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你就是我的小屌丝儿。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出发前,姜小帅特意朝他问了句,“要去找他啊?” 吴所畏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姜小帅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无论是正常择偶,还是在这个圈子里,池骋绝对算得上百里挑一了,多少人倒贴都排不上队。不过,确实猛了一点儿,这种人不沾则已,一沾就被套牢了,以后换谁都满足不了。 “行,那你自个儿瞧着办吧!”姜小帅说,“明儿早上我去找你。” 吴所畏问,“找我干什么?” “怕你想不开啊!”姜小帅满心顾虑。 吴所畏信誓旦旦,“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那么大的沟我都迈过去了,还怕这么小的一个坎儿么?” 姜小帅点头,“祝你好运。” 池骋把郊区的那些房退了,又给蛇挪了个更好的窝,像个温室展厅一样,每个房间都有特设的温度和植被,可以满足不同蛇的生存环境。这样一来就省事多了,不用再精心打理每一个蛇箱,把心思都放在这上。 吴所畏学么了好久,总算找到这了。 池骋正在二楼喂食,小醋包最先嗅到吴所畏的气息,呲溜呲溜地顺着楼样爬下来,晃着小脑袋直奔吴所畏。吴所畏蹲下身,小醋包顺着他的胳膊爬上去,在脖子上绕了几圈。 没一会儿,池骋走了下来。 “跟你那些哥哥弟弟腻歪去。”池骋命令小醋包。 小醋包依旧粘在吴所畏身上不肯下来,池骋在他尾巴上掐了好几下,小醋包才不情愿的爬下来,慢吞吞地挪到楼梯口,停顿了片刻才爬上去。 吴所畏本来怀着钢铁般的意志来这表态的,结果和小醋包腻歪一阵,脸就硬不起来了。 一过了一宿,池骋的暴戾之气荡然无存,眼神深沉平和,就像吴所畏每次从病床上醒来,看到的那副神情。 “怎么到这来了?” 吴所畏艰难开口,“有话想和你说。” 池骋说,“等我一会儿,我去洗个手。” 吴所畏的屁股刚一沾到沙发,就像皮球一样弹了起来,密口处像被什么东西蜇了六下,疼痛来得猛,后劲还足。池骋洗完手出来的时候,吴所畏还在那呲牙咧嘴。 神色变了变,走过去抱住吴所畏,两只大手卡在他的两辫上。 “屁股还疼?” 温柔的气焰压了下来,吴所畏强忍住诉苦的冲动,硬生生地扛住了。 “不疼。” 池骋坏心眼把手里的两辫揉弄掰扯,吴所畏立马跳起三尺高,凶狠的一拳砸上池骋的肩窝,咬牙怒斥道,“我糙你姥姥!” “我姥姥早没了。” 吴所畏想趁着火把话挑明,结果池骋好死不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亲了上来,吴所畏什么定力他自个儿还不清楚么?一嘴二胸三裤裆,这仨地儿亲过来,基本再开口的可能性就太低了。于是箍住池骋坚硬的头颅使劲往外拔,总算把两条绕着的舌头解开了。 池骋定定地瞧着他,吴所畏也瞧着他,俩人瞪了一会儿。 吴所畏刚要开口,又被池骋抢了个先。 “跟我置气?” 吴所畏深吸一口气,“我……” “有你那么冒傻的么?”池骋强势打断,“我说了不会强迫你就不会强迫你,我都没着急,你着什么急?” 听了这话,吴所畏心里冒出几丝侥幸。 “那我要是一直不乐意呢?你能就此罢手么?” 池骋很明确地告诉他,“不能也不可能。” “为什么啊?”吴所畏恼了,“非得来那一步么?不那么干咱俩都能爽,那么干了就一个人爽,何必要遭那份罪呢?” “你错了。”池骋磨了磨后槽牙,“不那么干咱俩都爽,那么干了咱俩更爽。疼的只是前两次,等你熬过去了,你就知道疼的那两次有多值了。” 吴所畏撇撇嘴,“那换你来熬吧。” 池骋虎眸直瞪着吴所畏,意思很明显,这种事在他身上发生的概率为零。 “胸腔软骨断裂的疼都能忍,那点儿小疼怎么就忍不了了?” 不是疼不疼的问题,吴所畏纠结的是,他一个爷们儿要被人上。 池骋语气缓了缓,“如果我不想让你疼,我就不会蛮干。一点儿不疼那是不可能的,我尽量做到让你不哭。” 多么“自信”的口吻,吴所畏听了之后就铁了心。 沉默了半晌,终于强迫自个儿开口。 “咱俩还是断了吧。” 但凡动了感情的人,听到“分”“断”“离”这些字眼,都会心口剧震。即便吴所畏是主动开口的那个,即便这个人是他蓄谋接近的,可当他真的把狠话放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抖了抖。眼中的锐气没有了,胸口憋闷闷的,不敢直视池骋的目光。 “就因为不想被上?” 吴所畏摇头,“不是。” 池骋脸色还算淡定,“那你说出个理由来。” “因为我骗了你。” 池骋一把将吴所畏的头抵到自个儿面前,刀子般的视线直接插入吴所畏的瞳孔。 “骗我什么了?” 如果说吴所畏害怕被上这个说辞有点儿牵强,那么现在他不敢承认,是真的怕了。 “其实我根本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吴所畏说。 池骋问,“那你是什么样?” “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没有一秒钟是在做我自己。其实我不欣赏西方高雅音乐,不爱看那些经济政治类的着作,不喜欢穿得那么得体,不想每个动作都那么绅士,也不想把那句话都说得那么有条理。其实我…… 池骋打断他,”难道你以为我看到的你是这样的?“ 吴所畏,”……“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屌丝儿。” 吴所畏,“……” 池骋大拇指在吴所畏的脑门上划拉两下,“我就喜欢看你穿带窟窿的花裤衩,提裤子勒到蛋的小窘样儿;就喜欢看你笨了吧唧地吹糖人,费劲巴拉地逮家雀儿;就喜欢看你一毛两毛穷算计,抠着脚丫子看漫画;就喜欢看你舔两口就受不了,扭腰甩胯的小浪样儿……你就是我的小屌丝儿,我迷的就是你这一身的小吊气儿。” 这一番惊世骇俗,感人肺腑的话,一下就把吴所畏震懵了。 池骋嘲弄的眼神在吴所畏僵硬的脸上逗留,问:“还有要说的么?” 吴所畏讷讷地摇摇头。 然后稀里糊涂地让池骋带回了自己的公司,洗完澡趴在床上还没回过神来。 池骋扯下他的内裤,吴所畏条件反射地要阻止。 “别乱动。”池骋攥住吴所畏的手,“就是给你上点儿药。” 池骋的太手温厚有力,每次被攥住,吴所畏都觉得心口窝热热的。把手抽出来垫在脸颊底下,半边脸都是烫的。 池骋把臀瓣掰开,瞧了一眼,没有撕裂,只是轻微的肿胀。抹着药的手探过去、吴所畏臀尖的肌肉立刻绷出一个诱人的形状,池骋的舌尖蹭了蹭后槽牙,真想咬一口下来。 一抹凉意缓解了身后的不适,吴所畏舒服的闭上眼睛。 下一秒钟,身体突然大角度翻转,被人打横抱在怀里。 吴所畏立刻脸红脖子粗的叫唤,干嘛呢这是?我堂堂七尺男儿,像个娘们儿一样的被你搂在怀里,像话么? 池骋嘴角噙着笑,“省得你老趴着累。” “我不累。”吴所畏呛呛。 “不许闹。”池骋黑着脸训斥一声,见吴所畏老实了,目光又柔和下来,“我看看你脖子上的伤好成什么样了。” 说着把脸凑到吴所畏脖颈处,胡茬在吴所畏的下巴和两腮上蹭来蹭去,吴所畏觉得痒,不停地摇头晃脑。池骋看到吴所畏脖筋凸起的地方有明显的疤痕,心一疼吻了上去,细细碎碎的亲吻,从脖颈的伤痕一路延伸到乳尖。然后,一只大手顺着大腿内侧爬了进去。 三点一线,吴所畏知道他又完了。 …… 第二天上午,姜小帅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来探望他的徒弟。 大厅里都是人,姜小帅学么半天都没看到吴所畏。 拽住一个人问,“你们总经理呢?” “不知道啊,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看见他。” 姜小帅直奔二楼,吴所畏的卧室。 这会儿吴所畏刚醒没多久,池骋的大手摆弄着他晨勃的那根,戏谑道,“还挺硬。” “尿憋的。” 说着把池骋的手拨拉开,起身去卫生间。掏出鸟迫不及待要解决,突然一股压力从后面袭来,接着鸟被一只大手牢牢控制住。 “草,你要干嘛?” 池骋将吴所畏箍得严严实实的,下巴戳着他的肩窝,声音沉稳有力。 “帮你扶着。” 吴所畏怒嚎,“用不着,你给我滚!” 池骋死死攥住不撤手,强势的口气中透着一丝无赖。 “我就要看着你尿。” 说完,开始吹口哨。 姜小帅敲了敲房间的门,卫生间隔音,俩人没听见。 不会想不开吧? 这么一想,猛地推门而入。床上一片狼藉,人没影儿了,卫生间传来不同寻常的水声……姜小帅的眼前立刻浮现吴所畏漂浮在浴缸的那张泡发了的脸,眼睛一瞪,火速冲进卫生间,踹开门就是一声。 “大畏!” 水声戛然而止,四道目光飙射过来,两道惊恐,两道阴沉。 姜小帅一小步一小步往门口撤。 “不好意思,打扰了。” 咣当一声关上门,脸变成了菜色。 第一百零八章:最后通牒。 其后的几天,吴所畏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每每想起卫生间那一幕就焦灼不安。他觉得自个儿没脸见姜小帅,不仅闲暇时间不回诊所,就连在那一片儿施工考查都绕道走。 时隔七天,又是一个周末、姜小帅经过多方打听,确保池骋不会出现在公司后,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来探视徒弟,这下吴所畏想躲都躲不了了。 整整一上午,吴所畏都没出办公室,一直被师父训话。 “我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啊?临时改变主意也不言一声!好么,我跟二愣子一样冲进卫生间,还瞧见那么不堪入目的场景!” 吴所畏被说得丧眉搭眼的,一声不吭。 姜小帅在屋子里焦躁地踱步,转了几圈后,又停到吴所畏面前。 “还有,事出了之后屁都不放一个,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尼玛QQ还给我设置一个在线对其隐身,你丫忘了我有你密码,能登陆你的号了吧?” 吴所畏脖子都快伸到桌子底下了。 姜小帅怒火熊熊,这几天他也憋屈坏了,整天跟孙子一样猫在诊所,等着池骋上门报复。结果心惊胆战、苦苦捱了七天,居然啥事没有,自个儿倒把自个儿吓出一身病。 沉默了半晌,吴所畏总算憋出一句话。 “我这不是没脸见你么!” 姜小帅使劲用拳头砸掌心,“什么叫没脸见我啊?你和他在一起是好事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咱师徒俩这亲密程度,看他把你撒尿又怎么了?就算你俩当着我的面干一炮,我都不带脸红的!”说完这话就脸红了。 吴所畏手托着脑门,一副纠结痛苦状。 “关键是,我俩没在一起啊。” 姜小帅脸色骤变,赤红的眼珠子瞪着吴所畏,“不是?我说……你丫玩我呢?刚好这么两天就掰了?那我那一眼不是白看了么?惹了一身骚,最后啥也没捞着?” 池骋要来找我报仇,我特么多冤啊! 当然,这话姜小帅没说出来,怕破坏了他这个英明伟岸的师父形象。 吴所畏来了更致命的一句,“我俩一直都没好。” 当人气到一定状态,就发不出火来了,姜小帅就是这样。他发现了,吴所畏和池骋真是天生一对,磨磨叽叽不说,一个比一个损。咽了两大口凉水,把心里那点儿火压下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定定地看着吴所畏。 “合着你那天去了之后什么也没说呗?” 吴所畏愁着脸,“说了,该说的都说了。” “他没理你这一茬?” 说起这事,吴所畏痛苦地抱头。 “我赤裸裸地揭露了自个儿丑陋的一面,结果他说,他就喜欢我这个小屌丝儿。他还把网民改了,改成‘你是我心爱的小屌丝儿’图标就是两个大蛋。也不知道装了什么软件,隐身都能被他看到,没事就发窗口抖动,发完还不说话,就让我看那个网名和那俩大蛋,愁死我了……” 姜小帅苦中作乐,笑得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合着我之前苦心竭力地改造你半天,人家喜欢的是原生态的?” 吴所畏已经无心去思考这些事了,圆鼓隆冬的大眼珠子黯淡无光,迷茫的环视四周,痛苦地寻找一个支点。 “那你之后又跟他说过要断的话么?”姜小帅问。 “天天说,总表态,屁用没有,人家都不拿我这张嘴当回事,该怎么着怎么着!”吴所畏吸吸鼻子,“整天看着我锻炼,让我把身体练得棒棒的,等着让他操。” 姜小帅凑到吴所畏身边小声说:“要不你把当初接近他的目的说了吧,兴许他知道真相后,就对你彻底死心了。” “我要不承认,顶多被爆个菊,要是承认了,整个人都得被爆了!” 姜小帅也挺苦恼,“哎……说的也是啊!即便你俩将来在一起,这事也是一大隐患啊。” “我早就想承认了,可就是没那个胆儿啊!”吴所畏拽住姜小帅的手,求助的目光看着他,“师父,你借我俩胆儿吧,你让我把这个心病除了吧!” 姜小帅爱莫能助地抽回自个儿的手,不是为师不肯帮你,而是为师的处境比你还险恶啊! 两个作茧自缚的小俊男正发着愁,门突然响了。 “总经理,有人找。” 吴所畏和姜小帅同时一愣,姜小帅连钻桌子底下的准备都做好了。 “谁啊?”吴所畏问。 秘书说,“一个派送员,说有些东西要您亲自签收。” 俩人同时大松一口气,吴所畏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一个西装笔挺,五官端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吴先生,这是池骋先生要我交给您的物品,请您务必亲自验收。池骋先生还要我转告您,内容如下:无论目标多么远大,我们都可以把它化成一个个小目标,每完成一个目标,我们就离成功近了一步。我坚信,通过我们二人的协同努力,一定会排除万难,取得最后的胜利。” 吴所畏听得眼都直了,这都哪跟哪啊? 男子说完,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礼貌的和吴所畏握手。 “吴先生,祝您和池先生合作愉快。” 派送员一走,吴所畏和姜小帅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啊?”姜小帅先开口。 吴所畏摊手,“我也不知道啊,我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整什么幺蛾子呢? 吴所畏带着疑惑拆开严密结实的包装纸,露出四四方方的礼品盒,足足有饮料箱那么大。再把盒子打开,瞧见里面的一排物件,整个人都石化了。 姜小帅嘴角扯了扯,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定定地瞧了一会儿,毫无征兆地爆笑出声。 他觉得,认识吴所畏,是他这辈子最逗的一件事。 池骋送过来的,是十二根后庭扩张棒,按照太小型号型号依次排列,最织的那根就像池骋的手指,最粗的那根已经达到了普通人的手腕粗细。 姜小帅这会儿再想起刚才派送员的那番话,当即乐得直不起腰来。 “哎呦……大目标化成小目标,这是要一个月完成一根,一年之后达到终极目标么?” 吴所畏哭不出来,笑不出来,愁不出来,喜不出来,整一面瘫戳在那,无情绪的目光扫到姜小帅脸上,幽幽地开口,“师父,你忘了推我厕所门的事了吧?还有那天咱俩打电话讨论如何掰直JB,很不巧的也让他听到了。” 姜小帅的笑声立刻噎住,仇视的目光逼向吴所畏,为什么要提醒我?为什么要提醒我?! …… 今天的地下车库,格外阴森。 姜小帅把车倒进去,神色不安的朝电梯口走去,经过的每一辆车都散发着幽暗恐怖的光,就像池骋的那双眼睛,在某个地方,不动声色地盯着自己。 姜小帅不由的加快脚步。 电梯上升中,姜小帅也是心惊胆战的,总觉得池骋的阴魂飘浮在四周。 终于,安全地进了家门,姜小帅松了一口气。 进屋把门锁好,先喝了一口水压压惊,然后到卧室换衣服,想起衣服还晾在阳台上,于是又去了阳台。 “啊……” 凄厉的喊叫声从宣武区一路飙到门头沟。 姜小帅看着稳坐在阳台上的池骋,面色如土。 他家的阳台是露天的,因为没有小孩,所以没装防护网。这可是十一楼啊!池骋就那么屈腿坐在边沿上。刚才姜小帅喊的那一声,正常人一哆嗦就掉下去了,可池骋纹丝不动,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是人是鬼?从哪冒出来的?” 听到姜小帅的问话,池骋双脚砸地,两个瞳孔散发着幽暗不定的光。 “你猜?” 姜小帅一步一步往后撤,从阳台撤到卧室再撤到卫生间,直到后背抵墙,才算停住了。 池骋一只手臂支着墙,将姜小帅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那天我不是故意闯进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吴所畏不在卧室,卧室又那么乱,我怕他想不开,所以我才……” “平时没少帮吴所畏算计我吧?”冷冷的打断。 姜小帅面色一惊,忙不迭摇头,“没,没帮,不是……他也没算计你,就我俩这智商,哪有本事算计你啊?” 池骋嘲弄的眼神在吴所畏脸上逗留,声音不咸不淡的。 “吴所畏喝醉了,躺在车上说胡话,都是感谢师父的大恩大德。” 姜小帅脑门都冒汗了,大畏啊,你丫干了这么多缺德事,还特么敢喝酒呢?胆儿不小啊! 正想着,头顶上方又砸下来一声质问。 “你和郭子在一起?” 姜小帅身形一凛,忙澄清,“我没答应他。” “真不愧是师徒,干事都是一个套路。” 姜小帅刚要开口,喉咙被人扼住,话挤到嘴边就成了呜呜声,眼前的一张脸瞬间变得阴狠吓人。 “你算计我这么久,应该早就知道我和郭子那点儿事,凡是他瞧上的,我都会下手。但唯独对你不会,原因你心里有数。但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姜小帅使劲倒着气,英俊的脸扭曲变形。 池骋的手又紧了紧,下了最后通牒。 “我只给你五天时间,想方设法去了他的心病,让他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如果完不成任务,我就会彻底死心,我死心的后果就是,回到以前的生活方式,继续操郭子的人。” 姜小帅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池骋一字一顿的,在姜小帅耳旁鼓励着。 “我相信,一个能让徒弟成功把我算计到手的师父,肯定有这个实力。” 第一百零九章:接连出招。 姜小帅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最终竟落得个算计徒弟的下场。 吴所畏给姜小帅打电话无法接通,以为他手机欠费了,咬牙给他充了30块钱。结果到营业厅一查,发现他的余额还剩200多,悔得肠子都青了。联系不上姜小帅,吴所畏也挺担心的,现在是敏感时期,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得多加留意。 当天下午,吴所畏开了一个多钟头的车,终于到了诊所门口。 结果,诊所的门是锁着的,姜小帅没来上班。 今儿是礼拜一,没理由歇班啊! 吴所畏又给姜小帅打了一个电袖,还是打不通,心里实在着急,就开车去他家找他。电梯缓缓上升,吴所畏突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池骋气息,这种气息很特殊。好比这个人身上没有强烈的气味,可凡是他经过的地方,总是带着属于他的气息。 而且,只有自己能感觉到。 正想着,电梯门开了。 姜小帅家的门没锁,吴所畏真接推门而入,屋子里飘着浓浓的酒味儿。吴所畏清楚的记得,姜小帅活得很养生,所以烟酒很少沾。站在玄关处喊了一声,没人应,心里疑惑着,串了几个屋都没看到姜小帅,最后在阳台的旮旯发理了他。 “……我说,你怎么跑这来了?”吴所畏惊愣一下。 姜小帅身边躺着一堆酒瓶,都是临时捡来的,实际上嘴碰过的就手里这瓶。眼珠赤红红的,游离着游离着,终于游离到了吴所畏脸上。直勾勾地瞧了一会儿,举起手里的酒瓶,笑着吆喝一声,“哥们儿,来一口!” 见惯了姜小帅风流潇洒的模样,看到他这副德行真受不了。 于是吴所畏上前抢走姜小帅的酒瓶,强行将他拖回卧室,按在床上盖好被子。结果,吴所畏刚一出屋,姜小帅立马坐起来,开始摔床头柜的东西,一边摔一边心疼。尼玛的!等你们俩好了,一定赔给爷一大份喜钱! 吴所畏听到动静,马上又折返。 姜小帅头埋在被子里,肩膀在抽搐。 吴所畏心头一紧,拍着姜小帅的后背问,“小帅,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啊,折腾自个儿干什么?” “和你说了也没用啊!”姜小帅在被窝里呜咽。 吴所畏意识到真的出事了,赶紧蹲下身耐心安抚。 “小帅,你听我说,你徒弟已经是不是当初软弱无能的徒弟了,你要相信我有这个实力帮你摆平麻烦,给我个机会报答你好么?” 姜小帅心里幽幽的,你姥姥的,麻烦就是你丫惹的!你丫要不软弱无能,老实让他干一回,小爷我能有这些糟心事么? “是不是池骋?”吴所畏站起身,“我去找他。” “别啊!” 姜小帅一把抱住吴所畏的胳膊,声音沙哑颓靡,“千万别因为这事和他起争执,当初我就说了,这种人咱惹不起,如果能早点儿收手就好了。如果能早点儿收手,何至于有现在这些事啊?我特么连死的心都有了……”说着又开始砸床单。 吴所畏看到姜小帅这副模样,心里特别难受。 “就是池骋对吧?”语气中透着一股狠劲儿。 姜小帅见吴所畏又要起身暴走,赶忙拽住他,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大畏,算我求求你了,你别去成么?” 吴所畏反复挣扎,姜小帅死死钳住不撤手,最后迫于无奈,只好先压住火,平心静气地朝姜小帅问,“你先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姜小帅深吸了一口,赤红的眸子望着床单,憋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昨天池骋来找我,说已经快对你失去耐心了,如果你再不答应他,他就让我顶上!” 吴所畏脸色瞬变,顿时怒吼出声,“凭什么?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本来没关系,可你忘了么?郭子对我有意思,池骋一直和他过不去。以前是因为有你,池骋才放过我,现在你迟迟不给他回应,我又惹了他,他肯定得把矛头指到我身上啊!” 说完,崩溃地用拳头砸脑袋。 “你甭管我了,反正我也被人上过了,我的贞操不值钱,大不了再被人玩一次呗!” 吴所畏脸色僵硬着,迟迟没有说话。 姜小帅酒量太差了,喝了这么几口就开始犯后劲,加上又哭又闹的耗体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吴所畏已经不在了,姜小帅坐在床上,想起临睡前,依稀听到吴所畏说的那句“师父,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的话,心里哽塞着,说不出的难受。 吴所畏为了他,不惜强迫自己去接受最不能接受的东西,而他却为了保全自己,阴谋算计徒弟,逼迫徒弟去做他最不愿意做的事。 有一种刻骨铭心,叫师徒情深。 站在窗口朝外望,姜小帅不由的在想,吴所畏现在是不是已经上了池骋的床?想着想着,眼角有点儿湿润,刚要擦,身后突然冒出一个温柔的声音。 “小帅,别难过,我已经摆平了。” 姜小帅身形一凛,不敢置信地转过身,吴所畏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你……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没留你?” “现在还不到留我的时候。”吴所畏说。 姜小帅想到池骋给他的五天期限,心里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深意。 吴所畏又说,“小帅,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摆平的么?”语气中透着一股牺牲自我的凛然大气。 姜小帅心头一痛,眼圈红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不料,吴所畏露齿一笑,目光烁烁。 “我这个法子,一箭双雕,既把你的心结解开了,又把我的心病除了,不听会后悔的!” 姜小帅隐隐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吴所畏带着几分显摆的口气说,“今儿我去找郭子了,郭子已经答应我了,一旦池骋对我失去耐心,他愿意为了保全你,和我在一起。” 姜小帅,“……” “这样一来,即便池骋要报复郭子,也不会把矛头指向你,而是指向我。” 姜小帅看过一条新闻,有个人神经搭错位了,刷牙都能达到高朝,姜小帅觉得吴所畏离这个境界不远了。此时此刻,没理由不让他歇斯底里。 “你特么直接跟他在一起不完了么?干嘛非得经过这么一道手啊?” 吴所畏目露精光,“你错了,池骋这个人特别精,不得不防。如果他的话有恐吓的成分在里面,我要直接这么答应,就等于上他的套了。不如留一手,瞧瞧他是不是真的会对我失去耐心,到那份上再应变也不迟。” 你是不迟,我他妈迟了! 姜小帅心里咆哮着,我看不是池骋精,是你丫精!麻烦是你惹出来的,我帮你收拾烂摊子,然后你再故作深明大义地挺身而出,把烂摊子接回去,最后功劳就成你的了?!没你这么精的了!! 姜小帅瞄了一眼挂钟,十二点多了,这一天白白糟践了。 第二奏,风平浪静,池骋一天都没露面,吴所畏享受着难得没人“追债”的日子。晚上洗完澡,躺在舒服的被窝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三天上午,吴所畏坐在电脑前核实订单,姜小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说,大畏,告诉你一件喜事,保准乐死你。” 吴所畏饶有兴致,“什么喜事?” “郭子和我说,池骋的那位蛇君还有三天要回国了。” “哪位蛇君啊?”吴所畏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里掺杂着几分紧张。 姜小帅兴冲冲的说,“你说哪个蛇君啊?池骋的原配啊!就是那个让池骋惦记六年,为了他不惜和哥们儿反目的汪大帅哥啊!昨天我在郭子那看到他们仨念书那会儿的合影,就那个汪硕长得嘿,啧啧……没法形容了,真尼玛帅!” 吴所畏脸色暗沉沉的,“他回来又怎么样?” “你说呢?人家原配都回来了,还有工夫搭理咱们么?这么一来,池骋对你失去兴趣了,也就不会找我的麻烦了。而且郭子也和他有一腿啊,说不定也让他勾搭走,那我就彻底解放了,你想想,这可是一箭三雕啊!上哪找这种美事啊?” 吴所畏使劲把嘴角往上咧,笑得比步步高点读机里面的小女孩还假。 “那敢情好了。” “大畏,你说咱俩是不是走大运了?” 吴所畏机械的回复,“是。” 那边欢快地哼起小调,吴所畏恍若未闻,他的手机一直跟那举着,等回过神来,耳旁早就清静了。 …… 第一百一十章:牛逼爷。 整整一天,吴所畏都精神恍惚的,账目审核频频出错,最后没耐心了,直接扔给手下的人去做。昨天还窃喜没人骚扰,“偷”得一天的闲,今儿同样是消停,可吴所畏的心里却不是味了,翻来覆去的想这种平静背后隐藏的问题。 下午五点钟,公司准时下班了。 忙过紧张棘手的开业期,公司正式步入正轨,各个部门分工明细,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客户源源不断,安排满满当当,资金回流迅速,运营平稳顺利。出现这一良好的局面也是意料之中的,池骋的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太充足,路铺得太平太稳。 供货的总厂他亲自去过一趟,同样是一批货,质量好的优先派送到这,装载运输过程都特殊对待。加之池公子手中握有强大的社会资源,但凡拿到推荐资料的相关单位,没人不买池公子的面子。 货源好成本低,运输安装效率高,售后服务好,加上一个勤劳较真的总经理,这样的公司想发展不好都难。 公司的运营状态越来越平稳,吴所畏的闲暇时间也越来越多,前阵子巴不得越忙越好,这样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回避一些事。现在彻底不用了,就算闲下来也没人骚扰了,明明只有两天的时间,那个令他神经紧张的门口一下就冷清了。 吴所畏把所有房间的开关和门锁都检查一遍,确定安会无误后,回了自个儿的卧室。 坐在电脑前不知道该干什么,已经两天没看到那个弹出窗口了。 吴所畏用不着隐身了,直接上线都没人理他。 池骋的那个图标一真暗着,上面两颗大蛋也黯淡了,吴所畏想,他应该没有那份闲心对着电脑发神经了吧? 愣愣的坐了两个多钟头,刚要下线,池骋的图标突然亮了。 吴所畏攥着鼠标的手紧了紧,心里莫名的期待着什么,可端坐在电脑前等了十多分钟,那个图标始终亮着,却没有任何反应。 又过了两分钟,吴所畏突然发现,池骋的图标换了,从两颗大蛋换成了一条蛇。网名也改了,改成“你是我心爱的小蛇精”。就连空白的个性签名都有了内容,虽然只有五个字,但足以让吴所畏的心头刮过飓风。 “三天,盼,等,熬。” 一股酸水涌了上来,吴所畏猛地合上笔记本盖子,牙齿磨得吱吱响。 “盼你姥姥!傻逼!贱骨头!让人戴了绿帽子,还傻了吧唧地等!诉苦的时候话说得那么硬气,现在人要来了,又小蛇精、小蛇精的腻歪上了!蛇你大爷!草!草!草!” 写字桌上狠捶三下,鞋底儿砸得镗镗响,磨出一路火星子,直奔卫生间。 洗了个凉水澡,胸口的火浇灭了,心也跟着凉了。 躺在被窝,脑门儿发痒,手机放在枕边,一声未响。 反正没人提醒自个儿不能挠了,干脆一次性挠个痛快!撒欢挠,使劲挠,解恨挠……挠到最后彻底感觉不到痒了,指甲盖里都是血垢,整整疼了一宿。 …… 十字路口旁的交警岗亭里,池骋兴致盎然地摇骰子,一边听响儿一边拿明睛瞄着路口。用手腕的力量把骰子摇得腾空,慢慢控制力道,真到感觉五个骰子都贴住内壁,“啪”的一声盅停,轻轻移开骰盅,五个骰子齐刷刷的竖成一柱。 又把闲置的一个骰子塞进去,继续摇。 没一会儿,岗亭的门被打开,一名交警走了进来。 “池队,你赶紧出去瞧瞧吧,你那哥们儿闯了二十多次红灯了,电子眼啪啪啪的响。刚才一个协警劝了两句,开走了,没一会儿又转回来了,继续在路口来回溜达。我们一看是你之前那辆车,又是熟人,没人敢上去拦啊!” 池骋没听见一样,继续把骰子摇得哗啦啦响。 “池队,老这么着可不成啊!”交警小心翼翼地提醒。 池骋手里的骰盅猛地一顿,挪开,六个骰子竖成一柱。 这位交警看得眼都直了,惊呼一声,“我草,这……这怎么练的啊?” 池骋绕开他,直接走了出去。 吴所畏穿着黑衬衫,领口大敞,叼着小烟卷,侧脸酷酷的,脑门两个创可贴。故意摇下车窗,开着从池骋那拐来的二手车,在十字路口兴风作浪。 从后视镜中瞥见池骋的身影,牙在过滤嘴上狠狠一咬,调转车头猛冲过去,车轱辗在池骋的脚边磨出一道大印子。 池骋不动声色地瞧着他,情绪掩藏得很深。 吴所畏凌厉的目光扫着池骋的脸,片刻之后,一口将嘴里的烟屁股啐到了池骋的脚边,恶狠狠送上一句。 “虚伪!” 说完,脚一踩油门,车扬长而去,再也没调头。 敢情在这转悠一下午,就为了这么俩字。 闯红灯池骋纵容了,朝他啐烟头也不计较了,可这大开的领口,脑门儿的创可贴,可不能这么算了。池骋狞笑一声,我给你记在小账本上,三天之后咱们一笔一笔算。 路边上,三名新来的协警在那交头接耳。 “刚才有辆车闯了二十多次红灯,没人敢拦。” “我还看见那个车主往池队的脚上啐吐沫!” “池队没把他车掀了?” “掀车?池队还朝他笑呢。” “我擦,这位爷太牛逼了!” …… 前几天还殷勤的上门关心,这两天连个面都不露,过去找他还爱搭不理的;前阵子还左一个真心,右一个耐心,不到两天的工夫就变卦了。 除了虚伪,吴所畏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池骋。 昨晚一宿没睡,本以为今儿痛快地骂完,能好好睡一觉,结果心里更堵了。吴所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想着池骋说过的那些话,越砸摸越可恨,眼珠子像炮弹一样把卧室每个角落都炸完,天也亮了。 吴所畏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公司,总经理的架子也端起来了,看见一丁点儿不顺眼的就劈头盖脸一通训。中午在餐厅吃饭,点了一份土豆,结果给他端过来的是豆干,看了一眼就摔筷子走人了。 下午,他去了池骋的住处,那间像蒸笼一样的地下室。 房东告诉他,池骋退房了。 “什么时候退的?”吴所畏问。 房东说,“就这两天。” “他没说为什么退房?” “这还用说?”房东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人家是个富家子弟,来这住也就图个新鲜,体验体验生活,日子久了谁受得了啊?” 他都在这种又闷又嘲的地方住了六年了,一直都受得了,怎么到这个时候就受不了了?明摆着么!蛇主一回来,那些替身小蛇们就降格了。他能委屈蛇主住在这种地方么?不得把他心疼死啊?! 可怜了二宝,早知道丫这么没良心,就该把二宝偷过来跟自个儿过! 吴所畏一踩油门,车又狂飙了出去,火速赶回公司,进卧室抄起那个邪恶的太箱子就往外走。气势汹汹的打开车门,把箱子砸进去,再一个调头,直奔交管局而去。 …… 难得有个清闲日,池远端独自一人乘车到了交管局。 局长不在,副局长急匆匆的出门迎客,一脸的歉疚,“池秘书长,您看您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要不是张主任敲门,我还不知道呢。” 池远端面色平和地回了句,“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 副局长伸手给他引路,“池秘书长,您请这屋坐。” “不了。”池远端摆手,“你告诉我池骋的办公室在哪,我过去瞧瞧。” 路上,雷局长把池骋夸得跟朵花似的,池远端直接甩过去一句。 “我儿子什么样,我自个儿心里有数。” 走进池骋的办公室,宽敞亮堂,干净整洁,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打扫。条件各种优越,待遇各种特殊,办公桌都比同级别警员档次高,交管局真没亏待他儿子。 “以后别搞特殊化。”池远端冷着脸提醒。 副局长点头,“所有人都是这个待遇,从不区别对待。” 池远端不动声色地拉开池骋的抽屉,里面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一瓶大宝显得很突兀。池骋平时都是随身揣着,这两天出门一直没带,怕让吴所畏瞧见露了陷。 “我记得他从不抹这些东西。”池远端嘟哝一句。 副局长嘿嘿一笑,“现在的小伙子不比咱们,都臭美着呢。” 正说着,旁边的玻璃突然传来巨大的碎裂声,俩人后撤了好几步,等站稳脚,玻璃碎了一地,里面混着一个不明棒状物。 雷局长捡起来,佯装疑惑之色。 “这……这是什么啊?” 话音刚落,哗啦啦一阵脆响,又一根棒子飞了进来。副局长护着池远端,要帮他挡着,结果池远端躲都没躲,伸手就接住了那个棒子。 拿在手里一比较,俩东西形状一样,就是粗细不同。 池远端定睛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儿是干嘛用的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副局长还在旁边装外行,一个劲地瞎摆弄,弄得池远端很不自在。 吴所畏站在楼底下,拿着剩下的十个后庭扩张棒,怒狠狠地咒骂道,“草,砸死你丫的,留着自个儿用吧!” 于是,从小到大,一个一个朝池骋办公室的窗口飙射过去。 两个老男人在屋里挨砸,棒子越来越粗,砸在身上越来越疼,最后一根正好砸在副局长脑门上,差点儿给砸昏了。 吴所畏麻利儿上车,一踩油门飚了出去。 雷局长踉踉跄跄冲到窗口,对着外面怒吼一声。 “把他给我逮住!” 方信带着几个人跑出大厅,刚要开上警车追,突然发砚前方那辆车有点儿眼熟。旁边的几个警员也瞧见了,这不是那位勇闯红灯挑衅队长的牛逼爷么?还追不追啊? 副局长又吼,“池秘书长遭袭了!!!你们他妈的不追还等什……” 话还没说完,让池远端打住了。 “甭追了。” 还追什么啊?他自己儿子的车他能不认识么? 黑着脸把十二根粗细不一的棒子捡起来,装进袋子里,提着走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开窍。 第五天…… 姜小帅感觉自己就是临刑前的犯人,吴所畏就是持枪的那只手,池骋这颗子弹会不会发射出去,全看吴所畏那只手的掌控力。 而能不能稳住这只手,就要看今天这最后一搏了。 又是一夜未眠,吴所畏的心就像那些玻璃一样,碎成一块一块的。 姜小帅见到吴所畏,不由得吓了一跳,面色焦黄,眼袋黝黑,嘴唇苍白,瞳孔灰暗,总之没有一处颜色是正常的。看到吴所畏这副惨样儿,姜小帅心里竟有积分窃喜,看来今儿这一趟有戏了。 “大畏啊,这两天咋样啊?”猛的一拍吴所畏的肩膀。 吴所畏差点儿被这一掌拍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了,姜小帅致命的一击又朝着他虚弱的小心脏砸了过来,“好日子将近,今晚咱俩出去搓一顿!” 其实,姜小帅所谓的这个“好日子”,对他俩而言,都不是好日子。 吴所畏脸色变了变,强挤出一个笑容。 “好啊,是得庆祝庆祝。” 吴所畏越是这么强颜欢笑,没有底气,姜小帅就越是满怀希望,干劲十足。俩人各怀心思坐在一起,表面上嘻嘻哈哈的,满不在乎,其实谁心里那根弦都绷得紧紧的。 “这两天池骋没有骚扰你吧?”吴所畏试探性的问。 姜小帅相当轻松的说,“没啊!” 吴所畏实在挤不出笑容,只能勉强凑出一个淡然的表情。 “那挺好。” “哈哈哈……”姜小帅倒是笑得很爽朗,“本来我还担心池骋会中途变卦,后来和郭城宇八卦完,我发现这种担心实在太多余了。” “你俩都聊什么了?” 问完,吴所畏在心里默默给了自个儿一个大耳刮子,叫你嘴贱! “还能聊啥?聊他们仨那点儿事呗!我发现我对汪硕这小子越来越感兴趣了,以前就知道他长得帅,段数高。现在才知道,这货简直就是个万人迷啊!” 说着凑到吴所畏面前,兴冲冲的大夸特夸,“你知道么?他特别有才,除了养蛇之外,中西乐器,样样精通。高中就开个唱,还给池骋写过几首歌呢。” 这段瞎话简直就是在戳吴所畏的脊梁骨,以他那个听音乐会能睡着,曾以姚明为偶像歌手的水平,别说谱曲了,就是唱那些又老又土的情歌,都能唱跑调。 姜小帅继续刺激,句句命中要害。 “而且他身体倍儿好,高中就是国家一级运动员,干起来特带劲!啧啧……光听郭城宇形容,我就流哈喇子了。据说凡是和他做过爱的人,无论再和谁上床,眼睛一闭,脑子里都是他的影子,永远挥之不去。” 吴所畏眼神黑灿灿的,掩饰不住的鄙夷。 “有那么夸张么?” 姜小帅又开始胡扯,“郭子睡了他一会,就回味了六年,你想想,池骋睡了他三年,那不得回味一辈子啊?谁能把扎根这么深得毒瘤剜除啊?你能么?你肯定不能,就你那小身板,一看就不行。” 吴所畏愤愤的,“老子也不屑于除!” 姜小帅瞧这厮快炸毛了,变本加厉的戳他的软肋。 “而且那人胆儿特大,据说大小就养毒蛇,被咬了七八次,有两次差点儿挂了,可人家不在乎!照样养!我就佩服他这一点,什么都不怵!你看池骋够吊不?汪硕照样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搞。你敢么?你肯定不敢,你连和他在一起都不敢,更别说背叛了。” 吴所畏脸都紫了,“那是老子瞧不上他!” “是是是,你瞧不上他。”姜小帅咧嘴一乐,“我这不是闹着玩么?你急什么?” “谁急了?”吴所畏脸红脖子粗的,“你从哪看出我急了?” 姜小帅心里暗道,我从哪看不出你急了?你丫火气再旺一点儿,不用浇汽油,就能独立完成自焚了。 “你瞧瞧,挺好一话题,怎么聊聊的还翻车了?”姜小帅假装纳闷,“大畏啊,我瞧你状态不对啊!怎么着?心里有事啊?” 吴所畏冷笑一声,“爷兴奋过度。” 姜小帅又磨叽了一会儿,知道把吴所畏那张脸聊得像黑锅底一样,才两手一插兜,眉飞色舞、帅气凌人的出门了。 …… 晚上八点多钟,吴所畏拖着一身快残了的骨头架子爬上了床,为了顺利熬过这一宿,他提前吃了四片安眠药。往床上一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和池骋睡在诊所的那张小床上,池骋对他说:“我应了你的,必然会做到。” 听完这句话,吴所畏就醒了,天还黑着,挂钟指向十一点。 吴所畏几欲崩溃。 为什么不能晚醒一个钟头? 突然想起池骋和他倾诉衷肠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一点一点捱时间,当时没察觉,后来看到时钟过了零点,心里突然就踏实了。那天是汪硕的生日,池骋为了他把自个儿灌醉,说的那些话,吴所畏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一个小时,在不堵车的情况下,到池骋距离这最远的一套房,要半个钟头,那么他只要熬过半个钟头,就可以不抱任何念想了。 怎么熬? 书、电视、电影肯定看不进去了,收拾房间没力气,发呆又觉得心烦……想来想去,只有把手插进裤裆这最后一条路了。幸运的话,能起来两次,半个钟头就挺过去了。但瞧今天这情势,能顺利起来就不错了。 吴所畏闭上眼,开始幻想各种花姑娘的大屁股在面前扭来扭去。 花姑娘,花姑娘……吴所畏心里默念着,手里的那活儿没啥动静,心里烦躁,动作越来越粗鲁,不仅没觉得舒服还把自个儿弄得挺难受。 ……强忍了一会儿,吴所畏肩膀松了下来,自暴自弃的想:再纵容自个儿一次吧,反正熬过这一宿,他和池骋就没关系了。 这么一想,把强行挤出脑海的池骋拽了回来,手中的小畏立马活过来了。 慢悠悠的,轻缓缓的,回忆那些亲热的瞬间,堕落地沉溺在回忆的柔情里。 “凡是和他做过爱的人,无论再和谁上床,眼睛一闭,脑子里都是他的影子,永远挥之不去。” “谁能把扎根这么深得毒瘤剜除啊?你能么?你肯定不能。” 突然冒出来的两句话彻底打乱了吴所畏的节奏,他想拍出这些杂念,可事与愿违。 “他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老子立马奸了他,操到没气儿为止!” 脑子里开始上演池骋和汪硕滚床单的情景,好像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池骋那沉迷深陷的眼神,酣畅淋漓的粗喘,一声一声叫出汪硕的名字,清晰地响彻在耳畔。 吴所畏手里的那根东西,瞬间就萎缩了。 就像他一直以来执着的那些原则,信条,在强大的精神折磨下,萎缩得不成样子。委屈、难受、不甘、揪心……所有负面情绪一齐涌来,在受伤的胸腔里越积越多,越来越难以承受。 终于,爆炸了。 十一点半,吴所畏咬牙从床上爬起来,两个眼珠子直冒火光,气势汹汹的朝门口冲去。心里狂野地叫嚣着:我管你会不会写歌,管你胆儿有多大,管你糙着有多爽!他就是我的,是我吴爷爷的,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猛的将门拽开,脚步硬生生的刹住。 一个威武强势的身躯横在门口,斧凿刀削的一张脸,霸气凛然的两道眉,笑得不着痕迹。 “我以为你要11:59再冲出来,看来我高估你的定力了。” 吴所畏愣了片刻,突然怒吼一声,狂扑到池骋身上,凶狠地咬着他的脖筋。知道血腥味窜鼻子,牙齿被染成红色,都不肯松口。 池骋就这么抱着吴所畏任他咬。 许久过后,吴所畏哽咽得再也咬不住,两滴滚烫的热泪灌进池骋的衣领。 这一刻,池骋突然愧疚了。 为什么要用这么强硬的手段逼他就范呢?他不过是心眼不活泛,轴了一点儿,钝了一点儿,只要多一点儿耐心,再磨磨,再哄哄,说不定就把他心里的疙瘩花开了。这么硬生生的给他剜了,连血带肉,他能不疼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蹚浑水。 许久过后,吴所畏开口。 “你是我的。” 池骋横扫千军般的两道视线瞬间柔和下来,大手箍住吴所畏的两颊,低沉沉的笑了两声,稳稳的开口,“是你的。” 吴所畏又霸道的来了一句,“你不能操他!” 池骋把嘴贴到吴所畏耳边,气息粗犷。 “不操他,就操你。” 刚要有下一步的动作,吴所畏却严肃的制止,再次开口强调。 “你操我的时候也不能想着他。” 这孩子今儿怎么这么多废话? 池骋就不明白了,“我操你的时候想他干什么?” “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警告你,人家再有才也跟你没关系,从今往后你的耳边只有我美妙的歌声;人家身体再好你也别惦记着,我脖子和胸口的伤才是你要关心的;他在胆儿大也是他的事,你不能拿别人的没节操当标准,把我的自尊自爱扭曲为杵窝子……” 从这一番完全没听懂的警告中,池骋看出来一件事,姜小帅不仅碎嘴子,而且还是个幻想狂。 不想破坏者美好的气氛,池骋又把话题拽了回来,手把着吴所畏臀上的两团肉,故意问:“怎么愿意让我糙了?” 吴所畏低头抠手指,声音闷沉沉的。 “我没说。” 池骋被吴所畏这小样儿逗得心痒痒,揉捏他的只顾,又问:“那你说什么了?” “我就说你是我的,别的啥也没说。” 池骋紧跟着就问,“那你是我的么?” 吴所畏和一个男人说这些话觉得特别扭,可又无法回避池骋的这种咄咄逼人的架势,只好不耐烦的回了句,“你这不是废话么?” 池骋从胸腔发出的笑声带着吞噬万物的霸气,手往双臀内侧挪了挪,精锐的视线灼视着吴所畏的脸。 “是我的人也得有个凭证,现在这个社会,没有证怎么混?你手里不揣着一张池骋证,将来我跑了,你去哪追啊?” 吴所畏冷哼一声,“跑了正好,我再去和别人办证。” 池骋的大手狠狠蒘住吴所畏的衣领,甩到旁边的沙发上,压住就亲。 “哪个活腻了的敢拐我池骋的人?” 刚说完,活腻了的人就打电话来了,吴所畏一看时间,正好是零点,心里不由的一抖。池骋感觉到他的紧张,忙在他的手上攥了一把。 “没事,我爸。” 说完,暂时从沙发上起身,踱步到阳台。 “你现在在哪?”池远端问。 池骋淡淡回道,“朋友这,怎么了?” “马上给我回家。” “我现在没空。”池骋回绝。 池远端态度强硬,“你现在没空回家,我明天就有空拆了你朋友的公司。” 池骋从阳台回来的时候,吴所畏还在沙发上躺得老老实实的,虽然身体很疲乏,但精神状态依旧不错,还伸手朝池骋招呼着,“来,继续办证。” 听到这话,池骋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碰撞在一起,爆炸出一朵蘑菇云。 老子混到这份上容易么?老子等他主动开口要的这一天等着头发都快白了!手都朝我伸出来了,我他妈还不能接!池骋暗中磨牙,让他知道谁在池远端面前挑刺,坏了他的好事,无论男女,先奸后杀! “我爸找我,我得先回去一趟。”池骋说。 吴所畏脸色变了变,忍不住问:“真的是你爸找你?” 池骋给了吴所畏一个肯定的眼神。 “事办完了我就回来,不会留在家睡的。” 吴所畏难得这么体谅人,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看着池骋,“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 池骋强忍着不舍推门而出。 吴所畏话说得诚恳,我等你回来再睡……结果没两分钟就我在沙发上睡着了。没办法,前几天失眠过度,这会儿心里踏实了,身体问题就成了当务之急。 …… 池骋因为这十二根扩张棒被池远端审了一宿。 本来池远端无意和池骋“办证”的时间冲突,可这事敏感啊!白天不能拿出来说,还不想让胆小多疑的钟文玉知道。只能等到三更半夜,钟文玉睡着了,才把池骋叫过来。 池骋开始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一口咬定了这东西跟他没关系。 池远端发话,“没关系是吧?那你告诉我,你把车卖给谁了?我直接找他去。” 为了保住吴所畏,池骋只能替他扛罪。 “就是我暗中指使别人做的。” 池远端当即黑脸,“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什么好心!你拿这东西砸你亲爹?还当着你们领导的面砸!我池远端这辈子做的最无私的一件事,就是把你这个祸害生在了我们家!” 池骋一副任父宰割的模样。 “你不是喜欢砸么?那好,现在就用拳头把这十二根脏东西砸了,必须砸碎砸断,什么时候砸完什么时候回去!你不砸可以,明一早我就带人去砸你的门面房,到底砸哪个,你自个儿瞧着办!” 为了让扩张棒和自己的那活儿手感相仿,池骋特意选用了质地较硬的材料,为的就是增加扩张棒和肠道的亲和力。没想到,最后和这些棒子最亲最近的竟然是自个儿的拳头,真特么硬啊!池骋拧着眉砸了四个多钟头。 …… 一大早,李旺和郭城宇出去办事,回来的路上,李旺闲得无聊,说起了姜小帅。 “他让池骋给吓唬了。” 郭城宇笑不是好笑,“我知道。” “知道?”李旺恍然大悟,“对了,那天大铁头找过你。” 郭城宇没说话,眯着眼睛瞧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旺又说,“你的人就这么任他吓唬?” 言外之意,怎么着也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吧? 郭城宇舔了舔嘴角,吩咐李旺:“去国贸,我得找吴所畏好好聊聊。” …… 吴所畏哪知道那十几根大棒子砸池远端脑袋上了?池骋那边挨训,他这边打呼噜,池骋那边受罚,他这边磨牙。一觉睡到大清早,连姿势都没换过一个,醒来才知道池骋一夜未归,手机也没拿走,不知道找谁联系。 吴所畏先去洗漱,睡了一个好觉,精神头补足了,又有心情照镜子了。 一个员工走上二楼来敲门,“总经理,有人找您。” 吴所畏下了楼,看到郭城宇坐在大厅里,和俩女员工有说有笑的。 “你怎么来了?”吴所畏问。 郭城宇含笑的眸子转过来,调侃道,“你老不给我回话,我这不是着急了么?怎么着?什么时候和我在一起啊?” 吴所畏郑重其事的通知他,“协议取消,我已经和池骋在一起了。” 郭城宇笑得意味不明,“你这是让我空欢喜一场啊!” 吴所畏清了清嗓子,提醒道,“你的一言一辞,都可能反馈到我师父耳朵里。” 郭城宇心中哼笑一声,你这个大傻帽儿!都让人卖了,还帮人讨价还价呢。 “咱找个地儿聊聊吧。”郭城宇拍着吴所畏的肩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么说,咱俩也算好了一场。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了别人,也得给我个解释不?” 我什么时候和你好过啊?吴所畏稀里糊涂就上了郭城宇的车。 路上,吴所畏朝郭城宇问:“今儿汪硕回来,你没去接机么?” 郭城宇投去诧异的眼神,“他回来?我怎么不知道?” “你别逗了!”吴所畏笑得讽刺,“你亲口告诉小帅的事,现在还和我装傻?” 郭城宇明白了,当即哼笑一声。 “我要说我和姜小帅一个礼拜没见了,你信么?” 吴所畏想都没想就说,“不信。” 郭城宇拍了拍吴所畏的后脑勺,果然够耿直够招人疼。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眼神动了动,扭头看向郭城宇。 “难道不是你说汪硕特有才,中西乐器样样精通,还会写歌的么?” 这话一说出来,郭城宇和李旺都笑了。 “我要告诉你,他唱歌从来不在调上,你信么?” 吴所畏还是那俩字,“不信。” “汪硕高中就是国家一级运动员,这事总是你告诉小帅的吧?” 郭城宇笑着说,“我要说,他连一千米都跑不下来,你信么?” 吴所畏依旧摇头。 “那和他上了一次床,回味六年的人,总该是你吧?” 车内陷入一阵死寂,片刻后,一个声音幽幽的响起。 “我要说,我从来没和他上过床,你信么?” 吴所畏,“……” 第一百一十三章:我嫌你脏。 郭城宇带吴所畏去了一家歌舞会所,白天这里很冷清,只有几个服务员在各个包厢里面来回溜达。郭城宇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刚进去没一会儿,就有几个模样挺正的服务员朝他打招呼。 吴所畏和郭城宇进了一间包厢,一个骚里骚气的男服务员也跟了进来,是不是往郭城宇身上蹭,挑逗的意味很明显。 吴所畏好歹是个直男,瞧见这一幕,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郭城宇在吴所畏面前还算注意形象,很明确的警告小骚男。 “今天给我老实点儿,我是来这谈事的。” 小骚男也挺听话,说不闹就不闹了。 “你经常来这啊?”吴所畏问。 郭城宇咂了一口酒,淡淡道,“没池骋来的勤。” 这话立马戳到了小骚男的痒处,一个劲的朝郭城宇打听,“对了,池少怎么这么久都没来啊?他最近忙什么呢?我都快想死他了。” 郭城宇故意问,“你又欠糙了吧?” 小骚男恬不知耻的笑了笑,“是啊!你回去告诉池少,我屁股痒痒了,让他赶紧过来操。” 吴所畏嘴里的果子酒喷了一地。 没一会儿,郭城宇接了一个电话走了出去,里面就剩吴所畏和小骚男俩人。小骚男在不远处朝他笑笑,见他没有明显排斥的意思,很快粘了上来。 “小哥你是直的吧?” 吴所畏把他搭在腿上的手划拉开,面无表情的说:“是。” 小骚男撅撅嘴,“没和男的搞过么?” 吴所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反过来问他。 “以前池骋总来这么?” 小骚男点头,“有一阵子天天来,晚上都住这。” 吴所畏心里清楚的指导,深扒池骋的过去,肯定是自找不痛快,可还是忍不住想去打听。 “他来这都玩什么?” “玩人啊!难不成还真来这唱歌跳舞啊!” 吴所畏的心脏骤然紧缩,又问:“他都怎么玩?” 说起这个,小骚男立马来了兴致。 “池少喜欢玩重口的,什么群P,∫M都是家常便饭,你拐弯的时候注意右手边第二个屋了么?那就是专门提供特殊服务的房间。池少一进去鬼哭狼嚎的,玩得可带劲了。最经典的就是‘人头蛇尾’,几个人倒掉在半空,一条蛇从下面钻进去,就像尾巴一样,尾巴最短的获胜,掉出来的要挨罚。” 吴所畏差点儿从沙发上出溜下去。 小骚男又说,“不过池少给的钱最多,而且除了特定服务从不大骂侮辱服务员,所以这的人都喜欢他,最重要的一点,池少技术超好,就算玩到皮开肉绽,也能让你爽到不行。”说着说着脸又红了。 吴所畏幽暗的视线斜瞅着小骚男,“听你这话,他没少跟你玩吧?” 小骚男媚眼翻飞,“他点的最多的就是我了,他说我听话,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看我腰上这一溜疤,都是池少用烟头烫的,你再看这个乳环,也是他给我穿的。还有还有,池少忘我屁股上抽的血印子现在还没下去呢,不信我脱给你看。” 吴所畏急忙伸手,“不用了。” 可惜,晚了,小骚男已经脱下来了,“疼爱”的痕迹狰狞的遍布整个屁股蛋儿,看得吴所畏的心拔凉拔凉的。 郭城宇打完电话往回走,瞧见吴所畏正好从包厢出来。 “嘿,你怎么出来了?” 吴所畏脸色有些复杂,“公司有点儿事,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郭城宇甩了一叠钞票也走了。 姜小帅昨晚打吴所畏的电话,一直关着机,想着也许人家俩人在那个,就没好意思再打扰。结果早上起来打,还是关机状态,姜小帅心里惶惶然。 这事到底成了还是没成啊? 正想着,一个不速之客登门了。 姜小帅斜了郭城宇一眼,“你来干嘛?” “告诉你一件喜事。” 姜小帅眼神幽幽的,“你还能有喜事?” 郭城宇擅自拿起茶几上的梨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池骋不是欺负你么?我已经帮你报仇了。我把大铁头请到了池骋最常去的那家银窝,把他的老底儿都翻出来了。你猜大铁头听到这些,会不会把池骋给废了?” 姜小帅太阳穴突突跳了一阵,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 “你……你是什么时候带他去的?” 郭城宇很巧妙的,把日子往前挪了一天。 “昨儿下午。” 姜小帅差点儿栽倒在地,枉我早上做了那么多思想工作,本以为这事八九不离十了,竟然在关键时刻,让郭城宇插上一脚。 功亏一篑啊! 已经顾不上形象了,掳住郭城宇的衣领就是一通怒吼。 “你丫为什么早不报晚不报,偏偏在那个节骨眼上报!啊啊啊!你他妈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啊?” 郭城宇被踹出来,还是一脸得意的笑。 李旺又琢磨不透郭城宇的想法了,“你为什么往前说了一天?” 郭城宇玩味的视线打量着窗外,不紧不慢的说,“很明显,姜小帅还不知道吴所畏和池骋在一起。他以为我坏了他的号是,他以为池骋还得报复他。你说他一着急,是不是得找个地儿避难啊?你说他能找谁啊?” 李旺终于笑了,“肯定是你啊!” 郭城宇掸了掸烟灰,眼角眯出一条阴邪的纹路。 “大铁头受了这么大刺激,会不会和池骋闹分手?”李旺问。 郭城宇淡淡说道。“你太小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那小子可不是一般的轴,他认准的东西,轻易不会放弃。” 李旺叹了口气,“那可惜了。” “你不觉得不分手,池骋的日子更不好过么?”郭城宇又说。 李旺的手指戳了戳方向盘,对着后视镜悠然一笑。 “还是你段数高。” 上午九点钟,池骋才从家里出发,拳头上带着大大小小的扣子,自然又在小账本上重重地记了一笔。 结果,到了吴所畏的公司,没见到他人,打他的手机无法接通。后来在卫生间发现吴所畏的手机,原来从昨晚下班到现在,他的手机一直未开机。池骋沉着脸早办公室等着。等了一个多钟头,吴所畏才回来。 “去哪了?”捏着下巴问。 吴所畏狠狠打掉池骋的手,转身朝卧室走去。池骋一把将吴所畏拽回来,死死按在墙上,霸道的吻了上去。现在他心里有火,身上有火,整个人就像火球一样,亟需一个人帮他泻火。 结果,这个人不仅不配合,还往他身上泼了一桶油。 “别碰我。”吴所畏语气生硬。 池骋呼吸很粗重,“为什么?怪我昨晚没回来?” “我嫌你脏!”吴所畏说。 池骋的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火气和血光混杂成浓烈的红色。 “你说什么?” 吴所畏一字一顿的,不带任何犹豫的。 “我——嫌——你——脏。” 池骋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吴所畏暗中捅了他一刀,惹了他老子,这事他还没和吴所畏计较呢,结果吴所畏倒先放了一句狠话。 嫌——我——脏? 这仨字给池骋的冲击不是一言半语能形容的,姑且不论“脏”这个字,就说这个“嫌”,谁敢和池骋说? 可他吴所畏就敢,哪怕说完之后被人拧断脖子,他也得说。 “豪帝歌舞会所里面的6号小天让我转告你,他屁股痒痒了,让你赶紧过去操。” 池骋将吴所畏的后脑勺咂到墙上,两道阴狠的视线狠狠插入他的瞳孔。 “你还需要去那调查我么?我现在就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都不知道我玩过多少人,上过多少床。有人被我操的兴奋过度,精神失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的过去就是这么肮脏,我的本质就是这么残暴凶险。你接不接受,我都是这样的一个人!” “因为你是无所谓,因为你是大宝,所以你后悔还来得及。” 吴所畏绷着绷着,终于爆发。 “我他妈要是后悔还会骂出来么?说你两句怎么了?你干出哪些脏事,不该被骂么?我心里不爽就是要说:我嫌你脏,我嫌你脏,我嫌你脏!” 砰地一声,闷在池骋面前关上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池火山爆发了 这一个礼拜,池骋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晚上为了让吴所畏主动开门扑上来,足足在外面站了三个多钟头。如果不玩深沉,不玩煽情,提前踹门进去,这仨钟头足够让他把事办完,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你想睡的人恰好是你喜欢的。 急?忍着吧! 现在的池骋不能再用火球来形容,应该用太阳,见到什么都想“日”。 周六起了个大早,刚子陪着池骋去办事,路过一个早点摊,把车停靠在路边,朝池骋说:“我去买早点,你吃什么?” 池骋淡淡的说:“买你自个儿的就成了,我吃过了。” 五分钟后,刚子提着餐袋上了车,左手从餐袋里拿出一根油条,右手抽出两个鸡蛋,俩手这么一合,某物的轮廓就出来了。 池骋用余光扫了一眼,体内躁动的火苗子就开始作孽,一直烧到眉毛上。 刚子感觉异常的强光从旁边投射过来,忍不住扭头瞧了池骋一眼,见这厮瞳孔里燃着熊熊烈火,灼烧着自个儿手里的食物,像一头饥饿多日的猛虎。 “那个,要不你也来点儿吧?” 池骋把头转过去,完全不搭理他这茬儿。 刚子把油条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咬,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又飚射过来。刚子含着油条转过头,心里赫然一抖。 这……这是什么眼神啊? 足足含了一分多钟,腮帮子都酸了,愣是没敢咬下去,老觉得这东西吃得不踏实。 刚子心里没底,只要再问:“你到底吃没吃早饭啊?” 池骋又把目光移开了。 刚子赶紧趁着功夫大口吞咽,想着快点儿吃完,省得又让池骋盯上。塞完看油条塞鸡蛋,两排牙紧忙活,嚼东西的时候不经意朝旁边扫了一眼,就这么一眼,让他噎着了。 池骋的裤裆在这个时候撑起来了。 如果是别的男人,突然瞧见一些刺激性的东西,下面起了反应,掩饰掩饰就混过去了。池骋这东西真心没法掩饰,正常状态下就和人家掩饰的时候一个水准,这要是雄起了,那种显赫程度不言自明。 刚子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心里惶惶然。 池骋怎么在这个时候来劲了? 要说这车里也没啥刺激他的东西吧? 演讲环顾四周,又触到池骋的视线,跟着他的视线一起走,低头瞧见了自个儿手里的这颗蛋。