,仰脖儿问:“你会灌篮么?” 这句完全是废话,要是连灌篮都不会,白瞎了一米九几的身高。 所以汪朕根本没有回答的欲望。 于是吴所畏抱着一个篮球去了对面的篮球场,没一会儿,篮球场上传来些一搭一搭篮球砸地的声音。汪朕的目光定定北朝那里看去,吴所畏帅气的身影在篮球场上欢腾跳跃,洋隘着蓬勃向上的精神活力。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吴所畏开始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一记萧洒的扣篮。 然后,把球传给汪朕,挑衅地扬起下巴。 汪朕直接从他身边走过,来到篮球框底下,原地起跳扣篮,篮球框上传来咔嚓一声巨响,钢圈直接让汪朕扒了下来。 然后,套到吴所畏的手腕上。 吴所畏被汪朕这个酷毙了的灌篮动作刺激得猛缩小菊,然后就一发而不可收拾。想掩饰掩饰不住,想克制克制不了,只能龇牙咧嘴,翻蹄亮掌。 汪朕看出了吴所畏的异样,挺住他的手问:“你怎么了?” 吴所畏感受到汪朕掌心的热度,小圆蛋震得更猛了,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了……吴所畏急得团团转。 最后想到一个办法——打篮球,只有运动起来才能释放紧张,掩饰身下的“尴尬”。 于是,吴所畏开始在篮球场上玩命撒欢。 终于,挺起的小肉鸟在颠簇中逛渐蔫了,吴所畏兴奋之余,抢过汪朕手里的篮球,一记漂亮的远距离投射,篮球稳稳入框,落地时吹了声得意的口哨。 然后,杯具了。 吴所畏刚才动作幅度过大,一下把小圆蛋震出去了。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小圆蛋已经从裤管里溜走,真接砸到地上,而且还在嗡嗡作响。塞在体内的时候不觉得声音多刺耳,等一掉出来,那动静足够把吴所畏的脸烫熟了。 汪朕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射到了地上。 “那是什么?”故意问。 吴所畏看到汪朕走了过来,什么也顿不得了,直接一脚给踩扁了。 “没啥,就是一只虫子,老在我脚边飞。” 汪朕低压压的声音说,“好大一只。” “那个……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国,不清楚这边情况。咱老北京的环境污染近些年挺严重的,好多虫子都变异了,过去耗手就一卡长,现在洗脸盆都装不下。” 汪朕弹了吴所畏一脑壳。 吴所畏怕汪朕刨根问底,就把手伸到他面前,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汪朕问。 吴所畏说,“咱每次见面,你都送我东西,这次我也要。” 汪朕直说,“没有。” “那可不成!”吴所畏耍浑,“每次都有,这次怎么能没有呢?赶紧拿出一样东西来!” 话音刚落,捧在汪朕手里的篮球突然爆炸了,吴所畏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汪朕突然把一个袖珍的小篮球提到吴所畏眼前。 吴所畏惊喜万分,才点儿不敢相信的问汪朕,“真是给我的?” 汪朕点头。 吴所畏爱不释手地棒在手里摆弄了好久,幸好小圆蛋已经掉出来了,这要是还在里面,就算不被他踩扁,也会被他的小菊花挤扁。 池骋下班后来诊所接吴所畏,半路感应器就灭了。 车停在马路对面,池骋的眼睛透过车窗扫向篮球场。 两道身影刺入他的眼球。 吴所畏耍宝的模样已经在他眼睛里消失了很久,现在,又重新进入了别从的视线。 池骋把方向盘刚走了形,瞳孔黑不见底,刚从车上下来,小醋包突然在他肩头玩命折腾。起初就是翻滚挣扎,后来就开始用牙齿撕咬衣服。 这么多年了,小醋包偶尔会撒娇赖皮,但从没出现过这么暴躁的举止。 池骋只能先站定,检查小醋包身上有没有受伤。 验伤的过程中,小醋包突然从池骋的怀里溜走,直接冲入诊所。 几秒钟之后,汪硕将小醋包抱了出来,小醋包已经相当温顺的趴在他的杯里,神情慵懒的模样和汪硕的表情如出一辙。 池骋用不容违抗的语气命今汪硕。 “给我。” 汪硕明着把小醋包还回,然后在它屁股上摸了一下,小醋包不知中了什么邪,蛇脑袋已经探到了池骋的脖子上,大半截蛇身子还一直绕着汪硕。然后,汪硕欺身向前,小醋包再使劲这么一绕,就把俩人绑在一起了。 汪硕幽深的目光向上看去,正好对上池骋阴冷的眸子。 “我好希塑自己是小酷包,可以让你宠七年。” 池骋很干脆地告诉汪硕,“是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怨不得谁。” “是。”汪硕冷笑一声,“我缺德,我贱,我不要脸,我活该……这么说你舒坦了吧?” “你什么样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干嘛说那么伤感情的话?”汪硕依旧不痛不痒的,“怎么说咱们也是同学一场,怎么说咱们也互相破了处,怎么说小醋包也是咱俩的儿子……这么多情分在,你也得给我留点儿面子吧?” 池骋想把小醋包缠在汪硕身上的下半截拔下来,却被汪硕的手死死扼住。 “既然儿子不乐意咱俩分开,那你就顺便带我去你那蛇馆看看吧!我听说里面很多蛇都是当初我留下的,骨肉分离这么多年,我也该好好看看它们了。” 吴所畏看到池骋的车停在不远处,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会儿,小醋包正在亲呢地啃咬着汪硕的脸,这种亲呢不同于它平日里和吴所畏的亲呢,不是撒娇要家雀儿,不是存心凑热闹,就是一种依赖性的亲昵,完全出自本能。 然后,他看到汪硕和池骋上了一辆车,很快,汽车扬长而去。 车行驶到半路,池骋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医生的号码,心里慕的一紧。 “老人家情况不太好,方便的话过来一趟。” 池骋迅速刹车。 把车钥匙连同蛇馆钥匙一同给了汪硕,一句解释都没有,就直接跳下车,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外面下雨了…… 汪硕的手抚着小酷包,眼睛定定地注视着窗外。 姜小帅以为吴所畏和池骋回去了,便把诊所的门锁上了。 其实吴所畏没走,他就盘腿坐在篮球架底下,任凭雨水冲刷着湿缠缠的身体。 汪朕走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迈着稳健的大步走到吴所畏面前,朝他伸手。 吴所畏没有接过去。 “为什么要淋雨?”汪朕问。 吴所畏说:“我一直在这坐着,是雨自己要下,不赖我。” “那你为什么不走?” “到处都是雨,往哪走呢?” 汪朕没说话,直接把吴所畏拉起来,领着他朝自个的车走去。 吴所畏呐呐地说:“我弟弟让你弟弟拐走了。” “我带你找回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别样的暗算 汪朕把吴所畏带回了家,让他睡在汪硕的房间。 吴所畏洗个了热水澡,又换上干净的衣服,舒舒服服地钻进了被窝。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汪朕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真的睡沉了才回去。 半夜,雨停了。 汪朕一直都没睡,起身去客厅接水,看到吴所畏盘腿坐在地毯上,眼睛对着窗外。后脑勺的黑发以头旋儿为中心向四周爆炸,脊背挺得直直的,像个倔强又孤独的孩子。 “刚才不是睡得好好的么?”汪朕问,“怎么又起来了?” 吴所畏淡淡她说“雨停了,睡不着了。” 是的,刚才风雨交加,电闪雷呜的时候,吴所畏睡得很踏实。现在万籁俱静,反倒睡不着了。耳朵像是有了幻听,总听见门吱的一声开了,然后一串脚步从门口走向卧室,可他等了很久很久,卧室的门都没人打开。 所以,他就坐到了外面。 汪朕自然知道吴所畏想的是什么,他的这副状态,就和每天的汪硕如出一辙。在这半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汪硕形若游魂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盼着某一天有人把门端开,说一声:我总算找到你了。 都是骄傲又胆儿小的孩子,只是戴了两张不同的面具而已。 “汪硕不会回来了。”汪朕朝吴所畏说,“一个人下雨留宿在外,是不会因为半夜雨停了,就踩着泥泞的路回家的。” “我不是杯疑他在池骋那。”吴所畏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只是怕他中途回来,看到我睡在他的床上,会不高兴。” 汪朕静静地说,“放心,他没那么讲究,他平时连脚丫子都懒得洗,你不嫌他就成了。” 吴所畏点点头,默默地回了汪硕的卧室。 此时此刻,池骋还在吴妈的病房外面溜达。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吴妈瘦了一大圈,池骋明着将她安排在普通房间,暗中却享受特级待遇,怕的就是吴妈心疼钱。 池骋赶过来的时候,吴妈上吐下泻,高烧不止,已经陷入昏迷。 刚才情况有才了好转,一醒过来就拉着池骋的手说:“大池啊!你可千万别和我们家三儿说这事,万一哪天我咯噔一下就死了,我们家三儿顶多难受几天。你要现在告诉他,他就得从现在熬到我死那一天。” 这句话,吴妈不知道和池骋说了多少次。 她把家里压箱底的钱都拿了出来,以为足够撑到她过世,其实还不够一天的医药护理费。吴所畏给她的那些钱她都舍不得拿出来,一个劲地叮嘱池骋拿便宜的药,住便宜的病房,钱得留着给她儿子娶媳妇儿。 池骋没告诉吴所畏,并非全为了让老人家安心,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他的私心。他不想让吴所畏难受,即便他知道吴妈特想见儿子,他也不想把吴所畏接过来,让他看到病入膏育的老母。 但今天,看到奄奄一息的吴妈,池骋突然有点儿动摇了。 捻灭了烟头,他拿起手机拨了吴所畏的号码。 吴所畏很快接了电话,声音讷讷的,不像是没睡醒的样子,像是一直都没睡着。 听到吴所畏的声音,心痛如潮水般向池骋涌来,冲散了在篮球场外的愤怒。他此时心心念念的,都是大宝没了妈会是怎么样。 “在哪呢?”池骋的声音依旧那么沉稳。 吴所畏说,“在家呢。” “在睡觉么?” 吴所畏想了一声。 池骋说,“我在外面有点儿事,不能回去了,下半夜降温,从柜子里拿一床厚点儿的被子出来盖。” “我没把小圆蛋拿出来,还在里面老老实实地放着。”吴所畏说。 尽管知道吴所畏在撒谎,池骋依旧强忍着憋屈说了一个字,“乖。” 然后,通话就终止了。 吴所畏把手机放下,喃喃自语般的说了句。 “你明明看到感应器灭了,明明知道小圆蛋早就不在我身上了。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对我这么宽容……” 把手机放在一旁,吴所畏又把那些光碟拿了出来。 纵使心里再怎么难受,凭着这股轴劲儿,他也得把事情弄个明白。 这次,吴所畏没再跳着看,而是每一个细节都不落。为了节省时间,充分利用这难能可贵的机会,他把一段录像调成九个画面,一同进行播放。 结果,当画面多了,场景多了,他又有了不同的感受。 最初被他视为睛天霹霉的池骋和郭城宇接吻的画面,在池骋和汪硕这么多温馨相爱的画面围拢下,突然变得好微不足道。 只有把无数个画面拿出来作对比,他才发现,对于满屏的浓情爱意来说,这个亲吻完全就是个小插曲,小意外。 可调到一个时间轴上,它就变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谁会反反复复倒带子找平衡呢? 换一个视角,主观感受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池骋就是爱汪硕的,毋庸置疑。 也许,汪硕花了六年时间才明白,所以他试图挽回。 吴所畏又把最后一张光盘放了上去,继续调成九个画面,每个画面都是黑的。和前几张的欢乐热闹相比,这一段凄凉令人啼嘘不已。 换做吴所畏,他也不甘心。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吴所畏把光碟放归原位,把昨天淋湿的衣服再次换上,没事人一样的到卫生间洗漱。 汪硕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汪朕的房间。 他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在汪朕睡觉的时候,大吼小叫的把他吵醒。 结果,个儿汪朕早早的起来了,正在摆弄一个小圆蛋。 “这是什么?”汪硕问。 汪朕淡淡说道,“从吴所畏屁股里掉出来的,被他一脚踩坏了,我给他修好了。”说着,大手狠攥一把,小圆蛋果然震动起来了。 汪硕一下就猜到这玩意儿是干嘛的了,瞬间勃然大怒。 “草!从他屁股里掉出来的东西你也碰?你丫手贱吧?” 汪朕不理他,又把汪硕摔得稀巴烂的手机扔给了他。 “这是你的,也修好了。” 汪硕暗暗磨牙,真尼玛邪门了!摔成这样竟然还修好了? 见汪朕要给吴所畏去送小圆蛋,汪硕突然抢了过来。 “拿来,我去给他。” 说完,回了自个卧室,鼓捣了一阵子,等吴所畏从卫生间出来,他正好坐在床上。 “你回来了?”吴所畏说,“昨晚下雨了,诊所又关门,没地儿去,就在你这借宿一宿。” 汪硕笑眯眯的,“放心,我不会告诉池骋的。” 吴所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可真谢谢你了。” “这个。”汪硕晃了晃小圆蛋,“是你的吧?” 吴所畏瞬间一窘,“这……这怎么在你这?” “我哥让我给你的。”汪硕继续笑。 吴所畏的脸瞬间像熟透了的大柿子,我擦,汪朕不会捡起来带回家了吧? “你可遇上贵人了,我哥有一双魔力的手,无论东西破损到什么地步,都能给你恢复到原样。”说着递给吴所畏。 吴所畏不由的一惊,要不是这东西稀有,他真以为汪朕是新买的,完全和被踩前一模一样,一点儿破损的痕迹都没有。 这可真是帮了他大忙了,本来还不知道回去怎么和池骋解释呢。 “替我谢谢你哥。”吴所畏说。 汪硕戏嚣道,“你自个去谢呗,他就站你后面呢。” 吴所畏脸色骤变,看都不敢看汪朕一眼,就埋着头从门口落荒而逃了。 …… 池骋回到家的时候,吴所畏就在床上躺着,完好无损的小圆蛋放在床头柜上,昨天穿的衣服搭在床边,好像昨晚一直睡在家。 听到脚步声,吴所畏眼睛微微眯起一条小缝,很快又合上了,佯装一副很困倦的模样。 池骋走到床边,先是在吴所畏的脸颊上摸抚了几下,很凉,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回来。不过没关系,即使吴所畏睡在外面,他也不会责怪什么,毕竟吴所畏不喜欢一个人睡,而他又一宿未归。 看到小圆蛋在床头柜上,池骋也不计较了,就当是他刚取出来的吧。 顺手拿了过来,放在眼皮底下转了转。 突然发现绿色的小圆球上多了一个红字。 “宝。” 而这个字,又不是吴所畏的字体,很明显是别人写上去的。 池骋的脸,瞬间就没有表情了。 …… 第一百七十五章:将计就计 死寂了片刻过后,池骋一把拽住吴所畏的衣领。 “你给我起来!”狠戾的一声怒吼。 吴所畏睁开眼睛,瞳孔由内向外散发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绝然之气。 池骋一开口,声音像烈火扑向吴所畏的脸。 “昨晚上去哪了?” 吴所畏硬着头皮说,“哪也没去。” 池骋又问了一遍,“昨晚上去哪了?” 吴所畏说,“在家。” 池骋一把将吴所畏摔到地上,又狠狠将其拽起,脑袋按在床头柜上,逼着他看向小圆蛋,再问:“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汪硕家。” 话音刚落,又像小鸡子一样被池骋甩到床上,皮带赫赫作响,池骋一喘气,整个房间透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吴所畏也回头问了句,“你昨晚去哪了?” 池骋的手被皮带扣卡出了血,都不舍得往吴所畏的身上招呼一下。 “你自个扪心自问,在这事上我忍你多少次了?你吃人家苹果,我就当你是贪吃!你一天到晚练绝技,我就当你是贪玩!你给他发短信,去他家找他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把我池骋的宽容当垃极在地上随便踩是么?你以为我把你当鸭子一样养着呢?随便让人摸让人睡,让人把情趣玩具往屁股里塞是么?” 吴所畏脸色灰暗,看不出是气是怒还是伤心,总之相当难受。 “既然你这么爱玩,那你继续去玩吧,我也不管你了。”池骋说。 吴所畏的脑袋狠遭一闷棍,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池骋突然把吴所畏从床上提起来,抓起他的衣服,直接撵出门外,还有那个小圆蛋连同那个感应霖,齐齐砸到吴所畏身上。 “以后别来了。” 撂下这一句狠话,池骋砰的一声将门撞上。 吴所畏磕到了后腰!好半天才从地上爬下来,慢悠悠的挪进电梯,费力地将衣服套上,手抵着电梯门缓了一会儿,终于挺过去了。 下午,吴所畏开车去了姜小帅的诊所,这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他伪装的地方。 “哟,瞧你这走路姿势,像是怀上啊!”姜小帅调侃一句。 吴所畏丧眉搭眼的走到沙发旁,艰难地趴在了上面,松了一口气。 “我被赶出家门了。” 姜小帅以为吴所畏是在闹着玩,还坏心眼的调侃了一句。 “你这小三儿这么得宠,还能被赶出来?” 吴所畏没吭声。 姜小帅还说,“正主儿搬进去了?” 吴所畏还是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姜小帅感觉不对劲,走过去弹了吴所畏一个脑壳儿,吴所畏没反应。姜小帅想把他的头拧过来,结果吴所畏的脖子死硬死硬的。他再把手插到吴所畏的脸和沙发的缝隙中,拔出来的时候上面湿漉漉的。 “不是……”姜小帅慌了,“大畏,你来真格的啊?” 吴所畏的声音闷闷的从沙发里传来,“你以为我闹着玩啊?” “我草!”姜小帅咬牙,“因为什么啊?” 吴所畏把昨晚上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还咆哮了一声,“许他和汪硕出去鬼混,就不许我和他哥住在一起么?他丫就是找茬儿把我撵出来,好让汪硕住进去!!草草草,老子还尼玛不想住了呢……” “你先等会儿。”姜小帅发现一件诡异的事,“你说他昨晚和汪硕鬼混一宿?” 吴所畏猛捶沙发,“是啊!” 姜小帅本来还想为吴所畏打抱不平,一听这话,当即没有半点儿同情之心了。 “汪硕昨晚和我一起住的。”姜小帅说。 吴所畏愣住了,扭过头来。 “你说什么?” 姜小帅气不忿,“把你丫撵出来也活该!” 吴所畏心里的委屈,不满,伤心通通消失了,连带着后腰上的疼痛也好了,麻利儿凑到诊桌旁,兴冲冲地问:“真的?他真的在你这住的?” 姜小帅白了吴所畏一眼,没说话。 吴所畏脸又拉了下来,“那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不相信我?汪朕是我偶像,我是他粉丝,我什么也没做,他凭啥那么说我?” “那你刚才干嘛呢?”姜小帅反问,“你相信他了么?” 吴所畏不吭声了。 “在你爷们儿面前,你就不能有偶像,他就是你偶像,知道么?”姜师父训话。 吴所畏反驳,“我凭什么不能有偶像?汪朕就是我偶像!汪朕会拿钢针穿玻璃,他不会!汪朕会变魔术,他也不会!我凭啥崇拜他?他会啥?” 姜小帅说,“他会给你拍几万张裸照,会拿皮带抽你屁股,会把你当小猪一样吊在铁架上,会把你操得死去活来……汪朕会么?” 旁边的丑男喝水呛着了。 吴所畏拽住姜小帅,“你小点儿声。” 姜小帅嘿嘿一乐。 吴所畏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小圆蛋,递到姜小帅手里。 “帮我看看,上面是不是才字?” 姜小帅拿过来瞄了一眼,说:“是啊,那么大个‘宝’字,你都没看到? 吴所畏磨牙,”果然不出我所料。“ 姜小帅这才想起吴所畏是色盲的事,再一瞧小圆蛋和字体,果然是一绿一红。 “这到底怎么回事?”姜小帅问。 吴所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姜小帅说了一下。 姜小帅思忖,“这字到底是汪朕写的还是汪硕写的?” 吴所畏当即下了定论,“肯定是汪硕,汪朕干不出这种事来。” “啧啧……还挺护着。” “不是护着。”吴所畏振振有词,“小圆蛋最后是汪硕交给我的,我当时在卫生间洗漱,汪硕就在卧室鼓捣了一阵。” 姜小帅幽幽地问,“合着你一开始就知道小圆蛋上才字呗?” 吴所畏语塞,好半天才说:“也不是知道,就是怀疑才诈。” “帮着他害你自个儿,你脑袋有毛病啊?”姜小帅发愁,“感情经不起试探知道么?别玩火自焚。” “我不是试探。”吴所畏目露精锐之色,“我这是将计就计,他没害我之心也就算了,他要真想抹黑我,我必须反将一军。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如果我说我是色盲,池骋会信么?色盲还能看见小圆蛋上的字?要是他自个发现的,那就不用我开口,他就知道我是受害者了,憎恶小汪子不说,还得对我怀才愧疚之心。” 姜小帅定定地瞧了吴所畏一会儿,刚才还趴在沙发上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这会儿说得吐沫星子飞溅,眉飞色舞的。 忍不住问一句,“您好了?” 吴所畏神色一滞,底气不足地反问,“啥好不好的?” “我现在就想夸你一句。”姜小帅竖起大拇指。 吴所畏满怀期待地等着。 “该!你真该!让你丫这么多心眼,是我我也把你踢出门!” 吴所畏脸一绷,“这事赖我么?是他拖泥带水,犹豫不决!我不防着点儿,骨头渣儿都得让人家啃没了。” 说着趴在桌手上,目光阴测测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灭了丫的!我现在就一个想法,无论池骋怎么伤我,怎么让我难受,我都得把他抢过来,宁可抢过来再甩了,也不能落小汪子手里!” 姜小帅笑得挺复杂的。 “我是不是特坏?”吴所畏问,“是不是有点儿丧心病狂?” “差远着呢。”姜小帅说,“不过确实狠了点儿,汪硕也挺不容易的。” 吴所畏当即恼了,“他一点儿都不可人疼,你看看他干出来的都叫什么事!” “确实。”姜小帅也承队。 吴所畏瞧姜小帅没像以前那样给他拍巴掌叫好,心里有点儿憋屈,恹恹地说了句,“你丫还真见异思迁了啊?是不是我色盲的事就是你告诉汪硕的?” 姜小帅踩了吴所畏一脚,“你丫想什么呢?” 吴所畏纳闷了,“汪硕到底怎么知道我色盲的?” “你仔细想想,你和他的对话里,有没有透露出这方面的信息?” 吴所畏绞尽脑汁的想,突然间视线一紧。 “草!那天他说池骋喜欢带暗纹儿的衣服,结果我说我从没看到过那个暗纹儿!!还有,那天我去他们家装灯,我说屋顶的灯都是一个色,后来林彦睿告诉我那些灯颜色都不一样……不会吧?就凭这两句话就……” 姜小帅听后也震惊了,语气谨慎地推测:“你俩聊起暗纹儿衣服的时候,他应该只是怀疑,然后他存心让你去他家安灯,从而试探你的视力。” 吴所畏脊背凉飕飕的。 “此人心眼儿甚密,针尖都插不进去啊。” 姜小帅点点头。 两个人各自沉默了片刻,姜小帅又问。 “那你这些天去哪住?来诊所么?还是公司?” 吴所畏摇摇头。 “我回家住,我想我妈了,我现在突然发现,谁也没我妈疼我。” 第一百七十六章:回家看老妈 第二天下午,吴所畏去了超市,“豪掷”千金买了一堆好吃的,又去商场给吴妈挑了几身新衣服,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吴妈的病情刚一好转就出院了,她不乐意在医院待着,一是觉得闷,二是怕孩子回来发现情况。所以这几次都是这样,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去医院,医生每天被人车接车送,亲自上门给吴妈检查和治疗。 吴所畏一进门就说:“妈,您怎么又瘦了?” “糖尿病到我这个岁数都是皮包骨。” “可您之前怎么没瘦这么厉害?”吴所畏心疼,“您是不是不好好吃饭啊?别听医生的,该吃还得吃,不能为了忌口把营养都耽误了。” 吴妈温厚地笑了笑,“我这么大岁数还讲什么营养不营养的?只要吃饱了就成。” “那可不成,岁数越大越要养生。” 吴所畏边说着边把东西提进去,打开冰箱门,刚要往里放东西,就发现冰箱全满了。他上个月给家里换了个对开门的大冰箱,就是看东西放不下。结果没想到,换成大冰箱之后,东西照样放不下。 而且他还发现冰箱里有冬虫夏草和血燕这种名贵的补品。“妈,这是谁送过来的啊?” 吴妈说,“大池啊!这冰箱里的东西,一大半都是大池送过来的。” “他什么时候来的?”吴所畏问。 “大池来得可勤了,前阵子见天儿来,他说他换工作了额,闲的没事干,就总来着和我待着。”怕吴所畏多想,吴妈还特意补了几句,“大池说他就爱吃我做的饭,每回来都在这吃完了饭才走呢。” 吴所畏脸儿沉着没说话。 吴妈瞧他盯着冬虫夏草和血燕看,忍不住抱怨一句,“这作料可不咋样,大池让我每次炖汤的时候放一点儿,我膈应那个味儿。要不是人家好心好意送的,我都想扔了。” “这可别扔!”吴所畏瞪着眼睛,“这可是名贵补品,好几万块钱一斤呢。” 吴妈一听这话差点没晕过去,“你说啥?” 吴所畏急忙安抚一句,“没事,您甭紧张,池骋他大舅就是倒腾这玩意儿的,不要钱,不要钱……”说着扶吴妈坐下了。 即便这样,吴妈还是忍不住嘟哝道,“那也肯定是好东西,大池来这从来不拿次货。要我说啊,你交了大池这个朋友,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比娶个好媳妇儿还管用呢。” 吴所畏腹诽:就因为有了他就没媳妇儿了,他才这么管用的。 娘俩回到卧室,吴所畏又把新买的衣服拿了出来。“说话天就冷了,我给您买了几件厚衣服,还是按照以前的尺码唛的,现在穿着是不是有点儿肥了?” 吴所畏拿出来比划一下。 吴妈在吴所畏手上打了一下,“你这孩子,咋又瞎花钱?去年你给我买的保暖内衣我还没舍得穿呢。” 去年……吴所畏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就是池骋给吴妈买的那一身,连带着自个儿身上穿着的这身都是一起买的。这事就像是昨天发生的,没想到已经过去一年了,他竟然和池骋在一起这么久了。时间过得真快…… 证愣着,吴妈狠狠掐了他一下。 吴所畏疼得直咧嘴,“妈,您干嘛啊?” 吴妈说:“把这些衣服退回去,我穿不着,别花冤枉钱了。” “怎么还冤枉钱啊?”吴所畏一脸的不乐意,“我又没给您买鲜花买戒指,这都是实打实的东西,您老心疼那几个钱干嘛?我和您说,我又涨工资了,领导说要提拔我,今年的年终奖要比去年多一倍呢。” 一听这话,吴妈来神了。“又要提拔你?哎呦,瞧我儿子出息的!你等着,妈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说着,就迈着小碎步喜洋洋地去了厨房。 两个礼拜没回来,吴所畏猛然发觉他家厨房干净了。以前是灰墙,现在镶上了白瓷砖。虽然灶火还是那个灶火,但灶火旁用水泥砌了个槽子,专门用来放柴火,这么一来草屑就不会到处飘了。很低调的一番小改动,去很实用。 吴所畏当然知道是谁这么有心,把这些方面都照料到了。 “你去正屋瞧电视吧,这有妈一个人就成了。”吴妈拿盆子的手有些哆嗦,但她刻意压制着,想赶紧把吴所畏支开。 吴所畏不走,“没事,我帮您打打下手吧,我现在也会两下子了。”说着挽起袖子。 吴妈按住他的手腕,态度很强硬,“打小到大,妈让你干过活么?咱家日子过得再紧,也不能累着我宝贝儿子啊!你这手就是用来写字的,快回屋歇着去。”这话吴所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我早就不念书了,还写什么字?”吴所畏倔着不走。 吴妈比吴所畏还倔,“那你的手也不能用来干这个,得留着赚大钱,去去去……回屋待着去,再进来我揍你。” “这老太太,脾气还不小。”吴所畏刚出去没一会儿,吴妈就掏出手机,给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今儿别给我送饭来了,我自个儿在家做点儿吃。 医生说:“那您得和池骋打个招呼,不然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恩恩,我知道了。”吴妈笨拙地按了挂断,然后把手机揣进兜里就不搭理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吴妈的饮食起居都是有人照料的,医生每天会送来营养三餐,既免除吴妈做饭的劳累,又能让她老人家吃得更健康。但她不想让吴所畏知道这一切,尽管她的手揉面都有些费劲了,可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心里美滋滋的,比吃了止痛药还舒坦。我儿子出息了,又要提拔了。 吃放的时候,吴妈怕儿子瞧出来什么,加上心情好,所以比平时多吃了一点儿。结果不消化,到了晚上腹痛难忍。吴所畏在吴妈旁边睡得可香了。吴妈一疼就扭头看儿子,觉得她儿子特招人稀罕,看一眼就好受一阵。 吴所畏半夜醒来解手儿,回来瞧见吴妈弓着腰,脸上表情有些痛苦。伸手去摸吴妈的脸,结果摸到一脸的汗。 “妈,您咋了?”吴所畏脸色一紧。 吴妈摆手,“没事,妈刚才梦见你爸了,梦见你爸就在咱家后院给黄瓜搭架。他身子骨还那么硬朗,就跟年轻那会儿似的,妈一高兴就折腾醒了。” 吴所畏这才放宽了心,钻回自个儿的被窝,黑亮亮的大眼盯着天花板,“我也想我爸了。” 吴妈说,“真想早点儿去见你爸。” “您说啥呢?”吴所畏拧眉,“有您这么咒自个的么?” “我见天儿一个人待在这小院儿,实在闷得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吴所畏心里一阵抽痛,“妈,我给您买套房,以后咱娘俩住一起成不?这地儿离我公司太远了,我来来回回忒麻烦。” “说什么傻话呢?”吴妈拽住吴所畏的手,“刚涨点儿工资就瞎得瑟!先攒着,攒够了再买。你现在就是买了房,妈也不会去住的。妈舍不得这小院,舍不得你爸。再破也住了五十多年呢,妈就是死也得死在这。” 吴所畏知道说不动吴妈,便把嘴闭上了。 “我现在就盼着我儿子能娶个漂亮媳妇儿,就像照片上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吴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一起总挂在嘴边,现在说忘就忘。 吴所畏淡淡开口,“妈,以后我娶个比她还漂亮的媳妇儿。” 吴妈一听这话,腹痛减轻了一大半。“那敢情好了。” 吴所畏又说,“我买个大房,把您也接进去,到时候您别说不住,不住也得住。不然谁给我们哄孩子啊?您别忘了,您还有大孙子呢,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软软乎乎的,抱在手里就跟豆腐脑儿一样……畅想着畅想着,等吴所畏转过头的时候,吴妈都睡着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悲催的快递员 郭城宇因为公务出国大半个月,回来见到李旺,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帅帅最近怎么样?“ 李旺好半天才憋出俩字,”凑合。“ “为什么叫凑合?”郭城宇斜睨着李旺,“我这程子忙,也没空儿给他打电话,那小皮脸儿是不是生我气了?” 李旺轻咳一声说:“没,人家好着呢。” 郭城宇听李旺这酸不溜溜的语气,就知道肯定有事。“怎么个好法?” 李旺谨慎地开口,“好到你有可能都认不出来了。” 郭城宇一扬手指,“先去诊所。” 于是,汽车直接从机场开到了姜小帅的诊所。 姜小帅百无聊赖地耍着药瓶,听到刹车响儿,朝外瞄了一眼,眼睛瞬间放光。但等车上的人下来,他又把光芒收起,继续一副懒懒散散的傲娇样儿。 郭城宇的脚一迈进来,姜小帅的手机就响了。瞄了一眼郭城宇,慢悠悠地把手机拿起来。 “喂?” “我在啊,干嘛?” “让我出去?我才不去呢。是谁咋网上说昨天来的?让我白白等了一天。” 姜小帅还是那款爆潮的卷毛,那身拉风的修身小西装,颠颠着脚,一副懒得鸟郭城宇的得瑟样儿。 郭城宇不急不恼,抽了条凳子坐下,眯着有神的双眼看着姜小帅公然在他面前电话“调情”。 “你知道你昨天没来,我有多失落么?” “天气不好?天气不好是理由么?” “你现在来找我我也不见你,谁让你昨天爽约的?” “东西爱送谁送谁,我不稀罕。”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说不要了,你还死乞白赖送我。” “行了行了,瞧你这可怜样儿,东西我收了,你就放旁边的小超市吧。甭来我这露面了,懒得瞅你。” 手机一甩,佯装一副惊讶状瞧着郭城宇,“哟,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啊?” “从你接快递的电话开始。”郭城宇说。 姜小帅脸一窘,“什么快递的电话?” 郭城宇舔着牙尖笑了笑,“刚才那个电话,不是快递员给你打的么?” 草……姜小帅心里怒骂一声,调戏老油饼真没劲,刷一点儿心眼都能让他瞧出来。 “什么快递员啊?”姜小帅继续装,“你丫脑袋里怎么这么多弯呢?绕哪去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快递员嘹亮一嗓子,“谁是姜小帅?” 姜小帅顶着一张大绿脸走到门口,没好气的说:“不是让你放在旁边的超市么?你怎么还是来我门口了?” 快递大哥四方脸,矮胖墩实,嘲弄的目光打量着姜小帅,“你不想瞅我,可我想瞅你。我算看出来了,这派的件多了,什么收件人都有。”说完,使劲一拧把,摩的嗡嗡开走了,耍下一路的糙你大爷! 姜小帅还没转身进屋,身后就传来郭城宇沉睿的调侃声。“我看不是我脑袋里面的弯儿多,是你头发上卷多。” 姜小帅不说话,黑着一张脸做到沙发上。 郭城宇走过去,手在姜小帅脑袋上胡撸一把,说,“我想把你这些小卷毛都捋直了怎么办?” 姜小帅咬牙,“你敢!!” 郭城宇贴附到姜小帅耳边轻声问:“你下面的毛是不是也这么卷?” 姜小帅带着火星子的一拳扫了过去,郭城宇美滋滋地接着,而后就把姜小帅使劲抱住,獠牙在他脑门上硌出几个大牙印。“想你了。” 姜小帅却说了句,“前个晚上,汪硕又在我这睡的。” 郭城宇脸一沉,“你怎么又和他混一块去了?” “急什么?”姜小帅斜了郭城宇一眼,“我发现你和池骋都有一个毛病,提起汪硕就炸毛,你俩是怕他揭脑门老底怎么着?” “你又来了……”郭城宇呲牙,“我有什么老底儿可让他揭的?” “得得得……”姜小帅急忙打住,“你先甭跟我说这个,我给你看样儿东西。”说着,把那份病历复印单递给了郭城宇。 郭城宇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腿上的肌肉猛的绷起,腰身也跟着一凛。 “这些病历你从哪弄来的?” 姜小帅说,“吴所畏从池骋他表姨那糊弄过来的,七年前,汪硕走前的那半年,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去那报个道。” 郭城宇像是才知道这件事,看着病历单的眸子里透出几分震惊。他又看了一下医生给的诊断证明和病人的口述,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 “当初你们仨关系这么好,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这话让姜小帅说中了,这事郭城宇确实不知道。他只记得那会儿池骋和汪硕经常吵架,每次吵完,池骋都会去他那喝酒,一喝多了就郭子郭子的叫,问他什么也不说。 “你那学心眼都哪去了?”姜小帅拷问。 郭城宇冷着脸说:“我那些心眼儿,不都是后来练出来的么。” “草!”姜小帅暗中磨牙,“汪硕可真有本事,他这一走,对你俩的心智成熟帮助多大啊,简直就是你俩心灵的铸造师。” 郭城宇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和姜小帅说:“我还得去找汪硕,上次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我这边就来事了。” 姜小帅点头表示支持。 郭城宇不放心地问了姜小帅一句,“你不介意群殴去找他吧?” 李旺在外面听了都觉得丢人郭老大啊郭老大,你平时敢想敢干的那股子魄力呢?那点儿狠话都撂外面头上了吧?瞧你现在这副怂样儿,我都替你臊得慌。 姜小帅一抱拳,“大哥,我巴不得你去,现在正是用得着你的时候啊!快把您那蜂窝煤一样的心眼儿逃出来吧!我盼这个案子了结盼得头发都白了。” 郭城宇拿着这些病历单,面色凝重地走出诊所…… 现在,刚子衡量吴所畏和池骋关系的标尺就是池骋和自个在一起的时间有多久。时间越短,证明他和吴所畏的关系越好,时间越长,证明他俩之间的问题越大。 这一晃都两个礼拜了,刚子天天都能看见池骋,证明情况不妙。 汽车在路上行驶着,眼看着又要到那个岔路口,往西拐直奔池骋的家,往东拐不到二百米就到了吴所畏的公司。 刚子还是习惯性地问了句,“往哪边拐?”池骋的眼神明确指向西。刚子要往西转,结果路口有三辆车追尾,一下堵死了。瞧着形势,一时半会儿也开不出去了,刚子点了一颗烟,递给池骋。 池骋没接,眼睛瞟着窗外,吴所畏公司的方向。 “有俩礼拜没见了吧?”刚子问。 池骋把目光转回来,淡淡地说:“去别人家住一宿,晾他俩礼拜,不多。” “这么严重?”刚子震惊,“你没收拾他?” “我要不把他轰走,他现在就在医院躺着呢。” 刚子挺佩服池骋的度量,他现在越来越爷们儿了,以前这事发生在他身上,别说轰出门,腿都得断一根。 “他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得管管了。” 池骋目光沉沉的灼视这窗外,言道,“他哪有那个胆儿?就是存心气我呗。” 刚子无奈地笑了笑,“既然车都堵在这了,那咱现在下去瞧瞧他?顺带把他接回家?” 池骋顿了顿,说:“让他多在家住几天,多陪陪他妈吧。” 刚子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生气是小,孝敬父母是大,池骋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俩人顾自沉默了半晌,刚子突然视线一紧,说:“我怎么感觉公司门口不太对劲啊?我看见聚了不少人了。” 池骋说:“你下去看看。” “你不去啊?”刚子问。 池骋没说话,他现在想吴所畏想得五脏六腑都冒血光,真要下去看一眼,肯定就上不来了。 刚子会意,麻利儿下车,朝吴所畏的公司走去。大概半个多钟头过去,刚子回到车上。 池骋问:“怎么回事?” 刚子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客户,定了一批灯,结果又把颜色弄错了,就来公司来闹事。光是把灯换了不成,还得赔偿他们重复装修的经济损失,说他们公司都是按秒挣钱的,耽误一分钟就是一笔巨额损失。” 池骋冷哼一声,“解决了么?钱赔了么?” “赔了。”刚子说,“吴所畏没在,我做的主,那么多人看热闹,不把事摆平了不成。这人开车就往东去了,人我都安排好了,拿咱们钱可以,但不能白拿。” 池骋微敛双目,“颜色怎么会弄错?” “谁知道啊?”刚子说,“林颜睿告诉我的,这批灯是吴所畏亲自挑的。不止一次了,只要他经手过的买卖,颜色准会出错。” 池骋思忖了片刻,眼神中的镇定一点一点被抽离。 “穿个粉色的小裤衩,不是卖骚是什么?”“瞎说什么?我这是灰色。”“你闯红灯了。”“不可能,我和旁边的车一块开过来的。”“他丫就闯红灯了,你不看信号灯看别的车干嘛?”“大宝,小心后面那条黄蟒。” “……”池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想响了,医生来的电话。“你赶紧过来看看吧,老人家的情况有点儿不好,他儿子跟着一起来的。有个护士刚来的,我事先忘了嘱咐,一不小心就说秃噜嘴了,他儿子有可能……知道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重归于好 池骋到医院的时候,吴所畏埋着头坐在病房外面。 “知道了?”池骋问。 吴所畏定定的看着池骋的裤子,没抬头,也没说话。 池骋的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头顶,掌心的力道狠狠压了下来。“坚强一点儿,有病可以瞧。” 吴所畏依旧耷拉个脑袋不说话。 池骋低沉有力的嗓音又砸了下来,“咱不至于的,多大点儿事啊?就扛不住了。” 吴所畏混沌的目光转到池骋的裤带上,就没再往上移。 池骋在吴所畏的脑袋上狠敲一记。“你再这样,你妈白疼你了。” 听到这话,吴所畏终于爆发了,结结实实的一拳袭向池骋面门。 池骋岿然不动,吴所畏却疼得撕心裂肺。然后他又猛地攒到池骋的身上,抱着他的头猛揍,揪他的耳朵,薅他的头发,抓他的脸。 “你他妈不是不管我了么?你不是把我轰出来了么?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来的?你滚蛋,滚蛋……”吴所畏的声音从抖动到哽咽,再到哭嚎,就像尖锐的利器捅进池骋的心窝,扎得越来越深,疼得越来越剧烈。 说着说着,吴所畏说不下去了,咬着池骋的脖子,鼻涕、眼泪、血丝混杂在一起,悲伤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楼道。 池骋狠不下心再说重话了,抱着吴所畏走到一个黑暗僻静的角落,手抵着他的后脑勺柔声哄到,“畏畏是最坚强的,这点儿事算不来什么,咱有经济条件给老太太治病。只要你妈心态好,多活几年不是问题。” 刚子也在啊旁边劝,“是啊,我们那一个老太太,三十多岁那会儿就诊断出癌症,没钱治就一直没管,现在还活着,都八十多岁了。” 吴所畏哭咽着埋怨池骋,“你咋不早点儿告诉我?咋不早点儿告诉我?” 池骋给刚子打了个手势,让他买条毛巾过来。 过了一会儿,刚子递给池骋一包纸巾,池骋抽出两张给吴所畏擦鼻涕,柔声哄到,“擤擤……不许再苦了听见没?你瞧人家都看你呢,一个小伙子哭成这样寒碜不?” 吴所畏擤完了鼻子才通畅了,可依旧控制不住的肩膀抖动,池骋又让刚子把毛巾用热水浸湿,拿过来给吴所畏擦脸。 过了好一阵,吴所畏总算缓过来了,可眼睛里依旧没有任何神采。 “你是色盲?”池骋终于问出口。 吴所畏乌突突的目光斜视着他,说,“你要是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还不来找我?” “我什么时候来找你,取决于我能人生离开你的时间。” 吴所畏不说话,努力调整自个的心情,想等吴妈醒过来之后,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他。也许在这种时候,给父母一张笑脸就是最好的尽孝方式。 “我要给我妈换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病房,不管花多少钱。”吴所畏说。 池骋说,“这就对了。”吴所畏深吸了两口气,心里好受多了。 不得不说,池骋的话在他心里是有很大分量的,在他来之前,这里很多人都劝过吴所畏,包括主任医师,可他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池骋安慰一句顶别人安慰十句,即便同样是糊弄人的一句话,从池骋的嘴里说出来,给吴所畏的精神鼓励要比别人大得多。 池骋拉住吴所畏的手,说:“等你妈情况好点儿了,就和我回家吧。” “我不和你回去。”吴所畏沉着脸。 池骋使劲在他后脖颈上捏了一把,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色盲?” “为什么要告诉你?”吴所畏没好气,“就你丫那坏心眼,我告诉你,你肯定得变相整我,指不定让我穿什么色的衣服。” 本来人家池骋没这想法,吴所畏非要提醒,池骋也就不得不记在心里了。 吴所畏用余光扫了池骋一眼,见他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立刻用拳头横扫他的小腹,“你丫又憋什么坏主意呢?” 池骋攥住吴所畏的手,笑道,“你心里没坏主意,怎么知道我心里的坏主意?” 吴所畏气闷着不说话。很快,值班护士走了出来,朝池骋说:“老太太醒了。” 吴所畏噌的站起身,着急忙慌的往里走。 池骋一把拽住他,警告道,“你要敢哭,我就把咱俩的事告诉你妈。” 吴所畏真被这话拿住了,进去之后,看到吴妈憔悴干枯的面容,眼泪差一点儿就飙出来了。 可池老爷威震后方,吴所畏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卯足了劲往回收。“妈,您醒了?好点儿没?” 吴妈超吴所畏笑笑,“妈没事。” 吴所畏点头,“我妈多硬朗啊!能有事么?” 吴妈本来担心得要命,一听吴所畏这副口气,瞬间大松了一口气。 临走时,吴妈拉着池骋的手说:“谢谢你帮我瞒住了我家三儿,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我都没法安心在这养病。” 池骋攥了一下吴妈的手,没说什么…… “我总算把你逮着了。”郭城宇对汪硕说。 汪硕冷哼一声,“什么叫逮着了?就跟我真逃了似的。” “逃没逃你自个心里有数。”郭城宇把那叠病历单甩到汪硕面前,“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汪硕还是那幅不以为意的模样,“心理疾病每个人都有,你没看过心理医生,所以你觉得你没病。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吃调节神经的药,今儿出门忘吃药了,你说话注意点儿,我一犯病就咬人。”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郭城宇边耍着茶具边说:“我够给你面子的了,你黑了我七年我都没把你怎么着,别没完没了的。” “嘿,你这人怎么不负责任啊?”汪硕逗贫,“欺负我不是娘们儿,一炮打中了,也没法带个孩子来指证你对不?” 郭城宇嘲弄的目光投过去,“你那调节神经的假药从哪买的?别吃了,越吃越混乱。” 汪硕挺郁闷,“既然你觉得咱俩当初没睡,干嘛还要白白让我黑七年?以你这副脑袋瓜子,犯不上被我算计吧?” “我这不是将计就计么。”郭城宇哼笑一声,“没你这么一走,能有我和池骋纠缠不清的七年么?不是有个成语叫由爱生恨么?我想反过来试试,看看能不能由恨生爱。” 汪硕脸色骤变,磨牙狠掷一句话。“你丫果然和池骋有一腿。” 郭城宇轻易拿到了汪硕当年“作案”的动机,反掷一句。“你丫果然因为这个黑了我。” 过了好一会儿,汪硕才发现他被郭城宇套进去了,幡然悔悟已经晚了。 郭城宇不紧不慢地说:“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七年没拆穿你,因为我比你有人情味儿。我知道你利用我,利用我和你的这件事刺激池骋,让他这么多年都放不开你。我心里承受能力比你强,所以我让着你。但我没想到,你竟然是真的想黑我,而且还是因为证捕风捉影的理由。” “捕风捉影?”汪硕笑道,“那这股风的势头也太强了,当年把我刮得五迷三道。你们俩好得忒让我膈应了,上的是我的床,叫的却是你的名,那一宿郭子郭子喊的,我都想把你丫放锅里煎了。” 郭城宇将茶具一甩,稳稳落在茶盘中间的位置。 “那是因为他喝醉了酒,那段时间你俩天天吵架,他总来我这喝酒,喝多了的时候身边就我一个,他不喊我喊谁?” 汪硕摊手,“他没喝醉的时候,眼睛里也只有你。” 郭城宇送上俩字,“扯淡。” “他可以忍受与我分开七年,却不忍真正伤你,郭城宇,你丫还没明白么?”汪硕固执己见。 郭城宇一扬手,“得,我还不跟你争这事了,神经病人的心理世界太精彩,我欣赏不来。” 汪硕挑了挑眉,“好好和你们家姜小帅学学。” “用不着。”郭城宇说,“我心眼儿够密的了,别再往里堵了,万一哪天比你心缝儿还小,再黑你一次怎么办?” 汪硕满不在乎,“你拿什么证明咱俩没睡过?你JB上盖着节操戳么?” “你是不是抹黑自个有瘾?”郭城宇问。 汪硕说,“我只是不屑于让你给我漂白。” 郭城宇无话可说。 “你恨我不?”汪硕问。 “精神病人杀人都不犯法,这么一点儿小事算是什么?” …… 第一百七十九章:欠下的一句话 公司完全扔给林彦睿,他只是偶尔打电话问问情况,池骋白天照常上班,晚上会陪吴所畏在医院过夜。 宝贝儿子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吴妈这几天恢复得很快,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一大截。平时在医院待不住,刚好一点儿就想回家,这次在吴所畏的劝说下,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没事还在医院周边逛逛,干什么都有精神了。 虽然吴所畏的姐姐也会来医院看护吴妈,可吴所畏依旧寸步不离吴妈的床边,晚上睡觉也变轻了,有一点动静都会被惊醒。 吴妈的病房是个大房间,里面有病人还有家属房间。病人房间有两张床,除了吴妈那张,另一张床是吴所畏的两个姐姐轮流来睡,毕竟女儿照顾母亲要方便一些。 吴所畏和池骋就睡在家属房间,和病人房间只有一面玻璃隔着,对面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到。 前些天,吴所畏心情一度低迷,池骋有需求也强忍着。 这两天吴妈的病情得到好转,吴所畏心情也好了,池骋便有点儿蠢蠢欲动了。 晚上,俩人睡在一个被窝,池骋的手在吴所畏的睡衣里面不停乱摸着。 吴所畏也有点儿燥热难忍,但苦于老娘在外,不敢让她听到什么动静,便强行按住池骋的手。 “别闹。” 池骋恍若未闻,英挺的鼻梁抵在吴所畏的颈间,充满磁性的声音哼道,“真香。” 吴所畏被池骋鼻孔散发出的热气烧得浑身燥热,扭着脖子躲避这一骚扰。 池骋还在回味,“有股泥土的芬芳。” “你的意思就是我身上脏呗?”吴所畏斜了池骋一眼。 池骋轻声说:“我就稀罕你身上这股子味儿。” 吴所畏箍住池骋的头,说:“你去亲天桥上要饭的那个老头儿,他整天趴在地上和泥土亲近,比我身上的味儿浓。” 说完,池骋还没怎么着,自个儿倒嘿嘿傻笑起来。 池骋已经好久没见吴所畏这么笑了,心口热得发烫,恨不得把他揉化了重新捏,捏成一个巴掌那么大,每天揣在衣兜里,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 池骋在吴所畏的脖颈上嘬了一口,发出啵的衣声响。 吴所畏一惊,立刻把手指竖在嘴边。 “嘘……找死吧?” 池骋倒是没在意吴所畏的这一声嘘,光盯着他“嘘”时那翘起的小嘴了,忍不住用老虎钳子在他两腮上狠攥一把,说:“真想让你口爆。” 吴所畏狠狠扭过头不理他,池骋把手伸进吴所畏的睡裤里,在毛发地带抓挠揪扯,弄的吴所畏频频龇牙拧眉,还不敢喊出来。 “我的JB闲置太久,都快长锈了。”池骋下流的说,“用你的小洞给我磨磨。” 吴所畏怒道,“自个用手磨。” “我的手磨不快。”池骋蛊惑性的说,“你来给我磨磨。” 容不得吴所畏反抗,池骋直接把他的手拽进自个的裤子里,让他感受到巨物膨胀的灼热和威猛的雄性气息。 吴所畏一攥住池骋的这根,就禁不住浮想联翩,昔日的各种激情片段涌入脑海。 池骋下流的问,“是不是想我操你屁股了?” 吴所畏隐忍着不开口,也不想看池骋。 过了一会儿,池骋把吴所畏的两条腿劈开。 吴所畏立刻惶恐的按住池骋的腰身,急忙劝阻,“别啊!我妈就在外面,万一让她听到可咋办?而且我姐也在呢。” 池骋说,“没事,我不动,我就是想让你给我含着。” 吴所畏不从,池骋就在他腿间磨蹭。 后来硬棍抵住密口,吴所畏腰身狠狠抖了几下,实在熬不住,弓着腰下了床,踮着脚尖往外走,池骋走在他的后面。 半夜两点多,万籁俱静,医院不远处的绿化区,荡漾着十足的野味儿和风情。 吴所畏抵着一棵树,一条腿支地,另一条腿被池骋高高抬起,从身后凶猛地贯穿,粗暴的啪啪声给寂静的午夜平添了几分银靡和激情。 吴所畏头一次野战,又憋了这么久,激动得在树皮上狠狠划出几道爪印。 池骋把吴所畏按在树上的两只手拽过来,有力的手臂箍住他的腰身,让他后背贴住自个的胸口,缩短了两颗心的距离,可以更强烈地感觉到交合部位传递的力量。 “啊啊……好深……好快……” 池骋又把吴所畏放倒在地上,秋天的露水很重,草地很凉,池骋生怕冰到宝贝屁股,便用大手垫在下面,享受着吴所畏汗涔涔的屁股蛋给自个带来的激情。 “想我没?”池骋一边干一边问。 吴所畏一边哼叫一边嘴硬。 “唔……没有……” 池骋媷下来一棵草,用草尖上的毛毛搔刮着吴所畏的乳尖。 吴所畏痒的腰肢乱扭,又换来池骋一阵粗暴的抽动。 “想没想?” 吴所畏招认,“想……想了。” “我想你都快想疯了。”池骋说。 深夜的情话,总是让人如此沉醉。 吴所畏记不清自个释放了多少次,天蒙蒙亮的时候,这一片的草几乎已经被他碾平了。 …… 这几天,汪硕又过上了鬼的生活,白天在家潜着,晚上出来活动。昨晚又用塔罗牌算了一宿的命,今一早汪朕就出去了,汪硕一个人在家补觉。 刚睡着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 相当烦躁地走到门口,打开门,目光顿时愣住。 池骋那道威武的身躯伫立在门口,阴沉沉的视线灼烧着汪硕困顿的神经。 “不错,还真找对门了。”汪硕笑。 池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请进。”汪硕伸手。 池骋就站在门口问,“小圆蛋上的字是你写的吧?” 汪硕大方承认,“是我写的,我就是想让你误会他,想让你知道他大晚上赖在我们家不走。不仅如此,我还故意把当初咱们的录像光盘放在玻璃柜里,诱惑他去看,让他好好观赏一下当年意气风发的你,是如何在床上与我翻云覆雨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池骋的声音静的出奇,却带着蚀骨的寒意。 汪硕冷笑一声,“玩啊,瞧你俩打架我乐呵啊!” 池骋一把掐住汪硕的脖子,掐的他颧骨外凸,瞳孔欲裂。 即便这样,汪硕也毫无惧意,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继续。” 池骋的手哪怕再用一点儿劲,汪硕脆弱的脖颈就让他拧断了。 可他的手僵住了。 汪硕已经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眩晕,还带着残破的笑容往外蹦字。 “坚持。” 池骋哪怕再挺半分钟,汪硕也就去了,从此一了百了,再也没人来给他和吴所畏捣乱。以他池骋的身家背景,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汪硕还不是中国国籍。 可他还是松手了。 “别拿我对你的伤害程度来衡量咱俩的感情余温,我对你仅仅是一份尊重,一份对我苦等六年的尊重。但你要明白,是六年不是七年,从去年开始,我这里……”池骋指指自个的胸口,“就不再是你了。” “你对我真的只有尊重么?”汪硕逼问,“一个人的一辈子有多少个六年?搭上我们在一起的三年多,整整十年!池骋我问你,你能把这十年从你心里剜掉么?你住了六年的地下室,每天三十多的室温,那种蒸桑拿的滋味你真的能忘得一干二净么?” 池骋开口,“让我无法忘怀的不是你这个人,是你当初的背叛和诀别。” 一句话,让汪硕瞬间飙泪。 “你对他的爱永远那么呵护备至,对我的伤害永远这么不留情面。” 池骋说,“由爱生恨,但是恨的太深了,就再也萌生不出爱了。” 汪硕点头,“那好,我最后求你一件事。” “说。” “你站在这,明明白白告诉我,你不爱我了。” 池骋反问,“这话一定要说出来你才明白么?” 即使池骋的话说到这份上,汪硕依旧很坚持。 “我就要你亲口说,只要你说了,我现在立刻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此生不复再见。” 池骋没开口。 汪硕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他。 “你就这么说,汪硕,我池骋不爱你了。” 池骋一个字没说,转身走了。 第一百八十章:暗号 吴妈出院了,吴所畏又回到公司上班,晚上依旧回家陪老妈。 姜小帅一听说吴所畏回到了公司,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你妈情况怎么样了?” 吴所畏笑着说:“挺好,病情基本控制住了。” “上次我去医院看你妈的时候,就觉得比刚住院那会儿精神多了,这种病老待在医院也没好处。医院那种环境,没病也磨出病来,心情好比吃什么药都管用,没事多陪陪老太太。” 吴所畏点头,“我每天晚上都回家住,我妈现在跟小孩似的,非得我哄着才能睡着呢。” “小小孩,老小孩么。” 姜小帅坐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 吴所畏把办公室的东西归置了一下,虽说每天都有人来这收拾,但总归是自个的房间,有些地方还是得自个整理才觉得放心。 正在翻抽屉,突然又看到那张密着的光盘了。 拿出来瞅了两眼,和姜小帅说:“我还是觉得这张光盘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姜小帅问,“你不是看了很多遍了么?连两人睡觉的呼吸频率都快背下来了吧?” “可我老觉得漏了点什么。”吴所畏说。 姜小帅叹了口气,“因为你想看到汪硕和郭城宇出事那天晚上的录像,但是这里没有,所以你就觉得漏点儿什么,事实上你都看了。” “你说,我是不是没拷贝全啊?” 姜小帅龇牙,“你问谁呢?我都没看过原版光盘。” 吴所畏纳闷,“可我明明都复制进来了。” “行了,甭倒腾这些东西了。”姜小帅按住吴所畏的手,“我和你说点儿实在的。” “什么实在的?”吴所畏问。 姜小帅坐下来,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说:“那天郭子去找过汪硕了,俩人就当年的问题展开了会谈,汪硕基本已经承认当初背叛池骋的动因是郭子,关于他俩有没有干过那档子事,汪硕没有明确表态。” “你这不等于白说么!”吴所畏思忖了片刻,又说:“那郭子呢?他也是当事人啊!睡没睡他自个还不知道么?” “那天他醉了,醉得什么都不知道,等醒过来都完事了。”姜小帅说,“他倒是一口咬定自个没干,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吴所畏沉默不语。 姜小帅又说:“你说这个汪硕怎么想的?他要是没干,干嘛不趁现在澄清?兴许池骋听了之后,还能对他留有几分好感。” “他自个说没干,郭子也说没干,问题是池骋信么?”吴所畏说,“这和我以为色盲的事被汪硕黑有什么区别?” 姜小帅听得稀里马虎的,“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了。”吴所畏说,“你想啊,我知道小圆蛋上的字是汪硕写的,可我为什么不能和池骋说?以为事出在我身上,我是被告人,我自个证明的话有法律效力么?同理,郭子是同犯,他的话有法律效力么?” 姜小帅恍然大悟,“也对啊,况且这事事他主导的,他再怎么辩解都逃不了干系,说了等于白说,说不定还罪加一等。” “所以么!”吴所畏暗暗磨牙,“这小子就想借我的手查出真相,由我来宣读证词。作为敌对一方,我的话多有说服力。” 姜小帅瞪眼,“那你还帮他?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我不管。”吴所畏认死理儿,“这事我不知道也就得了,一旦让我知道了,就得刨根问底儿,把真相扒出来。” “你去哪查啊?”姜小帅说,“出事的酒店都拆了,老板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即便他没跑,七年前一个包厢里面发生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汪硕那肯定有证据。”吴所畏目光笃定。 姜小帅反驳,“他有证据早就拿出来了,他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才存心累你的。这叫心理拖延战,时间久了,这事老没个结果,你肯定得患上精神疾病。相信我,我是大夫,我还有亲身经历。赶紧把这事撂下,该干嘛干嘛,不然你就亏大了。” 吴所畏又犯轴,“他一定有证据,只是不到时候,到时候他一定就会亮出来。” “真到那时候,你就彻底让他套进去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目露精锐之色,“谁套谁还不一定呢。” 姜小帅心里压抑了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池骋找过汪硕了,他跟你说没?” 吴所畏眸色一沉,“这事他能跟我说么?” “应该就是为了汪硕黑你的事,池骋找汪硕算账去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问,“结果呢?他把汪硕怎么着了么?” 姜小帅轻咳一声,说:“好像……没。” 吴所畏猛地用盖章在文件上戳了一下,血红血红的大印子。 “我就知道!” 说完,把印章一撇,气汹汹的拿着文件走到楼下,塞到林彦睿手里。然后冲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心情平复了一些才走出来。 “吴总,外面有人找。” 吴所畏走到公司门口,看到汪朕的车,小心脏扑通扑通一阵乱跳。 “看见没?”小声和姜小帅说,“那就是我偶像。” 姜小帅眼球爆裂,“这种爷们儿谁敢搞啊?” 吴所畏走过去和汪朕打招呼,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本以为是汪硕,结果走出来一个六七十岁的外国老头,上来就给吴所畏和姜小帅一个熊抱。 进去之后,汪朕和吴所畏说:“这是我在国外结实的一个朋友,他是胰腺肿瘤方面的专家,我听说了你妈的情况,就让他帮忙过来看看。” 吴所畏相当感到,起身和老专家握手。 “太不好意思了,还麻烦您从国外跑来一趟……” 姜小帅捅了吴所畏一下,“用英语说,人家听不懂。” 吴所畏使劲凑了俩单词,就再也憋不出来了。 汪朕代替吴所畏对老专家表达了一下敬意。 姜小帅也是个医生,自然对老专家很好奇,就用拗口的英语问了老专家的名字。 老专家很和气地告诉了姜小帅。 汪朕和吴所畏说:“他刚下飞机,我得先带他回去休息,你不着急吧?” “不急不急。”吴所畏急忙摆手。 汪朕没再多说,扶着老专家上了车。 吴所畏站在车门口,定定地看了汪朕一会儿。 “为什么要帮我?” “举手之劳。”汪朕说。 吴所畏眼泪吧嗒的。 汪朕用手在吴所畏脑袋上拍了一下。 “你为什么叫吴所畏?” 嘿!咋又问这个? 姜小帅在电脑上查询这个医生的个人信息,当即大吃一惊。 “大畏你快来看,整个人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医生?” 吴所畏看了一眼,说:“好像是吧,我看外国人都是一个模样。” 姜小帅不由的惊叹,“太厉害了,这人是享誉国际的脑肿瘤科专家啊!一年到头满世界的飞,一般的身份地位都请不到的殿堂级教授!” “这么厉害!”吴所畏也有点震惊。 姜小帅指着电脑屏幕,“你自个看啊!他上次到访中国还是领导请他过来授课的。” 吴所畏受宠若惊。 “你偶像是怎么做到的?”姜小帅问。 吴所畏猜测,“他不是给领导人做过保镖么?接触的人士应该都是权贵派,我猜他应该就是通过这些途径认识的。” “你太好命了。”姜小帅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连情敌的哥哥都给你保驾护航,你那几块板砖拍的真值,你应该感谢岳悦,没她就没你现在的春风得意。” 吴所畏心中小得瑟,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就郁闷一件事,你说我偶像他怎么老问我一个特无聊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姜小帅问。 吴所畏说,“他老是问我为什么叫吴所畏。” 姜小帅噗嗤一乐,“肯定就是喜欢逗你呗!对你有意思,觉得你这人有趣,所以才没话找话说。” 吴所畏撇撇嘴,“是么?” “难不成还是个暗号?”姜小帅嘿嘿一笑,“那他也太有职业素养了,日常生活的交流方式都搞得这么神秘。” 吴所畏不说话了。 姜小帅故意逗他,“你为什么叫吴所畏?” “一边去。”吴所畏笑着给了姜小帅一拳。 然后,美不滋的趴在桌子上,居然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个无聊的问题。 我为什么叫吴所畏呢?我为什么改名了呢?因为我当时叫吴其穹,遭到前女友的嘲讽,受了刺激,决定逆袭,所以就改了这么一个振奋人心的名号…… 想着想着,吴所畏的脸色突然变了。 姜小帅也在那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两个人目光相对,全是一副惊恐状。 “他是不是知道你为什么改名?”姜小帅说出心中所想。 虽然吴所畏也是这么想的,可与姜小帅的想法不谋而合,还是让他身形一凛。 “也就是说,他知道我和岳悦的事?” 姜小帅接着又说,“那汪硕肯定也知道了。” 吴所畏一想,汪硕在这待了半年…… 半年的时间啊!什么老底翻不出来?从他第一眼见到汪朕,汪朕就问了这句话,也就是说,汪硕一开始就是有备而来。 “难道真是暗号?”姜小帅想不通,“既然汪硕知道,他为什么不揭发你?”吴所畏怔怔的。 “肯定是不到时候呗。” 第一百八十一章:求大神恩宠。 傍晚,汪朕带老专家吃了一顿地道的京菜,又陪他四处逛了逛,欣赏一下帝都的夜景。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到了小鬼活动的时间,汪硕的精神头儿正足,趴在客厅地毯上,和两条蟒蛇玩得很欢实。 汪朕一进来,汪硕的脸就沉下来了。 “你干嘛去了?” 汪朕不理他,顾自去里屋换衣服。 汪硕气汹汹地跟了进来,站在不远处瞧着汪朕不紧不慢地除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精悍的身段,脸上露出膈应的表情。 “casbin是不是你请来的?” 汪朕随口回道,“是。” “你他妈到底怎么想的?”汪硕恼了,“你丫是不是我哥?” 汪朕套上休闲裤,赤裸着上半身,完美的胸肌对着汪硕的脸。 “我是不是你哥,与我帮不帮他没有直接的冲突。小事是否帮忙要看情谊,大事是否帮忙看的是道德,你对他有再大的意见,都不该转嫁到他病重的母亲身上。” “谁和你论这事呢?”汪硕急了,“我气的是你瞒着我!” 汪朕不说话,冷着脸走到外面接水。 汪硕挡在饮水机前,不让汪朕接,继续对着他骂。 “谁没道德?是我没道德还是你丫心胸狭窄?多大点儿事啊?搞得跟特务行动似得!我就是再混再不讲理,也不至于拦着你给他亲妈瞧病啊!” 汪朕把汪硕推倒一旁,继续接水。 汪硕抢过杯子不让喝,冷声质问汪朕。 “在你心里,你弟就这么没人情味儿么?” 汪朕又把杯子抢了回来,两大口喝干,再把杯子放下,转身朝沙发走去。 汪硕还追在后面呛呛。 “给你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最后还关机了。你防谁呢?防我呢?怕我搞破坏?怕我使坏心眼?我真缺德到了那种地步?汪朕,今儿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 汪朕不动声色地打开抽屉。 “你不说话是吧?不说话我就让妈主持公道,我要让她知道知道,她儿子为了帮外人,连自个儿亲弟弟都防着……” 啪! 汪朕直接用胶带封住了汪硕的嘴。 …… 汪硕气得直瞪眼,拳头爆砸汪朕的头。 汪朕直接起身回屋,一副懒得搭理疯子的模样。 汪硕试着揭开胶带,可汪朕的手劲实在太大了,粘的不是一般的结实。汪硕往下揭的时候,感觉嘴边的肉都跟着撕下来了。刚揭到嘴角就疼得受不了了,冲到汪朕的房间门口,使劲用脚踹门。 汪朕不理他,相当镇定地在里面玩电脑。 汪硕砸了一会儿没劲了,又躺回客厅的地毯上,眼睛瞪着天花板,里面满满的怨恨。 大约两个钟头过后,汪朕感觉外面没有一点儿动静了,便开门走了出来。 汪硕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这么多天,头一次在晚上睡着,因为嘴被封着,不能说话,精神无比倦怠,再加上刚才折腾了这么久,眼皮累得合上了。 汪朕静静地看着地上的汪硕,他侧身蜷着,怀里抱着一条大蟒,和小时候的睡觉姿势一样。 人家说,这种睡姿的人缺乏安全感。 汪朕俯身将汪硕抱起来,朝他的房间走去。 只有睡着了的汪硕,才能让汪朕的心暂时撂在肚子里。他往汪硕的嘴上涂了一层油,待到完全溶解过后,胶带直接就脱落下来。 轻轻用手指抚去他唇边残留的胶痕。 汪硕梦呓般的哼出声。 “池骋……” 汪朕柔和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 第二天上午,casbin去给吴妈诊疗,汪硕跟着一起去的。 前期检查和商定治疗方案的时候,汪硕一直都待在车里,没下去捣乱。就给池骋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汪朕给吴妈找名医看病的事。 等汪朕和casbin有说有笑的走出来,汪硕看情况良好,才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吴所畏正巧送二人出门,看到了不远处的汪硕。 后来,汪朕送casbin回酒店,汪硕故意没跟着一起走。 吴所畏犹豫了片刻,还是朝汪硕走了过来。 “你妈情况怎么样?”汪硕关心了一句。 吴所畏点头,“挺好。” “那我就放心了。”汪硕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我就怕无意间说出伤你的话,有人再说我落井下石之类的。” “你想多了。”吴所畏温和的笑了笑。 汪硕叹了口气,“你的命还挺好,我刚往小圆蛋上写完字没几天,池骋就发现你色盲了。” “傻人有傻福。”吴所畏说。 “确实。”汪硕不得不承认,“池骋为了这事还挤兑了我一顿。” “你别往心里去。”吴所畏安慰汪硕,“他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话说得狠,其实心里挺不忍的。” “不用给我剖析他的性格,我比你了解。”汪硕笑吟吟的,“我让他当着我的面亲口说不爱我,他都说不出口,你说这人心有多软?” 吴所畏面不改色,“如果是我,我也不愿意拒绝一个真心爱我的人。” “别介。”汪硕不痛不痒,“别把‘真心’俩字套我身上,我不过是占有欲强了点儿。” “你也别总是抹煞自个儿的付出,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挺不容易,我坚信你当初没有背叛池骋,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吴所畏说。 汪硕嘲弄的笑笑,“你还真挺大无畏,我不介意你继续为我漂白,但这并不妨碍我再黑你一次。我不会感恩也不会同情,你做你的圣母,我当我的毒蛇,我们互不干扰。” “你怎么会是毒蛇呢?”吴所畏还真圣母起来了,“你都知道我和岳悦的事了,却没告诉池骋,可见你心眼儿多好。” 汪硕一副愧不敢当的表情,“我只是把主动权交给你,让你亲口和池骋说这件事。我劝你早点说,趁他对你还只是喜欢的时候,趁他会对你无节制纵容的时候,赶紧开这个口。免得等他真的爱上你,到时候你再说,就会和我一个下场了。” “谢谢你的提醒。”吴所畏说。 汪硕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吴所畏定定地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汪硕势在必得的后脑勺渐行渐远。 …… 晚上下班,吴所畏没有回家,而是进了一家商场。 转眼又到了十一月底,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 又到了保暖内衣的热销季。 吴所畏这次进了商场,二话不说,直奔高档男士内衣专柜。挑了一条最好的羊绒裤,连价钱都不看,拿着就去柜台刷卡结账。 池骋晚上回到家,破天荒的发现吴所畏回来了。 他又趴在写字桌前吹糖人,眼神专注,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之前已经吹了几百个,摆的房间到处都是,基本上所有蛇的模型都让他吹出来了,就差小醋包一个。 吴所畏今天吹了又吹,扔了又扔,最后还是吹不出满意的模子,因为小醋包实在太漂亮了。 “今儿怎么没在家睡?”池骋问。 吴所畏说,“我大姐二姐都回来了,还有几个孩子,家里没地儿睡了,我妈就把我轰出来了。” “吃饭了么?”池骋又问。 吴所畏点点头,“吃的素馅包子和小米粥。” “我掂量掂量,看看你吃了多少。” 说着大手掐上吴所畏的腰,直接这么提了起来,而后抱着就不撒手了,咬着他的耳朵说:“五个白菜馅包子,一碗小米粥,外加半碟咸菜,对不对?” 吴所畏震惊,“你也太神了!!” 池骋狞笑一声,把吴所畏的裤腰带往上一拎,扛在肩上直奔浴室走去。 剥干洗净之后,吴所畏让池骋试试新买的羊绒裤。 池骋看了一下,说,“这个码合适。” 吴所畏问,“去年我给你买的那条呢?兜不住JJ的那条。” 池骋从枕头下面拿出来递给吴所畏。 “我试试,我要能穿就给我吧。” 池骋当即拒绝,“你想要我再给你买条新的,干嘛穿我剩下的?”实际上他是不舍得给吴所畏。 吴所畏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说:“这条裤子还好好的,我怎么就不能穿了?” 说完,站起身往上提了提,要说这条羊绒裤的质量也不错,弹性十足,池骋比吴所畏腿粗,去年穿了三个月,今年吴所畏再穿依旧紧绷绷贴在腿上。 “还挺合适,裤腿稍微有点儿长。”吴所畏自言自语地说着,又把裤裆扣子一颗一颗扣好,还用手摸了摸,说:“全装进去了。” 池骋被吴所畏这一系列可爱的举止逗乐了,虎爪直接撤掉吴所畏一条腿,让他倒在自个怀里,手抚着他的脸颊问:“干嘛非要穿我穿过的衣服?” “你穿过的衣服更暖和。”吴所畏说。 池骋一口朝吴所畏招人稀罕的薄唇上咬去。 腻歪了一阵之后,吴所畏又催池骋,“试试我给你买的裤子。” 池骋本来不想试,因为现在他就想和吴所畏肌肤相亲,试了还得脱。可架不住吴所畏那一脸期待的目光,只好先按住蠢蠢欲动的巨龙,拿起裤子往身上套。 吴所畏就趁着池骋试羊绒裤的工夫,拿起他的手机看了看。 池骋从来不删短信,汪硕给他发的那条还在,而且他看过了。 等池骋试好,吴所畏又把手机放了下去。 池骋这两条大长腿,笔直笔直地屹立在吴所畏的勉强,肌肉线条粗野刚阳,被弹力裤结结实实的包裹住,相当有料,看得吴所畏口水四溅。 猛地抱住池骋一条腿,闷头喊了声,“大神!” 池骋被吴所畏气得心痒痒,大脚在吴所畏屁股上踢了两下。 “找操是不是?” 吴所畏又拽抓池骋的那条腿,继续抱住,贱兮兮地说了声,“求大神恩宠。” 然后就被池骋安在床上,彻底“收拾”了一顿。 释放了一次之后,吴所畏和池骋倚在床头,抽颗烟休息一会儿。 “我看到汪硕给你发的短信了。”吴所畏说,“你怎么没朝我发火?” “干嘛朝你发火?”池骋一口烟雾喷在吴所畏脸上,“你又没死乞白赖地求人家给你找医生,是他资格送上门的,那么好的医生给老太太瞧病,我凭什么不乐意?” 吴所畏嘴里的这口烟也喷到了池骋的脸上。 “你对我真宽容。” 池骋淡淡说,“我不是宽容,我只是讲理。” 吴所畏开始抽闷烟了,“是呢,你对我真讲理……” “你希望我不讲理是么?”池骋眯着眼睛斜着吴所畏。 吴所畏赶忙摇头,然后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明明知道汪硕的话代表不了什么,可吴所畏就是不想把岳悦的事挑明,怕池骋原谅他又怕池骋不原谅他,好像无形中踩进了他设下的一道陷阱,宁可摔得粉身碎骨也不愿意屈膝投降。 “有话快说,我这颗烟马上就要抽完了,不抓紧时间就没机会了。” 吴所畏直接拔出池骋嘴里的烟头,放进自个嘴里狠狠吸了两口,然后把烟吹进了池骋的嘴里,同时迷倒了两个人。 …… 第一百八十二章:风起云涌。 临下班,吴所畏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百无聊赖地摆弄那张光盘,反复插入再拔出,播放再停止。正如姜小帅所说,这件事都快成为吴所畏的心魔了,要是老“断不了案”,早晚得熬出精神病来。 拨出来之后,吴所畏心有不甘,有插了进去。 因为看了太多遍,已经没有打开播放的兴致了,吴所畏就期待某一天,当他插入的时候,可以有个隐藏的视频突然弹跳出来,就是他一直在找的“真相”,那该有多好。 隐藏的视频……吴所畏顾自嘟哝着。 突然眼睛一亮,心脏狂跳。 对啊!光盘还有那么多剩余空间,里面很可能有隐藏文件啊!吴所畏异常激动地滑动鼠标,利用各种方法查找隐藏文件。 最后发现,没有。 不死心,还计算了一下视频容量,结果发现和空间占有量基本持平,也就是里面没有任何隐藏文件…… 吴所畏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吴总,外面有位美女找您。” 美女?吴所畏低调的情绪总算有了一点起伏,她跟着林彦睿一起下了楼,环视整个大厅,都没见到人,当即超林彦睿的肚子上给了一拳。 “哪有美女?” “她在外面呢,没你的吩咐不敢进来。” 吴所畏一听笑了,“呦,还羞涩内敛型的?” 说着就走路出去。 出去之后,视线一转,就看到了林彦睿所谓的“美女”,当然,也无比后悔刚才未见其人,就给出的那句评价。 岳悦和吴所畏打招呼,“好久不见。” 吴所畏也挺和气,“是啊,好久不见,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岳悦说:“我家里装修,最近正在安灯,有人给我介绍你们公司的产品,我就过来看看,也顺便过来看看你。” 来的“真是时候”,吴所畏心里暗道。 “你最近好么?”岳悦问。 吴所畏笑了笑,“瞎混呗,你呢?” “我啊?怎么说呢,就那样吧。” 吴所畏发现,岳悦和去年相比变化很大,眼神没那么刁钻了,语气没那么凌厉了,一颦一笑有点儿像最初认识她那时候的模样,尽管他知道这是假象。 “我带你进去看看灯吧。”吴所畏说。 岳悦点点头,跟着吴所畏走了进去。 吴所畏让林彦睿把灯具的产品图拿过来,耐心细致地给她介绍每一个产品、岳悦眼神游移不定,时不时移到吴所畏的脸上,看着他英俊立体的五官,恍如隔世。 “这些灯你直接拿走吧,就算我送你的了。”吴所畏说。 岳悦客气了一下,“那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岳悦骂抠门骂多了,有了心理阴影吴所畏对待岳悦向来很大方。无论是之前豪掷千金送出的分手费,还是现在的灯,只要是给岳悦的,他几乎眼皮都不眨一下。 池骋的车正从不远处开过来。 岳悦侧头看到挡风玻璃里那张熟悉的面孔,赶忙朝吴所畏说:“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先走了。” 说着转过身,背朝着池骋迅速离开。 但这并不妨碍池骋看到她,并一眼认出这是岳悦。 吴所畏上了车之后,池骋朝他问:“岳悦怎么来这儿了?” “她家装修,经人介绍,到我这买等来了。” 池骋目露疑色,“她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还到你这来买灯?” “汪硕不是也来着买灯么?”吴所畏巧妙地把矛盾转移到了池骋那边,“凡是情敌买灯,我都白送,我估摸他只听到了这一消息,赶着来这占便宜吧。” “你倒是挺大方。”池骋说。 吴所畏甩头就是一句,“跟你学的。” 大腿根儿被掐,嗷嗷叫唤两声,又像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的回去了。 这两天晚上,小醋包不再单独睡一个房间,而是来和池骋和吴所畏的床上凑份子。以往池骋都会想方设法把它撵出去,这两天总是由着它在这捣乱。 半夜,吴所畏醒过来,看到小醋包缠在池骋的身上,箍得紧紧的。 池骋的大手包着它的小脑袋瓜,爷俩儿看起来特别温馨。 吴所畏倒像是个多余的了。 在这之前,小醋包一直都是粘着吴所畏,不止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又变回粘池骋了。也许从它和汪硕再次见面开始,也许从吴所畏不再经常回家开始,她又习惯性地霸占池骋,霸占这个床上剩余的地盘。 …… 没过几天,岳悦提着礼物去看望吴妈,事先并没有和吴所畏打招呼。 吴妈正杵着一条拐棍从院子往里屋走,岳悦小跑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挽住吴妈的胳膊,扭头朝她笑了笑,“阿姨。” 吴妈心里一惊,这姑娘哪里的? 再仔细一瞧,不就是照片上那个姑娘么!感觉就跟做梦似的,顺了顺胸脯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你……” 岳悦甜甜一笑,“我听说您病了,特意来看看你。” 吴妈抖了抖嘴唇,没说什么,由着岳悦搀扶自个儿进去了。 两个人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岳悦说:“阿姨,其实我和吴其穹……哦,不,吴所畏,当初就是个误会。我和他这两年一直都有联系我一直惦记着他,他也一直惦记着我。不然为嘛都两年了他都还没交女朋友呢?而且我也一直单身。” 吴妈朝岳悦笑笑。 岳悦有说:“阿姨,说实话,我后悔当初和吴所畏分手了,我俩都有复合的意思,但没人肯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你儿子是个好强的人,当初又是我提出的分手,她肯定不乐意主动开这个口。我又是个女孩,这话要是由我来说,也有点儿不合适吧?” 吴妈点点头。 岳悦拉住吴妈的手,柔声哀求道,“阿姨,你要是觉得我还不错,就帮我劝劝你儿子吧,我是真的想和他和好呢。” 吴妈也不知道是不是激动的吗,半天没憋出一句利索话。 岳悦继续嘴甜,“阿姨,您可得赶紧帮我开这个口啊!您儿子这么好的人,要是让别人抢走了,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 今天是郭城宇的生日,生日宴就在郭城宇的私人会所举行。 不同往年,今年郭城宇的生日宴办得简单低调,父母和长辈都是单请的,毕竟两辈人闹不到一块。剩下的就是一些狐朋狗友,当然也清理磁盘和汪硕,汪朕虽然和他们不熟,但汪硕出行一直都由汪朕陪护,所以郭城宇也请了汪朕。 起初,这群人是混在一起吃吃喝喝,后来酒喝高了,就开始三五成群的胡侃逗贫。 汪硕、磁盘和郭城宇围在一张小桌子上,汪朕就靠坐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把椅子上,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今天好像也是咱俩交往十周年纪念日。”汪硕和池骋说,“我记得咱俩就是在郭子的生日宴上正式确认关系的。” 池骋还没说话,郭城宇倒是先开口了。 “这哪算交往纪念日?你俩拢共才好了几年啊?中间这么大的一个缺口,你也敢笼统地称之畏十年?” 汪硕冷笑,“都你们来说有缺口,对我来说没缺口。” 说完,有一杯酒下肚,意识依旧清醒。 池骋的眼睛始终盯着某个地方,看不清里面的真实情绪。 “我发现,《十年》这首歌的歌词真的挺适合我,十年之前,我们陪在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说着说着,竟然哼唱起来了,正如郭城宇所说,汪硕唱歌根本不在调上。不过情感表达挺到位,没唱两句就哽咽了,在唱两句就把手里的杯子摔了,接着趴在酒桌上失声痛苦。 宴会厅里到处都是喝醉的,其中不乏嚎啕大哭的,没人会在意汪硕的这一哭。 可这里有人在意。 池骋的心绷得再紧,也有松垮的那一刻。 尤其汪硕提的这十年,他也参与其中。 郭城宇脸色变了变,刚把手伸到汪硕的后背上,掌心下面就空了。 汪朕凌然暴动,一把将汪硕提起来,碰到旁边的水晶立柱上。然后是狠狠的一巴掌扫在汪硕的脸上,嘴角赫然裂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混杂着眼泪留到衣领上。 紧接着又是两拳,拳拳带风,咔咔作响,汪硕瞬间昏死过去。 汪朕还不依不饶的,有把汪硕按在地上打。 池骋定定地在旁边看了一阵,像是一根导火线突然被引爆,虎目爆出狰狞之色,噌的一下站起身,抄起一条圆凳就往汪朕的身上砸去。 已经笔试咔嚓一声了,而是哗啦一声。 圆凳四分五裂,连钢钉都断成两截,也就是汪朕,换成别人脊背早就塌了。 汪朕狂龙暴起,带刺刀的鞋直劈池骋门面。 池骋猛虎狂扑,一掌横扫汪朕肋下。 这场激斗酝酿了太久,压抑得太狠,一经爆发编不可收拾。桌子面儿、板凳腿儿在房间横飞,砸中哪个都是一声惨叫。房间内血光冲天,有几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二吓得连声惊嚎。 这场生日宴郭城宇没让姜小帅参加,也许他一开始就猜到会出事。 可不止什么时候,姜小帅竟然出现在门口,和他真在一起的,还有精神恍惚的吴所畏。 整个过程,吴所畏都看到了。 包括一开始汪朕出手打汪硕,池骋暴怒而起,与汪朕展开激烈搏斗。 吴所畏从来没见过池骋怎么穷凶极恶的目光,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惊到了,所有人都抱着脑袋往外冲,就吴所畏站在岿然不动。 一直到池骋看到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 吴所畏才转过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直到这一刻,吴所畏才发现,池骋对自己真不是一般的包容。他和汪朕之间出现过如此过的“意外情况”,池骋都是一忍再忍,甚至连句狠话都没和汪朕说。可当汪朕的拳头砸向汪硕,池骋瞬间就忍不住了了。 就像在看一场精彩的擂台赛,交战双方是池骋和汪朕,输赢确是在他和汪硕之间。 吴所畏转身前的这一个眼神,让池骋此生难忘。 突然分神,胸口遭到汪朕结结实实一拳,学喷到喉咙口,硬是咽了回去。 郭城宇眸色转厉。两大步飞跨过去,加入这场混战。 姜小帅磨磨蹭蹭跑下楼,追到吴所畏的时候,他已经上车了。 “大畏,你要去干嘛?”姜小帅急得用拳头爆砸车窗。 吴所畏木然的眼神看着他,说出的话却没有丝毫怯懦。 “你放心,一白步半九十,我会走完这十步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尘埃落定 人在一种绝望的心境下,意识通常会很清醒,很多盘根错节的事情,往往会在这种时候捋顺。吴所畏的车开到半路,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猛的加快了车速。 二十分钟后,他到了汪硕家。 钥匙还是之前装修的时候汪硕交到他们公司的,到现在一直没归还,吴所畏直接用它打开门,里面的灯是开着的,像是无声的欢迎。 她快速闪到汪硕的卧室,打开玻璃柜,拿出那些光盘,一张一张的翻找。 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张光盘。 迫不及待插入电脑,视频窗口弹出,还是那段录像。 可吴所畏分明看到,这张光盘是满的,可用空间几乎为零。而他的那张光盘与这张是一样大的容量,同样装着一段录像,可那张却只占用了不到一半的空间。 很明显,这张光盘隐藏着一段录像,当初自个复制的时候落下了。 吴所畏再次用池骋和郭城宇的名字破解了这个隐藏文件的密码。 一段完好无损的录像弹出来,吴所畏的心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很快,池骋、郭城宇和汪硕一起出现在镜头里。 这是一段酒店房间的监控录像,不知是汪硕之前要求的,还是之后和老板索要的。画质很清晰,几个人的对话声也听得清清楚楚。 没一会儿,服务员敲门,送来酒水。 像前几段录像一样,三个人有开始围着餐桌边喝边聊,期间池骋和郭城宇还朝汪硕叫板,轮番灌酒,结果汪硕的酒量实在太大了,最后醉的还是他们两个。 很快,三个人上了两张床。 汪硕和池骋睡在一张床上,郭城宇睡在另一张床上。 有规律的鼾声从视频里传出。 汪硕是最后一个睡着的,他刚抱住池骋,就听到池骋喊了声。 “郭子……” 吴所畏明显看到汪硕的脸色骤然变色。 然后,池骋有抱住他,一声一声地喊着郭子,不知喊了多少声。 汪硕的脸从通红变得惨白。 他的眼睛一直睁着,里面慢慢的绝望,吴所畏盯着他的眼睛看,好像看到了现在的自己。只不过,他还可以稳稳坐在这里不动,而汪硕却做出了极端的举动。 他从这边的床上下去,不到五分钟又再度亮起。 已经是另一个房间。 汪硕把郭城宇搀到床上,脱光了他和自己的衣服,两个赤裸的身躯缠抱在一起,一动不动,一直挨了三个多钟头。 知道房间的门被踹开,池骋铁青的脸出现在门口。 然后,录像戛然而止。 吴所畏跳动的一颗心也在那一刻僵死。 果然,不出她所料。 一声郭子,一个误会,一股冲动,毁了三个人的六年。 …… 吴所畏出去没一会儿,池骋就跟着冲了出去,身上的挫伤不下十余处,手腕舟骨断裂,开车的时候,握着方向盘的手剧烈抖动。 可他寻遍大街小巷,都没发现吴所畏的影子。 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时候吴所畏还会去汪硕家里,冷静地梳理与自己无关的一团乱麻。 一直到早上,池骋的手臂肿起三寸高,身上的血都凝固了,也没找到吴所畏。 仰头靠在座椅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吴所畏再怎么冲动,也不会玩失踪的,毕竟他妈的病摆在哪,无论他跑到哪,最后都得回家。 想到这,池骋开车直奔吴所畏的家中。 怕吓到老太太,池骋还在半路换了身衣服,把身上的血污处理干净。 吴妈正在家里一个人纠结,看到池骋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攥住他的胳膊不撒手。 “大池,你可算来了。” 池骋心里一紧,以为吴所畏出了什么事,忙问:“怎么了,阿姨?” 吴妈叹了口气,说:“昨个,三儿以前的对象不知道怎么跑到这来了,又送礼物有给我捶肩膀的,阿姨阿姨叫得可甜离开。” 池骋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呢?” “然后她就说,她忘不了三儿,想跟三儿和好。说她和三儿这两年一直都有联系,三儿也有和好的意思。让我给说道说道,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一直都有联系?”池骋双眉微拧。 吴妈点头,“是啊,我以前和你念叨过,那小姑娘可漂亮了,他俩谈了七年。” 池骋沉着脸没说话。 吴妈又说:“你说那姑娘也真实的,以前是她瞧不起我家三儿,嫌我们家穷。现在我们三儿升职了,模样也越来越俊,她又倒贴上来了。还说当初是个误会。又说我家三儿这好那好,听得我心里真叫一个憋屈。” “你甭往心里去。”池骋陈声劝道,“这种人有的是。” “是啊,现在的人真现实。” 吴妈感叹过后,突然发现池骋的眉宇间有一大块血痕,着急地问:“哎呦,你这眉毛怎么弄的?快让我看看。” “没事。”池骋拽住吴妈的手,故意问:“你不是一直希望三儿早点娶媳妇么?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主动送上门,您还有什么难受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吴妈一本正经地说,“娶媳妇的事情不能急,人得挑好了,不能啥样人都要!就像岳悦那样的,你说我能要么?她想分就分,她想合就合,美得她!真欺负我们家人好脾气,那种一头绝对不能要!” 池骋身形一凛,“您刚才说谁?” “岳悦啊!本来我都把她的名忘了,结果她今儿又跟我说了好几遍。” 池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追问,“是岳悦,还是月月?是小名还是全名?” “全名。”吴妈特清楚地告诉池骋,“她本身就姓岳,也叫悦,和我们家三儿是大学同学,好了七年。” 池骋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了。 吴妈拽着池骋的手一个劲地嘱咐,“你得好好劝劝我家三儿,被再让他犯傻了,那种丫头不能要,以后没他好果子吃。让他别惦记那个丫头了,也别和那个丫头联系了。他最听你的话,你劝他他肯定听。” 池骋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走出吴所畏的家的。 汽车开在路上,池骋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荡着吴妈的那几句话。 “他和三儿这两年一直都由联系,三儿也有和好的意思。” “她本身就姓岳,也叫悦,和我们家三儿是大学同学,好了七年。” “让他别惦记那个丫头了,也别和那个丫头联系了。” …… 池骋不敢想象,吴妈嘴里的岳悦和他当初的女朋友会是一个人,如果真是那样,拿吴所畏当初接近自己的目的…… 池骋一脚油门,飞速飙至诊所。 郭城宇那边也是负伤累累,姜小帅到现在还没回来。 诊所里只有丑男一个人忙碌着,池骋满身戾气的走了进去,丑男侧头一看,吓得后撤了好几步。 “请问……你哪不舒服?” 池骋面无表情地说,“心里不舒服。” “那,你想怎么治?是吃药还是……” 池骋直说,“你出去就成了。” 丑男僵着没动。 池骋阴森恐怖的目光投了过去,一根手指指向门外。 丑男几乎是连滚带爬逃出去的。 池骋径直走进里屋,翻箱倒柜,把带锁的抽屉都砸开了,均未发现什么可疑之物。然后他又俯下身看向床底,发现了一个大箱子。 箱子上了两道锁,都被池骋的拳头直接砸开。 里面两摞的书,还是最初认识时,吴所畏为了博取他的好感,奋发图强攻读的书目,都与池骋大学所学专业相关。 里面还夹着那张书单,当初池骋看了大为感动,现在再看,颇有种“阴谋”的味道。 池骋翻着翻着,又翻到了一张合影。 照片上的两个人刺瞎了他的眼睛。 有种屹立不倒的信念突然在心里垮塌了。 然后,他继续翻找,突然翻到了一叠厚厚的经验总结。 “池骋,男,二十八岁,官二代,父亲池远端,市委秘书长,正厅级,平日酷爱养蛇,人称”蛇佬“……” “今日收获:通过‘迂回战术’,他的宠物已经习惯了我的喂食,他也习惯了我的‘搭讪’。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我要再接再厉,早日拆散狗男女!” “尽可能地利用池骋手中的权势来谋财。” “我的信条就是:利用他,折腾他,耍他骗他,最后再甩了他。” “……” 两个人都由账本,只是池骋的账本记在心里,吴所畏的账本记在纸上。 姜小帅曾经提醒过他,不要有事没事都往本子上写。 吴所畏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池骋捏攥着这些“罪证”,久久不发一言。 丑男一出门口就给姜小帅打了电话,告诉他恐怖分子进了诊所。 姜小帅又给吴所畏打了电话,告诉他池骋在诊所的事。 吴所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他和池骋相遇的那条街上晃荡,他早就从汪硕家里出来了,已经在这晃荡了七八个钟头。 推掉电话,深吸了一口气,上车。 汽车在路上快速行驶,吴所畏扫了一眼包里的光盘,心里沉甸甸的。 走完这一步,就彻底到头了。 站在门口,吴所畏的表情很平静。 门从里面别上了,推一下没推开,直接用胳膊肘撞,门砰的一声开了。 池骋端坐在诊桌前,静静地看着吴所畏。 吴所畏的脚定在了门口。 第一百八十四章:现在给你补上 一段死寂过后,池骋突然开口,声音就像午夜突然响起的咒语,恐怖得令人发指。 “怎么不进来?” 吴所畏看着池骋手边那一叠厚厚的“罪证”,木然回了一句。 “不敢进。” 池骋慑人的目光扫过去,“还有你不敢做的事么?” 吴所畏没说话。 “进来。”池骋的语气还是淡淡。 吴所畏踏进去的那一刻,带着一抹深思熟虑后的决然。 池骋不动声色地看着吴所畏一步步向他靠近,脸依旧是那张脸,她以为表情永远瞒不过他的发言的那张脸。现在看来,他真的太自以为是了,她曾经自鸣得意的那些驾驭人的本事,在吴所畏的身上就像一个笑话。 “这些都是怎么回事?”池骋把“经验总结”递到猥琐畏手里,“你给我解释清楚。” 吴所畏低头看到的那一页,赤裸裸地记载着她当初那个详细的计划,以及对池骋这个人的各种诋毁和贬低。 以前想过坦白之后各种各样的解释,现在突然发现,什么话说起来都如此的无力。 “你不是看到了么?”吴所畏说。 池骋死沉沉的一张脸骤然变黑,诊桌直接被他的脚平移了一米多,吴所畏木然的一张脸瞬间被池骋拉至眼前。 “我看到什么?”池骋的吼声如雷贯耳,“我看到了什么?” 吴所畏说:“看到了我接近你的目的。” “你和她这两年都由联系?你惦记了她两年?你还想跟她和好?” 池骋眼中的痛楚想肆虐的洪水呼啸而来,还有这一身大大小小替别人出头的伤疤,就像一根一根的钉子扎进吴所畏的心窝,血肉模糊。 “是,你说的都对。”吴所畏供认不讳。 此时此刻,池骋有种想把吴所畏千刀万剐的冲动,想把他按到地上狂草致死,想把他放到锅里炖,看着他在开水里挣扎惨叫,最后连骨头带肉都被自个吞进肚子里。 难受得池骋的眼珠爆红。 可当他的手掐住吴所畏的脖子,触到熟悉的肌肤质感,心里某种东西就在那一刻崩塌了。 “我不管你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你告诉我,从开始到现在,你有没有真心爱过我?哪怕一天一分一秒都算。只要你点头,所有的事既往不咎。” 吴所畏的心就像是在冰上翻滚,越来越凉。 “没有,我之前和你在一起,是为了报复你和岳悦。现在和你在一起,就是想利用你,利用你手里的社会资源帮我谋财。等我足够格了,能满足岳悦的要求了,我会继续喝她在一起。我是直男,我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 池骋惨灰的一张脸透着彻骨的绝望,声音止不住的发抖。 “吴所畏,你赢了,你可以去被窝偷着乐了。我大方的向你承认,我他妈的现在生不如死!你段数太高了,我输得心服口服,我活该,我自作自受!” “生不如死……”吴所畏赤红着眼珠反问,“你爱过我吗?你扪心自问。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够分量么?” “是……”池骋点头,“我哪爱过你?你去别人家过夜,我都没往你身上捅刀子;你公然在我眼皮底下搞暧昧,我都没对你恶语相向;我打你一巴掌都要难受好几天,宁可把你轰走也不愿意朝你发火……这他妈的哪是爱啊?” 吴所畏的心被这几句话砸的七零八落。 池骋两只手箍住吴所畏的肩膀,决然的目光看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爱他不爱你么?你不是怪我对你太好,不足以印证感情的深度么?从今天开始我换位!我会对他好,对他百般纵容;我他妈永远不想见你,咱俩老死不相往来!” 吴所畏在这一刻才反应过来,池骋的话一旦说出口,就没有回收的可能性了。 “这个,是我给你找到的真相,七年前,汪硕并没有和郭子感触那种事。恭喜你,这么多年的阴影终于除了,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复合了。” 池骋接过那张光盘,笑容扭曲。 “我真高兴我高兴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吴所畏,我谢谢你,我谢谢你这么对我,我谢谢你给我铺路……” “咱俩,就这么着吧。” 说完,转身出门。 直到池骋的车从视野里消失,吴所畏才冲着马路哭嚎一声。 “我他妈的爱不爱你,你自个还不知道么?” 手抵着门框,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 这回,真完了。 心里踏实了,心也死了。 …… 回去之后,池骋把光盘里的录像看了,看完之后抱着小醋包去找汪硕。 汪硕歪在沙发上睡觉,对房间里的脚步声毫无察觉。 池骋静静地走到沙发旁蹲下,把汪硕垂在沙发下面的胳膊拿到上面,定定地注视着他的脸,直到四十多分钟后,汪硕吧眼睛睁开。 “池骋?”汪硕含糊不清地问了句。 池骋与之前相比,脸色柔和了许多。 “是我。” 汪硕打了个哈欠,坐起身,与池骋四目相望。 “今儿哪阵邪风把你吹过来了?” 池骋声音沉稳地说,“我早该来了不是么?一等让你等了七年。” 汪硕没说什么,把小醋包从池骋怀里报过来,使劲在它嘴上嘬了一口。然后小醋包一下就欢实了,呲溜呲溜圈到汪硕的脖子上,一个劲地和他腻歪。 池骋坐到汪硕身边,像当年一样,由着他把整个身体的重量歪倒自个身上。 “你还记得我刚把小醋包送你的时候,它是什么颜色不?” 池骋想了想,说:“应该屎黄色带暗纹的。” “行啊,记性不错啊!” 汪硕在池骋的脑门上戳了一下,顾自嘿嘿笑了一阵,笑得毫无心机和前些日子判若两人。 “还是喜欢看你这样。”池骋侧头凝视着汪硕,“本来挺可人疼的一个孩子,非得把自个弄得不伦不类的。” “还不是你丫给气的?”汪硕哼了一声。 池骋在汪硕手上狠攥了一下,“以后就这样吧,别纠结看。” “我纠结赖谁啊?还不都赖你?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善变呢?一会儿一个样儿,今儿这样明儿有那样,好人都让你折腾出神经病了。” 池骋搂住汪硕的肩膀,说:“以后永远就这个态度,不变了。” 汪硕故意问:“什么态度啊?” “你看不出来么?”池骋反问。 汪硕冷哼一声,“你不明说我哪知道?” “对了,我还欠你一句话。”池骋突然想起来,“现在给你补上。” 汪硕有点儿小紧张,“什么话?” 池骋再次蹲下身,双目直对着王朔的脸,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硕硕,我不爱你了。” 汪硕的脸瞬间没了表情。 池骋从衣兜里掏出那张光盘,放到汪硕手里。 “录像我看了,我现在一点儿念想都没有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在纠结这个答案,现在吴所畏把答案给我了。我才发现,我真的不爱你了。” 汪硕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池骋的手在汪硕的脸上抚了两下,谈谈说道:“也许你也早就不爱我了,只是因为这张光盘还留在你的手里,你才有了一个不甘心的借口。” “池骋,你太狠了。”汪硕说。 池骋沉定目光看着他,“不是我狠,是吴所畏狠,他断了我和你复合的一切可能性。我今天才发现,其实你很单纯,和他比起来,你真的不够坏。” 汪硕哭了,“因为我比他更心疼你。” “我知道。”池骋用手擦去汪硕的眼泪,“他之所以纵容你去抹黑他,是因为这个过程只会让我更清楚的认识到我有多在乎他,他为你所做的善举其实是想把你从我心里彻底踢出去……可是我就是爱他怎么办?” 汪硕泣不成声。 池骋紧紧的抱着他。 “你不是说我只关心你为什么走了七年,却从来没问过你和郭子为什么干出那档子事么?现在我告诉你答案,因为你真正伤我的,是你的决绝而不是你的背叛。我恨的是你不给我解释,一走走了七年。” 汪硕真的后悔了,悔得连自个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的心从来都是完好无裂缝的,那六年完完本本地属于你,而你没有护住它。现在它跑了,完完本本属于吴所畏,无论他伤我多深,我的心都不会委曲求全。” 汪硕的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你别说了。” 池骋狠狠在小醋包嘴上亲了一口。 “孩子还给你,你把它带走吧。” 说完,手在汪硕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转身朝外走去。 毅然,决然。 一了,百了。第一百八十五章:一根拐棍糖。 一连三天,汪硕不吃不喝不洗澡。 池骋刚把小醋包还给他的时候,小醋包很爱粘着汪硕。结果到了第三天,连小醋包都嫌弃汪硕不讲究卫生,趴在一边不爱和他玩了。 汪朕也晾了汪硕三天。 汪硕这边绝食,汪朕那边该吃吃、该喝喝;汪硕禁足,汪朕没事就出去遛弯儿;汪硕不洗脸,汪朕那边一天两个澡,永远神清气爽。 