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ad To Glory(竞技)上——白墨楼
白墨楼  发于:2014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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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被打中了的地方露出来,算了,就当再被打一次吧,早死早超生呢——然后他意外地发现,呃,实际上

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吓人?

塞巴斯蒂安扯了张湿巾从碗里蘸了一些酒涂在他被打了的地方,然后手贴上去用力揉、抹,试图将淤青揉

散。那片皮肤被他手搓的发烫,和抹上来的凉凉的液体一热一冷形成鲜明对比。克里斯蒂亚诺发现少年的

手指纤细修长,像艺术品一样优美,但如此漂亮的手和他此刻的动作一点儿也搭不上边,也和他球员的身

份搭不上边,他不经意间想起一个早就萦绕在脑海中的问题:“栎栎,你为什么要选择踢球?”

“喜欢呗,难道你不是?”塞巴斯蒂安随口回答他,手上动作一刻也不停,又蘸了些药酒抹在他身上青紫

的地方,用力的戳了一下,惹得葡萄牙人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了?你觉得我看着不像踢球的?”

克里斯蒂亚诺心里藏着的想法被他一口戳穿,不免有些尴尬,讪讪地看着他。少年却是浑不在意:“没事

,我早就习惯了,说我不像踢足球的、不适合做职业球员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从小到大我听多了,早就

无所谓了。”他笑了一下,从接触足球开始他第一个吸引人的永远是他的容貌而不是球技,在青年队里为

此也没被少嘲笑过,但是他早就凭借自己的实力让那些人闭上了嘴,让那些了解他的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他

脚下的足球上而不是停留在他的脸上,“他们说他们的,我踢我我的,反正我就是这个样子,喜欢足球,

也不打算改变,随他们去呗!”

房间里有一瞬的沉默,克里斯蒂亚诺想到自己在波尔图青训营门口的话,轻声道:“抱歉。”

“克里斯,你有什么好抱歉的!”塞巴斯蒂安笑起来,“其实那些人不相信也蛮好的,只要我成功了他们

绝对连搁脸的地方都没有。让他们闭上嘴巴的感觉挺爽的!”

就像在和本菲卡的比赛那样吗?用你的行动回应他们的质疑?但是现在,在他们安静了一段时间后又跳出

来聒噪的时候,你要怎么应对呢,塞巴斯蒂安?他默默地想。在你被教练冷落、打击后,你是否会自暴自

弃呢?虽然那些并不是你的责任。他轻声说:“我觉得你在伯纳乌真的做的挺好的,比如说最后那几个假

动作,还有中间的突破……那些媒体说什么都不要相信,反正他们也是胡说。就算是在里斯本,也有支持

你的人……”克里斯蒂亚诺唠唠叨叨半天,最后一锤定音:“栎栎,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好好训

练,一定有前途!”

一天之内再一次听到这个话题,但此刻塞巴斯蒂安心境已经和之前有天壤之别,对方的安慰让他心里泛起

一丝暖流,连带着这几天的阴霾都消散了般。但是对方最后总结时酷似教练评论却让他想笑,不过比自己

大一点儿,偏偏要学教练老气横秋的,于是他就真的翘起唇角,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的赞美:“当然我是

最有天赋的,这个很多人都说过啦!其实我觉得我在其他很多方面学起来都很快的,但是架不住我把爱都

给了足球啊!”

“……比如?”

“你看,我从来都不用担心学校的功课,那些都难不倒我。咦,我记得在里斯本功课没有过关就不能训练

?”

克里斯蒂亚诺闷闷地应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这个规定,因为他就亲身体会过。在他跷课去训练的时候,那

个老师直接告诉他,他踢球没有任何前途。

“我记得学校里的老师都希望我去老老实实读书的,他们觉得我更应该待在校园里而不是球场上。”

“别理他们!”葡萄牙人脱口而出,“那是他们不了解你在球场上的价值。”他想起他所经历过、所观看

过的这四场比赛,如此的华丽,即便是失败也无法遮掩住的灵气。

“嗯,我也这样觉得。”塞巴斯蒂安愉悦地笑,“比起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书,我更乐意在球场上奔跑。

我喜欢自己掌握皮球的感觉,把对方耍的团团转……你呢,克里斯?”