再联想刚才的那根油条,还有自个儿含着油条时,池骋那两道诡异的目光。 草……不至于吧?……刚子一脸的黑线条。 盯着早饭都能起反应的男人,得饥饿到了什么程度啊? 刚子彻底被最后这个鸡蛋噎住了,一路都在打嗝。后来上了高速,汽车在路上平稳行驶,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和吴所畏还在一起呢?” 池骋耸了耸眉骨,“听你这意思是盼着我俩分?” “没。”刚子急忙补一句,“就是随便问问。” 池骋不说话,烙铁般滚烫的视线糙着外面一直扭着屁股的小母狗。 刚子打着嗝调侃道,“那应该不至于吧?” 池骋没明白刚子的意思。 刚子扬了扬下巴,暗示池骋的裤裆。 池骋冷言道,“如果不让碰,你说至于不至于?” 刚子又打了一格嗝,“为什么不让碰?” 池骋毫不避讳的说,“嫌我脏。” 刚子惊愕的目光锲在池骋的嘴上,很难相信这话时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池骋遭人嫌弃?怎么就跟闹着玩似的?再一瞧池骋的脸色,还真不是闹着玩。受了这么大一个惊吓,刚子的打嗝立马就被治好了。 又走了一段路,刚子斗胆问:“他为什么嫌你?” 池骋点了一颗烟,狠狠吸了两口,焦灼的面色掩盖在白雾里,声音低沉沙哑,偷着浓浓的火气。 “老底儿被翻了。” 刚子脑抽的冒出一句,“该不会是遭报应了吧?” 池骋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刚子神色一滞,而后迅速摇头,“什么也没说。” “你把‘遭’后面那俩字再重复一遍。” 刚子,“……” 车开到一个区中心,池骋的眼睛扫到一家药店,吩咐刚子停车。 “去那药店帮我拿点儿药。”池骋说。 刚子费力的扯了扯受伤的嘴角,问:“拿什么药?” “降低欲火的。” “有这种药么?”刚子深表怀疑。 池骋面无表情的说,“你进去问问大夫,如果实在没有,就看看哪些药有这些副作用。比如导致性欲减退,性功能衰竭之类的。” 刚子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拿副作用治病的。 五分钟后,刚子回来了,两手空空。 坐进车里,很抱歉的朝池骋说,“医生说了,想要降低欲火,只能采用手术和药物阉割的方式。” 池骋,“……” 静默了几秒钟,刚子从衣兜里掏出一瓶安眠药。 “医生还说了,实在不行,就吃这个镇定镇定,火小的话可以少吃几片,吃完就能立刻入睡;火大的话可以吃一瓶,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个困扰了。” …… 晚上,刚子又和池骋一起出去会客。 对方是池骋的老同学,平时联系不多,因为听说他们公司正在搞一个大项目,需要大批量的LED设备,所以想为此事张罗张罗。 这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点名要去豪帝歌舞会所洽谈,作为邀请方的池骋也不好拒绝。 下车之前,刚子心存顾虑的瞄了一眼池骋的裤裆。 “你这个状态,进去方便么?” 池骋阴着脸撞上车门,走了下去。 刚子故意给吴所畏发了一条短信。 吴所畏这会儿吃饱喝足,闲来无事,也在卧室折腾呢。晾了池骋一个礼拜,心里的火消得差不多了,身上的火也跟着来了。之前说了那么多狠话,现在有点儿后悔了,可实在抹不开面儿,职能这么干耗着, 如果姜小帅在就好了,还能给自个儿指条明路,哎……姜小帅跑哪去了呢?怎么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呢? 正琢磨着,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 吴所畏心里一紧,暗暗期待着什么。 结果,短信是刚子发来的。 “大志啊!我和池骋已经到了豪帝歌舞会所,你什么时候来啊?” 吴所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马上又来了一条。 “对不起,对不起,发错人了。” 前后两条读下来,吴所畏立马就明白了,心里的火苗子蹭蹭窜了起来。 草!!竟然又跑那去了??!!知道你丫就挺不住了!!啊啊啊啊!!我要宰了你这个到处发情的公狗!!抄起家伙事儿夺门而出。 瞧见池骋,小骚男可美坏了,跟在池骋屁股后面,粘人的苍蝇一样,轰都轰不走。这个老同学也是好玩的人,把一群帅哥美女招进包厢,又唱又跳的,好不热闹。 小骚男变着法的勾搭池骋,脱得就剩下一条T型裤,撅着屁股跳热舞,是不是回头抛媚眼。这要换成吴所畏,池骋早就一棍子捅进去了。 还有几个俊男靓女也在暗中打着池骋的主意,只是没有小骚男这么明目张胆罢了。 十多分钟后,吴所畏带着一伙人冲进会所。 因为刚子提前和安保打了招呼,所以进去后一路畅通无阻,吴所畏直奔池骋所在的那个包厢,二话不说,一脚踹开门。 一股浓浓的“人肉味”呛鼻而来。 里面那叫一个热闹啊! 穿什么的都有,沙发上,茶几上,舞池里……到处散落着衣服。什么姿势都有,站着的,扭着的,坐着的,躺着的……最有看头的就是那位小骚男,吴所畏视线冲进去的时候,人家那屁股扭的,都能绕出花来。 门被踹开,包厢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表情都在那一刻僵住。出了池骋,依旧安稳的坐在沙发上,对着吴所畏的恼火视而不见。 很快,一伙人全部涌入包厢,开始打砸。 不过相比闹事的,他们这些人有素质多了,不砸东西,专砸人,凡是穿的少的,眼神不正经的,通通一顿猛揍。 刚子守在门口,安抚外面的工作人员。 “没事,打坏砸坏的地方我们赔。” 吴所畏径直地走到池骋跟前儿,一脚将小骚男踹倒在沙发上,抄起一根皮带就朝屁股上狠狠抽了两下子,小骚男尖着嗓子嚎叫。 “你丫不是欠抽么?不是喜欢显摆你屁股上那几道印子么?行,老子今儿再给你添两道,争取给你抽出给‘贱’字来,让你下次扭得更形象。” 说着又啪啪啪给了几下,实际上吴所畏不忍下狠手,力道比池骋差远了。可小骚男嚎得特血活,嗷嗷的哭,一边哭一遍朝池骋说。 “池少,救救我。” 池骋还之以安慰的眼神,你现在先忍着,回家我帮你抽他。 吴所畏总算解恨了,站起来朝那伙人喊了一嗓子。 “都别打了!” 然后,凶悍的将池骋从沙发上拽起来,对着一屋子的人说。 “你们瞧好了,这是我家的!” 此话一出,整个包厢都静了,池骋眸中的岩浆悄无声息的涌动着,这座火山正酝酿着爆发。 吴所畏又放出话来。 “我们两口子和各位永别了,对不能再捧场深表歉疚。你们赶紧多看他两眼吧,踏出这个门,你们就没机会再看见他了。” 说完,火速将池骋拽出门外,妈的,一眼都不能便宜你们! 上车前,池骋故意问:“这是怎么个意思?” “回家办证!妈的,没个证出门真不放心。” 然后,池火山就喷发了。 …… 第一百一十五章:姗姗来迟 舒适的房间温度,干净柔软的大床。 为了这一天,池骋特意搬到这套新房,还给小醋包单置了一间温暖宜人的小屋。 感觉到眼前一黑,吴所畏心里一惊,忙扭住池骋的手腕问:“干嘛把我的眼蒙上?” “这样感觉更刺激,也没那么紧张。”当然,这只是理由之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他不想看见吴所畏哭。 感到大床一阵摇晃,有脚掌落地的声音,吴所畏突然冒傻来了一句。 “你丫不会想找人替你做吧?” 池骋气得想笑,老子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再找别人来做?我是跟自己有多大仇啊? 说着,从铁盒里摸出两颗糖,回去塞进吴所畏嘴里。 吴所畏尝到甜味,又问:“不会是春药吧?” 池骋强势压了上去,粗重的喘息声扑到吴所畏耳边,“在我床上,用不着这种东西。就是一种糖而已,可以让人精神放松。” 具体有没有作用池骋不知道,但他真的愿意为吴所畏去学么这么糖。一个威武冷峻,不苟言笑的纯爷们儿,横在货架前,为心爱的人耐心挑选一种糖果,已经足以说明这个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池骋的双眸注视着吴所畏蠕动的薄唇,盯了一会儿就心痒得不行,厚重的舌头探进去与他共享这颗糖果。甜滋滋的涎液混淆着两个人的味道,渐渐融为一体,醇厚香浓。 池骋吻着吻着故意来开吴所畏的唇,瞧他的反应。 因为眼睛被蒙着,吴所畏什么也看不见,以为池骋还得亲,就一直噘着嘴等着,后来听到耳旁的轻笑声,知道被耍了,伸手摸到池骋的后脑勺,狠狠按了下来。 两具火热的身躯在那一刻被引爆。 紧紧缠缚在一起,呼吸紊乱的在对方身上啃咬,爱抚,磨蹭……因为被冷落太久,每一个部位都想得发疯,巴不得把指甲抠进肉里,把牙齿嵌入皮肤。床单被滚得不像样,和碍手碍脚的衣服一起被扔到地上。 吴所畏未着寸缕,身体在空气中微微战栗着。因为看不到,所以感官相当敏锐。尽管池骋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吴所畏依旧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游走着,紧张又刺激,羞臊又渴望。 很快,池骋的视线游走到吴所畏的下半身,分开他的腿,不加掩饰的盯着他的私处看。 吴所畏实在臊得慌,下意识的要去挡,却被池骋强行按住,语气不容违抗。 “我想看。” 吴所畏按绝,池骋的视线是有力量有热度的,他盯着哪个部位,哪个部位就发痒发烫。池骋掰开他的臀瓣,高耸的鼻梁几乎探入臀缝里,要把每一丝褶皱端详得清清楚楚。 吴所畏臀部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绷起来,密口也因紧张而下意识的收缩着。 想到一会要被这个诱人的洞口紧紧吸附,池骋胯下的巨物赫然苏醒,剑拔弩张。 吴所畏不安的晃了下腿,语气焦灼地说:“我也想看你的。” 池骋把头挪了过去,攥住吴所畏的手哄道,“一会儿再给你看。” 说完,舌头翻卷着钻入吴所畏的耳洞,粗砺的手指搓捻着胀起的乳尖,力道很重,每一下都让吴所畏颤栗不止。 吴所畏粗喘着,闷哼着,手指在池骋身上贪婪地揉抚游走着。那饱满硬实的肌肉,浓密粗犷的毛发,凶猛的男性象征物…… 还有,健壮的双臀。 没人敢摸池骋的屁股,池骋也排斥这样,可他喜欢吴所畏摸,喜欢吴所畏饱含韧性的手指和自己最私密部位亲热的滋味。 池骋跨坐在吴所畏的胸口,掏出那把好枪,撬开吴所畏的嘴,一下没入半根,直接抵到喉咙,吴所畏差点儿呛出声。 “舔粗点儿。”池骋说。 事实上,它已经够粗的了,把吴所畏的口腔霸占得满满当当,职能在拔出来的间隙偷一口空气。 池骋两只手抵着床单,炽热的视线注视着吴所畏吞吞吐吐的诱人模样。呼吸越来越粗重,腰肢挺动得越来越快,听着吴所畏发出难受的呜呜声,又恶劣地将他的鼻子捏住。 因为嘴被塞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缝隙,鼻子又被捏住,吴所畏根本无法呼吸。憋得脸都红了,难受得直拽池骋根部的毛发。 池骋终究舍不得虐他,松开手由着他按照喜欢的方式去弄。身体一翻转,脑袋埋到吴所畏腿间,开始疼爱他的宝贝。 吴所畏这边给池骋舔着,本来技术就不怎么样,那边再让池骋一刺激,爽得忘乎所以,光顾着呜呜叫唤,都冷落了池骋的小主子。 池骋变着花样蹂躏吴所畏的宝贝,拧他大腿内侧的软肉,让吴所畏两条腿夹住他坚硬的脖颈,不停地扭着腰发浪。 “啊……别……” 池骋厚重有力的舌头刚一探入密口,自己的那根就遭到吴所畏牙齿的攻击。 惩罚性的伸进去一根手指,因为有润滑油的作用,进去很顺利,紧致的感觉逼得池骋胯下猛胀,以不可思议的粗壮程度撑爆了吴所畏的两腮。 第二根手指稍显吃力,但在池骋的耐心安抚下还是顺利进去了,等到第三根手指,吴所畏明显吃不消了,痛苦的夹紧双腿,抗拒着池骋的动作。 池骋沉声说道,“连三根手指都受不了,一会儿那根更粗的怎么办?” 吴所畏老实了。 池骋心疼的吻住他,减轻他的紧张和不适,强行挤入第三根手指,听到吴所畏痛苦的呻吟声,停了停,然后继续顶入。 到了第四根手指,吴所畏说什么都不行了,一个劲地央求池骋,“你还是直接来吧。” 其实池骋的那根也快胀爆了,从没在前戏上耗过这么长时间。 池骋用长鞭在吴所畏的臀瓣上抽了两下,故意逗他,“决定好了?” 吴所畏抱着必死的决心点头。 池骋让吴所畏趴在自个儿身上,从下往上顶入,以减轻痛感。但进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强大的阻力,润滑油用了大半瓶,才勉强进去一半。 不过吴所畏表现异常神勇,整个过程哼都没哼,知道池骋停下来,给吴所畏一个喘息时间。 然后,毫无征兆的哭嚎声震破耳膜。 “你给我滚出去!我后悔了,咱以后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吧!……”反射弧过长的吴所畏这会儿才知道什么叫疼。 可到了这份上真的不能再退看!池骋说,再退你就把我逼到绝路了! 吴所畏感觉池骋要动,两只手狠狠箍住他的脖颈,“算我求你了,别动成么?” 池骋紧紧搂着吴所畏,上面心疼地吻着他的脖颈和脸颊,下面却不容违抗的挺动起来。吴所畏哭嚎躲闪,池骋一面贴在耳边柔声哄着,一面死死按住屁股猛干着。哭嚎声越大干得越狠。 “骗子……畜生……啊……疼……啊……” 池骋把吴所畏的头按在肩窝任他嗷嗷叫唤,想彻底占有我,就得为我哭,为我疼知道么? 粗暴的一个顶入,伴随着吴所畏竭斯底里的嚎叫声,大半根没入。 紧到极致的吸附,强有力的收缩,摧残着池骋的耐心和意志,他强忍着没有暴动,没有迅速开火,全凭着胸口这颗滚烫的心。 “大宝……”池骋低沉沉的唤了一声。 吴所畏已经没余力应一声了,除了疼还是疼,疼得想给他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儿子让人整得可惨了。 池骋扶住吴所畏的腰身,开始向上挺动臀部,一下一下凶猛有力,啪啪作响。吴所畏感觉自个儿的屁股都快着火了,下半身被硬生生的劈成两半,肠子都快被捣烂了。 “草……停……啊……” 吴所畏还骂骂咧咧的,一边骂一遍撕咬池骋的肩膀,咬得血迹斑斑,殊不知越骂越咬池骋干得越带劲,冲得越深越彻底。 然后,把吴所畏翻倒在一侧,背朝着自己。 吴所畏想跑,被池骋的胳膊狠狠卡在胸口,不遗余力的狠狠挺入。 吴所畏疼得直哆嗦,池骋把手伸到他的胯下,熟练地挑逗着,转移他的注意力。舌头在他汗涔涔的脖颈上滑动,温柔缓慢的节奏与粗暴的抽插形成鲜明的对比。 吴所畏前面被巨大的快感笼罩,后面被强烈的疼痛侵袭,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官刺激凶猛碰撞。没有相互抵消,反而愈加违和。 矛盾,激烈,冲突……折磨得吴所畏几欲疯狂。 池骋又将吴所畏压在身下,激烈的吻着他的双唇,手拭着他额头的汗,柔声道,“宝贝儿,我要正式开始了。” 吴所畏差点儿崩溃,感情用生命熬过来的那段冗长的过程只是预热!! 说完,池骋攥住吴所畏的脚腕,拉开一个大角度,狂冲猛撞,火力全开。 吴所畏瞳孔骤裂,面容扭曲,脚趾痉挛,竭斯底里。屁股在床上徒劳的扭动着,怎么都躲不开每一次不留余地的冲撞。 到了这份上,吴所畏还没忘了问,“你……知道……我是谁不?” 池骋停下来,狠狠一顶,连根没入,差点儿通道吴所畏的肚脐眼儿。 “我草的事我的大宝,我的宝儿,我的畏畏。” 眼睛和心都让这个人占得满满的,痴迷,沉溺,着魔……所有的情绪表达都投射到这一个人身上。 精神鸦片的威力是巨大的,吴所畏不知怎么的就硬起来了。 池骋抄起吴所畏的屁股,凶狠的一阵冲撞,对着吴所畏痛苦扭曲的俊脸回问。 “那你呢?你在让谁操?” 吴所畏被顶到G点,腰身猛颤着,说不出一句利索话。 池骋俯身紧紧抱住吴所畏,臀部大刀阔斧,立马横枪的粗暴抽插,超过人体承受极限的电流在吴所畏体内肆虐着,跟着池骋的节奏一声声逼问着。 “你在让谁操?你是谁的?” 快感狂肆奔涌,疼痛无法抵消,搅得神经错乱,理智全无。在某一刻骤然爆发,激射而出,崩溃决堤。 “池骋。”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爽而过 一声雄浑有力的低吼,浓白炽热的液体飞溅到胸口上。 爆发前的高频度腰震玩得太狠,以致于爆发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吴所畏的屁股在惯性作用下一直余颤着,脱力的两只手也在不规则抖动着。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命是保住了,身上的力气却被榨干了。 池骋舒心的呼出一口气,细密的汗珠浮在眉骨上,衬托得这张脸更加刚毅性感。 他伸手去摘吴所畏的眼罩,湿黏黏的,不知道是汗液还是泪珠,或许是两者皆有。反正吴所畏的眼圈是红了,眼睛没神,微微眯着,懒惰中带着一抹哀怨。 “舒服么?”池骋轻抚着吴所畏的脸。 吴所畏声音幽幽的,“别和我说话。” 池骋从旁边的立柜上抽出湿巾,很体贴的给吴所畏擦脸,擦脖子,擦手……总之不打紧的地儿都擦了,该擦的那些污浊斑斑的地儿却连碰都没碰。 吴所畏想伸手去擦胸口的白浊,却被池骋拦住了。 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为什么不擦?” 池骋没说话,粗糙的大手抚上吴所畏的胸膛,手指肚儿沾上那些体液,轻轻缓缓地在胸口和小腹上游走着,涂抹得到处都是。最后携一抹最粘稠的汁液,涂到乳尖上,粗粝的指腹在上面打转,将干净的淡红色蹭得污浊银靡。 吴所畏急喘两声,把住池骋灵活的手腕,问:“你要干嘛?” “玩你。”池骋一边啃着吴所畏的肩头一边说。 欢爱过后的身体敏感得过头,被啃个肩膀都酥痒难忍,吴所畏扭曲挣扎着,脱力的嗓子控诉道,“不是已经玩过了么?” 池骋深邃的眼眸望着吴所畏,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让人咬牙切齿的邪恶。 “没玩够。” 说完,继续把那些湿滑的汁液往乳尖上蹭,一边搔刮着一边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吴所畏。吴所畏真不想再折腾了,下面隐隐作痛,动都不敢动一下。可让池骋这么一拨弄,身体逆反的来了精神,连带着抗拒的话都变了味。 “我想睡觉。” 池骋把吴所畏的手指按在他的乳尖上,戏谑道,“胀成这个样,能睡得着么?” 吴所畏想把手挣脱开,不想却被池骋坏心眼的按住,池骋两根手指捏住吴所畏的食指,逼迫他在自个儿乳尖上刮蹭。强烈的羞耻感和异样的刺激交叠碰撞,挣脱不开,隐忍不住,最后在池骋的眼皮底下哼吟出来。 “当着我的面自摸是不是很爽?”池骋故意羞臊吴所畏。 吴所畏隐忍着,隐忍着,最后没绷住,手臂一把圈住池骋的脖颈。滚烫的脸在他胸口厮磨着,肿胀的下体再次交缠,粗喘着,低吼着,又一阵热浪席卷而来。 “又想干你怎么办?”池骋问。 吴所畏脸色一变,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抗拒和抵触。 “这个绝对不行。” 在我这,没什么不行的,池骋狞笑一声,强行将吴所畏翻过来,小腹底下垫了三个枕头,屁股高高撅起,肩部着床。 吴所畏呲牙怒吼,“这个姿势太尼玛贱了,放开我!” 池骋把吴所畏按得死死的,声音低沉有力,“第一次干这个就别挑姿势了,捡痛感最轻的来吧。这个体位容易找角度,掌控力道。” 说着掰开吴所畏的臀瓣,听着他痛苦的哼吟声,很撩人。 池骋仔细看了看被疼爱后的密口,没有流血,但红肿着,用力掰可以看到里面嫩红的软肉。他试着用手碰了一下,立刻换来吴所畏痛苦的嘶鸣声。 “疼么?”池骋问。 吴所畏用手砸着床单,“能不疼么?” 本以为池骋看在他如此大方献身的份上,能可怜他这一把老骨头。不料池骋不动声色的将剩余的润滑油全部浇到吴所畏后方,冰凉的触感弄得他一个激灵,还未反应过来,烙铁一样的硬棒狠狠贯入身体,不留一丝情面。 吴所畏嗷嗷叫唤数声,脸上的五官满柠。 “疼啊!” “疼就对了。”池骋又律动起来,“就是让你疼。” 吴所畏张嘴想骂人,却被池骋的一个顶撞炸裂了神经,一个尖锐刺痒的信号钻入脑膜,逼得他带着哭腔哀嚎一声。 池骋将他的头扳过来,霸道的吻了两口,说:“知道为什么让你疼么?” 吴所畏含糊不清的说了个“不”字。 结果又遭到池骋斜着下来的一记狠戳,剧烈的呻吟声破口而出。 “别顶了……受不了了……啊……” 池骋身体下压,全根没入,刺到极深的位置。 “领口敞那么大,穿那么骚给谁看呢?” 吴所畏都把那天的事忘了,压根不知道池骋在说什么。 池骋瞧吴所畏一副糊里糊涂的表情,两手掐着他的乳尖,一阵暴戾的猛干,操得吴所畏身体一耸一耸的,痛呼连连。 “骚给谁看呢?”又一声强硬的追问。 吴所畏不得不回个话了,这要说骚给别人看,池骋不得把他干死啊?可要说骚给他看的,他不得更来劲啊?正犹豫着,又被狠狠顶了一下,急忙开口。 “你。” 池骋狞笑一声,眼中的火焰熊熊燃起。 “那老子就好好治治你这个小骚货!” 说着,支起上身,箍住吴所畏的腰,胯下赫然暴动,撞击的声响清澈响亮,绵延不绝,有着气吞山河的威猛之势。 池骋说对了,这个姿势确实容易找角度,两条有力的强腿半蹲着,坚实的臀部前后左右晃着挺动。疼痛感虽然无法祛除,但大部分已被酸胀感取代,吴所畏哀嚎的腔调逐渐变了味,随着一波波极具涌来的诡异电流,屁股开始无意识扭动。 “那儿……那儿……啊……” 一股股无色透明的汁液往外涌,吴所畏扬起脖颈,半眯着黑眸,嚎得那叫一个欢实。 终于,身后的猛虎赫然爆发,撞得吴所畏剧痒难忍,一泻千里。 这次再被抄进怀里,吴所畏不骂人了,一是实在没力气,二是不知道该骂点儿啥。 “这回爽到了?”池骋问。 吴所畏喉结滚动一下,极度疲惫的点了点头。 池骋把手伸到吴所畏的大腿内侧捏了两下,问“还想不想再来?” 吴所畏瞳孔骤裂,猛然摇头,“不想了!!” 池骋低沉的嗓音流露出浓浓的兽性,“可我的小账本上还记了一笔呢。” 说完,不容分说的抬起吴所畏的一条腿,侧着身,面对面。好和吴所畏近距离交流,贴着他的耳朵说点儿脏话,瞧瞧他这羞臊的小浪样儿。 “不行了……我要死了……”吴所畏大汗淋漓。 池骋使劲揉着他坚挺的屁股,低沉沉的笑,“你知道你这个屁股长得多欠干么?从我瞄上的第一眼,我就想干你,想到今儿了……” 说完,将吴所畏抬起来的那条腿压至胸口,一条腿从大分的双腿间钻了过去,深深的一贯到底,凶猛的律动起来。 吴所畏已经被胯下的惊涛骇浪掀翻了,神志丧失,面孔受了刑般的扭曲,完全不介意池骋盯着他看。肆无忌惮的表现最狂野的一面,呻吟声中带着浓浓的哭腔,迷得池骋神魂颠倒。 “啊啊……” 一股白浊被强榨出来,充斥着歇斯底里的低吼声。 吴所畏几乎刚一完事就沉沉睡去,然后又被胯下的疼痒逼得清醒过来。嗓子哑了,眼眶湿了,小畏子都累得抬不起头了,却还被池骋无情的骚扰着。 “知道你往我办公室扔的那十二根扩张棒砸到谁的头上了么?”池骋问。 吴所畏摇头,他只知道菊花很痛。 池骋带着阴测测的笑,残忍的将吴所畏的胯下再度弄活。 “还有一笔,咱们算不算?” 吴所畏弓起腰,蜷得像只虾米一样,强撑起最后一丝精神哀求道,“明天,明天好不?我真不行了……” 池骋目光柔和下来,亲吻着吴所畏的薄唇,问:“累了?” 吴所畏点头。 “受不了了?” 吴所畏点头。 池骋将他紧紧箍在怀里,心疼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着,轻轻地吐出一句。 “那咱也得罚。” 然后,禽兽一般的对着肿胀不堪的密口再次施暴。 吴所畏彻底明白一个道理,物极必反。 什么事情都有个度,好比打炮这种事,真不能攒着。你以为吊着他一个礼拜挺牛逼,人家憋着劲干你一宿,你小命就没了半条。 最后的一段冲刺,吴所畏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身体感官条件反射的跟着池骋的动作亢奋着,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爽到极致就是虐,激烈到头就是要命。 吴所畏的眼泪被硬生生的逼了出来,在池骋那一下一下粗暴到极致的“疼爱”中哭嚎得喘不过气来,最后爆发时嗓子哑得都发不出声音,两条腿被压着还在剧烈的痉挛。 太猛了。 脑子里闪过这仨字,吴所畏就彻底昏睡过去。 池骋这回真温柔了,不掺一点儿虚情假意,不仅给吴所畏密口擦拭消毒,还拿出含有多种名贵药材的膏体,塞入吴所畏的体内,最后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 可惜,吴所畏都没看见,着急忙慌地找周公投诉骂人去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出来混是要还的 尽管池骋准备得很充分,也做了很体贴的善后工作,可吴所畏的小菊和小心脏依旧遭受了重创。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每天只能吃流质食物不说,还要三番五次的被池骋掰开欣赏,戏弄流连。 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每次上卫生间,都和打仗一样。无论大便小便,都是一样惨烈。大便自然不用多说,小便才真是一项技术活儿。 为什么这么说呢? 以前吴所畏屁股没出状况的时候,感觉不到前面和后面的肌肉是牵连在一块的。结果事后的第一次排尿,可算把他整惨了。 前面一吃劲,后面就条件反射的收缩,缩一下就钻心的疼,放松的话又尿不出来。尿起来还要一气呵成,一旦中断,后面又会缩,等再吃劲又会疼一次。最后全部放空,后面还会狠狠一缩…… 每次提裤子,都是眼泪吧嗒的。 最有效的止痛方法就是少喝水少排尿,但这个想法遭到了池刽子手的强烈反对。少喝水容易上火,上火了容易便秘,便秘了照样得遭罪,而且比这更惨烈。 所以不仅要喝,而且要多喝,每天至少八杯水,盯着吴所畏一口一口喝下去,少一口都不成。再加上吃了那么多流质食物,吴所畏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中。 不过顽强的吴所畏哪能这么轻易被打倒?既然不能避免排尿,那就练功吧!努力修炼到一次性清空,不间断,不留一滴残余的境界。 于是每天早上,池骋闭着眼睛,都能听到这样一段动静。 先是长时间的运气,然后碎碎念叨两声,接着便是一阵急喘,伴随而来的是短促有力的水流激荡声,干脆利索的一个收尾,再一阵急喘,平息过后,就是一阵慢吞吞的脚步声…… 最后,大床晃悠两下,一只大虫子哼哧哼哧爬上来,如释重负的吐一口气,舒坦的咂咂嘴,很快轻微的鼾声便从旁边传来。 每到这时,池骋都会忍不住在吴所畏脸上亲一口。 这两天,大概是屁股没那么疼了,吴所畏又有心思琢磨别的了。 “我想吃五花肉。” 池骋端着素馅馄炖的手顿了顿,沉声说道:“再忍两天,刚好一点儿就瞎折腾。” “忍不了了。”吴所畏恨恨的瞪着混沌汤里的紫菜,“整天吃素,都快变成牲口了!” 即便吴所畏这么说,池骋都狠下心没应他。 结果,晚上十一点多,趁着池骋洗澡的工夫,吴所畏给刚子打了一个电话。 “给我送一碗五花肉来。” 刚子一滞,“这个点儿了,去哪买五花肉啊?” “不是有夜市么?”吴所畏说。 “我怕那的东西不干净,池骋不是说你这两天肠胃不好么?” 吴所畏满不在乎,“没事,你帮我带一份吧。” 撂下电话,吸溜吸溜嘴,馋虫已经在肚子里爬了。 池骋洗完澡出来,看到吴所畏趴在床上,嘴贴在小醋包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过去大手在他后背上一拍,吴所畏立刻从胸腔里发出闷沉沉的吼声。 “干嘛呢?”池骋问。 吴所畏用鼻子蹭蹭小醋包,蔫不唧唧的说,“闻闻肉味儿。” “至于馋成这样么?”池骋倚靠在床头,一条有力的长腿屈起,另一条腿沉沉的垫在吴所畏的后背上,嘲弄道:“我不是也好几天没吃‘肉’了么?” 吴所畏自然知道此肉非彼肉,当即阴着脸回一句。 “你丫能攒一块吃,我没你那本事。” 池骋笑着去挠吴所畏的脖子,吴所畏菊花一缩再缩,怒骂连连。 晚上一点多,池骋睡着了,吴所畏糙着笨拙的身躯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一响,池骋就醒了,本来他睡觉就警觉,加上吴所畏总在卫生间上演那么好玩的“音乐”,他能不竖着耳朵听么? 吴所畏把卫生间的窗户打开,朝外面打了个响指。 “刚子,我在这。” 刚子抬起头,一根绳子吊着一个桶,从二楼晃悠悠的垂下来。 “把肉放桶里。”吴所畏小声说。 刚子深感悲哀,池骋怎么把你虐待成这样了? 小心翼翼地倒回绳子,把桶提到窗口,稳稳的抱进来,一兴奋下面一缩,呲牙咧嘴的朝刚子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妈呀!这可是肉啊! 吴所畏捧在手里热泪盈眶。 用不着筷子了,直接用手捏起来一块连肥带瘦的,油汪汪的真特么勾人!吴所畏吸溜一下嘴,把肉往里面送,结果手一拐弯,跑别人嘴里了。 呃……吴所畏瞧见旁边蹲着的人,密口狠狠一缩。 “你咋醒了?” 池骋锋利的牙齿咀嚼着嘴里的肉,一下一下咬得很重。 “还挺香。” 吴所畏破罐子破摔,没羞没臊的用手夹起一块。 “那我也尝尝。” 然后又跑到池骋嘴里了,连带着整个肉碗都被抄过去了。 一口肉馋死英雄汉,吴所畏死死把着池骋的胳膊,下巴对着中间那块最小的,“就那块,我就吃那一小块。” 池骋的瞳孔散发着慑人的光,“半块也不成。” 吴所畏一看没戏了,想起手上还沾点儿肉汤,飞速扬起那根手指,又捅到别人嘴里了。 草! 深更半夜,池骋故意当着饥肠辘辘的吴某人面前吃肉,大口大口的吃,咂摸得有滋有味。 吴所畏朝旁边斜睨了一眼,幽幽的问,“特香吧?” “凑合。” 吃个肉都吃得大刀阔斧,气吞山河的,没几口半碗肉就进去了。 吴所畏咽了咽吐沫,“有多香?” 池骋头也不抬的说,“没你的大屁股香。” 吴所畏恨恨的把头甩过去。 碗里还剩最后一块肉,池骋故意轻咳一声,吴所畏的眼睛瞄了过来。池骋睥睨着吴所畏,嘴角带着嘲弄的笑,在他严盯死守的视线中,慢悠悠的把肉塞进嘴里。就在这一刻,吴所畏还曾幻想池骋会扑过来,把嘴里的肉分自个儿一半,哪怕嚼过,他也不嫌弃。 但是,池骋咽下去了。 吴所畏因为这块肉,生了半宿的闷气,快到早上才睡着。 梦里都在吃肉,油花花的大猪肘子,两毛钱一斤。 尽管池骋刷了牙,但嘴里的肉味儿还是难以彻底驱散,吴所畏的鼻子学么着,学么着,就学么到池骋的嘴边了。 吴所畏没事就撒夜症,池骋已经习惯了,感觉到吴所畏的薄唇贴过来,心里激荡起一股热流。如果一个人撒夜症都能来亲你的嘴,证明他已经爱你深入骨髓。 总算找到肉了…… 呃! 这一口挨的,池骋眼珠子都绿了。 第二天一早,挑动残破的嘴角质问刚子。 “谁让你偷偷给他送肉的?” 刚子很无辜,“他让我送我就送了。” 池骋发飙,“你不知道他不能吃肉么?” “知道啊!”刚子说。 池骋眯起眼,声音里飘出肃杀之气。 “那你还给他送?” 刚子顿了顿,讷讷的说:“不是你跟我说的么?只要是他要求的,无论对与错,我都得顺着他的意。即便他有错,我自个儿心里有数就成了,没必要非得挑明……咳咳……是这么说的吧?” 池骋豹眼圆瞪,硬是没憋出一个字。 开车回去,经过一条美食街,想起昨天晚上吴所畏啃他嘴的情景,突然一脚刹车。 …… 一大份五花肉摆在吴所畏面前。 “吃!” 这一个字,是池骋对吴所畏说过的最让他心动的话。 像一匹饿极了的野狼,完全不知道饱,以风卷残云之势将碗里的肉一扫而光。 “过瘾了?”池骋问。 吴所畏点头,“真尼玛爽!”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冲进厕所,坐在马桶上,大汗珠子玩了命的往下飚,手扒着头皮,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抱错人了 养菊花的这几天,吴所畏最想的人就是姜小帅。 一晃大半个月没看见他了,打电话关机,身体不便,池骋又不让出门。每天车接车送到公司,还在公司里安插了一个眼线,上班时间严盯死守,开会恰谈一切事宜皆由秘书代理,坚决不让出门。 说白了,就是从趴在池骋的床上挪到办公室的床上。 有一天,这个眼线实在好奇,就朝吴所畏问:“吴总经理,您这是刚做完肛瘘手术么?” 吴所畏一脸黑线,这个池骋真尼玛嘴欠!这事也能瞎说么?要是传到公司员工的耳朵里,他这个总经理还怎么混? “不是。”直接否认。 眼线大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啊!吴总经理,您知道么?我有一个朋友,前些日子刚做完肛瘘手术,我滴个天啊!那叫一个惨!我从那边的病房走过去,里面全跟杀猪一样的嚎。” 吴所畏心里幽幽的回了句,谢谢,我只是肛裂而已。 “吴总经理,您知道我那个朋友是怎么得上这个毛病的么?” 吴所畏全然不感兴趣,眉毛一挑,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怎么得的?” “他啊!是个G,而且是做下面的那个。” 吴所畏身形一凛,脊背上冒出一股凉气。 眼线又接着说:“现在等于有两个屁眼儿,一个还是他控制不了的,没事就从里面往外流东西。哎,都怪他太不检点了,无节制的开发滥用身后的那片土地,毁林开荒,造成水土流失。” 吴所畏心脏狂跳,开口前差点儿咬着舌头。 “有那么严重么?” 听了这话,眼线的脸上露出后怕的表情。 “哎呦!你可不知道呢!做完手术的那些病人,有几个彪悍得像池少似的,照样趴在床上嗷嗷叫唤,哭爹喊娘的。我朋友还算轻的,住院半个月瘦了十来斤,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连废了他的心都有了!” 吴所畏嘴角抽搐了两下,精神属于分崩离析的状态。 眼线又接着说,“他一开始就是轻微的肛裂,没怎么注意,后来日子久了,病情就恶化了。” 吴所畏,“……” 眼线瞧吴所畏脸色有点儿异样,忙解释道,“吴总经理,你甭害怕,他那属于特例,你又不和男人瞎搞。” 吴所畏,“……” 眼线有些尴尬,“那个,就算你和男人真有过类似的行为,也不可能像他那么频繁吧?那个不要命的,半个月就做一次,一次还要来两三回。” 吴所畏,“……” 眼线嗓子发紧的再次开口,“就算真那么做,也不一定中招吧?有几个爷们儿的命根像他男人那么粗那么长?” 吴所畏,“……” 在池骋的细心呵护下,吴所畏的身体已经痊愈了,但“肛瘘”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这两天洗澡的时候,吴所畏总是下意识的地往里面摸摸,生怕多出一个窟窿眼儿。 这个时候,他更想姜小帅了。 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吴所畏很重视,下午带着员工去实地考察,直到天黑才回来。 池骋的车静静的停靠在路边。 已经是深秋季节,吴所畏无端冒出一股热汗。 “我不是打电话告诉你先回去么?”吴所畏说。 池骋把手伸出车窗,在吴所畏的两道剑眉中间狠柠了一下,笑道,“一身的臭汗,上车,我带你泡温泉去。” 吴所畏心里暗道,你是要泡温泉还是要泡我啊? “今儿晚上我想回家看看,我妈想我了。”吴所畏说。 其实是他想姜小帅了,想趁着这个工夫去打探打探他师父的情况。 沉默了半晌,池骋开口。 “那行,你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吴所畏说,“我自个儿开车回去就成。” 池骋拽住他的手,“你忘了自个儿的车停在家里了?” 吴所畏还想说什么,结果被池骋从车窗口直接拖了进去,一米七几的个儿头横跨大半个车厢,还没来得及翻过身,就被池骋有力的手臂圈入怀中。 车窗被摇上,车灯关闭,里面的气氛紧张又刺激。 池骋精厉的目光就在吴所畏视线上方,睥睨下来,散发着蚕食性的狂霸之气。吴所畏心里一顿,我草,瞧这样还想来一场车震啊? 吴所畏想对了,池骋还真有这么点儿意思。 “我妈睡得早,我要是再晚回去,我妈该着急了。”吴所畏说。 池骋完全不搭理他这茬儿,低头就啃,从眉骨啃到锁骨,又从锁骨啃到肋骨,然后直奔着胯骨而去。吴所畏推搡着,急喘着,没一会儿就扛不住了,手顺着池骋的衣服下摆探进去,使劲揉攥他的胸肌。 车内的空气越来越热,心火越来越旺。 就在这时,池骋的大手顿住,气息粗重的说,“算了,我一干你就停不下来,攒着吧。” 又攒?现在吴所畏听见这个“攒”字,身上的汗毛就支棱起来。 汽车开在路上,俩人都没说话,车里的气氛很紧张。池骋的那根竖起来了,吴所畏的也有了反应,这会儿不小心碰到一下,都可能燃起熊熊大火。 终于,汽车开到了胡同口。 “就在这停吧。”吴所畏说。 池骋用手臂将吴所畏的脖子勾过来,使劲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今儿晚上先放过你。” 吴所畏下车前朝池骋看了一眼,他的那根还挺着,想想刚才那一路,真后怕。 池骋不紧不慢的倒车,看着吴所畏朝家门口走去,顺带往他家的矮房里瞄了一眼,里面是黑的,一点儿灯光都没有。 池骋刚一走,吴所畏就一路小跑,偷偷猫到了诊所。 诊所的门紧闭,旁边的小超市开着灯,吴所畏就进去打听了一下。 “大姐,我问问您,那个姜大夫最近几天出诊了么?” 大姐一边点钱一边说:“没,有日子没瞧见他了。” 吴所畏心里一沉,姜小帅到底去哪了呢?前两天他也让人去姜小帅的家里找了,结果邻居也是这么说的,姜小帅很久没进家门了。 正想着,超市老板娘的儿子在旁边插了一句。 “他半夜回来过,有一天我去网吧,回来都两点多了,看到他站在诊所门口。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贼呢,裹得那么严实,闹了半天就是姜大夫本人。” 半夜回来?这是唱的哪一出? 吴所畏心存疑惑从超市出来,掏出钥匙打开诊所的门,偷偷潜了进去。特意让人帮着把门从外面锁上,也没开灯,摸黑找到床,躺在上面候着姜小帅。 结果,白等了一宿。 第二天一上班,吴所畏就没精打采的朝池骋说:“我妈受凉了,这两天一直打针吃药也不见好。我不放心,想再陪她一个晚上。” 池骋特别爽快的应了。 然后,吴所畏又去诊所蹲点儿了。 吴所畏养伤的这段时间,姜小帅的日子也没好过哪去,为了躲避池骋的报复,不惜放下身段投靠冤家。一天到晚游走在郭城宇的宠物蛇乐园,私人会所。做做按摩,钓钓鱼,听听音乐,过得跟让人包养的小三似的。 只有到了深夜,姜小帅才敢出门,回到诊所坐一会儿,瞧瞧他那温馨平实的小屋,想想这一片儿熟悉的父老乡亲,鞠一把辛酸泪,然后再回去。 今晚,姜小帅又睡不着了,把自个儿包得严严实实的,就露两个眼珠,偷偷溜了出去。 吴所畏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突然听到开锁的声音,猛地清醒过来。 总算把你丫盼来了! 耳朵竖起来,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姜小帅已经进了诊疗室,很快就要来卧室了吧?吴所畏这么想着。结果等了一会儿,脚步声又停了。 吴所畏按耐不住,偷偷从床上起身,轻手轻脚地朝门口走。趴在门框上朝外瞄了一眼,姜小帅平常坐着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一个人,因为房间的灯没关,光线太暗,吴所畏看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但心里默认这个人就是姜小帅。 竟然三更半夜偷偷回来?而且还不开灯? 吴所畏踮着脚一步一步靠近那个人,距离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就一大步飞跨过去,猛地抱住了那个人,大喝一声。 “总算逮着你了!” 抱上去的那一刹那,吴所畏就觉察到不对劲了,我草!不过是半个月没见,身材怎么练得这么魁梧了?尼玛连喘气声都重了! 几秒钟后,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你拒绝我两个晚上,就为了猫在这等他出现,然后再蹿出来给他一抱……是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我怎么这么倒霉? 吴所畏迅速从池骋身上弹开,两个大眼珠子在黑夜里发出惊诧的光柬。 “怎么是你啊?”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池骋的脸更阴了。 “让你失望了是吧?” 吴所畏机械的咧开嘴角,“失望倒没有,就是有点儿……惊悚!” 说完“悚”字,扭头逃窜,刚迈出一步,衣领让人揪住,抬起来的那只脚僵愣在半空中,像个圆规一样让人翻转过来。不想任人宰割,吴所畏还和池骋过了两招,挥出去的拳头刚硬无比,扫出去的小腿簌簌带风,可惜没什么用,压根没碰着池骋。 池老爷轻易将吴所畏制服,大手一提摔上诊桌,压稳了就开始扒裤子。 吴所畏在宽大的诊桌上扭动挣扎,像一只被翻了壳的大乌龟,反复做着仰卧起坐,就是起不来。眼瞧着裤子要被褪下来了,吴所畏玩了命的扭住池骋的手腕。 “这是别人家,你别瞎来!” 池骋浓黑的虎眸瞪着吴所畏,“既然你都不把自个儿当外人,我又何必跟这生分呢?乖乖撅起屁股让我操五回,可以饶你不死。” 吴所畏的大眼珠差点儿从眼眶里飞窜出来,扯着嗓子问:“你说几回?” 池骋伸出五个手指在吴所畏眼前晃了晃,然后手背一翻,啪的一声拍在吴所畏的屁股蛋儿上。紧跟着裤子被褪到脚踝,没脱下来,两手卡住腿弯儿往桌上按。 吴所畏急忙开口,“池骋,你先停下来,我跟你说,这事使不得啊!” 说着说着屁股被啃,脖颈上扬,喉咙里一团火,后面的话都带着颤音儿。 “我说……认真的呢……池骋……宝贝儿……小聘聘……池大爷!……池大善人!……你先停下来听我说……我真有苦衷啊……呜呜……” 这要是换成别人,被抓到现行,还敢这么闹腾,池骋早就一鞭子抽下去了。可叫苦连天的人一旦换成吴所畏,他还真就狠不下这个心。 大手依旧按着,问:“你有什么苦衷?” 吴所畏倒出苦水,“我们公司一个员工和我说,他的一个朋友就因为让男人干后面次数过多,现在得了肛瘘。可惨了!屁股上两个眼儿啊!你说我要变成那样可咋办啊?” 池骋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没事,两个眼儿我更稀罕,可以换着操。一个操坏了换另一个,就不用天天这么等了。” 吴所畏心里这个冒火啊!什么人呢这是?拿别人的心病当乐子! “那你去找他们病房的瘘王吧!他屁股上有七个眼儿,可以一天换一个,一个礼拜都不会寂寞。而且每一个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以最饱满的姿态迎接你!” 明明是怒火攻心飙出来的一句狠话,自以为说得多带劲儿,多讽刺,多伤人,不料却把池骋听乐了。 池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货可爱得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剁碎了,嚼吧嚼吧咽进肚子里,才能证明他有多稀罕。 从裤兜里掏出润滑油,朝吴所畏下面抹去。 吴所畏陡然一惊,竟然是有备而来!再一瞧池骋那阴鹜的眸子,心里恍然大悟。闹了半天早就知道我要来,故意玩瓮中捉鳖这一套。 草草草草草! 一根手指毫无征兆的钻了进来,捅到了他的痒处。 “嗯……嗯……好爽……” 嘴唇一抖,又开始爽歪歪了。 姜小帅下车之前,警觉地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一丝可疑的迹象,才放心打开车门。 站在诊所门口,刚要用钥匙开门,突然发现门是开着的,里面有动静。 不好,有情况! 姜小帅趴在门口听了听,貌似是敲击桌子的声响,砰砰砰,像密集的鼓点,有节奏有力量。 心里一惊,不会进贼了吧? 我诊桌的抽屉里还锁着两瓶进口的催情香精呢!保留两年了,一直没舍得用,千万别让贼给我撬走! 这么一想,拆下门口拖把上的棍子,抡起来冲了进去。 “你他妈不想活了吧?” 进门就是铿锵有力的一声大吼,棍子往开关上一甩,灯开得十分霸气。 房间瞬间亮如白昼。 吴所畏躺在诊台上,光着腚,腚上连着一根棍,比姜小帅手里这根粗多了。 池骋稳如泰山,手裹着吴所畏前面的那根,旁若无人的把玩着,话说得四平八稳。 “谁不想活了?” 姜小帅手里的棍瞬间掉在地上。 池骋又把目光移回吴所畏涨红羞臊的那张脸上,全根拔出再凶猛一撞,将七八个人抬不动的诊台硬生生挪了十几公分,将姜小帅的那点儿怂人胆撞得魂飞魄散,将吴所畏企图逃窜的屁股撞得酥麻无力,颤抖不止。 然后,便是气壮山河的一番律动,每一下都是结结实实的。 姜小帅僵愣了三分多钟,池骋健壮的腰身就像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一直这样高频度挺动,连口气都不带喘的。不仅如此,还能泰然自若的和姜小帅对话。 “怎么着?瞧你这意思还想跟我们玩③ρ啊?” 姜小帅一下被震到门口。 “那个,打扰了,你们继续忙。” 走在路上,想起刚才的那番情景,两条腿还是软的,百闻不如一见啊!威猛先生果然名不虚传!这可怎么办?像他这种打炮都像杀人的爷们儿,真要杀起他这种没有眼力荐儿的小瘪三儿,怕是连骨头渣儿都剩不下吧!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我怎么回回撞见他们俩呢? 等会儿! 姜小帅猛地刹车。 回回撞见?他们俩?他们?俩?我草!打炮的那是他们俩啊!姜小帅像是才反应过来,眼珠子冒出血光,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郭城宇,我糙你大爷!!!!! 姜小帅回到郭城宇住处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郭城宇已经睡了,姜小帅却在外面疯狂敲门,一副要拼了命的架势。 一分钟后,门慢悠悠的开了,露出一张困顿慵懒的面孔。 “这么晚了来敲我的门,还呻吟得那么大声,你是有多饥渴啊?” 姜小帅怒斥一声,“郭城宇,你他妈的……” 话还没说完,门打开一条大缝,郭城宇浑身赤裸的对着他。一身精肉,明晃晃的刺激着某人那两颗偏爱雄性的眼珠子。 姜小帅噎住了。 郭城宇一只手抵着门框,一双吊梢眼透着血性的邪红。 “我他妈的怎么了?往下说啊。” 姜小帅锐气减了一大半,语气也拐了一个弯。 “你他妈的……怎么脱这么光溜?” 郭城宇低头朝下面瞧了一眼,故意把手插到毛发间鼓捣两下子,哼笑一声,“你是当医生的,应该知道裸睡对身体好吧?” 姜小帅被郭城宇这么一个下流的动作搅得心烦意乱。 郭城宇故意问:“这么晚来找我,有事么?” 姜小帅憋了好久,硬生生的挤出俩字,“没事。” 转身要走,却被郭城宇的一条胳膊圈得牢牢实实的。 “都把我吵醒了,再不进去聊两句,不合适吧?” 姜小帅冷着脸去掰郭城宇的胳膊,“有什么不合适的?” 郭城宇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小瓶子,举到姜小帅面前,“我发现你抽屉里藏着不少好东西,比如这瓶催情香精,我就很喜欢。”说着把手凑到姜小帅鼻子前轻轻一喷。 姜小帅突然觉得,站在自个儿面前的不是一个嬉皮笑脸的无赖,而是一条剧毒的眼镜蛇。 “走吧!” 郭城宇一把将迷迷瞪瞪的姜小帅拖了进去。 吴所畏的屁股步了脑门儿的后尘,第一次遭到重创,整整躺了一个礼拜才见好转。第二次同样是一样的强度,却只用了三天就活蹦乱跳了。 恢复后的屁股不仅没有任何后遗症,而且比以前更加结实耐用。这全仰仗于池骋的精心调养,每天十几味名贵药材配着,各种科学手法按摩着,可谓是下大力气大成本,志在打造一款专属于池老爷的金屁股。 第一百二十章:暗藏玄机 鉴于吴所畏的屁股恢复状况良好,池骋放松了对他的看护,私生活之外的事情一律不干涉,只要下班之后按时回家就成。 这么一来,吴所畏总算可以缓一口气了,即便又被姜小帅抓包,还是在那么难堪的状态下,吴所畏也不想再躲了。因为实在是太久没能和姜小帅聊一聊,想和他见面的那种迫切心情已经把一切的尴尬和误会冲淡了。 费尽周折,多方打听,吴所畏总算找到了姜小帅。 在郭城宇私人会所的中餐厅里,俩人边吃边聊,可以减少很多尴尬。 “你一直待在这里?”吴所畏问。 姜小帅无奈,“不待在这还能去哪?出去等着你家那位把我剁成泥?” “我都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他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吧?” “那谁知道?”姜小帅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郭城宇忒他妈的黑了!要没有他这个搅屎棍,我不至于现在还蹲在茅坑里。” 吴所畏轻咳一声,“你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吧,咱俩这吃饭呢。” “这有什么?”姜小帅敲敲盘子,“咱吃的饭菜红红绿绿的,你还能联想到那?” 吴所畏,“我是色盲。” 姜小帅,“……” 吴所畏也不和他计较,直接问:“郭子怎么黑你了?” “要不是他瞒着你和池骋在一块的消息,我能一直猫在这么?我能三更半夜回趟诊所还撞到你俩那个么?我能回来敲他卧室门然后又……”姜小帅说不下去了。 吴所畏挺不理解的,“按说你这么精,不至于让郭子蒙啊?他说什么你就信?你为什么不开机和我通个电话?你早点儿和我联系,还能出这档子事么?” 姜小帅很没底气的说:“池骋让我五天之内把你搞定,我只能昧着良心算计你。结果你俩没成,事情又败露了,我哪敢跟你联系啊?” “池骋让你五天之内把我搞定?”吴所畏一个字一个字重复姜小帅的话。 屋子里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几分钟过后,姜小帅斗胆问一句,“闹了半天你不知道啊?” 吴所畏的脸沉了下来,“谁告诉你我知道?” 姜小帅五官狠狠柠结在一起,谁告诉他的?除了那个阴险毒辣,满口谎言的郭城宇,还能有谁?他一定猜到我和吴所畏得聊起这事,一定猜到我会说秃噜嘴,再引起种种误会。最后搞得众叛亲离,走投无路,再彻底投靠到他的门下。 其实,人家郭城宇那天在车上已经暗示过了,只是他徒弟的反射弧太长,一直绕到他不打自招之后才到达神经末梢。 果然,吴所畏将手里的餐盘砸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怒响。 “到底怎么回事啊?” 姜小帅心里再有气,也得先把这位爷哄好了,本以为俩人一见面,误会就算清了。哪想还有一个定时炸弹埋在这,他就这么被炸得灰飞烟灭,连点骨头渣儿都不剩。 “大畏啊,你听我说……” 姜小帅拽住吴所畏的手,老老实实地把事情招认了,其中池骋威胁他的那段刻意夸大几分,以博取吴所畏的同情心。 到了这一刻,吴所畏才明白,池骋千方百计阻止他和姜小帅见面,不是因为吃醋,是怕他干的那些缺德事被揭穿。 “大畏。”姜小帅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特恨我?” “恨倒不至于,毕竟你是被逼无奈,换我我也可能招架不住。”吴所畏语气一转,“我他妈的就是后悔啊!我怎么这么轻易就中招了呢?” 说起这个姜小帅不得不认栽,“咱充其量算根小油条,池骋绝对是根大油条,郭城宇就他妈是张老油饼!” “算了,到这份上再争论谁对谁错也没劲了,我当初设计把他钓上钩,现在他再反施一计,我俩就算扯平了。” 姜小帅略显意外,“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追究这事了?” “追究!为什么不追究?”吴所畏眼睛一瞪,“我可以趁这个机会把我当初接近他的目的挑明,这么一来,他倒他的歉,我认我的错,我俩不就两清了么?” 吴所畏这么一说,姜小帅也是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确实这个很好的机会啊!把这个心病除了,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吴所畏笑笑,继续吃饭。 姜小帅扒拉着盘子里的菜叶,眼珠又转了起来。 “身体不错嘛。” 吴所畏不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姜小帅目露邪光,“那天晚上……那么大的体力负荷,现在还能精力充沛的在这陪我聊天,不简单啊!” 吴所畏艰难地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开口说道:“我现在就后悔一件事,那天他去歌舞会所,我干嘛当众把他抢出来?我要让他好好在那玩该多好,也就不会有……”说起这事吴所畏就是一把辛酸泪。 姜小帅毫无同情之心,还坏心眼的拿吴所畏开涮。 “我说,我瞧你那天挺爽的啊!” 吴所畏顿时噎住,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当时是挺爽的,第二天遭罪啊!你可不知道呢,屁股就跟火烧似的……”说到半截卡住了,“哦,对,你应该比我有经验。”继续埋头扒饭。 姜小帅很傲娇的说:“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一直是上面那个。” 吴所畏嘴里的饭喷了出来,然后撂下筷子,把姜小帅的胳膊拽过来,和自个儿的并排放在一起,整整比姜小帅的粗了一圈。 “被你干的那位得有多娘炮啊?” 姜小帅,“……滚。” 过了一会儿,俩人都吃完饭,去了旁边的休息室。吴所畏躺在长沙发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乱乱的,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候,姜小帅突然在旁边冒出一句。 “大畏,那天晚上我从诊所离开,又回了郭子那,然后……我在他屋睡了一宿。” 姜小帅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你俩……做了?” 姜小帅深吸了一口气,面色纠结。 “我也不知道做没做,我当时迷迷瞪瞪的,直接就睡过去了,醒来天就亮了。” 吴所畏凭借他权威的经验告诉姜小帅,“就算你当时没有印象,过后也得有感觉啊!你……那个地方,不觉得特不得劲么?” 姜小帅稀里马虎的说,“好像有感觉,又不太明显,貌似是心理作用。哎,我都两年没干过那档子事了,早就忘了啥感觉了。” “两年多?”吴所畏惊愣一下,“那你受得了么?” 姜小帅不知怎么就乐了,“你前二十几年都没干过那事,你怎么受的?” 吴所畏被这句话堵得脸都绿了。 姜小帅又说:“其实我一直觉的,郭子不喜欢我。” 吴所畏扯扯嘴角,“他还要多喜欢你啊?为了和你套近乎,不惜弄伤自己登门看病;你要什么给你什么,不要什么上赶着倒贴。就说当初要蛇那件事,你一开口,二话不说就打包送你。以他那个心眼儿,当初去抢蛇,应该知道是我下的套吧?可还是义无反顾的带着一群兄弟去帮忙。我受伤的时候,他明明可以趁机抢蛇,可还是先把我送到了医院。你想想,他都可以为了你暂时放下报仇,你还想怎么着啊?” 姜小帅全然是另一套想法。 “他之所以和我套近乎,就是为了引起池骋的注意,继续和他斗;我去和他要蛇,他之所以那么大方的给了,因为他心里清楚这蛇是拿去换池骋的宝贝;他明知道是你下的套还带着弟兄过去,是因为他本身就想帮这个忙;他送你去医院,完全是怕某人着急,这个某人,不是我……” 吴所畏忍不住插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小帅冷冷一笑,“你不觉得他喜欢的是池骋么?” 一个霹雷在吴所畏头顶炸开,震得他头皮发麻。 “大哥,你别开这种玩笑成么?” 姜小帅面不改色,“我就说一件事吧,你想想,当初我去要的那几条蛇,都是稀珍蛇种,可郭城宇那全都有,不仅有,而且形状外貌都和池骋那边的差不多。” 吴所畏怔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姜小帅继续,“你想想看,一个人,把另一个人蛇园里的所有蛇种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全部费尽心思学么到手,还发生在池骋丢蛇之后。你说,他这个蛇园是不是专门就是为池骋建的备用库?那些蛇是不是从一开始养,就注定是牺牲品。” 吴所畏越听越邪乎,急忙打住。 “照你这么说,他从建蛇园那天起,就知道那批蛇藏在部队,而且料到池骋会用这招?那他的城府也太深了吧?” “你以为呢?” 吴所畏,“……” 第一百二十一章:除了心病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吴所畏再次开口。 “照你这么说,你就是郭诚宇用来吸引池骋的工具,既然池骋已经有了我,并表示不会再打他恋人的主意,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应该立马甩了你啊!可逆瞧瞧现在,他不仅没甩了你,还费尽心思圈住你,这你怎么解释?” 姜小帅被吴所的这声质疑说得一愣,仔细想想,似乎真有点儿说不通。 “也许他觉得池骋之所以没有骚扰我,是因为我没有真正和他在一起。一旦我和他确立关系,没准池骋还是不能释怀。” 吴所畏从鼻腔里发出颇有深意的一声哼,“你的意思,一旦郭城宇把你钓上了,驰骋还是回去搞你呗?” 姜小帅不厚道的笑了笑,“急了!急了啊!” “谁急了?”吴所畏冷着脸,“你赶紧让郭子激化矛盾,把驰骋从我身边弄走,老子的菊花就彻底迎来春天了。” 姜小帅噗嗤一乐,笑后冷静的思考了片刻觉得有件事还是值得沈扒的。 “嘿,大畏,你有没有觉得你们仨的事有点儿不对劲?” 吴所畏脸归正色,问:“哪不对劲?” “你想啊,他们俩因为汪硕的事引起矛盾,搭今年已经七年了吧?可你有听他们说过,这七年内他们当中的哪一个找过汪硕?没有吧?!如果池骋不找汪硕,是因为痛恨他的所作所为,那郭城宇为什么不找?” 姜小帅这么一说,吴所畏也有点儿琢磨不透了。 “是啊,如果郭城宇想要报复池骋,最好的方式就是继续喝汪硕在一起。 姜小帅的手狠狠敲击桌面,”所以说,问题就出在这!一般来说,郭城宇和池骋关系那么好,他抢了池骋的男人,应该愧疚啊!而不是这样三番五次的算计池骋。如果说他真是那种不义之人,摆明了要和池骋过不去,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和汪硕在一起呢?“ 吴所畏眉头很拧,微敛双目。 “郭城宇这人还真是矛盾哈!你要说你心狠吧,池骋抢蛇的时候,他确实帮了忙的。你要说他心善吧,那批蛇又是他暗中使坏给弄进去的。你说这人嘿!来来回回折腾什么呢?……” 说着说着,吴所畏突然目露精光,一把攥住姜小帅的手。 “我想起一件事,那天在车上,郭城宇和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他从没和汪硕睡过。” 姜小帅一拍大腿,“这就对了。” “对了?”吴所畏不解。 姜小帅半大仙儿一样的眯着眼睛,徐徐道来,“这事的真相已经出来了,郭城宇他就是喜欢池骋!他当初压根没和汪硕睡,之所以编出这个误会,就是想让池骋对汪硕死心。然后再把汪硕当一根绳子,拴着他和池骋多年的感情,搞得两人纠缠不清。” “这圈子兜得有点儿大吧?”吴所畏擦了擦头上的汗,“他要真喜欢池骋,和不光明正大的和他说,非得用这种说招儿毁了俩人的感情啊?” “这你就不懂了。”姜小帅振振有词,“有人正着出招就有人反着出招儿,感情这码事谁也说不清。有时候一个人对你好,你未必喜欢他,可他突然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反倒惦记他了。” 吴所畏不赞同这个观点,“当初岳悦对我还算不错的时候,我是真心喜欢她,后来她那么对我,我就越来越不待见她了。” 姜小帅幽幽的,“你以为谁的脑袋都像你那么直?” 吴所畏顿了顿,略显不快的说,“我就觉得,你说的这些挺在理的,可套在他们俩身上,还是有点儿生硬。郭城宇多酷的一个爷们儿啊!他能相上你一个比他还硬的?” “硬碰硬才能火花四溅,你瞧瞧他们俩人,一个就跟眼镜王蛇似的,一个就跟蟒蛇似的,绕一块多给力啊!” “我没觉得。”吴所畏沉着脸,“这俩绕一块,肯定得死一条。” 姜小帅哼笑一声,“你无法想象的还在后面呢。” 吴所畏等着姜小帅继续白活儿。 “你想啊,这郭城宇不找汪硕也就算了,这池骋怎么也没有动静呢?还有,当初郭城宇和汪硕做了对不起池骋的事,到底谁告诉他的?还是他亲眼瞧见了?他怎么就那么不加怀疑的轻信了这种说法呢?如果当初他是因为一时愤怒,失去判断力,那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心平气和了,怎么就没再琢磨琢磨呢?” 吴所畏叹了口气,“也许他是把这件事当成心中的耻辱,不想再从心里挖出来。” “假设你说的是对的。”姜小帅继续,“那池骋为什么只报复郭城宇,却从未对汪硕下手?” 吴所畏淡淡的,“没准他是不舍得。” “你觉得他像是那种脾气的人么?” 姜小帅这么一说,吴所畏突然想到池骋和他倾诉衷肠说的那些话。 “他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老子立马奸了他,操到没气儿为止!” 姜小帅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他俩一口一个汪硕,汪硕长汪硕短的,其实这个人真的有多重要么?我感觉他就是一道模糊的影子,或者说是郭城宇拴住池骋的一根绳子。表面上看他一直被池骋算计,其实是他才是把傍家儿送到池骋床上的那个幕后黑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吴所畏问。 姜小帅冷笑一声,“很简单啊,只有他送过去的男人,他才放心啊!这么多年,除了郭城宇的傍家儿,池骋没再交过一个男友吧?当然,你是个例外。” 吴所畏还是无法点头确认,“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站在郭城宇的角度,可你忘了池骋这个客观条件,他没那么傻吧?郭城宇真要有这个心思,他不会一点儿都察觉不到吧?” 姜小帅目光烁烁,“这就是本次八卦的最大亮点!” 吴所畏隐隐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姜小帅凑到吴所畏身边,轻声说道:“其实,池骋心里明镜似的。”