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原名《秦始皇的盲臣》 李私一醒来就听到忍耐又似欢愉的呻吟声,抬头四十度望天后,他顺着声音摸索过去救人。 声音噤止,暗流涌动,半瞎的文学家哆哆嗦嗦半天摸着人家小弟,以为那是手还心痛的说好小,最后被人直接一脚踹晕过去。 带上眼镜的第一眼就喜欢了这个伟大帝王,从此仕途一帆风顺,可情途嘛……有点难言。 那就是隐性弯的一直偷窃直的,在一次偷窥人家皇帝大人没穿衣服后,隐性弯的羞射的知道自己他妈的就是弯的,于是跟直接上司嬴政在一起的李私,时常处于万年发情期。 简介不知道怎么写嗷,这讲的就是一个冷酷渣攻与腹黑傲娇受日久生情,情到深处最后闹分手的BT情事。 PS:此文无关历史,作者纯属没事找抽,历史党的可以加XX,咱们私下讨论个骂法。^^~ 再PS:结局 HE,1对1 乱世洪荒,谁主天下?金戈铁马,血染六国。君临天下,四方皆休! ——赠 嬴政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平步青云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嬴政。李私 ┃ 配角: ┃ 其它:冷酷,腹黑,渣攻。忠犬,傲娇受,日久生情 楔子 小小的方寸之地堆满了书籍,三个大书架子靠墙而立,还有面放着一张大大的书桌,桌上放着地球仪、尺子、放大镜等学习方面的工具。桌后灰白有点破旧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巨大泛黄的世界地图,有些地标还用红水笔标注着。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顶着酒瓶底眼镜的青年看着手里的书走进来,他埋首书中,熟练跨过地上堆放的书,在踩断一支铅笔时才移开厚厚的书本看向地面。 弯腰捡起还能写的那节咬嘴里,正要闷头继续看书的青年,看到放奖杯的架子顿住了。 三个书架一个放着中国古籍,一个是海外文学,另一个就是专门放奖杯的。从高中到硕士,从全市到全国,无一不有,无一不让看到它们的人伸出大拇指。但青年的目光只停留在一个水晶杯上,看着它露出羞涩的傻笑。 “世界最年青文学家。”通透的水晶杯上用金色的字写着这句话。这个奖杯是青年前不久才拿到了,已经被记入世界吉尼斯纪录里。说起由来,它的来头可不小,是青年破解兵马俑之迷得到的,这让他的教授大大得意了一翻,可他就麻烦了。 唉……想到自己今天逃课的惨相,青年大大叹了口气,英俊的眉宇间有些愁闷。与其被那些记者拦住浪费时间,他还不如多研究研究北方的那条巨龙——长城! 摸了摸让自己最有成就感的奖杯,李私顶顶厚重的眼镜,蹭着书架盘脚坐地上,继续低头视奸书本上的文字。 现在还只是一个兵马俑,在没破解长城之前,他是会接受提干的。想到教授今天说的话,看着书的李私在心里给自己定下目标。要是他有生之年能破解了那个世界上最大的迷团——地宫,也就死而无憾了吧? 房间的人安静的低头头,一动不动,给人他已经仙去的错觉。阳光穿过书架空隙照在他略为苍白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墙上古钟滴滴哒哒走着,太阳很快就失去烈日的光茫,慢慢进入黄昏。 突然坐着的李私青年喜出望外的蹦起来,标准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找到了,找到了!我就说野史比历史更全面!”镜片闪着白光,刚站起的眩晕让李私撞身后的书架上,可还是抵挡不了他的兴奋。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教授!”坐了几个小时的李私扶着书架,懵头懵脑的有些分不清方向。头上堆放乱七八糟的古籍,在书架上被摇得晃动不安,随时有高空抛物的危险。 “啪……”李私拌到地上的书,一个踉跄撞到书架上,顿时书架上摇摇欲坠的书就稀里哗啦往下掉,不一会儿就把下面的人给埋了。 李私努力扒开书海,指着书架冲它放狠话:“有种你再掉啊!”不要以为文学家都是书生,人还是有脾气的,不是吗? “啪!”倾出书架大半的世界档案被吓得颤了颤,迅猛从四格高的书架坠下,将下面的青年学家砸个正着。 第一章:史上最牛逼的穿越 阳光指数,15PA+++,东南风向,寒气十二摄氏度,有花香,香浓而不郁,是梅花。 醒来的李私第一件事就是找眼镜,眯着眼睛摸了许久也没找到才放弃寻找,随即四十五抬头闭上眼睛,分析自己周边的情况。梅花迎寒而放,现在应该是冬天的某个中午,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他不是被书砸晕了吗?怎么会在室外?而且还是在冬天? “啊……嗯……”正当李私困惑时,一阵忍耐的惊喘声引起他的注意。 有人?顺着声音望过去,不管李私怎么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东西,只模糊见到一枝枝开得很繁荣的白色梅花,可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他也只勉强看得清而已,想要看清轮廓那是绝不可能的。 没办法,谁叫他的近视到达史无前例的糟糕呢?也正因为如此,那些什么隐形眼镜根本没用,所以他才会带那么重又老气的眼镜,不然谁想带? 李私无奈的想着,顺着声音摸索过去。看不清就干脆眯上眼睛,免得被树枝刮到,要是这样他就彻底成瞎子了,现在起码算是半瞎。 “姑娘,你没事吧?”深一脚浅一脚扶着梅树枝往前走,走了小断路李私关心的出声问道。他是叫李私,但一点也不自私,相反他有君子都该有的良好风度,只不过他是私生子,这名字又是正夫人取的,所以便可想而知了。 呻吟因为他的叫唤而停止,美艳女子看到走得坚难的陌生男子想出口,但被身后的男子强制捂住嘴。 “你到是说话啊,我视线有点问题,你不说话我找不到你方向。”弓腰站在梅树下,李私皱眉焦急的解释:“姑娘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 女子安静的由身后男子捂着嘴,男子看着闯进视线的男人,握住放置桌下的配剑。 “姑娘你是不是受伤了?求求你快点吱个声吧,我虽然是文学系的学生,不过还是懂一点医科院的东西。”静等了一下还是听不到动静,李私是真急了,睁着双狭长的眼睛四处寻找,又顺着刚才听到声音的方向前进几步。 顺着风,李私听到了轻缓的呼吸声,欣喜快步走近一些,终于在一处花枝盛是茂密的地方看到一个人影。“姑娘你没事吧?” “筝!”急着救人的李私大步冲过去撞到矮桌,桌上的古筝掉地上发出悦耳的瑟声。 眼见不速之客扑向这边,握住剑柄的男子大手一挥,为怀里的女子裹上凌乱的衣裳一掌把她推开。“碰!”与此同时,重物落地的声音惊得四处鸟飞绝。 女子见他摔得重,惊讶捂住嘴想上前查看,但看到男子射来的目光立即止步,飞快穿好衣裳跑了出去。 “那个姑娘,我眼镜掉了,让你见笑了。”摸摸鼻子吐掉满嘴的黄土,李私抖掉身上的花瓣脸红的解释。见鬼,又在美女面前出丑了。看来自己真是要被这双眼睛给害得找不到女朋友了。想起以往的悲剧,李私心里一阵苦闷。 五官棱角分明的冷酷男人,此时变得无比锐利的眼睛一寸寸扫视他,最后停在他眼睛上探究的与他对视,紧抿着唇没有回话。 “你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哆哆嗦嗦走到“她”面前,李私严肃的问着去拉她的小手,想当然是没有拉到。他现在要拉的大手,可是拿着利器背在身后呢。 这荒郊野外的,又是孤男寡女,人家小女生害羞也是正常哈。 李私正义的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讲:“得罪了。”就大胆顺着手臂的位置摸向腹部,拉着人家刚好一握的小手臂心疼的皱起眉。“好小,你应该多吃……”李私还没讲完就惊愕张大嘴,被人踹晕过去时还在想怎么姑娘变男人了?那她到底是姑娘还是男人??? “啪啪啪。”整齐的步子,侍兵以方队阵式迅速跑来,还没一下便齐声唰的整齐跪地上。 “末将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带队将领左手搭在右手背上,向站着的男子行礼请罪。 男子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随意的讲:“爱卿,你可知这是何处?” 将领疑惑的四周处看看,才低头恭敬回答。“回陛下,这里是梅林。” “梅林在何处?” 没有不悦,依旧是一如平静的淡淡语调,可正因为如此才让将领害怕起来。“梅林在王宫。陛下,末将知罪!”说着重重磕头,伏下身颤抖的趴着,频频以袖拭汗。 七年整,君王已经越来越内潋,朝中不起眼的大臣都陆续换人,将领知道这个君王以不再年幼,现在就是连吕相都快管不住他了,今天他只求能全身而退,归田卸甲。 “爱卿,朕念你跟随父皇多年,忠心耿耿,这次事情寡人就不予追究,爱卿你便回家安享晚年吧。”稚气已不存在这个年少的少年身上,像把利刃的黑眸在说完这些话时又即刻消失,而不知是因为隐藏锋芒还是怎么的,让他的眼睛特别亮,像不音世事的男孩。 “谢陛下开恩。”将领又磕了个头,才颤抖的起身,在君王的示意下带着侍兵离开。 不是中原人?遣退左右,嬴政走向被自己踹出三米远衣着发饰古怪的人面前,扣住他下巴翻看打量。 皮肤偏白,唇形有点小,应是斯文儒雅的读书之人。鼻子有些塌,不过不影响整体立体感,鼻梁上还有一条印痕,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再上是闭着的两扇长睫毛,很长,像刷子一样。看面容倒是确确实实的中原人,说不定还是他大秦子民。 想到他双目不明还如此纯真善良,都觉自己黑暗的嬴政手一挥,将地上的人提起往王宫内院走去。 “陛下。”途中经过御花园,正在打理花圃的下人看到君主,立即跪下低头行礼。 嬴政直接略过她们,走出几步又走回来把手里的人扔地上,面无表情的向她们讲:“给他找个房间,让他住着。” “诺。”几个宫女诚惶诚恐的应着,待君王走远就三三两两凑到昏迷的男子面前,个个一头问号想着他是什么人,为何穿着这般奇怪。 不过既然是陛下扔下的人,别说是人,就是狗,她们也得小心伺候着,尽管是让他住下人的房间。于是几个宫女叫来侍卫,让他们把昏迷的男子“搬”进屋子里。 第二章:靠,穿越这么BT的事都有? “蒙毅,从今日起你便接替延尉一职,位至上卿,出则参乘,入则御前。”黑红两色相得益彰的威严御书房内,君王端坐于御床之中,直视下面的臣子。 “臣,谢陛下信任!”长像端正,相貌不凡一脸英气的蒙毅欣喜若狂,有力量的拱手声音宏量的大声谢恩。 嬴政看着耿直忠厚的臣子,语气又缓和了些。“蒙家三代为我秦国大将,寡人岂有不信之理?” 被夸赞的蒙毅微微笑了笑,没有因为君王的话而耀武扬威。对于他来讲,爷爷或是父亲兄长,他们所立的功都与自己无关,他只有全力保护这位君王的安全,马首是瞻尽职尽忠,才算是一个为臣子应做之事,才不会丢蒙家军的脸。 “蒙毅,你去查查那个叫李斯的来历。”多余的话也不多讲,嬴政直言讲出让他来的另一件事。 “诺。”蒙毅拱手退出御书房。 君王看着他离开,坐了一会才起身走向窗边,阳光拉长的影子有点变形,黑眸看着湛蓝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易或是什么也没想。(表问XX,XX也不知道TAT) 李私再次醒来是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揉着疼痛的胸口还在为昏晕前的事纠结。 他听到的明明是女声啊,怎么好端端的变成带把的?更重要的是我自己还摸了!还说人家的好小!啊,他没一脚踹死自己是不是算幸运呢? “公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要不要奴婢现在便传膳?” 眼前出现一个娇小的人影,李私张口刚要回答她第一个问题,但发现根本就找不着空隙插嘴。还有什么公子?奴婢?传膳?这是在干嘛干嘛啊?被她问懵掉的人呆愣望着她,思考时也习惯性呆着脸,这让宫女担心他是不是傻子。 “公子?要奴婢传太医吗?”宫女瞧着他小心翼翼的问。 “呃,那个……”李私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才不会突兀。“我想请问,我是在哪里?” 看来这位公子脑袋是真有问题。宫女露出个同情的目光望着他,耐心的回答:“公子是在王宫里,现在公子住的地方是花匠们的草舍。” “王宫?”李私大大皱起眉来。这是闹哪样闹哪样啊?难道进错采访电台,跑到隔壁的剧院去了? “对啊,公子现在在秦王宫,是陛下带公子来的。”宫女说得好听,把扔下来的改成带。 李私颤抖着握紧拳头,努力镇定的问了个最重要的问题。“现在是几年?” 果然是脑袋有问题呐!宫女如是想道。“现在是秦王七年。” 秦王七年啊!陛下!秦王宫!已经崩溃的李私用头使劲撞墙,好让自己冷静一点。秦朝不止一个,但被叫做陛下与王宫的却只有一个年代!那就是二千多年前的秦始皇王朝! 啊啊啊!他怎么来这里了!继续撞墙中……宫女见状吓得立马跑出去找太医。 穿越?身体穿这么不科学的事,他怎么可能相信?好歹他也是文学家兼植物学家,虽然不是科学家,但怎么样也是几大“家族”的啊!他怎么能相信这么BT的事情?! 但是先前的梅林一事怎么解释?还有这里上等的纯木香。他优秀的植物学家身份告诉他,他现在嗅到的木香来自一种叫纯木的树木,它能良好的防蛀,更奇特的是久放沉香,是诸达官贵族所喜爱的一种檀木,因此才会被大面积的砍伐,最后导致灭绝。 所以……他真的穿越了?来到了他最渴望最热爱的朝代?是老天爷见自己太喜欢这里才送他来的吗?抬头四十五度望天,什么也看不清的李私嘿嘿傻笑。 既然老天爷都帮我,那么历史啊,我会为秦朝再掀辉煌一页!让后人一看惊骇,再看惊讶,再再看惊叹! “寡人记得打伤你的是胸口,还是你本来就脑子有问题。”看到他又是撞墙又是傻笑的嬴政,说的有些恶毒。 门口出现好多人,随即走进一个挡住大半光线的身影。听到那个自称,李私脑袋一片空白,心跳加速不确定的想:他见到秦皇了?他见到始皇帝了?他真的……(好么,XX不浪费字了--) “草民叩见秦皇……秦王陛下。”震惊过的李私袖子两甩,几乎五体投地趴地上,本想称秦皇万岁的,不过还好脑子转的快,想到现在才秦王七年,他还是个孩子呢,称皇会天下大乱的。 嬴政扫了眼像只狗趴地上的人,斜飞云宵的剑眉微微一皱,越过他走向正上方,甩袖大气浑然天成的端坐御床上。(解释一下,御床就是相当椅子,只是那个时候的椅子还可以当床?那啥,好像解释不清了?KAK) 偷偷抬头瞄见一点影子的李私,看得那个叫口水直流呀。天子就是不一样,单一个模糊的影子就这么帅这么潇洒了,自己要是看得见该有多好呀! “你叫李斯。”不带问号的问话,听得李私直叫霸气啊霸气。 “是,草民正是李私。”感觉大气压逼向自己,李私慌忙点头,也没发现他们两个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字。 “蔡西人。” 蔡西?不对呀,他是北京人。李私悄悄抬头揣猜天子心意,但可惜眼前一片模糊,只得又低下头。蔡西?好像是李斯的故乡,他该不会是……“回陛下,正是。” 李斯对不住了,虽然你才学超绝,也是尽心尽力想让这位少年天子一统河山,但你最后还是背叛这位给予你赏识的皇帝,所以就让我代替你吧,相信我不会比你差的。 “今年四十……你有四十了?”说到这里君王明显的不信。李私也是一头黑线。他才二十五好不好?不然怎么得最年青的文学奖?得老年还差不多。不过小皇帝今年才二十,李斯确实是比秦皇大二十岁。 “回陛下,是草民保养的好。”我真的只比你大五岁,你可别为了这个就去寻什么长生药啊。李私唯唯诺诺的回答,心里思绪万千,想着有我在,你就别想成长不老了,我因为我会给你灌输一大堆科学! 第三章:吕相,人不可貌相 嬴政也不是很在意,继续问道:“听讲你是旬老先生的学生,曾跟他学习过帝王术。” 他的问话从不用问号,李私肯定他一定让手下把自己查了个底朝天。“先生的学识草民尘埃莫及,恐怕只学到了他的千分之一,不敢以先生学生自居。”呐,我是真的只学了千分之一,至于你信多少是你的事。 “呵呵……不愧是儒家的学生,将礼、仁两字透析得如此面面俱到。”嬴政爽朗笑的中气十足,有点沉有点冷,给人很震憾的感觉。至少李私是被他吓到了。“谦虚是美得,不过有时候还是该露露锋芒,不然会被别人认为它生了锈。” 我不面面俱到,不是穿帮了?然后被你大手一挥拉出去砍了,自己岂不是很无辜?还有我真不是谦虚,那什么帝王术他真没看过,他又不想当总理,看什么帝王术?李私在心里大声辩解,当然仅限于心里,说出来可是会没命的。 “陛下说的是。” “既然如此,先生可否进宫当寡人先生,辅寡人成就一翻天地伟业。”说到最后四字时,嬴政明显提高了一个调,李私知道那是激动的,一种对于抱负的莫名兴奋。 他当然是非常愿意,不过现在丞相撑权,想要做你的先生还得经过他,不然不是我死,就是你的光芒暴露,现在你还太嫩了点,经不起权倾朝野的吕相折腾呀。“陛下,现在天下七分,不宜内政动荡,草民一直对吕相敬仰多时,不知可否容我与他见上一面?” 听到出这话中之意,嬴政望着他的眼神变了变,应该会有惊讶,应该会有愤怒,愤怒他也嘲讽自己这个一国之主不过是有名无实,可这时他眼睛里什么也没有,只一片深沉的黑暗。 许久他才开口。“先生之求寡人岂有不允之事?明日早朝之后寡人会为先生安排。”说着甩袖而去,看到门外的太医还浮躁的让他滚。 一场对话下来,感觉累毙了的李私躺地上,听着他孩子气的喝斥不觉有点好笑,可笑着笑着又难过起来。 深沉冷酷的,任性妄为的,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哎,这皇宫就是个BT的地方,不是人呆的! ****** “公子,你要这些石头做什么?”昨日管理花圃的宫女,蹲在动作不利索的男子面前,歪着脑袋看他磨石子就好奇问道。 李私手上的活没停,反正也看不见她索性低着头讲:“我叫你找的这种石头叫水晶石,利用好了,能将远处的东西放近变清晰。” 用石头用力搓着别一块石子,没有切割机他只能这么一点一点的磨。 唉,希望秦皇退朝时能把它磨好。拿起还很次的透明石头,李私对着阳光看了看在心里想道。不是很烈的阳光穿透水晶石却非常的刺眼,李私自从带上眼镜以来,从没像现在这般渴望光明。 辅秦皇千秋之伟业,创世界之先锋,筑万里之传奇,这事想想都他妈的爽!一想到以后的事,李私就拼命嘿咻嘿咻搓石头,希望能做出幅眼镜来,一个是能看清他为之敬畏的天子,再一个便是…… “你是李斯?”耳室里,当朝丞相看着对面年纪青青的男子疑惑问道。 李私跪坐着,挺直背敬重与他对视。面前这个年逾古稀目光混浊的男人,就是风骚两朝的吕布韦。 没有立马回答他,李私与他对视练会气势,就拿出两块鸡蛋大的镜片放眼前。很平凡扑实的脸,不再年青的他手两揣袖里,两边白髫透出他的老态。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很意外,堂堂吕相竟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不悦。 “咳。”李私慌忙放下镜片,挺胸严肃的直视他,其实什么都看不见。“回丞相大人,在下正是李私。”答得颠三倒四的李私,讲完屏息细听他的动静,在他依旧不动如山、不躁不怒时,在心里想着:这丞相就是不一样,耐心都比别人好。 “呵呵……正巧,前几日也有个叫李斯的人投靠老夫门下。”吕布韦笑得和蔼。“老夫听讲他是荀子的学生,正想引他进宫辅导陛下。” 你那个才是真李斯。李私听得汗了个颜,最后他也想明白了,在这只千年老狐狸里面前,就算自己是某大学的高材生加硕士也没用,唯有从实招来。 “吕相,实不相埋,在下叫李私,是自私的,与吕相的门客同音不同字。” 吕布韦微笑看着他,没有说话。 李私顿了一下,又接着讲。“我上知五百年,下知两千年,定能辅秦王陛下一统河山。”“吕相的门客自然是才学非凡,但一个管仓库的人能有这么重的野心,我怕有朝一日他会为了这个野心而背叛陛下。”说着这话的文学家脸不红气不喘。 吕布韦听完依旧笑着,看不出他眼里的笑意,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皮笑肉不笑。也许还有一个就是他笑习惯了,在没有生气的时候他会一直这个表情。 房间诡异的沉默着,看不清的李私感觉到有两道强烈视线烙在自己身上,都快把他烧出个窟窿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年青人,你要怎么让老夫相信你刚才的话?”就在李私撑不住要垮下背时,吕布韦出声了。 听到这话李私勾起唇角笑了起来,把手里的镜片恭敬递过去:“吕相看看便知我所言是真是假。” 吕布韦接过两块薄薄的石头,拿着它看了又看,又像他刚才那般放眼前,才点头眼里满是笑容。“李私,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辅陛下完成他的使命。” “哦?你倒是说说,陛下的使命是什么?” 我切,他有什么使命你能不知道?这使命可是你一步步一点点让他背负的,现在他既然走到今天这步,自然得一路走到底,没有退路。李私在心里大大鄙视了他一把,但表脸还是一脸沉着的讲:“定当是收复几千年来分裂的国土,结束战争,成为一个史无前例的君主。” “今日起你便是李斯,我吕相的门客,你可要记住了。”听完他的话吕布韦收起笑意,严肃的讲完了便起身往外走。 李私连忙拿起镜片放眼前,看着他背影皱眉为难的讲。“在秦国不能再出现一个李斯。”意思很显然,自己如果不想活在议论下,那个真正的李斯就得离开。 “这个你放心,老夫自会有安排。”吕布韦没有转身,平静中透着残酷的说完就走出房间。 李私松了口气,殊不知他的不能出现四字害死一个人,那个真正满腹经纶的李斯再也不能一展他的抱负。(李斯抱歉,不想写死你的,知道我同样是有多么的喜欢你,才让你与政政发生JQ,但最后你确实是背叛了政政,所以只有换人来演!) 第四章:囧囧囧囧 话说李私已经正式是秦王政的先生了,但他也不可能住进吕相府里,而在这个时代他没一房半瓦的,自然不可能提出要出宫住的话。当然的当然,这其中猫腻不想而知了吧? 要是搬出去住会大大减少与帝王见面的机会,更重要的是,没住宫里,他怎么知道他的后宫生活啊?总之就是死里白里要留在皇宫! 可君王后宫不得男子进入,要有也是“残疾”的才行,所以喜怒无常的君王大手一挥,依旧让他住花园的草舍。 住草舍就草舍吧,只要能留在宫里,就算是打地铺都没问题。躺床上的李私枕着手壁望床顶,在心里这样想道。 其实说真的,现在静下来他还在恍惚,觉得穿越这事有点他妈的邪门,心里七上八下的,一面是怀念到更年期喋喋不休的教授,一面是忐忑这只是海市蜃楼,在某一天某一个时刻他就会离开这里回到原来的生活。 想着想着的李私突然一皱眉,捂着重点部位匆匆往外跑。享受君王先生礼遇的人,因为佳肴便管不住嘴多喝了好几碗汤,于是不管天文地理吃到撑的文学家,现在水土不服了。 大的还好忍,这小的一急起来真能跳墙。李私跑出去时连衣服都没得来及披,直奔要穿过御花园再山水重重才能到的茅厕。 御花园很大,在没有电的时代,这么大的场地在没有节目时自然没有路灯,现除了几个亭子上挂着两灯笼,其它就再没光源。 李私摸黑全靠感觉朝大路跑去,路过被月亮照得波光粼粼的湖面时,猛得惊悚停住,僵硬的转头。呃……那个??在湖边的黑影是什么?头皮炸竖,占了几个“家族”的人才,蓦然发现他原来怕鬼! “啊!”黑影转向他这边,风一吹模糊的视线显示出扭曲的诡异画面,魂都吓没的李私大叫着闷头一路狂奔,惊醒了几盏宫灯。 李私在这样的夜色下可视度为零,可他还是下意识扭头去看身后的东西,祈祷这深宫幽庭里的鬼魅不要缠上他。糟糕!有句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一脚踩到小草尖的李私大叫不好,可那一脚怎么也收不回,瞬间便顺着湖边咕噜咕噜滚下去。 “碰!”水溅七尺高,惊亮了无数盏小宫灯。 冷得一个机灵,李私喷了口水,手脚并用向岸边划水。等他好不容易、千辛万苦游到岸边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又游到那东西的面前了。 “大哥……不对,大姐,你怨有头债有主,小生才到这里不久,绝不是你要找的人,求求你去找别人吧。”双手合拾,几大家族的人又信起神来。 “原来先生也怕魍魉?”平静淡漠又带着冷酷的声音从上至下,惊得李私唰的抬头,就看见了坐在湖边的帝王。 囧,我伟大的秦皇哎,你能别这么玩忧郁成么?李私身子又一抖,这次不知是被湖水冻的还是被他吓的。“啊,那个,臣是见今晚月色正好,下来洗洗澡,莫不是陛下嫌臣把这湖水弄脏?要是这样,臣即刻上来便是。” “寡人岂是小气之人?先生想呆就多呆一会儿吧,正好陪寡人一起赏月。”嬴政说着抬头望向不是很明亮的星子。 不是吧?真赏月?现在是冬天了耶?李私打了个寒颤,望向灰蒙蒙的月亮。他是超级深度近视啊,什么叫超级?什么叫深度?意思就是没眼镜就瞎了,他看毛月?赏毛景? 君王看了一会儿星辰便垂下头,看着湖水里的人问:“寡人好像记得,先生的眼睛有问题。”平静不解的声音,只是那个不带问号的问句说明他根本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 “有时候景色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需要用心去看的。”李私目视远方,镇定的讲出一翻富有哲学的话。 “今天是小雪,水里冷,先生的心还能有这么好兴致?” “回陛下,臣刚才有点热。”靠啊,果然是一个谎言要更多的谎来圆,而且怎么感觉这里的人个个都像妖孽?看来他得再努力修练才行,不然迟早被他们玩死! 嬴政盯着他看一会儿,也不执意问到底,错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湖面平静道:“先生你说,人总有一死,为何都要争个高低,血溅白墙才甘心。” 很难得你会想到为何而争,又为什么而夺这种事情。李私一怔,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的点头。今年是秦王政七年,蒙骜死,夏太后故,以周天子礼制独葬杜东。这两个人对于他来讲算是一正一邪吧,可是却在同一年间亡故。 “人有野心,有欲望,从而便有了权力与富穷之分,也就有了争夺与杀戮,这是一种自然循环,陛下不必想太多。”终于有用到自己的机会了!李私内流满面。“陛下要是想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四个字。” “哪四个字?”嬴政乌黑的目光又回到他身上,看着他眼睛追问。 “盛世太平!” “盛世太平……”喃着这四个字,嬴政觉得它无比沉重。“如今这样的乱世,谈何盛世太平?” “什么?”他说的很小声,快冻僵的李私反应有些慢。 “无事,先生快上来吧,水里冷。”嬴政摇头,伸手去拉冻得唇都紫了的李私。‘ 李私见状慌忙后退,躲开君王伸来的大掌。“臣衣服都湿了,自己来便可,陛下小心龙体。”他刚才确实弄脏湖水了……开始吓得城门欲开,跌进水里是城门大开,他今天可是把他二十五年的脸都丢光了! 第五章:帝王高深莫测 嬴政也不执意,在他爬上岸时才挥挥手,让停在不远处的宫女过来为先生披衣裳。 李私裹紧锦缎,眨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着嬴政。“陛下,我能问这个时候还有热水吗?”依他对历史的研究,王宫对下人很不好,就像士兵与军官的差别。想要热水就要跟炊事班的兄弟好,不然别说洗澡,就算泡口茶都不行。 “随寡人来。” 嬴政说完潇洒转身,李私立即奴才样的低头跟上。 前面的帝王在宫女的宫灯照明下,昴首阔步,看得后面的文学家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气魄,什么叫光看背影就害怕他正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山路十八摸的穿庭过廊,又是假山又是绿水后,终于停在一栋让看的人都觉矮三分的威严庭院前。 李私疑惑的抬头张望,瞅着门头的牌匾使劲瞧。结果可想而知,什么也没瞧不见。 “去为先生准备换洗的衣裳。”走进大门,嬴政侧头向身后的侍女讲。 “诺。”穿着粉红色衣服的侍女,恭敬行礼便退出去,直到退出门槛才转身低头匆匆跑开。 这是……他的房间?屋内摆设跟一般的宫殿没多大变动,李私睁大眼睛低调的四处打量,半瞎的他只能看出格调要比平常的要高一些,也不敢肯定这是哪里。 “先生,你的眼睛可找大夫冶过?”嬴政转身就见他盯着四周猛瞧,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皱起眉头。 治过,不过没用,就连做视力矫正的医生都说有点困难,成功率不大。李私垂着头,伤心的讲:“回陛下,臣找过民间的一些大夫瞧过,他们都说没办法。”言下之意就是,皇上大人你可以叫御医帮我看看,也让我见识一下几千年前的医术。 嬴政听完沉呤,点点头就往耳室走去,还叫上了后面的瞎子先生。 小气吧啦的,居然连个太医都不叫,怎么着我也是你先生,你这当学生的应该觉得没脸面才对呀?李私一脑袋雾水,在一路牙齿亲热打着架的情况下,跟着前面的帝王跑。 又是一阵穿堂过院,李私边低头瞧路在何方,边忍不住腹议:这洗个澡是有多难呀! 糟!一脚踢到石阶,李私脸色一白大叫:“陛下快闪开!”前面可是他最最最敬爱的秦皇大人,就算自己跟大地亲密拥抱,也不想撞伤他一点点,即使就是弄湿他衣服也不行! 一股介乎青涩与成熟精干的气息扑鼻而来,被人拉住的李私拼命吸两口才惊慌站好。 “来人,为先生带路。”前面的君王甩袖,冷酷的讲完继续往前走。 他才二十岁呀!二十岁。在侍女的宫灯照明下,李私跟上前面的身影,在心里摇摇头,又摇摇头。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算是早熟的孩子,但在这里,自己与他一比,简直是幸福多了。 又走进一扇门里,李私嗅到了与他身上一样味道的气息,顿时诚惶诚恐直道自己何得何能,居然能进秦皇大人的寝宫?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呐!(私私摸摸,以后你会常来的TAT) “这里时刻都有热水,先生可以慢慢洗。”站在一间水雾蒙胧的房间里,嬴政看向青白着脸的李私,凑到他眼前“关心”的讲:“先生要是得风寒可不好,因为寡人讨厌药的气味。” 呃……他这算是警告?李私全身一颤,大胆的抬头一窥天颜,可没有眼镜的眼睛还是没能看清他此时的表情。 “诺,臣身强体壮,谢陛下关心。” 他这也叫身强体壮?嬴政上下扫了眼他瘦弱的身子,抿着嘴什么也没说的走出房间。 讨厌药的味道啊,难道他是怕苦?等侍女关上门,李私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跳水池子里,趴池边四十五度抬头想着他刚才说的话。一个能站在颠峰的人,怎会怕吃苦?想到他以前的事情,李私摇摇头把整个身子泡水里。 杀的人多了也怕死,在河边走的多了也会湿鞋,那他呢?喝的药太多?当然不是。那是因为他受的伤太多,才会讨厌喝药,讨厌就连喝个药也要思考里面被人下药的可能性。 穿着侍女送来衣服,李私打开门被冷风吹清醒了不少。 “李大人,陛下叫奴才送大人回去。”一个年青宦官毕恭毕敬垂头站在门外。 李私被他这一叫有些迷惘,随即想到自己现在是皇帝先生,仍是郎官了。顿惑之后和颜悦色,心里那个美的呀,高兴的直问他名字。第一个叫自己大人的,得记下他才行,以后好关照关照一下不是? 事实证明,他不仅记住了,而且还记得特别深刻。 “奴才叫赵高。”赵高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回道。 赵高!李私看到他圆胖的脸猛然一顿,嘴边的笑容凝固,突然脑海又响起帝王先前的那句话:因为寡人讨厌药的味道。他这是不是也间接告诉自己,多防备少喝药? 莫名其妙进入宫中,被帝王赏识,过丞相那关,这可没过五关斩六将他就平步青云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有很多“朋友”。想到这里李私觉得自己真是才疏学浅,竟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一句话能有这么多层意思。 推掉因跟随帝王而才华不错的赵高,李私只让两个宫女送自己回去。他也不想这么麻烦的,这些宫女都是皇帝大人的人,现在跟着自己跑过去,等等不是又要走回来?不过谁叫这皇宫大?他在晚上根本是摸不着北呀! “奴婢拜见李大人。” 回到住所,李私在门口碰到了那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小筑宫女,被她这个大礼又弄懵了一回。“那个小筑,为什么突然行这么大礼?”这个称呼好生僻,他才二十五,女朋友都没见过,怎么一下就成大人了?感觉好老的样子。 “回大人,大人是皇上先生的事以传遍皇宫,召书明日早朝便会正式宣读,任郞官,奴婢见到大人自然要拜见。”小筑低着头恭敬回答。 哦……皇宫果然是最八卦的地方,这才多久呢?一下子就传开了。“你快起来吧,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我没那么老。”李私挠挠后脑勺,不在自的让小筑起来。 “是,公子才四十呢,确实不算老。”小筑偷偷看了眼生得十分英俊的李私,笑得古灵精怪。话说,他真有四十了吗?看起来好小的感觉。来宫里才一年多的小筑,垂着头脸红的想。 她这是讽刺呢还是讽刺?李私拉下脸,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行了,你下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是。” 第六章:第一堂课 第二天一早,君王下朝就召来李私,给了他官职,赐了他宫女,后在他的要求下,让那个他口中的小筑当他侍女。从宫女到侍女,这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不过有得就有付出嘛,这不,一等皇帝大人忙完,他就得准备上课了。 李私跪坐在榻上,伏在桌上使劲削木头,没看到已经大驾光临的君王。 嬴政走到忙得不易乐乎的先生面前,站他身边看他在忙活什么。赵高小心翼翼的侍候一边,这情景怎么看怎么他妈的怪异。 终于,赵高看不过去了,怎么能让天子等臣子呢?没这理不是?护主的他呷着嗓子尖声尖气的喊:“李大人。” 李私没停,手上小刀动得更快了,不知道他是听见了,还是听见也到当听不见? 赵高现在好歹也是君王身边的大红人,哪有被这么无视过?就连朝中大臣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的,他这小小郎中算什么?于是他提高声音又唤了句:“李大人,陛下已经到了。” ……哨哨哨。削东西的声音。 赵高怒火冲天,瞪大眼睛就想咆哮,但被君王伸手打住。 相比赵高,嬴政心平气和的坐李私身边,撑着脑袋探究的看着他侧面。不粗不细的俊俏眉头现在微蹙着,可见他是在专心手上之事,偏白的皮肤在明媚光线下更是如上等白玉般细致,让人想把他雕刻成玩物时时把玩手心里。 被人这么盯着看不可能没感觉的,李私几分钟后有点不自在的停手,不利索的把桌边两片镜片装进削好的镜框里。组装好人生中第一副自己亲手制作的眼镜,带好便看向身边想忽视他都难的帝王。 “陛下……”几根半长不短的青丝横在额前,一抬头的李私看清身边的人就张着口,呈现一幅我是白痴的表情。 那毛眉,那五官,那紧抿着嘴不怒自威的唇线,还有……防若日月星辰的浩瀚无底眼眸,真是……真是太他妈人神共愤了!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完美的男人?不公平不公平呀! “先生,寡人有何不妥吗?”英挺的眉毛微微一蹙,嬴政凑近他一些困惑问道。 看呆的人嗅到他身上的味道脸色瞬间一红,心跳漏掉一拍的慌忙垂下头。“没、没什么。”结结巴巴的摇头。 原来耳朵也会红的啊?看到他红得似粉色花瓣的耳垂,嬴政唇角微微扬起,又靠近一些在他耳边好奇问道:“先生刚才是在做什么?还有你带在鼻上的是什么东西?” 李私被吓得使劲缩缩身子,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小矮人。秦皇大人呐,你不要再靠过来了,我会顶不住的。被他强悍气息包围的人在心里呐喊。 “大胆李斯,还不快回陛下的话。”赵高见他低头一味的躲,就不快的提醒他是什么身份。 咳咳,不怕不怕,他再怎么好看也是男人,迷惑不了我。李私被赵高的嗓子拉回快跑掉的魂,暗咳两声给自己壮壮胆就嚯的坐直身子,挺腰梗脖子抬头,简直比标本更标本。 “回陛下,臣刚才在为皇上授课。” “授课?李大人,你当陛……我是傻子呢?