今天,看到汪硕从沙发滚到地板上,连爬上去的力气都没有,汪朕总算打破了三日的沉寂。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 汪硕幽幽的还了句,“不是你丫失恋吧?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种事在我身上发生的概率为零。”汪朕说。 汪硕冷哼一声,“是,你都没恋,用什么失啊?” “因为我只要失去率为零的恋情。” “那你找去吧。”汪硕嘲弄的眼神抛过去,“你丫肯定打一辈子光棍。” 汪朕说:“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想像你这么活着。” 汪硕磨牙,“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瞧得起?”汪朕反问。 汪硕恼了,“汪朕我告诉你,你丫甭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得瑟,你有什么狂傲的资本啊?你不是个儿高点儿么?我告诉你,妈早就不打算要你这个六亲不认的儿子了。要不是我可怜你,不停地跟妈说好话,你丫早就被赶出去了。” 汪朕走过去,蹲在汪硕面前,刚硬的目光灼视着他。 “你这么闹,只会印证池骋的选择是对的。” 汪硕的脸瞬间变色,一巴掌朝汪朕甩过去。 汪朕攥住汪硕的手,语气冷硬地说:“别拿你的小脏爪子到处乱摸。” 说完,直接把汪硕拎到浴室,浴缸里放满水,把汪硕扔进去,像洗菜一样来回涮,毫无体贴怜惜之意。 小的时候,汪硕最不乐意的一件事就是让汪朕给他洗澡,他那双练武的大手上满是茧子和疤痕,搓澡就像褪皮,每次洗完身上都渗血丝。 但汪妈特别爱让大儿子给二儿子洗,因为二儿子太懒,身上囤泥太厚,非他哥的大手搓不干净。 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少年期、青春期还是成熟期,哥俩一直赤裸相对,毫无秘密。而汪朕给汪硕洗澡,也像小时候一样,小JJ和屁股蛋儿照搓不误。 每次搓到命根儿,汪硕都会恶骂一声。 “会不会轻点儿啊?你想给我薅下来啊?” 这次也不例外。 但与以往的沉默不同,这次汪朕回了他一句。 “拢共就这么点儿长,薅不薅有什么区别?” 汪硕气不忿,“我现在缩着呢,等挺起来一点儿都不短好吧?” “你以为我是女的?这么外行?”汪朕拿过沐浴露。 汪硕还不服气,“谁跟你比不短啊?我和别人比还算长的呢。” “吴所畏的都比你的长。” “你说什么?”汪硕眼睛里冒出火星子,“你量过啊?” “不用量,一眼便知。” 汪硕脸噌的一下就黑了,“你他妈还盯他裤裆看?” “哪都看。”汪朕说,“他哪都比你好看,如果是我,我也选他。” 不知是饿大劲儿了,还是被汪朕气的,汪硕差点儿晕在浴缸里。现在对他这种败者而言,最不可接受的言论就是他比你强。 “那你也去追他吧,你和池骋来个强强对决。” 汪硕语气里没有一点儿感情,听得出来,他吃味了。 汪朕不说话,把汪硕翻过一个身,让他趴在浴缸边沿儿上。 汪硕的脸阴沉沉的,不见一丝血色。 过了好一阵,没听到汪朕回应,汪硕又冒出一句。 “我心已死。” 汪朕说:“你真把你那份感情当回事,我都不屑于开导你。” “谁稀罕你开导啊?”汪硕斜了汪朕一眼。 汪朕又说:“你还记得咱俩小时候抢拐棍糖不?” “你什么意思?”汪硕没明白。 汪朕没说话,拿起浴巾把汪硕裹上,顾自走了出去。 晚上一点多钟,夜猫子终于出动了,一连三天不知道什么叫饿,今天突然就熬不住了。走到厨房,打开保温饭盒,顿时一喜,竟然还有饺子,而且还是热乎的。 香味儿一直飘到汪朕的屋。 他这么晚没睡,其实就是想看看,汪硕的心灰意冷到底有多严重。现在看来,有一大半是做给自个看的。 就像刚才他没说完的那番话,小时候他和汪硕分一根拐棍糖,掰开之后发现不一样长,两人都想要长的。于是就把长的那根掰短一截,没掌握好分寸,另一根又变成长的了,于是又把那根掰短一截…… 掰来掰去,到最后谁都没吃到。 汪朕很不高兴,汪硕却拍巴掌狂乐。 因为在汪硕心里,占有比享受更重要。纵然两个人都吃到了,但少吃一口对于汪硕来说就是巨大的打击;如果谁都没吃到,他心里反倒平衡了。 半个多月过去,吴所畏每天两点一线,除了公司就是家。 在caUbPn的治疗方案下,吴妈的精神头儿一直不错,虽然病情也在恶化,但相比医院里那些痛不欲生的晚期癌症患者而言,她算是很幸福的。 吴所畏每天陪在老太太身边,日子冷清却也省心。 这几天,吴所畏发现吴妈越来越糊涂了。 以前她会把家里归置得井井有条,东西放在哪儿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完全没记性了,前一秒钟刚放在某处,下一秒钟就找不到了。 就拿昨个来说,吴妈拿着自个的裤子跑到街坊家,非说是邻居落在她家的,还要把裤子还给人家。弄得邻居哭笑不得,最后还是让吴所畏给劝回来的。 半夜,吴妈醒过来,着急地拉着吴所畏的手说:“老头子,看看儿子是不是哭了?” 吴所畏把灯打开,迷迷瞪瞪地看着吴妈。 “妈,您做噩梦了吧?” 吴妈还拽着吴所畏的手说:“老头子,赶明儿给儿子买张小床,搁咱屋睡吧。” 吴所畏又想笑又想哭。 第二天一早,汪朕到吴所畏的公司找他,两个人一起出去吃午饭。 “你妈情况怎么样了?” 吴所畏说:“除了脑子有点儿糊涂,其他都好。” “怎么个糊涂法?”汪朕问。 吴所畏说:“就是总叫我老头子。”说完忍不住笑了。 汪朕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叹了口气,问汪朕:“你说我该怎么对我妈好呢?她现在不缺吃不缺穿,我就想让她在这段日子里,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你帮我想个主意吧。” “为什么让我帮你想?”汪朕问。 吴所畏说:“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大法师,无所不能。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我相信你也能给我妈带来惊喜。” 汪朕琢磨了一下,“既然你妈总叫你老头子,证明她想你爸了,你要是能扮成你爸,我想你妈会很高兴的。” 吴所畏瞪大眼,“这也行?” 这事对汪朕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之前执行过暗杀任务,易容是基本的技能之一。 一个多钟头过后,汪朕让吴所畏照镜子。 吴所畏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这也太强悍了吧?他差点儿对着镜子嚎啕大哭,我的老爹啊!你咋能这么活灵活现呢? 晚上,吴所畏真就这么回家了,吴妈也真就中招了,高兴得多吃了一大碗饭。 吴所畏却一口饭都没吃下去。 第二天,他又找汪朕去了,这回他拽着姜小帅去的。 “你能把他扮成我女朋友么?” 姜小帅惊了,“你说啥?” 作势要走,又让吴所畏拽住了。 “帮个忙,帮个忙吧,给老人尽一份孝心么!” 姜小帅架不住吴所畏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了。 结果回去之后,吴妈依旧没瞧出异常,还高兴地和姜小帅说:“你太可人疼了,比那个岳悦强多了。我家老头子就是下地干活去了,他要回来看见你,准比我还高兴。” 吴妈忘了谁都没忘了岳悦。 凡是伤过她儿子的,她一个都不忘。 出去之后,吴所畏拍着姜小帅的肩膀笑了好一阵。 “你丫演得还挺像。” 再看一眼,又笑了。 姜小帅一身御姐装柬,指着吴所畏的鼻子骂:“你丫就作吧,你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 “哈哈……”吴所畏拍着姜小帅的肩膀感慨道,“汪朕真是个人才,样样精通,瞧他把你化的,一般的大姑娘都没这么漂亮。” “滚!” 姜小帅骂虽骂,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汪朕确实是个完美男神。” 吴所畏点头赞同,“和他这种人在一起,日子得多带劲!” “你和池骋就这么完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不要我了,我能怎么办?” “打算另谋他主?”姜小帅眨巴眨巴眼。 吴所畏扬起唇角,“还真有这么点儿意思。” 第一百八十六章:吃面条吃出的感悟。 天越来越冷了,吴所畏家里是自供暖,远不如楼房暖和。长时间吹空调不舒服,电暖气又怕老太太触电,所以只能一进家门就拖鞋上炕,早点儿钻进被窝睡觉,熬过这漫长又寒冷的冬夜。 这天晚上,吴所畏翻来覆去睡不着。 被窝是暖和的,后背上也浮起一层虚汗,可手脚却是凉的,怎么捂都捂不热。 他把手伸进吴妈的被窝,发现老太太的手是热乎的,于是让老娘给自个捂手,过了一会儿又把脚伸了进去,最后整个人都钻进吴妈的被窝。 吴妈握着吴所畏的手,含糊不清地喊了声。 “大池。” 吴所畏身形一僵,定定地看着吴妈。 “妈,您醒了么?” 吴妈没说话。 吴所畏又抱着吴妈睡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吴妈的身体不光是热,还有些烫。吴所畏把手伸到吴妈的额头上,顿时惊愣住。 “妈,妈……” 叫了好几声,吴妈都没醒。 吴所畏迅速穿衣下床,把吴妈抱上车,开车直奔医院。 在抢救室外面等着的一个多钟头,吴所畏把什么都想了,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想哭哭不出来。他只穿了一件衬衫,一条西裤就出来了,拿着打火机的手抑制不住的抖动,好一会儿才把烟点上。 医生出来,朝吴所畏说:“老太太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得住院观察几天。” 吴所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第二天,吴妈被转到住院部,虽然没有在家待着自由,但毕竟不用挨冻了,而且吴妈身边有医生看护,吴所畏去公司的时候也没那么担心了。 中午,吴所畏喂吴妈吃燕窝粥。 吴妈刚吃了两口,又开口叫了一声。 “大池。” 吴所畏心尖微颤,问吴妈:“您还知道谁是大池么?” 吴妈指指粥,又摇摇头。 她脑子里已经没有池骋这个人的确切印象了,因为池骋将近一个月没来看过她了,但她还还记得池骋送过的燕窝,记着自己不喜欢这个味儿。 晚上,吴所畏的大姐和姐夫来了,还把已经读大学的女儿带来了。 “三儿,今儿我们三口子看着妈,你回去歇一宿吧。” 吴所畏说:“没事,我来守夜吧,你们明天不是还要上班么?” “明儿是礼拜六,我和你姐夫都歇班,大闺女也放假。” 吴所畏一看病房里就两张床,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公司的房间太多,卧室太大,吴所畏不想回那住,又回了诊所。 已经十一点多了,寒风刺骨,对面篮球场上空无一人,就剩几盏路灯散发着幽冷的光。吴所畏拿起一个篮球,独自去篮球场上奔跑跳跃,一个轻盈漂亮的扣篮,两只手狠狠抓住篮球框。 “1、2、3、4……” 一直数到0,吴所畏依旧孤零零地挂在上面,再也没有一个宽阔的肩膀可以接住他了,也没有一条脖子可以任他骑了。 “哎——这里看,我这胳膊怎么这么粗?怎么这么带劲?哎——这是吃了祖传的大力丸。哎——您看这大力丸,一包一串一铜钱,您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您就和我一样……后面一句我忘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也听过?后面那句是什么?” “长两个沉甸甸的大肉蛋。” “想我爸了。” “没事,有干爹呢。” “靠,你管谁叫儿子呢?” “小醋包是我儿子,你是小醋包他哥,你不是我儿子谁是我儿子?” “信不信我拿这玩意儿在你脖子上捅个窟窿眼儿?” “用不着,用你那俩大蛋砸,一砸一个坑。” 吴所畏捡起篮球,拖着落寞的步伐,一步一步往诊所走,就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脚上突然一沉,低头一看,瞬间呆愣住。 小醋包盘在他的脚腕上,眼睛微微眯着,一副疲惫不堪的小样儿。 池骋说那句“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吴所畏都强忍着没哭,可当他把小醋包抱到怀里,发现他一身的冰碴儿,突然就落泪了。 “你从哪爬来的?”吴所畏问。 小醋包不会说话,只会往吴所畏的裤管里钻。 平时小醋包的身上就冷冰冰的,现在更是凉得蚀骨,冰得吴所畏的腿一抖一抖的。赶忙把它从衣服里揪出来,找个毯子给它裹在里面。 蛇是要冬眠的,吴所畏思忖着是先给他搭个窝,还是先把它送回去。 没一会儿,刹车声响起,吴所畏视线一转,汪朕出现在视野里。 “小醋包是不是爬到你这了?” 吴所畏点头,“刚爬过来的,你要把它接回去么?” 汪朕摇头,“放在家也是个心魔,你把它眯起来,让它在你这冬眠吧。” “是你故意把它放过来的么?”吴所畏问。 汪朕说:“不是,我也是发现它不在,才出来找的。” 吴所畏纳闷,“它不是天天和汪硕腻歪在一起么?” “蛇也是通人性的,它把你们视作亲人,对于汪硕,就像其他的蛇一样,只是伙伴而已。它和汪硕腻歪在一块,不过是图个新鲜,几天还可以,时间久了就待不住了。它已经在家蔫了好长时间了,每天到处藏着,我猜它就该偷偷溜出来了。” 吴所畏发现,他每次听汪朕说话,心里都会特舒服。 “有礼物不?”又朝汪朕伸手。 汪朕刚才还是空手进来的,不知从哪就变出来一根特长的拐棍糖。 吴所畏又惊又喜,“哎呀,现在还有卖这种糖的呀?我还是小时候吃的呢。” 说着接过来,爱不释手地瞧了好一阵。 然后嘎嘣一口,赞道:“呵!还挺甜!” 这么长的糖,一个人吃不好意思,吴所畏就从中间劈开,把长的那截递给汪朕。 汪朕说:“我不吃,你吃吧。” 吴所畏美不滋的,“就等你这句话呢。” 汪朕静静地看着吴所畏。 你果然比汪硕聪明。 走之前,汪朕又从车上搬出一箱的拐棍糖,塞到吴所畏怀里。 “把这糖给你妈拿去,你妈一定很稀罕。” 说完,开车离开了。 第二天,吴所畏把拐棍糖拿到医院,果然不出汪朕所料,吴妈看到这东西超级高兴,比见到任何东西都让她兴奋。 现在在吴妈的脑子里,存留的影像几乎都是过去几十年的,她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小孩,再也不去操心吴所畏是否娶媳妇,是否存钱买房,她只知道拿着一根拐棍糖傻笑,无论谁来都拿出来显摆。 吴所畏也是心情大好,主动请汪朕吃饭。 两个人在医院外面的老北京炸酱面馆吃面。 两个人边吃边聊,吴所畏大赞特赞汪朕的心智。 “我觉得你特神,你说我扮成我爸我妈会高兴,她就真会高兴;你说我妈稀罕拐棍糖,她就真的特别稀罕。” 汪朕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表情。 吴所畏试探性的问:“你这么厉害,没有女朋友?” “没人愿意交我这样的男朋友。” “为什么?”吴所畏不解。 汪朕说:“我的工作秘密性太强,行踪不定,没人愿意找一个无法深入了解的男人做恋人。” 吴所畏对那些人的想法嗤之以鼻。 “有点儿神秘感,生活才有激情,感情才不会乏味。你看你满身是绝招,时不时就变个魔术,而且相当聪明,什么事都能想到点子上……” 静静地听吴所畏说完,汪朕再次开口。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吴所畏眼睛一瞪,“谁啊?” “我要说是你,你信么?” 尽管吴所畏不信,可他的小心脏还是砰砰乱跳好一阵。 汪朕没再多说,吴所畏也没再问,俩人顾自吃着碗里的面条,不知不觉,吴所畏这边已经两碗面条下肚。 “服务员,再来一碗。”吴所畏说。 汪朕看着他,问:“这么能吃?” 吴所畏说:“我平时能吃三大碗。” 汪朕没说什么。 面条上来之后,吴所畏吸溜吸溜吃得特欢,不知是想到吴妈那张笑脸了,还是想到汪朕刚才那句玩笑一样的表白,总之很有胃口。 可吃到半碗的时候,吴所畏突然停下来了。 汪朕朝他看了一眼,问:“怎么停下了?” 突然一股难受的滋味涌上喉咙,吴所畏再也咽不下去了。 “是不是吃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汪朕又问。 吴所畏摇摇头。 汪朕没再继续问,顾自吃着碗里的面。 吴所畏猛然发现,汪朕的话句句都是真理。 此时此刻,无论多少根棒棒糖都无法抵消他心中的苦涩,无论多少个独门绝活都不能再让他欢呼雀跃,无论多少个惊喜对他而言都是寡然无味的…… 有些人,只适合拿来做偶像,只有在你精神富足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在你的梦里,让你幸福得冒个泡泡儿。当你的心被挖掉一大块,甚至全部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惊喜和心动是无法填补这一残缺的。 因为不完美,才可以被你捏住一个棱角,牢牢攥在手心。 精明不如了解。 他需要的,不过是当他留下半碗面条时,有人问的那两个字。 “有事?” 吴所畏埋头,将剩下的半碗面条塞了进去。 吃过饭,汪朕朝吴所畏说:“过些日子我可能要走了,会把汪硕一起带走。” 吴所畏心里莫名的失落。 “你以后还会回国来看我么?” “会的。” 启动车子前,汪朕通过车窗扫了吴所畏一眼。 “你比汪硕坚强,你的安全感池骋就能给,而汪硕想要的安全感,只有我能给。” 第一百八十七章:有一腿。 下班,池骋上了电梯,隔壁办公室的小张跟着挤了进来。 电梯里只有他们俩人,小张没话找话说。 “今儿是礼拜四啊,吴所畏又该来接你了吧?” 池骋没搭理他这茬儿,一脸漠然地走出电梯。 站在单位大楼门口,池骋想着晚上去哪吃饭,又一个同事走过来和他搭讪,“池老大,等吴总经理呢吧?” 池骋扫了他一眼,那个同事灰溜溜地颠了。 车一路开到小区门口,池骋打算就近买点儿酒菜上去,经过一家熟食店,老板娘正巧站在外面抖围裙,瞧见池骋,笑着和他寒暄。 “下班了?进来瞧瞧,有刚出锅的酱驴肉。” 池骋走了进去,朝橱窗里面看了两眼,有吴所畏最爱吃的卤鸭翅。 老板娘看到池骋盯着卤鸭翅,就问:“来点儿么?” 池骋随意点了下头。 “来多少?”老板娘问。 池骋说:“您自个看着幺吧。” 老板娘一边装鸭翅一边说:“你和小吴买东西就是不一样,这要是小吴买啊,他可不说随便幺。他得说:给我来九个,多一个都不成。要是分量超了,他准不吭声;要是分量不足,他绝对得搭点儿东西,眼瞅着秤上的数字跳过去才掏钱。” 老板也走过来贫了两句。 “小吴这个人特逗,买什么都买九个,我问他你怎么不买十个?他说我们俩一个人四个,买十个分不开。我说买十个分不开?买九个就能分开了?一个人四个那不是八个么?然后他就偷偷跟我说,您把那个最大的给我抹上辣酱,哈哈哈……” 老板娘也跟着笑,“是啊,我找钱的工夫他就能把那个鸭翅啃完了,出门还告诉我,要是那个大高个儿的小伙子来,别说我在这偷吃一个。” 老板接了句,“尤其不能说吃了辣酱。” “对对对。” “哈哈哈……” 两口子肆无忌惮地跟池骋逗闷子,谁都没注意他的脸色不正常。 临走前,老板娘还朝池骋问了句。 “有日子没瞧见小吴了,他是不是搬走了?” 池骋嗯了一声。 “哎……我说的呢,以前没事就来这打个卯,这么久不来我还怪想他的。上回他说想吃糯米藕,结果卖完了,我让他明天再来,结果打那之后一直没瞧见他……” 老板娘还在顾自唠叨着,池骋已经从门口出去了。 以前吴所畏在的时候,池骋偶尔还会买点儿原料,俩人在家瞎鼓捣,你洗个菜我活块儿面,甭管做成什么样都吃得特带劲。现在就他一人了,厨房进都懒得进,吴所畏走之前买的土豆还在篮子里扔着,冬天不容易烂,却也蔫了。 有些人,他偶尔出个门或者“回娘家”,你对他的那种想是痛并快乐着,等他真的走了,那种心里落空的滋味就再无半点儿幸福可言了。 “吴所畏”这任字在池骋心里就是一块雷区,即便自个踩进去了,也会照炸不误。 他走得太干脆了,就留了满满一书架的糖人儿。 几百条蛇活灵活现地待在那,有仰着小脑袋的,有翘着小尾巴的,形态各异。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每条蛇的颜色区分开的,又是怎么把那几百条蛇一个不落都记在心里的。 池骋吃过饭去洗澡,打开衣柜,吴所畏给他买的羊绒裤还叠放在那里。 以前不穿,是舍不得穿;现在不穿,是不想穿。 吴所畏什么都没带走,就把去年池骋穿过的那条羊绒裤带走了。 种种迹象表明,吴所畏的离开是刻意为之,不是池骋的决绝。 正因为这一点,池骋再也找不到理由给他开脱。 郭城宇正在打桌球,李旺趴在他耳边说:“姜小帅来了。” 一杆子下去,球“咣当”一声入了洞。 郭城宇把球杆扔给李旺,大步朝外走去,起初还是笑吟吟的,到了门口,相当利索地把笑容收起,神色冷峻地走了出去。 要说他也够有耐性的,自打他和池骋的事被吴所畏澄清,他仗着一个无辜之身,愣是一个月没联系姜小帅。 用他的心理活动来说,就是我被你误会了,现在你明白怎么回事了,也该主动来我这意思一下吧? 结果姜小帅还真送上门了,郭城宇能不借这个机会拿住他么? 所以见到姜小帅,郭城宇第一句话就是: “干嘛来了?” 姜小帅笑着说:“不干嘛,瞧瞧你。” 郭城宇脸绷得挺硬,其实早就被姜小帅这个笑容迷成一滩水了。 心里想着:瞧你这个小骚样儿,真想把你铐床上,甩开膀子使劲操。 嘴上却说:“瞧我干嘛?” “这么久没见了,看看你还活着没。”姜小帅嘴不饶人。 郭城宇手抵着门框,带刺儿的目光戳向姜小帅的脸。 “以前被人那么冤枉,我都活得好好的,现在真相大白了,我这日子过得更劲儿劲儿的了。” 姜小帅心里直骂:草,不就从一团乱麻里择出来了么?又不是多长了一截JB,至于这么得瑟么?要不是蛋把你丫拽着,你都要飞上天了吧? 想是这么想,姜小帅还是给郭城宇留了点儿面子。 “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咱进去聊聊。”说完拽着郭城宇往里走。 郭城宇一把拽住姜小帅,语气还是那么无赖。 “谁跟你既往不咎啊?谁要跟你聊啊?你不是说我和池骋有一腿么?去去去……回去吧,甭跟我这耽误工夫了,我内心肮脏,配不上你这朵白莲花。” 姜小帅不管那个,闷头就往里挤。 郭城宇心里那叫一个美啊,嘴里还不依不饶的。 “谁让你进去的?嘿,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皮没脸啊?我量量你的脸皮都多厚,都够做一顿饺子馅儿了吧?我告诉你哈姜小帅,还真让你说着了,我和池骋就是有一腿,我俩眉来眼去好几年了。以前你没说的时候我还不觉得,现在你一说,我发现了,我还真挺稀罕池骋。” “得得得……你啊,赶紧走吧,当什么电灯泡啊?赶紧给池骋腾地儿听见么?” 姜小帅黑着脸瞪着郭城宇。 郭城宇在他脸上捏一把。 “你这么瞪着我干什么?我跟你说啊,话是你挑明的,现在你后悔也晚了,我的心里只有池骋,你自个躲被窝哭去吧。” 姜小帅终于怒骂出口,“郭城宇,你丫别太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我说得都是实话啊!” 俩人闹得正欢,突然一个声音闯了进来。 “我可以证明。” 郭城宇身形一凛。 池骋稳步从后面走来,一把勾住郭城宇的脖子,虎目睥睨着姜小帅。 “郭子是我的,你就别在这碍事了。” “我说……”郭城宇压低声音问:“你咋真来了?” “你这叫什么话?”池骋气定神闲地说:“我连被子家具都带来了,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郭城宇阴着脸说:“你丫别演得太过,我家这口子小皮脸儿,禁不住诈唬。” “谁跟你演呢?” 池骋刚说完,就朝郭城宇身后喊了声,“抬到六层郭城宇那个屋,找个人跟着,别送错了。” 郭城宇扭头一瞧,好么!被子褥子毯子,衣柜鞋柜书柜……真全乎! “不是,你来真格的啊?” 这边还没问出个结果,那边姜小帅就扭头往外走了。 郭城宇刚要追上去,就被池骋有力的胳膊肘勾了回来,强行拖着他朝反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甭惯他那臭毛病。” 郭城宇气不忿,“谁惯着啊?我有你能惯?” 池骋的大手硬是把郭城宇坚硬的后脑勺转了过来,强迫他看着自个。 “我,池骋,你发小,让你陪我单独聊聊,不够格么?” 郭城宇肩膀松了下来,使劲在池骋胸口砸了一拳。 “你丫真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这个时候。” 说完,哥俩勾肩搭背地上了楼。 第一百八十八章:电灯泡。 阔别七年,曾经的黄金搭档再次凑到一个喷头下面洗澡。 两具足以让色女们失控尖叫的身躯靠拢在一起,精壮的肌肉被打湿,泛着诱人的光泽。郭城宇的手掌抽水,扫向池骋的脸。池骋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阳刚味儿十足的五官被冲刷得英挺立体,雄性气息爆棚。 郭城宇戏谑着在池骋巨物上撸了一把,“总攻大人威猛依旧啊。” 池骋一只大手扼住郭城宇硬朗的脖颈,目视着他精厉的五官,幽幽地质问道,“这水准操你够不够格?” 郭城宇一脚踢到池骋健壮的屁股上。 “我特么操你还差不多。” 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褪去了城府和心机,亲密无间地在浴室里玩笑打闹,享受着爷们儿之间下流的小乐趣。 洗过澡,郭城宇带着池骋到休息室,请按摩师来按摩。 池骋趴在按摩床上,眼睛微微眯着,眉宇间充斥着几分倦意。 郭城宇递给他一颗烟。 池骋嘬了一口,烟雾从鼻息间弥漫开来。 “抽这么好的烟?” 郭城宇调侃道,“咱是经商的,用再奢侈的东西都不过分,您走的是仕途,暗钱捞得再多敢拿出来得瑟么?” 池骋但笑不语。 郭城宇又问:“多久没找人按摩了?” 池骋掸了掸烟灰,淡淡开口,“记不清了。” “你这日子过得真寡味啊!把自个当十七八岁小伙子养着呢?给两张砂纸都能磨俩礼拜?”郭城宇说。 池骋翻了一个身,刚硬的视线对着屋顶。 “会操的话,无论换着操,还是操一个,都能操出花来。不会操的话,就算糙了一群,也操不着那个想操的。” 郭城宇凌厉的视线飚了过去。 “你丫寒碜谁呢?” 池骋含着笑的眸子对上去,“还真让我说着了?” 郭城宇一副我没吃着我自豪的吊样儿。 郭城宇喷了他一句,“瞧你丫那点儿出息!” “我着什么急?”郭城宇不以为意,“日子长着呢,哪就操腻了?” 池骋想了想,“也是,有点儿盼头也不错,我现在连点儿盼头都没了。” “你俩……” 池骋当即打住,“甭跟我说他。” “至于么?”郭城宇问,“多大点儿事啊?” 池骋冷哼一声,“让姜小帅亲口说一声没爱过你,你试试什么感觉。” “我俩没你俩那么矫情,爱不爱的从不挂在嘴边说。就是他真这么说了,我也不像你这么小心眼,不爱我我就玩命让他爱。” 池骋掐灭烟头,“不是我小心眼儿,是你贱骨头。” “骨头贱有人买,像你这种天价骨头注定要落单。” 池骋翻身侧躺,卸下腰间小短刀,甩一句,“你找削吧?” 郭城宇脸上透出笑模样。 按摩完,池骋自然而然地上了郭城宇的床,掀开被子就往里钻。 “嘿,我说,你也忒不把自个当外人了吧?” 池骋话说得响当当的,“我对你来说还算外人?” “不是外人也不是内人啊!床能瞎睡么?” 池骋说,“以前咱俩一块睡的时候还少了啊?” 说着一把将郭城宇拽了上来。 “我想起一事。”郭城宇笑不是好笑,“你睡的这个地方,当初吴所畏还睡过呢,那一宿……啧啧,想起来我就JB痒痒啊,你说他屁股怎么那么大呢?又大又圆,这要揉起来得多爽啊?!” 话音刚落,身边皮带亮了,幸好反应得及时,没让池骋翻过身去,这一皮带楔在胯骨处,闷疼闷疼的。 郭城宇不吃亏,又补了一句。 “两个大馒头中间的风光地带我也有幸欣赏到了。” 池骋斜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我一直特想和你讨讨经验,你是怎么做到的?以你的尺寸,草一宿就烂了吧?瞧那个粉的,真是馋坏我郭大爷了。” “也不是个个都能做到,被我干次数多的,基本都是又烂又松,他是个例外。有我一部分原因,也有他自个一部分原因,确实是个百年难遇的好屁股。” 郭城宇脸上带着坏笑。 “刚才谁说不让我提他的?现在自个又没完没了地夸。” 池骋一派从容,“我针对的是他的所作所为,与他的身体无关,他就是挖了我祖坟,他那屁股还是好屁股,这是个更改不了的事实。” “你想了?”郭城宇问。 池骋没有直面回答,只隐晦地感慨了一句。 “找不着那么好的一块肉了。” 郭城宇顾自思忖着姜小帅这块肉的味道。 池骋又开口说,“以我多年的临床经验,姜小帅应该也不错,看着就挺骚的。” 郭城宇一字一顿地说:“这个,跟你,真没关系。” 池骋笑了笑,没说什么。 俩人顾自沉默了一阵。 池骋突然开口问:“疼么?” 郭城宇诧异,“问谁呢?” “没感觉得了。”池骋说。 郭城宇很快就睡着了。 池骋掀开被子瞧了一眼,刚才抽的那一皮带没留下任何红印。果然皮够糙够厚,这要是吴所畏,一皮带下去就得哼唧三天。 半夜,郭城宇醒过来但没睁眼,旁边吧嗒吧嗒的嘬烟嘴儿的声音。他直接把手伸了过去,从池骋嘴里拔下烟头,准确无误地抛到烟灰缸里。 “睡觉。”郭城宇冷声说。 池骋定定地瞧了他好一阵,心里暗道:郭子,要没咱俩重归于好这事给冲冲,我现在连烟都抽不进去。 过了几天,姜小帅不知怀着什么心思,又去找郭城宇了。 去之前还打了个电话确认一下。 “你今儿晚上有空不?要有别人,我就不去了。” 郭城宇答得挺痛快,“没人,就我一个。” 刚一挂断,郭城宇就愁了,他可是天天和池骋同床共枕,轰他走吧不忍心,把他留这吧忒碍事,这可咋办? 思忖片刻,眼睛一亮,给李旺打了个电话。 “挑个条顺盘靓的送过来,给你池爷爷改改膳。” “男的女的?”李旺问。 池骋正好进屋。 郭城宇随口朝他问了句,“男的女的?” 池骋瞬间会意,随口回道,“女的吧,男的忒费事。” 李旺在那头听到了,又问:“有特殊要求不?” 郭城宇再次把疑问的目光抛给池骋。 池骋说,“奶子大点儿的。” 二十分钟后,李旺真送来了一个,岁数也就二十出头,不过已经是老手了,嫩雏他没敢找,怕经验少悍不住池骋那挺机关枪。 美女跟着池骋进了旁边的房间。 郭城宇还让人送了很多备用品进去,什么情趣内衣,∫M道具,催情药水之类的,唯恐池骋玩得不尽兴,提前出来坏事。 很快,姜小帅也来了。 郭城宇这回不摆谱了,怕得瑟两句池骋那边完事了,虽然按照池骋的速度不至于,但什么事都怕个意外。既然姜小帅已经第二次找自己了,证明他知错了,就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于是,姜小帅刚进门,郭城宇就把他抵到墙角去亲。 姜小帅挣扎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滋味不错,就由着郭城宇来了。 结果,郭城宇的手还没伸到下面,那屋就传来不正常的响动。 砰的一声。 门被踹开了。 池老爷一声命令,“麻利儿的给我滚蛋!” 姜小帅身形一震,立马推开郭城宇。 “你不说就你一个么?” 郭城宇还没来得及解释,外面就传来女人的哭声,紧接着池骋就进来了。 “不是……你咋出来了?”郭城宇惊了惊。 池骋赤裸裸地表达他对美女的嫌恶。 “说话带颤音儿,听着忒难受。” 郭城宇窘了,“敢情人家还没脱衣服,你就给轰出来了?” “一开口就招人腽应,还怎么搞?” 郭城宇额头上汗珠+黑线。 “你不是说大奶子就成么?好么,大奶子给你找过来了,你丫揪着人家的声儿不放,你这不是存心找茬儿么?” 池骋拖鞋上床,动作特麻利。 “你俩干嘛干嘛,甭管我。” 说完,打火机啪嗒甩开,特酷的点烟姿势。 姜小帅盯着鞋架上两个特大号的拖鞋瞧了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向郭城宇。 “郭城宇,你够可以。” 说罢转身出屋,砰的一声,也是挺酷的一个撞门。 第一百八十九章:我不会娶媳妇了。 在郭城宇那一连受了两次气,姜小帅受不了了,跑到吴所畏那去诉苦。 “我终于知道汪硕当初为毛走六年了,搁谁谁都得走。别说六年,六十年都不多,就应该一辈子甭回来。你没瞧见他俩那热乎劲儿呢,要我说,当初池骋生气也不是气汪硕跟别人睡,肯定气的是郭城宇跟别人睡。” 吴所畏给姜小帅倒了一杯水。 “来,消消气。” 姜小帅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心里舒服多了。 再一瞧吴所畏,人家跟没事人似的,明明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姜小帅这边歇斯底里,吴所畏那边却是云淡风轻的。 用胳膊肘捅他一下,“嘿,你不憋屈啊?” “我憋屈什么?”吴所畏淡淡回道,“我俩又没在一起,他爱跟谁睡跟谁睡,那是他的自由。你不一样,你和郭子小日子正美,看到有人碍事,当然急眼了。” “美什么?”姜小帅矢口否认,“有池骋就美不了,你没瞧他那股得瑟样,张口就:郭子是我的,你别在这碍事了,直接上他的……” 说着说着,姜小帅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吴所畏顾自看着手里的表格,压根就没听。也许吴所畏听着呢,只不过刻意在回避,懒得参与。 旁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吴所畏纳闷地问:“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不想说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把表格放下,和姜小帅解释道,“我听着呢,我手头这点儿表格得尽快审核完,一会儿要递交到工商部门。” “那你先忙,等你忙完了我再说。” 吴所畏佯装认真地扫着表格,姜小帅看得出,他的视线根本没有聚焦。 “大畏,要不让郭子和池骋谈谈?你俩和好吧。刚才我的话就是闹着玩的,其实他俩没啥,池骋心里就你一个。昨天郭子还给池骋找了一个泄火的,不到五分钟就让他给踢出来了,说是那女的说话带颤音儿,我觉得他就是找借口,他肯定就想和你……” 吴所畏岔开这个话题说别的。 “你说,为什么岳悦找过我一次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姜小帅眼睛一瞪,“你不会还想跟她和好吧?” “你丫想哪去了?”吴所畏说,“我就是纳闷,为什么她只露了两次面就猫起来了?这几天我通过很多渠道打听她,都没得到关于她的一点儿消息。” “肯定是做了亏心事躲起来了呗。”姜小帅说,“她这次出现,就一个目的——搞破坏。说白了,她就是让人利用了,或者是她主动和人家勾结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吴所畏还是皱着眉,“可现在都完事了,她干嘛还躲着?” “这还用问?怕池骋报复呗。” 吴所畏又说:“可是凭她那个实力,她能猫到哪去?我可不是随便找找,我动了很多人力呢。” 姜小帅猜测,“那就是有人怕她泄密,故意把她关起来了,而且这个人本事还不小。” “谁啊?”吴所畏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姜小帅说,“除了汪硕还有谁?” “汪硕都要走了,还藏着她干嘛?” 姜小帅说:“你怎么知道汪硕没留一手?他上次还说回国呢,结果突然就住进医院了,这都待了半年了,还不是没走?” 吴所畏不说话了。 姜小帅刚一走,吴所畏就去看小醋包了。 小醋包冬眠,趴在玻璃箱里一动不动,吴所畏怕人发现小醋包,就把玻璃箱藏在一个大纸箱子里,用一堆破破烂烂的东西来掩护。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扒开那些东西往里面瞧瞧,看到小醋包乖乖地趴在里面睡觉,再放心地去干别的事。 今儿再走过去看,突然就愣住了。 大纸箱子空了! 吴所畏着急忙慌地跑出去,满公司地找清洁人员。 秘书问:“怎么了,吴总?” “你进过我办公室么?动没动过那个大纸箱子?” “没啊,我早上进去的,就交了一份资料,别的什么也没动。” 吴所畏急得满头大汗。 林彦睿也走了过来,问清楚情况后,开口说:“清洁阿姨去你的办公室打扫过,我似乎看到她拿出来一个大纸箱子,还抱怨了一声挺沉的,然后貌似就把里面的废品给倒了。” 吴所畏的脸唰的一下变了色。 秘书问:“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物件啊?这个清洁阿姨也真是的,也不问问就往外倒……” 还没说完,吴所畏就冲了出去。 跑到垃圾桶旁,幸好,垃圾车还没来把垃圾收走,这要是收走了,他就得去垃圾场翻他弟弟了,这得多大的工作量啊! 想罢,二话不说就开始翻垃圾。 林彦睿去后勤部拿了把铁锨,等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了。平时举止得体,颇有素养的总经理,整个人都钻进了垃圾桶里,玩命刨着什么。 “总经理,我把铁锨拿过来了,你快出来吧,里面多脏啊!” 吴所畏一摆手,“不行啊,你这铁锹太硬了,万一把玻璃箱给杵坏了就麻烦了。”说着又开始低头翻找。 林彦睿鼻息间臭气熏天,他不知道到底是多重要的东西,值得吴所畏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终于,吴所畏激动得大喊两声。 “找着了,找着了……” 说完,如获至宝地将玻璃箱抱在怀里,顾不上把身上粘着的那些菜汤果皮除掉,急切地打开玻璃箱。 幸好里面有植物,不然时间久了,小醋包肯定得闷死在里头。 确定小醋包还有气,吴所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天一冷,吴妈进医院的次数更频繁了。 以前是两三个星期去一次,在那住两三天就出来,现在是两三天就要去一次,一次就要住上一个礼拜,情况才能稳定下来。 而且吴妈越来越糊涂了,糊涂到连吴所畏是谁都不知道了。 有时候看着吴妈痛苦地在床上呻吟,吴所畏恨不得她早点儿解脱,可一想到她离开这个世界,他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再也没有一点儿惦念了,吴所畏又非常恐惧这件事。 已经连着好几晚住在医院,听着吴妈哼哼唧唧,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今天是周六,池骋没有在郭城宇的俱乐部泡,而是开车去了医院。 明知道可能会碰上“老死不相往来”的那个人,可池骋还是来了,因为掐指一算,老太太的日子差不多了,再不来看,可能真的就看不到了。 没有拿任何东西,也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口往里扫了一眼。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瘦得皮包骨。 还记得自个第一次去吴所畏家里吃饭时,吴妈那硬朗健谈的模样。不过两年的时间,就已物是人非。他一个外人都如此心酸,更别说守在病床边的亲人了。 吴妈呆滞的目光朝池骋看过去,凝望了片刻,眼睛突然有了几分神采。瘦弱的胳膊扬起,颤抖的指向池骋的方向。 嘴里喃喃的,像是在嘟哝着什么。 池骋的心撕裂一般的痛。 他知道,吴妈认出他来了。 如果不是从走廊一头的卫生间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池骋一定会进去应老太太一声。 吴所畏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池骋已经走了。 他扭头往楼梯口看去,只扫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但门口飘逸着浓浓的池骋的味道,让吴所畏的心狠狠一抖。 腊月十九这天,吴妈出院了。 回到家,吴妈的精神变得特别好,走路腰板都直了,眼睛炯炯有神。最让吴所畏高兴的是,老太太认出吴所畏了,而且三儿、三儿的叫得特脆生。 “妈给你做顿饭吃。”吴妈说。 吴所畏说,“您刚好,又瞎折腾。” “我觉得我精神头特好,身上特有劲,不干点儿活不舒坦。” 吴所畏只好由着她去。 晚上,娘俩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饭。 吴妈问:“啥时候给我娶个媳妇儿啊?” 吴所畏笑,“快了。” 吴妈一听这话,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 临睡前,吴妈拉着吴所畏的手问:“47天没瞧见大池了,他是不是特忙?” 在这一瞬间,吴所畏突然觉得吴妈可能真的好了,他连池骋多久没来都记起来了。 “嗯,挺忙的。” 吴妈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很快便睡着了。 半夜,吴所畏醒了,手探进吴妈的被窝,是凉的。 那一瞬间,他多么希望这是他无数个噩梦中的其中一个。 可是,他再也睡不着了。 坐起身,给吴妈掖好被子。 然后,下床磕了三个响头。 “妈,对不起,我骗了您,我可能不会娶媳妇了,请您原谅我。” 第一百九十章:终于和好了 吴妈落葬的这一天,池骋还是去了。 不过他没有参与入葬仪式,而是把车停靠在胡同口,透过车窗看葬礼车队缓缓开出,悲愤的气氛弥漫了条街。 所有的亲人都在高声痛哭,可吴所畏没有掉一滴眼泪,茫然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可就是这样一个表情,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甩向池骋的心窝,烙下了一个血红的印记,终生无法平复的伤疤。 从今天开始,吴所畏就正式成为孤家寡人了。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去无私地爱他,纵使他将来会结婚生子,身边朋友如云,可生命最初的归宿和依托已经不复存在了。 池骋不忍直视,等送葬车走了很久,他才慢慢启动车子。 第二天,池骋身着正装,带着墨镜,一脸肃穆地走到吴妈安葬的陵园。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刚子,刚子怀里抱着一个花篮。 花篮挽联上写着:终天唯在思亲泪,寸草痛无盖母灵——儿子池骋敬挽。 池骋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吴妈墓碑前重重地鞠了一躬。 然后,静静地走出陵园。 其后的一个礼拜,吴所畏总是魂不守舍的。 饭照吃,觉照睡,只是经常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一愣就是半个钟头。有时候秘书进门,叫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已经到了年终,这几天公司事务繁多,员工们体谅总经理丧母之痛,工作都是尽职尽责,能帮忙的尽量帮忙。林彦睿几乎承担起吴所畏平日里一切繁杂事务,每天忙里忙外的,以保证吴所畏有更多的时间来放松和休息。 这几天,姜小帅一下班就到公司来,也会陪着吴所畏过夜。 晚上睡觉的时候,姜小帅总睡不踏实,一宿要醒来好几次,检查吴所畏是否状况良好。 吴所畏似乎一直在沉沉地睡着,呼吸节奏很平缓,可姜小帅总觉得他没睡着。 …… 去年的这个时候来,今年的这个时候回去,草草一算,汪硕也在这待了一年了。 今天的航班,再也找不到理由退票了。 临走前,汪硕还是去了吴所畏的公司。 吴所畏正在和客户聊着,表面上看不出情绪有任何异常。 不过汪硕已经知道了他母亲病逝的消息,也和汪朕一起去吊唁了。 即便这样,他还是不得不说。 “你这最后一招,真够狠的。” 吴所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汪硕毫不留情,“缺德事做多了,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你活该。” 吴所畏无言以对。 汪硕又说:“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岳悦不是我找来的,我没你那么卑鄙,我再狠毒也不至于让池骋受那么大刺激。” 说完,掉头离去。 不知道是对这十年终结点的不舍,还是对荒置七年的不甘,汪硕坐上车的那一刻,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与以住的暴力相向相比,这一次,汪朕破天荒地把汪硕搂在怀里。 “哥带你回家。”汪朕说。 汪硕失声痛哭。 一切都结束了,他也要把池骋这个人从他心底彻底挖出,连血带筋,不留一丝残余。 …… 吴所畏一个人回到办公室。 依旧坐在办公椅上,对着窗外失神。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可以拨弄他情绪的人终于出现了。 此生头一次,池骋真正意义上对一个人投降。 所以迈进门的那一刻,他心底还是有一丝余恨的。 吴所畏的思绪被拽了回来,定定地看了池骋片刻。 问:“你来干嘛?” 池骋语气生硬地回了句,“来看你笑话。” “汪硕今天的飞机,你最好快点儿赶到机场,不然就来不及了。” “不着急。”池骋说,“我还没看够你怎么难受,怎么伤心,我怎么能安心和汪硕一起出国?” 虽然知道池骋说的是气话,吴所畏的情绪还是不受控地被他影响。 “那你看吧,最好一次性看过瘾。” 池骋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瞧你瘦的那个德行,以前还勉强能看,现在一点儿人样都没有了。” 吴所畏面前就有一面镜子,他透过镜子看着自己,头发蓬乱,脸色灰暗,两眼无神,确实不像样儿了,遭到人家嫌弃也是正常的。 所以他没吭声。 池骋没有丝毫心疼的意思,继续打击吴所畏。 “你不知道,看你这样我有多舒坦。” 吴所畏依旧没说话。 池骋斜了他一眼,突然发现他哭了。 只不过没有声音,眼泪顺着鼻梁住下滑,在鼻尖上凝聚成一颗大的泪珠,最后滚落到办公桌上,也滴到了池骋的心窝里。 心里有多难受,只有自个知道。 池骋强忍着心痛继续说着狠话,“你就哭吧,你越哭我越高兴,我今天就是来看你哭的。” 吴所畏也想忍住,可眼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欺骗别人感情,难受也活该,没人心疼你。” 这话像是拧开一道闸门,吴所畏的眼泪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池骋难受至极,大步走到吴所畏跟前,手薅住他后脑勺的头发使劲往上揪扯,强迫他大角度仰头,手劲很大。 “不许哭,听见没?”池骋怒声训斥。 吴所畏完全不听这一套,眼泪依旧奔腾而出。 池骋朝吴所畏的屁股上量了一巴掌,粗声大吼。 “我让你别哭了,你没听见啊?” 根本不管用,池骋的这一举动完全是催化剂,让吴所畏从悄无声息地流眼泪到失声痛哭,再到嚎啕大哭,一声一声地摧毁着池骋的心理防线。 他再也说不出狠话了,有力的手臂将吴所畏圈入怀中,大手从他发间抽出,伸到吴所畏的脸上,给他擦眼泪。 声音无法抑制的温柔下来,带着浓浓的心疼。 “畏畏,不哭了。” 吴所畏依旧哭噎不止,积攒了数日的眼泪,终于在池骋的怀中找到了发泄之地。 池骋看着他这么哭,眼圈都红了,声音有些颤抖。 “宝贝儿,咱不哭了成不成?” 吴所畏哭得呛住,哭得喘不过气来,哭得天昏地暗,只剩下一个肩膀可以给他依靠。 “畏畏,畏畏,我在这呢……听话,不哭了。” 池骋心里什么都没了,那些所谓的欺骗,那些放出的狠话,那些男人的自尊……被心爱的人一个脆弱的表情全盘摧毁。 此时此刻,池骋才意识到,他爱吴所畏爱得深入骨髓,连着骨头和皮肉,一经扯开便鲜血淋漓。 他俯下头,封住吴所畏的嘴唇,将他呜呜的声音吞进肚子里,永远铭记在心。 记住他失去母亲的这一天,是有多需要自己。 在池骋的唇舌安抚下,吴所畏的哭声渐渐小了,眼皮越来越沉。 终于,啜泣声换成了平缓的呼吸声。 池骋轻轻地给他拭去眼角的泪痕,想把他放在沙发上,去卫生间拿条毛巾过来。结果手刚一从吴所畏身上抽离,就被他牢牢攥住了。 “别走。”吴所畏说。 池骋沉声说道,“我不走,我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吴所畏还是那句,“别走。” 池骋无奈,“你瞅瞅你这脸都哭成什么样了?我要不给你擦擦,老这么看着你,心里多膈应啊!” 吴所畏没说话。 僵了片刻,池骋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得得得,不膈应,不膈应,我闹着玩呢。大鼻涕泡儿就这么挂着,您也是大帅哥。” 吴所畏伸手往鼻子间一探,真有个大泡,一戳就破了,然后把手上残余的鼻涕抹到池骋的脸上。 池老爷这辈子没受过这种虐待啊! 晚上,姜小帅又来陪吴所畏睡觉了。 池骋早就和吴所畏钻进被窝里,房间的灯是关着的。 “这么早就睡了?” 姜小帅小声嘟哝一句,怕吵到吴所畏睡觉,他也没开灯,直接把自个脱光溜的,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然后,感觉今儿的床有点儿窄,给他留的地儿小了点儿。 想往旁边挤挤,结果没挤动。 手臂圈上去,有一种别样的触感。 三秒钟之后。 姜小帅从床上一跃而起。 第一百九十一章:不哄能咋办? 吴所畏反射弧的长度真不是盖的。 池骋在葬礼上看到吴所畏那一茫然的表情,其实并不是悲伤过度,而是一直不相信这个事实。结果哭出来之后,吴所畏才意识到,他老娘真的不在了,无论他回家多勤多早,都看不到老太太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了。 而池骋来的正是时候,他俩复合之后,吴所畏的丧母之痛才真正到来。 这些天,吴所畏的公司放了年假,池骋的单位也放假了,原本是轻松娱乐的日子,可吴所畏每天都是郁郁寡欢的,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而且神经变得异常敏感,只要有一点儿折射母爱的东西被他看到,情绪就会一落千丈,很久才能缓过来。 比如那天俩人窝在沙发上看喜剧,吴所畏的情绪刚有些好转,突然插播了一条宣扬母爱的公益广告,吴所畏的脸色瞬间灰暗无比,沉默无言地回了卧室。 有时候他还会无端发脾气,吃着吃着饭就摔筷子走人。 池骋这些天一直在努力哄他高兴,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无论吴所畏做出多极端的举动,他都好脾气地忍着,从不朝吴所畏发火。 吴所畏仗着有人疼着,心里的苦闷撒开欢地发泄。 他已经成了池骋真正的裤腰带,无论去哪都拴着,生怕一不留神就丢了。 转眼到了年底,虽然送礼的总上门,家里年货成山,可为了让吴所畏心情能好点儿,池骋这几天总带着他到处购物。 上午去逛超市,他俩在前面挑,刚子在后面推车。 吴所畏基本不用说话,眼睛定在哪,哪的东西就迅速扔到车里。 池骋知道他爱吃大樱桃,二百多一斤的大樱桃成箱的往车上搬,吴所畏起初不吭声,后来见池骋没完没了地拿,终于按住了他的手。 “太贵了,少买点儿。” 有时候,吴所畏主动开口说一句话,池骋心里都会宽慰很多,花多少钱都不心疼。 “想不想喝饮料?”池骋问。 吴所畏点点头。 以前这都是禁品,饮料喝多了会发胖,影响身材不说,最重要的是容易让骨头变脆弱。万一来点儿“剧烈运动”,没有个强韧的骨头怎么成? 但现在吴所畏心情最大,只要他乐意他高兴,喝多少都成。 池骋看都不看,直接把吴所畏爱喝的饮料放进购物车里。 “买一瓶可乐。”吴所畏开口要求。 这要放在平时,准换来一通训。 “喝什么喝?喝一瓶可乐长一斤肉,肥了给谁看?” 池骋不擅长说违心的话,不会像那些模范好男人一样,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人家就直接甩大实话,多长一斤肉我就少看你一眼,你自个瞧着办吧。 现在不了,吴所畏让买就买,而且买大瓶的。 刚要往车里放,吴所畏拦住他。 “别,等会儿,买那个特价的,大瓶赠小瓶的。” 好么,一下要两瓶。 池骋难得的好脾气,“行,你说买什么就买什么。” 吴所畏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然后两人又去了水果区,吴所畏看着山竹发呆。 “也不知道这个山竹好不好吃。” 池骋二话不说,直接掰开一个,捏起两瓣果肉就往吴所畏嘴里塞。 售货员急了,“嘿,我们这个水果不让试吃。” 池骋扫了售货员一眼,售货员顿时不敢吱声了。 池骋直问吴所畏:“甜么?” 吴所畏点点头。 池骋扬了扬下巴,示意刚子搬一箱上车,计价的时候特意多算了一斤,堵住了售货员的嘴。 池骋又领着他去男士护肤品专柜,吴所畏和汪硕有一个明显的区别,那就是对那张脸的爱护。前者把洗脸当体力活儿,有精神才敢。后者把清洁当成一个工程,每天都认认真真来完成。 而且他对池骋的脸和自个的脸的态度也是截然相反。 池骋的脸随便招呼,什么实惠买什么。一瓶大宝用两年。 对他自个的脸从不含糊,非国际名牌不用,使用之前会认认真真看说明书。以至于两年前砸板砖时的那张糙皮老脸,现如今滑不溜手,连一丁点儿痘痕都看不到。 “先生,您原本属于很健康的蜜色皮肤,不知是不是疲劳过度,导致您的肤色有些黯淡,这款活肤露可以激发皮肤活力,提亮肤色。” 吴所畏拿过来看了看,又递给池骋瞧瞧。 “怎么样?” 池骋直接让售货员开单子。 “等一下。” 吴所畏又拿起另一瓶效果差不多的,反复对照着,嘟哝道:“这瓶990块50ml,这瓶1345块70ml,990除以50,一五得五,五九四十五,五八四十,合着就是19块8一毫升,1345除以70,一七得七,七九六十三,二七一十四,合着就是19块2一毫升……” 吴所畏的手指头在半空中划拉着,算得特别认真。 池骋就喜欢吴所畏这种小屌丝儿的行为,他越是斤斤计较,就证明他精神头儿越足。所以他不插话,含笑的眸子在一旁瞧着他。 结果,等吴所畏费劲巴拉地算出来,突然发现自个忘了一个已知条件。 “谁花钱?”问池骋。 池骋晃了晃手里的卡。 “那我都要了。” 合着刚才那些工夫白搭了。 吴所畏心情一下变好了许多,提着购物袋美不滋的走了。 他刚一转身,身旁专柜三四个售货员一齐凑到这个柜台,就听这个售货员激动不已地显摆,“这俩绝对是一对,唉呀妈呀,太有爱了,我刚才偷拍了好几张照片,你们看看这张,小攻盯着小受那个眼神。” 顿时尖叫四起。 “哇塞,好温柔,嫉妒死个人那。” “刚才他俩一走过来我就盯上了,小攻酷爆了,小受也超级养眼。” “你瞧瞧这张,小受那小眼神飞的,忒特么骚包了。” “啊啊……受不鸟了!” “……” 本来,吴所畏从护肤品专柜区离开之后心情大好,结果往男士服装专柜区走的半路上,经过中老年服装专柜区。其中挂着的一件衣服和去年他给吴妈买的那件特别像,吴妈一直收在柜子里,直到入土也没穿上一次。 售货员看到吴所畏在那不动,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进来看看,现在正在打折,过年了,给老妈买件新衣服吧。” 吴所畏刚缓和的一张脸瞬间阴郁下来。 池骋直想这个售货员掐死。 …… 晚上睡觉,池骋搂着吴所畏,极其想干点儿别的。 吴所畏黯淡的目光看着池骋说:“我没那个兴趣。” 池骋当然不会强迫吴所畏。 吴所畏突然觉得挺对不住池骋的。 “我会好的。”吴所畏自个顺顺胸口,“我有这个信心,过短时间就会好的。” 说完,钻进被窝想他妈去了。 池骋下床,拿出刚子从商场玩具城买来的恶作剧小人,想着逗逗吴所畏,让他心情舒畅一点儿。 “你戳他屁股,他会叫唤。” 池骋事先没有尝试过,毕竟他不擅长摆弄这种幼稚的东西。 吴所畏拿过来看了看,果然很喜感,嘴角禁不住扬了扬。 然后,真的戳了一下。 结果小人就叫唤起来了。 “儿子!儿子!儿子!儿子!” 要是别人,听了这声称呼肯定又气又乐,竟然占我便宜?可对于刚丧母的吴所畏来说,这一声一声的儿子,简直是在挖他的心。 小人刚叫一声,池骋心里就俩字——完了。 果然,吴所畏钻回被窝,这回彻底不吭声了。 …… 第二天,池骋去找姜小帅了。 姜小帅一副提防的眼神,“你要干嘛?”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池骋说,“吴所畏天天闷闷不乐的,你最了解他,你说说我怎么做能让他心情好一点儿。” 姜小帅琢磨了片刻,说:“他爱听歌,你不是擅长唱歌么?回去给他唱两首呗。” 池骋没说什么。 姜小帅提醒,“他不爱听高雅音乐,就爱听洗发店循环播的那种流行歌曲。还有,最好是七八年前已经被人唱烂的,你知道,他的反射弧很长的。” “比如?”池骋问。 姜小帅想了想,“就《大城小爱》吧,我前些日子听到他哼过。” 于是,池骋回去之后现学,因为太久没唱歌了,音乐感降低了,反复听了N遍才学会。 头一回干这么跌份的事,一把年纪了,还用唱歌这一套哄傍家儿。 猛男温柔起来要人命啊,尤其这把好嗓子,简直醉了吴所畏的心房。 “乌黑的发尾盘成一个圈,缠绕所有对你的眷恋,隔着半透明门帘,嘴里说的语言完全没有欺骗……” 吴所畏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玫瑰花瓣,纷纷扬扬的,又找回了情窦初开时的悸动。 “千万不要说天长地久,免得你觉得我不切实际,想多么简单就多么简单,是妈妈告诉我的哲理……” 吴所畏正陶醉,突然,眼神一滞。 是“妈妈”告诉我的哲理,“妈妈”告诉我的哲理,“妈妈”告诉我的……无限循环。 练的适合特顺嘴,等唱出来才发现不对劲。 池骋噎住了。 吴所畏眼前的玫瑰花瓣都变成了雹子,霹雳巴拉往脑袋上砸。 然后,又钻进被窝偷偷抹眼泪去了。 池骋暗中磨牙,这个作词的真欠抽!干嘛要是妈妈告诉我的哲理?不能是姥爷么?不能是二大爷么? 想了一些有的没的之后,还得回归实际,哄吧,不哄能咋办? …… 第一百九十二章:冲浪。 临近春节,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的,对于吴所畏这种刚丧母的人而言,这个春节就成了一个悲伤的日子。他的两个姐姐虽然也没了妈,可人家已经有了自个的小家庭,这节肯定在自家过,所以注定会剩下吴所畏一个人。 为了错开这一敏感的日子,池骋决定不在家过节了,直接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带着吴所畏直飞夏威夷,兑现他之前许下的承诺。 整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刚一踏上这片土地,吴所畏的心情就轻松了不少。 池骋在美国读的大学,那时就经常来夏威夷冲浪,所以对这个地方很了解。 两个人休息了一天之后,第二天驾车去了夏威夷北海岸。 公路沿途的风光很美,远处碧海蓝天,白云悠悠,岸边的蕉林椰树葱葱郁郁,与中国北方的萧瑟冬景相比,这里四处勃勃生机。 冬天的夏威夷多雨,吴所畏和池骋的运气比较好,出发的当天晴空万里,美丽的海滩上阳光如花。既有穿着拖地长裙的当地妇女,也有身着比基尼的热辣女郎,还有泛着古铜色泽的夏威夷小伙。 上午的海浪并不大,池骋便陪着吴所畏坐在海滩上晒太阳。 两个人身着情侣装,蓝色的沙滩背心,宽松的沙滩裤,超大的太阳镜,一个穿着英姿飒爽,一个穿着粗犷不羁。 这里没有中国传统节日那种合家团圆的气氛,每个人都是一个自由奔放的个体,在海浪里翻腾跳跃,追逐打闹,吴所畏的心情自然爽朗了不少。 池骋去海滩商店给吴所畏买了瓶水果罐头,拿过来递给他吃。 吴所畏好久没吃得这么有滋有味了。 “特甜,要不要尝尝?”吴所畏问池骋。 池骋摇头,不用尝了,看你吃就够甜了。 吴所畏用舌尖舔着嘴唇周边的果汁,看得池骋心里痒痒的。 “嘿,你快看,这里的沙子都是打磨光滑的小石砾。”吴所畏把手伸到池骋面前。 池骋说:“也可以用来按摩。” 说着把吴所畏的脚拽过来,脱掉他的沙滩鞋,抓起一把沙子,在吴所畏脚心上揉抚搓弄,痒得吴所畏满地打滚。 “别弄了……别弄了……”吴所畏边笑边求饶。 池骋轻声在吴所畏耳边问:“现在有兴趣了么?” 一晃两个多月没亲热了,突然被调戏都有点儿不习惯了,吴所畏故意把脸转向别处,胸口火烧火燎的。 池骋炽热的眸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再说话。 临近中午,太阳越来越烈,吴所畏在沙滩上的小商场逛了一会儿,再坐回沙滩上时,已经是汗流浃背。 池骋早就把沙滩背心脱了,结实的肌肉在阳光的滋润和汗水的点缀下,泛着性感的光泽,他平躺在沙滩上,八块腹肌雕刻出阳刚的轮廓。 吴所畏瞧着嫉妒,就扬起一把沙子,灌进池骋的肚脐眼儿里。 池骋使劲在吴所畏作恶的手上咬了一口,吴所畏呲牙怒吼。 正巧一个身材火辣的比基尼美女从这边走过,妩媚的眼神在池骋赤裸的上半身流连片刻,又给了吴所畏一个飞吻。 吴所畏的眼神一直跟着她走到旁边不远的地方坐下。 然后手伸到背心两侧,作势要脱下来。 池骋眼疾手快地按住他,问:“你要干嘛?” “我热了,我也想把背心脱了。”吴所畏说。 池骋果断拒绝,“你不能脱。” “为什么你能脱我就不能拖?”吴所畏反驳。 池骋没有丝毫解释,“就是不能脱。” “嘿,今儿我还就脱了!” 吴大爷使劲和池骋掰哧,说什么都要脱。 这么多天,池骋第一次和他黑脸。 “瘦得跟面条一样,脱了不嫌丢人么?” 吴所畏也恼了,“你看那边那个,比我还瘦呢,人家不是也光膀子?还有那个,一身的肥肉,就穿了一个小泳裤……我去那边脱还不成么?我离你远点儿,不给你丢人!” 刚站起身,就让池骋撂到地上了。 “至于这么热么?”池骋凶悍的目光灼视着吴所畏,“你是为了凉快还是为了勾搭人家?” 吴所畏呲牙,“你能热我就不能热了?你能脱我就不能脱了?都是爷们儿,谁光膀子不成啊?” 池骋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吴所畏搂了过来,手在他乳尖上狠捏了一下。 吴所畏疼得直咧咧。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脱了不?”池骋低沉的嗓音冲撞吴所畏的耳膜,“因为你乳头太性感,我不想给别人看。” 吴所畏更不服气了。 “那你丫就能随便脱,随便给别人看了?” 池骋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吴所畏毫不畏惧地对视。 几秒钟之后,池骋把自个的背心套上了。 吴所畏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这就对了,下回你再给别人看你那一身的腱子肉,我还用这招治你! …… 下午,海浪掀起十几米高。 池骋拿来两个冲浪板,长板给吴所畏,短板自己用。 吴所畏刚才坐在海滩上喝着啤酒,吃着爆米花,看着冲浪高手在海浪里翻腾跳跃,英姿飒爽的模样,早就跃跃欲试了。 池骋见吴所畏迫不及待要下去,忙拽住他,又讲了一遍细节要领。 “都记住了么?”问吴所畏。 吴所畏不住地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再给我背一遍。”池骋领命。 吴所畏不耐烦,“背一遍太浪费时间了,你瞧人家都玩那么大半天了,咱还在这耗着呢,一会儿浪该没了。” “你放心,从现在到晚上,浪只会越来越大。听话,把我刚才说的再复述一遍。” 吴所畏只好稀里马虎的说了一遍。 果然被池骋按住不让走了,直到一条不落全记住,才把他放进海里。 两个人同时俯卧在冲浪板上,慢慢朝海里划去。 渐渐的,海浪开始推动冲浪板滑行,吴所畏相当兴奋,一个巨大的浪峰袭来,吴所畏陡然一惊,所有的镇定都不在了。不是吧?这么高的浪?啊啊啊……我的个天啊! 原本记好了,要在浪峰的前面站起身,但吴所畏一害怕什么都忘了,像个乌龟一样趴伏在冲浪板上,结果被大浪掀进了海里,差点儿冲到海滩上。 使劲胡噜一把脸,再朝池骋那边看。 池骋闲庭信步,轻松地在水上滑出漂亮的抛物线,他的身体像罗盘那样有方向感,足弓极有弹性,简直像粘在了冲浪板上。身后形成一个巨大的管状巨浪,他一跃而起,旋转翻腾,在两层楼高的浪花里做出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大浪过后继续飞速滑行。 整个过程惊心动魄,酣畅淋漓,简直炫爆了。 吴所畏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 不甘心,继续滑行到海里,一个浪花冲来,他豪迈大吼,慢慢地抬起上身,一只脚也站了起来,然后膝盖也挺了起来。 “啊啊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刚叫唤两声又被掀翻在海浪里,喝了两口海水。 池骋站在远处朝他笑。 吴所畏从海里冒头,捕捉到了池骋这一笑。 从未有过的,灿烂纯粹的,激情澎湃的一笑,好像瞬间回到了十七八岁,那段没有经历过波折和起伏,无所羁绊的青葱岁月。 此时此刻的池骋,阳光洒遍全身,迷人的有点儿失真。 吴所畏又爬上冲浪板,这次再也不害怕了,赶着大浪之前站起身,感受脚踩巨浪,不畏艰难,奔腾向前的刺激。 “好爽啊!”吴所畏朝着海浪大喊。 池骋滑着滑着就滑到了吴所畏身边,长板短板击撞在一起,共同翻倒在深海里,池骋的手臂一把圈住吴所畏的腰身,把他带出海面。 吴所畏吐出一口海水,然后在池骋脸上狠狠嘬了一口。 池骋手抚着吴所畏湿漉漉的脸颊,感觉魂都让这张英气逼人的俊脸吸走了。 又一个大浪袭来,吴所畏嗷嗷叫了两声。 “浪来了,浪来了。” 然后,七八米的大浪瞬间拍了下来,吴所畏紧紧抱住池骋,感受巨浪拍身的强大力量。 等浪一走,吴所畏的脑袋抬起来就哈哈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想笑,感觉心里所有的压抑和苦闷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他的世界就像一首歌,颓靡和落魄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音符,整首歌的曲调还是积极向上的,充满希望和欢乐的。 上了岸之后,吴所畏和池骋把写着彼此名字的冲浪板推进了海里。 晚上,两人一起观看当地人表演的草裙舞。 草裙舞的裙子是用夏威夷特有的热带植物叶子编织而成的,夏威夷女郎们头戴花冠,身穿无袖裙装,胸前带着花链和贝壳链,脚上不穿鞋,充满南国海洋的风韵。 “以前我看过最古朴地道的草裙舞。”池骋说。 吴所畏问,“怎么个古朴法儿?” “古代的夏威夷女人跳草裙舞是不穿上衣的,只穿草裙,现在不让了。不过如果你肯出钱,还是会有这种特殊的服务。” 吴所畏嫉妒得咬牙切齿,“你丫跟我显摆是不是?我也要看!” 池骋哪能让他看这个?当即冷脸装死人。 吴所畏只好先看这种穿衣服的解解馋,草裙舞的动作相当诱人。时而欢快奔放,时而舒缓流畅,恰似海浪起伏,充满动感气息。 吴所畏一边欣赏着,一边脑补她们不穿上衣抖胸甩臀的银荡模样,想着想着就喉咙干痒,手在池骋腰眼上戳了一下。 “嘿,回酒店不?” “这么早回去?”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有些不自然地说,“还不该回去啊?都几点了?看一群女人瞎扭有什么意思?” 池骋但笑不语。 回到酒店,洗完澡,吴所畏衣服都懒得穿了,光腚就扎到床上。 “快点儿。”呼哧乱踹地催着池骋。 池骋两只大手狠狠扼住吴所畏的手腕,将其按在吴所畏脑袋两侧,虎眸瞬间发出邪光。 “你忘了一件事吧?” 吴所畏眨了眨眼,“什么事?” “岳悦的事就这么算了?”池骋幽幽的,“这么大一个拐骗案,您想结就结了?托关系还得花点儿银子呢,您就想这么混过去了?” 吴所畏面露苦色。 “我还是有点儿想我妈。” 啪!直接上手铐。 “昨天老太太给我托梦,让我给你捎个话,你啊,就老老实实认罚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虐一场。 吴所畏的两个手腕铐在一起,被池骋压过头顶。 池骋跨坐在吴所畏身上,坚硬的下巴抵在吴所畏的胸口处,虎眸中情欲与爱意交融,形成浓浓的一股火焰,喷向吴所畏的脸。 吴所畏的脚在池骋硬朗的小腿上蹭了蹭,软语求道:“看在我这么想你的份上,就别罚了成不?” 男人有时候也禁不住甜言蜜语的诱惑,尤其当他面对的还是自己心尖上的人。 “你怎么想我的?”池骋问。 吴所畏笑起来英俊迷人,“天天都想,白天想,晚上想,打首枪的时候最想。” 池骋差点儿就让吴所畏的骚劲而击败了。 “想我还不来找我?” 吴所畏避开这个问题,反问池骋:“你想我没?” 池骋的獠牙在吴所畏的下巴上摩挲着,幽幽地说:“想你,更想你后面。你越是气我,我越是想你那儿,想彻底给你玩坏了,让你再也不敢跟别人骚。” 说完,大手滑入吴所畏腿间,手指轻轻在密口处刮蹭一下。 两个多月没有肌肤相亲,身体变得分外敏感,池骋不过是蜻蜓点水,吴所畏的腰身就狠狠抖动一下,脸上浮现苦楚难耐的神色。 池骋嘲笑的眼神看过去,戏谑道:“真够骚的。” 吴所畏当即还了句,“你才骚呢!” 结果,这句话刚一说完,两条腿被池骋吊在床栏杆上了。 吴所畏目露惊惶之色,立刻蹬腿而挣扎。 “别栓,别栓。” 池骋一把将其按住,半个身体压了上去,语气温柔,态度强势。 “听话,这次必须得罚。” 吴所畏拧眉抗议。 池骋脸沉了,“你自个说你该不该受罚?” 吴所畏不说话。 “罚完这是就算了,听见没?” 吴所畏僵持了好半天才点头。 池骋直接拉开抽屉,把事先准备好的道具拿了出来。 吴所畏一看到蜡烛,当即吓得哀嚎两声。 “别,别,我怕热。” 池骋问他,“骗我的时候怎么不怕?” “我就是因为怕,才没敢告诉你真相。”吴所畏说。 池骋淡淡地说,“真相大白的时候,你也没跟我解释啊!” “我……唔……” 吴所畏还想说什么,池骋已经用嘴封住了他的唇,浓烈醇厚的深吻,两条舌头交缠着,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和渴望。吴所畏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了下来,他相信池骋不会真正伤害他,无非就是吓唬吓唬而已。 渐渐的,池骋的嘴从吴所畏的薄唇上离开,含了一块冰,继续在吴所畏身上游走着。 刺骨的凉意袭上胸口,吴所畏难受得呻吟了一声。 池骋嘴里的小冰尖恶劣地刺着他的乳头。 吴所畏腰身剧烈地抖动着,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好凉……别……” 池骋一路游走到吴所畏的菊口,赤裸裸的视线不加掩饰地盯视着被他精心呵护过的粉嫩地带。 吴所畏俊脸微红,两只手伸到下面薅住池骋的头发。 “别看了。” 池骋戏谑道,“两个多月没撅着屁股跟我骚,现在还知道害臊了?” 吴所畏恼羞成怒,“你大爷的!” “还有精神头儿骂人呢?看来你也不害怕啊!” 池骋说笑着,就把一块冰抵入吴所畏的密口内。 吴所畏被冰得臀尖猛颤,想把冰块“吐”出来,却遭到池骋的严令喝止。 “给我看看夹着!” 吴所畏难捱地扭动着腰身。 “冷……唔……好难受……” 池骋一巴掌量在吴所畏的屁股蛋儿上,声音严厉。 “不许抖!” “不是我想抖的……是不由自主的……啊啊……” 池骋又两巴掌打了上去,结果吴所畏抖得更狠了,呻吟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更刺激了池骋的虐待欲。 “受不了了……” 吴所畏此时此刻很需要一股热度,来排斥掉体内的寒冷。 池骋的舌头恰到好处地满足了吴所畏这种要求。 经历过寒冷之后的温暖,比直接给的热度更灼烧吴所畏的神经,池骋温厚有力的舌头刚一顶进来,吴所畏就发出高亢的呻吟声,眼神中染上浓浓的银欲。 “爽……好爽……再深一点儿……” 与此同时,池骋的大手又开始给吴所畏按摩,力道恰到好处,几个关键的穴位都得到充分安抚,让吴所畏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酥了。 身体瘫软之后再施虐,强烈程度是平时的双倍。 池骋这才点了蜡烛,倾斜四十五度,一滴蜡油滴在吴所畏的脖颈上。 吴所畏瞬间被灼烧感逼得哭叫出声。 “热!!呜……” 池骋旋转蜡烛,在吴所畏的乳头旁洒了一滴。 吴所畏脖颈猛扬,表情极度痛苦。 见蜡烛又移了过来,吴所畏一把抱住池骋的胳膊哀求道:“别洒了别洒了,好热,烫死我了。” 池骋又将吴所畏的两只手按过头顶,将溢满蜡油的蜡烛在吴所畏乳头四周游走着,一次性洒了好几滴。 吴所畏嗷嗷哭号,被池骋按住的胳膊疯狂地挣扎着,脖颈绷出隐忍的脉络,扭曲的脸颊在池骋眼里分外勾人。 池骋用手揪起吴所畏的乳尖,蜡烛缓缓移了过来。 吴所畏玩命用手阻挡池骋的手臂,说着求饶性的话。 “别滴那儿,我那特敏感,呜……” 这话简直就是找烫,池骋在吴所畏惶恐不安的目光中,缓缓地将蜡烛倾斜。 啪! 满满的一大滴蜡油浇在了吴所畏嫩红的乳尖上。 吴所畏剧烈的哭嚎一声,早已坚挺的硬鸟在刺激下流出透明的液体,池骋收到这一“信号”,不厚道的狞笑一声,再次扬起蜡烛。 一滴滴热蜡袭上吴所畏的敏感之地,他扭动着腰肢哭号告饶,屁股下面湿了一大片,惨兮兮的模样让池骋更想好好“疼”他。 吴所畏见池骋的蜡烛又要下移,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早已垂涎欲滴的硬鸟。 “不行!” 池骋强硬的目光投了过去,语气沉定定的很有威慑力。 “拿开。” 吴所畏死活挡着不撒手。 池骋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小皮鞭,狠狠朝吴所畏的手背上抽去,吴所畏疼得迅速收回手,鞭子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吴所畏的大腿内侧。 吴所畏痛呼一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池骋的手在空中停滞片刻,问:“疼啊?” 吴所畏拼命点头。 结果池骋的鞭子就换了地方,换成了吴所畏屁股上最软的那块肉,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抽打着,而且强行命令吴所畏不许动,一边抽一边要他承认错误。 抽到一定火候之后再滴蜡,可以降低蜡油对皮肤的灼烧感。 即便这样,当蜡油滴到吴所畏的命根上,吴所畏还是猛地瞪圆眼睛,噎了好一会儿之后,嗷嗷哀嚎数声。 “嗷嗷……呜呜……” 池骋并未手下留情,继续下大力度严惩其拐骗行为。 蜡油在吴所畏的命根顶端,肉蛋上,会阴部位凶猛肆虐着,一滴滴红色的蜡油布满吴所畏的敏感之地,让这具身躯显得更加凄惨银靡。 吴所畏的命根前端被烫得直哭,屁股来回扭着,床单被搓成麻花,身上大汗淋漓,嗓子发出残破的哭求声。 “受不了了……呜呜……” 池骋严厉的语气质问着,“知道错了么?” “知道了……呜呜……不敢骗你了……” 刚说完,池骋就将他的屁股抬高,几乎和床单成九十度角,强迫他直视着自己的私处被人亵玩,加大精神上的虐待力度。 “别!别!”吴所畏脸都快烧着了。 这一羞臊的表情诱发了池骋的兽欲,他不仅没有收手,还用手掰开吴所畏的密口,滚烫的蜡油滴在了里侧的嫩肉上。 吴所畏失控吼叫,瞬间喷射出一股。 其后,池骋便在吴所畏最敏感脆弱的地方大刀阔斧地肆虐,蜡油滴滴入洞,皮鞭啪啪作响。吴所畏已经完全抛弃了羞耻心,脑袋疯狂地摇摆着,两条腿剧烈地痉挛着,白浊四处飞溅,哭叫声高亢不绝。 “池骋……呜呜……我知错了……啊啊……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啊啊……要死了……” 最后,狠狠一鞭子收尾。 吴所畏的屁股疯狂地抽搐片刻,终于瘫软下来。 …… 太久没受过这种强刺激,吴所畏一时间有些虚脱,身上到处叫嚣着疼痛,委屈得直往床脚扎。 池骋笑着把吴所畏搂进怀里。 “你太狠了。”吴所畏控诉道,“我不打算跟你过了。” “至于么?”池骋给他擦着脸上的汗,“你不是也爽到了?” 吴所畏死不承认。 其实池骋给吴所畏用的蜡烛都是低温蜡,根本不会烫到皮肤,而且还有清热排毒的疗养作用。至于鞭子,池骋也没用太大的力度,吴所畏叫得血活,多半都是爽的。 “走,我带你去冲冲。” 吴所畏满身都是固化的蜡油,池骋耐心细致地给他搓洗,全都除干净之后,两个人又躺进了宽大的按摩浴池。 热水咕噜噜往上冒,吴所畏微微眯着眼睛,懒懒的不想说话。 池骋的语气比刚才温柔了好几个度。 “以后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别总是藏着掖着,这么活着不累么?” 吴所畏脸色闷沉沉的不吱声。 池骋抚着他的后脑勺问:“我有那么可怕么?” 一听这话,吴所畏眼珠子立马瞪圆了,凶悍的目光给了池骋最好的回答:你说呢?你这不是废话么?!! 池骋被吴所畏这个可爱的表情逗笑了,手撩起水泼向吴所畏的脸。 吴所畏气得爆砸池骋的头,把池骋的脑袋按进了水里。 池骋也不生气,由着吴所畏撒泼。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没羞没臊地去抱人家了。 “以后,心眼我帮你耍,舒坦的日子你帮我过。” 这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从池骋嘴里说出来,突然让吴所畏很感动。 吴所畏再次吻住了池骋的唇舌。 两个人在浴缸里腻歪了一阵之后,又跑到另一间卧室的大床上。 房间里的灯光很温馨,窗外就是海,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叩击着蠢蠢欲动的两颗心。 “刚才一点儿都不爽!”吴所畏不知怎么又掰哧起池骋对他的惩罚,语气闷沉沉的,“我不喜欢那种爽法。” 池骋脸上透出笑模样,“那你喜欢哪种爽法?” 吴所畏眼神顾盼风流,斜视了池骋片刻,攻陷了他的意志力之后,猛地一翻身,将池骋压在了身下。 第一百九十四章:少了一个心眼。 “也该让我完成心愿了不?”吴所畏说。 池骋明知故问,“完成什么心愿?” 吴所畏把手伸到池骋的屁股上,轻轻摩挲两下,朝池骋挤眉弄眼。 “明白了不?” 明白是明白了,可人家池骋说了。 “你的心愿已经完成了,不用完成第二次了。” 吴所畏脸色一变,“什么时候完成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池骋的手指在吴所畏的腰线上来回划拉,惹得吴所畏频频腰颤。 “上次在郭子那,催情香精洒了一地,我把你接过来的时候你中毒太深,非我被你反攻不能解毒,于是我就英勇献身了。” 池骋大方在恋人面前“承认”被上过,其实已经是个历史性的突破了。 吴所畏不承认,“我咋一点儿印象都没了?” “那天你神志不清,干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倒是实话,因为吴所畏醒过来的时候,基本上除了身体酸痛,知道自个干过那事,其余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他并不傻,当即对池骋的说法提出异议。 “你甭拿神志不清当迷糊药,你说睡了就睡了?没证据我不信。” 就因为池骋知道吴所畏不傻,池骋还真搞来一点儿“证据”。 拿过手机,选中一段音频进行播放。 池骋低沉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到时候你不承认怎么办?” 吴所畏说,“放心吧,我干了就会承认的。” 听到这段对话,吴所畏赫然一惊。 “真的啊?!” 其实这段话是吴所畏征求池骋同意时说的一番话,后面还有一句,但是池骋没录上。 真实情况是: “到时候你不承认怎么办?” “放心吧,我干了就会承认的。” “那也不成。” 音频里面没有“那也不成”这句话,于是整个音频效果一下就从征求意见变成了俩人已经完事,池骋求心理安慰。 吴所畏把手机音频拿了过来,反反复复听。 还留了个心眼,特意看了下音频日期,结果真是那一天。 果然,相比池骋,他的心眼还是少了一个。 “我靠!”吴所畏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早就把你睡了?” 其实让池骋点头就是件很不易的事了。 可为了让吴所畏心里平衡,他只能这么干,因为吴所畏心里一旦不平衡,他就要去追逐身体上的平衡了。 吴所畏激动不已,一个劲地搓着池骋的胳膊追问。 “当时我的表现怎么样?猛不猛?我和你说,别看我这根没你那么粗那么长,但特别灵活,倍儿好使!嘿嘿,你还别不信,我要真来劲了,三五个爷们儿干不过我。” 池骋硬着头破迎合他。 “凑合。” 池骋轻易不夸人,如果从他嘴里说出凑合,那言外之意就是相当满意了。 “好家伙!”吴所畏还在自恋,“我竟然把你睡了?我竟然把总攻大人睡了?那我岂不是征服了全天下的爷们儿?” 池骋轻咳一声,“没那么夸张。” 吴所畏也刻意收了收激动的情绪,语气沉稳地说:“对对对,你是京城第一炮,那我就是征服了全北京城的老少爷们儿。” 池骋,“……” 对于吴所畏而言,睡池骋的那种身体感觉并不重,毕竟他是直男,睡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不一定很爽。关键就是这种心里成就感,这种吹牛逼的资本,一旦有了,以后就能扬起JJ做爷们儿了。 再被池骋上都不怕了,毕竟我也上过你了! 可他还是有点儿意犹未尽的感觉,毕竟当时意识不清,事后还想回味回味。 于是捏着池骋的下巴问:“当时你叫床了么?” 池骋点头。 “你怎么叫的?”吴所畏兴冲冲地问。 池骋说:“平时你怎么叫的,我就怎么叫的。” 吴所畏当即眼睛放光,“你叫得那么浪?” 池骋吝辈子没笑得这么爽了。 吴所畏这才发现,他貌似把自个……卖了。 下一秒钟,整个人被池骋压在身下。 “我特么真想干废了你!让你那么骚……”池骋边调笑着,边挺腰在吴所畏的臀缝内侧磨蹭着,眼中火势愈演愈烈。 吴所畏也被池骋挑起了火,事实上刚才被虐的时候就已经火花四溅。 池骋亲吻吴所畏的耳朵,牙齿把他的耳骨磨得咯吱咯吱响。 “嗯……”吴所畏用腿缠住了池骋的腰身。 池骋眯着的眼睛十分有神,色情又下流的在吴所畏耳边轻声说:“你说,你要是穿上那条草裙跳舞,是不是比那群娘们儿浪多了?” 吴所畏恼羞成怒,“你拿我和娘们儿比?” “谁说跳草裙舞的都是女的?后面那排小伙儿你看到么?”池骋继续煽风点火,“就是因为他们比不了你,我才想看你穿。” “我不想穿。”吴所畏撇嘴。 池骋不说话,粗粝的手指在吴所畏的尾骨四周摩挲着,教唆之意明显。 吴所畏禁不住池骋的挑逗,最后还是松口。 “你穿我就穿。” 池骋本来就准备了两件,这和跳舞穿的裙子还是有很大差别的,首先就是短,就像一圈树叶围在腰上,下面的部分半遮半掩,透着原始的野味儿。 吴所畏比前段时间瘦了,腰细了,臀部的曲线更加明显,细长条的树叶搭在臀瓣上,内部风情隐隐可见,狠狠地刺激着池骋的眼球。 而池骋胯下的巨龙半醒半睡,藏在树叶间,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也让吴所畏嗓子一紧。 两个“野人”抱在了一起。 池骋灵巧的舌头拨弄着吴所畏的乳头,许久未尝到这种销魂滋味的吴所畏瞬间闷哼出声,手也顺势伸到池骋的胸肌上大力揉抚着。 池骋把吴所畏左边的乳头吸得肿胀不堪,右边却一直冷落着。 事实上吴所畏右边的乳头比左边的要敏感得多。 吴所畏欲求不满,只好手抱住池骋的头往右挪,含糊不清地求道:“吸吸这边……使劲……啊啊……” 池骋的巨龙已经焕发了生机,在草丛间呼啸而起。 “想让我给你舔JJ么?”池骋问。 吴所畏羞赧一笑,“你咋知道的?” 池骋在吴所畏的腿根处拧了一下,没开口挑明。 许久未被池骋温热的口腔包裹,吴所畏险些激射而出。 池骋的舌尖在吴所畏敏感的玉柱顶端搔刮着,吴所畏痒得大声呻吟,臀部一颤一颤的,树叶不停地拍打着池骋的脸,也拍打着他骚动的一颗心。 “不……要射了……”吴所畏意乱情迷地抖了抖臀。 池骋哪能让吴所畏这么快就把体力耗没了?于是转了个身,靠在床头上,把吴所畏的头拉了过来,让他含住自个的巨龙。 半根没入,吴所畏就被噎住了。 池骋呼吸一粗,箍着吴所畏的头,巨龙在他口中快速进出。 吴所畏被呛得呜呜叫唤,池骋好久才放开他。 “腮帮子都酸了。”吴所畏控诉道。 池骋说:“那你就用舌头舔。” 吴所畏刚伸出舌头,池骋又命令道:“跪着。” “我不,太贱了!”吴所畏抗议。 池骋捏住他的下巴说:“就爱看你的小贱样儿,快点儿,把屁股撅起来,我想看。” 吴所畏越是不从,池骋越是兴奋,越是想羞臊他。 “不听话我可上巴掌了。” 在床上,吴所畏一直做不到不畏强权,毕竟池骋那第一炮的名头不是虚的,抗争的后果就是吃更大的亏。而且在吴所畏的意识里,他已经把池骋睡了,所有再被池骋小小的欺侮一下,心里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于是顺了池骋的意,从趴着变成了跪着。 池骋掀开吴所畏的草裙,露出两个坚挺的屁股蛋儿,沉迷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看,想着它扭摆起来的银荡模样。 终于,池骋欣赏够了之后,一把将吴所畏的臀部拉至面前。 “我不在的日子里,自个有没有玩过。” 吴所畏摇头,“没有。” “真没有?”池骋又问。 吴所畏羞愤不已,一脚踹向池骋的命根。结果被他胯下的树叶给缠住了,脚收不回去了,又让池骋把住另一只脚往反方向拉,强迫其双腿大分到可以清晰地看到粉色的菊口。 第一百九十五章:悟出一个道理 池骋光是看着,巨龙就胀得生疼。 他又用树叶恶劣地格弄着吴所畏的臀缝内侧,栋拙得吴所畏臀尖乱颤,油骋的胯下又胀大一圈。 事实证明,吴所畏真的没有擅自动用池老爷的金屁股,池骋一根手指没入,就受到了强烈的挤压和排斥。 “疼。”吴所畏推搡池骋的手。 池骋又倒了一些润滑液,像第一次那样,耐心细致地给他扩张。尽管身下的巨龙已经如烙铁一般坚硬灼热,可他依旧强力忍着粗暴插入的冲动。 当池骋粗粉的手指顶到吴所畏的凸起之处,吴所畏没绷住哭叫一声,喷了池骋一手。 吴所畏这种过激的反应足以证明在离开的这段日子,他有多“想”池骋。 池骋对这样的吴所畏稀罕的不得了,更想不留余地的狠狠干他一场。 吴所畏发泄过后,玉茎很快再次竖起,扭头看着池骋,眼晴里满满的渴望。 “想要了?”池骋问。 吴所畏点头,“快点儿进来。” 池骋说:“你穿着草裙扭两下屁股,我就满足你。” 吴所畏羞臊不已,立刻趴在床上装乌龟,结果池骋埋在他体内的手对着敏感点狠狠戳刺。吴所畏瞬间受不了了,再次难为情地支起双腿。 只是象征性地晃了晃腰。 池骋的瞳孔就像是着了火一样,意志力完全被吴所畏臀尖上颤动的两团软肉吞噬一空,拉过吴所畏的腰就是一个粗暴的顶入。 两个人都在那一瞬间疯了。 阔别两个月的,毫无杂念的,身体与心的完美契合,让人沉醉不已。 “好深……”吴所畏哭叫一声。 尽管这样,他还是将屁股抬得更高,以迎合池骋更深入的顶撞。 池骋像一头粗暴的猛虎,撕咬着窥视已久的猎物,每一下都是酣畅淋漓的。速度快起来时,狂潮一浪接着一浪,吴所畏的呻吟声几乎没有喘息的时刻。 “啊啊啊啊……” 池骋攥住吴所畏的两只手,趴伏在他身上,胸口抵着他的后背,一边凶猛地操干着一边问吴所畏:“操得够不够狠?” 吴所畏呜呜的说不出一句利索话。 池骋又加大力度,啪啪声像闷雷一样砸进床里。 “够不够狠?” 吴所畏崩溃地哭叫声冲破喉咙,“够了,够了。” 池骋又让吴所畏趴在自个身上,躺在下面看着他放荡地扭动着腰肢,树叶跟着他的律动拍打着两胯。池骋掀开树叶,看到吴所畏的玉根一甩一甩的,更是血脉喷张。 池骋伸手狠狠根扯吴所畏的乳头,吴所畏爽得嗷嗷哭喊。 “别……疼……” 池骋依旧用粗糙的手指狠狠揉捏,腰身向上猛震,吴所畏的身体在他的项撞下颠簸乱颤,脸色扭曲地剧烈呻吟着。 “啊啊……要射了……” 吴所畏受不了这种强刺激,想从池骋的身上扯离。结果又被池骋的大手狠狠箍住腰身,猛地下压,又是一阵凶狠地抽插。 吴所畏胯下激抖不止,整整喷了半分多钟,哭嚎得嗓子都哑了。 池骋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拨过后,又把他推倒,继续压在身下猛干。吴所畏紧紧勾着池骋坚硬的脖颈,意识混乱地说着银言荡语。 “池骋……你的JB好大……好热……爽……” 池骋已经被吴所畏迷得连自个是谁都不知道了,睡过千种货色,银功都不及吴所畏一人之深,心都快酥成渣了。 两人拥抱着一起高朝,抖得大床都在巨震。 结果,池骋刚把巨龙拔出,听到吴所畏呜咽一声,巨龙再次膨胀而起。 这次尝试了一个相当费力的姿势,他让吴所畏扎马步,自个半蹲,由后方挺入,斜着向上抽插。 吴所畏哪站得稳?好几次跌坐在池骋的腿上,这种征服感给了池骋强大的刺激。他继续狠顶吴所畏的嫩处,操得吴所畏哭叫闪躲,好几次受不了都想跑,却被池骋逮回来继续猛干。 这种姿势像动物交合,挑战人的羞耻心,而且相当考验腰力和腿力,没点儿真材实料确实来不了这个。可真要大刀阔斧、立马横枪地干起来,绝对会爽得歇斯底里。 “我受不了了……”吴所畏在池骋的手臂上抓出数道血痕,嗷嗷哭喊着,“要操坏了……啊啊啊……” “早着呢。”池骋说,“你这么禁干,干一辈子也不多。” 话音刚落,手臂搭在吴所畏的腿弯处,将他整个人架起,以“把尿”的姿势由下向上狠狠顶撞着,力量大得骇人。 吴所畏被玩得忘乎所以,头部疯狂地摇摆着,哭号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失控一样地痉挛颤抖,每隔一会儿就会往外喷射一股。 也许是憋得太狠,这一次,池骋真把吴所畏玩“坏”了。吴所畏的下半身像是被打了麻药,只不过不是没知觉,是知觉太强烈了,麻痒感久久不肯散去。而且碰都不能碰,无论池骋碰哪,吴所畏都会喷射出一股无色透明的液体,刺激感就像接连不断的高溯。 纵使池骋功力深厚,也是头一次玩到这种境界。 吴所畏的身体一直颤抖着,脸色潮红,迷离的目光像是中了邪一样的魅惑。 池骋目不转晴地盯着吴所畏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吴所畏此刻真怕了,池骋那边一动,他就万分警戒。 “不许碰我。”吴所畏说话都带着一股哭腔。 池骋故意说:“要不咱去看看吧?是不是哪根神经错乱了?” “不行!!!”吴所畏哀嚎,“万一医生碰我,我也那个,不得成为整个医院的笑话?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池骋问:“那你忍得住么?” 吴所畏说:“只要你不碰我就没事,明天早上就好了。” “现在已经是早上了。”池骋指指外面。 吴所畏呜咽一声,他习惯性的晨尿也来了。 “怎么办?” 吴所畏动都不敢动,两条腿都是麻痹状态,别说站起来了,屈伸一下都够呛。 池骋说:“要不我抱你去吧。”说着把手伸过去。 吴所畏嗷地叫了一声,“别……别碰我。” 最后,池骋“迫于无奈”,拿了一个窄口的花瓶过来。 “尿这里。”池骋说。 吴所畏无力地推搡着池骋的手,“你给我,我自个来,你把脸别过去。” 池骋把花瓶递给了吴所畏。 结果吴所畏的手一直在剧烈地颤抖,根本就拿不住。 无奈之下,厚着脸皮求池骋。 “还是你来吧。” 池骋把花瓶对准吴所畏的硬鸟,看似平和的眼神底下暗藏着一抹邪恶。 吴所畏预感到自个尿出来的时候肯定会出“意外情况”,所以迟迟不敢尿。 “尿不出来?”池骋笑笑,“还让我给你挤啊?” “不是,不是,啊……” 池骋说挤真挤,手狠命一掐,吴所畏立马瞪圆了眼晴,快感像胯下的水,哗啦啦地敲击着花瓶内壁。伴随而来的是吴所畏失控的哭嚎声,腰身疯狂震颤,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面色扭曲不棋,所有的“丑态”都让池骋一览无余。 解决完毕,池骋晃了晃花瓶,嘲弄的眼神朝吴所畏投射过去。 “头一次见人尿尿还能尿这么爽的。” 吴所畏用被子蒙住头。 池骋又把手伸了下去,“我给你抖抖。” 吴所畏嗷嗷呼救,“千万别啊,千万别啊!!!” 没办法,池骋被吴所畏刚才这银荡的一尿刺激得玩心大起,吴所畏越是受不了,他越是要刺激他最敏感的地方。 后果可想而知,吴所畏被巨大的快感猛袭,两腿一蹬,愣是昏了过去。 这一昏就昏到了第二天早上,如果从啡晚算,就是第三天早上。二十多个小时的长眠,总算把下半身神经调回了正常状态。 吴所畏醒来之后,身体真正地散架了。 此时此刻,他悟出一个道理。 “最可怕的不是分手,是复合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十块的零花钱 吴所畏和池骋在夏威夷待了两个多礼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十七了,春节彻底结束了,大大小小的单位都复工了。 吴所畏的公司也正式营业了,自打吴妈走了之后,公司内部事务几乎都由林彦睿圭持。吴所畏打算从这些琐碎的小事中抽身而出,多出去开拓市场,让公司的发展迈上一个新台阶。 姜小帅也从老家过年回来了。 吴所畏去找他的时候,发现同样是过年,两个人的精神面貌差了一个档次。人家姜小帅是又白又圆润,吴所畏这边是又黑又骨感。 “玩得怎么样?”姜小帅问。 吴所畏淡淡回道,“就那么回事吧。” 就那么回事?姜小帅斜睨着吴所畏,别看他又黑又瘦的,那大眼珠子比去之前亮多了。能让吴所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丧母的悲痛中走出来,可见池骋下了不少工夫。 “你怎么样啊?”吴所畏问。 姜小帅摊手,“我一直都那样啊!”吴所畏把脑袋凑过来,盯着姜小帅说:“嘿,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和郭子到底那个了没有啊?” 姜小帅故意装傻,“哪个啊?” 吴所畏两个拳头抵在一起,大拇指来回磕头,做了一个又老又俗气的暗示手势。 “就这个。” 姜小帅噗嗤一乐,给了吴所畏一个特冷的回答。 “没有。” 吴所畏脸一拉,“磨叽什么呢?” “我都没着急,你急什么?” 吴所畏撇撇嘴,特不留情地抨击姜小帅。 “矫情什么啊?你又不是处男,你也不是直男。你没听过那首歌么?太阳下去明朝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美丽小鸟飞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我的青春……” “得得得!”姜小帅打断吴所畏,“大哥,你唱这歌和咱聊的话题有毛关系啊?” “有啊!”吴所畏给姜小帅解释,“你没听歌词里说么?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你的菊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多少个年头了,再不摘你那棵秧都要让人家铲了。” 姜小帅大窘,果然,人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能歇着。身体歇着会变懒,胎子歇着会变钝。 前些日子汪硕来的时候,吴所畏的脑子转得多快啊!运筹雅幄、深谋远虑的。结果被人惯了半个月,脑袋里的筋又变成一根了。 吴所畏突然想起来什么,捅了捅姜小帅。 “嘿,跟你说个事呗。” 姜小帅瞧着吴所畏,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吴所畏先是神秘一笑,而后趴伏到姜小帅耳边。 “我把池骋给上了。” 姜小帅嘿嘿乐了好半天,不是替吴所畏高兴,是压根就不信。 “真的,我不骗你。” 吴所畏说着,就从手机里找出那段偷偷传过来的音频播给姜小帅听。 姜小帅没听明白。 “这怎么就说明你把他睡了?” 吴所畏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和姜小帅说了一遍。 姜小帅听后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那瓶催情香精的威力,如果在那种情况下,吴所畏欲火无法得到排解,池骋甘愿为他“牺牲”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威猛先生被人压在身下,这种画面让他接受不能啊! “我滴个天啊,你可真厉害。”姜小帅说。 师父和徒弟果然是一个思维体系。 吴所畏开始大吹特吹,添油加酷地把脑中构想的情景给姜小帅回放了一遍,顺带提醒姜小帅:“千万别说出去,他这人脸皮薄,不禁逗。” 姜小帅点点头。 然后又问吴所畏:“你说我要是想睡郭子,他能同意么?” 吴所畏笑着点了一根烟。 “可能性不大。” 姜小帅脸一沉,“为什么?” 吴所畏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郭子多爷们儿啊!他能让你睡?” 姜小帅磨牙,“池骋不爷们儿?他怎么就让你睡了?” 吴所畏耸耸肩,“因为我比他更爷们儿啊!” 姜小帅,“……”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姜小帅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哎,你说郭子那家伙,大不大?” 吴所畏眼一瞪,“大哥你问谁呢?我要告诉你大,你能唬了我么?再说了,他不是在你面前脱过裤子么?你还不知道大小?” “我又没注意看。” 其实姜小帅看了,他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他希望吴所畏看过了池骋那根之后,可以对郭城宇那根喳之以鼻,然后给他某种心理安慰。 结果,吴所畏拍了拍姜小帅的肩膀。 “你放心,肯定够大。” 姜小帅额头冒汗了。 吴所畏见姜小帅脸色有些异样,又说:“你想想,当年他们同学可是拿他的那根和池骋的那根测量比较,证明俩人的不相上下啊!如果从眼晴上判断不出差距,那误差应该不小于一厘米。” 姜小帅脸色更难看了。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池骋的那个大么?” 吴所畏扶额,“你不是也看到过么?” 吴所畏不提还好,一提姜小帅猛地一激灵。因为他看郭城宇疲软的状态下,而看池骋的确实在他“精神”的时候,所以视觉冲击力士不同的。 吴所畏这才反应过来。 “嘿,我说,你不会是怕郭子太猛才不和他做的吧?” 姜小帅立马露出不屑的表情,“说什么呢?你师父能怕这个么?要上也是我上他。” “那你还管他大不大干嘛?直接关心他屁股紧不紧不就完了?”吴所畏大喇喇地说。 姜小帅发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真不是白说的,想当初吴所畏多清纯的一个小孩,被男人亲了一口都蒙在被窝不肯见人。这才过去多久啊?聊起JB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吴所畏又说了,“那活儿的大小不决定水平,有人的手腕那么粗,不到三秒钟就射。有人的就是普通大小,照样龙精虎猛的!比如我!池骋那么壮实,也不被我上了么?” 说着又举起手机在姜小帅面前晃了晃。 姜小帅窘了,他真该送吴所畏一面锦旗挂在办公室,上面四个大字。 “妙一J一反一攻。” 姜小帅又问吴所畏,“凭感觉来说,你觉得郭子的水平怎么样?” 吴所畏本想说肯定差不了,但他觉得姜小帅不见得爱听。 于是说:“也就那么回事。” 姜小帅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吴所畏又说:“他再猛还能猛得过池骋?我不是也活着的么?” 姜小帅暴汗。 “放心好了。”吴所畏安慰姜小帅,“郭子一看就是个温柔、有耐心的人,无论你上他,还是他上你,你俩肯定都会幸福的。赶紧办事吧,办完了给我讲讲细节。” 说完邪恶一笑。 姜小帅龇牙,“你丫该干嘛干嘛去吧。” 吴所畏说:“我真得走了,你千万别把音频给别人听啊!切记切记!” 姜小帅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 从诊所出来,吴所畏神清气爽地去了池骋那。 最近他往池骋单位跑得很频繁,现在都是官商勾结,想求发展必须要有政策支持。不知道多少商家为了一个项目豪掷千金给当官的送礼,吴所畏完全倒过来了,他也去巴结能帮他拓宽财路的大鳄,可非但不送礼,还往回收钱。 自打从夏威夷回来,吴所畏就和池骋约法三章。 以后家里的钱归吴所畏管,池骋的一切钱款都要上交,无论是工资还是灰色收入。用吴所畏的话说就是“杜绝你贪污腐败”,其实是他把池骋的钱给“贪”了。 每天只给池骋十块钱的零花钱。 也就是池骋哪天饿了,去街上买个煎饼都得考虑放几个鸡蛋。 “吴总经理,来了?”池骋隔壁的小张和吴所畏打括呼。 吴所畏看他手里提着箱子,问:“这是什么啊?” “哦,上头发的水果。” 吴所畏一副羡慕的表情,“你们可真好,隔三岔五地发东西。” “像我这种小科员,也就目这点儿小恩小惠。哪能和你这种总经理比?你要是想吃水果,随便一挥手就能买一车来。”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吴所畏说:“我买来也是发员工,净给别人送礼了,这辈子没人送过我东西。” “你丰衣足食的,收了礼也没用啊!” 俩人说着说着就进了电梯。 吴所畏问:“你们公务员灰色收入那么多,你怎么一天到晚苦哈哈的?” 小张说:“我哪有灰色收入啊?真正有灰色收入的是池骋那种人。” 吴所畏又开始旁敲侧击。 “那他的灰色收入主要来自哪些方面啊?” “……” 俩人聊着聊着,就到了池骋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池骋正收拾东西准备走。 吴所畏张口就是,“听说你们单位发东西了?” 池骋压根不清楚这事,因为他的东西一般都是别人送上门,很少自个去领。所以他看到旁边的四个水果箱子,才知道发东西了。 “嗯,你去看看,有爱吃的么?” 吴所畏去找了找,两箱的提子,两箱的香梨,他都不太喜欢吃。 有点儿沮丧。 池骋一看吴所畏这个眼神,就知道没他爱吃的东西。 走过去打开箱子看了看,然后抱起两箱提子往外走。 到了车上,吴所畏问池骋:“你要给你爸妈送过去么?” 池骋摇头,“给郭子送过去,他爱吃提子。” 吴所畏脸沉着没吭声。 开过一个岔路口,吴所畏突然开口。 “我也爱吃提子。” 池骋斜了他一眼,果然犯小心眼了。 “把这两箱给郭子送过去,我再给你买。” “你有钱么?”吴所畏一针见血。 池骋伸手摸大衣的口袋,一毛钱都没有,就摸出来一袋零食。 扔给吴所畏。 吴所畏一看,是一袋牛肉干,标价十块。 心情一瞬间就转好了。 “那咱赶紧把提子给郭子送过去吧!” 第一百九十七章:高情商 吴所畏走后没多久,姜小帅就去找郭城宇了。 郭城宇正忙着把蛇园里的蛇出售,顺带着把这块地也卖掉,姜小帅觉得纳闷,就朝郭城宇问:“好好的卖了干嘛?” “最近钱紧。”郭城宇说。 姜小帅不信,“你还有钱紧的时候?” “买了两套房,确切的说是买了一套赠了一套。” “你那么多套房,还买?” 郭城宇说:“给你买的。” 姜小帅以为他是开玩笑,结果触到郭城宇的目光,才猛然发觉这是真的。 “不如……我说,郭城宇,你他妈别给我来这套,我自个有房!” 郭城宇不说话。 “我告诉你哈,就算是白赠的那套,我也不要,你爱给谁给谁!” 郭城宇开口了,“放心吧,白赠的那套已经送出去了,你就甭惦记着了。” 姜小帅忍不住问:“送谁了?” “岳悦。” “岳悦?你怎么会和婷牵扯到一起?等会儿……”姜小帅突然想到了什么,目露精光,“岳悦该不会是你请来的吧?” “不然呢?”郭城宇笑吟吟的。 “闹了半天她一真被你关着,怪不得吴所畏动用那么多关系都没找到,你也太阴了!”姜小帅想不通,“你干嘛要雇她搞破坏啊?” “谁说我雇她是搞破坏的?”郭城宇反问,“她的出现对于吴所畏而言不是坏事吧?” 姜小帅僵愣着说不出话来。 郭城宇又说了,“汪硕算计了我七年,我就捅他一刀,不过分吧?” 姜小帅再一次觉得郭城宇太危险了,这种人睚眦必报,但凡你惹了他,他就会想尽办法在背后捅你一刀,而且还捅得神不知鬼不觉。 “你怎么就确定池骋知道这事之后,不会一怒之下踹了吴所畏?还是一开始你就没管吴所畏死活,一门心思要让哥们儿知道真相?” “我要让池骋知道真相早就告诉他了,何必等到那天?” 姜小帅还是不敢相信,“那你怎么就确定池骋看到这个一定会和汪硕分手?” “你给我的启发。” “我?”姜小帅惊了。 郭城宇问:“还记得孟韬么?” 姜小帅英挺的眉毛微微皱起,“好好的提他干嘛?” “你是怎么彻底放下他的?”郭城宇暗示姜小帅。 姜小帅恍然顿悟,在孟韬抛弃他的这三年,他一直心心念念这么个渣男。直到他重新回来找自己,一切都真相大白,这个人就彻底从他心里剜除了。 其实细想想,这两件事何尝不是一个性质呢? 郭城宇继续说:“汪硕是个聪明人,他这一盘棋走得扫当精妙,当年不告而别,栓了池骋六年。等一回来,又假借别人的手给自己漂白,澄清当年的事只是个误会,打算和池骋再续前缘。其实他这六年时间,无非就是在完成一件事,除了我这个心腹大患。” 姜小帅说,“那他也太能沉得住气了,这可是六年啊!” “六年又怎么样?他都已经到了北京,还能耐着性子耗六个月,你认为这六年对他而言算什么?” 姜小帅无法想象这个人的内心有多变态极端。 “在这六个月,他把计划做得很周密,先是打探每个人的情况,然后静候某天被人意外发现。接着利用吴所畏给他漂白,在这过程中不断地抹黑吴所畏,造成他们之间的感情隔阂。看似水到渠成,天衣无缝,其实从一开始大方向就错了。” 姜小帅顺着郭城宇的思路继续往下说。 “他一直觉得失而复得是件幸福的事,却没想过另一种说法,只有失去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对池骋的珍贵意义就在于‘失去’,而吴所畏破坏掉他这一属性,他对池骋而来就没任何价值了。” “可以这么说。”郭城宇接道,“但是我觉得力度不够,所以上了岳悦这道菜。在那种情况下,汪硕的事结清了,池骋对他没任何念想了。如果岳悦的事被揭穿,池骋信以为真,那么吴所畏对他而言就等于既‘没得到,又失去’的人,他在池骋心中的意义瞬间翻倍,池骋能不为他狠心么?你认为有比那时候把事情挑明更好的时机么?如果这个错误之前就承认了,那它只能变成一颗石子,烙在池骋心里很多年。现在挑明,就等于化不利为有利,把别人捏住的把柄化为自个手中的利器,实现价值最大化。我觉得这个道理,吴所畏也是懂的。” 姜小帅以前认为自个的情商很高,现在和郭城宇比起来,简直就像一只菜鸟。 不过有件事他还是耿耿于怀。 “你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汪硕多一点儿,还是为了哥们儿的幸辐?” 郭城宇笑着掐了姜小帅的脸颊一下,“你说呢?” 姜小帅拍案而起,“你大爷的,你竟然为了池骋的幸福搭进去一套房?要我说岳悦的那套房其实才是买的,我的这套才是赠的吧?” “你见过买三四百万的房,赠送一套六七千万的么?” 姜小帅没听到后面六七千万,光盯着前面那三四百万不放了。 “靠,你丫竟然给一个女人渣白送三四百万?” 郭城宇安慰他,“吃亏是福,有些人本事不大,但轻易不要惹,尤其是一直走背字的人。再者说了,人家岳悦也够不容易的,让吴所畏算计这么久,以后还得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一套房不算多了。” “你就想堵住她的嘴给池骋一个省心吧?你是怕自个儿哥们遭人暗算吧?”姜小帅不依不饶的。 郭城宇长出一口气,“你干嘛不说我请岳悦就是来拆散吴所畏和池骋的,只是破坏不成,才找了这么一套牵强的说辞?” 姜小帅气哼哼地说:“要我说你就是这么想的,说不定送我的那套房也是为了堵住我的嘴,让我拿了你的东西无话可说。” “嗯,是。”郭城宇存心气姜小帅,“我卖了蛇园也是因为它对我没用利用价值了,我当初建它就是为了给池骋的蛇当牺牲品。” 姜小帅脸色骤黑,“郭城宇,你丫赶紧把送我的那套房收回去,爱给谁给谁,老子不稀罕!” “房产证上已经写了你的名宇,你如果愿意交三百多万过户费,我不介意收回来。” 姜小帅咬牙切齿,扭头就要走。 郭城宇一把将他搂住,狠狠拽进怀里,大手箍着他的脸颊,定定地瞧着他。 “别老是跟我动歪心眼行不行?你再这么气我,我真不要你了。” 姜小帅存心斗气,“求之不得,请您麻利儿换人。” “孟韬从我这跑出去了。”郭城宇不怀好意地提醒,“你说,他会不会大半夜爬你们家玻璃?” 姜小帅身形一凛,佯装镇定地回瞪郭城宇。 “少给装神弄鬼!他又没死!!” “可他残了。”郭城宇说:“他现在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每天就像一具尸体,眼神直勾勾的,说话也是神神叨叨的。” 姜小帅目光游移不定,“少尼玛吓唬人啊!” 郭城宇手按着姜小帅的后脖颈,感受从内传出的砰砰砰的跳动声。 “谁吓唬你了?他父母都来了,你说他父母看到自个儿子这副德行,心里得怎么想啊?谁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了?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把他千刀万剐!” 姜小帅心脏狂跳数下之后,开始自我暗示。 他绝对是吓唬你的!你不能害怕,你一害怕他就得逞了。 几分钟过后,姜小帅的呼吸稳住了。 “我回家了,拜拜了您呐!” 昂首阔步地走到门口,扭头给了郭城宇一个诗你放心的笑容。 郭城宇真想就在这个门口把姜小帅上了,不过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晚上,姜小帅回到家,又感觉阴风阵阵。 进了家门,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结果,窗户上突然出现一张人脸。 姜小帅嗷的一声叫,猛地瘫在墙角处。 结果,那张人脸又没了。 缓了好一阵,姜小帅的血压才降到正常值。 他颤抖着双腿走到窗口,斗胆往外看,一个人都没有。 那刚才的人脸…… 姜小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他心慌意乱冲进卧室的时候,一张被风刮起的海报静静地落在了外面的马路上。 姜小帅连电视都没看,也没玩电脑,就扎进被窝了。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听到了铛铛铛敲门声。 姜小帅猛地一惊,等他坐起来的时候,敲门声又没了。 结果,当他用被窝蒙住脑袋的时候,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还伴随着阴森的女人的哭声。 “我的儿子,我的好儿子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姜小帅在被窝里大汗淋漓。 李旺在外面打着哈欠。 这郭城宇也真是的,大晚上不让人睡觉,愣让他拿一个收音机在人家门口播放花了五百块钱请水果摊大妈录的一段音频。 而且还要每隔十分钟放一次,每隔十分钟放一次,放满了十次才可以。 到了第九次,姜小帅就已经吓得虚脱了。 等第十次响起,姜小帅就从床上滚下去了。 李旺完成任务走人。 他前脚刚走,姜小帅就踉踉跄跄地冲进了电梯。 第一百九十八章:钻木取火 姜小帅的手刚扬起,还未落到门上,门就开了。 郭城宇的脸出现在姜小帅的面前。 姜小帅本想着敲了门,等人来开的过程中稳定一下情绪,想个好的理由在这蹭一晚。不想郭城宇没给他任何缓冲的时间,所有的惶恐不安都赤裸裸地表露在他的面前。 一时间,愤怒、委屈、不甘……各种情绪一齐涌了上来,姜小帅瞬间抛弃形象,肆无忌惮地朝郭城宇大吼。 “郭城宇,我操你大爷,你丫耍人耍上瘾了吧?专门攻击别人的弱点,你丫有劲么?有劲么?”边说边对郭城宇拳脚相加。 郭城宇不气不恼也不还手,任由姜小帅打骂,等他闹够了,手臂一圈,直接把他抱进了房间里。 郭城宇终于得偿所愿,让姜小帅进了他的被窝。 没有急切地把人压在身下一顿乱啃,而是侧头静静地注视着他。 姜小帅穿着素色的棉衫,整张脸看起来特别干净,安静下来的他侧脸线条很柔和,微微挺起的嘴唇带着一抹别样的骄傲。 也许是突然才意识到,亦或是早就意识到,终于绷不住了,姜小帅把脸转过来,目光中透着淡淡的恼意。 “看我干嘛?” 郭城宇的手伸向姜小帅的脸颊,在他的抗拒中揉抚着他细腻的脸颊。 “喜欢你。” 姜小帅把眼神移开了,不自然地看向天花板。 “你丫谁不喜欢啊?” 郭城宇促狭一笑,一条手臂强行把姜小帅搂了过来。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郭城宇说的是实话。 姜小帅是第一个,能够挑动他情感神经的人,让他甘心耐下性子去等,细心地去体察他的心思,欣赏他的一举一动给自己带来的心理冲击。 可姜小帅却说:“你不是我第一个。” “没事。”郭城宇很大方,“最后一个也成。” 姜小帅绷了好久没绷住,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真够肉麻的!” “你哪块肉麻了?来,我给你治治。” 郭城宇说着就去挠姜小帅痒痒。 可这真是要了姜小帅的命,他一身的痒痒肉,郭城宇没死乞白赖的,姜小帅仍旧受不了地满床打滚。笑得那叫一个狂野,到最后脸红脖子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一边骂人,就像一个神经错乱的小疯子。 见过怕痒的人,没见过这么怕痒的人。 郭城宇说:“像你这么敏感的人,应该对性爱很渴望吧?” 姜小帅毫不避讳,“是,我很渴望,我早就想上了你。” 郭城宇笑着捏了捏姜小帅的脸。 “瞧瞧,又说梦话。” 姜小帅一脑门子的黑线条。 “怎么就是梦话了?许你有这种想法,就不许我有了?我比你缺啥短啥了?” 郭城宇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没不许你有啊,每个人都有幻想的权利,我再能干,也管不住你的脑子啊!” 姜小帅越听越不是味,最后一气之下,把吴所畏给卖了。 “人家池骋都让吴所畏睡了,你怎么就不能为了我献一次身?” 郭城宇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姜小帅猜到郭城宇听见这个消息会很激动,但是过激的话,未免就让他有点儿不舒服了。 “人家被睡了,你激动个毛啊?” 郭城宇哭笑不得,“我不是激动,我是想问你,这种谣言你从哪听来的?” “谣言?”姜小帅一副以徒弟为傲的表情,“当事人亲口承认的,怎么会是谣言?” “当事人,哪个当事人?又是大铁头吧?他的话你也能信?即便他说的是真的,肯定也让池骋糊弄了。我太了解池骋了,他的那身骨头比钢还硬,根本没有压弯的可能性。” 姜小帅不和郭城宇争执,直接上证据。 这是他从吴所畏手机里偷偷传过来的音频,并没有出卖徒弟的意思,只是拿来救急的。 放完之后,怕郭城宇不信,还把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和他讲述了一遍。 香精是郭城宇打碎的,催情的威力他也是感同身受的,照理说他应该比姜小帅深信不疑。可人家听了那段音频之后,就能判断出这是池骋断章取义的一段录音。 “这回信了吧?”姜小帅问。 郭城宇点头,“信了信了。” 姜小帅急忙叮嘱他,“切记!千万不能告诉池骋!不然大畏就有危险了。 “放心吧,我不像某人那么碎嘴子。” “你说谁呢?”姜小帅瞪眼。 郭城宇咬住他的耳朵。 姜小帅敏感地躲开,身上的肌肉群瞬间紧张起来。 “我告诉你啊,我来这就是借宿一宿,你甭想趁我睡觉的时候怎么着。再未商量好角色之前,你最好牧起你那根JB!” “你再把最后俩字说一遍。”郭城宇特爱听姜小帅爆粗口。 放在一句话里面很顺口,单拿出来让姜小帅说,他还真未必说的出口。 “睡觉!” 被窝拉到眼晴上面,就剩下光洁的额头。 郭城宇宠溺地在姜小帅额头上亲了一口,就没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说实话,他能忍得下去,多半是舍不得让姜小帅疼。在他心里,姜小帅就是未被人染指过的一朵小雏菊,娇贵高洁,需要小心翼翼地栽培和呵护。 …… 第二天下午,池骋陪领导去视察情况,回来的路上想抽烟,发现没有打火机了,于是把车开到一个商店门口。 进去之后,顺手拿起两袋兰花豆。 到柜台结账,和售货员说:“再来一个打火机。” 售货员说:“一共是11。” 池骋问:“打火机多少钱?” “两块一个。” “一块不成么?”池骋说,“我身上没零钱了。” 售货员好脾气地说:“没关系,整钱我也找得开。” 池骋顿了片刻,“那你给我来一包火柴吧。” 开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个点儿正是堵车高峰期,于是池骋决定抄小路。这条小路野鸡味儿特浓,一到这个点儿,就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来街上拉客。 也不知道是不是池骋身上的“第一炮”气息太浓,一个三十多岁的熟女直接就横到马路上拦池骋的车。 池骋一脚刹车,摇下车窗的时候,闻到一股胭脂俗粉的味道。 熟女笑盈盈地说:“大哥,进来玩玩呗,我们这什么服务都有。” “有不要钱的服务么?”池骋问。 熟女脸色一僵。 池骋一脚油门,掀起两米高的沙子,全都扬在了熟女身上。 结果,就这么一盒火柴,还让池骋落在单位了。 今天吴所畏公司有饭局,晚上不能陪池骋一起吃饭,池骋兜里的钱都花净了,只能去郭城宇那蹭饭了。 郭城宇的别墅前面有一段鹅卵石铺的路,池骋顺手捡起两个石子,咔咔磨了几下,火星子飞溅,烟头探过去,竟然真的点着了。 然后,再把石子随手一扔。 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郭城宇就站在门口等池骋,整个过程都看到了。 眯着眼晴戏谑道,“点个烟都耍酷?” “你要像我这么穷,你也能耍。” “怎么个意思?”郭城宇没听懂。 池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零花饯冬款和郭城宇说了。 郭城宇听完之后,幸灾乐祸了好一阵。 池骋也揭他短,“昨晚姜小帅来这了吧?” “嗯,主动来的。” 郭城宇有那么一点儿显摆的意思。 池骋嘲弄的眼神抛过去,“又没干成吧?” “你怎么知道的?” 池骋冷哼一声,“我看见他钱包里的身份证掉在你床上了,猜出他昨晚就在这睡的。你要真把他上了,他不可能走得出你这间卧室。” “你丫眼可真尖。” 池骋使劲在郭城宇后脖梗上敲了一记。 “我他妈都想替你干了!” 郭城宇用胳膊肝顶了池骋的小腹一下,俩人有说有笑地朝餐厅走去。 吃饭的时候,郭城宇不停给池骋夹菜,生怕他吃不饱似的。其实池骋的一日三餐都很充足,在吃这一方面,吴所畏从来不敢糊弄。 毕竟,好的体魄是性福的基石。 吃着吃着,郭城宇突然想起一件事。 “嘿,听说你让吴所畏睡了?” 池骋这一口酒辣到了心坎里。 “你听谁说的?” 郭城宇没说话,直接把偷偷从姜小帅那传来的音频给池骋听。 池骋听完之后,二话没说,把杯里剩下的酒一口干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盖世无双 池骋临走前,郭城宇递给他一张卡。 “我这张卡里还有点儿钱,你需要的时候就从上面取。” 池骋嘴角浮起一抹轻笑,“得了吧,我想背着他搞点儿钱还不容易?我就是乐意瞧他穷算计那小样儿,就当是哄孩子了。” 郭城宇拍拍池骋肩膀。 “你们家这孩子真不好哄。” 池骋到酒店的时候,吴所畏正巧从里面走出来,肩膀子侧棱着,一看就没少喝。 公司内部宴请领导或是办集体宴席,一般都来这个酒店。久而久之,打扫卫生的那个阿姨都认识吴所畏了。 每次看到他都问:“吴大老板有没有对象啊?” 吴所畏说:“没有,您赶紧给我说一个吧。” 平时池骋不在,他都这么回答,今儿池骋来了,他还这么回答。 上车之后,让池骋一把抄进怀里,两条腿强迫性分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尝到一盘好菜——虎爪炖金蛋。 吴所畏疼得嗷嗷叫唤。 “没对象是吧?”池骋低压压的声音从后方袭来。 吴所畏一边痛呼一边求饶。 “有,有,有,我说错了。” 瞧吴所畏疼得眼睫毛都挤成一缕了,池骋才算把他放开。 “下次你再这么说,我就在车里干你,再把你上半身塞出车窗外,对着那个阿姨叫床。让她一次就长记性,以后不该问的别问。” 吴所畏夹腿缓了好一会疼劲儿才过去,这要放在平时,他肯定得一路拉脸到家。今儿他喝酒了,喝完酒之后特别大度,疼完也不记仇,继续和池骋说说笑笑。 洗完澡坐在床上,吴所畏嘎嘣嘎嘣嚼着兰花豆。 “睡觉前少吃东西,留着明儿再吃。” 吴所畏说:“趁着脆赶紧吃了,不然放到明天该皮了。” “你放心,北京的天儿这么干,放到下个礼拜也皮不了。”池骋作势要抢过来。 吴所畏撒手不放,“刚才我光顿着喝酒了,都没怎么吃饭。” “那也不成,拿过来。”池骋语气加重。 吴所畏说得挺可怜,“我再吃最后一个成不?就一个。” 池骋扬扬下巴,示意吴所畏要吃赶紧吃。 吴所畏从里面挑出一个最大的,去掉皮儿,剥得整整齐齐的,塞进了池骋的嘴里,连带着半根手指都塞了进去。 于是,吴所畏如愿以偿地把剩下的半袋兰花豆都吃了。 自打知道吴所畏色盲,池骋带他去过很多次医院了。因为色盲没有特效药,所以池骋除了定期带吴所畏去会诊,每天睡觉前都会给他指压按摩。 吴所畏嫌麻烦,一头扎在床上就不动了。 “我困了。” 池骋不说一句废话,直接把他拽起来,让他老老实实坐着。 吴所畏挺不耐烦地说:“我都这么过二十几年了,也没觉得别扭啊!干嘛非要识别那么多颜色?少一点儿省得眼花。” “你连一束花的花叶和花瓣的颜色都分不出来,还要这俩大眼珠干嘛用? 吴所畏说:“我可以戴色盲矫正眼镜啊!戴上之后红色和绿色就能分辨出来了。” 池骋一听这话脸更阴了。 “绝对不能戴!这么好看的一双眼,戴走形了怎么办?” 吴所畏禁打禁骂禁折腾,就是不禁夸,一听“好看”俩宇,心里就开始偷偷冒泡了。 “那行,你赶紧给我按摩吧。” 池骋坐在吴所畏身后,两根手指放在吴所畏眼球下方两厘米的地方,轻缓缓地揉压。一套程序过后,又开始耐心地检验吴所畏对色盲目的识别能力,从最简单的图开始。 “这张图左右两边是一个颜色么?”池骋问。 吴所畏已经能感觉到一点儿色差了。 “左边的貌似比右边的深一些。”吴所畏说。 池骋怕吴所畏是瞎豪的,又翻出一张同色的。 “这张呢?左右颜色一样么?” 吴所畏挺苦恼,“这张看不出来。” 池骋还不放心,又翻出一张上下不同色的。 故意问:“这张呢?左右颜色相同么?” 吴所畏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一副不敢确定的棋样。 “我怎么感觉上下颜色不同呢?” 池骋的脸上终于透出一丝笑模样……半个多月的治疗,吴所畏的色盲状况改善了不少。以前翻开这些目,眼晴里都是灰暗暗的,现在虽然大部分还是灰色的,可这种灰已经变得有层次了。 把色盲检测目册放回抽屉的时候,池骋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小蘑菇形状的打火机,包装袋还没拆,一看就是买来送给自己的。 其实这才是池骋甘心拿十块零花钱的主要原因,可以让管钱的那个人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你。 池骋故意朝吴所畏问:“这是什么?” 吴所畏说:“打火机。” “JB牌的打火机?” 吴所畏的目光在小蘑菇上定了片刻,才明白池骋的意思。 “靠,什么啊?这是小蘑菇!!” “我怎么看着像JB?”池骋故意逗贫。 吴所畏气哼哼的,“你丫看什么不像JB?” 池骋把打火机放在小木蛋上,不大不小,尺寸特别合适。 “这回齐了。” 吴所畏起初还绷着脸,后来看到池骋把俩东西配在一起,还真像那么回事,也没脸没皮地跟着笑了几声。 池骋把玩着那个打火机,戏谑道:“我真想把这个插进你屁股里,给你烧焦了。” 吴所畏酒精上脑,大喇喇回了句。 “烧焦了还怎么操?” 池骋动作凶悍地将吴所畏揽入怀中,声音像闷雷砸进吴所畏的耳朵里。 “烧焦了就不糙了,直接吃了。” 吴所畏的面颊潮红发烫,脑袋一歪,斜视着池骋的目光魅惑风流。 此时此刻,池骋结实的胸肌里面包裹的不是心脏,而是一个大火球。他需要用意志力玩命地往里面泼水,才能遏制住火苗的肆虐。 见池骋迟迟没有动作,吴所畏坏心眼的地把脚丫子扬到池骋脸上。 池骋低沉的嗓音命令,“把你这个小骚蹄子给我拿走!” 吴所畏喝完酒之后没脸没皮的,池骋越不让他瞎闹,他越是要把脚丫子往池骋嘴边蹭。最后被池骋狠狠摔倒在床上,还嘿嘿笑个没完。 “玩得挺欢哈?”池骋目光不善。 吴所畏点头,“欢着呢。” “我瞧你今个挺高兴。” 吴所畏喇嘴乐,“美着呢。” 池骋跟着笑,只不过笑不是好笑。 “把我录的音频四处传椿,终于过了一把当爷们儿的瘾,能不美么?” 吴所畏起初还稀里马虎地点头呢,后来越咂摸越不对劲,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脊背阵阵发凉。再一瞧池骋的脸色,当家的立刻变成了小奴隶。 “你咋知道的?”讷讷地问池骋。 池骋静静地说:“有人把音频传到我手机上了。” 吴所畏把畏罪潜逃的表情生动形象地刻画出来,配以两声干笑,“嘿,这么巧啊?”转身就往地上蹿。 结果小骚蹄子让池骋拽住了。 “看来不管管你的嘴是不成了。” 吴所畏嗷嗷叫唤了一声,嘴就被池骋的巨龙填满了。 长时间让嘴保持咬第一口双层巨无霸的口型,痛苦程度可想而知!而且池骋的不仅个头大,坚挺时间还长。吴所畏辛苦耕耘了半天,除了越来越大,没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 于是,影帝又开始演了。 吴所畏双眉死死拧在一起,眼皮四周挤出千层褶,目光聚焦在某个点,里面充斥着满满的隐忍和痛苦。喉咙里不时地发出沙哑的呜咽声,在一进一出的节奏中,唱出一曲凄婉沧桑的受气歌。 结果,池骋被这一表情刺激得兽欲大增,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狠狠一按。 然后,吴所畏的表情就不再是装的了。 一个回合过后,吴所畏就涕泪横流了,此刻他最大的感触就是:一个朋友靠不靠得住不看情谊有多深重,要看他是不是个碎嘴子。 池骋捏着吴所畏的下巴问:“老公的JB大么?” 吴所畏被“老公”俩宇炸得有点儿蒙,加上喝了点儿酒的缘故,半天没反应过来。哪有老公?谁是老公? “问你话呢。”池骋把吴所畏的脸扭过去对着自个的巨龙,又问:“老公的JB够大么?” 吴所畏给了一个相当惊艳的回答。 “盖世无双。” 池骋哈哈大笑,抱着吴所畏征亲了好几口。 “那你吃饱了么?” 吴所畏急忙点头。 池骋让吴所畏的手攥着自个的巨物,贴在他耳边问:“那我这还有怎么办?” 吴所畏暗付:你丫有亏空的时候么?好像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幸好你上的都是男人,这要换成女人,满大街跑的都是你儿子了。 池骋把脚伸到吴所畏的臀缝内侧蹭了蹭,问:“下面的小嘴吃饱了么?” 吴所畏没吭声,压根都没吃着,何来的饱?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要是能帮郭子尽快拿下你师父,咱就换一张嘴。”吴所畏点头,并非屈服于池骋的银威,而是纯粹想把姜小帅送上郭城宇的床。 第二百章:大宝出奇招。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的腮帮子就肿了。 吃东西疼,说话也疼,咽口吐沫都想掉眼泪。 这要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叫苦连天了。可换到乐天派的吴所畏身上,人家第一个反应不是抱怨,而是窃喜。 “幸好昨天那两袋兰花豆全吃了,不然今儿都嚼不动了。” 其后的两天,吴所畏一直暗中筹划着诱骗姜小帅的事,他比姜小帅行事稳重多了。姜小帅当初诱骗他,完全是凭借灵感,五天时间各种法子挨个试,最后还被郭城宇算计进去了。吴所畏不打没把握的仗,先利用大量时间做计划,磨刀不误砍柴工,等一切问题都考虑周全了再下手,争取一招制敌。 吴所畏每天早上出门之前都看一下黄历,今儿也不例外。 “宜略猎。” 好嘞!就是今个了,吴所畏全副武装去了诊所。 姜小帅正在打扫诊室,瞧见一个人戴着口罩走了进来。 “您感冒了么?”客气的问。 吴所畏上眼皮撩开,露出有辨识度的大眼珠子,姜小帅这才认出来。 “不是……你怎么这副打扮啊?” 姜小帅作势去摘吴所畏的口罩,吴所畏不让摘。 “没事,我们这诊所天天消毒,不用担心有病菌。” 吴所畏费力地张嘴,“不是病菌的事。” 姜小帅感觉到吴所畏的两腮有肿胀的迹象,又问:“腮腺炎么?” 吴所畏摇摇手,一副痛苦的表情趴在诊桌上。 “到底怎么了?”姜小帅两道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吴所畏。 吴所畏的眼中道不尽的辛酸苦楚。 姜小帅急了,“你倒是说啊。” 吴所畏说:“我想和池骋分手了。” 姜小帅顿时一惊,“为什么?” “不堪忍受他的虐待。” 姜小帅面露疑色,“是虐待还是甜蜜的惩罚?你丫不会又是打着诉苦的旗号到这臭显摆来了吧?” 吴所畏发出颓废的笑声。 “我有什么显摆的资本啊?” 姜小帅依旧怀着几丝质疑的态度盘问:“他怎么虐待你了?” 吴所畏叹了口气,“感情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这才几天啊?上次你来这还炫耀池骋甘为你充当下面的角色,时间也忒不厚道了,这么两天都考验?” “其实我俩之间的感情早就出现问题了,只是我一直忍着没说而已。” 姜小帅一副愿听其详的表情。 吴所畏没敢太夸张,而是很无奈地告诉姜小帅,“自打从夏威夷回来,他对我的态度就变了。我俩刚复合那会儿,他什么都顺着我,脾气特别好。结果回来之后,他处处看我不顺眼,总是挑我的刺儿。” “在夏威夷那会儿,我怕晒黑了,他总是说,黑点儿健康,你底子摆在这,再黑都是帅哥。结果等我晒黑了,他就天天挤兑我,说我这张脸跟黑驴蛋子一样,让他特别膈应。” “还有,过年那会儿我想吃想喝他都不拦着,说长肉也不碍事,结果我刚长了两斤肉,他就天天逼我去健身,说我要是再肥点儿,他看见我都硬不起来了。还嫌我床上功夫不好,让我看片儿学习……” 姜小帅嘿嘿乐了一阵,毫无同情之意。 “我觉得吧,这是你俩的感情步入新一阶段的体现。你想啊,之前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能不哄着你么?那会儿的话多半都是虚的,现在的态度才是实的。虽然有点儿残忍,可这事你俩毫无秘密,坦诚相待的一种表现。” “你不了解情况。”吴所畏的情绪丝毫没有得到改善,“即便真是感情趋于平淡,在细微之处也能察觉到关心和爱。但现在我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我觉得他对我腻了,很多时候都是敷衍。” “是你太敏感了。”姜小帅拍了怕吴所畏的肩膀,“热恋之中患得患失是常有的事,别轻易给事情定性,有时候你的思维是很片面的。想想汪硕,他当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吴所畏摇了摇头,“汪硕就算不走,他俩也维持不到今天,也许汪硕就是看出俩人的感情变质了,才出此下策的。” 姜小帅说,“我觉得你们俩还是缺少沟通。” “他已经懒得听我说话了。” “感情这种东西吧,它是很微妙的,有时候冷冷热热全在一念之间。男人的雄性激素分泌量是不同的,有时候你所认为的厌倦,不过是雄性激素分泌不足的一种外在体现。感情就像心电图,有起有伏,想要这段感情活得长久,就不能维持在一个波幅上,肯定要有上扬有下跌。” 吴所畏腹诽:瞧把你丫能个儿的! 为了推到姜小帅这番言论,吴所畏爆了一番猛料。 “可我觉得这个波段下跌得太狠了,你知道么?他以前和我做爱的时候,都会照顾到我的感觉,只要我不射他绝对不射。但现在他完全不这样了,他连前戏都懒得做,经常还要我自个扩张,爽过之后就不再管我了。” 这话算是把姜小帅说住了,因为吴所畏轻易不提床上的事,毕竟是一个爷们儿,还是直男,若不是真的不堪忍受,是不会把扩张、前戏之类的禁词拿到嘴边来说的。 姜小帅挺发愁,“都已经到这份上了?那他也太过分了吧?你确定你最近没惹他?他不是生你气才故意这样的吧?” “就算是,他也不能抽我吧?”吴所畏艰难开口。 姜小帅愣住了,“你说什么?” 吴所畏趁有人进诊所耳朵时候把口罩摘了,露出肿胀的两腮,结果等姜小帅想细致地查看的时候,他又迅速戴上了。碍于有人在,姜小帅也不好再让吴所畏摘下来。 吴所畏说:“昨天我的脚丫子蹭到他的枕巾,他就让我去洗,我不给洗,他就抽我。” 吴所畏演得相当逼真,声泪俱下的,这两天他在家一直在练这场哭戏。搞得池骋一阵阵紧张,老以为吴所畏受了什么委屈。 姜小帅猛的一拍桌子,“我靠,他怎么这样啊?!!” 吴所畏哽咽着说:“我哪知道?存心找茬儿挤兑我呗?他说我脚脏,其实我脚根本就不脏,是前阵子去夏威夷晒黑的,他就是嫌我黑!” 姜小帅越听越想揍人。 “靠,他有什么资格嫌你脏啊?当初他那些破烂事咱不追究就罢了,他还尼玛拿腔作势的。” 吴所畏说:“而且他还老拿我和你比,总在我面前夸你。说你皮肤白,说你身材好,然后说我往你面前一站,连点人样儿都没有了。” 旁边的丑男都听不下去了。 “谁啊?这么不会说话?我觉得你比姜大夫还帅呢!姜大夫属于英俊内敛型的,你属于气质阳光型的。” 吴所畏感恩地看了丑男一眼,心里暗道:你心灵越来越美了。 姜小帅也说:“对啊,我也觉得你比我有型,他怎么这么说你?” “他不是一次在我面前夸你了,就是瞧你好呗,男人不都爱吃窝边草么?他看我看腻了,觉得你更新鲜更招人稀罕呗。” “少把我扯进去,他那是存心让你吃醋。”姜小帅越说越烦躁,最后眸色一厉,咬牙说道:“你这几天甭去他那了,就跟我在一起,看他怎么说?!” 晚上,吴所畏真去了姜小帅家里。 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故意不接池骋的电话,等到姜小帅去洗澡,他就偷偷走到阳台上给池骋打过去。 池骋问:“你干嘛去了?” 吴所畏一边偷偷瞄着浴室,一边小声说:“我在将功补过。” “你是将功补过还是罪加一等?”池骋声音透着几分恼意,“有什么思想工作白天做不成么?非得留到深更半夜。” “我这事计谋,你得配合我。”吴所畏偷偷说。 “你找别人配合,我配合不了,我现在就想操你。” 吴所畏大窘,“这事非你不可,你不想配合也得配合。” “我也非你不操,你不回来也得回来。” 吴所畏磨牙,“你就不能歇几天么?” “你能几天不吃饭么?” “这能一样么?几天不吃饭会死,几天不干那事死的了么?” “死的了,你那俩大馒头就是我的精神食粮,一天不啃就得饿死。” 吴所畏刚想骂人,姜小帅突然从浴室走出来了,直奔阳台而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于是,吴所畏一秒变贱受。 “你干嘛这样啊?咱一天都没见面了,我给你打个电话你还嫌我烦?我要不想你,能给你打电话么?你那牙不能一会儿再刷么?我打个电话还耽搁你刷牙了,我……” “他把电话挂了。”和姜小帅说。 事实上池骋那边还听着呢,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他有生之年挂过无数人的电话,就没挂过吴所畏的,结果只遭到了他一个人的控诉。 然后,吴所畏假装给一个空号拨,反反复复没人接听。 姜小帅一把将他的手机抢了过来,愤愤然地说,“你丫是不是贱的慌啊?你是不是只要陷入一段感情里,就会变成这副德行啊!我让你住到我这,这是让你晾着他,你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你这不是作贱自个么?” 吴所畏认死理儿,继续和姜小帅抢手机。 “你拿过来!我必须给他打通了,我要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姜小帅态度强硬,“不许打,要打我给你打!” 说完,姜小帅走到另一个房间,砰的一声撞上门,气汹汹的拿起手机。 结果,他给池骋打,一打就打通了。 “池骋,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你把大畏打成那样?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挺爷们儿的,现在发现你就是一个人渣!” 结果,池骋听后,只是幽幽的说了三字。 “小帅么?” 不知道为什么,姜小帅听完觉得浑身别扭。 “这么晚了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干嘛?” 姜小帅火了,“你说我给你打电话干嘛?大畏在我这呢!” 池骋完全不搭理他这茬儿,只是问:“你和郭子还没睡过吧?” “你问这干嘛?” 池骋说:“关心一下你下面的松紧度。” 姜小帅瞬间被这句话激懵了。 等他想回执池骋,质问池骋的时候,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回到客厅,看到吴所畏在那发愣,姜小帅突然有种对不住他的感觉。 “他接了么?”吴所畏问。 姜小帅摇摇头。 吴所畏没再说什么,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卧室。 第二百零一章:自杀 一连几天,吴所畏都和姜小帅泡在一起。 在姜小帅面前,吴所畏从来不和池骋联系,每天长吁短叹,怨声载道。姜小帅一离眼,他就给池骋打电话,眉飞色舞,腻腻歪歪。 吴所畏倒是不急,可姜小帅急了。 他以为把吴所畏扣在这,池骋顶多忍几天,就会把吴所畏领回去。哪想这一招根本不管用,池骋这次是铁了心当渣男,对吴所畏的情况不闻不问。 ,有了这么一个失恋的人待在身边,姜小帅也不敢频繁联系郭城宇,更不敢去郭城宇那,怕吴所畏触景生情,黯然伤神。以前觉得郭城宇挺碍眼,为了躲避他的求欢攻势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现如今消停了几天,还真有点儿想他了。 有句话说得挺对,男人就像大姨妈,没来的时候想,来了还烦。 要说想,谁也没有池骋的体会深,他对吴所畏的想已经到了搜肠刮肚的地步。 明明是合法情侣,弄得和偷情一样,人家俩人朝夕相伴,池骋逮不着人吧,连电话都不能想打就打。最难熬的是晚上,精虫都快把池骋咬死了,吴所畏那边还一次又一次地拒接。 终于,这天晚上,吴所畏也耗不住了。 见姜小帅睡得挺沉,吴所畏一个人去了卫生间,把门从里面反锁。 浴缸放满水,雾气沉沉的,吴所畏侍靠在浴缸边缘,和池骋视频聊天。 池骋有一种想把吴所畏从手机里拖出来的冲动。 “你有完没完了?”池骋问。 吴所畏说:“这事急不得,太急显得假,我师父那么精的人,肯定得察觉出来。” “再给你三天时间,成不了我就给你师父下药,直接把他绑到郭子床上。 吴所畏撇嘴,”你有什么货格和我谈条件?我现在是在帮你哥们儿,不是我哥们儿。之前不是你让我将功补过的么?好么!我把计划列出来了,也花费了这么多心血,你现在又要破坏我的劳动成果!“ “我认为你此番计划损失过大,不值了。”池骋说。 吴所畏拧眉,“三天太苛刻了,五天成不成?” “我能忍受离开你的时间就剩三天了,你自个瞧着办。”池骋态度坚决。 吴所畏气恼的拿起一盒鲜奶,咕咚咕咚喝两口,补充能量。他白天总装一副没胃口的模样,饭都不敢多吃,结果一到这个点就饿得睡不着觉。今儿还不错,姜小帅泡牛奶浴的时候剩了一盒奶,吴所畏总算解解馋了。 由于喝得过急,吴所畏嘴边留了一圈奶渍。 “嘴边有奶,舔舔。”池骋说。 吴所畏伸出舌尖在嘴唇周边划了一圈。 这一圈把池骋心里的银虫全都勾出来了。 “还有么?”吴所畏问。 池骋说:“有,你再舔舔。” 吴所畏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我他妈真想操你!”池骋忍不住爆粗口。 吴所畏懒洋洋地眯着眼晴对着手机,幽幽地说:“来操啊!你不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么?有本事来操啊!” 池骋甩出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你等着,三天之后。” 吴所畏一想,三天之后又要重入虎穴了,赶紧趁这个机会欺负欺负池骋吧。 于是,骚兮兮地趴在浴缸沿儿上,斜眼瞄着池骋。 “我等不及了怎么办?” 池骋嗓音都哑了,“你这么招我,就不怕我现在就去找你?” 吴所畏邪肆一笑。 “你舍不得让我的努力功亏一篑。” 池骋真想把吴所畏这张门骚嘴捅得稀巴烂。 “那你就舍得委屈我这根JB?” 吴所畏听到池骋这话,故意把手机拿到脖颈下方,让他看到自个被熏得溯红一片的胸口,然后气喘吁吁地说:“我不是也陪你一起受委屈么?” 池骋看出来了,吴所畏是成心的。 既然这样,那就将计就计,平时当着自个的面,他不敢这么骚,今儿就趁着这个机会过把意银的瘾吧。 “我想看你的驴鞭。”吴所畏说。 池骋顺了他的意,把手机拿到胯下,巨龙已经雄起。 吴所畏先把自个的呼吸弄乱了。 “我也想看你的屁股。”池骋说。 吴所畏存心吊他的胃口,“不给看。” “听话。”池骋语气柔和下来,“把手机放到脚边,跪在浴缸里。” 吴所畏本来不想做出这么难堪的姿势,可一想到让池骋不好受,就豁出去这张老脸按照池骋的要求去做了。 “屁股再往镜头前挪挪,我看不清楚。” 吴所畏听话地挪了过去。 池骋又说:“掰开让我看看。” 吴所畏扭头给了池骋一个羞愤的眼神。 池骋险些激射而出。 吴所畏看到池骋坚忍难耐的脸,心里挺有成就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到后面,缓缓地掰开两瓣,露出性感的臀缝和火辣的密口。 池骋看得眼珠子都红了。 “行了不?”吴所畏有点儿累了。 池骋说:“把手指伸进去,撑得再大一点儿,我想看里面什么样了。” 吴所畏特欠收拾地说了句。 “塞不进去,几天没碰了,它又变紧了。” 池骋的爆火程度可想而知。 结果,俩人玩得正H,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大畏,大畏。” 吴所畏一惊,迅速将手机和奶盒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当池骋听到砰的一声门响,其后便是嘟嘟嘟忙音时,就意味着他要熬过有生以来最煎熬的一宿。 吴所畏一头扎进浴缸,把脸埋在水里,四肢自由伸展。 姜小帅叫了好几声没人开,最后急了,一脚踹开门。 “大畏!!!” 嗷的一声嚎叫,姜小帅迅速将吴所畏从水里捞起。 然后,清除口腔杂物,人工呼吸,胸外心脏按摩一样都不少,最后费力地背起他,在房间里快速本跑,让吴所畏把积水排出。 吴所畏哪来的积水?根本就没得排,本来还想再装一会儿,但姜小帅把他颠得都要吐奶了,于是只好虚弱地开口制止姜小帅。 等吴所畏被放下来的时候,姜小帅已经满头大汗了。 看到姜小帅这副着急的棋样,吴所畏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郭子,你丫最好给力点儿,不然我弄死你! 第二天,姜小帅带吴所畏去医院做了各项检查,花了不少钱,吴所畏心疼得差点儿掉眼泪。不停地自我安慰:算了,这钱就当随礼了。 下午,姜小帅就去找池骋了。 进了他的办公室,二话不说,走过去就朝池骋的脸上给了一拳。 然后,情绪扫当激动地质问池骋,“大畏自杀了你知道么?” 如果说吴所畏是影帝,那池骋就是老戏骨了。 明明揪着心,却把无动于衷四个字刻画得淋漓尽致。 “死了么?” 姜小帅恨恨地拽起池骋衬衫的前襟,咬牙说道:“死了我还会来找你么?死了我就直接找人给你两刀,再弄个医疗事故让你陪葬了!” 刚说完,就拽掉了池骋衬衣上的两个扣子,导致其胸口大敞,露出精悍的肌肉。 池骋先是在自个胸肌上扫了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姜小帅,眼神相当刻意。 姜小帅能读不出池骋眼神中的意目么?当即把手松开了。 “池骋,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池骋不说话,顿自点了一颗烟,幽幽地问:“怎么自杀的?我听听。” 姜小帅说:“差点儿溺亡。” 虽然这是唯一一种不会对身体造成外在伤害的自杀方式,可池骋心里还是一扯一扯的,天知道那个二货会不会真的呛了几口水? 不过,他的烟还是抽得不急不缓,就是心理学家,也难以从他的小动作中找出破绽。 沉默了半晌过后,池骋突然笑了。 他的笑容瞬间激怒了姜小帅。 “池骋,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啊?” 池骋说:“他就是再怎么泡,也泡不出你这么白的皮肤。” 姜小帅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 池骋不给他任何消化的时间,继续说:“他就是再作,也是一个被操松了的主儿。哪像你?两条腿夹得这么紧,只有摸不得碰不得的东西才让人眼馋。” “池骋,我才知道,原来你这么肤浅!” “男人不都是肤浅的么?”池骋狞笑一声,“你去买肉愿意买鲜肉,还是愿意买让人嚼够了的烂肉?” 姜小帅还是无法接受,“难道你和他在一起就为了吃肉么?你们之间没有感情么?” “怎么没有感情?”池骋大方承队,“没有感情我早就一脚踹了他了!就因为有感情,我才迟迟没有开口。可这并不妨碍我欣赏你,不妨碍我每次操他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你。” 姜小帅硬生生地后撤了两步。 也许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过于混账了,可对于姜小帅而言,男人抛弃正主儿勾搭同蜜是他亲身经历。而不明着说分手,却利用各种手段逼对方让步的畜生也是他曾深深爱过的人。 他不想让吴所畏遭受同样的磨难。 于是他一字一顿地和池骋说:“我是不可能喜欢上你这种人的。” “我也不可能抢郭子的人,所以,我用不着你喜欢我。”池骋说。 姜小帅气急败坏,“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池骋一把将姜小帅推到墙角,大手轻轻扼住他的喉咙。 “不明白为什么,郭子的每一个人,我都想睡。尤其是你,我喜欢你这股拿着别人的骚劲儿,你把郭子的胃口吊起来了,也把我的胃口吊起来了。” 姜小帅的脸憋得紫红紫红的。 池骋又感慨了一句,“如果吴所畏有你这股矜持劲儿该有多好!我也就不会对他没有半点期待了。” “你对我也不用有期待!!”姜小帅恼恨地推攘着池骋,“我也没你想得那么清高,我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了。” “口说无凭,不如让我来验验身。”池骋的手缓缓下移。 姜小帅玩命抗拒,“我告诉你,池骋,你丫最好别逼我!我一冲动什么都干得出来!” 池骋的手还没移到重要部位就停下了,饶有兴致地盯着姜小帅。 “和这么多人睡过,还怕成这样?” 姜小帅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你这种为了扞卫贞操奋不顾身的举动,吴所畏怎么就学不来呢?”池骋看着姜小帅的目光里满是戏谑和暖昧。 姜小帅把拳头攥得咔咔响。 池骋又说:“以后你少来找我,你出现得越是频繁,我就越不想见吴所畏。 姜小帅忍到内出血。 “无论如何,请你见吴所畏一面,他现在心情极度低落。” 池骋捻灭烟头,微微躬身,脸朝姜小帅凑了过去,与他的脸不到两公分的距离。 “如果是你开口,我愿意见面。” 第二百零二章:噢耶! 晚上,姜小帅就安排了池骋和吴所畏见面。 地点就在姜小帅的家。 “你俩先聊着,我出去走走。” 说是这么说,姜小帅其实并没有走远,把门撞上之后,猫在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 池骋刚要抱上去,吴所畏就用一只手掌抵住了他的胸膛,糙着浓浓的鼻音说:“我感冒了,别把你招上。” 池骋拧眉,“怎么感冒了?” “昨天在浴缸里泡得时间太长,后来又光着身子让小帅抢救了好一阵。” 池骋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怒狠狠来了一句。 “你就作吧!” 吴所畏忙拽住他的手说好话,“为了你我愿意。” 池骋直想骂:你他妈哪是为了我?你这纯粹就是变相地析磨我! 于是一手箍住吴所畏的胳膊,一手伸到他后面,对着屁股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纯粹就是有响儿无力度,池骋用了三成力不到,吴所畏还是装腔作势地嚎哭了一声。 姜小帅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我感冒了,别把你招上。” “怎么感冒了?” “昨天在浴缸里泡得时间太长,后来又光着身子让小帅拎救了好一阵。” “你就作吧!” “为了你我愿意。” “啪!” “……” 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只在外面听,不看当事人的表情和神态,造成的歧义是有多大啊! 姜小帅二话不说,推门就进去了。 吴所畏捂着屁股的手飞速转到了脸颊上,一副含冤受屈的表情。 姜小帅怒不可遏,“池骋,老子弄不死你!” 抄起拖把就朝池骋冲了过去。 吴所畏玩命阻拦姜小帅。 “小帅,你别插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姜小帅的吼声差点儿刺穿了吴所畏的耳膜。 “他都这样了,你丫还护着他?” 吴所畏也急了。 “不用你管,我自个的事自个能解决,大不了就分手!” 吴所畏演得太逼真,导致后面那位听见“分手”俩字,心里咯噔一下。 姜小帅仇恨的目光看着池骋。 池骋还之以轻浮的眼神。 姜小帅这才发现,他的衣服被吴所畏拽歪了,肚脐眼儿都露出来了。 恨恨地将拖把扔到地上,拽了拽衣服。 “你俩爱怎么着怎么着,我还不管了!” 说罢摔门走人。 这回真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池骋和吴所畏两个人,池骋的脸依旧沉着,还在为吴所畏感冒的事耿耿于怀。尤其那句“光着身子让姜小帅抢救”,让池骋心里极度恼火。 吴所畏走过,用胳膊肝戳了戳池骋。 “嘿,咋不说话?” 池骋扫了他一眼,把吴所畏硬生生逼退了一步。 过了一会儿,等池骋把目光移回去,吴所畏又斗胆凑了过去。先是和池骋挨着坐在一起,见他没有轰人的意思,又把脑袋歪到了他的腿上。 “昨晚耳朵里进水了,靠你这控控。” 吴所畏那软软的耳骨一贴上池骋的大腿根,池骋脸上的肌肉就绷不住了,手在吴所畏的脸颊上揉攥了一把,然后将他紧紧搂抱在怀中。 两个人贴了好久,池骋把手伸到了吴所畏的衣服里,急切地抚摸了好一阵。 等池骋的手伸到吴所畏的裤腰上,吴所畏立刻按住他。 “别伸进去,万一玩出火怎么办?” 池骋的确没伸进去,他真接把吴所畏的裤子扒开,褪到肉蛋下面,整个私处都暴露出来,炽热的目光羞臊着吴所畏。 “小宝贝儿都泡发了。” 吴所畏羞恼地给了池骋一拳,忙不迭去拽裤子。 池骋不让拽,“我还想再看看。” 吴所畏找了个特怂的借口,“我感冒了,不能着凉。” 说完,又急忙把裤子套上了。 池骋见吴所畏脸色真的不太好,也就硬忍着没再做什么,就这么一直抱着他,看着他昏昏欲睡的样子,真想把他揣兜里带回家。 姜小帅在街上转了一大圈,心里的火平息得差不多了,还是有点儿放心不下吴所畏,于是又转身往回走。 刚走到单元门口,就看到李旺在那打电话。 “你怎么来了?” 李旺赶忙扯断,“你在这啊?我还给你打电话呢。” “我手机放家里了。”姜小帅说,“你有什么事么?” 李旺打开车门,搬出一个箱子。 “郭子听说你最近上火了,特意让我给你送点儿水果过来,这都是我俩下午去采摘园现摘的,有草莓和苹果。” 虽然外面灯光很暗,姜小帅依旧看到红艳艳的草莓上沾着水汽,苹果个个又大又圆。 “他自己怎么不送过来?”姜小帅问。 李旺说:“你不是让他少来找你么?” 听到这话,姜小帅不知怎么了,心里涩涩的。 “行,那你给我吧。” 李旺说:“我帮你搬上去吧。” 姜小帅想到楼上那二位的状况,赶紧把箱子抱过来。 “不用了,我自个拿上去就成了,你慢点儿开车。” 说完,转身走了进去。 上了电梯之后,姜小帅拿出一颗草莓,在衣服上蹭了蹭,就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嗯,真甜。 心情一下就好多了。 自打姜小帅的手机一响,吴所畏就醒了,快速蹿过去看了一眼,是李旺来的电话,响了不到三下就停了,证明他俩在楼下碰上了。 于是拍着池骋的肩膀吩咐道:“一会儿你听到门响,就迅速给我一脚,听见没?” 池骋定定地看着吴所畏,不说话。 刚才吴所畏睡觉的时候,鼻子不通气,只能张大嘴呼吸,池骋看着就够心疼的了。这会儿还让他再往吴所畏身上补一脚,他能狠得下心么? 吴所畏又说:“你不用使太大的劲儿,只要把我踢出去就成。” “……” 沉默了很久,池骋才开口。 “你自个飞出去吧。” “……” 突然,外面传来电梯开门的提示音。 “快做好准备,小帅来了!” 吴所畏说完,用拳头铛铛砸了几下门,然后假装嚎叫几声。 姜小帅心里一紧。 他还没来得及推开门,门就被一股大力冲开了,吴所畏的身体飞出来,重重地砸在姜小帅身上,姜小帅手里的苹果轱辗一地。 池骋的一只脚稳稳落地。 姜小帅惊愕之余,一股怒火猛的蹿了上来,心疼他那几个大苹果,更心疼吴所畏。 上去就要和池骋玩命。 吴所畏从后面死死抱住姜小帅,急切地劝道:“小帅,别犯傻,你打不过他的。” 姜小帅挣脱了好久没挣脱开,最后朝池骋狠甩一句。 “池骋,我跟你没完!” 不想,池骋只是淡淡回了俩字。 “欢迎。” 然后,就迈着稳健的步伐,气宇轩昂地走进电梯。 姜小帅在门口骂了许久,最后见吴所畏一声不吭,直愣愣地戳在那,姜小帅终于打住,心疼地朝吴所畏问:“你没事吧?” 吴所畏摇摇头。 姜小帅把地上的苹果一个一个捡了起来,很多都磕坏了,心疼得不得了。 吴所畏特愧疚地说:“小帅,对不起。” 姜小帅说:“跟我说这个干嘛?” 吴所畏是真愧疚了。 不过愧疚归愧疚,计划还是一定要继续的,虽然过程有点儿残忍,但目的是善意的。就像当初没有姜小帅对吴所畏的出卖,就没有吴所畏今天的幸福生活。 坐到床上,姜小帅拿出一个苹果,把磕坏的地方挖去,嘎嘣咬了一大口。 好脆好甜。 吴所畏眼巴巴地瞧着。 姜小帅问:“想吃么?” 吴所畏能不想吃么?就因为要见池骋,晚饭都没吃,见完之后还得装没胃口,想吃也得摇头说不想吃。 姜小帅叹了口气。 “你俩都聊什么了?” 吴所畏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什么都没聊。” 姜小帅又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吴所畏忧桑地说:“我可能真的要和他分手了,这么耗下去也没意思。” 姜小帅脸色一变,“想开了?” 吴所畏说:“想不开也没撤,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你知道么?刚才我和他谈话的时候,他竟然拿着沙发上的抱枕说:一闻就是姜小帅身上的味儿。” 姜小帅心里咯噔一下,嘴里的苹果再也咽下不去了。 吴所畏又说:“小帅,我觉得池骋喜欢你,也许前段时间他拦着你去找郭子,不是因为郭子,是因为你。” “你别瞎想了。”姜小帅心里有点儿慌。 吴所畏苦涩一笑,“我不是瞎想,他已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你了。刚才我俩吵架的时候,池骋又说我死皮赖脸,说我哪怕有你的一半矜持,他也不至于这么看不上我。” 姜小帅冷哼一声,“矜持?明儿我就去和郭子睡!” 吴所畏心中一阵激荡,硬着头皮劝阻姜小帅。 “千万别啊!我和你说,不能让他轻易得到你。等他把你睡了,肯定就不珍惜你了,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可不能和郭子睡啊!” 说完,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你可别听我的话啊! 姜小帅扫当傲气地说了句,“我偏要睡,我就是想看看,睡完之后他能变成什么德行!” 吴所畏心里呐喊了一声。 “欧耶!” 脸上依旧是满满的颓丧。 临睡前,姜小帅拉着吴所畏的手说:“大畏,你放心吧,你就算和池骋分手了,我也不会和他沾上半点儿关系的,我一定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 第二百零三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吴所畏又失眠了,一方面是兴奋过度,另一方面是饿的。 一个人在床上翻来霞去,最后把姜小帅都吵醒了。 翘着两撮小卷毛问:“大畏,你怎么了?” 吴所畏叹了口气,“没事,你接着睡吧。” “你还在想他?” “没有。”吴所畏的语气淡淡的。 姜小帅能理解吴所畏的苦,毕竟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 “别想了,睡觉吧。” 姜小帅攥住吴所畏的手。 吴所畏的手一离开肚子,咕咕的响声就传进了姜小帅的耳朵里。 “什么声音?”姜小帅问。 吴所畏说:“没事,肚子有点儿不舒服,我去趟卫生间。” 姜小帅便由着吴所畏去了。 其实,吴所畏压根没去上厕所,而是去找食儿了,一个人在厨房鬼鬼祟祟地学么了半天,都没找到一点儿吃的。最后把几个屋都转遍了,就看到一箱子水果。 算了,水果就水果吧,只要能把胃填满了就成。 于是,吴所畏拿起一个苹果就啃。 