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 “你想想那天抢蛇的时候,他们俩缠斗在一起,无论从体力还是技能上来说,郭城宇都略逊一筹,可他俩却打成了平手。当时你正搬蛇,有个细节你没注意到,池骋已经占到先机,吧拳头扣到郭城宇眼前了,愣是没下去手。” 吴所畏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小帅脚步一颤,站在房间中央,字正腔圆。 “其实,池骋也喜欢郭城宇。” 这个炸弹把吴所畏脑浆子都炸出来了。 姜小帅言之凿凿,“刚才我说了,郭城宇就是拿一根绳拴着池骋,池骋心里明镜似的,却在欲擒故纵。这么多年,他打着报复郭城宇的旗号,伤害的却是不相干的人,他们两个都完好无损。” 吴所畏最后一句反驳,“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在一起?非得用这种方式?” 姜小帅耸耸肩,“没法在一起啊!他俩中间插着一个汪硕呢!他们是什么人啊?铁骨铮铮的硬汉子,能公然干出这种事么?惟一的法子就是以汪硕为纽带,明着斗,暗着缠。” 吴所畏被说得彻底每词了。 “合着我是个碍事的呗?” 姜小帅噗嗤一乐,“回去你可以试探试探池骋,就说我和郭子睡了,你看看池骋什么反应。” “崩试探了。”吴所畏故作大方的挖挖鼻孔,“干脆咱俩当个媒人,把他们撮合到一起得了,这么有爱的一对。” 姜小帅眼睛一亮,“行啊!现在就动手吧,来来来,赶紧想个切实可行的计划。” 吴所畏的手指差点把鼻孔戳穿了。 瞧吴所畏脸上挂不住了,姜小帅也就不逗他了。 “行了行了,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纯当个乐子。到底怎么回事,咱一个局外人哪能说得清楚?” 吴所畏心里窝火,草!我瞧你丫的说得够清楚的! 姜小帅看看表,“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省得你家那位着急。” 吴所畏这才想起有一件要紧的事没说。 “对了,小帅,我问你,老干那事是不是会得肛痿啊?” 姜小帅回归正色,“这个,说不准啊!至今没有确切数据证明肛交和肛痿之间存在必然联系。” 姜小帅说了这么多话,就这么一句说道吴所畏心坎里了。 “说个简单的例子吧,有人一天干几次,屁股照样好好的。有人几个月干一次,照样屁股是洞。” 吴所畏着急的问:“那你看我像哪种?” 姜小帅说:“这个得看你的实际情况了,说白了,就是与你俩的做爱习惯有关。有的小攻耐心负责,做之前灌肠,做之中带套,做之后清理,这种情况下感染疾病的可能性很低。” 吴所畏还是不放心,“要不你帮我看看吧,看看我有没有那个征兆。” 姜小帅心脏狂跳,内心邪恶因子爆发,却还拧着眉假装深沉。 “不好吧?万一让你家那位知道了,不得把我戳得满身是洞啊?” 吴所畏已经顾不上哪些了,非要把这个困扰多时的问题解决了。 “他上哪回到去?他又不来郭子这。” 姜小帅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那好吧,我帮你看看。” 转身去拿医药箱的时候,脸都乐成一朵花了。 吴所畏趴着,主动把裤子脱下来。 “你不能趴着,你的跪着,不然看不清楚。”姜小帅以一副医者救人的崇高姿态来掩盖他的不良居心。 为了除掉心病,吴所畏也顾不得面子了,跪着就跪着吧。 姜小帅窥见真容,不由得胸口一震。我草!你他妈是存心想我显摆你这朵小菊花有多完美有人么?粉嫩粉嫩的,配上两个坚挺的臀瓣,池骋牌金屁股果然名不虚传啊! “好了没?”吴所畏问。 姜小帅猛地回过神来,带着手套的一根手指戳了进去,心里惊呼一声:我滴个妈啊!太紧了吧?!而且括约肌还这么有弹性!你让我这个把你拱手让人的师父情何以堪! 吴所畏喘着粗气说:“有点儿疼。” 姜小帅恋恋不舍的把手指拔出来,忍不住问:“你有可以保养么?” 吴所畏大喇喇的说:“池骋总给我上药,无论做不做,睡觉前都塞一根软膏,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化了,没什么不舒服的。” 姜小帅是这方面的资深人士,当然知道吴所畏口中的药是干什么用的。想想那天晚上看到的彪悍场景,以及现在完好无损的小菊花,就知道池骋在这方面花了多少心思。 “他可真体贴。”忍不住感叹一句。 吴所畏提好裤子,沉着脸说:“他要是真体贴,就不该干这事。” “都不一样,这是增进俩人感情的必经之路。能有一颗厚待你的心,想方设法让你走的舒坦的男人,就是难能可贵的。好好把握吧,大畏,千万别让郭子那个贱人给抢走!” 吴所畏,“……” 第一百二十二章:煽情牌 那天吴所畏为了去见姜小帅,故意骗池骋说他妈生病了。池骋一合计,吴所畏整天这么忙,很少有空回家看看,他也有日子没去看老太太了,于是第二天就去了他家。 结果进屋一瞧,吴老妈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两只脚肿的像馒头一样。池骋二话没说,带着老太太就去了医院,到医院一查,老太太是糖尿病引发的心脏衰竭,幸亏送来的及时,不然就危险了。 今天正好是吴妈出院,池骋开车来接。 车上,吴妈一个劲的说客气话。 “又麻烦了,我都说了自个儿打车回去。” 池骋淡淡的道:“没事,顺路。” 吴妈血糖一降下来,心脏就恢复正常了,气色和送来的时候判若两人。坐在车上,还一个劲的唠叨,“说不来,说不来,一个劲的催我来。你瞧瞧,又让我儿子花了那么多钱,他挣点儿钱多不容易。” 吴妈一直以为池骋出的钱是吴所畏给的。 池骋说:“他是你儿子,花钱给你治病是应该的。” 吴妈可不这么觉得,“我儿子还没结婚,还是个孩子呢,我哪能让一个孩子养着?我家三儿太实诚,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想在这个世道,实诚人挣不得来大钱,只能混口饭吃。他那副老实样儿特别随他爸,我家老头就那个德行,一辈子净去吃亏了。” 池骋心中哼笑一声,您家的三儿早就变异了。 到了家,吴妈让池骋进去喝水,又和他闲扯了几句。 “你处对象了没?” 池骋大方承认,“处了。” 吴妈这叫一个羡慕,“还得说你这样的小伙子招人稀罕啊!敢说敢做,能抗起事来。我们家三儿就不成了,谈了七年的对象都能散了,你说多让人着急!” 池骋微敛双目,“他和别人谈过七年?” “可不么!”说起这事吴妈还伤心,“我们家三儿还把她照片拿回来让我看,小姑娘长得可水灵了,一双眼睛就跟会说话一样。对了,前两天我还摆弄那张照片来的,你等会儿,我拿来给你看看。” 说着,迈着小碎步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在里面翻翻找找,磨叽了好一阵都没找到。 “诶,怎么找不着了呢?” 池骋开口劝道,“甭找了,你就和我说说他们两个是怎么分开的吧。” 吴妈坐回炕上,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惭愧。 “我家三儿总说是脾气不和,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人家一定是嫌我们家穷。去年,那姑娘说要来家里吃个饭,结果都走到门口了,突然又有急事回去了,我家三儿也跟着走了。自那以后,我家三儿就再也没跟我提她。” 说着说着,吴妈掏出小手绢擦眼泪。 “我家三儿没少受苦啊!当初老头说要儿子,要儿子,结果还没给儿子盖上新房,他就撒手不管了。为了养活他们仨,我们两口子整天去地里干活儿,我们家三儿就像小羊一样被养活大的。大学工作从没管过,都是他自个儿一步一个坎走过来的。” 池骋想起刚认识吴所畏的时候,他推着一辆送货车,在大雨里艰难地往坡上推。不管当时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反正让池骋记住了那张被雨水冲刷的俊脸。 吴妈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池骋也不嫌烦,就那么听着,知道老太太说累了,他才起身告别。 池骋走后,吴妈又开始在抽屉里翻了翻,结果发现那张照片就夹在两个抽屉中间的那道缝里。 “刚才想看找不着,等人走了他倒冒出来了……” 结果,一个钟头后,池骋又回来了。 “刚才落了一样东西,这个,是您儿子给您买的保暖内衣,让我顺便捎过来。您试试合适不?不合适我再让他拿回去给您换。”池骋把刚买回来的保暖内衣递给吴妈。 吴妈眯着眼睛瞧了一下号码,立刻点头说:“合适!合适!我一直都穿这个号的。还是我儿子会心疼人,天凉了还知道给我添件衣服。” 池骋点头,“那您忙着,我走了。” “行,你慢走,路上开车注意点儿。” 等进了屋,吴妈扫到柜子上的照片,立刻拿起来小跑着冲到外面,“孩子,别走呢,我还要给你看……” 话还没有说完,车就从门口开过去了。 吴妈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瞧了瞧手上的照片,忍不住叹了口气。 “哎……散都散了,还让人家瞧什么啊?留着也是闹心,还是扔了吧。” 最后看一样错过的“儿媳妇”,把照片扔进炉子里烧了。 …… 从姜小帅那回来,吴所畏一直没忘他俩合伙“行骗”的事,想着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把当初接近池骋的目的坦白,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于是,晚上回到家后,一直在酝酿冲突的气氛。 他想到先讨伐池骋,待到池骋无地自容,悔不当初的时候,再退一步,把自己的事一并兜出来,既表现大度的风范,又彰显大丈夫的勇于承担。 池骋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吴所畏冷漠的身躯盘踞在写字桌前,腰板挺得很直,侧脸的线条很凌厉,一身的肃杀之气。 “吃饭了么?”池骋问。 吴所畏冷冷的开口道,“没吃” 他以为池骋得问,为什么没吃?然后他再理所当然地吼一声:我他妈还吃得下去么?接着,呱唧呱唧一通发火,争端就这么起来了…… 哪想池骋直接将一个食品袋放到吴所畏面前,“正好,我从楼下买了点儿熟食,刚出锅的,赶紧吃点儿。” 吴所畏心里直嘀咕,早不买,晚不买,非得赶在这时候买!不是存心让我开不了口么? “不吃。”很有骨气的反驳。 池骋把食品袋打开,一股浓香的内味儿飘了出来。 吴所畏偷偷的咽了口吐沫,上一顿饭还是在姜小帅那吃的,一个劲地听姜小帅爆猛料,那顿饭也没吃好…… 不过,还是把袋子推开,语气生硬地说:“吃不下去。” 池骋能不知道吴所畏心里怎么想的么?他也打算把这事解释清楚,可瞧见吴所畏哈喇子都快把自己呛到了,就先给他一个台阶下。 “有事吃完再说。”池骋主动开口。 吴所畏用余光扫一眼池骋,心里暗道:既然你己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那吴爷爷我就吃饱了喝足了,再和你好好说的说的。 刚要伸手去拿,耳旁传来一声命令。 “先去洗手。”本来池骋从不关注这些琐碎的事,可自打和吴所畏有了身体接触,他的肠胃问题就成了池骋关心的头等大事。 “用不着。” 吴所畏的狗爪子扒开塑料袋,直奔一只猪蹄而去。 池骋没再说什么,直接把他那只手拽过来,用湿巾随便擦了擦,然后甩回去。 “吃吧。” 于是,这个自称吃不下去的人,啃了两个猪蹄,半斤鸭脖子,七八个鸡爪子……要不是池骋拦着,这货还没完没了的。 吃完,去卫生间洗手漱口,一边清洁一边酝酿情绪。 结果,刚把情绪酝酿好,池骋来电话了,一接就接了十多分钟。接完电话又去洗澡,洗澡之前问吴所畏要不要一起,吴所畏冷声拒绝,池骋也没强迫,自个儿一个人去了浴室。 没一会儿,湿漉漉的从浴室走过来。 吴所畏还坐在写字桌上,纹丝未动,脸绷得紧紧的,就等着池骋挑起话端了。 结果,池骋直接上了床,倚靠在床头,默不作声的抽着烟。 吴所畏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小腹猛地一紧。 池骋就穿了一条平角裤,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平伸。八块腹肌轮廓清晰,腿间鼓囊囊一团,一条巨龙盘踞于此,毛发丛生,冲破内裤边缘。脖颈上脉络交错,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性感阳刚的薄唇轻轻开启,一口喷雾喷薄而出。 骚货……吴所畏心里暗损一句。 过了一会儿,池骋一根烟抽完,终于开口。 “忙什么呢?” 吴所畏立刻板起脸,语气生硬地说:“公司的事。” 池骋拍拍身侧的空位,说:“那你坐这来弄。” “坐那干嘛?” 池骋的口气依旧很稳,“想抱你。” 吴所畏沉着脸,“不去。” 池骋脚掌蹬地,在吴所畏凌厉的目光下,把他从椅子平移到床上,盘着的腿都没有散开,就这么“端”了过去。吴所畏气汹汹一手扫了过去,被池骋的大手稳稳地接住。 “别闹了。”池骋从旁边抽过来纯真丝的内衣裤给吴所畏,“把这个穿上我看看。” 这套保暖内衣,是和吴妈那身一起买的。当时池骋看到吴妈的秋衣领子都懈了,心一动就给买了一身。后来想起吴所畏为了臭美,快入冬了还一件小棉袄到处得瑟,心一狠也给买了一身。 吴所畏心里特不得劲,早不买,晚不买,非得今个买!好不容易攒点火,你丫一张煽情牌又给我扇灭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挑事儿 吴所畏不情愿的套上,一副敷衍了事的态度。 池骋也不和他计较,伸手帮他把裤腰提正,把带摺儿的地方抚平,最后让无所谓站起来,拽拽裤腿儿,衣服就穿好了。 桑蚕丝面料贴身高弹,完美契合在吴所畏的身上。宽肩、窄腰、翘臀、长腿……充分说明好身材不是暴露出来的,而是“包裹”出来的。 最让池骋满意的一点,他只能穿在里面,让他一个人欣赏。 “行了不?”吴所畏没耐心的问。 池骋不说话,依旧盯着他的屁股看。 吴所畏自顾自要脱下来,结果被池骋拦住了,一下撂倒在床上。 “别脱了。”池骋的大手在吴所畏臀部光滑的面料上轻抚着,低沉的嗓音压到耳边,“我喜欢看,就这么穿着吧。” 吴所畏知道这会儿再不开口,就要彻底丧失机会了,于是用力扭住池骋的手腕,推搡着,抗拒着,抵触的情绪很明显。 池骋也不为难他,心平气和的问:“见过姜小帅了?” 终于,话端被挑起来了。 吴所畏阴着脸,“是。” 池骋又问:“他告诉你我强迫他劝你的事了?” “不是劝,是算计!”吴所畏突然拔高了音量。 池骋的语气很淡定,“所以你觉得我耍你,骗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是么?” 吴所畏进一步把矛盾升级。 “是!你明着说对我有耐心,无论我什么时候想通你都不介意,还说绝不强迫我。结果暗地就去勾搭姜小帅,强迫他逼我就范。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爷们儿,心胸坦荡荡,没想到你这么虚伪,为了满足你那根萝卜,完全弃我的感受于不顾。” 说完这番话,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 其实这个时候,吴所畏是希望池骋翻脸的,希望他没理搅三分,然后吴所畏再把攻击性更强的话飚出口,彻底击垮池骋的心理防线。 不料,池骋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任何恼怒,即使被吴所畏这么数落,依旧目光沉稳地盯着吴所畏看,沉默地等着他把心里的怨恨统统倒出来。 吴所畏忍不住了,朝池骋的胸口狠狠砸了两手。 “你知道那几天我有多挣扎么,你知道我错以为你的老情人回来,心里多难受么?你就用这么比恶劣的手段刺激我,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我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我干嘛把门打开?我就应该把你丫关外面一宿。” 池骋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强劲有力的大手稳住吴所畏的身体。 吴所畏脸上怒不可遏,心里却偷着乐,被人这么挤兑,你丫扛不住了吧?有本事你来啊!飙脏话,爆粗口,说完老子就揭你的老底儿,让你无地自容。 “我承认,这是我做得不对。” 事与愿违,一贯嚣张跋扈,冷傲不羁的池大少,今儿反倒主动认错了。 吴所畏有点儿接受无能。 池骋摆在吴所畏两肩的大手用力一拽,就把吴所畏拉倒自个儿面前,实现距离不足三公分,以最诚恳的态度向他道歉。 “是我太着急了,我怕耗得太久,你那根死硬死硬的脑瓜不知又歪到哪去。你和姜小帅关系那么密切,他是最了解你的人,也知道你的软肋在哪,所以才去找他。当然,手段是有点儿强硬了,我心里也挺不落忍的。” 吴所畏死死拧着那根神经不动摇,继续开口呛火,“少给我假惺惺的!你要是真不落忍,能在第一次的时候把我草个半死么?” 池骋的脸都快贴上吴所畏的脸了,沐浴露混合着烟草的香味,将男人特有的阳刚味儿冲撞到吴所畏的鼻息间。 “就因为稀罕你,才那么想操你,就因为疼你,才操的那么狠!” 多混账的一句解释,可从池骋的嘴里说出来,却那么振振有理。 吴所畏的脸都被池骋喘出来的热气烤熟了。 池骋大手扣着吴所畏的后脑勺,接过来,鼻尖顶着鼻尖,眼神勾绕着眼神,定了一会儿,磨没了吴所畏的耐心,才强吻了上去。含住他的薄唇,拨弄他的舌头,横扫他的口腔,把这醇厚的歉意传递过去,逼着吴所畏接受。 等停下来的时候,吴所畏还残存几分理智,但叫板的底气已经没那么足了。 “我还以为你不让我见姜小帅是因为吃醋,因为担心我的身体,敢情是怕事情败露!还装的那么像。” 这话可真冤枉池骋了,他把吴所畏放倒在床上,喘着粗气说:“我要真怕事情败露,就能让所有人都乖乖闭嘴,你是不可能听到一个字的。” 说话,伸出舌头反复舔吻着吴所畏的耳朵,搅得吴所畏意识涣散,气喘吁吁。偏偏池骋又作死的温柔,温柔的含着,温柔的勾绕着,就连吮吸时发出的滋滋水声,都带着摄人心魄的温柔。 吴所畏彻底掉进池骋的温柔乡里,那还说得出话?挤出来的都是迷乱的单字。 池骋咬住吴所畏的耳垂,戏谑道:“耳根子这么软,还想逼着自个儿记仇?你是真想和我置气,还是想让我哄得你下步了床啊?” 吴所畏的那个小计划又不知飞哪去了。 办完一次事,已经是一个多钟头以后的事了,吴所畏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喘着粗气,那身新买的内衣裤不知占了唾液,湿漉漉的泛着银靡的光。池骋的手还在吴所畏的腿根处徘徊着,手机蹭过密口,搅得吴所畏又是一阵颤栗。 这时候,吴所畏总算找回了几分神智,可也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原谅了池骋,把误会解除了,断了为自个儿铺垫的路。 “你最后叫的那几声真浪。”池骋还在回味着。 吴所畏努力抵制池骋赤裸裸的调情,强迫自己把思路转到正事上。刚才已经表现出不再计较了,这会儿再耿耿于怀,未免太没劲了。不行,我得重新挑点儿事出来,我得找茬儿,我的陷他于被动局面。 “我想喝水。”吴所畏突然开口。 池骋光着身子下床,接水的过程中,吴所畏突然冒出一句。 “郭城宇把小帅给谁了。” 也该池骋倒霉,好好的一个杯子,把儿突然就在这儿折了,整个杯子掉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碎响,池骋的手指上就剩一个杯子把儿。 吴所畏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没法形容那种滋味了,就算躺在被子里依然觉得浑身寒意。该有的“争端”有了,可以趁机挑事儿了,可吴所畏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池骋又给吴所畏倒了一杯水,无所谓一口都没喝,眼睛直不愣登的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都是姜小帅的论断,清晰刺耳。 池骋躺回床上,发现了吴所畏的异常。 “你今儿到底怎么了?”开口问。 吴所畏转过头,黑灿灿的目光直射着池骋,问:“你还恨汪硕么?” 池骋脸色一变,“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 吴所畏瞬间知道答案了,又问:“那你还在乎他么?” “不在乎。”池骋回答的干脆利索。 “既然你不在乎,你为什么恨他?” 池骋顿了顿,说:“我在乎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当年的那件事。” 吴所畏问出最关键的一句,“那你恨郭城宇么?” 一段致命的沉默。 吴所畏的心豁然裂开一个大口子,明明干这件事的是俩人池骋却只恨汪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就是打着“恨汪硕”的旗号,暗中和郭城宇勾结啊! 池骋看到吴所畏那张惨淡的面孔,两只大手捧住他的头说:“大宝,咱能不掰哧过去的那点破事儿么?你和你前女友谈了七年,我只字未提,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吴所畏胸口一震,定定的看着池骋。 “你知道我有谈了七年的女朋友?” 池骋沉着脸应了一声。 吴所畏抖着双唇问:“那……你知道他是谁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池骋语气决断。 吴所畏讷讷的问:“为什么?” “我受不了我无力改变的历史里,你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吴所畏觉得,他可以在这个时候坦白了,无论结果如何,都没必要再隐瞒了,可在坦白之前,他还是有句话要问,不问清楚,他始终无法释怀。因为不仅关乎到他自己,还有曾经受过心理创伤的姜小帅。 “你为什么在乎当年那件事?” 池骋的眼睛如一潭死水,看不见半点儿波澜。 “我最恨别人欺骗我。” 吴所畏的心一下被砸的稀巴烂,说出的话都带着垂死挣扎的味道。 “我也没少骗你吧?可你也没把我怎么着啊!” 池骋淡淡说道,“在我可以掌控的范围内,你的骗不叫骗,只叫耍心眼。但如果超出了我的掌控范畴,让我一直蒙在鼓里,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骗。” 吴所畏彻底绝望了。 池骋抱过来的时候,吴所畏还属于僵死状态。 “你骗过我?”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撬开牙关,木然的嗯了一声。 “怎么骗的?” 吴所畏愣怔了好久,说:“其实我当初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池骋的手臂紧了紧,“什么目的?” 吴所畏脸色煞白,嘴唇反复开合,都没挤出一个字。 池骋心里不落忍,绷着的脸瞬间缓和下来,“算了,不吓你了,你不就是因为和前女友分手,受到刺激,想借我的肩膀往上爬么?我不介意你这个功利性的出发点,我不介意你利用我,我愿意领着你这只被放养的‘小羊’去吃更肥美的草。” 吴所畏强撑着的意念轰然倒塌,一个明知道他耍心机还舍得纵容的男人,他不敢失去。哪怕让他继续行骗,日后遭受更为惨淡的代价,他也认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精打细算的小日子 这几天大风降温,姜小帅的诊所又是人满为患,忙活了一上午,刚要坐下来喝口水,又一个声音从身后冒了出来。 “姜大夫。” 姜小帅把水杯放下,习惯性的应道,“诶,您哪不舒……” 等看清身后的人,不由得磨了磨牙,再一瞧他的打扮,西装革履,熨烫平整的领口,头发修剪得干脆利落……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调侃道:“吴总经理大驾观临,有失远迎!” 吴所畏爽快的大笑一声,使劲在姜小帅的脸上捏了一下。 “你今天怎么有空啊?”姜小帅问。 吴所畏指指外边,说道:“城区48个路口改建,红绿灯统一换成LED只能信号灯,我们公司接受了这个项目。这两天员工正在这一片儿勘察测量呢,我来监督他们的工作,也顺路来看看你。” 姜小帅笑着在吴所畏肚子戳了一下,“政府的工程都能搅到,能耐不小啊!” 吴所畏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公司全体员工齐心努力的结果。” 姜小帅哼笑一声,“是池队长一人的功劳吧?” “谁说的?”吴所畏矢口否认,“他已经不在交管局上班了,调到财政局了。” “交通局待着有什么意思?财政局的发展前景多好。人家一定是为了这个项目,才苦苦挨到今天才调任的。先把路给你铺平整稳,然后再到财政局混个一官半职,为你公司的发展壮大提供良好的政策条件。他应该就是这个打算吧?” 无所谓冷哼一身,“你也忒瞧得起我了,他调任就是一句话的事,哪会想那么多?真要考虑也不会优先考虑我,肯定是那群蛇崽子,估摸他也醒悟了,没有稳固的社会地位,就没法给儿子们建立安全舒适的生活环境。” 姜小帅促狭一笑,“瞧把你酸的。” 吴所畏嘴硬,“我有什么可酸的?我巴不得他天天去看那群蛇儿子,最好睡在蛇窝了,省的回来招人烦。” “哎,对了。”姜小帅想起一件事,“你到底和他坦白了没啊?” 说起这事,吴所畏的眼角有挂上几分愁色。 “那天本来想说的,结果他给我下了一剂猛药,还没开口就怂了。后来我想想,算了,就这么着吧,我把关于我和岳悦的所有东西都销毁了。我和池骋不是生活在一个圈子里的,我们认识的人相隔十万八千里,没人会把我俩的事捅到池骋那。” “那岳悦呢?”姜小帅提醒,“万一他要报复你呢?” 吴所畏摇摇头,“不会的,他一定认为池骋是知情的,故意替我打击报复她。就好像当初我觉得池骋是知情的一样。” 姜小帅想想也有道理,“如果能瞒住,就别冒那个风险了,将来你们感情稳定了,说不定哪天聊起来,就把这事带出来了。” “我也这么想的。” 又一个病人上门,姜小帅过去给人看病,吴所畏就坐在椅子上喝水,一边喝水一边端详着姜小帅,他觉得姜小帅瘦了,夏天的时候穿这个白大褂还挺修身的,结果现在入冬了,衣服增厚了,白大褂倒松松垮垮的了。 给病人开完药,姜小帅又坐了回来。 吴所畏朝他问:“你和郭子到底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姜小帅模棱两可的。 吴所畏挺着急,“你不会还以为郭子喜欢池骋吧?” “好不容易聊个天,咱别说那些扫兴的话了成么?”姜小帅颇有深意的目光转到吴所畏的脸上,“说说你的幸福生活吧。” 吴所畏面露窘色,“我有什么可幸福的?” “您这大公司开着,富二代护着,不缺钱,不缺爱的,还想怎么着?” 吴所畏说,“我想要个媳妇儿。” 姜小帅噗嗤一乐,“你得了吧!给你个媳妇儿你都不知道干嘛用!就你前面那根,废弃那么久,都快长锈了吧?” 进门前还沉稳有度的吴总经理,一听这话立刻就炸毛了。 “谁说的?我家老二一直生龙活虎的!我最近正在努力锻炼身体,争取早日把池骋拿下。”说的掷地有声的。 姜小帅也不打击吴所畏的自尊心,直接一笑而过。 两人正聊着,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吴所畏的手机上,接起来一听确实池骋。 “我在外面办事,手机停机了,帮我充点儿话费。” 恨恨的撂下电话,吴所畏一副恼火的模样。 姜小帅问,“怎么了这是?” “你说这人是不是成心?一出门就停机,兜里还不带钱,每次都让我给他充值,变着法的从我这套钱。” 姜小帅咧嘴一乐,“交个话费能给你套走多少钱啊?堂堂一个总经理,每天几十万入账,还计较那么一点儿钱?再说了,池骋是你被窝里的人,你俩还用算那么清楚?” 说起这事,吴所畏更窝火了。 “一开始我俩确实没算那么清楚,后来我发现这样不行,我净吃亏了。就说买饭这事吧,轮到他买饭的时候,他草草塞几口就得了,一轮到我买饭,他丫没玩没了的吃。” “还有上个月,他把我手机流量用完了也不告诉我,害得我流量超值,扣了好多钱。” “噗……”姜小帅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就那点儿流量,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吴所畏气急败坏的,“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事,是他这个人的态度问题。他丫就是成心的!在家待着的时候,知道话费余额不多了,存心不充,非要等手机欠费了让我给他充。而且平时出门都拿着钱包,一到手机欠费了就空手出门。” 姜小帅作为师父,听到徒弟的血泪控诉,不仅没有半点儿同情,还在心里偷着乐。 吴所畏又说:“上个月他给我买了一身保暖内衣,我没回馈他点儿什么,他心里就不平衡了。这个月隔三差五当着我的面摆弄他那条羊绒裤,又说缩水了,又说起球了,其实他那条羊绒裤料子特好,长短正合适,他就是故意给我试压,强迫我给他花钱。” 姜小帅打心眼里觉得,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比别的男人身上,肯定会招人膈应。可一旦发生在池骋的身上,怎么就这么萌呢? “那你送不送他一条啊?”姜小帅故意问。 吴所畏沉着脸,“不送,惯他那臭毛病!” 姜小帅又笑了,“那你总的把话费给人家充上吧?要在外面让人拐走了,你去哪找啊?” “让人拐走正好!” 话虽这么说,吴所畏还是开口让姜小帅帮他在网上充值。 “充多少?”姜小帅问。 吴所畏扬扬下巴,“先看看欠了多少。” 姜小帅等了池骋的账号,查询余额,显示欠费29.3。 吴所畏想都不想就回道,“充30。” 姜小帅惊了,“你冲30?余额才7毛钱,发几条短信就没了!” 吴所畏想了想,说:“那就再充四块九。” 姜小帅差点儿从椅子上溜下来,“我说……你干嘛要抠那么精确啊?就算不给充一百二百的,你起码凑个整数吧?十块不成,五块总成吧?” “就四块九。”吴所畏一口咬定这个数字。 姜小帅纳闷了,“你怎么就认准这个数了?” “他主叫一毛两分钟,被叫免费,他从来不发短信,基本只和我打电话聊天。我俩最多聊三十分钟,一毛二一分钟,最多三块六。他和别人通电话,从不超过一分钟,四块九减三块六还剩一块三,加上之前的七毛月就是两块,这两块钱足够他谈正事了,他要和别人闲聊,停机活该!” 姜小帅用膜拜的眼神仰望着吴所畏,他觉得,吴所畏已经成精了! …… 从姜小帅那出来,吴所畏又跟着员工去了别的地段。 路上经过一家商场,吴所畏站在外面犹豫了好久,还是进去了。 进去后直奔男士内衣专柜,选了好几家,不是太贵就是太贵。挑来挑去,就剩最后一家了,在没有合适的就不买了。 结果,价码和前几家的一样,羊绒含量高的,没有低于两千块的。羊绒含量低的,吴所畏又怕穿着不暖和。 刚要走,突然看到门口的特价区。 “这里的羊绒裤都是断码的,纯正的山羊绒,含绒量高达98%,原价都是三四千的,现在一律799一条,开店以来优惠幅度最高的一次。” 吴所畏在里面挑了挑,貌似尺码都挺小的,就池骋那个彪悍的体型,肯定塞不进去。一直翻到最底下,总算找出一条大号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穿进去……”吴所畏直嘀咕。 售货员问:“您是自己穿还是送别人?” “送别人。”吴所畏说。 售货员又问:“那他多高多重啊?” 吴所畏说的模棱两可的。“身高一米八五?八七?体重至少得一百六十斤吧……反正挺彪悍的。” 售货员琢磨了片刻,说:“那这个号应该差不多,稍微紧一点儿也没关系,这冬裤子 是高弹的,再胖的人都能穿进去。” 吴所畏心里没谱,又问一句。 “那要是不合适,能退么?” 售货员面带歉意,“不好意思,特价商品不予退换,如有质量问题,可以拿过来修补。” “这样啊……” 吴所畏心里犹豫了一下,实在禁不住特价的诱惑,还是花钱买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磁铁公鸡 回去的路上,吴所畏一合计,今儿是周五,明天池骋休息,今晚上要吃得丰盛一点儿。一想到这,吴所畏又觉得自个儿亏了,池骋有双休日,可他的公司却要照常营业。今儿轮到他买饭,他还得给别人家日前的庆祝买单。草! 原本打算买三斤羊肉,这么一想又改成两斤了。 走进一家肉品经营店,问:“羊肉多少钱一斤?” 店主不假思索地说:“四十五一斤。” “这么贵?”吴所畏瞪圆眼睛,“我怎么记得只要三十多块?” “一分钱一分货,四十五一斤的都是鲜切羊肉,绝不惨一点儿假,不是我说,以你现在的身份,应该不在乎这点儿小钱儿吧?多花俩字儿不就图个放心么?三十多一斤的羊肉我这也有,你敢买么?” 吴所畏直说,“我敢买,就要三十多块钱一斤的那种,要两斤。” 店主,“……” 又进了蔬菜店,专挑特娇的蔬菜买,池骋最爱吃的香椿芽。因为太贵,吴所畏看都没看,本来还想买作料的,后来一想冰箱里还有,就没再多花那份钱。 即使省之又省,吴所畏上车前还是嘟囔了一句,妈的,日子过不起了,转一圈一千块钱就没了。 吃饭的时候,吴所畏又是一肚子气。 羊肉放在他这边,每次都是他往锅里添,池骋下筷子永远都比他早。等吴所畏的筷子伸进锅里,就剩一点儿肉末了,他只好在往锅里加,结果又是没下筷就让池骋夹走了。 眼瞧着两斤羊肉就要进去了,吴所畏还没吃上两口呢。 于是扣了一盆菜进去,朝池骋说:“别光吃肉,吃点儿菜。” 然后,自个儿用筷子加了两片肉放在锅里涮,期间一直不松筷。结果一个愣神的功夫,筷子夹着的那两片肉不见了,抬头一看,正在池骋嘴里嚼着呢。 草!吴所畏心里怒骂一声。 等火消了,想夹筷吧,茶也让池骋夹没了。 而后,吴所畏就玩命和池骋在锅里你争我抢,一顿饭吃的和打架一样。 最后,吴所畏发现自个儿碗里的作料没了,问池骋:“你那还有作料么?” 池骋很淡然的扬了扬挤瘪了的包装袋,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吴所畏黑着脸去冰箱里翻,翻了半天都没翻到,又到厨房里找,也没看到。最后无奈之下,只好用酱豆腐和酱油搅合搅合,凑合当调料了。 回来发现,盘子里就剩几片肉了,火速用筷子夹起,几乎还没伸进汤里就捞了出来,放在自个儿碗里。 对面的池骋沉声说道:“你这肉还不熟呢,吃完闹肚子,再放回去涮涮。” 少给我来这套!肉一回锅准跑你丫嘴里去! 这么一想,夹起碗里所有的肉,一股脑朝嘴里塞去。 结果,嘴大张着,肉都到嘴边了,筷子让人抢走了。 池骋真是好手法,筷子夺过去,肉一片没掉,齐刷刷的进了郭。再捞出来,放进自个儿的作料碗里搅一搅,当着吴所畏的面,悠悠的塞进嘴里。 吴所畏愣怔了片刻,啪的一声摔了筷子。 “不吃了!” 池骋坐在对面瞧了吴所畏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默不作声的起身,打开冰箱,变戏法似的从下面的冷藏距离取出几盒样品羊肉。 推到吴所畏面前,逗他,“真不吃了?” 吴所畏斜了一眼,底气不足的问吗“哪来的?” “你说哪来的?” 池骋早就习以为常了,只要轮到吴所畏买饭,十次有九次都吃不饱。 又从厨房的橱柜里拿出之前喜好的菜,还拿来一个干净的碗,倒上新买的海鲜作料,添一点儿汤,推到吴所畏面前。 “这会没人跟你抢了,吃吧。” 吴所畏心理平衡,慢悠悠的吃着肉,慢悠悠的涮着菜。 池骋买的羊肉和吴所畏买的万千不是一个味儿,即使不是行家,吴所畏也能吃出来。池骋买的肉又薄又嫩,膻味儿十足。那些菜也是脆生生,绿油油的,一看就是超市货架上单摆出来的精品蔬菜。 美美的吃了一顿,一起收拾碗柜,一起去浴室洗澡洗漱。 脱光衣服,刚走到喷头下面,吴所畏就迎来池骋嘲弄的目光。 “你瞧你吃的,肚子都挺起来了。” 吴所畏低头瞄一眼,又朝池骋那边瞄一眼,不服气的说:“你丫吃的比我还多呢!就是肚子上的肌肉硬,顶不起来而已。” 池骋狞笑一声,“我晚饭后多大的运动量,你才多大的运动量?我辛苦耕耘,干的那是体力活儿。你呢?往床上一趟,动动嘴皮子,银叫两声就齐活儿了。” 吴所畏气不忿,把水温调到最低,朝着池骋一路狂喷。 后来又被池骋搂到墙上,花洒对着臀缝里面喷,吴所畏挣扎扭动,咒骂练练。池骋调大水流,狠狠刺激,不依不挠。 两人打着闹着,跌到浴缸里,吴所畏半个身子浸在水中,半个身体靠在池骋身上。 “我长口腔溃疡了。”吴所畏说。 池骋的大手捧住吴所畏湿漉漉的脸,沉声说道:“张嘴让我看看。” “来,说话都疼。” 某人不安慰反倒黑脸,“疼你还吃那么多羊肉?你不知道那是上火的?” 吴所畏嘿嘿一笑,“你买的羊肉忒好吃。” “明天改吃素。” 吴所畏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一拳头砸在池骋小腹上, “我草,凭什么啊?一轮到你买饭就吃素,这不是坑我钱呢么?” 池骋调侃道,“你那么有钱,不坑你坑谁?” “我哪有钱啊,账目上的钱都是公司的,又不是我个人资产。” 池骋笑着给吴所畏搓小鸟,边搓边问:“你的小金库里藏不少钱了吧?” 吴所畏双眉倒竖,急喘两声,“你丫少打我前的注意!!” “你就是一直磁铁公鸡。” 吴所畏俊脸一红,“怎么个意思?” “不仅一毛不拔,还从别的公鸡身上吸毛。” 吴所畏先是一怔,而后狠狠踹了池骋两脚。 每次看到无所谓斤斤计较的小抠样儿,池骋就心痒痒,想从他身上拔下一根毛来,到不是稀罕这根毛,就是想看她龇牙咧嘴的那股子心疼劲。 洗完澡,池骋往吴所畏的嘴脸喷药,刚喷完,吴所畏就呸了一声,随口飚了句粗话。 “啥JB味儿啊?真难闻。” 池骋阴黑的实现投射到吴所畏的嘴上,幽幽的说:“你JB是这个味儿啊?来,让我闻闻。” 说着把吴所畏推倒在床上,做事要掀开浴袍。 “别……别闹……” 吴所畏急忙扭住池骋的手腕,急赤白脸的朝他说:“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条新的羊绒裤吗?我给你买来了,你试试能穿不。” 池骋把羊绒裤拿过来一看,小了一码,但是没吭声,在吴所畏期待的目光中费劲的套上了。 正如售货员所说,该款羊绒裤是高弹的,穿上基本没问题,腰身和腿部有点勒,但基本能承受。只是裤裆这,确实有点儿强人所难,两个扣被顶出来,马上就要炸了的感觉。 吴所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心里忍不住嘀咕,长尼玛那么大JB干什么? 池骋开口子,“你要是不想让我惨了,最好换一条大码的” 吴所畏不想说这是特价的,又不想打钱买条新的,于是把池骋裤裆上的两个扣子解开,吧池骋的那家伙掏了出来,耷拉在外面。 再问:“还憋吗?” 池骋摇头。 吴所畏倒挺看得开,“那就这么穿着吧。” 就这么穿着……这么穿着……穿着…… 池骋把手伸到下面,手掌托起巨龙,斜睨了吴所畏一眼。 “我要这么穿着出去,你放心么?” “……” 躺在床上,吴所畏暗暗想到:汪硕送池骋一条蛇,池骋养了七年。那我送他一跳羊绒裤,他能穿七年么?这么一想,就问出来了。 池骋说:“如果你只给我买这一条,我能穿一辈子。” 多么感人肺腑的一句话,可听在磁铁公鸡的耳朵里,立刻变了一个味儿。 草,听这意思是嫌这条不好啊,还想让我再买一条呗? 激战了N个多回合后,吴所畏还能和池骋聊上几句,证明铁屁股功马上就要连成了。灯都关了,眼皮都快合上了,吴所畏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池骋,我买的那些破羊肉是不是都让你吃了?” 池骋的大手托着吴所畏的后脑勺,问:“那是破的么?” 其实他第一口就吃出来了,羊肉不纯,里面掺了鸭肉。 吴所畏心里挺不是味儿,“你干嘛要吃那个?咱冰箱里不是还剩了好多精品羊肉么?” “我敢扔吗?”池骋低沉沉的说,“我扔了你的跟我玩命,不扔放在冰箱里,指不定哪天就让你给偷吃了。” 吴所畏特别过意不去,咬咬牙说:“明儿我去给你换条大码的羊绒裤。” 池骋哼笑一声,“算了,就那么穿着挺好。” “那你里面可得穿厚一点,小心漏风。” 池骋用粗粝的掌心蹭了蹭吴所畏的后脑勺,没说话。 吴所畏脑瓜子一转,又说:“要不这样吧?你不是总说我光吃饭不干活么?明儿我来伺候你,你觉得咋样?” 池骋投过去一个极有男人味儿的眼神,“那敢情好了。” 于是,相反的想法,却带着一样的笑容,两人相拥而眠。 第一百二十六章:今儿晚上有重要任务 周六一大早,池骋和刚子一起去郊县拉蛇料。回来的路上赶上交通事故,整个高速路段严重拥堵,汽车在路上寸步难行。池骋扯下裤腰上的皮带,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上轴打着,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刚子在池骋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基本可以摸请他所有动作背后隐藏的情绪,譬如玩皮带,就说明他现在手痒痒了。 “他满足不了你?”刚子问。 池骋粗砺的视线射向窗外,声音里充斥着浑厚的雄性气息,“能满足,就是我手欠而已。” 刚子自然明白,池骋所渭的“手欠,”就是那些虐人的癖好。 “你和他提过这方面的要求么?或者你可以在他兴起的时候,慢慢引导他接受这种方式。其实我觉得在你交往过的那些对家里,他算身体条件相当不错的了。而且脾气犟,有股狠劲儿,机打击能力强。” 刚子说了这么多,池骋就回了四个宇。 “下不了手。” 虽然自打池骋和吴所畏在一起,刚子就“惊喜”不断,可池骋的形象从性虐暴徒一下转变为五好男人,他还是有点儿适应不了。 “为什么下不了手?”刚子又问。 池骋给的答案更让他意外。 “他肯定得哭。” 刚子无语了,谁跟你那个的时候不是鬼哭很嚎的?怎么他的眼泪就这么值钱? “这样吧。”刚子想出一个主意,“哪天他把你惹火了,你就趁着那个机会大虐一场,爽也爽了,气也出了,多好的事。” 不料,池骋又说:“他听话着呢,无火可发。” 他听话?刚子心里喷了一句,是他听话还是你老往身上泼水啊? “那就找茬儿,制造机会让他干坏事。”刚子说。 池骋砺刃一般的视线转向刚子,问:“怎么制造?” 刚子说,“我个女的勾搭他,你再出来捉奸。” 嘹亮的一声“啪,”顺着车窗钻到桥洞底下,把俩撒尿的爷们儿吓得大鸟抖三抖。 池骋,“这事要成了,我第一个虐你。” 刚子脖筋纵横凸起,面孔扭曲狰狞,这一鞭子下来,半条腿都火烧火燎的。 又堵了半个多钟头,刚子朝池骋说:“要不咱也下去解决一下?瞧这阵势,一时半会儿疏通不开了。” 池骋也有这个意思,于是俩人一起下车。 找了一片空地,旁若无人的开始解决。 刚子不走故意偷看池骋,实在是池骋的动作忒利索,他这一层一层的刚把裤子解开,池骋那边都快解决完了。拿余光一扫,池骋收鸟,羊绒裤的扣子就那么大喇喇的敞着,直接拉外面的裤链。 刚子艰涩开口,“我说,还差一道扣子呢。” 池骋完全不理他这茬儿,腰带啪的一别,一身浑然天成的凛然霸气。 “用不着,这么尿省事。” 说完,甩下瞪目结舌的刚子,径自回了车里。 整整一下午,吴所畏都泡在健身房里。 回到公司,身上的热气还没散,脱掉外套,露出贴身的棉衫。手臀上方的肌肉隆起圆滑漂亮的线条,胸沟若隐若现,小腹紧致平坦,身材还是十分有料的。 旁边的秘书盯着他看了半天,脸颊晕上一抹绯红。 吴所畏故意调侃道:“哥这身材怎么样?” 私书笑得腼腆,“挺结实的。” 吴所畏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也对晚上的“体力活儿”充满了期待。 秘书又好奇地问了句,“吴总,您今天怎么在健身房待了那么久啊?” 吴所畏神请气爽的说:“今晚上有个大任务,我得做好充足的体力准备。”说着又扭了扭灵活的手腕,发出咔咔的响声。 下班后,吴所畏没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诊所。 姜小帅正锁门准备走。 吴所畏吹了声口哨,“小帅。” 姜小帅神色一滞,“你怎么来了?” 吴所畏没有下车,只是摇开车窗,牛气活观的朝姜小帅说,“今儿晚上爷要搞定池骋,等爷的好消息!回头给你录下来,让你好好瞻仰瞻仰爷的风姿。 姜小帅除了笑还是笑。 吴所畏不多说一向废话,一踩油门,英姿飒爽的上路了。 一路哼着小曲,脑海里浮观一幅幅春宫图,池骋那个健壮的屁股,也要被自个儿这条硬硬的小鞭子降服了,一想到池骋在胯下扭动呻吟的盛景,吴所畏就乐得不行!后视镜都快装不下他的那张嘴了。 不过,有一方面,吴所畏还是颇为担忧的。 那就是持续时间。 貌似每次”激战,“吴所畏都比池骋射得快,赶上哪天池骋精虫旺盛,来一次能让吴所畏爽三回。这样可不成啊!万一他这边都泄了,人家那边还没来神,那也忒载面儿了。 这么一想,吴所畏又减慢了车速。 眼睛扫向车窗外,不远处有一家成人用品专卖店,吴所畏心跳快速,仓惶四顾,确定没人注意,才慢悠悠的朝那开了过去。 说明来意后,老板娘给他递过来一盒药。 “房事前一个小时服用,一晚上三四次没问题,延时放果也很棒。” 吴所畏交完钱刚要出门,老板娘又把他叫住了,递过来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女式情趣内裤。 “新顾客买一送一。” 吴所畏婉言拒绝,“这个真不用了。” 老板娘特别精,转身就从箱子里拿出一条男士情趣内裤,把吴所畏手上的这条换走了,还递给他一张名片。 “下次常来。” 上了车,吴所畏心跳过速,头一次干这事,有种深深的负罪感。 要说他也是个正常爷们儿,虽说持续时间不如池骋,可相较于一般男人完全够格了,怎么就混到用这种东西的地步了呢?看到药盒上“阳痿”两个宇,吴所畏心里真不平衡啊! 池骋怎么能持续那么长时间?怎么能来那么多次?怎么能无节制泄用那么多年后依旧威风不减?很明显!他肯定用过药!不用药能达到那种境界?我怎么就不信呢? 这么一想,吴所畏心里的负罪感瞬间消失了。刀互曰下车之前,刚子朝池骋问:“晚上刘公子的生日派对,邀请函发过来了,你去不去?” 池骋眼睛瞄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刚子轻咳一声,“池骋!” 池骋这才把目光移回来,问:“怎么了?” 刚子把邀请函扔到池骋腿上,又重复了一遍。 “刘公子的生日派对,晚上九点。” 池骋打开瞧了一眼,没说话。 刚子忍不住感慨道,“去年玩的多HIGH啊!我到今儿还记得那个笑不露齿的孙千金,到最后被玩的当众撒尿。那个杂交阵容,搞得我连着好几宿做梦都是白花花的屁股。听说今年又上了不少新节目,刘公子就特么喜欢幺蛾子不过你可以去解解闷,顺便把身上的”毒气“排了。” “不去。” 干脆刺落的两个宇。 不是特意想证明什么,而是真的没那个兴致。 池骋又把那张邀请函扔到了刚子手里,说:“你去,盯着点儿郭子,去年他就瞌药过量,那个姓刘的没安好心。” 刚子点头,“我知道了。” 晚上九点,刚子准时到了举办派对的酒店,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李旺在不远处打电话。刻意朝四周瞄了几眼,没看到郭城宇。 刚子和李旺也认识很久了,池骋和郭城宇明争暗斗的,可他俩没有实质性的仇恨。见面也是该打招呼打招呼,该说话说话,偶尔一起喝个酒,关系还算不错。 “池骋呢?”李旺先开口问。 刚子直说,“没来。” 李旺瞬间露出一个憋屈的表情,“早知道他没来,我就不来了。” 刚子疑感,“他来没来跟你有什么关系?郭城宇呢?你没和他一起来?” 李旺说:“他也不来了。” 刚子心里也是一句,早知道他不来,我也不来了。 问:“他为什么不来了?” 李旺说:“我哪知道?池骋为嘛不来了?” 回:“我哪知道?” 又问:“你干嘛来了?” 李旺说:“我说了你别告诉池骋,郭子让我过来盯着,他怕池骋瞌药过量。你呢?你干嘛来了?” 又回:“我说了你也别告诉郭城宇,池骋让我过来盯着,他怕郭城宇瞌药过量,” 静了五秒钟过后,俩人齐刷刷的一声。 “草!” 第一百二十七章:货真价实 吴所畏晚饭吃多了。 原本今天吃素,结果吴公鸡破天荒的拔下一撮毛,买了很多肉回来。而且全摆在自个儿这边,就让池骋眼巴巴的瞧着,一点儿都不给他吃。 池骋问:“为什么不让我吃?” 吴所畏边啃骨头边说:“你今天最好吃素,” “口腔溃疡的是你。”池骋捉醒一句。 吴所畏朝池骋挤眉弄眼,“会晚干体力活儿的不也是我么?多补补应该的。 池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是应该多吃点儿。 结果,吴所畏就这么吃多了。 凡是有生沽常识的人都知道,饱了发困,饿了发呆。饮食过量,血液大量涌入胃部,造成脑供血不足,人就昏昏沉沉的。加上下午运动强度过大,这会儿身体疲乏得很,窝在沙发上动都懒得动。 池骋揉捏着吴所畏发热的脑门儿,故意问:“你还行不行啊?” 吴所畏嗖的一下睁大眼睛,“没问题,这就洗澡去。” 说是这么说,躺在俗缸里又差点儿睡着,要不是池骋老在耳旁“督促”着,吴所畏早就会见周公去了。 趁着池骋去别的房间我东西的工夫,吴所畏超紧打起精神,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先把药吃了,再把高清摄像机摆放在床头柜上,找到一个最佳拍摄角度。最后拿出那条情趣起内裤,瞬间犯了难,这是给池骋穿的还是给自个儿穿的? 仔细琢磨老板娘的用意,一般去她那买东西的都是男女性关系的客户群体,否则她也不会递给自个儿一条女式内裤。这样说来,她那里的男士情趣内裤都是给纯爷们儿准备的,为的是凸显男人身上的雄性魅力。 那就应该我来穿。 这么一想,吴所畏就把那条内裤套上了。 结果穿好了低头一瞧,身形剧震,我草!这也忒色情了吧?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前面就是一个JJ网兜,兜得住的JJ兜不住的银荡。更要命的是后面,只有一很带子,夹在臀缝里,两个臀瓣大喇喇的露着。 把线头都算上,也用不了一米长的布,就算是赠品,也不能这么坑人吧? 不过有一点到是让吴所畏颇满意,穿在他身上不大不小正合适,证明就是给他准备的。依靠在床头翘首以盼,眼睛扫视着胯下风情,虽说下流了一点儿,但确实更展雄风。 池骋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不行!不竹行!吴所畏突的改变主意,着急忙慌地裹上睡袍。 先低调一下比较好,一上来就这么骚情,池骋该以为他多着急了。 池骋手持一台照相机走了进来。 吴所畏指指床头柜,“我已经备好摄像机了。” “各有所用。”池骋说。 吴所畏想想也对,一会儿池骋意乱情迷之时,给他来几张艳照,日后要做了对不起自个儿的事,还能拿出来敲诈一笔。 池骋椅靠在床头,刚点了一根烟,就让吴所畏叼到自己嘴里,很很吸了两口,一口烟雾在唇边扩散,笑得野性放浪。 池骋盯着吴所畏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迷恋。 吴所畏扔掉烟头,滞留着热气的舌头在池骋布满胡茬儿的下巴上舔了几口,温吞的向下滑动,在结实的胸肌上徘徊一阵,直向着硬硬的乳尖而去。 一口含住。 池骋粗喘一声,垂目看到吴所畏认真吮吸的模样,真想把他那条灵巧的舌头揪出来使劲咬一口,还想把粗糙的手指伸到他的嘴里很很搅两下。 吴所畏把脸埋在池骋的毛发地带磨蹭着,池骋眉头一拧,大手将吴所畏伏睡袍往下一祉,露出半个肩头,结实匀称,光滑性感。 吴所畏温和的口腔含住池骋的命根,巨龙瞬间暴涨。 窥见内裤的轮廓,池骋呼吸一紧,再用力扯下来,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猩红的火焰喷薄而出,烧灼着某人胯下的那张色情网。 “不错吧?”吴所畏还显摆了一下。 池骋滚烫的心口窝枉肆叫嚣着,我特么真想干死你! 吴所畏把池骋词候得挺来劲,自个儿也是心痒难耐,拿着池骋的手往胯下按几次都没反应,最后急着开口说:“你也给我弄弄啊!” 池大爷回得潇洒,“自个儿我什么都不管。” “平时我也没亏待过你吧?”吴所畏很不满,“怎么一轮到你就不管不顾的?” 池骋暗暗一笑,“平时我自个儿动手的时候还少啊?” 吴所畏绷着脸不说话。 池骋支起一条胳膊瞧着吴所畏,说:“你自个儿来,我在这看着。” 吴所畏斜觑池骋的眼神里饱含恨意。 “这就害臊了?那一会儿更激烈的,你还来得了么?不行还换我吧。” 吴所畏扯下睡袍,露出那条色情的小内内,手在池骋炽热的目光追随下,一路移到网兜上,轻轻拉拽几下,呼吸立刻就乱了。 “另一只手也别闲着,揉搓你的乳头。”池骋在一旁悉心TJ,“我上次怎么教你的?用手指肚儿,力道大一点儿。下面那只手伸进去,腕子灵活一点儿,别老是一个套路,大拇刮蹭上面的软头,对,转圈蹭……,”吴所畏的药劲儿刚上来,身体开始变得异常敏感,对池骋的语言刺激反应欲发强烈。越是想稳住越稳不住,越是不想出声越是哼得带劲儿,越是被人羞臊越是做出难堪的动作。 池骋大手抄起摄像机,伏在吴所畏的两腿之间拍。 吴所畏一惊,“你干嘛?” 想要挡住镜头却被池骋按住,“不是你拿来的摄像机么?” “这个镜头就别拍了。”吴所畏央求着。 “毒”瘾发作的某人哪肯放过这个好机会?双脚强行撑开吴所畏的两条腿,拍得那叫一个细致,那叫一个过瘾。 药劲儿越来越强,胯下燥热难耐,吴所畏根本熬不住,手抓着下体开始上下套弄。 池骋的镜头转移到他的脸上,给他的表情做特写,吴所畏肆无忌惮的粗喘着,闷哼着,迷乱的眼神通过镜头射到池骋的瞳孔里,竟让他沉稳的大手抖了一下。 “啊一!!” 吴所畏脖颈猛地扬起,手中压榨浓稠的白浊,一股一股喷向小腹。 池骋再次开口,“用手拈蹭点,J液,伸到后面的洞里。” 吴所畏虽深陷在情欲里,但基本的分析能力还是有的,当时反驳了池骋一句,“为什么?一会儿又用不到这……” “不为什么,就是让你兴奋一点儿。” 吴所畏这个半路出家的小嫩雏,哪能耍得过池骋这个身经百战的老油条? 手指伸出去就发觉不对劲了,可药效太强悍,就那么由着自个儿的手指再次插入,粉红色的嫩肉翻卷出来,被细细的一很带子反复刮蹭,银乱不堪口。 池骋的呼吸都快把自个儿的嘴唇点着了,忍不住了,再忍就没命了。 放下摄像机,将吴所畏翻了一个身,胳膊肘死死抵着他的后背,让他的臀部高高翘起。两手拽住臀缝内的那很带子,粗鲁地勒着敏感的股沟。 吴所畏的臀瓣下意识的收紧,夹住,臀尖触电一般的抖动。 “我要糙你,我要糙你!”吴所畏揪着床单嘶吼着。 池骋神经一阵暴动,抄起皮带啪的一声,抽在了肉最厚的地方。他的皮带抽得相当漂亮,声音清脆,疼劲儿够足,却不留一丝痕迹。 果然,如预期的那样,一声沉闷的哭叫从床单处传来。 池骋真想接二连三的抽下去,抽得吴所畏哭嚎不止,大声求饶。可一瞧见他把手伸到臀瓣上搓啊搓的,最终还是心软了,扔掉了手中的皮带。 “就要糙你……糙你……,”吴所畏还没完没了的。 池骋改用有力的手掌抽打,掰开吴所畏的臀瓣,专门往臀缝附近和大腿内侧最嫩的部位抽打。 打得吴所畏扯着脖子叫唤,挣扎狂动,脏话不断。 “池骋你个畜生,你他妈的骗我!” 池骋在吴所畏的腿根处狠拧了一下,问:“我哪句话骗你了?” 吴所畏疼得直咧嘴,“你说一会儿让我干体力活儿的。” “我没不让你干啊!”禽兽的一笑,“你可以选择上体位自力更生。” 说完,继续在吴所畏臀缝周围肆虐。 此时药劲正猛,池骋力道这么大,吴所畏一边疼着,还一边爽翻了天。他想干池骋,可是手抖得连内裤都脱不下来,大鸟就这么被囚困在网里。 后面只有一根带子,池骋用手指轻轻一勾,障碍全除,强势插入。 吴所畏背朝着池骋跨坐在他的身上,池骋一边顶着胯部,一边举着摄像机跟拍交合部位的银乱景像。 吴所畏一边承受快感的冲击,一边玩命地用手挡镜头。 “别拍了……别拍了……,” 池骋沉声说道:“你自己动,我就不拍了。” 吴所畏刚一动起腰身,池骋又把摄像机举起来了,吴所畏一个劲地哭诉,池骋说了不拍,却往往在吴所畏意乱情迷的时候再次举起来。 后来,药效发挥得淋漓尽致,吴所畏已经彻底乱了心智。 池骋把他转了一个身,直对着镜头,胸口一大片潮红,两个乳尖颤栗着,薄唇肆意开启,发出银乱不堪的浪叫声。 “宝儿,看镜头。”池骋幽幽的,“老子抽得你爽么?” 吴所畏嘴里发出含糊不请的一声爽。 池骋又问:“哪爽?” 吴所畏狂乱地吞咽着空气,喉结处汗珠滚动,妖孽的目光勾缠着池骋暴虐的神经。 池骋抬起吴所畏的腰身,凶猛的一番抽动,将吴所畏的硬鸟震得频频摇摆,一口一口朝外喷着透明的液体。 再问:“哪爽?” 吴所畏扭曲着脸大声银叫“……屁……屁股……屁股爽……,”老板娘真是个实在人,这一粒药货真价实,第一次让吴所畏和池骋的节奏保持一致,整整折腾了一宿。脸上的肌肉活动过猛,导致停下来的时候,整张脸都麻痹了,完全无法用表情来传递情绪。 到了这会儿,池骋还拿起相机,低声唤道,“畏畏,睁开眼。” 吴所畏费力掀开眼皮,这个颓靡的小眼神,这个瘫软的小身段,定格在镜头里再合适不过了。池骋把他手指放入口中含着,眼睛似睁未睁的,又拍了几张才肯罢体。 之后,把摄像机和照像机锁起来,从轴屉里翻出吴所畏藏在那的药,带着一抹复杂的眼神,直楼扔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突然一嗓子 第二天下午,吴所畏拖着一副用药过量寻致严重副作用的身躯潜进了公司。 秘书正在吴所畏的办公室整理文件,瞧见他进来,随口关心了一句。 “吴总,你那个重大的任务完成了么?” 吴所畏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像是合了一口沙子,声音暗哑沧桑。 “上班时间不要该论工作之外的话题,” 秘书嘟嘟嘴,不说话了。 吴所畏超紧找个软乎的地儿坐下,走这几步路简直要了他的命,臀缝周围和大腿内侧被抽得红紫一片。走路的时候难免会挤压摩擦,恨不得俩手撑开臀瓣叉着腿走,而且这种地方难受还不敢表观出来,只能默默忍受。 这一晚工夫搭的!钱没少花,罪没少受,竟让人家捡了个大便宜! 越想越憋屈。 心里创伤还未愈合,更要命的刺激来了,下班时间刚一到,姜小帅的车就堵在公司门口,吴所畏想躲都没处躲。 姜小帅摇下车窗,朝大厅里吹了声口哨。 “嘿,吴总经理,你怎么一天都没露面啊?”吴所畏暗中咬牙,拿起手机定了几个闹钟,强忍着不适站起身,脚步轻健的走到外面。一只手扶着车窗,另一只手按在后腰上,瞧着挺酷,其实就是站不住。 “上午参加了一个品牌合作洽谈会,有几个公司想和我们签约,中午和几位老总一起吃的饭,下午有领导祝贺目进展,我又忙着去接待。刚一回来还没站住脚呢,又到了一批新货,还要亲自验收审核。这边的事没忙完,前两天汇东大厦那如……” 说着,手机闹钟响了。 吴所畏假装烦躁的从衣兜掏出手机,“你瞧瞧,电话又来了。喂,张总啊?啊,是,我上次和郑龙说了啊,他没给您送过去?这事闹着,您等着啊…… 假模假式的转身进公司,拽着一个人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进楼道喘两口粗气,擦擦脑门儿的汗,又神采飞扬的走了出去。 姜小帅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到底把池骋收了没啊?我这还等着好消息呢。 吴所畏抛过去一个事逼的眼神,“你觉得呢?” “我觉得够呛。”姜小帅还算客气。 吴所畏对姜小帅的大实话嗤之以鼻,使劲刷亮那双混沌的大眼,吊着噪子说:“爷不是吹,仨池骋都不在话下,你瞧他挺硬朗,其实一点儿都不禁操。 折腾半宿就受不了了,吴爷爷长吴爷爷短的,叫得我啊……”用手捂脸。 姜小帅暗道:你这不是吹是干嘛呢? 正想着,吴所畏的手机闹钟又响了。 “喂,王厂长,货到了?好好好,我这就批单子……” 健步如飞的进了大厅,又是刚才那套程序,没两分钟又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嘀咕,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荐儿?瞧我这么忙,超紧打个招呼走人呗,还在这磨叽什么?! “挺忙哈?”姜小帅问。 吴所畏一呲牙,“可不么!和你说句话都得挤时间。” “得,那我也不和你贫了……” 吴所畏眼放精光。 “你直接把昨晚的录像给我。”姜小帅伸手。 吴所畏菊花一紧,脑门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我草,这都记得? 最后一个闹钟又响了,救了吴所畏一命。 “王局,哎呦,哎呦……不好意思,刚和朋发聊天来的,这就到,这就到……”说着给了姜小帅一个暗示的眼神,快速朝地下车库的方向走,两胯费力的扭着。 不一会儿,姜小帅的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吴所畏咬牙切齿,你丫没完没了了吧?可姜小帅的车开到身边的时候,还是给了他一个爽快的笑容,“录像回去发给你。” 想着先随口一说,以后再想法应付,不想姜小帅开口了。 “甭给我发了,我已经有了。” 吴所畏的脚步硬生生的顿住,闭上眼都遮盖不住的惊骇之色。 “哪来的?” 姜小帅说,“池骋给我发的。” 吴所畏的脸成了臭豆腐色。 姜小帅噗嗤一乐,手使劲砸了下方向盘。 “其实我就是想通过你的表情,来窥探录像的内容。” “……” 池骋自打换了工作,彻底闲了,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写材料,还有一群像警花那样的女人争先恐后来代笔,选稿都比自个儿动手要费工夫。 像池骋这样的公子哥,很少有人会朝九晚五的待在单位,他们往往会游走在各大休闲场所,社会关系和资源都走那样建立起来的。真正待在单位埋头苦干的,往往是一辈子看领导脸色,永无出头之日的基层小科员。 可池骋就是个例外。 原本调任之前,他就已经恶名在外,人还没到,花边新闻就传到了各个部门。又说品行极端恶劣,又说私生活腐烂透顶,又说内心阴暗狠毒……总之什么负面词汇都往他身上安,搅得人心惶惶。 有几个自以为条件还不错的女公务员,每天坐在办公室长吁短叹,哎呀,他要是把我潜观则了怎么办?他要是强行把我劫上车,逼我做那种事怎么办? 我要是不从,他会不会动用关系咸胁我的家人呢? 所以,很多人都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等着这个传说中的蛇佬出现。 他们觉得池骋肯定就是来这挂个名,然后继续混迹他的风流场,所以把他的报道当成首秀一样观摩。