你刚才根本只字未讲。”本想讲陛下的赵高连忙改口,灵敏的避开对君王不敬的话。 李私不待见的撇了眼赵高,语气轻飘飘充满高傲。“你是奴才自然听不懂也看不明白。” “你!……”气得脸都抖了的赵高恨不得把他吃了,不过碍于君王在此只得憋着,瞪大眼睛像刀一样狠狠剐他的肉。 这就是区别。李私推推快压垮鼻梁的眼镜,在心里笑着想。一个帝王与太监的区别,还真是蛮大的。哦不对不对,他怎么可以拿秦皇跟一个太监比?真是太不应该了! “陛下,你的奴才好像不信,臣想问你相信吗?”反正我是信了。 嬴政看到他这时明亮又狡黠的眼睛,挑挑眉挥手让赵高离开。 赵高不甘不愿的看了眼李私,咬咬牙只得躬身退出房间。 “先生不愧是儒家门生,一字未讲,却能让朕学到这么多学识。”得到除了争取还有是等候时机,这期间你再怎么焦躁也没用,因为时机未到,就如刚才的奴才。真是妙哉妙哉。嬴政起身,居高临下瞰视他清亮终于有焦距的双眸。 呃……你要干嘛?被逼视的李私,才刚坐直的身子下意识往后仰,见他越来越靠近,就越来越往后靠,直到把身了弓成拱形才打住。再往后就要翻倒了。“陛下……”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靠过来了!他这辈子都没玩过后空翻,你别逼我啊! 不过说真的他皮肤好好,这么近都没看到毛孔,脸上每一处都像画的一样棱角分明,啊……好近。看到离自己不过几公分的龙颜,李私瞳孔猛得放大,然后想通什么的牙一咬,就用力闭上眼睛。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是变态又怎么样? 看到他大义凛然献吻的神情,嬴政深邃的眼睛露出少有的笑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人?都四十了,还这么纯情。也许身边放着一束阳光也不错,黑暗总是渴望光明不是吗? “朕能理解先生所授的等待,但这个东西是什么?”收敛笑容,嬴政拿下他架在鼻上的东西。这东西有点分量,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鼻梁上的痕迹就是因为它吧? 鼻子上一轻,李私茫然睁开眼睛,见他认真研究手里的东西便慌乱垂下头,遮掩心里莫名的失落。失落?靠!搞毛呀,他可是大好青年,神马断袖龙阳他才不乐意沾染。 “陛下带上看看就知道它是做什么的了。”李私没好气的讲,语气没有先前做作的恭敬。 嬴政拿着手里两个结在一起的圆看了看,掂了掂,然后看向因没有手上这东西而目光松散的李私。 怎么,不允许别人耍脾气啊?想到刚才的不敬,李私被他这一盯刚才的不快莫名跑光了,僵着身子跟他大眼瞪小眼。 “这个如何带?”嬴政很认真的问。 操!李私松了口气,动动跪久早就麻木的腿,起身帮几千年前的帝王带上眼镜这玩意。 “陛下,这东西叫眼镜,能将远处的东西放大放近,像臣这种有眼嫉之人带上它就可以看清物体。”身为先生的李私,一边帮他戴好一边解说着。 “可寡人戴上并未如先生所讲的这般,相反还很模糊。”嬴政皱着眉头伸手去摸眼前的人,本以为他站的很远,没想到一伸手就摸到他脸,收回手时指尖巧合擦过柔软的唇瓣。“感觉眼睛好涨。” 唔……妖孽!妖孽也!鼻孔还嗅着他的气息,被他碰到蜃的李私脸色一白,唰的拿回眼镜遮遮掩掩边跑边戴上就迅速跑掉。 “先……”嬴政转身只见他的先生捂着下身,行色匆匆离开的背影。 “李大人,这么快就讲完了?”见着出来的人,赵高惊讶的问 “今天提前下课!”一阵旋风过,只留声不见人。 第七章:聪明的君 唔……不是吧?难道他有做断袖的潜质?回到草舍,李斯坐在院前的台阶上,撑着下巴数蚂蚁。 不对,他应该是喜欢女生的,乖巧柔情似水的女生!想到大学的暗恋情人,李私在心里坚定的摇头,否决自己可能是BT的可能。虽然后来发现暗恋情人脚蹋两条船,但这也不影响他性向不是?只不过现代要找个乖巧温柔的很难,所以老天才把自己送到古代这个以男子为天的时代! 而且!他二十五了,偶尔有点那啥欲望也很正常吧?所以!从现在起他要开始物色女朋友了,免得被误入歧途。 ****** 那次李私不恭敬的跑掉,君王也没责难他。日子暂时就边么表面平静扯淡的过着,嬴政时间并不空闲,早将那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只是敏感的发现这束阳光对宫女们越来越强烈,对他却总是有意无意的躲避,就连授课时都是垂着头,讲完就走。 “李大人,陛下已经在书房等候,请大人速速前去授课。”一个阴天的午后,小筑跑进草舍叫不积极的先生。 “哦,我马上去。”李私不甘不愿的起身,看了眼很符合自己择偶标准的小筑,拖拖拉拉半天才前去复皇命。 “李大人,你怎么才来呀!陛下都等你好一阵了!”赵高一见慢悠悠走来的李私,焦急跑上去拉着他就快速往房间跑。 被人拖着走的李私看了眼赵高,瞧见他满脸紧张神色,微微放下成见。赵高在秦皇在世时,倒也真是处处为他着想,自己不该带偏见否定他的一切。 “臣叩见陛下,陛下……” “先生快请起。” 未等李私讲完,上面的君王便走下来扶人,态度十分有礼,看样子是真把他当先生对待了。 李私起身摸摸自己的脸,想着他真有这么老了?四十岁-- “先生近日似乎对宫女特别关心,要是先生有什么要求大可提出来,寡人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回到主坐位的嬴政,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人多?李私望着上面像赌气少年所讲的话的帝王,有些迷惑,但随即便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呵呵……确实是多。表情僵硬的无声笑笑,李私拱手委婉拒绝:“臣已过年少年狂,现只想辅陛下一统大业。”好虚伪啊! “摆了,先生既然不想要,寡人也不强求。”嬴政眉头一舒,跪坐御床上正视下面的李私。“先生开始上课吧。” “诺。”李私低头,顶顶做工粗糙的厚重眼镜坐到自己的位置,打开练了半天毛笔字才备好课的竹简进入状态。 下面先生滔滔不绝的讲着晓以大义,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此芸芸。而上面的君王听累了,肘在小几上撑着脑袋看他讲。 “陛下。”把今天的课讲完,唤着帝王的李私抬头,就见上面的人神不知跑哪里去了。他讲课有这么无聊?摸摸鼻子,李私声音加大一个调。“陛下!” “嗯?”惊醒。年青的君王迅速放下手坐好,像个被老师抓个正着的坏学生。 “臣讲完了。”拜托,他拿起好几年不用的毛笔,耗时六个多小时才备好课,你就不能给点面子么?遇到不听课的学生,哪个教师都会生气的。李私拉着个脸,哀怨望着上面的帝王。 被他弃妇般的表情弄得一怔,嬴政莞尔而笑。“先生,寡人刚才在想先生以前讲的话。” “哦……”不管你在想谁的话,你现在就是没好好听课。 “先生曾说你所带之物能将远处的东西放近放清晰?” “是又如何?”习惯性的顶顶快压塌鼻子的眼镜,李私怨气没消。 对他的不恭,嬴政没在意,走下来又取下他的眼镜认真的问:“寡人可以请教先生几个问题吗?” 那啥,以你的身份,就算是有十万个为什么我也得老实回答你,用不着请问。李私顿感诚惶诚恐,借着点头时压下一些下巴。 “为何寡人带时会有相反的效果?”嬴政严肃的问。 “因为陛下没有眼嫉。”李私认真简短的回答。 “可不可调整,让即使没有眼嫉的人也能得到像先生这样的效果?” “可以。” “能不能将远处的画面大幅度放近?。” “可以。” “可不可以用于战场?” “当然可……”李私反射性点头,点到一半才蓦然惊醒他这么问的原因。 望远镜!一六零八年,荷兰人汉斯;利伯希发明第一部望远镜,今天他在眼镜的原理上进一步想到望远镜,他想利用这个成为战场上的利器!真是太他妈天才了! 李私想着想着又无比自豪起来。这就是他拥戴的人呐,果然不负他所望。“陛下所设想的东西,在我们那里称之为望远镜,是战场必备的装备之一。” “望远镜?你早就知道。”语气蓦然一冷,眼睛微微眯起,嬴政漆黑的眼睛锐利望着他。 被寒风一袭,从兴奋中清醒的李私这才发现闯了大祸,而且更恐怖的是他的目光,简直跟凌迟有的一拼。 “那个……那个……”吞吞口水,李私不着痕迹的后退。 “别那个这个,说!” 压低的嗓音像只快挣出牢笼的困兽,吼得李私一愣一愣的大脑一篇空白。 “陛下,那个……”李私害怕的往后退了退,搓着汗湿的手掌努力想该怎么解释。“我不能说。”把脑袋里的四大名着全翻完,发现根本就不能解释的李私诚实的摇头。 “不能说?”从牙缝里嘣出来的三个字。 他真的不能说,秦皇大人你就不要逼了。李私频频擦汗,终于体会到电视里那些大臣的心情了。真是臣惶恐啊!“陛下,你别逼我。” 第八章:隐欲 嬴政还是阴戾的望着他,肃杀之气流光四溢。 “臣保证永远只效忠陛下,恳请陛下别再追问,时间到了臣自然会将一切都说出来。”感觉到杀气,李私真是欲哭无泪。不厉害别人会说你没能力,厉害了皇帝大人又恐你投奔他国,想着与其敌对自己不如杀了干脆。可是他又不能说自己是穿过来的,到时就是他长十张嘴都解释不清,还会当妖怪烧死。 “先生,你的保证值几文钱?”阴森森逼近后退的人,嬴政冷酷的讲出流氓般的话。 “臣的保证确实不值钱。”比起大秦千千万万的子民来讲,确实不值几文钱。李私无力的垂下头。靠!他怎么就不能像他一样呢?喜不露色,怒不于表,他果然是做皇帝的料子!“但臣真的不会背叛陛下。” “嗯哼。寡人为什么要信你。” 他来这里才几天,所以的保证都那么苍白无力。见他沉着脸,李私有点惊悚。他要死在这里了吗?如果在以前他不觉得死亡是可怕的,但是现在他真的很想活下去。 嚯出去了!无计可施的李私心一横,哗的抬头亲了下他唇角。“因为臣敬仰喜欢陛下!”吼完就趁帝王呆住的一刻转身跑掉。 五百米冲刺,李私一路狂奔跑过走廊、御花园,既而穿过草舍继续跑,直到跑不动才停下急促喘息。靠,没想到自己还真是变态!看到搭起帐篷的裤子,李私倒地上想仰天长啸。就因为一个吻,居然就因为它妈的一个吻,就那么兴奋了…… 拖出去砍了就砍了吧,反正也告白了,而且还非礼了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帝王,死也死得值,超值! 敬仰这话也只有他讲的出来。嬴政站直身,看着跑出去的人不置可否。他有何好敬仰的?吕相掌权,就连晚上要去哪个宫殿都会被人干涉,不值得敬仰,不值得。 不过用这样的方法让他相信,他还是史无前历的第一人。想着被他非礼的一角,嬴政即不厌恶也不喜欢的擦了擦。 原来……当黑暗接触阳光的那一刻,是那么难受…… 当欲望好不容易平息,李私站起来望望陌生的亭台楼阁,脑子一懵:这是哪里?几座有点荒凉的假山,四外都长着一人高的草,池子里的清水可以看见底下的青苔,整个就是一个废弃的庭院。 嗯,古代的建筑都十分讲究,应该不难走出去的。李私看着四点钟方向的太阳思索了一下,便按照他多年来研究皇宫的知识,往南直走。 “藏青锋。”走出院子,李私抬头看看上面的头匾,念着这几个字,把它们记下了。“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帝王找到砍头,不如就趁这个时候多逛逛皇宫好了,记下秦皇宫的分布图也算是一个收获。” 李私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闯后宫是死,被找到也是死,不如死得有价值一点。看看蓝蓝的天,被风吹得抖颤的某先生紧紧衣服,便义无反顾往的后宫潜去。 “陛下,已到晚膳时刻,楚夫人派人来请陛下去明月宫一同用膳。”傍晚时分,赵高走进书房,垂着头向书桌后的君王恭敬禀告。 “寡人还有政务要学习无空前去,你跟来人讲,让夫人不必等寡人。”抬头看了眼下面的侍从,君王理由有些牵强,明显不愿前往。 “诺。”赵高从未抬头,低声应着退出房间去回外面那个侍女,把君王的话重述给她。 挥手让侍女离开,赵高刚一转身看到向这边走的丞相,立即掐媚的迎上去。“奴才叩见吕相大人,不知吕相这个时候来宫中有何要事?” 吕布韦随和看了他一眼,满是皱纹的脸挂着常有的微笑。“赵高。” “奴才在。”这老头看上去就像个普通老百姓,可被他带进宫的赵高在他面前可一点也不敢大意。 “老夫与陛下之间的事情,何时是你能过问的?” 困惑的语气,没有不悦,像是一个不懂的前辈向晚辈寻问潮流之事一样。可却吓出赵高一身冷汗,连忙惶恐趴地上:“丞相恕罪,奴才知错了。” “呵呵……我恕什么罪?你可是陛下的人。”吕相皮笑肉不笑的动动脸皮。 他这话是在暗示陛下翅膀硬了,他快不能动他的人了。赵高岂有不知这层意思,趴地上更是一动不敢动。 “好了,陛下学习忘我,老夫是来看看陛下的。”什么叫张弛有度?吕相这就是。 越过门口的赵高,吕布韦跨进书房跪地上恭敬向上面的君王行礼。 门外的吵闹嬴政早就听见了,一看到进来的吕相就懒散丢下竹简,往后靠两手肘在御床背上,邪魅蛊惑又满是不羁。“丞相,你又是来提醒寡人该进哪扇宫门的吗?有没有规定要射多少次?” 吕相已经是垂暮之年的老人,听到君王这么赌气又私密的话也仍然面色不变,从容没有一点点尴尬。“臣只是来提醒陛下,要雨露均占,莫要引发后宫战乱。” 诚恳的话,像是一个父亲在教孩子如何行房事,但这恰恰惹怒了上面年青的君王。 “肿父管得还真宽啊,怎么,管了前朝还要管后寝?需不需要寡人给肿父一道令牌,让肿父可随意出入后宫?”从牙缝里嘣出来的话,嬴正看着下面的老头,把肿父两字叫得特别有力。 “唉……”吕布韦望着上面的君王叹了口气,有失望也有无可奈何。“陛下,你不是傀儡,我也不是天师,只是现在你还不能够驾驭这种权力,等到陛下成熟之际,臣自会将陛下想要的一切都交给你。” “哼,等到寡人能驾驭的时候,丞相恐怕就无须交给寡人了。”轻哼声,野心勃勃的话衬在他如阿波罗的侧脸上,更显无上高傲与不羁,就像是还很率真飞扬跋扈的小王子。 听到这话,吕相闭上混浊的眼睛摇了摇头。还不够,在这个能把人骨头都啃没的王宫里,他还太年青,还没有成长到他期望的程度。“陛下,楚国公主虽天下无双,但臣知陛下心喜赵氏,偶尔去看看喜欢的人,臣不会不通情理的。” 意思就是今晚要去赵氏那里。嬴政眼睛一亮坐直身:“当真?” “当真。”吕布韦点头。 晾着楚国吗?刚才的惊喜被阴暗取代,嬴政看着下面的老头思考他下的又是哪个盘棋,不过不管是哪盘,他能见到灵儿都无关紧要。 “寡人知晓了,寡人晚膳还未用,吕相你告退吧。” “诺,臣告退。”该说的话已说,吕布韦实像不再逗留。 “来人!”衣摆一撩,嬴政站起来大喊,声音隐约有些兴奋。 “陛下。”守在门外的赵高连忙跑进来,等候君王的吩咐。 “摆驾御灵宫。” “诺。” 第九章:DIY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走了一下午的李私摸着肚子藏在假山后面,苦皱着脸看着没有星子的夜空。明天应该不会出太阳。文学家夜观天象,得出此论。 自己还没走完后宫一角,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皇宫摸清?李私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这皇宫按照他这个走法,恐怕七天七夜都走不完,先别说被皇帝大人抓住,光饿都能把自己饿死! 探头看了下前面亮着灯火的窗户,李私挣扎一下还是偷偷前进,决定要当不良份子。他一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坏事,除了弄坏教授一个地球仪(地球仪都能弄坏?),和一台显微镜之外,他可真是大好青年。不过现在谁管呢?五脏六腑跟秦王宫布局最重要! 悄悄靠近窗边,李私探头探脑往窗户里边瞄,只听到里面有声音,其它什么都看不见。这皇宫的做工还真是没得说,两扇合上的窗门空隙可见范围有限。李私想着电视里那些小人都是用手指戳洞的,也跟着效仿,沾口水戳。 嗯?没穿!糊窗户的是布不是纸,当然戳不破。靠!皇宫就高级了,居然跟别人家的不同。其实他还没见过别人家的,只是电视都这么放不是? 布就布吧,他有的是方法。捡起一颗尖锐的石子,用它慢慢磨纱布。李私一边磨一边唉叹,他怎么来到这里总是跟磨字分不开?先是磨镜片,现在是磨布,老天这是在告诉我好事多磨吗? “公主,赵内侍传话,说陛下正在来这里的路上,要同公主一起用晚膳。”一个十五六岁的侍女匆匆跑进房间,向坐在梳妆镜前的女子欣喜道。 “真的?小芹快,快备晚膳。”赵灵儿唰的站起来,慌忙吩咐侍女去传膳,接着又手忙脚乱的摸摸头,猛看铜镜里自己的仪容是否妥当。 “是!” 又摸到一个嫔妃的宫殿。把纱磨断几根,李私扒拉扒拉的扒出个手指大的洞,瞧着里面美人的背影在心里想道。 秦皇要来,看来这次偷食要宣告失败了。不对!转身要走的李私又趴窗户上。帝王来了美人就要去陪他,那这里……嘿嘿,望着桌上的几盘糕点,李私露出个银荡的笑。 果然,还没一下美人就走出房间,想是去迎接帝王了。 李私打开窗户小心翼翼爬进去,站在布置高雅的房间里只觉心脏特他妈的好,嘣嘣跳得利害。人还是少做坏事的好。摸着心脏,李私在心里苦笑着想。 既来之则安之。打量一下房间,李私端起几盘糕点与茶壶躲桌子低下。 反正房子的主人跟皇帝吃晚饭去了,没那么快回来。拈起一块梅花糕放嘴里,李私闭上眼睛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糕点入口即化,浓郁而清香的芬芳充斥鼻口,让人在吃的同时还不忘它的清风傲骨。 这糕点比自己房间的好吃多了!吞干净嘴里的糕粉,李私有点不爽。这阶级差别太大了!不过谁叫自己只是个小小的朗中呢?还是个死里白列要留在皇宫的。 “啊,呵呵……陛下,快放我下来。” 银铃般的声音由远而近,从沉醉中惊醒的李私立马钻桌子,翻出窗户时还不忘带上两块糕点。 “寡人还抱得起,倒是灵儿你该多吃点了。”横抱着美人,嬴政走进房间畅意的讲。 其实他并没有多喜欢赵灵儿,只不过在她这里能让他放松,听着她的笑就能让人放空,感觉还算是个活人。 咳……躲草丛里继续吃的李私,听到帝王的话被呛到,死捂住嘴把自己憋个半死。原来他还会说这么感性的话呀?真是意外! “我怕我吃太胖了,陛下就再也不来这里了。”赵灵儿勾着他脖子,漂亮的脸蛋满是惆怅。 嬴政听了抿紧唇,看着她久久没有回答。她吃得再胖他也不会介意,只是吕相这次是想做什么?竟然同意他来见灵儿? “我开玩笑的,陛下我们去吃饭吧?”赵灵儿脸色立即一变,笑盈盈蹭着他。 她还是这么善解人意,让人不喜欢都难。嬴政脸色一缓,低头亲了一下她额头。“朕来这里可不只是用膳。” 赵灵儿红了脸,羞涩一笑便下地为他宽衣。 呃……李私瞅着房里的干柴烈火僵住了。他应该离开吧?摸摸滚烫的脸,但怎么也移不动脚步。美人不是绝世美人,倒是帝王…… 靠,我在看哪里!李么给了自己一巴掌,想将自己拍醒来,可思绪不禁回到那天的梅林里……那个时候他以为是手,才觉得好小,如果是那东西的话,应该是骄傲中的骄傲了吧?不知道那个娇小的女人能不能承受得住。 “啊……陛下陛下……” 断续的呻吟销魂噬骨,直叫得李私血液膨胀寒毛尽竖,皮肤上立起一颗颗小疙瘩,下身立马便起了反应。 他们两的事,你没事凑什么热闹?拍了下不听指令的小弟,把它压下去免得丢人。 唔……不要叫得那么诱惑嘛。身体越来越热,按住的地方灼得他手都痛了,李私将这一切怪罪于那个女人,殊不知他目光都落在那具暴发力十足的强悍身上。 李私绻缩起脚趾,看着房里那具布满汗水的矫健后背,呼吸急促,吐出的气都能烧死人。 我靠,就当看毛片好了,看毛片打首枪不是挺正常的吗?李私霍出去了,探进裤子里开始安慰抗议许久的家伙。 “呼……哈。”外面的喘息与房内的溶为一起,这种偷窃行为让李私感到背德又刺激。 很热,仿佛进了桑拿房一样,热得他喘不过气,只能张嘴本能的吐气。 “啊……”房内的尖声吓与偷窃者的低吼同时响起。“嗖!”与此同时,一把利剑直破空气飞向窗外。 “锵……!”利器插ji假山发出轻颤。 李私一抖,看到头旁边的凶器全身冰冷,动弹不得,不知是吓的还是因为刚才的高朝。 “谁,出来!”嬴政冷冽的声音一点不像刚经历过情欲,大手一挥穿上衣服便站在窗外,直盯着某一个地方。 不是吧?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那么高警惕!被他这声大呵惊醒,李私慌忙拿出手帕收拾干净,在黑暗中整理好自己的衣裳。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亵渎他,肯定会死得很惨。 第十章:闻 那人不动,嬴政翻出窗户向他走去。 逃不了的!李私警铃大作,但是现实告诉他被包围了,而且还有一个会武功的帝王朝他走来,除了他会飞,不,就算他能飞也飞不出去。 嬴政站在半躺的人面前,看清是谁后有点惊讶:“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呃?是问句,难道他没有下口喻封杀自己?李私大惑不解,望着他眨了眨眼睛。 见他一脸迷惘,嬴政蹲下身想告诉他,他相信他所讲的话,可被一股气味吸引了注意力。“什么味道?”有点熟悉好像又不是,也有可能是自己身上的,不过那股青涩夹带着梅香的气味绝不可能是他身上的。 “我……臣刚才偷了一点梅花糕,陛下嗅到的应该是那梅香。”李私窘迫的要死,往后蹭蹭把手里的帕子悄悄藏身后。 世上什么事能逃过帝王的眼睛?而且这味道不只是梅香,嬴政手一伸夺过他想藏匿的东西。一条手帕? “还给我!”被他探究的眼神一望,李私想撞死的心都有了。秦皇大人呐,你还给我吧,别好奇心那么重! “这手帕对先生很重要?”看他激动的不得了,嬴政说着拿近嗅了嗅,想确认那股味道到底是什么。 啊啊啊,打道雷劈死我吧!李私在心里狂叫,去拔假山上的剑想以死了断,但奈何剑拔不出来。 本满心好奇的嬴政,闻着闻着就沉下脸来。“大胆李斯!” 是我大胆,简直禽兽不如,竟然对陛下你做出这等事来,你快挥一剑了结了我吧!李么垂着头,老实的承受帝王的怒火。 “竟敢窥视寡人的美人。”(说明一下,秦国后宫编制。王后、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 “啊?”李私惊愕抬头望着他,脑子混乱有些转不过来。 “啊什么啊,来人,给寡人拖下去责杖五十。” “诺!”带兵将领蒙毅中气十足的应着,挥手便让侍卫把他拉下去打板子。 李私愣愣被带下去,还是没想通这是怎么会事。要窥视也是窥视他吧?谁窥视他美人了?不过当第一大板落下时,他再也没精力去想这些,只剩下张口惨叫。 ****** “小筑,我要喝水。”打完五十大板的人彻底晕死过去,第二日醒来便凄凄惨惨戚戚的叫唤自己侍女。 “公子你醒拉。”小筑倒水小心伺候他喝下。“公子,你是怎么得罪陛下的?让陛下下这么重的手,你一介文弱书生,怎么经得起这折腾。”小筑才十七岁,看着床上哀叫的大人多愁善感。 他没要自己的命算是好事了。喝了水,火烧的喉咙好了许多,李私没回答她的问题,挥挥手示意自己死不了。“小筑你把药拿来,然后关门出去。” “公子,奴婢来伺候你。”小筑为难又羞涩,讲完就红着小脸蛋低头去拿桌上的药。 李私看得一阵呆愣,想着为什么自己放着这么个理想情人不去喜欢,偏偏就喜欢上那暴君呢?唔……其实他也不是暴君,只是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上一个男人呢?还是个暴君?好像也不对,唉!乱七八糟的! “公子……”回到床边的小筑想让他脱下裤子,不过想到自己是他侍女,这些本该是她来做的事便有点迟疑。要脱一个可以当她爹的人的裤子呀,虽然他长得很英俊,昨天他昏迷不醒是迫不得已,现在他已经清醒,叫她一个黄花闺女如何是好? “那个,小筑啊,你放下药就好,我自己来。”抬头瞅见脸红得像苹果的侍女,李私连忙拉住裤子把她遣出去。他可不喜欢把屁股给别人看,而且还是开花的。 小筑咬唇挣扎一下,最后还是放下药退出去。 等房间的门完全关上李私才舒口气,动动趴一夜全身都麻了的身子,不小心扯到屁股上的伤口疼得直冒冷汗。五十大板居然没有死,看来是那个刑罚的人同情他,让侍卫放了些水。想到那个英气不凡的将领,李私寻思着以后见到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这既然活下来了,药还是要上的。李私撅起屁股脱下干净的裤子,嗯?干净?他被打了五十大板,应该血染白绫才对啊,怎么会是干净的?想到有人趁自己昏迷帮他换衣服,李私羞射了。啊,不会是小筑吧?想她刚才红得滴血似的脸蛋,羞射的人立马被雷劈中。 “奴婢叩见陛下,陛下圣安。”看到被人拥簇着来的君王,小筑慌忙跪倒行礼。 “先生醒了吗?”背手身后,嬴政打量一圈绿草花卉相伴的环境,看向草舍的庭内。 “回陛下,大人已经醒来。”趴地上叩拜的小筑如实回答。 嬴政点点头,让下人都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去。 第十一章:小白 王宫草舍再怎么低级也比外面的客栈好,这草舍不是很大,不过里面的花花草草被人整理的很赏心悦目,加上爬上屋顶不知明的草滕,倒有几分子超凡脱俗之气。 君王走进房间就见那人像咬尾巴的狗般撅着屁股,正艰难为自己上药。白毛狗。看到他赤里白条没穿裤子的下身,嬴政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跟随自己的小白。 “嬴……陛、陛下!”唰的下抬头看到走进来的嬴政,李私惊慌的差点咬到舌头,干巴巴喊完手忙脚乱去拉被子摭掩自己窘迫。 “别动。”被子被一只大掌拉住,嬴政阻止他不顾血肉模糊的臀部的行为,坐床边看着正可怜惜惜颤抖的先生。“为何不叫侍女服侍?” “咳,小筑还未出阁,做这种事情似乎不太好。”李私很快镇定下来,怎么说自己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能比古人还扭捏?“陛下你是不是来帮我上药的啊?”扬扬手上的药瓶,李私露出笑脸调侃的问。 嬴政的视线从他脸上转到他高高举起的药瓶上,抿着唇一时没有动作。 李私笑得开始有点僵硬。他刚才说了什么?叫帝王给他上药?自己还真是不怕死!不过,他知道自己心底渴望被他碰触,这种感觉像蔓藤一样疯狂成长,紧紧缠着自己,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窒息而亡。 “哈,那个我就是说着玩的。”脑袋一懵,把敬语丢到了遥远国度,李私尴尬的打着哈哈,讲完便要收回手。 见到讨不到好拉着耳朵的小白,嬴政鬼使神差的夺过药瓶。“反过去趴好。” 啊?这次轮到李私震惊了,张着口瞅着他许久,确定他不是开玩笔就乐滋滋趴好。为什么他有种幸福的感觉?只是这么一点点施舍……应该是他太久不知道什么叫幸福了吧。 臀上的伤口不是很多,毕竟那里肉多,只有几条破皮的伤伴着青青紫紫的颜色狰狞着。嬴政把药水倒在掌中,熟练为他擦药,就是…… “啊……”就是力道有点不敢恭维。李私痛出一额头汗,但尽管很痛他还是只字未抗议,咬着枕头死忍着,典型的自虐狂。 手下的小白是温暖,而且生命是如此旺盛,手感也像它的毛发一样顺滑,让人爱不释手。“先生,你若是到了发情期,可以同寡人讲,昨夜之事要是再犯,寡人一定挖了你眼睛!”极致冷酷的话,嬴政讨厌自己的东西冲别人摇头摆尾。 呃……他不是看他美人哇。李私反头欲哭无泪的看着帝王。 瞧见他眼里滚动的水雾,嬴政心满意足的缓下脸色。“先生这表情真像寡人的小白,被欺负到哭,可又不敢哭出来。”在这么粗鲁的手法下,嬴政很快把药上完,但手有点不想离开这么好摸的身子,便无事搓着他腰尾跟他聊起小白来。 “小白?”李私眨眨眼睛把痛出来的水花憋回去,不知道小白是谁。 “是寡人很久以前养的一条狗。” ……李私满脸黑线,扁着嘴反过头继续趴着。什么啊,他像狗吗?狗有他这么聪明?哼,他还是我这个狗先生的学生呢,那他就是小狗崽子? 见小白不高兴,嬴政高兴了,摸着背部的手滑向腹部。以前的小白一逗它肚子就会开心的旺旺大叫,顿时恶劣的想着把先生逗乐了再接着欺负。 “哼……”大掌突然滑进衣服摩挲着不见天日的肚子,惊悚了的李私同时忍耐的轻哼出来。“陛下?”侧头见他一脸正经,搞不懂他想做的李私试探的唤着。 “先生好像不喜欢这个动作?”见他满脸愁云,嬴政努力想着哪里不对。 喜欢?喜欢被摸肚子的应该是狗……想明白的李私俊脸一沉,拉出嬴政的手就像毛毛虫一样拱起屁股滚进被子里。“陛下国事繁重,臣的伤不碍事,陛下以来看望过臣,相信外面的人也不会讲陛下不尊师重道。” 被他一语道破来这里的原由,嬴政脸色有些僵硬。“如此,先生便好些养伤,等伤好了再继续为寡人授业。” “诺,多谢陛下体恤。”趴着的人声音有些沉,说着这些敬语的李私没有下床恭送帝王离开,更大胆的没有看他一眼。 嬴政看着闹别扭的先生,动动唇想讲他真的跟小白很像,但最后还是沉默的甩袖离开。 第十二章:难测的君 “陛下,不知昨日先生如何了?”在往返御书房时,正在赏花的楚夫人见到走来的君王,立即眉黛轻捏走过去拉着他手担忧寻问。 哼,这个时候才来关心吗?嬴政看着纠缠自己的楚国公主,突然心生厌恶。她应该是为昨晚自己没去她那里而来吧?“先生没事,休养几天便好了。”不着痕迹抽出被她拉住的手,嬴政面无表情的讲完一刻不停往前走。 “陛下~”被推开的楚夫人娇嗔唤着君王,七分撒娇三分怒颜真是把握的恰当好处。 “先生让寡人把心思多放些在朝政之上,夫人若是闲寂寞可以去找其它美人玩乐。”嬴政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说完就带着一大帮侍人离开。 在这王宫里,恐怕只有灵儿才会不争不抢吧?她喜欢的就是那么简单,安静的没有存在感,却又叫人不忍忘记。走过水上走廊,嬴政看到湖水突然想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事。 现在又多了一个,多了一个先生。纯粹的像小白,会大胆冲他叫嚣,指使自己为他上药,不高兴也会闹脾气赶人。想到指尖上残留的触感,嬴政抬头望着突破云层射出不强烈的阳光,顿时觉得这个王宫不再黑暗,也会有阳光的时候。 ****** 休息十天半个月李私,在吕相大人亲自来慰问了,才不甘不愿爬起来,去向秦皇大人报道。 正在看一卷竹简的嬴政闻言抬头,看着玉树临风站在大殿里的先生高兴的笑起来。“先生总算好了,来,我们现在便开始上课吧。” 嘎?他被妖魔符身了?见到转变这么大的帝王,李私不敢相信的指指自己:“陛下,你是跟我说话?” “这里有别人吗?”嬴正看了眼宽敞的大殿反问他。 好吧,至少活人就他们两个。李私不适应的垮下肩膀。他好不容易适应他的冷酷无情,怎么他一下子又变得这么热情好客了?搞不明白啊?还是难道他有双重人格。 “先生这几日在床休养,寡人仔细研究了先生以前为寡人授课的竹简,真是受益匪浅。”嬴政把手里的竹简亮给他看,眉宇尽是说不出的兴奋好奇。“先生,您今天教什么?” 唔……他有看?李私偷偷瞄了眼他手里的竹简,确定那是自己写的歪七扭八的字心情大好。至少自己的辛苦没有被人标为一文不值,而且他现在这么待见自己,应该是喜欢跟自己学习了吧? “今天臣为陛下讲解望远镜的原理,陛下要是下午有时间,臣再教陛下如何制作它。”身子站得更挺拔了,好像那什么,他是颗大树,现在他的学生正向他仰望,所以他要站得更直! “当然有时间,若下午不够,我们晚上再继续。”嬴政想也不想的点头。 听到他这略带人性的话,李私止不住挑高眉毛。他这是怎么了?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他对知识渴望已到这步田地?李私不敢大意,战战兢兢坐到自己位置上打开竹简,摸了下下巴发现没胡子便作罢,开始认真为这个千古一帝授课。 “望眼镜是一种利用凹透镜和凸透镜观测遥远物体的光学仪器。利用通过透镜的光线折射或光线被凹镜反射便之进入小孔并会聚成像,再经过一个放大目镜而被看……”(信息来自百度) “望远镜又可以称千里眼。”李私讲完看向上面的帝王,看到空空如也的坐位心里一惊:他又去哪里了?原来帝王也会有逃课的时候!想到他反正会日后研究自己的竹简,李私便摇头由他去了。 “啊!”这一摇头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帝王,李私惊得扔掉课本。“陛、陛下,你怎么坐下来了?”他的祖宗耶,他就不能做点常理之中的事情么? “先生,儒家真这么利害?”撑着脑袋的嬴政看着他认真问道。“先生所讲简直是天下奇闻,若是战场有这样的神兵利器相助,战乱一定不日便会平息,到时我大秦……”说到这里时嬴政停了下来。 李私岂会不知他担心什么,了然一笑像是看破尘事的道长。“到时大秦便会一统天下,成为七国之争的胜利者!”“不过……”说到这里李私为难的皱起眉。 “不过什么?” “不过臣相信陛下即使没有这东西,也能称霸四方,另六国闻风丧胆!”这望远镜毕竟是自己违时空造来的,他更想看到秦皇以自己之力赢得天下,因为他行,他同时也不想错过这些传奇时刻。 “哼,那是自然。”又回到那个冷酷的君王,嬴政冷哼声甩袖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转变也太快了点吗?李私被他哼出一身冷汗,暗暗在心里想着此乃妖孽,不可大意。 第十三章:啃猪蹄 “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玄黑色的衣摆一撩,端坐御床上的君王黑眸锐利望着李私,用着淡漠而笃定的语气。 他确实有,但不能说。李私沉呤,眉毛纠结到一起。 “先生不愿说,寡人也不再追问。”嬴政话峰一转,很好商量的讲。 你会这么好心?李私怀疑的瞅着上面的帝王。 “不过先生要发誓永远效忠寡人。” 就知道!撇嘴。不过他刚才是说效忠他,而不是大秦?想到这里的李私又笑起来,觉得这句誓言对他并不难。“臣发誓:”走到大殿中跪下,向上面的秦皇举手宣誓。“臣李斯愿永远效忠秦王陛下,决不后悔,如有违返,此生愿孤老终生。”你看我多有诚意?把自己半辈子搭进去了。 “先生怎发如此毒誓?”听到这话嬴政有些惊讶。 李私笑得如三月春风。“陛下,臣若效忠于您,这些毒誓就不存在,臣何畏惧?” “好好好!李斯,寡人果然没有看错你。”上面的君王畅意大笑,连忙走下去扶起李私。“来人,传膳,寡人今日要与先生一同用膳。” “诺……” 感觉有点不太对呀?被帝王扶起的李私,纠着眉偷瞧开心不已的嬴政。怎么感觉他好像是终于把一只流浪的野狗收服了一样,从此他身边就多了只忠犬?错觉!一定是错觉! 侍人很快就传好膳,李私在帝王叫坐下时瞧瞧左右的侍人,特别是重点看了眼赵高,然后嬴政便会意的遣退他们。 赵高临走时复杂的看了眼李私,李私避着帝王也看着他笑得跟什么似的。失落吧?嘿嘿,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我身体“正常”,自然有坐下来同帝王一起吃饭的资格,你个心里变态的死太监羡慕不来的。 一想到他在嬴政身边占居太多时间,李私就有点点不待见他。第一面的不喜欢纯粹因为他是害马,现在不待见,则是因为他在嬴政心里占的比位,不然在几年后他也不会心软放过本该处死的赵高,让他有机会害了秦国,更杀了忠心不二的蒙毅。 “先生,请快落坐,菜都要凉了。”他向内侍的视威,嬴政哪会不知道?不过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收养的白毛犬,不仅品种难得,更重的是他忠心,所以就由着他去吧,因为他适合高傲,就如同高高在上的太阳一样。 “恭敬不如从命。”拱手一礼,李私低头露出个胜利的笑,随即坐下对着一桌子顶级佳肴流口水。“陛下先请。”吞吞口水,李私保持儒家良好教养。 身为一国之主,嬴政没再讲场面话,拿起箸用起膳来。 李私抱着肚子瞅着吃饭的帝王,想着原来这个伟大的千古一帝也是这样吃饭的,只是相对比较优雅贵族。 嬴政吃饭很好看,至少对于爱慕他的李私是这样的,不过谁人被十二万伏瓦斯盯着看还能安然就餐的?君王抬头看到望着自己流水口的小白,皱了皱斜入云霄的英挺眉毛。 “先生?为何不动箸?可是菜色问题?” 啊!李私惊醒,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桌面。“那个,臣乃一介平民,怕举止粗俗不入陛下眼,为了陛下食欲着想,臣还是等陛下吃完再行用餐。” “无碍,先生用便是。”说着,嬴政为他夹了一筷菜,惊得李私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呵呵……不知道他吃饭,会不会像小白一样吃得到处都是。 “诺,谢陛下。”盯着碗里的肉,李私想着这帝王就是会观察人,知道他喜欢吃肉。得到喜欢之人的热情款待,心里乐开花的某学家,忘记狗也是喜欢吃肉???!!! 对于舌尖上的美味,相信没有一个平民会拒绝,而且还是这种免费的! 李私开始还吃得中规中矩,可到后来见帝王没有不悦,便直接扔掉筷子,用手抓着好大一个油焖猪脚啃,啃得那个叫欢,看得旁边的帝王都扬起唇角。 看得起劲了,嬴政干脆放下碗,撑着下巴专心看小白用两爪子按住骨头啃。 宫里注重养生,一般不会吃太辣的东西,不过少许调味还是要的,但是李私可是正宗北京人,一点辣椒都不吃,因此他啃几口就咻哈咻哈几声,然后继续啃,由此可见这顿饭是吃得多辛苦加幸福啊! 千辛万苦啃完一个猪脚,李私舔舔油腻腻的嘴巴,眼冒绿光看着盘子里的另一个猪脚。