人要饿了,苹果都是好的,尤其刚才还被姜小帅馋了那么久,吴所畏没完没了的。吃完一个觉得不够,又吃了一个,还觉得不够,又拿起来一个。 一口气吃了仨,吴所畏才觉得胃口没那么难受了。 第二天一早,姜小帅起来的时候,吴所畏已经去了公司。 姜小帅洗漱完毕,准备带两个苹果去诊所。 结果一检查,貌似少了几个。 姜小帅在生活上是个大大咧咧的一个人,不像吴所畏那么穷算计,对于家里的东西都没什么概念。可郭城宇送的东西就不一样了,姜小帅昨天一个一个捡起来的,每一个都让他心疼了一阵,所以把数量记得清清楚楚。 少了三个。 一夜之间蒸发了三个! 难不成是吴所畏早上带走了? 不太可能吧……他连饭都吃不下去,还有心情吃水果?再说了,昨晚我吃的时候也问了他,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啊! 正想着,姜小帅突然瞄到垃圾桶三个苹果胡儿。 姜小帅微微眯起双眼,缜密的思维又开始运作,无故幻想狂的本质又发挥出来。透过这一小小的细节,他可以窥探到现象背后的种种疑点。 中午下班,吴所畏照例无精打采地去了诊所。 姜小帅打扮得酷范十足,正准备出门。 吴所畏故作诧异,“你这是要去干嘛?” 姜小帅说:“去找郭子。” “哦。” 吴所畏挺失落地应了一声。 姜小帅想从吴所畏的脸上找出破绽,却什么都没找出来。 抬脚刚要走,又被吴所畏拽住了。 “你真的要去啊?” 姜小帅点头,“而且我晚上不回来了。” “你想明白了?”吴所畏问。 姜小帅说:“想得特别明白。” 说完,在吴所畏的手上狠攥了一下,开车扬长而去。 直到姜小帅的车彻底没影了,吴所畏才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中午,吴所畏饱饱地吃了一顿饭,下午,美不滋地回到公司。 刚一坐进办公室就迫不及待地给池骋打电话。 “我提前完成任务了,小帅去找郭子了。” 池骋的语气依旧稳稳的。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提前去找你?” 吴所畏抿嘴一乐。 “你自个瞧着办。” 二十多分钟过后,池骋的车停在了吴所畏的公司门口。 一进办公室,连门都不锁,池骋和暴所畏就在里面扭缠着啃了起来,池骋在吴所畏脖子上烙出一道道牙印,吴所畏的手伸进池骋的裤中狠扯他的毛发。 “你就不怕这是你师父给你下的套?”池骋问。 吴所畏信誓旦旦地说:“放心,他没那个心眼。” “万一他以后知道真相,记恨你怎么办?”池骋又问。 吴所畏冷哼一声,“他凭什么记恨我?当初要不是他,我能落到你手里么?也该让他尝点儿苦头了,尤其要让郭子治治他那个碎嘴子的毛病。” 说完,重重地在池骋脸上嚎了一口,嚎的声音特别响。 突然,门砰的一声被人踏开了。 姜小帅盛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吴所畏猛的一惊,迅速从池骋身边弹跳开。 可惜,姜小帅什么都看到了,也什么都听到了。从吴所畏离开诊所,到他开车来到公司,姜小帅就一直跟在他身后。果不其然,吴所畏到了公司没一会儿,池骋的车就开到了公司门口。 吴所畏怔怔地看着姜小帅,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姜小帅就说了四个宇。 “你俩真行!” 说完,冷着脸扭头走人。 吴所畏立马追了上去,不停地和他解释,从办公室一直解释到公司门口,途中不知让姜小帅甩了几巴掌,说了多少难听的话。 一直到姜小帅上车,吴所畏还在车窗口苦苦哀求。 “小帅啊,你可别生我的气啊!我不是故意的!” 姜小帅二话不说,猛地一脚油门,扬了吴所畏一脸的土。 难受了不到一分钟,吴所畏胡噜一把脸,又兴冲冲地回了办公室。 “快,给郭子打电话,施行下一步的计划。” 从吴所畏的公司出来之后,姜小帅就把手机关机了,一直在阶上游荡到天黑。这个点,所有车都是直奔家的方向,姜小帅的车在拥堵的车流中艰难前行,他随便朝外扫一眼,看到的都是归心似箭的脸。 他的家在哪呢? 虽然有父母,可父母远在外地,吴所畏虽然没了父母,可他有人疼着爱着。 一想到吴所畏,再想到下午听到的那些话,姜小帅一阵阵心寒。 他不打算回家了,因为这几个晚上他都是和吴所畏一起睡的,他不想再去那张床上自讨不快。 于是又开车回了诊所。 晚上十点多钟,姜小帅倚在窗口,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争吵声。 要是放在平时,姜小帅一定第一个冲出去看热闹。但现在完全一副漠然的态度,爱吵不吵,爱闹不闹,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姜小帅才把手机开机。 铺天盖地的未接电话显示出来,个都是李旺打的,而且就在不久前。 姜小帅心里一紧。 突然,外面传来酒瓶子碎裂的声响。 姜小帅这才感觉不对劲,趴到窗口仔细听听,感觉争吵声有些耳熟。 过了一会儿,李旺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小帅,郭子在没在你那?” 姜小帅说:“没啊,我没看见他,怎么了?” “他半个小时前接了一个电话,突然就气冲冲地出门了,还不让我跟着。我怕他出什么事,所以打电话问问你。” 俩人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一声尖叫。 姜小帅放下手机,迅速冲到外面。 就在诊所对面的篮球场上,郭城宇和池骋扭打在一起。 姜小帅站在不远处愣愣地看着,耳旁都是郭城宇的嘶吼声。 “你们干的这叫人事么?你们骗他干什么?他受过伤害你们不知道么?你们还拿他过去的心理创伤当手段刺激他!!” “池骋,我告诉你,我郭城宇宁可不睡他了,也不想让他遭这份罪!” “谁也不能欺负帅帅,就算你池骋,也不成!” “……” 这几天遭遇了太多心寒的事,郭城宇的这几句话,终于把姜小帅冰冷的一颗心暖化了。一时间,所有的委屈,包扩池骋和郭城宇交往过密,吴所畏设计“报复”他,都被郭城宇这几句话抹平了。 以前,郭城宇在他心中仅仅是个高富帅,多金多才多多心眼。 可这么几句话,瞬间让郭城宇在姜小帅心中的形象提高了一个档次,变成了有情有义的,值得他毫无保留付出的一个纯爷们儿。 这么一想,姜小帅终于开口。 “别打了。” 池骋早就打累了,但为了达到最佳效果,还是咬牙坚持了一会儿,直到姜小帅走到他面前才肯停手。 姜小帅看都不看池骋一眼,直接拉起郭城宇的手。 “走,咱回家。” 郭城宇纵然是张老油饼,也会被某句戳心窝子的话搅得心情激荡。 “回哪个家?” 姜小帅斜了他一眼,“你自个家你还不认识么?” 郭城宇难得露出这么简单的笑容。 真到那俩人走远,吴所畏才从花坛后面跑过来,猛的蹿到池骋身上,哈哈哈大笑了好一阵,激动不已地掐着池骋的脖子问:“我牛不?” 池骋点头。 吴所畏一高兴,又骑在了池骋肩膀上,乐颠颠地哼着小调回家了。 第二百零四章:老油饼收拾小油条 姜小帅裹着宽大的睡袍,盘腿坐在床上,目不转晴地盯着电视看。 郭城宇目不转晴地盯着他看。 终于,郭城宇耗不住了,硬朗的脸颊凑到姜小帅的脖颈间。 “别闹,别闹,还有二十分钟就完了。”姜小帅说。 郭城宇的眼晴里冒出赤红红的火焰。 “这么有瘾?” 姜小帅点头,“这部电视剧我一集都没落。” 要是这部电视剧的导演瞧见这一幕,该有多感动!眼看俩人就要修成正果了,多么神圣的时刻,竟然为了二十几分钟的电视剧拼命忍下了。 终于,片尾曲响起了。 郭城宇狞笑一声,一把将姜小帅揽入怀中。 结果,刚要亲上去,姜小帅又说:“先等会儿,我先看一下下集预报,就一分钟,一分钟……”竖起一根手指,哀求着看向郭城宇。 算了,二十多分钟都忍了,也不在乎这一分钟了。 姜小帅又把目光转向电视屏幕,兴冲冲地追着看。 郭城宇心里酸酸的,你是对咱俩的房事多不上心啊?! 眼看着预报进入尾声,姜小帅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猛的在床上拍了一下,哈哈大笑。 “我忘了,今儿是礼拜六,还有一集!” “……” 郭城宇算看出来了,姜小帅看电视剧是假,躲躲闪闪倒是真的。 不过他越是这样,郭城宇就越是莫名的亢奋,因为姜小帅熬得越久,证明他没有性生活的时间越长,他心里也就越紧张。 这么一想,郭城宇倒也不急了,又等了姜小帅一集。 不过这次他没坐在姜小帅身边等,而是在屋子里来回转,做一些准备工作。 姜小帅表面上是在看电视,实际上眼晴一直在偷瞄着郭城宇,看到他拿润滑油,心里咯噔一下;看到他选着套套,心里又咯噔一下;看到他准备了一大堆药,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恰好这时,电视剧片尾曲响起来了。 姜小帅带着颤音儿说:“让我把下集预告看了。” 郭城宇特温柔,“你看吧。” 他越是湿柔,姜小帅越是胆寒。 不出郭城宇所料,下集预报一结束,姜小帅又佯装兴奋地拍了一下床单。 “我滴个天啊!竟然十集连播!” 郭城宇把目光投过去,姜小帅强挤出来的那个笑容,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啪,电视灭了,跟着整个房间都黑了。 “啊啊……咋回事?”姜小帅终于暴露了他的恐慌。 郭城宇淡淡回道,“停电了。” “是不是你存心拉的闸啊?”姜小帅问。 郭城宇装得特像,“我出去看看,是不是电路被烧了。” 姜小帅急忙开口,“你别出去啊!我一个人待在这屋慎得慌。” “那我点几根蜡烛吧。”郭城宇说。 随后,啪的一声,打火机的火苗蹿出,照亮了郭城宇的脸。 他点亮了一根蜡烛,绕着墙壁一圈的蜡烛都亮了。 与奢华的水晶吊灯相比,简朴的蜡烛透着暖暖的气息,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而且蜡烛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可以放松精神,缓解紧张感。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郭城宇说。 姜小帅没说什么,蜡烛映照下的脸带着慑人的诱惑力。 郭城宇再也耐不住内心的渴求,俯身吻了下去。 两各舌头激动地缠绵搅动着,呼吸越来越粗,郭城宇的手顺着姜小帅浴袍的开口处滑了进去,当即脖下一紧。有生之年接触过那么多皮肤,谁也没有姜小帅这份滑腻感,就算容易粗糙的几个部位,都光溜得不像话。 才被摸了几下,姜小帅就发出呜呜的抗拒声。 郭城宇放开他嘴,让他自由地发出声音。 然后,舌头顺着脸颊,一直舔到耳朵上。 结果,郭城宇刚在姜小帅的耳垂上吸了几口,姜小帅就发出极度难耐的闷哼声。 “不要……痒……痒……” 姜小帅的敏感郭城宇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敏感成了这样。 郭城宇不顾姜小帅的反杭,大力在他薄薄的耳朵乒吮吸着,舌尖探入他的耳孔里,姜小帅一边剧烈的呻吟一边玩命躲开,郭城宇穷追不舍,姜小帅的身体就在床上挣扎扭动着,相当刺激郭城宇的胯下神经。 “你真骚。”郭城宇说。 姜小帅大喘着粗气,脸兴奋得通红。 郭城宇存心臊他,“这么骚,这几年都是怎么忍的?平时没少自己玩吧?” “你管呢!”姜小帅在郭城宇脑袋上敲了一记。 郭减宇笑着吸入姜小帅的手指,用牙齿轻轻啃咬他的指尖,大手在他胸膛上揉抚着,掌心摩擦过乳尖,姜小帅就会抑制不住地抖动。 郭城宇把姜小帅的睡袍解开,用短短的胡茬摩擦他敏感的皮肤,用坚硬的下巴按压顶弄他的乳尖,赤裸裸的目光观察姜小帅的反应。 姜小帅脖颈扬起,两只手抓紧床单,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啊……” 郭城宇一口含住了姜小帅的乳尖。 姜小帅的腰身剧烈地颤抖,手使劲推着郭城宇的头,一个劲地说着不行不行,结果郭城宇还是含住不放,吸得姜小帅呻吟不止。 “郭子……受不了了……” 姜小帅一贯骄傲的小嘴也发出难耐的求饶声。 郭城宇将姜小帅两只乱晃的手狠狠压在腰身两侧,用嘴撕破他的内裤,欣赏着藏在毛发间的小怪物,此时此刻精神抖擞的模样。 郭城宇还没碰,光是用眼看,就看得姜小帅腰身震颤。 “也不小么!”郭城宇用手量了一下。 结果,食指的指尖无意间碰触到了上面的软头,姜小帅立刻呜叫一声,夹紧腿翻过身,臀尖抖动了一阵。 郭城宇无需被姜小帅触碰,光是看着他的反应,胯下的巨物就激动得弹跳而出。 “从哪捡来你这么一个极品小骚货。”郭城宇戏谑道。 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前段时间的等待是有多值得。一想把姜小帅的身体翻过来,姜小帅死活不让,郭城宇就用指尖划拉着他臀部的软肉,姜小帅身体像过了电般的酥痒,瞬间被激得转过身来。 郭城宇顺势将他的两条腿大分,不由分说地亲了下去。 亲大腿内侧的时候,姜小帅就痒得受不了了,郭城宇离他敏感的中心地带越近,他呻吟的声音越是高亢。结果等郭城宇移到毛发地带,眼瞧着要碰触碰姜小帅的命根了,他却停了下来。 别有深意地看了姜小帅一眼。 姜小帅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然后,郭城宇重新埋下头。 一股强烈的电流急剧刺向小腹。 姜小帅嗷嗷哭叫两声,因激动过度喷了郭城宇一嘴。 郭城宇嘴里混淆着姜小帅体液,继续在他的脆弱上面套弄着,褶皱被拉平,舌尖在小孔处勾绕舔弄,花活儿耍得倍儿溜。 姜小帅薅住郭城宇的头发,腰身像是遭到电击,痉孪拉扯得按都按不住。 “别……不行了……郭子……” 郭城宇大力揉着姜小帅的两瓣,强迫他趴过来。 “让我看看你的小洞。” 姜小帅嫌丢人,“别看了,直接来吧。” 即便这么说,郭城宇还是掰开了,把头凑过去,仔细地欣赏着。 姜小帅用手去挡。 郭城宇拿开他的手,说:“这么漂亮,干嘛挡着?” “漂亮你大爷!”姜小帅终于忍不住羞愤开口。 郭城宇的鼻息刚一喷到姜小帅的臀缝内侧,姜小帅就疯狂挣扎。 “不行,不行。” 在郭城宇看来,最不行的地儿,就是最该好好折腾的。 不顿姜小帅的挣扎,舌头抵上了姜小帅的菊口。 姜小帅立刻发出带着哭腔的银叫声,随着郭城宇舌头力度的太小跌宕起伏着,十分带感。因受不了强烈的刺激玩命往前爬,每次都让郭城宇拽回来继续玩。 “啊啊啊……射了……” 姜小帅激动得面孔扭曲,震颤了好一阵才停下。 郭城宇这还没怎么着呢,姜小帅就连射了两次,他算是看出来了,对待骚货就不能客气。该上重头戏就上重头戏,不然过会儿姜小帅的体力就要耗光了。 拿来润滑油,倒一些涂抹在手上。 姜小帅又想躲,被郭城宇按住,一根手指试着插入进去。 “好紧。”郭城宇发出一声粗喘,“屁股还挺有劲儿。” 光是想想一会儿被它紧紧含着的滋味,郭城宇胯下就猛涨了一圈。 一直到现在,姜小帅都不敢看郭城宇的那家伙一眼。 三根手指勉强进入,郭城宇就把姜小帅拽到自个身上,让他后背贴着自个的胸口,两只大手卡着他的腿弯,让他的屁股微微抬起,然后巨物从下方向上顶入。 “不行,疼,疼。”姜小帅哀嚎一声。 郭城宇停了片刻,柔声哄道:“放松一点儿。” 姜小帅慢慢放松神经,师父就是师父,疼也忍着,不像吴所畏那么玩命哭喊,反而刺激了某人的暴虐欲。 终于,大半根没入,郭城宇静候了片刻,等姜小帅足够适应了,才开始慢慢挺动腰身。 起初,姜小帅还疼得受不了,过了不到两分钟,痛感奇迹般地缓释了很多。 其实,郭城宇的技术相当好,他不像池骋那么粗暴和猛烈,他用的是巧劲儿,每一下都是又准又狠。无论什么身体状况,只要上了郭城宇的床,都能痛痛快快地爽一番。 郭城宇火力全开,动作迅速加快。 快感如洪水猛兽,撕咬着姜小帅的每一根神经。 “啊……怎么会这么有感觉……好舒服……啊啊……” 姜小帅简直无法相信,因为他的性经历还停留在几年前,唯一的印象就是疼。他一直认为,受方的快感主要是心理方面的,舒服也是臆想出来的。因为他和孟韬做了很多次,一直到最后,都是难以抗拒的疼痛。 现在,许久未经触碰的地方比当年还要紧致,而郭城宇的那家伙也比人渣的大了整整一圈,可竟然会爽,而且爽得结结实实,爽得姜小帅都找不着北了。 第二百零五章:闹“鬼”了 吴所畏在路上还美不滋的,结果一回到家里,越想越不是味儿,一个人站在窗口前朝外望,居然有点儿惆怅了。 我师父一定在惨叫吧? 他一定特恨我吧? 正想着,屁股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吴所畏嗷地跳了起来,转过身怒视着池骋。 “打我干嘛?” 池骋深篷的目光注视着他,“想什么呢?” 吴所畏闷闷地回了句,“瞎想。” “是逍想还是瞎想?” 吴所畏吐字清晰地说:“瞎想。” “逍想?” “瞎想。” “逍想?” “瞎,x-i-a-xia!” 有时候,逗吴所畏是池骋的一大乐事。 吴所畏前一刻钟还能脑袋灵活地暗算着别人,下一刻钟马上变成那个死脑筋儿。池骋明显是故意的,他还一个劲地‘一声xia’,二声‘xia’,三声‘xia’,四声‘xia’“。 最后把池骋的耳朵狠拧了两圈,语气挺横,”记住没有?“ 池骋没说话,伸出三个手指。 吴所畏定定地对着池骋的手指看了片刻,心中陡然一寒,手从池骋耳朵上迅速撤离一百八十度急转身,刚跨出一步,衣领让人拽住,双脚在地板上磨出尖锐的刺响儿,脚后跟挪回原位。 “三天。”池骋提醒。 “你记性怎么这么好?” 池骋说:“不是我记性好,是你那小骚样儿在我脑袋里装三天了,压根就没走过。” 吴所畏拿起痒痒抓在池骋脑袋上砸了一记。 “这回走了没?” 池骋看出来了,这孩子纯粹就是活腻歪了。 一边拖着吴所畏往卧室走,池骋一边说:“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把卧室重新装修了一下。” 吴所畏有种不祥的预感。 “装修成什么样了?” 池骋说:“只是换了壁纸。” 吴所畏大松一口气,他以为又有什么变态的玩意儿弄进他俩的小银窝了。 结果,推开门之后,吴所畏僵愣在原地。 不仅没有东西搬进去,而且很多东西都搬出去了。 整间屋子显得真敞亮啊,像是四间屋子那么大。 为毛? 因为壁纸都换成镜子了,连屋顶都不例外。 吴所畏扭头要跑,门被池骋堵上了,往哪钻都钻不出去。 最后,像麻袋一样被池骋扛进去了。 池骋抱着吴所畏坐在床上,对面就是一面宽大的镜子。 吴所畏的目光四处游移,结果游到哪都是池骋那张不怒自威的脸。 池骋强硬地将吴所畏的头扭了回来,强迫他看着面前的这面镜子。 “那天在电话里不是挺能跟我骚的么?怎么一到我跟前儿就怂了?”池骋追着吴所畏的耳朵咬,“敢拧我耳朵?嗯?” 吴所畏清晰地看到镜子里自个那张涨红的脸。 “再像那天那样给我骚一个。”池骋边说着边熟练地挑逗着吴所畏,“那天没看过瘾,还想再看。” 吴所畏挣扎着不从。 “听话。”池骋劝道,“就喜欢看你那股骚劲儿,这两天想得都快魔怔了。 说着,递给吴所畏一条开裆裤。 “穿上这个。” 吴所畏俊脸爆红,羞愤不已地还口。 “我不穿,忒变态了。” 池骋也不强迫他,他有法子让吴所畏穿,也有法子让吴所畏穿着它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吴所畏被池骋卡在两条腿中间,池骋坐在他的身后,大手伸到前面,隔着衣服在吴所畏身上爱抚揉搓着。待到吴所畏慢慢进入状态,池骋把手伸到吴所畏衬衫的纽扣上,不紧不慢地给他宽衣解带。 虽然平时没少这么干,可对着镜子被人脱衣服,还是头一次。 有种禁忌的快感。 吴所畏清晰地看到池骋粗糙的手指在自个身上摩挲着,引起他身体的一阵阵战栗。而后,池骋的两个指头伸到吴所畏的乳尖上,快速地拙弄刮蹭着。 吴所畏宾刻发出难耐的闷哼声,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银靡的面孔,羞傀又可耻地激动着。 “宝儿,对着镜子说,我这干嘛呢?”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说不出口,池骋就拿专门用来虐待的小针扎刺他的乳尖。 啊…… 吴所畏又疼又痒地挣扎,池骋把他箍得紧紧的,不开口就继续扎。 “玩我……在玩我……”吴所畏说。 池骋继续扎,“玩哪呢?” 吴所畏极其别扭地吐出两个字,“乳头。” 为了奖励吴所畏的诚实,池骋把头探过去小心地抚慰刚才被扎疼的地方。吴所畏几天没开荤的身体瞬间就绷不住了,根住池骋的头发呻吟不止。 “好爽……” 池骋又用带电的手指在吴所畏的腰身和大腿内侧桃逗着,吴所畏控制不住地抖动,尤其这一幕还在镜子里被自个“偷窥”到,视觉刺激令他越来越忍耐不能。 “摸摸下边。”吴所畏说。 池骋完全无视他的清求,大手仅在周围地带打酱油。 吴所畏被逼得自个把手伸到下面。 结果,又被池骋攥住不让动,池骋在吴所畏耳边说着下流的话,不停地办激着他渴望发泄的神经。 “求求你……”吴所畏扭头去咬池骋坚硬的脖颈。 池骋问:“想让我给你舔JJ么?” 吴所畏点头。 “那你就把那条裤子穿上。” 吴所畏没说话。 池骋知道他妥协了,于是在他半推半就的状况下给他套上了开裆裤。 吴所畏羞愧难当,偏偏池骋还强行分开他的两条腿,大片春光就这么赤裸裸地呈现在镜子里。 “好好看看你自个有多银荡。” 吴所畏不想看,池骋硬是扭过他的头让他看,小龙早已雄起,正在对着镜子滴“口水”。池骋又把他的两条腿压至胸口,臀部抬高,粉红的菊口对着镜子。 平时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就这么大喇喇地暴露在镜子里,吴所畏彻底羞臊了一把。 “别……我不想看……” 池骋幽幽地说:“为什么不看?看看你被我操过很多次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吴所畏的脸都快烧着了,说话都带哭腔了。 “别寒碜我了,呜呜……” 池骋总算放开他,但并没放过他,而是沉声命令道: “跪着掰开,就像上次在手机里那样,快点儿。” 吴所畏照做之后,池骋强行转过他的头让他看身后的镜子,说:“看见你的浪样儿了么?上次你在手机里就是这么跟我浪的。” 吴所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一条腿抬起来,搭在栏杆上。” “蹲着,两腿分开。” “……” 池骋强迫吴所畏做了很多不堪的姿势后,才把他重新揽入怀中,压住吴所畏的两条腿,拉拽成平角,让私密部位暴露得更加彻底。 “欣赏一下你平时被我疼爱的过程。” 说着把手指润滑,插入吴所畏的密穴中,吴所畏立刻呜咽一声。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着后庭被侵犯,这种羞耻感是极度强烈的。 池骋缓缓地动了起来。 吴所畏继续隐忍着,他还是难以直视自个被男人玩弄这个部位。 预热过后,池骋终于向那个点发出凶猛攻击。 快感一浪一浪狂涌而至,吴所畏瞬间抛开了廉耻之心,扭动着腰胶迎合池骋的戳刺。 “深一点……还要……还要……” 镜子里自己的脸扭曲丑陋得吴所畏不忍直视。 池骋还用下流的话羞辱着他。 “这么骚的屁股,糙烂了算了。” 吴所畏摇头。 池骋目露凶悍之色,手指猛的发力,狠狠一阵戳刺。 吴所畏挣扎哭嚎着将白浊喷洒到镜子上。 池骋又问:“爽够了么?” 吴所畏摇头。 “还想怎么样?” 吴所畏当即去扯池骋的裤子。 “把眼晴睁开,看看镜子里的你怎么给我舔鸟的。” 吴所畏现在算知道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不能“欺负”了。 镜子里的两具火热的身躯扭缠在一起,另所畏以一个难棋的姿势被迫承受池骋的巨龙。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私处的交合景象,看到自己放荡狂野的模样,越是直观赤裸,越是让他激动兴奋。 池骋把吴所畏从床上操到床下,从卧室干到厨房,又从厨房操到阳台……无论转到哪,都有那么一面银荡的镜子。 吴所畏无法想象装修工上门安装时,是以什么样的目光打量池骋的,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幻想被池骋干的自己的。 最后,池骋把吴所畏抱到卫生间。 洗漱池上面有镜子,浴缸四周有镜子,就连马桶上方都有镜子。 池骋一脚踢开马桶盖子,分开吴所畏的两条腿,硬鸟对着镜子,变态的口吻:“小儿子,给干爹来一泡。” 穿着开裆裤,又被人把着两条腿,还对着镜子,吴所畏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尿我就干到你失禁为止。” 池骋一边吹着口啃一边凶狠地操干着,还把一个水龙头打开了,存心要吴所畏听到水声。 吴所畏激动地摇着头,疯狂地哭嚎着,两只手想去攥住胀得不行的命根,却被池骋牢牢攥住。 “不行……要出来了……啊……” 池骋残暴的在吴所畏最敏感的点上狠顶了数下。 哗的一声。 失禁的绝顶快感让吴所畏的臀部抽搐了好一阵,缓过来之后,羞愧、委屈、难受等各种情楮涌上来,吴所畏又捶着池骋的胸口嚎了一阵。 “你这个变态的老银贼!” 池骋笑着,顺势将吴所畏抱入怀中,朝温暖的大床走去。 后半夜只吴所畏刚要睡着,池骋胳膊碰了他一下。吴所畏眼晴微微睁开一务小缝,突然发现屋顶上横了两个人。眼晴猛地睁大,环顿四周,到处都是“鬼”影。 啊啊……!! 吴所畏一头扎进池骋的怀里。 三更半夜,池骋摸着吴所畏的后脑勺,嘴角溢开一抹不厚道的笑意。 第二百零六章:放生 初春,天气变暖,冬眠的蛇都醒过来了。 前些日子,池骋正忙着把蛇管那些蛇儿子们搬出来,有毒和对环境要求苛刻的送人了,无毒和适应当地气候的放生了。折腾了几天,蛇管里的蛇基本所剩无几了。 赶上一个好天儿,吴所畏和池骋一起把剩下的几条蛇放生。 看着那些蛇渐行渐远的可爱身影,吴所畏脸上露出一抹释然之色。 “你早就知道我会把这些蛇处理掉吧?”池骋突然开口。 吴所畏神色一滞,而后耸耸肩,一副与世无争的表情。 “我怎么会知道?” 池骋到了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汪硕在的那段时间,吴所畏会每天伏在写字桌前吹糖人了。那会儿以为他是在做无言的抗争;分手的那段时间,又以为他是那这些“糖人儿”折磨自己;直到现在才明白,吴所畏笃定这批蛇不会跟自己太久,所以吹出来给他留个念想。 其实,吴所畏对这段感情一直很执着。 他比池骋想象中的要强大多了。 这样的一块宝,更加紧紧地拴缚着池骋的一颗心,即便已经得到,都要随时吊着一颗心唯恐失去。如果说从最初对吴所畏更多的是迷恋,而后便多了几分依赖,现在则更加尊重和厚爱他。把他看成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与自己盘根错节地缠缚在一起,共同享受这生活的日晒雨淋。 池骋眸光渐沉,故意用骇人的目光吓唬吴所畏。 “你真不知道?” 吴所畏强撑了一会儿,终于绷不住了,踮起脚尖,用一条手臂圈住池骋的脖颈,笑容里满满的小邪恶,却又看着那么干净纯粹。 池骋哪舍得继续给他脸色看? 前一秒还阴着脸,下一秒就阳光普照,拉着吴所畏往回走。 “其实,小醋包在我那。”吴所畏说。 池骋挺意外,“在你那?” 吴所畏颇为自豪地说:“它自个儿爬回来的,爬到诊所找我,我就把它留下了,偷偷搁公司养着。” 池骋眯起眼睛,“合着它在你那待了一个冬天了?” 吴所畏抿嘴乐。 “你隐藏得狗神的!”池骋的语气明显不善。 吴所畏急忙解释,“这事不赖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本来我没想留着它,可我一直没吹出它的模子啊!” “既然这样,拿咱找个时间把它送人吧。”池骋说。 吴所畏在池骋手上狠攥一下,“你敢送一个试试!” 池骋哑然失笑,“是你说迫不得已的,弄得好像我多不厚道,非得挤兑你把”前妻“送给我的东西留着似的。” 吴所畏挺倔,“我不管它谁送的,它就是二宝。” 没有一个宽广的心胸,怎么干巴池骋整个人装进肚子里? 池骋不依不饶的,中指和拇指根根抵在一起,用力朝吴所畏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吴所畏早已不是大铁头了,这么一下就疼得嗷嗷叫。 池骋又伸出手给他揉了揉。 知道疼了,就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了。 …… 前不久,吴所畏的秘书辞职回老家了,一时找不到太满意的,所以秘书的位置一直空缺。平时一些琐碎的小事,都得吴所畏亲力亲为了。加上公司正在争取一个大项目,如果成功,公司的规模会迅速装大升级,吴所畏近期一直在为这个项目跑东跑西,忙得焦头烂额的。 今儿终于偷了一个空闲,吴所畏打算去池骋的单位看看。 池骋正在审批文件,吴所畏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池骋旁边,静静地等着他把手里的文件审批完。 池骋表面上盯着文件看,其实余光一直扫着吴所畏,没办法,下巴戳在桌子上发呆的小懒模样忒招人稀罕。 吴所畏趁着池骋不注意,神偷手又伸到池骋衣兜里。 不过现在他的功力下降多了,以前池骋只能感觉到衣兜内传来的轻微动静,如果注意力不集中都听不到。现在哪是顺进来的?完全是砸进来的,动静大得聋子都得一惊。 池骋的手伸进去一摸,当即瞪了吴所畏一眼。 “什么季节啊?你就吃冰激凌。” 吴所畏一派从容地说:“我没吃,这是给你买的。” “你以为我没买过这种冰激凌?” 吴所畏嘿嘿笑。 这种冰激凌是盒装的,一买就是一整盒,每盒里都有八个小杯子。吴所畏吃了那七个小杯子,剩下的一个小杯子留给他池骋了。 不仅如此,打开杯盖,发现里面还偷偷挖了一口。 池骋都不用挖,里面的冰激凌化得差不多了,直接整块进嘴。 “好吃么?”吴所畏问。 池骋说:“没你屁股好吃。” 吴所畏使劲瞪了池骋一眼。 池骋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佯怒着扼住他的脖子,“你再瞪我!再瞪!” 吴所畏还瞪。 被池骋按在办公桌上上下其手,痒得满桌子打滚,那点儿文件都给滚乱了。 俩人闹得正欢,正巧有个同事敲门,半天没人开,就直接把门推开了。 看到池骋与平日形象相悖的笑容,同事差点儿以为进错门了。 “有事么?”池骋问。 同事说:“王副局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放下之后,迅速离开。 池骋看到同事送进来的东西,突然想到一件事。 “晚上我有个饭局。” 要是换做别人,听到这话肯定不高兴,又有饭局?这程子怎么这么多饭局啊?咱俩多久没坐在家里好好吃一顿饭了。 可吴所畏不,他听完就笑了。 “吃不完的菜记得打包给我带回来,晚上我就指着这顿了。” 池骋沉着脸,“打什么包啊?你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病啊?为了占这点小便宜,再吃出个好歹来,哭都没地二哭去。” 吴所畏满不在乎,“能有什么病啊?” 池骋态度很强硬,“自个找地儿吃去!” 吴所畏烦闷了一会儿,眼睛里又透出点点光亮。 “我想吃西直门那家店的门钉肉饼,你回来帮我带点儿。” 池骋说:“等我应完饭局再去,那家店都关门了。” 吴所畏说:“那你就在饭局之前帮我买了,搁在车上。” “那等我回去不久凉了?”池骋说。 吴所畏说:“凉了可以再热。” “没有现出锅的好吃,听话,自个开车去吃。” 吴所畏一副烦躁的表情,“这个点堵车太厉害了,挪到那得一个多钟头,而且排队的人忒多,我得等到啥时候啊?我这一天够累了!想吃一顿现成的饭都吃不上。” 其实,吴所畏吃肉饼是小,想让池骋趁早从饭局抽身是大。这程子池骋手里握了一块肥肉,不知多少人垂涎三尺,想从上面揩点油。为了讨好他,势必会投其所好,万一饭局上出现美女之类的,绝对不能让他久留啊! 池骋最看不得吴所畏情绪不好,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 “行了,我吃完饭过去给你买。” 吴所畏这下心里舒坦了。 “你也得把钱给我吧。”池骋说。 吴所畏这才想起来,池骋的零花钱不够给自个买肉饼的。 于是,从包里拿出钱包,小心翼翼地算着。 “门钉肉饼三块钱一个,你给我买六个就够我吃了,一共是十八。” 池骋眼瞅着那张二十的票子在吴所畏的手指边划来划去,他就是不抽出来,偏要拿出一张十块,一张五块的,在么出来三个钢镚儿,十八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递给池骋。 池骋被他气笑了。 “你就不能多给点儿?年后汗多饭馆都涨价了,你就不怕肉饼也涨价?” 吴所畏说:“涨价了你就给我少买俩。” 池骋一边把玩着那仨钢镚儿,一边朝吴所畏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吴所畏顿感新鲜,池骋也会讲笑话? 池骋开口道:“说有一对夫妇特别抠门,有一天,丈夫去街坊家串门,突然内急想拉屎。结果刚放了两个屁就把裤子给穿上了,他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于是提上裤子又跑到自个家茅房去拉了。” 吴所畏捧场的嘿嘿笑了两声。 “也忒尼玛抠了,一泡屎也当好东西。” “我还没讲完。”池骋说,“后来他回家就把这事和他媳妇二说了,他媳妇二当时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你知道她媳妇儿怎么骂他的么?” “怎么骂的?” “那俩屁要留着吹灯该有多好!” “哈哈哈……” 吴所畏以为池骋讲得笑话会特别冷,没想到这么逗。顾自傻笑了半天,突然意思到什么,上扬的嘴角瞬间变成了咆哮状。 “你丫是不是拿这个笑话损我呢?啊啊啊……” 第二百零七章:用车速飙出的爱 从池骋的办公室出来,俩人一起上了电梯。 电梯徐徐下降,到了三楼的时候“叮”的一声开了,一名女公务员走了进来。看到池骋,眼神中略过淡淡的惊喜,很快便把目光移开了。 吴所畏来了这么多次,发现无论资历高低,年纪大小,模样美丑,只要是个女人,看懂池骋都是这副表情。 说句不好听的,看池骋的眼神就像看动物园的猴子,让吴所畏心里特不痛快。 要看你就大大方方看,没这色胆就别看! 池骋站得好好地,屁股突然就被掐了一把。 等他把眼神斜向吴所畏,吴所畏站得笔直,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池骋不动声色地把目光移了回去。 吴所畏的臭爪子又伸了过去,还是照着原来的地方,偷掐了一把。 等池骋再用余光扫他,他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旁边的女公务员瞧得眼都直了。 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试问有谁敢掐池骋的屁股?别说掐一把,就是盯着瞅一眼都得做心理斗争。可吴所畏就敢,不仅敢调戏池骋,还敢公然调戏,就是回家呗操个半死,也得先满足自己的恶作剧心理。 所以说想套住大鳄,没有一定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是不成的。 离饭局还有一个多钟头,池骋陪吴所畏在车上坐了一会人。 吴所畏说:“我得招个新秘书了,不然手头的杂事太多了,” “有目标了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之前介绍的几个我都不太满意,不是没眼力荐儿就是不机灵,要么就是不够稳重。最主要的一点,张得都不好看,影响我工作心情。” 池骋扫了吴所畏一眼,没说什么。 俩人又在车里聊了一阵,临近吃饭点儿,吴所畏刚要从池骋车上下去,突然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已经两年多没见,他也明显发福了不少,可吴所畏还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张宝贵。”吴所畏忍不住嘟哝出声。 “你怎么认识他的?”池骋问。 吴所畏说:“我在国企单位上班的时候,他是我们部门的领导。” 骂他婊子养的,踹了他一脚,当着众多员工面让他滚蛋的人。 “他到你们局里干嘛?”吴所畏随口打听一句。 池骋淡淡说道,“还能干嘛?为了这个项目呗。” 吴所畏用舌头舔了舔牙尖,真特么的是冤家路窄啊! 临走前,吴所畏叮嘱池骋:“别忘了我的门钉肉饼,九点钟关门。” “先吃点儿别的垫垫肚子,不然一会儿肯定得饿。” 吴所畏特别坚定的语气,“我是不会吃的,我就等着你的门钉肉饼。” 池骋也拿他没辙,“那你老实在家待着,别到处乱跑。” 吴所畏点头。 池骋刚一走,吴所畏就开车去了姜小帅家。 自打姜小帅和郭城宇办了“证”之后,俩人就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姜小帅并没有搬到郭城宇那,大概觉得他的房子太大,住着没有家味儿。所以就把自个的房子装修了一下,让郭城宇搬进来了。 吴所畏去的时候,郭城宇还没回来,姜小帅正在阳台上摘晾干的衣服,又郭城宇的,也有他自个的。 吴所畏撇嘴,“我靠,不是吧?俩人的衣服都归你洗?” 姜小帅摇摇头,“他管洗,我管晾和摘。” 吴所畏一脑门子黑线条。 “你咋不说他管洗摘晾,你管瞅着呢?” 姜小帅嘿嘿一笑,“我哪能那么欺负人?” “……!!”吴所畏龇牙,“你还不够欺负人啊?” 姜小帅说:“现成的全自动洗衣机,放进去就成了,又不费事。” 吴所畏还是愤愤不平的,因为他和池骋的衣服是谁有空谁洗。有时候赶上俩人都忙,能攒下几十条内裤和几十双袜子,洗干净后一起晾在阳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是开鸭子店的。 “吃饭了么?”姜小帅问。 吴所畏摇头,“没有。” “正好,我也没吃,你就在这吃吧。”姜小帅说,“冰箱里有现成的饭菜,热一热就能吃了。” 吴所畏搓搓手,“那敢情好了。” 姜小帅转身进了厨房。 吴所畏又问了句,“郭子不回来吃啊?” “他今儿回父母家了。” 说着,姜小帅把冰箱里的菜一盘盘端出来,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吴所畏凑过去闻了闻,“你这不是剩菜吧?” “不是啊,郭子下午上班前现做的。” 吴所畏顿时一惊,“你说啥?郭子会做饭?” “会啊。”姜小帅一本正经地说:“他很早就会做饭了,你不知道吧?他爸妈一直把他当闺女养活大的。因为他爸喜欢闺女,那会儿计划生育查的严,他爸又是干部,所以这个心愿一直没成。” 吴所畏不禁汗颜,我滴个娘啊,当闺女都能养成这样,要是当儿子养,那得养得多爷们儿啊!! 吃饭的时候,吴所畏刚尝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不是难吃,是忒好吃了,好吃得让他羡慕嫉妒恨。 “怎么不吃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沉着脸,“吃人家嘴软。” “草!!”姜小帅朝吴所畏后脑勺给了一记,“你丫少吃我的了?真照你这么说,你这张嘴现在都化成水了。” 吴所畏就不明白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他晚上不在家吃,你就随便找个地儿吃点儿呗,还非得让人家做好了给你放冰箱里,谱儿不小!” “这是也不能赖我啊!”姜小帅一副受冤的表情,“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晚上回到家打开冰箱才发现。” 吴所畏把牙后槽磨得吱吱响,“你丫别太得瑟!” 姜小帅噗嗤一乐,“实话跟你说吧,他也不是老这么殷勤,这得看他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什么活儿都干,心情不好似的时候就说不准了。” “那他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么?”吴所畏衔着筷子问。 “没有。” 吴所畏差点儿把自个的牙撬下来,怒凶凶就是一句。 “那你还提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姜小帅摊手,“所以,我说说不准么!” 吴所畏不吃饭了,一把抄过姜小帅,隔着衣服在他肩膀上啃了几口。 姜小帅痒得四处乱蹿,差点儿把一桌菜掀翻了。 “别闹!”训了徒弟一声,“老实吃饭。” 吴所畏耍浑,“我不想吃饭,我就想啃你。” 姜小帅指着吴所畏的脑门说,“你丫别跟我犯骚啊,我刚把你那个大屁股给忘了。” 吴所畏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冷哼一声。 “你俩的钱谁管?” 姜小帅说:“他管他的,我管我的,我俩经济上保持独立。” 吴所畏终于找到优越感了,当即一拍桌子。 “他的钱全归我管!!” 姜小帅被他逗得直乐,“行了,吃饭吧。” 吴所畏这回有胃口了。 “多吃点。”姜小帅给吴所畏夹菜。 吴所畏说:“不行,我还得腾出肚子吃肉饼呢。” …… 池骋那边的饭局早就开始了,他是最后一个到的。 而且张宝贵也在这次饭局上,确切的说这顿饭就算是他请的。因为这坐的都是政府机构的官员,他肯定是买单的那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张宝贵就坐在才的对面,和处长坐在一起,敬酒拍马屁,掉价的话说了一箩筐。 他现在正处升值的节骨眼上,这个项目拿下来,对它的升值大有裨益。所以为了拿下这个项目,他近期在处长那做了不少工作。 两杯酒下肚,处长要去卫生间,张宝贵忙不迭起身搀着他。 其实这个时候处长一点儿没醉,意识很清醒。 解决完之后,处长洗手,张宝贵递上纸巾。 处长终于到处内情。 “跟你说句实在话吧,这个项目明着由我来审批,其实控制权在池公子手里。他盯上了这个项目,你跟我说是没用的你,你得去找他。” 张宝贵脸色变了变,“池公子?” “池秘书长的儿子,池骋。”处长说,“就在酒席上。” 张宝贵不由的一惊,“那个是?” 事实上当处长说池骋就在酒席上的时候,张宝贵就已经隐隐间猜到了是谁,因为池骋往那一坐,明显就不是一般人的气场。 “太谢谢你了,王处长。” 张宝贵回到饭桌上的时候,池骋还在不动声色地吃着菜,他和别人没什么不同,该敬酒敬酒,对领导也足够尊重。 看完张宝贵就是觉得这人不好接近,要说他已经是五十来岁的人了,竟然会对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小伙子犯怵。 池骋抽出一颗烟。 张宝贵正巧走到他身边立刻俯身给他点上了。 这是池骋的手机响了,他忙着看短信,也就没看给他点烟的人是谁。 短信是吴所畏发来的。 “我饿了。” 张宝贵偷偷喝池骋身边的人换了个位置,拿起酒瓶,瓶嘴儿对着池骋的酒杯。 池骋按住他的手腕,漠然地扫了他一眼。 “您甭倒了,我不喝。” 吴所畏那边又来短信了。 “饿啊饿啊饿啊饿啊……” 池骋直接回了一句,“我一会儿得开车。” “没事,一会儿我让人把你送回去。” “咕咕……咕咕……咕咕……” 池骋站起身,朝着几位领导说:“您们慢慢喝,我有点儿事先走了。” 张宝贵问:“这么早啊?” 池骋点点头,他实在坐不住了,吃了不到三口海鲜,表针就开始嗖嗖嗖飞转。一会儿下午两点,一会儿晚上十一点,一会儿再看干脆不走了……他怕他再不回去,他家孩子都要饿疯了。 其实这会儿吴所畏刚出姜小帅家的门。 池骋火速开到门钉肉饼店,到那才八点零几分,生意正火爆,池骋等了好久才把那十五块钱加三个钢镚儿交代出去。 结果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墙上写着营业的时间是到晚上十点钟。 吴所畏到了家没一会儿,池骋就到了。 把餐袋递给吴所畏,虎爪在他脸上狠拧了一把。 “饿死你得了!” 吴所畏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儿,本以为不怎么热了,结果一口咬下去,滋了一嘴油,而且还把嘴烫了。 可以预见池骋把车开得又多快。 门钉肉饼是用牛油做的,油水大,而且牛油容易凝固,只有趁热吃口感才好。吴所畏嘴疼心美,刚才在姜小帅那积得一肚子怨气都没了,就剩浓郁的肉香味儿。 第二百零八章:你丫够狠! 吴所畏对选秘书这事很上心,招聘会的时候亲自到现场把关。 “怎么样?来报名的人多么?”吴所畏朝林彦睿打听。 林彦睿说:“挺多的,昨天已经筛选掉一批了,今儿过来的都是参加复选的。” 吴所畏没有看到人,就看到林彦睿手里厚厚的一叠单子,心里顿时充满了期待。他相信林彦睿的眼光,如果筛选过后还剩这么多,那必然会有合适的任他挑选。 “那咱现在开始么?”林彦睿问。 吴所畏说:“嗯” “是让她们一起进来让你过过目,还是一个一个来。” 吴所畏说:“一个一个来吧。这样看得清楚。” 林彦睿点点头,对着那张单子一个一个叫。 “刘琳。” 没一会儿,这个叫“刘琳”的女孩打开门走了进来,吴所畏神采奕奕的目光瞬间变得混浊黯淡。好么!脸上的痘痘都能炒一盘菜了,一眼大一眼小,一说话嘴往左边歪,笑起来牙齿参差不齐,能寒碜到这种地步也挺不容易。 林彦睿问了她几个问题后,扭头看向吴所畏。 “你有需要问的么?” 吴所畏漠然地摇头,他无话可说。 结果,等第二个人进来,吴所畏发现她更不容易。好家伙!秃顶小眼儿罗圈腿,酒糟鼻子大扁脸,两个胸都快耷拉到肚脐眼那了。 林彦睿一看吴所畏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乐意。 又换了下一个。 这个人的速度稍微有点儿慢,中间间隔了好长时间,吴所畏又把信心拾掇了起来。 拖了这么久,一定是好货吧?一定是值得期待的吧? 结果,等吴所畏看清她的脸后,前倾的上半身立刻反弹回椅背上,心里拨凉拨凉的。这人简直寒碜绝了,脑门占了半张脸,下巴弯得都快碰到鼻尖了。 “下一个。”林彦睿说。 再进来的这个人,已经寒碜到了让吴所畏忍不住笑出来的地步,远看像小浣熊,近看像趣多多,但你绝无想吃她的念头。 吴所畏问林彦睿:“还有几个?” 林彦睿说:“二十几个呢。” “这样吧,你让她们一起进来,我先筛选一下,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刺激我也受不了啊!” “行。” 林彦睿刚要朝门口喊,吴所畏又按住他。 “你先等会儿,先让我缓口气。” 五分钟之后,吴所畏做好了准备。 二十几朵“佳丽”排着队走了进来。 吴所畏看到她们,就不是缓口气的事了,是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所有的脸一齐出现在吴所畏的面前,让他瞬间有种身处重灾区的感觉,而且是灭顶之灾。 吴所畏平复心情的过程,这些“美女”就在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旁边坐着的那个不会就是总经理吧?” “真的?那么帅?” “就是他,我在公司的官网上看到过他的照片,就因为他长得帅才来的。” “你好色的!” “……” 吴所畏丝毫没觉得让这群女人“色”是一件让他愉悦的事。 等这群女人都被轰出去,吴所畏立即朝林彦睿黑脸了。 “你就给我筛选出这么一批货色?你丫是不是存心整我呢?” 林彦睿叫屈,“吴总,你是没看到被淘汰下去的那批,寒碜得根本不像人!” “我就纳闷了,一个两个寒碜还可以接受,怎么个个都这个德行?我没在招聘条件上写‘没人样儿’吧?” 林彦睿噗嗤一乐,“没有。” “那到底是为什么?!”吴所畏一拍桌子。 林彦睿倒出实情。 “吴总,实话跟您说吧,在我之前池少已经筛选过一轮了。他把素质不佳和业务不合格的都筛选出去了,到我这就剩这么一批人,我别无选择。” 吴所畏瞬间明白了。 池骋,你丫够狠! …… 这几天,张宝贵通过多方打听,总算找到了刚子。 “让您一个长辈请我,真挺不好意思的。”刚子说。 张宝贵笑得挺和蔼,“哪的话?上次我和池骋一起喝过酒,就算是朋友了。那个小伙子真不赖,看着就是干大事的人。” 刚子点点头,没说话。 张宝贵聊天一样的语气问:“你和池骋认识很多年了吧?我听说你俩交情特好。” “年份倒是挺长的,交情算不上最好,还凑合吧。” 张宝贵开始旁敲侧击。 “我听说他挺喜欢蛇的。”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也就那么回事。” “你谈女朋友了么?” “没有。” “这么大了还有啊?” 刚子淡淡一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我听说池骋也没有女朋友,他这么好的条件都没找到女朋友,是不是要求太高啊?我听说他非名门处女不要。” “没有的事。”刚子说,“他以前也处过几个,只不过分了。” “他处的那几个都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分了?” 刚子说:“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应该是性格不合吧。” 张宝贵给刚子夹了一点儿菜,有说:“上次我和池骋一起喝酒,他那张脸老是冷着,他和你在一起时也那样么?” 刚子说:“我都习惯了。” 张宝贵试探性地问:“那要是有人找他办事,是不是很难请动他?” “如果是他乐意去干的事,根本就不用请,他自个就去干了。要是他不乐意干的事,拿什么请,找谁请都没用。” 张宝贵尴尬地咧咧嘴:“这孩子还挺有个性。” 刚子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 “照你这么说,想求他办事基本没戏呗?” “也不能这么说。” 张宝贵一听这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烁烁地盯着刚子。 “什么意思?” 刚子直接条命,“您投其所好没有用,池少什么也不缺,您送她什么,对他而言都那么回事。可有一个人在他面前说话很有分量,您应该投他所好,只要把他哄好了,那您的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张宝贵目露精光,“谁?不会是池秘书长吧?” “池叔差远着呢。” 张宝贵挺惊讶,“他亲爹都差远着呢?还能有谁这么能个儿?” 刚子告诉他吴所畏的名字。 张宝贵起初没听明白,后来刚子重复了一遍之后,他才知道吴所畏是个人名。 “还有叫这名的?” 刚子笑了笑,“他是后来改的。” “哦哦。”张宝贵又问,“那他好什么?” “他的爱好就简单了,和所有男人一样,无非就是钱和色。您给池少送女人没用,能给吴所畏送女人那才叫能耐。他要高兴了,随便帮您说一句话,就比您这跑东跑西管用得多。” 张宝贵这下明白了,当即重重道谢了刚子。 …… 两天之后,张宝贵果然找上门了。 吴所畏悠哉哉地倚在窗口,看着张宝贵的车停在下面,腆着大肚子朝公司门口走,嘴角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 “吴总经理,外面有人找您,说是XX集团的技术部主任。” 吴所畏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告诉他我一会儿就下去。” 说完,从抽屉里翻出一包夏威夷果,拿小钥匙撬开,送进嘴里,嘎嘣嘎嘣嚼得酥脆。不知不觉间半个多钟头过去,吴所畏手里的零食已经下去一大半。 公司的接待员又来敲门了,“吴总经理,请问您现在忙么?” “不忙。”吴所畏说。 接待员提醒,“那个主任还在楼下等您,您现在方便下去见他么?” 吴所畏说:“我马上就下去。” 结果,接待员走后,吴所畏继续吃他的坚果,就跟没说过这话一样。 张宝贵在下面等了一个多钟头,作为资历深厚的国企干部,让他坐在下面等年轻的私企经理,而且一等等了这么久,心中的不平可想而知。可没办法,再跌份儿也得等,谁让你有求于人家呢?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吴所畏才从楼上慢悠悠的晃荡下来。 第一眼看到吴所畏,张宝贵还愣了片刻,感觉这人眼熟却又记不起起来了。等吴所畏快走到他跟前儿,他放松刻意聚焦的眼球,笑着迎了上了。 “吴总经理,你好你好。” 吴所畏和张宝贵握了握手,谦逊有礼地说:“不好意思,张主任,让您久等了。” 张宝贵感觉吴所畏说话的声音也很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吴所畏请张宝贵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又让接待员给他泡了一杯好茶。 “张主任,您今儿来我们这是有什么需要么?还是说想和我们公司开展合作呢?”吴所畏明知故问。 张宝贵说:“我非常欣赏你们公司的产品,也喜欢你们这的经营模式和工作环境。我听说你最近招秘书,我有个外甥女今年大四,读的就是文秘专业,她最近也在找单位实习,我想带她来这试试。