甚至幻想当日他会一袭黑衣,脖子上圈着条毒蛇,飞扬跋扈的踏进财政局的大门。 结果完全相反,池骋穿得相当随便,身后没有保镖,身上没有毒蛇,没朝谁龇牙,也没和谁瞪眼。一身浑然天成的凛煞大气,雄性荷尔蒙燃爆眼球,就是老北京地道的纯爷们儿,和流氓变态压很搭不上边。 更让人大趺眼镜的是,池骋的作风比基层小科员还基层。 每天按时到单位,在办公室一坐就是一天,工作按时按量完成,是不是他做的没人知道。无论大会小会,逢会必开,从不在会上窃窃私语,也不睡觉,就那么直笔挺的坐着。 开始都以为他是做做样子,没几天都会打回原形,结果这一待就是一个多月,每天都是如此。说他是个神人,可推开办公室的门,他就坐在那。说他是个普通人,可看着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具体哪不一样,还看不出来。 最后把他想家成色狼的那几位美女公务员,到现在连他的手机都没拨通过,每天穿梭在他经常出现的场所。穿着低胸衣超短裙,池骋从前面过来就蹲下身捡东西,池骋从后面过来就撅屁股系鞋带,等站起身的时候,池骋都上四层楼了。 池骋的确色,但他的色心都让一个挖走了,连个肉渣儿都没剩。 自打拍了吴所畏几张艳照后,池骋就深陷于此不能自拔,像冠希哥一样没事就拍拍录录。导入硬盘中带到单位里,上班时间就把这些录像剪辑加工。 T的移动硬盘里,有1700多G的影像资料,这就是池骋待在办公室从不出去的原因。 又一次接到通知要开会,池骋依日戴着耳机走了出去。 路上,对所有搭讪的目光一概不理,径直地走进会议厅,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开始播放他亲手制作的MP3,他与吴所畏的床底私语,每次开会熬时间的必杀计。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一个没长眼的哥们儿坐到了池骋身边。 领导开始讲话,这哥们儿一会儿打给欠,一会儿玩手机,一会儿和旁边的人聊几句……再看池骋,始终保持一个坐姿,目光专注的看着领导,从不搞任何小动作。 不愧是官二代……这哥们儿想,这种官场话也能听得进去。 “啊……好痒……再深一点心……干我……呜呜……宝儿……你是最骚的么?……如……我骚……啊啊……池骋……池骋……” 池骋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笑模样,他最喜欢听后面这两声“池骋,”快退再听,再退再听,没完没了的听,听得心都酥了。 旁边的哥们儿坐累了,又调整了一个姿势,胳膊肘杵着椅子扶手,眼睛直对着池骋腿间的庞然大物,不由的惊楞住。 “你……你听他讲话都能硬了?” 语气虽然惊讶,可声音压得还是很低的,毕竟这是在开会。 池骋带着耳机没听见,这哥们儿又拽了他一下,指指台上秃顶的领导。 “你瞧着他都能硬了?” 池骋懒得解释,直接回了一句。 “我想操他!” 带着耳机的人对自己说话的音量没有概念,往往会在安静场所突然亮一嗓子。 譬如池骋的这一声,就压过了领导的讲话声。 然后,整个会议厅都静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没有发言权。 前段时间近乎失踪的吴所畏,这两天又开始频繁的进出诊所。 开始姜小帅还挺惊喜的,许久未露面的徒弟突然来诊所坐坐,心里觉得特热乎持亲切。可一来得多了,每隔半个钟头就露一次面,后来干脆赖在这不走了,姜小帅就有点膈应了。 你说你都嫁出去的人了,没事老往娘家跑干什么? “你公司倒闭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脸一沉,“怎么说话呢?我们那营业额节节攀升,贸易量不断翻番,发展势头棒着呢!” “你和他吵架了?”姜小帅又问。 吴所畏颇为感慨,“你无法想家的和谐,别说吵架,连斗嘴情况都很少出现。” 姜小帅的确无法想家这种和谐,首先他觉得这俩个体就不和谐,尤其是池骋,往那一站就是和谐社会的隐患。吴所畏看着老实,其实也是个祸害。 这俩人一合体,还能和谐? 可人家吴所畏就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姜小帅再问,“和谐你干嘛老往我这跑?” 吴所畏幽幽的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关系太好了,才不得不避一避。” 姜小帅轻咳一声,“我说,你俩已经确定关系了,合法情侣,用不着偷偷摸摸了吧?我还头一次听说,恋人因为太恩爱要避一避的。难不成你怕自个儿迷途深陷?可我瞧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儿,也不像能陷下去的啊。” “你不懂。”吴所畏苦大仇深的,“我们俩都是男的。” 姜小帅翻了个白眼,“在一起的时候你想什么来着?这会儿才纠结起性别问题,不是没事找事么?” 吴所畏知道姜小帅理解错了,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所渭的,‘同性’障碍和你所想的不一样,我指的是我俩都是公的,我一发情他也发情,谁都收不住,然后……” 姜小帅笑了,“这不挺好么?你一来劲他也来劲,这样的生活才有激情么!” “激情过头了就是惨剧。”吴所畏一哥不堪忍受的表情,“我俩一见面,就跟两条发情的公狗一样,满脑子都是那事。尤其是他,天天来劲,恨不得一下班就来,等上班了才退。赶上周末,那可真是要了亲命了,从早上腻歪到晚上,就跟‘哥俩好’强力胶似的,不用刀都劈不开。” 姜小帅抽筋似的笑了好一会儿,直到吴所畏针刺的视线飓过来,才勉强收住。 “你不会直接拒绝他么?性生活需要两个人的磨合,一个太冲动了,另一个得帮着调解。你是他的另一半,这是你的责任啊!” 说起这事吴所畏一脸惭愧,“我要负责也就好了,问题是我从不调解,还助纣为虐。”说完用拳头爆砸脑门儿。 姜小帅忍着笑,又说:“我怎么看池骋都不像那种人啊!你要说他精虫旺盛我相信,你要说他二十四小时粘着你,我还真有点儿怀疑。不是为师看不起你,而是池骋完会不是这路人啊。” “鞋子跟不跟脚,只有试了才知道啊!”吴所畏特别感慨,“以前我也觉得他不是那路人,实际上他一开始确实挺正常,结果这半个月以来,他就跟人来疯似的,整天让我跟他搞。光搞还不成,还得拍!” 说起这事,吴所畏的情绪一阵激动。 “你可不知道呢,我们那卧室现在就跟一个摄影棚似的,四周的墙壁都是背景图,以前就一张大床,现在摇篮,村洞,笼子给都有,人家要去了,还的以为这屋住着俩疯子呢!他还让我在屋顶上装了一块LSD显示屏,一躺床上就播我俩那个的视频,我都不知道该藏哪好了。” 姜小帅倒听得挺来劲,“你俩生活好情趣啊!” 吴所畏翻着眼皮,“一回两回是情趣,要是天天这样,就特么的是魔怔了!” 姜小帅手戳着吴所畏的脑门儿,“我瞧出来了,你丫是到我这显摆来了。” “显摆我一个老爷们儿被人拍了几千张艳照?” 姜小帅给哈大笑,然后拍拍吴所畏的肩膀,“加油!套牢一个男人的最好方式就是永远别让他吃饱。” 吴所畏扯扯嘴角,“我还想把他喂饱了呢,他也得吃得饱啊!!” 正说着,手机响了。 “一定又是他丫发过来的。” 说着打开一看,果不其然,脸色稍微变了变,用手刻意挡着,生怕姜小帅看见。发完迅速揣进衣兜,弄得跟偷情似的。 姜小帅挺好奇的问,“他把你看得那么紧,你还能三天两头往这跑?” 吴所畏说:“我也不知道床头柜的抽屉里怎么会有一瓶安眠药,我没事就拿出几粒掰碎了和进他的饭里。” “我怀疑他的脑子就是这么吃坏的。”姜小帅幽幽的。 吴所畏面色一紧,“真的啊?” 姜小帅使劲踩了他一脚,“有你丫这么干的么?今儿你不会又往他的饭里下药了吧?” “没,今天不用。” “今儿怎么不用?” 吴所畏说,“我和他们单位的一个女同事认识,我让她撺掇领导搞个聚餐,借这个机会让池骋和同事相互认识一下。领导终于应了,这种事池骋不能不去吧?” 姜小帅没想到,当初被吴所畏从风流场霸气掳走的池骋,如今沦落到被媳妇儿往外踹的地步了,就因为那方面太强。 下班时间快到,池骋的门口挤了一群人,而且都是女人,交头接耳的,相互推搡着,打算派个代表进去和池骋说聚餐的事。 原本大家心里都抢着去,但又有顾忌,怕因为个人魅力问题没能让池骋点头,赔了面子不说,还搭进去一次珍贵的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你去吧,张冉,池少就和你一人说过话。” 张冉平时挺不招人待见,家里有点儿小背景,长得也挺漂亮,整天在单位吆五喝六的。追她的男人很多,她不答应也不拒绝,一个个会吊着,不知让人背地里说了多少坏话。 但这会儿没人嫌她了,全想让她进去,池骋点头了当然好,就算拒绝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所以极力在旁边怂恿。 “张冉,我们这里属你最漂亮,而且嘴甜。” “对啊,那天我还看到池少偷偷看你。” “你一开口,哪个男人舍得摇头啊!”“进去吧,进去吧。” “……” 张冉心里特有优越感,脸上还装得挺不自信的,手心贴着胸口反复确认,“我真的行么?我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我……” 砰! 直接让人推进去了。 张冉险些摔倒,发出娇嗔的诉苦声,存心抱怨了两句,暗示她不是自愿要进来的。 结果,池骋连眼皮都没抬,直接问:“有事么?” 张冉咬着嘴唇,甜腻的嗓音缓缓流出,“池骋,领导安排了饭局,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虽然咱俩挺熟的,可还有那么多人没和你说过话呢。借这个机会,让大家伙认识认识你。” “不去。” 别说余地,连个可商量的缝儿都没留。 张冉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再次恳求道,“别这样吧?这次聚餐为的就是让你和大家熟悉一下,你要是不去还有什么意思啊?” “那就都别去。” 说完,提包走人。 池骋刚一上车,刚子问:“去哪?” “诊所。”池骋说。 刚子纳闷,“不是说晚上有聚餐么?” 吴所畏这人办事就是这样,声势造得特别大,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阴谋将自个儿的恋人推向百花丛。 池骋没说话,直接插上耳机,听着吴所畏的呻吟声给他发短信,能发出什么好话来? 这就是刚才吴所畏捂着不让姜小帅看的原因。 池骋对付吴所畏的招儿比吴所畏对付他的高明多了,他从不强迫吴所畏发短信,直接给他开通5000条短信包,以磁铁公鸡那个勤俭节约,绝不浪费的好品质,他敢饶了中国移动?他就是不吃不喝,也得把这5000条短信发完了。 刚子瞧池骋眉眼间的神色,就能看出他在与人调情。 以前是看腻了池骋的风流,对他的专情感到相当新鲜和刺激,现在是看腻了他和吴所畏的固定搭配,突然对他的出轨相当感兴趣。 “你在给谁发短信?” 片刻过后,“大宝”俩字赫然出现在刚子面前。 刚子这么能忍的爷们儿都受不了了,你说见天儿腻歪在一起也就算了,怎么调情还找一样的人?你俩都不用喘口气么?热乎到这份上,就不怕把自个儿烧死么? 当然,这么直白的话刚子可不敢说出口,只能委婉的表达一下内心的担忧。哥们儿,我知道你浪荡了这么多年,终于寻得一份真爱,内心狂喜无法言说。但也要把程好尺度,这玩意儿不能透支啊!现在耗干了,又得拿几年的时间来补啊! 池骋说了一句话,就把刚子后面所有话给噎回去了。 “你没和他睡过,你没有发言权。” 第一百三十章:还说不是来这显摆的? 晚上六点钟,天就黑透了,姜小帅朝外面看了一眼,嘟哝道:“池骋应该下班了吧?” 吴所畏说:“五点钟准时下班。” “那估计已经到酒店了,池骋单位女同事不少吧?那么多美女众星捧月仙的簇拥着她们的男神,作为男神拥有者的你,此时此刻有什么想法?” 卷了个纸简递到吴所畏嘴边。 吴所畏煞有其事的说:“我很感谢她们帮我分担压力。” “如果不仅仅是压力,还才体力方面的呢?” 吴所畏猛咽了一口气,脸憋得有点儿绿。 “那敢情好了,求之不得啊!” 姜小帅笑着撤回纸筒,拍拍吴所畏的肩膀说:“你在这帮我看家,我出去买点儿吃的,晚上陪你吃完饭再走。”说完披了件衣服出门。 吴所畏一个人待在诊所,外面就是马路,车辆往来不绝,特别热闹,心里却空落落的。姜小帅不提醒还好,一提醒他真有点儿后悔了。 拿起手机,半个多钟头没有未读信息提醒了。 应该进包厢了吧?肯定有不少女同事和他套近乎,问他:你有傍家儿了么?池骋要说没有,她们肯定得说:骗谁啊?我们才不信呢,罚你喝一杯酒。池骋要说有,她们一定又会说:太伤我们的心了,罚你干了这一杯。 几杯酒下肚,饿了那么多天,四周全是肉,能把持得住么? 这么一想,吴所畏又给池骋的女司事发了条信息。 “池骋要是喝多了乱来,你就抽丫的!” 走神是可怕的,它会让你在发短信的时候,选错了发送对象,顺手发到短信提及的那个人号上。吴所畏就干了这种蠢事,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短信已经发送出去了。此时此刻,恨不得蹿出去劈断电缆,阻止这条短信的传送。 可惜,池骋一秒钟后就收到了这条短信。 “池骋要是喝多了乱来,你就抽丫的!” “……” 此时刚子已经刹车了,池骋把手机揣进衣兜,若无其事的进了诊所。吴所畏正在焦灼不安中,池骋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线里,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惊喜,总之心跳得很快,却又莫名的踏实。 “我刚才发的短信你看到了么?”吴所畏问。 池骋回,“什么短信?”作势耍把手机从衣兜里拿出来。 “甭看了,没什么。” 吴所畏赶紧把池骋的手从衣兜里拽出来,就那么攥着不撒手,问,“你怎么到这来了?” 池骋反握住吴所畏的手,他刚从车上下来,大手特别暖和。 “过来接你回家。” 池骋的语气很平淡,吴所畏的心里却掀起不小的波澜,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真有那么一个模模糊糊的家。虽然有点儿色情,有点儿变态,可那确实是他们两个疯子的安乐窝。 这么一想,嘴里的笑就兜不住了。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特殊的生物存在,他们阴谋算计着别人,结果计划失败,自个儿反倒偷着乐,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池骋感觉到吴所畏的手有点儿凉。 体贴的男人会说:“来,我给你暖暖。” 牛逼的男人却说:“走,咱到外面暖和暖和。” 十二月底,北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篮球架上覆了薄薄的一层霜。 吴所畏很久没在这里打篮球了,他现在都是去正现的健身房,还有教练在旁边指导着,身上的肌肉线条越来越漂亮的了。 可奔跑在这样一个空旷又简陋的篮球场,吴所畏心情却格外舒畅,身上的血都热了,好像找到了最初那份拼搏向上的激情。 虽然穿得很多,但动作一点儿都不笨重,在池骋的围追堵截下左闪右躲,灵活应变,游刃有余。凌然一个转身,还没跳起来,屁股被两只大手钳住了。 一年前也是这样被池骋占过便宜,那会儿只觉得愤怒,有股火苗乎噌噌往上冒。现在也是一股火苗乎噌噌往上冒,却变成了另一种火,一种可以让狗发情的鬼火。 吴所畏急喘两声,把住池骋的手腕说:“我还想打一会儿。” 池骋没强迫他,难得看他活蹦乱跳的,就任这只小公狗撇欢。通过这一年的锻炼,吴所畏现在的扣篮动作轻盈连贯,一气呵成。两只手狠狠把住篮球框不下来,成心显摆他的臂力。 心里默默数着1、2、3、4…… 数到9的时候,腰身突然一阵摇晃,身体失去平衡,两只手从篮球框上滑落。池骋愣是把这大屁股按在了肩上,两条手臂狠狠卡着吴所畏的腰身,另一条手臂箍住吴所畏的腿,迈着豪迈的大步往车上走。 吴所畏不敢贸然挣扎怕摔下去,又不想这么被池骋挟持着,最后干脆一条腿从池骋脑袋上迈过去,直接骑在了他脖子上。 要是刚乎在这,肯定得来一句,你小乎无法无天了,敢骑在池骋脖子上! 吴所畏不仅敢骑,还敢调戏。 手拈在池骋喉结处挠了两下,挠得池骋心里有火,他却不痛不痒的说:“小时候我爸就这么扛着我,带我去天桥看卖大力丸的,你知道什么是大力丸么?” 池骋就知道他的脖子上硌着两个大肉丸。 吴所畏自顾自的说着,“那个卖大力丸的穿着皮坎肩儿,灯笼裤,炫耀他那一身的肌肉,我倒现在还记得他吆喝的那几句:哎,这里看,我这胳膊怎么这么粗?怎么这么带劲?哎,这是吃了祖传的大力丸。哎,您看这大力丸,一包一串一铜钱,您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您就和我一样……后面一句我忘了。” 池骋插了一句,“我知道。” 吴所畏惊讶,“你知道?你也听过?后面那句是什么?” “长两个沉甸甸的大肉蛋。” 吴所畏先是一怔,而后猛地在池骋脖颈上砸了两拳,你姥姥的,怎么又给我扯那去了? 池骋绕了远路,吴所畏说得兴起也没发现。手把着池骋的腮帮子,摸到硬硬的胡茬儿,突然就想起他死去的老爹了。 “想我爸了。”吴所畏说。 池骋开口道,“没事,有干爹呢。” 吴所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靠,你管谁叫儿子呢?”“小醋包是我儿子,你是小醋包他哥,你不是我儿子谁是我儿子?” 吴所畏用硬鸟狠戳池骋的后脖梗子,怒道:“信不信我拿这玩意儿在你脖乎上捅个窟窿眼儿?” “用不着。”池骋沉声开口,“用你那俩大蛋砸,一砸一个坑。” 吴所畏狂嚎一声,接着被池骋塞进车里。 姜小帅就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向他诉苦的徒弟活蹦乱跳的钻进车里,那股撒欢劲儿,都快赶上东街坊家那只小京巴了。 草,还说不是来这显摆的? 暗暗磨了磨牙,两只脚砸进门,晚饭撇在桌乎上,我一个人吃! 姜小帅心里一旦憋屈,胃口就特别好,他没和吴所畏提过,他曾有过一段二百多斤的沉重岁月,比吴所畏那会儿“辉煌”多了。 正狼吞虎咽着,一抬眼皮,对面突然坐了一个人,差点儿把姜小帅呛到。 我草,你丫是从哪冒出来的野鬼?走路都没声么! 郭城宇这两道眼神确实像恶鬼附身。 “为什么对我这副态度?” 姜小帅满不在乎的问:“什么态度?” “冷淡。”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郭城宇轻松月两根手指掰折一根筷子,说:“以前也冷,但和现在的这种冷不一样,具体哪不一样,你心里有数。” 姜小帅冷哼一声,“你这么讲,还猜不透我这点儿小心思?” “鄙人不才,还望姜大夫拈教。” 姜小帅回得干脆,“没空儿。” 说完,拿起筷子想要夹菜,却被郭城宇强行扭住了手腕,眼中寒光乍现,语气陡然转冷,“你丫瞧见人家俩人亲热,心里不舒坦,拿我撒气是不?” 郭城宇莫名其妙,“我看见谁亲热了?” 姜小帅不依不饶,“你敢说你不是跟着他的车过来的?” “我下班高峰期才出来,一路都在堵车,我知道我跟的是哪辆车?” 姜小帅一摔筷子,“少特么给我装蒜!” 郭城宇发现了,他俩之间真存在误会,而且这误会貌似还不小。 第一百三十一章:安全感。 揭开一层玩世不恭的皮囊,郭城宇头一次一本正经地和姜小帅谈话。 诊室里飘出淡淡的消毒药水味儿。 沉默了半晌,郭城宇开口,“那天晚上我没碰你。” “我知道。”姜小帅冷淡淡的。 “知道你还晾着我?”郭城宇语气一转,“难道你是怪我那天晚上没睡了你?” 立马换来一声滚。 过了一会儿,姜小帅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其实那天进你房间前,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怎么样,人在一种绝望的壮态下,是打不起精神做那档子事的。当然,你可以否认,就像你否认你是跟着他的车来的。” 郭城宇有点儿跟不上姜小帅的思路。 “绝望?我为什么要绝望?” 姜小帅也不绕弯子,直说,“那天晚上我冲进你的房间质问你,你应该清楚地知道我是偷偷溜回了诊所,看到不和谐的一幕,才揭穿你的诡计。所以在那一刻,你心里是很绝望的,因为我的兴师问罪,代表着一场被我亲眼目睹的欢爱过程。” 郭城宇笑着吐出一口烟雾。 “敢情你是这么发现的?” 姜小帅撇撇嘴,“不装会死么?” 郭城宇真纳闷了,“我到底装什么了?” 姜小帅冷笑一声,又说:“你知道么?池骋离开吴所畏一个钟头,就会受不了。他每天和吴所畏腻歪在一起,分开了还要打电话聊天,他的网名叫‘你是我心爱的小屌丝儿’,那里面只有一个好友,就是吴所畏。” 这话倒是让郭城宇脸色一变,随即开口问道:“晚期了?” 姜小帅被问得一愣。 “什么晚期了?” 郭城宇笑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得绝症,怎么会做出那么人性化的举动?” 姜小帅说:“不好意思,让您受挫了,人家好好的,没毛病。” “你是想向我表达你的嫉妒之意么?”郭城宇问。 姜小帅毫不留情地回斥,“你丫脸皮能再厚点儿不?自个儿的想法往别从身上推,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您就招了吧!” 郭城宇被姜小帅弄得五迷三道,愣是不知道他让自个儿招什么。瞧姜小帅一惊一乍的,心里直犯怵,手抚上他的额头,温得乎的,不像发烧了啊! “你是不是中邪了?” 姜小帅的脸彻底冷下来了,手一挥,语气淡漠。 “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了。” 郭城宇用那他老油饼的脑子将姜小帅所有的话串联起来,琢磨了片刻,瞬间炸出一个恐怖的念头,差点儿把他头发烤焦了。 “你不会觉得,我喜欢池骋吧?” 此言一出,姜小帅眼睛总算来神了。 “你终于承认了。” 郭城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把耳朵上夹的那根烟取下来叼进嘴里,使劲嘬了两口,他现在需要平静一下。 姜小帅还在自说自话,“不过我觉得你的机会不太了,池骋对大畏着魔了,你这盘老酸菜腌得再久再有味道,也比不上一盘饕餮精致的大菜。” 郭城宇不说话,保持沉默。 姜小帅又说,“趁早抽身吧,你俩属性不合,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郭城宇手里的烟头就剩一小截了。 姜小帅还没完没了的,“看你也是个伤心之人,以后再来诊所,哥好酒好菜招待着你。” “以后我不来打扰你了。”郭城宇突然开口。 姜小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我谢谢你了。” 郭城宇接着说,“你多花点儿工夫给自个儿看看病吧。” 姜小帅,“……” 郭城宇总算给了姜小帅的空穴来风一个完美的点评。 “那我问你,你那天看到人家俩人现场‘表演’,为什么那么激动地跑到我那兴师问罪?你刚才看到人家俩人亲热,为什么气汹汹地扭头回屋?吴所畏被毒蛇咬的时候,你为什么拼了命地往前冲?吴所畏耍心眼诱骗池骋,你为什么不求一切回报地在背后出谋划策?按照你的思路,是不是我也该问一句,您是喜欢吴所畏吧?” 姜小帅怒不可遏,“你丫甭给我扯淡!” 郭城宇又说,“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为什么没睡你。因为你被我下了药,一直叫着别人的名字,我瞧你可怜,没忍心下手。” “滚,有多远滚多远!” 郭城宇冷冷一笑,“在我走之前,还得提醒你一句:劝劝你徒弟,不想惹出大麻烦,赶紧向池骋承认他是岳悦的前男友。” 姜小帅目露惊愕之色,郭城宇都走到门口了,又喊了一句。 “等会儿,你他妈给我回来!” …… 回家之后,吴所畏一直想方设法对池骋衣兜里的手机下手,想趁着池骋不注意,把之前发的那条2B的短信删了。结果迟迟找不到机会,每次都是刚把手伸出去,就让池骋攥住了。 池骋把吴所畏的手拉过来,强行给他剪指甲。 吴所畏满口怨言,“刚长出一个小边儿,你又给我剪!剪那么秃干嘛啊?我秘书都笑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秃的地方。” “别乱动。”池骋硬着脸,“留指甲骚给谁看?” 吴所畏就不明白了,怎么他留个指甲都是犯骚了? “就那个在会所勾搭你的小贱男,他丫指甲又尖又长,你不是照样稀罕么?” “你和他比?”池骋虎目威瞪,“你要是把自个儿和他划归到一个行列,那现在就让我抽一顿,再留多长的指甲我都不管你!” 吴所畏沉着脸不吭声了。 甚实池骋逼着吴所畏剪指甲的真正原因是那天他看到吴所畏公司的女员工让他帮忙撬东西,吴所畏特热情地去帮忙,当时就是用指甲撬开的。于是池骋得出结论,凡是吴所畏身上多余的部位,都可以一并除了。 吴所畏趁着池骋两只手都把着自个儿的工夫,伸出一只手从床单底下爬过去,直奔着池骋的衣兜而去。 “那手也拿过来。” 然后俩手都让人拽走了,一起剪! 剪完,吴所畏问:“你热不热啊?热就把外套脱了吧。” 池骋斜靠在床头,眼神示意吴所畏给自个儿脱。 吴所畏求之不得,立刻把手伸了过去。 刚把拉链拉开,就被池骋按在胸口,然后池骋又坏心眼地把拉链拉上,把吴所畏给“穿”在衣服里,闷着不让出来。 叫你不老实待在我身边,没事总去外面野! 吴所畏挣扎了一会儿不动了,脸贴在池骋胸口上,池骋里面穿着棉衫,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又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闻着很舒服。 池骋把拉链拉开的时候,里面的衣服湿了一片。 急切地把吴所畏压在身下开始索取,他曾经还可以忍,现在彻底忍不了了,吴所畏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蚕食了他的耐受力。 从没对一个人这样疯狂过,闻着他的气味儿就能亢奋到不能自抑的地步。 吴所畏也是如此,他都怀疑自个儿被人下了药,池骋对他的TJ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有时候光是被他玩弄乳尖,就能达到高朝。 一个回合过后,吴所畏靠在床头,眼神有些茫然。 “你看过《感官世界》那部片子么?” 池骋看过,但没说话。 吴所畏又说,“那是一部禁片,里面的俩人无休止地追求性爱,他们甚至为了做爱不吃不喝,却越来越难以得到满足。直到有一天,他们俩人做到了极致,女人勒死了男人的脖子,割下了他的性器,求得最后一刻的欢愉。” 池骋说:“放心,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咱俩身上。” “为什么?”吴所畏问。 池骋说:“你割不动。” 吴所畏,“……” 沉默了半晌,吴所畏又说:“其实我想强调的不是他俩的后果,而是过程,有个细节你注意到了么?他俩为了做爱不吃不喝。” 池骋没有半点儿反应。 吴所畏又简明扼要地强调,“为了做爱不吃不喝,不吃不喝!” 十五分钟后,池骋从楼下的快餐厅定了一份夜宵给吴所畏送到床边,吴爷爷什么感慨都没了。横在床上胡吃海塞,后来发现池骋在看他,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哎,我看过一篇文章,说的是床上最煞风景的十种行为。甚中有一种就是在床上吃东西,即便你只有一百斤,也会让伴侣觉得你是个吃货。你现在是不是就这么觉得?” 池骋淡淡回道,“煞煞风景也挺好,省得我整天上火。” 吴所畏不由地噎了一下,听他这意思,还真挺膈应我这样的呗? 表面上特不在乎,吃着吃着就背朝着池骋,后来不声不响地挪到了床下。 池骋觉得,吴所畏有时候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小动作,特别能触动他。 晚上睡觉前,池骋突然发了句感慨,“你都好久没往我衣兜里塞零食了。 吴所畏说:“你摸摸口袋。” 池骋一摸,真摸出来两块豆干,当然,他知道吴所畏是为了把手机顺走才故意放进来的,不过也没揭穿,存心调侃了一句。 “你这小偷真没白当。” 吴所畏把池骋手机拿起来,翻出短信记录,才发现他已经看了。 “你这警察也没白当。” 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吭声了,闭着眼装死。 久久之后,池骋开口。 “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 吴所畏的心脏骤然一缩,池骋的话直击要害,他确实没有安全感。他每天享受着这样的疼爱和在乎,可脑子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失去。 他不敢再轻易沉溺一份感情,所以总是暗示自己要保持清醒。 “你不用害怕。”池骋又说,“我真的对你动了感情。” 也许吴所畏还不能清晰地衡量,池骋的这句“动了感情”究竟有多高的含金量。 第一百三十二章:吴大眼儿 自打池骋说了这句话,吴所畏再也不瞎想了,真心实意地和池骋交往。虽说和当初对岳悦死缠烂打的态度无法相比,可相较于前些日子,吴所畏真的和池骋“亲”多了。 池骋工作比较闲,所以他经常开车送吴所畏上班,因为公司和家距离比较远,赶上上班高峰期,能堵上大半个钟头。吴所畏睡眠不足,池骋为了让他能在路上眯个小觉,每天早起先把他送到公司,自个儿再开车去单位。 每周都有那么一天,吴所畏也接送池骋上下班,倒不是那天清闲,就是吴所畏大男子主义爆发,非要走那么一个形式。 两个人在一起很少聊工作,但暗地里总为对方操心。 池骋对吴所畏的公司真是尽心尽力,大大小小的事他都管,基本相当于副总了,有时候威慑力比正总还大。吴所畏对池骋也不差,私下结交了很多池骋的同事,因为他的缘故,池骋对那些人的态度变了不少,在单位的人缘也越来越好。 今天又是吴所畏的大男子主义爆发日,一大早哈欠连天地爬起来,非要送池骋上班。又赶上公司加班,池骋下班后在单位门口站了一个多钟头,吴所畏还没赶过来。他要是自个儿打车去找吴所畏,那厮敢三天不搭理他。 所以池骋只能等。 晚上七点钟,办公大楼很多房间的灯都灭了,吴所畏才急匆匆地赶过来。 池骋的同事小潘恰好从大楼门口出来,瞧见吴所畏的车停在外面,忍不住和池骋调侃了一句,“吴大眼儿又来接你了?” “你管他叫什么?”池骋问。 “吴大眼儿啊!你瞧他那俩大眼珠子,又黑又亮的。那天我和筒子喝酒聊起这事,他说吴大眼儿那张脸好比中国地图,两只眼珠子就占了800万平方公里,刺下160万分布着其他五官,哈哈哈哈……” 池骋定定地瞧着他笑,什么也没说,抬脚朝吴所畏的车上走去。 车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池骋知道,吴所畏不知又从哪学么一兜子家雀儿。每次出去视察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掏鸟窝,他这个癖好都在公司传开了。 “以后别总是喂它这些野料。”池骋说,“把嘴喂刁了,再喂别的饲料就不吃了。” 吴所畏不理他那茬儿,有好吃的就往小醋包嘴里塞,没好吃的就让池骋喂,好人都让他做了,导致二宝就认他哥,和干爹都没那么亲了。 经过一家一家餐馆,吴所畏减慢车速,琢磨着晚上吃点儿什么。 “对了,咱好长时间没吃韭菜盒子了。”吴所畏说。 池骋当即给否了,“你忘了上个礼拜吃过一次,你上吐下泻折腾了大半宿?现在的韭菜都打过农药,想彻底洗干净起码要浸泡半个钟头以上,饭馆的师溥哪有这个耐心?” 吴所畏说,“我没忘,可我还是想吃。” “吃苗香的。”池骋说。 吴所畏说,“没韭菜的香。” “要么吃苗香的,要么别吃。”池骋语气生硬。 吴所畏不听他那套,突然一个刹车,停在一家饭馆门口。 作势要下去,被池骋一把拽住。 “我镇不住你了是不是?”池骋语气骤寒。 吴所畏一触到池骋的目光,戾气逼退了一大半,没办法,一般人瞧见池骋这种眼神,早就拿起一角苗香馅饼,眼泪吧嗒的、地蹲在某个角落吃了。吴所畏还算有种的,被这种目光威慑,还敢退一步和池骋讲条件。 “我买一捆韭菜回家自个儿烙成不?我泡它一个多钟头,就不信洗不干净。” 池骋阴着脸,“你就这么想吃?” 吴所畏点点头。 “宁可上吐下泻,也得吃这一口?” 吴所畏点点头。 池骋拿他没撤了,吴所畏这股“轴劲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打算干一件事,不干完了决不罢休。好比他上次要吃肉,宁可吃完了在卫生间鬼哭狼嚎,也得把这口肉吃进肚子里。所以池骋一直忧心一件事,吴所畏不睡自个儿一次,是不是得抗争到死? 语气缓了缓,朝吴所畏问,“你会烙盒子么?” 难得池骋松口了,吴所畏必须点头,其实他只是看吴老妈做过而已。 池骋把车开到一个有机蔬菜种植园,买了两捆没打农药的纯绿色韭菜,即便这样,回去还是泡了很久。 俩人正式开工。 吴所畏负责和面,池骋负责剁馅儿。 池骋什么刀都耍过,唯独没耍过菜刀,刀拿得挺稳,就是切得不怎么样。吴所畏扭头看了一眼,存心挤兑他,“你这韭菜是拿来炒还是拿来做馅儿啊?能不能切细一点儿啊?” 池骋反问,“你能把面活得软一点儿么?” 吴所畏不懂装懂,“面活得结实才不容易露馅儿。” 说完,又使劲揉了两下。 池骋开始往馅儿里放作料,他口味重,放了那么多盐吴所畏都视而不见,结果刚滴了两滴芝麻油,磁铁公鸡就在旁边叫唤上了。 “你丫悠着点儿,四十多块钱一瓶呢!” 池骋说,“你要嫌贵,下次咱不买肉馅儿了,直接从你屁股蛋儿上割一块下来,连油带肉全有了。”说着把手伸过去在肉厚的地方狠揉了两把。 结果这一揉坏事了,池骋的手放上去就舍不得拿下来了,他在下边揉吴所畏,吴所畏在上边揉面,最后把面揉得那叫一个硬,能把他那个金刚脑门儿砸晕了。 本来吴所畏对自个儿和的面特有信心,把馅儿放进去,裹成个小包子,再用擀面杖粹成薄饼。结果这一擀不要紧,馅儿全喷出来了,溅了吴所畏一手。 草,咋回事? 吴所畏面露窘色,在池骋嘲弄的目光注视下,自个儿给自个儿打圆场。 “没事,就当烙的是pizza。” 韭菜盒子端上桌,吴所畏好不容易咬下来一块,费力地嚼了几口,差点儿被咸死。 “太咸了,你这盐放多了。” 池骋往他的碗里倒了一点儿醋,说:“蘸点儿醋就不咸了。” “嗯,再就一根黄瓜。” 吴所畏说着拿起一根黄瓜,咬一口黄瓜吃一口饼,咬一口黄瓜吃一口饼,吃着吃着就让对面的公狗盯上了。后来不知怎么的,黄瓜跑到屁股里面了,一顿饭吃了仨钟头才算完。 晚上睡觉前,吴所畏特别认真地在卫生间刷牙。自打和池骋在一起,他的生活习惯变得特别好,倒不是池骋强迫,而是他严于律己。就拿刷牙这事来说,他在杂志上看到不清洗舌苔会造成清晨口臭。自那之后,他每天都要很认真的清洁舌苔,刷牙后还要口含消毒水,彻底清佳干净了才睡觉。 池骋每次看到吴所畏拿着一支牙刷在嘴里捅来捅去,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都特美。吴所畏的说辞是要搞好个人卫生,其实池骋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就是怕自个儿不亲他。 第二天,叫“吴大眼儿”的小潘在路上走着,不知怎么地就让人蒙住了眼,接着那人隔着手掌朝他左眼上砸了一拳。 当时脑袋嗡嗡作响,等把眼睛睁开的时候,偷袭他的人已经不见了。 草!谁这么缺德? 回到单位一照镜子,眼睛四周没有青紫,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打坏。结果盯着电脑看了一会儿,左眼就开始掉眼泪,开始还以为是眼疲劳,上了一点儿眼药水,结果不管用,还是一个劲地流,而且就一只眼流。 当时小潘不知道,他的泪腺被人打坏了,就知道找隔壁的筒子抱怨。 “我草,今儿我倒霉透了,上班路上让人在眼睛上扫了一拳,流了一天眼泪。要是两只眼一起流还好,尼玛就一只眼流,难受死我了。” 刚说完,筒子单眼含着泪珠瞧着他,因为他也有同样的遭遇。 “你是哪只眼?”筒子问。 “左眼,怎么了?” “我右眼。” “……” 自那之后,再没人敢叫“吴大眼儿”了,见了面都是恭恭敬敬的一声吴总经理。 第一百三十三章:情侣手表 到了年底,各大企业单位都忙着做年终总结,吴所畏也不例外。近半年来,公司发展势头良好,收益相当可观,他的小金库里也愈见充实。 尽管如此,吴所畏还是发现了不少问题。 主要就是产品问题,虽然质量好成本低,但缺乏一些特色。吴所畏经常亲自验货,他发现采购渠道再怎么变,产品都是太同小异,标榜着性能升级,其实都是换汤不换药。有时候客户提出要求,受货源供应限制,拿不出符合标准的产品,让客户扫兴而归。 其次就是品牌问题,吴所畏这段时间不知跑了多少地方,供应了多少货物。可走在街上,看着形形色色的照明设备,没有一个带着他们公司的标签,那种心理落差是很强烈的。没有自主品牌,企业就永远无法做大做强。所以吴所畏有了建厂的打算,把贸易型公司转变为生产型公司,走实体生产的道路,这才是未来的发展趋势。他计划年前去东南沿海一带考查市场,学习经验和技术,为来年的投资生产做准备。 池骋听到这事的第一反应就是,“支持,但必须由我陪同。” 吴所畏说:“等你单位放假,人家的企业早就收工了,到时候我去考查谁啊?” “我可以请假陪你去。”池骋说。 吴所畏果断拒绝了,年终正是饭局应酬多的时候,尤其在政界混,拉拢关系,广结人脉是很重要的。况且现在是送礼高峰期,一想到池骋陪着自个儿东奔西跑的这几天,会少收那么多礼,吴所畏说什么也不答应啊! “我过几天就回来。”吴所畏说,“我会随时和你保持联系的。” 池骋架不住吴所畏的软磨硬泡,还是应了。 这几天晚上,吴所畏没事就拿一个平板电脑在床上戳戳戳,有时候一个姿势待累了,就把池骋当垫子,趴在他身上戳。 起初池骋以为吴所畏在查资料,后来发现他三更半夜还眯着眼睛在那戳戳戳。 池骋支起一条胳膊打量着他,看他时而蹙眉,时而沮丧,时而紧张,时而狂喜……表情那叫一个丰富。 终于忍不住,大手在他脑门儿上揉了一把,问:“嘛呢?” “别碰!”吴所畏急忙扼住池骋的手腕,相当谨慎地在屏幕上一戳,随即哈哈大笑道,“我终于抢到了。” 池骋问,“抢到什么?” “特价机票啊!”吴所畏一副捡到大便宜的表情,“你知道年底特价机票有多不好抢么?为了这张四折机票,我容易么我!” 池骋端详了他良久,在吴所畏即将确认付款的一瞬间,镇定地开口。 “我已经给你买了。” 吴所畏的手一抖,差点儿戳到屏幕上,好在收手及时。 干嘛不早说啊?!老子为了这张票,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就没睡过一宿好觉!你竟然告诉我你买了?!你这不是坑人么?! “你买的什么舱?” 池骋不假思索地说,“头等舱。” “我就知道!”吴所畏用拳头狠狠砸床,“你说你花那份冤枉钱干嘛?拢共就两个多小时,坐哪不是坐啊?” 池骋接着说,“往返机票都买了,你只能在这个日期回来。” 吴所畏拿到机票一看,往返日期才差了五天。 “不够用啊,我得去好几个地方呢。”吴所畏说。 池骋沉着脸说,“我不管,你想方设法在这五天内把事办完,办不完就改签,这个航空公司对头等舱也收改签费,你自个儿瞧着办。” 吴所畏恶狠狠地在池骋胸口砸了两拳,没把他砸疼,倒是把他的心砸酥了。 “这个季节,南方湿冷湿冷的,还没有暖气,你受得了么?” “你也太小看我了!”吴所畏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是头一次在南方过冬,想当初我念大二的时候,和岳……” “岳什么?”池骋问。 吴所畏僵了片刻,突然闷头扎进池骋的肩窝。 “越来越舍不得你了啊!” 本来,池骋可以就此事深究一番,但吴所畏这么一抱上来,他就把什么都忘了。 第二天,池骋和吴所畏一起逛街,顺便买点儿路上要带的东西。 本来,吴所畏就够较真的了,牙签、耳挖勺恨不得都带着。可在这事上,池骋比他还细,几乎是走一路买一路,看到什么都觉得用得上,连药店都不放过。感冒药、预防感冒药、冻疮药、抗敏药、祛寒药、晕机药……当然不能放松对小菊的保养,池骋这一去就是五天,回来还要打一场硬仗。 进了商场,路过阿玛尼手表专拒,吴所畏停下来随便看看,结果真相中了一款。 “先生,这是一款神奇的情侣手表,一个人调整时间,另一个人的表针也会跟着转,很神奇的哦!即便相隔异地,也可以满足你对恋人的控制欲。” 听着是不错,可这价钱对于奋斗几夜只为一张特价机票的吴所畏而言,确实有点儿狠,尤其一买还得买两块…… 斜了旁边那位一眼,貌似人家对这价位毫无压力呢,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得意思意思? 于是,吴所畏开始和售货员热聊起来,表现出对这对手表浓厚的兴趣。慢慢地耗着时间,等着池骋开口。 可今天池骋特有定力,吴所畏在那边聊,他就在这边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最后,吴所畏朝售货员说:“我再考虑考虑吧。” 说完,面带遗憾地转身离开,脚步故意拖得特别慢,还拿出手机查了下日期。 “那个……”说得特勉强,“今天是黑人日。” 言外之意,今儿是节日,就算和咱俩没啥关系,它也是个节日,是节日就要礼物! 池骋顿了顿,说:“我去趟卫生间,你在这等我。” 说完,朝着手表专拒的方向走去。 吴所畏心里臭美地骂了句:想送我就直说,还以去厕所为借口,多俗气的套路! 结果,池骋回来了,两手空空。 吴所畏神色一滞,“你……就这么回来了?” “不然呢?”池骋问。 啊啊啊啊,他真的只是上了一趟厕所而已! 吴所畏瞬间黑脸,语气挺横,“走吧,还愣在这干嘛?” “你不是还想买个坎肩么?” “买啥啊?!!”吴所畏两手一摊,特不耐烦,“有那个必要么?又冻不死!你说咱俩今儿是干嘛来了?搭了一下午工夫,净买了一堆没用的。有意思么?有劲么?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走吧!” 铛铛铛迈着大步往电梯口走,池骋真沉得住气,吴所畏脸都臭成这样了,他就是不关心一句。 结果,电梯门打开,吴所畏又停住了。 突然转过身,把提的东西往池骋怀里一砸,怒道:“我去趟卫生间!” “刚才我去的时候干嘛不一起?”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头也不回地说,“不想看见你那条大驴鞭!” 不过,吴所畏去手表专拒前,还是先进了卫生间。他的确憋了一泡尿,刚才不觉得,结果让池骋这么一挤兑,现在迫不及待要出来。 一边走一边暗骂着:草,我就算买了表也不给你丫戴,随便送一个小姑娘! 进了隔断的卫生间,刚把裤子解开,就感觉到身后一阵阴风。还没来得及把头扭过去,就被一个魁梧的身躯死死嵌在了怀里。 “你要干嘛?”吴所畏隐隐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池骋口中的热气全都吐到了吴所畏的耳朵上,“干你。” 吴所畏不知道这只公狗为毛总挑这种地方发情,旁边的小门发出声响,哗哗水声传来,吴所畏小腹一紧,一个劲地在池骋怀里挣扎着。 “你丫出去,我憋不住了。” 池骋不仅没走,还把手伸到了吴所畏的鸟上,恶劣地挑逗着。 公共场所,吴所畏不敢折腾得太过,怕人家听到动静,只能一忍再忍。可池骋偏偏不依不饶的,越是在这种地方,越觉得刺激,越能勾起他的虐待欲。 啃着吴所畏的脖子耳语道,“刚才你怄气的小样儿真骚,我还没走到厕所门口就硬了。” 旁边又传来一阵水声,吴所畏差点儿在池骋手里失禁。 呼吸越来越急促,小腹都要憋炸了,吴所畏强忍着不出声。在这样一个从来人往的场合,做着这样难堪的事儿,却激动得不能自抑。 一股电流急剧冲刺到小腹,激动又难受的感觉让吴所畏差点儿飙泪,射出来了,拼命忍着没有失禁。 大汗淋漓地看着池骋,面带恼意,“玩够了吧?” 盼着池骋出去,好让他痛快解决内急。 不料,池骋又把手伸到吴所畏的裤子里,而且是两只手,前后开攻。 吴所畏这回真受不了了,抖着腰求饶,“别弄了……真憋不住了……要尿出来了……不行……” 池骋攥住吴所畏的前面,不让他释放,后面却刺激得相当凶猛。 吴所畏忍到崩溃,小腹痉挛,池骋突然一松手,一声“不”冲口而出,伴随的是哗哗的水声,和释放那一刻激动到扭曲,羞臊到哽咽的表情,全被池骋肆意欣赏着。 确实,爽得让吴所畏无话可说。 池骋先出去,吴所畏窘着脸跟在后面,想发火发不出来,憋了半天就憋出来一句,“你丫敢和别人说一个试试!” 池骋促狭一笑。 吴所畏绷着脸洗手,洗着洗着,突然发现手腕上多了一块手表,再用余光一扫,池骋的手腕上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竟然买了? 惊愕地看着池骋,“你……什么时候给我戴上的?” 池骋把手里的水花全都掸到了吴所畏脸上。 “你以为就你会那两下子?” 听了这话,半吊子小偷的脸红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忒不让人省心了 周六上午十点,吴所畏乘坐的航班起飞了。 整个头等舱只有八个座位,间隔非常大,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很方便搭讪。坐在吴所畏旁边的就是位典型的白富美,从登机到现在,走过来三位男乘客了。剩下两位坐怀不乱的,一个是老头,进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另一个就是吴所畏。 吴所畏用余光扫了她一眼,的确很漂亮,不像岳悦漂亮得那么扎眼,看起来很舒服很自然。她性格安静温和,气质出众但不冷傲,亲切感十足。无论哪个男乘客和她搭讪,她都很礼貌地回应。 吴所畏很喜欢这种女孩。 不过也就是扫一眼罢了,心里的小色鬼有池老爷镇着,哪敢随便作孽。 其实吴所畏打量白富美的同时,白富美也在偷偷打量他。 西服熨烫平整,领带打得一丝不荀,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尽管没吴所畏什么事,都是池骋捯饬的,可对白富美依旧很受用。 她也喜欢这种行事低调,性格沉稳,对每个细节很讲究的男人。 一年到头飞来飞去,不知要被人搭讪多少次,可主动和别人搭讪,白富美还是头一回。 “你的手表很别致。” 吴所畏略显惊讶,扭头朝白富美看了眼。 “你是说我么?” 白富美笑着点头,说话慢条斯理的,听得吴所畏腿根儿都麻了。 “可以摘下来给我看看么?” 这要是在绿皮火车上,一个肥婆呲着贴了韭菜的黄牙朝他问:能给我瞅两眼不?身为肥仔的吴所畏肯定会粗着嗓子回一句:地摊货,有什么好看的? 可换了个场所,换了个人,换了块表,吴所畏立刻表现出良好的修养。不紧不慢地摘下来,绅士地送到白富美手上,没多说一句话,很淡定地回到座位上。 过了一会儿,白富美把手表递了回来。 “谢谢。” 吴所畏接到手的是两样东西,除了手表,还有一张写了手机号的小卡片。 我草,这不是逼我犯错么?!! 心中邪恶因子叫嚣,脸上却是轻松平和,把自个儿的号码也告诉了对方。看似是礼貌随意性的一个回应,其实相当刻意,刻意得把人家下面穿什么色的小裤衩都YY了。 刚一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和白富美告别,池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到了么?” 吴所畏暗想道:点儿掐得可真准。 “我已经委托朋友去接机了,一会儿把他手机号发给你,你自个儿和他联系。他在厦门人脉很广,对那一片儿的企业很熟悉,这几天就让他带你到处转转。” 说完,直接挂断。 吴所畏不由地嘟哝一句,出个门儿还找人盯着。 池骋就是放心不下这条小公狗,走到哪都得拴着。 出了接机口,池骋的朋友就在不远处等着他,看起来三十多岁,平头方脸,挺老实的一个人。他把吴所畏的行李物品接过来,领着他朝停车场走去。 这哥们儿话不多,从吴所畏上车到下车,拢共就说了俩字。 “到了。” 然后给了吴所畏一张名片,就开车离开了。 吴所畏住进了一家海上花园酒店,把东西收拾好之后,看了下表,已经十二点了,该去吃饭了。刚走出酒店正门,就收到一条短信,定睛一看,竟然是白富美发来的。 吴所畏的小心脏砰砰跳了两下。 “我住在中厦大酒店,方便的话,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吴所畏环视四周,目光定位在对面大楼“中厦”两个字上,心里一抖。 这,这,这……这也忒方便了,这丫头是池骋派来考验我的么? 考虑到下午需要整块的时间来做正经事,吴所畏还是按捺住了骚动的心,时刻谨记自个儿来这的目的,切不能因小失大。 于是咬牙回了句,“晚上再说吧,我现在有事要忙。” 结果,刚离开不久的哥们儿又开车回来了,递给吴所畏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饭盒,是他刚从当地一家特色饭馆打包过来的。 “上次池骋来厦门,我们一起在那吃过饭,他说这几道菜味儿不错,让我买过来给你尝尝。” “客气了。”吴所畏挺不好意思,“早知道这样,我就陪你一起去吃了。” “今天风挺大的,可能还有雨,你刚从北京过来,还是少出门吧。” 此时此刻,吴所畏特别庆幸自个儿没有脑袋一热就跟着白富美跑了,这要是让池骋知道了,肯定得一路杀到厦门来。 下午,吴所畏在池骋好友陪同下,转了附近的几个颇有名气的企业,均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后来这个哥们儿话也多了,聊了很多相关企业的发展历程和经验,说得头头是道,像个经济学专家似的,颇受吴所畏敬仰。 俩人聊得正欢,这哥们儿电话响了,挂断之后朝吴所畏说,“真不好意思,我这有点儿事,你先随便转转,一会儿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吴所畏急忙摆手,“不劳驾了,我一会儿自个儿打车回去,你忙你的去吧。” 这哥们儿刚一走,吴所畏的手机又响了。 “晚上七点钟,清苑咖啡厅,我等你。” 海风拂面,吴所畏的心跟着海水荡漾起来。已经是第二次邀请了,再不回应人家一下,也忒没有人情味儿了吧?好歹我也是个总经理,怎么能这么没有风度呢? 于是,掩藏好内心的小九九,很低调地答应了。 原本想着直接打车赶过去,后来看时间还早,不如在街上逛逛,太早反而显得不够稳重。于是逛着逛着,就逛到了一家理发店门口。 瞧着帅气的理发师咔嚓咔嚓地挥动着手里的剪刀,吴所畏心痒了。 现在池骋允许他留头发了,但留什么头型还是池骋说了算,吴所畏倒不是很不满意现在的头型,就是有种想打破束缚,自己做主的冲动。 于是,进去做了个一次性发型,想着见面之后就洗了,纯粹就当过瘾了。 白富美先到了咖啡厅,坐在一个角落安静地等着,吴所畏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婷都没有认出来,直到吴所畏坐下来朝她一笑,她才惊讶地发现这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吴所畏把头发烫了,虽然只是小卷,但卷得相当有层次。配上立体的五官,黑亮的大眼,竟有种欧系帅哥的范儿,而且毫无违和感。 “怎么了?”吴所畏问。 白富美甜甜一笑,“没,这个发型很适合你。” 说完,拿出手机咔嚓一声。 从一路上受到的关注和白富美的这一拍,吴所畏看出来了,池骋给他弄一些中规中矩,又老又土的发型,就是在活生生地扼杀他的个人魅力。 这几天确实应酬很多,大大小小的饭局池骋都推了,可今儿这饭局他不得不去。因为饭桌上有他爹,还有几位重量级的领导,其中也包括郭城宇他爹。 当然,郭城宇肯定也得去,这是每年年底都得上演的戏码。 因为有专车接送,刚子就不用给池骋开车了,可池骋还是习惯他跟着,所以他和池骋一起坐在后车座上。池骋沉默地抽烟,他就在旁边刷微博,不经意扫到李旺转发的一条。 然后,噎住了。 用余光扫了一眼池骋冷峻的侧脸,赶紧翻到下一页。 刚子看到的,正好是白富美给吴所畏拍的那张照片。 要说这事也巧了,吴所畏的艳遇不是别人,正是京城千金圈里的白莲花,追求者甚众,她随便发一条动态,都会引起不小的反响,更别说是这么煽情的一条。 “在厦门邂逅了我的白马王子,加油,爱情是要主动争取的!” 刚子不想亲口将这条可能引发海啸的动态告诉池骋,可又不想让他被蒙在鼓里,于是,他不厚道地转发了。 饭桌上,郭城宇和池骋面对面坐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打姜小帅说完那番话,郭城宇怎么看池骋怎么别扭。当然,池骋一早看郭城宇就别扭。 于是,俩人互相别扭地对视了数眼。 郭城宇的手机有微博动态提示,李旺转发的东西,他压根没兴趣看一眼。可刚子转发的,他得看看。 然后,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下,别有深意地看了池骋一眼。 不愧是多年的死对头,郭城宇一个眼神,池骋就拿起手机登录微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池骋的眼睛始终没离开手机屏幕。 呕咂摸一口名酒,劲头儿真足。 这条小公狗,忒特么不让人省心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饭局进入尾声,领导们互道几句客气话,在秘书的搀扶下纷纷离席。 池远端和郭城宇他爸都没少喝,聊起年轻那会儿的事,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最后,雅间就剩下池骋父子和郭城宇父子,郭城宇他爸来了兴致,拍着油骋的肩膀说:“儿子,带二爹去看看你的小蛇馆。” 自打记事起,池骋一直管郭城宇他爸叫二爹。 池远端最不愿意听到的一个字就是“蛇”,要不是今天借着酒劲儿,不想扫老哥们儿的兴致,他就是死也不想再见那群孽畜。 进了蛇馆之后,郭父对这里的宠物蛇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一直问东问西的。尽管郭城宇也养蛇,但他很少过问,大概因为郭城宇从不把养蛇当成生活重心,所以郭父对蛇没有明显的好恶情绪。 现在看到这么多花花绿绿的蛇,才感慨原来蛇也能这么漂亮。 “送干爹一条怎么样?我抱回家养两天,实在养不好再给你送回来。” 尽管知道郭父在开玩笑,池远端脸色还是变了变,和儿子吵了这么多年,他对池骋的脾气再了解不过了。谈什么别谈蛇,让他把自个儿亲爹卖了都成,但绝对不能动他一条蛇,谁动跟谁玩命。 所以,池远端频频用眼神给池骋施压,倒不是强迫池骋送蛇,而是警告他拒绝的时候把话说得委婉客气点儿。 郭城宇今天也大发善心,在旁边拽了郭父两下,低声说:“人家的蛇都养好多年了,哪舍得给您?您要想养直接去我蛇园挑!” 不料,郭父甩头就是一句,“我不待见你那的蛇,我就稀罕我干儿子养的蛇。”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池骋突然开口,“除了我脖子上的这条,其他的蛇您随便挑,喜欢哪条就拿哪条。” 听到这话,郭城宇都是脸色一变,更甭说池远端的吃惊程度了。 池骋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还抱起一条养了四年的球蟒递给郭父。 “您瞧瞧这条怎么样?” 郭父摇了摇头。 池骋又选了几条,都是花色比较亮,性格比较温顺,而且跟了池骋不少年的宝贝蛇。看着池骋面不改色地挑出一条又一条,郭城宇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结果,摇了无数次头之后,郭父突然把视线聚焦到了池骋的脖子上。 “哎,我还就稀罕你身上这条蛇。” 此话一出,房间突然静了下来。 郭父好像压根感觉不到气氛的异常,依旧拿手逗弄小醋包,小醋包的情绪很快变得烦躁,眼神也凌厉起来。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悬着的时候,郭父突然爽快地大笑了几声。 “我也就是说着玩玩,我哪舍得让干儿子心疼啊!” 池远端瞬间松了一口气。 郭父又说:“而且我看了看,你这的很多蛇种,小宇的蛇园都有,你俩是不是一对一对买回来的?” 池骋眸色渐沉,两道视线朝郭城宇飙射过去,后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完蛇,郭父和池远端两个人到楼下的客厅坐着喝茶,池骋和郭城宇懒得听他们聊那些老掉牙的事,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郭城宇注意到这栋小楼后面多了一排大棚,挺纳闷地问:“那块地让谁包了?” 池骋淡淡回道,“没让谁包,是我找人搭的。” “里面种的什么?”郭城宇问。 “韭菜。” 池骋种菜郭城宇不觉得稀奇,毕竟他以前待在郊区,活得和退休老干部似的,什么农活儿没干过?郭城宇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池骋种的是韭菜,郭城宇就无法理解了。 “你不是不吃韭菜么?”郭城宇问。 池骋随口一说,“现在吃了。” 郭城宇眯缝着眼睛打量了池骋很久,人还是那个人,眼神还是那个眼神,戾气没有减掉半分,可就是看着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还真是变了。” 说完这句话,郭城宇先上车走人了。 …… 刚子依旧坐在车里,想起那条微博,忍不住打开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池骋也转发了那条微博。 我擦,这就表示他也知道了呗? 刚子光是一愣,而后顺顺胸脯,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正想着,池骋那道阴鹜的身影晃入视线,瞧这状态,貌似不太乐观啊! 池骋上车后坐在驾驶位上,不说话,也不启动车子,大手把玩着那颗木蛋,来来回回地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子清了下嗓子,“你知道了?” 池骋自然明白刚子所谓的“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没理他这茬儿。 刚子好心劝池骋,“你不是一直想找机会虐他么?这正是个机会啊!你想想,他刚一出去就四处勾搭,不用咱们下套就送上门了,多好的事啊!” 池骋斜睨着刚子那张因为他的“宝儿”要受罪而眉飞色舞的脸,终于撬开金口。 “就是你下的套吧?” 刚子惊了,“你说什么?” 方向盘在池骋的重压下摇摇欲坠,一声粗粝的质问震得刚子心肝乱颤。 “就是你创造的机会吧?就是你把那女的安排到那个航班的吧?” 青天大老爷啊!刚子心中叫冤,我不就转了一条微博么?怎么还成我干的了? 池骋不依不饶的,“哪有这么巧的事?想让他干坏事他就干了,还和你当初的想法不谋而合!行,这事办得挺漂亮!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一旦成了,第一个虐的就是你。” 刚子的眼珠都要飙出挡风玻璃外了,平时的从容帝这会儿也淡定不起来了,扯着嗓子在车里哀嚎,“压根不是我干的,不信你去查,那条微博都不是我第一个转的,你不能为了护着你们家那位,就冤枉好人啊!……呃……” 刚子这顿揍挨得真冤。 池骋心里明镜似的,这事就是吴所畏自个儿挑起来的,和刚子没有任何关系,可他就是心里有气,为什么啊? 明摆着么!刚子的某些话他不爱听了。 什么叫“好事”?他挨打就是好事?我们家“宝儿”招你惹你了?他就是再不听话,再欠抽那也是我的事,我虐我疼我乐意,谁让你幸灾乐祸的?再说了,手欠和乱勾搭哪个性质严重?我宁可把这只手剁了,也不想让他勾搭别人啊!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池骋把大半的火泄在刚子身上,等再朝吴所畏下手的时候,就没那么重了,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 …… 池骋给吴所畏定了一间豪华套房,坐在阳台上就能吹海风,感觉很舒服。只不过一个人吹,多少会有些单调乏味。 白天心浮气躁,晚上静下来,才发现池骋一直没给他打电话。 自打把朋友的号码告诉他之后,池骋似乎就不再管他了。 吴所畏白天一次又一次地看手机,是盼着能和白富美多来点儿小火花;现在一次又一次地看手机,心里盼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关心。 手机终于响了,吴所畏心尖微颤。 看到是白富美的号码,不知怎么的,乐不起来了。 白天害怕池骋发来短信,晚上害怕短信不是池骋发来的。 也许只有到夜深人静,才知道哪个仅仅是追求刺激,哪个才是动了感情的。 “我在微博上关注你了。” 看到白富美的这条短信,吴所畏百无聊赖地登陆微博,打算礼貌性地关注一下,结果破天荒地看到池骋转发别人的微博了。 池骋当初开通微博,是为了给吴所畏公司做宣传,极少谈及个人私事,更不会没事去刷微博,关注别人的动态,然后再去转发。 所以吴所畏特好奇,什么内容能撬开池骋那块千年硬石头。 点进去,等一会儿,网速不太给力,照片一条一条地加载出来。 先是小卷头,然后是两道剑眉,接着是黑亮的眼珠,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等到整个眼都露出来,吴所畏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我滴妈啊! 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那你等着吧! 这下,吴所畏也不敢坐等池骋的电话了,主动打了过去。 等待接通的过程中,心跳飚的很猛。 镇定,一定要镇定,你越是慌张,越显得你心虚,没事也整出事来了……心平气和地和他解释,这仅仅是个偶遇而已,是那个女的一厢情愿,我压根没这个意思。 电话通了! 解释的话破口而出,“这仅仅是个艳遇。” 沉默了片刘,吴所畏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说错了一个字。 这个时候更不能慌张了,理直气牡的告诉池骋,“刚才是我口误,其实我想说的是偶遇,不是艳遇,你别误会。” 