这是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因为在少年在问出口的时候心里就隐隐猜到了答案,这个葡萄牙人对足球有着

难以想象的执着。果然对方的回答和他的猜测一般无二:“我,当然,喜欢,足球。”克里斯蒂亚诺想了

很多,但最后他还是以最简单,却最深刻的句子回答,没有作任何的修饰。

在对于足球的热爱上,无论是克里斯蒂亚诺还是塞巴斯蒂安,都不曾有丝毫的犹疑,他们一般无二,在训

练场上挥洒汗水,在赛场上竭尽全力;为了胜利不顾一切,因为他们同样讨厌失败。

那个在绿茵场上跳跃的梦想从来不曾改变。那些所经历的挫折只能让他们变得更加执着,更加坚定。

关于梦想,关于胜利,关于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个。

……

在彼此的交流后是短短的沉默,两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塞巴斯蒂安这么多天来总算

是第一次心平气和的思考这段时日来自己的表现。他暗想自己是不是太容易灰心丧气了,以至于受到小小

的挫折就动摇,怀疑自己?塞巴斯蒂安,你如果连这道坎都跨不过去,怎么能够成长呢?他无声无息地询

问自己。

“这玩意儿到底有用吗?”克里斯蒂亚诺突然出声,打断了少年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思绪。

塞巴斯蒂安抬头没好气地看着他,葡萄牙人莫名其妙:“有用没用你涂完了不就知道了,现在我说有用你

还不是不信,反正你也已经擦了不能后悔……喂,转过去一点儿,那边我够不着。”

“你怎么不动!”

“你坐在椅子上挪一点多容易,干嘛要我动!”塞巴斯蒂安理直气壮,“快点,转过去。”

“……真懒。”克里斯蒂亚诺无语地背过身。

塞巴斯蒂安闻言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把湿巾拍在他背上,一大片药酒冷冰冰的贴在背上就和大冬天在室外吃

雪糕一样透心凉,再加上少年故意使劲儿,刺激得克里斯蒂亚诺龇牙:“你拍那么重干嘛!”

“证明我不懒!”

……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克里斯蒂亚诺身上的淤青总算是折腾完了,塞巴斯蒂安几乎是像药酒不要钱一般通通

抹在他身上。但是他不但没有感觉到好一点,反而觉得更疼了,因为塞巴斯蒂安那几记重手,简直是给他

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他在凉飕飕的空气里站起来哆哆嗦嗦的把衣服穿好,回头却看见“罪魁祸首”整个人已经陷进椅子里,碧

绿的眸子是浅浅清清,一派天然的无辜:“克里斯,该你给我擦了。”

克里斯蒂亚诺看着他无辜的神色瞬间觉得好胃疼,但是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又隐隐冒出些内疚。只好

叹一口气,认命地拎了张新的湿巾,学着塞巴斯蒂安的动作,在碗里沾了点酒。再瞅瞅对方青紫的眼眶,

小心翼翼地将纸巾凑上去:“闭眼。”

黑发少年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他感觉到对方的手指正在自己眼睛周围慢慢移动,凉意一点一点地蔓延,直

到逐渐扩大到整个眼眶。比刚才舒服多了,不过,动作好慢!

塞巴斯蒂安动动眼珠子:“克里斯你不能快一点儿吗,这样慢吞吞地弄下去要到什么时候!等你擦完了太

阳都沉到杜罗河下边去了!”

葡萄牙人闻言一头黑线,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不是怕你疼才慢慢抹的吗,居然还挑三拣四!他毫不迟

疑地找准少年的眼角摁下去,动作之果断坚决,深得快、准、狠三味。

“嘶……疼!”

“你不是叫我快点吗?”

“快点也不是让你这样粗鲁啊!”

“别说话!”克里斯蒂亚诺没有好气。感到对方已经处在暴走边缘,塞巴斯蒂安乖乖闭嘴接受对方的服务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湿巾移动的沙沙声。不久后葡萄牙人吁了口气,总算是把脸上擦完了。不待他

示意,塞巴斯蒂安就把衣服拉下去,露出被打到了的地方。

“怎么不把上衣脱掉?”

“冷!”塞巴斯蒂安的回答不假思索。开玩笑,看到你刚才冻成那样了还把衣服脱光,傻子才那么做!

克里斯蒂亚诺看着少年理直气壮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再三提醒自己不跟一只小破孩一般见识。冷静,冷静

,克里斯蒂亚诺!然后,葡萄牙人冷静地选择了把湿巾干脆地摁在少年的脖子上。

塞巴斯蒂安“嘶”了一声:“轻一点,你动手时已经够重的了,现在轻点儿不成吗!”

“动作轻了我太累!”克里斯蒂亚诺挑起眉毛,眼带威胁,大有一言不合就暴力镇压的趋势。

塞巴斯蒂安再次乖乖地闭嘴,任由对方动作。

……

“……你怎么瘦成这样?”看着手指下瘦弱的身体,克里斯蒂亚诺皱眉,他真怀疑少年除了骨头全身上下

有没有三斤肉。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在长个子?”

“长个子也不会瘦成皮包骨头!你看你的队友,哪有你这么瘦的!我怕你上了赛场被风一吹就倒下了。和

别人身体对抗吃亏了恐怕你还不知道为什么!”

“……哪里有这么夸张!这明明是东方人和西方人的区别!你不懂!”被嫌瘦弱的少年反驳:“瘦弱的明

明是你好吗!你看你都快成一根竹竿了!”