猪脚很小,应该是乳猪之类的,因此都是没砍断的,而侍女收到陛下先生也要留下用餐,并准备了两个猪蹄,想着这样好分一些,即使浪费也没事,不过现在她显然想错了。 李私吞吞口水,看看帝王便坐直身,拿起帕子斯文的擦擦手,然后在堆满配菜的大碟子里夹出猪脚放帝王碗里。“陛下,别光看着我吃,您也吃。”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私扬起大大的笑脸,阿谀奉承的讲。 嬴政看着满嘴油光的李私,想着吃得果然像小白一样。“寡人不喜欢吃猪蹄,先生若喜欢就帮寡人解决了它。” “浪费可不好,即然陛下不喜欢,臣便逾越了。”说着也不用帝王动手,挪下碗就坐他身边,把他碗里的猪蹄又扛到自己碗来。 第十四章:被吻了?! 奋斗的人继续跟猪脚奋斗,观赏的君王继续观赏,一顿饭就在这诡异的平静下结束了。 君王叫侍女端来水伺候先生净手擦脸,完了之后特意吩咐她们甜点就上梅花糕。 “先生为什么喜欢吃梅花糕?”想起那天夜里他身上闻到的香味,现嬴政又见他吃得不易乐乎,便好奇问道。小白对花香过敏,一闻到香味就打喷嚏,他怎么会这么喜欢? “嗯……也不是特别喜欢,就是觉得它好吃。”一讨论面前散发诱人香味的糕点,想到上次那件龌龊事件的李私红了脸,说完就闷头使劲吃,好让他别再问了。 “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有何好吃的?”他的小白不喜欢香味,嬴政对此事有点介意,也就对他的话表现的兴致缺缺。 “陛下你偿偿就知道,真的很好吃,入口不用咬就化了,等它化开时香味最盛,感觉像被梅花包围一样。”李私捏起一块正正方方像豆腐的白色糕点递君王面前,说着这话时还朝圣的望天,似乎这是什么珍世佳肴。 看着他吃得嘴上到处都是糕沫,现正一脸献宝的样子,嬴政开始怀疑自己的味觉,努力回想很久以前吃的一次,想着它是不是真有那么好吃。 “陛下?”见他盯着自己久久不动,李私疑惑的歪着脑袋。 “寡人便信先生一次。”说着便俯身揍近,抬起他下巴舔掉他嘴边的碎屑。 “啪。”拿在空中的糕点被人捏碎,纷纷扬扬散落。 “似乎比记忆中的感觉要好一点。”尝完的嬴政退开,认真做出评价,留下像被点住穴道的李私呆怔着。 他刚才只是试吃梅花糕,所以不是吻我?想到这的李私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很在意,就好像一个等待多时的人走进自己的世界,然后突然发现他只是来问路的,顿时心里焦躁的想要杀人。 “先生?”见他还保持原样,嬴政蹙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嗯,陛、陛下有什么事吗?”一怔,李私迅速回神。 “你手里的点心碎了。” “啊,是臣太用力了。”拍拍手,把满手碎屑拍掉,李私混身躁热的左顾他言。“陛下今天还未处理政事,臣晚点再教陛下制作望远镜。”没有站起来,那是因为他不好站起来。 “首要政事自然无需寡人关心,不急的政事,放放又不如?”嬴政无所谓的道,黑眸永远给人不可探测的深邃。 李私听到这话有点伤感,深刻明白这种等待的煎熬。“等待有时候是对人的一种磨练。”就像他考取最好的成绩,只为那个名为父亲的人多看自己一眼一样,他耐心而等待着,即使每年只有那么两天,他也甘之如饴。 这道理他怎会不知?只是这种等待会让人疯狂,本就是自己的东西,却要等待那长时间。眼睛闪过不可思议的光芒,嬴政饶有兴趣的看着李私。“先生,你现在在等待什么?” 在等你离开。被他这样直视纯粹的望着,李私坐立难安,生怕被他看出自己对他的情色想法。 “先生为何不说话?”没有得到答案,嬴政步步紧逼身子也倾斜了一些,看着他赤红的耳朵调侃的讲:“还没到春天呢,小白就到发情期了吗?” “啊?”“没、没有。”李私蓦然抬头,有些惊慌的挪挪屁股离他远点,可讲完又想起小白是条狗,顿时就内牛满面了。他哪里像那条该死的狗了!“咳,陛下,人类是没有发情期的。”干咳一声,李私尴尬万分的说明立场。他是人!是人!不是狗! “哦?”拔高的尾音。 哦?就这样?李私悄悄瞄着脸色淡然的帝王,想着他不会是不知道吧?想想他也才二十岁,虽然风花雪月无数次,但他毕竟是个没爹娘又不疼的孩子,想着他这个老师就教到底好了。 “陛下,这个性欲是指个体渴望与另一个体发生性关系或肉体接触的欲望,这是一个不分时间段的身理反应,但人类是一个高级物种,他有级好的自制力,也可以自行解决,毕竟人不像野兽,在一定的时期会兽性大发。” “哦……”嬴政淡淡的应着,垂下眼帘看着讲得十分认真的先生。“那先生应该就是属于那种自制力不好的小狗吧?不能兽性大发,所以只能自行解决。” ……李私满头黑线,呕得想撞墙。他这是干嘛啊?自己亲身给他当教材?深吸几口气努力平息刚才被他挑起的躁动,板着脸继续讲道:“性欲的发生与勃起的生理基础有关,是由大脑皮质、脊髓低性兴奋中枢和性感区及传导神经组成的神经系统,它们能保证机体对环境的及时有效的反应能力。” “当然这种关系不是特定导性,在物理的理论上来讲,同性也是可以的。”讲完后面那几句心虚的人到处乱看,即表现的不在意,也暗暗想把他带歪。 嬴政听完想了一下,才皱眉问:“先生是讲违伦理?颠覆阴阳调和之道?” “这种事情是因人而异,也不是什么罪恶,只不是他恰好喜欢上的人是同性而已。”李私红着脸继续为自己辩解。 “儒家向来有儒雅君子之称,怎么会苟同这些邪门歪道之事?”话峰一转,嬴政逼视他频频追问。“先生,你可是荀子的学生,荀子曾写一过篇性恶论,不知先生可知晓?” 呃?被他问得一懵,李私一个机灵从头凉到脚。“臣、臣……自然看过。”身为文学系的学生,对中国文化引响力最大的儒家自然有研究,这个性恶论同学们开始还拿它调侃,只要一说到这事他们就拿出:“孟老先也曾说过,食色性也。” 呵呵……还好他虽然不太爱玩,但却爱听,这得多亏同学们一天到晚在耳边叽叽喳喳的结果。 第十五章:小白 嬴政意外的挑挑眉,没到想他会这么说。“先生真是有胆色,做为荀子的学生,竟然与孟子一样,跟他唱起反调来了。” 他不是好不好?而且被你逼到这份上,他还能怎么办? “这性事就到此为止吧,先生,我们继续来讨论上午的千里眼一事可好?” “那个,不知陛下可否让臣独处一会儿?稍候再来讨论?”李私低着头,觉得现在即使是看他一眼都是春药。呜呜……他不会真到发情期了吧?! 听到这话,紧抿着的唇角微微上扬,嬴政盯着无地自容的先生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先生刚才的夸夸其谈莫非都是言论?” “啊?” “还是先生真的像小白一样,要自行解决?” 这个……这事似乎不关你事吧?李私纠着眉望着我就是不走的帝王,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嬴政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等着小白受不住寂寞跑来蹭自己脚,让自己抱它出玩为止。 聪明如斯的李私看出他的意图,脖子一梗,拿一杯凉掉的茶就使劲灌,一连喝了几杯才罢手。“咳。”喝得急了,完了还被水呛到。咳嗽一声李私大大方方潇潇洒洒站起来。“陛下,我们下午去后山。” “嗯。”见他举止有礼的起身,嬴政闷声应着便跟他走出御书房。 后山是王宫最偏的一个位置,那里常年不见人迹,甚是荒芜。 李私走在前面带路,看着这萧条之色有些忐忑,想着这会不会是乱葬岗啊?这皇宫多深呐,简直是所以阴谋的原始地,莫名其妙死掉的小人物不计其数,多到没有人发现,没有知觉。不过谁叫这里石仔多?而且听小筑讲她给自己的石子就是这里捡的。 “陛下,前路崎岖不平,让奴才去代陛下采石可好?”赵高跟随一旁,见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便出来提意。 嬴政看着广袤的荒芜之地,看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茅草正要点头,但被前面的先生一言给打消了念头。 “陛下,有些事情要亲身去做才有意义,如果只看到结果而忽略过程,你很难真实体验到成功的欢乐与成就感。”爬到一堆小石头上面的李私转过身,终于居高临下的望着帝王,讲完时还望向“渺小?”广阔的一马平川,把自己想像成李白那样子的超凡脱俗。 “赵高,你们在这里等着。”嬴政脸色一沉,吩咐完便大步走到离自己不足三尺远的李私面前。“先生,我们继续走吧。” 李私从忘我的境界中回过神,就又要抬头仰望帝王了,顿时心情黑暗,拉着脑袋一味的爬山,想着爬在他前面就比他高了。 嬴政也大致猜出他的心思,同样不甘落后。于是这种暗中自然形成的竟争就正式开始,到最后这次采石正式演变成爬山,而且一直爬到了山顶上。 一爬上到最高点,李私躺地上大口喘息汗如雨下,累得再也没一分力气站起来。 “先生似乎体力欠佳。”只是脸色有点红润,气息有点起浮的君王站在他旁边,俯视整个王宫时调侃的讲。“小白每次都跑得比寡人快。” 靠,小白有四条腿!不对,他不是小白!李私大力的摇头,让混乱的脑袋继续清晰工作。“陛下是习武之人,自然体力比臣要好,现在若是陛下想跑过小白,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的吧?”望着湛蓝的天空,李私用着敬语却懒散躺着。 嬴政看着远处沉默了一下,便坐到李私身边。“寡人习武为的便是能跑过小白。” 哈?帝王习武不是强身健体,外加保护自己吗?李私很意外,侧过头瞅着他。 “不过可惜再也不能跑在它前面了。”说到这里,嬴政眼里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哀伤。 “它……”李私动动唇,觉得那个小白对他应该很重要。 “在一次回秦国的途中,它跑在寡人前面,被一箭射穿了。”很平静淡漠的声音,可往往一些事情越是无所谓,就越是有所谓。 回秦国的途中,据史记记载,秦王母子共遭受三次刺伤,两次火灾,其中还有一次是在秦王城内的客栈!为他感到心疼的李私鼻子一酸,眨眨眼睛等他反应过来时,他早蹭进帝王怀里抱住他了。 身前突然多了一团温热的东西,嬴政一怔后便伸手搂着他,另只手不断摸着他头发。果然头发也跟小白的一样柔……蹂躏手里这只大型犬,嬴政觉得这比他想像中的还要舒服。 小白毕竟太小,怎么养也养不大,手里这只刚刚好,就是有点瘦,他再努力把他养胖点好了,反正宫里有的是食物。 如此这般,君王先生的膳食,从那天起就与君王同等,这事可把李私乐得跟什么似的,为此他还特意深夜拜访,好表达他的感激之情,殊不知,皇帝大人只是想把小白养胖点而已。当然这是后话。 第十六章:当小白? 休息够了李私告诉帝王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后,两人便埋头苦找起来,实际上是只有李私一人在认真找。 嬴政不愿屈下身,跟着李私看了几眼地面就走一边,撑着下巴看他在那里找得不易乐乎。 帝王大人不来找石头,这是情理之中的哈,李私无所谓,蹲地上尘里来灰里去的找。沿途水晶石碎片倒是不少,可就是没有整块或大块的。不过有小就有大不是?总还是有个念头的。 太阳慢慢西斜,把影子拉得越来越长,帝王与他的臣子两人也已经慢慢走到山后去了。 “先生,这石子你都堆一堆了,还不够吗?”太阳在山前落山,他们位处山后,高大松树投下的阴影很大,几乎把整个后山都埋盖了。嬴政看看天色,忍不住叫唤灰头土脸的李私。 李私听到声音站起差点直不起来的腰,也抬头看下天色就跑到堆放水晶石的地方,挑了几块最大的揣兜里。“陛下我们回去吧。” “嗯。”看了眼他千辛万苦收集起的石子,嬴政捏起眉头:“若先生没有中意的,寡人明日派人再来继续寻找。” 他确实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不过李私笑的很开心:帝王在观注他呀,真是惊喜!“嗯,只有这样了。”要喜不露色,不然又要乐极生悲了。心里笑开了花,不过李私表面还是维持着忧色。 两人相伴而行往山上走,到山顶时李私不舍的返头看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嗯?”蓦然看到有一处地方光亮特别盛,淡蓝淡蓝的白,很柔和的那种。想到那会是什么的李私,唰的像只兔子般窜出去。 天色越来越暗沉,嬴政反射性的脚下运功,紧跟在他身后。 “哇哇!我找到了!找到了!”跑得气喘吁吁的人看到冒出石地的光芒,惊喜的哇哇大叫,一点文人的形像都没有。 “这是什么?”见他这般欢喜,嬴政好奇问道。 李私脸上带着白痴般的笑。“是水晶簇!”“全天然完整的水晶簇,三方晶系,密度2.56—2.66克/立方厘米,折射率会在1.5444—1.553之间,极品!极品呐。” 什么立方什么折射?嬴政一脸迷茫,望着痴迷的先生走进光芒,然后很丢人的抱住它们。 “嘿嘿……我一定要把你们利用的一丁点不剩!”抚摸完美无瑕的晶体,李私壮志凌云的讲。“嬴政,过来帮忙挖。”手脚并用要把水晶簇从乱石里扒出来,高兴得像中了五百万的李私见帝王许久不来,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僵硬一下下转头望向身后的伟大秦皇。 他刚才叫什么?嬴政?ON!他一定要疯了!脸唰的一白,李私抱着水晶簇几乎想阖死在那上面。 同样,这个名字许久不曾有人叫过,嬴政初一听到他这么叫,有些怔愣,在他一脸死白的望向自己才反应过来。“先生,你好大的胆子!”声音冷得冻人。 被他这大声一呵,李私吓得魂都震三震,欲哭无泪。呜呜……都说过要喜不露色了,现在又乐极生悲了吧?而且还是超大的悲,可能得身首异处! “臣惶恐!请陛下饶命!”颤着声音,李私像电视里那些大臣一样,趴他脚边大喊惶恐,卑微的就差抱他大腿了。不过如果抱能饶命的话,李私是很愿意抱啦,谁叫这个是他最敬爱的秦皇大人呢? “嗯哼。”身份高贵君王冷哼声,下巴扬得高高的,直看得趴地上的人觉得他是如此的高大,简直不像是一个未冠发的少年。 天越加的黑,帝王的脸在夜色下更显魅惑莫测,李私大气不敢喘,眼珠一转便使出最下三烂的招数,抱!大!腿!!!“陛下饶命!臣上有老下有小,恳请皇上心地仁厚,饶过臣这一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虚张声势,当然,他不敢把它们擦帝王的“龙袍”上。 身下的人逾越触碰天子,嬴政没有粗暴的一脚把他踹,相反脸色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忍不住得逞一笑。这才是他的小白啊,乖巧又听话,自己一个表情它就会自主的蹭过来,摇尾向他讨好。 “陛下,臣寒窗苦读数十载,如今好不容易得陛下赏识,恳请陛下迟些再处置臣,让臣把毕生所学都授于陛下,到时是杀是剐全凭陛下发话,臣绝不吭声半字。”蹭,使劲蹭。李私说得声情并茂,抱紧龙腿脑袋近距离嗅着他浓烈的男性气息,差点又把持不住了。 唔……秦皇大人你快点笑一个吧,再蹭下去要出问题了。自己好歹也是一七八的男子,跪地上抱着他腿脑袋都快到他腰上了。李私有些激动,一面是想更加的靠近他,一面是想快点离开他,标准的冰火两重天啊。 满足享受他的蹭擦,嬴政在他绘声绘色表演一段时间后,才纡尊降贵的摸着他头算计的讲:“先生,若是你答应做寡人的小白,寡人可以免去你今天不敬之罪。” 啊?太过惊讶,李私望着他一时有些呆滞。当小白?就是像狗一样被他抱着?摸着?然后还得冲他撒娇?好惊悚! “陛下、下,臣……哪里像小白了?”李私小心翼翼的问。头顶的大掌很灼人,他不是不情愿当帝王大人的宠物,而是怕擦枪走火啊,到时自己恐怕就得被他厌恶了吧?这是他最不想要的结果。 嬴政以指为梳,顺着他短短柔顺的头发,来回玩了几下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先生哪里都像,皮肤白白的,头发柔柔的。”而且还死忠自己。想到这里,嬴政看向远处,想起总是冲欺负他的人狂吠的小白,不禁越发怀念的紧。 ……这也是理由?李私内流满面。早知道他就去学小流氓染头发了,再早知道他就天天坐太阳下看书。 “如何?先生可想好了?”摸着头发的手一滑,揉着他如凝脂的耳垂紧迫追问。 第十七章:把自己卖了 敏感的耳垂被人这么调戏,李私紧了紧喉咙,身子惊恐的后退一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现在都已快走火入魔,再答应当他的小白怎么了得? “哼!”不耐的嬴政脸色一冷,一脚把他踹开,挥袖绝然往山下走。“这里没有侍卫,想跑就趁现在,只要你能跑出去。” 他这算是法外开恩吧?念在几天的师生情份上。被踢地上的李私望着他萧瑟背影,为难的皱起眉头。在这皇宫里他身无长物,如何逃过防守森严的御林军?再一个,离开秦王宫,离开这个千古一帝,他又该何去何去?他机遇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守在他身边,看他如何步步为营,统筹天下。 “陛下!”迅速爬起来,李私冲帝王大喊。 嬴政停住脚步没有转身,李私见他给自己机会,连忙狠心讲道:“臣愿意当小白!”牙一咬,一代文学家就这么把自己卖了,而且还是以一只宠物的形式。 听到这话君王才转身,看着他的新小白不吝啬的展露笑容,随后天外来了一句很不合他光辉形像的话。“小白,该回去了。” 嘎。李私下巴掉地上,惊悚了好一下才托起下巴冲他跑去。自己现在在他眼里,一定像小白一样跑向他。看着时常紧抿着的唇角上扬着,李私揣测的在心里想道。 “陛下,那个水晶簇……?”自己就是为的那东西而替身小白的,不能就这么扔那里呀。 “明日寡人自会叫侍卫来采取,先生不必担心。”见一脸怪异望着自己的李私,嬴政声音一转,声色惧厉的讲。 见他终于回到自己熟悉的秦皇,李私在心里轻舒了口气。“是,谢陛下。” ****** 回到草舍,李私躺床上装死。其实也不全是装死,他在想一个非常非常丰有哲学的问题。 自己卖给这个千古一帝,是赚是赔?还有以后要怎么过。别看是两个不相关的问题,其实它们是紧密相连的。 打个比喻,你进公司上班,被总裁以上的人看中了,那就是董事长,而运气又很好的获得他老人家的好感,这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啊,前途起码要比别人少努力十年。但是! 人家之所以喜欢你,是觉得你这小子有干劲,能为他做牛做马,顺便当宠物摸两把。这虽然不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但毕竟人家是董事长不是?可是重要的来了…… 偏偏这初生牛犊的小子喜欢上董事长了?这可不是情妇啊!这中间存在身份的差距,年龄的差距,还有性别差距,总之就是还没开始就会被一棍子打死。可人家董事长偏偏就喜欢上你了,还把他调来当秘书,天天相伴,夜夜对筹,可人家根本就没那邪念。 那最后他要怎么办?李私想得脑袋都发热了,还是没想出个结果。 趁某天夜黑风高,用他对自己的信任把他骗出来,强上?摸脖子,第二天肯定分尸了。 水里加春药,自己洗白白送上门,怎么说他都是受害者。可行……但是,嬴政那家伙都把行刺当吃饭了,还能喝下春药?被发现的结果还是身首异处。 那要怎么办?他管得住自己的思想,但管不住自己的神经,万一断路了怎么办?总不能跟他说小白到发情期了吧?挖个坑把他埋得了。 不行!不行!能想到的方法都不行!那么…… 把自己变成像赵高那样的人……呃。下身一紧,李私捂着比男人命还重要的地方,冷汗直流。 “啊啊!亲爱的教授,你为你伟大的学生指条明路吧!”李私翻起指天狂啸。 “啪啪啪……”宫灯旁一只飞蛾赴火了。 李私嗅着烤肉味,肚子发出抗议的响声,没办法,吃饱才有力气想。“小筑,我要吃饭!” ****** 第二天,侍卫去挖水晶簇,李私声称要去监工溜之大吉,避免与帝王独处时刻。 “你们小心点小心点,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别给我弄坏了。”李私叉着腰,一边发号施令。 四个侍卫闻言下手也越来越轻。“嘣哒。”锄头下得有些偏,敲到一根母大的晶柱。 侍卫们听到这声音脸顿时白了,均停下动作小心翼翼看向李斯先生。以他们相处不一个时辰的了解,这个龟毛的先生肯会…… “啊!我的水晶簇,多行完美无暇的天然晶体,你这群笨蛋都说下手小心点了!” 肯定会大吼大叫! 李私推开凶手侍卫,用手轻轻扫开碎石。还好,还好只是个小晶体。碎掉也就碎掉了吧,这也不能怪他们,到底不是他们这一行人。 “你们停下,我自己来。”怕他们再碰坏这些天赐宝贝,李私还是要自己动手。 从以前小筑打理花园的工具里挑出小铲子,李私耐心的一小铲一小铲将水晶簇边的碎石铲开,进行到第二层土时更是极为小心,生怕小铲怕到晶体,到水晶根部时便换掉铲子,用更小捉虫子用的镊子夹那些土壤。 四个侍卫端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像看什么惊悚的事情一样。这个确定只是一堆石头?不是先生的情人?怪不得他这么龟毛! 将坚硬的土壤全清理出来,李私放弃工具,直接用手将这颗直径三十多公分的水晶簇移出来。“把盒子拿过来。” 他昨天下山之前观察了这几簇水晶的大小,所以特意准备相应的盒子。 侍卫们这将学聪明了,将几个盒子都拿过来,省得他龟毛挑三捡四的。 把第一簇晶体放进铺着绒布的锦合,李私摸着自己小心开产的东西,脸上露深深的满足感。他喜欢这份工作,喜欢将那些传奇挖出来,他知道虽然这样会很多人反对,但是他只挖出来看看,看完又会将它们放回去,说他没事找事干也好,总之他就是喜欢。 瞧着先生笑得这么满足,侍卫们不解的看看他,又看看盒子里的石头,想着,这真不是他情人? 花了一天的时间,李私没顾得上吃饭,终于在天黑之将全部将这几簇晶体挖掘出来,将它装盒子里带回下山时,还时时让侍卫小心点,别磕着碰着它们了。 呼,终于到山下了!李私有当娘的感觉,老是怕这些粗手粗腿的侍卫摔着他的孩子了。 “碰……咕噜咕噜……”一个侍卫也跟着松口气,可偏偏在这当踢到一块石头,人摔倒了不说,手两个叠放的箱子也滚出老远,响起巨大的破碎声。 全场再次寂静,摔倒的侍卫都不敢喊疼。 “李斯先生,你没事吧?”旁边的侍卫见他许久都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寻问。 他有事,他很有事!李私气的还想补那个侍卫脚,可是手里还捧着盒子,忍着没动手。 “算了,走吧。”碎了也就碎了,再追究也无用。李私眼睛一闭一睁,狠心没再去看那两个锦盒。 几个侍卫看到也没责怪他们的先生,想着他这人其实也就龟毛了些,人还是蛮好的。 千辛万苦,胆战心惊的带差垂下的五个晶体,李私看到它们平安躺在盒子里,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其实这个时候没有切割机,手工做出来的东西难免会有划痕,可是他就是这么龟毛,总是将什么做到最好,最完美无暇,这也许跟他的职业有关,不管是挖掘还是古物鉴赏,总要用有一双独到的眼睛,所以慢慢的也要求自己做到最好。 第十八章:手很软 “听说这东西都是先生亲手挖出来的?”大约酉时二刻,嬴政走进草舍,扫了一眼那几个盒子最后视线停在李斯身上。 李私没想这小地方还会迎接帝王大人的第二次光临,真是那个什么蓬荜什么生辉,连忙跳下床向他行礼。“回陛下,那些侍卫笨手笨腿,臣看不过去便只有自己动手。” “动手便动手,为何手指会弄成这幅样子?”扶起先生,看到他脏兮兮还没清洗伤痕累累的手指,嬴政蹙起眉来。 看到他皱眉,以为他是关心自己,李私连忙摇头。“有些地方需要细心开采,而手指不仅具有触感更能灵活控制,更重要的是柔软,不怕碰坏晶体。” “所以才会像小白一样弄得指甲里全是土。” 李私……为什么他做什么都要跟那只狗做比较啊! “不过确实很柔软。”大掌一握,轻松抱住他像难民的五指。“小筑,打盆热水进来。” “是。” 门外小筑的声音变得很遥远,李私全幅注意力全在握着自己的大掌上,可是又不敢看,只能东张西望来表示他心灵很纯洁,绝无猥琐之意。 小筑有效率的端来水,行礼又恭敬的退出去。 嬴政松开手由他去清洗,自已在房里踱步,看到桌上的盒子好奇问身后的人。“先生采来的东西可是在这些盒子里面。” “回陛下,正是。”李私用帕子擦着手,因为是站在他看不到的后面,所以动作也随意了些。“臣打开给陛下瞧瞧,真的是很棒的东西。”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嬴政站一些位置告诉他回答。 李私帕子也不放下,走到桌边打开叠放上面的盒子,取出还带着新鲜土壤的晶体,不避讳直接用洗脸帕将土擦干净递到帝王面前。“呐,陛下,你看很漂亮吧?” 晶莹剔透的白色六陵晶簇,在宫灯下发出淡白色的光芒,如同来自天外之物。 “先生的眼光自然不会差。”在它刚出来的第一眼便看出它的不一般,现在这灯光下瞧,自是更有一翻意境。 “那是当然。”李私大方的接受称赞,又将宫灯与晶体移近一些。“陛下你仔细看,这些晶柱根根通透,内无一点杂质,连表皮划痕也没有,这便是臣为什么要用手开采的原因。” 看到能反身多面事物的晶体,嬴政也新奇的靠近了看。“先生,打磨时终会留下痕迹,你又何必如此细致将它们一丝不损移出来?” 他也说清为什么,总之就是想这么做。“也许是习惯,臣喜欢比较纯粹的东西,纯粹到毫无杂质,所以能何保持一点就尽量保持。” 就像你的人?纯粹到喜欢谁就是喜欢难,不喜欢便明确的不喜欢。 果然像太阳一样,纯粹散发灼热的光芒,根本不管别人是不是接受。嬴政侧头看着他漂亮的侧脸,有些痴迷。 他干净的眼睛里只有手里的晶柱,仿佛那里就是全世界,若是能被这么一双眼睛注视,能不能够得到全世界?“李斯。” “嗯?”李私听到自己的名字脑袋比思想先转,哪想侧过头就跟帝王来个近距离对视,顿时吓得坐地上。还好他摔倒时没忘记手里的东西,不肯定又得报销一个。 “陛下什么事?”一屁股坐地上的李私没急着起来,反而先问这个伟大的帝王叫他做什么。果然是奴性呀! “没事。”嬴政注视他一会儿,摇头。“先生累一天了,早些歇息,别明日没精神为寡人授课。” 君心难测,说的就是这样吧?还坐地上的李私目送他离开,脑袋还没转过来。怎么有种被耍的感觉?可是他是一国之君,应该不会耍人吧?嗯,应该不会。大大的奴性,这私果然快要成小白了! 离开草舍的嬴政站在漆黑的花园中,望着既无星也无月的天空。刚才是想吻他吗?被那双藏在镜片底下的眼睛纯粹注视着,为何会有季动? 叹口气挥袖往寝宫走。应是最近事情太多错觉摆了,先生是男子,刚才他如此惊慌跌到,怕是吓到他了……” “陛下,今日不去楚夫人那里吗?”赵高见他往寝宫走,小心的寻问。 嬴政停下,斜了眼身后的内侍,冷酷干脆吐两字。“不去。” ****** “陛下,这水晶柱该如何切割也是门学问。” 等帝王处理完政事,李私让侍卫抬着放满工具的担架去找他,要为他授一堂后二千年的课题。此时他正右手举起白水晶,望着上面人生第一个学生,也是第一如此了不起的学生,讲解这东西该怎么分解。 “水晶柱有六处面,折合来算就十二处可以下刀,若是不安它的纹理来,雕刻出来的东西就不会完美。”侃侃而谈的李私嘴角带笑,就差摸着山羊须摇头了。 “既然如此,为何先生的眼镜看上去尽是划痕?”嬴政端着在床榻上,手拿着先生写的竹简,望着他看起像来像蜘蛛网的眼镜疑惑起来。 那是因为自己是用石头磨出来的,能一样吗?李私嘴一扁,思量一下才委婉解释。“回陛下,此乃臣动手制的第一幅,功力甚浅。”想起以前军训长官的那句话:我永远都是对的,你们只有服从。李私便奉承将错归究自己手生。 “哦。”点点头,嬴政闭嘴示意他继续。 哦?怎么听着有那么点无所谓?李私偷偷看向帝王,蓦然与他来个对视。看到那双深沉的黑眸,顿时脑袋里七混八素,只有机械讲着昨晚备好的课堂。 把理论教给他,接下来的就是实践。李私耐心的一样一样为帝王分析架上的工具是什么。 “这些寡人知道,先生手里的是凿活,薄一些的叫凿铤,还有扁铲是用来雕刻所用之物。”流利答出那些工具的名字及具体用处,嬴政望着李私过份秀气的脸回忆着。“在赵国时,寡人邻居是打铁的。” 李私一阵缄默,心里五味杂陈,闷不是滋味。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凭空而来,他努力三十多年来才换回后世的大秦,提心吊胆多少日夜才成为王者之王,这些事情后人永远都看不到,只看到他一朝君临天下后的残酷。 “现在我们来分解它,记住刀尖一定要拿捏准,你要割三寸绝不能大意切三寸半,不然失控超出预计,做出来的东西跟想像的会差很多。”李私动动喉结,宛若无事般讲起来,可拿刀的手忍不住微颤。 第十九章:成蛟 “若是杀人,也需要这么精密算计吗?”突然门外响起爽朗的声意,接着风风火火走进一个少年。 少年皮肤黝黑,眼睛很亮,眉毛更是收不住的往上长,要是在现代保准一不良青年,不然就是很皮,成天没事在外面疯的那种。 李私望着他瞧了好久,硬是没想起这号人物是谁。 “王弟成蛟叩见王兄。”少年意气风发一撩长衫跪地上,拱手清清脆脆向上面的帝王行礼。 成蛟!听到这个名字李私眉毛挑了挑。他怎么忘了这号人? “王弟快请起,一路赶来可还安好?”刚才手放桌面的嬴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正,见他叩拜连忙伸手要他起来。 “谢王兄,一切安好。”成蛟笑得露出两排小白牙,拱手起身笑容不减半分。“臣听说王兄的先生了不得,所以没来得及等到明日早朝便进宫,王兄不会怪罪成蛟吧?”黑白分明的眼睛没一点害怕,看定了他不会生气。 嬴政脸色和悦了许多,声音也随和许多。“哪的话,你一回来这宫里便热闹多了,若不是你有职责,王兄才不会放你出王城。” “呵呵……那就好。”成蛟内敛的笑笑,摸头脑瓜看向旁边坐着的少年?!“李斯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见他望过来,李斯才如梦初醒,走出位置向他叩拜。“臣李斯叩见长安君。” “先生快起来,我成蛟平身最受不了这些磨磨叽叽的礼仪了,你又是王兄的先生,该是我为先生行礼才对。”成蛟满脸愁色,恭敬把他扶起来。 李私受宠若惊,赶紧的又趴下,将君臣之别什么的讲了一大堆。“长安君,这万万不可,臣虽身为陛下先生,但终是陛下臣子,长安君贵为陛下王弟,这礼仪段不可少。” 被他这咬文嚼字的说得头大,成蛟不爽的眉一皱也随他,不再跟他争议。跟儒家的人争议这个?恐怕十个成蛟都得输。“好了好了,你现在叩也叩了,拜也拜了,该回答我问题了吧?” 他一路上就在想,能当王兄先生的人该是何方神圣,王兄从进宫就板着个脸,活像别人欠他许多银子,所以大家都对他忌惮三分。便挑了个他最关心的事情,好来像这位年少的先生讨教。 “长安君刚才可是问:杀人也需要精密算计吗?”成蛟在这里,他没坐李私便不能坐,只有站着微弓腰重述他的问题。 “对。”成蛟爽直的点头。 果然是爱武成痴的长安君,一进来不是问长江有多少水。李斯温和的笑笑,把时常跟自己诉苦的医学系朋友的感想讲出来。“杀人更需要算计,你要算准下刀的位置,是否能一招毙命,还有心脏位置,喉咙等几处死穴。三个字,快、准、狠!” 当然,他把解剖二字去了。 “不愧是王兄的先生,对武习也有一番见识,成蛟佩服佩服!”被醍醐灌顶的成蛟唰的冲他抱拳,就差跪下叫他师傅。 他一点都不懂,校里军训那段时间,他是长官最痛恨的学生之一。李私受这一礼有点心虚,只有笑笑不言。 “好了成蛟,你大老远的回宫也累了,现在先下去休息,晚上王兄设宴为你接风。”坐在上面的嬴政适时出声,要他先退下。先生似乎没半点功夫,对武习应只是言论上的见识,若是成蛟一时兴起要跟他过招,想必只有挨打的份。 “也好,那王弟就不打扰王兄学习,先行告退。”在这位君王面前,成蛟到底不敢胡来,向他叩首又朝先生拱手施才离开。 李私望着路走得很直,背影很挺的毛头小子,大为感叹。从刚才他与帝王的相处来看,可以见得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和寻常兄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笑容很干净,纯粹的想笑就笑,可谁又能知道,明年他便会听信谗言,举兵谋反。 “先生,继续吧。”直到成蛟离开视线,嬴政又恢复到原先那幅冷酷模样,面无表情看向同样望着门口的先生冷冷出声。 “诺……” ****** 接风宴很无聊,除了菜色多,好吃之外,李私用了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累。 “臣李私叩见皇后娘娘。臣李私叩见长安君,楚夫人,叩见赵良人……” 瞧见了吧?官小就这桩不好,见着谁都要跪下拜一拜才行,能不累吗? “臣吕布韦叩见陛下,太后娘娘,长安君,楚夫人,张良人。”这时大殿又来了一个人,同样将里头的人都拜了一遍,而李私则要比他多叩首一次。 等嬴政要他起来后,李私又不甘愿的弯腰拱手。“臣李私见过丞相大人。” 于是等一伙人都累了才入座,开时这个小型接风宴。 李私边吃边偷偷打量在坐的几人,想着以后绝对不能得罪她们。 坐最上面的是赵太后,嬴政的生母赵姬。嗯,现在算算她也三四十岁了,可还是风韵尤存,不难想像二十前她是如何的风华绝代,才会生出这么帅的帝王!(才会生出这么帅的政政!嗷嗷,这是XX最想吼出来的!) 赵太后左边是嬴政,嬴政左边是成蛟,然后是丞相。赵太后右边是穿着华贵的楚夫人,楚国的公主,貌赛西施。李私瞟见她便想到了仙人,啊,东方蓬莱有仙……咳!扯远了。 然后就是那个跟帝王XXOO过一次的赵灵儿,赵国平民,嬴政做质子时认识的。比较得帝王喜欢。 唉……突然发现,喜欢上这个千古一帝是最不明智之举,情敌太多!三千佳丽,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做为帝王先生,又居住王宫,被礼貌性邀请来的李私,战战兢兢吃完一顿饭就遛之大吉,留下他们一家人去话家常。 “李私。”嘶哑沉着的声音唤住匆匆离席的人。 听到这声音,李私僵硬的转过身,讪讪望着当今丞相。“不知吕相大人找在下有何事?” 昏暗的灯光下,吕相满脸皱褶的脸静静望了他一会儿,便越过他往外面花园走。 李私如仗二的和尚,摸摸脑袋跟上去。 第二十章:绝对忠诚 “李私,你为陛下授课的竹简老夫略有阅读。”停在花园的长廊上,吕相手拢袖子里,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夜空。 咯。你看自己那些歪七扭八的字做什么?李私心里咯哒了下,不安看向老谋深算的家伙。 “很另类……但很新奇,其中有提到千里眼一事,是否就是上次给老夫看的那东西?”吕布韦说着转身看着他。 “回丞相的话,大同小异,差不多。”李私不想低头,可是被他混浊泛黄的眼睛一望,就忍不住垂下头。“改哪天在下做好,为府上送一个,供丞相把玩。” 看见中规中矩的样,吕布韦大笑起来。“呵呵……老夫今天来找你,不是要你阿谀奉承。不过既然你说要送,那老夫便收下了。” 操,前面还说得你很清高似的,还不是要了?李私腹议完赶紧跟着陪笑。“吕相能看得起在下这些粗浅之物,是在下的福气。” “行了,我们都是聪明人,明人不说暗事。老夫这次来找你,是希望你能继续辅导陛下,为陛下授业,有你这样的谋臣在陛下身后,老夫轻松了不少。” “李私从未想过离开。”看到头发白了大半的吕布韦,李私拱手真诚的讲道。“丞相日夜为国操劳,也当注意身体。” 不得不承认,没有吕布韦就没有现在的嬴政,嬴政的一切说是他的成就也不为过。而他现在独揽大权也是有原因的,也许他是舍不得放手,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是为嬴政,到最后一刻也会是。 他希望天下一统,他的抱负比任何人都大,因此才有了二千多年后的传奇,这个伟大的帝王叫他一句仲夫,李私认为不为过。 “若是陛下能与你想的一样便好了。” 吕布韦盯着他看了许久,摇头叹息转身越走越远。“李私,老夫能给你一个广阔的平台,也能让你跌落最底下。” “是,在下明白。”李私朝背影拱手行礼,字正腔圆清晰回道。 来这里短短不过百日,他已收拢帝王与吕相,现在还有一个成蛟,试问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恐怕平步青云四字都不能体现他现在的仕途顺畅。 ****** “长安君,你要在这里蹲到什么时候?” 这天,天气很好,奇迹的出太阳了。李私因为帝王有政事要忙而无事可做,便将家当搬到花园,做起望远镜来,可是身边多了只好大的蚊子,弄得他没法静心做事。 “先生蹲何时,我便蹲到何时。”成蛟想也不想笑着回道。 李私掀起眼帘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地上。那你也坐地上吧!死小孩跟他装逼,看谁牛逼得过谁。 见他席地而坐,成蛟当即长衫一撩,长腿一盘坐地上,撑着下巴瞧他做事,一点不顾及自己是长安君,是君王的弟弟。 先生做事很认真,在他来了半小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存在就知道,不过他似乎受不得打扰。成蛟看着他好看的侧脸,想着他什么时候能发脾气,那样他就有借口跟他切磋一回了。 “王弟,何时对王兄先生如此感兴趣了?”刻意压制出来的低沉,嬴政在侍人的拥簇下走到他们身边,见到席地而坐的两人颇为无力。 