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情夫+番外——夏御奴
夏御奴  发于:2014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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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小职员杨饷硕到酒吧买醉时,意外邂逅同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的严家太子爷——严君侧。 很显然把杨饷硕当成昔日的情人“小行”,严君侧当晚不仅对他言语调戏上下其手,甚至第二天醒来时还抓着他的手,要他扮演“小行”做他三个月的情夫! 杨饷硕一向是清风道骨洁身自好的文艺青年!但当严君侧打开皮箱一堆红灿灿的人民币映入他的眼帘时,他堕落了…… 好吧,不就是当什么“小行”么……杨饷硕可以立刻金鸡百花奖影帝上身!但在这之前,先让我看看“小行”的照片,行不! ……这……这肥头大耳,大腹便便,横着和竖着一样宽的,长得像一只超大号麻球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高帅富魂牵梦绕还得不到的“小行”??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严君侧不是说自己长得很像“小行”吗?杨饷硕瞪大眼睛盯着一脸灿烂的严君侧!!——你TM给我说清楚,老子英俊潇洒,哪一点像那只肥猪了!!!! …… 于是,打打闹闹,欢欢喜喜的百日情夫开演啦!!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小三 契约情人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君侧;杨饷硕 ┃ 配角: ┃ 其它: 1、生活总是那么残酷 杨饷硕的工作又因为这样那样莫名的理由搞砸了……明明是全组人的责任,他却被推到风口浪尖,一个人被顶头上司痛骂了2个小时……头顶着一片乌云,杨饷硕垂着脑袋浑身无力地走在漆黑的街道上…… 他从偏远的乡镇来到这个繁华的大城市已经9年了——大学四年,工作五年。从前被乡下的三姑六婆夸赞的高材生,如今在大城市的角落卑微地活着。周遭的人明明笑脸迎人,他却渐渐地感觉到,大家都只是在做表面功夫,根本无从知晓是真心还是假意。无依无靠地被城市的气息所吞没,杨饷硕觉得自己迷失在光怪陆离的城市中,穿梭在灯红酒绿的街道,被城市的恐怖压得透不过气来……现在还留在这个城市苟延残喘,也不过是因为心中还残留着一个关于城市的不切实际的的梦罢了。 “先生,来这边坐坐吧!” 杨饷硕经过一间门面奢华的酒吧,被站在门口衣装整洁的服务生叫住。他一个侧首,浓重的黑眼圈,发黑的印堂,身上散发的一股穷酸气突兀地闯入服务生的视野。立刻捕捉到服务生眼里的一丝懊悔,杨饷硕心一滞,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没有多想,杨饷硕浑然不顾全身上下只怀揣着一张百元大钞的事实,大摇大摆地踏入了鼎鼎大名的HELLONIGHT。 这一辈子也没有涉足过光名字就散发着暧昧、诱惑与暗示的糟糕地方,杨饷硕有些胆怯。可环顾四周,以海洋蓝为基调的昏黄酒吧,无论是地面,吧台或桌椅都棱角分明、设计感十足,更没有舞池与重金属音乐的渲染,空气中弥漫着的是酒香,完全没有乌烟瘴气的感觉。 杨饷硕不太懂行情,大抵从小到大的乡间生活与校园教育一直把酒吧诋毁成高级妓院。杨饷硕战战兢兢地坐上吧台。调酒师便挂着和善的笑脸,走到他的面前,礼貌地开口:“您好,您需要什么,想要点酒么?” 杨饷硕有些咋舌,吞吞吐吐地开口:“啤酒……” “一打?” 杨饷硕一个窒息。 “也可以叫半打的,喝不完可以存酒哦!”调酒师的态度非常之好,一点都没有因为杨饷硕是个一眼就能看穿的穷人而半点怠慢,连最后送上来的酒,也体贴的是全店最便宜的那种。 杨饷硕觉得受伤的心灵稍稍有一点安慰。人生有两种境界,一种是痛而不言,另一种是笑而不语。 可怜他常常徘徊在前者!突然想起今天职场上的失意,再加上手握着比市面价格贵上好几倍的廉价啤酒,杨饷硕悲从中来,觉得服务生的那点安慰也很受伤…… 恨恨地开始烂在吧台上豪饮,杨饷硕仰起头,大口大口地灌酒。 “小行……”一个含糊的声音突兀地从他背后响起。 杨饷硕没有在意,只闻到一股酒气扑面。浓得连嘴里含着啤酒的他都觉得有点恶心。紧接着一只咸猪手欺上他的翘臀,从后面一路摸到前面,“撕拉”一声,牛仔裤的拉链被灵活地打开!杨饷硕吓得一抖,手里的啤酒直接从头顶淋了下去。 “小行……小行……你湿了……”咸猪手的主人又开口了,尾音拖得长长的加了一点别样的笑意…… 杨饷硕顿一顿,明显觉得这个“湿”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湿”……忍不住怒气上涌,似乎是喝了的那点啤酒让他的胆子变大了一些,杨饷硕眉头一蹙,一个气势汹汹地转身,抬起手便向身后的男人挥去。没料醉酒鬼好似练过家子,三下五除二单手锁住杨饷硕的胳膊折到身后,而后一张撅起的臭嘴带着口水在杨饷硕眼前无限放大。嘴唇上一软,杨饷硕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轻薄了! 2、我的初吻啊! 接吻的美妙在于女人香软的唇齿,或羞涩,或热辣。虽然杨饷硕二十七年都没开过荤,连女孩子纤细的小手都没拉过,但曾经何时,他在做美梦的时候,还是抱过枕头,梦境里虽然是点到即止的轻吻,但总归是甜美的。 现在的情况如何?? 杨饷硕被一个男人狠狠地咬住,一条湿滑的舌头带着酒臭四溢的口水在他嘴里翻腾,还不时卷起自己退缩的舌头,用力地吮吸自己肺中的空气,杨饷硕在恶心得吐出来之前,先因为窒息翻了白眼。好不容易结束漫长的一吻,杨饷硕晕头转向地喘了几口大气,忍不住张嘴作呕。 而后,“哗啦~~~”一声……强吻他的男人吐了…… 杨饷硕有些难以置信,那个男人怎么可以比他先吐!还是死死扣住杨饷硕的双肩,把他当成柱子,俯身大吐特吐的那种。就在杨饷硕石化的瞬间,吐完的男人抬起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一脸舒坦地笑了。 “你爽了?”杨饷硕浑身粘着新鲜出炉、百分百热腾腾的呕吐物,目光渐远…… 醉酒鬼人畜无害地点头,天真无邪地挂着笑容:“小行,我们继续。” 杨饷硕抽搐了两下嘴角,忍耐着舒展了一下手指,把放远的眼神收了收,盯准目标,快速举起拳头朝正好向他扑来的男人抡了过去。 “啪!”正中红心!男人的右眼立马一圈乌青。只是醉酒的男人和磕了药没什么区别,竟然不痛不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更可怕的是,杨饷硕发现自己一拳打翻他后,站起来的不止是这个人,甚至还有他的下半身。杨饷硕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后退。 “小行……”男人的眼神追着杨饷硕不放。虽然不想承认,但眼前这个男人的确长相非常出众,而且单凭着装,也能料想他必定是个富家贵公子。只是男人一只眼睛顶着超大号黑眼圈,牛仔裤裆部明显不自然地隆起,再加上对着他猛流口水,一副猥琐的摸样,就算再英俊潇洒,恐怕也和禽兽画上等号。 杨饷硕当真死也没料到自己这张帅脸有一天居然会惹来男人的垂涎。他这时突然觉得心里有些许害怕,不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个对他意图不轨的男人,还因为他明显发现周遭的形势有点不对。他和这个男色狼纠缠了半天,都不见有人劝阻与议论,仔细扫视周围,一些桌的人把视线钉在他身上张大了嘴巴等着看戏,一些桌的人蒙着脸埋头灌酒不想惹事,最奇怪的是方才给他递酒的酒保,啃着大拇指一脸欲言又止的尴尬表情。 杨饷硕严重怀疑自己会在Hello·Night被人当众强暴!等等?男的怎么强暴男的?? “小行……”男人含糊不清地呢喃着,摆开姿势准备反扑。 杨饷硕心一惊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走人。 这时酒保开口了:“小行先生!我的酒钱!!” “靠!这是重点吗??”杨饷硕感慨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悲愤交加之际他脚上的呕吐物遇上了光滑的大理石,天雷勾动地火,他脚底一滑,华丽丽地摔了个狗吃屎,直接被身后追赶的男人逮住。 “小行,你真淘气!”男人跨坐在杨饷硕背上,而后用温热的嘴唇开始吮吸挣扎着扭动的杨饷硕的脖颈。 鸡皮疙瘩从头顶直冒到脚心。杨饷硕大叫起来:“我不是小行!!你认错人了!!” 男人闻言下意识愣了一下:“小行,我是严君侧。” 大概对方的语气太过温柔谦卑了,杨饷硕忍不住极力侧过头去看停下侵犯动作的严君侧。没料对方露出一个银荡的笑容又啃上杨饷硕的嘴唇,甚至把手探到身下摸索。 “诶?”严君侧顿了一下,把手从杨饷硕的胸前拿出来,“诶?诶?”他歪过脑袋仔仔细细地盯着自己沾满呕吐物的黏糊糊的手:“小行,你射的好快……而且……你的小弟弟好像长错地方了……” 3、我是变态? 杨饷硕一阵无力,趁着严君侧对着自己的手发呆,充分利用呕吐物的润滑作用像帝企鹅一样从男人身下滑行出来。也不顾形象,杨饷硕在地上快速爬了一阵,起身时,却还是被严君侧长手一伸、一把抓住腰间的牛仔裤。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杨饷硕春光乍泄了——露出前几天在地摊上买的闷骚黑色紧身三角裤…… 四周一下涌起一阵热烈的讨论声。“天呐,居然穿这样没品位的内裤……”“的确,太子爷的男人不是一向穿丁字裤的吗?”…… “妈的!老子昨天以前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四角裤派的!”杨饷硕一边在严君侧身下挣扎,一边怒喝道。世风日下,他被色魔扒了牛仔裤当众调戏,围观的人还有心情讨论他的内裤。“麻烦谁给我打110,我给你一百块!!” 可惜,周围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身后对他上下其手的严君侧“嘿嘿”笑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金卡甩到酒保面前,打着酒嗝醉醺醺地开口:“小酒,给我……和小行开个房间。” 酒保立刻心领神会地点头,将金卡揣进口袋,上前和严君侧一起架住牛仔裤半挂在膝盖的杨饷硕往内室狂奔。 “诶~~~~救……救命啊!” “这位先生,”酒保用眼神示意杨饷硕安静,又压低声音往他耳边凑了凑,“严先生是Hlello·Night的大金主,今晚你中大奖了!” “中什么奖?我的初夜要没了吗?我还没和女人做过,就要和男人做?还有,我要穿好裤子——” “你的初夜早就是你右手的了,这你还用得着骗我。”酒保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杨饷硕。 杨饷硕的泪是往心里流的,天知道他是个左撇子。 “总之,你陪严先生一晚,明天至少收入两个月工资。”酒保的眼睛放着光,“诶,为什么严先生从来没看上我?” “我不要……救命啊,我要报警!”想他堂堂男子汉,怎么能为五斗米献身!杨饷硕手脚并用要甩开左右两个神经病。 酒保一个闪躲不及,脸上挨了杨饷硕一拳,颇为无奈叹了口气:“这位先生,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酒保一副痛心疾首、“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一个醉酒鬼能对你干什么呢?严先生一向是喝了酒倒头睡的那种,你晚上只要照顾照顾他就行了。我看你也不像有钱人,干嘛和钱过不去。” 杨饷硕一愣,看着身侧的严君侧脚步虚浮、眼神迷离,心里一朵名为“贫贱不能移”的小花蔫下去了。自尊心受到不少伤害:“我看上去有那么糟吗?” “刚刚看了你的内裤后,我非常确信你的穷是由内到外的。” “我平时真的是穿四角裤的!你相信我!”杨饷硕一面解释一面被酒保推着、严君侧拉着,半推半就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时,酒保露出一个职业微笑,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东西,补充了一句“有备无患”,便知情识趣地撤退了。盯着手里的东西呆愣了半晌,杨饷硕突然意识到酒保竟然给了他一只“保险套”! 等等!他不是说严君侧倒头就睡的吗……杨饷硕一下心跳如鼓,往死里折腾门把,发现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这下才知道害怕,杨饷硕脑中转了几个弯,立刻决定在房间寻找武器,先下手为强宰了严君侧。反正两个人都是男人,虽然严君侧稍稍高大一些,但自己也没理由像个良家妇女一样任他欺辱。就这样意气风发地想着,杨饷硕一个回头,凄惨地发现,严君侧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脱得连条内裤也不剩!对方已然站在自己身后,杨饷硕在出招之前已经被严君侧一个拥抱扣进怀里。 “小行……小行……”严君侧一边叫着这个名字,一边踩住杨饷硕摇摇欲坠的牛仔裤,用翘起的下身顶撞他。本来就重心不稳的杨饷硕被严君侧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趔趄下去。面对面交叠躺着的姿势明显比站着要轻松很多。严君侧完全不顾杨饷硕的反抗,一腿卡进对方胯间,而后双手握着杨饷硕的小蛮腰,隔着粗糙的黑色内裤的布料便磨蹭起来。严君侧的技巧非常之好,动作煽情又到位,相互摩擦时,他半眯着双眸,似乎非常陶醉。 杨饷硕有点吓懵了,瞪大眼睛盯着严君侧投入地在自己身上动作,惊讶地看着他因为卖力地(成人)运动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挂在发梢上晶莹闪烁。也许因为动作太过凶猛激烈,也许是氛围太过暧昧情色,杨饷硕的脸慢慢烧起来,下身也忍不住起了反应。“完了,我也成变态了……”杨饷硕默哀自己丢失的节操,可实在耐不住情欲,便自暴自弃地、尝试性地动了动腰迎合对方。只是实在太过羞耻,他动一下腰,脑中就跳出伦理道德、三纲五常,再动一下,就冒出父母训诫、师长教诲,再一动,浮现未来不知道身在何处的美丽老婆和可爱孩子……“不行,不行,不行!还是得反抗!”杨饷硕甩了甩头,尽量保持冷静,开始不配合地扭动着身体,象征性地叫了两句“不要!”。可结果是……自己和身上的男人都更加兴奋了…… “小行,你好可爱……”严君侧一笑,把手从杨饷硕腰上拿开,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深吻下去。 连杨饷硕也不知道自己和严君侧吻了多久,他只记得他们变换着不同的角度接吻,而对方下身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难耐。最后严君侧甚至把他的双腿合实,在空隙中磨动。杨饷硕居然有被真实贯穿的错觉。在严君侧最后一次大幅度深入过后,杨饷硕总算感到自己的双腿间留下对方的一股温热与黏腻。之后严君侧依依不舍地停顿在他身上一会儿,才喘着大气牵着他的手,滚到他身侧。杨饷硕的下身还一柱擎天,舒爽完毕的男人却像孩子一样贴着他蜷缩,而后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舒缓,似乎是睡着了。杨饷硕心底一片静默,失神片刻,直到身上的呕吐物和经验变得冰凉难受,他才坐起身,打算去浴室梳洗一下。 “小行……”杨饷硕一动,严君侧便不安地紧了紧握着的手,嘴里呢喃着。 用尽全力与严君侧死握着的手指做斗争且完败后,杨饷硕委实无奈地像拖着尸体一样拖着赤果果的对方跨进浴室,期间严君侧的头与地面无数阻碍物撞击,就算明天严君侧醒来说自己失忆,杨饷硕也不会觉得奇怪。 总算,把自己打理干净,杨饷硕带着拖油瓶在房间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可以换上的衣物,连一身浴袍也没有。思量再三,杨饷硕爬上房间的软床,单手用床单把自己裹成只粽子,另一手和严君侧握着挂在床下,如果自己的手够长,他一定会把躺在地板上的严君侧塞到床底,眼不见为净。于是有些郁结地闭上眼睛,杨饷硕也不管严君侧在梦里连打了几个喷嚏,心里纠结着昏昏沉沉地睡去。 4、有钱能使鬼推磨 要怎么形容大清早睁开双眼时发现被一个色迷迷的裸男盯着的感觉呢?至少杨饷硕的第一反应是有点恶心……而后下意识摸了摸身体,发现白床单尚严严实实地裹着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好。”严君侧躺在杨饷硕身侧,单手支着头部,一副儒雅的笑脸,如果撇开脸上被自己印上的黑眼圈的话…… 杨饷硕蹙了蹙眉头,嫌恶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床边挪一挪,尽量离严君侧远一些。 严君侧眼睛一眯,笑容还挂在脸上,神情却清冷了很多。他优雅地起身下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裤,然后在其中摸索,好不容易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像摆扑克一样,捻成一把扇子。 杨饷硕一震,大义凛然地侧过头,眼角的余光粗略估测——一个多月工资! 严君侧愣了愣,见杨饷硕还是不为所动,便又在口袋中摸出一叠新钞,单手一拧,左右开弓。于是两把红灿灿的扇子煽动的微风,直接吹到杨饷硕耳边。 很没骨气地,杨饷硕拧过头,双眼被两把扇子吸住,而后使劲地一咬牙,眯上眼睛,愤愤道:“你当我出来卖的呀!” 严君侧疑惑地一歪脑袋,看了看自己胯下的神器,又看了看杨饷硕白床单下一览无遗的臀线,显然一副笃定的表情。 杨饷硕警觉又毫无意义地双手护住胸前的两点,急忙开口:“你别误会,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干过。”虽然现在的情况没什么说服力。 严君侧蹙了蹙眉头,将两把扇子放回他好比“多来A梦的肚兜”一般的裤子口袋,而后向杨饷硕靠近一步。突然觉得脚下一阵刺痛,他弯腰,捡起未开封的避孕套一包。 “我说没做过吧!” “难道设进去了?” 杨饷硕和严君侧异口同声,然后各自沉默了…… “我说……”杨饷硕一脸无辜地看着对方,“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我连男人和男人做要插菊花这件事都不知道……” “嗯?” 误会!这是天大的误会!!如果可以,杨饷硕很想大哭一场……天知道,小菊花开花什么的是昨天严君侧压着他在他股间磨蹭时悟出的东西啊! “真没做过?”严君侧半信半疑。 “绝对没有!!”如果现在严君侧要检查他,杨饷硕会立刻翘起屁股以此明志! 幸好严君侧不是那样的变态,只低着头缄默了一会儿,突然大步跨到床前,双手捧起杨饷硕右手,双眼放着纯良的光芒:“我发觉我好像……”一个漫长的停顿…… 不是杨饷硕想太多,这种情况,一般狗血小说里不应该是“我好像爱上你了!”?! “我好像回到小行身边一样!” 杨饷硕的头耷拉下去,他本来准备好台词,气势汹汹地要拒绝男人的表白……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高帅富是有心上人的。“我不是小行。”杨饷硕无力地说,他到底做了什么鸟事让对方觉得自己像小行……况且既然有喜欢的人,居然还有性致来酒吧打野食,有钱人的脑袋结构果然比较返祖。 “我知道你不是,”严君侧眼神稍稍暗了暗,“所以……”严君侧突然眼睛一弯,一张英俊潇洒、散发王子气息的帅脸顶着贱狗的招牌眼圈,用求婚般的语气开口道:“所以……做我的情夫吧!” “诶?诶诶~~~~~??”这前后有什么逻辑吗? “你和小行长得很像,你就代替小行,先做我三个月的情夫!” 等等,等等……杨饷硕觉得自己和小行外貌相像,也和做严君侧的情夫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行一向很害羞,而且我和他都是男人,还没得到家里人的同意……” 杨饷硕明白对方的意思了,敢情是让他先假装小行,做炮灰:“不行,绝对不行!!”这种为他人做嫁衣,为自己做丧服的蠢事,他杨饷硕绝对不会干! “从先生你刚刚的表现我就已经发现,你绝对不会是为金钱所动的那种人。但是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如果你肯帮我这个忙,钱的方面是不用担心的,我可以一天给你,这个数!”严君侧竖起一根手指! “100块?你当我要饭啊!人是有尊严的。你也说了,我绝对不是那种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人。”杨饷硕非常气愤地朝严君侧大喝,“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严君侧微微摇头,轻轻晃着竖起的那根手指。 “1000?”杨饷硕小心肝扑通一跳,眼皮也跟着跳了两下,“富贵不能银,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文言排比三连炸,杨饷硕露出一副君子坦荡荡的表情,脑袋却一团浆糊——一千一天,做三个月,一个月30天,等等,有时是31天,如果是两个大月夹一个小月,赚的比较多!诶?再等等,现在是几月份…… “不是一千。”严君侧摇头,继续竖着手指,“一万,一天一万,一百天,一百万。” 杨饷硕捂着心脏一口气没提上来。 “小行?”严君侧见杨饷硕翻了白眼,赶紧把他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小行,你以前常常和我说,乐于助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杨饷硕含着一把热泪,极其赞同地点头了!!只是就算是佯装恋爱游戏,也应该是做男朋友吧……杨饷硕有些疑惑。 “顺带一句,小行,我已经结婚了。” 杨饷硕一震,头顶炸出一朵蘑菇云:“你顺带的这一句才是重点!你,你你你结婚了??” “家有娇妻一名。”严君侧温柔一笑,“我想以我这样的家世,家里人都希望快点有孩子,所以已经结婚两年了。但是我比较想和小行生自己的小孩。” “生得出才怪!!!”杨饷硕看着一脸灿烂的贵公子,突然觉得自己是否答应得有点仓促。也难怪他的正牌情人“小行”允许他到酒吧沾花惹草,大抵是因为他结婚的事,闹分手了……总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于是头疼地敲了敲自己发昏的脑袋,从今天起,他,杨饷硕,百日情夫的日子开始啦! 5、太子妃驾到 杨饷硕突然觉得如果自己生在战争年代,一定会成为一代大汉奸。从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意志坚定、吃苦耐劳的好青年,而现在被华丽丽的糖衣炮弹一轰,原形毕露了。就比如他这刻无比惭愧加厌弃地自我鄙视,同时又开开心心地坐在严君侧车里研究他的爱车——概念车型以及环保材料和动力。但凡有环保意识的大多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而有环保责任感的大抵是素质较高的有钱人——具有长远利益的环保事业,眼下花费的自然是大把的钱,一般人负担不起。既然排除了暴发户,能猜测的姓严的富人就屈指可数了。杨饷硕几年在这个大城市里摸爬滚打,自然知道温城鼎鼎大名的严家。被人戏称为靠垃圾起家的严氏,最初就独树一帜建起一家垃圾处理厂,而后致力于各类环保产业,一直到近两年,拓展到以环保为理念的房地产行业,几乎在业界一手遮天,无出其右。 只是,严君侧真的是那个名声赫赫的世家子弟吗?看年龄,他也许会是氏族的起家人——严啸峰严老爷子的孙子!现在的严家是由第三代掌权,严老子孙众多,谁才是严家的太子爷?会是严君侧吗?杨饷硕眉头深锁,恐怕这些问题只有百※度才会知道……等等……他刚刚的问题都围绕严君侧是严家的二世祖……如果反过来他不是的话……杨饷硕心一跳,看严君侧驾车从热闹的城市往人烟稀少的偏远县城驶去,两手立刻捧住自己的肚子,据说现在的人贩子都是人模狗样,而且假装有钱人,一个不小心就被骗去卖肾! “我要下车!”杨饷硕突兀地开口。 严君侧愣了愣,看杨饷硕缩着身体,抱着肚子:“小行,你怎么了?肚子疼?是因为昨天我设进去了?” “放屁!”杨饷硕脸一红,“我都说了,昨天我们什么都没干过!你失忆啊!” “那你是怎么了?”严君侧一边开车,一边担心地一眼一眼睇向杨饷硕。 “肚子疼!!!!” “果然,还是因为昨天……” “妈的,你还不许老子吃坏肚子啊!”杨饷硕说着突然有些心虚,他和严君侧从早上醒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总之别废话,你快停车,不然我就在你车上挫屎!!” “虽然这里是郊区,但也不好随地大小便。”严君侧语速不快,慢悠悠的,如果不是屎尿满嘴的话,倒颇显耐心和优雅。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在你车上挫!”杨饷硕闻言顿时火了,“你信不信,我马上就挫,我挫了哦!!” 严君侧一笑,果然踩下刹车。杨饷硕急急忙忙地从车上跳下来,还没跑上几步,便侧首发现车子竟停在一座偌大的别墅前。一个英挺的中年帅哥一身黑色制服笔直地站在铁门口,冷冷地将目光投射在杨饷硕身上,随后又看向杨饷硕身后下了车的严君侧,一点头一鞠躬便是一声:“孙少爷。”