这抬杠是抬出兴趣来了吗?克里斯蒂亚诺干脆地无视他,继续自己的工作。可劲儿地折腾塞巴斯蒂安,也

不管对方疼的嗷嗷叫。

在塞巴斯蒂安孜孜不倦的噪音制造行为中,涂抹药酒的工作总算是大功告成。克里斯蒂亚诺几乎是仔仔细

细的把对方被自己揍了的地方涂了个遍——他才不会承认在看到一堆青青紫紫后自己冒出来了一点点后悔

呢。

“……还有哪里没涂到吗?”他惯性地问了一句,随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也没指望对方回答。

结果椅子里被疼得快哭了的小破孩傻乎乎地回答:“……右脚上算不算?虽然不是你弄的。”

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回答的克里斯蒂亚诺:“……算吧。”

于是塞巴斯蒂安飞快地把鞋袜脱掉,露出一只光溜溜的脚。

这是,被埃尔格拉铲中的地方?克里斯蒂亚诺的眼神凝固在他脚踝那一处,即使是已经在报纸上看到过,

但此刻亲眼目睹还是觉得骇人,那片青紫,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依旧没有怎么消散。

他蹲下身,盯着对方的脚踝,将药酒涂上去,用力抹匀,然而这次总算是知道放轻力道:“疼吗?”

转性了?塞巴斯蒂安有些疑惑,但是对方恰到好处的力道让他舒服的很,也懒得多想,脚踝处一阵温暖传

来:“不疼。”

“……你的伤,到底要养多久?”他低声问。他记得西芒·费尔南德斯告诉他,因为脚伤少年已经缺席训

练好几天了。

“再休息两个多星期就差不多啦,也不是很久。”少年笑了一下,“开始我都以为要歇菜几个月呢,没想

到这么幸运。”

“……幸运?”休养半个月还算幸运?还不算恢复训练、恢复状态的时间。

“其实我还好啦,反正跟腱没有断,韧带也没有断,只是硬伤而已,养养就成,也不是什么大伤。”

“……你以前大伤过?”克里斯蒂亚诺有些紧张,如果在少年时期就受过大伤,很有可能从此就变成玻璃

人。一旦伤病缠身,就算有再高的天赋也没用。

“当然没有,你怎么会觉得我大伤过呢?”塞巴斯蒂安一脸不可置信,“队里他们一般铲球都铲不到我,

如果那样都受伤,那也太滑稽了!”

“那你现在脚上的伤怎么说?”

“那又不是和同龄人比赛!”

克里斯蒂亚诺冷笑一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以你的年龄,只要在一线队里,恐怕根本找不

到同龄人和你比赛吧。就这样你还想着和同龄人比?赛场上没有人会因为你年龄小而手下留情,他们只会

将你当成对手的弱点!”

塞巴斯蒂安滞了滞。

不要天真了,塞巴斯蒂安!“如果你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只有一路走到底,你总是会面临比你更强大的人

,除非像你说的,是在青年队里……但是我想,你也不可能一直在青年队吧,虽然你现在又回去了,但你

总是会回去的。”

我现在就不想待在青年队!穆里尼奥就是一个混蛋!把我拉出来又把我踢回去,什么解释都不肯听!他愤

愤的,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克里斯蒂亚诺的目光锋锐如刀:“你必须学会成长,无论是在场内还是场外,无论是面对对手还是面对媒

体——如果,你想真正在球队里立足的话。”

——如果,你想要变得强大的话。

——如果,你真正揣着那个梦想的话。

——如果,你真正想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一个的话。

——你就必须学会成长,栎栎。

一片静默。

少年忽然笑了一下:“这些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对自己说吗?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20、道别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狼狈地转身,逃避少年似乎明了一切的笑容。他的心事,在短短的一段话里,暴

露无遗。与其说是在给对方建议,不如说是他自己内心深处的鸣声。他忽然觉得自己逃避的动作时如此的

胆怯——我当然是想成为一名伟大的球员,难道这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我不抱着这样的念头,那我踢球

是为了什么?

葡萄牙人在自己一番心理建设后又把头转回去,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被对方知道了就知道了呗,难

道他还能洗掉塞巴斯蒂安的记忆不成?但是少年似乎已经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了,轻轻揭过这个话题,看

着他转回来,只是努努嘴,示意他把注意力转到自己的脚踝上:“喂,克里斯,我说,你能不能把手上的

工作搞定了再一惊一乍的,这样晾着我很好玩儿?”

……

那个下午短暂的时光后来回想起简直是鸡飞狗跳,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斗嘴、吵架以及嘲笑;然而在那之下

彼此的交流与安慰却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正如2月波尔图的天气,看似寒冷却依然被洒遍了灿烂的阳光,

那一丝丝暖意融入心底,不明显,却也牢牢存在。

经过一番漫长的忙碌后他们总算是搞定了药酒的问题。无所事事的塞巴斯蒂安提议玩游戏,克里斯蒂亚诺

欣然应允,但看到对方打开超级玛丽,并且在他问能不能换一个后再打开了俄罗斯方块后彻底断了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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