小白坐上就算了,怎么连成蛟也坐地上?这若是被外人看到,成何体统。 “陛下。”见到他装成熟的声音,李私为之一振,眼睛闪着亮光仰望头顶太阳的帝王。 还是如此的气势凌人,即使他正处于这个尴尬阶段,还是将背挺得这么直,仿佛天下一切已运筹帷幄,只等东风。 “还看,行礼!”成蛟拍了下看呆的先生,按住他脑袋往下磕。 王兄还是这么优秀,让连身为男子的儒家先生都看呆,不愧是他追赶不上的身影。 被成蛟硬压着趴地上,李私白晳的脸慢慢透出可疑的红。果然神经又短路了,直视龙颜安大秦律法,可是要挖去双目的!况且还有长安君在场,现在他心里,自己肯定变成呆子先生了。 “都起来吧。”被自己的小白仰望,嬴政反而心情大好,抬头望着难得的晴天道:“成蛟,骑马射箭去。” “诺!”成蛟激动的声音都有点抖。 自他当上君王,就再没跟他动过手,这次既然他亲口提起,他哪有不同意之礼? “先生也去吧?昨日听先生之言,成蛟如同醍醐灌顶,想必先生在这方面也颇有一番领悟,到时还请不吝啬赐教一二招。”说着冲李私抱拳,铁了心要他一起去。 “长安君说笑了,儒家不好武习,臣哪能与爱武成痴的长安君比较?非一个当次。”李私说着连连摇头,对他的追捧不敢恭维。 笑话,跟他打?自己一拳保证倒地不起,他才不会这么虐自己! 成蛟急了,求救的看向王兄。 收到王弟的视线,嬴政看向干巴巴皱起脸的先生,劝说他一同去。“咳,那个先生也一起去吧,寡人知晓儒家是文人,不喜动武,不过也有学习正当防御剑术,在实战可能不如成蛟,但在言论上定能指点一二。” “是,臣谨遵圣令。”帝王大人都亲自开口了,他还能摇头吗?除非脖子上那颗脑袋不想要。 于是三人转移阵地,往书院后方那块练武地走去。 第二十一章:我又不会武功,干嘛欺负我! 练武场很大,比国际足球场还大上一些。 他们几个人站在划满岁月剑痕的地上,便有侍卫牵来马,把靶子摆成一排,最后将弓箭奉给帝王与长安君。 “我不用了。”李私看到面前侍卫送上来的弓箭,摇摇头,又抬头瞅着那高大的马。他还从来没骑过马呢,所以不会骑! “先生,我们在地上比较一回可好?”成蛟拿上弓箭就像小孩子拿到弹弓一样,兴奋得眼睛更亮了。 李私暗叹,果然不能逞一时之能,这下好了吧?又得浪费许多口水。“长安君便莫要为难在下,在下只是一介书生,怎敌骁勇善战的长安君您呢?” “我不信,你昨日明明对武习颇有见解,不可能不会武功。”成蛟圆亮的眼睛狠光一亮,挥弓便击向他,誓要与他斗上一斗。 靠,他真不会武功啊!李私连连后退,被成蛟攻的毫无还手之力。 “咝……”成蛟啪的一招横扫下来,李么抬手去挡,顿时被弓背抽得生痛,忍不住呻吟出声。 而成交接连出了五招,均不见他出手,只这随手一挡居然硬生生接住他的弓,更是斗志熊起,出手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快。 李私叫苦不跌,抱着快断掉的手臂往帝王身后躲,边跑边没面子的大喊:“陛下,救命!”靠,再被他这么打下去,自己得去见姥姥了。 “王弟,先生是真不懂武学,你快停手。”右手背身后的嬴政,见他的小白终于向他求救,便伸手挡住王弟,不疾不徐的让他住手。 君王有令,成蛟追杀不成,只得愤愤瞪着他,铜铃大的眼睛仿佛在鄙视他。 鄙视我有毛用?我是真的不会武功!李私躲在帝王身后,在心里委屈的大咆哮。 “好了好了,先生不会王弟也别强求,王兄陪你练箭法。”嬴政放柔紧崩的五官,不算笑也不严肃的拉着他朝马走去。“今天这次比什么?马上射击?” 听到王兄的话,成蛟脸色渐渐缓过来,又捥了李私一眼才转向高壮的坐骑。“王兄,一切照旧,还是像以前读书那样,比谁射得最多。”随即眼睛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笑得十分阴险。“不过王弟要先生站靶子中间,为我指点。” “胡闹,万一偏了躲伤先生怎么办?”原来就习惯冷酷的面孔一沉,愈加显得铁血无情。 “王兄……” “不可便是不可。”斜了眼突然变得极为任性的弟弟,嬴政甩袖翻身上马。“时辰不早了,你是要比还是不比?” “比比,当然比。”察觉王兄是真的生气,成蛟脸色顿时一变,嬉皮笑脸的蹬着马鞍坐马背上,居高临下富有深意看着揉手臂五官皱一起的先生。 我操,这成蛟就是个小疯子,自己绝对有多远就离他多远!刚才被打的手臂上肿起一条青紫印,李私皱起眉想着他刚才的话,警惕毫不犹豫的将他列为危险人物中。 这次比箭,比了大半个小时还不见胜负,马背上奔腾的两人互不相让,抽箭拉箭一气呵成,谁也不想输。 侍卫们看得津津有味,就差鼓手叫好。 李私站得累,独自在树根下蹲着,看那一龙一蛟你争我斗。 成蛟拉着缰绳,侧头望向动作流利的王兄,心里暗暗一惊。自己力气大,又从小习武,身手自是比王兄要好许多,以往两兄弟比武虽然缠得久,但也会在一柱香内自己险胜,可为何今日王兄硬撑到现在还不认输? “嗖!”弓拉满弦,嬴政瞄准红心干脆的松手。三角箭头乘风破空而去,定定射中靶上一点红。 见王兄射中,成蛟自是不甘落后,脚一蹬马鞍,身子一旋倒坐马背以脚抵住弓身双手拉弦。“倏倏……”三箭齐发,且箭箭中标。 “王兄,你比不过我的!”成蛟满意的脚尖用力,腾空而起调正身子,拉着缰绳看向君王笑盈盈的讲。 “啪啪……太精彩了!”没等帝王回答,看到这一幕的李私率先吆喝鼓起掌来,手心麻了也不在意。好帅的箭法!他一直以为像这样的三箭齐发,只有电视里才有,没想到现实中也有人能办到,真是牛逼了! 马背上的两人均看了他一眼,一个得意自豪的笑着,一个则满脸不悦。 小白只能为自己的主人喝彩! “寡人不会输的。”嬴政淡淡看了眼成蛟,哗的弯腰抽箭,也是三箭拉弦。 哗!镜头一转,为主角锐利的眼睛做特写。三支箭头泛着森森寒光,嬴政看着箭下的三个靶子瞄准,又瞟了眼旁边第四个靶。 三支,既使王兄这次射中,我们最多是个平手。成蛟看着无比认真瞄靶的哥哥,脸上带笑,心里却不禁疑惑起来。王兄绝不是个锋芒毕露之人,为何这次一定要争个赢? “倏!哗……”风停,嬴政在这一刻放手,三支箭带着悦耳的哨声呼啸而去,紧接着身影一动离开坐骑,以惊人的速度飞到箭头前,拔剑一挥。“嗞……”宝剑销破铁质的坚硬箭头,发出刺耳的电石之声。“咚咚……”三箭,却有四声中靶之声。 锵的收剑,嬴政安稳落到马背上,仿佛刚才他从未动过。 看到这一幕的人,个个张大眼睛,不敢相信望着正中红心的四箭。 李私托起掉了的下巴,走去靶子查检那几支箭。二支完整的,一支被人从中间削破,整齐均匀的像是机械切割出来的。 “三箭四中,陛下胜!”拔下原本是一支的两箭,李私转身冲他们大声宣布结果。 果然还是这位千古一帝厉害呀。仰头望着逆光的帝王,李私笑得很满足。原以为他只是伟大的政治家、改革家、战略家,没想到他武功还如此了得,一点不输他弟弟成蛟。 “王兄,原来以前一直是您让着我。”成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看向他笑着苦恼的讲:“我真笨,居然不知道王兄竟如此厉害,枉以前胜过王兄还在乐不思蜀,王兄一定觉得很好笑吧?” 嬴政把弓扔给侍卫,调转马头直视成蛟平静的摇头。“不会。”“每个人都有他的职责,寡人职不在武,胜你输你又如何?” 是啊,王兄你管天下,何须动武?成蛟恍惚,看着对面高大的兄长,突然明白自己的职位在何处。他不及王兄太多,有的只有这一身武力,若是能为王兄分忧解难,也是他存在的价值。 第二十二章:骑马 “先生手还痛吗?刚才是成蛟粗鲁,还请先生莫要生气。”想通的成蛟把马驱向李私旁边,歉意的向他拱手。 “长安君年少气盛,在下理解,至于这伤吗?恐怕得痛一阵子才会好。”左右看了下,李私笑脸相迎,拱手回礼客气不失责怪的回道。 刚才这一招帝王明显将自己暴露出来,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位少年天子非池中物,不可能长久受吕相控制,可为何长安君还表现的如此轻松?而且笑容比以前更释然…… “是成蛟不对,成蛟陪先生去骑马看日落可好?”成蛟真诚半要挟的讲:“还请先生接受成蛟的道歉。” 意思便是自己不答应,就是不给你面子?所以自己一定要答应是吧?李私望着他在心里挣扎的想。可是他已经将你划入黑名单,再者个,他不会骑马! “先生可是不会骑马?”见他皱着眉久久不语,嬴政策马过来猜测的问。 “回陛下,正是。”果然还是帝王最了解他了。 成蛟来回在他们两人身上打量,不清不淡的一句话让李私陷入困境。“先生不是儒家的学生吗?诗、书、礼、乐、骑、弈时称六术,又为六艺,怎么先生不会骑马?” 呃……看来这个成蛟也不是胸无点墨。李私暗汗,眼睛到处乱看思考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小白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嬴政仍然面无表情,深邃的黑眸瞧着他似也在等待结果。 “回长安君,李斯去儒家已是成年,错过年少最好的学习时段,在下也无奈学过几次,可次次不成,被老师特意批准可不参与骑术一课。”好吧,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反正帝王会帮自己的?应该会帮吧?! “陛下,臣是真想学习骑术,不知陛下可否愿意教臣?”转而望向一直在看好戏的帝王,李私笑得特别卖力。开口啊,开口,不然你弟弟会有十万个为什么的。 被这么一双纯粹求救的眼睛望着,嬴政微微动容,朝他伸出手指修长的右掌。“先生教寡人如何治国,寡人教先生骑术有何难的?上马吧。” 唇边的笑意更绚烂,这是因为帝王懂他的原因,可瞅着眼前的大掌,稍稍有些小紧张,李私迟疑一下便握住他的手。帝王的手有些干燥,薄茧搁得手心微痒,没等他细细品味完,就在他的拉力下翻身上马。 “王弟,想去哪里?”待他坐稳,嬴政看向身侧的王弟。 成蛟一怔反应过来,看着与王兄同行一骑的先生有些不适应。“时辰不早了,便去后山转转,随便走走吧。” 王兄向来行影单只,连自己与他最亲近的一次,还是父王过世时与之一起守灵一事。那时自己哭得像个什么似的,他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只随时会发疯的老虎。后来自己抵不住睡过去,醒来发现靠在他脚上,当时便庆幸他没有一脚把自己踢开。 可是这位李斯先生……他到底是何人?居然能取得兄长如此的信任与亲昵? “眼睛看着前面,双腿夹紧马肚子。”把缰绳交给他,嬴政出声将三心二意的先生拉回神,讲解骑马的基本要领。 后面坐着一栋冰山,李私倏的收回放在成蛟身上的目光,认真学骑马。 呵、呵呵……他这算不算是自找罪受?居然要帝王大人来教自己骑马,万一他学不会,他会不会怒的一剑砍了自己?想起课堂上那些被教师用粉笔刷咂的同学,李私的心又颤了颤。 “别往后靠,身体要往前倾。”两手因为要护住他别掉下去,嬴政俯下身将他往前压。 被厚实的胸膛压着往前栽的李私,脸哄的一下炸红。天杀的!他怎么忘了自己还是个窥视他美色已久的男人?!小弟呀小弟,你可千万别投降,不然我很可能就要与你骨肉分离了!李私内牛满面的在心里祈祷。 “寡人想先生也很讨厌不专心的学生吧?” 蓦然帝王的声音在耳边冷冷响起,明明是像寒冬腊月一样冰冷,可李私却忍不住脸越来越红。唔……别靠在他耳边上说话! “陛下,臣一定用心学。”甩甩头,李私镇定望着天边的太阳,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去想其它的。 呵……他真的只是想教他学习骑术,但他为何怎是这么好欺负?瞧着眼前又红脸又甩头的小白,嬴政颇为无奈的想。 成蛟走在前面带路,嬴政身子又往前压迫一些,线条感极好的唇凑到他粉色的耳垂上,语气缓慢轻柔陈述的讲:“先生,你脸红了。” “!”你就不能当看不见!李私在心里咆哮。 “连耳朵都红了,粉色的,引人想咬一口。”嗅着他身上纯正的阳光味道,嬴政看着在太阳下显得透明的肌肤,讲完便不待他回答咬上去。 “唔……”李私呻吟出来,不敢大力挣扎。好痛!说咬还真咬啊!痛死他了!再次咆哮。 不过也幸好他咬得够重?将快要不受控制的小弟惊吓住了,至少暂时它没有起兵造反的雄心。 “陛下,会疼。”估计流血了。 “真的很疼?”松开牙齿,果然见那耳垂上有两颗带血色的牙印。嬴政眉一皱,凑过去含住它轻轻吸吮起来,觉得这么做会让他不疼一些。 刚松口气的李私被他一吸,下边立马弃甲丢盔,挥舞双手像只螃蟹一样想挣开他的勾引。 拉着缰绳的手一紧,怕他掉下去的嬴政收紧环住他腰的手,惊骇他的腰如此之细。 被他这一抱,李私蹭的像只咋毛的刺猬,跳起来不顾自己是在马上也要离他越远越好。 他好奇把自己当小白欺负两下,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铁定会把他推下马,再让坐骑踩自己两脚。 “先生!”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待嬴政想拉住他时,他早已踩偏直直从马背上滑了下去。 还好马骑得不是很快,不然不死也得见红。李私摔地上,摔得鼻青脸肿之时还庆幸的想自己猥琐的事没被他发现。 “先生。”听到王兄的呼声,成蛟策马赶过来。“与王兄共坐一骑都能摔下马,先生你果然不适合骑马。”见到地上的先生还能自己站起来,知他没什么大事,便乐呵呵调侃起来。 靠!就是跟他才危险!李私摸摸鼻子,无语瞪着他们两兄弟。 第二十三章:定情物 “先生,先生。”一下朝的成蛟直奔草舍,大声嚷着走进不起眼的房间。 正在忙碌的李私连忙将手里的木盒盖子合上,转身档着它。“长安君找在下不知何事?”谦和有礼,笑容恰到好处,恰到好处的生份。 “你背后藏了什么?”成蛟浓眉一挑,看他护小鸡的模样,直截了当的问。 李私笑容一僵。他不知道什么叫疏离吗?不知道什么叫个人隐私吗?明明看到自己藏起来了,还问得这么直接!“回长安君,这是在下为陛下上课备的,一些教学材料而已。”身子微倾,低头态度十分恭敬。 “哦?”明显不信的成蛟走近他,有所思看了他一眼。“是什么材料?直得先生这么小心翼翼?”说完不待他回答,扑过去就要抢。 李私快他一步死死将巴掌大的木盒抱怀里,紧张得脸上的虚伪都消失。“此乃是交给陛下的,长安君莫要为难在下。”防狼似的离他老远,说罢抱着木盒走出房间。 这可是他送给帝王的定情物,才不给他看! 此等目中无人,要是换成其他人可能早叫人砍他头了。可成蛟是武将,天生一股子不会服输的劲。你不给我看,我就偏偏要看!衣袖一甩,紧随其后,跟着他走进御书房。 行过君臣之礼,拿出木盒的李私斜了眼身后的长安君,又瞧向书案后犹疑望着他们两的帝王。 “先生这是要来为寡人授课?”正处理朝政的嬴政剑眉轻蹙。才刚刚下朝,安理讲他还要晚两个时辰才是。 “咳。回陛下,臣今日想去外面走走,看看大秦习俗,所以特意来交待陛下一些今天的课业。”李私拱手,不卑不亢。“这是臣这几日所做,陛下只要找出这里面东西的其中奥秒即可。”说罢弓腰呈上手里小心翼翼保护的盒子。 成蛟伸长脖子看,可又碍于王兄的威严,只能眼巴巴的瞅着。 认真看了眼桌上的暗纹盒子,嬴政拿过它要打开,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打开,打开啊。成蛟在心里大喊。 “陛下,臣想出宫见见世面,诚请批准。”李斯突然拱手开口,阻止帝王的动作。 “先生周游诸国许久,还没见过世面?”果然,嬴政听到小白要单独出去,放下盒子望着他质问。 “游历周国,但臣还是初次来秦,对强胜的秦国十分好奇,想知这里的人文风情与别国可有差异。还请陛下恩准,以便臣宗合诸国学识,更好的为陛下授课。”这借口他早想好了,说起来比水还溜。 也不是他想出宫,而是自己从历史、野史知道的都是书面上的事,并非全对,现在这么好的资源环境,当然要好好利用利用。再一个,他要变厉害变厉害!不然怎么帮他打天下?他可不是真的李斯! “嗯,也好。”嬴政点头,眼里有抺深意。“先生可要好好看。 好好看?当然要好好看。李私点头,跪下行礼起来时对上帝王深邃的眼睛,心里唰的一凛。这个好好看,好像不止字面上的意思啊。 “王兄……”成蛟很是好奇那盒子里的东西,没看到他们两个眉来眼去,见先生要走便上前想让他打开盒子。 “咳,不知长安君今日可得空闲?”李私身子哗一转,挡在成蛟面前,拱手礼貌的问。 “为何这么问?”成蛟满脸不耐。这盒子里到底有什么宝?他非得看到不可! “在下对秦皇城不熟,可否借长安君一日,为在下领路可否?”他还就不准你看了,怎么样?小样,以为你是皇子了不起啊。 让王子给他领路?也就他想得出说得出来。但成蛟听到这话原先的愠怒消失,看着安顺拱手的先生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能为先生领路是成蛟的福气。”上次交手被王兄阻止,这次出了宫,看谁为你挡。 于是,两个各怀鬼胎的臣子,齐齐向帝王拱手告退,没发现身后帝王越来越冷的脸色。 就这么个小东西就打发他了吗?嬴政打开盒子,拿起晶莹剔透,下面吊着红色穗的腰佩。拿着它把玩几下,看着走远的两个身影,便把它扔一边继续批阅凑拆。 “先生出宫是骑马还是坐马车?”一走出御书房,成蛟就兴致勃勃的问,似是诱拐小先生出宫,而非被他邀请的领路人。 骑马他可真不会。“坐马车吧,在下可不像长安君骁勇善战,能训服那么高大的畜牲。”李私笑得很恭维。恭维嘛谁都喜欢。 可有人比他更喜欢。“是吗?那正好,我的家车就在宫外,先生请吧。” 坐皇家的车撵呀,好大的面子。瞟了眼笑容满面的成蛟,十分想不通他怎么会这么开心?早上自己不给他面子,现在又让他当导游,还坐他的专车,好像他才是沾便宜的那个吧? 只是…… “长安君,你不骑马吗?”钻进马车的李私看到也要上来的成蛟,立即大问。他不要跟他同处一车啊,他不会趁机打自己吧? 成蛟望望左右家丁,又非常无辜的望向他。“早朝是都乘坐马车,停三宫之外,哪来的马?”说完也不等他说话,就钻进马车,让随从起启出宫。 呃……好吧。李私垂头偷偷瞅他,防备他又发疯,找自己拼命。 皇家的车自然是挺豪华的,不过再怎么豪华也就这样,况且成蛟天天看看,怎么也不可能比对面这个秀气又偷窥自己的先生有看头。 成蛟抱着手臂盯着他,在他低下头时才不紧不慢的问:“先生,你真的有四十岁了吗?” 他察觉到了什么吗?李私微微一怔,抬头又是儒家那幅从容不迫。“长安君此为何意?”不能确定他的意思,自己只能打太极。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先生太年轻了些,感觉比我还小。”明明刚才还像是害羞的小姑娘,立马就成了百毒不侵圆滑之极的老狐狸,成蛟也有点说不准了。 “在下就是看上去年轻一些,又深居室内,不像长安君长年马上军绒。”李私又一次汗颜。干脆他把这话写纸上,谁问到就拿出来给他看一遍,省得他解释。 “嗯。也是。”点头,也不知他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 李私难得管这个小屁孩,挑开帘子往外看。 路很宽,但比较偏,加上成蛟又去找自己与下朝的大臣错过,现在这路可真是冷清。 马车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的走了十来分钟,李私竟然还没看见一个鬼影,这么僻静的地方,杀人越货再适合不过。 “长安君,你说我们还要多久才到闹市?”李私忍不住发问。自己跟他可是有过节的,他要是无聊想练练拳脚,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肉。 “就快了。”出了那座皇宫,随性不少的成蛟说着双手枕头,靠车板上瞧着不安的先生。“先生很急?” “不是。”他有一天的时间,急什么?就是感觉跟你处一车有压力啊。李私摇头,又往旁边靠了靠,离他远些。 “先生很怕我?”成蛟倏的冲他面前,弯腰对上他明亮的眼睛邪气问道。 被他这一举动吓到的李私,像被扎在墙壁上的蚂蚱,动弹不得。“没、没有。”“咳,长安君你可以坐回原位吗?” “你就是在怕我!”十几岁的小孩十分笃定。他跟王兄处得那么好,王兄还教他学骑术,学识又高,他是真的很想跟他做朋友。 “好好,我是在怕你。”李私无奈。 “先生你为什么要怕我?” 瞧着这孩子纯真的眼睛,李私老实交代。“我怕你打我。”这是真的,他真的很怕他碗大的拳头挥自己身上。 成蛟被他说得一愣。他是一直计划着怎么跟他对手,但是这叫切磋,跟打不是一会事。“我不打你。” “真的?” “我是要跟你切磋。” 操,自己连体育课都是刚及格,跟你切个毛啊。李私郁着脸,不理他。 成蛟自讨个没趣,悻悻的回到座位上瞧着他,想怎么样他才会真正的跟自己比试一场。 “公子,已经到集市了,是要回府吗?” 不久后马车外响起随从的声音。李私迫不急待钻出马车,被外面的车水马龙怔了怔。果然和书上记载的无二呀,人山人海,还有跟现代集市差不多的买卖模式,就是人们的服装不同,卖的东西不同。 “你们先回去。”成蛟跟着下了马车,让这一帮子随从回府。 “是公子。” 第二十四章:小霸王 看完最后一卷竹简,嬴政望向窗外,见时辰还早暂时又想不到什么事要做,便拾起先前丢一边的腰佩。 课业就是这个?仔细瞧不过拇指大小的晶体,君王蹙眉。难道内有乾坤?想起思想不同寻人的小白,嬴政拿着它走到窗边,在阳光下照。 明亮的光线折射水晶体,显出无数条织横交错的绫纹,好似这小小的东西像是由千万碎片组成。 “呵……果然不同凡想。”对这幅奇景,嬴政唇角微微上扬。 话说宫外,李斯已经跟成蛟逛了小半个皇城了,现两人正挤在人群看一位才子挥墨。 头戴书生帽,穿着素衣的有才人士狼笔一挥,一世平安四个字便扬扬洒洒落在宣纸上。笔峰秀气不失锋利,每一处转折说不清的柔情,每笔收尾又相当的干脆,可畏是尺度把握的正好。 “好!好!”李私赞不绝口,率先鼓起掌来。 嗯?难道不好吗?鼓了一阵,李私见旁边的人都怪异望着自已,顿时心生不解。这字真的好呀!他苦练几年毛笔字都不及他的一半。 “长安君,难道不好?”悄悄靠向身后的王室成员,李私用手肘他,小声的问。 “不过尔尔。”成蛟言简意赅回了四字。 “多谢公子抬爱。”书生?不对,应该是三十左右的清癯大叔放下笔,朝李私拱手一礼。“公子若是喜欢,在下可便宜些卖给公子。” 这个……他可没有想买呀。李私尴尬的搓手。现在他两袖比清风还清风,哪来的钱买这幅字? 大叔见他犹豫,以为是价钱问题,又连忙讲道:“只需要五文便可,不贵的公子。” 五、五文?这也太贬低文字的价值了吧?李么愤青的瞪大眼,觉得他这是对文学的侮辱! 又撞撞后面的王室成员,李私手指勾了勾。没办法,他真没钱,才刚来这个时代,俸禄还没下来呢。而且旁边又有大群看戏的百姓,他丢得起脸,但是不想他十年寒窗苦读变得如此廉价。 看到修长晳白的手指伸向自己,成蛟犹豫了下才从怀里哪出一块(注1)银子给他,未了捏了捏比女子还好看的手。 急着给大叔撑场面的李私没发现他的举动,拿起手里有点份量的青铜块就咂桌上。“确实不贵,但我认为它值这个价。” 他这一手咂下,可是引起全场一阵唏嘘,有惊讶的,也有觉得他是二世祖,纯属败家。就这么幅破字画,哪值百两银子?在这个文人骚客横行的年代,这字着实只能算一般,五文钱都算贵了。 大叔更是像见着会飞的老鼠一样,张大嘴瞪大眼睛。“公子说笑了,在下这幅字就卖五文钱。”反应过的大叔温和笑着伸出五个手指。 “我说他值就值!”面前的手长满薄茧,尾指沾着些许墨,李私顿时态度坚决。不管是他的原则还是清苦愿下降傲气在这里卖艺,他便值这个价。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多少骚客空有抱负,最后都是郁疾而终,至少他现在敢于面对生活。 看到少年郎真诚的眼睛,大叔莞尔一笑。“如此便多谢公子赏识。”拱手深深一礼。 李么受此大礼手足无措,便也拱手回了一礼,接过大叔卷好的字幅。 嗯?谁在摸我?难道古代还有色女不成?拿着墨香四溢的纸轴,感到腰上有动静的李斯唰的抓住偷偷摸摸的小手。“小朋友,你想摸什么?”眼睛倏一眯,严肃盯着一脸仓惶的小鬼。 小鬼穿得缝满补丁的衣服,不过还算干净。自己被抓个正住,又见这个看上去很好欺负的人凶狠瞪着自己,顿时小脸一白大力推开他快速钻出人群跑掉。 “喂小鬼,我比你还穷,下次找准人了!”李私也没真要把他怎么着,在他跑掉后还顺便教育他以后要长点眼力,别挑他这种两袖清风的人下手。 “小文!”大叔看到跑出去的小孩,怒呵声,气冲冲追了上出去。 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议论纷纷散掉,说什么他就是打着读书人的愰子,实际是让他儿子趁机偷窃的心术不正之人。 李私听到这些皱起眉来,望着没有主人的摊位。很普通的长形书桌,上面几张良好宣纸,一支雕着暗纹的笔,一个价格不菲的端砚,一把凳子,再无它物。 东西少到不能再少,也许是他全部家当,不过识货的人便知他以前绝非普通人家,更不像心术不正之人,不然他怎么会把它们丢这里?摸着因拿的次数多而十分光滑的笔,李私一撩衣摆坐了下来。 “先生,我们不走吗?这皇城才走了三分之一。”成蛟看了看又恢复正常秩序的大街,问坐别人凳子上的先生。 “位主不在,我帮他看东西。”李私玩着笔,望着成蛟一幅我就是不走的的架式。 若是一般人肯定嗤之以鼻,说就这很破烂的东西谁会要?拿回家还闲占地方。成蛟虽然是武将,但怎么说都是王室成员,眼力还是有那么几分的。 无法,先生不走,没有随从跟着的成蛟只能站大街,等那个追小鬼的位主回来。 “哟,今儿个怎么换人了?”在两人无聊等待中时,一道尖酸刻薄的嗓音蓦然想起。 李、成两人同时看向珠光宝气的来人。 “公子有何贵干?”李私礼貌笑着站起来,朝我就是败家子的人拱手。来者是客,就算明知他是暴发户不是善桩,但谁叫自己在为别人守位子呢? 暴发户长得倒还对得起人,不过大冷天的他帅气打开扇子是要干嘛? “贵干倒是有,就是你干不起。”桃花眼的帅哥摇着字画扇,鼻子抬到天上去了。 “呵……恐怕我干得起的事,你出不起价。”李私身子一正,气势不比他低。他怎么说也是准备读博的高材生,穿越前倍受诸人宠爱,论傲他比谁都有资本。 “哼,小子,你知道大爷我是谁吗?大爷我父亲可是少府赵大人。”暴发户见他敢挑衅自己,气得扇子一收,把老爷子搬了出来。 第二十五章:小霸王与穷书生的JQ “哼,小子,你知道大爷我是谁吗?大爷我父亲可是少府赵大人。”暴发户见他敢挑衅自己,气得扇子一收,把老爷子搬了出来。 哦,原来是九聊里的少府,官不小。李私沉呤,高扬起的头低了低。李斯后面是干到丞相级别了,但现在他还只是个不用上朝的朗中,比起少府差的不是一点距离。 “知道错了吧?知道错了就跪下给爷磕三个响头便饶了你。”他一低头,赵大暴发户更是趾高气扬,略胖一点的脸嚣张望天。 他爷爷的,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染房是吧?李私脸色一沉,眼睛瞟到旁边一脸不耐烦的王室成员,马上笑盈起来,笑得那个比花还娇。“赵公子是吧?” “哼!”赵大暴发户冷哼一声,打开扇子又摇起来。 对他的傲慢,李私皮笑肉不笑。“赵大人为官清廉,在下对他一直都很崇敬,若是叫在下跪他,在下心甘情愿,但赵公子身不在朝,在下为何要下跪于你?”靠,谁爱跪谁跪,俗话说上跪天子下跪父母,他两样不沾,要他跪没门。 “你、我,我管你这么多,总之你惹到我了!” 赵暴发户被他这一褒一败弄得没话说,最后一扬脖子死干到底,就是要他给自己磕头。 果然是还太嫩了呀。李私在心里笑了起来。“那你这就是蛮不讲理,横行霸道。” “我就蛮不讲理,我就横行霸道了,你能怎么样?”“你到底磕不磕头,我劝你乖乖听话,不然我让他们动手可就没这么好讲话了。” 赵大暴发户说着指指身后那些人高马大的打手。 打手们一看到公子指他们,便握拳头,把关节掰的啪啦啪啦响。 李私不怕反笑,转向身边的王室成员声情并茂的道“长安君你也听见了吧?堂堂大秦皇城根下,有人仗着自己老头子有几分能耐,就在这里蛮不讲理、横行霸道,此等事情非同小可,还请长安君替在下做主。” 此话一出,刚才嚣张的赵大暴发户脸色一白,惊疑不定在他们两个之间游回。 成蛟一直来都是用武力说话的,谁利害谁就有理,所以刚才他一直没出声,看他们两个斗。津津有味看先生趾高气扬的回击,正看到精彩之处,哪想他风头一转对向自己。 “哼,你们别想随口编个名来吓我,以为我是吓大的啊!”也因为是在皇城,碰到大官的机率非常高,但他好歹也是少府的次子,当大官的该认识的也都认识了,就是那长安君长年在外,他还真没见过。 听着他把大爷改成我了,李私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不错,还知道什么叫害怕。 “赵且是吧?”还在犹豫要不要出面的成蛟,听到他这话不得不出手了。他沉默岂不是默认自己并非长安君? “是、是是又怎么样?”听到自己的大名,赵且更是惊吓了一个度,战战兢兢望着这个黑黑的小子。 “认识这个吗?”抱着的手臂哗伸向他,成蛟漫不经心的问。 见到他手里的牌子,赵且脸色唰的一白,身子也打颤了。“认、认识,长、长……” “竟然认识为何不下跪!”冷冷一呵,成功认赵且啪的跪地上。 “叩、叩见长安、安君。” 赵且带着后面一大群家丁跪地上痛哭流涕,频频磕头求饶。 李私嘴巴一撇,悄悄站一边。他才不想要别人拜,又没死。 “这事我会禀告王兄,相信由王兄出面能让你记得更深刻一些。”成蛟收回令牌,稳沉的讲。实际他是不知道要怎么罚他好,赵少府是朝中老臣,先生不过是朗中,且刚才他一点都不觉得先生有被欺负。 “长安君赎罪,还请你大人大量放过赵且,若是被陛下知晓,他恐怕也活不了。”揪着小文回来的大叔见到求饶的赵且,吓得立马奔过去压着小文一并跪下。 那个,刚才这个赵且是想找你麻烦吧?可惜你不在,但看他先前的熟门熟路,不难猜出他以前时常找你“聊天”。李私很不解,皱眉看着急急求情的大叔。 “赵婴,你弟弟可是亲口承认自己蛮不讲理、横行霸道,且要先生下跪于他,你们可知先生是谁吗?!”说到这里成蛟声音又冷了一分。“他就是王兄的先生李斯,赵且你好大的狗胆!” 最后拔高的两字吓得地上两兄弟巨颤。赵且满头冷汗,悄悄去看传闻儒家出来的李斯,想着他怎么就这么倒霉,撞他手上。 而要惊讶的莫过于李私。赵婴?这可是后期跟随秦皇的大臣,前途无量。兄弟?这个穷困潦倒的大叔,跟暴发户赵且是兄弟?这两兄弟出入也太大了吧?不过这样一来,桌上的端砚和上等宣纸倒能解释的通。 “是家弟鲁莽,长安君、李斯先生若是要罚就处罚在下吧,在下愿替弟罚过。”赵婴愕然看了眼说自己字画值百两的公子,又趴地上诚然的道。 赵且吸吸鼻子,很想说谁要你替我了,可想到父亲凶狠的面孔又放弃了。 “你怎么替他?不过是赶出赵家的穷书生,我把你打死还得给你挖坑埋。” 王室成员嘴真毒。李私以为就自己毒,把这个笨蛋一样的家伙骗坑里,哪想身边这货才是更毒的主,说得地上的大叔都颤抖了。 “不用多说,这事情我会交于你父亲处理。”成蛟说罢转身便走。 听到长安君网开一面,只交于父亲,赵且、赵婴松了口气,磕首恭送他离开。 李私古怪又打量他们两一眼,紧忙追上王室成员的脚步。“长安君,那对兄弟是怎么回事?”赶出家门,替弟受过,怎么听赵婴都是好哥哥,他素质也是绝对的高,怎么会被赶出赵家? 成蛟不紧不慢走在前面,听到先生的话只回了简单的几个字,让李私呆滞原地。 赵婴喜欢他弟弟,被净身出户。赵婴喜欢他弟弟,被净身出户。赵婴喜欢……李私混乱的脑子无限循环这句话。 还以为自己喜欢帝王就变态了,没想到刚出来遇到对搞乱仑的,果然是天外有天啊! 注1:两千年前没有银子,只有铁块一样的钱,具体找百度。 第二十六章:高渐离 “先生,已是午时,可要用完食再继续逛?”北城转到南城,成蛟看看天空,寻思着问旁边一路兴致勃勃东张西望的先生。 李私摸摸肚子。饿还真有点饿,但他出门忘记了件最重要的事情,没带钱!“长安君实不相瞒,在下游历多年,来到秦国已是身无分文,今天借的百两银子在下领了俸禄便还。” “哦?”成蛟笑着侧身看着他,玩味的问。“先生你还只是朗中,一月俸禄才十两,先生要还到何时?” 十……十两?李私大惊。他估摸着没百两也有五十两,哪想才十两。这也怪那些写史书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写进去呢?这下要怎么办?他欠下巨债了! “呵呵……先生莫惊,我不急着要,况且先生学识了得,加官进爵只是时日问题。”成蛟说罢走向前面不远的大酒楼。“今日即是为先生领路,便由我做东好了。” 我有时间,可是你没时间啊,这就快过年了,恐怕还没等我还清,你就……李私看着那少年的背影,心里一阵涩涩。以这两日的观察来看,成蛟与他王兄是真要好,那日他看帝王的眼神就知道,他无意争权夺位。那会是何促使他做出那样的决定? “长安君,既然我是客人,理应在下选地方才是吧?”李私拉住不羁的少年,转身走进一家锅铁声碰碰响的小面馆。“酒楼什么的太奢侈,长安君今日就委屈一下,陪我这个穷惯了的先生下回馆子。” 成蛟转念一想,怕是他不想欠自己太多,便同意他的选地。 两人一进鱼蛇混杂的小面馆,也没见小二,只有老板高呼着嗓子招呼。 “两位客人,你们要点什么?小店有捞面,阳春面,江苏抄面,要啥有啥。”长着大胡子的大老粗,嗓子大得震天动地,不过屋里的食客一点也不介意,习惯的很。 李私站在油烟四飘的半旧木馆里,找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才报上他们要的面。 “好咧,两碗阳春面马上就好。”老板嚎完,就又埋头做面。 坐在吵吵嚷嚷的人堆里,两人很不好受,成蛟就更不用说了,王室成员之躯,哪来过这个等粗漏之地? “筝~……”李私扭扭身子,总感觉混身不舒服,正心浮气躁之时,一声悠扬似水滴的声音传来,让他不禁讶异寻找它的来源。 与此同时小面馆的食客都看向席帘后的男子,仿佛他们早在等这一刻。 听着如此特别清灵的乐声,李私目不转睛望着帘后隐约的白色身影,只见他双手不知拿着什么,在桌面那架看上去奇形怪状的乐器上敲,顿时明了为何这不起眼的小店会有这么多的人,原来都是来听此乐的。 “两位客官,你的面。”曲进行到一半,老板一手一碗,将两大碗阳春面搁李私成蛟面前。 成蛟微微蹙,明显不满听得正入神之季被打断。李私无所谓,怎么说现代还有四大天王呢,虽然比不过这个,但也还不差,况且他连高山流水都听过,这没什么。 “老板,那个弹琴的谁啊?” 李私拿起筷子准备开口,想到什么又连忙拉住要走的老板。不会是…… “客人你说高渐离啊,他是行走到此,身无盘缠便在俺这里击击筑,俺每天给他一两银子,说真的他琴技极好,连俺这个大老粗都觉得好听。”老板憨厚笑着说完不好意思摸后脑勺。“俺说他去那些大酒楼更合适,呆在我这糟蹋了呢。” 果然是他呀!李私心里一凉,让老板去忙就埋头吃面。“嗯,长安君你也吃,这面味道还不错。” 王室成员还皱着眉,看到先生俊脸吃得面鼓鼓的,也好奇挟起几跟面条。味道一般,与宫里的比起来还差一些,不过对面的先生吃得这么香,成蛟也觉味口来了。 琴师弹完就背着他的乐器走了,李私嘴里塞着面条,歪头望着他走过自己。 一身粗布麻衣的俊逸男子走到门边时停了一下,侧头望了一眼衣着光艳的那桌。 “啪。”嘴里的面条被咬断掉汤碗里,溅起些许汤落脸上。对上那双平静幽然与世无争的眼睛,心里一凛的李私立马坐直身,用袖子擦脸上的汤汁。当他再次望向门口时,那人已不复身影。 “先生也认识他?”看到他望着门口,成蛟好奇的问? “认识,燕国人,听说击筑很厉害。”李斯游历各国这么久,说不认识他有点说不过去。李私大方承认,心里微微泛起凉。秦皇还未掌握政权,这些人就蠢蠢欲动,看来他没多少时间设防了。 “长安君十分抱歉,突然想起今天还有课业要授于陛下,在下先行告辞。”呼噜两下喝完碗里的汤,李私拱手行礼,要求请辞。 “我知道先生的抱负,你去吧。”成蛟有些意外,若有所思望了眼门口,点头认他回宫。“可要我遣侍从送你?” “无需,在下自有办法回宫。”从这里到皇宫有点距离,但李私不想麻烦他。又是一礼,说完就大步往外走,匆匆朝皇宫方向跑。 现在他一言无足为耳,晋官不止是让俸禄变多,更能让他有资格站在大朝之上,为秦帝国出谋划策,展不输于斯之风采。 李私走出闹市,过桥时看到那一抹白影靠在护栏上,伫立望向一渠清水。 高渐离没有动,风带起他白衣飘飘,映上他出尘容颜,让行客的妙龄女子忍不住回望。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巧遇?李私心绪凌乱,径直走上桥没想跟他攀谈。这些人既然选择反秦,那么就算他再优秀,都是他的敌人。 “我见过李斯。”高渐离在他走过自己身边时陈述的讲。“一年前在儒家。” 咯。所以?李私一怔,停下脚步。 “你不是他。” “我不是他也能让你们忌惮。”李私走到他身边,同他一样望着波纹层叠的渠水。 “这是你想像不到的乱世,你还嫩了点。” 闻言李私望着水中的倒影。确实嫩了点。捏捏少见阳光而仓白脸,这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几岁。“大丈夫行于乱世,当背三尺长剑,立不世之功。”“我想我是那乱世中的英雄。”说罢甩袖离开。 “立不世之功……”高渐离轻念这几字,满腹重疑望向他背影。 李私是跑进皇宫的,从没做这个种“剧烈”运动的他只觉离阎王殿不远了。 在小筑惊讶的视线下倒花园里,李私像蛤蟆一样大口喘息,汗水淋漓染湿衣衫狼狈不堪,不过等他平息下来时有重生之感。 “大人?”小筑拧来手巾,跪坐在他身边小心唤了句,在他侧过脸来时轻轻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闭着眼睛享受侍女的服务,李私这次没有怪罪她的称呼。