钱给不给都成,为的就是锻炼锻炼。” 吴所畏问:“人带来了么?” 张宝贵说:“带来了,就在车上,挺害羞的,一直不敢下来。” “那您过去把她叫过来吧,我去的话我怕她会紧张。” “好好好。” 张宝贵乐吟吟地朝门口走。 吴所畏迅速拿起果盘里的一个大苹果,猛地朝张宝贵的后脑勺砸去,张宝贵被砸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撞到门框上。 张宝贵惊愕的看了看地上的苹果,又看了看稳坐果盘附近的吴所畏,脸色变了变。 “不好意思。”吴所畏面露愧色,“苹果从手里滑了。” 从沙发到门口有五六米的距离,这也“滑”的忒远了吧?张宝贵看出来了,这吴所畏绝非善类。 但为了他的升职,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敲了敲车窗,让里面的美女下来。 虽然吴所畏早有准备,可看到这么亮眼的学生妹,海事不由的心头一颤。素颜下的皮肤就跟奶酪似的,模样很清纯,酥胸浑圆立体,简单用一个词概括就是童颜巨乳。 吴所畏的鸟又有点儿不老实了。 不过他还是很好地克制住了,表现出了一个企业主良好的风度和气质。 “你好。”学生妹羞赧地朝吴所畏伸出手。 吴所畏握住她的手,皮肤细滑,软若无骨,和攥着池骋完全不是一个感觉。后者让他心里踏实,而前者则让他心里不踏实。 第二百零九章:你是我的米花 “吴总经理觉得怎么样?”张宝贵问。 吴所畏说:“您的外甥女肯定错不了,这样吧,先让她在我这试两天,合适的话我就留下了。” 张宝贵挺高兴,递给吴所畏一张名片。 “你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吴所畏低头一扫,这个号码简直太熟悉了,当初他在张宝贵手底下干事,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全由张宝贵支配。无论刮风下雨,阴晴冷暖,无论身体状况如何,只要这个号码响起来,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赶到。 若无其事地揣进口袋,吴所畏朝张宝贵说:“行,我知道了。” 张宝贵刚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朝吴所畏问:“我俩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有么?”吴所畏装傻,“我怎么不记得?您认错人了吧?” “可能是。” 张宝贵走后,小美女和吴所畏进了办公室。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吴所畏说。 “张盈。” 吴所畏点点头,阳刚味十足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多大了?” 张盈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二。” 吴所畏又问:“平时都喜欢干什么?” “唱歌跳舞。” 吴所畏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当初在夏威夷看到的草裙舞,假如让这女孩穿上草裙,上半身不穿衣服,这两个大奶子甩起来得多浪啊?! 张盈清甜的声音打断了吴所畏的意银。 “吴总,我没想到你这么帅。” 吴所畏双手交叉摆在办公桌上,脸上带着成熟睿智的笑容。 “有么?我怎么没觉得?” 张盈点头,“有,您的五官特别立体,尤其那双眼睛,电力十足,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差点儿被您闪晕呢。”说完吐了吐舌头。 吴所畏发现,她的舌头特别翘,就像一只小狐狸。 张盈身上的羞涩逐渐淡去,媚气开始慢慢浮上来。 “吴总,我觉得你的身材特别好,既不属于大块肌肉型的,又不属于清瘦型的,看着特别健朗帅气。而且我觉得你穿西裤很好看,您的两条腿特别长,穿上显得身材很挺拔。而且前面特别有料,鼓囊囊的很饱满……” 面对如此露骨的夸赞,吴所畏的脸上依旧可以保持淡定从容。 “嘴还挺甜。”吴所畏说。 张盈凑到吴所畏身边,翘着小嘴说:“不是我嘴甜,是您本来就很优秀啊!人家说,看一个男人够不够‘强悍’,主要看他的眼珠。如果特别浑浊,那这个男人的肾功能就不好。如果特别精亮,就像您一样,那您的另一半就有福了。” 吴所畏腹诽,他能没福么?比我眼珠子还亮了好几个度。 “那如果眼睛里又红血丝呢?”吴所畏关心起姜小帅的性福。 张盈微微皱起好看的眉毛,“那是疲劳过度吧?” 吴所畏摇摇头,“如果天生就是这样呢?” 张盈思忖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 “您说的是红色暗纹吧?那不是血丝!我家老院隔壁住了一个老头,他的眼睛里就有红丝儿。人家可强了,76岁的时候还生了一个闺女呢。” 吴所畏禁不住咽了口吐沫,我滴个娘啊!师父你可得好好保重啊! 张盈又说:“而且看发质也可以看出来,您的头发又黑又亮,而且很密,特别有光泽……”说着说着,就把手指伸到吴所畏发间,指尖轻轻搔刮着他的头皮。 吴所畏看出来了,这哪是文秘专业毕业的?纯粹是艺妓专业。以前他读书的时候就有这种女孩,每天豪车接送回宿舍,俗称校妓。 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吴所畏待见她。 张盈还没完没了地夸,夸得吴所畏飘飘忽忽,要不是沉甸甸的大蛋给他拽着,他那鸟就飞起来了。 “吴总,你就是我理想的上司,梦中的白马王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完美男神。” 吴所畏腹诽,你丫被多少人口爆过了?小嘴这么骚? …… 晚上吃完饭,吴所畏和池骋坐在一起看足球。看着看着,吴所畏突然想起小秘说的眼球判断男人性能力的方法,于是扭头盯着池骋的眼睛看。 池骋的眼球反射出吴所畏清晰的五官,精厉透亮,深不见底。 “看什么呢?”池骋朝吴所畏的脑门上拍了一下。 吴所畏突然冒出一句,“我看你的时候,你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么?” 池骋硬着脸说:“没有。” “你先看看再说。”吴所畏不死心。 池骋的眼珠转都没转,直直的盯着电视,他怕转过去就转不回来了。 “没劲。”吴所畏嘟哝一声。 过了一会,吴所畏又想起小秘夸他前面特别有料,下意识地低头瞧了瞧自个的裤裆,确实鼓囊囊的。等再一看池骋,突然又觉得自个那儿好瘪好瘪。 每次和池骋在一起,吴所畏身为一个男人的优越感就会丧失。 越想越憋屈,脑袋扎向池骋裤裆,狠狠撞了好几下。 让你丫这么鼓!让你丫这么鼓!让你丫这么鼓!…… 池骋一把将吴所畏薅起来。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让池骋“收拾”了一顿之后,吴所畏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扎进被窝,而是站在床边健身。拿两个哑铃在那举上举下,练得大汗淋漓。 池骋倚靠在床头,斜眼瞄着吴所畏,硬朗的脸上浮现一抹嘲弄之色。 “老是练胳膊有什么用?多练练腰劲儿,省得每次骑我身上都扭不快。” “滚!” 吴所畏气得背着池骋练。 等钻进被窝,吴所畏又想起小秘夸他的那几句,忍不住朝池骋问:“说实话,你到底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池骋定定地瞧了他几分钟,:“中上等吧。” 前提是池骋的上等至今无人。 可吴所畏听着很不舒坦,“你不觉得我五官很立体么?” “高朝的时候是挺立体的。” 吴所畏爆砸了池骋两拳,消停了没一会儿,又想起一个问题。 “那你觉得我身材怎么样?” 这次池骋给了好评。 吴所畏兴冲冲地问,“那你觉得亮点在哪?” 说着特意掀开被子,让池骋瞧见他那两条笔直的长腿。 不了,池骋却说:“屁股够大。” 吴所畏恼恨地还口,“你丫咋净盯着那瞅?你没发现我的两条腿很长么?” 池骋说:“叉开的时候是挺长的,叉得越大显得越长。” 吴所畏深深感觉他和池骋没有共同语言,一气之下把所有被子都卷走了,就让池骋光腚那么晾着。 池骋薅住吴所畏的头发,把他往自个这边拽。 “别碰我的秀发!”吴所畏警告,“揪坏了你赔得起么?这么黑亮有光泽!” “再黑还能有你的y毛黑?”池骋戏虐的说,“我揪你那你都没说什么,揪你头发你还不乐意了?” 吴所畏转过身来,也使劲薅池骋的头发,俩人对着。 闹了一阵之后,吴所畏累了,眼睛对着天花板,胸脯一起一伏的。 “吴总,你就是我理想的上司,梦中的白马王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完美男神。” 吴所畏唇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用胳膊肘戳了戳池骋。 “嘿,我是你的什么?” 池骋顿了顿,说:“你是我的米花。” “米花,为什么是米花?” “因为那样我就可以爆你。” “……!!” 折腾了好一阵,吴所畏才沉沉地睡去。 不知是不是被吴所畏问得多了,池骋禁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一看竟然看了半个多钟头,如果吴所畏这会儿睁开眼,就能看到与刚才截然不同的两道目光。 带着深深迷恋的,霸道又温柔的,狂烈浓情的目光。 池骋的手轻轻抚着吴所畏的脸颊,光洁的脑门儿,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坚挺的下巴……想着他愤怒时瞪起的两个圆眼珠,高兴时微微上翘的嘴角,情动时蹙起的两道剑眉,高朝时似哭未哭的激动脸庞…… 再往下看,刚才还被池骋嫌弃的腰身,现在成了宝贝疙瘩。来来回回在上面抚摸着,感受那份柔滑又紧绷的质感,幻想它扭动起来时的银荡模样。 还有那两条长腿,每每缠住池骋的腰身,都让他有种掏空一切为其付出的冲动。 最后,鼻息探到吴所畏的发间。 感受他发梢带来的拨弄。 结果,就在池骋闭着眼睛沉醉的时刻,他突然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味。 指甲油的味道。 池骋毕竟在乱花从中兜转了那么多年,对于女人身上的体味儿很了解。尤其他对吴所畏身上的体味儿更熟悉,掺杂了一点儿别的味道都能体察出来。 吴所畏睡得正香,突然被一股莫名袭来的痛楚硬生生地逼醒了。 池骋一把将其拽起。 吴所畏烦闷地问,“你要干嘛?” “给你练练腰。” “我不想练了,我困了……唔……” 起初,吴所畏还睡眼朦胧的,后来渐渐找回了精神,到最后彻底亢奋起来,骑坐在池骋的身上,卖力的摆动着腰身。 池骋像抽小毛驴一样抽着吴所畏的屁股。 “快点儿动!” 吴所畏仰脖呻吟。 “啊啊……快不了了……” 又是两皮带下去,伴随着池骋狠厉的低吼。 “再快点儿。” “不行了……要射了……啊啊啊啊……” …… 第二天,刚子找到池骋,和他说了张宝贵的事。 “以前吴所畏在国企上班的时候,一直在他手底下做事。不过这次他来找吴所畏,并没有认出吴所畏来。” 池骋纳闷,“没认出来?他在那干了三年,就算改名了,也不至于到认不出来的地步啊!” 刚子解释道,“因为他和之前的相貌差别太大了。” “他还整过容?”池骋问。 刚子不厚道的笑了,“不是整容,是以前忒胖。” 说完,拿出一张吴所畏“风华正茂”时候的照片,也就是吴所畏减肥前夕,岳悦第一次和他提出分手的那段时间,体重一度到过一百七八。一身的肥膘,五官全都被挤压走形了,就连最有标志性的大眼都被挤小了一圈。 如果不是刚子事先说,池骋都差点儿没认出来。 用四个字来形容池骋对曾经的吴肥仔的态度,那就是“没法要了”。 以后家里的可乐,薯片之类的高热量食物赶紧清空,坚决杜绝一切反弹的可能性。 不过,池骋还是看笑了。 真想把他脸蛋上那两坨肥肉拧下来。 “张宝贵那会儿没少欺负他。”刚子说。 池骋脸上的笑容淡去,阴黑的色彩漫上瞳孔。 …… 第二百一十章:一股莫名火 “张盈,昨天我让你把那份资料存档,你存好了么?”吴所畏问。 张盈调皮地眨眨眼,“你猜。” “……别闹,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张盈扭到吴所畏身边,酥胸有意无意地蹭到吴所畏的手臂上,声音较柔软腻地说:“我哪儿不正经了?吴总让我做的事,我当然要尽心尽力地完成。” 吴所畏不避开也不回应,淡然地接受这一“馈赠”,“回你自个的办公室看书去吧,昨天我不是给了你那么厚的一叠资料么?你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完。” 张盈闪着迷人的美眸笑道,“我已经看完了。” “这么快?我考你一个。” 吴所畏随便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张盈跺脚撒娇,“吴总,您这不是存心刁难人么?这个问题太难了,我昨天看了几遍都没看懂,要不您先给我讲讲吧。” 不容吴所畏反抗,张盈就拽着他坐下,粘靠在他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吴所畏有条不紊的讲着,每讲几句就和张盈来了眼神交流,张盈就会趁这个机会朝吴所畏放电。吴所畏故作镇定地继续讲,张盈就把吴所畏搭在他腿上的一只手挪到自个腿上,还在大腿内侧来回摩挲。 吴所畏觉得自个不是在授课,而是在练功,练“坐怀不乱”功。 “听明白了么?”吴所畏问。 张盈不说话,眼神媚惑撩人。 吴所畏若不是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知道这厮是妖,真得让她蛊惑进去。 “吴总,你喜欢我不?” 吴所畏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作为你的上司,我还是挺喜欢你这个秘书的。” 张盈但笑不语,又把吴所畏的手往自个的两腿中间拉了拉。 “那要是我舅舅求您办事,您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考虑考虑么?” “考虑当然会考虑,答不答应就是另一码事了。” “答应吧,答应吧……” 张盈软语相求,身体就快扎进吴所畏的怀里了。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儿袭来,吴所畏的手触碰到一块柔软的区域,心中警报器发出尖锐的刺响儿,吴所畏赶忙把手抽了回来。 “这事回头再说,你先出去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忙。” 张盈撇撇嘴,“那好吧。” 门一关,吴所畏那张伪正直的面具立马被撕开,气喘吁吁的冲到卫生间,解开裤扣,拉开拉链,把囚禁已久的小怪兽释放出来。刚想安抚安抚,突然就瞄见池骋的车朝公司门口快速驶来,赶忙打开凉水,浇灭自个的“热情”。 池骋的速度是有目共睹的,从一楼门口到二楼办公室,也就几秒钟的事。等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吴所畏正在卫生间手忙脚乱的系裤扣。 池骋径直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不发一言。 吴所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推开卫生间的门。 “嘿,你什么时候来的?”故作惊喜状。 池骋一抬头,脸色阴沉得吓人,吴所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不是吧……难道他看到我和张盈勾勾搭搭的场景了? 没道理啊!张盈走了之后他的车刚开过来。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你怎么了?” 池骋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 “有人气我。” “谁?” “你说是谁?除了你谁他妈的还有这个本事!!” 池骋脸色骤黑,吼声如霹雷在吴所畏头顶炸开,吴所畏极少见池骋发这么大的火,当即吓得肝胆俱裂。连带着小怪兽都吓破了胆儿,一副龟孙样儿潜伏在吴所畏的裤裆里,偷偷瞄着外面的二爹。 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 平日在公司里耀武扬威的吴总经理,这会儿像根木头桩子戳在两把椅子当间,动都不敢动一下。 过了好一阵,池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撩起眼皮扫了吴所畏一眼。 “你过来。” 吴所畏滞愣了片刻,还是乖乖坐到池骋身边。 池骋手臂一圈,将吴所畏紧紧箍在怀中,手捏攥着他的脸颊询问道,“我吓着你了?” 吴所畏稀里马虎地回了句,“还成。” 池骋没说话,大手伸到吴所畏的脑袋上,像哄小孩一样顺着吴所畏的后脑勺。 吴所畏腹诽:这货不是吃错药了吧?怎么一会儿发火,一会儿又温柔了? 池骋箍着吴所畏的手臂紧了紧,像是要把他塞进肉里,嵌进骨缝里,嚼了他,咽了他,省得以后再为他揪心了。 吴所畏感受到了池骋的情绪,好像并不是为了他找小秘的事,因为在这之前出现过种种小插曲,池骋犯不上为了个炮灰跟他动怒。 “你怎么了”吴所畏试探性的问。 池骋语气生硬,“你最好别问。” 吴所畏乖乖地闭嘴了。 池骋就这么一直抱着他,抱得吴所畏哈欠连天,摇头晃脑,几乎要在他怀里睡着了。公司的下班铃声响起,外面从安静变得喧闹,吴所畏把眼睛睁开,下意识地瞟向头顶上方池骋的那张脸,发现还是阴阴沉沉的。 “回家不?”吴所畏问。 池骋这才把吴所畏松开,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把东西收拾好,跟着他一起走出办公室。 “车呢?”吴所畏问。 池骋说:“没开。” 吴所畏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下面把我的车开出来。” “不用了。”池骋语气沉沉的,“跑步回家。” 吴所畏猛的瞪圆眼睛,“跑步?从这到咱家,起码得十几里地啊!” “我让你跑你就跑!” 吴所畏在池骋的高压政策下还是妥协,特不情愿的跟着池骋后面跑,虽说现在还不是夏天,跑起来还挺舒服,可架不住路太远啊!吴所畏跑到半路就呼哧乱喘,拽着池骋的胳膊说:“咱先歇一会儿成不?” 结果换来池骋一通吼。 “歇什么歇?刚跑多远就歇?” 吴所畏不吭声了,继续跟在谢谢后面跑,公文包虽然不重,但跑起来特碍事,吴所畏看池骋跑得轻松,就央求着他。 “你帮我拿着成不成?” 结果今儿池骋是铁了心要整他,不仅不帮他拿着,还把自个兜里的手机、打火机、小木蛋、大宝还有两袋零食全都装进了吴所畏的包里。 吴所畏咬着牙又跟了一会儿,池骋的速度开始加快。 “慢点儿,慢点儿,我跟不上了。” 池骋一巴掌抽下去,吴所畏瞬间蹿出两米远。 于是,吴所畏就在池骋的巴掌下踉踉跄跄地跑完了全程。 刚到家里,本以为可以歇一口气了,结果池骋又逼着吴所畏在楼下的运动场完成一圈蛙跳,1000个跳绳,这才算暂时放过他。 晚上吃饭的时候,池骋不停地给吴所畏夹菜,但绝无慰劳之意。 “把这个吃了。”池骋命令。 吴所畏一脸痛苦之色,“我吃不下去了,再吃就撑死了。” “让你吃你就吃!” 吴所畏禁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人往池骋喝水的杯子里放了火药。 吃完饭,吴所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瘫坐在沙发里,动都懒得动一下。偏偏这时,池骋这个大恶魔又过来了,开口就是一句。 “起来运动运动。” 吴所畏垮着脸说:“我累。” “累也给我起来。”池骋粗暴地把吴所畏拽起来,“一百个俯卧撑,麻利儿的,完不成就揍你屁股!” 吴所畏心里的火也起来了,我招你惹你了?有事好好说不成么?凭什么对我体罚? “不做。” 池骋真不是开玩笑的,一把将吴所畏按在地上,拧着他的胳膊逼他做。 “池骋,你他妈就是混蛋!你这是恃强凌弱!” 池骋语气恶狠狠的。 “谁让你是弱的,是弱就得让我凌!” 听完这话,吴所畏不闹了,咬牙拼命做完。然后一咕噜爬起来,看都不看池骋一眼,直接走进卧室,把被子抱出来,径直地朝另一个卧室走。 砰的一声。 吴爷爷也是有脾气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绝不吃一点儿亏。 池骋知道,吴所畏生气了。 事实上从吴所畏趴在地上嗷嗷交换开始,池骋就有点儿后悔了。这是他第一次管不住自个的脾气,将心中的怒气宣泄在最爱的人身上。 其实他的心没那么宽。 尤其事情一牵扯到吴所畏,池骋的心缝会变得无比狭小,如果有人试图撑开,就会让他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现在的池骋就在承受着这种痛苦。 从刚子和池骋说完吴所畏当年挨欺负的事,池骋一直都没缓过劲儿来。虽然知道纠结过去的事是没意义的,可每每想起吴所畏被人踢踹的场景,池骋的心就像是扎进一颗钉子,甚至心疼到了仇恨吴所畏的地步。 恨他当初为什么那么软弱,为什么要让人欺负。 池骋恨不得穿过时光隧道,跳入那个场景中,对欺负吴所畏的人拳脚相加。然后把吴所畏揣进衣兜,直接带回现在的家中。 看不得、听不得、受不了吴所畏受一丁点儿委屈。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池骋,吴所畏出生的时候遭遇难产,被产道挤压得几度窒息,池骋可能都会难受一阵子。 听着似乎很血活,可这就是池骋现如今的真实心境。 鞋上洒满了烟灰,池骋抖抖脚,起步朝吴所畏待着的房间走去。 门是锁着的。 不过池骋有钥匙,很快就打开了。 吴所畏背朝着池骋坐在床上,一个人生闷气。 池骋走了过去,大手贴在吴所畏的后脑勺上,静静地注视着他。 “下午听了一些事,心情挺不是滋味,所以……” “你甭说了。”吴所畏打断池骋的话,“我知道是因为什么。” 池骋微敛双目,“你知道?” “刚子给我打电话了。”吴所畏眼神阴郁郁的,“他说你看了我以前的照片,脸色就变得特别差,他怕你想不开,就让我劝劝你。” 池骋,“……” 吴所畏突然有点儿哽咽,“你不就嫌我以前太肥么?不就怕我反弹么?我告诉你,我要真变回以前那样,不用你说,我自个就走人!” 池骋被吴所畏气笑了。 “那我现在就不想要你了,你赶紧肥起来吧。” 吴所畏眼珠爆红,拳头像雨点儿一样砸到池骋身上,如一匹凶悍的野狼,狂撕乱扯,啃咬踢踹,一副要把池骋弄死的架势。 池骋就那么任他折腾,直到吴所畏折腾不动,颓丧在池骋的怀里。 “体重打败爱情。”吴所畏讷讷地说。 池骋使劲在吴所畏脸上捏了一下,“瞧你这傻样儿!我跟你闹着玩呢,你在我身边能有反弹的可能性么?我就是操也给你操下去几斤肉。” 吴所畏脸绷着不说话。 池骋又在吴所畏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佯怒道:“让你锻炼就跟害了你似的!不就累一点儿么?至于给我甩脸子?你怎么这么大脾气?嗯?” 吴所畏还是不吭声。 池骋在吴所畏腿根儿最敏感的肉上捏了一把,吴所畏疼得嗷嗷叫唤。 “滚蛋!” 池骋脸一沉,又去捏吴所畏的大蛋。 “你让谁滚呢?嗯?” 吴所畏又疼又急地去踢踹池骋的命根,池骋吃痛,将吴所畏拧进怀里一顿收拾。吴所畏不屈不饶,抄起地上的拖鞋就朝池骋的身上招呼。 俩人半打半闹地折腾了好一阵,最后,池骋强行把吴所畏按住。 “畏畏,你怎么打我都成,但你不能让别人打一下。” 吴所畏僵愣片刻,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当初怎么那么没出息?张宝贵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就那么任他骂,任他踹?连点儿反抗都不会?” 吴所畏怎么都没想到,池骋竟然因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无端生出一股闷火。 “我哪知道那会儿我怎么想的?”吴所畏叫屈,“再说了,都过去多久了?我又没在你面前窝囊,你急啥?” “你说我急什么?”池骋说着说着脸又沉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傻乎乎的让人家欺负,不敢反抗?!” “你觉得这事可能再发生在我身上么?”吴爷爷瞪圆眼珠子,“谁敢欺负我一个试试!” 心病还须心药医,吴所畏的这一句话,让池骋心里舒坦不少。 “来,和我做个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 吴所畏原本觉得没那个必要,可池骋偏要他亲口做出保证,吴所畏拗不过他,只好赖赖地说:“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 不料,池骋再次要求,“说一百遍。” 吴所畏没想到,硬汉被逼急了也会变得娘们儿唧唧。 “我不说。” “不说是吧?不说就做一百个俯卧撑。” “……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 吴所畏肯这么呆呆地重复,并非怕做一百个俯卧撑,而是他看出来池骋真的心疼了。 说完之后,池骋再次审问吴所畏:“记住没有?” 吴所畏点头,“记住了。” “你以后要敢让别人打你一巴掌,我就还你十巴掌。” “凭啥?”吴所畏急了,“要是别人存心整我呢!” “我不管,你给人家机会整你,就是你的责任。” 吴所畏气愤不已,哪有这种人?我让人家整还成我的错了!刚要反驳一句,突然想到另一种方式出气兴许更好,于是换了一种口吻。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又想起以前的一件事。有一次我和张宝贵顶嘴,他当时朝我肚子上给了好几拳,打得我直吐……” “行了。”池骋阴着脸打断,“别说了。” 吴所畏心里的不爽烟消云散,使劲在池骋肩膀上捶了两拳,笑得特过瘾。 等他笑够了,池骋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 “从明天开始,每天锻炼两个小时,外加一个小时的散打基本功练习。等你基本功扎实了,我再教你一些散打的实用招式,省得以后出门不放心。” 吴所畏抱怨,“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请两个保镖啊?” 保镖?池骋暗忖道,秘书都不想给你配,你还想配保镖? 汪朕这个人至今还盘踞在池骋的情敌阵营里,池骋能让吴所畏沾染与他相关的职业么? “谁厉害也不如你自个厉害。”池骋揪着吴所畏的耳朵说,“听我的,对你没任何害处。” 张宝贵请局里的办公室主任吃饭,想暗中打探打探情况,连带着请了池骋。本来没抱多大希望,不想池骋竟然赏了这个脸。 而且,他比主任还先一步到的。 张宝贵喜出望外,拍着池骋的肩膀说:“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池骋淡淡说:“正好有空儿。” “来来来,咱先里面坐,我估摸你赵叔也快到了。” 池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张宝贵和办公室主任熟络的聊着,池骋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极少插口,也不玩手机,做得相当稳。 办公室主任笑着和池骋调侃,“大池啊,平时你都是第一个走的,今儿怎么不着急了?” 池骋语气平和地说:“因为我还没吃饱。” “哈哈哈……”张宝贵爽快大笑,急忙招来服务员,“再给我们池公子上一道菜,想吃什么啊?随便点。” 池骋说:“来一份烫嘴豆腐吧。” 没一会儿,冒着热气的砂锅端了上来,嫩白的豆腐还在里面翻滚着。 池骋夹了一块,递到张宝贵碗里。 “哎哟,谢谢我侄子了。”张宝贵一脸堆笑,“晾一会儿再吃。” 不料,池骋却说:“这豆腐必须趁热吃。” 张宝贵二话不说,直接把豆腐夹进嘴里。还没嚼,就被一股热浪烫得舌尖刺痛,刚要吐出来,就听池骋在那别问。 “好吃么?” 张宝贵咕咚一口咽了下去,食管内壁被烫出一溜血泡,好半天才挤出俩字。 “好吃。” 池骋不动声色地把筷子伸进砂锅里,又捞出一块。 “好吃就再吃一块。” 张宝贵,“……” 菜吃了不到一半,张宝贵就因为胃疼难忍,佝偻着背去了卫生间。 池骋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张宝贵走得急,没感觉身后有脚步声,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一股大力袭上他的后背。他身体一摇晃,胃部重重撞在洗手池边缘,里面的热豆腐翻云覆雨。又一股强力迫得他急转身,涌到嘴边的豆腐没收住,全部吐在了池骋的鞋上。 抬头一看,张宝贵脸色骤变。 “池公子,真对不住,我这……” 说着就抽出两张纸巾要给池骋擦鞋。 不料,池骋俯身扼住张宝贵的手腕,阴戾的声音重重地砸了下去。 “让它从哪来的,就回哪去。” “……” 第二百一十二章:我可什么都看到了。 几块豆腐,把张宝贵折腾得苦不堪言。 他的食道和胃均被烫伤,这几天一直在医院挂水,不仅吃东西的时候难受,连喘气都伴随着阵阵抽痛。一旦咳嗽起来,心口的肉像是被钝器狠狠击打,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痛苦来自于心理方面。 这几天,张宝贵的脑子里时不时浮现那天在卫生间,他趴在池骋脚上舔食秽物的场景。这种屈辱,对于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而言是毁灭性的,已经在他心中烙下了重重的一道阴影,终生挥散不去。 他不明白,自个与池骋无冤无仇,怎么会遭到他如此对待? 即便池骋仗着身家显赫,可以任意胡作非为,可他总要有个理由吧? 还有吴所畏,张宝贵总觉得这人有问题,即使吴所畏一再强调他与张宝贵不认识,可张宝贵依旧觉得两人之间有瓜葛。 为了弄清真相,他找人暗中调查吴所畏。 当他知道吴所畏就是当年被自个挤兑出单位的吴其穹时,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其实他一开始见到吴所畏,脑中还闪过吴其穹的影子,但他觉得俩人的气质差别太大了,根本没有丝毫重合的可能性。 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凑巧。 当初被他视如草芥的二愣子,现在竟然成为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出类拔萃不说,还成为牵扯他前程的一张王牌。 这两天,张宝贵每每想起当初对吴所畏的所作所为,心里都会不寒而栗。 但让他趁早抽身,放弃这么一个好的晋升机会,他又心有不甘。毕竟熬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么一个位置,多少屈辱都受过了,再大的险境也得继续往下闯。 所以身体刚恢复一些,张宝贵就去找吴所畏了。 这一次,他是提着东西,带着满满的诚意过去的。 吴所畏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既没有含恨在心的报复迹象,也没有不计前嫌的包容之意,完全视张宝贵为陌生人。 “小吴啊,你在我手底下干了三年,我承认,那三年你没少受委屈。我想就是因为这个,你才否认和我认识的吧?” 吴所畏淡然一笑,“您想多了,我一开始是真没认出来。” “你确实成熟了。”张宝贵说。 吴所畏说:“环境所迫。” “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来这是想求你办点儿事,我们公司近期投标一个工程,这个工程关乎着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对我们而言意义重大。我听说池骋在暗中操控着这个工程的审核权,你和池公子关系这么好,我想请你帮我一把,劝他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公司来完成。” 吴所畏悠然一笑,“您也太瞧得起我了,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插手。” 张宝贵把一个精品礼盒推到吴所畏面前,笑容满面的说:“叔叔听说你爱吃点心,特意给你定了一盒黄豆糕,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吴所畏打开礼盒,里面竖着十根金条。 保守估计不低于二百万。 吴所畏撩起眼皮看了张宝贵一眼,沉默了半晌,说道:“即便我帮你劝池骋,他也不一定听我的。” 张宝贵扬扬下巴,暗示张盈过来。 张盈来了之后,张宝贵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张盈立刻会意,坐到吴所畏身边,拽着他的胳膊软语哀求道:“吴总,你带我去兜风吧。” 吴所畏说:“我今天没开车过来。” “胡说!”张盈噘着艳红的小嘴说:“你的车钥匙明明就在衣兜里。” 吴所畏斜着向下扫了一眼车钥匙,再把目光转向张宝贵,眼神中的意味明显发生了变化。 “我尽力而为。” 张宝贵立刻露出释然的笑容,站起身朝吴所畏说:“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张盈把张宝贵送到门口。 张宝贵上车前嘱咐了她一句,“好好听吴总的话。” 张盈点点头。 张宝贵走了之后,吴所畏对着那一盒金条发呆。 他的确是见钱眼开,但不是见什么钱都眼开。比如这钱,数额巨大,不知凝结了多少底层员工的血汗钱。 想想当初,张宝贵竟然为一个零件钱,把以此谋生的他赶出了单位;现在他豪掷百万,只为博吴所畏一个欢心,却不知他的欢心早已不止这个数了。 吴所畏冷笑一声,一脚将礼品盒踹倒在地。 …… 其后的几日,张盈几乎没事就往吴所畏跟前儿凑,主动送上门的豆腐让他吃。吴所畏秉承着“绝对不吃一点儿亏”的原则,几乎有便宜就占。晚上有老公贴心相伴,白天有小秘出入随行,小日子过得羡煞旁人。 这天下午,郭城宇来吴所畏的公司,正巧撞见吴所畏和张盈打闹的一幕。 张盈捂住吴所畏的眼睛,故意把声音变粗。 “吴总,猜猜我是谁啊?” 吴所畏根本无需猜就知道是谁,但还是摸了摸张盈的玉手。 “盈盈?” 结果手一拿下来,看到的是郭城宇的脸。 吴所畏脸色变了吧,轻咳一声,朝张盈说:“你先出去吧。” 张盈临出门前,还朝郭城宇抛了一个媚眼。 等办公室就剩下两个人,郭城宇的长腿搭在吴所畏的办公桌上,吊梢眼睥睨着他,不轻不重的说:“我可什么都看到了。” 吴所畏深幽幽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你怎么来了?” 郭城宇说:“公司有一批灯该换了,来你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吴所畏扔给郭城宇一个产品图册。 郭城宇翻了几页后问:“免费么?” “免费?”吴所畏黑脸,“凭啥给你免费?我没多收你钱就是好的。” “你这就不对了。”郭城宇说,“我可听说了,凡是情敌来你这买灯都是免费的。我和池骋也在你们脑子里纠缠不清过,应该勉强算一个吧?” 吴所畏磨了磨后槽牙,“小心我去我师父那告你一笔,你这个为了贪小便宜出卖情史的家伙!” 郭城宇笑着在吴所畏的脸色揉了一把,“真不给优惠?” 吴所畏一副绝不议价的表情。 “那我今儿晚上得去你们家找池骋好好聊聊了。” 吴所畏气汹汹的一拍桌子,“行啦,给你九九折!” 郭城宇转身要出门。 “九八折,九八折成不?不能再低啦!” 郭城宇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吴所畏一直追到公司门口,直到郭城宇上车,他还趴在车窗口央求,“五折成不?我给你半价,你别去我家了。” 郭城宇启动车子,吴所畏终于急了。 “我豁出去了,三折!” 郭城宇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吴所畏在后面大喊,“我不要钱了,你回来吧!” 郭城宇在后视镜里瞧着吴所畏挥手嚎叫的表情,心里乐坏了。 晚上下班,池骋来接吴所畏。 上车之后,郭城宇的电话就来了。 “喂,郭子么?” 吴所畏一听“郭子”俩字,身上的肌肉就绷了起来。 池骋嗯了两声,挂了电话。 扭头朝吴所畏说:“郭子说他晚上要来咱家,姜小帅可能也跟着一起来,一会儿咱去买点儿菜,回去让他下厨。” 吴所畏使劲挤出一个笑容。 “那敢情好了。” 池骋开车直奔超市。 进了超市之后,吴所畏一个劲地在那磨磨蹭蹭,挑个土豆挑了十来分钟。不是说形状不圆溜,就说表皮不光溜。好不容易挑着一个顺眼的,又因为长得像吴所畏死去的四舅姥爷,被他抛回了货架上。 池骋全当他在那淘气,自个挑自个的,没一会儿购物车就满了。 “走,去结账。” “我还有东西没买呢。”吴所畏说。 池骋扬扬下巴,示意吴所畏赶紧去拿。 结果,吴所畏转了一圈又一圈,转了一圈又一圈,足足耗了半个多钟头,要不是池骋强行将他按进购物车里押到收款台,他还在那磨叽呢。 第二百一十三章:捉弄。 出了超市,刚要把东西搬上车,吴所畏就拉住了池骋的手臂。 “嘿,咱跑步回家吧!” 池骋斜了他一眼,“提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跑?” 吴所畏说:“负重跑啊!负重跑不是更能锻炼身体么?” “人家负重跑是把重物绑在背上,你这提在手上叫什么?弄不好还得让警察拉住。”池骋把自个手里的箱子放到车上,淡淡的说:“要跑你自个跑,我先开车回去。” “别啊!” 吴所畏怕的就是池骋回去,他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听池骋这么一说,赶忙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后备箱里,麻利儿上了车。 汽车在路上缓缓行驶,吴所畏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得已之下给姜小帅发了条短信求救。 “师父,快把郭子劝回去,他要害我,他没安好心。” 姜小帅正巧和郭城宇坐在一起,瞧见这条短信,立马拿到郭城宇面前给他看,俩人一起露出邪恶的笑容。 一分钟过后,吴所畏收到了姜小帅的回复。 “我也没安好心。” 吴所畏的脸噌的一下绿了。 扭头看看池骋,那锋利的眉骨间散发的冷硬之气,即便情绪平和的时候,都带着不怒自威的骇人气势。这要是发起狠来……吴所畏忍不住打了和冷噤。 镇定,镇定……吴所畏自我暗示着。 你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都是那个小狐狸自个倒贴的。何况你只是利用她,一个男人要想干大事,就得有点儿牺牲精神…… 结果,想了这么多都白想了,郭城宇一个电话过来,吴所畏内心筑起的豆腐渣工程就华丽丽地倒塌了。 “到哪了?”郭城宇问。 池骋说,“还有二十来分钟。” “快点儿,我都快睡着了。” 池骋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吴所畏突然捂住肚子,面色纠结地朝池骋说:“我肚子疼,想上厕所。” 池骋说:“马上就到家了,再忍一会儿。” “忍不了了。”吴所畏哎哟哎哟叫唤得特血活,“赶紧给我找个公共厕所吧!” 池骋迫于无奈,只好饶了两圈,把车停在肯德基门口,看着吴所畏进去了。 吴所畏蹲了个霸王坑,一个人在里面用手机斗地主,欢乐豆都输光了才提裤子走出去。 到了车上,又歪倒在池骋的腿上,一副拉脱水的表情。 “肚子真疼。” 池骋把温软的大手贴到吴所畏的肚子上,轻轻给他揉了几下。 “肚子怎么会疼?下午吃什么了?” 吴所畏腹诽:吃倒没吃什么,就是看见郭城宇了。 池骋把手从吴所畏肚皮上拿开,刚要启动车,吴所畏又把他的手拽了回来。 “再揉揉,还疼着呢。” 池骋又揉了一会儿,眼瞅着天都黑透了,就把吴所畏的衣服拽好,拍拍他的屁股说:“再坚持一会儿,到家吃点药就好了。” 吴所畏偷偷把时间调了一下,朝池骋说:“哎呀,都十点多了,你给郭子打个电话,让他改天再来吧,这个点儿还吃什么饭啊?都该睡觉了。” “没事,郭子吃饭向来没点儿,隔三岔五就补一顿宵夜。何况咱俩也没吃呢,回去等吃现成的不好么?” 吴所畏无精打采地说,“我不想吃,我想睡觉了,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吵。” 池骋目露疑惑之色,“今儿你到底怎么了?” 吴所畏神色一滞,憋了好久才开口。 “我不想让郭城宇在咱家吃,又得费米又得费油的。” 池骋一听这话就笑了,“你兜了这么大圈子,就为了这点儿事啊?” 吴所畏点点头,装得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好像下午喊免费的不是他一样。 池骋还没说话,郭城宇那边又来电话了。 “告诉你们家那只铁公鸡,我俩是自带粮油米面,蔬菜酒水过来的。现在已经开始动手做饭了,等你俩回来差不多都熟了。” 放下手机,池骋朝吴所畏说:“这回你舒坦了吧?人家什么都是自带的。” 吴所畏,“……” 那边挂了电话之后,姜小帅捶着郭城宇的后背狂乐。 “大畏肯定没猜到咱俩会来这一套。” 郭城宇在姜小帅脸上捏了一下,“你太坏了。” 姜小帅还是一个劲的乐。 郭城宇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说:“他们肯定还得磨叽一阵,咱先去他们卧室看看。” 进去之后,看到四壁的镜子,姜小帅暗暗咋舌。 “这俩人是有多银荡啊!” 郭城宇戏谑道:“这要换成你,不得激动地厥过去?” “滚!” …… 吴所畏果然和池骋在下面磨蹭了好一阵才上来,等他俩打开家门的时候,饭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浓郁的饭菜香从厨房飘出来。 “你俩是不是去外面打野战了?这么晚才回来。”姜小帅故意调侃。 吴所畏恨恨的揪起姜小帅的领子,压低声音咒骂道,“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姜小帅嘿嘿笑了几声,毫无悔改之意。 池骋则倚在厨房门口,看着郭城宇在那忙东忙西。 “平时也是你下厨?”池骋问。 郭城宇说:“你看他那双手像是下过厨的么?” 池骋在郭城宇屁股上踢了一脚,说:“瞧你那点儿出息!你就不能训练训练他下厨?老这么惯着有什么好?” 郭城宇满不在意的笑笑,“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他的胃,你看我栓得多牢实。不像您家那位,一天到晚到处找吃的。” 池骋还没说什么,吴所畏就蹿进来了,不停地在郭城宇身边凑热闹,故意转移池骋的注意力。 “哇塞,这是什么菜啊?闻着好香啊!” “这是一种野菜。”郭城宇颇有意味的眼神看了吴所畏一眼,“专门给偷嘴儿的人吃的,味道好极了。” 吴所畏让油烟子熏得大汗淋漓。 吃饭的时候,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平时最能说的吴所畏,今儿倒是没什么话。除了夸郭城宇做的菜好吃,就没再说什么,眼睛时不时的瞄池骋一眼,见他表情挺正常,才放下心继续吃。 期间,郭城宇故意说起了电视剧。 “《笑傲江湖》拍成电视剧了知道么?” 姜小帅说:“知道,我还看了一集,结果听到令狐冲叫了一声‘盈盈’,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换台了。” 姜小帅故意把“盈盈”俩字咬得很重。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埋头扒饭。 郭城宇在吴所畏的腕上敲了一下,“嘿,我说,令狐冲……” 刚叫完,姜小帅就哈哈大笑。 郭城宇佯装歉疚的说:“口误口误,刚才突然聊起这个,一顺口就叫出来了。” 吴所畏都不知道自个这一口饭是怎么咽下去的。 “那个,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二宝。” 说完,吴所畏仓皇落逃,池骋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吃完饭已经十二点多了,见郭城宇和姜小帅拿起包,吴所畏心中大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二位爷盼走了。 “衣服都带来了么?”郭城宇问姜小帅。 姜小帅说,“带来了,睡衣和明早要换的衣服都带来了。” “不是……”吴所畏急了,“你俩要在这住啊?” 郭城宇反问,“都这个点儿了,你还要撵我俩走?” “这就一间能睡的卧室啊,剩下的那几间都放着东西,你俩想住的话还得收拾,还不如回家住方便呢。” 姜小帅说:“我们就住能睡的那间卧室,剩下的你们来收拾,我们两个外人,也不好随便碰你们的东西是不?” 郭城宇也说,“我稀罕上你们屋那几面大镜子了。” 说完,拉着姜小帅往浴室走。 吴所畏推搡着池骋,“你倒是说句话啊!他们要睡咱俩的床,万一留点儿什么东西在咱床单上咋整啊?” 池骋幽幽的说,“没事,正好让咱子孙打个照面儿。” “……” 第二百一十四章:领悟 郭城宇和姜小帅刚进卧室没一会儿,吴所畏就过去敲门了。 “开一下门,我要拿东西。” 郭城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俩已经进被窝了,明儿再拿吧。”、 “你先开一下,我真有急事!” 郭城宇就是不给他开,存心让他着急。 池骋本来懒得管这种小事,可瞧见吴所畏的拳头使劲往门上砸,手背都砸红了,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低沉有力的嗓音朝里面喊了句。 “郭子,你给他开一下。” 总攻大人发话了,老油饼思忖了片刻,还是荡到门口,把吴所畏放了进去。 吴所畏进去之后,把只穿了一条内裤的姜小帅硬生生的从被窝里拽出来,架着他往门口走。果不其然,到门口让郭城宇截住了。 “嘛去?”郭城宇问。 吴所畏说:“我们哥俩要密聊,你管不着。” “穿件衣服再去。”郭城宇沉声命令姜小帅。 姜小帅还没动弹,吴所畏就一股蛮力把姜小帅推出门口,不耐烦地说:“穿什么穿?都是爷们儿有什么可避讳的?” 说完就拖着姜小帅往另一个房间走。 姜小帅这白皙的身段,性感的小蛮腰,直挺挺的长腿全被池骋尽收眼底。池骋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在姜小帅身上定了片刻,然后转向郭城宇。 “他还真挺白的。”池骋轻佻的语气说。 郭城宇舌头抵着牙关,一股子酸味儿呛出嘴边。 “管管你们家那口子,也忒随便点儿了不?穿成那样就敢从被窝里拉出来,还当着你的面,这是要造反啊!” 池骋剥了一个葡萄珠儿,又准又快地抛进了郭城宇张着的嘴里。 “我也得管得了啊?这还是你们在的时候,你们要是不在,他每天光眼儿在房间里遛鸟儿。我说了他不止一次了,转眼就忘。” 郭城宇走到池骋身边坐下。 “老这么毫不保留的露着,时间久了你还能兴奋得起来么?” 池骋把手臂搭在郭城宇肩膀上,虎爪在他脸上沙沙的磨着,不轻不重的说:“我就稀罕他这股没羞没臊的劲儿。” “那你就稀罕着吧,早晚有一天你丫栽自个儿手里。” …… 吴所畏把姜小帅拽到另一个屋后,把张盈的事情原委和他讲了。 “草,那个缺德的老头竟然又求到你头上了?” 吴所畏点头,“我要是不在财政局门口碰见他,都快把这个人忘了。” 姜小帅摩拳擦掌,“那你绝对不能放过他,到今儿我还记得他半夜让你冒着大雨去单位看他撒酒疯的事,忒特么可恨了!” 吴所畏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儿。 “丫这几年没少贪,张盈就是他情妇,我不假装上钩,他不敢把那笔黑钱压出来,他当初逼得我走投无路,我现在就要整得他倾家荡产。” 姜小帅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我支持你,他坑了你三年,你起码得坑他三十年。” 吴所畏一把搂住姜小帅,感动不已。 “帅帅,还是你最了解我的心。” 俩人正矫情着,门突然被推开了。 郭城宇叼着一根烟站在门口,冷峻的目光扫向姜小帅。 “走,跟我回屋睡觉去!” 姜小帅不耐烦地说:“没瞧我俩正热乎着么?这没你的事,一边待着去!” 郭城宇还没来得及给出回应,姜小帅就几大步飞跨到门口,砰的一声将门踹上了。 吴所畏看得瞠目结舌。 “师父,你太爷们儿了!” 姜小帅冷哼一声,“敢和我横?真把自个当盘菜了!” “就是!”吴所畏煽风点火,“对于这种狭隘的男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池骋听到一声摔门响儿,从卫生间出来,问郭城宇:“嘛呢这是?” 郭城宇无奈地笑笑“里面又抱上了。” 池骋听了这话还挺高兴。 “这不正好么?咱俩可以去那屋睡。” 要说吴所畏和姜小帅不避嫌,池骋和郭城宇绝对更不避嫌。人家俩人好歹有个小裤衩防身,这俩直接赤裸上阵,雄鸟并排躺着。 “咱俩有35天没在一起睡了。”郭城宇说。 池骋扬唇一笑,“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我和姜小帅整整干了35天没停。” “草!”池骋阴测测的笑,“跟我臭显摆呢?说天数没用,有本事你说次数。” “比次数也不准,干脆比时间得了。” 俩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相继露出下流的笑容。 “姜小帅挺紧的吧?”池骋问。 郭城宇幽幽地说“京城第一紧。” 池骋一把握住郭城宇的那根,戏谑道,“把你这伺候得挺爽?” 郭城宇扭头给了池骋一个邪魅的笑容。 “不是挺爽,是相当爽。” 池骋狞笑一声,“皮肤确实够白够光溜,上回钻进我被窝,在我身上蹭了两下,蹭得我心里直痒痒。要不是JB顶着大宝的屁股,我真得把他塞回被窝里。” 郭城宇没听见别的,就听见“钻进我被窝”五个字。 “他钻进你被窝?”郭城宇微微眯起眼睛。 池骋说:“还是光着钻进来的。” 郭城宇一直觉得,他们家姜小帅最讲究、最矜持、最知道分寸了,闹了半天着仨词都是给他一个人用的。 老油饼眸色转厉,刚要起身,就被池骋的胳膊肘压了下去。 “别让我瞧不起你。”池骋说。 郭城宇僵持了片刻,还是躺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郭城宇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用膝盖在池骋的巨龙上顶了一下。 “我说,张盈的事你知道吧?” “废话。”池骋语气淡淡地,“张宝贵是通过我这打探到大宝的,我能不知道他扒拉的那几个算盘珠子么?” “听你这语气,还挺放心啊!” 池骋用横扫千军的目光回敬了郭城宇一眼,“他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必须得由着他出了这口恶气。” 郭城宇哼笑一声,“你倒挺大度,反正我受不了姜小帅和别人亲热。” 池骋剑眉微拧,“亲热?不是逢场作戏么?” “那可真是演技派,反正我没瞧出他有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嫌疑。那小手拉的,那一声盈盈叫的。那一刻我真觉得你是东方不败,除了自宫没有别的出路了。” 池骋一直觉得,他们家大宝最胆小,最率真,最藏不住事了,闹了半天着仨个性都是装给他一个人看的。 总攻大人脸色骤寒,敢要起身,就被郭城宇的胳膊肘压了下去。 “别让我瞧不起你。”郭城宇反捅一刀。 池骋咬了咬牙,还是躺下了。 …… 吴所畏和姜小帅还在另一个房间热聊。 “你可千万别让郭子去池骋那告状,我这事眼瞧着就要成了,可不能出一点儿差池啊!” “你放心吧。”姜小帅拍着吴所畏的肩膀,“你要早说是因为这事才和小秘勾勾搭搭的,我就不让郭子来着搞破坏了。我俩压根没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还以为你闹着玩呢。”