好吧,这个模样十有八九应该是管家…… “爱普生,”严君侧一把抓住开溜的杨饷硕,而后对中年帅哥微微颔首,“这是小行,从今天起,他和我开始同居。” 管家愣了愣,毕恭毕敬地低头道:“孙少爷,只要是有眼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小行先生。” 杨饷硕把捧着肚子的手立刻用来遮脸。 “我说是,他就是。”严君侧淡淡地说着,缓缓地与有些无措的杨饷硕坚定地十指交握,“先把我的车开进去,然后准备用餐,我带小行在别墅逛逛。” 杨饷硕一咧嘴,心虚地眨着眼看了看管家,而后被严君侧大大方方地拉着进了别墅。从小到大杨饷硕都低气压,抽奖从来都是“谢谢惠顾”,没想到今日居然咸鱼翻身中了个头奖!看严君侧的架势八成是一代巨富严家子孙,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的话,他可能就是…… “太子!” 杨饷硕脚一软,一回首,看到一个巨型肥婆做娇羞状,拿着白色抹布,在远处朝严君侧招手。 “太子,您怎么早上才回来!鸡嫂好担心呐!”杨饷硕看到一个球滚了过来!“这位是?”“球”仔仔细细把杨饷硕从头顶看到脚底,然后粗壮的萝卜手往嘴唇上一放,眨着媚眼疑惑地问。 “太子妃。”严君侧回答得非常干脆。 杨饷硕嘴角抽搐——如无意外,他中的不是头奖,而是特等奖!!!严君侧这个死基佬当真是严氏现在的掌权人!!杨饷硕突然有些紧张起来:“糟糕,我,我真的要上厕所。”他的肠子和脑袋是一条筋的,一紧张就挫屎。但一想到严君侧是名副其实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杨饷硕不合时宜地腼腆起来,连大白话也委婉了一些。 “鸡嫂,给小行带个路吧。”严君侧吩咐道。 胖女人笑呵呵地,扭着水蛇般的水桶腰带着杨饷硕辗转在偌大的房子中,而后指着一扇门,抛着核桃眼示意方向。 杨饷硕飞快地冲过去,一开门,竟发现一个穿着紫色丝薄睡衣的女人夹着纤细的女士烟站立着,对着镜子吞云吐雾。杨饷硕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退了几步,眼睛不自主地在女人身上溜达了两圈:“那个,小姐,我想上厕所,你能出去抽烟不?” 女人微微侧首斜视,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不可以。” 杨饷硕为难地咧了咧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鸡嫂。鸡嫂脸上的肥肉一抖,没有多话,只向后退了一步。杨饷硕立刻会意!他一挑眉,卸下尴尬的表情,带着犹如清风的和煦微笑,从女人身边擦过,把裤子一脱,立刻坐上马桶:“姐,你抽你的,我拉我的。” 鸡嫂的下巴顿时掉了下来,怯怯地看了脸色发青的女人瞪着杨饷硕,期期艾艾地开口:“孙少夫人,太子说,坑上的这位是我们的太子妃……” 6、小行是只猪! 杨饷硕一向觉得自己不是什么高贵的人,他是乡野村夫,本来就来自农村,跌跌撞撞地在这个都市生活着,也知道这个城市的浮华。要说他一直在华都的底层也不确切,他也算作为一个半大不小的人才被这个地方接纳。只是不算才华横溢,出人头地是指望不上了,只是小心翼翼的讨个生活,有些艰辛地挣扎在城市而已。从理论上来说,他这样的人多半是唯唯诺诺,又随波逐流的,当然实际上,杨饷硕在工作场合确实比较谨慎,因为怕惹出乱子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无从解决,所以工作上都会按部就班。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性子,他曾经是乡下的野孩子,曾经是村里人的骄傲,自然有桀骜不驯的时候。而且俗话说,脸是别人给的!所以…… “小行,喜欢什么菜,跟鸡嫂说一声,明天让鸡嫂多准备一些。”饭桌上,严君侧一面说着,一面给杨饷硕夹菜。 杨饷硕满嘴塞着东西,筷子却没放下,眼睛也直溜溜地盯着满桌的佳肴。总算将目标锁定,他一箸夹在硕大的迷踪蟹的钳子上,与同坐的女人,也就是严君侧明媒正娶的老婆的筷子顶在了一起。杨饷硕一抬眼和女人冰冷的视线一撞,火花四溅。从小到大,杨饷硕一直被他妈揪着耳朵教训,要让着女孩子,要学习番佬的绅士风度,杨饷硕耳濡目染一向做得不差!“姐,螃蟹的胆固醇高,吃了不容易保持身材。” 女人眉头一蹙,筷子还放在蟹钳上,冷冷地开口:“谁是你姐。” “蔡琳今年才25岁。” 一旁站着的爱普生补充道。 “25?”27岁的杨饷硕明显愣了愣,“姐,你太谦虚了。” 女人拿筷子的手一抖,额上的青筋暴了出来。 杨饷硕眼疾手快,趁机拿下蟹钳。而后侧首看了看严君侧平静如水地继续吃饭,便心安理得地朝女人笑了笑。 蔡琳咬牙,忍不住紧紧捏了捏筷子,侧首瞪着站在严君侧身后的管家:“这算什么意思,爱普生?这个男人算什么东西?”杨饷硕倒不是很介意自己在蔡琳眼里算什么搅基的鬼东西。实际上,根据最新人口普查,当今中国男女比例为105左右,男人整整比女人多出了3千万。3千万啊!!他还是非常理解和同情严君侧的特殊喜好。相对来说,他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女人是去质问中年帅哥,而不是质问她的好夫君严君侧…… 爱普生轻轻瞥了杨饷硕一眼像是知道他的花花肠子,而后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是小行先生。” “小行?”蔡琳的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他是小行?”女人冷笑了一声,扯着嗓子叫道:“鸡嫂,你到我的房间,枕头底下把小行的照片拿来。” 居然有情敌的照片,而且还把照片藏在这么私密的地方……杨饷硕瞪大眼睛看着蔡琳:“姐,你不是暗恋我吧。” 蔡琳给了杨饷硕一对大白眼,勾着嘴角,自言自语:“说什么带小行回家,结果又领了个野男人来。” 杨饷硕一笑:“姐,我就是小行,不就是整个容嘛,大惊小怪。现在是不是俊俏多了?”杨饷硕侧过头对着一旁安静坐着的严君侧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快点表扬我”的笑容。 “整容?”蔡琳冷哼一声,“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整的,可以把腿砍掉一截。” 杨饷硕一滞,脑袋耷拉下去……小行很高??169勉强四舍五入到170的身高一直是杨饷硕的隐痛。不就是农村条件普通,没好好补钙嘛……将来他要是有孩子一定省吃俭用让他天天嗑钙片,长得高高壮壮,一口气上五楼!! 就在杨饷硕手指对着戳啊戳郁结的时候,鸡嫂从楼上下来了,一面拿着照片看两眼一面脸色古怪地对着杨饷硕看两眼。 有这么不像么……杨饷硕满头是汗地张望鸡嫂手中的照片。而且从图片上能看出身高?还是说蔡琳见过小行本人? “好奇吗,冒牌货?”蔡琳从走到身侧的鸡嫂手中抽过照片砸在桌上,“给你看一下某人的珍藏!” 杨饷硕定睛一看,倒抽一口冷气……“靠!这根本不是砍腿不砍腿的问题!”这年头的人脑子都被门夹过吗?完全没抓住重点!!!杨饷硕对着照片顿时炸毛了:“严君侧!这只公猪!你的眼睛长屁-眼上!智商是不是负数啊!我和小行有没有一点共同点,你给我说一个出来!气球漏气也不带这样的!”没错,就是杨饷硕字面上的意思,小行是个“究竟是横着还是竖着”让人傻傻分不清楚的胖子! “确实,只要看过照片的人,就算没看清脸,都知道你不是小行。”爱普生凉飕飕地冒出一句。 杨饷硕轰地站起身,指着严君侧:“你不是说我和小行长得很像吗?老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我还以为自己至少算个是盗版,现在发现根本不是同一个物种!” 闻言,一直默不作声坐着的严君侧突然对着杨饷硕莞尔一笑,春光灿烂…… 杨饷硕差点被闪瞎钛合金狗眼,忍不住退后几步。 “我看的是你的内在。你和小行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心——灵——美——” 严君侧难得金口一开,杨饷硕便一口老血呕出来又咽回肚子:“美个大头鬼,又不是橘子,剥了皮就可以看到里面!” “哼!”蔡琳不想听杨饷硕废话,只放下筷子,起身离开,“带男人就带男人,我难道会在乎吗?” “等等,姐,我是小行啦,其实我只是到整形美容医院抽了个脂而已!”眼看蔡琳不予理会地越走越远,杨饷硕无力地转过头,而后忍不住瞪了瞪严君侧。他的任务本来是替小行待在严君侧身边做百日情夫以博得家人的认同,现在才第一天就行迹败露……他的好运气这么快就到头了吗?话说,就算要打发他走,也要看在今天如此卖力地扮演小行的份上发个今天的工资吧…… 7、贞操时刻有危机…… 严君侧的房间里,爱普生严肃地矗立在百无聊赖坐在床头的杨饷硕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地流着,仿佛叨扰他们之间的气氛。 杨饷硕眼睛一眯,手一伸,爱普生像训练有素的军人一般应激地后退一步。杨饷硕一笑把手举高一些,用力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与戒备的管家平视。 “孙少爷,要求你从今天开始,住在别墅。”爱普生看杨饷硕从他身前绕过往房间大门走去,便立刻出言挽留。这是严君侧的意思,他向任性的孙少爷反对过,但是他的小祖宗过耳不闻。 “嗯?”杨饷硕侧过头看爱普生,“可以吗?”蔡琳明显已经拆穿他,难道他还能以“小行”的身份死皮赖脸下去? 爱普生眉头一蹙,手中不知哪里变出一张银行卡往杨饷硕面前一递:“今天的一万已经入账,密码是6个1。孙少爷向来言出必行,以后每日一万,百日后,也就是×月×日,你们的契约结束。要立字据?” 杨饷硕愣了愣,知道爱普生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不过也无妨,他本来就冲着钱来,也没什么高贵可言。既然严君侧觉得他们的约定还要继续,他何必推辞……杨饷硕一挑眉,把卡接过去,笑道:“不用字据了。那我回家收拾一下,马上把东西搬过来。” “不必,所有东西重买。”爱普生见杨饷硕还要开口,只一扯嘴角,道,“我看你一穷二白,也没什么贵重物品,要是回去拿什么身份证,我想也是多此一举吧。” 杨饷硕头一低,难以抗辩。 “孙少爷的家世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一二了吧。”爱普生板着扑克脸,道,“如果说到钱,严家有的是,但是想要从严家拿不该拿的钱,我恐怕你有几条命也不够赔。” 杨饷硕闻言只觉得耳朵一鸣,忍不住伸出小指掏了掏。钱嘛,他从小到大也不是没见过……只是没见过那么多而已…… “还有,‘小行’是孙少爷唯一放在心里的人,从前孙少爷一醉酒就抱着别人叫‘小行’,但从来都不做认真。”管家垂下眼似乎是担忧的,“今天他把你带回家,也算瞧得起你,你只要顺从孙少爷的意愿,百日之后,你的卡里就不只是一百万。” 杨饷硕一笑:“我明白,还有一百万的银行利息嘛。” “哼。”管家冷笑,“是我爱普生给你的利息,日息两厘,如何?” 杨饷硕眼皮一跳,心脏立刻狂乱起来!!20万,是20万啊!!“我一定会乖乖听孙少爷的话,他说东,我不会说西。”杨饷硕忍不住笑出来,“你百分百放心!!”杨饷硕立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爱普生冷眼瞥了杨饷硕两眼,像这样的市井之徒何以配得上他精心照料多年的孙少爷,只是贪财的人最是容易收买。小行的事过去这么多年里,严君侧也不过是零零星星一些露水姻缘,总归是心心念着“小行”,为“小行”守了这么多年。先下他肯主动迈出一步让另个人代替小行做他的情夫,尽管是一个扮演“小行”的游戏,是不是代表着严君侧稍稍将“小行”放下了呢……爱普生叹了口气,又突然肃穆地瞪向杨饷硕,开口:“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昨天是否和孙少爷有过房事?” 杨饷硕眉头一跳,立刻回答:“没有,绝对的百分之两百的没有!” 爱普生狐疑地眯起眼睛盯着杨饷硕:“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当然最好的。现在我告诉你的事情也很重要,你要牢牢记好了。” 杨饷硕瞪大眼睛洗耳恭听。 “今天晚上你必须死守着你的屁股。” “诶?” 爱普生冰冷地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杨饷硕:“我这里有一张体检卡,你明天去医院先检查身体。等我拿到你的健康证明,你才能和孙少爷行雨云之事。” “诶?诶,诶?”百日情夫还带陪睡义务的?况且,严君侧好似还要追回小行,和自己有一腿的话,那怎么向小行交代?呃……还是不对,就算没有他杨饷硕,严君侧之前好像还在酒吧到处播种……杨饷硕彻底混乱了…… 爱普生别有意味地盯了茫然无措拿着两张卡的杨饷硕一会儿,听到浴室里严君侧似乎有洗漱完毕的动静,便恭敬地朝杨饷硕一鞠,以神速退出房间。 严君侧推开浴室的玻璃门,光溜溜地出来,单用浴巾围了下半身,露骨地盯了杨饷硕半晌,开口:“小行,该你洗了……” 杨饷硕心一抖……虽然他到现在还是Cherry Boy,但也知道洗澡和做爱的必然联系……紧张得抿了抿嘴巴,杨饷硕一字一顿地开口:“我……我,昨天,洗过了。”意思是今天不想洗了……盛夏时节,任严君侧色令智昏,也不会对他这个名副其实的“臭男人”怎么样!杨饷硕为自己的睿智,露出一个自傲的笑容。 “哦?”严君侧一歪头,似乎在思考,明明是有装可爱的嫌疑,但由严君侧做起来显得帅气又可爱,“小行的口味很重嘛……” 杨饷硕立刻警铃大作!什么叫口味很重??夏天不洗澡就是重口味??还是说…… “小行……”严君侧突然长臂一伸,将警敏的杨饷硕捞进怀里,“小行也知道那种Play?” “啊?”杨饷硕开始挣扎抗议。 “就是……”严君侧在杨饷硕耳边轻声慢语,“用我的口水帮小行洗澡啊……” “诶~~~~~”TMD到底是谁口味重!!!!!!!!!!! “小行……”严君侧的呼吸轻拂杨饷硕的耳畔,带着蛊惑的味道,轻笑着,“我们开始吧……” 8、宠溺无罪 翌日,爱普生一大清早便矗立在严君侧的卧室门前等待。蔡琳向来懒起;鸡嫂虽早,但都在厨房忙着。爱普生见四下无人,便稍稍往门边靠了靠,忍不住侧耳贴门,要用自己衰退的听力好好听一听里面的动静。 “早啊!”杨饷硕一打开门竟看到严家的忠仆在听墙角,双方同时吓了一跳。杨饷硕眼睛一眯,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和严君侧闹出的声音是不是吵聋了管家的耳朵…… “您早。” 爱普生立刻站直身体,摆出一副绅士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盯着杨饷硕,“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还不错。”严家的床实在是舒服,一晚无梦,杨饷硕给了管家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后,越过他下楼去了。 爱普生见杨饷硕颇为风骚,眼皮就是一跳。他也是男人,自然非常理解男人的需求。况且自家的孙少爷英俊潇洒,胜于潘安,难保杨饷硕兽性大发,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孙少爷……一想到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和孙少爷这样那样,翻云覆雨,爱普生的心当真难以平静!!他额头青筋冒起,忍不住要教训教训这个没有信用的男人。 “爱普生。”严君侧揉着脑袋,懒洋洋地从房间里出来,“你大早上站在门口做什么?” 房间的窗帘尚紧闭,管家看孙少爷慢悠悠地从黑暗中踱步出来,便无奈把责问杨饷硕的话吞进肚子,只立正站直,朝严君侧走来的方向恭恭敬敬地一看……“孙少爷……你的眼睛……”爱普生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严君侧顶着两只超大号乌黑眼圈,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的管家:“鸡嫂在厨房吧,你叫她多煮两个鸡蛋。”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明明只有一块乌青……现在居然左右对称了!“‘沈小行’……”爱普生忍无可忍,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孙少爷细皮嫩肉、娇生惯养,岂是一个乡野村夫说打就打的!爱普生一把抓住严君侧的手臂,像所有宠溺孩子的大家长,气势汹汹朝打他孩子的恶势力冲去! 严君侧倒老神在在地任由爱普生拉着,从2楼被拖到1楼,看见他的小行神色自若地拿起鸡嫂为他右眼淤青准备的热鸡蛋一口咬下去,他就明显听到身侧的管家咬牙切齿的声音。 “砰!”爱普生也不顾平日的优雅形象一手拍在饭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你说,孙少爷的眼睛是不是又是你打的!”管家怒视正吃得欢乐的男人。 杨饷硕一脸无害地抬起头,对着严君侧无奈地皱了皱眉:“亲爱的,我昨天就说过,不是我不让你做,是管家说要医院证明,才允许我们OOXX……所以昨晚一情急失手打到你的……” 爱普生一愣,转过头和变成国宝的孙少爷对视。明显感到严君侧周身升腾起危险的气息,爱普生汹涌的怒气一缩,放开严君侧的手,退了一步恭敬地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杨饷硕心安理得地蘸着酱油吃他的白煮蛋,心想只要自己不去医院检查身体,他就有充足的理由一脚踹开觊觎他翘臀的男色狼。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美滋滋地饱餐,而后美滋滋地起身上班,杨饷硕才开开心心地走到门口,却被快步追上的爱普生一把拎住。“你作甚!”杨饷硕怒道。 “孙少爷吩咐,送您上班。”爱普生露出一个标准的服务式笑容,扣住杨饷硕的手腕。 在严君侧炯炯有神的注视下,杨饷硕也不宜给爱普生一拳,只挣扎了几下甩开管家,然后乖乖地坐上严家专用的太子豪车。 若说被强行送到医院大概是预料之中的事……杨饷硕和爱普生在医院验血室上演拳脚大战,最终被几个抽血的女护士按到在地,对着他的手臂抽了满满一大管子。在验血的事上败下阵来,验尿的话,杨饷硕就听话很多。如果被一群人,即便是一群女人扒了裤子,杨饷硕今后都无法做人了……尽管检查身体期间,他一直絮絮叨叨说自己刚吃完早饭各项指标不准……但对爱普生而言,就算今天杨饷硕验出癌症三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只要知道孙少爷的这个野食是干干净净的就好! 就这样被折腾了个把小时,杨饷硕被爱普生从医院里放出来,最后还灰溜溜地自己打车上班。因为严重迟到又被老总狠狠地批了一顿!自己在公司的风评连下两个等级……杨饷硕郁闷无比,更发誓要在严家身上好好讨回个老婆本!古有云,黎明前的天空是黑压压的,也有云,百忍可成金,还有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杨饷硕摩拳擦掌,把这三句话吞进肚子! 下班后,杨饷硕自己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回到严家。鸡嫂已经做了满桌的好菜,但一箸未动。严君侧在一旁的沙发上安静而肃穆的坐着百无聊赖地翻看电视;爱普生一脸平静地站在严君侧身后但能看出些不快;蔡琳则是怨怼扑面,时不时瞪着渐渐凉掉的丰盛菜色咬牙切齿。 杨饷硕愣了愣,踏进大厅,见严君侧侧过头看他,便脱口而出:“君侧……”叫完,自己也有些脸红……“我,我回来了……” 严君侧忽然莞尔一笑,一扫大厅里的幽怨之气,整座房子如沐春风:“小行……”他站起身,向杨饷硕走了几步,伸手抓住他。 杨饷硕差点被严君侧莫名其妙幸福满溢的笑容闪瞎眼,只尴尬退了两步与对方拉开距离:“对不起,我回来晚了,饿着你了……”杨饷硕一边说一边鸡皮疙瘩乱舞。 “等小行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饿。”严君侧又给了一个真诚十足的笑靥。只可惜他不饿,蔡琳、爱普生包括杨饷硕自己饿得眼冒金星。 杨饷硕饿死鬼投胎,一屁股坐上餐桌便拿起筷子和饭碗狂吃。塞着满嘴的饭菜,他还是开口了:“今天早上我上班迟到了。”杨饷硕幽怨的声音从满是食物的嘴巴里漏出来。 严君侧眉头一蹙,一个冷眼飞向爱普生。 “如果加班的话,我会打电话回家的。”杨饷硕说得非常体贴,严重奉行“严君侧的一切所有权都归他的所有”,“但是今天是和别人挤公交,才晚了。你不知道,公交车上的人有多粗鲁,你看我的手臂都擦伤了。”杨饷硕咽下嘴里一口饭,抬起胳膊给严君侧看。 爱普生眼睛一眯,俯身仔细地把目光在杨饷硕黝黑的手臂上来回扫了扫,锃锃发亮,别说伤痕,连粒痣都没有……尽管如此,严君侧的眼刀还是飞过来了…… “下班这么辛苦的话,我让爱普生去接你好了。”严君侧在杨饷硕的手上高高兴兴地摸了两把,心满意足地吩咐他的管家。 “但是……孙少爷……我每天要去看老爷,而且……”管家说着说着,见严君侧的目光越来越冷,便识趣地把嘴闭上。 一旁冷眼的蔡琳实在看不惯杨饷硕“恃宠而骄”,忍不住开口:“你是打算把包养这个男宠的事闹到老爷子那边了吗?”爱普生自小是跟着严家上一任当家——也就是严君侧的爷爷严啸峰。虽然一向是爱普生照顾严君侧到大,但之前管家一直还在侍奉老爷子。直到严君侧继承严氏以后,严啸峰便把自己的贴身管家完全指派给这个小祖宗,但例行的见面还是每天都有的。如果真要强行在下班时间将爱普生派给杨饷硕的话,也就是直接向老爷子挑衅,后果相当严重……“严君侧……你看着我!”蔡琳见她名义上的丈夫还是对她不理不睬,便提了提声音,“你是故意借这个男人把事情闹大,要和我离婚吗?” 严君侧还是一声不吭,顾自给杨饷硕夹菜。连杨饷硕这个扮演“奸妃”角色上瘾的伪“太子妃”都好奇地扭过头看满脸委屈的女人。 “严君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蔡琳的眼眶慢慢浮出泪水,“我是老爷子认同的人,你以为做现在这样的事,能让老爷子同意你离婚,还是认为我会忍受不了,主动提出离婚!” 杨饷硕小心翼翼地看了蔡琳一眼,竟发现女人一湾清泪挂下。他忍不住衍生出一些罪恶感来,期期艾艾地开口:“……君侧……蔡琳姐那个……” “吃饭。”严君侧冷漠地拧了杨饷硕的手臂一把,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继续吃饭。” 蔡琳抿了抿嘴唇,擦着眼泪,扔下筷子跑走了。杨饷硕眼巴巴看着,也觉得严君侧过分,才想开口说两句,回头时却看到严君侧冷淡的表情。杨饷硕只觉心一凉,突然意识到,严君侧这两天对他表现的宠爱不过是对“小行”的移情而已,再虚幻不过…… 9、游戏面前人人平等 晚上,杨饷硕叹着气,躺在严家的大床上,拿起严君侧放在床头抽屉中“小行”的玉照观摩。照片里的胖子,眼睛眯眯,一堆横肉贴在两颊,油光满面,颇有富态。若真要说和其他满脑肠肥的大胖子有区别的话,小行笑起来的模样非常和善,也能看出点腼腆可爱来,尽管身材走形,但是衣着却得体,隐隐有些贵气。杨饷硕不知道严君侧和这个男人有什么纠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成为这个小行的替代品,反正严君侧是为情所困,他是为钱所困,大家各取所需,一百天后挥手拜拜就好。 杨饷硕想着想着涌上些睡意,眼睛一张一合地打着颤,他只觉头沉沉的,眼前一片模糊……他舒服地缩了缩脑袋,朝身后热乎乎的东西靠了靠……呃……为什么身后会有热乎乎的东西……杨饷硕实在太困了,CPU运转跟不上。朦胧中,他只感到有一只温热的大手拉起他的睡衣,伸了进去。然后从他的肚子慢慢摸到他的胸膛,然后在胸前的两点上打着圈圈。紧接着,耳边有一股热气涌动。杨饷硕觉得有些发痒,闪躲着摇了摇头。身后热乎乎的东西更加靠近他,将他的身体完全包裹住,而后股间有一根又热又硬东西抵着他,慢慢磨动着…… “小行……”叫声非常慵懒性感…… 杨饷硕模糊地应了一声,把在自己身上滑动叨扰他清梦的手抓住……然后静默……再是静默……再再是静默……“啊~~~~~~~~”杨饷硕一个灵激,完全清醒过来!他双手一挥,腰一动,一记驴踢向身后的严君侧踹过去! 严君侧反应极快,双手护住胯下! “你干嘛?”杨饷硕和严君侧异口同声,然后相互盯着对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杨饷硕看到自己和对方都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不行,不行,”杨饷硕跳下床,赶紧把散落在床上的衣裤穿好,“这绝对不行……君侧,我只是你雇来,不是真的小行。” 严君侧把眼睛一垂,没有说话。 杨饷硕吁了口气,他从认识严君侧开始,对方几乎是沉默寡言的,除了能对自己说上几句话,近乎吝啬语言。严君侧也时常心事重重,大概是因为小行,脑袋跳闸时会对他动手动脚,之前杨饷硕都找借口推脱,但今天,他觉得有必要把百日情夫的事情说说清楚,毕竟他不是真的出来卖的呀!也许,他们也该立个字据,不然哪天屁股坚守不住,他要找谁哭去? “陪我上床,”就在杨饷硕胡思乱想之际,严君侧先开口了,“无论多少钱,我都可以付。” 杨饷硕眨了眨眼,垮下脸:“严君侧,严先生,我真的真的不是那种男人!