池骋比他乏镇静的说,“你不如告诉我,你只是读错音了,那个字念偶,不念艳。” “对,对!”回得掷他有声的。 还对?池骋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原本还担心听到他的声音会舍不得发火。现在看来,这种担心真是多余了。 “祝频对话。”简短有力的一声命令。 吴所畏哪取接啊?!光是听声就怵了,看见那张脸不得做一宿噩梦啊? “房间里没网。”吴所畏说。 池骋狠戾的话飚过来,“你是想让我给你的酒店老板打电话,让他亲自举着电脑让你视频通话么?” 吴所畏心里也憋屈,可池骋卄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不敢呛火。 手机祝频打开,两人对视。 池骋看到吴所畏那张脸,眼神还是缓和了很多。 可吴所畏依旧觉得,池骋的拳头随时会从手机屛幕里钻出来。 我俩是是在飞机上认识的,她就坐在我旁边,整个舱里的爷们儿都和她搭话,就我规规矩矩的坐着。是她主动和我说话的,还把她的手机号给了我,不信你看!“吴所畏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张小纸片,在手机屛幕前晃了晃。 本来池骋已经听进去了,结杀这一个”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的暗示性动作,让前面的努力功亏一篑。 “我没主动给她发过一条短信,都是她给我发过来的,你看,你看……”然后又把白富美发给他的暧眛短信逐条给池骋发了过去。 看到池骋不对自个的解释做任何回应,吴所畏有点儿没好气。 “你心眼也太小了吧?不就一起吃顿饭么?你没和美女吃过饭?你们单位那么多美女整天围在你屁股后面转,我都没说卄么,你凭什么跟我较劲?” 池骋还不说话。 吴所畏倒黑脸了,“你丫是不是爷们儿啊?是爷们儿别给我钻牛角尖!” 说完这话,手机里的喘息声震得吴所畏耳朵发麻。 池骋终于开口。 “我现在就去夜店。” 吴所畏立马怒吼,“不行!你敢去一个试试!” 池骋面无表情的说,“我仅仅是去喝茶聊天,什么都不干。” “你蒙谁呢?”吴所畏急了。 池骋的脸阴得通透,“那你又蒙谁呢?” 吴所畏愣住了。 “我说我去喝茶聊天,你不相信,你还让我相信你对她没意思?” “我那是咖啡厅,你那是夜店。”吴所畏说。 池骋又说,“在你眼里,只有上了床才叫出轨是么?为了喝一杯咖啡,特意烫了个头发,这就不算了?” 吴所畏彻底没词了。 不容违抗的一声命令。 “去洗头!” 吴所畏绷着脸,不声不响的走进浴室,哗啦啦的开姑冲水。 手机就放在旁边,池骋注视着吴所畏被水流击打得一耸一耸的喉结,沉声说道:“把衣服脱下来。” “我洗过澡了。”吴所畏反驳。 池骋又是一声怒吼,“我让你脱下来!” 吴所畏僵挺着没动,头发上还沾着白色的泡沫。 “是不是咱的证办得不够齐?不补办一张∫M的对你就没威慑力?” 吴所畏用手胡噜一把脸,气汹汹的扯掉了睡袍和内裤,继续走到花洒下面冲水。因为心里有怨气,又被人这么盯着,吴所畏动作迅猛粗鲁,没几下就冲完了,抽过一条毛巾刚要擦,池骋那边又发话了。 不许擦,给我贴着墙罚站去! 吴所畏站得笔直笔直的,坚挺的臀部绷出一个诱人的形状,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脊背一路流淌到股沟,被水雾笼罩的麦色皮肤泛着性感的光泽。 即使满肚子气,看到眼前这一幕,池骋依旧想吴所畏想得心肝肛肺都揪疼。他发现,把吴所畏从自己怀里放走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错误。 “两只手撑着墙,屁股撅起来。” 吴所畏羞愤难当,可触到池骋那两道目光后,还是照做了。 “自己用手抽,抽肿了为止。”池骋再次下了一道狠命令。 这次,吴所畏说什么都不肯配合了。 “有你这么寒碜人的么?咱有事说事,有误会心平气和的解决,感情的事动粗有用么?谁爱打谁打,反正我不打,肉长在我身上,别人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池骋又问了一遍,“你不打是吧?” 吴所畏梗着脖子,“是!” “那你等着吧。” …… 其后的几天,吴所畏彻底明白了“等”这个舍义。 从没觉得,等是这么煎熬的一种事,他恐惧、担忧、委屈、气愤……生怕池骋从某个他方冒出来,怕到睡觉都睡不踏实。可又盼着池骋出现,盼着和他解释,盼着心里的石头落地。犹名达种柢农矛肤的心理折座下,异所畏衮迚了景冷难的五大。 他再也没有回应白富美的感情,池骋也没再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吴所畏不知是害怕还是是怄气,竟然一反常态的把机票改签了,花了手续费,延迟了归程,又拖了三天才回去。 回去了才知道,他离开的这几天,公司遇上一件不小的麻烦事。 秘书和吴所畏说:“据说闹事的那个客户是刘公子指使的,他从咱们公司运走了一大批货,人为原因损坏后来这索赔。我们不赔他就闹事,闹得公司上下鸡犬不宁,影响特别不好。后来池少来了,答应那个客户赔偿。” 吴所畏脸色一紧,“然后呢?他真赔了?” “能赔么?池少什么脾气?他能吃这个亏?” 吴所畏想想也是,“那他是怎么摆平的?” 说起这事,秘书一脸膜拜的表情。 “具体细节我不知情,我只是听说,池少开车去找那个客户,到了约定地点,直接打开后备葙,里面塞满了钱,钱堆里还有好多条毒蛇,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客户看。 池少就那么和他说:钱都在这,你拿走吧! 那个客户哪敢拿啊?光是瞅瞅腿就软了。 池少火说了:这可是你不要的!砰的一声关上后备箱,直接开车走人。据说第二天刘工资就让蛇咬了,不知是真是假。” 吴所畏又问:“他和刘公子有什么过节?” “好像就是因为刘公子生日那天,邀请池少参加派对,池少没赏他这个脸,刘公子就记了他一笔。” 吴所畏没再多问,吩咐秘书去忙自个儿的事了。 其实,池骋那天晚上挂断电话,就定了飞机票,打算第二天一早就飞过去。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池骋脱不开身,就打消了去厦门的念头。 刘公子也不是善茬儿,池骋想在不吃亏的情况下达到息事宁人的地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达些天他一刻都没闲着,也就没顾得上给吴所畏打电话。 不仅他自己没打,还警告其他人不许给吴所畏打。 所以事情发生了那么夂,吴所畏没有听到关于此事的一丁点儿消息。 私会白富美,感情开小差,无故拖延三天不回来,让池骋帮他收拾烂摊子……种种劣迹攒到一起,吴所畏更不敢去找池骋了。 前两天一直猫在公司,下了班也不回池骋那,吃饭睡觉都是一个人。 这两天公司放假了,吴所畏又搬回了家,每天帮吴妈倒腾年货。 上午归置房间的时候发现吴妈异有一身名牌保暖内衣,随口一问:“妈,这是谁给您买的啊?” 吴妈说:“你怎么比我记牲还差?这不是上个月你给我买的么?” 吴所畏神色微滞,过会儿又问:“谁给您送来的?” “你同事啊!就那个池骋,大池啊!” 吴所畏心里一抽一抽的,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阴郁了。 “埃?真够巧的!”外面又传来吴妈惊喜的声音,“我刚才念叨你呢,你就过来啦!你这孩子,一来就拿这么多东西,上个礼拜你送来的排骨是还放在冰箱里没吃呢……” 吴所畏往外瞅一眼,扫到那个威武的身驱,脸瞬间变成菜色。 那你等着吧,等着吧……终于等来了。 “三儿啊!你同事来了,是不赶紧出来?吴所畏,”……“ 第一百三十七章:略施小惩 晚上,池骋在吴所畏家吃的晚饭,吴妈待他比待亲儿子还好,把吴老爹生前自酿的原浆酒拿出来款待池骋,还一杯一杯的给他续满。 “以后有空就来家里吃个饭,我们三儿总夸你,说你对他实打实的好。” 池骋似笑非笑的,又干了一杯酒。吴所畏看吴妈又要给池骋续酒,赶紧把手伸过去拦,“妈,别给他倒了,一会儿喝多了怎么开车回去?” 吴妈瞪了吴所畏一眼,“好不容易来咱家吃顿饭,还不让人家喝痛快了?”说完把脸转向池骋,温和的笑笑,“没事,多喝几杯,今儿晚就住这。东屋那么大的炕,你们俩想怎么滚怎么滚。” 本来,人家吴妈没那个意思,吴所畏楞着呛着了。 池骋又干了一杯,吴所畏瞧他那架势,是不准备不回去了。 为了壮胆儿,吴所畏也给自个儿倒了一杯,谨记姜小帅的教诲,他这种恶贯满盈的人不能多喝,撑死了就一杯,结果还是多了。 晕晕乎乎爬到热炕头儿,不知过了多久,吴妈已经睡下了,池骋盘腿坐在炕沿儿上抽烟,满身的贵气和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 “坐这来。”吴所畏拍拍身边的位置,“灶火着了一下午,炕头儿可暖和了。” 池骋捻灭烟头,真的坐了过去。 烧过火的土炕有着异样的热度,坐久了感觉屁股都被烫熟了,吴所畏让往旁边挪了挪,给池骋腾出一个宽敞的地儿。即便这样,身宽腿长的池骋一坐过来,吴所畏瞬间就被挤到小旮旯里,特没存在感。 他又往池骋那边挤了挤,不是存心抢地方,就是想和池骋挨得紧点儿,套套近乎,化解多日来的误解和矛盾。 池骋依旧沉着脸,其实心里早没火了,就是想欺负吴所畏。 吴所畏瞧池骋不理他,故意把臭脚丫子伸到池骋的嘴边晃悠这一脸的无赖样儿,让池骋稀罕的咬牙切齿的。要是换成别人,脚丫子早就被剁了。 不过,想嬉皮笑脸的蒙混过去,未免把池骋想的太好糊弄了。 看池骋无动于衷,吴所畏又把爪子伸了过去,提醒他,“指甲长了。” 池骋的的眼神就像一把剪子,盯着吴所畏的手指头看了一会儿,吴所畏感觉肉都让他剪下来了,麻利儿把手缩了回来。 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吴所畏今天特别亢奋,刚消停没一会儿,又把脚丫子伸到池骋的腿间, 使劲儿碾池骋的大鸟,一边碾一边坏笑,小流氓的特质显露无疑。 池骋的獠牙已经伸到嘴边了,硬是让他强悍地收了回去。 这时候爆发,就意味着让吴所畏拿住了。到时候再想治他,也达不到最初的效果了。 所以,有火也得硬憋着,不到该烧的时候绝对不能燃起来。 吴所畏又消停了一阵。 池骋以为他终于老实了,刚要开口把主动权拿回来,吴所畏的脑袋突然又歪到他的肩上。池骋神色一滞,刚才吴所畏做了那么多呛火的事,他都能从容应对,可就这么一个亲昵的动作,居然把他心里垒砌的那道墙砸了一个大洞。 更要命的是,吴所畏还用胳膊圈住了池骋的脖子,特享受的把自个儿挂在池骋的身上,黑亮的大眼珠向上瞄着池骋多日未刮的胡茬儿。 太久没亲热了,突然就这么贴上来,池骋的心从冰窖变成了热炕头儿。 意识到再不开口,就要被这小丫挺的收了,池骋终于开口。 “躲我几天了?” 吴所畏手臂一僵,底气不足的说了几句,“没躲你。” “没躲?”池骋低沉的嗓子压在吴所畏的胸口上,“那我问你,咱俩多少天没见了?” 吴所畏记的特清楚,因为日子是一天一天熬过来的。 “十三天。” 吴所畏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池骋都有点儿佩服自个儿的定力。 “你还挺听话,我让你等着,你就老老实实在家等着。” 听到“等”这个字,吴所畏身上残余的那点儿酒劲都冲不散心里的紧张,圈着池骋的那条手臂清晰的感觉到他脖筋的耸动,从心尖到心窝都开始不安地抽动。 “自打和你通完电话,我就没再和她联系,不信你去查。” 其实池骋一早就知道这事,毕竟是他心尖上的人,不用刻意去查,就知道他会这么做。只不过有些事能糊弄过去,有些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猫在这?” 吴所畏没说话。 池骋的语气突然变重,“心理素质够强的你!十三天不见面都能这么淡定,该吃吃该喝喝,还敢跟我嬉皮笑脸?你是真不把我当回事啊!看你这么皮实,应该挺禁打的吧?来都来了,也不能让你白等这么多天。 一听这话,吴所畏立马急了,顾不上解释,揪着被单就要往炕下蹿。结果手刚扒住炕沿儿,那只作孽的臭脚丫子就让池骋拽住了。 现成的扫帚疙瘩,抄起来放在吴所畏的屁股上。 “十三天,十三下,自个儿数着。” 吴所畏死拧死拧的,像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他越是这么挣扎,池骋越是想欺负她。 “凭啥打我?有错误承认错误,你没有权力打人!” 没权利?一扫帚疙瘩量在肉最厚的地方。 池骋真不是说着玩的,这一下结结实实,吴所畏扯着脖子嚎了一声。 “数出来!”沉声命令。 吴所畏咬着牙不出声,又一下量在相同的地方,吴所畏还是不服软。后面连着三下,都是那个地方,吴所畏终于受不了了。扭着屁股挣扎着,被池骋按住后,咒骂的声音都惨杂了几声哭腔。 “妈,妈,你儿子让人打了,赶紧救我来!” 吴妈耳背,而且中间隔着二个屋,压根听不见。 这一通叫唤倒是勾起了池骋的虐待欲,裤子给扒了下来,光溜溜的打。除了屁股蛋儿,大腿内侧,臀缝都不放过。池骋的劲拿捏得恰到好处,疼是真疼,却不留一道印子。 吴所畏不敢不数了,只要不开口,就永远从一开始,而且数错了、乱扭乱晃都从头来。 “一、啊,二、啊,三、啊……” 屁股里面最嫩的部位被抽了一下,吴所畏疼得嗷嗷叫唤,立刻把手伸到后面挡着。 “拿开!”池骋硬着脸。 吴所畏不拿,这一下楔在手上,疼得直咧咧。 最后几下,池骋的力度收了许多,其实一开始就收这劲儿,真要撒开欢玩,吴所畏的嗓子能喊劈了。 打完之后,吴所畏钻进被窝,平躺着,手垫在屁股底下。刚才疼得挺厉害,这会儿除了热没太大的痛感了,可见池骋没动真格的。 尽管这样,吴所畏依旧闭着眼睛满脸怨气。 池骋朝吴所畏看过去,他盖的那床棉被很厚实,老旧的被罩上绣着几朵大花,现在看来有点儿俗气,可把吴所畏那张脸衬得特别干净,池骋有种想把他生吞活剥对的欲望。 感觉到有人钻进被窝,吴所畏的二道眉毛拧了起来。 “干嘛?” 池骋脸上的戾气散了,手在吴所畏脸颊上狠狠一拧,“晾了我十多天,给你那么几下,你还委屈了是么?” 吴所畏就那么闭着眼睛说:“你这人有暴力倾向,遇见不顺心的是就要用暴力解决,我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和你继续下去。” 瞧吴所畏这幅煞有其事的模样,池骋笑了。 “我打你不是因为生气,是因为喜欢你,就想欺负你。” “那我也喜欢你!” 吴所畏说着翻到池骋身上,发狠的朝他的臀部砸了几拳,砸着砸着撞上池骋滚烫的目光,手劲越来越小,最后扣在池骋健壮的屁股上下不来了。 池骋又热又浓的酒气喷洒在吴所畏的脸上,问一声,“想我没?” 吴所畏根本无需说话,持平的大手在他身上游走一圈,他就受不了了。池骋又硬又密的胡茬儿反复戳刺着吴所畏敏感的私处,吴所畏难耐的扭动着腰身,眼中渴望之意明显。 池骋把他缠得紧紧的,巨龙磨蹭着股沟,贴在吴所畏耳边问,“想让我狠狠干你吧?” 吴所畏喉咙处翻滚着,说不出口的“嗯”被池骋的龙头的密口的一戳狠狠逼了出来。 池骋火力全开,将吴所畏从被窝干到被窝外,从炕头操到炕尾,从炕上操到炕下……最后直接把他抱起来,有力的手臂搭着他的腿弯儿,健实的长腿稳稳撑着,腰身凶猛地向上挺动,一下一下贯穿到底。 “好深……啊……顶到了……” 记不清多少次释放后,吴所畏瘫软在床单上。 平时到这个时候就差不多了,哪想池骋又把手伸到他的臀瓣上。 “让我看看操成什么样了。” 说着掰开臀瓣,在吴所畏的挣扎扭动下,翻出里面的嫩肉,手指探了进去,紧的让池骋爆粗口,简直就是要榨干他的血。 吴所畏又被池骋翻了过去,以他认为最贱的姿势再次结合在一起,皮带在炕沿儿甩出啪的一声响,吴所畏突然意识到什么,扭动着挣扎不止。 “不行,别……啊……”池骋凶悍的挺动着腰身,皮带跟着胯下的动作抽打着,吴所畏哭号躲避,爬走又让池骋拽回来,继续猛干狠抽着,一下一下啪啪作响。 “疼……疼……疼……” 疼得屁股蛋儿热辣辣的,疼得胸口火烧火燎的,疼得硬鸟一甩一甩留着“眼泪”。吴所畏的屁股一耸一耸的,看在池骋的眼里浪得要命。他又把吴所畏的腿分得更开,扒开屁股往里面抽,抽得吴所畏连连求饶。 “不行啊……池骋……啊……” 吴所畏腰身猛颤,突然哭喊出声,不是因为疼,而是激动到不能自抑的嚎哭,伴随着一股股的热流喷洒而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攒了十几天的火,终于发出来了。 早上,吴妈敲门的时候,吴所畏刚钻进被窝,屁股被池骋的大手心疼地揉抚着。 “三儿,妈出去遛弯儿,门给你锁上了。” 吴所畏使劲揪着嗓子,愣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那一刻,他就想和池骋说一句话。 你丫最好别让我逮着! 第一百三十八章:牲口。 过完年回来,姜小帅总算添了点膘儿,尖削的下巴圆润了不少,肤色也比年前水灵了。 他父母常住在上海,他是姥姥带大的,只有过年才回去。每次回去,他爸妈都会玩命给他改膳,不长五斤绝不放他走。 “姜大夫,有日子没瞧见你了。过年那会儿我侄女来我家,让我给她介绍对象,我立马想起你了。结果和别人一打听,才知道你回老家了。 赵大妈每次来都要给姜小帅说媒,姜小帅都习惯了。 “不着急,等我生活稳定了再说。” 赵大妈皱眉,“你这生活还不够稳定啊?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有车有房,模样又俊,怎么就没对象呢?你再不找,等过了三十五,再想找可就难喽!” 姜小帅客气的笑笑,“顺其自然。” “你老这么等着哪就等到了?” “你就甭替我操心了。”姜小帅一边推着赵大妈往注射室走,一边拖着长长的尾音儿说,“该来的总会来的啊……” 赵大妈一走,诊所安静了许多,姜小帅突然想起吴所畏了。好像自打过年回来,就没看见那个二货,电话也很少打,也不知道忙什么呢。 用诊所的台式电话拨过去,那边一接通就是职业性的一声。 “您好。” 姜小帅噗嗤一乐,“嘛呢你?” 吴所畏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我这程子倒腾厂房呢,忙疯了。”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实体企业真不好干,赶明儿等我有钱了,我也去炒房。 “你还不够有钱啊?”姜小帅笑着调侃,“从你那小金库里抽出点儿钱,买套房应该不算啥吧?” “那里面的钱不能动,我还有用呢!” “有什么用啊?”姜小帅笑着眯起眼睛。 吴所畏还是那句,“留着娶媳妇啊!” 姜小帅还没来得及挤兑吴所畏两句,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瞥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姜小帅吃惊,愤怒,局促,不安……许多情绪涌上来,让他彻底噎住发不出声音。 “小帅,你怎么不说话了?”吴所畏在那边问。 姜小帅的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诊桌上,发出沉闷的钝响。 “奇怪……”吴所畏先挂断,又拨了回来。 手机铃声在偌大的诊室响起,清晰刺耳对面的男人听到熟悉的乐声,嘴角浮现一抹嘲弄的笑意。 “这么多年了,你还拿这首歌当铃声?” 姜小帅无视他这个问题,直问,“你怎么来了?” “我离婚了。”男人说的不疼不痒的,“为了你净身出户。” 姜小帅简直恶心的想吐,直接甩过去一句。 “滚回你的上海,离我远远的。” 男人完全蔑视姜小帅的话,顾自在诊所溜达起来,每个角落都转转,试图从姜小帅这二年的生活痕迹中,窥视他的感情状况。 “你特么少碰我的书架!”姜小帅恼了。 男人随便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调侃道,“你还喜欢看养生保健的书啊?怪不得这么多年过去,还这么水灵。我特好奇,你后面是不是还那么紧?” 姜小帅拿起笔筒砸了过去,男人轻巧的一闪,笔筒摔出门外,在一辆车的前车轱辘旁飞溅成无数碎片。 郭城宇弯下腰,捡起一个碎渣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阵,不动声色的朝里面走去。 此时姜小帅正推搡着男人,脸红脖子粗的骂着,男人依旧死皮赖脸,强行搂抱姜小帅,在他的拳脚相加中面不改色,把无赖的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 郭城宇站在门口轻咳一声。 男人暂时松开姜小帅,斜着眼打量郭城宇。 郭城宇脸上带着阴晴不定的笑,“姜大夫,什么时候转行当兽医了?连牲口发春都给治。” 男人踱步到郭城宇面前,阴冷的视线逼视着他。 郭城宇乐呵呵的,“这还有别的的牲口找我确定身份么?” 男人脸色骤黑,手一攥拳,骨头咔咔作响,猛地朝郭城宇扫过去。 郭城宇眼珠中的红血丝勾出狰狞的纹路,用手掌接住拳头,再将其死死扣住,男人半条胳膊都麻了。 “让我瞄一眼你的牲口证。” 说着用手抓住男人的衣襟,硬是将拉链从中间撕裂,不紧不慢的把手伸进去,掏出他的皮夹,抽出名片。 果不其然,和姜小帅那天晚上梦呓的人是“重名”。 “孟韬……”郭城宇轻轻突出这俩字。 孟韬看出郭城宇是个练家子,不想和他起冲突,但郭城宇实在太过猖狂,又当着姜小帅的面,让他觉得特没面子。 “这有你说话的份么?”冷着脸问。 郭城宇依旧淡淡的,“这有我的人,当然有我说话的份。” “你的人?”孟韬冷笑一声,“这句话我劝你别说,涨他人志气灭自个儿威风,姜小帅什么人我比你了解,他要能在这二年谈一场恋爱,你踢着我走。” 这话刚说完,郭城宇没反应,姜小帅一巴掌甩了过来。 “滚!” 孟韬一把攥住姜小帅的手腕,笑的猖狂。 “我要滚了,你岂不是又得肝肠寸断一次?” 郭城宇冷冷的注视着孟韬攥住姜小帅的那只手腕,默不作声的在旁边站着。 孟韬又和姜小帅纠扯起来,好像存心给郭城宇看的,欺负姜小帅的时候,故意往郭城宇身边拖,有几次甚至踩到了郭城宇的脚。 郭城宇依旧岿然不动,不看孟韬迷惑性的动作,只盯着他的手腕看。果然,在一次摩擦中,孟韬朝郭城宇撞过来,一把小刀竖着直抵郭城宇的小腹。 啪! 刀子掉在地上,孟韬低头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手腕突然传来剧痛。再一抬手臂,两个眼珠顿时充血。 就是郭城宇从地上捡起笔筒碎片,直直插入孟韬的手腕。 然后,在孟韬惊愕的目光中,郭城宇攥住他的手臂,将碎片猛地拨出。 血喷了孟韬一脸。 姜小帅脸色瞬变,着急的去柜子里翻止血带。 孟韬急红了眼,“你他妈放开过,割到动脉了!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也没跟你闹着玩啊!” 郭城宇不冷不热的,拿起手机,给120拨了个电话。 “麻烦请到XX来一趟,我们这有个人自杀。” 孟韬急赤白脸的朝郭城宇怒吼道,“用不着叫救护车,我自己开车去医院!”说完使劲往回拽自个儿的胳膊,却怎么都拽不出来。 “这会儿想走了?”郭城宇狞笑着,“我还真不想放你了。” “等救护车来了我都死了!”孟韬脸都紫了。 “没那么快。”郭城宇说着手掌用力,瞬间血流如注,脸上依旧带着轻松的笑容,“放心吧,我给你掌控着速度呢。” 姜小帅找到止血带出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惊,孟韬脸色煞白,嘴唇一个劲的哆嗦,衣服都要被血染红了。这种时候,郭城宇的手还攥在要命的地方,使劲往外挤血。 “你赶紧放开他!”姜小帅着急忙慌的去扯郭城宇的手,“这么着会死人的。” 郭城宇腾出来的胳膊一把将姜小帅揽入怀中,箍得紧紧的,从容淡定的朝他说:“我让他什么时候死,他就什么时候死。” 姜小帅惊恐的看着孟韬的脸在自个儿面前失色,血流了一地,几乎达到身体一半的血量了。照这种速度下去,不死才怪,于是又玩命挣扎了几下。 “他死不了。”郭城宇又说了一句。 此时此刻,作为医生,姜小帅竟然被郭城宇坚定的眼神镇住了。 结果,事情就是这么巧,平时十分钟都开不到的救护车,今天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姜小帅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突然不知哪来一股劲,竟然挣脱开了郭城宇,这会儿才把止血带给孟韬缠上。 然后又把郭城宇的手挪到孟韬的手臂上方,做出一副为孟韬止血的假象,尽管血已经被郭城宇挤得差不多了。 郭城宇的眼神变了变,这个时候,姜小帅竟然还能想到自己…… 医护人员把奄奄一息的孟韬抬上担架。 姜小帅要跟着上救护车,郭城宇把他拦住了,让李旺跟着去。 救护车走后,姜小帅大汗淋漓的跌坐在椅子上。 郭城宇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小刀,不由得想,如果他今天没来,这刀是给谁预备的? 沉静了半响过后,诊室里响起一个幽冷的声音。 “要么让他死,要么让我护着你。” 第一百三十九章:打起精神来! 因为通话临时中断,再拨打就无法打通,吴所畏心里一紧,把设计草图往工程师怀里一塞,开着车直奔诊所。以前也有过联系不上姜小帅的情况,可都没有这次着急,好像隐隐间觉察到了什么,必须得确认姜小帅没事才能安心。 终于到了诊所,无所谓关上车门走了进去。 姜小帅完好无损的坐在诊桌旁,头埋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吴所畏大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恼火,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丫怎么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草,急了我一身汗!下次你……” 等姜小帅把头抬起来,吴所畏看到他那张脸,突然就说不出话了。他从没在姜小帅的脸上看到过这样阴郁的表情,一双眼睛好像被雾霾笼罩着,无端让人沉重。 “你怎么了?”吴所畏小心翼翼的问。 姜小帅努力让自个儿的表情变的正常,“我没怎么啊!” 吴所畏缓缓地走了过去,坐到姜小帅对面,直直的看着他,说:“小帅,你不能这么对我,咱俩刚认识,我就把老底儿兜出来了。” 姜小帅说,“那你把小金库的密码告诉我。” 吴所畏顿时噎住,好半天才吭哧一句。 “压根不是一码事。” 姜小帅总算露出一点儿笑模样。 在吴所畏的穷追猛打,软磨硬泡的攻势下,姜小帅的心理防线被扯断,总算开了口。 “他又来找我了。” 他?吴所畏琢磨了一下,你说的那个他,该不会是……李韬?“ “孟韬。”姜小帅纠正。 “对对,孟韬。”吴所畏露出惊诧的神色,“还真是他啊?” 当初姜小帅和吴所畏提过这个人,也说过他们之间的一些事,不是很详细,吴所畏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就记得这个人曾对不起姜小帅, “那正好啊!”吴所畏一拍桌子,兴冲冲的说,“当初你不是说过么?早晚有一天,你得一雪前耻。好不容易盼到这个机会了!现在不削了他更待何时?你要……” 瞧见姜小帅愈见凝重的脸色,吴所畏的话硬生生被截断了。 沉默了半响,姜小帅淡淡说道:“可以让你背的说起来咬牙切齿的那个人,往往都是站在你面前让你无能为力的那个人。 “你不会还对他有感情吧?”吴所畏很不理解,“他那么对你!!” 姜小帅冷笑一声,“早没了。” “那你还难受个什么劲儿啊?” 姜小帅说,“不知道,单纯和自个儿过不去。” 不知为什么姜小帅的这种状态,让吴所畏一下想起了池骋。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一个个都怎么想的?你看着我,当初被岳悦伤得多深,现在怎么样?还不是把丫整垮了!” 姜小帅现在才发现,吴所畏才是一块真真正正的硬石头,坚固程度令人咋舌。 吴所畏又说了,“当初你是怎么教育我的?鸡蛋,从外打破是食物,从内打破是生命。我这个徒弟都从蛋壳里孵出来了,你这个师父难道要让人家煮了么?” 果然是师徒连心,吴所畏说出来的话,绝对能戳进姜小帅心窝子。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自个儿的事吧。”姜小帅语气轻松了不少。 吴所畏不走,“我得无时无刻陪着你,直到你度过难关!” “别!”姜小帅赶紧打住,“我怕我这个难关没度过去,更大的难关又来了,你还是麻利儿走吧,我也就纠结那么一小会儿,真的就一小会儿……” 说着把吴所畏往外推。 不料,吴所畏一把将姜小帅抱住了,搂得紧紧的。 “小帅,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一直在我身旁鼓励我。现在你有困难了,我怎么会抛下你一个人走呢?啥也甭说了,哥们儿陪你到底!” 郭城宇出去了一趟,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俩小俊男搂得严严实实的,吴所畏的手还一直在他们家姜小帅后脑勺上瞎胡噜。 “谢谢你替我保管,现在可以还给我了。” 郭城宇朝吴所畏伸出胳膊,示意他把姜小帅送回自个儿的怀里。 吴所畏一脸提防的表情看着郭城宇,“我可不放心把他交给你。” “再不放心也比你靠谱。”扬扬下巴示意吴所畏赶紧放人。 吴所畏依旧搂得紧紧的,“我怎么不靠谱了?” “你的小菊太粉嫩。”郭城宇突然冒出一句。 吴所畏惊愣片刻,难不成那天让姜小帅检查“肛痿”的时候,被郭城宇看到了?我草,不是吧?那不是中餐厅么?呃……那就是郭城宇私人会所的中餐厅…… 郭城宇趁着吴所畏愣神的功夫,硬生生地把姜小帅从他怀里褥了出来。 “小帅由我护着,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多自个儿操操心吧!” 吴所畏嘴硬,“我有什么可操心的?就是个常规检查,我那屁股亮得理直气壮!你有本事和池骋说去啊!你不是最擅长挑拨离间么?干脆一步到位,把我俩拆开了,你和他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和我师父凑成一对。” 姜小帅脑袋都快炸了,这都哪跟哪啊?伤个心都不让人不消停! 郭城宇一招制敌。 “我要把你和岳悦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他,没准真能一步到位。” 吴所畏脸色瞬变,“你……你什么意思?” 还没听到回答,后撤了三大步。 砰! 门在他面前关上了。 还能什么意思?明摆着么!现在是大白天,你一个大灯泡在这瞎闪什么? 关上门之后,姜小帅想要挣脱郭城宇的怀抱却没成功。 郭城宇佯怒着看着他,“他抱你就老老实实的,我抱你就不成?” “不成!” 郭城宇不生气也不撒手,勾起一边的嘴角说,“从今往后,我就搬到这住了。” 姜小帅怒瞪双目,“你……” 郭城宇直接在他脸颊亲了一口,美不滋的接了一巴掌。 …… 吴所畏开车回去的路上还运气呢!心里起急冒火的,也不知道是气人家把他撵出来了,还是着急自个儿的事被郭城宇知道了。后来又想起姜小帅说的那些丧气话,联想到池骋和汪硕,又是一肚子闷气。 回到公司,发现他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手里又攒了许多事没处理,这一忙就忙到天黑。等吴所畏看到挂钟已经显示七点的时候,才意识到今天要去接池骋。 等吴所畏赶到池骋公司,他刚从办公大楼出来,身边跟着一个老头和一个女人。女人二十出头,长得一般,幸好她长得一般,以吴所畏现在的情绪长的漂亮很可能一脚油门就撞上去了。 老头和女人上了一辆车,池骋过来找吴所畏。 刚一上车,就看到吴所畏蔫不唧唧的趴在方向盘上,一脸疲惫。 “去那边坐着,我来开车。” 吴所畏形若游魂的下了车,打开旁边的车门,一屁股瘫在车座上,脑袋一仰,眼一闭,就不说话了。 平时轮到池骋开车,车速通常都会很快,今天看吴所畏累的够呛,他特意把车速减慢,开得很稳,连个小石子都绕过去。 沉默了半路,吴所畏终于开口。 “你说,是不是只有得不到和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池骋随口问道,“应该是吧。”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那我完了,一个都没占上。 池骋用余光扫了吴所畏一眼,虽然车内光线不足,可他依旧能看到吴所畏压抑的表情。从上车开始,他就感觉到吴所畏的不对劲,只是没表现得这么明显。 其实,吴所畏真正在乎的,不过是他在池骋心里的位置。 看到吴所畏这样,池骋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他的情绪很难受人影响,就是亲人当着他的面哭,他也不过是烦一会儿的事。可吴所畏的每一个表情,都像一根根细密的小针戳次着他的心。吴所畏怎么耍浑闹腾他都能忍,但他受不了吴所畏任何一个难受的表情。 找了片空地,猛地一脚刹车。 吴所畏身体前倾,还没来得及坐稳,就被池骋的大手揽了过去,脸颊被老虎钳子揪得生疼。 “想什么呢?”池骋问。 吴所畏想把池骋的手从自个儿的脸上掰开,结果又被拧了一下,心里有气没精神发,闷闷地说,“什么也没想。” 池骋问,“那怎么这么没精神?” 吴所畏耷拉着眼皮说,“累。” 说完之后,不仅没听懂一句安慰,肉蛋还被老虎钳子狠夹两把,接着是一声不容违抗的命令,“不许这样,打起精神来!” 吴所畏疼得直咧咧,怒道,“我累!” “累也不成,腰板挺直了,眼睛睁大了!” 吴所畏气得直磨牙,有这样的么?都说累了还非得比我精神起来! 就是有这么一个牛X的人,他叫池骋,为了让自个儿心里好受点儿,强迫别人露出舒心的表情。 第一百四十章:投石问路 回到家后,吴所畏继续长吁短叹,饭也没吃几口,平时最爱干的事就是洗澡和池骋抢一个喷头,今儿乖乖在不常用的那个喷头下面冲。早早的上了床,倚靠在床头,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墙看。 池骋看出来了,吴所畏的这种情绪有七分假,三分真。 可就这三分真,还把他的心牢牢套住了。 吴所畏用余光扫了池骋一眼,他刚刮完胡子,刮得特别干净,摸着肯定特光溜。算了,爱光溜不光溜,反正我也不大打算主动摸了,他就是往我身上蹭,我也得考虑一下再决定让不让他蹭。 想完这个无聊的问题,吴所畏终于倒在床上,背朝着池骋。 等了五分钟,没见池骋把手伸过来,吴所畏又翻过身面朝着池骋,见他在玩手机,心里更不舒坦了。我都这个德行了,你丫还有心情玩手机?草!下次等你不爽的时候,我也在卧室放姚明的歌,一边放一边扭。 其实池骋是在盘问公司的员工,吴所畏这一天的动态。 “哎……” 在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里,吴所畏不知道叹了多少气,翻了多少身。最后一次翻过身,两道很戾凝黑的视线刺入他的瞳孔,吴所畏惊了一下,看到池骋握着的手机,突然想起郭城宇的警告,心情瞬间坠落谷底。 结果,池骋只是伸出手臂把吴所畏圈住,沉声命令道:“别闹了,睡觉。” 吴所畏心里松了口气,又恢复一脸的颓靡。 “睡不着。” 池骋的老虎钳子夹住吴所畏的二颊,问:“为什么?” 吴所畏推开持平的手,别过头,“说了更难受。” “难受也得说。” 吴所畏的唇线绷出一个倔强的弧度。 池骋看到吴所畏略显乌黑的眼圈,想起他这几天频繁打夜班的场景,心还是软了,手抚着吴所畏的脸颊说:“不说可以,老老实实睡觉。” 吴所畏的眼珠瞪的大大的,混沌无光。 池骋脸又沉了,“你是不是找揍啊?” 吴所畏一脸苦情,“你揍吧,揍完我心里还能好受一点儿。” 说是这么说,屁股蛋儿绷得紧紧的,恨不得池骋的手刚一伸过来就蹿到地上。 即便这样,以他现在这副苦不堪言的小样儿,也足够让池骋心疼一把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说了更难受?” 吴所畏挺费力地铺垫了一句,“因为说完你会难受,所以我心里更难受。 池骋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难受?“ 吴所畏表情更痛苦,”你肯定会难受的。“ 一个套儿摆在前面,钻还是不钻? 池骋不愧是大油条,当即回了句,”你先说,说完我再表态。“ 小油条腹诽,这不是等于白说么?然后愁眉苦脸的转过身,耳朵耷拉着,肩膀子垮着,背弓着,俨然一副受气样儿。 “我不想让你难受,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又一个套儿摆在面前,钻还是不钻? 大油条钻进去一条腿,“难受不难受不是我能掌控的,我只能保证我不动手。” 小油条瞬间松了一口气,事实证明,他压根不关心大油条是否难受,只要自个儿不被抽,其他的都好说。 吴所畏打算先抛出一个石子探探路,这个石子就是小菊被窥的事。路好走再往前迈,把岳悦的事一并坦白了。路不好走就撤回来,日后铺平垫稳了再说。 “那段时间我一直被肛痿困扰,后来和姜小帅见面,聊起这事,他将从医多年的所见所闻讲述给我,我深受启发,那个时候……” “说重点。”池骋强势打断。 吴所畏轻咳一声,“我让他给我检查了一下。” 池骋眸色渐沉,“检查?” 吴所畏点头,“就是医生对病人的常规检查,只是检查部位稍有特殊。但这在肛肠科也是司空见惯的,谁也避免不了的是事。” “也就是他看了你的屁股?”池骋只注意到这条信息,其余的都屏蔽了。 吴所畏嗓子发紧的说,“不是看,是检查。” 池骋的脸上没有露出太多表情,这让吴所畏暗松了一口气。 “还有,郭城宇貌似也看到了。” 池骋面色凝重,但依旧稳如泰山。 吴所畏彻底放开胆子说,“郭城宇太阴了,他的会所里到处都是监控,我要知道他严密监视姜小帅,我就不把裤子脱了。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谁知道他会不会添油加醋,说一些小帅存心掰开我屁股,把手伸进去乱捅之类的瞎话?真要那么说,我多冤枉啊!你心里得多难受啊!” “所以,你就不打自招了是么?”池骋的语气淡定得吓人。 吴所畏大喇喇的说,“那个……反正你都睡过郭子那么多人了,人家瞧你的人一眼,也不碍事吧?” “是。”池骋幽幽的,“不碍你的事。” 吴所畏隐隐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碍我的事。” 撂下这几个字,猛虎归山,吴所畏这个穿着武松衣服的武大郎,被重重扑在身下。 “你说了你绝不动手的!” “放心,不动手,动枪。” “哇啊……” 石子一抛出去,吴所畏总算瞧出来了,这条路这特么不好走! …… 第二天上午,郭城宇起床没多久,就接到李旺的电话。 “郭子,那个家伙颠儿了!” 郭城宇故意用相当严重的口气质问,“什么?跑了?” 姜小帅就坐在他对面,心里不由的一紧。 郭城宇装腔作势地骂,“你丫干嘛吃的?一个病人都看不住!昨儿从这抬走的时候还带死不拉活的,这么一会儿工夫能让他颠儿了?” 李旺说得真真的,“刚才我打了个盹,他去上厕所,等我进了卫生间,他就没影了,肯定是从窗户逃跑的。” 其实,这个人是郭城宇让李旺故意放走的。 目的很简单:第一,造成姜小帅心里紧张,更好投靠郭城宇;第二,放走了再逮回来,藏在自个儿那,给丫往死里整! 事实证明,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姜小帅的心的确悬了起来。 至于第二个,郭城宇心里更是十拿九稳,这个人八成已经落网了。但为了效果,还是急赤白脸的朝手机里怒吼一声。 “还不赶紧追啊?” 说完,刚要挂电话,李旺那头叫唤起来,声音大得姜小帅都听到了。 “郭子,郭子,先别挂电话呢,我还没说完呢!” 郭城宇又把手机拿回耳边,问:“还有什么事?” 李旺说,“没追上啊!” 郭城宇心里冷哼一声,心眼儿不活泛,演戏倒是挺有一套。 “那就多派几个人一起追,我就不信了,你们几个健全人还逮不住一个病号?” 李旺又说,“他已经没影了,追都不知道去哪追!” 姜小帅脸色更差劲了。 郭城宇感觉有点儿不对劲,抬脚走了出去,站在外面朝李旺说:“你丫演得有点儿过了吧?差不多得了,别没完没了的,帅帅的脸都让你丫吓白了。” “我没吓他啊!”李旺急得直跺脚,“孟韬真颠儿了!” 郭城宇语气聚狠,“你说什么?” “我那个盹打得有点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造就颠儿了!” 郭城宇给气的不善,“你丫真能耽误事!还不赶紧找去啊?” “正找着呢!” 郭城宇平缓了一下呼吸,强迫自个儿平静下来。 “你听着,他穿着病号服,目标那么显眼,医院外面又不好打车,他肯定走不远。你不用开车到处瞎逛,就在医院周围搜,他丫肯定在哪猫着呢。” “嗯,我知道了。” …… 郭城宇猜对了,孟韬真的没走远,他就在医院的公共厕所里,不知道把谁的长身羽绒服偷出来了,裹在病号服外面,默不作声的抽着烟。 他和李旺相处了一宿,就瞧出这人心眼儿不活泛,他甚至猜出来李旺是故意让他逃跑的。所以不往街上冲,不往暗处扎,专来这人多眼杂的地方,他知道李旺不会找过来。 等熬到一定的时间,李旺满大街学么他的的时候,他就可以安然走到医院门口,随便搭个车离开了。 …… 吴所畏被枪扫射了一宿,体内还残留子弹,就带伤冲锋陷阵了。 没办法,这次的事太重要,不亲自跑一趟养伤都不踏实。 路上,吴所畏一边开着车,一边扭着臀部,缓解下面的不适。早上喝的又是粥,憋了一道了,想到前后肌肉的牵连效应,愣是不敢去尿。这一片儿的公共厕所都是没有隔断的,一人尿,一排人瞅着,他哪敢进去丢人现眼啊! 在路过无数个人满为患且没有隔断的公共厕所后,吴所畏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路过的一家医院。医院那么讲究的地方,公共厕所应该会设单间吧? 结果,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哥们儿,能搭个车么?” 吴所畏憋得不行,敷衍的说:“等我尿完了再说。” 孟韬就是瞧出吴所畏尿急,才存心要拦他的。 “你不让我搭车我就不让你尿!” 吴所畏恼了,见过耍浑的,没见过这么能耍浑的! “你再拦着我,信不信我尿你丫身上?” 孟韬挑了挑眉,“来啊!” 吴所畏是挺想尿他身上,可以想尿的时候还得龇牙咧嘴,这口气出得忒不风光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走吧您嘞! 吴所畏在单间里呲牙咧嘴、呼哧乱喘之后,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走了出来。孟韬还在洗手池旁边站着,看到吴所畏出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朝他扬扬下巴,“走吧!” 草,搭我车还摆谱儿,你丫是有多事儿逼啊?! 要不是事先应了他,吴所畏说什么也不会搭载这种人的。 俩人刚走到车旁,孟韬就嗅到一丝异常的气息,眼睛警戒地四处环视,定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身上,凑巧的是,那个男人也把目光停留在了他的小腿上。 孟韬突然意识到,他的羽绒服外面还露了一截病号服的裤腿儿,立马打开车门,将腿伸进去,急切地朝吴所畏催道,“快开车!” “着什么急啊?”吴所畏依旧不紧不慢的。 孟韬频频回望,神情无比紧张,几乎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吴所畏的方向盘上。 “快,快点儿,有人在后面追我。” 吴所畏比他镇定多了,迅速将车启动,一边加速还一边调侃道:“你这拉电视剧呢吧?” 孟韬没理他,眼靖死死盯着后视镜。 刚才盯着孟韬看的人确实是李旺,他几乎刚确定对方的身份,孟韬就坐着吴所畏的车逃窜了。李旺迅速通知其他道口的哥们儿,开始对这辆车进行围追堵截。 吴所畏没想到,就他这副二五眼还能有机会飙车。 “往东拐!”孟韬指挥着。 吴所畏听话地往东拐了之后,孟韬竟然急了,“不是让你往东拐么?你怎么往西拐了?” “大哥,那边就是东。” 孟韬郁闷地揉揉眉心,“不好意思,我急糊涂了。” 对面逆行过来一辆车,吴所畏急速打方向盘,惊险地和那辆车擦身而过,然后钻进了胡同,开始在里面各种绕弯子。 李旺很快也开了进来,因为道儿窄,他的车又宽,吴所畏畅通无阻的路口他未必能开进去。正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弟兄打来的电话。 “旺子,我怎么看那辆车像是池骋的啊?你看清楚了么?” 李旺一走神,差点儿撞到垃圾桶上。 “当然看清楚了!那小子化成灰我也认的!是你丫跟错车了吧?” “没错啊!小周子和我盯的都是那辆车,怎么可能错呢?” 李旺又说,“你把车牌号告诉我。” 对方呱唧呱唧念了两遍。 李旺面露诧异之色,这就是池骋的上一辆车,现在一直都是吴所畏开着。难不成那小子暗中勾结吴所畏,想通过他来接近姜小帅? 一想到这,李旺赶紧给郭城宇打电话,这种紧急情况一定要汇报。 郭城宇接了电话之后,李旺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行,我知道了。” 挂断之后,郭城宇又拨了吴所畏的号码。 “嘛呢?”郭城宇问。 吴所畏不耐烦地说,“出去办事,正在路上开车呢,有事回头再说!” “就你一个人啊?” “还有一个搭车的。” 说完,直接把手机扔在一旁,继续左躲右闪,像绕迷宫似的在各条胡同里来回穿梭。 孟韬方向感本来就不强,被吴所畏这么一绕,更找不着北了。 “你行不行啊?”孟韬对吴所畏的水平表示质疑。 吴所畏冷哼一声,“车技什么的不敢说,这一片的路谁也没我熟悉,我打小就爱在这一片儿转悠。最爱玩的游戏就是从这条胡同串到那条胡同,每条胡同都串过来,还不能重了,谁先串完算谁嬴。” 孟韬嗤笑一声,的确很符合吴所畏的二愣子形象,心眼儿活泛的,谁拉着一个陌生人瞎转悠啊?还不够油钱的呢! 郭城宇又给李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甭追了。” “不追了?”李旺又确定了一遍。 郭城宇很明确地嗯了一声。 李旺通知其他人,所有车一齐撤了。 感觉彻底甩掉了身后那群人,吴所畏大松一口气,终于从胡同口钻了出去,上了马路。 孟韬这时候才打量起吴所畏,从头发丝一直打量到鞋底儿,每个部位都不放过。尤其是两腿中间的位置,看得特别细致。 吴所畏刚才紧张过度,这会儿松懈下来,才挪了挪坐麻的屁股。结果这一挪不要紧,牵扯到了“中弹”的部位,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孟韬面露戏谑之色,“昨晚运动量不小啊!” 吴所畏身形剧震,眼中闪过一抹做贼心虚的不安之色。 “你……你什么意思?” 孟韬没说话,只是幽幽一笑,他发现,吴所畏现在的傻劲儿有姜小帅当年的风范。 汽车又行驶了一段路,吴所畏用余光瞄着孟韬,发现他正整理手腕上的绷带。再往里看了看,才发现他羽绒服里面裹着病号服。 “你不会是从医院逃出来的病人吧?” 孟韬嘲弄一笑,“你的反射弧可真长。” “他们都那么说我。”吴所畏大喇喇地说,“你那腕子怎么弄的?不会是自杀吧?” 孟韬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是啊,生活太绝望,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为什么绝望?婚姻生活不幸福?” 孟韬冷笑一声,“也没什么幸福不幸福的。” 吴所畏又问,“刚才追你的那群人不会是大夫吧?你不在医院看病,这么着急忙慌地跑出来,不会又要去自杀吧?” 孟韬觉得车开得够远了,从这地方下去应该差不多了,于是朝吴所畏点了点头。 “所以你赶紧放我下车,免得我死在你车上。” 吴所畏猛地一刹车。 孟韬把手伸到拉手上,使劲拽了两下,没拽开,再拽,发现车门锁上了。 胸口一震,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我不会放你走的!”吴所畏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犯傻,想想你的家人吧,还有你的爱人,你死了他们得多痛苦!” “你可真烦!”孟韬用手肘狠戳吴所畏的胸口,“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吴所畏死死抱住他不放,趁着这个工夫,把手伸到工具箱里面取绳子。 “我不相信,我要把你送回医院,送到你亲人身边!” 孟韬怒吼一声,“你丫缺根筋吧?” “是!”吴所畏眸色转厉,“我把这根筋拔出来就为了栓住你!” 说着,在孟韬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两条胳膊捆上了。 若是放在平时,孟韬不可能这么怂的被吴所畏挟制,就因为失血过多元气大伤,又以为吴所畏是闹着玩的,放松警惕,才让吴所畏钻了个空子。 吴所畏把孟韬捆了一困又一圈,捆得像个粽子一样。 看到吴所畏是动真格的,孟韬语气软了下来。 “帅哥,别闹,我真不是去自杀,行行好,赶紧给我松绑。” 吴所畏突然放声大笑,一巴掌甩在孟韬脸上,甩得那叫一个响亮。 “孟韬,你丫也有今天!” 看到刚才还一脸憨傻的吴所畏瞬间露出精锐的目光,孟韬两道剑眉狠狠拧在一起,恼羞成怒地问:“你到底谁啊?” “姜小帅徒弟。”吴所畏说得掷地有声的。 “徒弟?”孟韬上下打量着吴所畏,“我好像没见过你吧?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难不成姜小帅给你看过我的照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把关于我的一切回忆全都销毁了才对,你又是从哪看到照片的?” 吴所畏特别厌恶这种张口闭口就谈“了解”的男人,好像把爱过他的人的把柄握在手里,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我以前从没见过你,也没看过你照片,就是通过这一路把你认出来的。” 孟韬面露不屑之色,心里暗道:就凭你?你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傻人有傻福。 吴所畏薅住孟韬的刘海,说,“知道我是怎么确定你的身份的么?” “把你爪子从我头发上拿开!” 对孟韬而言,弄乱他的发型,比给他两拳还要严重。 吴所畏不仅没有把手拿开,还揪着孟韬的头发,把他的脑袋转到另一个方向,指着不远处的那个标志性建筑物说:“见过那个么?觉得熟悉么?” 孟韬脸色瞬变,他能没见过么?那就是住院部大楼,顶端有个圆弧型的建筑。 “就你这方向感,还敢在路上瞎转呢?我都在这一片儿转了七八个圈了! 孟韬阴沉着脸不说话。 吴所畏继续言道,”你说话带着浓浓的上海腔儿,方向感又这么差,对这边的路完全不熟悉,可见你来北京没几天。一般人看我挪屁股喊疼,顶多觉得我得了痔疮,你却一下想到那方面,证明你是个G。我刚才问你婚姻幸不幸福,你完全没觉得别扭,证明你是已婚人士。一个刚来北京没两天的上海人,自己是G还和女人结婚,刚到这就结了冤家,被人追得满大街跑,除了你孟韬还能有谁?“ 孟韬虽极度不想认可吴所畏的推断能力,但他确实在心里震惊了一把。 吴所畏又说,”当然,让我确定你身份的最关键要素,就是你这股人渣范儿。真地道!真正宗!真特么独一无二!“ 说完,一脚油门踩下去。 “走吧您嘞!” 第一百四十二章:踢来踢去 本来,吴所畏想把孟韬直接给郭城宇送过去,可一想到姜小帅现在这个状态,万一他惦念旧情,再把孟韬给放了,那就太便宜这小子了。而且直接送给郭城宇,他肯定往死里整,到时候自个儿再想动手就没机会了。 思前想后,决定还给郭城宇之前,先让自己出一口恶气。 所以,得把孟韬猫起来。 猫在哪呢只家里肯定不行,池骋看见他私藏男人,肯定会玩命的。新建的厂房虽然地方宽绰,但人多眼杂,吴所畏担心走漏风声。最好的地方就是公司的地下仓库,池骋极少去那儿,而且有个档案室,很隐蔽的地方,藏在那最合适了。 于是,直接将车开到地下仓库,把孟韬拽下来,往档案室拖。 “松手,我自己会走。”孟韬语气冷冷的。 吴所畏斜了他一眼,“还挺有骨气……” “就算没骨气,也懒得让你碰,我这人有洁癖,最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尤其是被别的男人上过的货色。” 我擦!还尼玛嫌我脏? 吴所畏松开孟韬,后撤两步,凌厉的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孟韬面露怒色,还未来得及反抗,又一脚踹了过来,这一脚让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你不是不愿意和我有肢体接触么?放心,爷不拿手碰你,爷踹着你走,一直把你丫踹进档案室,我糙你大爷的!” 说着,吴所畏真就这么一脚一脚把孟韬踹进了档案室。 “您就跟这眯着吧!我会定时给你送水送饭,随时来找你谈心的。” 说完,砰的一声将档案室的大门关上了。 中午,吴所畏在外面吃过饭,特意打包一份给孟韬带了回来。 打开档案室的门,孟韬坐在里面,脸阴沉沉的,眼睛闭着,一副懒得鸟吴所畏的表情。 “嘿,哥们儿,吃两口吧!” 吴所畏好心把一个包子递到孟韬手上。 不料,孟韬将包子扔到地上,故意拍了拍手,一副嫌恶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宁可饿着,也不会吃你碰过的东西。” 吴所畏阴测测的目光打量了孟韬一眼,然后拿起饭盒,幽幽地说,“钱都花了,不吃岂不浪费了?” 孟韬开口,“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我吴总经理是远近闻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我花了钱的东西,容忍不了一点儿浪费。既然你不‘吃’我碰过的东西,那就‘穿’吧!” 说完,三荤一素的炒菜,外加一碗汤,全都泼在了孟韬身上。 孟韬的怒气可想而知。 但他不骂不闹,就那么直挺挺地坐着,嘲讽的眼神盯着吴所畏。 “你的撒泼行为,出卖了你师父对我的无能为力。” 吴所畏瞬间暴怒,行!你有骨气!你处变不惊!我没那个耐心,也没你那份定力,老子就是要打你!你就是再拿眼神挤兑我,再拿你的精神胜利法刺激我,老子也照打不误!! 噼里啪啦!拳头、脚丫子一通招呼,要不是身有不便,不打到头破血流都不算完。 …… 结果,白天活动量过大,晚上还得加班加点,吴所畏坐在写字桌前玩命打哈欠。 “别忙了,赶紧睡觉。”池骋说。 吴所畏强撑起精神说,“不行,这个东西必须整理完,明天急着给人家送过去。” “我给你整理,你睡觉去吧。”池骋说。 吴所畏摇头,“新产品样式太多太复杂了,有一些我都记不住,你肯定整理不了。” 说完,继续奋斗。 结果,池骋撒泡尿的工夫,吴所畏就趴在写字桌上不动弹了。走近一瞧,睡得那叫一个香,薄唇微微张着,就差吹俩气泡了。 池骋想起吴所畏这段时间的劳累,昨晚还那么修理他,眉宇间泛起一抹心疼之色。 他哪知道,吴所畏就是为了折腾别人,才把正经事耽误了。 池骋把吴所畏抱到床上,自个儿坐在写字桌前翻那些杂七杂八的资料。 小醋包从旁边的房间钻出来,看到这屋的灯还亮着,就呲溜呲溜爬了进来。平时这个点,池骋卧室的灯都关了,一般灯一灭,小醋包就很自觉地爬回自个儿的屋。但是回去之前,他总要和吴所畏腻歪一下的。 今儿看到灯亮着,大概以为吴所畏还醒着,又爬到他的床上闹腾去了。 池骋斜了它一眼,沉声命令道,“你哥睡着了,别在他那闹了,到干爹这来。” 于是,二宝很听话地爬下床,扭着身子攀到了池骋的肩头。 因为对吴所畏公司新研发的产品不熟悉,还有平时一直是吴所畏亲力亲为的极为琐碎却又容不得半点儿差错的一些工作,池骋几乎很少过问,导致吴所畏只需半个钟头就能完成的任务,池骋整整翻了半宿的资料。 小醋包就伏在干爹的肩膀上睡了大半宿。 早上天还没亮,吴所畏就醒了,着急忙慌地下床,走到写字桌前一看,需要整理的文件已经打印好放在写字桌上了,检查一遍准确无误。 大松一口气,又抱着池骋睡了个回笼觉。 早上,池骋给吴所畏的屁股上药的时候,吴所畏刻意提醒了一句,“今天多给我抹点儿吧。” 池骋手一顿,问:“为什么?” 吴所畏哪敢提那个艰巨的任务?只能把脸闷在床单里不说话。 害池骋以为自个儿下手太狠,让吴所畏疼得受不了,才忍不住让他加药的,结果白心疼了好几天。 这几天,郭城宇一直住在诊所,姜小帅平时回家住,现在也被郭城宇强行扣留在诊所过夜。但两个人不睡在一个房间,达是郭城宇可以留在这过夜的唯一条件。姜小帅就睡在里面的卧室,郭城宇横在外面的沙发上。 每天晚上,姜小帅都要起夜,郭城宇一听到卫生间传来的水流声,心里就像有蚂蚁在爬,痒得难受。 可每次看到姜小帅迷迷瞪瞪地从卫生间走出来,顶着杂乱的小卷毛儿慢吞吞地挪到门口,都要停顿片刻,看一眼自己,才会推门进去。郭城宇又不舍得真把他怎么样。 这天半夜,姜小帅又去了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郭城宇的小腹狂躁得难受,便从沙发上坐起来,起身去阳台抽烟。 结果,姜小帅回头瞧见郭城宇不在,突然就慌神了。也不开灯,就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逛来逛去,最后晃荡到阳台,撞到正要转身进屋的郭城宇。 姜小帅直愣愣地看着他,眼神中的惶恐逐渐褪去,渐渐化为淡然。 就这样一个清晰的转变过程,让郭城宇胸口一紧,猛地把姜小帅搂在怀里。 “帅帅,别怕,我在呢。” 姜小帅从没想到,有一天他竟会因为郭城宇在身边,而觉得无比安心。 郭城宇用手顺了顺姜小帅的头发,不小心触碰到后脖颈,才发现上面全是冷汗。这一刻,郭城宇才意识到,孟韬给姜小帅带来的心理阴影,绝不仅仅是欺骗和背叛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姜小帅还没醒,吴所畏的车就停在了诊所门口。 郭城宇没让他进门,而是把他拦在了门外。 “干嘛来了?”郭城宇问。 吴所畏气汹汹地说:“把那傻逼给你送过来了,耽误我工作不说,还尼玛憋了一肚子气!这货忒难伺候了,软硬不吃,恕我能力有限,还是交由您处置吧!” 郭城宇问,“人呢?” “塞后备箱里了。” 说着走到后面,刚要打开后备箱,被郭城宇按住了。 “甭开了,懒得瞅见他。” 吴所畏纳闷,“不开后备箱怎么把他抬出来啊?” “把他抬出来干什么?” “不抬出来怎么放你这?” “我说过要把他放我这么?”郭城宇吊梢眼微微眯起。 吴所畏倒竖双眉,指着郭城宇的鼻子问:“你丫什么意思?” 郭城宇攥住吴所畏的那根手指,轻笑道:“我什么意思你还听不出来么?这不收他,您从哪弄来的运回哪去。” “嘿!”吴所畏挽起袖子,“你丫坑我是吧?费劲巴拉地给你弄过来,你丫竟然要退货!我不管,你不收我找小帅去!反正这人我是不要了,爱给谁给谁!” 刚要闯进去,被郭城宇一把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这事你绝对不能和姜小帅提一个字!” 吴所畏怒瞪着郭城宇,咬牙切齿,“你丫真黑!为了让我师父投靠你,竟然瞒着他,让他担惊受怕!不行,我要把真相告诉我师父……”说着就朝里面大喊,“师父,小帅,小……” 被郭城宇捂住嘴,拖到十几米开外。 “你要敢透露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是岳悦前男友的事兜出来。” 一听这话,吴所畏脸都绿了。 “你丫真阴!”吴所畏磨着后槽牙,“我算看透你了!等把这个祸害除了,你就是想和小帅在一起,我也在中间挑拨离间。” 郭城宇满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先把自个儿心里的小祸害除了吧!那个不除,能不能挑拨离间,可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吴所畏怒火攻心,却不敢喷出来,只能忍气吞声,打道回府。 第一百四十三章:他到我这就是个死。 刚拒绝完吴所畏,郭城宇就给李旺下了道命令,迅速飞到上海调查孟韬的底细。 “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今年三十一岁,二十八岁结婚,娶了一个比他大了十二岁的女人,三年不到婚姻破裂,现在一家外企担任市场经理。”郭城宇念叨了一遍。 “傍富婆啊!”李旺感叹了一句,“一看就像个吃软饭的。” 郭城宇的脸色阴睛不定,手指轻敲着桌面,淡淡说道,“就因为这一点,姜小帅不至于恨他到这个份上吧?” 李旺点头认可,“那是,G迫于社会压力结婚的多了,有胆儿出柜的是少数。” 郭城宇还等着李旺继续说下去,结果李旺就那么打住了。 照理说李旺这次去上海调查,花了不少心思,动用了多层关系,不应该就搞来这么一点儿毫无意义的东西。郭城宇一看李旺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准没好事。 “我听说孟韬在结婚前和姜小帅有过一次激烈的冲突,这次冲突是导致他们最终分手和孟韬闪婚的导火线。”郭城宇盯着李旺问,“你知道是什么冲突么?” 李旺脸色变了变,在郭城宇的目光逼视下,还是老实点头。 “俩人确定关系后,姜小帅为了和孟韬在一起,回上海待了四年,期间两人感情一真都很好。真到孟韬结婚前夕,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让孟韬对姜小帅心灰意冷,果断甩了他,和现在的前妻结婚。” “说了一堆废话!”郭城宇语气狠戾,“我他妈就想问你,姜小帅到底怎么着了,孟韬才一脚踹了他!” 李旺目光暗了暗,艰难地开口。 “他……让人轮了。” 郭城宇的脸在那一刻陡然巨变,这么多年了,李旺除了在郭城宇和池骋正式闹翻的那一天,看到过他这样强烈的情绪变化,其余时候都是一副淡然的神色。 房间的空气似乎被抽干,无端让人窒息。 一段长久的沉寂过后,郭城宇静静地开口。 “当初参与的人都有谁?” 李旺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抽出一叠资料,放到桌子上。 “一个不落都在这。” 说完,又把手伸向夹层,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郭城宇。 郭城宇抽出里面的照片,全是孟韬和另一个男人的合影,照片的日期显示两年前,也就是孟韬结婚后没多久,他就和姜小帅以外的男人勾搭上了。 李旺静静说道,“这个男人就是姜小帅的哥们儿,平时和姜小帅走得特别近,孟韬和姜小帅分手之后,他也和姜小帅断绝了来往。所以我觉得,那次轮奸是有预谋的,而姜小帅也是知情的……” “你的意思,是这个男人策划的?”郭城宇问。 李旺谨慎地开口,“现在除了这个男人,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他应该是在姜小帅和孟韬分手前,就已经介入到他们之间,为了彻底破坏他俩的感情,才想出这么一个损招儿。” 郭城宇保持沉默。 “你知道,孟韬有严重的洁癖,他要是看到那么肮脏的场面……” 李旺说不下去了,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把“肮脏”这个词用在郭城宇曾涉足的领域里。就像郭城宇也没有想到,那样一种令他见怪不怪的场面,也会有一天让他光是想想就肝胆俱裂,痛心疾首。 李旺试探性地问,“现在应该把孟韬从吴所畏那弄出来了吧?” 郭城宇表现出了极强的忍耐力。 “不。” “还留在他那干嘛?”李旺都着急了。 郭城宇说,“池骋还没发现他。” 李旺恍然大悟。 郭城宇又说:“这人到我这,就是一个死。” 已经饿了五天,今天吴所畏来送饭,孟韬破天荒地没有扔出去。 然后,吴所畏蹲在他对面,美滋滋地瞧着他。 “嘿,受不了了吧?” 孟韬硬撑着一身的傲骨,即便因抵挡不住饥饿而忍受嗟来之食,都端着那股不屑一顾的姿态,任吴所畏在耳旁嘲讽,鸟都不鸟他一眼。 吴所畏和他磨了五天,急性子都磨没了,也不朝他发火,直接把馒头抢过来扔到地上,用鞋踩着碾来碾去,直到馒头彻底被灰尘包裹住。 然后,用一根棍插起来,捅到孟韬嘴边。 “吃吧。” 孟韬阴鹜的目光盯着吴所畏看了一会儿,吴所畏见他迟迟不张嘴,佯装着把馒头撤回来。结果孟韬猛地攥住那双筷子,忍着极大的屈辱将馒头拔了下来,塞进嘴里。 吴所畏笑得这叫一个坏啊! 结果,孟韬吃完了,还发表了一番感慨。 “人在什么地方就得干什么事,不是任何地方都适合讲卫生的,比如茅房,再干净的人进去也得排便,再比如当着你的面,苍蝇就得自觉变成屎壳郎,想吃饭是不现实的,经你手触碰过的东西,和大便没什么两样。你就是不把馒头踩地上滚,我吃着一样恶心。” 吴所畏发现了,他每次和孟韬说话,都会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合着你把我这当成公厕了?” 孟韬冷哼一声,“不然你觉得呢?” 吴所畏点点头,“行!既然你都不见外,那我也不和你客气了。那天在公厕初次见面,吴爷爷我本想赏你一泡尿当见面礼,因为身体不便难以兑现,今儿补上。” 孟韬的眼中透出肃杀之气。 吴所畏刚要脱裤子,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要是当着这个贱人的面撒尿,岂不玷污了他的小金鸟?于是转过身,找了一个矿泉水瓶,哗啦啦灌了进去。 然后,脸上带着邪恶地笑,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赏你的,别嫌少。” 从脑瓜顶浇下去,一直灌进脖领子里。 即便被这样羞辱,孟韬依旧能挺着脊梁骨说横话。 “与其这在耍威风,不如劝说姜小帅忘了我,那才是对我真正的打击。可惜,你没那个本事。” 池骋陪领导出去视察,回来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响了。 “进。” 一个女人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她就是吴所畏那天来接池骋,在门口看黄的那个长相普通的女人。当时她和一个老头上了同一辆车,那个老头就是财政局的一把手,李局长。这个女人就是李局长的女儿,李之灵。 自打见了池骋一面,李之灵就借身份之便隔三岔五来这溜达一圈。 每次都得和池骋说两句话,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位局长千金是看上咱池公子了。尽管池骋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李之灵依旧对俩人的关系发展抱着乐观的心态。 “干嘛呢?”李之灵坐在池骋对面盯着他看。 池骋手里翻着那天花了半宿时间复印的资料,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李之灵托着腮调侃道,“你还看书呢?真没想到。” 她可是花了好几天功夫把池骋的底细摸清了,不愧是名门之后,就是见过世面,知道池骋那么多劣迹之后,仍旧视为正常现象。只不过这几天来这串门三次,池骋每次都在看书,倒让她觉得意外了。 “你不会为了我要改邪归正吧?”李之灵问。 这个逆天的问题,总算把池骋的眼皮震开了,定定地看了她半分钟,什么都不说,因为无话可说。 李之灵又问,“我爸说周末要请你到家里吃个饭,你有空么?” “再说吧。” 把书一合,提着包走人。 然后,李之灵又追在了后面,跟着池骋一起上了电梯。没人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跟着池骋,就她敢,所以她觉得池骋对她有意思,因为池骋没赶她。在她眼里,池骋就是那种特酷的人,谁接近他他就用杀人的目光驱赶人家。 其实,就算一群女人挤进电梯,池骋还是该看哪看哪。 第一百四十四章:果然比我会享受生活。 有一种行为叫蹬鼻子上脸,吴所畏就是这种行为最好的代言人。 自打那天晚上趴在写字桌上睡着,池骋帮他把剩下的工作完成之后,吴所畏就天天来这一套。只要往写字桌前一坐,用不了十分钟就把眼睛合上了。然后被池骋抱上床,等池骋从床边走开,那双黑亮的眼珠子就开始在眼皮里翻滚,透着一股子狡猾劲儿。 吴所畏的小算盘拨拉得可响了,池骋帮他“加班”,既可以让他充分得到休息,还可以遏制池某人每晚必吃的“大餐”。 以前白天是真忙,实在完不成的任务才往家带,现在闲下来了,有空的时候也不干正经事,一天到晚去库房溜达,存心把活儿留到晚上给池骋干。 事实证明,池骋比吴所畏有上进心多了。 就因为吴所畏一句“你肯定整理不了”,池骋连着看了一个多礼拜的书,把吴所畏公司之前引入的和新研发出来的产品资料背得滚瓜烂熟。 所以李之灵那天飙出的逆天言论也有一部分是对的,池骋的确改邪归正了,只不过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一个邪恶的小人精子,把自个儿改“正”了。 连着一个多礼拜,吴所畏每天都能轻轻松松入睡。 精神头儿养足了,觉睡饱了,这两天吴所畏被抱上床,心里没那么窃喜了。掰着手指头算算,一个多礼拜没被“棍棒”伺候了,有点儿皮痒痒了。 于是,今天吴所畏特意在公司把任务完成,两手空空地回了家。 吃完饭,主动问池骋,“要不要一起洗澡?” 池骋说:“我等临睡觉再洗。” 吴所畏说,“今儿又不用你打夜班了。” “我习惯晚睡了,你先去洗吧。” 吴所畏不好再说什么,独自一人去了浴室,洗澡的时候把小金鸟洗得硬邦邦的,按了好一会儿都没按下去,最后裹了一个宽松的睡袍走了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池骋看,屁股使劲着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结果,池骋毫无反应,特淡定地坐在写字桌前看书。 吴所畏早早地爬上了床,实在闲得无聊,玩了好几个小时斗地主,把五个号的欢乐豆都输光了,池骋还没上来。 吴所畏等不及了,一个劲地催,“早点儿睡吧,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 池骋来了句,“我习惯了睡觉前干点儿什么,不然睡不踏实。” “咱可以干点儿别的啊!”吴所畏暗示。 池骋翻他的书,不给任何回应。 吴所畏撇撇嘴,真没劲,翻过身继续等,等了两个多钟头,都快迷迷糊糊睡着了,才感觉到大床一阵晃动。 把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看到池骋上了床,一下来了精神头儿,特意拍了拍池骋,提醒他,“我还醒着呢。” 池骋没表现出任何的惊喜,全然一副冷淡的神色。 “怎么还没睡?” “等你呢啊!”吴所畏说。 池骋随口一问,“等我干什么?” “等你一起睡啊!”吴所畏眼中染上点点邪光,“你说说,咱都多久没一起睡了?” 那个“睡”字咬得特别重。 池骋完全无视吴所畏的挤眉弄眼,直接躺下来,手在吴所畏的大脑门儿上揉了一下,说:“那就一起睡吧。” 然后,把灯关上了。 池骋背朝着吴所畏,身后的喘气声粗得啊,就跟躺了一头牛似的。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还是睡不着,推了池骋一下,问:“你睡着了么?” “没。” 吴所畏把池骋翻过来,自个儿又转过身去,朝池骋说:“你用手指头往我手背上写字,你来写我来猜,看咱俩默契不。” 大晚上不睡觉玩这个,是个长JB的男人都明白咋回事,池骋能不知道么?换句话说,憋了这么多天他能不想么?可想归想,该有的原则还是得有的。 你想晾着我就晾着我?想累我就累我?美得你! 池骋不仅伸手写了,而且手指划拉得特艺术,力道掌握得特合适,写的字也很给力。 吴所畏整个后背都麻了,喉咙发烫地问:“写得是‘操’么?” 不料,脑袋挨了一个爆栗子。 “想什么呢?写的是‘搡’,推搡的‘搡’。” 吴所畏既尴尬又愤怒,感觉被池骋耍了,这货一定是故意的。 这么一想,吴所畏又把池骋翻了过去,说:“我写你猜。” 池骋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吴所畏一旦把手指伸到自个儿的背上,一定是一道一簇火苗子,最后连成一片火海。 于是,池骋直接攥住吴所畏的手腕,说:“你甭写了,我直接猜你要写什么吧。” 吴所畏点头,“那你猜吧。” 池骋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大驴鞭。” 吴所畏不由地吃了一惊,我草!咋那么准呢?他咋知道我想写啥呢?就是没照照镜子看一眼,自个的脸上除了这仨字还有啥? 嘿嘿一笑,故意问:“你咋猜的?” 吴所畏以为池骋会自然而然地接一句,因为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大蛋蛋,结果池骋只是很平静地告诉他,“瞎猜的。” 一股凉风吹进了吴所畏的心窝。 他不死心,半个身子都压到池骋身上,斗胆叫一声,“干爹!” 一记银棍砸在池骋头上,差点儿把他砸晕了。 侧头吼一声,“你丫找死吧?” 其实池骋想说,你丫是不是想让我跟你玩命啊?这个称呼能瞎叫么?知不知道叫完了后果多严重?我他妈捅烂你的心都有了,让你丫跟我发骚! 吴所畏被这一声吼逼退三尺,心里还挺不服气的。 你以为我乐意这么叫你啊?给你丫抬辈儿你还不乐意了!下回直接叫你孙子,孙子! 吴所畏没好气地转过身,不搭理池骋了。 过了半个多钟头,吴所畏心里的火去得差不多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转过身朝池骋问:“嘿,你睡着了么?” 池骋能睡得着么?那声“干爹”还在耳朵边儿盘旋着呢。 “我问你哈!”吴所畏这次挺正经的,“你说怎么整一个男的?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指的是什么方面?精神还是肉体?” 吴所畏说,“肉体,就是让他极度痛苦,但又不会危害到他的生命,整完之后还像正常人一样,不缺胳膊不短腿儿的。” “那就用刑。”池骋说。 吴所畏心里一阵阵发紧,“怎么用?” “夹棍夹兆,尿道插钢丝儿,烙铁爆菊花心……” 池骋说得不痛不痒,吴所畏听得胆战心惊,忙打断池骋,“别,这些忒血腥了,有没有轻一点儿的?” “轻一点儿的……”池骋琢磨了一下,“那就电棒吧。” 吴所畏貌似在黄片儿里经常见到这玩意儿,皱皱眉说,“会不会适得其反啊?我看有些人用着还挺爽的呢。” “你说的那是按摩棒。”池骋的眼珠红得有些不正常,“我说的是电棒。” “有什么不一样么?”吴所畏面露疑感之色,“不都是通电的么?” 池骋的手指在床单上抠出一个深窝儿,幽幽地说:“电流不一样。” 吴所畏明白了,电棒的电流更强。 “那会不会被电死?被电的时候有多痛苦?” 池骋的呼吸起伏很明显,声音也越发暗哑低沉,“现在依然是审犯人的有力手段之一,你说有多痛苦?把生殖器连上电极,两分钟能出三斤汗,而且不会昏厥,你可以想想这种滋味……” 吴所畏光是听听就出了一身虚汗,更甭说亲自施行了,果然这种事还是留给郭城宇去干吧,他多撒几泡尿算了。 刚要强迫自个儿镇定下来,池骋那边就开口了。 “为什么问我这个?” 吴所畏忍不住一激灵,以为池骋看出点儿什么了,结果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池骋狠狠压在身下。心里不由地想道:真邪门儿了,刚才自以为是地挑逗了半天,他没反应,结果正经八本和他聊了几句,他倒来劲了。 …… 第二天是周六,当了一个多礼拜的代理老总,池骋觉得他有必要去吴所畏的公司看看了。瞧瞧这位平时都忙什么,把活儿都横到家里干了。 池骋刚一进公司,里面说笑的,聊天的,开小差的……通通一副驼鸟状。池骋径直地走进吴所畏的办公室,打开他的电脑,搜索他的浏览记录。 都删了。 删了也没事,池骋有法子找出来。 不到十分钟,池骋就把吴所畏偷偷摸摸瞧的那些东西给翻出来了,无一例外都是暴力的。各种整人的法子,各种虐待的损招儿,通通搬上屏幕。 池骋把手从鼠标上挪开,闭目深思,吴所畏怎么会关注这种东西?他有这个癖好?昨晚吴所畏和他聊起这个的时候,池骋确实这么想过,但经过一宿,这种可能性就不存在了。 别说这些重口味的,就是一根情趣蜻烛,都能把吴所畏吓出个好歹来。就说昨晚吧,池骋刚把那根蜡点上,吴所畏就钻到拒子里,把柜子门一锁,怎么敲都不开,直到那根蜡烧完了,才给哄出来。 就这胆儿,还敢关注这些东西? 等吴所畏的秘书进来,池骋问,“你们总经理最近都忙什么呢?” 秘书每次和池骋说话都特别谨慎,“就是忙公司这些烂七八糟的事啊!” “有没有侧重点?”池骋问。 秘书说:“侧重点就是建厂的事。” 池骋虎眸微敛,再问,“他平时除了去新厂,还有哪些地方常去?” 这可难倒了秘书,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总算想出个模糊的答案,还是用疑问的口气说出来的。 “地下仓库?” 五分钟后,池骋进了地下仓库。除了堆得满满当当的货物,还有一排脚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发现了,通往档案室的这条路,貌似被踩得挺狠啊! 大锁咔咔响,门砰的一声开了。 孟韬眯着眼睛往门口瞅。 他手上带着手铐,脚上带着脚链,身上一丝不挂。不是吴所畏给扒光的,也不是他想脱,因为那身衣服实在太臭了,熏着还不如冻着。 池骋定定地注视着他,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果然比我会享受生活,我都没敢养性奴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爷爷和孙子 孟韬看着池骋,隐隐间感觉来者不善。 “你是谁?”张口就问。 池骋在孟韬对面站定,淡淡说道:“验货的。” 这里本来就是地下仓库,之前来过几个验货的,孟韬还听到他们在外面聊天,只不过没人会推开这一道门。既然池骋进来了,那就证明他不是验货的,要么是来瞧热闹的,要么是来找不痛快的。 “货在外面。”孟韬说。 “我从不验死货,只验活的。” 池骋的语气很平淡,可带给孟韬的心理威慑力却比吴所畏的怒吼来得凶猛得多。被池骋的一双眼睛注视,孟韬的那张嘴想毒都毒不起来,只能勉强保持镇定。 “看来这两年,姜小帅学了不少本事,傍了这么多狠角,个个要替他出头。” 池骋像是没听见一样,接着自个儿的话往下说。 “我只是来验货的,看看我们家那位是赔了还是嫌了。” 说着,一只脚勾起地上的铁链子,鞋底儿横扫过孟韬的头皮。孟韬还没反应过来,一根铁链子直接绕过他的脖颈,再被池骋的脚腕一勾,整个人直接被掀翻在地。 吴所畏在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吴总经理,你快点儿回来看看吧,池少发飙了!”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 秘书语气焦急地说,“我也不太清楚,池少去了地下仓库,貌似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进了档案室。然后池少就把门一关,在里面审那个人。后来几个验货的进去,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全都给吓出来了。” 一股强电流刺入吴所畏的大脑皮层,瞬间烧死了几百根神经。 草,怎么会这样? 等到了公司门口,吴所畏屁股底下的坐垫都让汗浸湿了。 “池骋呢?”吴所畏朝秘书问,“还在地下仓库么?” 秘书点点头,“是啊,现在没人敢进去,那惨叫声太吓人了。” 吴所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 “行,我去看看。” 抬脚刚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朝秘书叮嘱道,“找两个人看着门,别再让人进去了,影响不好。” 秘书忙不迭地点头。 吴所畏怀揣着一颗抖动不安的心朝地下仓库走去,心里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要误会啊!那可不是我包养的小三,那是姜小帅的前男友,郭城宇的情敌,我只是代为保管!! 刚把地下仓库的大门缓缓拉开一条小缝,吴所畏就被那刺入耳膜的嚎叫声吓破了胆儿。就像养肥待宰的老瘟猪,在主人菜刀的追捕下,发出的那种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再联想到孟韬的身上,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这么毫无形象地哭嚎,其受虐程度无法想象。 从仓库门口到档案室的这条不足二十米的路,吴所畏不知走了多久。 嚎叫声自发出就未停歇,随着距离的缩短愈演愈烈。 门是开着的,吴所畏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推开一条缝,透过这条缝往里面看。 事实证明,真正的虐人高手根本无需准备任何道具,就近的所有东西都可以为他所用。两根铁链子几块砖,就能把一个桀骜不驯的爷们儿折腾得连连求饶。 同样是栓人,吴所畏把铁链子栓在了孟韬的手和脚上,池骋却把铁链子拴在了孟韬的手指和脚趾上。 孟韬两侧手脚的拇指被从身后捆扎在一起,就像年画上的那只鲤鱼,面朝下悬吊起来,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这四个脚趾上。不仅如此,池骋还用吊货抛的钩子钩住孟韬的鼻子,强迫他仰起头来。 在空中摆出这么高难度的姿势,用不了五分钟,人就已经大汗漓淋,痛苦不堪。 可池骋还觉得不够,他用另六条铁链子绑住孟韬的肉蛋,下面依旧挂个钩子,不钩别的,就钩秤砣,一个连着一个,五斤十斤二十斤,全靠两颗蛋拽着。 别说孟韬这把软骨头,就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得嚎得背过气去。 “饶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孟韬喊得嗓子都出血了,被汗水打湿的那片地儿,一直就没干过。 池骋狞笑一声,一脚对着孟韬的门面踹了上去。 孟韬整个人在空中摇晃起来,连带着肉蛋坠着的那几个秤驼,跟着孟韬身体的晃动左摇右摆,像个老吊钟一样,“钟摆”渗出红红的血丝。 “爷爷……爷爷……” 孟韬哭得差点儿噎过去,因承受不了剧痛而呕吐不止。 吴所畏吓得腿都软了,感觉蛋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好像稍不留神就会从裤子里掉出来。尽管没见血,吴所畏依旧感受到了脆弱之地传来的撕裂声,夏说孟韬,连吴所畏都想管池骋叫爷爷了。 太狠了。 吴所畏无法想象,一个不明来路的野汉子被藏了几天,就被池骋这么折腾。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岳悦的关系,还不得把满清十大酷刑都用上? 想到这,吴所畏的身体歪倒在旁边的墙上,又出溜到地上。最后不知道怎么站起来,又怎么魂不守舍地走出仓库的。 池骋还算厚道,给孟韬留了一口气。 这几百声爷爷没白叫,孟韬刚被放到地上,就露出一脸的孙子样儿,开始挑拨离间。 “你不觉得你被人利用了么?” 池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孟韬爬都爬不起来了,还不忘提醒池骋。 “郭城宇把我留在这,就为了激化矛盾,借别人的手来治我,他好坐享其成。” 池骋本来懒得和他废话,可一瞧孟韬这副自以为是的浪荡样儿,破天荒地献出快被捂烂了的怜悯之心,多说了几句。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误把你当成性奴才整你的吧?” 孟韬不说话,脑门儿的汗还在往下流。 池骋从地上捡起吴所畏装尿的那个矿泉水瓶,把瓶嘴儿塞进孟韬的嘴里。 “泼个尿都要背着你往瓶里灌,也就你敢往偷情那方面想。我池骋的人,向来撑着饿不着,你就是真把自个儿当盘菜,有没有胃口吃还是个事儿呢。” 孟韬连吐出瓶嘴儿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闭着眼喘粗气。 池骋用平常得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告诉他:“我整你,不为别的,就因为你累着我们家那位了。” 说完,哼笑一声,抬脚走了出去。 可惜,池骋对孟韬说的最后这几句话吴所畏没听见,他从地下仓库出去之后,开着车一路狂奔,最后竟发现天下之大,找不到一处安身之地,无奈之下又去了诊所。 姜小帅正在午睡,郭城宇坐在他的床边,盯着他瞧了半天。 吴所畏刚要进去,被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拦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粗着嗓子问:“干什么?” 吴所畏傻眼了,从哪冒出来这么多保镖啊?难不成这地方租给别人了?不会吧,里面的药架、诊台还在呢……“正想着,郭城宇走了出来。 “快让我见见我师父吧。”吴所畏一脸急迫。 郭城宇提防地看着吴所畏,“见他干嘛?” “我现在特别需要他!”吴所畏眼泪吧嗒的,“我受打击了。” 郭城宇毫无同情之心,直接把吴所畏的身子转向门外,“您该干嘛干嘛去,添什么乱呢?我刚把帅帅哄得高兴一点儿,你可别给他添堵了。” “不行啊,我现在没他活不了啊!他就是我的精神动力啊!”吴所畏一脸苦楚。 郭城宇铁了心了,“去去去,一边玩去。” 吴所畏恼了,“郭城宇,你还敢跟我犯横?你丫耍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说,你把孟韬扣我那,是不是为了挑拨离间?” 郭城宇捂住吴所畏的嘴,威胁道,“你丫再敢多一句嘴,信不信我把你和岳悦的事兜出来?” 吴所畏恨恨地拽开郭城宇的手,说:“有本事你兜去啊!爷已经做好送死的准备了,来这就为了多陪我师父几天。” 说完又往里挤。 郭城宇刚要把吴所畏扛起来塞进车里,就听到身后一声质问:“干嘛呢?” 吴所畏大喊一声,“师父!”姜小帅心里一阵激荡,光是看到吴所畏这张脸,心情就好了一大半。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口,不由分说地将吴所畏拽进来,狠狠地抱住他。 “我他妈都快想死你了!”姜小帅热泪盈眶。 吴所畏也是激动不已,好像有了姜小帅,啥都不怕了。 郭城宇阴着脸杵在一旁,一个没哄好,又来一个,以后这改叫难民营得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吐露真言。 吴所畏一来,郭城宇彻底受到冷落,最明显的就体现在睡觉方面。郭城宇在的时候,姜小帅从不让他进卧室,现在吴所畏来了,俩人直接睡一张床。 这还不算,吴所畏直接对郭城宇说:“今儿用不着你了,你回去吧!” 要不是瞧姜小帅刚有点儿好转的脸色,郭城宇真得把吴所畏五花大绑卖到小野店去。 好久没有睡在一个被窝,吴所畏和姜小帅都失眠了。 “你说他走了么?”吴所畏问。 姜小帅淡淡地,“你问的是谁?” 吴所畏看着天花板说:“郭城宇啊!” “我哪知道?” 尽管这么说,可姜小帅心里很清楚,郭城宇一定在外面。他睡觉很轻,一点儿动静都能把他吵醒,诊所的外面直对着马路,一宿不知要过多少辆车,所以姜小帅很少在这睡。 这两天晚上频频醒来,每次都要听到外而传来的轻微鼾声和翻身摩擦沙发皮的动静才能再次入睡,所以姜小帅对这个声音很敏感。 吴所畏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幕,翻身抱住了姜小帅,黑幽幽的目光注视着他。 “小帅,我可能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姜小帅隐隐间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得到姜小帅默许,吴所畏才继续往下说。 “你的前男友,没准……被池骋整死了。” 姜小帅身形一僵,惊愕的目光射向吴所畏。 “被池骋?” 吴所畏欲言又止。 “怎么会被池骋?”姜小帅想不通。 吴所畏只好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姜小帅,顺便问了一句。 “小帅,要是池骋一失手,真出了点儿意外,你不会怪他吧?” 姜小帅斜了他一眼,“闹了半天你是怕我报复他啊?” “不是,不……”吴所畏急忙解释,“我就是怕你因为这件事,心里有什么阴影,然后咱俩的朋友也没得做了。” 姜小帅倒是比他还看得开。 “放心吧,池骋和郭城宇都是狠角,都有一手折腾人的好功夫,尺度拿捏得相当精准。就是折腾到濒死地带,也得把最后一口气留下,他们犯不上牵扯一件命案。” 这一点,吴所畏深有体会。 他也是后来听刚子说的,那个当街羞辱过他的富二代,岳悦的前前男友王震龙。就因为骂了池骋一句,路上遭遇车祸,当时送到医院已经断气了,还是被心肺复苏术抢救过来。现在高位截瘫,终日在轮椅上过活。 两个人相继沉默了一阵,吴所畏再次开口。 “小帅,为什么孟韬一口咬定你忘不了他?” “我当然忘不了他。”姜小帅说,“我恶心他一辈子。” “为什么?” 到了这份上,姜小帅也没瞒着的必要了,人都已经找来了,那点儿烂事早晚得捅出来。与其让人家在背后嚼舌头根子,还不如当着自己面唏嘘一把。 “你真想听?”姜小帅确定了一下。 吴所畏点头,“我早就想听了。” 姜小帅运了一口气,把当年的那些事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 这一次的倾诉衷肠,给吴所畏带来的心理震撼,比池骋的那一次,要凶猛得多得多。那次吴所畏听完还哭了,这一次心里难受到了极点,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无法想象,姜小帅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小帅,当时特疼吧?”吴所畏讷讷地问。 姜小帅如实回答,“没感觉,是MJ的,我完全丧失意识。” “那你醒来呢?很痛苦吧?” 姜小帅依旧摇头,“我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早就没感觉了。” 吴所畏胸口一震,猛地坐直身体,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姜小帅。 “会不会是他骗你的?故意想找个借口甩了你?” “照片还能造假么?” 吴所畏咬牙攥拳,“早知道他这个德行,我就应该冲进仓库和池骋一起整他,挂秤砣算便宜他了!应该直接让他大头朝下,用俩蛋吊着整个人!” 姜小帅笑了,“行了,说说就得了。” 吴所畏依旧愤愤不平,“他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还想着他?” “因为不甘心,所以不死心。”吴所畏似乎有点儿理解了,他当初会一次一次地拍砖,是因为尚存一丝希望。直到这种希望慢慢破灭,吴所畏清楚地意识到不爱就是不爱了,所有的不甘化为乌有,他才能毅然决然地分手。 而对于姜小帅来说,很多事情,他连个说法都没拿到。 “我特么真想找几个爷们儿,干死那个陷害你的小贱人!” “没那个必要了。”姜小帅说,“他前年就得了脑病,早就半死不活的了,去年我还去看过他,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一听到这些,吴所畏心里平衡了许多。 “就是报应!他活该!” 姜小帅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轻松了不少。 “和你说完,我心里痛快多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沙发腿儿磨地,发出刺啦一声锐响。 一姜小帅胸口一震,难道郭城宇听到了什么?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姜小帅突然被莫名的恐惧所笼罩,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吴所畏也发现了姜小帅的情绪变化,他用温热的大腿夹住姜小帅冰凉的双脚,又把他的手拽进自个儿的衣服里,贴在灼热的脊背上。 “甭害怕,有我呢。” 姜小帅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郭城宇其实什么也没听到,就知道他们小哥俩在说悄悄话,内容也猜的差不多了。实在睡不着,就推门走了出去,站在诊所外面的空地上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半盒烟抽完,里面的呼吸逐渐平稳。 然后,他在窗框上拍了一下。 结果,里面瞬间炸窝了。 吴所畏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这声动静,一下被惊醒。没办法,池骋从这窗口蹿进来过,他有心理阴影啊! “妈呀,是不是池骋来了?” 刚才还一板一眼地说“甭害怕,有我呢”的吴所畏,这会儿倒先惊呼起来,猛的翻身下床,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最后钻到床底下。 “千万别说我在这啊!”又把三个鞋盒垒起来挡在前面。 姜小帅心里也犯怵,他想的是另一个人,不过他尚存一丝理智,知道孟韬刚被折腾完,不可能蹦跶到这。尽管如此,姜小帅还是去窗口瞧了一眼。 外面什么也没有。 松了口气,慢悠悠地走了回来,也把床底下那只大耗子拉了出来。 其实,姜小帅往外看的时候,郭城宇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姜小帅那惶恐不安的目光,让他既有一种满足感又忍不住心疼。 其实一开始,郭城宇真的对姜小帅没几分真心,就是来找乐子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在他心里位置变了。 也许从姜小帅将十几万甩出门外那时候起,也许从他奋不顾身要去救被蛇咬伤的吴所畏那时候起,也许从他晚上抱着自己,声泪俱下地喊着别人名字的那时候起…… 一辆车在诊所门口停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郭城宇冷冷地注视着池骋,有力的手掌抵在了池骋的胸口上,阻止他的前进。 池骋不动声色地瞧着郭城宇,嘴里含着浓浓的枪药味儿。 “你连我都敢拦?” 郭城宇静静说道,“谁来拦谁。” 池骋面无表情地把手伸向自个儿的胸口,狠狠扭住郭城宇的手腕。郭城宇悍然不动,任凭池骋施力撕扯,指骨都快脱节了,依旧像钉子一样钉在池骋的胸口。 不退让不反击,就怕发出一点儿声音,把刚睡着的姜小帅吵醒。 池骋瞧出来了,郭城宇宁可自个儿吃亏,也要护着里面那位。 “不愧是情圣,痴情牌打得真狠,怪不得什么心都能让你撬开。” “过奖了。”郭城宇笑着勾住池骋的肩膀,“和你比不了,我养的是被别人坑萦拐骗的,你专养坑萦拐骗别人的,你比我有追求。” 池骋抽出两根烟,一根递给郭城宇,一根叼在自己嘴里。 “我不是来找人的,我是来给你送人的。” 郭城宇朝车里斜了一眼,当即明白了池骋的意思。 “我警告你。”池骋再次开口,“这个人,你想怎么整怎么整,多狠多黑都没问题。但记住了,留他一条命,他要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池骋这段话绝对是善意的提醒,郭城宇如果真把孟韬弄死了,肯定又会给姜小帅烙下一道阴影。 郭城宇冷哼一声,“我要不这么做呢?” “我管你怎么做。”池骋扔掉烟头往门口走。 郭城宇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暗忖道:你丫少管了? 池骋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姜小帅动了一下,吴所畏睡得和死猪一样,一条腿都耷拉到地上了。 池骋本想直接提着脖领子拎进车里,但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是把这只猪抱起来运到车上,直奔屠宰场而去。 郭城宇潜进卧室,补上缺口,躺在吴所畏的位置上。 姜小帅起初感觉床铺旁边空了,用手摸了摸,摸到一个人。脚继续插进腿缝里,手继续贴在后背上,是热乎的,放心地继续睡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层层剥开。 清晨,一道刺眼的光射入房间内,孟韬眯缝着眼睛醒来。 室内环境已经变了,衣服也换了。很明显,他又落到了另一个人手里。 从表面上看,孟韬完好无损,和刚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手腕多了一道疤。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坐不直站不起来,小便都没法正常排出,已经是半残废状态。 不一会儿,房间内进来七八个人。 李旺蹲下身,手掐着孟韬的腮帮子问:“知道这是哪么?” 孟韬与李旺对视片刻,木然地闭上眼,他心里很清楚这是哪,但是懒得开口。 “不知道?”李旺冷笑一声,“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 说完,从衣兜里摸出一条蛇,不长,只有手指粗细,被李旺倒提着拿到孟韬面前。蛇信子不停地刺探着孟韬的脸,李旺突然掐了一下蛇尾巴,这条蛇的尖脑袋立刻蹿到孟韬的脸上,猛地咬了一口。 孟韬闻到一股血腥味,忍不住用手擦脸,擦下来一片血痕。 “有毒?”朝李旺问。 李旺哈哈大笑,“你可想得真乐观,我能白白毒死你?” 说完,一扬下巴,旁边两个男人走了过来,一人按着孟韬,一人扒裤子。李旺蹲下身瞧着,乐呵呵地问,“你这朵老菊花还没开过吧?” 孟韬怒目瞪着李旺,“你们特么的也就会这些下三滥的招儿!” “什么招儿对付什么人,你这种货色还指望多高端的?”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男人不知道往孟韬的密口处抹了什么,李旺手里的蛇刚一闻到,尖尖的脑袋就直接往穴口里面钻。 孟韬扭曲着身体,发出惊恐的嘶吼声。 李旺狞笑一声,狠掐一下蛇尾巴,蛇立刻在孟韬的肠道内撕咬。李旺不停地掐,小蛇不停地往里钻,钻一路咬一路,最后就剩一个尾巴尖在李旺的手里。 孟韬疼得满地打滚,嚎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就在这时,郭城宇稳步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水慢悠悠地喝着。 李旺掐得更带劲了,一边掐一边朝郭城宇问:“郭子,你瞧他这屁股扭的,真特么浪!”说完又在孟韬的腚上抽了一巴掌,“我的手还没碰着你呢,你发什么骚啊?” 的确,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到李旺手里捏着的那条蛇尾巴,也看不到大半条蛇身在孟韬肠道里肆虐,就看见孟韬一个人在地上扭来扭去。 就好像池骋把孟韬整个半死,可在外人看来安然无恙是一个道理。 “郭城宇……你丫会遭报应的……啊……” 郭城宇不说话,只是笑。 孟韬继续骂道,“你这么干……姜小……帅……会恨死你……啊……” 郭城宇依旧不搭理他。 李旺手里就捏了个蛇尾巴尖儿,突然诈唬一声,“我撒手了!” 孟韬瞳孔皱裂,两条腿玩命哆嗦。 李旺嗤笑一声,随着孟韬一阵歇斯底里的嘶吼声,猛地将那条小蛇拔出来,顺着窗口扔出去,然后拍拍孟韬痉挛不止的臀部。 “记住了,这是郭爷的宠物蛇乐园,刚才就是个见面礼。” 孟韬趴伏在地上,肠道一阵绞疼,疼得说不出话来。 李旺被人叫了出去,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 郭城宇依旧稳坐在沙发上喝他的茶,好像就是来这瞧热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孟韬被整得性器受损,那是藏在人家档案室“偷情”自找的;孟韬的肠子被咬得千疮百孔,那是蛇“失控”钻进去的;孟韬被放了好几斤血,那是他想不开“自杀”的…… 自始至终,郭城宇好像都未曾参与其中。 可就是这么一位“心慈面善”,好心叫救护车的主儿,却在和孟韬面对面而坐,不发一言的状态下,给了孟韬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终于,孟韬沉不住气了,先开口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 郭城宇依旧不说话。 这时候,李旺进来了,附在郭城宇耳边说:“那几个人一个不落,全因涉嫌QJ罪被刑事扣押了。以这个罪名蹲进去,被轮的机会多了,哪还用得着咱们动手?” 郭城宇淡淡的,“他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还有一事。” 李旺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阵。 郭城宇听后,朝孟韬投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这个眼神,差点儿将孟韬的精神支柱摧垮。 但是,郭城宇依旧没说什么,局外人一样地坐回沙发上。 李旺先把电脑打开,和异地连线,又把电子屏幕打开。 孟韬眼前陡然一亮,大屏幕上开始出现熟悉的场景,位于他所就职的外企的一楼大厅里,中央的墙壁上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正如往常那样播放着各类新闻。 孟韬的脸骤然变色,眼睛里透出极致的恐惧和不安。 李旺又切了一个画面,画面上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上面是孟韬的同事,他的电脑和一口大厅的显示屏连接,由他操控着播放的内容。 “看到了么?”李旺幽幽地说,“我只要和他连线,让他把画面切到这里,你的员工们就有眼福了。” 从孟韬被扣押到现在,即便被池骋折腾到生不如死的地步,都没有现在这般狰狞。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啊……” 孟韬越狂躁,李旺越淡定。 “不干什么,自导自演一场大戏,让你的领导和员工们看一场现场直播。” 孟韬精神彻底崩溃了,他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这张脸,他活着就是给别人看的。这群人怎么侮辱他都可以,但不能在他最引以为傲的领地,狠狠地践踏他的尊严。 “你们敢这么做,我立刻一头撞死!” 李旺和郭城宇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毫不犹豫地连线,屏幕瞬间被切换。 孟韬惊恐地看到屏幕上露出自己惊恐的大眼,他双手抱头,痛苦地趴伏在地上嚎叫着。李旺却狠狠地薅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扬起脑袋对着屏幕。 “你不是要一头撞死么?撞啊!现在就撞!” 孟韬浑身颤抖的僵持了片刻,看到两个员工诧异地走到大屏幕前交头接耳,脑袋轰的一下爆炸了。不受控地砸到地板上,但不是自杀,是磕头,一个劲地给李旺磕头。 “求求你,关上它,关上它。” 李旺的话里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为了在熟人面前保住脸,就可以在陌生人面前摇尾乞怜,你还真够虚荣的。” 公司的显示屏前聚了越来越多的人,孟韬已经被刺激得近乎疯狂,脸啃着地面,发出绝望的悲鸣声,“姜小帅呢?小帅!小帅!……你误会我了,我根本没和赵芦在一起……” 赵芦就是姜小帅交友不慎种下的孽果。 郭城宇给了李旺一个手势,李旺切断了两头的联系。 半个钟头后,姜小帅进了这间屋子。 此时此刻,孟韬已经被人强制按在椅子上,着装整齐,干净得体地对着姜小帅,仅仅是脸色有点儿灰暗而已。 “小帅,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和赵芦在咱俩分手前就已经勾搭上了?是赵芦找的人把你害了,又把拍的照片给了我,导致我看了照片之后嫌弃你,最终才导致我们两个人分手的?” 姜小帅冷着脸回问,“不然呢?” “其实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孟韬说。 姜小帅目光定住。 孟韬继续,“是我找的那些人,是我让他们拍的照片,再送到我的手里。赵芦确实喜欢我,但我对他没感觉,我们分手后我才和他走到一起,为的就是拿他做挡箭牌,当你错以为事是他做的,我仅仅是被迷感的那一位。” 姜小帅没什么情绪起伏,声音一如刚才那般平静。 “为什么?”他朝孟韬问。 孟韬说:“因为我要结婚,我要拥有正常人拥有的尊重和社会地位。可你那会儿太傻了,傻到我都不用开口,就能猜到我说出‘结婚’俩字时,你会用多么愤怒和鄙视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想破坏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我想让你觉得我不是世俗的,不是窝囊的,让你认为我结婚是在被你伤害后作出的报复之举。” 第一百四十八章:冰火两重天。 “小帅,你知道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系我们的关系。我不想和你分,又不想丧失优越的社会地位,我只能这么做。” “我对你是真心的,可我的自尊心不容许我苦苦哀求你接受我的婚姻,继续和我过偷情的日子。只有让你活在我的阴影里,你才不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才有足够的时间甩掉那个老女人,和你再续前缘。” “你觉得可能么?”姜小帅问。 孟韬喉咙呛着血,“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没人从中阻拦,那天我去诊所找你,就可以把真相说出来。其实当年他们根本没动你,照片是故意摆姿势拍的,上面的经验是他们自个儿撸出来的。” 姜小帅身形剧震,“谁能证明?” “郭城宇就能证明。”孟韬笃信的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郭城宇,“我找的那几个男人都是直的,他们压根对男人不感兴趣。” 郭城宇没说话,李旺代为开口。 “不错,这几个人被扣押之后,做了三次性向检查,均显示正常。” 一道劈雷在姜小帅头顶炸开,震得他浑身麻痹,许久才恢复知觉。 “所以当初你留了一手,想着等你功成名就了,再甩了那个老女人。然后拿着这个所谓的‘真相’来找我,告诉我这只是个误会,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才离的婚,等着我喜极而泣,再和你破镜重圆对么?” 孟韬不说话,但眼神已经默认了姜小帅的这一说辞。 “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他们揭发你,我就可能和你再续前缘么?”姜小帅又问。 孟韬说,“小帅,无论我做过什么,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这两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知道你也在想着我,我知道你放不下我,所以我才不计前嫌,抛开一切顾虑,跑到这来找你。” “不计前嫌?”姜小帅哼笑一声,“你这个‘嫌’字用得真好,你有什么资本嫌我啊?你那工资还没有一条蛇值钱的市场经理?你那结过婚傍过富婆的个人经历?还是你那丰富多彩的外遇情史?” 这话一说出来,一屋的人都笑了。 李旺忍不住插了一句,“大哥,您去街上问问,就您这个条件,有几个不嫌您的?” 孟韬无视这些嘲讽的话,眼睛只看姜小帅一个人。 “别用一张冷傲势力的面具罩住你那颗淳朴仁厚的心,你再怎么牙尖嘴利,你的心都是软的,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姜小帅。小帅,我知道以前我让你爱得太卑微,太软弱,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你无法释怀。我可以当着这么多又的面向你道歉,向你低头,重新恳求你和我在一起。” 李旺恨不得摘了自个儿的两只耳朵,郭城宇依旧面色平静。 姜小帅突然朝孟韬靠近,轻声说道:“我要是和你说,其实你这几天被人折腾的事,我心知肚明,你还敢要我么?” 孟韬青紫的嘴唇抖动不止,“不可能!” 姜小帅笑了,“前后性功能都丧失了吧?大小便都无法正常排出吧?坐不直站不起来吧?就你现在这副二等残废的身体,你敢要我,我都不敢要你。” 说完,拍拍手,转身朝门口走。 孟韬想拉住姜小帅,却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只能碎心裂胆的大喊着,“小帅,你不能这么走,你走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小帅,你不能这么对我!” 姜小帅推门而出,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一瞬间,什么都放下了。 以前设想过种种可能性,每一种可能性都让他心如刀割,他以为当孟韬亲口承认的那一刻,他会万念俱灰,决然崩溃。没想到一个比想象中更丑陋的真相,却让他莫名地释怀了,好像一棵腐烂的大树从心头连根拔起,整个人都轻松了。 其实,早就不爱了。 只是缺少一个恰如其分的时机,让自己彻底接受这个事实。 郭城宇也起身走了出去。 屋内就剩下李旺和七八个男人,男人们训练有素地穿好衣服,戴上面罩,从四面八方缓步朝孟韬走来。 孟韬面白如纸,“你们,要干什么?” 李旺替他们发言,“放心吧,他们也是直男,他们也不动你,也只是对着镜头撸几下,再喷到你的身上而已。” “不!!!”孟韬喉咙呛血,“你们泯灭人性!” “泯灭人性?”李旺笑了,“我们这是跟你学的,而具比你厚道多了,我们绝不给你服用那些违禁药品,我们会让你一直清醒地看着大屏幕,休验这一震撼的效果。” 孟韬被七八个人按在地上,坐着困兽般的挣扎。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啊……” 李旺面不改色地走到电脑前,手指故意在鼠标上方停顿片刻,然后在孟帮惊恐的目光逼视下,轻轻落下手指。 “连线。” 刺目的光投射过来,孟韬发出绝望的哭嚎声。 “小帅,救我,救我……” 姜小帅的脚在半路猛地一顿,转过头,郭城宇果然在后面。 “昨晚谁让你睡我床上的?”冷声质问。 郭城宇走到姜小帅面前,和他凑得特近,说话声音很轻,就像蒲公英的毛儿吹到了耳朵上。 “我起得比你早,你怎么知道我睡在你床上?” 姜小帅喉咙一紧,眼神依旧黑幽幽的,可里面有了淡淡的光亮。 “因为你自带一股暗骚味儿,大爷我一早起来就闻到了。” 郭城宇的鼻尖顶上姜小帅的额头,喉结就在他的面前滚动着。 “大爷你鼻子够‘灵’的,昨晚往我怀里扎的时候都没闻到,等我走了倒闻出来了。难不成你的鼻子也和你的心一样,爱跟我兜圈子?” 姜小帅欺身向前,猛地在郭城宇喉结上咬了一口。 郭城宇发出痛苦又甜蜜的一声嘶吼。 姜小帅伺机从郭城宇怀里溜走,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毫无形象地大笑,就像郭城宇不在时,姜小帅对吴所畏露出的那种笑容。 “不跟你丫兜两圈,怎么把你那蜂窝煤似的心眼子堵严实了?” 喊完,跑得更欢实了。 看着姜小帅在园子里撒欢,郭城宇眼睛里那几根红血丝儿都笑没了。 比起姜小帅,吴所畏可真是苦逼多了。 他们卧室有一个绳子编织的摇篮,是为了满足“池冠希”的拍摄癖好特意设计的。昨晚池骋把吴所畏运回来,就把他放到摇篮里睡。 吴所畏开始觉得挺舒服,摇晃得特美。后来越睡越累,感觉绳子兜不住自个儿似的,最后难受得醒过来,发现摇篮就剩四根绳儿了,下面的网兜全让油骋剪了。他就像一头猪一样,被扒个精光,四脚朝天,吊在两个架子上。 “你要干嘛?”吴所畏紧张地看着池骋。 池骋耍着刀片儿,“宰你。” 说完,刀片儿在吴所畏屁股上刮蹭几下,吴所畏吓得臀部乱颤,带给他极大的视觉刺激。 池骋把两个活动的铁架朝两侧拉开,吴所畏被绳子绑缚的四肢立刻向两倒拉伸,摆出一个难堪的大字。 池骋又拿起相机。 吴所畏涨红着脸一个劲地哀求,“别拍,别拍,太寒碜了。” “你还知道害臊了?”池骋阴测测地笑,“你不知道吧,你每天晚上都睡成这副德行。昨晚我把你从诊所的床上抱回来,你的腿比现在劈得还大。” 吴所畏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池骋又说,“就你这副睡姿,还敢去人家床上丢人现眼呢?” 说完,又把铁架往两侧推了推,吴所畏强行劈叉,两各腿被押得生疼,一个劲地叫唤,“别拽了,别拽了,再拽就要分尸了。” 池骋突然觉得,这么练练也不错,以后柔韧性好了,可以摆出更高难度的动作。 于是,还往两侧拉。 吴所畏的大腿根儿绷出一个诱人的线条,根部的毛发都竖起来了,毛孔扩张,私处的景观一览无余。池骋瞧得瞳孔发热,吴所畏疼得叫唤不止。 一个点火,一个扇风。能不烧起来么? 于是,池骋就这么在吴所畏的身上驰骋,吴所畏却没有因为池骋的驰骋而无所谓。起初是疼,后来是疼痒交替,到最后骨头都酥了。 池骋用劈叉的姿势狠糙了一阵,又把铁架移回,将吴所畏的两腿紧紧并在一起。吴所畏的两瓣下意识收紧,池骋爽得直爆粗口。 “真特么紧,爷都快让你丫夹断了……” 说着又托住吴所畏的腰狠狠往胯下撞,啪啪啪响得酣畅淋漓。 吴所畏被操得四肢乱摆,屁股扭动,大汗淋漓。 “好爽……就是那儿……还要……还要……” 就在吴所畏快要冲上顶峰的时候,池骋竟然把他的命根前端系住了,还强迫吴所畏喝了很多水,一边猛干一边按压吴所畏的膀胱处。 吴所畏被憋得挣扎哭嚎,铁架子磨地发出吱吱声。 “不行,想尿,想射……呜呜……” 池骋非但不让,还玩命刺激。 “谁让你当着别人面儿撒尿的?” 吴所畏急得大汗淋漓,“我背朝他……没当面……没……” “你还想当面?”池骋狠狠顶了一下。 “没有……没有……呜呜……” 池骋玩到吴所畏嚎得差点儿背过气去,才猛地一扯绳子。 一股水柱喷射而出,吴所畏臀部激抖不止,爽得近乎晕眩。 等被解救下来,人都快散架了。 摊上这么个爷们儿,真尼玛倒了八辈子血霉! 吴所畏心里还是那个想法。 你丫别让我逮着! 第一百四十九章:刚这个点啊? 一晃两个月过去,吴所畏的新厂已经建好,并开始批量生产。 因为公司规模的不断壮大,效益的不断提高,在业界的口碑越来越好,专场招聘会上吸引了不少高材生前来应聘。 其中一个叫林彦睿的小伙颇得吴所畏赏识,人长得挺精干,做事也是干脆利索,最主要是两个人很谈得来。平时在公司充当总经理助理的角色,帮吴所畏处理一些琐碎又沉重的任务,偶尔还会给他当司机。 林彦睿对吴所畏甚是崇拜,因为两个人是一个太学毕业的,又是同一级。现在吴所畏已经有了自个儿的公司,林彦睿还在苦苦奋斗着。 “吴总,你去我家吃个饭吧,我总和我妈提你,她特别想见你。” 吴所畏挺客气,“那多不好意思。” 林彦睿一瞧吴所畏这表情,暗觉有戏,赶忙说道,“那就今儿吧,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现在就去买菜。” “先别打呢!”吴所畏掏出手机,“我先看看有没有别的安排。” 他所谓的别的安排,就是预先备案,免得某个身若猛虎,心若针尖,干着真爷们儿的勾当,糙着老娘们儿闲心的池公子突然闯入民宅,再把人家老太太吓出个好歹来。 结果,他这电话还没拨过去,池骋那边的电话倒先拨过来了。 “今晚单位有饭局,我得和领导打个卯再出来,晚点儿去接你。” 吴所畏一听乐了,“你好好陪领导喝喝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说完,利落地挂掉电话,朝林彦睿打了个OK的手势。 晚上下班,林彦睿开车,带着吴所畏去了他们家。 “吴总,我们家条件挺差的,就是几间小平房,你可别嫌弃。” “这是哪的话?”吴所畏对着反光镜竖了竖领带,轻描淡写地说,“我家也是几间小平房,到现在还没买上新楼房。” 林彦睿一惊,“不可能吧?你那么有钱,连房都没买?” “哎,现在随随便便一套位置好,空间大的新房都要一千多万。前阵子刚有点儿富余就拿来盖新厂了,现在又引进设备,上一批贷款也要到期了,哪不用钱啊?” 吴所畏就没说,他那小金库也用钱,时时刻刻怀揣着一颗攒钱娶媳妇的农家梦。 林彦睿点点头,“也对啊,我总以为你的公司创办有些年头儿了,现在想想还不到一年。其实发展成这样,已经相当不简单了。” 吴所畏又臭美地伸出手指瞧了瞧,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而且我买房也不知道给谁住,我妈住不惯,每次在我大姐那住不了一个礼拜就跑回来,觉得憋得慌,不如平房痛快。而且她还以为我在国企上班,我要说买房了,她肯定以为我是贷款买的,得为了房贷睡不着觉。” 林彦睿相当诧异,“你妈不知道你开公司?” “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吴所畏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她那个年代的人太死板,总觉得踏踏实实上班才有保障。生意做得再大,也有可能一夜破产,她忒能操心了,我不敢告诉她。” “我妈也那样。”林彦睿说,“她现在还埋怨我把国企的工作辞了,其实像我这种无关系户,在效益不好的国企熬了三年,工资不到两千,还没我妈摆摊挣得多,可她就觉得那才叫正经事。” 吴所畏但笑不语。 汽车开进一个小胡同,真如林彦睿所形容的那样,他家的务件确实不太好。而且院子很乱,到处摆放着杂物也来不及收拾。门口停着一辆餐车,上面放着小炉子和锅碗瓢盆,一看就是林妈出摊用的。 吴所畏瞬间想起自个儿当小贩的那段日子。 听到门口有动静,林妈穿着油污污的罩衣走了出来,见到吴所畏先是一愣,感觉有点儿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阿姨好。”吴所畏先开口。 林妈放下审视的目光,笑着朝吴所畏说:“你好你好,快进屋坐。” 吃饭的时候,林妈还一个劲地盯着吴所畏看,后来被林彦睿发现,立即损了他妈一下,“您老盯着人家看干什么?” 林妈说:“我老觉得我见过他。” “您去哪见他啊?人家公司在CBD,您在西城区摆摊卖早点,压根碰不上。” 吴所畏却张口说道:“是,我记得您。” 林彦睿一惊。 吴所畏淡淡地提醒林妈,“您还记得么?以前我和您一起出摊卖过早点,因为我去的早,占了您的摊位,您当时还挺生气的。” 林妈一瞬间想起来了,当即露出惊愕的表情。 “你……你是那个小伙子?” 吴所畏笑着点点头。 林妈简真不敢置信,他儿子每每提起都难掩崇拜之意的顶头上司,竟然是她当初最不齿的小贩。那会儿吴所畏一度成为她的话茬子,逢人便提,每次提起来都要和他儿子做对比,唏嘘现在不读书就是没出路。 有一番话,林妈现在想起来,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 “好好一个小伙子,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来这卖粥……还是念书好,我儿子本科毕业,现在在国企上班,见天儿坐在办公室,哪会受这份罪?要我说,就是天生的穷命……” 结果,摆摊的出息了,他儿子在国企混不出头,还是这穷命的人赏了一口饭。 吴所畏倒是不记仇,特客气地给林妈夹了一块肉。 “来,阿姨,您也多吃点。” 这一块肉,林妈难以下咽。 酒足板饱后,吴所畏从林彦睿的家里出来,心情特别爽朗,不光是在“老同事”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更重要的是审视过去发现了自己的成长。 经过这一年的转变,他遇事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必浮气躁了,再大的难题都可以从容面对。生活向着积极的方向前进,每一天都是充足美好的。 开到酒店门口,看看情侣表,七点多一点儿。 池骋打电话说了,他最晚八点钟出来。 于是,吴所畏很自然地把表针调到了八点钟。 他这边一调,池骋那边也跟着调了。 这顿板说是单位的板局,其实就像一场家宴,因为李之灵邀请池骋去家里吃饭遭到拒绝,于是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央求他爸设了一个饭局,又叫来几个领导当摆设,这才把池大公子给请动了。 池骋酒喝到一半,习惯性地看表,已经八点了。 当即起身告别,“李局,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李之灵还没和池骋说上几句话,没把他灌醉,哪舍得放他走? “这么快啊?!我还有话没和你说呢。” 池骋淡淡回道,“改日吧。” 李之灵拽了拽老爸的袖子,让他帮忙把人扣下。 结果,李局长的嘴刚张开,池骋的脚就迈到门外了,没给他留一点儿施展父爱的空间。 李之灵不死心,又追出门外。 池骋已经走出酒店门口,正在下台阶,突然一股重力袭背。要不是池骋脚步扎得稳,就让李之灵从台阶上撞下去了。 李之灵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喘得胸脯一起一伏的。 “对不起,跑得太猛了。” 池骋没说什么,继续往台阶下走。 李之灵又跟了下去,生硬地开着玩笑。 “你走得可真快。” 池骋在距离吴所畏的车不足两米的地方站定,问李之灵,“你还有事么?” 李之灵摇摇头,努力笑得甜美一点儿。 “没事,就是出来送送你。” “那就送到这吧,接我的车已经来了。” 池骋上了车,李之灵还不进去,站在不远处朝车里的池骋招手,从吴所畏调头转弯到开走,李之灵的手一直没放下来。 虽然李之灵长相普通,吴所畏只见过她一面,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两个月前,用相貌安抚我情绪的那个女人么? 故意朝池骋问:“那小姑娘是谁啊?长得那么怂还敢出来送你,心理素质不错啊!” 池骋说,“李局长的女儿。” 吴所畏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一派从容,没再多问一句。 池骋反倒问吴所畏,“加个班的工夫还把头发修了?” 吴所畏心里一紧,“你的眼神能不能别这么好使,我就是发现两个鬓角没不一样长,动了两剪子而已,拢共不到十根头发!” “结果那十根头发还都掉脖颈子里了,对吧?”池骋问。 吴所畏耸了耸肩,怪不得刚才一直觉得扎,原来没抖落干净。 “帮我吹吹。”吴所畏说。 结果,池骋吹一口,吴所畏躲一下,池骋吹一口,吴所畏躲一下。 池骋无奈之下只好按住吴所畏的脖子,用粗糙的大手,将粘在上面的小碎茬儿一根一根捏了下来。 晚上亲热的时候,吴所畏偷偷把表调到准确时间。 只有这个时候调时间,才不会被池骋发现,因为他一看表,就会高兴得忘乎所以。 “刚这个点儿啊?那咱再来一炮。” 第一百五十章:敢抢我东西?治你没商量! 六七月份,又到了杏儿成熟的旺季。 吴所畏家的院子里种了一棵大杏树,一到六月下旬,满树的香白杏能把树枝压弯。吴所畏最爱吃杏,没事就去杏树底下转,一边摘一边吃,转悠两圈能吃一斤多。 今年公司的事忙,吴所畏没那个闲工夫站在杏树底下吃杏了,回家之后把杏村摘个一空,满满的两个大袋子往车上抬。 吴妈迈着小碎步跟到吴所畏的车旁,着急地问:“你都拿走啊?” 吴所畏说,“不然留着给谁吃啊?