他今年已有“四十”,再顶着张二十多岁的面孔怎么也不能说服他人,现在无人问起不过是他身份低下,若是上朝为官,必遭诸位大臣深究。 “小筑,你有胭脂水粉吗?”李私睁开眼睛望着素颜的小筑问道。 “啊?”听到他的话,小筑吃惊不小。“回、回大人,没有。”她的俸禄都给家里人了,哪来闲钱买这些? 不出意料。李私点头,视线一转看到身边一朵黄色的龙胆花有了主意。胭脂水粉恐怕都是好看的,不像现代那么多种颜色,看来得自己动手整容了?不对,是易容!!! 第二十七章:好那一口? “先生,你面色为何越来越差了?可是宫中膳食不合?”再过半月就是年岁,闲来的君王移开竹简,皱眉看向下面一脸菜色的先生。 李私摸了把脸,古怪的笑笑,转向帝王又恢复那幅沧桑样。“回陛下,宫中膳食臣爱不释口,许是臣年纪大了,容貌易老一些。” “嗯。”嬴政莫测嗯了声,又继续看书。 听到帝王单调的嗯字,李私悄悄去看他,猜不准他是信了还是压根没信。 “先生前些时日出宫,可看到了什么?”久久的沉默之后,君王突然问起半个月前的事。 听到帝王问起,一直在揣测的李私终于知道,那句好好看是什么意思了。“回陛下,皇城一切安荣,就是似乎都挺怕陛下的。” “哦?”嬴政挑起眼帘看向他。“继续说。” 还说?想到赵婴跟赵且的事,李私心里一鼓一鼓的。怕说了引起帝王的反感,下令把那对兄弟砍了,可要是他不在意,是不是就说明他能接受这种违常伦的事? “怎么?不敢说?” “不是,臣是怕说了侮污了陛下的耳。”电视里的大臣说真话之前都喜欢这招,要得到帝王的批准才说,不然得掉脑袋。 “先生说便是。”见多了这种事,嬴政也直接给他一道免死金牌。 果然。李私在帝王看不到的位置得意的笑了笑。“回陛下,那日臣见一人蛮不讲理、横行霸道,又听闻他家父是朝中大臣,长安君便说要将此事告知陛下,但他兄长非常诚恐,直说若是告知陛下,他弟弟会死。”呃,他会不会害了那对兄弟? “这事寡人倒不知,怎么不见王弟禀告?”皇城根下发生这样的事,他这个做君王的确实得管管。 “后来长安君心善,见他们认错态度好,便只说告诉他们的父亲。”李私连忙说好话。“臣见那个兄长确实才华不错,想必十年圣闲书没白读。”赵婴可是个良才,失不得呀。 嬴政听完想了一下,猜测的问:“可是赵家兄弟?” 这你也能猜到?李私心一惊,不知是高兴他的聪明还是害怕。“回陛下,正是。”“不知陛下为何会知是他们?” “难道先生没听闻?”嬴政有些讶异。 他该听闻什么?好奇抬头对上帝王的眼睛,满脸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无辜。他呆在这深宫大院的,外面的风吹草动他知道个鸟。 “赵婴因为此事被他父亲驱逐出秦,赵且也被关在家里面壁思过。” 他真成罪人了!听到帝王的话李私一怔,呆呆的不知要说什么。赵且只是小霸王了一点,自己一不小心弄得他们两个受这么大的过,真是罪大恶极!还有那个赵婴,被赶出家门已经很惨了,在皇城虽过得清贫,但至少还会被小霸王不时找麻烦,见见面,现在可好。 “先生很喜欢他们?”见到他自责的脸,嬴政冷峻的问。 “陛下很讨厌他们?”李私直视他反问。赵婴,我无论怎么样都会帮你一把,要是那小霸王不从,我直接把他敲晕了送你,这是自己欠你的。 两个望了好一会儿,嬴政率先移开视线,继续看书,李私则低头寻摸着怎么才能找到赵婴。 “陛下,赵美人求见。”正当两人各怀鬼胎时,赵高走进来通报。 御书房本是政事之地,后宫嫔妃不得入进。嬴政思考了一下才点头。“让她进来。” “诺。” “陛下!”赵灵儿一走进御书房看到君王,顿时像快乐的小鸟一样飞扑进君王怀里,眉眼间的笑意让人非常刺眼。 喜欢的人这么热情,嬴政扔掉书简搂住投怀送抱的小美人。“灵儿你怎么来了?” “想陛下就来了,怎么?陛下见到灵儿不高兴吗?”赵灵儿眨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问。她是真的很想见到她的赵哥哥,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不会惹赵哥哥不开心了吧? “怎么会?寡人恨不能天天见到灵儿,只是碍于国事繁忙。”自上次之后就没去过她那里,想是担心自己将她遗忘了吧?真是单纯,这么直接来找他,日后她不知要面对多少算计。 “真的呀!那灵儿以后日日来找赵哥哥好不好?”赵灵儿笑容更堪,弯弯的眼睛让人非常动人。 可听到这个称呼的两男人都脸色一变。 皇帝私事,李私不能干涉,正难过要请辞时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赵哥哥?这么亲密的称呼,恐怕也只有她能唤得了吧?自己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奢想。 “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先生现正为寡人授课,你且出去玩耍,勿扰乱先生思绪。”嬴政不意察觉推开他,说着看了眼下面正欲起身的先生。 李私听到这话愕然抬头,对上帝王的视线。课都上完了啊,怎么不要美人要他这个“糟老头”? 不过帝王有令,李私收到赵灵儿疑惑的目光也只能还以一笑,坐得四平八稳。 “那好吧,灵儿先出去了。”赵灵儿嘴一扁,想到现在大秦的局面,也不无礼取闹,善解人意的行礼就离开了。 目送全心为帝王着想的美人出去,李私心里很不是滋味。赵灵儿没有错,楚夫人没有错,往后的三千佳丽易是,那错的谁?只有自己。可明知自己错了,他还是忍不住嫉妒到窒息。 “先生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上面帝王投来探究关怀的目光,让李私无地自容。 “没有。”李么摇头,强撑起腰杆。“陛下可是不喜欢赵美人的那句昵称?”也许人都有自虐侵向,即使刚才那样的时刻,他也有观察到帝王细微的转变。 “先生观察堪微。”嬴政没有回避的承认,刚毅俊美的五官有些冷漠疏离。“寡人便是寡人,大秦嬴姓,即使曾在赵国做质子,也妄不会改了姓。”“以前无能为力,现在断不可能重忆。” 李私同意的点头。赵政是他被做为人质时候的名字,一当回国拥有嬴姓,便是一代枭雄,千秋万世留名的帝王,没有人喜欢这段不光采的经历,不然他也不会第二个灭的就是赵国。 “先生你且上来。”冷着脸的君王心情不好,朝下面的先生勾勾手指。 呃,上去做什么?李私一凛,小心谨慎走上去,站在书案前三米位置疑惑唤了句:“陛下?” “再上前一点。” “陛下有事尽管直说。”这次站到书案边上,李私拱手恭恭敬敬的道。 见到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嬴政一拍桌了。“李斯!寡人叫你上来!” 呵!老虎发威了,李私头皮发麻只能绕过书案,走到帝王身边。“陛下……啊!” “鬼叫什么?寡人心情不顺,想抱抱小白。”剑眉一皱,嬴政霸道的将拉倒之人抱怀里,看到他脸嫌弃起来。“啧,先生越来越不像小白了,脸色难看的要死。”小白就是全身都雪白雪白的。 李私满脸黑线,他本来就不是小白,真不知你怎么会把他当小白?再养只狗不就成了? 全身僵硬的李私没有出声,心底里还是不希望那只白毛狗取代自己现在的位置。 “别看着寡人。”不喜欢他这张菜脸,嬴政说着直接将他脸扭向一边,舒舒服服抱着大型犬看起书来。 竖起耳朵听帝王的动静,只听到偶尔有竹片碰撞声。李私轻轻动了一动,朝圣的用头蹭了蹭他腹部。也许,被当成小白也不错,至少他可以碰到这位帝王。若不然,他太渺小,仰望他都嫌自己不够格。 君王不想出去见那赵美人,自是一直呆在御书房看书,竹简看了一卷又一卷,依然孜孜不倦,这可就苦了一直当僵尸的李私。 不敢冒然打扰帝王学习,李私挺尸一样等待着,不知不觉以奇特的姿势睡了过去。 “陛下,再过一刻便是掌灯时辰。” 门外响起内侍声音。看书的君王这才恍然已经这个时辰了。 “先生?”嬴政放下竹简叫唤怀里睡死过去的人。授课时间先生倒睡过去了,恐怕也只有他这个学生才这么好学,看完了几卷论语。 抬起他头摇晃了两下,没醒。看到他眼睛下方的青色,嬴政扫了眼桌上他那卷字越来越漂亮的竹简,忍住没叫醒他,直接抱起他往外走。 在门外候着的赵高见到出来的帝王,惊愕得睁大眼睛。这、这、这……难道陛下好那口?怎么他不知道?“陛下?”君王想偿鲜,他这个做奴才的一定找个水灵灵的,这李斯是不是老了点? 嬴政瞟了眼从小跟在身边的奴才,瞧到他惊疑不定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懒得说,把小白送草舍便甩袖回寝宫。 跟随君王回宫,赵高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来,一边寻思着要怎么讨好君王,一边叫来侍女传膳。 第二十八章:不成功便成仁 “听闻先生昨晚由王兄抱着送回草舍的?” 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想想他堂堂儒家侚子高徒,竟然在为一代君主授课时睡着了?还要帝王亲自送到床上?这事怎么传怎么的师之过错君之亲善。 面对长安君的质问,李私低头拒绝回答。这个时候他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可惜,当政握权的丞相来找他谈话了,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应对。 “最近函谷关灾害连连,这是大秦的主要关卡,老臣和陛下都十分忧心,李私你可是也在为此事劳心?”吕不韦双手揣袖子里,盘腿坐在李私对面,随口说着朝政之事。 劳心?他不上朝,怎么知道有灾难?李私正襟危坐,看着实则质问他传言事情的吕相,想着老狐狸就是不一样,跟成蛟比起来不是一个档次。“回吕相,在下愿为陛下分忧。” 自己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至今没有所作为,他刚才那句话不只是单纯的质问,而是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一些实际问题。李私略低头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呵……很好。”吕不韦扯动老树皮一样的面孔笑了声,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竹简。“这是函谷关的急件,相信你也知道函谷关的重要之处。” “是,在下知晓,此处是通入大秦的必经之道,先秦曾言,失函谷关失大秦。”李私背后凉飕飕的,感觉跟这位吕想谈话,比他上教授一年课还累。 “不错,所以我们输不起,你也一样。”混浊的眼睛犀利望进他眼里,吕不韦说着推过竹简站起来。“明天我会让蒙恬带你前往函谷关。” “是。”李私拱手,恭送他离开自己的草舍。 函谷关虽是重要关卡,但外还有渭水,再大的灾情也不足已让敌国轻松侵入,那么……他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解决不了,你也不用回来了。想到此,李私仰望苍穹,抱紧了越发觉得寒冷的手臂。 “听吕相说先生明日要前往函谷关?”当一天课程快完时,君王望向下面的先生随意问道。 仿佛知道他在注视一般,李私紧崩着身子低头应了声。“蒙恬将军与臣一同前行,臣定不负陛下与吕相期望。” 看到他恭敬疏离的姿态,嬴政剑眉微蹙,但很快被扶平不见一丝痕迹。“如此先生一路小心,活着回来见寡人。” 闻言李私抬头看向上面的帝王,但君王早已垂帘阅书,只留一道曲线明朗的侧脸。“诺。”要他回来不过是因为小白吧?也是,自己同他又是什么关系?助大秦过了这次劫是好事,若是过不了,不过是区区条人命罢了。 在这个乱世,最不值钱的就是命。 次日一早,李私被点将台下的三千禁军吓了一跳。凑折不是说那一带连连大雨,引起山体滑坡么?他带个几百人去疏通就好,怎么搞得像去打仗似的? “李斯先生请。”与君王辞完行,一身银黑铠甲身形高大的蒙恬转向呆愣的军师。 “哦。好。”李私点头,上马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返头眺望高处的帝王。 行军队伍缓缓行出驻军处,台阶最高处的君王才甩袖走进宫殿。 吕不韦、王绾等大臣目送帝王离开,叹息举望函谷关的方向。三千军,能不能守住一个函谷关还不一定,可咸阳兵马总共也就一万,外面兵马在这信路不通之下,只怕函谷关一日不通,便担心一日,到时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这个李斯行吗?王绾看向旁边的吕不韦。后者也看向他,随后摸着胡子什么都没说的走下高台。 越往外走就越寒冷,似乎皇城是一处天堂,而城外则是被上帝遗弃般。李私坐在马车里起初还十分兴致到处观望,但越来越低的冷风让他乖乖放下车帘,抱膝盖打摆子。 在车上应付性的吃了午饭,快马加鞭下赶到函谷关也已是夜幕星辰,当然这里被大雨洗了半个月,想看星辰估计得等明年春天去了。 函谷关是秦国第一大关卡,横跨左右两座大山,耸立在至少二十几米宽的山腹中,城墙平地起,直入云霄,加上此时的阴雨绵绵,远远望去只觉是异界里的场景。 李私远远望着在夜色下灯火明亮里的建筑,心里又是深深的震憾。 “先生,天色已晚,请入城将就一晚。”两眼睛炯炯有神,粗眉斜插天际的蒙恬驱马过来,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对马车外的李私讲。 “此事紧急,蒙恬将军还是先带我去看看情况,在下也好在今晚想出对策,已便尽早解决此事。”李私抬头看着他紧抿向下弯的唇,态度谦和。 蒙恬一直是秦国走向胜利最关键的人物,其实力战绩不容小觑,自己不过是个刚冒出来的糟老头,他心里恐怕对自己不屑的很,再不表现的好一点怎么行? 蒙恬鹰犬似的眼睛精光一闪,很快消失不见,中气十足的嗓音没有一点点的波动。“先生说的是,我这就带先生前去灾地。” 灾地离函谷关不远,行车三十分钟左右就到。 此时灾地在蒙恬的吩咐下,士兵早点了火把,在水泛滥成灾的山上站岗。 马车在积水前停了下来,李私钻出马车举目望去,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急件了。这积水被山上滚下的巨石全堵在关内,目测山平线位置,在里面游泳都不成问题。 “为何不命人把阻碍物搬开?”这时天空又下了小雨,李私踩在地上时马上有侍人撑着雨具跑来。 “这里山势险要,要翻到另一边绝非易事。”蒙恬说着看向两边的大山。 还真是两岸猿声啼不住的险要地势。李私同样望向被乌云遮住的山尖,点点头。 “且拦路巨石非常人能搬动,我前些日子便派人翻过去尝试过,根本不行。” “你们可以用炸药把路炸开。” “炸药?” 呃……忘记这个时候炸药还没出世。李私沉默,再瞧着险峻的山峦,想着即使有炸药也是件难事。这里两面悬崖绝壁,万一炸动根基,这里的人都会被活埋!?即使没有引起山体崩塌,也为这主道留下不可估计的隐患。 “没什么,容我想想。”还真是个难题。李私皱眉,摸着下巴看被风一吹打起层层波纹的黄水,陷入沉思。 蒙恬在也不介意,见此时留在这里已无用功,便提议先回去。“先生,时辰已晚,不如回去用了晚饭休息一夜,明日再想办法?” “也好。”李私点头,随蒙恬返回关卡营地。 第二十九章:实地考察 这一晚李私并没有睡好,翻来覆去想着要怎么解决这个棘手问题。最后他躺不住翻身下床,看着房间外面稀稀疏疏的雨出神。 这要是在现代一辆挖土机就解决了,但放到这个时候无疑是个要命的难题。若是真的李斯他会怎么做?李私烦躁的踱步,想到最后自己无能为力的后果。 他死了不要紧,要紧的是帝王要怎么办?不对,应该是吕相。这么大面积的山体滑坡,就算是出动这三千军去搬石头,至少要花了十几天时间才能清理完毕,而为了保存秦国兵力,他断不会让士兵动手,相信真李斯也一样,他们所有考虑都是以秦为首要任务,那么到时候这些苦役无疑是落在百姓身上。 天下还未统一,秦国就做出这么让人寒心的事,恐怕到时先反的是百姓。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他是断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先生还未休息?”蒙恬走到李私房门前,看到里面亮着的灯出声问道。 “睡不着。蒙将军快请进。”脚步一顿,李私听到是谁连忙改变方向走去开门。 蒙恬左手搭在腰间的宝剑上,走到房里打量一下简单的格局才看向旁边的男人。“先生若是哪里还有需要添置的尽管说,我让手下人去办。” “不用,这样很好。”以为他要说灾情一事的李私愕然,反应过来迅速摇头。 “嗯,那先生便早些休息吧。”蒙恬也没多说话,扫了他一眼转身朝门走。 “蒙将军,请等一下。” “先生有事尽管说,我一定全力配合。”听到他的话,蒙恬停下脚步转过身。 这个全力配合,恐怕是吕相或是帝王的命令吧?瞧他咬着后根牙说出来就知道。李私被他凶狠的视线一盯,心里顿时冷汗直冒,也不拐弯抹角。“在下想要张这一带的详细地图,可有?” 要地图?蒙恬神情变了变。“明日早辰我会让侍卫送于先生。”说摆战袍一扬,走出临时收拾出来的房间。 又要明天啊?李私看到明显不待见自己的蒙恬背影,摸摸鼻子认命的关门睡觉。 第二天李私天一亮就醒了,研究完这一带的地形就直奔受灾现场。 现场的水面下去一些,可天空还是乌压压一片,显然雨神还没有打算离开这里。 李私站在这头,让侍兵去测那头的水有多深。 “报。军师,我这里的水深是十六尺。”小士兵花了点时间走到堵塞的山壁上,在可能栽下去的歹势下来用长杆测水位。 十六尺?都有两个诸葛孔明了,掉进去不会游戏的,真要淹死在大马路上了。李私咂舌,让士兵小心自身危险,就蹲一边看地图。 以蒙恬先前察看的情况来看,这条路起码堵了大半里,到底多长他们没有个具体数据。还有这地图也太简单了吧?就这么几条曲线他看得懂个毛线。 “蒙将军,若是想要把这的石头运走,你会怎么做?”昨天想了一夜,在这什么都没有古代,他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蒙恬看着乌云下的巨石,站得挺直。“用火烧,再浇水,这样巨石便能轻易凿开。但现时雨水不停,前面试过几次,还未等物料燃起便被突降的雨水淋熄。” 嗯,这确实是个可行的方法,但是在雨天下烧火有难度,况且这阵雨来势凶猛,再大的火都能浇灭。李私搔搔头,只能眼巴巴瞧着那巨石束手无策。 “啪。啪啪……”豆大的水珠从天而降,把意志受挫的李私淋个正着,让他更加丧了气。 “先生,我们暂且回去,有什么方法可以房间里想。”蒙恬侧过身,看着望天一脸茫然的李私。此人能担大任? 李私僵尸一样的扭动脖子看向蒙恬,清楚看到他的怀疑与不信任。其实也是,自己毕竟不是李斯,这情况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嗯。”站起身往回走。 这天李私坐在窗边,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发呆了一整天。后面探子又回报几次,水面又涨高,不出三日便会浸到函谷关关卡。 “叩叩。”“先生,先生。”天还只是蒙蒙亮,蒙恬急促敲响李私的房门, 昏昏沉沉一直没睡着的李私,唰的从床上跳起来。“出什么事了?”看到全身湿透的蒙恬,李私心里一沉。 “昨夜雨势超出预料,现水面已涨到二十五仗,最多不过明天便会漫延到此。”蒙恬紧皱着眉,全身是水,想必是刚从外面回来。 “组织士兵抽水!”李私脸色一白,紧接着匆匆往外走。 看着李私匆匆忙忙跑走,蒙恬没顾得及去换衣裳,直接转向工兵营。 “军师军师,雨大别……”正忙碌的士兵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个跳下马车,连忙跑过去拉帆布帮他遮雨。 “不用管我,你们去找架最长的梯子来。”雨还在哗啦啦的下,李私推开他们的手大声吩咐。雨声太大,不吼根本听不见。 几个士兵左右难为,最后还是飞跑去找梯子。 打得人生疼的雨让几个留守的士兵缩在雨具下,他们透着微弱的光看那位直直站在雨里的君王先生,半期待他能想出什么办法,好让他们少这份罪。 “先生,梯子来了。”刚才两个士兵抬着梯子跑来,刚好这个时候蒙恬带着军队来了。 这梯子也没多高,就五六个人的高度。李私把它们架山坡上,便往上爬,两士兵见状连忙扶住梯子,以防大风把军师刮下来。 李私爬到顶格,遥首望去视线可触范围有限,再者天色才刚亮,看不多远。 “先生,士兵们已到齐。”蒙恬跑向李私,向他报告情况,表现已经可以准备抽水。 “再等一下。”李私从上面下来,即使知道自己没什么决定权,但还是阻止蒙恬。“你去把我房间的包袱拿来,越快越好。”不清楚地形,这么多水往哪里倒?而且即使爬上山顶,也必须为士兵们找出最有利的位置与站点。 扶着梯子的两个士兵面面相觑,看看军师又看看将军。他们到底是将军的兵,将军在此,他们得听将军的。 “我需要最精准位置让士兵落脚,以保护他们在执行任务中的安全保障。”李私也知道,直定定看着蒙恬讲出自己这么作的理由。 蒙恬沉默了一下,向士兵点了下头,那个士兵便像箭一样冲出去,没用浪费一秒时间爬上马背就飞奔消失。 雨下的很大,李私摸了把脸上的水,看着蒙恬身后三千士兵直挺挺站在露天下淋雨,心里闷不是滋味。 “军师,这是你的包袱。”没一柱香,刚才骑马飞奔出去的士兵回来,将湿渌渌的蓝色包送到李私面前。 李私没多费话,打开包袱只拿了望远镜就将其它东西塞士兵手里,自己又跑上梯子。 现在应该已是晨时,大阳刚好出来半边脸了,远远望去整个函谷关就像幕布里的世界,那么的壮观,那么气势惊宏,仿佛没有人能斗得过它。 “军师,小心点。”刚才那两个士兵扶着梯子,冲爬上山的李私大喊。 梯子始终是短了,想要将这三千士兵稳妥的按排好,他只能爬上山。李私没理会下面的声音,攀着石头就往上爬。 脚下的风凄冽刮过,鬼哭狼嚎一样。爬到一半的李私全身发虚,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唔,体育果然很重要!我靠!怎么得也要爬上去。看着上面的山顶,李私不敢往下看,咬牙一股作气继续前进。 “蒙将军,开始叫他们站队,全部人分为十个小组,往巨石方向斜站过去。”扑到在山顶上,李私没有休息也没有起来,直接转过用望远镜看清地势,就让朝蒙恬执行。 蒙恬早就接到全力配合这样的命令,自然计较谁听谁话,只要能解决事情就行。于是传令下去,三千士兵很快的分好队,往的往山上面爬,拿的拿盆捣水。 这个时候的士兵,似乎不比现代的军人差。李私花了一个小时让他们站好岗位,指出要将水倒哪里后就瘫地上,看着忙碌、迅速、不发一言只专心传递水盆水桶的士兵,在心里这样想道。 也对,他们可都是究孩子,什么苦没吃过? 经过一个上午的努力,水位很快就降到比昨天还低的位置,正好这时老天爷帮忙,停雨了,而且天亮越来越亮,似乎有太阳出来一样。 不过李私只松了口气,没有因此庆幸。大雨之后必有大晴,但还不是现在,之所以天这么亮是因为前面太黑暗,反差上的问题。 “蒙恬,我需硝石、硫磺、木炭三种粉末,越快越好。”士兵们暂时休息吃中饭,李私下山边往回走边向蒙恬吩咐。从想到望远镜,他就决定要这么做了,他不是李斯,没他那么大能耐,那他就搞发明搞先进,他就不信自己这个两千多年的后来人,会搞不定这个天灾! “什么是硫磺?”刚才这样的精细布局是他没见过的,确实为士兵省了不少力,且他先前算着最多退回原来的位置,现实事证明书李私是对的,蒙恬现在更加不可能反对他的问题。 “硫磺是……”想解释的李私说到一半停下来,看到蒙恬想了一下便说。“这三样东西你去找炼丹师要,他知道。”最早的火药就是战国汉初,练丹药时发明,找去他们更快,自己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 “最迟明天早上,我们没多少时间等了。”今天下午再抽点水,加下刚下过大暴雨,应该还能拖个几天。 “我这就去办。”蒙恬面容一凛,说完便大步离去。 全身还在打摆子的李私无奈停下,看着他背影消失叫来马车,把发酸的身子丢进去。唔……刚才上山下山没要了他半条命。 第三十章:火药是这样练成的 李么回到住处,支使士兵去砍些竹子回来,然后以教他们怎么裁切,把一根根手腕大的竹子削成二十厘米长,把中间掏空,就等着那三样主料回来。 其实这火药还是很好做的,只要上过化学课的人都会,他在这方面领域不高,但是他又不做火箭弹,不用搞什么高科技。不过这个在秦朝应该也算是高科技吧?李私自嘲的想。 蒙恬做事效率就是高,没有等到明天一早,当天晚上便这三样送到李私房里。 李私也不浪费时间,我自己晚上捣鼓了几个,以方便明天早上就试试看成不成。 “他们的比例应该是……”李私在地上铺了三张纸,将三种主料倒出来时心里算计着比例。中国最早的秤还是春秋时期,倒是埃及有七千多年历史,不过这难不倒他,做惯细腻活的他,心里算计出来的也差不了多少。 “啊~!”一连做了几个,时间跑得飞快,困了的李私伸直腰,长嚎了声。 “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揉揉眼睛,李私扑床上没一下就睡了过去,一觉到次日天亮。 嘴里叼着个馒头,李私抱着五个竹筒跑去找蒙恬,跟他讲解火药是什么东西。 “先生是说,就这么一个小小东西可以炸碎巨石?”蒙恬拿着翠绿的竹子,前看看后看看,迟疑的问。 “嗯。”李私点头。“不过东西威力小,有时可能要两个或者三个同时进行。” 蒙恬还是满脸不信。要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能炸飞巨石,那打战还要那么多士兵去拼命做什么? 这事确实有点神?一个看过鱼雷,见过导弹的科学家居然说这个神?李私沉默没多做解释,什么没说走去空地,让士兵搬一些石头垒起来,然后把两管竹筒插石缝里。 “麻烦,火。”弄好引线,李斯冲旁边的士兵喊。 跟在蒙恬身后的亲信听到他刚才的话,立马不用将军命令,积极的拿来火。 “!……”伸接过火李私一顿,侧头面无表情看着火把上的燃烧烈火。这么大的火,是让我直接点燃火药呢,还是直接点燃?因为只是试用,他引线没有做太长! “军师?”身着驷车庶长军服的军官见他这样子,不知自己做了对不起。 见着人家一个十七级驷车庶长给自己拿火,李私也不想拂他好意。“没事,你们退开一点。”他小心一点就成。 李私一脸严肃,蒙恬将信将疑挥手,让大家后退。 “再后退,后退。”李私看了下他们距离,还是挥手。万一威力超出自己预算,石头飞起来咂到人就不好了。 于是一帮子精英再次傻逼似的后退。 见他们退的差不多了,李私也退开风步,努力伸长火把去点引线。 “嗞……”引线一点就着,发出嗞嗞响声与火花。李私拨开脚就跑,跑到蒙恬他们的位置就停下来等候秦朝的第一枚火药的面世。 …… 三十秒过去,引线不嗞了,也没其它动静。 …… 又一个三十秒。这代表一分钟了!李私心里忐忑。难道第一枚是哑弹? “军师,要多久才会像你说的那样?”刚才拿火把的驷车庶长好奇的问。 呃,这个他也不知道。李私急得出汗,可又不敢上前看。 “桓齮,你去看看。”蒙恬皱起浓眉,朝刚才说话的驷车庶长撇头。 “是!” “别……”李私还没说完桓齮就走了出去。算了,也许真是哑弹。李私跟着走过去。 “嗞~……”突然没动静的引线唰的下又快速燃起来,李私巨惊猛冲过去拉住桓齮就往后跑。 “碰!”“碰碰……”石头被炸飞,一声巨响后就是小石头落地的细碎声。 李私预感爆炸的前一刻护着桓齮趴下,背上被告几颗不大不小的石咂个正着。 “军师!军师!”甩开头的上石头,桓齮推着地上的李私大叫。 蒙恬他们都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看。 “快传军医!”蒙恬扒开他背上的石头,让身边的部下去叫大夫。 “咳!没事。”李私晃头睁开眼睛,招手叫住跑出去的士兵。本来垒在一起的石头就没多大,被那两管火药一炸就更小了,只是高空中打身上还是挺疼的。 “拿笔跟纸来。”扶着桓齮站起来,李私立即向旁边的小士兵吩咐。别问为什么不扶蒙恬,靠,人家不待见自己,自己当然向桓齮靠近。 一愣一愣的小士兵,听话的跑掉,没时间娇情的李私,把刚才的原理又跟蒙恬及几位军官们解释了次。 “简单来说,这就是硝酸钾分解放出的氧气,使木炭和硫磺剧烈燃烧,瞬间产生大量的热和氮气、二氧化碳等气体。由于体积急剧膨胀,压力猛烈增大,于是发生了爆炸。” …… …… 听的人不懂,说的人无语。 “我也解释不清楚。”李私抓头,正好这时士兵拿了笔纸,便告诉几个士兵这火药怎么用,然后又叫他们量石头的大小,最后又重复刚才的举动。 他必须算出这一管火药的威力,不然大了把山炸平了,小了又不起用。 新奇的士兵个个争着要点火,李私笑笑扶着腰坐一边,想着他们还真是玩火,这可是叫火药啊。“你们小心点。” “知道了军师!” “蒙将军,在下想去对面看看,你派两个会度量的兵带上工具跟我过去。”算出一管火药的威力大小,李私直奔灾地,看了眼地图又看向旁边站得挺直的将军。 “对面虽有我军防御,但危险仍在,况且这悬崖绝壁不易通行,先生需要什么我派人去为先生办就是。”听到他的要求,蒙恬在他小身板上扫了一圈,拒绝他的要求。这位先生却实了得,若能为大秦所用…… “他们看到的,都不是我看到的。”李私就想不明白了,他明明讨厌自己,理应他有个万一什么的才好吧? “不成,陛下吩咐过要你活着回去。”铁石无情的说完转向旁边,指挥身边的几个兵去找他刚才要找的人。 陛下吩咐过要你活着回去。陛下吩咐过要你活着回去。陛下吩咐……李私脑袋里无限回荡这几句话,心里乐淘淘的像是独行者终于碰到一个天使,恨不得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不想在追求无止尽的旅途,就在这里陪着天使一辈子。 “先生,先生?” “啊,嗯。蒙将军你说。”李私唰的回到现世。 蒙恬疑惑看了眼无故傻笑的军师,指向旁边的两个兵。“你需要什么跟他们说,他们是军队里最出色的度量上造。” 已是上造了?看上去还这么年青的两个兵,了不得,了不得。李私看着两个黑小子,认出他们两就是昨天清晨帮自己抬梯子的士兵。为了鼓励人们英勇作战,商鞅就制定了20等军功爵,上造是其中一个,属倒数第二,若是在现代军队里,也是个上等兵吧。 “蒙将军,我去自有我的理由,这件事陛下即然交于我处理,我便要了解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李私看着他的目光坚决,没一点示弱。“这次灾情我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以好让士兵们能顺利归来与家团聚。”说完不待他回答,带着两个上士就走向悬崖绝壁。 后面的士兵们听到他刚才的话眼睛里都冒着两簇火,紧盯着那个萧瑟背影,唯恐他一个没踩稳掉下来。 紧崩着脸的蒙恬面容也是一怔,看着他的目光充满打量。归来与家团聚,这是数十万士兵最渴望的事,因为没人能确定明天还活着。他一介书生,怎会想到这么多,而不是解决问题回宫领赏? 李私虽是第二次攀爬,但还是不敢看后面的情形,也不知道身边两个上士怎么就变得感性起来,他正一步一个脚印小心爬山呢。 这两边的山很陡,但是山就有人能爬得上,再个这里已经有很多士兵走过,虽然还是举难行,倒总算是有个落脚点。 途中李私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幸好及时被两位上士拉住。等他们顺利翻过山站在堵塞路的石头上时,三人已是满身黄泥。 “军师,你怎么来?”在这边站岗的士兵队长看到来人,立马迎上去关怀,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不。 “来看看情况。”李私摆手表示无碍,让他们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带着两个上士开始测量,自己在一边拿着笔纸写地图,和记录上士报告的尺度。 这堵得还真壮观。站在石头上,李私举目望去只见一条宽阔的大道被石头填满,不算长,但足够他们忙的了。 “军师,测量完了。”小一点的上士跑来,擦擦脸上的水恭敬的讲。 看到他健康的脸色成功变成五花脸,李私拼命忍着没笑。“嗯。你叫什么名字?”即然是一起处事,总要知道他们叫什么吧? “回军师的话,俺、俺叫小强。”土包子小强没想到这个漂亮军师会问他名字,局促的双手直搓裤子。军师会不会笑他这名字啊?这个还是他老爹取的,说是好养。 “那个呢?”李私这次没笑,挑下巴看向比他要壮实一些的。小强多好呀,他还记得以前学校有个笑话,就是如果世界末日来临,唯一剩下的两种生物就是教授跟小强。好吧,虽然有点对不起更年期的教授,但他们总是希望他长年百岁不是? “那个是俺哥,叫大强。”小强看看也跑过来的兄长,憨厚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嗯,小强大强,你们随我去下面看看。”拍了拍小强的肩膀,李私说完就走向凹凸太大的路面。 小强、大强诚惶诚恐的跟着,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掉哪坑里活埋了。 抱着巨石踩着三尺高的地面慢慢转移,终于平安到达地面的李私松了口气,看向上面的两只强。“你们小心点。” “哎,我们没事。”小强闪着口白牙,笑得像朵花。 等他们两人都下来,李私让他们测量最低下的一颗巨石。 “你们能测出他们有多重吗?”李私坐在湿漉漉的石头上,看着忙碌的两强问。算重量,这是件大工程,若是有人帮自己…… “测重?”小强、大强满脸惊疑。小件一点的物体还有可能,可这么大的石头,他们要怎么称? 见他们一幅吞了小强的模样,李私就知道这事上他们帮不了忙。“行了,你们就挑几颗最大的石头测出最精准的大小。” “是。” 花了一天时间,终于拿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正要返程时天公不作美,又噼里啪啦下起大雨,才三四点的天空就黑压压一片,跟大半夜闹鬼似的黑。 “军师,我们扶着你走。”雨势太大,打在身上生疼。小强要扯着嗓子吼才能让军师听到。 李私这次没拒绝,把羊皮纸小心收怀里由小强跟大强两人搀着下山。 “小强、大强,你们会游泳不?” 深一脚浅一脚随着大部队下山,李私问身边的两人。 “会,俺以前还下河抓过鱼。”小强跟大强同时点头,小强还顺便说了他的丰功伟绩。 那就好,滚下去也不至于淹死。李私稍松了口气,又为自己担心起来。他好像不!会!游!泳! 因为山雨来势凶猛,又不像阵雨。所以将军下令,所有站岗人员全部撤回。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敢来犯侵,他妈的全给丢水里淹死他们! “军、军师!”暴雨打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一阵强风刮来,小强、大强见军师不见了,吓得立即大喊。 “咕咚……咕噜~救……”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滚水里的李私挣扎着大声求救,但耐何这水太深,他根本踩不到底。 “军师,我们来救你。”小强大强像两只鱼海豚一样跳进水里。 “咳咳……”李私被他们的水流击得撞山上,两眼一暗前看到一个身影唰唰两下飞到他面前,把他提出水面又唰唰两下回来地面。 靠啊,你个死蒙恬,会轻功不会早点来救他啊!李私晕过去时在心里大吼。 第三十一章:锋芒初露 李私没晕多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怀里的羊皮纸。 “先生可是在找这个?”一个少年把手里还在滴水的纸,递到紧张的李私面前。 “果然还是……嗯?长安君你怎么会在这里?”李私夺过模糊一片的纸,惊讶看向突然出现这里的成蛟。 “我啊?”成蛟眼睛一转,最后落到他身上。“当然是皇宫太无聊了,来找先生玩啊。” 玩你个头,他这里都忙的焦头烂额了。李私给他一个白眼,也不顾身上还是晕倒前的湿衣服,叫人拿来笔墨就在写起来。 成蛟好奇坐桌子旁边,撑着脑袋看他紧崩的侧脸,又看他挥笔如墨,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大堆他看不懂的东西。 “先生,你写的是什么?”成蛟问的时候是看着他的脸,觉得他认真的时候比自家夫人还要漂亮。 “刚才这张纸上的东西。”李私紧抿着唇,目不转睛不断歇写下去。他对自己的记忆很有信心,今天才写过的东西绝不会忘,不过还是要尽快写上来,已免出错。这些数据若是错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先生好厉害,这纸上东西好像很多吧?先生难道能全记得?”见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成蛟不甘被冷落,又孜孜不倦的问。 这次李私回都懒得回,专注把脑海里的东西一一变成文字。 成蛟自讨个没趣,趴桌上哀怨望着他,从他尖细的下巴到有些苍白失色的唇,然后是鼻了和眼睛,光洁饱满的额头。明明每处都很平凡啊,为什么拼在一起就这么好看呢?