我说过很多次了,之前我们根本没滚过床单,呐,你只说要我做你的情夫,也没说要这样那样……”杨饷硕看严君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理亏……首先,自己不是那种男人,那是哪种男人?收钱办事,还卖艺不卖身,装清高的帽子算是扣在自己头上了。其次,情夫啊……杨饷硕不仅小学毕业了,而且大学也毕业了……做为一个成年人,他非常非常明白,牵牵小手什么的根本够不上情夫的级别……而且也不及现代小朋友初恋感觉的级别了……杨饷硕尴尬地笑了笑,看严君侧的表情很是肃穆,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就他那点花花肠子,去搅有钱人的生活,大概还是太可笑了……这几天他在严家吃得好,睡得好,也算赚到了,也许现在和严君侧说再见,是一个好选择……“那个……严君侧……我……” “那我们晚上做什么呢?”杨饷硕还没把话说出来,严君侧突然一个微笑,表情柔和下来。 “啊?”杨饷硕有点转不过弯,“啥?” “晚上如果不做爱做的事,那能干什么?”严君侧歪着脑袋温和地问。 杨饷硕承认自己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你一般晚上做什么?” “没有应酬的时候,就到外面找乐子……”严君侧努力地思考过后,非常诚实地说。 杨饷硕自然不会傻到去追问,他平常都找哪些乐子…… “现在有小行了……我当然会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严君侧绕过大床,走到杨饷硕面前抓住他的手,“什么都没有小行重要……” 杨饷硕抖了抖有些招架不住:“那应酬呢,这些天你晚上都在家……” “我说过,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杨饷硕为难地别了别嘴,还是不自主后退一步:“不如我们玩游戏吧。” “什么游戏?”严君侧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明显曲解了什么。 “不,不,不……”杨饷硕挣开严君侧的手,“不是那种奇怪的游戏,不是在床上玩的!” 严君侧天真地睁大眼睛:“沙发上?” 杨饷硕有些欲哭无泪:“你的脑袋长歪了啊!不是沙发,是在地上!” 严君侧一愣,眼睛突然发光了…… 翌日,杨饷硕和严君侧红着眼眶,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爱普生不悦的表情摆在脸上,严正警告杨饷硕“房事要有度”…… 又过一日,杨饷硕和严君侧红着眼眶,带着黑眼圈,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爱普生的脸更黑了,严厉批评杨饷硕“不要纵欲过度”…… 再一日,杨饷硕和严君侧红着眼眶,带着黑眼圈,睡眼朦胧,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爱普生的脸青了,向杨饷硕怒吼“懂不懂什么叫精尽人亡!!”…… 第四日,爱普生总算忍无可忍,但迫于严君侧的命令,只能蹲点在房间门口偷听到大半夜,却发现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寂静得可怕…… 第五日清晨,爱普生和杨饷硕红着眼眶,带着黑眼圈,睡眼朦胧,精神不济地打着哈欠从各自的房间里走出来……两人遥相对望,杨饷硕给了爱普生一个清风笑容。爱普生则回以一张臭脸,怒气冲冲地冲到杨饷硕面前抓着他的衣领质问道:“这几天,你究竟和孙少爷搞些什么,每天让孙少爷如此疲劳!” “我每天和孙少爷搞……”杨饷硕停顿了一下,侧首看到厨房里鸡嫂红着胖脸捂着耳朵娇羞地跑了,然后继续道,“游戏……” “游戏?”爱普生有些没明白…… “字面上的意思啊,”杨饷硕笑了笑,“网游啊!我每天和君侧坐在地上,对着房间里的超大号显示屏玩游戏!太过瘾了!” “这怎么可能!”爱普生难以置信,“孙少爷怎么可能像你们这些市井小民,沉迷网络!” “谁说不可能,游戏面前人人平等!少瞧不起我家君侧!”严君侧可是他杨饷硕一手TJ出来的,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不相信!孙少爷以前从来都不玩这些……网游是你们这种现实中找不到社会价值的闲人才会玩的……”爱普生拨开杨饷硕,往严君侧的房间走去,所谓“虚拟游戏中的等级越高,现实中的废柴程度越深”…… “喂,昨天开新服,君侧通宵了……现在在睡呢,别打扰他。”杨饷硕想叫住爱普生,但也知道很难成功。这几天他还是很佩服严君侧的作风的,只花钱,不开挂,品行端正! 爱普生气势汹汹地冲到严君侧的房间,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竟看到大清早,严君侧邋遢地坐在地上,对着大屏幕一阵狂扫。 “小行……我快四十级了,但这关过不去,你和我一起打吧。”严君侧以为会直接推门而入的是杨饷硕,却不料是他的忠仆。 爱普生一口老血差点呕了出来,对着之后跑过来的杨饷硕一阵狂吼:“沈小行!!!” 杨饷硕无奈地掏了掏耳朵。他确实有些惭愧,让一个风流的贵公子以光速堕落成一个没有幸福和性福的宅男…… 10、游戏升级 之后,杨饷硕被爱普生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勒令整改他的孙少爷。幸好,严君侧中毒尚浅,拯救起来比较容易。但一旦拯救成功,比较迫切的是自己屁股的贞操问题,所以杨饷硕积极性不高…… “通常像严君侧这种二次元游戏宅要重新变回阳光少年郎,都只要一个跳板就好。”在爱普生的炯炯目光下,杨饷硕煞有介事道。 “什么跳板?”爱普生不可置信地开口。 杨饷硕腆着脸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副牌摆在爱普生面前。 老管家蹙了蹙眉头,盯着牌面,发现杨饷硕的牌花色和名称都很古怪:“这是什么?” “桌游啊!”杨饷硕嘿嘿地笑着,一副哥俩儿好地模样搭着爱普生的肩膀,“孙少爷这不是沉迷网络了吗。这桌游也是游戏,而且是集体项目,如果喜欢上了这个,自然不会老呆在房间玩电脑。” “这不就是打牌!”爱普生的眉头夹得更紧了,“孙少爷向来记忆力惊人,智力高人一等,打牌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他从来都不太喜欢玩这种弱智游戏!” “再弱智能弱得过网游?”杨饷硕鄙视的眼神一扫,老管家沉默了。 好吧……爱普生不得不承认,既然他的孙少爷能喜欢电脑游戏,那一改往日风格,喜欢上打牌,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只不过……“你想把孙少爷变成赌徒?”爱普生拍案而起,“我绝对不同意!” “不、不、不……”杨饷硕裂开嘴笑着,赶紧安抚怒气爆棚的管家,“桌游和一般的扑克牌还是有区别的!” “不管形式怎么变,它还是牌!就像海带拳和剪刀石头布的本质是相同的!” 杨饷硕一愣,沉默了一秒后,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爱普生真的生气了,而后突然心一虚,小心翼翼地开口,“难道不是这样?” 杨饷硕继续“呵呵”地笑着,摆摆手:“桌游嘛,赌博的属性已经减弱很多了,你不信,可以一起玩,反正人越多越好。”杨饷硕说着,把一下班就躲在房间里对着大屏幕狂按鼠标的严君侧拉出来,也招了鸡嫂,可人数一点,也才四个人,玩起来趣味性不大,于是悄悄地扯着严君侧的衣角,可怜兮兮地问:“我可以找蔡琳姐一起玩桌游吗?” 严君侧虽表情平静,但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君侧……”杨饷硕开始撒娇,当然自己的鸡皮疙瘩先起来了。但强忍着作呕的感觉,他露出小媳妇儿似的的表情巴巴地看着严君侧,见对方还是不为所动,只好出动杀手锏,挪着小碎步靠近,连扑带抱地蹭到严君侧怀里!这换做一个星期前,杨饷硕决然想不到自己会恶心成这样,但这几天他被严君侧搂搂抱抱,深吻加抚摸。再爷们的男人,也该变态了。 “好吧。”严君侧平静的表情总算垮了下来,一块大豆腐在自己怀里揣着,这油他自然能揩就揩。 杨饷硕怡然自得地被严君侧摸着,然后使眼色让鸡嫂去叫人。可是鸡嫂叫了半天,蔡琳也不领情。杨饷硕从严君侧怀里挣脱出来,给了不悦的情人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后跑上楼去敲蔡琳房间的门:“姐,姐,出来玩儿嘛……” 屋里,蔡琳一声不吭,烦躁地按着电视。 “姐,我听鸡嫂说,严君侧从来不和你说话,”杨饷硕说着都能感觉到从门缝中漏出来的怨气,“喏,你今天想不想和他说话?我有办法,让他和你主动道歉,端茶认错!”房间里一片寂静,杨饷硕在门外耐心地候着……突然门后一阵声响,蔡琳开门了…… “哼……”蔡琳冷笑着斜视杨饷硕,“你有办法让他做什么……这能显示什么,你是在羞辱我吗?” 杨饷硕笑了笑:“姐,严君侧喊我‘小行’,我时时刻刻都在被羞辱,哪有资格羞辱你。”本来是句随口安慰蔡琳的话,杨饷硕不知为何,说着说着有点不是滋味了…… “那是你贱!” 杨饷硕一愣,感觉脑袋被射了一箭……“姐,严君侧赶你,你都不走……难道不……”杨饷硕看蔡琳狠狠地瞪过来,立刻识趣地闭嘴了……不管如何,他是收费的,就算贱,也是贱死在钱堆里,蔡琳是为了感情,就算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再高,也输给了杨饷硕……“其实,姐,你嫁给严君侧都这些日子了,你都不想讨回些便宜?”杨饷硕咧着嘴,“与其自己憋着难受,还不如让严君侧难受……” 蔡琳有些发愣,半晌挤出一句话来:“你究竟是站哪边的?” 杨饷硕挺了挺胸膛道:“我站在正义的一方!” 蔡琳翻了翻白眼,看杨饷硕过度兴奋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嘴硬着,但脚步还是随着杨饷硕到大厅去了。 既然人已经到齐,杨饷硕便开始介绍游戏规则。这款桌游非常简单,容易上手,偶然性大,戏剧性强,不用动脑,全靠注意力、敏捷度和运气。以扣分形式为主,一局只有一个胜利者,其余输家计算点数,一般赌的是钱的话,输赢起伏很大,太过刺激杨饷硕承受不起,所以规则就改为……“真心话大冒险!”杨饷硕郑重地宣布,“赢了的人,可以向点数扣得最多的人提出真心话大冒险,如何?” “什么是真心话大冒险……”鸡嫂担忧地看着杨饷硕,“太子妃,鸡嫂没玩过……可以退出吗……” “鸡嫂,”杨饷硕赶紧拉住起身逃跑的胖女人,“这个很好玩的,这是一种惩罚方式,也许你能看到爱普生,爱管家当众脱裤子哦!” 11、真心话大冒险1 爱普生的眼刀飞过去,严君侧便一道镭射光挡住,差点击瞎老管家的老花眼。爱普生无奈地垂下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在桌游上。 第一局游戏下来,严君侧已经熟练掌握规则,蔡琳也已入门,相较之下爱普生和鸡嫂的掌握程度稍欠,以领导者杨饷硕最为眼疾手快,顺利拿下第一局。接着,输家把点数粗粗一算,可怜老管家走了霉运,第一盘下来便输掉六十来分,开始接受惩罚。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杨饷硕奸笑。 老管家戒备地看着他,肃穆开口:“什么意思?” “选真心话的话,就诚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大冒险就是我指定一件事,你去做。”杨饷硕笑着解释。 “什么叫诚实回答?如果撒谎呢?”不是老管家自打嘴巴想选真心话然后扯谎,而是这个惩罚方式本身就有漏洞。 杨饷硕无谓地耸耸肩:“这就是游戏,你撒谎,我也没有办法啊。” 爱普生一皱眉,开口:“真心话。” 杨饷硕一笑,问:“您老在什么情况下失掉您爱的初体验?” 所有人的目光“唰唰”地集中在爱普生身上。以杨饷硕这么多年的真心话大冒险实战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问题。对年轻的男性来说,初夜早了,那叫有本事;还没尝过禁果,虽被人笑两声,但也无妨。可这个问题遇上老管家就不同了,严家所有人都知道爱普生没结婚,他年纪已经很大了,说第一次什么的,老脸也丢尽;若说没有第一次,那估计他这下半辈子得被人嘲笑到死…… “爱管家?”杨饷硕笑着,“你快说啊!” 严君侧侧首看了看爱普生,面无表情地金口一开,道:“如实回答。” “孙,孙少爷……”爱普生非常窘迫,欲言又止,最后瞪向杨饷硕,道,“我……我要大冒险。” 杨饷硕眨了眨眼,又沉思了一会,道:“你确定?这回选定就不能改了!” 爱普生坚定地点头,就算让他当众脱裤子,他也会同意的! “那好,”杨饷硕抿着嘴偷笑,“别墅外有一个秋千,我刚刚看到有三个小朋友在上面玩,你现在出去把小朋友赶走,然后自己坐在秋千上荡,边荡边叫‘好好玩儿啊’!五分钟内不准下来。” “沈小行!!!!!!!!”爱普生老当益壮地一声怒吼! 杨饷硕吓了一跳,飞快逃窜到严君侧身后。 严君侧安抚地拍了拍杨饷硕的手,看着老管家,简短两个字:“照做!” 可怜爱普生就硬着头皮出去,成功恐吓了三个00后,而后自己在秋千上欲哭无泪地荡着叫着,最后被带着扫把冲过去的小朋友家长赶了下去…… 几个看戏的人,以杨饷硕为首,几次笑趴在桌上,鸡嫂笑得眼泪狂飙,连一直板着脸心情郁结的蔡琳都忍不住偷笑,唯有严君侧老神在在。 第一轮结束后,爱普生浑身散发戾气地重新洗牌再战。 经过上一轮教训后,所有人开牌都多了分肃然,尤其是爱普生,咬着牙,憋着口气,把精神全部贯注在牌上。几次戏剧性地换牌抽牌后,爱普生竟然咸鱼大翻身胜出,而鸡嫂不幸垫底。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爱普生心底多少有些怜香惜玉,不想为难鸡嫂。 “真心话。”鸡嫂葱指往嘴里一咬。前车之鉴,大冒险难度太大而且丢脸丢出别墅,还不如真心话,让自己人偷着乐就好。 不过,问什么好……爱普生的老脑袋,太过古板,实在想不出难到别人的问题。况且对象不是杨饷硕,他也咬不起牙来…… “到底问不问?”蔡琳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看鸡嫂亮着一双小眼睛似乎有些期待的模样,脱口而出,“鸡嫂你难道想说你的第一次?” 鸡嫂双颊立刻浮起可疑的一抹红,她羞涩地、别有意味地看了爱普生一眼,娇滴滴地回答:“人家还是处子……我想把第一次献给……” 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除了脸色铁青的爱普生都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只是完全演变成欺负爱普生的游戏,虽然欢乐但并非杨饷硕本意,于是杨饷硕一个小眼神眨了两下,苦苦地开口要严君侧放水。严君侧总是不动声色,但看杨饷硕使出美男计,也便大方地把自己的敏捷度降了降,总算在第三轮上让杨饷硕如愿以偿完胜,自己坐了地板。 爱普生的心立刻悬了起来,蔡琳的表情也变了……大家怔怔地看着杨饷硕,等待他发问。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杨饷硕笑眯眯地看着严君侧。 严君侧沉默了一会儿,道:“大冒险。” 这大概是有秘密的人通病,情愿颜面扫尽,也要死守住心中的那点不可告人的东西。既然如此,杨饷硕把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收了收,直视严君侧的眼睛,道:“向蔡琳姐道歉,说你不该娶了她,又如此对她。” 别墅中,热闹欢喜的气氛一下凉了下来。整个房子陷入沉寂,连一直维护严君侧的老管家都屏息看着严君侧,没有为他的孙少爷出头…… “做得到吗,严君侧?”仿佛挑衅,杨饷硕保持着游戏胜利者的姿态俯视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严家少主。 严君侧默不作声,过了很久,他突然勾起嘴角,用危险的眼神看了看杨饷硕,然后站起身,对着蔡琳轻轻一鞠躬,开口:“对不起,我辜负你了……” 12、真心话大冒险2 蔡琳完全呆愣住了,无从反应……她还记得两年前自己被安排政治婚姻时的恼怒,却在看到严君侧的照片以后,松口答应……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因此爱上严君侧,她只知道自己对他是有期待的……她曾经给自己催眠,即便丈夫是一个花花公子,会时常对她阳奉阴违,她也会像所有满怀爱情愿望的少女一样,认为自己可以包容他、感动他……可是,自己终究是太过天真……没有什么比不理不睬更加伤害感情的行为,也没有比丈夫是个同性恋,更加绝望的结局……一句“对不起,我辜负了你……”,蔡琳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恨,有怨,却也有感动和释怀……泪水慢慢浮出眼眶,因为倔强而不想流泪,但总归载不住此刻复杂的心绪……蔡琳垂下头,趴在桌子上用双臂把脸埋住,只漏出轻轻的啜泣…… 杨饷硕安心地笑笑,抬头对上严君侧,没有想象中那般生气,他只平静地望着蔡琳。就算非常细微,杨饷硕还是觉得严君侧大概是有愧疚的……杨饷硕从鸡嫂手里拿过纸巾,递给蔡琳。蔡琳抹着通红的双眼,凶巴巴地接过,尽管态度不佳,但哭过后,周身的气息也柔和很多。“我们继续玩?”杨饷硕轻声问。蔡琳别了别嘴,还是给了杨饷硕一个大白眼,口气不善道:“继续!” 接下来一轮,杨饷硕明显感到严君侧散发的敌意!严君侧的头脑很好,反应迅捷,即便纯靠运气的游戏,他也有很大的优势。幸好这款桌游有换牌张,只要人品好抽到,谁胜券在握还是不定的。 “太子妃……”鸡嫂抓牌的手势非常蹩脚,再加上牌多,怎么看怎么都会散落一地的样子,“太子妃,我能出这张?这张是不是换牌啊……”鸡嫂颤颤巍巍地抽出一张给杨饷硕观摩。 杨饷硕伸头一看,赞许地点头:“对的,你现在看看谁手上的牌少,就跟谁换。” 鸡嫂慢悠悠地扫了一眼,五人中唯有严君侧出牌最快,他手上只有两张:“太子……” 严君侧的脸色暗了暗:“不要换。”这完全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耍赖…… 杨饷硕惊讶地瞪大眼睛,觉得这样的严君侧很是可爱,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严君侧的手,见对方没有躲开,便笑道:“君侧……不要任性……” 严君侧紧了紧握牌的手,犹豫着,最终还是和鸡嫂的一把牌交换了…… 杨饷硕笑着,快速偷瞄鸡嫂手上的牌面,竟是一对。鸡嫂正是他的下家,杨饷硕坏心眼地放炮,让鸡嫂顺利过关了,而受惩罚的自然还是严君侧…… 严家少主向来古井无波的脸算是被彻底激荡起戾气…… “鸡嫂。”杨饷硕推了推别墅真正的管家婆,“快提问。” 鸡嫂半晌才反应过来,悠悠开口:“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严君侧抿了抿嘴,抬眼瞪了一旁笑眯眯的杨饷硕一眼,凉凉道:“真心话。”他料想鸡嫂提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也就模仿前面,问问初夜。他严君侧的初夜,保证详尽描述,让这个冒牌的“小行”,光用听的就起生理反应! 鸡嫂想了一会儿,问:“太子,我一直很好奇你和那个真小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从来都不提,现在就说说这个吧……” 杨饷硕倒抽一口冷气,鸡嫂的问题直击严君侧要害,名副其实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杨饷硕忍不住想伸出大拇指,再看蔡琳的反应,表面上似乎毫不在意,但放在桌上越敲越快的手指,可以完全反应此刻她激动的心情! 这时,严君侧的脸已经和锅底的颜色差不多。所有人都紧绷着,等待严君侧翻脸。但是,一声叹息过后,严君侧将目光完全投注在杨饷硕脸上开口:“我和小行是大学同学……” “如果,你真不想说,也不用那么勉强。”出言打断,杨饷硕看严君侧脸色当真不好,忍不住妥协,却被蔡琳一脚踹到,立刻疼得捂腿。 “我尊重游戏规则,假如你待会儿不幸受罚,也务必好好遵守……”严君侧眼睛一眯,一字一顿地说着,他的视线慢悠悠地落在杨饷硕因为抱腿而翘起的屁股上。 杨饷硕眼皮一跳,立刻意会严君侧的暗示,要是他输在严君侧手里,绝对不会选择大冒险! “我和小行大概是一见钟情。我们相识不过一月,就确定了关系。接着,我和他相处了2年,最后分手了……”严君侧如此轻描淡写地说。 “为什么?”杨饷硕和蔡琳异口同声。 严君侧看了杨饷硕一眼,答道:“因为钱……”严君侧说着自己也笑起来:“他嫌我穷……所以毕业后,我们就分手了……” “你穷?”杨饷硕觉得这个小行不是弱智就是脑残,要是严家穷,那谁家才是富的? “这就是我和沈行的事。” 虽然不清楚其中的曲折,但对严君侧来说,说这么多已经足够了……杨饷硕还以为严君侧如此思恋小行,他们的事会缠绵悱恻,结果居然是匪夷所思……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总之,开始下一轮……” 所有人的兴头都上来了。为了真心话大冒险,在桌游上,大家都拼了全力!原本游戏时戏剧性的翻盘换牌都悄无声息地进行着……所有人尽量面无表情,小心翼翼地防止自己的微表情遭人窥探……这一轮结束,蔡琳拔得头筹,可惜输分最多的是鸡嫂。 蔡琳蹙了蹙眉头,开口问:“鸡嫂选真心话?……那……鸡嫂,严君侧除了沈行,正式交往过几个人?” 杨饷硕“扑哧”一声笑出来,这种绕过正牌输家,去调侃其他人的做法有点不上道,不过杨饷硕喜欢! 严君侧皱了皱眉,难得把目光停留在蔡琳身上。蔡琳则骄纵地一甩头,冲冲道:“看什么看!”简单一句,蔡琳好像总算从严君侧身上找回尊严,不经意间看向杨饷硕时,已经没有过多的敌意。 “好像……”鸡嫂抬眼看天花板,努力地思考,“只剩下……太子妃了……” “诶?”杨饷硕觉得难以置信,“这么少?鸡嫂你没记错吧?” “才没有!”鸡嫂赶忙分辨,“我从小看着太子长大,小时候开裆裤的颜色,他尿过几次床,遗过几次精都知道!” 杨饷硕愣了半晌,悠悠地开口:“蔡琳姐,看来你的问题没问道点子上啊!这不是鸡嫂的强项!”说完,他偷偷瞄了严君侧一眼,不知是对方心里素质太好,还是脸皮太厚,并没有露出任何尴尬的表情,连原来的恼怒都没有了……杨饷硕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太子之前也拈花惹草,但是大二开始,也就是遇到小行后,就没有胡来了,”鸡嫂一边回忆一边爆料,“后来和小行分手,太子又彻夜不归……直到带太子妃回来,这一个多星期都乖乖待在家里,连应酬都没有。” 严君侧现在目标明确,盯准杨饷硕屁股……杨饷硕不知该为严君侧的忠诚感到开心,还是该为自己的屁股默哀…… “太子妃是第二个让太子认真对待的情人。”鸡嫂说完,自己也非常认可地点头,“太子妃也是第二个能骑在太子头上的人,第一个是老爷!” 杨饷硕闻言,自豪地笑了。 “太子妃还是第二个让太子主动带回家的男人!” “这个……我排第二?”杨饷硕不满意了…… “第一个是太子的同学!”鸡嫂笑着,“那是太子十六岁的时候,我第一次为他准备安全套!不过那个男同学只带回家过一次!” 这怎么说好……明明没问这么多,鸡嫂却如数家珍地把严君侧的丑事一件接着一件往外搬……更可怕的是严君侧居然没有阻止她…… “太子妃也是太子第二个用钱雇来的情人!” “这也有先例?”杨饷硕难以置信。 “有啊,”鸡嫂点头,“你是第二任假小行……” “这我怎么不知道?”这回轮到爱普生抗议了。 “之前那次,是我给假小行办的银行卡。” 这真的没问题吗……貌似忠仆们完全将严君侧当做死人,自顾自揭着他们孙少爷的伤疤…… “太子妃还是第二个……” “等等,等等……”杨饷硕有些不耐烦了,“我怎么什么都排第二?” 蔡琳姐冷笑一声:“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二!” 杨饷硕脸一黑,道:“别再说了,我们开始下局。” 大抵是因为鸡嫂把严君侧压箱底的事都翻出来了,这局众人明显有些松懈。而杨饷硕首当其冲,反应迟钝,众望所归地凄惨地输了一把。而风水轮流转,这回胜利女神恰好向严君侧露出了微笑……杨饷硕突然觉得心跳飞快,没等严君侧发问,他立刻接话:“真心话!”要是选大冒险,他怕被严君侧当众强暴! 严君侧对着杨饷硕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阿二,你说你是直男,那我摸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 13、闺房之乐…… 阿二?杨饷硕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吐槽被强行按上的绰号,就被严君侧的问题打败了…… “阿二,”蔡琳挑了挑眉,“你脸红了……” 杨饷硕一愣,发现自己的脸当真烧得厉害。要怎么回答……有还是没有……或者可以说不知道吗……其实这种事,纯粹是看看裤裆就了然的……严君侧明明知道,却非要杨饷硕回答…… “阿二……”严君侧蛊惑地笑了笑,稍稍向杨饷硕挨近一些。 杨饷硕的鸡皮疙瘩从脚底往上冒,到达头顶时,已经冒烟了……“有……”杨饷硕低下头,回答时细若蚊蚋…… “什么?”严君侧含着笑,轻轻地在他耳畔细语,“我没听清……” 杨饷硕脸上的红晕从面颊蔓延至耳根,甚而往脖子上冲…… 蔡琳轻咳一声,看严君侧和杨饷硕周身气氛旖旎,忍不住皱眉:“麻烦关上房门继续。”说着,她不悦地起身,把牌一推,转身走了。鸡嫂看了看蔡琳的背影,又看了看忘我调戏杨饷硕的太子,立刻会意,扯着吹胡子瞪眼不肯走的爱普生,离开大厅。 见所有人瞬间消失,杨饷硕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气氛已经非常古怪暧昧,如果单独和严君侧相处的话,杨饷硕恐怕最坏的事要发生了……“你……你等等……别靠近我!”