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郭子应该不是碎嘴子的人吧?” “我姜小帅的对象,能是碎嘴子的人么?” 吴所畏尴尬的挠挠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怎么没底了呢?” 姜小帅一拍床板,“靠,你什么意思?不相信你师父的本事?你没瞧我刚才踹门那架势?他敢呲一声么?我要不让他跟池骋说,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吴所畏一听这话就笑了。“确实,刚才你那一脚太帅了,门砰的一声就关了,你说郭子站在外面,他那张脸得有多黑?” “哈哈哈……”姜小帅放肆大笑,“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他俩这会儿干嘛呢?是不是脸对着脸生闷气呢?吴所畏坏笑。 姜小帅也跟着呲牙乐,呲着呲着有点儿牙疼了。 吴所畏那边也醒悟了,对着姜小帅,面部神经抖了抖。 “那个,师父,我咋觉得你刚才那一脚坏事了呢?” 姜小帅用手抠抠脑门,颇为纠结地说,:我咋也有这种感觉呢?我觉得我把他俩留在外面,咋俩貌似也没占什么便宜。“ “是呢,而且他俩还占了一间好屋,一张好床。” …… 第二百一十五章:逮了个正着 张宝贵这十根金条和一辆车砸过去,却没听到一点儿回音。他不敢贸然去找池骋,只能托人去财政局内部打探消息,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张宝贵隐隐觉得自个被吴所畏耍了,愤怒之下,上门来和吴所畏讨说法。 “我凭什么要把这次机会拱手让人?”吴所畏说得很明确,“张主任,我想您误会了,我们公司也在争取这个项目。” 一道霹雷在张宝贵头顶炸开,劈得他身形巨震。 “你们公司也在争取这个项目?”张宝贵脸都绿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应我?” 吴所畏摊手,“我只是应你去劝说池骋,关键是他不乐意给你们公司,我也没有办法。何况你那天也没明说要我怎么帮,我以为你们公司只是想分一勺羹,不想你们胃口这么大。” 张宝贵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他一个国企高管,享受着政策优待,向来看不起根基不稳的私企。现在竟然被一个成立不到两年的小公司嘲笑“胃口大”,心中的屈辱可想而知, 但他目前只有一条路——忍。 吴所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张宝贵的表情,猜测着他的内心想法。 沉默了好一阵,张宝贵终于开口,语气又恢复了最初的平和。 “这样吧,我提出一个建议,你考虑是否可行。这个项目由你们公司接受,然后转投到我们公司,我们会付你一笔高额的费用。” 吴所畏沉默不语。 张宝贵又说,“你也知道,接受这么大一个项目,需要一定的经济财力和社会基础。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们公司的实力,我只是建议你在公司发展的最初阶段,尽量少冒这么大的风险。一旦亏损,很可能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吴所畏眯着眼睛,思忖着张宝贵的话。 “我呢就是给你提个建议,当然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你个人,我给你的这笔钱,绝对要高于你在这个项目中的个人收益。你创建公司韦德不就是赚钱么?这么一个机会,既让你把钱赚了,又可以省心省力,多好的事!” 吴所畏顿了顿,开口说道:“你开个价吧。” 张宝贵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万……”吴所畏笑了,“那您还是请回吧。” 张宝贵脸色变了变,张口问道:“那你想要多少钱?” 吴所畏伸出三根手指,“至少这个数。” 张宝贵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当即起身朝门口走,走到半路脚步又止住了。三千万的确是一个割肉的数字,自他上任以来,从未涉及过这么大的一笔数额。 可是如果不应,错失了这次升值的机会,他可能就永远接触不到这么大比的钱款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 在国企混了这么多年,张宝贵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吴所畏也起身了,脚步沉稳地朝二楼走,张宝贵扭头看着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张盈,突然喊了一声,“吴总,等一下。” 吴所畏站定,神色淡然地看着张宝贵。 张宝贵百般纠结之下,朝吴所畏说:“我考虑一下。”吴所畏扬了扬嘴角,没再说什么。 …… 晚上下班之后,张盈一直磨磨蹭蹭不肯走。 “吴总,晚上去哪吃啊?”张盈又粘到吴所畏身边。 吴所畏说:“回家吃。” 张盈又问:“家里几个人啊?” “两个。” “另一个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男的。” 张盈眼睛亮了,“那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家吃么?” 吴所畏暗忖,你要是不想活了,可以上我的车。 还没来得及拒绝,张盈突然抱了上来,平时都是小磨小蹭的,吴所畏还能消受。突然来这么大面积的接触,他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偏偏这时,张盈还不停的扭腰,两团软肉一直在吴所畏的胸肌上磨蹭。吴所畏手抵着她的腰,刚要把她推开,就听见她发出诱人的娇喘声。 “嗯……”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池骋那张阎王爷索命的脸出现在吴所畏的面前,吴所畏的裤管被灌进彻骨的寒风,两条腿冷得直打哆嗦。 张盈也从吴所畏身边离开,娇羞的脸颊看着不远处的池骋。 池骋一眼就瞧出这是只鸡了。 不过他没立马宰了她,而是淡淡地说:“我和吴总有话说。” 张盈朝吴所畏眨眨眼,“我在外面等你哦!” 吴所畏心里喊了声亲娘,然后朝张盈说:“别等我了,我一会儿得回家,有事明天再说吧!” 不料,池骋却朝张盈说:“你等一会儿吧。” 吴所畏惊愕的看着池骋。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池骋的脸瞬间就黑了,打手狠狠蓐住吴所畏的头发,将他的头使劲往下仰,后脑勺几乎匝到桌面上。 “我给足够的自由,是让你到这勾勾搭搭来了是吧?” 吴所畏嘴硬,“我没有,是她非要倒贴。” “你再说!!!”池骋狠狠地在吴所畏的乳头上拧了一把,“我看瞅着她的大奶子在你胸脯上甩,你撤都没撤一步。” 吴所畏疼得直咧咧,手攥着池骋的手腕哀求:“疼,疼……” 池骋二话不说,直接进办公室的里屋,从床头柜里找出一个又粗又长的假阳具,立在办公桌上,扒下吴所畏的裤子,把他整个人抬上办公桌。 “你不是饥渴么?自个操!” 这是吴所畏的办公室,说不上神圣,可对他而言也是相当禁忌的场地。池骋让他摆出难堪的姿势不说,还要做出这么下贱的事,他当然不从。 不过他愿不愿意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池骋不饶了他。 没有润滑,没有前戏,池骋强迫吴所畏蹲在办公桌上,把假阳具对准吴所畏的菊口,大手箍住他的腰直接按了下去。 吴所畏痛呼一声。 “疼……屁股疼……” 池骋不仅没有停手,还伸手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两下。 “给我动起来,快点儿……” “啊啊……呜呜……” 吴所畏不动就挨巴掌,动得不够快也挨巴掌,他只能在办公桌上,在池骋的眼皮底下,穿着西服衬衫,坐着不堪的动作。 长期被池骋TJ的私处已经有了足够的弹性,起初疼得受不了,慢慢就有了肠液的润滑。吴所畏不想再这样的场合露出银荡的表情,可池骋无时无刻的羞臊让他无所回避。 “瞧你那一福欠操的骚样儿!” 池骋狠狠拧着吴所畏的乳头,疼得吴所畏大声哭叫。 张盈就在不远处,听到动静过来敲门。 “吴总,你怎么了?” 吴所畏从嘴里挤出俩字,“没……事……” 就在这时,池骋突然又把一根手指塞入吴所畏早已被撑满的菊口内,吴所畏想要躲避,却被池骋一把箍住腰身,狠狠一番按压抽动。 吴所畏嘴唇咬得发青,生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 池骋偏偏不依不饶,逼迫着他使劲下蹲,发出啪啪声不说,还用牙咬烂了吴所畏的衬衫,使劲噬咬着他的乳尖。 吴所畏又疼又痒得扭着屁股,面容扭曲地哭求着池骋。 “我想要……池骋……啊……” 张盈又敲门了,“吴总,你不舒服么?” 吴所畏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能咬住池骋耳朵哀求,“咱去里屋成不?啊……别咬了……不行了……” 池骋阴着脸说:“真该让他看看你这副浪样儿。” 可惜,最终池骋还是没狠心把池骋请进来,不过也没让吴所畏满足。帮他把衣服整理好,大模大样地走了出去,给他留足了面子。 而且,池骋还把张盈请到了家里吃饭。 不过,吴所畏已经对她没有任何兴趣了,满脑子都是办公室没干完的事,一门心思要和池骋滚床单,早早地把她打发走了。 第二天,张宝贵找到张盈。 张盈乐吟吟地说:“昨晚吴总请我去家里吃饭了,而且池骋也在。” 张宝贵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谱了。 “今儿晚上务必把他拿下,只有你这边事成了,我那边才敢打款。” 张盈笑着在张宝贵脸上亲了一口。“放心好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出了一口恶气 张宝贵和张盈一起回了公司。 吴所畏这次诚意十足,直接把政府红头文件、项目承包合同和进场施工通知书等二十多份合法文件摊开在张宝贵面前,暗示他项目已经正式批下来了。 “你考虑好了么?”吴所畏问。 看来大局已定,张宝贵要么进,要么退。进的话有一定风险,稍有不慎可能前程尽毁;退的话个人损失巨大,他为这个项目已经投进去不小的数额了。 所以只能赌一把了。 “我考虑好了,同意收购这个项目。”张宝贵说。 吴所畏轻启薄唇,“那转让费……” 张宝贵立刻保证,“还按照我们之前商定的办。” “可是现在又有两个集团想要收购这个项目。” 吴所畏向律师一挥手,律师立刻把那两个集团留下的信息资料递送给张宝贵。 张宝贵面露凝重之色,“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把项目转手给我们?还是说你对之前开出的价位存在疑虑了?” “张主任误会我了。”吴所畏淡淡一笑,“我既然已经打算与你们合作,就不会轻易食言,何况您也算我的导师,我不能只看利益也得看交情。” 张宝贵的心情丝毫没因为这番话有任何缓解,反而越吊越紧。 “是是是……”张宝贵点头默许,“你还年轻,你的发展机会还很多,社会关系对你而言应该比钞票更有价值。” 吴所畏语气一转,“但关系归关系,大问题上我们还是不敢含糊。现在包括你在内,有三个集团想要收购这个项目,想要让我落下这一锤,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张宝贵语气谨慎,“只要你点头,我就会把30%的预付款打到你的帐户。等日后办好了手续,我再把另一部分钱给你打过去。” “那个不急,我所谓的诚意指的不是钱,是这。”吴所畏指指心口窝。 “这?”张宝贵一边指着心口,一边拿眼神暗示张盈。 吴所畏唇边露出一抹坏笑。 “你外甥女不错。” 张宝贵跟着露出爽快的笑容。 “能结识你这样的总经理,是我外甥女的福分,这份诚意我必须有。晚上的吃喝玩乐全算在我账上,吴总只管尽兴就好了。”吴所畏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可是我没有房。” 张宝贵表情一怔。 吴所畏又说:“连个房都没有,你放心把外甥女交给我么?您的诚意倒是足了,我的诚意不足啊!” 张宝贵再一次纠结了,之前为了送礼,把他那点儿家底几乎都掏光了。现在就剩下前年购置的一套房产,本来留着养老的……可这块肥肉实在太肥了,只要进展顺利,净赚两倍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候的收益就是以亿为单位计算了。 “没事,我就是说着玩的。”吴所畏轻描淡写地说,“您甭往心里去,大不了等我考虑好了咱再说这个事。” “不用考虑了!”张宝贵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一会儿咱就去过户。” 吴所畏笑了笑。 “那这事咱就说定了。” 张宝贵暗松了一口气。 临走前,吴所畏又提醒一句。 “那三千万是打到我个人账户上,与转让手续无关。” 张宝贵面无表情僵硬地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跟着张宝贵一起来的助理忍不住问:“他刚才那话,是不是暗示你在手续转让前把钱打过去?” “是。” “那你有几成把握?”助理问。 张宝贵说:“听我的吩咐,一批一批打。” 今儿下班之后,张盈再进吴所畏的办公室,吴所畏看她的眼神都和平时不一样了。 张盈雪白的脸蛋泛着红晕晕的光,牙齿轻轻啃咬着红艳的红唇,娇嗔的眼神在吴所畏脸上流连片刻,手朝他的脖颈抚了上去。 “干嘛这么看我?” 以往张盈朝吴所畏动手动脚,吴所畏都会有很强烈的反应,今儿突然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也许是池骋的一番“整顿”有了效果,也许是马上要熬到头,心里反倒踏实了。 张盈手提着一张房卡,软酥酥的声音问吴所畏:“晚上有空么?” 吴所畏动作潇洒地拔出那张房卡,眼神顾盼风流。 …… 张盈一个电话过去,张宝贵又往吴所畏的卡上转了一部分钱。 晚上八点钟,吴所畏如约到了酒店。 刚一开门,脖子就被张盈的手臂缠住了。 吴所畏一脚踢上门,绅士风度不在,猛的将张盈甩到床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解领带。雄性身姿在幽暗的灯光里拔地而起,一身的男人味儿。 张盈的眼神媚惑撩人地看着他。 吴所畏轻佻的口吻说:“要不是你舅舅磨磨叽叽,我早就操上你这个小骚货了。” 提起张宝贵,张盈才想起来,她得在办事前给张宝贵吃一颗定心丸。 “吴总,我得先去趟卫生间。”张盈说。 吴所畏问:“干嘛去?” 张盈伏在吴所畏耳边小声说:“嘘嘘。” 吴所畏邪恶一笑,“不如咱来个鸳鸯戏水吧。” 张盈佯怒的朝吴所畏胸口捶了两拳。 “你真坏!” 吴所畏哈哈大笑,由着张盈进去了。 张盈进去之后,迅速个张宝贵发了条短信。 “吴总来了。” 说完把手机通过门缝伸出去,拍了吴所畏一张裸照给张宝贵发过去,让他彻底放心。 结果,发完这条短信,张盈就不省人事了。 吴所畏把她拖上床,过了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又用她的手机给张宝贵发了条短信。 “办完事了,您过来和吴总签合同吧。” 发完这条短信,吴所畏就在房间紧张的等着,直到敲门声响起。 “谁?”吴所畏贴在门口谨慎地询问。 池骋低沉有力的嗓音传来,“我。” 吴所畏大松一口气,把门打开,让池骋把昏迷不醒的张宝贵抬了进来。 然后,张宝贵和张盈赤身裸体缠绵在一起的画面尽数进了池骋的相机。 吴所畏查账,张宝贵已经把钱全部打齐,最后一笔款是在路上打的。也就是在池骋劫下他的前一刻,足见这人行事多谨慎。 不过,再谨慎也没用,他从一开始就给吴所畏定错了位。 事情全部搞定之后,吴所畏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某人抵到了墙角。 池骋把手伸进吴所畏的裤子里,检查他那小玩意儿是否老实。 刚才还威风凛凛,一身爷们儿气概的吴所畏,被池骋这么一摸,硬挺的腰板一下就软了,说话的语气都变味儿了。 “摸我这干嘛?” 池骋摸到吴所畏的小鸟软塌塌的,冷峻的脸部线条柔和下来,但盯视着吴所畏的目光依旧带着满满的威严。 “只许一次,以后不能再用这种烂招儿了。” 吴所畏嘿嘿一笑,也把手伸进池骋裤裆贪恋地摸了好一阵。 池骋让吴所畏先出去,自己把现场收拾“干净”。 最后俯视着张盈的裸体,眸色赫然转阴,结结实实的一脚楔在了张盈下体上。 吴所畏不知道,池骋这一脚,彻底断了张盈怀孕缓刑的后路。 张宝贵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房间内血腥味儿刺鼻,扭头一瞧,床上都是血,张盈脸色煞白。 张宝贵脸色瞬变,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房间门就被踢开了。 “张先生,你涉嫌受贿渎职,包养情妇,贪污公款,我们现在要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张宝贵不敢置信地拿过警察手里的逮捕证,在受贿一项里分明看到“金条”和“名车”等字眼。而贪污挪用公款的金额恰好为“三千万”,同伙张盈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张宝贵瞬间瘫坐在地。 第二百一十七章:吃俺老孙一棒 清明节,吴所畏来给吴妈和吴爸烧纸。 “妈,我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马上就要正式动工了,现在我的公司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了,等发展到一定规模,我就要考虑投资其他产业了。” “以前我总是和您说,说我领导对我很好,很器重我,其实我是骗您的。以前我处处受他的气,不过现在我已经把他整垮了。现在我有三套房,一套是从他手里强要过来的,另外两套是用转让费购买的。” “这三套房子都很好,又大又宽敞,但我不敢进去住,我一进去就想起你们二老。我经常后悔,后悔你们在世的时候,我没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妈,我和池骋的感情一直很稳定。您不用担心,池骋利用职务便利为我公司谋取利益的违法证据都在我手上。他要是敢对我不忠,我就想法设法把他弄进去。他爸要是敢为难我,我就想方设法把他儿子弄进去!” “池骋总是笑话我很抠门儿,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抠,我一直都记着您说的话,该花的钱花,不该花的钱绝对不花。” “现在我的小金库里面已经有很多钱了,以前是拿来娶媳妇的,现在是拿来给我和池骋养老的。我已经把我的后半辈子计划好了,您就放心吧。” 吴所畏又把目光转向吴爸的墓碑。 “爸,我给您找了一个儿媳妇,除了是男人就没什么缺点了。他平时也会做家务,扫床铺被子都是他的活儿。他经常给我洗衣服,偶尔也会下厨。我这个媳妇儿特别好哄,无论我做什么错事,只要朝他笑笑,他就拿我没辙了。” “我们俩从来都不吵架,家庭分工明确,他负责搬东西、维修、干杂活,我负责管钱。前段时间为了整那个姓张的死老头,委屈了我媳妇儿,我打算买个戒指回去哄哄他。” “爸,您还没见过我媳妇儿吧?我现在把他的照片给你烧过去两张,一张是全身照,一张是大头贴。您要是还看不清楚,下次我就糊个纸人给您烧回去。您要是觉得还不错,记得托梦给我个好评。” “行了,我要说的差不多就这些了,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吴所畏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 这些日子,吴所畏的公司正忙着迁址的事情,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业务往来的增多,之前租用的办公楼已经显得空间不足了。池骋帮吴所畏参考了几处不错的地段,最后选定在海淀科技创新中心,又是一处宝地。 这么一来,吴所畏的公司和池骋单位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了一半,更便于“互通往来”。 自打池骋强迫吴所畏锻炼身体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最初吴所畏怨声载道,后来渐渐成了一种习惯,每天上下班十多公里,一天不跑就觉得别扭。 除了习惯,让吴所畏乐此不疲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多运动有助于提高性生活质量。虽然他俩的质量已经相当高了,但这并不妨碍吴所畏有更“高”的追求。 晚上下班,池骋把车开刀吴所畏公司的地下车库,和他一起跑着回家。 路上,吴所畏经常耍酷,没事就加速狂飙几步,把池骋甩得老远,让池骋在后面看他抖那两团坚挺的屁股蛋儿。然后停在某个地方,得瑟的眼神睥睨着池骋,一副我让着你的表情。 要是哪天池骋跑快了故意不等他,吴所畏准在后面骂骂咧咧的。白天闹腾的地方还好,要是晚上消停的地段,就听见吴所畏一个人的嚎叫声。 今儿风大,吴所畏跑起来有点儿吃力。 池骋问:“累么?累咱就歇会儿。” 吴所畏摇摇头,“不累。” “我怎么觉得你跑不动了?” “谁说的?我还能唱歌呢!” 说着,又开始大声哼唱那些老掉牙的歌儿,明明呼吸不过来,还非得装得一脸轻松的样儿。风越大唱得越欢实,喘气越费劲嚎得越起劲。 结果到家一吧唧嘴,满嘴的沙子。 知道上当了,逮住池骋的脑袋玩命亲嘴儿,然后又上了一当。 吃过饭还有一个小时的练功时间,这一个小时池骋会教吴所畏一招半式,偶尔还会和他过两招,存心让吴所畏打两下,吴所畏能乐大半宿。 洗完澡,池骋站在阳台上抽烟。 吴所畏盘腿坐在床上串珠子,小醋包圈在他的腰上。 纸盒里有各种颜色的珠子,吴所畏要从里面挑出相同颜色的珠子串成手链,都串好了之后让池骋检查。以前吴所畏串出来的手链特别热闹,什么颜色都有,现在越来越整齐了,偶尔会有一两个珠子站错队伍,但相对于以前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池骋看着是在漫不经心的抽烟,其实余光一直在扫吴所畏。 他看吴所畏没够! 有时候观察吴所畏,是池骋生活的一大乐趣。 通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吴所畏的身材越发均匀,肌肉线条越发流畅。他两条腿盘着,浓密的毛发下面藏着一只探头探脑的大鸟,大鸟窝里藏着两颗大蛋,一家三口很温馨。 吴所畏干净的手指捏起一个珠子,一双大眼仔细地辨认,辨认好了之后慢悠悠地穿到线上,穿完之后不放心,还要来来回回看。 就在这时,小醋包的尖脑袋探了过去,小嘴咬上吴所畏的线头儿。 “别咬别咬……”吴所畏着急地训斥小醋包一句。 然后小醋包的脑袋晃悠着,又去一家三口那凑热闹了。 吴所畏痒得嘿嘿笑,很一条蛇发骚。 “别闹……痒……” 池骋斧凿刀削的俊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吴所畏笑得正欢,突然瞥见池骋那两道精厉的目光,神经嗖的一紧,视线下移,发现他把一家三口的秘密组织给暴露了。 开始还佯装镇定,偷瞄了池骋几眼之后,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手开始伸到枕头下面摸小裤衩,没摸到,想起来床头柜里面有,于是撅着屁股又去翻。 池骋都不知道该咋笑了。 几大步横跨过去,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往床单上按,另一只手提起他的腰,让他屁股撅得更高,色情的一巴掌抽到缝里。 “我看你这只小妖就是给我这根金箍棒预备的!” 吃俺老孙一棒! 收妖过后,池骋靠在床头上,两条有力的手臂把吴所畏圈在怀里,静静地看着他用手机玩游戏。 池骋把手伸到吴所畏的大腿根儿上来回摸。 吴所畏的游戏就不停地死。 然后吴所畏转过身,费劲地把池骋推到在床上,胳膊肘抵在他坚硬的喉结处,眼睛里冒着精光。 “我又想上你了咋办?”吴所畏说,“我都忘了干你是什么滋味了。” 池骋目光阴暗下来,手在吴所畏屁股上的软肉上使劲捏。 “又想让我拿夹板夹你JB是不是?” 上次吴所畏用硬鸟戳池骋的屁股,就让池骋用自制的刑具虐了一把,当时被夹得嗷嗷哭,现在想起来胯下还一阵阵抽痛。 吴所畏气愤的在池骋屁股上踢了一脚,翻过身不搭理他了。 池骋在吴所畏脸上捏了一下,发现他的脸绷得特别紧,捏都捏不动。 “不许给我脸色看。”池骋虎目威瞪。 吴所畏依旧梗着脖子不吱声。 池骋狞笑两声,朝吴所畏屁股上给了一巴掌。 吴所畏气愤的哼哧两声,使劲甩开池骋放在屁股上的手。不料池骋又一巴掌拍下来,吴所畏呜咽一声扎进被窝。又连着几巴掌,吴所畏受不了了,钻出被窝和池骋扭缠起来。 又折腾了很久,两个人才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粉色衬衫,修身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芶,帅气凌人地站在镜子前,三百六十度来回照。 “骚样儿。”池骋说。 吴所畏冷哼一声,去门口换鞋。 “嘿,今儿我不用你送了,我自个去公司。” 今儿池骋正好休假,他得和刚子出去一趟,本来想着先把吴所畏送过去再去忙自个的事。可吴所畏觉得麻烦,非要自个走。 “真不用我送?”池骋问。 吴所畏一甩头,“用不着!” 池骋眼看着吴所畏上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刹那,池骋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第二百一十八章:老丈人 “喔喔喔喔咿耶喔咿耶喔咿呀,看着漫长的路不说话,喔喔喔喔咿耶喔咿耶喔咿呀,看着前方路奔跑……” 吴所畏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曲,哼得正美,啪叽一声,视线前方出现一个被拍扁了的生鸡蛋黄儿,上面还粘着碎裂的蛋壳,蛋清在挡风玻璃上流出一道长长的“涎液”,看着特别恶心、 “草,谁JB这么缺德啊!” 吴所畏忍不住嘟哝一句,下意识地减慢车速。 结果,接二连三的生鸡蛋朝他的挡风玻璃砸来,砸得吴所畏措手不及,连忙开雨刷。这一开不要紧,挡风玻璃上凝结成一片白霜,完全把视线挡住了。 吴所畏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鸡蛋,有人要劫车。 第一反应就是报警。 刚打通110,还没来得及说话,车门就被别人砸了。铛铛铛的响声听得吴所畏心都碎了,这可是他新买的车啊! 草草和警察汇报完情况,吴所畏就朝外面大吼:“想要钱给你,别尼玛砸我车!” 两个肥膘体壮的爷们儿敲了敲车窗。 “滚出来!” 吴所畏坐着没动,外面的人抡起锤子要砸侧窗玻璃。 吴所畏急忙把车门打开,出去就是铿锵有力的一声怒吼。 “你们要干嘛?我报警了知不知道?” 壮汉二话不说,抡起拳头直逼吴所畏门面,吴所畏凌厉的躲过。接着一个左冲拳,再接一个右摆拳,最后一个正踢腿,速度极快,愣是把大汉踹出一米多远。 旁边的壮汉惊呆了,本以为一人摆平吴所畏绰绰有余,他都懒得插一手,哪想这小子竟然有两下子! 于是从后方冲上去,薅住吴所畏的衣领,使劲往车上撞。吴所畏咬牙急速转身,狠狠朝最近的壮汉腿上一个低扫,那人直接跪那了。 这回,俩纯爷们儿急了。 揪住吴所畏就是一阵狠打。 吴所畏顽强抵抗,心里就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被人打,在这挨一巴掌回家就是十巴掌。事实证明池骋最近的特训真的管用了,这要放在以前,吴所畏吓就吓瘫了。 又打出漂亮的几招儿后,吴所畏有点体力不支了,毕竟人家的力量摆在那。他区区一百三十斤的小身板子,人家加起来四百来斤,压也把他压得够呛。 “啊——!” 膝盖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吴所畏痛呼一声,疼得差点跪下。 紧跟着雨点一般的拳头从头顶上方砸下来,吴所畏只能先护住要害部位,逮个空子钻出去,先跑了再说。 这俩爷们儿真是不客气,专门捡最容易留痕的地方打,吴所畏越说别打脸,那俩人越是拿拳头扫门面。 吴所畏看出来了,这俩人不是来抢劫的,是来绑架他的。 想到这点,吴所畏憋出最后一股劲儿,朝打他最狠的那个人的腰眼部位来了一个横踢。趁他朝旁边侧棱的一刹那,抓住空当猛的冲出去,在路上急速狂奔。 这么一跑,后面的壮汉就不是个儿了。 吴所畏这段时间每天五公里、十公里地跑,飙起来相当牲口,而且耐力十足。此时此刻,他特别感谢池骋对他的严格要求,没池骋的精心栽培,他是不可能逃出险境的。 终于,跑出那段僻静的路口,吴所畏冲上了人多的区域。 后面俩人不知被甩了几条街,前方路口突然出现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吴所畏瞬间看到了希望。 “警察同志,快,救我!后面有俩胖子要杀我!” 警察扫了吴所畏一眼,又仔细看了看手机传送过来的照片,然后朝吴所畏问:“刚才就是你报的警吧?你是吴所畏?” 吴所畏点头,“对对对,这是我的身份证。” 摸出来递给警察。 警察看过之后,二话不说,拿出手铐就把吴所畏铐上了。 吴所畏大惊失色,“为什么铐我啊?” 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俩壮汉气喘吁吁地追过来了,警察把他塞给了壮汉,壮汉把他塞进了袋子,袋子又被塞进了吴所畏那辆车。 然后,吴所畏被押送到指定地点交差去了。 路上,这俩挂彩的壮汉咽不下这口气,又把吴所畏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 吴所畏被人装在麻袋里打,两只手又被铐着,没处躲没处藏的,疼得眼泪差点儿给逼出来。 这会儿他不敢感谢池骋了,全成骂了。 要不是你教我这几个烂招儿,我能把人家逼急了么?要不是你提高我的身体素质,我能跑那么远又让警察逮着么?我要是一开始就不反抗该有多好,我要是不逞能直接装孙子该有多好,我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罪! 三十五、三百五;三十六、三百六;三十七、三百七……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吴所畏数得特别清楚。 结果,吴所畏听到一阵刹车声,皮肉之苦熬到头了。 接着,他被人从车里扛了出来,最后的着陆地点是一张大床。 四周安静了下来,吴所畏的耳朵里却一直嗡嗡作响,时不时还会有幻听。他费力地撑开肿胀的眼角,观察了一下室内的环境,与他想象的小黑屋大相径庭。这里宽敞明亮,房间内装饰高贵典雅,带着浓浓的上流生活气息。 他的一个手腕被人铐在床上,另一只手是自由的,可以任他翻身。 绑架还绑得这么人性化? 身上各种疼,心里各种不安,吴所畏没有余力去思考到底谁想要和他过不去。蜷缩在床上,默默忍受着五脏六腑传来的揪疼,意识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吴所畏警觉地睁开眼,扭头朝门口看去,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晃入他的眼帘。 池远端晃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床边,低头端详着吴所畏。 吴所畏滞愣了片刻,认出他是谁了,不知怎么的,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自家人…… 池远端看到吴所畏遍布青紫的面孔,泛着血丝的嘴角,肿胀的颧骨……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没想让人对吴所畏施行暴力,毕竟吴所畏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与池骋同龄的孩子,没犯下什么滔天大罪,犯不上被打得这么重。 “知道我是谁么?”池远端问。 吴所畏点点头。 池远端又问了句,“知道我对你而言应该是什么人么?” 池远端本以为这句话问出来,吴所畏应该无言以对,亦或是说声对不起。因为他问这个问题的初衷就是要让吴所畏明白,他是吴所畏对不住的人,最没脸面对的人。 不料,吴所畏费力的从嘴里基础仨字。 “老丈人。” 池远端的脸当时就青了,复杂的目光盯了吴所畏好一阵,硬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池骋在外面忙了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想起来给吴所畏打了个电话。 手机倒是通了,就是一直没人接。 没一会儿,一条短信发过来。 “我在外面会见重要客户,不方便接电话。” 池骋把手机甩进兜里,扭头朝刚子说:“咱找个地儿吃饭吧。” 刚子说:“我约了人了,一会儿跟他们喝酒去。” “成,那你去吧。” 刚子走后,池骋想了想,今儿放假没事,应该回家一趟,有程子没回去了,也不知道老公母俩怎么样了。 于是,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了。 回家之前还给池远端打了个电话,确定他在家之后才出发。 池远端进屋把吴所畏的嘴给封上了,又把这间卧室的门锁上了。 十多分钟后,吴所畏听到了池骋的声音。 “就您一人在家?” 吴所畏的眼睛嗖的一下撑开了。 池远端没事人一样的语气:“就我一个人,你妈想外孙子,出国看你姐去了。” “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 池远端说:“你这三五个月不回家,等你回来你妈都去了好几个来回了,告诉你跟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 第二百一十九章:一门之隔。 “有饭么?”池骋又问。 池远端说:“厨房有,自个端去。” 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吴所畏被封住的嘴使劲发出呜呜声,脸瞬间憋得通红。怕动静不够大,他还强忍着身上的痛楚使劲翻身,用屁股砸床板,用脚踢栏杆,大汗珠子从脑门滚到床单上,落下一片焦灼的湿意。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吴所畏这么闹,池骋也只听到了轻微的动静。 手试着柠了下门把手,发现门是锁着的。 “门怎么锁上了?”池骋问,“里面有人么?” 吴所畏又呜呜叫了几声,急得眼圈都红了。 池远端轻描淡写的说:“前两天你姑父送来一只小狗,我一直搁那屋养着呢。” “哦。” 池骋没在意,抬脚继续朝厨房走。 吴所畏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又急又恨又委屈,我不是小狗啊!我是大宝啊!我让人狠揍了一顿,还被你爹囚禁到这了。我也没吃饭呢,我也饿着呢,我还浑身上下疼,你咋就不知道把门踹开呢!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在躺在屋里面,你却不知道我在这。 池骋从厨房端出两盘饺子,坐在餐桌旁大口大口吃着。 池远端问:“明天有空没?” “干嘛?”池骋反问。 池远端说:“跟我去相亲。” 池骋哼笑一声,“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开辟第二春?” “这叫什么话?!”池远端一脚踢在池骋小腿上,“我是去给你相亲,不是给我自个儿相亲!” 吴所畏的心狠狠一缩。 池骋问:“我相亲您跟着去干嘛?” “我怕你把人家姑娘吓着。” “我一个爷们儿就够吓人的了,您再跟着,俩爷们儿不是更吓人么?” “听你这话,你是打算去了?” “不去。” “不去你跟我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您说一句我接一句,我不能晾着您吧?” 池远端猛的一拍桌子,“吃你的饭吧!” 吴所畏脸上露出笑模样,一方面是因为池骋立场坚定而高兴,另一方面是因为池远端吃瘪而窃喜。 池骋吃完饭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又路过吴所畏所在的这间卧室。 吴所畏此刻正费力用脚蹬踹旁边的立柜,打算把上面的花瓶晃悠倒了。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吴所畏绷直脚尖,使出吃奶的劲猛的往前一冲。 啪! 花瓶掉在地上发出脆生的响儿。 池骋的脚步停滞在门口,朝不远处的池远端说:“这狗够不老实的,我怎么觉得您特稀罕的那个古董花瓶让它撞碎了?” 池远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池骋纳闷,“您没把它拴上?” 池远端说得跟真的似的,“拴着呢,拴着它也折腾,房间拢共就那么大,拴在哪它都能碰到东西。” 吴所畏此时此刻才发现,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池骋这满嘴跑火车的毛病原来是从他爸那传过来的。 “那您干嘛不把它撒开了?”池骋又去柠门把手。 池远端急忙开口,“别把门打开,这狗看见生人就咬,前两天你老叔过来就让它逮了一口,打了好几针。” 池骋问:“什么品种的狗啊?” “杂种。” 吴所畏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多大个儿啊?打开门让我瞅瞅。” 池远端不耐烦的说:“甭看了,这狗见着生人且叫唤呢,我嫌它乱心。个头没多大,倒是挺肥的。” 池骋的手从门把手上松开,随口来了句。 “要它干嘛?宰吃了得了。” 吴所畏的眼眶蓄满了水汽。 池骋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池远端看看表,快两点了,他下午还有事,于是问池骋:“你明天到底去不去相亲?” 池骋说:“不去。” “不去你就滚蛋吧!” 池骋倒是挺干脆,拿着车钥匙和钱包就往外走。 吴所畏已经快没劲了,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了个身,发出微弱的声响,就再也折腾不动了。 池骋出门前,还朝那间卧室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把脚迈了出去。 又是砰的一声。 吴所畏攒了半天的眼泪珠子终于被震了下来。 池远端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吴所畏背着他躺着,虽然身体因疼痛蜷起,腰板却绷出一道倔强的弧线。 池远端没说什么,把厨房里仅剩的那几个饺子给吴所畏端过来,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揭开他嘴上的封条。 等池远端走后,吴所畏才费力地将身体转过来。 看到饺子和水,心里的滋味甭提了。 平时在家,都是池骋吃他吃剩下的东西,这回终于倒过来了。 一直到傍晚,池骋去了吴所畏公司,才发现不对劲。 “吴总一天都没来,他上午给我发短信说他出京了。”林彦睿说。 池骋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 再给吴所畏打电话,就显示无法接通了。 池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砸了一下,硬朗的面孔浮现掩饰不住的急切。但他还保存着几分理智,没有冲到大街上盲目寻找,而是先给几个熟人打电话了解情况,分析吴所畏可能去了哪里。 结果,所有和吴所畏接触多的人,都表示这一天都没看到吴所畏,也就是说他出门后没一会儿就发生情况了。 姜小帅和郭城宇一起过来的。 “联系到人了么?”姜小帅急切地问池骋。 池骋阴沉着脸没说话。 郭城宇在旁边淡淡问道,“吴所畏近期惹到过什么人么?” 池骋说:“前段时间和张宝贵有过一段纠葛,但他的人没这个胆儿。” 是的,敢绑架吴所畏的人,先决条件就是胆量。因为绑架吴所畏就意味着在池骋身上捅一刀,整个京城敢这么干的屈指可数。 既有这个胆量又和吴所畏有过冲突的人就更少了。 三个人相继沉默。 郭城宇思虑片刻,问池骋:“会不会是你爸?” 池骋目光一定,脑中突然浮现那间锁着的卧室。 姜小帅皱了皱眉,“他爸是怎么知道他俩之间的事的?” “他爸眼线遍布整个京城,池骋整天和吴所畏同吃同住,他又有前科,他爸能不明白怎么回事么?” “照你这么说,他爸早就该知道了才对,怎么现在才采取行动?何况他爸就算知道了,也不该利用这种方式吧?直接叫过来训一通不完了么?” “训一通管用么?”郭城宇在姜小帅脸上捏了一把,“动动你那小脑袋瓜,他爸是什么人?一般人能生出这种儿子么? 姜小帅使劲甩开郭城宇的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这瞎闹。” 郭城宇不是不担心,他是完全确认吴所畏就在池远端那,而且也相当笃定池远端不会把吴所畏怎么着。 池骋不敢下这种定论,哪怕有一丝其他的可能性,他都不能冒这种险。 于是,郭城宇和姜小帅又跟着池骋去了交管局,调出吴所畏途经的那个路段的所有监控录像。通过复杂的识别程序,总算锁定了吴所畏那辆车。 慢慢的,吴所畏的车开到了出事的街口。 当池骋看到两个男人往吴所畏的汽车玻璃上扔生鸡蛋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事了,心被柠攥成一根麻花,不忍见其后的片段。 可监控是客观的,它只会回放真实的场景。 池骋眼睁睁的看着吴所畏用他教过的招数一步步逼急了两个壮汉,被人踹倒在地后拳脚相加。他也看到吴所畏是如何趁机逃脱,无助的在路上狂奔,最终落入同伙手里的。 他打得很好,池骋教给他的要领他都记住了,他也跑得很快,比平时的脚步利索多了。 他一直记着池骋的话,绝对不能吃亏。 可他吃了大亏。 池骋的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猩红的气焰由内向外缓缓渗出,最后在瞳孔外结成一张令人发指的网。 他们蹬踹的不是一个身体,是池骋的命。 池骋心里流着不是泪,是血。 郭城宇拍了拍池骋的肩膀,暗示他暂时把情绪强收住,因为录像的后面很可能会反应吴所畏的去向。 跟着目标汽车一路追踪,池骋看到了他中午才经过的那条熟悉的街道。 此时此刻,他才断定吴所畏真的是被池远端扣下了。 临走前,池骋朝郭城宇说。 “帮我把这仨人找出来,尤其是前面两个。” 第二百二十章:与老丈人在一起的日子。 池骋火速赶到家中,这么晚了池远端还没有回来,池骋径直地走到那间卧室门口,门还是锁着的,依旧能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动静。 池骋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门。 一只面目狰狞的小狗被拴在柜子腿儿上,正在上蹿下跳,被打碎的花瓶碎片还在地上散布着没有来得及收拾。小狗看到池骋就开始疯狂地扑咬,和池远端中午描述的情形完全一致。 池骋若不是足够了解池远端,真的会误以为自个儿错怪了他。 他定定地看着床栏杆上那一道道清晰的划痕,想到白天听到的那一阵阵异常的动静,心中懊悔不已。 池骋甚至可以想象到吴所畏那些挣扎的动作和表情,一定是焦灼、痛苦、无助的。一定苦苦哀求着自个儿能推开门,看到被绑在床上,全身上下遍布着伤痕的他。 池骋像一颗钉子钉在门口,对自个的心进行最苛刻的拷问和惩罚。 许久过后,他拨了池远端的号码。 电话是池远端的秘书接听的。 “您好,池秘书长正在会见重要客人,如有急事,可以告诉我,我稍后进行转达。” 池骋冷峻的脸上罩了一层冰霜。 “你帮我转达他,让他好自为之。” “这……” 池骋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那边的秘书接完电话,面色凝重地走进房间,池远端正注视着医生给吴所畏上药。 秘书静静地走了过去,附在池远端耳边说了什么。池远端脸色变了变,跟着秘书走了出去。 “他都说什么了?”池远端朝秘书问。 秘书略显为难的说:“他就说了一句话。” “什么?” “他……他让您好自为之。” 池远端铁青着脸,张口就是俩字。 “畜生!” 不过,总攻大人的父亲就是总攻大人的父亲,回到房间之后,没事人一样的询问医生情况,一副关怀病人的和蔼面孔。 “除了脚踝部位韧带拉伤,其余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池远端语气平和地朝医生说:“麻烦你了,这么晚还跑一趟。” “您太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医生和秘书全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剩下池远端和吴所畏两个人。 吴所畏恳求池远端,“叔叔,求求您了,您把我放了吧!我们公司刚接了一个大项目,没我不成啊!” “不是有池骋帮你管着么?”池远端说,“你正好趁这个机会歇两天。” 老丈人果然对什么都门儿清啊! 吴所畏干笑两声,“我不能累着您儿子啊!” “你少累了?”池远端反问。 吴所畏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在心里数羊。 过了一会儿,池远端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段时间池骋他妈去了国外,家里就我一个人,你就跟我作伴吧。” “跟您作伴?” 吴所畏用五颜六色的一张脸将惊恐的神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池远端倒显得挺轻松,“怎么?不乐意?” 吴所畏憋了好一阵,才憋出四个字。 “受宠若惊。” 池远端没说什么,淡定的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吴所畏脊背一阵阵发凉,看这架势,他是真打算在这住了。 哎呦我的个天,我等屁民竟然跟市委领导住在一套房子里,吴所畏心中的惶恐可想而知。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水停了,池远端穿着睡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进了卧室。 吴所畏急忙站起身朝门口走。 池远端叫住他。 “干嘛去?” 吴所畏说:“您睡这间卧室,再去找一间卧室。” 池远端皱起眉头,“你去别的屋睡,那叫跟我作伴么?” 吴所畏呆子一样伫立在门口。 “你睡这,我睡这。” 池远端给吴所畏指了指,他睡右边,吴所畏睡左边。 吴所畏好半天才迈着小碎步挪过来,偷偷瞄了池远端一眼,颇不自然的坐了下去。 结果,屁股刚着床,就听到池远端严厉的一声质问。 “怎么不去洗澡?” 吴所畏吓得迅速从床上弹起。 池远端继续训他,“不洗澡就想上我的床?没规矩!” 这……这是要干嘛啊?又睡一张床又让我洗澡的!!吴所畏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医生有说过伤口不能碰水么?”池远端又问。 吴所畏讷讷地摇摇头。 “那就麻利儿洗去!” 吴所畏第一次和池骋上床前洗的那个澡,都没现在紧张。 回到卧室,池远端已经睡了,房间的大灯关了,只剩下一盏幽暗的小壁灯。吴所畏轻手轻脚的走到自个儿的那一边,缓缓地躺下,把手贴到胸口,高频率的心跳差点儿把他的手震麻了。 池远端似乎已经睡着了。 吴所畏微微松了一口气,侧过身子,背朝着池远端,毫无困意,满脑子都是池骋。池骋一定在到处找我吧?他一定特着急吧? 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又费力地翻过身,直愣愣地看着池远端。 池骋的面部轮廓很像池远端,尤其是眉毛和眼睛,但池远端和池骋相比,少了几分戾气,面孔更柔和一些。也许是池骋他妈长得比较凶,吴所畏暗暗想道,不对啊!我见过池骋他妈,长得特别温柔端庄啊! 那他们两口子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难不成是池远端和另外的女罗刹生的? 正想着,池远端突然开口。 “你睁着眼睡觉啊?” 这一嗓子太突然了,吓得吴所畏差点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 好一会儿呼吸才稳下来,吴所畏赶紧把眼睛闭上了。 池远端却把眼睛睁开了,语气有些生硬。 “这么晚了不睡觉,看我干什么?” 吴所畏脑子一抽,大实话就冒出来了。 “我想池骋,又见不着人,只能拿您解解馋了。” 听了这话,池远端那张脸瞬间变成了黑锅底儿。但为了自个的形象和面子,他隐忍着没有怒骂出声。路还长着呢,以后让他生气的地方还多着呢,他还是攒足了体力等到关键时刻再爆发吧。 吴所畏一直惴惴不安地等着池远端的回应,哪想他那边不出声了。吴所畏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看到他平静的面孔,不知怎么的,心里反倒更慌了。 池远端总算把情绪调整好,渐渐有了困意。 结果,就在他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吴所畏那边突然崩溃地喊了一声 “您给我个痛快吧!!” 池远端这么大岁数了,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刚酝酿出来的那点儿困意,就被吴所畏的一声咆哮震散了。 实在攒不住了,汗毛都炸起来了,当即坐起身,暴躁的一声吼。 “你都没让我痛快,我凭什么给你痛快?!!” 吴所畏吓得跟小鸡子一样,猫在被窝一声都不敢出。 池远端拳头狠狠一砸床,怒汹汹地躺了回去。 这回,他是彻底都睡不着了。 心里的气还没消,更让他憋气的事又来了。 旁边的被窝里传来均匀的鼾声,吴所畏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和市委领导共进早餐。 吴所畏喝了半碗粥之后放下勺子,定定地看着池远端。 “叔叔,我能问您个问题么?” 池远端扬扬下巴示意吴所畏随便。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您为什么不整我?” 池远端淡淡说:“我等足够了解你了,再整你。” 吴所畏心中陡然一寒。 池远端放在筷子,目光严肃地看着吴所畏。 “我已经对你的家庭情况有了一定了解,你母亲过世不久,父亲也不在了。经我打听,你父母为人都很正直,你的品行也很不错,应该没有恶意的企图。” 吴所畏闷头吃包子,没说话。 池远端叹了口气,“你说你挺老实一个孩子,跟池骋混到一起干什么?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他在一块没个好儿。” 吴所畏差点儿让嘴里这口包子噎死。 哪有这么说自个儿子的? “你别以为我是说这些话逗你玩呢,我儿子什么样我心里很清楚,你不是第一个与他发生不正当关系的人。当年他和汪硕的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反正我用尽各种手段都没能让他改邪归正。” “可他是你第一个与之发生不正常关系的人,他是惯犯你是初犯,惯犯已经没救了,可你初犯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吴所畏让池远端绕得有点儿晕。 池远端再次亮明态度。 “所以刚才你这个表达不对,我不是要整你,我是要拯救你。” 吴所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