您有糖尿病,医生不让您吃高糖的水果。” “不是我吃。”吴妈说,“是你小外甥爱吃,你忘了?” 吴所畏拉下脸来,“您不是给了我姐一筐么?还惦记我车上这点儿干嘛?敢情您就心疼您外孙子,不心疼您儿子是吧?” 吴妈纳闷了,这孩子怎么变了呢?以前杏儿一熟先给他姐送过去,什么事都先想着别人,现在怎么还学会护食了呢? 没办法,以前没人想着他,他只能先考虑别人;现在有人惯着了,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好东西都是他的。 “我还得给池骋送点儿过去。”吴所畏给自个儿找了个霸占理由。 一听这话,吴妈的眉头立刻舒展开了。 “你早说啊!西屋还有半箱子呢,我特意给大池留的。” 吴所畏腹诽,“您咋这么偏心眼儿?我才摘两袋子您就不乐意了,结果偷偷摸摸给池骋留了半箱子!” “你这孩子!我哪不乐意了?”吴妈朝吴所畏后背上打了一下,“你要早说还有大池一份,我能不乐意么?” 吴所畏一脸黑线,这不还是不乐意么? 回屋的路上,吴妈又说:“大池前两天又来看我了,还带了医生给我检查,他说以后会让医生定期来家里给我检查,就省的我往医院跑了。你说大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吴所畏轻咳两声,以掩饰心中的不自在。 “他这人,对谁都好。” 吴妈又说:“那你去看过他父母没?” 吴所畏差点儿咬着舌头,去看他父母?我哪有那个胆儿啊!姑且不说人家的身份地位,就说这十二根扩张棒砸头的责任,他也担不起啊! “那个,用不着。”吴所畏敷衍着。 吴妈皱起眉,“什么叫用不着啊?你这孩子忒不懂事了!人家老来这看我,你不去看看人家父母,合适么?” “像我这种屁民,还是看看北京新闻更靠谱。” “你这孩子又嘟哝什么呢?” 吴所畏摇头,“没,我说他爸妈太忙,等人家有空了我再去。” 拉着几十斤香白杏回了公司,下车前掂量了一下,那半箱子果然比自个几这两袋要沉,于是吴所畏又从那半箱子里面拿了一部分放到自个儿的袋子里。 即便这样,他看到箱子里剩下的那些杏,还是有点儿心疼。 今儿是周四,吴所畏每周惯例要接池骋的日子。 下班之后,他就开车去了池骋的单位,中间一路堵车,吴所畏趁这个时何又从池骋的那份中偷吃了不少。 结果,到了财政局大楼门口,又有半斤多进了吴所畏的肚子。 池骋刚走下台阶,吴所畏把脑袋伸出车窗外。 “我家自产的香白杏,尝尝好不好吃。” 说完朝池骋抛了一个。 池骋直接用嘴接住了,大口咀嚼,吞咽,然后点点头。 “味儿不错。” 吴所畏幽幽的,“咋不吐核?” 池骋漫不经心的,“还有核呢?” 草,没见过这样的,吴所畏黑了池骋一眼。 池骋刚要上车,吴所畏急忙开口说道:“先别上车呢,把后面那半箱子杏拿到你办公室,留着白天吃。” “你先抱着你弟。”说着把小醋包递给吴所畏。 不知道是不是季节性水土不服,小醋包每到这个月份,就特别喜欢粘人。池骋这几天总是把它带到单位,平时挂着它玩电脑,连空调都省了。 吴所畏掰开一个杏儿,里面有条虫子,正好塞进小醋包嘴里。 大宝吃杏,二宝吃虫子,温馨有爱的一家人。 池骋托着箱子往外走,正好撞见刚从大楼里出来的李之灵。 广回碰见是巧合,两回碰见是缘分,回回碰见就得说的说的了。吴所畏不由地想,我一个星期才来一次,哪那么凑巧总碰见她?明摆着么,有人肯定天天赖在这。 “哎,这么巧啊!”李之灵笑着和池骋打招呼。 池骋朝她点个头,刚要抬步往里走,李之灵果然又拽住了他。 “你这箱子里是什么啊?闻着好香啊!” 池骋简短的回答,“杏儿。” 一般人被这么问,都会补一句:你也尝尝吧!池骋没开口,就证明他压根没想给李之灵吃。可李之灵不这么觉得,她认为池骋不开口是个性使然,对这种男人不能骄矜,得热情大方,主动替他开这个口。 “哇!我也要尝尝。” 吴所畏腹诽,你丫还能再假点儿不?平时吃的都是特供的,还至于为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家里的土货激动成这副德行? 李之灵直接把手伸到箱子里,拿出一个就往嘴里送。 “没洗。”池骋提醒。 李之灵毫不介意,“没事,一看就是天然无公害的,肯定没打过农药。” 吴所畏磨牙,你丫眼睛倒挺尖! 李之灵吃完一个,大呼好吃,又把手伸进池骋的箱子里。 要是放在平时,池骋肯定直接提脚走人,你爱说我抠门就说去吧,反正大宝给的东西绝不外送。可今儿吴所畏在这,池骋还是不能把护食一面表现出来,别人不敢挤兑他池公子,可吴所畏敢。 于是直接往李之灵衣服衣兜里塞了几个,拖着箱子走人。 吴所畏的脸瞬间就黑了,我草,老子都不舍得给他吃,你丫竟然还抢走一个!看着李之灵鼓囊囊的裙子口袋,吴所畏这叫一个心疼啊! 不过,等池骋上了车,他又好了。 没事人一样,该说说该笑笑,完全不提这茬儿。 第二天,吴所畏起了个大早,不为别的,就为了接送池骋,探查敌情。 果然不出他所料,车刚一开的池骋单位门口,李之灵又从某个地方冒出来了。 “吃早点了么?”手里拎个袋子,“我家保姆做的灌汤包,特别好吃,要不要尝尝?” 池骋很淡漠地回了句,“吃过了。” 看到李之灵又要跟着池骋进去,吴所畏把头伸出门外,故意吹了声口哨。 李之灵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目光定在吴所畏身上。 吴所畏对池骋的速度相当了解,这会儿他肯定已经上了三楼了,于是放心地朝李之灵喊了声,“嫂子,我还没吃早饭。” 李之灵惊愕的用手指指自己,“你在叫我?” “这除了你还有别人么?” 李之灵心里隐隐间有些喜悦,但没有过分表露出来,有些拘谨地走到吴所畏车前,试探性地问:“刚才你叫我……” “嫂子啊!”吴所畏很痛快地说了声。 李之灵佯怒道,“瞎叫什么?谁是你哥啊?” 吴所畏笑得挺坏,“你还不知道么?” 李之灵脸颊一红,“你少来,八字还没一撇呢。” 吴所畏心里冷笑,放心吧,这一撇都没戏。 但还是特嘴甜地说了句,“这不早晚的事么?” “池骋和你说过我俩的事?”李之灵紧张地试探着。 我草,听你这意思,你俩还有事可说呢? 吴所畏眼中的怒色一闪而过,继续逗贫,“我这肚子还饿着呢,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李之灵嘟了嘟嘴,“好啦,都给你。” 说完塞进吴所畏的车里。 吴所畏压根就不饿,就是起个话头儿而已。 “你知道你给池骋灌汤包他为什么不吃么?” 李之灵大喇喇地说,“他不是吃过早饭了么?” 吴所畏说,“什么啊!他不爱吃包子。” 李之灵眼睛一亮,“那他喜欢吃什么?” “多了,什么杂屁欧豆、炒年糕干、开心果、瓜子、串串香……”吴所畏说了一堆自个儿爱吃的。 “他还喜欢吃零食啊?”李之灵相当惊讶。 其实池骋爱吃的零食就是豆干,吴所畏还没提。 李之灵很快进了旁边一家大超市,为了把“好人”做到底,吴所畏也跟了进去,连池骋爱吃那个牌子的都告诉了李之灵。 等李之灵走后,吴所畏又把她买过的东西重新买了一份。 送到池骋办公室的时候,池骋不在,他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 李之灵把东西放在池骋的办公桌上,留下一张纸条。 “我送你的哟!一定要吃得光光的。” 然后美不滋地走了出去。 等池骋回来,纸条已经不见了,桌上放了两大袋的零食,池骋平时经常收到这些东西,基本都会扔到别的办公室遭人哄抢。因为送礼的人肯定在这个单位,他这做的目的就是暗示那位,以后少干这种无意义的事。 结果,今儿打开一瞧,都是大宝爱吃的。 眼神变了变,破天荒地收下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假招子。 李之灵走后没多久,吴所畏就提着那份一模一样的零食在池骋相邻的几间办公室一通溜达,分零食赚人气,给池骋树立了一个团结友爱的好形象。 “又发吃的了?”池骋隔壁的小张同志逗贫,“这回又是谁‘资助’的?” 吴所畏朝他挤眉弄眼,“你说呢?” 小张同志立刻哈哈大笑,“敢情是局长千金赏的,那我得多吃几口,平时都是我们给她爹送礼,好不容易轮到我们占她的便宜了。” 吴所畏心里既高兴又憋屈,高兴的是池骋的同事这么配合,憋屈的是李之灵和池骋的互动已经到了这么深入人心的地步。 晚上吴所畏来接池骋的时候,池骋果然把那袋零食扔给了他。 “你给我买的?”吴所畏故意问。 池骋说。“不知道谁放在我桌子上的。” 吴所畏美不滋的,“真好,都是我爱吃的。” 要问吴所畏为什么不直接把这袋零食分给池骋的同事,干嘛还要自个儿买份一模一样的?因为吃着人家送的东西觉得香呗! 晚上洗完澡,池骋不许吴所畏穿衣服,让他光溜溜地趴在床上。然后掰开臀瓣,倒一些不明液体在手上,朝吴所畏的密口处涂去。 吴所畏禁不住颤抖,扭头看着池骋。 “你在干什么?” 池骋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我秘制的杏汁,可以让私处的色泽更加粉嫩。” 吴所畏没听见后面那句,就听到“杏汁”两个字了,当即扭住池骋的手腕,问:“你刚才说什么汁?杏汁?哪来的杏汁?” “榨的,那么多杏,光吃不用多浪费。”池骋说,“当然。杏只是主料,我还配了其他一些东西。你不知道杏可以美容吧?其实很多化妆品成分里面都有杏仁油。” 吴所畏不关心那个,他就关心他的杏,为毛都不经过他的嘴,就直接到达消化系统最末端了?!!啊啊啊!!!把我的杏还我!!你这个暴殄天物的畜生!! 池骋继续手里的动作,抹完外面抹里面,他平时喜欢掰开小菊看里面的嫩肉,所以里里外外都有滋润。 可吴所畏一点儿都不配合,还在纠结他那些宝贝杏呢。 “你丫凭什么把我爱吃的东西糟践了?” 池骋说,“为了我爱吃的东西。” 吴所畏气结,“一个屁股而已,弄得那么花俏干嘛?啥色不是干啊?” “那不一样。”池骋贴在吴所畏的耳旁说,“色泽娇艳,我更喜欢舔。” 这下吴所畏没词了。 趴在床上暗想道,你丫等着,等我找到你和李之灵暗中勾搭的有力证据,老子一定收了你!再把这些损招儿变本加厉地还到你身上! …… 不出吴所畏所料,第二天,李之灵就去池骋的办公室检查成果去了。 结果,办公桌上空无一物。 哇,真的都吃完了? 可李之灵低头一瞧,垃圾桶里的杏核还是昨天的,证明池骋没往里面扔一点儿垃圾。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因为李之灵给他买的零食里有开心果、瓜子一类的,不可能一点儿垃圾都没制造出来吧? 又在池骋的柜子和抽屉里翻了翻,还是没有。 李之灵倚在门框上暗暗琢磨,难道他把零食带回家去吃了? 亦或是不舍得吃,收在某个地方了? 正想着,隔壁的小张出来了,看到李之灵,一激动就说秃噜嘴了。 “李公主,问一下哈,你那瓜子是从哪买的?倍儿地道的五香味儿。” 李之灵心里咯噔一下,“你说什么瓜子?” 小张指指垃圾桶里的瓜子包装袋,说:“就这种瓜子,不是你给池少买的么?池少分给我吃了。” 李之灵双臂环胸,一副拷问的姿态。 “是不是池骋去你屋吃的时候,你主动开口要的?” 小张笑了,“大公主您跟我逗闷子呢吧?池少把一整袋都给我了,还有那个……”说着又指了指桌上的山楂卷,“也是池少给我的。” 李之灵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小张一瞧形势不对,赶忙替自个儿脱罪。 “不光我一个人,对面那个屋,还有旁边这个屋,反正临近的几个屋都分着了。你要是进去,人家肯定得拍巴掌欢迎你。” 李之灵气的说不出话来,扭头便往外走。 小张在后面喊了一声,“你还没告诉我瓜子从哪买的呢!” 李之灵脑袋里已经没瓜子了,全是大耳刮子! …… 结果,刚走出池骋的单位,就看到吴所畏的车停在不远处。 “嫂子!”吴所畏又朝她打了声招呼。 李之灵气不忿,走过去和吴所畏讨说法。 “你不是说池骋最爱吃那些零食么?怎么我送他只会他又分给别人了呢?” “这事啊?”吴所畏故作一副纠结的表情,“我正想和你说呢,以后你别往池骋办公桌上放东西。他平时太大方了,什么东西都分给同事吃,后来大家伙都习惯从他桌上拿东西吃,从来不用打招呼。” 李之灵心里平衡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吴所畏笑笑,“你还以为他嫌弃你送的东西啊?” 李之灵撇撇嘴,“倒没觉得他会嫌弃,就以为他不在乎呢。” 吴所畏知心哥哥一样的安慰着,“他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昨晚我俩一起吃饭,他还和我夸你呢。说你心特细,把他的口味了解得这么清楚。” 李之灵脸一红,“还不算你的提醒。” 吴所畏憨厚一笑,“这我可不敢说,说了多伤他的心啊!” 李之灵对吴所畏的信任和好感大大提升,忍不住多打听了几句。 “你是池骋的司机么?” 吴所畏迟疑了片刻,说:“算是吧,兼职生活助理。” 还兼职床伴和干儿子。 李之灵眼睛一亮,“那你和池骋走得很近吧?除了偶尔接送他上下班,平时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么?” “应该挺多的吧。”吴所畏略有保留的说,“经常一起吃饭,他出去办事也会叫上我,偶尔一起打打牌之类的。” 吴所畏已经相当相当谦虚了,可还是把李之灵羡慕个半死。 “那你可以帮我把东西转交到他手上么?” 吴所畏不假思索地说,“当然可以啊,愿意为嫂子效劳!” 这话把李之灵哄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当即坐进车里和吴所畏详谈。问他池骋还喜欢吃什么,吴所畏把自个儿喜欢吃的一个不落的汇报上来。除了零食,水果和主食什么的也照说不误,总之能占便宜的地方就不放过。 最后,想起昨天吃的灌汤包,又提醒李之灵一句。 “吃饭昨天夸你家保姆做的灌汤包好吃。” 李之灵纳闷,“你不是说池骋不爱吃包子么?” 吴所畏是这么解释的,“你也不看看那个包子是谁送的!他当着你的面不吃,结果我才吃了两口他就要和我玩命!说:小灵送的包子你也敢吃?拿来,不爱吃我也得全吃了。” 李之灵被“小灵”俩字绕得晕头转向的,当即朝吴所畏说:“那我明天让保姆多做一点儿,把你那份也做出来。” “谢谢嫂子。” 谢谢嫂子把我明天的饭钱都省了。 其后的几天,李之灵就照吴所畏所说,每天都买很多好吃的,直接让吴所畏给池骋带过去。吴所畏不仅白吃了几天零食,而且生了好多饭钱。不过他也算“厚道”,每次李之灵送都东西,他都嫂子长嫂子短的,再制造一些爱美的气氛,让李之灵错以为她和池骋已经郎有情妾有意,只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而已。 不过,有时候李之灵心里也嘀咕,为什么总感觉池骋对她的态度没什么改观呢?好像所有的转变都是从吴所畏嘴里得知的,在池骋这里,收到的依旧只有一副冷面孔。 于是,当了一个礼拜的冤大头之后,李之灵有点儿沉不住气了。 “为什么我给池骋打电话,他总是不接?” 吴所畏说,“这是他的习惯,一回到家手机就设置成静音,不喜欢休息的时候突然被吵到。你可以加他的网聊帐号,他这种不爱说话的人,更习惯网上聊天。” 李之灵一听这话,心里舒坦了不少。 “那好,你把他的帐号告诉我。” 于是,吴所畏把自个儿的小号告诉了李之灵。 第一百五十二章:我是缰绳你是马。 晚上,吴所畏用手机登陆自己的小号,果然看到李之灵加了他。 昵称是“纵马狂奔”。 吴所畏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李之灵这种大家闺秀怎么起了这么一个霸气的网名?后来查了一下才知道,这是“驰骋”一词中的其中一项解释。 于是,吴所畏把自个儿的网名也改了,叫“缰绳”。 这边刚通过验证,那边就发来一个可爱的笑脸。 真够着急的……吴所畏想,虽然我也着急让你死了这份心,不过为了把池骋演得像一点儿,我还是沉稳一些比较好。 五分钟过后,吴所畏才发了一个句号过去。 纵马狂奔:什么意思? 缰绳:没。 纵马狂奔:今天给你买的发酵火腿片吃了么? 缰绳:嗯。 纵马狂奔:好吃么? 缰绳:嗯。 纵马狂奔:…… 此时此刻,小醋包正趴在吴所畏的肚皮上蹭“热”,吴所畏就跟一个小火炉一样,一到夏天就冒烟儿。 二宝喜热,大宝贪凉,俩活宝天生一对。 看得一旁的干爹都眼热了,也不知道是嫉妒二宝粘着大宝,还是嫉妒大宝护着二宝。总之心里有点儿酸,把手伸了过去,企图将小醋包提走,结果遭到了吴所畏强烈的抗议。 “别拿走,他一走我就热。” “热就开空调。”池骋说。 吴所畏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说,“我一吹空调容易拉肚子。” 凡是和肠道有关的,一诈唬一个准,池骋绝对收手。 手机又传来消息提醒。 纵马狂奔:你平时干嘛对我那么冷漠? 缰绳:没。 纵马狂奔:明明就有。 “缰绳”刚要说话,小醋包不老实的小脑的撬开吴所畏的内裤钻了进去,看到大蛋,还是两颗,甚喜,嗷呜一口咬了上去。 缰绳:啊啊啊啊啊。 纵马狂奔:???这是怎么了? 吴所畏擦了擦额头的汗,回了一个“急”字。 纵马狂奔:急什么? 吴所畏刚打了一个字,左胸敏感的一点就被池骋的牙叼住,身体不受控的抖了两下,手指在屏幕上戳戳戳。 人话,相当高水准的戳出“急着操你”四个字,而且还发出去了。 不要质疑这种惊人的巧合性,“急”字是吴所畏打出来的,“着”字是系统自动搭配的。此号又是吴所畏和池骋相隔两地时调情的专用号,所以“操你”排在高频率使用此的第一位,于是…… 池骋暗黑的目光搔刮着吴所畏的俊脸,幽幽地问:“和谁聊天呢?” “没谁。”吴所畏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 池骋轻佻的语气说,“叫干爹。” 吴所畏一愣,“你不是不爱听这个称呼么?上次我和你开了个玩笑你都骂我,还说我找死。”吴所畏可记仇着呢。 池骋的大手包裹着软绵绵的肉蛋,说:“就因为太刺激,所以不敢听。” 吴所畏一听这话更不敢加了。 “你要觉得叫干爹不够亲,叫爸爸也成。” 吴所畏羞愤不已,“你丫变态!” “叫不叫?” 脸一横,“死也不叫。” “不叫是吧?那我就操到你叫为止!” 凌晨三点半,在被池骋狂轰滥炸了四轮之后,吴所畏终于发出投降的“号角”。 “干爹……干爹……” “光叫不成。”池骋坏到极致,“你得说说干爹这干嘛呢?” 吴所畏哪开得了口啊?那声干爹就把他臊了一个大红脸。 “不说?” 电腰发动机开火,不间断的一阵狠顶,把吴所畏所剩无几的脸皮剥得一干二净。 “干爹……在……干我……” 就这么一句话,又让池骋亢奋了后半宿。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吴所畏拿起手机,看到铺天盖地的回复,瞬间吓了一跳。 纵马狂奔:你……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些?我和你一起的那些傍家儿不一样,虽然你劣迹斑斑我不在乎,可我一直很保护自己。我知道男人有哪方面需求很正常,可以不要对一个处女说这种话好么?你会让我心惊胆战、不知所措的。 纵马狂奔:为什么不说话了?生我的气了么?即便这样我也要说,就算我们真的在一起,我也不会轻易让你碰的,对你对我都是一种尊重。 纵马狂奔:干嘛不理我?你就这么想那个我么? 纵马狂奔:你再沉默我都有点儿害怕了。 纵马狂奔:啊啊啊……睡不着啦。 后面全是抓狂的表情,整整抓狂了一宿。 …… 吴所畏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丫头比我还敢想。 结果,下午刚到公司,就看到李之灵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和林彦睿聊天。 “我们总经理来了。”林彦睿说。 李之灵扭过头,两个黑眼圈都要越过眉毛扩散到脑门上了。 “你还说你是池骋的司机,明明是总经理嘛。” 吴所畏继续谦虚,“这种小破公司的经理叫什么经理啊?” “小公司的经理就不叫经理了?”李之灵倒挺会夸,“人家工作室的经理还当得劲儿劲儿的呢。” “我看你精神不太好了,昨晚没睡好?”吴所畏故意问。 李之灵一脸纠结,“是啊,昨晚发愁了一宿。” 吴所畏把李之灵带到自个儿办公室,关上门密聊。 “怎么了?” 李之灵叹了口气,把那条乌龙信息告诉了吴所畏。 “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把我想成那种特随便的女人了?” 吴所畏暗道:没意思,就是发错了而已。 但还是迎合李之灵找虐的心理,“这是男人的正常想法。” 李之灵面孔发烧,“他平时在单位,或者闲暇时间,是不是有特地哟特风骚的女人勾搭他?他是不是总和人家纠缠不清是?” 吴所畏笑笑,“没有,这种事儿都是以讹传讹,压根不符合事实。我整天和池骋在一起,也没看见他和哪个女的做过不正经的事啊!” 李之灵又问,“真的啊?” “我还能骗你么?” 李之灵一听这话,立刻放下了心里负担,说话的底气也足了。 “其实我在池骋身边晃荡这么久,多多少少看出来了,他单位的那些女人都是暗恋,真正敢明目张胆勾搭他的有几个?” 吴所畏腹诽:是,人家没你这种心理素质。 李之灵接着说,“不是我居高自傲,咱说句实在话,那些人有戏么?强强联姻是官场法则,她们整天混迹在政治圈里,不知道自个儿处在什么位置?我估摸她们心里也有数,勾搭上也只是被人玩玩,还不如找个合适的嫁了。现阶段为止,能和池骋搭上婚姻边缘的,也就我一个。” 这一番话,彻底颠覆了李之灵“不自信”的形象,也让吴所畏明白,这种从根上滋生出来的优越性,是不会随着一次打击而磨灭的。 李之灵又问:“哎,你说池骋的性欲……是不是特强啊?” 这个问题,吴所畏最有发言权。 “你说呢?”用反问的语气表强调。 李之灵脸红了,“那他和别人那个的时候,是不是特猛啊?我感觉他有时候的眼神特别变态下流,好害怕他在床上也那样,你说他会不会有一些恶癖之类的?” 您不是处女么?吴所畏心中暗讽,处女也能想这么多这么透彻? 李之灵悄悄朝吴所畏说,“那天我去他办公室,趴在他的办公桌上看东西,他就坐在我对面。我忘了自个儿穿的是低胸衣,也没顾得上挡,结果我发现他那地方……有反应了,而且好大一块……”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吴所畏真想把李之灵的脑袋按到地上踩踩踩,你丫知道个屁啊!那就是他没反应的时候!他要是有反应的时候才这么大一块,我特么就不用受罪了! 其后几日,吴所畏晚上以池骋的身份和情敌搞暧昧,看着她各种装纯各种低调不揭穿。白天以闺蜜身份和局长女儿大侃特侃。看着她各种炫富各种八卦不作声。 某天晚上,“缰绳”收到“纵马狂奔”的一条消息。 “明天是我的生日。” 吴所畏终于决定,要用缰绳把那匹骏马勒住,再把马背上拿着鞭子瞎得瑟的那位直接摔死,赶紧结束这累人又雷人的日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漂亮的一仗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见列李之灵,就递给她一个锦盒。 “池骋让我送你的。” 李之灵面露喜色,但很快又撇撇嘴。 “一点儿诚意都没有,生日礼物干嘛还要别人转送?他自己不能亲手交给我么?” 吴所畏略显为难,“这个……我估摸他是不好意思吧。你想啊,近段时何都是我在你俩中间牵线搭桥,毕竟还有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你总得给池骋一个表明态度的机会吧?” 李之灵很快明白了吴所畏的暗示,当即爽快她说:“今儿晚上我要举办生日宴,正好是个契机,你一定要让池骋出席。” 吴所畏揉揉眉心,“这种事我来通知不好吧?” 李之灵想了想,“也对,那我去单位找他,亲口告诉他。” 吴所畏禁不住想道,如果池骋不答应赴宴,就证明他对李之灵真的一丁点想法都没有,那么吴所畏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劝他去,这事成了之后也不会和他计较什么。 假如池骋痛痛快快地答应了,无论是出于个人感情还是领导面子,都证明他对李之灵心存顾忌,日后必将是个隐患。虽然拿些事责难池骋有点儿牵强。可对于逮池骋把柄逮到魔怔的吴所畏而言,这已经是唯一一个可以拿来惩治池骋,报复虐待的好机会了。 “对了,你光把这个还给池骋吧。”李之灵说。 吴所畏对李之灵的配合相当感激,这小丫头,越来越上道儿了。 “是,如果你要举办生日宴的话,这个礼物这么送你就才点儿不够诚意了。 李之灵脸颊微红,”你还给池骋的时候,一定要说一句,我不是不想要,只是现在不想要。该什么时候送,他心里应该明白。“ 吴所畏笑,”放心吧,他不明白我也会让他明白的。“ 下午五点钟,吴所畏接到池骋的电话。 “晚上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吴所畏心里一紧,问:“你要去干嘛?” “朋友生日。” 听到这话,吴所畏没再问什么,直接挂断了。尽管这是最好的结果,既不用他浪费口舌,还能逮到莫须才的把柄。可一想到池骋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吴所畏心里还是很不舒坦。 不过,再不舒坦也得打起精神来,毕竟是最后一战了。 一定要来个漂漂亮亮的收尾。 想到这,吴所畏马上离开公司,光回家,到卧室一通布局。然后马不停蹄地潜伏到李之灵举办生日宴的酒店,把车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在对面的酒店租了个房间,架起一台高清晰望远镜,严密观察对面的动静。 七点左右,李之灵的亲朋好友到达宴会厅。 长辈只才李之灵的父母,这点让吴所畏暗中呼了一口气,长辈太多的话不好收场。剩下的一些就是李之灵的闺蜜、同事、校友……拢共不到二十个人。 再才就是池骋以及他的同事们,重点是池骋相邻几个办公室的,还才单位里模样相对不错的单身女。请这些人的目的很明显,宣告她的所才权,让这群平日里才眼无珠,总在背地里说三道四的人彻底闭嘴。 吴所畏从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李之灵眉飞色舞地朝围拢着她的那些闺蜜们说着什么,即便吴所畏没听到,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池骋?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人。” “是啊,这人在公子哥儿圈子里很才名的,据说超级喜欢蛇,而且蛇不离身。” “啊!不是吧?好恐怖,我一想到蛇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灵儿,你不怕么?” 李之灵淡然一笑,“他每次和我见面,都会提前把蛇关起来,不会吓到我的。” “哇,灵儿,你好厉害,这种狠角都能把到手。” 李之灵撇撇嘴,“哪啊?人家可还没承认呢,谁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 “哎哟!瞧你这话说的,不是说戒指都给了么?” 此番爆料一出,李之灵的手立刻遭到十几个人哄抢观摩,起哄声此起彼伏,“在哪?在哪?我们要看!” 李之灵好不容易才把自个儿的手解救出来,红着脸说:“着什么急嘛?他还没送呢!” 一阵扫兴的声音。 李之灵立马补了一句,“不过个天他会送的。” “哇,不会当着我们的面求婚吧?” 又掀起一轮起哄的热潮。 “先透露一下呗,多少克拉的,什么样式的?” 李之灵凭着记忆说,“不是钻石的,貌似是绿宝石的,周围有一圈蛇形花纹,戒指背面才我名宇的logo。哎呀我也记不清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么?” 正说着,池骋和两个同事一起走了进来。 用“消声器”来形容池骋的气场再合适不过了,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走一路消停一路。几乎说看见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噤声,倒不是说这人帅得有多逆天,就是有种让你说不出话的威慑力。 池骋光走到李局长面前,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自顾自地抽烟。 吴所畏的镜头里出现也聘,神经不由的一紧,和众人不同,他完全是另一个角度观摩池骋。草,还尼玛换了身衣服!瞧你那副装逼样儿!抽个烟还不用手夹着,显得你多帅是不? 虽然这么说,吴所畏还是没少盯着池骋看。 越是在人多的场合,越显得这人出众。 池骋随意把头朝向窗外,阴冷的目光聚焦到两个黑色的镜筒上。 吴所畏直接和池骋来了个隔窗对视,心中不禁骇然,赶仕把眼睛从镜头前移开。 过了一会儿,再凑过去看,池骋已经换了一个位置。 顺顺胸脯,虚惊一场。 众人到齐,生日宴会正式开始。 和一般的生日宴会没什么区别,顶多是菜肴比较精美,庆祝花样多了一些。平时一贯严肃的李局长,今儿也难得露出和蔼的一面,还在众人要求下给女儿唱了首生日歌,尽显慈父本色。 两个多钟头过去,酒瓶子见底,屋手里的气氛越发热烈。 不知谁起了一个头,众人便跟着起哄。 “表白,表白,表白……” 因为是自助餐,每个人没有固定的位置,所以若干视线聚焦到池骋身上,这位主角还没事人一样的往盘子里夹菜。 “池少,别逃避了,你的礼物呢?” “对啊,我们灵灵的戒指呢?” 李之灵拽了拽起哄的闺蜜,羞赧地说一句,“别闹。” “快点儿,上戒指啊,我们等不及了。” 池骋被一群人围了起来,表情依旧那么淡定,更确切的说是淡漠。 “什么戒指?” “装傻是不是?”一个大饼脸的女孩喝得才点儿高,大喇喇的说:“我们灵儿说了,你早就把戒指找好了,难不成还让我们搜身?” 此话一出,众女一拥上前,池骋一个狠戾的眼神全给震了回去。 态度相当冷硬。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戒指。” 这话如果换一个人说,这些人还有胆儿继续闹,结果从池骋嘴里说出来,冷场就是一瞬间的事,想挽救都挽救不回来。 李之灵突然间无比尴尬,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锦盒从门口开始往这边传,传的人小声朝被传的人说:“把这个戒指偷偷给池少传过去,让他先拿这个顶上,就说是他送的,别让李大小姐下不来台。” 而且最初传这个锦盒的几个人,偏偏都站在李局长周围,动作神神秘秘的,不免让李局长心中起疑。 很快,锦盒传到起哄的那群人中,又传到大饼脸女孩那,她喝高了,还把锦盒塞给喝得更高的小张,声音根本压不住,周围的几个人都听见了。 “把这个戒指偷偷给池少,就说是他送的,别让我们灵儿当众丢人!” 此话立即引来周围一阵笑声,稍远一点儿的那些人没听请楚,问:“什么东西啊?那么神秘?是不是池少送的戒指来了?” 撒酒疯的小张立刻高举锦盒,大声说道“哪是我们池少主动送的啊?是才人偷偷传过来的,说是让我们池少收着,再假装送给李大公主,真尼玛好玩!哈哈哈……” 李之灵的脸瞬间爆红,急于开口解释,却被池骋同事的哄笑声压过去了。 不知谁把锦盒打开了,拿出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立刻遭到众人哄抢,识货的一眼就看出来了,也就值一百块钱,但样式和李之灵形容的丝毫不差。 “这是玻璃吧?哪是绿宝石啊?” “你看还真才蛇形花纹。” “看看下面,啊,是灵儿的logo” “灵儿,这不会就是你之前说池少要送你的那枚戒指吧?” 李之灵羞愤难当,还没发飙,小张倒先急眼了,“我们池少能拿这便宜货糊弄人么?你们也真是的,演戏还不传个真的过来,这不是存心毁我们池少形象么?” 这时,李之灵旁边的闺蜜团炸锅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池少主动送么?” “你看池少那张脸,像是主动要送的样儿么?他连戒指这一说都不知道。 “呃,貌似真没灵儿知道的清楚,难不成?” “嘘……别乱说,就当不知道吧。” 李之灵情绪失控的走到池骋面前,怒道:“池骋,你什么意思?” 池骋阴沉着脸反问,“你什么意思?” “你做了什么你自个儿心里请楚!”李之灵当众飙泪,“不喜欢我,当初干嘛还要收我送你的东西?没见过你这么虚伪的男人,虚伪!” 池骋直接从皮夹里掏出两沓钱放在桌手上,一派从容的口吻,“戒指我买了,余下的我就当还你买零食的我,不够的话日后再补。” 李之灵气得跺脚怒骂,“池骋,你丫耍我,你不要脸,我恨你!” 池骋没理她,冷着脸穿过人群,临走前还不忘和李局长打了声括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池骋摊上事的时候,李局长居然主动起身拽住池骋的手,一脸歉意她说:“小池啊!灵儿这孩子让我们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局长夫人也是满脸惭愧,她一直坐在李局长旁边,那几个人鬼鬼祟祟传锦盒的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的,自个儿闺女干出这种事,确实让他们脸上无光。 “是啊,女孩么,多少都才虚荣心。” 池骋没说什么,径直地从宴会厅的门口走了出去。 李之灵又哭又闹,“爸,他欺负我您也不管管?!” 李局长脸都青了,“我应该管管你!” “爸,您也觉得我无理取闹是么?”李之灵问。 “我也想相信自个儿闺女,可你争气么?”说起这事李局长气不打一处来,“局里关于你倒贴人家池骋的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的,造成多坏的影响你知道么?我就一直忍着没提,你还越闹越没边了……” 李之灵恍然觉悟,这个哑巴亏吃大了。 “我告诉你!”李局长严重警告李之灵,“以后休想再踏进局里半步,我要是再听到关于你和池骋的风言风语,决不轻饶。” 李之灵哭喊道:“放心,你想让我去我都不去了,打死我我都不去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吴所畏光于池骋一步回了家,心里隐隐透着小激动,脸上却装得冷冷谈淡的。虽然已经吃过晚饭,可回来的时候还是买了一份,摆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一副没胃口的模样。 半个钟头后,池骋才进了家门。 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气,但是脚步很稳,意识也很请醒。 他回到卧室换衣服,换好之后站在阳台上抽了一颗烟,见吴所畏还是没出来,就捻灭烟头,抬脚朝餐厅走去。 吴所畏听到门响,扭头看了一眼,没说话,把头转过去继续吃饭。 池骋坐在吴所畏对面看着他问:“这么晚了呀吃饭?” 吴所畏沉默着点点头,一根青菜在嘴里嚼了一百多下,将寡淡无味演绎得淋漓尽致。 池骋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语气依旧温和。 “之前干嘛了?” 吴所畏淡淡开口,“等你。” 池骋瞧吴所畏这副丧眉搭眼的小样儿,心一软大手伸了过去,在他脸上摩挲了几下,受到吴所畏明显的排斥。 “生我气了?”池骋继续问,“嫌我只顾给别人过生日没管你?” 本来,吴所畏心里一丝怨气都没了,还才点儿小窃喜,结果池骋这么一说,心里倒真呕摸出一丝酸味儿来。撂下筷手不吃了,扔下一大桌的剩饭剩菜给池骋,迈着沉重的步伐沉默无言地回了卧室。 洗漱完毕上了床,背朝着池骋躺着,俩人中间能跑一辆火车了。 吴所畏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郁之气,一副做了坏事死不赖账还把屎盆倒扣别人脑袋上的事儿逼模样。 一个事儿逼的人,身后一定有一个任他事儿逼的牛逼人。 池骋就是那位。 他将有力的长腿伸过专,横跨吴所畏的腰身,脚掌定在吴所畏的小腹前,猛地一勾。吴所畏就像凉席一样,转辗两圈,直接被池骋卷入怀中。 池骋的大手探入吴所畏的衣内。 吴所畏推搡池骋的劲头儿不小,目光中透着一股狠劲儿。 “少碰我!” 池骋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让碰?” 吴所畏语气中夹枪带棍,“谁让你去参加她的生日宴的?谁让你喝了这么多酒,这么晚才回来的?你明知道她喜欢你你还接受她的邀请!你这样和我邂逅白富美才什么区别?许你整我?就不许我冷落你么?” 忽略从中作梗的行为,吴所畏说得貌似还挺才道理。 池骋强搂住吴所畏反抗的身躯,语气稳稳当当的说:“我去她的生日宴纯粹是给我们领导面子,与她这个人无关。” “你怎么说都才理!”吴所畏不依不饶,“以后你们领导再利用职务之便请你去家里吃饭,你是不是也得屁颠屁颠地跟过去?” “他也不是没才邀请过我,我去没去你自个儿心里才数。” 吴所畏瞧出来了,池骋说话水平极高,几乎无懈可击。既然找不到一点儿漏洞,那老子也不和你废话了,直接强来! 啪啪! 清脆的两声,池骋还没回过神来,两只手就被吴所畏铐在大床的栏杆上。 神偷手终于得逞! 想到池骋的身手,光烤手不保险,于是把脚也绑上了。 “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心理,反正你去给别人过生日我就不爽!我知道你喝了多少酒?我知道你才没才撒酒疯?你能拿着一张照片给我安莫须才的罪名,残忍地虐持我,老子今儿也要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 说完,上家伙事儿。 一根小电线,一瓶辣椒油。 不要以为电线是拿来电池骋的,吴所畏可没那个胆儿,这根软硬适度的小电线是用来抽人的。越细的东西抽到身上的痛感越强烈,而且不会受到实质牲的伤害。相比皮带,他的优越性在于皮带只能选肉厚的地方抽,电线可以选择脆弱的地方抽。 至于辣椒油,辣椒含量很低,但带给皮肤的灼烧感依旧不容小视。 为了增加池骋受罚的痛苦,吴所畏决定光让他兴奋起来,到时再动手,那种滋味才叫折磨人呢。 “为了参加一场生日宴,还特意换了身衣服?虎牙一呲。 吴所畏可没忘了当初坦胸露乳和换新头型被池骋狠K一顿的仇,好不容易逮到他换了身拉风的衣服,必须得把这笔账好好算算。 “你怎么知道我换了衣服?”池骋故意问。 他参加生日宴的时候的确换了衣服,可回家之后又把衣服换了,而且换衣服的过程中吴所畏一直猫在餐厅,根本不可能看到。 吴所畏耍浑,“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你丫换了!嘿……你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你不心虚干嘛把衣服换回来?存心瞒着我是不是?” 说完,粗鲁地将池骋的家居服扯开,扒得光光的,衣服随手一扔,一个赤条条的男神就呈现在他的面前。 吴所畏车毫不掩饰男儿的色心,邪恶的目光赤裸裸地在池骋身上游走着,油腻腻的声音戏靠道:“你的胸肌很饱满,肌肉色泽很诱人,阳具硕大威猛,体毛浓黑茂密。” 若是别人用这么刻板生硬的词汇来调情,池骋要么一脚把他端出门外,要么笑得忍耐不能。可此话从吴所畏口中说出来,池骋就能砸摸出很多味儿来,馋人的,勾人的,慑人的,折磨人的…… 呼吸粗了,手掌合拢攥成拳。 吴所畏听到手铐响,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涌上心头,一条腿从池骋腰身横跨过去,骑在池骋的小腹上,拿过催情精油往手上倒。 然后,从池骋的耳根开始涂袜,然后是脖颈,硬朗的喉结,最后来到胸口,湿滑的大手用力揉捏池骋的胸肌,指甲不时划过中间的凸起。 池骋阳刚味十足的薄唇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红色的火焰晕上瞳孔。 吴所畏笑着趴在池骋的耳边,轻微的声音戏谑道,“你的声音很性感。” 对于池骋而言,性感的是吴所畏这一侵犯性的动作,让他小腹的热度噌噌往上飚。 他突然才了一种浓浓的危机感,觉得如果不加遏制,任其发展,吴所畏很可能蜕变成妖,连他这个魔都镇不住的妖孽。 “我喜欢你现在这个隐忍的表情。”吴所畏还在顾自陶醉着。 池骋的手腕被手铐摩擦出血红的印子。 吴所畏满意地看到池骋的巨根竖起来了,笔直向上,直对着吴所畏发热的瞳孔。他冷笑一声,拿起那根小电线,试着朝池骋的硬物抽了一下。 池骋胯下一耸,闷哼声粹不及防的从口中泻出。 吴所畏用余光扫到池骋痛苦的表情,心里还是有点不忍,问:“疼么?” 池骋沉默不语,脖颈绷出一道刚硬的线条。 这一回应又唤醒吴所畏的兽性,他抄起小电线,僻里啪啦狠抽数下。一边扯一边对着驴鞭训斥道:“叫你丫没事就发情!叫你丫天天晚上虐待我!抽死你!抽死你!” 看着池骋咬牙切齿,腿上的肌肉僵硬似铁,吴所畏心中大呼过瘾。 光抽不够,还袜辣椒油,抹完继续抽,抽得栏杆和手铐碰撞发出砰砰的巨响,好像马上就要断裂的感觉。 池骋的确疼,但相比之下,爽得更狠更要命。 在电线的抽打和辣椒油的刺激下,胯下就像着了火一样,烧得池骋血脉喷张。就在这时,吴所畏竟然用嘴含住了他的火热,温度骤然升腾,池骋险些倾泻而出。 吴所畏一边吸吮舔弄着,一边拿眼神调戏池骋。 ……想要吧?偏不给你! 说着,给池骋的巨物套上一个环,跳蛋绑在上面,刺激着还不让发泄。 然后跨坐到池骋的脖子上,将早已硬挺的小兽塞入池骋口中,抱着他的头狠狠一番抽动,女王范儿十足地命令着池骋。 “舌头利索点儿,使劲帮我吸……” 这副模样的吴所畏让池骋着魔。 狠狠痛快了一把,吴所畏又把目光转移到池骋的身下,小电线拿来,继续折磨他的肉球。 让你丫一天到晚拿我的大蛋说事!今儿我也得好好臊臊你! 扔掉电线,用嘴含住,一口一口啃出响儿来。 大床剧烈地摇晃着。 吴所畏的手开始亵玩池骋健壮的屁股,啪啪扯了两巴掌,看池骋一眼,池骋越是拿虎眸瞪着他,他越是亮出自个的豹手胆儿。 “今儿也该轮到我吃你一次了。” 池骋声音透着一股阴森,“别想。”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吴所畏玩味的拨弄一下手铐,“进口钢材,除非你把手腕扭断了,不然甭指望逃脱了。” 说完,手指狠狠戳向池骋的密口。 池骋凶恶的獠牙伸出,“我警告你,别玩火自焚。” “哈哈哈……你的警告还有意义么?” 池骋的拳头攥得咋咋响。 吴所畏脾睨着他,吊气十足,“你不是散打七段么?今儿怎么怂了?有本事你把手铐扯断了,让我开开眼。” 手铐哗啦啦响。 吴所畏笑得轻狂,完全不把池骋的狰扎放在眼里,伸手就去拿润滑油。 砰的一声,整个大地都跟着晃动。 吴所畏身形剧震,扭头一看。 “哇!!” 吓得差点儿掉到床下,池骋竟然……竟然坐起来了! 自带发电机的嘴唇又开始高频半抖动,“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利索话。 池骋的双手的确自由了,但手铐没开,床的栏杆也是很硬的材质,看不出明显的破损。 “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么?”池老爷问。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吴所畏,这会儿像大耗子一样四处乱窜。 池老爷一把按住大耗子,揪着他的衣领拽到床头,手抚着栏杆幽幽的说: “在你回家布局之前,我已经把每一根栏杆的接口都锯断了。” 吴所畏,…… 第一百五十五章:自食“恶”果 吴所畏又花了一次冤枉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最后都是给人家预备的。 池骋把吴所畏的两个手腕铐在床头的横扛上,上半身吊着。脚腕和腿根儿对折绑在一起,强迫其双腿大分。 池骋拿着那根小电线,在手心任意抽打两下,幽深的眸子对上吴所畏忐忑不安的目光。 “这个东西不错,可以卯足了劲抽,不用担心抽坏了。” 吴所畏一脸血活的表情,“这个也能抽坏,而且比皮带还疼。” “是么?”池骋用小电线垂下来的尾端在吴所畏的胸口上划拉着,问:“你抽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多顿虑呢?” “因为我没使劲,我刚才就是抽着玩的。”吴所畏强辩。 池骋狞笑一声,“那我也不使劲。” “我才不信呢!”吴所畏说。 池骋咬着吴所畏的鼻头反问,“那我就信啊?” 吴所畏惊愣片刻,瞧见池骋的手已经扬了起来,急喊一声,“别!” 啪! 第一下准确地扫在了左胸的红点上。 “疼。”吴所畏双眉死拧。 “装什么?”池骋用腿压住吴所畏晃动的腰身,幽幽地说,“还没正式开始呢,真正疼的还在后面。” 说完,池骋的手腕正式发力,每一下都是又狠又准地落在乳尖上。而且他不像吴所畏一样密集攻击,而是把力匀着施,一下抽完,等疼劲彻底过去再抽第二下。 “疼……池骋……呜呜……” 吴所畏腰身根抖,表情痛苦,一个劲地向池骋讨饶。 “疼啊?”池骋暂时停下手中动作。 吴所畏点头,眼角都湿了,胸口红了一大片,乳尖肿胀不堪。 “那咱抹点儿止疼的。”池骋说着把辣椒精油拿了过来。 吴所畏双目圆瞪,扯着嗓手哀嚎,“别,别,啊……” 池骋将精油直接倒在吴所畏胸前两点上,又用粗砺的大拇指在上面搓碾,加速热度的吸收。 吴所畏感觉胸前的果实被两团火烧着,不光是疼,还才一种难以形容的刺激揪扯着他的神经,让他的痛呼中充斥着浓浓的情欲色彩。 手铐敲击栏杆的乱响,引燃了池骋癫狂的兽性。 他把电线挪到吴所畏的腿间,一只手握着吴所畏的脆弱,另一只手操纵着电线,对谁最敏感的顶端。 吴所畏疾呼一声,“不行啊!” 池骋阴测测的笑,“抽我行?抽你就不行?” 说完,啪的一声。 不偏不倚,刚好落在渗出透明液体的小口处。 一股火辣辣的热浪狂肆龚来,吴所畏瞬间飙泪,两只手玩命摇着手铐。 “疼……疼啊……” 池骋又把小电线对准同样的位置,说:“这阵子都背着我干了什么?一件一件招,少一件多打一下。” “吃她给你买的灌汤包……呜呜……背着你和她发短信……呜呜……送她假戒指……” 吴所畏招认一条,池骋就重重地抽一下,吴所畏哀嚎一声,再继续招认。 “够了……够了……别抽了……” 池骋把小电线直接插进辣椒精油的瓶子里蘸了蘸,然后将吴所畏被绑缚的两条腿狠狠压向胸口,臀部翘得高高的,粉红的密口暴露在池骋的视线下方。 吴所畏玩命狰扎,嗷嗷叫唤,这地儿真不能抽啊!神经分布最密集的地方,平时碰一下都受不了,别说这么猛烈的刺激了。 “别……别……求求你……” 在禽兽面前说这些,本身就是助纣为虐的暗示。池骋光是看了吴所畏一眼,在他极度恐惧的视线下,缓缓地扬起小电线。 啪! 一股尖锐的电流袭来,吴所畏差点儿昏撅过去。 菊口好似被无数小虫子噬咬着,火辣辣的,剧痒难忍。抖动的臀瓣渗出密密的汗珠,臀缝内红通通一片,衬托得中间的花蕾更加银靡娇艳。 “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池骋……好池骋……呜呜……” 池骋觉得打得差不多了,应该长记性了,便把小电线扔掉,温厚的舌头横扫过红肿的密口,算是安慰也算是另一种“惩罚”。 奔腾而来的热浪烫得吴所畏激抖不止。 池骋把跳蛋拿过来,塞入吴所畏的密口,一下调到最高档。 吴所畏失声吟叫,两只手晃得手铐叮当乱响,腰身不受控地挺动,急不可耐的模样勾得池骋的魂都没了。 在床上,池骋向来是王者,能让他方寸大乱的,只才吴所畏一个。 吴所畏欲求不满,火热的目光投向池骋,焦灼的呼吸把周围的空气都烤热了。 池骋强行压住心中疯狂肆虐的欲望,稳稳地坐在旁边瞧着吴所畏。 “怎么了?” 吴所畏用手抓住池骋的巨龙,来回磨蹭。 “要这个。” 池骋气息不稳地说:“你不是要上我么?还要这个干嘛?” “不上了,快进来,进来!”雅急猴急的。 池骋继续忍,忍得胯下发疼也忍着。 吴所畏被体内肆虐的电流和池骋的灼视逼到了高朝,白浊喷射而出,伴随着吴所畏高亢的呻吟声。 “池骋……池骋……” 池骋向来对吴所畏的高朝没有抵抗力,尤其吴所畏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叫出的那几声池骋,能瞬间攻陷他的意志力。 实在忍不了了。 池骋没才把跳蛋拔出,而是直接将巨龙没入。 吴所畏脖颈猛地扬起,手铐将床头的横扛磨出道道白印。 “太深了!!!” 事实证明,没有最深,只才更深,池骋一个强势顶撞,将吴所畏的音调拔到最高。 跳蛋对巨龙前端的刺激也让池骋粗吼出声,两个人来了一场结结实实的“激战”。 无论池骋身下的动作如何凶猛粗暴,他都会下意识地去吻吴所畏,与他唇舌交缠。这是身体和心的高度契合,池骋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爱,爱得有多深切,想蹂躏折磨他的心就才多狂野。 “乖宝儿。” 与温柔的语气相反,池骋托起吴所畏的腰身一阵猛干“疼爱”到他的宝儿因激动发出阵阵哭叫。 “不行了……不行了……” 吴所畏被强电流刺激得失控吟叫,扭腰着躲避池骋的撞击,整个屁股都离开了床单。池骋的巨龙依旧嘶吼着向上冲撞,将吴所畏悬在空中的臀瓣顶得颠簸乱颤。 “啊啊啊……” 一个炸弹在小腹爆炸,两人身体相连的几个点相继被点燃,震颤了数十秒,来了个酣畅淋漓的“天地同春。” 到了后半夜,吴所畏彻底蔫了,趴伏在池骋的身上,眼角湿绵绵的。 “瞧你那点儿出息!”池骋佯怒着拧起吴所畏的脸颊,“给你几下就哭?之前折腾的那点儿胆呢?” 吴所畏不说话,脑袋扭向另一边。 池骋笑着用利牙在吴所畏脑门上咬了一口,哄道:“我不是也白白让你虐了那么多下么?” “可你没让我上!”吴所畏还在为此事愤愤不平。 池骋神色一滞。 吴所畏把脸埋进池骋的肩窝,特伤心地哀叫一声,“你就不能让我吃一次么?哪怕一次都成。” 池骋把手插进吴所畏的发间,问:“你就这么想睡我一次?哪怕我极度反感?” 吴所畏说,“我以前也极度反感,可我为了你愿意了。如果你一直反对我做这件事,我就觉得我们的感情有缺憾不完整。” 池骋抱着吴所畏的手臂紧了紧,说“每个人都有一个承受底线,攻破对方的底线,并不都意味着征服,有时候也是一种摧残和毁灭。” 吴所畏横着脖手,“甭和我白话这些,我不懂,我就要睡你。” 池骋的脸沉下来,“不许再掰哧这事了,先睡觉。” 吴所畏依旧犟着不肯闭眼。 “畏畏。” 这俩字是用警告的语气说出来的。 吴所畏暗暗咒骂数声之后,还是心有不甘地闭上了眼,很快便沉沉地睡去。 池骋却一连抽了两个钟头的烟才合眼。 第一百五十六章:蛇君 周末,吴所畏开丰去了诊所,想瞧瞧他多日未曾露面的师父最近在忙什么。 结果,白大褂迁是邓身白大褂,人却不是邓十人了。 “哦,你我姜大夫啊?他出去看电影了。” 吴所畏问:“你是?” “我是见习医生,给姜大夫当助手的。” 吴所畏重新打量他一眼,不由的感慨:郭城宇可真是煞费苦心,从哪栽寻么一个巨丑无比的男人?他也不怕姜小帅晚上做重梦? 丑男很丑,可是他很温柔。 不仁给吴所畏端来一杯水,还告诉他,“姜大夫出去有一会儿了,估计回来了。” 吴所畏说了声谢谢,端起标号喝了口水,开始和丑男闲扯。 “姜小帅最近都忙什么呢?” “他啊?”丑男慢条斯理地说,“前两个礼拜一直在马尔代夫度假,刚回来没两天。真羡慕姜大夫,出去旅游还能包专机,还有私人导游和贴身助理。用两个字来形容吴所畏此刻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了。 “我草!” 别说那位丑男羡慕了,吴所畏都快被酸水泡发了,不带怎么欺负人的! 尼玛他白天在公司累得像条狗一样,晚上回到家还累得像条狗一样。同样傍了个养蛇户,怎么人家就吃喝玩乐?他就这么苦逼? 正想着,姜小帅迈着轻快的步代走进诊所。 “大畏,啥时候来的?” 吴所畏抬起眼皮,好家伙!斗几日没见,脱胎换骨了一样。俊脸朝气蓬勃,气色红润饱满,眼神顿盼风姿。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沐浴爱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福气息。 “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吴所畏话里透着一股酸味儿。 姜小帅含蓄地说,“就那么回事吧。” 吴所畏咬牙,“信不信我抽你?” 姜小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而后朝丑男叮嘱了一些事,接着就去里屋换衣服,吴所畏也跟了进去。不为别的,就想窥秘一下姜小帅的身体变化。 感觉身后有脚步声,姜小帅神色一滞。 “你怎么进来了?” 吴所畏搓搓手,笑得阴邪无比。 “看看你的小菊被滋润成什么样了。” 姜小帅噗嗤一笑,“你丫想哪去了?我和郭子之间没这戏码。” “蒙谁啊?”吴所畏说着去拽姜小帅的衣领,瞧见一块红痕,轻咳一声, “瞧见没?这就是铁的证据。” “铁什么铁啊?这就是蚊子叮的!” 吴所畏当然不信。 姜小帅解开领口,袒露一大片胸肚,直接给吴所畏看。 “真要亲不可能只亲这么一小块吧?你仔细看看,就是蚊子叮的。”说着又把肚子捧起来给吴所畏看,“你着,这也有一块,也是蚊子叮的。” 吴所畏半信半疑的,“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那么回事。”姜小帅说。 “什么叫就那么回事?到底在没在一起?” 姜小帅滞楞片刹,稀里马虎的采了一句,“算是吧。” 吴所畏盯着姜小帅换衣服,看到他上半身赤裸,皮肤白皙细腻,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把姜小帅摸得跳出三尺。 “你丫别碰我啊!”姜小帅警告,“我一身的痒痒肉。” 曾径俩人挠痒痒,一个姜若木头,一个敏感无比,现在木头都知疼知痒了,这个敏感无比的还容不得别人碰。 姜小帅换好衣服,俩人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聊天。 吴所畏问,“你俩刚才一起去看电影了?” “是啊。”姜小帅点头。 吴所畏说:“都好到这份上了还没有身体接触,谁信啊?我和池骋在一起这么火了,他都没带我看过一场电影。” 尼玛一天到晚着自导自演的,yy都找着人了。 姜小帅说:“一起看电影怎么了?我俩看的不是一场,他看他的,我看我的。” 吴所畏嘴角抽搐两下,“大哥,你没开玩笑吧?” “你着我像开玩笑的幺?”姜小帅一脸认真的模样。 吴所畏哭笑不得,“不是……我说,你俩咋想的?好示客易手拉手去看一场电影,竞然不看一场?你俩有毛病吧?” “你才有毛病呢!”姜小帅说得理所当然,“为啥要看一场?他爱看的那场我不爱看,我爱看的那场他不爱看!” “情侣去看电影图的不就是一个气氛幺?你还真当去看电影的啊?” “我就看电影是去的,我花钱了,为啥要着一场自己不喜欢的?” 吴所畏彻底无话了。 姜小帅又说,“那我问你,让你看一场你不喜欢看的电影,唯一的好处是你可以和他坐在一起,你愿意花这个冤枉钱幺?” 这话彻底把磁铁公鸡尧进去了。 那还甩说?肯定不愿意呗!吴所畏巴不得单独进个影院,哪怕旁边坐的大爷大妈,也让他新鲜新鲜啊! “这不得了。”姜小帅摊开手。 吴所畏,“……你到底为什么不让郭子碰啊?” 姜小帅柱着一十小药盒,漫不经心地说:“他心不净。” “废器,谁一心净了还想干那事啊?” “不是那个意思。”姜小帅深吸了一口气,“我总觉得他对我没有拿出百分之百的诚心,他心里还有一块区域是属于别人的。” 吴所畏计估了,“你不会还觉得郭域宇喜欢池骋吧?” “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姜小帅说。 吴所畏憋了好牛天才憋出一句。 “你不愧是我师父。” 你比我抽! 郭城宇也遭受了和池骋一样的处境,没有傍家儿的时候还能偷一口肉,有了傍家儿反到过上了和尚的日子。怕上火终日吃素,怕乱情清酒不沾,把傍家儿养得白白嫩嫩,却只是做了一件善事,不求回报。 李旺都替郭城宇着急,“郭子,你啥时候能吃饱了啊?” “我压根没吃过,何来的饱?” 李旺噎住了。 “何来的饱?” 李旺被速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出一身的冷汗。 立刻闭嘴,专一心致志地开丰。 郭城宇火热的视线飓向车窗外,他可没池骋那么好运气,一眼就能扫到着屁股的小母狗。他盯上的是一个人的背影,而且视线一下就冷了。 “停车。”郭域宇说。 李旺回了句,“这不让停车啊!” “我让你停丰车!”又是一声吼。 有肾火的男人不能惹,李旺还是乖乖踩了刹车。 “你先走吧。” 说完这句,郭域宁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直接翻越护栏,以近乎横行的姿势从密集的车留中穿行而过。 李旺本想看看郭域宁这么急着去了哪,无奈身后车喇叭齐鸣,只好一脚油门继续前行。等开过护栏乱行到对面的马路时,郭域宇早就没了踪影。 郭城宇起初走得急,等接近那个背影时,脚步反到慢了,目光中隐隐透着一抹怀疑。 到底是不是? 正想着,前面的人回头了。 两人同时愣住。 好半天之后,对面那位才试探性地叫了声。 “郭子?” 郭城宇上前一把住此人的衣领,牙缝里进发出浓浓的血腥气息。 “你丫还知道回来?” 汪硕攥住郭城宇的手,攥了好半天,手臂一把勾住郭域宇的脖子,胸口撞击胸口,狠狠一个拥抱,一心跳足以把脚下的地板砖震裂。 激动了片刹,俩人的情绪慢慢恢复正常。 汪硕调侃他,“你竞然能一眼把我从人群里认出来?不简单啊!” 这话不是自豪,他确实属于扎在人群里找不着的那种,长相普通,衣着普通,一举一动都是纯正的路人范儿,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郭城宇说,“你走路还是那那个德行,跟没长脚似的,蛇养多了,自然一眼我能把你和正常人区分开。” 汪硕但笑不语。 郭城宇打了一辆车,带着汪硕去了他的宠物蛇乐园。 汪硕在园子里选了好一会儿,感叹到:“好蛇不少啊。” 说完,吐了很长的一声口喵。 十几条蛇毗溜毗溜地爬了过采,围尧在汪硕的脚下和身上,有一条千年不理人的蛇竟然也被汪硕的口哨忽悠过来了,热情得跟吃错药似的。 郭城宇不禁感叹,汪硕身上裁是有一种特殊的磁场,专门为蛇而生的。攻击性多强的蛇,到了他的手中立马变得乖顺老实。 第一百五十七章:出乎意料的淡定 看完蛇,郭城宁请汪硕去露台花园喝茶。 两个人面对面而坐,汪硕把郭城宇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个遍,不知看到了什没人,突然露出一个颇有意味的笑客。 “笑什么?”郭城宁问。 汪硕说:“你怎么越长越抽抽了?” “什么叫越长越抽抽?”郭城宇纳闷,“我个儿头没宿吧?你走的那年我一米七八,现在一米八二,怎么说也长了公分呢。” “我不是说身高,我说你这张脸。” “脸?” 汪硕点头,“我记得特请楚,以前念书的时候,咱们三个当中就属你长最老。那会儿我俩老拿这事笑话你,说你十七八岁长得像二十好几的。现在们都快三十了,你反到像二十刚出头的,不是越长越抽抽么?” “原求是这么回事。”郭城宇调仅遭,“那是因为你老得忒快了。” 汪硕无奈地甩手搓搓脸,叹遭,“没撒,这些年在国外净受罪了。” “没你这么不要脸的了。”郭城宁冷哼一声,“属你丫最逍遥,老得快是缺德缺的。” 汪硕满不在乎的笑笑,脚丫子搭在凉台上,脑袋靠在一根灯柱上,浑身上下找不到一根骨头。完全不像人的坐婆,更像一条蛇。 “我发现你出去这么多年,京片子味儿没减。”郭城宇说。 汪硕眯着眼睛,懒懒的说:“我已经回来半年了。” 这真是把郭城宇震到了。 “这么说,你过年那会儿就回来了?” 汪硕嗯了一声。 原本走姜小帅为了帮池骋拿下吴所畏偏造的一个谎言,不想竞然成真了,郭城宁禁不住感慨道:“你丫潜伏得真够深的。” “什么叫潜伏啊?”扭硕说得示痛示痒,“我在北京也有家,怎么就不肯回来住了?” 郭城宇扬扬嘴角,“不过我猜你也快回来了。” 汪硕斜晓郭城宁一眼,“怎么猜的?” 郭城宇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不咸不淡地说:“栓了六年的骏马让人家解开了,你再不回来追,马就让人家牵走了,你想追都追不回来了。” “别介!”汪硕伸手打住,“我要真想追,半年前就下手了,犯不上等到现在。那会儿想追就是抢根绳子的事,现在就算把缰绳抢过来,马也不见得跟我走了。” “你不就喜欢玩冒险的游戏幺?” 汪硕说:“我过两天就回国了。” 郭城宇微敛双目,“你不见池骋一面就走?” “见不见都一样。” 郭城宇捻天烟头,淡淡说道:“你走不了。” 汪硕态度依旧懒散,“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掷地有声的四个字。 过了好久,汪硕的唇边才溢开一个笑容。 “郭子,我特烦你这股聪明劲儿,真不招人待见。”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汪硕起身告别。 往门口走的路上,汪硕相中一条黑色的毒蛇。 “这条蛇不赖,送我吧。” “你不是过两天就回国了幺?”郭城宁故意提醒,“这条蛇有剧毒,你就是从我这拿走,也没法带回去,干脆搁这养着吧。” 汪硕啄磨了一下,“也是。” 姜小帅恰好过来找郭城字,大老远就瞧见汪硕和郭城宇往这边走。 “我傍家儿。”郭城宇给汪硕指。 汪硕瞄一眼姜小帅,重重地在郭城宁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有福气,这孩子眼神真纯。” “孩子?”郭城宁哼笑一声,“比你还大一岁。” 汪硕禁不住感慨,“你们俩可真般配,站一块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用不用介绍你俩认识?”郭城宁问。 汪硕,“别介,我怕我瞧上他。” 说完,快速从郭城宇身边撤离,和姜小帅两道平行线错开。 汪硕走后,姜小帅还特意回头睡了他一眼,随口朝郭城宁一问,“又来一个看园的?” “什么看园的?”郭城宁说,“那是我老同学。” 姜小帅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长得真像服务员。” “是。”郭城宁笑,“当初也服务了池骋三年呢。” 姜小帅神色一滞,很快反应过来,目露惊讶之色。 “汪硕?” 郭城宇捏了姜小帅的脸颊一下,“聪明。” 姜小帅一副如恼大敌的模样。 郭城宇心头微甜,故意问:“怎么着?有危机感了?” 姜小帅冷哼一声,“这是你情敌,我是为你着急。” 郭城宇起初没反映过来,后来一琢磨,才明白姜小帅这话的意思。