杨饷硕一把抓住自己的衣领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 严君侧一笑,好似嘲笑又好似奸笑,总之是不怀好意……“你不是有感觉吗?既然如此……”严君侧有意无意地扫过杨饷硕的屁股,“我们也算是一拍即合……” “不行,绝对不行……我喜欢的是女人!” “你喜欢女人,是因为你对女人有感觉,想和她们做。可是,你也承认,你对我有感觉……”严君侧继续游说,“况且你虽喜欢女人,但现在却没有喜欢的女人。我们两个上床,纯粹你情我愿,没有影响任何人……” 杨饷硕愣了愣,仔细分辨着,也觉得严君侧言之有理,但为什么听着还是不舒服呢…… “你同意了?”严君侧笑着向杨饷硕抱过来。 “等等……”杨饷硕赶忙用手抵住兽性大发的色狼,“我不同意!” “为什么?” “我……”杨饷硕一下呗严君侧的歪理给绕晕了,一时竟说不出理由。 “你放松一些……”严君侧见缝插针,只要杨饷硕有一丝犹豫,就立刻将他捞进怀里,“你把一切都交给我,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不可……”“以”字还没出口,严君侧已经吻过来了。杨饷硕的抗拒一下因为严君侧煽情的亲吻而消弱,明明很想反抗,却因为太过舒服而忍不住投入……严君侧的技巧非常之好,接吻时些许狂乱又有一分清新,些许情欲又有一分克制。杨饷硕慢慢地沉溺着,被一步一步地带入,甚而被解开牛仔裤、过分深入,都没有注意到。 若不是严君侧的手指尝试着在后方轻轻一戳,大概杨饷硕还陷入翻江倒海的情欲中无法自拔。因为那一刻古怪的疼痛,他一下清醒过来,侧过头闪躲严君侧的亲吻,开口叫道:“我想到理由了!!做和被做是两回事!!” 严君侧一滞,便立刻被杨饷硕推开。 “我承认……”杨饷硕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还残留严君侧口水的嘴巴,“我承认,我好像能和你那个……但是,我可不想被你进入!” 严君侧平静地看着杨饷硕:“然后呢?你想在我上面?” 杨饷硕立马摇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堂堂一正义青年,岂会做捅别人菊花这种缺德的事! “既然,你不愿意在我上面,那我们继续。” 杨饷硕反应敏捷地往后一跳,让严君侧扑了个空:“为什么我们非要这样那样?额……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做下面?”如果严君侧自愿,就另当别论了…… “我不愿意。”严君侧非常干脆地回绝了,“如果你也不愿意,我们就公平一些……” 杨饷硕瞪大眼睛,他没想到严君侧会同意一人一次这种条件! “我们公平一些,用桌游定攻受!” 杨饷硕满脸黑线……他怎会如此天真,认为严君侧愿意一人一次呢…… “怎样?三局两胜。”严君侧自信地笑着,“或者,一局定天下?” “那还是三局两胜!”杨饷硕立刻坐下,开始洗牌分牌。等到他自己出第一张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着了严君侧选择题的道……明明还有第三个选项,就是不做……结果,今天无论输赢,他和严君侧必要越界……而且以严君侧的脑子,两人桌游的话,杨饷硕的牌很可能会被严君侧记住…… 果然……第一局,严君侧完胜…… 杨饷硕咬着牙,哭丧着脸,委屈地要求道:“输了还是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严君侧抬眼看着杨饷硕的模样,忍不住俯身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可以啊,但必须选大冒险,真心话不能选。” 杨饷硕头一垂,恨恨道:“赶紧开第二盘!” 第二局结束,不知道是严君侧有意放水,还是他状态不佳,竟然让杨饷硕赢了。连杨饷硕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严君侧只简单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第三局,杨饷硕明显感到对方心不在焉……牌出到一半,杨饷硕嘟了嘟嘴,道:“你认真点。” 严君侧还是笑着,狡黠地开口:“你果然还是比较想我在上面吧……” “我只是不想胜之不武!”杨饷硕是有原则的,比赛要有比赛的态度!当然,他也不想真的被严君侧压在身下。 只是到了最后,严君侧还是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桌游上,于是,杨饷硕傻愣愣地胜利了…… “为什么?”杨饷硕看着严君侧,“你故意的!你,你难道真的愿意被我……” 严君侧笑了笑,摇头:“我没有放水哦,阿二!只是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了。” “这个?”杨饷硕好奇站起身,顺着严君侧的视线看下去,发现色狼的裤子经过三个回合的桌游还高高隆着!杨饷硕实在忍无可忍地一声怒吼:“严君侧……你这只精虫上脑的种猪!” 14、玩笑和奇迹 杨饷硕头痛欲裂地从床上撑起来,一脚踹开身侧纠缠他的严君侧。昨夜,他和这个色狼胡作非为,在没有进入的情况下,自己压在严君侧上方被死死扣住,然后……这样那样……又这样……杨饷硕双手捂脸,万分沮丧……他的天啊……他居然有快感…… 总之都是严君侧这个超级无敌大变态的错,杨饷硕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女朋友,调节一下情绪……或者……买张苍老师的碟片?? “阿二,这么早起床?”严君侧的眼睛眯着一条缝,慵懒地开口。 “我要上班,大老板!”杨饷硕凶巴巴地开口,“还有,不要叫我二!”他情愿严君侧当他是小行的替身! “我也要上班打卡的。”严君侧纠正杨饷硕道,“我今晚有个应酬,推不掉,也很重要,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从语气中,杨饷硕能听出真切的歉意,稍稍有点感动。理解地点了点头,杨饷硕又坏心眼地一把抓住严君侧乱糟糟的头发,狠狠揉了揉,像摸着超级大狗,也不知道是对方在撒娇,还是自己在撒娇。 严君侧微微勾起嘴角,握住在自己头上胡乱游走的手:“阿二,别太想我。” “放屁,谁会想你!”杨饷硕抽走自己的手,从床上跳起来,飞奔着洗漱去了。对着厕所镜子中,双颊通红的脸,杨饷硕自己都觉得肉麻。 工作一天,总算挨到晚上,杨饷硕走在下班的路上,知道爱普生开着车在离公司两条街的地方等待他。自严君侧命令他的老管家来接送后,杨饷硕每天享受贵宾级待遇。只是避免太过张扬,才严正命令爱普生不要把严家那辆超级豪华的老爷车停在自己公司楼下。到达老管家固定的停车地方,杨饷硕见豪车已经停着等待,赫然发现车里不仅坐着司机爱普生,竟还有鸡嫂和蔡琳百无聊赖地在后座上,一个碎碎念叨,一个玩弄手机。“太隆重了吧……接我居然全家总动员?”杨饷硕惊讶地看着蔡琳。 “今天下馆子。”蔡琳的眼睛还盯在手机屏幕上,心不在焉地回答。 “太子今天不在,要我们到外面吃顿好的。”鸡嫂似乎颇为兴奋。 “啊?这算什么传统?”其实鸡嫂做得一手好菜,杨饷硕对外面的大餐也不是很有兴趣。 “孙少爷交代,有什么没去过的餐馆,带孙二少爷去吃。”爱普生道。 “孙二少爷?”杨饷硕愣了愣,这称呼越来越拗口了……而且严君侧完全把他当成个在严家骗吃骗喝的乡下土包子,虽然事实上也没错……好吧……既然这样……“温城哪家餐馆最贵,我们杀过去!”杨饷硕拿起鸡毛当令箭。 爱普生没说什么,单看了杨饷硕一眼,便开车往市中心驶去。他们的目标是温城最高建筑顶层的玻璃空中餐厅——提早一个月预定,人均消费二千元人民币,得以享受最高档次的饮食和服务……在杨饷硕眼里,这是一个一顿四人晚餐便花掉4个月工资、也只能保证勉强六分饱的量、比海南还三亚的屠宰场……像杨饷硕这样生活在城市将近十年的外来小市民,从来不敢仰望这个城市最奢华的地方。更不敢奢望有一日能端坐在水晶城堡中,享受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大餐。稍稍有些心虚,杨饷硕从电梯里踏出的一刻,看到金碧辉煌的大堂,就打退堂鼓了。 “不自在?”蔡琳讽笑着扫了一眼不停看自己衣着的杨饷硕,“穷人的命。” “那个……我们有预定?”杨饷硕是临时起意,若走进餐厅又被赶出去就大条了。 “这里常年有预留严家的位子。”爱普生道。 杨饷硕吸了口气,想来严君侧愿意随随便便以每日一万的价格雇佣他做情夫,一顿未过万的晚餐,也不算什么……“等等……这里到处都是透明的玻璃,那厕所,总不会也是玻璃做的吧。” 一旁跟着的服务生小姐闻言一笑,开口:“先生,厕所是大理石的。” 杨饷硕不好意思地笑笑,便直奔厕所而去。但从厕所出来,杨饷硕就有点茫然、辨认不清方向了。不知道蔡琳他们坐哪桌,也分不清众多服务员中是哪位接待了他们,他穿着随意,在这个豪华的地方显得突兀又邋遢,不知道的大概会以为是哪个扫地的来借厕所……杨饷硕眨了眨眼,见一个男服务生从他面前经过,便立刻叫住:“那个……请问严家的……” “沈先生?”男服务生打断杨饷硕的提问,“您……刚刚是穿这件衣服的?” 杨饷硕一蹙眉:“沈……先生?” “沈行先生,是吧?”服务生也疑惑了。 “呃……”杨饷硕有点佩服严君侧了,难道做情夫的那天起,他就把自己的照片发放到每个严家常来的高级餐厅?“对,我是小行。”杨饷硕咧着嘴笑笑,“刚刚上完厕所,有点找不着北了,我坐哪桌?” “这边。”服务生文质彬彬地指路。 杨饷硕亦步亦趋地跟着,而后顺着服务生引导的方向看过去……优雅的餐桌上,一个熟悉的胖子正拿着酒杯和一个有着熟悉背影的男人畅谈!即便胖子垂着他的眯眯眼,他也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张脸庞!这个严君侧朝思暮想,这个因为嫌弃严君侧家贫而一脚踹掉严君侧的死胖子!!!“沈——小——行!!!!!!!!!!!!!!!!!”杨饷硕忍不住大吼出声! 胖子闻言抬起头看向杨饷硕!胖子对面的男人也回首望去! 要如何形容杨饷硕的惊讶呢……如果说遇到照片中的沈小行,是上天对杨饷硕开的一个玩笑;那么当胖子对面的男人转过头时露出一张与自己有八分相像的脸,大概就是上天给他的一个奇迹!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觉得沈小行对面男人的背影分外熟悉了……原来这个背影,就是自己的背影!!! 15、真假小行 杨饷硕完全呆愣住……与他面面相觑的两个人也同样非常惊讶……“小行?”杨饷硕张大嘴巴指着浑圆的胖子,“难道说……小行?”杨饷硕把食指往那个与自己长着同样“英俊潇洒帅脸”的男人。 “我是沈列,”胖子礼貌地站起身自我介绍说,“他是我的哥哥,沈行。”他指着对面冷冰冰的与杨饷硕面貌非常相似的男人,开口:“你们长得真像……” “这……这不科学啊……”杨饷硕的思维凌乱了,严君侧珍藏多年的小行照片明明是这个胖子,结果……“你不是小行,他才是小行??” “你是谁?谁允许你叫我小行?”沈行从座位上站起身,往杨饷硕身侧一站,整整高出他半个头! 杨饷硕惊了一跳,赶忙往后退了退,直接撞到身后出来找他的蔡琳。 “死二,你后脑勺没长眼啊!”蔡琳被杨饷硕踩了一脚,愤愤地骂道。 “姐,难道你后脑勺长眼了?”杨饷硕说着,看蔡琳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胖子。没等蔡琳惊叫出声,杨饷硕就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巴。“姐,他不是小行!”杨饷硕在蔡琳耳边轻声道。 蔡琳一皱眉,一口咬住杨饷硕的手,疼得他放手后,怒道:“放屁,我看过这死胖子2年,还会认错?” 可怜沈列无辜地看着蔡琳对他咬牙切齿,也不明白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人为什么要如此纠结自己和他哥哥的名字……毕竟他们两兄弟长得没有任何相似点……反倒是横空冒出的杨饷硕像一个缩水版的哥哥…… “姐,旁边那个帅哥才是沈行,我们都被‘严种猪’骗了!” 蔡琳愣了愣才发现杨饷硕旁还站着一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上会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却毫无血缘的人……她总算明白,严君侧向来万花从中过片叶不粘身,却独独对杨饷硕莫名地情有独钟……小行……杨饷硕果然像极了小行……而她,却被严君侧骗了两年…… “姐?”杨饷硕看蔡琳完全呆愣住,只得推了推她。蔡琳这才如梦初醒,双手抓过服务生为沈行沈列送来的冰咖啡,一人一杯,直接泼在两兄弟两人的头上!而后一扭头,一摆手,恨恨地踩着高跟鞋走了!只留下杨饷硕惊讶地看着从头湿到脚的沈家兄弟,怯怯地开口:“她不是我亲姐……我和她不熟……真的!” 沈行冷笑一声,侧首对惊呆了站在一旁的服务生,喝道:“快把那个疯女人拦住。” 服务生这才晃过神来,朝蔡琳转走的方向小步追去。 “等等……”杨饷硕迅捷一挡,将服务生截住,然后露出一个标准笑容,“沈先生,刚刚是我姐的错。他不是把我和你的样子搞错了嘛……其实她想泼我!”这个世上有个定则,叫做欺软怕硬……杨饷硕看站在餐桌边的沈列只露出疑惑的神情并没有气恼,便立刻拿起餐桌上的纸巾先往沈行的西装上擦去。只是…… 沈行眉头一皱,嫌恶地躲开,斥道:“拿开你的脏手。”一个衣衫不洁的男人竟然和他长了一张相似的脸……这对沈行来说,真是莫大的羞辱! 杨饷硕愣了愣,笑容不改:“真是对不起,我姐不是有意的,您和您弟弟的西装脏了,我帮你们拿去干洗?” “洗?”沈行侧目。 “赔!”杨饷硕长出一口气,“一定赔。”这是蔡琳闹出的破事,严家赔,应该没问题! “就你?”沈行冷哼一声,“你赔得起吗?” “哥……”沈列朝杨饷硕为难地笑笑,准备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却被沈行重重地打掉举起的手。 杨饷硕自然明白任谁被一个陌生女人蛮横地泼了一身咖啡都会生气……他赶紧把嬉笑收了收,非常真诚地道歉:“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不管西装多少钱,我保证原价……”话未毕,沈行便拿起自己餐桌上的一碗热汤朝杨饷硕的头顶淋下去!杨饷硕呆愣了一瞬,感到温热的液体从头上挂下,沿着领口往衣服里流…… “哥!”沈列飞快跨到沈行身侧,夺过他手中的碗,“这位先生……我哥他不是……” 这回没等温和的沈列说完,杨饷硕举起拳头,直接朝沈行脸上砸去:“就算你是沈行,也不过和街头流氓一样耍横。不就是有钱嘛,哥我也有钱!”杨饷硕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堆硬币,往倒地的沈行身上扔下去!“我姐泼了你一身咖啡,你泼了我一身汤,我又给了你钱,你赚到了!”杨饷硕说完,潇洒一笑,看服务生过来要拦,便狠狠瞪过去一眼。 沈行狼狈地在地上挣扎着起来,朝杨饷硕的背扑过去!杨饷硕似乎若有所感,应激侧身,锁住沈行攻来的拳头,然后抬脚踹过去!沈行向来养尊处优,对上比他小一圈的市井小民反而没什么胜算,一脚就被撂倒。只是贵公子的面子上过不去了,发起狠来,倒在地上,就伸手去抓杨饷硕的小腿。杨饷硕脚被一拌,差点摔过去,被沈行翻了个身,在后脑勺上挨了一下,便当场头发昏,趔趄下去。沈行总算逮住机会,领起杨饷硕的衣领,朝他的脸上,狠狠给了一拳!杨饷硕反而被这一拳打清醒了,一脚踢向沈行,找准空档,又回敬了一拳! 一旁看着的沈列大惊,想去拉在地上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周围安静吃饭的人,也侧首观看,开始议论纷纷。 另一头,爱普生在严家的雅座上看蔡琳气呼呼地单独回来,心下有些奇怪。还没开口问杨饷硕的去向,就听到玻璃餐厅的另一头出现打闹声。老管家立刻起身去看,鸡嫂也好奇起来,跟着过去。结果,却发现他孙少爷的百日情夫竟和一个长相极其相似的人大打出手!几乎是立刻明白当下的状况,当爱普生看到一旁左右为难想要插手阻止的沈列时,他就知道这个憨厚的胖子不是真的小行……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一个是孙少爷百般呵护疼爱的假冒小行…… 一个是孙少爷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真小行…… 爱普生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思考了一会儿,他扭头看着着急的鸡嫂,道:“把手机拿出来,我先录个像!” 16、旧爱新欢 鸡嫂没有理会爱普生,非常紧张地把手机掏出来想给严君侧打电话。但爱普生伸手阻止了。“再这样下去太子妃会受伤的!”鸡嫂急得跺脚。 “你知道哪个是太子妃吗?”爱普生镇定地看着打架的两人。 鸡嫂愣了愣:“穷酸点的那个!”这是她最直接的判断! “但……另一个是小行。” “小行?”鸡嫂又是一愣,总算注意到站在边上左右为难的胖小子,“小行!”爱普生尚未出言阻止,鸡嫂便急冲冲地跑过去抓住沈列的胳膊:“你是小行!真的是小行!但……就算有小行了,也要救太子妃啊!”鸡嫂说着,把沈列往扭打的两人上一推!可怜沈列一个球就这样滚了出去,直接压在杨饷硕和沈行身上。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人又像保龄球一样,被鸡嫂STRIKE了……“太子妃!”鸡嫂慌忙冲上前去,拨开倒地不起的沈列,把杨饷硕扶起来。 而观战的服务生越来越多,沈行被沈列那么一撞,直眼冒金星,看着杨饷硕大有帮手,他额头的青筋凸起,大喝道:“你们这群人还不报警,把这群野蛮人抓起来。” “谁敢。”爱普生在人群中冷冷一声,所有服务生都屏息了。 “你是谁,胆敢拦本少爷的道。”沈行站起身,狠狠瞪向杨饷硕。 “沈先生,”服务生中有一个怯怯地开口,“他是严家的大管家。” 沈行呆愣住,气焰立刻消下去,看看爱普生,又看看杨饷硕。 “不好意思,”爱普生微笑着开口,“这是我们的孙二少爷。”爱普生淡淡地看了擦嘴角血的杨饷硕一眼:“刚刚多有得罪,您的医药费,我们严家会负责的。” 沈行捏了捏拳头,有些咬牙切齿,但也不好发作。严家家大业大,纵横商界几十年,早已是这个城市的贵族,不是沈家可以媲美的。但今天这口气,他沈行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好,既然要赔,我们现在就去医院验伤。” 杨饷硕瞪着沈行,狠狠道:“看来不重伤,也对不起医院!” 话刚落,沈行先举起拳头抡过去。杨饷硕猝不及防,一下被撂倒在地,也顾不上发昏的脑袋,他条件反射要去抓沈行。两人很快又扭打在一起。服务生们惊讶得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看了严家大管家的脸色,见他不为所动单冷眼旁观,众人一时也不好制止,只能尴尬地围观。 “太子妃!”“大哥!”鸡嫂和沈列大喊起来。爱普森一个眼色,周边的服务生先把他们拦下了。“事情闹大了,两家人都不好收拾。”爱普森凉凉地开口,“我倒要看看,这两位贵公子要打到什么时候。” “那爱普森你是存心让我心疼了吧……” 众人皆是一愣,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散开的人群中严君侧缓缓走来。他蹙着眉头看着扭成一团乱麻的两人,轻轻喊了一声“小行。”。仿佛若有所感,地上狼狈滚着的两位都停下手朝严君侧望去,然后同时呆愣住。 爱普生侧眼看到蔡琳咬着牙拿着手机赶来,便猜到是她打电话通知孙少爷的。倒也出乎爱普生的意料,蔡琳对严君侧似乎已经释怀。 “小行……” 要如何形容杨饷硕现在复杂的心情……严君侧向他伸出手来,而眼睛却是望着他身侧的沈行。 而沈行的表情更是难以言喻,这个曾经和他朝夕相处的男人,一段被他一手抛弃割舍的感情,突然重新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沈行突然觉得心头一撞……严君侧……原来,这个严君侧竟然就是严家的严君侧……“你……”沈行尚未开口,却被杨饷硕猛地一推,撞到地上。 冒牌“小行”迅速从地上爬起,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往严君侧身上一挂,轻道:“疼……” 严君侧愣了愣,把定在沈行身上的视线收了收,看向杨饷硕,温柔地开口:“你哪里伤到了?” “我哪里都伤到了。”杨饷硕摆出“不信你检查”的表情,顿时使在场的所有围观者发出一声了然的惊叹! “你骗我!”沈行怔忡了一会儿,慢慢开口,也不管严君侧和杨饷硕散发的旖旎气氛,只道,“你骗我……” 严君侧侧首,正视沈行。 “你明明说自己家里很穷,现在却是严家的太子爷……”沈行在责怪他。 而严君侧欲言……又止…… “他算什么东西?”沈行指着外貌与自己如此相似的杨饷硕,“你找了这么一个替代品?” 杨饷硕闻言,额上顿时冒出青筋,方要开口吼回去,却被严君侧阻止。 “我们走吧……”严君侧拉起杨饷硕的胳膊,转身。 “可是……”杨饷硕一动不动,根本不想离开。 “走……”严君侧无力地开口。 杨饷硕摇头:“但是……” “我说走!”严君侧大声呵斥道!这么多年了,他念念不忘的“小行”就站在他面前时,他已经忘了当初的种种……“小行”……就像一个爱情的代名词……仿佛是感觉和心跳……在无数红男绿女中穿梭,严君侧已经习惯寻找“小行”的影子,习惯把“小行”当爱情本身……太多虚影在面前晃过,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己一时无法接受真的小行出现他面前…… “妈的,你听我说完!”杨饷硕也火了,大吼道,“我还没吃晚饭,正饿着呢!让我走,这不可能!” 17、汤好贵,别浪费…… “妈的,你听我说完!”杨饷硕也火了,大吼道,“我还没吃晚饭,正饿着呢!让我走,这不可能!” 严君侧一愣,一时无言。 沈行咬了咬牙,眼神在严君侧和杨饷硕之间徘徊。 “我要吃东西。”杨饷硕也不顾脸上被沈行打出的淤青,摆出实打实奸妃式的娇嗔。从认识严君侧起,他向来被娇宠,因为严君侧当真很少忤逆他。人的任性是被惯出来的,杨饷硕大抵是自信满满。但当他如往常撒娇式地拉扯严君侧的衣角、对方却依旧不为所动时,杨饷硕幡然醒悟,严君侧的宠溺本就来自于对“小行”的流连,自己不过是小行的影子罢了。 沈行双眸带着幽怨,见严君侧既不离去也不靠近,心下一怒,侧头而去。 即便只有一瞬,也感觉到严君侧因小行的一行一颦而心起波澜,杨饷硕忽而一阵恐惧,紧紧拽着严君侧的衣角不放。 “阿二,”严君侧轻轻地温柔地叫他,“留下来,多吃点……” 明明像平常这样柔情似水,明明是这样满含关怀的吩咐,却让杨饷硕心头一凉。他知道严君侧接下来要怎么做…… 严君侧单沉默了一会儿,把手一抬,落在杨饷硕头上。仿佛是安慰,他像摸一只大型宠物一般,亲昵地轻揉了揉杨饷硕的脑袋。 宛如无声的对话,杨饷硕心下明了,虽犹豫,却还是将手一放,看严君侧追随着小行的步伐离开。“去他妈的百日情夫……” “阿二?”蔡琳蹙了蹙眉头看着他。 杨饷硕抬首,给了蔡琳、鸡嫂和傻愣了的爱普生以及沈列一个满满的微笑,然后大刺刺地往沈行原来的雅座上一坐,朝服务生大吼:“给爷上一桌酒菜,记在严家帐上!” 所有人都沉默了,相互对视一眼,无奈坐下。等到满桌的菜上齐、杨饷硕拿着叉子伸过去时,爱普生突然怪叫一声,五味杂陈中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爱普生意识到自己竟也没追上去,于是愤愤自问。 杨饷硕默默睇了他一眼,准备开吃。 “孙少爷现在跟谁在一起?”爱普生捶胸顿足,本想要开口自责为何放任严君侧自伤,却被人抢了话。 “前任。”老神在在回答爱普生的是鸡嫂。 “我哥。”沈列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姘头。”蔡琳淡淡地出口,引得沈胖子一阵惊讶。 爱普生额头的青筋暴起,他实在无法忍受身边这群漠不关心他孙少爷的猪头:“你们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吗?” “孙少爷总算找到小行了!”鸡嫂笑道。 “我哥喜欢男人?”沈列从小和沈行一起长大,他知道沈行向来高调,“同性恋什么的”从来就是公开的秘密。 “如果离婚,我可以分到更多财产?”蔡琳一句完全震慑到沈列。 “碰!”爱普生不管公众场合,完全拍案而起:“你们到底有没有为孙少爷考虑过?” “有。”鸡嫂毫说得无违和。 “没有。”沈列有些莫名其妙,他凭什么关心严君侧…… “考虑的,”蔡琳看杨饷硕在一旁吃得欢,便故意动勺搅局,“我考虑打电话给律师问问,到底我能分到多少钱……”蔡琳见沈列又作一脸痴呆惊讶状看她,便傲慢地瞪过去。 “阿二!”爱普生忍无可忍,一把揪起一通狂吃的杨饷硕,“你跟我去找孙少爷!”他爱普生宁可要狼一样的敌人,也不要猪一样的队友! “为什么?”猪一样的队友——杨饷硕满嘴食物,一脸不愿。 “因为你是孙少爷的百日情夫!” 杨饷硕一脸无所谓地看了爱普生一眼。 “因为你是孙少爷钦定的太子妃!” 杨饷硕一挑眉,也没什么大反应,只一边吃一边嘀咕:“别以为你叫‘爱普生’就有什么了不起。就算价格贵,也比不过又便宜又实用的家用‘惠普三合一’小马桶在我心中的地位……” “你这个没常识的野人,虽然长得像坐便器,但惠普才是打印机中的龙头老大!”爱普生头顶冒烟,一个重手将杨饷硕的头按进鱼翅鲍鱼松露汤中,“阿二,我问你一句……” 用鼻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昂贵的汤,杨饷硕把头抬起来,目光悠远。 “我问你,你是不是爱上我们家孙少爷了?” 