望着他侧脸,心性大起的长安君突然窜起身。 “呵!”“你干什么!”李私被吓一跳,瞪了他一眼使劲用袖子擦嘴巴,然后看到纸上的字又松了口气。还好他刚才写完了,就是最后一个字被自己多划了笔,不影响辨认,不然被他刚才这一闹,他还记得个鬼。 “先生第一件事是擦被我亲到的地方,第二件事是看纸,第三件事你干脆不看我!难道我就在这么不重要吗?”成蛟阴沉着脸逼近他,咬牙切齿像只有攻击性的兽。 李私扶额,觉得小孩就是不可理喻,总是想要别人的观注,连已是少年的长安君都不例外。“成蛟你别闹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谁会喜欢被人莫名其妙的亲?再个纸上写下的可是他的命,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帝王来他也照样无视。 成蛟还是第一次听他叫自己名字,顿时怒气消了半,垮拉着脸像只斗败的蛟。“先生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更加靠近。 “没有的事。”不敢看他眼睛的李私摸不清他想干什么,咽咽口水悄悄后退一些。 “那你干嘛要擦我亲过的地方!”武将就是直爽,直爽到李私无从招架。 “那是因为惊讶,惊讶……”汗,谁来救救他?他打不过他啊! “那你亲我一下。”“算是扯平。” 这样也行?“咳,长安君,在下还有事要做,请你不要打断我思考。”李私冷静下来,不悦的要送客。亲他个毛,他可二十五了,早过了玩家家的时候。 “不行!”成蛟想都不想的摇头,双手猛的抓住他衣领就压过去。 “我是男的,你他妈的给我松手!”又踢又踹的李私死命往死仰,终于在他快要扭到老腰时响起敲门声,顿时有如天赖。 “长安君,晚饭已备好。”蒙恬阳刚味十足的声音响起,成功让作恶多端的长安君安分下来。 成蛟侧头看了眼大门,又望望手下近在咫尺的先生,眼神一暗。“晚点吃!”现在吃先生最重要。 “蒙将军救……” “碰!”不等李私喊完,门应声而破。蒙恬一身绒装站在大门口,风吹起黑色的战袍飞扬,在逆光下有点天神的感觉。 对李私来讲他现在就是天神!飞快踹快呆怔住的成蛟,李私跳开老远。 “长安君,军师还有重要的军事任务要处理,请您勿要打搅他。”蒙恬冷冷的用着敬语,脸黑得跟锅底有得一拼。 成蛟悻悻站直身,深深看了眼李私,愤愤甩袖离开时又瞪了眼蒙恬。 小蛟龙离开,只剩下李私跟蒙恬对峙。李私被他看得别扭,尴尬的说了句谢谢。 蒙恬没说话,直接战袍哗啦一响,转身离开。 呼……见到两位大人物都走掉,李私大大的松了口气。“来人,准备热水。”那个蒙恬也是个人物,没见他晕着吗?居然直接把丛水里捞出来的人扔床上。 “是。” 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李私穿着褥衣,让士兵把湿掉的被褥换了,就把笔墨转移床边,窝被子里面开始人数大战。 今天测出来的石头大小,他得用公式把它们算出重量来,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得抓紧了才行。 于是,连夜杀死无数脑细胞的未来博士先生,很华丽的感冒了。 “军师怎么?”成蛟第二天还不怕死率先闯进李私的房间,发现床上躺着的人都快成龙虾了,急得连忙叫来军医。 军医有点老,不过身子骨健着呢。他捏着山羊须把了一会儿脉,才不紧不慢的讲:“军师是昨日受寒,又未好生休息才引起的风寒,老夫配两服药给军师喝下就成。” “哎先生,你起来做什么?军医说你得风寒了。”见床上的人要起来,成蛟立马急起来。 李私没理他径直穿衣服,完了看向一边的蒙恬。“蒙将军,可以招开军事会议吗?” “可以。”蒙恬点头,尔后伸手请他移步。“请。” “不行!先生生病了,他需要休息!”在这个点,成蛟坚决反对他出门,往他们面前一站挡住去路。 看到还没搞清楚轻重缓急的小蛟龙,李私一阵头痛。“长安君请问你有随军令牌吗?” “没有,那又怎么样?别忘了我也是将军。” “敲晕他。”李私没废话,低声朝蒙恬说完就越过他。 蒙恬二话不说,直接放倒成蛟。他效命的是君王,而君王命他保护军师,自然不会顾及成蛟的身份。 “招开紧急会议,所有少上造全部来帐营。”走出房间,蒙恬向身后的桓齮吩咐。 “是!”桓齮看了眼能弄出那么厉害的东西的李私,且他又救过自己一次,这事一等将军说完就跑出去,好让军师早点完结早些去休息。 走进挂着地图的帐营,李私坐在椅子上咳个不停。脸似乎越来越烫了,不知能不能煮熟鸡蛋。想到这里的李私自愉一笑。 “军师,你现在确实需要休息。”让士兵为李私端来热茶,蒙恬看着脸色绯红的李私皱眉。 李私咬着牙甩头,几根半成不短的流海飘了下来。“蒙恬,再去把埋放过炸药的士兵和度量兵叫来,我有事情要他们做。”猛喝两口滚烫的茶,李私尽量要自己保持清醒。 “事情可以等到军师病好了再做。”蒙恬这次也态度强硬起来。君王要的是安全带回,他便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 脑袋翁翁响的李私抬头望天,失聪机械的讲。“这三天内若是不将石头清走,到时这里的水会浸到皇城你信不信?”真是难得的大雨,恐怕半个月内不会停,再拖延下去死的不是只他,还会殃及池鱼。 蒙恬信了,也许他刚来时不会信,但上次的火药和那他句归来与家人团聚的话,他莫名的相信他能解决这次灾难。 很快前几个炸弹手和小强大强都来了,还有军队的高级统领。 李私耳鸣声越来越大,红得快冒烟的脑袋听不到自己讲的,也听不到别人讲的,只有不断说给别人听,把自己纸上的公式给他们看,告诉他们哪个巨石该放的炸药管分量。 火药他昨日已教人如何制作,且做了很多,而这个公式他也写的很清楚,只颗大小的石头下应该放几管火药,他们只要按照这上面的做就行,没多大难度。 蒙恬一脸严肃,李私听不见,不过可以猜到他在担心自己。“蒙将军,此事刻不容缓。这些公式也是在下精细得出来的,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们只管按照我上面的标示来一一投放炸药就可,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人承担。”这话也许是太自恋了点,要是真有差错,他与这三千军队都要埋在这大山下。 再后来,再后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在倒下去之前再三、大声强调一定要这么做。 第三十二章:名扬天下 李私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爸爸送他去上学,说只要他学习第一便常来看他。起初他拿不到第一,爸爸也理所当然的没来,但是后面他每次第一,甚至还跳级,可爸爸还是没有来。后来他就渐渐的明白了,不管他再如何的厉害,他只是个私生子,一个不被承认的存在。 不知道自己成功时有没有引起爸爸的注意?现在消失不见,他会不会知道?知道那个世界已经少了个李私? “先生?” 是谁又是在叫谁? “先生再不醒我亲你了哦?”成蛟用狗尾巴草搔昏迷的先生的鼻子,瞧着他因发烧而异常红润的脸蛋,吞了口口水。为什么先生要生的这么漂亮呢?害他都忍不住想吃掉他。 “不行!”睡梦中的李私大叫坐起来,满脸惊疑呆滞,望着摇晃的车帘许久才找回神。“这是哪?” 成蛟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弄得一愣一愣,最后瞧着他可爱得要死的样子大笑出来。“哈哈……先生你怕什么?我们都是男儿,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他还就是想吃。 男的也很危险好不?李私慢慢转过头,看到成蛟面无表情的想。你丫的知道我是男的还亲我? “咳。先生昏迷了三天,现在我们正在回皇城的路上,应该就快到了。”看先生没说话,成蛟立马解释道,头还不住往外瞧,语气有些怪异。“听说王兄会亲自来皇城迎接,以前那些将军打胜仗回来都没这排场。” 帝王亲自来接?李私比成蛟还诧异,看到小蛟龙暗然神色,也不知要怎么安慰他。夏太后一死,整个王室就剩他跟帝王血浓些,想得到兄长的认可也是在所难免。 “回城?我睡了这么久?函谷关灾情如何了?”揉揉晕重的头,李私挑开帘子往外看,正好赶上马车进城,看到带着大臣站在城门迎接的帝王,顿时耳里成蛟的话都成了声音,满眼只有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帝王还是那身黑色绣着银色回形图案的玄端,衣摆轻晃,露出上古名剑[太阿]的剑尾。绾得一丝不苟的青丝,冷俊深刻严肃的容颜,站在最前君临天下风范不由而生,好似他本该这么完美,本该是世界的主宰。 李私瞧着他,越来越近,暗想若是再一个两千年过去,他还会记得他此时的样子,不差分毫执笔印下。 “臣李私、成蛟、蒙恬叩见陛下。”车上的李私挣扎着下车行礼,还没跪到一半就被帝王搀扶起来。 “先生还有病在身,无需多礼。”嬴政扶起才离开几天就瘦了许多的先生,深沉的黑眸轻轻扫向地下的成蛟,只淡淡看了眼便转向蒙恬。“都平身吧。这次蒙恬将军与先生解决函谷关一大难事,功不可莫,待明日论功行赏。” 赏就不用了,加我爵吧?李私望着帝王的侧脸在心里乐颠的想。只有官大了才有权力,才能更好的助你一统这乱世。 仿佛知道小白在向他邀功一般,嬴政侧头就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毫不掩饰的说快奖励我快奖励我。“先生你还好吧?”节骨修长的大手扶上他额头,剑眉微微一拢,随即拉着他登上龙撵。“回宫,传太医。” “诺。”后面的一干大臣侍卫齐齐弓腰应道。 人流随着君王龙撵前进而前进,留在队伍后面的几人各有所思。 成蛟不爽的握紧拳头。他反正就是不爽,也说不上哪里不爽。 吕不韦沧桑的脸露出疲乏之色。“罢,能用于秦之人,不管如何方法都要留下。” “丞相?”蒙恬不解望向吕不韦。这难道不好吗?李斯有才,为何不用?不过是粗浅的皇恩而已。 摇摇头,吕不韦没有回答他。此李私非彼李斯,希望他当初的做法没有错,他也是凡夫谷子,但愿他能如他当初所说:绝对忠诚。 城里百姓跪在两边,有恭迎圣驾之举,也有跪拜李私之嫌。这次函谷关灾情一事,君王先生交出的那份算数与火药已是传扬七国,看着无不惊叹,闻着更是越听越神,结果不畏就是一个,李私红了,出名了,麻烦也有了。 “李大人,请留步。”早朝后,一名武将叫住刚进殿封赏的新同僚。 成功加封进爵为长使的李私停下来,疑惑看着面前的年青将军。“李将军有何贵干?”李信,帝王身边的重要人物之一,他找自己何事? “听说李大人算术了得,正巧我家夫人也很是喜爱算术,她一直想跟李大人讨教一两招,不知李大人可否赏脸?”李信抬高头,仗着身高看人低。 讨教?是切磋吧!也许还有想跟自己比较一下,或许觉得自己技术是吹大?李私沉默了几秒,心里把李信全家问候了个遍。讨你个毛啊,你这不是没事找事? “李大人,陛下叫你去御书房一趟。”刚好这时赵高跑来叫人,解救了正为难的李私。 正是天助我也。“李将军,实在不好意思,陛下有请,李将军所说之事我们可以日后再谈,再谈。”操,以后见着你就跑。李私笑着客气的说完,就唰的转身走得比赵高还快。 赵高笑嘻嘻跟在后边。“陛下就知会有这样的事,特意叫奴才来帮忙的,李大人日后若是还碰上这样的事,不喜欢大可拒绝,你现在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他是挺不喜欢他的,但谁叫陛下喜欢?况且他刚立了大功,他自然要迎合一点。 拒绝?李信这人就是好胜,但在军事能力上还是挺不错的,只用了一千多人就逐得燕太子丹,后面也是因为这臭毛病跟王剪争勇,先胜楚后败楚。总的来说秦国胜利他有功劳,他不会去跟这些良将闹分裂,对帝王不好就是对自己不好! 李私没有回赵高的话,不过听到他先前来解救自己的话,对他的偏见又改观了一些。如果有生之年他一直这么为帝王着想,那么他便让他活个够,一但帝王逝世,他也得一并跟着陪藏! 第三十三章:甘泉宫 太后住在甘泉宫,这甘泉宫也不负湶这字,前面都是小桥流水,从石缝里流出的水冒着白烟,想必是宫外引进的温泉水。此时它正因傲人资质,在这寒天雪地里流得欢快,滴在池里叮咚响,好不悦耳。 “怎么样先生?这里景色美吧?水声也很好听。”成蛟似乎心情很好,眉宇间藏不住的飞扬。 确实不错,只是…… “啊……你轻点,嗯……哈啊……” 只是没有这么银乱的呻吟就最好不过了。 李、成两人脸一阵红,面面相觑尴尬的要死。特别是成蛟,年少气盛,竟忍不住有反应了,此时他更恨不得跳进这池子淹死算了。 “那个先生,我想……”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家想你娘子去!”前不久才刚从帝王手下逃出来,李私一看到成蛟神情和这话,立马大声喝止。操,他妈的桃花也不是这么开的吧?也对,现在是冬天,只开梅花,怪不得他一直倒霉运。 本来成蛟真没这想法,被他这一说想法倒越来越强了,只是他想的不是家里的娘子。“咳。先生太看轻我成蛟了,这点自持我还是有的。”轻咳一声,成蛟提高了声音,要唤出这里的侍女。 “啊,奴婢拜见长安君大人,长使大人。”躲在大柱后面窃窃私语的宫女听到声音,吓得脸色一白立即纷纷跪倒叩拜。 “我要见面太后。”成蛟压下欲火,紧崩着脸装严肃的讲。 “太后正有事要忙,请容奴婢前去通报。”一个穿着黄衣裳的侍女很快镇定下来,向长安君行一礼就匆匆跑进屋子里。 李私随意打量四周风景,在侍女出来请长安君进去时以身份底下推辞。 成蛟与太后关系向来淡淡,今天又不是过节又不是过年,他来向她请安做什么?望着走进去的矫健背影,李私皱起眉来。 想不通的李私蹲池边研究里面的风景鱼。鱼很小一条,只有手指大小,有红有黄,想必都是些刚放下去不久的鱼苗。 “太后,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沐浴?”曲折的走廊传来侍女压低的声音,但李私还是听到了。 抬头看向走廊,李私正好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拐弯处。成蛟来见太后?现在太后都出来了,他见的是谁? “你是谁?” 想得愣神的李私拉回神,就看到刚才消失的白衣女人站在走廊上,正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 “臣李私叩见太后。”被她年轻的容貌震到,发觉自己失态的李私立马拱手行礼,眼睛规规矩矩看着鞋尖。 “你就是李斯?给政儿授课的先生?”赵姬显然听过他名字,对宫中之事也并非不闻不问。 “正是。”维持拱手姿势,未得太后免礼平身他也乐得不用面对她。 做为一个现代人,他不反对人们追求肉体上的快感,更何况还是个只有三四十岁的成熟女性。但她最不该的是生下两个非王室血统的儿子,甚至还助嫪毐篡位,妄想扶持两个非王室血统的子嗣继承皇位。 以他这外人来看,说实话,那两个孩子跟王室没屁关系,这赵姬只是娼女,除了嬴政是子楚的儿子拥有王室血统,她后来那两位子嗣不过是平民身份,那个嫪毐还想借此造反扶正他儿子身份,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说你前些日子替政儿解决了函谷关一事,因此名扬天下,让七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赵姬似是收到他的排斥,收回目光在走廊上踱步。 “名扬天下说不上,臣只是做了臣该做之事。” “呵呵……不愧是吕相荐举之人,果然不同凡想。”“不过我劝你还是收收自己的锋芒,在秦国有政儿与吕相,但秦国不止只是他们,甚至还有秦国之外的六国。”赵姬说完深意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在侍女的拥簇下离开。“皇宫里人换得快,就像那池里的鱼,只有藏得深才能呆得久。” 听到她最后的话,李私一怔,恭送直到她消失才直起腰看向池子,果然见一条大鱼正出来寻食。 秦国之外的六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现在帝王还未正式掌权,当然不止嬴政与吕不韦。不过……他也确实需要收收锋芒了。短短几个月便做到长使的位置,怪不得李信要找自己麻烦。 还有这个赵姬也不容乎视,毕竟是跟着吕不韦又经过子楚,再后流放赵国多年又回到皇宫做这后宫之首,不能当做一般女子。李私想着这些复杂的事,看了眼成蛟进去的宫殿,转身走出甘泉宫。 “皇上,怎样?可有合心意的。”赵高奉承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满心期望君王能看中这些美少年,那他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嬴政端坐大殿之上,面无表情看着下面一排衣着暴露在寒风发抖的少年,剑眉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皱。“赵高,你懂的真不少。” “哪能,奴才只不过是想多为陛下排忧解难。”赵高脸色一喜,身一低笑得跟弥勒一样。 “竟然如此,你便教教寡人好了。”嬴政说着冷冷扫了眼大殿里的少年,在他们就要站不住时无所谓的讲:“给寡人好好伺候赵内侍。” “陛、陛下?!”刚听到教导的赵高还来不及喜,就如蒙恶耗,惊愕看向上面的君王。 那些美少年就更不用说了,个个像风中的秋叶,随时有飘落的可能。 “还愣着做什么?”不高不抵的嗓音满含慑人气势,吓得十几个少年直接扑赵高身上,顾不得什么廉耻,直接扒了衣服上演一幅活春宫。 “陛下,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赵高不敢违抗君王命令,一下就被TJ过的少年脱个精光,赤祼着一身肥肉痛哭流涕。 嬴政支着脑袋饶有兴趣看着面如土色的赵高,没有喊停,反而让他们继续。“赵大人有隐疾,你们就反过来好了。” “陛下!……”惨叫声从君王寝宫传出,惊吓了多少人。 不知不觉又走到帝王寝宫的李私听到这惨叫,心里又是一凉,十分惊心自己白天怎么会反抗他?他虽有千秋万世功,但不否定他手段铁血无情,暴君这词有点冤,可他还是位杀人不眨眼的主。 “陛下。”站在外面的侍从看到走出来的君王,立即惶恐上前伺候。 “你们不必跟着,寡人随意走走。” “诺。” 左手于腹前搭着剑柄,右手于背后,广袖垂直没一丝皱褶的顺服贴与身,像极了它主人的一丝不苟。走了几步的君王又停下来。“半个时辰后寡人不希望里面还有痕迹。” “诺。”小内侍一震,赶紧应着。 君王确实是出来走走,花了一点时间走到御花园,站在风景湖桥上望空。 鬼使神差悄悄跟在后面的李私没想太多,反正就是想跟着他,望着他背影。这样的人,他望一辈子都不会腻。 看了会黑暗的天,嬴政扫了眼四周,最后看到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想起自己以许久未见母后,踌躇一下才决定去给她请安。 一直盲目跟在帝王身后转的李私,听到夜夜笙歌的声音才惊觉自己又来到了甘泉宫。自己跟这里犯冲么?每次来都撞上这么一幕,他好歹也二十五的大龄在室男呀,血管会暴的! 不对,现在不是管血管一事的时候啊,陛下!你可千万要淡定,淡定!看到停在小桥上的帝王,李私紧张的汗都出来了。 握着剑的大掌青筋暴露,太阿因为主人的隐忍而微微颤抖,可见此时的嬴政有多愤怒。 剑无声滑出剑梢,闪着代表它很锋利的光芒。 李私小心肝都提起来了。他的祖宗啊,你可千万别这个时候把你老娘料理了,弑母这个头衔你背不起。 就在李私要冲上去开解的时候,只见帝王衣袖一甩,转身大步离开,提起的心肝这才落回肚子里。 “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从上传下来的声音,彻底让李私魂飞魄散,直接坐地上。 第三十四章:三人行 “先生,再过几天便是过年,先生可要回家省亲?”这年的最后一次早朝后,嬴政看向正为自己授课的先生。 李私正如以前教授一样讲得滔滔不绝,突然被打断还有点呆滞,顿了一下才摇头。“无需,臣已是孜然一身,还是留在宫中多为陛下传授一些课业才是实理。” “寡人也是人。”即已不用早朝,他也该休息几日。 “陛下不是人!” “爱卿你说什么?”从牙缝里吐出来的字。是爱卿,爱卿是臣而非先生。 被帝王阴冷的声音惊醒,发觉自己说了什么的李私连忙解释。“臣是说陛下不属于自己一个人,而是属于天下千千万万百姓的君主。此时乱世千秋,必有一代明主平这代之乱,而此人臣坚信便是陛下无疑,因此陛下不能将自己当做常人!” 想到昨天晚上差点被他扔池里喂鱼,李私就有点头皮发麻。自己都发誓不举来示忠诚了,希望这次他能接受他的肺腑之言,认真去想这些话。 “先生是让寡人发动战争?”嬴政语气一缓,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疑惑。“儒家向来主张仁、和、礼,先生的想法为何总是与他们背道而驰?” “人态万千,知识万千,想法易万千,正因为此臣才离开儒家来到秦国。”来这里时间也不短了,李私已经在向狐狸进化,说谎都不用打草稿。“况且臣认为只有天下一统,这战争才会真的结束,但若一时安宁永存隐患,这样的安宁要来何用?”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从商朝开始国土就一直分裂,细数已有上千年,陛下收拢六诸侯归一国,不过是顺天意。”好吧,他有点江湖道士之嫌,但他还是得说,自己虽不想走李斯的脚印,可这些确是他要走的。 嬴政听了一阵沉默,看着他久久不语。 李私被看得有点心虚,这个时候要是再来个辩论高手,他绝对会没底气应对。 “先生继续授课吧。”没有所表示,君王收回目光看着竹简,平静没表情的面孔猜不出他心思。 暗松了口气的李私也埋头讲解起来。这个好像是[大学]吧?四大名着快讲完了呢,明天跟他讲三十六计吧。 才不管他是不是超时代,娘的,他就这几斤几两,不偷别人的,怎么帮帝王赢得这天下?他又不是真李斯!历史错乱就让他错乱吧,再者那个什么司马迁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哪知道这么多细节? “王兄王兄。”毛毛躁躁的成蛟风风火火冲进来,眉飞色舞的好不高兴。 正被先生强制温书的君王看到进来的人,微微皱眉,然后像是报复似的看向旁边的李私。“先生,你替寡人说说王弟,整天这样成何体统。” “诺。”李私面容带笑,拱手应着看向大殿中的小蛟龙,开口欲言那些规规矩矩。 “别!先生你别说,我知错了还不成?”成蛟手掌一伸阻止李私的话。“臣弟见过王兄。”左手搭右手背,成蛟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这才让御书房中的两人满意。 “王弟平身。” “谢王兄。”又是一施礼,成蛟恭恭敬敬直起腰来马上就变了。“王兄,我听说城外的梅花开得特别好,不如我们出宫玩吧?” 得,一起身又原形毕露了。嬴、李两人无奈摇头。 “先生意见如何。”嬴政看向右侧的李私。 出宫?一听到宫外这样的词,李私就想到那两兄弟。前段时间一直忙于灾情,后来便将他们两忘了,趁这次出宫再打探打探一下他们的情况。“臣无意议,知识是学不完的,适当的放松能让学习事半功倍。” “太好了!既然王兄与先生都同意,那我们出宫吧!”“王兄你快去换衣服,外面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 感情这长安君是有备而来。 ****** “先生喜欢这里的雪景?”跟着臣子一起私混出宫的嬴政,顺着先生一直看的地方看过去。 小楼前面是条大街,街上因为白雪而行人稀少,被溅踏的雪也残破不堪,即无雪可赏也无梅可观。 李私听到帝王的声音收回视线,低头呷了小口热茶。“公子,在下想出城一番。”楼下那个小霸王赵且,还是趾高气扬找小商家麻烦,看起来没心没肺,实则那个位置以前坐着一个写得一手漂亮字的大叔。 “哦?”这次成蛟也好奇凑了过来。“先生怎么知道城外梅花才是最盛?” 他怎么知道?李私沉默装深沉,高深莫测看了成蛟一会儿才看向帝王。 嬴政收到小白投来的目光,自然也看过去,对上他肯求的眼神不禁莞尔。“既然已经出来,先生想去便去好了。”楼下赵且闹一阵就走了,看背影都有些不太高兴,这么直率的个性,想必上次是栽到小白手里的。 “那还等什么?走起!”李私啪的放下杯子脸上笑得灿烂,露出一口白牙。 看到他的笑容,两个成天崩着脸的王室成员也微微松动,唇边挂上抹微笑。 三人一起下楼上马车,赵高被那十几个少年蹂躏的起不来,所以这次帝王没带人,这赶马车一事自然落到了成蛟身上。没办法,谁叫他们伟大的先生不会呢? 李私和帝王坐车里,各据一方。但小小的车箱视线难免撞到一起,嬴政落得大方,被万人注视惯了,索性自在盯着对面越来越坐立难安的李私。 那个他要不要出去跟小蛟龙赶马?静谧的空间弥漫着帝王的气息,一下想到那天失控的吻,李私感觉气血上涌,脸上火辣辣的。 直到把小白盯着无地自容时,嬴政才转过视线靠车板上假寐起来,尔后良好的耳力听到他轻轻松口气的动静。 终于被帝王放过的李私动了动快僵硬的身子,撩开窗帘看外面匆匆过的雪色,然后想到什么又赶紧放下,阻止寒风袭进来。 马车还在奔驰,没有缓下来的迹象,想必离城门还有一点距离。 无事可做的李私东张西望,视线又自然而然落到对面的帝王身上。秦朝属性水,以黑色为主,因此不管是宫殿还是服饰统一都是黑色,给人肃穆尊重不容放松的气场。 因此即使帝王已换下繁杂的朝服,但还是黑色的常服,衣领袖口绣着精美的回形纹,这是一个时代的标志。衣服前襟与袖上玄端都有深灰色的龙形图案,非腾飞的龙,而是玄武,玄武乃秦国旌旗。 让人不敢溽读的庄严服饰,深刻俊朗的脸部线条,紧抿着的薄唇透着冷酷无情,端坐的身姿比电线杆还直。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像是经过严格规划,正如他铁血不容错一点的政策。 闭着的眼睛倏的睁开,将偷窥者抓个现行。 第三十五章:你才饥渴 闭着的眼睛倏的睁开,将偷窥者抓个现行。 李私还在想着要是有纸笔,他一定将这人画下的时候便对上那双黑瞳,顿时怔怔不知发生什么事,等发觉时吓得怆惶跌位底下。 “先生你还好吧?”君王伸出修长的大掌,看着吓不轻的小白扬起唇角。 “还好还好。”李私望着面前的手,挣扎一翻还是握住他手起身。 将手足无措的先生扶起来,嬴政也不再戏弄他,坐回位置望向前方,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车里又恢复到静谧,小心翼翼偷看他一眼的李私低下头。伴果然如伴虎,而这个帝王无疑是比虎更可怕的人。跟随他这么久,他一直没能猜到他下一刻会做什么,易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他知道弟弟的变化吗?也许知道,可还是待他如兄弟。那么太后呢?吕相?太多太多他本该暴跳如雷,恨不得杀了干净的人,可他却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哥,先生,到了。” 车外响起小蛟龙的声音,唯有这时李私才发现,帝王因为那句哥微震了下。 有了长安君的令牌,现马车已是在咸阳城外。因正是过年之际,许多在外游历的人都归来,城里打工的农家也出城回家,倒也不冷清,反而有些繁华似锦。 李私率先下车去扶车里的帝王,等他也下来才有空去打量城外的风景。 “这里梅是开得不错,可惜了这雪被路人踩踏的不忍目睹。”成蛟抱着手臂,站在路边打量开得茂盛的梅与残雪,皱起浓眉频频摇头。 他来这里可不是看梅花的。李私没理小蛟龙,在行人中寻视一圈,最后停在城下那一袭深衣的男子身上。 “在等人?”李私走过去,对自己在这里找到他,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嗯。”男子看了他一眼,冷淡的应声往城外走。 “可惜你若只是在这等,永远都等不到。”被无视也没事,他脸皮厚总行了。 前面的男子停下来,平静看着他。“李斯先生找在下有何事?” “赵婴,我承认当初是我不好,现在我只是想帮你,或者你们。”李私真诚的望着他。 “呵……李斯你再如何厉害,不过是个长使,家夫位居九卿,你如何帮?”赵婴嘲讽一笑,但没有拒绝,而是站在原地质问。也许,他心底还是希望他能帮到自己。 “我当然帮不了你。”李私无所谓,自己确实官小嘛。“不过我给你带了个能帮你忙的人。”说着让开身子。 赵婴看到站在马车边的两人脸色一惊,立马走过去行礼。“草民赵婴叩见……” “这里没有君王,不必拘礼。”嬴政拉住他手,阻止他的下跪行为。 “诺。”赵婴看看都是常服的两位王室成员,遵命的拱手施礼。 后面的事情自然教给皇帝大人他们去磨叽,反正该做的他也做了,赵婴能不能进城就看帝王是否识才。 李私放松一笑,转身与小蛟龙一起赏梅。 最后,赵婴还是随他们一起进宫,并且担任一个小小官职,仍君王亲自提名的,赵词赵大人看了气得吐血,可还是要整天面对这个不孝子,谁叫人家后台是一国之主呢?当然这是后话。 “碰!”除夕当天,紧闭的草舍门被人风风火火推开,一个小侍女十万火急冲进去。“大人大人!快起床啦!” 小筑使劲去推床上睡死的大人,嗓门一高再高。“大人!天都快亮了,再不起来就晚了!” 李私翻过身,睡意正浓。大冬天的,睡懒觉什么的乃是人生一大幸事。“小筑别吵。” “我就要吵就要吵!”“大人,今天是除夕节,陛下要去祭祀,求明年风调雨顺,你快给我起来!”小筑急得直接把被子一扯,冲着大人的耳朵大吼。 被冷着、耳朵又快聋掉的李私,这才懒洋洋睁开眼睛,望着小筑大脑还在神游太空。“祭祀关我什么事?”那不是司仪跟帝王的事么?他一介长使,去不去无所谓吧? “大人!”小筑瞪大眼睛大叫。“祭祀时所有官员必须全部参加!以示诚意!”“你给我快点,陛下他们都快要起程了!” “好好好,我起来我起来。”真是,这小筑被他惯的越来越放肆了。掏掏耳朵,李私不甘不愿起床。 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李私在小筑的带路下跟上大步队,随帝王出发前往宗祠祭祀。 宗祠离咸阳宫有点距离,因此出发时天还未亮。李私迷迷糊糊搞不清情况,去到宗祠一大圈规矩下来更加混乱了。 “先生,你还好吧?”仪式结束要返程之际,成蛟跑到不在状态的先生面前,凑在他耳边小声的问。 “没事。”就是这规矩比史书上写的还多,他有点晕。李私摇头,抬头就看到帝王在看着自己,立即心虚的低下头。 “真的吗?先生要是不舒服就坐我的车吧。”九卿以下的臣子都是走路的,成蛟怕他走着走着人都丢了。 李私看看四周都各自上车的大臣,又想着自己等下又要走回去,顿时站一天的脚有点打摆子。“嗯,如此便谢过长安君了。”有车坐干嘛不坐? “先生这边请。”似是他坐自己的车,是他的荣幸一般。成蛟笑着拉着他走向自己的马车,在他上去之后看了眼龙撵才挥袍上去。 “长安君刚才在看什么?”钻进马车的李私察觉到他的视线,忍不住好奇挑开帘子东张西望。 成蛟把他手里的帘子放下笑的得意。“没什么。”王兄,什么都可以让,皇位、权力、楚国公主,唯独先生不可以。 男的又如何?从他眉飞色舞讲着杀人也需要精密算计的那刻起,他便记住了他。起初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他这么感兴趣,但经过赵婴一事,他想他已经找到原因了。 相对于成蛟,李私自在了很多,在马车也没那么多拘束,偶尔跟他聊几句就钻出窗外张望,看前面的长长队伍与那辆看似普通,实则坐着一代帝王的马车。 “先生,小心风大着凉。”成蛟将他拉回来便直接坐他身边。“先生你结婚了吗?怎么不见你回家过年?” “没结,现在我还是光榥。”对他的举动李私已不想再说什么了,玩着手指诚实的回答。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吧? “光榥?” “哦,就是一个人的意思。” 一个人呀。成蛟眼睛一转,坏笑的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说了句什么,让李私无地自容的一脚踹开他。 “去你的,你才饥渴呢,老子性冷淡不行啊!” 第三十六章:马车里的秘密 “去你的,你才饥渴呢,老子性冷淡不行啊!”相反他跟帝王在一起时,时常管不住下半身。 “呵呵……先生莫生气,我这不是好奇吗?”被骂的成蛟不怒反笑,眼里冒着光。“怎么样先生,要不要跟我试试,保准让你爽到求饶。” 李私听着他这些情色下流的话,脸涨得通红。操!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廉耻吗?“那个长安君,我自、自己也可以解决。”他还有十个兄弟,不劳别人[动手]。 “这种事情当然是别人做才爽啊,自己手的热度跟身体是一致的,快感没那么强烈。”说完不待他回答,成蛟九阴白骨爪直接攻向他胯下,接着诡异一笑。“先生的尺寸有点秀气哈。” “秀你妈头的,放开老子!”李私羞得脖子都红了,弓着身子使劲往后缩,双手拼命去抠抓住自己命脉的大掌。 好不容易更近一步,成蛟怎么可能放手?手下一用力一摩擦,成功让畏畏缩缩的小东西站起来。长大的楠根也不算小,成蛟刚好能轻松握住,不过比起他的来有点逊色。 “唔……”“成蛟你他妈的放手!”气急败坏的李私仰脖子破口大骂。此时贞操最重要啊,管他什么身份。 “先生你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哦。”看着他漂亮的脸染上情欲,成蛟有点口干舌燥,下生紧崩的厉害。不过他得忍,现在还不是时候。 隔着衣服的手移动得更快,听着他不成声的喘息,成蛟突然发现自己傲人的自持力那么不堪。他现在恨不得撕开他的衣服,将灼热埋进他身体里尽情冲刺,让他哭着求饶。 小兄弟第一次被别人握住,本能的兴奋就算李私大喊节操,它也还是立即缴械投降。 “唔……啊!……”在成蛟的高超手艺下,李私没多久就射了出来。 凌乱的衣服下面银靡不堪,失神好一会儿的李私愤怒推开成蛟,缩到角落眼睛都红了起来。 “喂先生你还好吧?不过是首银一下而已,你可千万别哭啊。”自己还没把你怎么样呢。成蛟有点慌,举着刚才给他“帮忙”的手想去碰他,看到脸皮薄的先生死死盯着他,便只好摆手。 不过是首银,手银你妹啊!李私怒目瞪着他,恨不得把他拉去人道毁灭。可恶!难受死了!许久未“照顾”的兄弟存货多,这一开城门量有点大,粘稠的液体沾在褥裤与身上,负罪的心态让它们显得更加恶心。 该死该死!不该是这样的啊!他是喜欢帝王的,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在别人手上射了啊!他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党! XX:这跟党没关系吧? 私私:我是党员。 XX:靠,你只是预备党员,去死去死。小蛟龙,再蹂躏一遍。 政政:嗯哼?XX你说什么? 装孙子的XX:没、没,我错了政政~~(抱大腿,被一腿踹飞的XX……) 一回到皇宫李私趁着大臣忙于宴会的当,非快的甩开成蛟冲出人群回草舍换衣服。 “陛、陛下。”好死不死撞帝王手里。李私手足无措扯扯衣服,心虚掩盖对帝王的不忠。 “先生这是要去哪?”嬴政站在走廊上,负手看着广阔院里忙碌的侍从,说完才淡漠扫了眼惊惶失措的李私。 李私被他这一看有些站不稳,两腿打颤。虽然明知厚重的衣服可以遮盖一切,但在帝王凌厉的视线下,有种被他看穿原形毕露的错觉。 “回陛下,臣有些不舒服,想回草舍喝点水。” “哦?先生想喝水何须回去?”“赵高,为先生拿水来。”这次嬴政看都未看他,就吩咐身边的赵高。 “诺。”赵高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看了圈,弓身施礼退开。 面色不大好看的李私欲哭无泪,但还是得拱手谢龙恩。 喝了赵高递来的樽(注),李私喝完水还想找机会溜走,可被帝王看得死死的,有时仿佛背后也长眼睛似的,只要他一有离开的想法就被他盯上了。 天色在李私的焦急中暗下,这个年度宴会正式隆重开启。 鸣炮、编钟、仙乐等一系列规矩后,若大的外朝宫殿一片祥和、恭维,对摆的四排小桌与蒲团让各位大臣们在这热闹的宴会上,享受单独一对一的待遇。这排场恐怕是国家主席也没有的。 李私在帝王压迫的视线下坐自己位置上,看着面前一一呈上的山珍海味食之无味。他此时的心情无为是洒了泡尿在身上,惶恐被人发现又难受的很,再美的佳肴都如同嚼蜡。 办宴会为的就是两桩,联络感情,溜须拍马。所以众位大臣向君王致了久久的词后,吃喝一阵又转到今年新秀身上。 “吕相的门生可真是个个了不得,下官真当是眼红啊!”大臣伦侯武信侯:毋择端起樽,笑着朝吕不韦敬酒。 “过讲过讲。”吕不韦也笑着端起酒杯,即不否认也不承认,标准的狐狸手则。 虚伪啊虚伪。李私不敢苟同,瞧瞧最上面的帝王,想趁他不注意时开溜。 上面端坐着君王淡淡望着下面的一干臣子,然后 仿佛知道自己被谁人注视似的,视线一转就对上坐得最远的李私。 哼,寡人都不能走,你也休想走。无聊把玩着手里的樽,嬴政唇边不易察觉的扬起一道弧度。 隔得远,可李私还是看到了帝王诡异的笑,顿时混身一哆嗦,立马低头夹菜。 “李大人,赵婴听闻大人用奇异手法与火药解决了函谷关一灾情,不知是何手法,那火药又是何物,李大人可否同赵婴讲讲?”官同样小的赵婴就坐在李私旁边,没看到弟弟来参加宴会便找旁边的人聊天。 赵婴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这话题刚好引起所有大臣的观注。 一下之间成为众矢之的李私无措回望,端起杯子喝口水哪想里面是酒,呛得全喷了出来,惹得大殿里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第三十七章:敬酒还是罚酒 “是啊李大人,你便说说当时的情景,也让我们这帮老头了开开眼界。”赵词因为赵婴一事处处与李私过不去,找到地方就给他使拌子。“别藏着掖着。” “哎,赵大人你这就说过了,李大人是儒家门生,哪会存这些小心眼?”“呵呵……李大人是吧?” 毋择摸着胡须笑着参和。 李私看向赵词,然后又看向毋择,再后又茫然望向几十张开开合合的嘴,想着他也要虚伪了。“哪里哪里,各位大人谬赞了,在下解决函谷关一事也是侥幸,碰巧让我李私遇上了,要是换上其他大臣,恐怕做得比李私更漂亮。” 一席虚伪话下来,李私偷偷鄙视了自己一番。 嬴政饶有兴趣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小白,想着上次函谷关的紧急文件。确实做的很漂亮,竟没废一兵一卒,在短短几天内解决完灾情。而且……火药吗?听蒙恬讲此火药威力极大…… 跟随处理那件事的蒙恬独自喝酒,对众大臣的咄咄逼问不闻于耳。 “李大人你说的哪的话,呵呵……”虽然他说话听着舒服,可打滚摸爬这么多年的赵词哪能不知道他在打太极?“听闻李大人是用一种很奇特的算式解决的?李大人可否同我们讲讲是什么样的算式,能够把千斤巨石安全移开?” “这个我也听说了,好是能算出石头重量的算式,还有能轻易将巨石炸碎的火药,李大人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跟我们说说吧!”这次说话的是蒙骜,让李私受宠若惊了一把。 那算式跟火药说出来你们也不懂。李私无奈的苦笑。不是他想藏着掖着,而是那什么几何公式他学了十几年,哪是说一说他们就懂的?还有火药,这可是高级玩意。 看过那些算式的成蛟望着先生浅笑,同样等待他给自己讲解。那些东西写的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匆匆看了一眼就被蒙恬打晕,醒来后就见他们在埋炸药。想到自己堂堂武将轻易被别人敲晕一事,成蛟沉下目光看向自斟自酌的蒙恬。 大殿里的人各门各派,各有心思,唯独挑起这事的赵婴歉意看着他。他虽然害自己被家父赶出城,可他开始确实真诚相待,后来又助自己进宫当官与弟弟更近一步,总的来讲他都是自己的恩人,断没想到他这一问问出这么多事情来。 被逼的没办法的李私只能将简单原理告诉他们。“既然各位大人都想知道,那么李私就做个小小的演算吧,至于火药一事各位大人可以去问蒙恬蒙将军,他们有人参与制作。”将后面的难事推开给蒙恬,李私说着拿起一根筷子在桌画了个圆,勾手指让他们过来看。 为了看那神奇的算式,诸位大臣也不在乎什么身份,纷纷围过去,独留最上的君王与独自喝酒的蒙恬还有吕相坐在原位。 “诸位大人有谁知道这圆有多大吗?”李私指着水痕画出的圆,问围着自己的大臣们。 “直径因有二十五寸半。”管理财政收入的冶粟内史陈大人,比比圆的大小肯定的讲。 李私笑着点头又问:“那么陈大人可知这圆能装多少东西,这些东西又是多重?” “这……”面色为难的陈大人摸着胡须,久久没答出来。 准博士也不为难他,拿起筷子在圆上画了维度与直角,然后又简单将几何算式的原理告诉他们。 “哦……原来是这样!”看着圆许久的陈大人恍然大悟,其他那些大臣半懂半不懂,可既然有人懂了,他也只得跟着点头。 一直趴桌前看得认真的成蛟突然发问。“先生,若是这圆深度是十寸呢?我们要怎么算出它的容量?” 成蛟这话一出,所有人又都望着李私。 李私异样的看了成蛟一眼,想着这小蛟龙原来是有脑子啊,还以为他只会打架。轻咳了声,李大硕士又加了一下,把圆变成立体的。 “若是想算深度,我们只要加算一个算式就行了,最后乘以前面得出来的结果。” “啪啪……”“李大人好厉害,我等今日算是见识了。”一等他讲完,诸位大人鼓起掌来,个个真心称赞,和善的面孔让李私觉得他们也不是很难相处。 “过讲过讲。”学着千年老狐狸吕相的话,李私笑着拱手,不敢拘大自负。 看到先生这么受欢迎,成蛟摸摸脑袋也不凑热闹了,回到坐位愉快的喝起酒来。他就知道先生非池中物,区区一个长使岂能与他才学匹配? “来来,李大人,老臣敬李大人一杯,以后老夫还有许多算式上的事要向李大人讨教,到时还望李大人多多指点。”陈大人端起酒杯向李私敬酒,说完就一口干完。 李私拿着酒杯左右为难,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不会喝洒啊! “怎么李大人?你这是看不起老夫么?”陈大人十分高兴喝完酒,发现他没喝时顿时拉下脸,很严肃的问。 呃……“哪会,我这就喝,这就喝。”好不容易跟他们这群狐狸拉近距离,可千万别又搞咂了,以后他还是要当他们老大的呢。李私摇头,眼睛一闭爽快的硬着头皮喝掉樽里酒。 “李大人李大人,我也敬你一杯,以后我们可要多相互拜访拜访,家里娘子一直想与李大人比划比划呢。”李信不甘落后,左右不忘他家娘子,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他夫人。 “一定一定。”这酒喝了第一杯,就没拒喝的道理。李私脸色有一点难看,不过还是强装笑容,拿着樽与他碰杯饮尽。 “李大人……” “李大人……” 一人起头,这些大臣似乎不敬他一杯不行,个个找不同借口给他敬酒,顿时整个宴会他的风头直盖君王。 君王倒没什么,反正他是自己先生。可吕不韦脸色有些担忧,他虽是自己门客,可他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未察明,如今他名声已传六国,是秦国之幸还是不幸?以后他是否还会忠于秦?这些都是未知。 樽:古代的一种容器,用于皇宫贵族的装酒用的杯子。 第三十八章:春梦易醒 “李大人,你还好吧?”被挤到一边的赵婴,终于在大臣们回到原位时才得空回到位置,看着脸红得充血的同僚关心的问。 不知喝了多少酒的李私感觉头上很多星星,胸口难受的要死,听到赵婴的话也像是从遥远国度传来的一样。 “李大人?” “呕……”飞快推开赵婴伸过来的手,李私奔出大殿扶着柱子呕吐起来。 还好他离门近,不然他们都不用吃了。吐完的李私好了许多,湿润着眼睛在心里自嘲的想。 “李私,你可有想过以后”寒风袭袭的走廊突然多出道人影,苍老的声音看着远方天空问旁边的人。 “吕相,你何必岂人忧天?我李私岂是贪慕虚荣之辈?”扶着额头,虚脱的李私集中最后的精力来应对他。 “老夫已收到六国门客的风声。”“你好自为之。”吕不韦说完深深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出庭院。 散宴了吗?看到吕相离开,李斯晕乎乎的也打道回府。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没走多远直接载倒走廊上,怎么挣扎也起不来,就好像翻了壳的乌龟。 “招呼都不打就离席,这就是儒家的礼仪吗?”冰冷的声音由上至下,冻得李私清醒了一些。 微微张开眼帘,看到是帝王的李私傻笑起来。“陛下,陛下。”撑着地板爬到他脚下,李私抱着他腿痴喃起来。他的帝王,这一刻终于能靠近你一点了。 被人抱住腿的嬴政微微蹙眉,但没向以前那样残暴将人踢开。“小白,寡人在这。”拉起在地上打滚的先生,君王抱起他往寝宫走。他的小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就算是王弟也不可以碰。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阳光,好不容易回来一心只想着他的小白。 “我不是小白,我是李私,李私……”腾空的李私一惊,感觉头更晕了,嘟喃的话渐渐软了下去。 寡人知道你不是小白,你是李私,一个突然闯进他视线里的光明。 “去我那里!”一直没声的李私突然跳起来,挣扎的指着帝王前进的反方向。 “为何?” “陛下是君,我是臣。”思想异常清晰的李私却全身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君送臣回房间可以说是礼贤下士,但臣去君寝宫算什么?佞臣? 简单的几字透着处处为君着想。嬴政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往回走。 走到御花园的湖上走廊,嬴政停了下来,看着湖水想起那天遇到跌进水里的先生,听他的盛世太平之论,腿步又不由的走到自己常呆的地方。 这里一到春天花繁柳茂,白天能赏湖光秀色,夜能赏星辰,且位置隐蔽,是处他无意中发现的地方。 此时地下全是雪,嬴政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把先生扔一边,抱着他蹲雪里静静望着湖面不知在想什么。 夜风袭袭,明明被寒风吹的李私却感觉全身发热,不舒服的他大动手脚,想从束缚里挣脱出来。“热。”又热又渴。 不知道怎么伺候人的嬴政没动,只抱着他防止他掉下去,其它任由他折腾,苦了拼了全力还是挣不出的李私。 气燥的李私费力睁开眼睛,看到梦寐以求的面孔近在眼前,不敢相信的轻唤了句在心里叫了不下万次的名字。“政……”叫完小心翼翼期待望着他。 嬴政一怔,紧抿着唇望着他,深邃的眼睛有些不知明的情绪闪过。 “果然是做梦啊。”直呼帝王名字,没见他把自己扔出去大喊砍了,李私自嘲一笑。 即然是做梦,那他做什么都可以吧?舔舔干燥的唇,李私猛得使劲想扑倒他,可是任他怎么使力帝王都纹丝不动。收到帝王疑惑的目光,李私脸一红干脆直接亲上宵想许久的薄唇。 就算薄情寡义又怎么样,他就是爱上了,明知他是无情的火,他还是甘愿做飞娥。 李私使出浑身解数亲吻他,回忆被无良室友拿刀架脖子上看的AV情节,就想把帝王占为已有。 “先生,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嬴政没有阻止他,只低沉问道忙碌不已的先生。 “上你!”李私也不知道怎么就义薄云天吼出这两字。他总不能说被你上吧? 嬴政挑挑眉,扣住他解了半天都没解自己腰带的手,抬起他软扒的脑袋,望着他湿润的眼睛喉咙一紧。“这可是先生你自己说的。”“上你。”说罢吻上他红润的唇,比他先前凌乱无章的亲吻更加猛野,简直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一样。 “长安君,为何一幅神不守舍的样子?”君王离席,这帮大臣喝得更开了,此时已经倒下了大半。赵婴走到昏睡过去的家父身边,看到这个每次都伴在李斯身边的成蛟,忍不住好奇发问。 成蛟看着已空掉的先生位置,喝了口闷酒又看向空置的主位。 赵婴见他不回答也不再追问,架起父亲就踉跄离开大殿。 “啪!”终于,自君王离开就一直在喝闷酒的成蛟,啪的放下杯子大步往外走。 “唔……哈……”衣带半解的李私呻吟出来,抱着帝王灼热的身体贪婪呼吸他的味道。 正当气氛刚好,李私就要被亲到解放时,蓦然被梦中温柔的帝王一脚踹飞。 “碰!”重物跌进湖里发出的巨大声响。 从美梦落到地狱的李私被冻醒,扑通踩着水不知发生什么事的望向岸边。 “先生!”匆匆走来的成蛟看到湖里的人,惊呼一声想也不想跳进湖里去救他。 冷冷甩袖站起来的嬴政居高临下看了李私一眼,薄唇无情的吐出一个字便离开,让李私震在原地。 脏。他确实挺脏的。想到今天在马车发生的事,李私把自己沉到湖里。唔……他鬼知道不是做梦啊,操! “先生先生!”在夜里成蛟看不到他人,惊慌的大喊,怕他溺水就这么沉下去。 “哗!”憋不住的李私冒出水面,愤愤瞪向焦急的成蛟。“叫什么叫,靠,演琼瑶啊,老子会游泳!”吼完,扑通扑通游到岸边,打着哆嗦回到不远的草舍。 本来,差一点,他就可以将错就错跟帝王发生亲密关系的,都怪那条恶劣的蛟龙!操操操!李私打着喷嚏一路骂回去。 成蛟还呆在水里,看着各自两个不同方向的人,攥紧了拳头。 第三十九章:该来的还是来了 大冬天在冰冷的湖里游了圈,加上意志消沉的李大人没处好后善,第二天成功的严重感冒了,加上君王不闻不问,直拖到年后还是未见好转。 如此这般在小筑精心伺候下,半个月后才终于全好,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得小筑心疼死了。 “大人,要不你再休息几日再去为陛下授课?”初春,天气还很冷,小筑为李私更衣时不放心的讲。现在大人瘦就跟神仙似的,她真怕他一不小心就被风吹走了。 李私无奈的笑。“小筑,你以为陛下真是我学生呢?即使是我学生我也还是得听他的。”已经半个月了,自己刚和大臣们搞好一些关系,现在恐怕是又淡了。再者,他真的很想看到那个据傲冷酷的帝王。 告别小筑,李私夹着去年宴会演算的公式走向御书房。这套公式当时帝王没下来看,自己身为他先生当然要亲自送上门演算给他看了,人家是天子嘛。看着天空算时间,想着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处理完政事,自己去就可以开始上课了。 “报!”“成蛟将军已到达屯留边境,刚于赵军打了场小战役,现在驻军屯留等待最佳时机!” 八百里加急文件,一名士兵匆匆越过李私跑进御书房禀告。 屯留。这么快吗?想到那个总是缠着自己要比武的小蛟龙,李私默默站在外面没有进去。 “嗯,不错。你去告诉成蛟将军,就说寡人摆好酒宴等他告捷而归。”看着文书的君王赞赏点头。 “诺!”小士兵抱拳一礼,又匆匆跑出来。这次路过李私时看了他一眼,想行礼,但是碍于王命紧急,便调头走了。 才刚出节日,成蛟就已在屯留,想必是帝王故意安排他出宫的吧?且听他这口气是真的为成蛟初次告捷而高兴。李私心里十分繁杂,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可他又找不到原因。 “臣李私,叩见陛下。”走进御书房李私拿着竹简拱手一礼。得帝王允许,他已不用行跪拜之仪。 站在大殿中的嬴政还拿着屯留的军文,斜眼看了下身形消瘦的先生,微蹙眉甩袖坐到书案后面。“先生若是身体不适可再休养几日。” “回陛下,臣无大碍,倒是害得陛下课业停滞多日,臣罪该万死。”拱手低头,李私回得恭恭敬敬。 御床上的君王没再说话,看了他一会儿便让他入坐。 “今日臣为陛下授的课便是算数,此算数极为奥妙,非一日可成,还请陛下有所准备。”李私不敢看他,看着面前的竹简径直说着。 “这次若是那晚的演算便免了,寡人已经看懂,先生说些其它的吧。”同样兴致缺缺,嬴政看着军文上的驻军屯留四字心不在焉。 懂了?难道是那个陈大人说了?那次演算,真正看懂的恐怕就只有他了。 “寡人出来时看到了先生的画图,仔细想想便通顺。”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嬴政淡淡的讲。 ……李私看向帝王相当无语。那些什么算式可是折腾了几十代人,从简单的数学到几何,再到奥数,不知残害了多少孩子,他竟然一看就懂了?真不愧是帝王血脉,基因优质啊! “咳。那么臣今天便为陛下讲解方程式。”李私暗咳一声,干脆扔掉昨晚备课的竹简,现场卖学起来。 一翻程式下来,病了许久的李私喉咙受不住,喝口茶正要继续开讲,便见帝王已经闭上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假寐。 “陛下?”李私不敢冒然揣测,可也不想像傻子一样对着空气讲课。 嬴政没动,也没出声,就那样靠在御床上。 静等了几分钟,李私见帝王不出声,也不见责怪自己干嘛停下来,这才揣揣不安走向书案,小心翼翼察看这位帝王。 这方程式果然博大精深,连帝王都听睡着了。看到他紧闭的眼睛与放松的脸部线条,李私在心里如是想道。 “赵内侍,这几日陛下都在做什么?似乎看上去很累。”李私当然不会没看见帝王脸上的疲乏,走出去问门外贴身伺候的赵高。 赵高伸长脖子看看里面,神神秘秘拉着李私往外走,已免说话声吵到里面睡着的君王。 “李大人,你这些时日卧病在床不知道也难怪,陛下是被赵军一事恼的。”走到院子里,赵高叹了口气。“成蛟将军一腔热血想散战场,这次赵军来侵他坚决要带兵上阵,陛下就这么一个个弟弟自然不准,不过先生你也知道,成蛟将军就那脾气,他决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再加上他舅舅与几位大臣上书,陛下这才不得不点头同意。” 成蛟想带兵打战这不意外,他现在虽然是长安君,但一直空有将军称号实则未上过一次战场,这次有战打他当然打鸡血似的一马当先。李私点头,大致了解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夏太后虽然死了,可成蛟的舅舅和夏太后党的大臣,自然希望他带兵上阵,这然既能慑服人心也能掌握兵权。 “不过陛下夜夜难已入寝,奴才觉得并不全是因为成蛟将军。”赵高偷偷看了眼李私的神情,犹豫担忧的讲。 “嗯?还有什么原因?” “自除夕那晚后,陛下便一直忧心忡忡,似是有心事。”他毕竟跟着君王这么久,这点察言观色还是有的。 有心事?帝王有心事你都看得出来?李私不自觉扬扬眉,重新审视面前的赵高。那家伙成天板着脸,若他不是一国之主,他铁定以为谁谁欠了他五百万。 “李大人你别不信,奴才跟着陛下十几年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被他用不信任眼光看着的赵高急了。 好吧,他承认他吃醋了。李私哑口,点点头往屋里走。“对了赵内侍,这里有被褥吗?看样子陛下不会这么快醒来。” “有的,在右耳室,以前陛下累了都会去那里小歇一会儿。”赵高跟着走到门口,说着朝大殿右边努努嘴。 “嗯,谢了。”点头,李私走进大殿后面的门就一关,吓了他一跳。“赵内侍,你这是为何?”拍门,怕吵醒帝王的李私压低声音。 “李大人,白天光线强,关门好一些。” 这个赵高,还真是处处为帝王着想。李私无奈摇头,走去右耳室。 哼,李大人呐,陛下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可是知道,不过陛下注定要为天下操心,你就等着成为那些苦苦等待的嫔妃中一员吧!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赵高还觉得屁股疼,可他不能恨陛下,就只将气散在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第四十章:谁都没有错 陛下对男色最多就是好奇偿偿鲜罢了,那赵美人可是陛下的心头肉,况且他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哼,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你被抛弃的情景了,到时你恐怕连长使都做不成了,更别说先生。呵呵……哈哈…… 右耳室家具很少,想是帝王只是在此临时休歇的原因。李私走进室里,粗略扫了眼空旷只有几个柜子与桌椅的房间,最后目光停在那张大床上面。 那床很大,比他草舍的还大,想是要帝王睡得舒心特意布置的。摸着折叠整齐的锦被,太过想念他气息的李私做出个闷骚的举动。扑上去使劲蹭,打滚。 唔……天冷,他只是在为帝王捂被子而已。脸蹭着光滑的丝绸被,李私在心里为自己找借口。唔……热被窝好像是嫔妃做的事。想到这里又唰的跳起来,抱着大大的被子一路拖到大殿,帮帝王轻手轻脚盖上。 御床很大,若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完全可以当床,可对于成年又身体高大的帝王来讲,就有点小了。 李私伸出手又收回来,伸出去又收回来。呜……他想帮帝王躺舒服一点,可又怕把他弄醒。 不管了!他这样睡几个时辰,保证醒全身都痛。跑房里拿来两个枕头,李私把它们放御床头,小心翼翼扶着帝王躺下。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在他试移几次都有没成功时,嬴政懒懒睁开眼睛望着惊慌的先生。做为君王自是要时刻保持警惕,起初他确实睡着了,但在他不消停的折腾下,他想不醒都难。 “陛、陛下……”好冏。李私玩手指。 嬴政推开他往右耳室走。“把被褥拿上。” “是!”听到帝王的命令,李私顾不上秦朝礼仪,直接大喊是就抱着被子跟他后面。 站在床前的嬴政,等他捕好被褥便闭上眼睛张开手臂。 瞧着这架势,李私这次不用他吩咐,自动充当侍女角色,帮他宽衣。 外袍、腰带、一层、两层、三层……(初春,穿的多TAT,私私你慢慢解。)李私帮帝王脱衣服都脱出一身汗来,顿时感叹侍女的工作真辛苦。 伺候只穿着褥衣褥裤子的帝王上床,李私把衣服放一旁的屏风上,做揖告退。 “先生。” “臣在。”刚退一步的李私立马又收回那一脚。 “你留在这里。”嬴政说完不容反驳的闭上眼睛。 李私心里偷着乐。留着就留着。 随处找处地方蹲着,李私直直盯着躺得规规矩矩的帝王,想着他的人生应该都是规划出来的吧?被别人,被自己。 屯留军情一天一报,次次都是停滞不前,这样过去一个月,成蛟将军只跟赵军的散兵打过几次,这让咸阳城里的大臣们等不及了,同时还有看着军文沉默的君王。 八万大军驻军屯留,光粮食都是个问题,再者拖得越久,士兵士气定有些消散,这实在不该是带军将军会犯的错。 李私看着越来越凝重的朝堂,龙位上紧抿着唇未多一字的帝王,心里隐隐担忧起来。成蛟性子耿直,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主,说难听点就是个二愣子,在他舅舅与亲信的怂恿下,很难保证他不起心思。 “吕相,成蛟还年少,这带兵打战之事,对他来说会不会还早了点?”下朝后,李私来到丞相府,第一次主动找这个老狐狸谈话。 吕不韦还没换下朝服,看上去很是老谋深算。他让侍人俸上茶,悠闲而淡然的喝了口茶才看向对面的青年人。“年少是年少,不过也不小了,蒙恬十四岁就随父上阵了。” “说是这么说,但成蛟是王室血脉,这么做会不会太轻率了一点?”成蛟不坏,只是太执着,认定是什么就是什么,他跟帝王也一直相处的不错,那到底会是什么让他听从他舅舅的话呢? “呵呵……”吕不韦笑着摇头,站起身负手身后踱步。“李私,你以为是老夫使计的吗?” “不敢。” 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成蛟从小被夏太后与其舅舅培养成武将,想在这乱世争斗中取胜,同时易是想与陛下一争高低,可他们错了,大错特错!”“一代君王必须要睿智、有远见,想世人所不能想到的事,而不是一介猛夫。” 听到他隐射性的话吕不韦也不生气,跟他说起自己与夏太后的斗争。 “事实证明老夫是正确的,陛下已经慢慢运筹帷幄,再不久老夫已没什么好教他的了。”现在他越来越会懂得隐藏自己,他知道此时的嬴政已不是当初那个不想当君王的赵政,也知道自己能一手遮天的时日不长,可他算计这么多年,不为的就是这么一天? 李私看着他没有说话。对这位相国大人,他一直都是抱以崇敬、敬佩的。 “成蛟为了能带兵打战,跟陛下闹得很僵,加上夏太后党的大臣上凑,含沙射影陛下不想重用成蛟,怕他告捷虏获人心。老夫不过是帮成蛟将军一把,何来的算计?” 你的算计又怎么会是表面这么浅显?李私想到史书的记载,心里一寒,同时对他也更加肃然起敬。“吕相你肯用我,就证明我不笨。对你的计谋我不否认这是最好、最快捷消除后患的方法,但你可有想过陛下?”问他是否愿意这么做? “在陛下坐上最高权力的位置时,他便没得选择。”吕相沉着脸讲完看向门外。“送客。” 李私看着吕相满是褶子的脸,想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跟着侍从离开。 确实如他所说,没得选择。吕相一步一步算计,把帝王逼到这位置,逼到手足相残的情形,但若是成蛟无心,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 距离跟吕相谈话已经过去七天了,成蛟还是没有进攻赵军的意思,直到昨天传来成蛟反了的军文。 在屯留边境停留一个月零十天,成蛟公子最终还是反了。以嬴政不是王室血统的名义,让八万大军全心拥戴,加上夏太后留下的那些人,总计十万,声势浩荡一路杀回咸阳,被蒙恬以两万铁骑阻于屯留境中。 这一战没有持续多久,在帝王亲自领兵下,又听李私之言打感情牌,告诉八万大军所有士兵可以获得赦免,因此仅用了三天时间便控制整个局势。 李私坐在马车里,看着沿途堆积的尸体心里五味杂陈。都是秦国的兵,何必要兵戎相见? 屯留城门大开,成蛟将军被亲兵拥护往北逃离。 死伤秦国精兵十万有余,他这个主帅竟然还有脸逃。听到这个消息的君王眼神明显一痛,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恢复往日的冷静。“追。” “诺!” 成蛟的一切动向都被吕相算计到,因此很快便被蒙恬拦阻下来,等君王到时便只剩蒙恬的兵是站着的。 “成蛟,你可后悔?”嬴政下马走到押制的王弟面前,第一句竟是他有没有后悔。 满身狼狈的成蛟直直盯着他,许久后哈哈大笑起来。“呵呵……我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你根本就不是我王兄!” 嬴政一顿,没有说话。 听着小蛟龙的话,李私心里拔凉拔凉的。后史对于嬴政是不是子楚的儿子存在很大争议,虽然后人算时间嬴政八个月就呱呱落地了,但是也有文献说他是早产,便何况子楚又不是傻子,传位给一个不是自己儿子的人。 可在这个敏感时候,嬴政是最忌讳这些话的,而且还是从自己弟弟口中听到,可想而知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长安君,陛下是先皇子嗣已毋庸置疑,不是谁谣言就能成真的,你这么说会伤你哥哥的心。”李私走过去如实讲道。“陛下是未满十月便出生,可这世上还七个月便降生的孩子,你们单凭这点便起兵造反,是否太轻率了一些?” “不是!他不是我哥哥!他是那个银荡的女人跟吕不韦的儿子!”成蛟看到李私帮他说话更是红了眼,猛烈的挣扎想起来,但被几个士兵压着。“哈哈,现在那个女人宫里还养着个假太监,那个就是吕不韦专门送进宫里去满足那个下贱女人的!” “够了!”脸黑的不能再黑的嬴政冷声呵止。“成蛟你不把寡人当王兄,可寡人当你是王弟,你走吧,不要再出现秦国。”铁青着脸讲完,君王紧抿着唇翻身上马。 “嬴政!” “大胆,陛下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几个士兵因为战友的死而十愤怒,见他冒犯君王还想挣脱,立马踢了他几脚。 成蛟被踢得跪地上,双目怒视高高在上的君王。 听到他的叫声,准备走的嬴政调转马头,看着他桀骜不驯的眼睛,看他还要说什么。 “你休想羞辱我!我死也不会跟你做兄弟!”一字一字咬牙讲完,成蛟突然猛得大力甩开压着自己的士兵,抽出他们的随身宝剑。“先生,你这么优秀,嬴政根本配不上你!”讲完不等那些士兵进攻,反转长剑客穿透自己的腹部。 对成蛟的自杀,准备一场恶斗的士兵面面相觑。 “哼,你终于是说出来了。”嬴政看着不甘望着先生的成蛟,冷哼一声策马离开。 被震呆的李私站在原地,在蒙恬叫唤声下都没能反应过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身边的军队抬着死去的同伴慢慢撤去,李私走到成蛟身边,看着他黑亮慢慢散去集聚的眼睛久久沉默。 蒙恬见状也不再叫他,挥手士兵们都撤离。 “小蛟龙,我一点都不优秀,优秀的是你哥哥。”坐在他身边,李私望着蔚蓝的天空自言自语。“所以我只能尽量让自己优秀,好衫得上他。”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有多喜欢你这个弟弟,也不知道他为这个国家付出多少,这些不是可以摆出给人看的,而是要用心去观察。即使在最后一刻,在你说出那么多大义不道的话后,他还是选择原谅你。” 顿了一下,李私伸手扶下他睁开的眼帘。“我这一辈恐怕都只会喜欢他一个人,心疼他的孤独,喜欢他的无情,爱他的一切。那么你喜欢我的什么?”起身离开,没有回头。 他喜欢君王,成蛟喜欢他,谁都是没有结果的。易,谁都没有错。 第四十一章:成蛟番外 从第一次看到他,他就知道碰到自己的劫了。那样的自信,讲着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就像神秘的光洞,引人想一直探寻到最深处。 他知道他不会武功,可还是缠着要跟他切磋,其实不过是想多跟他相处相处而已。 初次陪他出宫,当看到他伸手理所当然的向自己要钱,一掷百两买下那幅破字画时,他在心里就默默的想,这个人他要定了,不管他是王兄的先生还是同为男子。 再后来他明目张胆诱那小霸王入圈,那张扬的姿态,飞扬的眉宇,最后又轻巧聪明的将一切转到自己身上。他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不过既然他向自己求助,他就不可能拒绝。 完事后看到他欠下巨债的表情,他忍的好辛苦才没笑出来。不用还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属于你,就算让我把心挖出来都可以。不过他一定不会要,他满心满眼都是王兄,就连吃个午饭想的都是他,好不容易批准出宫一天又匆匆赶回去。 有时候自己总在想,若是他先认识自己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自己与王兄差太远了。他是一国之君,在比武场上三箭四中便决定谁输嬴。 [寡人职不在武,胜你输你又如何?]你想要的从来不会得不到,不是吗?想到自己与王兄的差距,他只能想尽办法亲近他,出现在他面前,期望他能注视自己的更久一些。 函谷关那一吻有点超出意料,也超出意料的美好,那一刻他真想直接把他变成自己的人。然后他会怎么样?会恨,会怒,不过他会哄,他可以给他名位,许他承诺,慢慢的他就会原谅爱上自己的吧?就像自己要挟他同他一起去甘泉宫一样,即使不愿,但终究还是无奈点头。 还有那次祭祀回途的车上,自己一时没忍住帮了他一把,即使他愤怒的想杀人,骂得比刁民还凶狠,可一但下了车又是那幅儒雅面孔,见着王兄又像是偷情被人抓着了般畏畏缩缩。然后是酒会上不屑大臣们的恭维,可话题一扯到他身上又不得不恭维奉承。 他就是这样,随遇而安,将来兵挡,水来土淹,实在不行便会屈服,他从来不会像那些死儒般守那些规矩。 还有许多许多,虽然只有十几天的相处,让他忍不住每天每时刻都想他,一下看不见就会在想他现在在哪里? 酒宴他与王兄相继离席,他知道他们可能在一起,但那是他王兄,一国之君,即使他们真的有什么,他也只能忍着。直到赵婴那句话惊醒了自己。对啊,即然心不在此,那么他便顺从自己的心。 冲进夜色,明明四周一片黑暗,他还是第一时间看到那缠绵的两人。先生满足的呻吟,这是他没听过的,勾魂摄魄。 他没有本钱去争,也争不过,正要退去时看到他被王兄无情踹进湖里,他知道肯定是王兄发生他衣服下的秘密,顿时想也不想跳进去救他。也许这举动真的很蠢,看到他骂骂咧咧的离开就知道,可他甘愿。 边关赵军来侵,这是一个契机,他需要变强,掌握权力才能跟王兄竞争,便想也不想主动请缨,在舅舅与众位大臣的帮助下,他终于领着大军出发,唯一遗憾的是他没来送行,没有看到他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一幕。 一心想立军功,名扬天下。去到关边才小战一场,舅舅就让自己驻军,为此自己还跟他争执了一翻。到后来得知王兄不是父皇子嗣时,我第一反应便是先生跟错了人,以他那样的才学,应该为一个真正的一国之君授课,展露他的学识,再后谋天下。 一想到此,又听到舅舅蓄谋已久的计划,他心动了,即使知道这在王兄眼里可能只是跳梁小丑,但他还是想放手一搏,反正自己怎样都争不过他,那么赌一赌又如何?大不了一死。 当战争拉开序幕,看着原属秦国的士兵相互残杀,他知道自己是个罪人,死后应该下地狱。不过为了能得到先生,他不后悔! 王兄果然如自己想像中那般厉害,仅三天时间就大破屯留,自己在几百名亲信的拥护下逃离。 他从没想过逃,但他想见先生最后一面,就最后一面。从除夕宴后便再也没见过他,已四十五天零一个上午。 蒙恬带兵追来,在秦国第一大将的冲杀下他们很快被擒拿,万念俱时他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先生,他瘦了很多,瞬间想到的便是王兄没有照顾好他,便说了那些狠话,想让先生离开他,再谋他处。 他知道王兄待自己很好,说那些话也有违心意,可王兄这样的人注定要为天下穷其一生,他将来会是个好君王,但不是个好恋人,我只想你幸福。 当王兄问他后悔吗? 他只说,此生不悔。 也此生不换。 第四十二章:甘愿完蛋 成蛟反,屯留破,君王一举灭除了对他王位威胁极大的夏太后一党,包括王室的不二血脉。 降军所有军吏皆斩死,迁其民于临洮。这一突变在历史留下重重的一笔,同时也为君王非王室成员的名声造成严重的损害,虽然表面已经压制住风声,也下令议者斩,不过传言终究是在天子听不见的地方流传,这也间接导致后人的猜疑。 李私回到皇宫不知道怎么面对帝王,整天规规矩矩上完课就跑,四处溜达。 “吕相,你的吕氏春秋还要多久才成书?”宫里一切都没变,倒是李私自虐的跟这只老狐狸走的近了。 正在拿着望远镜看风景的吕不韦有些惊讶,看向他眼里充满疑惑。“你怎么知道老夫在编制吕氏春秋?” 靠,吕氏春秋占据图书馆书架一栏,做为他们这样的文学系学生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在这只老狐狸面前就得装!装的越神秘越好。 “在下不是说过上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吗?”趴在假山望着远处初春绝美的繁花,李私深沉的道。 笑着看了眼在自己面前耍宝的李私,吕不韦又接着用望远镜观景。“老夫网罗天下有才人士与府内,让他们日夜编程吕氏春秋,这事虽然没明目张胆,但也不遮遮掩掩,李私你要是不知晓老夫可才真要怀疑你的脑袋了。” 那你刚才还一脸惊讶?李私撇嘴,闷头趴他身边。 “李私,这东西不错,适合我们这些老骨头没事赏赏景,看看鸟。” 那是自然,这可是二十一世纪的货,他想要都还要花高价买。 “多送几个给老夫吧,老夫以后退隐了可以与那些老朋友一同看。” “吕相想要自然没问题,在下只是好奇吕相为何这么说?”李私好奇看向权倾朝野的吕不韦。权力这东西是会上隐的,他握了这么久,舍得放手吗? 吕不韦听了只是笑,笑了好久才沧桑的道:“最大的隐患除了,其它这些小事陛下自然能轻松应对,老夫也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 “天下还未统一,这不是吕相你最大的期望?为何不一起助陛下完成?” “老夫老了,没这个精力陪你们这些年轻人折腾。李私,陛下以后老夫可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辅佐他成伟业。”动作不利索的吕不韦说着颤巍巍下假山,手揣进衣袖里走回屋。 李私跟在后面不知道说什么好。吕不韦尽心尽力助帝王坐稳王位,最后结局又好到哪里去?自成蛟一事后,他有点迟疑了。 从帝王那天的话中可以得知,成蛟反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他为什么反他也知道,他虽然难过、心疼,但最后他还是同意他带兵,看着他一步步走进吕相的局中,没有全力阻止。 他太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过程中牺牲的角色他都可舍弃,等哪天,自己也会成为他的棋子吧?虽然现在就是。 儒家,百家之首,他向自己示好为的就是想稳住这个门生诸多的学派,能为已所用最好,不能也不会成为敌人。这些成蛟知道,他比成蛟更知道。可是让他离开帝王,他又做不到。 “还在意成蛟一事?”见他不语,吕不韦坐椅上看着他娓娓问道。 “成蛟不坏。”李私只能这么讲。跟他相处这么些日子,只觉得他真诚的可以,没有王室的勾心斗角。 “呵呵……成蛟是不坏,可错就错在他是先皇子楚的儿了。”“李私你可能不知道夏太后是位怎样的人物,她在陛下还在赵国时便开始想办法除掉他,从赵国一直到回秦国的途中,即使住在咸阳城客栈她都敢出手,若不是老夫极力保护他们,此时的陛下恐怕早已投胎转世了。” 吕不韦回忆的讲,似是又回到十几年前那些追杀场面。“夏太后势力在秦国根深蒂固,即使她死了也还是有大批人拥戴成蛟,他们不除,老夫与陛下都睡不安生。” 这些他都懂,可是身在其中他心里还是怪怪的。 “已经很晚了,李私你应该回去了,免得陛下担心。”他说这些没打算得到他的回应,顿了一下吕不韦看向门外的天色,下逐客令。 “担心?