敢请还在那个死胡同里扎着呢! 正愁着,一个饲养员突然急匆匆跑来。 “郭先生,不好了,黑蝎子不知发了什么疯,玩命往园子外钻,怎么拦拦不住。等我戴上防护手套想抓它,它已经跑没影了。” 黑蝎子就是汪硕瞧上的那条蛇,郭城宇不用猜也知道,那蛇一定走让汪硕给忽悠走了。他盯上的蛇,没有不跟着他走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 饲养员一脸愁色,“郭先生,你说它钻出去不会咬人吧?那条蛇毒性强着呢,要不我再去园子外边找找?” “不用找。”郭城宇态度很明确,“它不会到处乱跑的,你忙你的去吧。 下午,吴所畏正在办公室填表格,秘书来敲门。 “吴总,姜大夫来了。” 吴所畏说,“请他进来。” 没一会儿,姜小帅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吴所畏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招呼姜小帅过来。 姜小帅眼神阴阴的,跟中了邪似的。 吴所畏发现了姜小帅的不对劲,使劲在他胳膀上楼了一下,问:“怎么了这是?” “今儿我在郭城宇的蛇园碰见一个人。”姜小帅说。 吴所畏便漫不经心地问:“谁啊?” “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姜小帅面露惧色。 吴所畏挺纳闷,“到底是谁啊?” “池骋的老相好,汪先生。” 吴所畏拿起一块冰镇西瓜啃了一口,朝姜小帅说:“特解渴,来一块。” 作势要给姜小帅切。 姜小帅按住他的手,说:“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啊!”吴所畏大喇喇的说,“回来就回来呗,他回来碍咱俩啥事啊?难不成还因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连西瓜都不吃了?” 吴所畏的淡定让姜小帅的心情一下变得无比舒畅,着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徒弟远比他想象的强大多了。 痛痛快快地吃了两瓣西瓜,吴所畏问姜小帅,“马尔代夫好玩幺?” “那地方没什么玩的,就是风景姜,适合休息和度假。没什么大型娱乐设施,一般人去那就是晒太阳、看书、睡觉。哦,对了,潜水、钓鱼还有其他一些水上项目可以玩玩。” 吴所畏一脸的憧憬,“真想去啊!” “你让池骋陪你去啊,他们公务员有很多闲工夫吧?”姜小帅说。 吴所畏叹了口气,“他有我没有啊。” “你可以找人替你管着,这么大十公司,没你还运转不了了?” “能运转是能运转,我不是怕耽误事么?” 姜小帅都替吴所畏累得慌,“你又不缺吃不缺穿的,那么拼干什么?” “我得为我儿子打下一片江山啊!”吴所畏目光烁烁“我要让我儿子成为富二代,你看池骋这辈子话得多滋润啊!我也得让我儿子像他那样。” 姜小帅嗤笑一声,“你哪来的儿子啊?” “我媳妇儿给我生的啊!” “又来了。” 晚上,池骋和吴所畏一起吃炸酱面,面条是吴妈手擀的,酱是钟文玉炸。池骋负责煮面,吴所畏负责切黄瓜丝。 池骋每次都给吴所畏拌面吃,看着挺体贴,其实就是不想单吴所畏偷偷加辣酱。吴所畏一吃辣的就上火,便秘加口腔黄声,上下两张嘴都没法用,池骋还怎么话? “给我放点儿辣酱。”吴所畏果然开口要求。 池骋不搭理他那茬儿,拌好了把琬给他放过去。 吴所畏没动筷,眼巴巴地瞧着池骋往自个儿琬里加了满满一勺辣酱。 “你是不是想让我塞你啊?”池骋态度强硬。 吴所畏还是没动筷。 池骋自顾自地吃着,一碗面条进了肚子,吴所畏的面条还在那晾着。 “我妈炸的酱每次都放很多肉丁,不吃就亏了。”池骋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吴所畏还比酱还犟,“面条不放辣酱不好吃。” 又一碗面吃下肚,池骋朝对面扫了一眼,面条都成坨了。 沉声说道:“把碗拿过来。” 吴所畏乐不滋的把碗推了过去。 池骋警告:“只能放一点儿。” 吴所畏点点头。 平时吴所畏能吃三大琬,今而就吃了两碗半,剩下半碗故意留在那。 池骋问:“有事?” “姜小帅和郭城宇刚从马尔代夫回来。” 池骋淡淡说道:“我上次问你要不要出去旅游,是你说不去的。” “我没空。”吴所畏说。 池骋撂下筷子,看着吴所畏说:“这样吧,等你公司放年假,我带你去夏威夷冲浪。” 吴所畏眼睛一亮,“真的?” “骗你干什么?” 吴所畏一高兴,剩下的半碗面条很快就吸溜进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三人碰面 关于汪硕回来的消息,郭城宇是第一个知道的,而后是李旺,再之后是刚子。可所有人都很默契的对池骋禁言,到最后竟然是吴所畏把这事告诉池骋的。这时候距离汪硕回国只有一天,如果吴所畏闭口不提,这个人就在公众的视野中消失了,谁都当他没回过。 “要操抓紧时间操,再不操没机会了。”吴所畏故意说。 池骋幽深的视线注视着吴所畏,反问:“我操谁啊?” 吴所畏嘴欠地提醒一句,“我记得某人在某个纪念日说过某句话,他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老子立马奸了他,操到没气儿为止!” 一边说这,还一边不怕死地模仿着池骋当时的表情。 池骋拧住吴所畏的脖子,将他推挤到床头,幽幽地说,“以前我以为操死他是一件解恨的事,直到操过你我才发现,操他对我来说是一种惩罚。” “少特么给我说这种漂亮话!”吴所畏使劲楸着池骋的衣领,“你拿没兴趣来掩饰你内心的不忍,有本事你就去奸了他!你特么要是个爷们儿,你就把他操见了!” 池骋捏着吴所畏的下巴,视线阴冷冷的。 “你是喜欢自虐么?我非要按照你心里拟定的套路来爆发,狠狠伤你一次,你心里才舒担是么?” 吴所畏点头,“没错,我现在就想看你炸毛。” 说完,甩手胡噜池骋的头发,把前面的胡噜到后面,把后面的胡噜到前面,把耳侧的胡噜到头顶,把头顶的压到耳侧。再往脸上抹两道儿黑,活生生一副被雷劈过的模样。 池骋不说话,定定地瞧吴所畏。 吴所畏又说:“知道你现在的形象说啊了一个什么道理么?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哈哈哈……” 笑完,狠狠在池骋脖颈上咬了一口,差点儿咬下一块肉来。 池骋的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语气异样的温和。 “别害怕。”池骋说,“我的心里已经没缝儿了。” 以往池骋那边有点儿风吹草动,吴所畏这边一定是五雷轰顶,不下一场大暴雨绝不罢休。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从吴所畏听到这个消息到现在,心里一直很淡然。 就像那天他对姜小帅说的,“干嘛要把他当回事?” 他不过是专门供两口子闲来无事找茬儿用的遥控器,哪天放错了位置,谁看着碍日瞅拿起来掉地上。掉完了两口子还是两口子,谁会把一个遥控器当回事? 第二天,阔别七年,三个老同学坐在一块吃饭聊天。 场面特别和谐,就跟没有任何瓜葛似的。 汪硕朝池骋说:“你好像此以前黑一点了,我记得你以前比我白啊。” “我现在也比你白。”池骋说。 汪硕不信,拽过池骋的胳膊和自个儿比了一下,当即大受打击。 “我草,我都黑到这个地步了?” 郭城宇在旁边笑着调侃一句,“你丫就跟老房房顶上哂的白薯干儿似的,又黑又瘦,搞女的吧干不起来,让男的搞吧又没什么可干的。” “就数你丫嘴贱!”汪硕说,“我瘦但我肉不少,只是骨架小了点儿,身上还是有料的,你丫当初不是操得挺爽的么?” “你不说我都忘了,确实挺爽,浑身上下摸不着一块骨头,两条腿想怎么掰怎么掰。”郭城宇笑着颇有意味,“可惜我就爽了一次,不像池骋那么有福气,一爽爽了三年。” 池骋没事人一样,悠悠地抽着烟,朝汪硕问:“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和我哥一起。”汪硕说,“自个儿敢回来。” 郭城宇说,“我到现在还记得,高中那会儿你让人欺负,你哥来学校把你按栏杆底下一顿苦揍,打得欺负你的人都哭着跪下来求你哥,自那之后,学校再没有一个人敢惹你了。” “这叫精神虐待法。”汪硕说,“那个欺负我的人看见我哥连亲弟弟都这么打,当时就吓懵了,以为我哥得把他收拾成什么样。结果丫等了两年,看旗杆就一身冷汗,后来受不了了,自个把自个收拾了,又转学又结交地痞流氓,现在还蹲这呢。” “所以说你哥是个人才。”郭城宇说。 池骋问,“他现在还那么打你么?” “哪天不顺心了,偶尔给个三拳两脚,我都不当回事。” 池骋沉默以对。 汪硕又想起来一件事,朝郭城宇和池骋说道:“我听说你俩这次找的傍家儿是师徒啊!真有意思,你俩怎么老干这种事啊?以前念书的时候就一起追双胞胎,连谁是谁都分不请,现在又搞师徒,展现你俩关系好呗?” 郭城宇一把勾住池骋的胳膀,朝汪硕挑挑眉。 “没错,我们俩关系一直这么好。” 汪硕直直地盯这他俩看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客,而后没再说什么。 一直聊到晚上十点多,三人从会所出采,前一秒还把拳头对在一起,笑着告别。等一转过身,脸色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三十人奔着三个方向走。 十分钟后,郭城宇串到了汪硕那条路上,汪硕串到了池骋那条路上。 池骋脸色阴寒透顶,车开到半路,突然一脚刹车。 汪硕也从后面的车上下来,溜溜连纵走到池骋车旁,半个身子依靠在车门上。 池骋的目光透过汔车玻璃射出去,看到一张笑容轻挑他的脸。 猛地推开车门,汪硕朝后踉跄了好几步,重重地砸在后面的墙上。 “为什么突然闪人?一闪就闪了七年?你丫有脸跟他开房,没脸留这继续犯贱?”池骋终于将憋了七年的话问出口。 汪硕说,“我有脸没胆儿,我怕留在这让你操死。” “我操你都嫌脏了JB!” 汪硕露出不正经的笑容,“我以玷污你那根JB为荣,我求求你池大人操小的一次吧。” 池骋攥住汪硕的衣领将他甩到地上,阴狠狠地辱骂道:“你丫就是婊子!” “我就是个千人骑万人操的婊子。”汪硕瞳孔里散发着幽幽的邪光。“我的胃口都被你养刁了,这七年来不知道被多少人操过,可就是没人能满足我就想让你再操我一次,哪怕给你舔脚止都成,只要你肯赏这根JB。” 说着,真的软到在池骋的膝下,手顺着精壮的大腿摸抚上去,冷魅的眼神直勾勾的摄入池骋的瞳孔。 池骋胸腔的怒火噌噌往上飙,差点儿将汪硕的头盖骨撮下来,就在这时,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突然出现在池骋的视线下方。 “把他交给我。”彬彬有礼的请示。 池骋斜眯着双眼,看到一张有金属质感的面孔。 黑色防弹背心,国际尖端的G——36追击枪,从里到外一直武装到牙齿。 “我来管他就成了。” 说着,男人面无表情地朝汪硕的脸上甩了一巴掌,空气中传来肌肉纤维根根断裂的恐怖声响。从扭曲挣扎到彻底昏迷,就是一瞬间的事。 池骋的瞳孔和黑夜融为一体,眼神中的情绪看不真切。 一分钟后,男人突然用手勾住汪硕的腰身,在池骋阴森的目光注视下,将怀中的人一把朝后抛去。 砰的一声。 汪硕不偏不倚砸在男人的车顶上,四肢展开,趴得端端正正。 池骋未动一步,枪口已经对准他的眉心,还有男人如一律死水的视线。 “给你添麻烦了。”男人依旧很客气。 说完,转过身,朝夜空开了一枪。 亲弟弟都不从车顶上抱下来,直接一脚油门开车闪人。 池骋回到家的时候,吴所畏还没睡,伏在写字桌旁吹糖人,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小木架上插满了糖人,无一例外都是蛇,长短不一,粗细各异,而且都涂上了颜色。用以区分它们的不同。 “怎么吹了这么多?”池骋问。 吴所畏说:“我想把你蛇馆里的每条蛇都吹出来,吹一个套系。” “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吴所畏吹得特认真,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吹完才开口说话。 “没原因,就是觉得好玩。” 第一百五十九章:探望“前辈” 汪硕让他哥汪朕一个巴掌抽出脑震荡,整整昏迷了两天才醒。原本打算即日起程,因为这么一巴掌,回国计划取消,果然应了郭城宇那句话——你走不了。 汪朕把汪硕安排在北京某家医院住院治疗,期间一直全程陪护,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旁边,动都不动一下。每个医生和护士进门检查前都要先运一口气,总感觉这一趟有去无回了。 汪硕昏迷的前两天,郭城宇来这看过他。 后来姜小帅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吴所畏。 吴所畏并不清楚汪硕脑袋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但隐隐间觉得应该和池骋有关。于是抱着鲜花,提着果篮,亲自去医院看望池骋的老相好去了。 “请问,汪硕住在哪个病房?” 值班护士告诉吴所畏。“309病房,一直往里走,倒数第二个房间就是。” 吴所畏起步朝哪个病房走去,到了病房门口,敲了敲门。 片刻过后,门被打开。 吴所畏的视线前方出现一个男人的脖颈,上面的肌肉纹理像是用笔画出来的,精壮饱满得有些失真。一米九四的身高,吴所畏只能抬起头和他打招呼。 “请问……” 一股阴风扫面,吴所畏硬生生被逼退了三步。 毫不夸张,吴所畏看清汪朕的面容后,后面的话全噎住了,瞬间有种想逃跑的冲动。没有最猛,只有更猛。 原以为池骋就够慎人的了,和眼前的这位比起来,顷刻间变成了和蔼大哥哥,而且池骋还会说会笑,这位的面部肌肉就像是雕出来的,完全没有活动的可能性。 和他的面孔相反,汪朕说话倒是很客气。 “请问您找谁?” “汪……汪……汪……” 吴所畏学了半天小狗叫。 汪朕的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来之前姜小帅已经和吴所畏说过了,汪硕住院的时候,一直是他哥哥贴身陪同。既然他哥哥长成这样,那么汪硕……吴所畏不敢想了。 汪硕刚睡醒,眼睛眯着看向门口,走进来一个清新俊朗的小伙子。 见到汪硕,吴所畏猛的一惊,走错病房了吧?第一是觉得此人太过普通,和他脑中的汪硕形象相差太远。第二是觉得这两个人完全不像哥俩,一个威猛精壮,一个阴郁消瘦,精神面貌差了好几个档次。可床头贴的病人信息上分明写着“汪硕”。 汪硕在北京“潜伏”了半年,自然见过吴所畏。“你是吴所畏?”吴所畏这才确定汪硕的身份,将鲜花和果篮放在一旁,郑重其事地朝汪硕伸出手。“你好。” 汪硕噗嗤一声乐了。“别介,咱老北京没这规矩。” 吴所畏依旧坚持,“毕竟是前辈,这点儿礼节还是要有的。” 汪硕嘿嘿笑了老半天,笑得脑瓜仁儿都疼了。 一个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医生禁止情绪过激。” 汪硕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扭头朝汪朕甩了一句。“你丫给我滚出去,别在这碍眼。” 此话没把汪朕怎么样,倒把吴所畏吓出个好歹,他不知道汪硕哪来的底气,竟然敢和这位恐怖分子说出这种话? 更出乎吴所畏意料的是,汪朕毫无怒意。 “我可以不说话,但我不能出去。”说完,坐到距离吴所畏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拆开他送来的果篮,拿出一个菠萝,赤手将外面的皮揭开,动作十分利索。吴所畏有种看惊悚片的感觉。 “没事,他不咬人。”汪硕在旁边提醒。吴所畏尴尬的笑笑,“那个,你的脑袋怎么样了?”汪硕说,“还成,十以内加减法没问题。” “那我考考你。”吴所畏说,“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猴,加起来几个猴?” “小瞧我?”汪硕勾起一个嘴角,“我虽然人在国外,但一直心系祖国。每年大年三十晚上八点钟定时看春晚,一年都没落下过。” 简单的聊几句后,吴所畏心情放松多了。“我发现我对你还挺有好感的。”吴所畏说。 汪硕问:“为什么?” 吴所畏说,“可能因为你长得也就那么回事。”说完忍不住笑了。 汪硕一点儿都不生气,问:“和池骋好了多久了?” 吴所畏一琢磨,“大半年了吧。” 汪硕调侃道,“打算什么时候分?” “你猜。”吴所畏说。 硕琢磨了一下,说:“年底吧。” “这么快?”吴所畏表示吃惊。 汪硕开玩笑似的说,“我估摸你那趟去夏威夷冲浪的计划要取消了。” 吴所畏微敛双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夏威夷?”这个旅游计划他只和池骋说过。 汪硕不咸不淡地说,“你师父和郭子刚从马尔代夫回来,你看着眼热,肯定得和池骋提出旅游的要求,池骋最喜欢冲浪,首选之地就是夏威夷。你们公司业务那么繁忙,你现在肯定腾不出功夫来,只能到年底。” 吴所畏就想知道一点,“你怎么猜到我会和池骋提出要求?” 汪硕摸了摸吴所畏的头发,说“因为你就是个小孩。” “小孩不敢当,反正就是看着比你年轻点儿。”吴所畏谦虚了一下。 汪硕又笑了,扭头朝汪朕说:“别光顾着自个儿吃,给客人削一个水……” “果”字还没出来,就发现篮子空了。吴所畏也震惊地发现了这一情况,起初还以为搞错了,结果看到两个垃圾桶满满的果皮,禁不住咽了口吐沫。大哥,就算我抠门儿,买的少了点儿,也别这么寒碜我吧? 汪硕突然想起什么,很好奇地朝吴所畏问,“他们为什么管你叫大铁头?” “因为我能拿脑袋碎板砖。”虽然这门儿工夫已经废了,吴所畏提起来还是蛮自豪的。 汪硕笑了,“那你可以和我哥切磋一下,他也有这个本事。” 吴所畏挺惊讶地看向汪朕,很快又觉得这种惊讶没必要,这身本身就像一块铁铸的,浑身上下哪不硬啊?不敢和汪朕对话,吴所畏就朝汪硕打听,“他能一次性碎几块板砖?” “他不碎板砖。”汪硕说。 吴所畏问,“那碎什么?” “钢板”“……” 这地儿不能待了,吴所畏看了一下表,迅速起身朝汪硕说:“我还有点儿事要忙,改天再来看你。” “我过两天就出院了,改天我去看你吧。”汪硕说。 吴所畏点头,“那成,我先走了。” “等一下,”汪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帮我给池骋捎个话,告诉他那天晚上我就闹着玩的,别那么不禁逗。” 吴所畏点头,“知道了。” “汪朕,出去送送。”汪硕说。 吴所畏连忙摆手,“不麻烦了。”尽管这么说,汪朕还是把吴所畏送到了门口。 吴所畏抬脚刚要走,汪朕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叫吴所畏?”吴所畏顿时噎住,想了好半天才说“因为我对我的名字无所谓,所以我叫吴所畏。”汪朕没说什么,转身进去了。吴所畏有点儿莫名其妙,这人脑子里想什么呢? 这个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很大,好的停车位都让机关单位的车霸占了,吴所畏绕了好一会儿才绕到接近门口的位置。就在他准备开车出去的时候,突然一眼扫到了池骋的车,就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停放位置非常好,很容易被人注意到。吴所畏减慢车速,一边把车往外开,一边拨了池骋的电话。“你在哪?” 池骋说“在单位。”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 “我要开会,过会儿再说”直接挂断。 吴所畏把手机忘副驾驶位上一扔,一脚油门冲上马路。 池骋挂了电话之后,吴妈立刻朝他问:“是不是三儿打过来的?” “恩。”吴妈着急这问:“你没告诉他我在这吧?” “没有。”池骋说,“您放心吧。”吴妈愁着脸“这回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重,我要是不吐黄疸,就不麻烦你带我来医院检查一趟了。我就怕把病耽误了,到时候更不好瞧。”池骋没说什么,见到熟悉的医生过来,搀扶着吴妈进了诊疗室。 第一百六十章:负心汉 一直到晚上十点,吴妈的诊断结果才出来。 “情况不大乐观。”能主治医生说“我们初步诊断是糖尿病引起的胰腺癌,老人家岁数也大了,不建议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池骋心里狠狠抽痛一下。 “别的方式呢?”池骋说,“医药费方面无需考虑,只要能延长老人的寿命,减少老人的痛苦。” 主治医生很客观地说,“这种癌症相对于其他的恶性肿瘤,治疗效果的确差一些,化疗的效果也不明显。刚才我也说过了,老人家七十多了,化疗可能会增加她的心里负担,反而会起反作用。还是尽量以减轻痛苦为目的,提高老人家的生活质量,毕竟时日不多了。” 池骋沉声问道:“按照这种方式治疗,老人家大概还能活多久?” “应该不超过半年了。”回去的路上,池骋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半年。 在这六个月内,这两个字并没有实际意义,过了这六个月,他的宝就成了草。父亲不在了,母亲也要离世,两个姐姐早已嫁作人妇,他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在这个世界上,亲人给人的安全和归属感是任何感情都代替不了的。不敢想象,吴所畏披麻戴孝时,那孤苦伶仃的身影。池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 吴所畏还没睡,又伏在写字桌前面吹糖人,小醋包搭在他的脖子上。材料看不进去,玩电脑觉得没意思,吴所畏只有吹糖人这么一个消磨时间的方法,因为脑子里有个庞大的数字目标,在一步一步完成目标的过程中,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 吴所畏的手表指向一点多,比墙上的挂钟快了一个钟头。这是吴所畏第一次偷偷调整时间后,池骋依旧自顾自地晚归。 “你干嘛去了?”吴所畏问。 池骋把大宝二宝一起揽入怀中,语气温和地说“陪领导出去了。” 吴所畏瞪着他,“您那位‘领导’可真难伺候。” “那当然,她说一我不敢说二,她让我陪着,我就得寸步不离。”吴所畏就像从醋缸里捞出来的,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酸气。“我回公司住。”气汹汹地往门口走。 没走两步就被池骋有力的手臂嵌入怀中,箍得死死的,容不得一丝挣扎,池骋动作强硬,说话口吻却很温和,超乎寻常的温和。“以后不让你等这么晚了。”对于池骋这种习惯了我行我素,很少估计旁人想法的人来说,一句保证意味着很深的情感表达。可在吴所畏耳朵里,这就是一种掩饰。妈的,你丫也有心虚的一天,也有那这种话忽悠别人的时候! 吴所畏心里嗷嗷的哭,哭成了一个小泪人儿,可脸上却一点儿表情转变都没有。敌人越是云淡风轻,他越是不能乱了阵脚。不就是在医院待了这么一会儿么?不就是叙叙旧么?老子就当白赏你的了!这么一想,吴所畏拍了池骋的肩膀一下,极其艰难地说了句。“下回注意就成了。”说完没就让池骋拖进了浴室。 吴所畏发现了,今天池骋特别不对劲,大夏天还要抱着他在浴缸里泡热水澡,给他搓背,按摩不说,还总是蹭着他的耳朵,说一些酸不溜溜的话。池骋越是这样,吴所畏越是堵心,姥姥的,你丫到底背着我干了啥事?心虚成了这幅德行!洗过澡,谁都没睡意,就倚靠在床头聊天。 吴所畏说,“我今儿去医院看汪硕了。” “去看他干什么?”池骋拧着眉。吴所畏斜了池骋一眼,害怕了吧?紧张了吧?怕我拆穿你吧?哼…… “我觉得汪硕这个人还不错。”吴所畏故意说。池骋没理吴所畏这一茬儿,自顾自地点了一颗烟。 吴所畏又说“我还看见他哥了,对了,我问你,汪硕他哥是他亲哥么?怎么哥两长相区别这么大?” “是亲哥。”池骋淡淡说“你仔细看会发现他俩还是挺像的,只是汪硕没张开而已。” “那汪朕也长得太开了吧?”吴所畏现在说起来还心有余悸,“他丫竟然用手剥菠萝!!据说还能用脑袋劈钢板!!” 池骋把口中的烟雾吐到吴所畏脸上,呛得他直咳嗽。遭到吴所畏的暴打后,池骋不紧不慢地说“汪朕确实身上了得,你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他有很多独门绝技你想都不敢想。”吴所畏禁不住瞪大眼睛,“他到底是干嘛的啊?” “据说在国外做过领导人的随行保镖,现在不清楚了,他自小习武,十几岁就经常受邀请参加各种武术巡演。踏实欧洲打擂台赛的时候被看中的,后来就留在那了。” 领导人的随行保镖……吴所畏禁不住膜拜,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儿啊!怪不得他的动作那么刻板,表情那么僵硬,原来是职业习惯。“我觉得他脑袋挺钝的。”吴所畏说到。 “钝?”池骋哼笑一声“他对周围环境的敏锐度相当高,你看着他在剥水果,其实他是用手监测水果的安全性,他的掌心藏着微型手雷,有一丁点儿异常情况,他的反应速度绝对超乎你的想象。”吴所畏才知道汪朕为什么一次性吃了那么多水果。 “他们那种人判断力极其敏锐,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出你的特性,就像一条变色龙,遇强则强,遇呆则呆。当对手很强大的时候,他会表现出异乎寻常的能力,当对手很弱很呆的时候,他们为了协调关系,缓和气氛,会自动收起戒心,表现其单纯友好的一面。” 吴所畏斜睨池骋一眼“你说谁呆呢?”池骋狞笑一声“你也不傻么?还真听出来了?” 吴所畏对池骋施以老拳,结果遭到池骋武力镇压,最后被揉成一小团,特窝囊地被人卡在两个臂弯里,就一个脑袋能灵活转动。 “你这么一说,我更欣赏他了。”吴所畏说。 池骋阴狠的视线竖直向下刺到吴所畏的脸上,“你说什么?” “开始我就佩服他的身手,你这么一说,我发现这个人简直太完美了。能与这样神一般的男人对上几句话,也不枉此生了。”说完,抬头对上池骋的视线,当即肝胆俱裂。“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种男人只适合当梦中情人,不适合拿到现实……不不不,不是情人,就是yy对象,也不对,咋形容呢?……” 还没想出来,就让人以扭曲的姿态压到了床上。本以为免不了一顿蹂躏,结果池骋出乎意料的温柔。吴所畏头一次在床上被池骋这么呵护和疼爱。不整幺蛾子,不来重口味,池骋把吴所畏抱在怀里,亲吻了很久很久。所有敏感部位都得到了耐心细致的爱抚和亲吻,最后把吴所畏磨得骨头都酥了,整个人飘飘欲仙,完全醉倒在池骋的温柔乡里。 听着耳边带着哭腔的呻吟声,池骋除了觉得刺激,还有一丝心疼。不再存心“欺负”他,让他急不可耐,让他挣扎哭叫……而是给他最极致的欢愉,最彻底的享受,让他欲仙欲死,除了爽什么都感觉不到。池骋把吴所畏抱得很紧,一直与他唇齿相依,听着他激动不已地说着银言浪语。 “好爽……”吴所畏确实舒服的不能再舒服了,咬着池骋下巴上的青茬儿低声哭诉,“池骋……你干得我好爽……” “宝儿……宝儿……宝儿……”池骋每叫一声,就朝着吴所畏的“泪点:狠顶一下。吴所畏激动得不能自抑,叫着叫着就呛出了眼泪。”池骋,我要是干过什么坏事让你知道了,你会收拾我么?“ “不会”池骋咬着吴所畏的耳垂轻语道“不舍得。”池骋停下来的时候,身下还是硬挺的,可吴所畏累得不行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吴所畏喊停的时候真正收手。除了给吴所畏清洁身体,涂一些护理用品,池骋还破天荒的哄他睡觉。 吴所畏难以消受,池骋定定地瞧着他的时候,他甚至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他觉得池骋这是在用反常的情绪告诉他:对不起,我准备离开你了。所以虽然极度疲乏,吴所畏却睡得一点儿都不安稳。池骋调表针的轻微响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天快亮的时候,吴所畏感觉到大床晃动了一下,眯着眼睛朝旁边看去,池骋一个人站在窗口抽烟。池骋抽了半个钟头,他就盯着看了半个钟头。我这是让你为难了么?要真是这样,您直说,我二话不说就走人。这么一想,吴所畏心里的小泪人儿又“自作多情”地嗷嗷哭了一阵。可怜了池骋,站在窗口琢磨怎么给吴妈治那个病,都把自个儿琢磨出一个负心汉来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其实人也是有毒的 池骋虽然早就从郊区搬了出来,可那时候房子还没到期,他也就没退,这几天房子到期了,房东频频给刚子打电话来催,因为池骋在那留了不少东西,他不敢轻易往外搬,就催着这边的人赶紧过去收拾。 晚上下了班,池骋陪着吴所畏一起吃晚饭。“ 一会儿我得去郊区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去?” “不了。”吴所畏说“我去找姜小帅待一会儿。” 池骋瞄了吴所畏一眼,语气略显不快。 “找他干嘛?”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和他聊一次,不然就觉得心里不踏实,有时候小帅就像我的精神寄托一样,同样的话,可能和谁说都可以,得到的答案也一样,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就会莫名的心安,我……” “你还想不想去了?”池骋打断吴所畏。吴所畏闷头喝汤。 “少喝点儿。”池骋说“一会儿堵车想撒尿又找不找厕所。” 吴所畏大喇喇的说“怕什么?反正是晚上,出去找个地儿就尿呗!” 池骋阴沉的目光瞄了吴所畏一眼,然后就喊了声“服务员。” 服务员走了过来。 “要一瓶矿泉水。” 很快,一瓶矿泉水就被送到桌上。池骋旁边就有个盆栽,他拧开瓶盖,将矿泉水一股脑倒进花盆里。 “嘿,你干嘛?”吴所畏急了,“你不喝你给我啊?倒了干嘛?” 池骋把矿泉水瓶捏得哗啦啦响,然后递给吴所畏。 “回来的时候把这个瓶子给我灌满了。” 吴所畏当下明白了池骋的意思,不情愿地说“我不当街尿了还不成么?我憋着,回来在尿不成么?” “拿着。”池骋态度冷硬。 吴所畏没好气“那要是没有呢?也要硬往里面灌么?” “你喝了那么多汤,之前还喝了一瓶啤酒,肯定会有的。你不仅要灌,而且要灌满了,管不满挤也得给我挤满了。” 吴所畏刚要反驳,池骋强势堵了回去。“再吱一声换桶装的了。” “……” 上车,吴所畏把矿泉水瓶往副驾驶位上一扔,心里愤愤的,这叫什么事啊?去聊个天还得捎瓶尿回来! …… 开车去郊区的路上,刚子问池骋“你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汪硕在北京的么?” “发现?”池骋斜了一眼刚子“他不是来之后就去找郭城宇了么?” “不是,李旺和我说,是郭城宇开车在路上发现了汪硕,翻护栏横穿马路把他拦下来的,当时郭城宇要不把他拦下来,汪硕就直接走人了。”池骋冷哼一声“他眼神倒挺好使。” “李旺也纳闷呢。”刚子说“都分开七年了,郭城宇还能一眼把汪硕从人堆里认出来,而且还是开车的时候,真够能耐的!”池骋脸上的温度越来越低。 刚子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犹豫着后面的要不要说。 “说。”命令的字数越少,违抗的可能性越小。 池骋坚硬的眉骨出强拧出两道阴冷的轮廓,心就像窗外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在小路绕了几道弯,总算到了池骋之前租的那几间平房,曹操算起来,池骋也在这住了四五年,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置办了不少。家具还好,谁想要谁搬走,关键是长时间养蛇,房间阴暗潮湿,很多地方都有裂缝,这几天一直忙着修缮。下车之后,刚子就和那些人一起归置去了。 池骋私处转了转,虽说以前住在这就图个清静,但住了这么多年,再冷清也有感情了。门口的小池塘有涨水了,以往到了这个季节,水里就会钻出很多小脑袋,那些都是他的儿子们,在里面游来游去。池骋蹲在池塘边抽烟,看着被夜色笼罩的池水泛着幽深的光。 突然,草丛里传来一阵动静。养了这么多年蛇,池骋自然能听出这是蛇的动静。让他诧异的是,他走之前把蛇都搬空了,可这条蛇的气息依旧很熟悉。 除了刺溜刺溜的响声,池骋隐约还听到了人的喘息声。顺着声音走过去,用脚拨开浓密的草丛,眼前的情景让他胸口一震。汪硕就躺在草丛里,两只手垫在脑袋下面,冷幽幽的眼神看着天,他的脖子上绕着一条小蛇,不过手指粗细。目光却很凌厉。 池骋没说话,定定的看着地上的汪硕。汪硕很快把眼睛转过来,促狭一笑。 “大晚上不回家躺着干嘛?”池骋的语气很生硬,但汪硕一点儿都不在乎。手枕着脑袋,身上就跟没骨头一样,冷魅的目光刻意地在池骋身上打量着,就像蛇窥视着猎物一样。“你搬走的这半年时间,我经常来这玩,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池骋眼神变了变,说:“麻利儿滚回去睡觉。” “今儿我就在这睡了。” 池骋俯下身,一把将汪硕拽了起来,凶悍的目光注视着他,“少给我整幺蛾子,该回哪回哪!” 汪硕脸上依旧是不正经的笑“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是心疼我着凉。” “不作你能死么?”池骋表情极寒。汪硕静了片刻,突然笑了。 “你当初搬蛇的时候落下一个蛇蛋。”说着,将盘着蛇的手臂抬起,举到池骋的面前“就是它。” 这一瞬间,池骋突然有种错觉,错以为汪硕还是最初那个不谙世事的模样。 他一直记着一句话,只有心里极度干净的人,才能和动物亲密无间地待在一起。如果不是发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他始终以为这个是真理。 “为什么在这待了半年都不露面?”池骋问。 汪硕对着池骋淡淡地说道“我经常在这露面,是你不来而已。” “蛇已经搬家了,我为什么还要来这?”池骋突然加重了语气。 汪硕又笑了“你心都搬家了,怎么会发现我?” 池骋楞了片刻,默然开口,“回去吧。”说完,转身往远处走,走了十几步,目光骤然变狠,几大步跨了回去,蹲下身一把抓起汪硕的衣领,吼道“滚!” 汪硕依旧趴伏在地上,用力将池骋的手从衣领上拽开,耳朵继续贴在草皮上。“你知道么?你走路的步调一点儿都没变,一秒3步161厘米。” 池骋缓缓地站起身,决定远离这个让他不淡定的人。 “大黄龙死了。”汪硕在池骋身后说。池骋的脚步没有停。汪硕突然从草丛里站起来,朝池骋冲过去,窜到他的身上掐住他的脖子,赤红着眸子吼道“池骋,你他妈的不是人,你竟然把大黄龙弄死了!!” 池骋一字一顿地说“从你干出这种事开始,这里的蛇都该死。”汪硕突然将手中这条养了半年的毒蛇拿到嘴边,一口朝七寸咬了上去。蛇血喷了池骋一脸。池骋瞳孔骤裂,吼声震得大地都在摇晃。“你他妈不想活了?!” 汪硕依旧云淡风轻的“你不知道把?其实人也是有毒的。”说完,将手心已经死了的蛇一把摔到地上,站着血的薄唇猛地铁道池骋的嘴上。 …… 吴所畏和姜小帅聊着聊着,突然有了尿意,在卫生间哗啦啦解决完,一脸舒畅地往外走,还没走到卫生间门口,脸色就变了。“草!”又冲回马桶旁,眼睁睁地看着水流把他好不容易攥的黄金水冲走了。一脸纠结的走出来,把瓶子放在桌子上,和姜小帅说“借我点儿尿。” “啥?”姜小帅听愣了。 吴所畏说“有尿没?” “正想去尿。”姜小帅作势要起身。 “别走!”吴所畏突然拦住姜小帅,把矿泉水瓶举到他裤裆处“尿这里,尿这里。” 姜小帅一脸黑线“大哥,没你这么恶趣味的。” “真有急用啊!”吴所畏把池骋之前提的要求和姜小帅说了一下。姜小帅忍不住想了“他醋劲够大的啊?” “他就是存心找茬儿,瞧我不顺眼。” “那你还这么听他话?”姜小帅说着要把瓶子扔了。吴所畏赶紧拦住了“我他妈也不想听他的,关键是我要不带一瓶尿回去,他肯定又得想方设法逼我在不该尿的时候撒尿。” 姜小帅胯下一紧,眼神阴邪邪的“你该不会还被他玩到失禁过吧?” 吴所畏嘴角抽搐了两下“你问这个干吗?” 姜小帅嘿嘿一笑“差点儿忘了,我还瞧见过他把你尿尿呢。” 吴所畏朝江小帅的小腹上扫了一圈,差点儿把姜小帅那玩意儿逼出来。 “不闹了不闹了……”姜小帅投降,“我给你尿还不成么?”说着把矿泉水瓶带进了卫生间。 吴所畏趴在门后想偷看,被姜小帅轰了出去。“去去去,瞎看什么?” 吴所畏坏笑着“你上公共厕所不是要被那么多爷们儿看么?怕什么?让我瞧瞧呗。”姜小帅一脚将吴所畏踹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一混乱的一夜 姜小帅一泡尿还没把矿泉水灌满,吴所畏又打开冰箱找了找,只看到两瓶啤酒,浴室拿出来咕咚咕咚一通灌。 姜小帅觉得吴所畏喝酒的架势,不像是制“尿”,倒像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大畏?” 吴所畏打了个酒嗝,诧异地看着姜小帅“什么怎么了?” “我看你不对劲啊!”姜小帅说。 吴所畏轻描淡写地说“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得把瓶子灌满了才能回去,” 姜小帅不放心,试探性地问“那个汪硕走了没?” 吴所畏眼神呆滞了片刻说“不知道、” “你去医院看过他了?人怎么样?是不是特普通?” 吴所畏沉默了半响,说“还成。” “心里憋事,会导致性功能下降,精子成活率低,影响你将来的生育。”姜大夫说。 吴所畏脸色变了变,总算开口,“这些话我就当为我大儿子说的。” 姜小帅噗嗤一乐,真好糊弄。吴所畏把那天在医院撞见池骋私家车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姜小帅,还特意强调了池骋一系列的反常行为:对情侣表时间无动于衷,回去莫名其妙的温柔,半夜起来抽烟…… 姜小帅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啊?”吴所畏冷哼一声,“我特意问了,他那天一直没去单位,从我在医院看到他的车道晚上十二点多,他一直都在医院,我怀疑他看到我了,就是不敢露面,不然回去不可能那么温柔。” “这不像池骋的作风啊!”姜小帅客观的说“如果池骋真的在乎汪硕,要去看汪硕,他会理所当然的,即便他心虚,他也不可能让你看出来。” 吴所畏一琢磨,好像也有点儿道理。 “你没问问他?”姜小帅问。 吴所畏摇头“干嘛问他,我就当不知道。” 姜小帅好心提醒,“很多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积攒多了,老是不解决,该有的信任也磨没了,你现在可以去探探班,他不是去老房那边收拾东西了么?恰好你又不在,他俩要真有点儿什么,肯定会趁这个时间偷情的、”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真去啊?万一逮着了呢?” “那就回家娶媳妇呗!”吴所畏当即拍桌“最好能抓奸再床,那我明天就去领证结婚。”说着,打不朝门口进去。 姜小帅追上去“嘿,你的尿。” 吴所畏回眸一笑“不,是你的尿。” …… 一路开车奔郊区,中间还有一段路走错了,绕了好久才绕回来。吴所畏不由的骂“草,真要没点儿‘意外发现’。都对不起白花的油钱!说是这么说,其实在他心里,池骋的位置还是端端正正的。他觉得池骋再怎么乱情,他也是个爷们儿!是爷们儿就不会干出那些投机摸狗的事!所以一直到下车前,他都没任何紧张感。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池塘边走,吴所畏对这里并不熟悉,夏天经常下雨,加上天黑,脚上踩了很多泥,脚步越走越重。熟悉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你的嘴唇还是当年那个味道”汪硕说。 池骋没说话,顾自抽着烟。 吴所畏站在不远处,瞧见他们俩人坐在一起,池塘、荷花、垂柳、清风……多好的气氛,多美的夜景。吴所畏原路返回,刚才踩过的泥坑,又一脚踩了进去,禁不住自嘲,让你丫不长记性!活该你踩了一脚泥!然后默不作声地启动车子,挺好……油钱没白花。还不晚,一点儿都不晚,我还没陷进去,我一直保持清醒,我早就知道他这人靠不住,我根本没投入多少感情……正想着,心里的小泪人儿没管住,蹭的一下蹿了出来。然后就收不住了。吴所畏猛地一脚刹车,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一个直男,当他答应被人干的时候,其实已经给出了自己的全部,吴所畏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人家坑了。不过还好,他的心被人踩踏了无数遍,足够结实。抹一把眼泪,继续上路。池骋,你记住了,我不会让你丫好过的! …… 刚子看时间不早了,给池骋打电话“咱们该走了吧?” 池骋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汪硕说“你走吧” “一起吧”池骋冷淡淡的:那几个房间的床都搬走了,你没地儿睡。“ “我在这过了几个晚上,从没沾过你那张被无数屁股压过的床。” 池骋不说话,径直走人。 汪硕突然再次开口“池骋,你从来只问我为什么走了那么多年,却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会和郭子干出那档子事儿。” 池骋扫了一眼池塘,一个瘦削的倒影,孤零零地映在湖面上。 …… 凌晨两点四十,姜小帅听到了门铃响,迷迷瞪瞪的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想:这么晚了谁来敲门?难道是大畏瞧见了什么,跑这求安慰来了?通过猫眼往外面看了一眼,感觉面熟但又想不起来。 “谁啊?”姜小帅问。 外面传来一声“看园的、” 看园的?看什么园?郭城宇的蛇园?郭城宇不是给他们安排住处了么?怎么还跑我这来了?姜小帅满心疑惑的把门打开了。 汪硕搭着姜小帅的肩膀往里走“没地儿住了,来你这蹭一宿。” 等姜小帅反应过来此人是谁的时候,汪硕都脱鞋上床了。 “嘿……我说……这叫什么事啊?”姜小帅郁闷了,我跟你也不熟,你丫半夜三更跑这来,屁话没说直接脱鞋上床,凭什么啊?你凭什么睡我床啊? “我稀罕你”汪硕说。 姜小帅暗暗磨牙,我他妈还稀罕吴彦祖呢,我不也老老实实睡自个儿床上么? “草,往那边挪挪,给我腾个地儿。” …… 吴所畏也没回家,在郭城宇那睡了一宿,不要觉得纳闷,郭城宇比你还纳闷,半夜三更满心期待的打开门,结果没盼来姜小帅,到把他徒弟盼来了。 “怎么着?您这是要卖身报师恩啊?”郭城宇问。 吴所畏的脑袋重重的砸在郭城宇的肩膀上,懒懒的说“有那么点儿意思。” 嘿,我说,这叫什么事啊?郭城宇两臂张开,碰都不敢碰吴所畏一下,万一是姜小帅拿来考验自个儿的呢? 吴所畏不管那个,扎到郭城宇的豪华大床上倒头就睡。中途睡熟了,还把衣服脱了,就留一条内裤,翘臀对着多日未着荤腥的郭城宇。 郭城宇想起当初在监控里看到的粉嫩内景,心里的火苗子蹭蹭往上窜。要不是姜小帅泛黄的裸照在心里卷起个毛边儿,还真有点儿把持不住的征兆。 为了压压心里的火,郭城宇给自个儿泡了一杯茶,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把当初从姜小帅柜子里翻出来的那瓶催情香精碰到了,一直在桌子上轱辘,轱辘,郭城宇心里一紧,迅速伸手去接。偏偏桌角上有两道凸起的炫纹,瓶子拐弯了,直接落到地方。 啪!碎了!香精洒了一地! 吴所畏不耐烦地哼哧一声“干嘛呢?” “没事,您多保重。”说完,郭城宇开门走了出去。 “这会儿刚四点多……去哪呢?”郭城宇不由的想。 从这开车到姜小帅的家,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到那也就四点半,以姜小帅那个作息时间,这会儿睡得正香,就这么过去叨扰不好吧?可郭城宇特别想看姜小帅睡得迷迷瞪瞪的那两措小卷毛呢。目前也就是那两措小卷毛能排掉郭城宇脑子里的大屁股,于是开车上路。 …… 第一百六十三章:这是要造反么? 汪硕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就醒了,侧身盯着姜小帅看。 姜小帅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挠了挠脑门儿,侧过身背朝着汪硕。躺了没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又转了回来,顺带着朝汪硕的脸上给了一巴掌。 姜小帅不是故意的,他梦见郭城宇金屋藏“娇”。 汪硕磨了磨后槽牙,起身下床。 姜小帅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立刻就醒了。 草,我昨晚没关水么? 姜小帅睡得迷迷瞪瞪,把某人深夜私闯民宅的事忘了。 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汪硕的身影,当即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回彻底睡不着了,倚在门口看着汪硕用牙膏水漱口。 “我说你这个人脑子有点儿毛病吧?”姜小帅问。 汪硕不解,“怎么了?” “你说怎么?你来我这干嘛?满大街的酒店和宾馆,非得来我这省那几百块钱!”相当不客气的口吻。 汪硕打开水龙头洗手。 “我告诉你啊,我讨厌别人用我的护肤品。” 姜小帅还穷讲究起来了,其实他那半瓶洗面奶都是吴所畏挤出去的。 “放心,我只是洗洗手。”汪硕不痛不痒的说,“我一三五洗脸,二四六歇着,周日看心情,今儿是周四,算你好运。” 姜小帅反讽。“池骋当年好眼光。” “你怎么不说郭子好眼光?”汪硕故意提醒。 姜小帅倒是一派轻松,“因为郭子喜欢的不是你。” “这就是我来你这蹭一宿的原因。”汪硕走到姜小帅门口说道,“这么多人里面,就你一个聪明人。” 说着往门口走,刚一拽开门,郭城宇站在外面。 两人齐齐愣住。 郭城宇的脸瞬间阴了下来,镰姆朝里面看去,姜小帅就穿一身睡衣在玄关处晃荡。八竿子打不着的俩人,竟然一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而且都那么自然,没有一点儿违和感。 “Good monning”汪硕说。 说完径直地走进电梯。 郭城宇凶悍狰狞的目光扫了过去。 汪硕又来了句,“Bye!” 我草,这是要造反么? 郭城宇黑着脸朝姜小帅问:“他怎么会睡在你这?” 姜小帅翘着两撮小卷毛反问:“你是气他和我一起睡,还是气我和他一起睡啊?” “你说呢?”郭城宇声音中隐含着几分怒气。 “要我说你都不该气,你该高兴,你情敌跑到我这来睡,证明你的情人不要他啊!” 话音刚落,姜小帅被郭城宇抵到墙角,两撮小卷毛被大手压平,后脑勺在墙上印出杂乱的纹路。一股浓重的雄性气息呛到了姜小帅嘴边,躲避不及时已被人撬开牙关,湿漉漉的舌头闯了进来,瞬间乱了姜小帅的呼吸。 电流从小腹漫到指尖,郭城宇突然伸手朝姜小帅的胸膛抹抚上去。 姜小帅瞬间像触勒电般的抖动,指甲差点儿在郭城宇的后脖颈上挖下一块肉来。 “这么敏感?”郭城宇戏谑道。 姜小帅五指张开,直接将手贴在郭城宇的脸上,狠狠往外推。 郭城宇又要吻上去,姜小帅突然冒出一句。 “连汪硕都夸我聪明,你还不承认你喜欢池骋。” 以往姜小帅和郭城宇说这件事,郭城宇无非就是恼怒,无奈,愤恨……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结果今儿姜小帅再提起这事,郭城宇的脸色明显变了。 “你说什么?” 姜小帅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汪硕说,这么多人里,只有我一个聪明人。” 说完这句话,郭城宇突然松开了姜小帅。 僵愣了片刻,二话没说,镗镗镗几大步迈出门外。 …… 池骋回到家已经快一点了,吴所畏还没回来,打他的电话没人接,诊所和公司都去了,全不见吴所畏的影儿。池骋的眉宇间渗出密密的汗珠,眼神一定,开车直奔姜小帅的家。 姜小帅刚送走了二位爷,第三位又上门了。 我草!姜小帅心里直骂,你们丫的能不能一块来啊?这一个一个的,锻炼我的心理素质呢? “吴所畏呢?”池骋问。 姜小帅纳闷,“你的人,你来我这找干嘛?” 这句就往池骋的心上狠狠凿了两锤子。 他还算镇定地朝姜小帅说:“他昨晚不是来找你聊天么?” “是啊,可是十点多就走了。”姜小帅说。 池骋脸上的肌肉陷入僵死的状态。 姜小帅突然意识到什么,目露慌张之色。 “大畏不会一直到现在都没回去吧?” 池骋强挤出几分耐性朝姜小帅问:“你昨天和他说了些什么?” “他就说他要灌尿回去,然后尿不够,他就喝了两大瓶啤酒,再接着……” 再接着姜小帅就不敢往下说了,因为这涉及到偷窥的问题,万一吴所畏没什么事,他这一个口不择言,可能会往他们感情里扎进一根刺。 而且姜小帅很了解吴所畏,他肯定不会出什么事,一定猫在哪呼呼大睡呢。 强大的气压笼罩在头顶,池骋沉沉的问:“再接着什么?” 姜小帅很巧妙地转移了矛盾,“再接着他还是没攒够,于是就让我往瓶里尿了一泡……咳咳……”一大早说这个真尴尬。 池骋转身,大步飞快地往楼下走。 姜小帅也下了楼,但他是坐电梯下去的,可等他到了一楼的时候,池骋已经驾车扬长而去。看得出来,他是真着急了。 姜小帅也挺着急的,虽说吴所畏不会想不开,但一宿未归,肯定也除了不小的事,他得去看看。 问题是……去哪? 假如吴所畏在郊区受了刺激,他很可能就停在那或者停在半路不走了。即便他回来了,那里肯定也会残留一些他离开前的痕迹。 于是姜小帅果断开车去了郊区。 池骋驾车而去就是个幌子,事实上他一直在暗处盯着姜小帅,他知道姜小帅肯定瞒着他什么。与其耗费时间直接问,还不如尾随着他,看看他到底去哪。 姜小帅的车刚开到半路,池骋就明白他要去哪了,一脚油门猛提车速,直奔郊区而去。 可怜了姜小帅,给人家指出一条明路,自个儿反倒迷路了。池骋已经到了目的地,姜小帅还在半路一个劲地绕。 从平房到池塘,触目惊心的十二排脚印。 吴所畏脚上穿的那双鞋就是池骋给买的,上面的花纹池骋再清楚不过,即便吴所畏没穿鞋,赤着脚走,池骋也能辨认出吴所畏的脚纹。 这一来一回四排鞋印,与其余的八排如此不协调,那八排都是稳稳当当,深浅一致。这四排却是歪歪扭扭,深浅不一。有一个干涸的泥坑,正反方向好几个脚印,池骋甚至能想象到吴所畏往回走那踉跄的脚步,和踩进同一个泥坑时的狼狈模样。 正想着,刚子的电话打了过来。 “池少,你赶紧回来一趟,吴所畏出了点儿状况。” 一听这话,池骋脸色瞬变,十万火急地赶了回去。 要问这事为什么是刚子通知池骋的,说来也巧,一大早李旺来找郭城宇,迟迟不见其踪影,于是直接进了他的卧室。这一进不要紧,吴所畏就跟那饿狼一样扑了过来,拽着李旺的衣服就往下扒。 一看是这位活祖宗,李旺也不敢惹啊!赶紧钻了出去,把门掩的死死的。然后他又给刚子打电话,刚子本想帮池骋把人接走,结果一进屋遭遇了同样的状况,无奈之下只好给池骋打电话。 池骋赶到的时候,吴所畏就像得了狂犬病的小疯狗一样被人圈在屋里不让出来。池骋一脚踹门进去,吴所畏正在床上倒气呢。 姜小帅这个催情精油真是好东西,喷一滴就能管一宿,何况一整瓶都洒地上了。别说吴所畏这不禁挑逗的,就是池骋这种老油条进去都有点儿晕乎。 “热啊……热啊……” 从郭城宇走到现在,足足有五六个小时了,吴所畏刚才还能蹿到门口扒人家衣服,现在已经彻底没劲了,只能在床上打滚。 池骋把吴所畏抱起来的时候,吴所畏已经意识不清了。 刚子开车,池骋抱着吴所畏坐在后车座上。 吴所畏脸色潮红,胸口滚烫滚烫的,不停地往外冒汗,池骋怒不可遏,可又忍不住心疼,只能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耐心安抚着。 “马上就到家,一会儿就凉快了。” 吴所畏已经把池骋的胸肌上挠出三道血印子,又掀开他的衣襟,脑袋尊进去狠狠咬他的乳头,牙缝里都冒血丝了。 池骋强忍着不吭声。 “热啊……热啊……”吴所畏又哼了两声。 别说他热,前面的刚子都冒汗了。 池骋掐着吴所畏的脸颊问,“畏畏,你知我是谁么?” 吴所畏大口大口喘着气,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要操你……我要操你……”说完玩命扑腾两下,狠狠从池骋的脑袋上掳下两撮毛来。 刚子猛地噎住。 因为这话他之前也听到了,他当时还在想,万一吴所畏意识混乱,再当着池骋的面说出这话,后果会是什么样。 “我想操你……”吴所畏又嚎了一声。 刚子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池骋狠狠咽下一口气,当着外人的面硬是不吭声,任其形象在下手面前彻底颠覆,铁青着一张脸忍到了家。 第一百六十四章:一巴掌 回到家之后,池骋先把吴所畏放到床上,转身进了浴室。结果刚把水龙头打开,某大只就从身后狂扑过来,玩命扯拽他的裤腰,两只手自动化为小钳子,在池骋健壮的臀部上抓挠肆虐。 真拿你没辙了! 池骋不敢再把吴所畏随便放在哪个地方,只能夹在腋下,无论是摘浴巾还是找衣服,均把这个危险分子挂在身上。 吴所畏哪肯老实待着啊?在池骋身上撕咬啃挠,拳打脚踢。这也就是池骋,换成一般男人,早就一棍子把他敲晕了。 池骋的手在水里搅了搅,温的乎的,能洗了。 于是把吴所畏的衣服脱下来,把他按进水里。 “哇啊啊,凉死我了!!!” 吴所畏猛地从水里蹿出来,溅了池骋一身水。 池骋又放了点儿热水,吴所畏进去之后仍旧喊凉,池骋这才反应过来,吴所畏的身体烫得惊人,无论多高的水温对他而言都是凉的。 吴所畏又开始扑腾,半个浴缸的水都让他折腾到外面了。 “老实待着!”池骋黑脸了,“凉也给我忍着!” 因为体温太高,池骋打算先给吴所畏物理降温,以免一会儿出什么岔子。而且他想借这个机会检查一下吴所畏的身体,看看他不在的这段期间,有没有别人“碰”过他。 好在,关键的部位都没什么异常。 只是有的地方会有青紫和红印,但也都是吴所畏不小心磕的,或者自个儿用手抓的。 “快……快……”吴所畏急乱地催着。 池骋把吴所畏的两条腿搭在浴缸的两个边沿,脸埋进温水里,还未含住吴所畏的命根,光是用胡茬儿蹭了一下外面的褶皱,吴所畏就喷了。 吴所畏激动的样子燃起了池骋的熊熊烈火,一想到吴所畏这副模样可能被某个推门而入的人看个正着,或者诱人的呻吟声刚好被守门的哪个人捕捉到,他就有种想把吴所畏撕碎了的冲动。 接着水的浮力托起吴所畏的臀部,雄壮之物顺利进入,尖锐的烧灼感和紧致的吸附威猛的袭来,疯狂地揪扯着池骋的胯下神经,让他忍不住粗吼出声。 吴所畏也是激动得不能自抑,竖起的那根几乎每隔一会儿就会喷出一股,疲软过后很快又再次竖起,腰肢激动得扭摆颤抖着,承受着狂烈的欢愉。 “我要操你……我要操你……” 吴所畏还在情难自禁地要求着,池骋给他的“爱”让他在身体上可以满足,心理上却迟迟不能满足。 池骋耐心安抚着,“你现在受不了那么强的刺激。” “受得了……受得了……”吴所畏急不可耐。 “受得了也不成。”池骋佯怒着说,“你现在稀里糊涂的,就算真干了,以后说起来也没有底气。” 吴所畏立马不糊涂了,“你的意思是以后可以干?” 池骋没说话,把吴所畏翻一个身继续干。 浴缸里的水从热到凉,吴所畏的身体也降了几个度,但燥热还未完全除去,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难受地挣扎扭动,屁股高高翘起,等着池骋的再一次抚慰。 池骋得需要多强大的耐力才能抗拒吴所畏这一明目张胆的诱惑? 胯下胀得发疼,但还是暂时打住了,这么玩下去,吴所畏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一想到吴所畏其后几天在床上哎呦妈呦地苦叫,池骋果断去了旁边的屋子,拿出一些“祛火”的药混进糖水里,骗吴所畏喝下了。 过了好一会儿,吴所畏才渐渐平静下来,沉沉地入睡。 池骋却毫无困意,他给李旺打了电话,问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不出他所料,吴所畏从郊区回来就直奔郭城宇的家,不久之后郭城宇就从房间出来了。 期间发生了什么,池骋无从得知。 但他保持基本的理性,吴所畏肯定不会和郭城宇怎么样,毕竟师徒关系在那摆着,吴所畏再冲动也不会拿姜小帅的那口子来发泄。 但生气是一定的,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 别说吴所畏真的和郭城宇发生什么,就是吴所畏受打击后不问清楚情况,直接就跑到别人床上这一行为,就让池极难消受。 现在他对吴所畏的占有欲已经到了锱铢必较的份上,稍微再严重一点儿,就朝着病态化的趋势发展了。 第二天早上,吴所畏才醒过来。 正如池骋所想,吴所畏对于昨天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前天晚上。他只记得自个儿去了郭城宇宙那,其后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他以为只过去了一宿,现在还是第二天的早上。 池骋就坐在旁边,因为今天市里有重要的会议,他一身正装,更给这威武的身形平添了几分严肃感。 吴所畏只瞟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已经掌握了自个儿夜闯郭城宇私宅的所有证据,不开口解释一句,一副任君宰割的无所谓模样。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池骋问。 吴所畏自然明白,池骋问的是他在池塘偷窥的成果。 但还是很冷淡的语气说,“我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池骋已经给了吴所畏一个台阶下,哪怕他责问和任性都可以,只要把事说开了。可吴所畏根本不买账,连他池骋的账都敢不买! 池骋的脾气瞬间敛不住了,黑着脸就是一句,“你他妈找揍!” 说完,大手将吴所畏翻过身,一巴掌楔在吴所畏的屁股上。 至于这巴掌打得有多重,看池骋其后的脸色就知道了。 他有生之年不知道打过多少人,沾过的血灌进盆里都能把人淹死,可就这么七成力的一巴掌,竟然把他打怂了。他收手之后,看都不敢再看吴所畏一眼,不是心虚,是突然不忍知道自己打得有多重。 吴所畏不哭不闹不吱声,就那么静静地趴着,等着疼劲儿慢慢过去。 池骋径直地走了过去。 刚子就在门口等着他,池骋走了几步,突然定住了。 “你进去帮我把皮夹子拿出来。”池老爷吩咐。 其他(我觉得这里应该是是“其实”)他是故意把皮夹子放在吴所畏枕边的。 刚子进去把池骋的皮夹拿了出来,还和吴所畏打了声招呼,吴所畏朝他笑了笑。 上车之后,一直沉默的池骋突然开口。 “你进屋的时候他什么表情?” 刚子被问得一愣,“表情?没什么表情啊?” 池骋仿佛极难开口,“哭没哭?” “哭?”刚子顿了一下,“没哭啊!他还和我笑了呢。” 池骋没再说什么。 相比之下,吴所畏可想得开多了。 池骋走后没一会儿,他就穿衣服回了公司,虽然身体有点儿虚,但什么也消磨不掉他挣钱的热情。自打前天晚上在池塘边撞到那一幕之后,他就更坚定了这个想法,什么都不如钱可靠。钱这个东西是卖一分力气有一分收获,别的东西就不一定了。 “吴总,有个客户想要见您。”前台服务打过 吴所畏漫不经心地问,“谁啊?” “汪硕先生。” 吴所畏神色一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把他请到我的办公室来。” 汪硕步调轻松地走了进来。 吴所畏给他泡了一杯茶,进屋就是客气的一声招呼。 “请坐。” 汪硕一点儿都不见外,半躺半坐地斜在了沙发上,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就跟软骨病似的。 “你脑袋怎么样了?”吴所畏问。 汪硕笑着说,“已经没什么事了。” 吴所畏点点头,“那你来找我……” “给你捧捧场啊!”汪硕说,“我病的时候你来看过我,现在我好了,也应该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吴所畏倒是很大方,“不用和我客气,这的东西你看上哪个就直接拿走。我们新产品刚研发没多久,还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么谦虚?”汪硕勾了勾嘴唇,“我刚才在下面看了很多样品,有几个产品的设计我很喜欢,比如那个。” 说着指了指展示柜顶层的一个小壁灯,那是上个月出的新产品。 吴所畏扭头一瞧,那也正好是池骋最喜欢的一个。 “这个是我设计的。”吴所畏颇为自豪,“这款壁灯散发出来的灯光是渐变有梯度的,从远处看就像个桃子,适合放在老人房间,寓意长寿。”很朴实的一种设计理念。 汪硕笑了,“我怎么看像你的屁股啊?” 吴所畏眸色渐深,要不要这么有默契?当初池骋也是这么说的。 “我一共选了二十几样产品,个数在上面都有标记,你看一下。”汪硕把单子递给吴所畏,“没错的话我就付款了。” 吴所畏愣了一下,“你真要啊?” “我像闹着玩的么?”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吴所畏纳闷。 汪硕说,“我哥在这接了个任务,可能要住上一段时间。我打算把之前那套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所以来你这看看灯。” 吴所畏眼中的鄙夷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大方的笑容。 “甭给钱了,就算我送你的了。” “那多不好意思。”汪硕笑。 吴所畏也笑,“跟我还客气什么?小林。”朝外喊了一声。 林彦睿走了进来。 “把这批货直接给汪先生送过去。” 林彦睿点头,转身刚要走,吴所畏又把他叫住了。 “别忘了带上两个安装人员,务必在下班之前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