18、蜻蜓点水 所有人都对爱普生的质问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杨饷硕。 “这……”长长的停顿过后,杨饷硕擦着脸,兀地开口,“这汤……好像有一股油漆桶的味道……”不是杨饷硕想要给顶级餐厅找茬,天知道他刚刚用鼻子喝汤,他非常确定弥漫在口鼻中的味道。 “土包子,这是松露油的香气。”蔡琳给了杨饷硕一个超级大白眼。 “其实蔡琳姐也觉得像是油漆桶吧,不然怎么知道油漆味就是松露油!”杨饷硕直刺重点。 蔡琳一时语塞,无语地扭过头。 爱普生沉默着起身,单手抓过杨饷硕的胳膊往外走。 杨饷硕被拖了几步,硬生生地用脚勾住桌子表示抗议。 “别挣扎了,你喜欢孙少爷。”爱普生用的是坚定的肯定句。 “放屁,爷怎么会喜欢男人。”杨饷硕咬着牙。 “你没攻击我。”爱普生目光炯炯地看着杨饷硕,“我把你按进汤里,小肚鸡肠的阿二居然毫无反应。你分心了,犹豫了,因为你……爱孙少爷!” 杨饷硕一震,被爱普生趁机拉扯过去。一时无从反驳,杨饷硕被老管家带着,亦步亦趋地前进。直到出了餐厅,绕过小巷,走进漆黑的公园中,幽静的树影下,杨饷硕赫然看到长板凳上沈行扑进严君侧的怀里。杨饷硕只觉脑袋一懵,一时无法思考。 “这公园是孙少爷常来的地方。我曾猜测,这儿大概留有孙少爷和‘小行’的回忆。”爱普生看了发愣的杨饷硕一眼,然后继续,“果不其然。他们在这里。”爱普生见杨饷硕还是沉默,便也沉吟了——严君侧的感情生活关系到严家的命脉,若玩玩儿也就罢了、动真格的话,恐怕他爱普生百般疼爱的孙少爷会身心俱损。利弊之下,爱普生知道,必须要让这个贱人沈行有多远滚多远!“你应该知道,不论是你还是小行,严家都不会同意进门的,也不会让蔡琳和孙少爷离婚。现在……你一百万的报酬,不再是用于取悦孙少爷,而是要将他和小行的关系一口气斩断!” “……笑话……”杨饷硕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爱普生对话。 老管家闻言只嘴角一扯,对着远方开始接吻的严君侧和沈行发出一声冷笑:“虽然你是为了钱才和孙少爷一起。但我能看得出,你是单纯的,并无太多恶意,至少比这个见风使舵的沈行要好多了。你既然喜欢孙少爷,不管是为了孙少爷还是为了你自己,都该让这个沈行滚出视线,不是么……” “是,”不知过了多久,杨饷硕幽幽吐出一个字,而后突然侧头对爱普生露出一个贱笑,“我当然会让小行死得透透的!也会让蔡琳心甘情愿退出!并且得到严家的认同!我要告诉你,只有我能站在君侧身边!我会席卷你们所有人的脑袋,颠覆自己还有你们!” 委实被杨饷硕自信满满的笑容闪到,爱普生竟觉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的话振聋发聩。从这个二货青年来到严家开始,他的平凡、庸俗和嚣张表露无遗,却可以让严君侧展颜、让阿鸡认同、让蔡琳亲善,更让他爱普生不定时突然性火冒三丈……只是要立足于严家,何其不易……严家人哪至于各个好似他们一样脑袋被门夹过地去欢迎一个街头蹿出连叫阿猫还是阿狗也搞不清楚的穷小子……爱情是奢侈品。这是他的老爷严啸峰年轻时曾对他说的。“感觉”这个东西来得快而突兀,却禁不起一来二去的琢磨和折腾。所以严啸峰更常说的是,他不相信爱情。末了,跟着老爷几十年的爱普生也同样不信,他用单身终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他不希望严君侧孤独终老,但他很难说服自己严君侧能完满地得到爱情。事实上,尽管默默沉浸在小行的痛楚中,但严君侧从来不曾那样寂寞过。他总心性不定变换情人,终无法证明对小行的情有独钟。在情爱上,爱普生从来都是放纵严君侧的。只是他不得不说,他其实喜欢阿二——自由散漫却不失烂漫和可爱,虽对钱财有贪念却有自己的正义和准则。这样的孩子遇上太子爷,终究是幸与不幸参半。“阿二……”爱普生心情稍沉,郑重地开口要说些什么,一抬首却发现他脑残的太子妃正向长椅上打得火热的两人冲去,“喂……别……冲……动……” 杨饷硕才不会理会老管家苍老的心中那千回百转的过时思绪,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要站在严君侧面前给沈行点颜色看看。“严种猪!”杨饷硕大吼一声,见严君侧和沈行停下动作仿佛被震惊到瞪大眼睛看着他,“君侧~~~”杨饷硕突然语气一转,熊熊的气势蔫了。一声太监般软绵绵的叫声直让严君侧和沈行胳膊上凸起鸡皮疙瘩。杨饷硕眼疾手快,趁沈行被恶心到,一把捞过严君侧扯到自己身边。然后做娇态,他将头反复蹭着严君侧的肩膀,娇滴滴道:“你别走……人家离不开你啦……” 爱普生觉得自己的下巴一下掉到地上,而后又弹了回来……所谓挽留,要死要活抱大腿是最低俗无效的…… “阿二,你先回去,我和小行还有话要说。”严君侧柔下声,对身侧的杨饷硕轻声道。 “不要!”杨饷硕继续撒娇,“你要是离开,我就……”杨饷硕停顿了一下。话说……一般电视剧里都怎么演来着……死给他看?杨饷硕立刻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头,在脸颊上点了两下,用最无害的表情“泪眼汪汪”地看着严君侧:“我就死给……” “阿二……”严君侧愣了一下便打断他,终化作无奈一笑,“你呀……”他抬手往杨饷硕头上一放,狠狠地将他绵软的头发揉成鸡窝,“总是太假……” 杨饷硕抽了口气,对严君侧露出一个调皮的傻笑,然后朝沈行白了一眼,双手捧过严君侧的脸,嘴高高一撅,闭上眼睛,飞快吻了上去! 19、大神驾到 严君侧一震,脸一侧,躲开了杨饷硕的“猪唇”。沈行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 杨饷硕怔忡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捧在严君侧脸上的手,放了下来。 沈行快速上前,挽住严君侧,像杨饷硕把严君侧从他身边抢过来那样把他抢回去。像木偶娃娃,沈行把发愣的严君侧拦到自己身后,笑意浓浓地看向他。 杨饷硕沉默着咬了咬下唇,忽然一个扭头,大步离开,任爱普生在他身后叫唤,也不回头。 接下来几天,严君侧不知是否算在意料之中,都没有回家。而杨饷硕倒是每天晚上准时出现在别墅。他租的房子被退掉,说白了也算无家可归。尽管现在被太子爷摒弃,他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搬走,干脆厚着脸皮留在严家。也值得庆幸的是,不论是爱普生、鸡嫂还是蔡琳,都没有赶他离开的意思,也没人借机嘲讽或愚弄,甚至每日晚饭,大家都还按照严君侧在的时候那样,饿着肚子,等杨饷硕坐着公交姗姗迟来了才开吃。杨饷硕也因此怀着歉意劝过几次“晚饭自便”,但没什么成效。只是有所不同的是,以前饭桌那些热辣旖旎或是硝烟四起的战况随着严君侧的离开也消失。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默契地拨饭没有废话。“我没来之前,严君侧也时常这样夜不归宿吗?”杨饷硕是个直性子,他被严君侧惯出的自由一时之间是收不回来的,所幸自己捅破这层窗花。 “是的。”冷冷开口的是蔡琳。 “哎……蔡琳姐,我也体会到独守空房的寂寞啦。”杨饷硕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蔡琳筷子重重往饭碗上一掷,怒气升腾而起。 “我也有今天啊!”杨饷硕咧开嘴一笑,替蔡琳开口。 “出来卖的,迟早要还的。”蔡琳冷笑。 “嗯。”杨饷硕煞有介事地点头,“我活该。” “太子妃……”鸡嫂一下担忧起来,“你怎么了?” “孙少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爱普生凉飕飕地说得杨饷硕鸡皮疙瘩直冒,“他在嫉妒小行。” 杨饷硕闻言,不耐烦地掏掏耳朵:“羡慕嫉妒恨谁?他最多只能算个高仿。” “哼,”蔡琳又一声冷笑,“你最多算盗版,地摊货!” “姐,你每张面膜都白白贴到眼睛啦!” “嗯?”不仅蔡琳,爱普生和鸡嫂都不明所以地看着杨饷硕。 “这说明蔡琳姐眼睛大啊!”杨饷硕露出一副“你们真笨”的表情,“我是说,蔡琳的眼睛白长那么大,不识货!” “但是我每张面膜都贴不满我的脸……”蔡琳嘀咕道。 “这说明,你的脸……” 蔡琳直接一掌劈到杨饷硕头上。 “姐……后面那句明明是你自己补充的!”杨饷硕一边继续说,一边捂着脑袋躲闪,却被蔡琳不依不饶地一阵狂拍。 爱普生无奈地看着这两人从饭桌追打到客厅,然后满屋子乱跑。这是严君侧不在的几天里,他们第一次嘴炮。明显感到蔡琳其实乐在其中,像两个欠管教的小学生,爱普生几次开口制止打闹均无效。最后在撞倒了几个昂贵的摆设后,爱普生实在忍无可忍,恶狠狠地跟在他们身后乱转。连别墅大门被人打开都没有发现。 “嗯哼。”来的几人中,为首的老爷子严肃地咳嗽一声表示存在感。 但客厅里几人过于忘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地盘平白多了几人。直到鸡嫂洗完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才震惊地发现站在大门口的人,她倒抽一口凉气,尖叫道:“老爷!” 跑成串的三人中带头的杨饷硕闻声停了下来,后面两人刹车未及撞成一团。“老爷?”三人异口同声,但各自的语气就耐人寻味了。爱普生是惊讶,蔡琳是惊恐,杨饷硕是…… 杨饷硕眨巴眨巴眼,先是愣了愣,然后将目光停留在矗立的三个陌生人,两个衣着贵气的年轻人中间夹着的英气暮年小老头……这个应该就是众人口中的“老爷”了……杨饷硕忽而对着老爷子春风一笑,而后热情地奔上前去。 “阿二……别……”蔡琳知道一般的地球人是无法阻止这个傻×的。 不过杨饷硕这回知道看脸色,他侧头见爱普生和蔡琳面上铁青,便立刻闭上裂开傻笑的嘴,客气笑道:“您好,您是君侧的爸爸吧?” 爱普生和蔡琳不约而同地扶额,欲哭无泪…… “是爷爷。”站在老爷子左侧的男人捂嘴笑道。 “爷……爷?”严君侧一个侧头看着身后蔡琳爱普生等人眯着眼睛点头,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杨饷硕嘴角抽了抽,立刻开口:“这怎么可能!您那么年轻!” 老爷子左侧的小年轻立马竖起大拇指。 “我就在想君侧那双英气的剑眉是遗传谁的,我一看到您就顿时明白了!”杨饷硕自傲一笑,拿出奉承拍马之道,快速跺上几步走到老爷子右侧。右侧的男人知情识趣地垂着头退开一步,给杨饷硕让了位置。杨饷硕自觉判断已经准确。老爷子左侧的男人显得轻松随意些,右侧的则恭敬谦卑。虽然不知左边的是哪位大神,但右边小帅哥的表现和爱普生如出一辙,十有八九是随仆。杨饷硕笑着露出谄媚的表情,心里还得瑟地腹诽严家人的特殊喜好。诶?等等……这个老爷子是谁来着?严君侧的爷爷?呃……严君侧的爷爷岂不是……叱咤风云数十年的传奇……严……啸……峰?杨饷硕脸色一青,突然觉得心跳加快,呼吸困难,CPU过热……他……他……他他他……居然还搀着严啸峰严老爷子的“龙爪”!“老……老……老头,不,老爷子!”杨饷硕结巴了。 严老眉头一蹙,冷漠地侧首看着杨饷硕。 “您……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20、菊小花的危机 “您……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杨饷硕一出口马上引来爱普生和蔡琳的蹙眉。杨饷硕收到抗议讯息,便立刻收了收身上的吊气。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严老左侧的大帅哥,又瞅了瞅被挤到身后年轻俊俏的随从,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了然。他吞了吞口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而后将上衣的第一、二个纽扣连续解开,半露酥胸。 严老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微微侧过头,面对着杨饷硕冷声问道:“你是谁?” 杨饷硕摆好性感的角度,裂开嘴清纯地笑起来:“我叫沈行,严老。”这都是严君侧房内TJ的效果,当然也有杨饷硕自己的悟性。所谓性感和清纯向来都不是什么矛盾的词,这点问问万人敬仰的苍老师就清楚了!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严老不屑地看着杨饷硕,“你以为我会在乎,你叫阿猫还是阿狗吗?” “先生,老爷问您和孙大少爷的关系。”在杨饷硕眼里必和老爷子关系暧昧的随仆解释到。 杨饷硕自觉最近智慧爆棚,似乎没到一句简单的质问还需要别人解释的地步……他突然一阵哀叹——自己的长相难道像个白痴?不过俗话道,漂亮脑袋装着草。换个思维思考的话,他俊朗的外貌是得到严老的肯定的!杨饷硕沾沾自喜,心情转好:“我和君侧是……” “朋友。”一个声音结果话茬。 因为只简单吐出两个字,杨饷硕一时无法分辨是谁替他开口。他左顾右盼,发现严君侧竟似黄雀在后,缓缓踏入别墅大门。几日不见,杨饷硕突然觉得这个人的音容笑貌都变得如此陌生。尤其是那句“朋友”……虽然杨饷硕自己也打算用这个说辞搪塞,但不知道为何被严君侧抢白会让他如此烦躁。 “爷爷,他是我请到家里暂住的朋友。”严君侧对老爷子恭敬地补充道。也不知是如何用意,他竟然承认身为百日情夫的杨饷硕是住在别墅的。 “哦?”严老将右手一甩,脱开杨饷硕的桎梏,“那你这位朋友在哪个房间?第一间?” 严君侧看杨饷硕因严老排斥的行为脸色一变,便踏了几步,挡在他们中间:“小行住楼上第二个房间。”严君侧应答如流。别墅二层的几个卧室中,第一间是严君侧和蔡琳的夫妻房,实际上常年是由蔡琳独自使用,第二间是主客房,用作偶尔出现的亲属居住,而事实是严君侧和杨饷硕住在此处。 “那么……”一个长长的停顿,“今晚我和‘边渡’、阿七住在别墅,爱普生你准备一下。”严老一道命令,别墅上下皆是一僵。 严君侧显然有些为难,但“圣意难拒”,却忍不住再度确认:“除了您,边渡弟弟和阿七也住下?”“严边渡”,严老最小也是最宠爱的孙子,常常“侍奉圣驾”;而阿七便是俏随仆的终身代号!显然严老已经对杨饷硕的身份起疑,当然不会明着戳穿他的乖孙子严君侧,但带着两人住下的行为便是对严家正式接班人的一次警告。 “所以……爷爷睡哪里?”严边渡倒对严老的吩咐没有多大异议,仿佛和老爷子串通好一般,他怡然自得地为身为不速之客的三人的住处筹谋,“爷爷年纪大了,东边的客房会扰到爷爷的睡眠,所以把西间给他。小七如此体贴,一定不忍心让爱普生多整理一个房间……” “所以,他和严老一个房间!我懂!”杨饷硕话音一落立刻被四周投来的杀气包围。 “我与爱普生同住。”狠狠瞪了杨饷硕一眼,阿七便没有再多的表情。 杨饷硕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个技术性错误……明显感到四周逼来的阵阵寒意,他默默地将自己的衬衫纽扣一扣到顶。 严边渡对杨饷硕露出一副别有意味的笑容,继续开口:“至于我嘛,向来怕寂寞,让我一个人独睡一定会失眠的,所以……”严边渡一边说,一边向杨饷硕靠近,最后将一只胳膊往他身上一挂:“我要和小行同居!” 在场的所有人立刻齐刷刷地将目光扫向太子爷。 也不知是故作镇定,还是真的满不在乎,严君侧竟没有多看杨饷硕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后,便拉着蔡琳往房间走去! 杨饷硕下意识捂了捂略微抽搐的心脏,单呆呆地看着严君侧背影消失的方向。 “怎么了?”严边渡宣示主权的手并没有从怔忡着的杨饷硕身上放下,他饶有兴致地俯下身去,将头凑到他耳边,“心疼的话,我帮你揉揉……”呼吸挑逗地吹过杨饷硕的鬓边。明显是个中老手,严边渡轻声耳语,让杨饷硕一下子敏感得脸红起来。严边渡非常满意地笑笑,故意将体重往杨饷硕身上一坠,手趁机朝他腰上捏了一把。 几乎措手不及地惊叫一声,杨饷硕被严老严肃的视线一戳便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吃了哑巴亏,杨饷硕怨怼地瞪了嬉笑的严边渡一眼,却意外收到对方风骚的暗送的秋波。自己气得牙痒痒,也同样看到爱普生和鸡嫂对严边渡的敌意。突然觉得有了盟友,杨饷硕用眼睛向爱普生发出求救信号,却只得到严君侧那忠仆一个“自求多福,死守屁股”的命令式的眼神。有些欲哭无泪,杨饷硕在爱普生炯炯的犀利目光以及鸡嫂同情与担忧交替的眼波下无奈跟着严边渡往房间走去。仿佛跟严君侧在床上滚打扭动的战斗又开始了,杨饷硕在心里死死诅咒严家“孙子辈”觊觎男人屁股的死变态们,也嗤之以鼻严老这个基佬头头的道貌岸然! 一脚迈入房间,杨饷硕的心一片死寂。他突然神经一跳,宛若被按下某个开关,冲出房间朝楼下的爱普生大吼:“爱总管,有塞子没有!”是的,杨饷硕声音洪亮,吐字清晰,用意明确!他要用塞子,扞卫自己美丽的含苞待放的小菊花! 先踏入房间的严边渡闻言“扑哧”一笑,一个箭步把外头的杨饷硕拉进房内。好好把门关上、锁好,他伸出两根手指在杨饷硕眼前晃荡啊晃荡:“小行……你说……这样粗细的塞子,能堵上你的小洞吗?” 杨饷硕瞪大眼睛看着严边渡波动的手,倒抽一口冷气! 21、挑衅 事实上,严边渡比起严君侧来,应该算个君子(?)。除了刚刚突发性起火外,杨饷硕觉得严边渡对自己可算毕恭毕敬。不知该做何表情,若是太过机警倒像是杨饷硕期待严边渡对他干出些什么,若是满不在乎又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直到严边渡洗完澡、穿着性感的黑色三角裤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杨饷硕还注意到对方身上挂着的晶莹的水珠。 仿佛故意勾引一般,严边渡的桃花眼似乎更胜严君侧一筹,总若有似无敌飘向杨饷硕。 马上将视线从半裸男身上挪开,杨饷硕对自己的防备异常抓狂!明明之前还能扯开好友的内裤嘲笑对方是“金针菇”,现在竟然看个胸肌都会萌生罪恶感。原来变态是会传染的!古有云“男女有别”……现在杨饷硕突然“究极进化”,连男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严边渡倒老神在在,毫不避讳。他看杨饷硕像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般手足无措地别过头,便饶有趣味地走到坐在床沿的对方身边,俯下身朝他无限靠近:“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 显然吓了一跳,杨饷硕快速从床上弹了起来,却正中严君侧“宽阔的胸膛”!被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杨饷硕有些局促起来:“你,你……你说‘朋友妻不可欺’!” 严边渡呵呵地笑着,把手臂收了收,顺势压倒杨饷硕:“是我说的,这是我的原则。但君侧不是我的‘朋友’,而你……更不是他的妻。”严边渡立刻露出一副欠扁的“我是坚守原则的好青年”的模样。 杨饷硕有些咬牙切齿,他尽量拉开与严边渡的距离:“你小心,我可是会叫的哦!你总不想严老这么大年纪看到我们这样那样受刺激住院吧!” “你以为他受的刺激还少吗?”严边渡含着笑意挑了挑眉,“爷爷的心脏强健得很。” 貌似听到了一剂猛料,杨饷硕瞪大眼睛看着严边渡,一时无言。 “老爷子今晚下榻,本来就是对你有所怀疑,”严边渡保持着姿势继续道,“如果他天真地以为只有男女才会有奸情的话,刚刚就打道回府了。而且……”严边渡停顿了一下,笑意更深:“他本来就知道我天生喜欢男人,如果看到我们啪啪啪的话,君侧的危机不就解除了么……” 啊啊啊啊……杨饷硕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完全没料到严边渡竟然如此大方地承认他的性向!明明之前二十多年都没见过一个同性恋,现在居然像雨后春笋各个高调冒头!难道他之前的人生都白活了吗?这不是重点!问题是——他杨饷硕的小菊花就又不保了!呃……为什么要加个“又”……这也不是重点!现下的情况居然是——严边渡乃严老亲自认证的死基佬!可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严老明明知道你那个啥,却也对你不错。那他为什么不认同君侧?这是偏心!赤果果的偏心啊!” 严边渡闻言一笑,坚定地点头:“对,是偏心。往左偏,你不知道我一直站在老爷子左边吗?” 杨饷硕突然觉得有些无语。 “你叫什么名字?”严边渡突然神来一问。 杨饷硕迟疑了一下,欲开口,却被严边渡一根手指点唇。 “不要骗我,”严边渡柔柔地笑着,“沈行在这个领域的花名很盛。” 杨饷硕满脸黑线——他杨饷硕和那个沈小行有那么明显的差别吗?除了身高,相似度也有九分啊! 仿佛听到杨饷硕心里满满的抱怨,严边渡笑着伸手,隔着睡袍从杨饷硕的大腿一路摸到内裤的位置,停下来:“刚刚你走路时,掀开的下摆不小心露出的内裤已经洗得发白了。” 杨饷硕一震,满腹的怨气……漏了…… “试问连上厕所都要用缝线针码数为33、由四瓣花形与正负钻石图案的标记前后上下左右皆完美对称、并印有LV字母厕纸的沈行,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同一种气质吗?” 杨饷硕突然觉得脑袋被人重重一击……——这个世界真TM的残酷! “你是君侧花钱雇的人吧?”严边渡一语中的。 能如此精准地猜到,大概是因为……这不是严君侧第一次租情夫了……自己就是个“二”!杨饷硕咬了咬下唇,完全失去与严边渡闲扯的兴趣。狠狠打掉尚放在自己腰间的咸猪手,杨饷硕故意抬起膝盖往严边渡的下身顶过去!没料对方反应迅捷,一个闪躲,从杨饷硕身上跳开。给了严边渡一个白眼,杨饷硕坐起身,随手拿过一个枕头扔在地上。他不是什么娇贵的少爷,睡在鸡嫂每日打扫得锃亮的地板上,他也心满意足。 严边渡垂着眼俯视准备打地铺的杨饷硕,继续开口:“价钱多少,假冒的小行?之前那位,没有你这样形似,便有日薪3万。” 杨饷硕刚觉得有些睡意便被严边渡的话一激,彻底清醒了。 “不过也对……以君侧的身价,一日3万的话,也够租死你3回。” 杨饷硕嘴角一扯,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挺直腰板一站,朝严边渡直视过去:“然后呢?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之前的假小行对君侧纠缠不清,是我劝走他的。” 杨饷硕一愣,震惊地看着严边渡。 “现在,君侧愿意原谅沈行。沈行也想重修旧好。无论哪种角度,哪怕是情夫,君侧身边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严边渡饶有兴趣地看着杨饷硕的表情,“但你和之前的假货不同,前面的人求财。求财的人对于严家来说很简单。但你却真的喜欢君侧……” 杨饷硕闻言一笑:“于是……是严君侧叫你来说服我,还是严老?” 严边渡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你心里是怀着什么样的希望?我是严老派来离间的内奸?是你对君侧太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太有信心?”严边渡继续挂着令杨饷硕讨厌的事不关己的笑容。微微侧过身,严边渡对着房间门缓缓开口:“君侧,钥匙找到了就快点开门进来吧,一直站在外面监听,你不累吗?” 22、赌 杨饷硕侧头看房间的门锁转动,而后推门进来的、不无意外的是严君侧。杨饷硕稍稍垂了垂眼,抬头看向对方时,眼内一片清明:“你怎么还要和沈行在一起。他都放弃过你。” 严君侧微微点头,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轻声开口:“我忘不了他。” 杨饷硕一直都知道……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严君侧并没有将他和沈行弄混。他是“阿二”——君侧的百日情夫。“你是想让我滚粗么?为什么要这个人跟我说。”指着一边做无辜状的严边渡,杨饷硕说得很轻柔,更没有多少情绪。 而严君侧只微微怔忡着,没有开口。他已与小行“破镜重圆”,他本可以像对前面那任情夫一样笑脸迎人地、决绝地“请”他离开,若死缠烂打就请严边渡这个没皮没脸没心没肺没心肝的烂人搞定。但对上“阿二”——同样拿钱办事、出来卖肉的假情人,严君侧竟然说不出口……他明明一再强调严边渡委婉一些,但方才贴墙角时听到的严边渡狗嘴里吐出来的话,还是太折辱阿二了……等等……话说……他严君侧为什么弄得像个捉奸的丈夫,形象尽毁地做“壁虎”,明明有监视器可以使用啊! “一百天不到。” 严君侧疑惑地抬眼,看向杨饷硕。 “约定好一百天的时间还没到,但钱还得照付。因为是你违约了!”杨饷硕一笑,朝严君侧一摊手——要钱。 虽然不用对方提醒也会将钱尽数送去,却万万没想到杨饷硕会当面向他讨债,严君侧有些错愕,单站着,无从反应。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杨饷硕继续笑着,“从一开始,我就是冲着钱而来。严家的一个枕头都是我半个月的工资,你的那辆自行车什么佳能和戴尔的野种大于等于我的年薪。你和连手纸都用LV的沈行是天生一对。而我从你身上、除了钱什么都带不走,因为就算是一卷厕纸,以你们家这种柔韧度也绝对会塞了我家的马桶。” 严君侧闻言,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当初,他和沈行相爱,本与金钱家世无关,当最终却因此而缘尽。其实他和沈行之间可以毫无波澜,是他严君侧自己心里一些执念作祟。而阿二……初见时本来就用钱轻贱了这个人、看轻了这个人。为什么相处到现在却遗忘了…… “严君侧,”杨饷硕将他的名字完完整整地念出来,“爱普生觉得我喜欢你,严边渡觉得我喜欢你,你觉得呢?” 