吕相你也会用错词啊。”李私呵呵笑起来。那帝王会担心谁?今天太阳没升错边吧? 吕不韦淡笑不语。 李私被他看得一阵怪异,打个哆嗦拱手施礼告辞。 回到宫中已是夜幕降临,李私被小筑训了一顿才有得晚饭吃。 “大人,今天下午赵高来找,说是陛下招见。”小筑坐在桌子边,撑着脑袋看李私吃饭,然后想起今天的事便跟他说。 “咳!招、招见?”李私大惊,差点呛到。“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说着放下筷子往外冲。 “哎大人,你听我说完嘛。”小筑飞快拉住李私,阻止他火急火燎的步伐。“我说大人不在,那赵高就说也没什么大事,然后就走了。”“奴婢想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大人明天去为陛下授课再问问便是,现在这么晚,陛下恐怕要安寝了。” “哦。”听了小筑的话,李私眼神一暗,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靠,他失落个毛啊,老子吃饭去!发觉在想什么的李私甩甩头,又坐回桌边化悲愤为力量,将桌上的菜袭卷完了才摆手。 “嗝。”吃撑了。 XX:冏,现在是晚上十二点,我饿,私私你欠扁! ****** “陛下,听闻你昨天招见臣?”上完一天的课,李私忐忐坐位置上,低着头犹豫许久还是问了出来。帝王招见他有什么事呢?在授课完毕后?好想知道…… 闻言嬴政似是才想这么回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到底是什么事?李私焦心的望着他。 “昨日蒙骜猎了只熊,送了些鲜肉进宫,寡人想叫先生一起吃熊肉摆了。”嬴政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说。 咯。李私心里某根弦断了。帝王叫你一起吃饭可不同朋友,那是极高的赏赐。呜……自己怎么早不出晚不出,偏偏挑昨天出宫。 “罢了,不过是熊肉而已,今日蒙大将军又送来了鹿肉,先生中午便留下来用膳吧。” “诺。”真好啊,有野味可以吃。李私欣喜不已,为了吃的,也为了能跟帝王同桌共食,那些什么珍惜动物他才不顾,反正现在多的是,况且帝王想吃,他一个长使还能反对不成? 看到他眼睛的里光芒,嬴政也跟着笑了笑。李私,你休想逃! 如此这般,李私总在帝王诸多借口下,时不时在他那里蹭饭,不是虎肉就熊,吃得他越来越胖,然后流鼻血为止。 “唔……”他又没吃鹿鞭,干什么会流鼻血啊。正上着课,李私感觉鼻子痒痒的,开始还以为是鼻水,怕帝王嫌弃便偷偷迅速擦掉,可当一滴落在竹简上,才发现出事了。 “来人,传太医。”正听着先生独特讲课方式的嬴政,突然发现没声了,往下一看怔了下才大步走下去,拿帕子捂着先生的鼻子。 叫完人,嬴政蹙起眉来。“怎么好好的流鼻血了?” 靠近帝王怀里的李私飘飘然,自然也不敢说吃太好了。唔,一起吃饭能增进感情,就算血流成河他也要吃!理智叫自己远离他,可心里却渴望接近他,此时他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想要哪样,便只有顺从心意。 “陛下,只是流鼻血而已,臣用水敷敷脖子就好,不用叫太医了。”李私有点摸不着北,仰着头挣扎的帝王怀里起来。 “你别动,寡人叫人送水进来。”嬴政扶他躺下,走去吩咐赵高打水。 看着伟岸的背影为自己忙前忙后,还有那担忧的眼神,李私知道自己完蛋了,比初来这里完的更彻底。 完蛋就完蛋吧,反正他也就这条命,人不疯狂妄少年嘛,虽然他已过了少年成为2逼青年,但他心灵发育的晚不成不成么? 第四十三章:没有恶心的,只有更恶心的 时光太匆忙,转眼见已是盛夏,李私跟帝王的感情也是处得极好,是相安无事的好,两人都没捅破那层皮,具体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喂,作者你都不知道?搞毛啊!XX:咳咳,我有权保持沉默。) “李私。”下朝时,吕不韦叫住走最快的那个,把他扯到一边等其他大臣离开才说事。 李私现在天天忙上朝,给帝王授课备课,光这些就花了他不少精力,所以一散朝他都是直接一转身,跨出大殿门离开的那个。现在被吕相叫住自是十分好奇,想着鼎鼎大名的吕不韦叫自己有何事,自然也不急着回去。 “吕氏春秋已成书,老夫已让人送了一套到你府上,你有时间便看看,看还有哪里不足之处。”吕相笑容满面的讲。 我看?不足?李私被这一大顶帽子罩下来,活像猪八戒吃人参果,极品但他尝不出什么滋味。“吕相大人太看得起我李私了,呵呵……”这也算是他肯定自己的才能了吧? “呵呵……”吕不韦也傻笑,跟他打起太极来。 “吕相大人,你的吕氏春秋我不用看,就知道是极好,不然吕相你也不会给出改一字赏千金的话。”这老狐狸,想叫人夸就明说,那吕氏春秋他确实没看出哪里有批漏。 “这话老夫今日才想到,还未正式公布,没想到你就知道了,真是后生可畏啊!”吕不韦摸胡子,笑着说完便走了。 李私耸耸肩,他真的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么?真的!上五百年是诸侯时代,后五百年战争时代,再后面他都知道,厉害吧?! “先生,今日课业晚些再上,现在随寡人去一个地方。” 李私还没走进御书房,就碰到帝王带着侍从往外走,听到命令自是什么不问,屁颠屁颠跟上。 不是吧!又是这里!还以为要去什么好地方的李私看到那三小篆字,顿时头皮发麻起来。甘泉宫甘泉宫,他讨厌这里!前两次差点就栽这里了! 想到里那个漂亮的贵妇,又想起那滑出梢的太阿剑,李私不免偷偷去望帝王的脸色。这里应该是一个会让他做恶梦的地方吧?怪不得要拉上他。 “拜见陛下。”宫殿外,内院,大殿中,轻纱里的侍女看到走来的君王,均齐齐跪下行礼。 嬴政站在跪满内侍宫女的轻纱大殿中,等候里面的太后出来。 第一次进来甘泉宫的李私忍不住打量四周,看到好端端庄严的寝宫挂满层层淡粉色轻纱,顿时喉咙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有想吐的欲望。 没多久盛装打扮的赵太后,在一名“内侍”的搀扶下出来。那内侍望了嬴政一下才下跪。 “儿臣给母后请安。”嬴政没多看一眼其它人,看到太后便恭敬的撩起衣摆下跪行礼。 君王一跪,跟在后面的李私跟赵高自然也跟着下跪。 “政儿快起来。”赵太后连忙去扶地上的儿子,满眼关怀的上下打量他。“母后就是许久未见到政儿,想念的紧,才叫政儿来这走走。”说罢看向地上跪着一干人等。“你们都起来吧。” “是,谢太后、陛下。”李私跟着站起来,看了眼刚才赔太后出来长得还算过得去的“太监”,便老老实实的低头看脚尖。 难道吃太补会让人想吐?李私在心里恶劣的想。不是他讨厌不忠的男人女人,也不是他有处男或是处女情节,反正总之!看到他们两个他心里就不爽,非常不爽,实在他们做的事太让人恶心了。 想到帝王还能这么平安无事跟太后相处,他真是非常的佩服他,虽然这女的是他老母…… “母后要是没什么事,儿臣便先告退了,朝中还有许多事要儿臣去处理。”不着痕迹抽回手,嬴政没随她一同坐下,站着说话时都是望向别处。 看到儿子的冷漠,赵太后眼神一暗,但对上内侍的眼神时又强笑出来。“政儿呐,母后知道你忙于国事,母后理解,这么些年一直都是嫪毐在这宫中陪伴母后,政儿你可还记得他?就是以前小时候同你玩过的嫪叔叔。”赵太后说着伸手招来不远处的内侍。 那内侍走近又是跪下一礼:“草民嫪毐叩见陛下。”名叫嫪毐的说完抬头笑着望着君王。 嬴政表情没变,一直是面无表情,看了眼地上的内侍便转到小白身上,看着他皱起的眉头猜想他现在在想什么。 久久的沉默,嫪毐笑得有点僵,又向赵太后使了个眼色。 “政儿,这些年一直是嫪毐尽心尽力服侍母后,母后想封他一个封长信侯,不知政儿意下如何?”赵太后小心翼翼看着嬴政脸色,担心他拒绝。 哪想嬴政只微微蹙了下眉便点头了。“母后说封长信侯便长信侯吧,山阳之地便归他管。嫪毐你今后要好好伺候太后。”说完带着侍人走出大殿。 “谢陛下,草民一定会全心侍俸太后。” 嫪毐在后面欢喜谢恩,太后脸色也是为之一悦。 李私摇摇晃晃走出甘泉宫,极度恶心感让他脸色很不好看。这都是些什么人!以后打死他也不来这宫殿了! “先生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直到看不见甘泉宫,嬴政才停下来去看他的小白。 “没有,就是胸口感觉恶心。”好么,人不舒服也会恶心想吐的,他绝对不是告状。 “呵呵……寡人也是。”见到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君王大笑,惊吓到了可怜的李私。“赵高,备马。” “诺。”赵高看他们两个一眼,支使人去牵两匹马来。 最后帝王只要一匹马,与李私共乘一骑离开王宫。 当然,尽管君王想出宫散心,可后面远远还是有蒙毅带兵跟着,护君王周全。 马蹄飞奔出咸阳城,风在脸边刮过的刺疼感,让李私想到了一句很银荡的话:速度与激情。跟帝王骑一匹马,算是激情吧?他很容易满足的! 没有去猜身前小白的心思,跑到一片草地上嬴政才停下来,任由马儿自己走。 “陛下,为何同意的那么爽快?”陪着他在马背上静坐了好一会儿,李私摸着白马颈上的长毛问。当太后叫那个嫪毐过来时,他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但他隐藏的很好,一般人绝对以为他只皱了下眉。 嬴政看着蓝天白云与刺眼的阳光,静了许久才开口。“一个内侍有野心要长信候一职,自然也有更大的野心,为了母后寡人暂且给他又如何?” 经历成蛟一事,他果然是长大了。听着他的话,李私想到嫪毐后面的结局。对他母后,他也是心存愧欠的吧?毕竟小时候为他吃了那么多苦,如果嫪毐知足,在山阳之地占山为王,他也是能与太后长相私守的,这是帝王的底线。 ****** 吕氏春秋终究是成书,现城中便挂满此书竹片,城头的桌上摆满了金子,上在写着改一字者千金。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宫中君王自然也是忍无可忍,但他还是得忍。 这天上课气氛有些奇妙,帝王难得浮燥,李私说课兴致缺缺。 “陛下可是在想城中之事?”上到一半,李私干脆放下竹简,看向上面的帝王。 嬴政看了李私一眼,没有说话。 这毕竟是嬴氏天下,现在他这个君王还在世呢,吕相就这么大张旗鼓推出吕氏春秋,想必是另有所谋与苦心,但君王不高兴是难免的吧“陛下,吕相一生为陛下设想无数,这吕氏春秋恐怕也是他最后做的一件大事了。” “寡人知晓。”沉默许久的嬴政说出这四字,又重新拿起竹简。“先生继续吧。” “诺。” 第四十四章:天子初长成 秦朝大臣上朝规矩是停三宫之外,咸阳宫,朝阳宫,一世千秋殿。入千秋殿得脱鞋、解剑,门外侍卫未得君王命令,不能进入大殿。反正就是个规矩老多的地方。 今日像往常一样,李私穿着袜子站在后边,跟赵婴小声聊天。 “赵大人,你家里那只小霸王收服了没有啊?”都是文臣,所以李私跟赵婴说话极方便,头往右侧几公分就凑到他耳边了。 正规规矩矩全心听政的赵婴听到这话一怔,惊疑看向旁边一脸嬉皮笑脸的李私。这可是朝堂!不是他家大院!但碍于他是自己恩人,只能压低声音极嘶哑的简单回了句。“家父看得严。” 那就是还没有。不知怎么的李私不高兴了,感觉他们不幸福自己就更不幸福。 见他苦皱着脸,赵婴好奇的问。“你呢?”跟君王。 李私耸肩摊手。他们两个还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对,赵婴跟赵且至少是都有意,自己跟帝王呢?想到这里,李私看向上面端坐着的少年天子。他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即使日后自己做到丞相,就站在他下面,可还是跟他差好几个台阶,依旧遥远非常。 “一起加油!”赵婴鼓励的讲。 哎?听到赵婴的话,李私有些惊讶。这样儒雅非凡的人对自己说:一起加油???是怂恿自己去追帝王吗?怎么追? 你这么聪明,会成功的。赵婴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尔后便看向上面的君王,不再跟他开小叉。 “如今寡人已二十有二,不知相国大人何时为寡人举行加冕之礼?”一通国家大事下来,君王突然看向右边最前位的吕不韦,语气看似平静随意的问,却让几位大臣为之一震。 对啊,今年嬴政已经二十二岁,是加冕接权之年了。李私望着帝王的目光又不一样。 好吧,追就追,反正他也没追过人,即使老一岁他也要疯狂一把!想帝王已经慢慢展露光芒,离自己也越来越远,李私知道他的高度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那么先试着追人吧。 “是啊,吕相大人,陛下已经比寻常男子晚了两年,现在是该举行加冕之礼了吧?”陈大人站出一步,说着看向吕不韦。 “老臣也认为陛下这几年已成长许多,是时候举行加冕了,吕相你认为呢?”赵词也跟着站出来。 然后是其它文臣,到最后蒙恬、蒙骜等武都站了出来,这要是两年前,是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见这两年君王暗中做了多少事,才让这帮大臣臣服于他。 李私看看稳操胜券的嬴政,又看看独立的吕不韦,便拉着赵婴也出列。 “臣也赞同陛下举行加冕之礼,这事吕相大人早就同臣说过,只是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契机而已。吕相大人,你说是吗?”李私说着看向吕不韦。他早算到有这一天,但是看到一手扶持的孩子,突然一天要推开自己,以为自己是他的绊路石,还是会难过的吧? “原来吕相大人早有此意,是我等错怪吕相大人了。”李私此话一出,不少大臣也不再咄咄逼人。他是吕不韦的门客,吕不韦有想法跟他先说也不为过,不然哪有自己人窝里斗的? 吕不韦看了李私一眼,呵呵笑起来。“李大人说得不错,老夫已早有蒙生为陛下举行加冕之礼。日子老夫也选好了,定在一个月后的中旬,仍是极好的黄道吉日。” 说着,吕不韦从衣袖里拿出一卷竹简。“这里老夫已细写好天子加冕仪仗,本想今日下朝后交于陛下,现在既然陛下说到此事,老夫便现在呈上。”说完,将竹简交于跑下来拿的赵高。 嬴政哪到竹简有所意看着吕不韦,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讲,在诸大臣的敬贺声中散朝。 这次李私没跑得那么快,等吕不韦走过来时与他一同走出去。“吕相,你怎么知道今天陛下会说到这事?呵呵……你这招反将的漂亮。” 吕不韦穿好鞋看了李私一眼,笑着道。“这竹简老夫时时放在身上。” 也时时做好交出权力的一刻。李私怔在原地,目送那个苍老的背影走远。 ****** 离君王加冕时日只有一月有余,虽然吕相大人已将文书什么准备好了,可还是忙得大家够呛的。 不知不觉便到了四月中旬,再过几天便是去祖庙行天子礼之日。 帝王还是猜不出他在想什么,表面上跟往常一样,但李私发现他时常看着一个地方出神,说白了就是发呆。 发呆唉?正是权力交接的一刻,又身为天子,不忙死就算好事了,哪还有时间发呆? “陛下,你多年来的处心积虑就快得到,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李私坐到帝王旁边,看着远处的天空。古代的天又蓝又干净,没事望望天既能赏景,又能装深沉?嗯,不错,不错! “先生说话还是这么直接。”嬴政没看他,淡淡语气有些纵容。 跟喜欢的人相处当然要直接啦,只要不失君臣礼就好,你可是我学生,不像那些狐狸。李私这次也装深沉没回话,就这么静静陪他坐着。 “先生你说……”说到这里嬴政犹豫了一下。 李私很好休养的没有出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寡人这么做是对是错?”嬴政侧过头,看着旁边的李私不确定问。 “有些人不能陪陛下一辈子,陛下要么变强独自活下去,要么懦弱随他死忙而落败。”李私也看向他,望着他黑眸坚定的讲。“陛下,吕相的职责已全完,接下便是陛下履行自己职责任务的时候了。” 嬴政一震,随后问道:“那么先生你呢?” 我?我的职责就是跟随你,不能在你最落魄跟起,那便从见到你的那一刻,直到你一统天下站在权力的最顶尖时。“呵……我的职责就是教导好陛下。”这是唯一能说出来的。 自那日与帝王谈话后,便不再见他消沉。此时他正一身黑色朝服,一步一个台阶登上那层层阶梯,通往祖庙最高最深之处。 太阳有些耀眼,李私站在台阶下仰望前面的帝王,都要眯起眼睛才行。 他现在心情真的说不清楚,有喜有忧。喜自己教导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忧他长大便不再需要自己了。恐怕吕不韦也跟自己一样吧?李私东张西望寻找那个老头,没有找到便不紧不慢跟上队伍,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庄严的庙堂里面。 昏暗的大堂点了些蜡烛,使人能够勉强看清别人长像。 前面帝王在接受奉常的碎碎念。李私无聊打量这个九卿之首,想着这个奉常为什么要把这弄得跟鬼屋一样?连扇窗都不开? “礼毕,为陛下戴冠,配剑。”奉常长长的一声高扬,拉回李私心思。 跪在牌位前的帝王,由宗庙的人绾上全部青丝,起身握住递过来的太阿剑。 “唔皇万岁。千秋永存。”两边跪坐着和尚与跟随进来的大臣全部拜倒。这成人礼一事,算是圆满完成了。 “众卿平身。”举起手里剑,君王讲完甩袖走出庙堂,站定外面的石阶俯望下面的三千禁军与他的国。 “唔皇万岁。千秋永存。”“唔皇万岁。千秋永存……”看到帝王手里的剑与王冠,禁军哗的跪下,气势恢宏,如雷贯耳。 阳光照在帝王身上,如此的君临天下,后面投下的阴影是那么的长,他背影是那么的高大,有谁能配站于身后?李私退怯了。隐身人群从小路离开。 呼!一逃离那压抑的地方,李私大大的出了口气。 自己还没开始追呢,帝王就又迈一个这么高的台阶了,嗯……不好追啊!不想就这么放弃的人苦恼起来,十分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没像那些2逼少年一样,天天背情诗看追女大计呢? 第四十五章:血性的君 现在帝王都成年了,自己也是大好青年,那些2逼的举动肯定不适合……嗯成年,加冕?糟糕!今年是秦王政九年,又有人举兵造反啦 !听到打斗声的李私飞快跑出去一望,果然见外面两路人马打得如火如茶。 操,哪里一下子就冒出这么多兵?帝王来这里举行成人礼又不是打仗,兵是带了,但最多就五千啊,这突然冒出的几万兵不一下子就解决了?李私吓得腿有些软,转身连忙往回跑。 不对不对。冲刺到一半的李私又蓦然停下来。嬴政没这么早挂吧?他急个毛线。想到这里,他又往回走。可惜走不了了。 “先生,你为何会在这里?”带着大队人马走下来的嬴政,看到出现在自己前的先生,便出声疑惑的问。 听到帝王招唤,李私唰转身,低眉顺眼。“回陛下,前面嫪毐带兵来犯,情势不太乐观,还请陛下暂且躲一躲。”一般人都会这么说吧?李私眼睛转了一圈,将帝王的注意力带到别的事上。 “躲?哼,寡人决不后退一步!”握紧手里的剑,嬴政气势慑人。 君王都不怕死,更何况是三千禁军?在君王的指示下,放下长茅以方阵前进。李私退开一边,老实的混迹大臣队伍。 “李大人,你刚才是想逃吗?”不惧的赵婴低声的问。 李私看了他一眼,想着此人真是心如明镜呐。“我不同你,身份相差不是一般远。” “哦?难得也有李大人不自信的地方。” 老了不自信的地方多的去了。李私不吭声。 赵婴走得自在,又接着说。“如果陛下身后要站一个同等身份的人,在下觉得此人应该是男子,女子气场太弱了。” 你想说什么?李私瞪着赵婴不说话,开始发觉这大叔还有很多自己不了解的地方。 “秦国有谁适合呢?蒙骜?” 那老家伙!滚一边去! “蒙恬?”赵婴自娱自乐接着说。 不行! “再远一点想,六国就楚国最强胜,楚国君王现在是楚哀王,好像还算合适。” 那个短命鬼,他弟弟还差不多……喂喂,负刍也不行!李私气的肝火上升,狠狠瞪着潇洒自在的赵婴,大喊看错人了啊,看错人了! “李大人你说呢?六国陛下反正是要灭的,倒时若真收复天下,任那楚王再怎么不从,只怕也得从了吧?”赵婴说完笑着看向旁边一幅想吃自己的李私。 “从你妈个头!”李私咬牙切齿。想到嬴政跟那个短命鬼滚床,就惊出一身冷汗。不是担心,是吓的。 “报!”“陛下,前面贼子已攻进宗庙,还请陛下迅速撤离!”正当后面一李一赵“聊”得正起劲,一个士兵冲进来,跪在大理石板路上,请求君王暂退。 “都给寡人握紧你们手中的兵器,寡人倒要看看那人有多大的能耐!” 君王刚掌握权力,正是气势顶盛时刻,怎么可能接受撤退一词?嬴政站定不动,前面的禁卫军自然不会后退一步,个个严阵以待,等着越来越大的喧嚣声由远而近。 蒙毅领着五百士兵挡路的中间,将君王严严实实护在重重保护下。 不一会儿,一个士兵混身是血飞进前门,接着越来越多的贼子冲进来与蒙毅拼杀。 血,还没一下就染红灰白色的石路,尸体横呈。 在蒙毅节节败退时,大批贼子护着他们的首领走进来,当他看到二千多名禁军护着的君王时笑了起来。 “嬴政,你以为今天能活得了吗?” 嫪毐指着嬴政嚣张的大喊。 “寡人为何活不了?”嬴政淡淡的问,完全没将他放在眼。 李私看到嫪毐时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你说你在山阳招兵买马能有多大作为?还勾结外番。难道权力也能让人变蠢?想到秦国的百万雄师,他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靠女爬上来的人,会有这种想法! “哼,因为本王会让你消失!”现山阳大小事物都由自己说了算,同时又悄悄将河西太原郡更为毐国,现在他只要杀了眼前这个君王,他就能拥有整个秦国! “我消失你也做不了这秦国的王,恐怕连河西太原你都说了不算。”嬴政依旧不怒不气,平静告诉他,他那些把戏他了如指掌。“嫪毐,寡人自小就恨你,你来到秦国,寡人已是看在母后份上由你去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妄想谋反。” “哈哈……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去伺候太后,让我嫪毐有了一双孩儿!” 嫪毐大笑,指着嬴政狂妄肆言。“赵政,你也不是什么王子,我嫪毐的儿子同样可以当君王!” 听到这话,嬴政表情什么变化,可眼里弥漫的阴戾杀气连离他许远的李私都能感觉到。 “嫪毐,只要有我蒙毅在,你休想从这里踏过去!”长剑一挥,浑身是血的蒙毅又斩杀掉几个士兵,赤红着眼睛看着嫪毐。 “哼,不自量力!” 嫪毐冷哼一声。“众将听我口令,谁先杀了赵政,本王重重有赏!” 在这本是胜利在握的当下,嫪毐这话无疑是火上加油,那些拼杀的贼子听到这话就跟打鸡血似的,冲出一拔被蒙毅与其士兵杀掉又来一拔,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意味。 贼子们人数太多,蒙毅的五百禁军死的差不多了,只有他和几十个亲信在浴血撕杀。 渐渐的亲信也一个个倒下,蒙毅也数处受伤,眼看就要抵挡不住的时候,大门外突然又涌进大批人马,如放虎出笼之势扑进贼子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将他们一一撂倒路边。 蒙毅看到是援军到了,顿时势气大振,硬是与几十个亲信与援军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 等局势控制的差不多是,吕不韦与昌文君和昌平君才在士兵的开路下,踏过尸首走到君王面前行礼。“臣等救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 “不迟,刚刚好。”嬴政看着被人按在地上的嫪毐,微微扬起薄唇,让人遍体生寒。 挥袖走到他面前,嬴政一脚踩他脸上居高临下。“你知道寡人与你儿子的唯一不同是什么吗?”“那便是寡人是嬴楚的儿子,他们只是你这个下贱阉人的种!”说罢踩着他踏过去。 “哈哈……我是不是阉人你母后最清楚不过!” 嫪毐疯颠大笑。 走过去的嬴政停下脚步,侧头用眼角看了他一眼。“不对,寡人比母后更清楚。”“阉了他!” “诺!” 跟在后面的李私瞧见这幕,暗想着这帝王蛮血性的嘛,至少他生气了,生气的前一句很暧昧,后一句冷酷的让人想捂住下身,怕命根子不保。 最终这次叛乱,嫪毐等主犯20多人枭首,车裂,灭其宗,涉案徙蜀4000余家。当然,还有帝王两个名义上的弟弟也不能幸免。 不想进甘泉宫的李私即使站在殿外,都能听到婴儿尖锐的哭声,还有赵太后的,已及下一秒所有声音都蓦然而止。 他只能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处? 成蛟是他亲弟弟,相处十几年,最后他还是能忍痛除了,更何况是两个不相干的野种?他想留,朝中大臣都未必同意,毕竟谁也不想再发生一次成蛟事件。 秦王政,九年,嬴政正式主宰整个秦国! 第四十六章:追君计划(一) 帝王已正式掌握秦国,可他看上去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高兴,相反脸色就没好看过。好吧,他以前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可李私敏感的觉得他不高兴,非常不爽。 想到他摔死两个弟弟引起的风波,与送赵太后出宫静休的举动,李私还是挺心疼他的。以后,如果,他会为自己难过,那么即使死易何防? 于是乎,在这个帝王意志最消沉的当,李私斗志奋昴,准备追君大计。 但是……!他似乎总是受伤的那个??!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位王子。”接生婆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李私默默站在一边,看着帝王转睛脸色走进楚夫人房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人家有家室有后宫,美女如云,自己凭什么让他瞧上眼? 在这年,秦王政接管朝政,又喜得公子,取名扶苏。 “李大人,请留步。”早朝后,赵婴叫住蔫掉的李私,两人一起信步走在出宫的道路上。 这次轮到李私消沉了,可是那个人永远不会想到要来安慰他,也不会给他走出困境的希望。 “李大人……” “叫我李私。”即使站在明媚的阳光下,李私还是觉遍身生寒,不想在跟大叔闹生份。 赵婴意外了一下,便熟络叫着他的名字。“李斯,滋味如何?” 操,他来揭自己伤疤的呢? 看到他凶狠的目光,赵婴无奈笑笑。“因为我跟你一样。” “哦?怎么个一样法?”至少你要比我好些吧?喜欢的人没有跟别人滚床单,没有突然冒出个小萝卜头。 许是想到那个人,赵婴的笑渐而有些飘渺。“他八月中秋便要结婚了。” “什么!”李私唰的挺直腰抬高头。“那小霸王、不是,赵且要结婚了?!”惊觉自己在他面前说他喜欢的人坏话,李私连忙改口,怕惹他不高兴。 “呵呵……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小霸王。”赵婴摇头,表示无所谓。 他无所谓李私急了。“怎么会这样?看得出来赵且对你还是有意思的,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了?”八月,还有三个月,好快啊。 “是家夫的意思。”父亲以死相逼,赵且还那么小,他能有什么办法。 得,那老不死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彻底玩完。李私沉默,与他一起走出咸阳宫。 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全都没再说话,相伴走到一外风景还不错的地方并肩坐下,沉的沉思,玩的玩草。 “你甘心吗?”许久,李私看着手里的草问。 “他毕竟是我们的父亲。”赵婴无奈。 是啊,毕竟把自己拉扯这么大,谁又想惹父母不开心?就算帝王气得内伤,可还只是送赵太后出宫,眼不见为净。 “你有问过你弟弟什么想法吗?结婚,在你父亲的意思下活一辈子?”“人这一辈子很短,不过百年,大叔你还有多少年可活?”他想帮他,也想帮自己。这话是讲给赵婴听的,也是讲给自己听的。 “如果你们两个想在一起,不顾后果,我可以帮你们。”起身拍拍屁上的尘土,李私看向赵婴认真的讲。 赵婴没有回答,看着他萧瑟的背影走回皇宫。 嗯,追人第一步是什么呢?大步走进皇宫的李私,想着这个严肃的问题。他没追过人,但被别人追过。 对了!写情书!想到那些女孩子涨红脸塞自己手里的粉色信纸,李私露齿嘿嘿笑起来,吓到了站岗的侍卫小卒。 ****** “大人,你在做什么?”这几天大人上完课,便在花园里捣鼓,小筑忍不住好奇蹲他脚边瞧着他辣手摧花。 李私嘴边带笑,心情似乎十分好。“做信纸。”向小筑抛了个阳光帅气的笑,继续摘粉色的花。这里的羊皮纸比较稀少,不过他身为陛下老师,这个还是有办法弄到的,但是粉色的羊皮纸?这个他就只有自己动手做了。 小筑被大人一记媚眼迷得晕乎乎的,暗叫大人好可爱啊!!! 没空去管花痴的侍女,李私采了花瓣走回草舍,拿羊皮纸用小刀小心翼翼分出三层,聚精会神做起信纸来。 “为何这几日先生身上总是有股清香?”课上到一半窗外刮起清风,嗅到香味的嬴政终于忍不住发问。这几日一直闻到这个香味,虽然很好闻,但也招蝶。 李私愕然。香味?使劲在身上闻了两下,还真有点香味。信纸总是失败,这害他不断偿试,弄得整个草舍花香四溢,连带自己跟小筑鼻子都免疫了,竟没闻到自己身上有香味。 “咳,回陛下,御花园花得盛,想是常在那里过,沾了花香。”你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自己死守你颗草倒沾了满身花粉。 “嗯。”嬴政没再多问,嗯了声便结束这个话题。 李私猜不着他心思,只得又继续讲课。 两天后…… “哈哈!终于成功了!”从竹片夹里取出超薄形的羊皮纸,李私嗅着粉色纸张散出的花香与竹叶香,想着那些什么国外顶级香水恐怕都没这么好闻。 不信掳获不了帝王!李私摩拳擦掌,取出极细的毛笔写下著名情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不行不行,帝王是男的!把纸揉了,又拿出一张重新铺好。 嗯,其它还有什么情诗呢?李私转着笔苦思。这转笔是他们现代人常有习惯,每当思考时很多同学喜欢转着玩,可是李私忘记了这是毛笔。不过他一心想情诗,没发现身上全是墨点。 有了!不愧是文科班的高材生,没一下就想到了一首非常贴切的情诗,顿时挥笔如墨,洋洋洒洒写下长枊永的《凤栖梧》。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然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唔……太激动没收好尾,重写重写,这可是情书!最后的悴字一笔没拖出来,李私加了一笔,但看上去怪怪的,便要揉了重写。 “先生,你是这备课?”突然,逐渐成熟的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响起,吓了李私一跳。 “陛、陛下。”想慌忙收起情书已是不可能的了。看到帝王也不问一声,直接拿过他折腾半天的情书。呜……情书是要送的啊,哪有对方自己拿的! 扫了眼上面的字,嬴政脸色一沉。这几日他行为怪异,满身带香,竟是有欢喜之人了吗? 第四十七章:追君计划(二) 李私握着毛笔胆战心惊,瞧帝王死死盯着那两行字,想着他看折子都没看得这么久啊!完了完了,肯定被自己恶心到了。 “咳!”重重咳一声,李私抬头挺胸。“陛下说的不错,这正是臣明天要为陛下讲的课业。” “哼!”嬴政冷哼声,看他要怎么狡辩。 李私暗汗,发现要在他眼皮底下睁眼说瞎话,是件极为困难的事,不过他还是得说。“这首诗特别在于:[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形象生动、真切……” “先生确定是这九字?而非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说完,还意有所指斜了眼他宽大的衣袍。 “呃……这要看写诗之人的意思,和看诗之人的心意。”李私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为什么帝王每次都能直接戳中命脉呢? “先生说这是为寡人授课的备案?” “正是。”不是啊,这是给你的情书! “那么既然寡人已经看了,且先生也讲解了,还是请先生重新再备过吧。”折叠,再折叠,收进袖子里。“日后温习再有不懂之处,寡人会再请教先生。”说完甩袖离开。 李私恭送帝王走远,看着他背影欲哭无泪。玛尼,那是老子的情书!不是什么鬼劳子的课啊啊! 于是!送情书失败了! 没事,咱们高材生有的是料。情书失败,那就送花好了!冏,他只能想到这些……(没谈过恋爱的高材生伤不起。) 第二天,李私下朝在园丁的恶瞪下,硬是又做了回采花大盗,摘了九十九朵大牡丹。抱着这九十九朵大花的李私连路都看不到,别人也看不到他。 “李大人?……”陪君王出来散步的赵高,看了好久也不确定他是谁,试探性的出声叫了句。 李私听到是赵高的声音,连忙分开花枝,从隙缝里看人。 时常面无表情的帝王黑着脸就站在面前,低压的气场把李私所有热情吓飞九天。“陛下,唔……”下意识的弯腰行礼,没想这一变腰,脸全撞牡丹枝干的刺上了。 听到呻吟,嬴政眉头一皱,趴开花就见到满血的脸。 “先生摘这多花是要做什么。”想到昨天的诗,嬴政原本心疼的神色一沉,冷冷逼问。 要送给你的。李私看到明晃晃看着自己的赵高与一干侍从,没敢说。“那个臣是怕陛下整天坐在房间里闷,特意采些花想插花瓶里,牡丹花能使人提神聚精,又能赏心悦目,放在房间里观看乃是极好。” 鬼知道牡丹会不会提神啊,操,现在没空去研究这么多,反正自己是帝王老师嘛,这事又没谁证明过,鬼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嗯。赵高,命人把这花全搬御书房去,记得先生书台上也放几枝。”嬴政半信半疑,看了眼目光闪烁的小白便知晓他没说真话,但他也休想拿自己院里的花送人! “诺。”赵高应着,就让后面两个侍女分别接过花。 李私望着开得最盛的花,越走越远的侍女们风中凌乱。那是送给帝王的……他已经无力咆哮了。 “传太医。”拉着不舍望着花的先生走进草舍,嬴政沉声吩咐身后的侍从。 “诺。” 于是,送花再次失败! 请帝王吃饭?老子吃的都是他的! 那么,眉目传情?靠,传个屁情!以帝王那冷面孔,肯定会说:先生,你眼睛抽筋么?操! 做战数次都失败,李私决定从长计议,也决定长久做战。 “大人为什么选择晚上运动?”看大人摩拳擦掌准备出去,小筑好奇的问。 “自有我用意。”靠,有个什么用意?早上五点就爬起来早朝,难道叫他四点起床?那干脆杀了他吧!李私把两指宽的白条绑额头上,上面亲自写着:“坚持不懈!” “小筑,大人我出去啦。”打开门,李私望了眼天上的星辰,拉拉四肢筋骨便开跑。 他做这么多,纯属是给自己坚持下去的勇气,这个大BOSS太难追了,他已经做好长久做战的打算。看到他额头上的字没?坚!持!不!懈! 这跑步无为就是围着御花园转圈,你瞧这满院花奔开得多好看,说不定还能看到昙花呢。 调整节奏,李私跑了半圈,看到被自己折掉大半的牡丹,有点沮丧。那花现在还插在他桌上,整个看着它们就想起自己的失败,郁闷!非常郁闷!甩甩头,想到额头上四个大字的李私继续跑。 嗯?现在都晚上八点多了,还有人在皇宫?跑完一圈,太久没运动的李私有点喘,看到拱桥上走来的人影,特意跑近了些。 “蒙恬将军,这么晚了还在皇宫啊?真是敬忠敬业,在下佩服佩服。”说着很侠人义士的抱拳。 蒙恬没什么表情,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陛下招见,即使深更半夜也要到。”“李大人这是……”说着又看了一下他头上的字。 差点忘了自己脑门上的东西,李私笑得灿烂。“坚持不懈,在下想多做做运动,又怕自己坚持不下去,特意写的。”老子是为了追帝王写的,不过不会告诉你。想到赵婴的话,李私下意识把他列为自己最强劲的情敌。 “哦。”蒙恬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过来。“李大人若是想锻炼,下了朝可以随我回军营,保管会让李大人不放弃。” “不、不了,谢蒙恬将军美意。”李私尴尬笑着拒绝。跟他回军营?自己当然不会放弃,而是会被你们训死,他可还想轻松多活几年,不想真要什么强身健体。 “嗯,那好,李大人你继续。”战袍被风吹得飘飞,蒙恬不动声色看下四周,才举步离开。 六国已经开始动作,他倒无事出来跑步,不知他是神经大条还是故意的。走出御花园,蒙恬微不可察向几名侍卫点了下头。 其怪,这个蒙恬不是一直不待见自己吗?怎么突然邀请自己去他军营?李私摇头接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