严君侧一声冷笑:“见到我会脸红心跳;和我在床上瞎闹也能射出来;见到沈行在我旁边,也想过强吻我。究竟是你的演技更胜一筹。” 杨饷硕摇头:“你说过的,我太假了。” 严君侧一愣。 “不怕你笑话,这二十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像情人那样待我的人。”杨饷硕对严君侧傻傻地咧嘴一笑,“通常这种情况下会怎样?试想一个未开荤的傻愣子被高帅富各种花样献媚追逐。你是一种诱惑,对我这个寂寞太久的人来说。” 严君侧看着杨饷硕,无言。 “但是,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小行。”杨饷硕清浅一笑,“假的人是你,严君侧。用真心都未必能换来真心,更何况用假意。” 严君侧突然觉得心头一颤,有些酸涩。 “我没有喜欢你,严君侧。”杨饷硕笑着,“一点都没有。所以,钱才是维系在我们之间唯一的东西。” “爱普生转述你的话说,你会让小行离开,也会让蔡琳心甘情愿退出,并且得到严家的认同,只有你能站在我身边,席卷所有人的脑袋。”严君侧不得不承认,听到这番话,他是高兴的,因为它似乎证明了杨饷硕对他的真心。 “对,是我说的。”杨饷硕知道鸡嫂是八卦源头,却忘了爱普生也是实打实的狗腿子,“如果你给够钱的话。”不论之前的一切是真诚还是虚妄,杨饷硕都记得百日一过,终究要离开。 “我们打个赌,怎样?”严君侧直视杨饷硕的眼睛,“百日约定继续,如果你让蔡琳同意离婚,并且让老爷子认同你。3倍,不,5倍的价格。完成不了,带走原来约定的一百万。” 杨饷硕有些不明所以,这个加码似乎是奖励,没有赌的意义。 “如果这期间你爱上我,”严君侧非常满意地看到杨饷硕露出复杂的表情,“你就离开,分文不取。”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赌博,模棱两可,没有任何约束是强加在杨饷硕头上的,换句话说,严君侧九成九是必输的,全凭杨饷硕一颗…… “真心。”严君侧目不转睛地盯着杨饷硕,“我赌的就是你的真心。”严君侧不在乎钱,若杨饷硕不爱他,他不建议加码让杨饷硕去解决自己的麻烦;若爱……若真爱,在他心里,爱他的人必不会用钱财去玷污一段感情,这就是他的爱情——纯粹、干净。“从这一刻开始……”严君侧缓缓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我是真的。阿二,你呢?” 杨饷硕第一次觉得从严君侧身上能看到如此耀眼的光芒。他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去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境。“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样算爱上你。”杨饷硕非常诚实地回答——这是个蠢问题,因为没人能够真的证明爱情。 “当你爱上我的时候,你就知道原来这就是爱情。”严君侧一笑,他突然发现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论他是否能赢得赌注,他的阿二都是一个有资格爱上他的人。 23、闯祸了= =||| 杨饷硕很想知道眼前这个笑意满满的家伙究竟哪来的自信?爱情是需要机遇和信仰的,一个代表缘分,一个代表爱情观。但凌驾于两者之上的是性取向!杨饷硕眯着眼睛对严君侧信誓旦旦的言论表示嗤之以鼻,然后再给无节操的严边渡一个恶狠狠的……白……眼?——喂……在他和严君侧严肃对峙期间,某个搅局的混蛋在他们的床上睡得口水直流是肿么回事? “严边渡……”首先发难的不是正咬牙切齿的杨饷硕,而是大床的主人严君侧,“喂,醒醒,给我到隔壁去睡。这是我和阿二的房间。” 虽然杨饷硕也不想严边渡睡死在自己床上,但他更不想和好久没在别墅出现的严君侧一起睡…… “你是让我和蔡琳同床共枕吗?”严边渡懒洋洋地趴在床上,连眼皮都不抬,闭着眼含糊地说着。 尽管这话很符合色魔的逻辑,但严君侧眉梢一跳,依然想甩一巴掌过去:“一个房间有两个‘隔壁’,有一间是空的。”严君侧一早让爱普生再整理出一个地方供自己休息,前提是严边渡说服阿二结束百日情夫的契约。但现下他又改变主意了。既然要使阿二爱上自己,又怎么能让严边渡这种情场老手和他清纯可人的阿二孤男寡男干柴烈火共处一室?总之,心中奔腾的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字对严边渡说:“滚!” 颇为无奈地睁开一条眼缝,严边渡瞥向杨饷硕凄婉地开口:“小行童鞋,你家的太子爷一定是那种上床之前极尽甜言蜜语、爽完之后一脚把你踹掉的人。” 杨饷硕受教点头,非常赞同。 严君侧额上青筋凸起,腹诽——以严边渡的操守还有资格斥他,笑话!严君侧当机立断伸手去掀对方的被子,奈何严边渡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抵死不从地抓着被子一角开始浪叫:“雅蠛蝶!你太粗暴了!雅蠛蝶,啊~~~~嗯~~~~别用力!!!” 杨饷硕挂下一道冷汗——他们兄弟俩喜欢床震,他杨饷硕也不好做那只十万伏特的电灯泡。既然隔壁空着,杨饷硕倒乐得清静去独守那张空床,让他们在这里爱叫床叫床,爱S+M就皮鞭滴蜡。杨饷硕一边想着,一边动手打开房间门。没想到严边渡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借着“符合人体重量分布、契合人体曲线、号称睡一觉就像做一次SPA”的高级床垫的弹力隔着床单扯着严君侧朝杨饷硕飞过来。杨饷硕悠悠退开一步,门一打开,完美闪过。只见两道弧线从房间内延伸至房间外,而后听到三声惨叫,杨饷硕知道——他们安全着陆了!诶……为什么是三声?杨饷硕头一伸往门外的地板看过去——严君侧压在不自然拱起背的严边渡身上……赶紧上前一步查看,杨饷硕突然发现严边渡身下还有一个娇小的、伛偻的身影……“诶?诶?诶~~~~严……老……严老爷子~~~~~~~~~~~~~~” 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杨饷硕觉得自己经历了一次排场最大、级别最高、压力山大的……罚站!左右两边分别矗立着严家最受宠爱的、从小被捧在手心、眼高于顶的二世祖、富三代…… “那个……太子妃,你站了那么久,我削个‘鸭梨’,补充一下体力?”鸡嫂看医院vip病房外候着的三位孙少爷脸色铁青,便有些心疼……来回在他们面前晃了两圈,最后决定给波及到的池鱼——杨饷硕一点小小的安慰。 “鸡嫂,能换种水果么……= =”杨饷硕轻轻地开口,看同样在病房外坐着等候的严家富二代一辈们齐唰唰一波眼刀!没错,严家所有人全部都在医院集中了!杨饷硕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别说是梨子,就算给他鲍参翅肚“加血”,也和吃屎没什么分别。 “现在老爷子的情况基本稳定了,该说说你们的情况了。”首先发话的是严君侧的父亲——严尚,“你是什么东西?”这话肯定不是对两位身娇肉贵的严少们说的。 杨饷硕一笑,回答到:“和你一样的东西。” 严君侧突然有些汗颜。杨饷硕倒是一脸无畏,反正他顶着沈行的名头,虽然为了500万也该对严君侧的老爹客气点,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哼……而且沈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让严尚提前知道,以免以后有心理落差! “严君侧,”严尚喊儿子名字时明显带了怒意,“我以前怎么警告你的。带回家?你不嫌脏,我嫌脏!” 这回轮到杨饷硕发火了:“伯父,我叫你一声伯父,也是看在君侧的份上。别说我今天是君侧的朋友,就算真是情人,你也得客气点!你不怕我给你儿子吹传说中的枕边风么!” “床都没上过,你这枕边风的威力估计不大。”严边渡在旁边幽幽补充一句,立刻惹来杨饷硕凌空一脚,顺利躲过后,又收到自己父亲严黎的白眼,严边渡还是一脸贱笑朝老爸和杨饷硕眨眼,继续道,“我这不是帮你建三观、正立场么?” 严尚愣了愣,蹙着眉头看向严君侧。 “爸,爷爷那边只是轻伤。”严君侧一语定性,是他和严边渡把老爷子压到的,也是他们送的医院,老爷子伤得重不重身为医生的严边渡一清二楚。现在他们三个站在病房门口,无非是老爷子借题发挥罢了。 “这个人,如果真的只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一直住在别墅。”严尚冷冷地质问,“不要狡辩,蔡琳可以作证。” 严君侧微微地睇了一边正襟危坐的蔡琳一眼。尚未开口回答,严君侧见爱普生从病房里推门出来。 “老爷让孙少爷、孙少夫人和小行少爷进来。”爱普生将目光扫视一圈后开口。 杨饷硕和蔡琳面面相觑,见严君侧二话不说走进病房,便立刻跟上。 病房中,严老精神甚佳,他带上一副黑色边框的老化眼镜,仿佛像把进来的三人全都审视得清清楚楚一般,他看着他们,从严君侧的眼睛一直扫视到低着头的蔡琳。硕大的病房中,气氛骤冷了下来,空气仿佛凝固着,让杨饷硕和蔡琳有些不寒而栗。 “蔡琳。” 显然被吓了一跳,蔡琳似乎没料到自己会被第一个问话。 “你似乎刚刚和严尚说了什么,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杨饷硕立刻抬头环顾天花板,他严重怀疑病房里装了走廊监听器! 24、对话 蔡琳抿着唇,不敢开口。 “爷爷说过,一切由爷爷做主。” 严老安慰的话显然没有起到作用,蔡琳脸色铁青一副无所适从的表情。 “蔡琳姐受够严君侧了!”杨饷硕笑眯眯地替蔡琳开口,立刻得来严君侧好奇的一瞥,蔡琳惊恐的视线以及严老试探的目光。 “哦?君侧对你不好?”严老对杨饷硕做出一个“姑且当你是孙子的朋友,尚可听你一言”的表情后,继续看着蔡琳冰冷冷地问。 “怎么可能会好,君侧他……”杨饷硕这一次插话很快被严君侧阻止了,他看严君侧给了一个“闭嘴”的暗示,才发现严老目光凌冽。 “你的回答,蔡琳。君侧对你如何,打你骂你,限制你的用度或者出行?” 蔡琳咬着下唇,欲哭无泪地摇头:“他对我……还行……” 杨饷硕突然觉得老爷子在偷换概念。 “那你爱君侧吗?”严老又问。 “我……”蔡琳看了一旁面无表情的严君侧,诺诺地开口,“我不知道……” “你会为他纠结、伤心和难过,你希望他更热情。你会嫉妒、愤恨……这些情绪算什么?” 蔡琳低下头,额发遮目:“我爱他。” 严老满意地点头。 杨饷硕有些震惊地看着老爷子眯着衰老的双目高高在上的姿态和蔡琳紧张无措地用指甲抠着指尖翘起的皮时楚楚可怜的模样:这算什么?训狗? “‘沈行’,你是君侧的朋友?” 现在轮到杨饷硕被问话,精神一振,杨饷硕瞪向严老,硬邦邦地开口:“是的,如假包换!” “你喜欢女人?” 杨饷硕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很明确:“是的!比起苍老师,我更喜欢武藤老师!” 严老闻言一笑。 “喏,喏!你笑了!老爷子其实也是她们忠实的粉丝?”杨饷硕一副“我抓到你把柄!”的吊样! “蔡琳,一个原本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你是否要尝试着相信君侧也能改变?”严老慢悠悠地开口。 包括杨饷硕,严君侧和蔡琳皆是一震! “你是我严啸峰认可的孙媳,将来严家的一切都在君侧和你的手里,不要让我失望。”严老笑着看向蔡琳,“今天我们的谈话到这里为止,你先出去。” 杨饷硕呆愣地看着蔡琳心情复杂地离开房间,抬首对上老人时突然有些害怕:“我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严君侧。” “事实是怎样无须解释,”严老冷冷地看着杨饷硕,“有些事情,要看别人怎么想。” 杨饷硕一直以来仗着严君侧的宠爱,在蔡琳面前耀武扬威……不论是爱普生、鸡嫂还是蔡琳,即便不认为他喜欢严君侧,也至少不排斥这个人成为他的情人。对于多少对严君侧有所期待和喜欢的蔡琳来说,这种本可让她嫉妒的转变竟然成为让严君侧喜欢她的契机…… “你怎么可以这么逼蔡琳……”明明之前杨饷硕能和蔡琳坦然相处……也许对于严君侧也已释然的蔡琳可以放下包袱,但是爱情中最可怕的是希望,哪怕是一点零星的……都可以让执着之人飞蛾扑火。 “不是我逼的,是你。”严老淡淡一笑。 杨饷硕大震,无可辩驳。他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在伤害蔡琳…… “爷爷,”一直沉默的严君侧突然开口,“你老了。” “你第一次这样对我讲话,臭小子。”严老不怒反笑。 “你早该知道,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再辉煌,也不过是人们口口相传的过去。而现在,是我捏着严家的一切。”严君侧突然傲慢一笑,和严老笑起来的讨厌表情一模一样!“你曾经说过,在严家的众多子女儿孙中,我的性子最像你。爷爷,你不想知道,在事业上翻云覆雨而在感情上一无所获的你如果换一种方式活下去,会怎样?” 杨饷硕突然发现严老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这明显逼宫的架势,分明是严君侧的挑衅! “阿二,”严君侧温和地叫了杨饷硕一声,“你记住,从来都不是你逼蔡琳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她。” 杨饷硕愣了愣,释然一笑。和当初对蔡琳爱理不理的冷漠样子截然不同,现在去看严君侧的侧脸,怎么都有种帅到爆的感觉! “爷爷在很多方面是所有人憧憬的目标,”严君侧眼睛微微透露着亮光,“但是,感情上从来没有给过我们正确的引导,我想连爷爷也不知道怎样才是对的吧。所以,我会替爷爷向蔡琳道歉的。” 25、有些过去 “你的翅膀长硬了,严君侧。”严老的语气有些危险。 “我长硬的何止是翅膀。” “嗯?”不是杨饷硕的喜欢黄色,只是有些字眼从严君侧的狗嘴里吐出来,怎么听都像是另有深意。 “我说的是‘心’。”仿佛了然其意,严君侧笑眼看向杨饷硕,“你想的是哪里?” 当着老人家的面被调戏,杨饷硕厚着脸皮眼睛一瞥,看看病床旁的仪器表上、严老的血压和心跳有没有飙高! “你会毁了严氏。”严老淡淡地开口——严家接班人的名声以及家族企业的传承都将是严氏未来的盲点。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爷爷。”严君侧的表情和严老如出一辙,仿佛在说——如果严家的产业真的死在他手里,那么严老必须背负着“有眼无珠”的污名。 在爷孙俩暗自较劲中,一边凉快的杨饷硕显然有些为难,因为有些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容易解决,例如……下一任接班人什么的。“话说……你们没想过人工授精,试管婴儿,代孕母亲之类的么……” 严老和严君侧皆是一愣,然后用复杂的目光同时扫向杨饷硕。 翻来覆去思考自己刚刚的话有没有纰漏,杨饷硕最后还是给自己一个“A++”的戳。再抬头看看姓严的两个一老一小的聪明人宛如被淋了一头姨妈血憋着口气沉默着……“可以用君侧的‘小蝌蚪’,”杨饷硕心想身为种猪的严君侧撸一点白色液体应该是没什么困难的,“或者用爷爷的!爷爷基因好!”阿列?以爷爷现在的体力,不知道受不受得住……杨饷硕怀疑的小眼神向老爷子飘过去,便立刻被严老狠狠地瞪回来! “总之,你们好之为之吧。”严老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 杨饷硕裂开嘴一笑,给严君侧递去一个“我很聪明吧!”的媚眼,扭着屁股高调地和严君侧离开房间,中途还窃窃私语:“我们会被老爷子私下报复么?” “不会,”严君侧轻声回答,“第一,爷爷不是这样的人;第二……他2年前就权柄下移,退得一干二净。”外面人传说他退居二线,其实现在的严老和一个种种花养养草颐养天年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我以为你只是死鸭子嘴硬,没想到真有两把刷子!”杨饷硕比划出一个“V”字晃荡啊晃荡。 “低调。”严君侧一笑,阳光灿烂。 “还不赶快出去,在病房里说什么废话!”爱普生总算忍无可忍,冷不丁推开门,朝门后两个嘀嘀咕咕、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蠢蛋一声怒吼。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孙少爷在认识阿二后智商成指数下降! “你吓死人了!”杨饷硕唧唧歪歪抱怨着出去,“之前老爷子不在的时候,明明对君侧毕恭毕敬、卑躬哈腰,现在却对他呼来喝去。哦,我知道了!其实你喜欢老爷子是吧,你不结婚是因为老爷子?老爷子才是你的真爱?……”如果杨饷硕没有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妄加推测的话,估计会听到病房内老爷子磨着高级假牙的声音…… 严君侧笑着看杨饷硕和爱普生相互挤眉弄眼,心下宁静。他有实话没有告诉他的“阿二”——虽然严老离开商界多年,但老一辈的人脉却还在,想架空一个登台才两年多乳臭未干的后辈还是可以的。只不过爷爷真心不想再管一些闲事,曾经老爷子的第二位妻子为了她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和严君侧年龄相仿的小叔、和男人在一起的事出过手,也闹过人命。老爷子曾对他说过,棒打鸳鸯的事已经不适合他这种一脚迈进棺材的老人家做了。所以对严君侧的行为,严老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公开叫板,是严君侧不孝,仗着老爷子不会拿他怎样,高调忤逆他。但他希望他开明的爷爷能够理解。他累了……因为小行,疲惫不已……他想好好收拾自己的心情,好好去面对一些事,一些感情……他为自己越来越多的微笑而感到轻松,他不想在事业和感情上有所遗憾……所以……“蔡琳……”严君侧踏出病房叫的第一个人是他从来不曾承认的妻子,“蔡琳,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在走道长椅上坐着的女人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她的丈夫。真的是第一次,严君侧肯主动叫她,愿意与她恳谈。 “爱普生、鸡嫂,你照顾一下阿二,我和蔡琳谈完就回来。”严君侧言下之意便是让自己的父亲严尚远离杨饷硕。 带着蔡琳离开严家那群人精,严君侧踱步到医院让病人散步的小院中。因为是晚上,幽静又清新,仿佛是约会的好地方,一踏入此处,蔡琳的表情就显得尤其尴尬。应该是个纯情的好姑娘吧……严君侧第一次这样看待他的妻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严君侧突然停下脚步,后面的蔡琳竟分心地撞上来。 “啊?”蔡琳脸红了,“我……” “我记得,有一天回家,老爷子通知我,明天订婚,然后我拿到了你的照片。” 蔡琳一愣,有些惊慌失措地摇头:“不是的!我们之前见过!” “哦?”严君侧没有太多的表情,很是平静地问,“什么时候?” “聚会,”蔡琳轻声开口,“有一次聚会,我见过你。穿着简单的毛衣马甲,里面是白色衬衫,搭着黄色的西装裤,手里拿着金色香槟。” 严君侧没有一点印象,但那个时候对于蔡琳却是一次甜蜜的邂逅。 “但那是一次幻影。”蔡琳的眼眶慢慢浮出泪光,“订婚那天,我就知道。” “既然知道是幻影,又为什么还要继续,你明知道我并非出于自愿。”严君侧无奈道。 蔡琳淡淡一笑,泪光闪烁:“因为结婚……同样不出自我的本意……” 26、集体堕落了 严君侧沉默了。 “在你眼里,我硬是下嫁于你,事实上,我家当时欠了债,度过这场危机的方法很简单、也很狗血。”蔡琳抹了抹眼泪,“我终究对你有憧憬。因为是你,结婚的对象是你,我没有多余的话便顺从了。只因为严老一句,这姑娘有资格成为严家的孙媳。” 严君侧不知道严老究竟看中了蔡琳哪一点,在某种角度,她是怯懦的。也许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有善意、有希冀,也同时伴随着家庭危机和胆怯,才愿意被掌控至今。但蔡琳还是在这些年里有所成长。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天真单纯一辈子,她在严家学会了尊严、隐忍以及思考。“爷爷他对你说的……” “有可能吗?”蔡琳抬起眼,看着严君侧,那么期盼他的肯定。 “其实,你一直知道答案。”严君侧坚定地直视蔡琳的双眸。 “两年了……”盯着严君侧很久很久,蔡琳突然泄气一笑,“我只是有一点不甘心……我想,这点你比我更懂。” 严君侧微微垂眼。 “你比我不幸,严君侧。”蔡琳慢慢勾起嘴角,“我已经可以脱离苦海了,你却身在其中。”蔡琳并不想知道严君侧究竟有多爱沈行,抑或是他对阿二终究是钟情、占有欲还是玩弄。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困苦中。不论是受到他人的非议还是家人的谩骂,她似乎还是提不起勇气去面对这些…… 两人各怀心思,彼此无言…… 慢慢踱回严老的病房前,严君侧见原本一排黑压压站着、坐着的严氏两代人却不见踪影。感到有些奇怪,却在此刻听到病房里发出一声乱糟糟的哄闹。礼貌性地去敲了敲严老的房门,见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严君侧只得自行推门进入,赫然发现所有人都在,并且团团围住严老的病床。“爷爷?”若非老爷子有意外,所有人怎么全都集中在房间? “这张是‘鬼牌’?”严老有些发闷的声音从人群中精神倍佳地传出来。 “老爷子,注意老爹的微表情,抽那张!”严边渡又从几层人中央脱颖而出! 不是严君侧耳鸣,而是这对话明显有些微妙的违和感…… “哼哼……”接着是杨饷硕发出几声奸笑。 “别得意,加牌两张。”爱普生开口道。 “嘿嘿,我也有加牌!”杨饷硕继续得瑟。 “我也有……”鸡嫂弱弱地开口。 “我也是……”严边渡的亲爸——严黎也凑上一句。 等到严尚出牌,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我可以打了?”严尚有些心虚。 “你有加牌扑克?”杨饷硕问。 “没有。”严尚蹙着眉头回答。 在场的所有人异口同声地朝他一声狂吼:“四个人累加,再摸8张牌!” 严尚一愣,满脸黑线地耷拉下脑袋…… 好吧……严君侧发现自己已经弄明白现下的状况了……这场集体欺负他老爹的游戏,便是由阿二一手组织、包办、领导的——大型桌游集会……因为人太多影响空气新鲜度,严老甚至带着氧气罩……但是……究竟有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为什么严家上至严老下至鸡嫂,都会陪他的阿二玩这种213纸牌游戏……最少也得把等级提到“三国杀”吧!严君侧突然觉得……他招惹来的这个百日情夫在某种意义上真可谓是一朵奇葩…… “君侧!”众人聚精会神玩牌之际,唯有杨饷硕发现了严君侧的踪迹,兴高采烈地朝他招手,“君侧,蔡琳姐,一起加入么?” 严君侧愣了愣,全家总动员的话,少了他,岂不是显得很不合群……严君侧刚想表示积极参与集体活动,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能在这种时段叨扰他的人不多……严君侧即便不看名字也能猜到手机另一头是谁……下意识去避嫌,严君侧走出病房接起电话。沈行的声音从话筒里飘出来时,还是让严君侧略微怔忡。多么不现实的感觉……明明时过境迁……沈行夜半起身,想念他的情人,他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前半夜的梦魇,也还是和从前一样,他想第一时间见到严君侧,希望得到他的安抚,然后疯狂地做爱……严君侧太了解沈行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改变。只是严君侧不再是多年前轻狂自由的二世祖。他没法满足沈行每一个任性的要求。 得到拒绝,沈行那边似乎不太高兴。严君侧即便隔着段电波,也仿佛能看到沈行嘟起嘴、蹙着眉头、一脸不悦的表情。以前似乎百看不厌,但现在想起那张脸时,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出现一个趾高气昂耍贱的模样。严君侧叹了口气,知道沈行见不到自己便不会甘心,他想了之后几天的安排,最后决定2日后与沈行约在郊区的高尔夫球场见面。即便答应得不够痛快,沈行也拿事业为重的严君侧毫无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 ……于是……隔着一道病房门……有几个人开始悉悉索索在讨论…… “2天后,仙边的高尔夫球场……”爱普生躲在门后默念着。 “仙边有这地方?”同样听墙角的杨饷硕发问,这自然不是杨饷硕的行为习惯,而是后天受严家偷窥成癖的基因所影响!“我有个主意——可以放蔡琳姐去咬人!”杨饷硕眼睛一亮! “放什么屁!”蔡琳伸手去掐杨饷硕的后背。 “阿二。”爱普生突然也有了个主意,“这两天尽量勾引孙少爷,一夜七次个两天,我就不相信,孙少爷见到沈行这只公狐狸还能‘哔——’得出来……” 杨饷硕眼睛一眯,有些无语……他居然能从爱总管嘴里听到如此低俗的话……“爱普生……你也堕落了……” 27、代表月亮消灭他! 事实上,杨饷硕在之后的两天里表现得非常乖巧——当然不是摇首摆尾去色诱严君侧,而是纯粹不废话、不卖萌、不耍贱。而严君侧更是一改往日殷勤,甚至主动提出和杨饷硕分房。 爱普生见此情形,总算不淡定了。 倒是蔡琳老神在在,用“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语定性。 “太子妃,这两天心情甚好。”鸡嫂不以为意。 “阿二完全没把明天去高尔夫球场的事放在心上。”爱普生不满道,“不过,昨天莫名其妙向我打听沈列的电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也不见得吧。”蔡琳一笑,“今天早上他约了我明天同行,并且要我向其他人保密。” 爱普生和鸡嫂不约而同地注视蔡琳。 “我答应了。”蔡琳显得轻松自在。 爱普生和鸡嫂陷入的沉思……——之间几天,某二明明说放蔡琳去咬人的……如果不是蔡琳失忆了……那就是蔡琳脑残了…… “仙边的高尔夫球场是会员制的,我倒要看看这个2B青年怎么带我进去。”搞了半天,蔡琳只是去嘲笑杨饷硕没见识。 爱普生突然觉得人生委实没有希望……严君侧身边的不是冷眼旁观的,就是搞不清状况的……幸好他爱大总管在严家几十年,博闻强识、见多识广。不就是会员制么。能拿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爱普生洋洋得意地笑了几声——明天他就要带着阿二这个傻×冲到沈行面前狠狠抽他两下,给沈老爷捡一捡他儿子的节操! 于是……翌日……爱普生睁开双眼……发现……太阳已经晒屁股了……——“什——么——情——况~~~~~~~!!!” “今天是周末,家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事,难得你多睡会儿,就没叫醒你了。”鸡嫂红着脸,小媳妇儿般软软地对冲出房间大吼的爱普生轻声道。 “阿二呢?蔡琳呢?少爷呢?” “他们早就前后脚出去了。”鸡嫂娇滴滴地回答,难得与爱普生独处,她怎么都得好好把握机会,“还有,太子爷出门时,用指纹和面部红外双重锁了别墅,今天我们除了待在这儿,哪儿也去不了……” 爱普生震惊了……这究竟是闹哪样……他居然被孙少爷和阿二共同抛弃了!他可是严家下的了厨房上的了厅堂、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字号最老的终极管家啊! “那个……太子妃和太子早上出门时各给你留了张纸条。”鸡嫂突然想起两位少爷不谋而合的交代。 爱普生忽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首先是写在前几日杨饷硕死活吵着要买的chanel抽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一看就知道出自文化水平低下的阿二之脏手——“今天和鸡嫂好好相处。但千万不可以贪图美色、兽性大发哦!我和蔡琳打赌20元人民币——赌严老才是你的菜!别让我失望!Fighting!” 爱普生眼角一抽,紧接着是严君侧的纸条,只有刚劲有力的四个字“记得带套”……话说,这个“套”字上的红心是源自哪个恶俗广告的品味…… 爱普生实在忍不住倒抽几口冷气,心脏难以负荷地侧头看鸡嫂抖着胸前两颗木瓜以及木瓜下的一颗篮球向他飞奔而来……场面残暴,不忍直视……“Help……”爱普生的泪是往心里淌的,他要向谁呐喊,“Help me!!! “ …… 杨饷硕和蔡琳突然觉得背后一股莫名的凉气,仿佛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喊。仔细分辨,左右环顾,似乎空穴来风,最后只能归结为高尔夫球场外的接待处冷气太足。 “为什么比君侧早这么多出门,你想到办法进去了?”蔡琳看杨饷硕神色自若。 杨饷硕自信满满地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抬头张望,笑意满溢地又指了指从大门口急冲冲走进来的“胖富萌”——沈列:“小列弟弟!!”杨饷硕风骚地朝沈列招手。 喘着重气,沈列挪着碎步小跑到杨饷硕面前,咬耳朵道:“我哥他……他刚出门。至少会比严公子晚到半小时。” 蔡琳惊愕地瞪着杨饷硕,方才的对话……似乎,貌似,好像是……沈列通风报信,倒戈敌方?这玩得是哪出?无间道还是潜伏? “很好!”杨饷硕对沈列比出一个大拇指后,对蔡琳使了个眼色。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冒充沈行,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如果要问为什么沈列会帮他……杨饷硕觉得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上次见面,看沈行、沈列两兄弟感情也深厚不到哪里去。如果只是感情普通的亲人,试想有几个家庭能接受同性恋?更何况是,严君侧和沈行这种时隔多年重逢后依旧“天雷勾动地火”、“情比金坚”、一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模样。出手棒打鸳鸯才是情理之中的事。 所以,杨饷硕向沈家告密严君侧和沈行的偷情计划,然后作为严老的御用“离间小天使”出现,表示可以身先士卒,最后……他告诉沈列,严君侧是个欺骗良家妇女的恶棍,把蔡琳的遭遇渲染了一下气氛全盘脱出,说可怜的女孩需要一个肩膀……好吧……其实是,杨饷硕看出上次见面时沈列对蔡琳有些特别!沈列和沈行完全不同,从很多细节都能看出单身的他是个值得依靠的“胖子”!于是……杨饷硕又添油加醋对沈列说……蔡琳曾收藏他的照片,并把照片悄悄私藏在枕头底下!!——这个完美策划,一石二鸟,天衣无缝,而最重要的一步还在后头! “小列,你先陪蔡琳进去,我还有几句话和服务台交代。”虽然没有卡,但沈列可是实打实的VVIP,况且杨饷硕已经充分证明他与沈列的关系,支走沈列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我的卡被人盗了!”杨饷硕非常认真地和前台服务说道。“最近的小偷很高明,脸都能模仿……如果见到拿着我的卡、长着与我一样俊脸的混蛋,记得不要打草惊蛇,先稳住他,然后直接报警!”杨饷硕见所有服务员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给了一个安抚的、坚决的微笑,“你们会懂得什么叫‘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相信我!” 把话说完,杨饷硕大步朝高尔夫球场走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喜欢用屁股对着别人……这是一种境界!用背影告诉其他人,什么叫做“望尘莫及”! 28、欺负没商量 这是杨饷硕第一次到高尔夫球场……高级场所的设施和服务有些一流得让他不太适应。虽然他自带安全感,但从进门起就有一个英挺俊朗、热情洋溢的男人一直面带微笑、寸步不离的话……杨饷硕怎么都觉得实在无福消受……“那个……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吗?”杨饷硕总算忍无可忍地开口了。 “沈先生真是难得带弟弟和朋友一起来。”英俊的服务生笑道。 杨饷硕侧目瞥了对方一眼,如果是沈行的熟人,还是尽量少开口为妙。 “没想到,您和严太子认识。”服务生继续笑着开口,“怎么,您不认识我了?我是您的球童——毕。” “B?”杨饷硕非常惊愕,要知道现代社会“B=逼”,就算是路人甲,取名字也不能这么随便的呀,“So?” “太子爷今天包了场,”球童毕的眼神慢慢微妙起来,“我大概能猜到您与他的关系。” 杨饷硕怀疑自己的听力有没有问题,对方虽然长得比自己帅了一点点,但单从他的衣着和举止来判断的话也应该是名副其实的服务生……就算是球童,也不过是高级点的服务生,话说服务生不是用来服务顾客的么?什么时候升级成狗仔,专门打听八卦?等等……“服务”……杨饷硕咽了咽口水,看到B先生搭在自己身上的、那上下滑动的、挑逗的手……突然顿悟了!“你,想,怎,样!!”如果杨饷硕聪明的脑袋没猜错,这个帅锅定和沈行先OO再XX过,之后得知了君侧和沈行的关系,于是想借此要挟? “您说呢?”毕笑眯眯地又反问过去,“我想严太子应该不太喜欢分享吧。” 杨饷硕眼睛一眯,慢悠悠地开口道:“有录像么?没有的话,照片也成啊!” 毕一震,沉默了。 不是杨饷硕口味偏重,而是捉贼拿赃、捉奸在床,并且有什么A字开头的影像的话,拆散严君侧和沈行就事半功倍了! “您这是逼我鱼死网破么?” 杨饷硕愣了愣,心想现在的年轻人想赚钱也太浮躁了,还没说几个字,又没什么资本,凭什么喊“鱼死网破”:“我是来打高尔夫的,不是来钓鱼的。”杨饷硕笑着做了个完全不符合标准的挥杆动作。 “您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毕目光灼灼地看着杨饷硕。 “对不起,我失忆了。”杨饷硕露出一个标准贱笑,“不过,你要记得下次想跟我要小费,就拿点证据出来,别打什么感情牌,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不管这个人和沈行有什么瓜葛,经过此番对话,杨饷硕相信,沈行的第二个麻烦接踵而至了,嘿嘿!“对了,有个问题想问你,”杨饷硕突然脑中冒出一个疑惑,“我们两个……谁上谁下?”严君侧曾建议杨饷硕让百度科普他,关于同性恋中偏好做攻或受一方的问题……如此说来……沈行喜欢待在下面?但被捅菊花这么私密的事,沈行这种少爷真的会这么自虐让一个身份不高的球童爽了去? 但是……看着球童的脸色一下由绿转为青黑,杨饷硕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不一样的答案……如果174的沈行在上这个目测180以上的帅小伙在下,那么……再对上正好180的严君侧……难道……难道说小菊花绽放的不是混蛋沈行,而是他的君侧??可是以严君侧对自己上下其手的方式,分明就是top……还是说……严君侧会疼爱沈行到委曲求全地“献花”?不是杨饷硕脑袋犯抽,而是一想到他的君侧也许曾经也被五短身材的沈行压在身下这样那样,他的心就不平静了…… “阿二,你怎么在这儿?”他的君侧像曹操一般突然闪现了。 头顶开始冒烟,杨饷硕转过身去,瞪着严君侧:“为什么只凭背影就能判断?我今天明明穿了五厘米内增高!” 严君侧一愣:“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吧……严君侧不得不承认上述问题有点难度,明明杨饷硕今天一身名牌、气质爆棚,细看的话,连发型都做成沈行的模样……硬件是过关了,难道软件没升级? “为什么你在下,我不服!” 严君侧一歪脑袋:“cpu烧坏了?” 杨饷硕确实觉得有些动作由严君侧做委实可爱,但这话他就不爱听了!愤愤不平地冲上前去,杨饷硕抓着严君侧地胳膊摇啊摇,虽然没撼动对方分毫:“是不是和沈行在一起,你在下?” 严君侧闻言笑了。 “你笑什么!”杨饷硕一愣,虽然明明心无旁骛、毫无杂念、心思纯洁,纯粹表示不高兴、不乐意、不服气……但是……被严君侧那么一笑……杨饷硕还是莫名脸红了…… “你气什么?” “我气……”你对沈行比对我要好……杨饷硕把后半句吞到肚子里,耷拉下脑袋。 严君侧笑着往死里揉着杨饷硕的脑袋:“别想那么多了,我教你打球。” 恼怒地躲闪着,杨饷硕实在闹不过头顶把他的秀发抓成鸡窝的猪蹄,恨恨道:“我自己找教练打,你陪你的小行去!” “我电话他,让他别来。”严君侧笑着,当真摸出手机要拨号。 杨饷硕一愣,立刻夺过严君侧的板砖,朝大理石上一扔!绝对不是诺基亚的手机,裂了……杨饷硕抬头对略微诧异的严君侧露出一个腼腆的、抱歉的笑靥——今天谁也别想打扰沈行洗干净小菊花,到警察局吃牢饭! “这个你要赔。”严君侧嘴角一勾。 当然知道手机不同于其他贵重物品,丢一次或损坏都很麻烦……但杨饷硕为了棒打鸳鸯,可谓使劲浑身解数,看在这个份上,杨饷硕心想爱普生也应该能给他报个销吧……“季末打折不?我是无产阶级……你懂……”杨饷硕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但是,我对人民币不感兴趣,你也懂。” 杨饷硕双手交叉,退开几步死死地护住胸口的两点。 严君侧一笑,朝杨饷硕走上几步,再走上几步,将戒备着维持护胸状倒退的杨饷硕一路逼进死角后,才满意地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语:“我要美金哦!” 杨饷硕一震……瞬间石化…… 29、误会&吵架 似乎看到他的阿二憋屈的模样便觉得异常有趣,严君侧不得不承认从赌约开始后,他对杨饷硕的感觉……似乎有些变化……这个人像小行,从长相到跋扈任性的个性;也不像小行,他从来都没有真的恶意,是个俗气、可爱的市井小民。 杨饷硕有些无语地看向盯着自己、含着笑意、从容不迫的严君侧,他本是纯洁无暇的CBOY,若不是严君侧曾对他的身体进行过深入的研究和探索,他何至于只是对方的靠近就浑身僵硬、浮想联翩。恶狠狠地瞪了瞪严君侧,看对方从另一个跟着的球童手里接过球鞋和球具,杨饷硕才蹩脚地侧头,想拿自己的打球工具。而一旁完全被忽略、无视的球童毕单紧握着拳头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似乎隐忍不发。“喂,”只不过被自己小小地损了几句,用得着表现得如此想不开么,“B童鞋,我的球杆呢?” 话音一落,毕呆滞着许久的眼珠突然一动。年轻的球童,低下头,仿佛下定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咬牙切齿道:“是你逼我的!” 杨饷硕警觉地一后退,只见毕径直越过自己,朝严君侧走去。 “严太子!”毕大喝道,“我和沈行上过床!”就这样把话吼出来,球童宛若连工作也想丢掉,大步跨到严君侧面前,直视他。 如果说为了索钱不成恼羞成怒什么的,杨饷硕觉得这显然代价有点太大。不过他倒是乐于看到严君侧知道沈行外遇时的表情。 严君侧先是一愣,沉默良久后看向杨饷硕。 为什么盯着自己……杨饷硕突然心跳加快,有些尴尬,有些心虚…… “你刚刚就知道了。”严君侧给出了一个肯定句,他方才看到杨饷硕和球童剑拔弩张的对峙,本来他猜不到内容,现在他已经知晓……严君侧突然有些难过……他明明看到杨饷硕是用好奇的、好事的目光看戏般注视自己。细微的表情是最真实可信的,他的阿二本不在乎自己听到沈行的鬼混是否会受到伤害……阿二关心的是如何绞尽脑汁地将他和沈行分开然后得到那许诺的500万……不屑地朝毕看回去,严君侧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淡淡地开口:“什么时候发生的。” “一个月前,我有照片!”毕大声地朝严君侧说道。 严君侧沉吟了一下:“你要多少钱。” “君侧?”杨饷硕有些震惊,他以为严君侧会生气或恼怒,再不济也该是淡然和漠视,“为什么……要给钱?” 严君侧没有理会杨饷硕,只看着毕:“你开个价,把和沈行的所有照片给我。” 毕似乎也难以置信,他本想将他和沈行那点破事捅出来气气沈行,现下的情况算不算意外惊喜?“一百万!”毕狮子大开口,“一分都不能少,买回沈行的艳照!” “可以。”严君侧非常干脆。 杨饷硕忽然觉得心脏一抽,他卖身百天也不过是沈行的几张照片,真是好笑……“他在背叛你!”杨饷硕开口,“笨蛋严君侧!沈行背叛你,你为什么要为他买单!” “他没有背叛我,”严君侧侧头看着杨饷硕,缓缓开口,“一个月前,我和他还没有复合。” 杨饷硕一愣,咬了咬下唇,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忍受严君侧莫名的痴情!“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杨饷硕朝他大吼道。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严君侧冷冷地看着杨饷硕,“那又怎样?”对杨饷硕清冷一笑,严君侧又转向球童,开口:“我们定个地方,只要你把照片全数交上,一百万分文不少。” “严君侧!你疯了吗?”杨饷硕的怒气完全升腾起来,直逼脑门,他冲到严君侧的面前,狠狠抓过他的胳膊,奋力让严君侧面朝自己,“你清醒一点!那个沈行就是个人渣!你根本……” “他是人渣?”严君侧冷冷一笑,打断杨饷硕,“那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严君侧话音才落,裤袋里便突兀地响起了手机铃声——出门往往会做两手准备,严君侧向来公私分明,而手机也“一式两份”,一公一私。不理会面前发怒的杨饷硕,严君侧接起电话,听到手机那头沈行同样嘈杂的喧嚣声。另一头的沈行似乎颇为激动,大声地哭诉自己在高尔夫球场和警察局所受到的遭遇。不耐烦地、略略地听了几句,严君侧单嘴角一勾,未等沈行说完,就兀自挂断。他慢慢思索了一会儿,而后自嘲一笑:“我现在才知道……如果沈行是真小人,那你……就是伪君子。”严君侧看着杨饷硕说话时,寒意是直达眼底的。 “你说什么?”杨饷硕似乎脑中还残留着几分钟前严君侧的和颜悦色,经过毕的污言秽语和一通莫名的电话,杨饷硕发现严君侧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样凌冽地看着自己。 “你知道刚刚的电话是谁打的吗?”严君侧不等杨饷硕开口回答,便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沈行。” 杨饷硕大震,他突然发觉自己踩中了严君侧的雷点——伤害小行!不管是毕的要挟还是杨饷硕对沈行的过了分的恶作剧,让严君侧无法忍受的始终都是“沈行受伤”……为什么……严君侧明明知道沈行的品行,却还是那样偏颇他……“是的,是我通知前台说沈行是骗子,那又如何?”杨饷硕忿忿道。 “你知道吗……我本以为你是单纯的,没想到……”在严君侧的眼中,杨饷硕的小打小闹从来都是无伤的……但他也许错了……能让沈行那样狼狈,为了钱,杨饷硕的心思太深太深…… “我又不是小孩子,单纯?你在和我搞笑吗?”杨饷硕从来都不觉得单纯是他该有的品质,他不是白痴,更不是圣母,他不会像个傻子那样含着眼泪祝福可恶的沈行和更可恶的严君侧白头偕老的!好吧,他承认那个混蛋沈行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君侧! “现在,和你多一句废话,都在降低我的格调。你没有资格和我对话,你爱的一百万我给你,百日情夫的契约从这刻马上终止。” 杨饷硕一震,呆愣了半晌才晃过神来:“终止就终止!你跟我谈格调?一个好似爱得有多伟大、对沈行深情不忘,却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到处拈花惹草的男人,居然可笑地跟我讲格调?至少我懂得洁身自好,你充其量不过是被兽性支配的发情的公猪!” 30、七夕是浮云 = = 严君侧一愣,冷笑道:“你百万卖身和那些卖肉的妓有什么分……”严君侧顿了顿,把最后一个字咽了下去。意识到自己说过分了,严君侧微微睇了杨饷硕一眼,看他的眼神同样冷了下来…… “对,你没有说错,你瞧不起我是应该的。”杨饷硕捏了捏自己的拳头,狠狠地瞪向严君侧,“但你也没什么东西值得我瞧得起你!”杨饷硕说完,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阿二!”严君侧见杨饷硕要走,便快速踏了几步,伸手拽住他,“外面有人。” “什么人啊?”杨饷硕嫌恶地甩开他,突然想到自己跟沈行开的那个玩笑……他的脚步停下来了…… “我让爱普生来接你,你先别露面。”虽然冷冷淡淡,但严君侧的话始终透着对杨饷硕的担心。 杨饷硕兀自沉默了,转身、抬眼,直勾勾地看着严君侧。 说实在的,不知为何,即便吵得再凶,严君侧知道自己心里不是真心愿意伤害杨饷硕……就像他希望杨饷硕能够体谅自己的心情那样。 “严君侧……”杨饷硕虽然表面上气鼓鼓的,但心里的火气已经彻底被浇灭了,“听到沈行和别人那个啥……你真的那么难过吗?” 严君侧愣了愣……他并不难过,连惊讶都没有。 杨饷硕叹了口气:“你说爱普生现在是不是和鸡嫂正打得火热……” 严君侧闻言一笑,柔声道:“那我送你回去?” “不要……”杨饷硕瞥了严君侧一眼,“让爱普生来接,我要保护鸡嫂,也要保卫爱普生对严老的一片真情。” 严君侧垂了垂眼,抬手想摸杨饷硕的脑袋,但还是放弃了:“我去警察局看看沈行。” 杨饷硕立刻后悔了……他不该拿捏着架子、耍性子不让严君侧来送他……莫名便宜了混蛋沈行…… 严君侧离开高夫球场前还是和球童毕交换了号码,用眼神和杨饷硕说了声“再见”。严君侧踏出几步,又停了下来,侧首去看杨饷硕:“百日情夫的约定……” 杨饷硕飞快地冲到严君侧的面前,踮起脚,拉扯过对方的脑袋,用嘴唇堵住严君侧。那仿佛是心照不宣……也许在内心的某处严君侧和杨饷硕都是相互信任对方的……不论是终止约定还是吵架,都仿佛是个玩笑,他们都不愿做真……“早点回来。”杨饷硕憋着口气,别扭地说。 “嗯。”严君侧笑了笑,回礼地轻吻对方的额头,而后,转身走了…… 杨饷硕望着那个离开的背影,心里怎么都不太舒坦。用冷漠的视线刺了刺一侧站着不做声的毕,杨饷硕一屁股坐在更衣室的凳子上吹着冷气等待爱普生。 要怎么形容爱普生来接杨饷硕时的模样呢?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脖子上还有可疑的红色痕迹。 带着蔡琳一同出了高尔夫球场,杨饷硕坐在车后座,一刻不停地盯着爱普生性感的后颈。 “听说……严君侧用了双重保险锁。”蔡琳突然悠悠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爱普生和杨饷硕异口同声。 蔡琳憋着笑意:“鸡嫂微信我了。” “那你怎么把门开了出来的?”杨饷硕很是好奇爱普生如何逃出升天! “所有防盗设施都有物理锁……虽然开起来麻烦了一点……”爱普生觉得往事不堪回首,他今天差点晚节不保,“对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孙少爷这么早就打电话让我接你回去。” 杨饷硕不太想正面回答,他居然和严君侧大吵了一架…… “不管做了什么,严君侧已经跟沈行跑了,今天晚上他是不会回来了。”蔡琳风凉开口。 “君侧答应过,会早点回来的。”杨饷硕侧目看了蔡琳一眼。 蔡琳扯了扯嘴角:“要赌么?” 杨饷硕不言。 “不敢么?” 咬了咬下唇,杨饷硕确实不敢……他凭什么让严君侧早点回来…… …… 回到别墅,杨饷硕便坐到餐桌上。仿佛在等待……从中午百无聊赖地坐到下午,又从下午坐到晚上……直到饭点,爱普生缓缓地开口蹦出两个字“吃饭”。杨饷硕才微微斜了一眼时钟,别了别嘴开口:“鸡嫂,我要黄瓜……” “口味够重的。”蔡琳笑道,“要回房享用么……”蔡琳用手撑着头,歪着脑袋看戏似的盯着杨饷硕。 “不是用来吃的。”杨饷硕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是用来……”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蛋,左右两边对称放在砧板上,然后接过鸡嫂递来的黄瓜,将它安放在两颗蛋的中间……最后,杨饷硕拿起刀……狠狠地拍碎无辜的蛋蛋,对着中间的黄瓜一顿狂剁! 爱普生默默地看着,眼皮一跳,突然觉得下身有那么点疼…… “现在心情舒爽,吃饭。”杨饷硕满意地微笑后,又重新坐到餐桌上,开始面无表情地拨饭。 31、洗澡前 确实心情额外糟糕,杨饷硕拿起喜欢的游戏、翻看百遍不厌的电影,召集家里所有人桌游……晚饭后尽量不让自己空闲下来去焦躁和胡思乱想,可几件事情做下来没一件顺心。更可怕的是忙忙碌碌下中间略微的停歇,他还是不幸地、无法免疫地想起了严君侧,想起他温柔而坚定、却没有好好遵守的许诺。早点回家……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一天的时间耗在外面……别说做爱,孩子都可以生下一个了…… “阿二……坐立不安,忐忑异常,时而安静,时而发癫……”蔡琳实准备回房休息时,还看到杨饷硕坐在大厅沙发上不停地无意义地按着电视遥控器按钮,叹道,“你沦陷了……” 杨饷硕悲哀地觉得自己已经down到谷底了,可恨的蔡琳居然在这种时刻实施技术性报复……纯粹火上浇油,杨饷硕更烦躁了…… “洗洗睡吧,明天早上一醒来,也许严君侧就回来了。”蔡琳说话时略略地强调了“也许”两个字。 杨饷硕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他不想回房间,他怕回到房间就听不到严君侧回家时发出的声音……可呆坐在客厅也无济于事,沉寂在黑暗中、然后看着太阳升起、那个人也还没有回来的话,傻等的自己不是太可怜了么……但杨饷硕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执念……细想起来,严君侧似乎只回答了一个“嗯”字,并没有真的那样明确的承诺。可这家伙明明答应了,还吻了他……他要等严君侧回来好好质问,然后给他两拳惩罚他信口开河! “你真不回房睡了?”蔡琳见杨饷硕听了自己一席话貌似无动于衷。 “你睡吧,晚安。”真的无心和蔡琳斗嘴,杨饷硕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继续盯着电视,用遥控蹂躏它! 时间慢慢推移,蔡琳睡下后,爱普生和鸡嫂也相继回房休息了,只留下杨饷硕一人,盯着发光的电视屏幕。杨饷硕是真的难过……不论如何狡辩,连他自己也无法否定对严君侧的重视程度超了标。但有些事情是迟早要面对的。例如一个月后,他就要对严君侧say “goodbye……”……有时他会忘记自己要离开,就仿佛能永远待在别墅那样,有鸡嫂照顾、欺负爱普生、和蔡琳斗嘴、还有严君侧……再例如他要如何离开……是不告而别,还是郑重地说再见;是兴高采烈地带着大笔钱,还是分文不取……这些事全都交叠在一起,杨饷硕瞬间凌乱了……他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关掉电视,蜷缩在沙发上……百日情夫……百日……真的好快…… 严君侧开门进屋时,并没有想到杨饷硕会在客厅。理论上来说,乌漆墨黑的情况下注意不到人是正常的。更何况是累了一天回到家,一般人都处在松懈状态。当然也不是严君侧机警敏锐,而是……杨饷硕非要直挺挺地站在面前……没发现他的话,那不是很奇怪?严君侧觉得自己没有被吓到,算是很淡定了……“阿二?”严君侧看夜色中杨饷硕的眼睛似乎还在闪闪发亮,“这么晚还不睡?” 杨饷硕突然觉得心头一酸,所有指责谩骂的话全都没了……一件自己很在意的事到了别人的眼里不过是微不足道……也对……他终究不是沈行……“没什么,我只是下楼找水。”冷冷淡淡地回应,心也很凉很冷。 “你穿着自己的衣服睡觉?”通常严君侧和杨饷硕一起睡时会把他扒个精光;杨饷硕一个人睡时则会严丝合缝地穿着睡衣。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阿二却穿着早上出门时的衣服。 “今天没洗澡。” “要我帮你吗?”严君侧调笑道。 杨饷硕抬起头,嘴角一扯,淡淡地开口:“滚。” 严君侧一愣,看杨饷硕顾自朝楼上房间走去,轻声道:“我没有和沈行发生关系。” 杨饷硕脚步一顿,停了下来,非常惊讶地回头看严君侧。 “和沈行复合以来,从来都没有。” 杨饷硕有些难以置信:“你……你骗谁……” “确切地说……”严君侧似乎也觉得难以启齿,“和你认识以来……没有和其他人……” “你骗人……” “收回那句话。”严君侧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在安静的夜晚……却很清晰……“你说我被兽性驱使,管不好下半身去拈花惹草……要好好收回去。” 杨饷硕的心跳得飞快……仿佛要从胸口撞出去一般,心脏如鼓地敲打着……所有的血液都往自己的脑门上冲! “阿二?”严君侧看不清杨饷硕的脸,只知道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楼梯上听他讲话。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我明明叫你早点回家的……” “我去解决球童和沈行的事……”严君侧以为杨饷硕只是随口说说,却不料他如此当真。他已经尽量快速解决,因为他也实在不想见到毕这种人的嘴脸。但这些事又必须好好处理,不然后患无穷。 “我不喜欢沈行……你也不要喜欢他了。”杨饷硕说得很任性,却也很无奈,“好不好……”口吻一转,变得那样不确定,不自信……一点都不像杨饷硕自己……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严君侧去爱沈行呢。 “嗯。”严君侧轻轻答应。 “不要‘嗯’!白痴严君侧!”杨饷硕大声吼他! 那要说什么?严君侧有些无奈,却看到杨饷硕从楼梯上冲下来,往自己身上扑来。几乎是本能去抱对方。双臂合实时,严君侧能完全感受到杨饷硕拥抱他的力度。“我不会喜欢沈行。”严君侧将杨饷硕的头死死按进怀里。 “好……你答应我了!”杨饷硕透过严君侧的胸口闷闷地说,“就勉强同意你抱我去洗澡吧。” 32、洗澡中 严君侧一笑,微微松手,捧起紧贴着的杨饷硕的脸,低头吻他。慢慢舔舐他的嘴唇,严君侧一遍又一遍地抿过杨饷硕的唇瓣,煽情又温柔。浅尝的吻是一种温存,在互相闭着眼睛投入其中时,某种情愫仿佛很快就发酵。慢慢变得贪婪起来,严君侧从蜻蜓点水的轻触很快变成热辣的深入。收了收环在杨饷硕腰间的手,严君侧一个用力将杨饷硕提起。 杨饷硕也没有挣扎,双臂挂在严君侧脖子上,双腿顺势勾住他的腰,像抱着尤佳树的考拉,任严君侧略鼓起的下身顶着,一步一步地朝楼梯上走去。 摩擦和模拟式的顶送让两人都沸腾起来。严君侧将杨饷硕抱到自己房间的浴室,用两臂将杨饷硕锁住,压着他、贴着门,严君侧变换着角度挑逗地亲吻他,勾起对方生涩舌头,用力地吮吸,直到空档时深吸一口继续投入。他伸手拉开杨饷硕的衣服,从下摆探手进去,从腰部一路向上,又下滑前移,触到平坦的腹部,直至胸前的凸起。用力地揉搓,完全兴奋起来的严君侧死死地压着杨饷硕,下体挤进对方的两腿之间。 杨饷硕明显感到身上男人过热的温度。怕严君侧的自燃会波及到自己,趁着头脑尚清醒,杨饷硕用力躲开严君侧的深吻,拉回快要游离的理智,伏在对方耳边,开口道:“热死了,让我洗澡。” “一起啊。”严君侧喘着重气,轻声道。 “好,先放开我,我要脱衣服。”杨饷硕看严君侧微微松懈,他快速扯掉上衣,往严君侧脸上一扔,趁对方反应未及,快速开门冲进浴室,然后锁门。 严君侧愣了愣,丢掉盖在头上的衣服:“你也太狠了吧。”他欲火焚身,下身涨得发疼,杨饷硕居然丢下他跑了:“阿二,开门……”严君侧大气急喘。 “要么看小清新《喜狼狼与灰太羊》压一压你的邪火,要么抹点护手霜自己动手。”杨饷硕才不会把自己祭奠给和沈小行暧昧不清的色魔。 “我看你也不好受吧。”严君侧和杨饷硕紧贴着厮磨,又怎么会不知道杨饷硕现下的情况,“我可以帮你。”与其自己一人靠想象力,倒不如打开这一门之隔两人一起。 “不要。”杨饷硕情愿用幻术自己解决,虽然肉搏的假想敌还是严君侧…… “好吧……” 杨饷硕靠着门,听外面似乎没有了动静。他也不想管严君侧用什么办法熄火,反正自己得出动左右手一起开工,快点出关睡觉。他脱掉松垮垮挂在腰间的裤子,打开喷头让水从天灵盖上冲下去。他想起严君侧的闭着眼睛沉醉的表情,想起他舌头探入滑腻的触感,想起他的手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不停地轻抚……冷水根本冲不掉他勃发的欲望…… “单靠想象就这样激动?你想的是谁?” 杨饷硕一震,觉得自己的幻想有点强大过头了,怎么会听到严君侧的声音,而且还看到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赤身裸体的! “不是幻觉,浴室锁可以用我的指纹开。”严君侧笑了笑,不然干嘛带杨饷硕来自己的房间…… 杨饷硕吓了一大跳,本能后退,想抓洗漱台上放着的衣裤遮蔽。但严君侧早有预设,单手抓过杨饷硕的手臂将他带进自己怀里。两人完全赤裸地贴在一起。虽然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但在床上,又是昏暗的状态。不像现在,对方的身体一览无遗,又被水打湿了,光滑又冰冷。肌肤相亲的感觉是温暖而舒爽的。严君侧完全控制不住地将手摸向杨饷硕的股间,他兴奋地抬起杨饷硕的腿,用力而深入地在他的身体下抽动。虽然没有进去,却让严君侧有些忘情。而且杨饷硕因为站立不稳而不得不攀在严君侧身上任他摆弄。数度摩擦却完全满足不了严君侧,他抓过杨饷硕的手放在自己的下身,又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他的,借着水的湿滑不停地抚摸,他摆动着腰大力地贴近杨饷硕。先受不住刺激的自然是未经人事的杨饷硕。然后他无奈地、哭丧着脸,让严君侧又舔又吻又吸又咬,还要出借身体不同部位给严君侧最大的快感。在奋战漫长的时间后,杨饷硕终于让严君侧这个衣冠禽兽射出来了。 严君侧渐渐平息了沉重的呼吸,靠在杨饷硕肩上依依不舍地抱着他。他真的很久没有火力全开地发泄。他不是不能和沈行上床。只是不愿……他怕踏错一步,会失去这个人。“我们到天台去吧……”严君侧轻轻地说。 杨饷硕虽然累得发软,却也耐不住严君侧亲昵又温柔的要求。 两人在浴室又来了一番面红耳赤的相互搓澡后,穿着宽松的t恤短裤走到别墅盯上硕大的平台。 杨饷硕从来不知道别墅天台上架着一个观望台。严君侧带着天文望远镜不停地摆弄角度,而杨饷硕瘫坐在天台上抬头仰望星空。别墅建在郊区。和市中充满光污染的夜色不一样,这里的天空是璀璨而美丽的。忍不住伸手去摘闪烁的星辰,杨饷硕明知道遥不可及,却还是要平静地摸着虚幻的星光。 “在干吗?”严君侧看杨饷硕抬起手臂晃着,便伸手握住他,十指交握,“喜欢这里的景色?” “嗯,”杨饷硕乐呵呵地笑着,握紧对方在身侧,“像小时候在田里看到的。” “我倒是长大后才发现这里的美丽。”严君侧看杨饷硕在自己身边缓缓躺下。 “比较奇怪……应该是小孩子空闲的时间比较多吧。大了,谁还会闲得蛋疼看天空。” “一段时间……比较难过的时候。”严君侧也躺了下来,也许比起非要用天文望远镜拿狭窄的视野那么用心地去盯着一颗星星,倒不如用眼睛的广角去看朦胧而壮观的夜空。 “沈行?”杨饷硕别过头去看严君侧的侧脸。 “嗯。”严君侧平静地承认,“因为他。那个人……曾经的他虽然任性骄纵,却是单纯可爱的。”也是因为单纯,沈行用最简单纯粹的理由和他分手…… 杨饷硕知道严君侧是真的爱过沈行:“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很有钱。”仿佛是悖论,有钱的少爷居然被人嫌弃身无分文。明明现在动不动就会问别人,用多少价钱可以买下,对上沈行却可以做到不动声色,看着自己爱的人转身离开。 严君侧一笑,不知哪里摸出500元人民币,塞到杨饷硕手里后,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给你的等价交换。” 杨饷硕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沉重的代价,用钱去换感情,这样的重量是身价过亿财产无数的严君侧所承受不起的。杨饷硕看着严君侧微微垂下的双眼,把钱重新放回他的口袋:“你刚刚的服务很到位,这钱爷赏你了。” 严君侧一震,惊讶地看着杨饷硕。 谁说不是等价交换?一个也许价值500元钱的吻,杨饷硕得到的是严君侧同样价值的感情,一来一回,本来就是对等的……这才是严君侧要的爱情,也是杨饷硕懂的爱情…… 33、出轨了? 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虽然初升的太阳总是柔和,但杨饷硕还是醒了。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丝薄的被子,虽然就这样睡在天台上,杨饷硕还是觉得有些热……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愕然发现一侧的严君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侧卧在他另一侧的蔡琳。然后不远处爱普生斜躺着,而鸡嫂正用她粗壮的胳膊死死扣在爱普生腰间。明显做着噩梦,爱普生皱着眉头、满头是汗、呓语不断……“这……是什么情况?”昨晚明明只有他和严君侧在此处晒月亮,早上起来却遍地挺尸,而且严君侧这厮居然失踪了…… “吵死了……睡觉。”蔡琳先翻了个身,压到爱普生横着的手臂。 金牌管家一个灵激清醒过来,然后开始努力地和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鸡嫂的胳膊做斗争。 杨饷硕无语地看着,心想有俗话胳膊拧不过大腿……可这话明显有误!那要看拧的是谁的胳膊…… “分公司重要会议,孙少爷出差,要赶很早的飞机!”爱普生一边奋战一边和杨饷硕解释——昨晚,他爱普生一夜未眠等严君侧回家。严君侧和杨饷硕的争执、胡作非为以及天台细语尽收眼底。直到两位小少爷睡去,他才贴心地拿着被单为他们小心翼翼地盖上……没料遇到同样偷窥的鸡嫂和真的半夜起来喝水并观摩阿二情况的蔡琳……最终不期而遇的三人也坐在天台赏月,并且顺便露宿了……“对了……孙少爷说给你留了纸条。”严君侧走时看着杨饷硕的睡颜吻他,只可惜没弄醒睡死过去的杨饷硕,只好留了小条子。 杨饷硕摸索了一下衣裤的口袋,果然翻出一张纸——“出差两天,很快回来,记得想我。——君侧”……“想你妹啊……”杨饷硕把纸条捏成一团,严种猪和沈行复合时曾杳无音信一个多星期,虽然后来由爱普生证实中间有六天因公出差,但只要做个简单的减法,就能算出严君侧有几天是野在外面彻夜不归的! 杨饷硕站起身,不悦地拍了拍衣裤,准备下楼换好衣服吃完早餐然后上班。 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土司,杨饷硕刚刚屁股着凳,还没吃上一口,外面的门铃便响了。难得比鸡嫂起得还早,杨饷硕叼着土司去应门,一打开别墅,一个漂亮女孩穿着紧身的背心短裤拉着大箱的行李,站在门口,阳光灿烂地笑着。“你……怎么从铁门进来的……”杨饷硕瞪大眼睛看着对方……怎么都觉得和某天严老爷子大神降临别墅有那么点类似…… “你好,我是君侧哥哥的堂妹,我们在医院见过的,我叫严萧雅。” 这算不算名副其实的“想你妹”……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在医院待得太局促,杨饷硕依稀只觉她得眼熟,但具体的却想不起来。不过……严家的基因当真强大,像这样一位大美女连风尘仆仆的模样都动人夺目。身为纯种屌丝,能面对如此等级的白富美,杨饷硕不得不承认自己有那么点小激动……“你好,我叫沈……” “你不是沈行,”严萧雅一笑,仿佛四周都一起泛起光晕,“你叫什么?我想听真名。” 其实来到严家以来,他从来没有被严君侧问及过真名……“杨饷硕。”这算不算人之常情,面对艳丽的女孩子尤其是女神级的,男人们都想表现得帅气完美、游刃有余,“我叫杨饷硕,军饷的‘军’……果实丰硕的‘果’……”阿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严萧雅闻言嘻嘻地笑着,见杨饷硕一直紧张僵硬地维持开门动作没有邀请自己进去,便自行推门踏入:“我还是和他们一样叫你阿二好了。”没等杨饷硕回应,严萧雅又开口:“阿二,你裤子的拉链……开着。” 杨饷硕大窘,美好、高大的印象瞬间崩塌,只得捂着脸忧伤地将自己的拉链拉好…… 当然正式见面是在晚上。杨饷硕上班回来,给他开门的鸡嫂便透露这位大小姐要在别墅住上一段时间。因为是海归,也很快就要回国外上学,严萧雅便这样带着行李在各位伯伯家轮流小住。在君侧家借住是她的最后一站。反正年年如此,不论是爱普生还是鸡嫂,甚至是蔡琳都没有多大反应。 和蔡琳完全属于不同类型。毒舌、高傲、第一次见面就在杨饷硕面前抽过女士烟的蔡琳的长相更冷艳一些,虽然是外冷内热。而严家大小姐严萧雅完全是活泼、健谈、爱笑的可爱少女。叽叽喳喳地很接地气,喝起酒来也相当豪爽。拿着鸡尾酒瓶便疯疯癫癫地要和杨饷硕对吹。大约留学的是美国,多少有些自由做派。不过,开朗的女孩很容易让人喜爱,杨饷硕和严萧雅几瓶酒下肚,完全熟透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就是勾肩搭背哥俩儿好。 “比起边渡哥哥,君侧哥难相处多了。阿二……你——被——嫖——了吧……哈哈!”严萧雅醉酒红着脸,调侃杨饷硕。 “才没有!”杨饷硕醉意浓浓,听到严萧雅笑他,突然悲从中来,“我可是FFF团的正式会员……两年前就是魔法师了……超级想脱团的!”虽然他和严君侧这样那样,实际上不算真正意义上破了处! “哈哈,那就从了阿哥哥嘛!”严萧雅笑道,“要知道,严家的保险套应该超好用!”好吧……再美式作风,严萧雅大概也已经算醉酒失态了。 “对不起……严家的南瓜套太光滑了,手会滑!”杨饷硕许久没有畅饮,酒后胡言乱语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我是穷人……只用得起山寨货。妹纸,听过那个套套的广告词么——不要嫌弃它的质量,就算一次性套两个都是实惠的,come on baby!” “听上去很销魂嘛,”严萧雅勾着杨饷硕的脖子摇来摇去,“那你想试试看么?” “和谁啊?”杨饷硕一口酒闷下去,“君侧又不在……” 严萧雅脸颊浮着两朵红晕,慢悠悠地指了指自己。 杨饷硕“呵呵”地笑着,捂着胸口,大吼:“雅蠛蝶,红豆泥雅蠛蝶!” 两人抱作一团狂笑,一直喝疯到大半夜。 杨饷硕的脑袋完全短路,事后只觉得眼睛一闭一睁,已经从晚上过渡到早上了。杨饷硕呆愣愣地开眼看着天花板,虽然因为宿醉觉得头疼,却又憋着尿意,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可下床他愕然发觉自己竟没穿内裤裸睡……有人醉酒会乱性,有人会大哭大闹,还有人则破衣裸奔……杨饷硕有些无语……默默地哀求上天——昨晚脱得赤条条发疯时千万不要有人看见…… “一定要戒酒,一定要戒酒。”杨饷硕默念着从床底下找到自己可怜的四角裤,然后飞奔到厕所解决三急又匆匆跑回来,准备跳上床补眠。 可是……一掀开被子……呃……是打开方式错误么?怎么有个女人躺在他的房间他的被窝里?杨饷硕默默地将被子盖上,换了个姿势,再打开一次……诶?确实有个女人……还是个美女……最可怕的是这个美女是严君侧的妹妹严萧雅……杨饷硕第三次默默地将被子盖好,思考了一会儿……用最快的速度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裤穿好,准备开门遁走! “头好痛……好累……”严萧雅的声音从杨饷硕背后响起…… “这货没看到我,这货没看到我,这货没看到我……” “阿二,你在碎碎念什么?”严萧雅笑盈盈地抬起身,用手支着脑袋,歪着头,“你难道想不负责地逃跑吗?” 34、左右难逢源 杨饷硕停下脚步僵硬地扭头……“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某二无限次默念…… “昨晚发生的事还记得么……”严萧雅的嘴角微微一扯,“祝贺你成功脱团了。” 杨饷硕捂着心脏,一口气没喘上来。现在他要说什么?对不起吗……想想几个月前,他还和其他死宅一样幻想某天早上起来有个萌妹子赖死在自己床上要死要活让他负责……但天知道,他前天还很穿越地与严君侧一个真真正正的纯爷们享受地摸来亲去……(好吧,中国只有一个纯爷们!= =|||)现在,他还很狗血的是某太子的百日情夫! “事先声明,我并不是随便的人。”严萧雅见杨饷硕什么都没说,便露出为难的表情,“虽然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但你否想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 杨饷硕的心跳得飞快,他现在超级想死……他从没想过自己会酒后乱性! “当然……还不至于传统到要你立刻娶我。”严萧雅一个长长的停顿,看杨饷硕紧张得直冒汗,“所以我可以接受我们交往试试看。” 杨饷硕一愣,一口老血吐出来又咽下去。 “怎么?你不愿意?”严萧雅的眉头一蹙,有些娇嗔,有些委屈,小眼泪在眼珠下转啊转。 杨饷硕立刻头摇得像拨浪鼓。 “所以……你同意了?” 杨饷硕欲哭无泪地点头……他的老天……多少男银梦寐以求的事砸到他头上……为什么他只觉得眼冒金星,严重内伤呢……现在耽误之急是先稳住严家妹子,然后在严君侧还没回来前,好好思考对策……杨饷硕正这样想着,却意外地、不幸地听到楼下有开门声……天不遂人愿……楼下严君侧一句“爱普生,阿二还没起床么……”当场吓得杨饷硕夺门而出,从二楼急速飞奔到一楼,径直冲到严君侧面前大喝道:“我了个去!你怎么这么快回来!而且还是大清早的!你不懂得什么叫扰人清梦吗?”这算不算严家遗传——首先喜欢偷听;然后还喜欢不请自来。 严君侧有些惊讶杨饷硕突然从房间里跳出来站到自己面前。含着浓浓的笑意,他抬手习惯性地揉了揉杨饷硕的脑袋后,俯身在对方耳边细语:“我坐半夜的飞机回来,现在还有些时间,要不要陪我一起补眠?” 杨饷硕一愣,想到对严萧雅的罪孽,立刻决断地摇头拒绝。 不过,严君侧在某些方面向来是直接无视杨饷硕的意志。全当是欲拒还迎,严君侧笑着横抱起杨饷硕,大步往二楼走去:“别挣扎。”严君侧警告他:“好好搂着我,不然太重会掉下去的。”杨饷硕立刻乖乖地不动,但口头表示强烈抗议!一直将杨饷硕抱到自己的房门口,严君侧下达命令让杨饷硕伸手开门。只是杨饷硕尚未动作,隔壁的严萧雅却从杨饷硕的房间不合时宜地推门而出,愕然发现他们销魂的姿势,一时无言。 “为什么她从你的房间里出来?” “为什么你被哥哥抱着进房间?” 两个人异口同声,一齐看向杨饷硕…… “关你什么事?”再次不约而同开口,连质疑内容都重叠了……他们互相瞪着,仿佛在暗中较劲…… 杨饷硕尴尬地从严君侧怀里挣扎着下来。只可惜他还未来得及开口澄清,严萧雅就先抢白了:“昨晚我睡在阿二房间,和阿二一起……” “喝酒!”杨饷硕迅速接过话茬,却已瞄到严君侧深锁的眉头,“是一起喝酒!”杨饷硕强调! “然后呢?你睡在哪儿?”没有正眼去看严萧雅,严君侧说话时完全正对杨饷硕。 虽然时常会信口开河,但在这件事上,杨饷硕无论说什么都是死路一条。扯谎,就等于对严萧雅宣示不负责任。讲实话……杨饷硕实在不想试图挑战严君侧的底线——他已经是别人的情夫,难道还可以再来一个情妇? 严萧雅见杨饷硕一时语塞,便大大方方替他开口:“他睡在……” “啊……”杨饷硕捂着肚子一声尖叫,立刻打破凝重氛围,成功让两人把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自己身上。没有心思得瑟自己爆棚的存在感,杨饷硕立刻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双臂捧腹,蹲下身开始惨叫。 “阿二,你怎么了?”兄妹俩不约而同开口,语速、语音、语调、语气一致,同步率百分之一百。 “可能是昨天喝多了……肚子不太舒服……”杨饷硕说完,突然觉得自己杀猪般的惨叫略显做作。 “那回房休息吧。”严君侧和严萧雅默契十足,一左一右扶起杨饷硕往各自的房间走。只可惜,杨饷硕只有一个…… “这……”杨饷硕小心翼翼地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一道冷汗挂下……现在是什么情况……虽然杨饷硕知道自己是个清新俊逸、貌若潘安、花见花开的好青年,但是之前的二十多年里一直韬光养晦、深藏不露,现在居然香飘万里、男女通杀……杨饷硕深吸一口气……所谓艳福,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那个……”杨饷硕明显能感觉到严君侧和严萧雅之间升腾起的诡异气氛,“我还是回自己房间休息吧……”杨饷硕说完,不敢看严君侧的表情,挣开严君侧扶他的手,推着严萧雅往自己房间飞奔而去! 35、美人恩 房间门一关上,杨饷硕便实打实松了口气。 严萧雅在一侧,歪着脑袋看着狼狈的杨饷硕。 “丫头。”杨饷硕叹了口气,抬首可怜兮兮地看着严家妹子,“我们交往的事能先别告诉君侧么?” 觉得杨饷硕异常闪烁的大眼睛有些闪眼,严萧雅忍不住扑哧一声,侧过头捂嘴笑起来。 “喂……偷笑什么,正面笑我。”这随意的笑法是肿么回事……难道有所暗示?杨饷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严萧雅摇头表示没什么,开口问道:“为什么叫我‘丫头’?” “这是重点么……” “咦?不是么?那什么是重点?”严萧雅一脸纯洁无知地看着杨饷硕。 杨饷硕不想再吐槽了!他明明陷入两男一女恶俗的三角恋中,作为悲剧男主角,他被一男一女分别追求示爱,虽然口味略重,但麻烦可以按照剧情表演,别老跳戏么…… “好吧,那……为什么不能告诉君侧哥?”严萧雅一脸无辜、无奈、无所适从。 “只要是哥哥,都很难接受妹妹的男朋友。”杨饷硕也有一个妹妹,这种复杂的心情很能体会,“而且把昨晚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对你也不太好吧。”虽然不是传统社会,但女孩子的名声在当今还是很重要的。况且被严君侧知道,自己估计十有八九会被扫地出门。等等……会不会有其他结果? “你别看君侧哥好像很严格的样子,其实他对金钱世家没那么看重。”严萧雅笑道。比起那些已经有了男朋友却东躲西藏、仿佛遮丑一般不让别人知晓的女孩子,严萧雅确实落落大方。 “是啊……君侧这人虽然不爱说话,但实际上不太真动怒。”杨饷硕记得他用计让严君侧向蔡琳道歉,事实上严君侧的歉意是真诚的,他从未在这件事上真的为难过自己和蔡琳。有些事也许是蔡琳自己太过胆怯,虽然严君侧对蔡琳总是熟视无睹,但杨饷硕记得——蔡琳因为自己和沈行打架的事向严君侧求助过,而严君侧并没有因为是她的电话而拒听。即便几天前他还和严君侧吵架,杨饷硕却不认为会和严君侧“此生不复相见”。在严老面前很决绝,也会真心维护自己,还要用几百万去赌一段虚无缥缈的感情……这样的严君侧是个爱情观纯粹的大傻瓜…… “阿二?”严萧雅见杨饷硕发愣,推了推他。 “就算君侧不在意,那爱普生呢?鸡嫂呢?只要他们两个有一个把消息传出去,我会被严老凌迟的!”想到这点,杨饷硕有些恐慌——此乃大罪——既勾引了老人家的孙子,又勾引了老人家的孙女。中华传统美德——尊老和爱幼一起丢掉。 严萧雅闻言,沉吟了一下,点头:“好吧,饶你一命。” 杨饷硕心头一宽,饿意涌现——他还没早餐呢。 “但男朋友该做的事,一件都不能少。” 杨饷硕一愣,立刻捂住下半身。他从小可是喝三鹿长大的,肾不好,受不住严萧雅和严君侧的双重压榨。 严萧雅眨巴着漂亮的大眼,一脚踹过去:“是三从四德。” 杨饷硕委屈地点头:“我会好好百度的……”这年头……女人像男人,男人像畜生。想想自己的妹妹,想想蔡琳,想想严萧雅……都是自然规律。杨饷硕都懂。 “所以……晚上待命,我想到别墅附近逛逛。”严萧雅笑着说完,便蹦到杨饷硕床上继续补眠。 …… 杨饷硕一天工作下来,宿醉的后遗症缠身。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别墅,在爱普生给他开门时,他突然想起一件要事。趁着严萧雅和严君侧都端坐在餐桌,杨饷硕隔着大门门板悄悄和爱普生咬耳朵:“我房间是不是有摄像头?” “你知道啦?”爱普生很惊讶,“针孔高清,正对着床。” 之前只是听严君侧一语带过,没想到真真切切装了……严君侧这个死变态!杨饷硕腹诽。“能把昨晚的视频调出来么?”杨饷硕准备豁出去了,就算里面播放他和严萧雅的真人肉搏战,他也要在这件事上死得明明白白! “你怎么和孙少爷要一样的东西?” “诶?君侧也看过了?”杨饷硕倒抽一口冷气,看爱普生很郑重地点头,“他看完什么反应?” 爱普生指了指餐桌。杨饷硕顺着管家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严君侧和严萧雅面对面坐着,相互冷笑。 杨饷硕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默默上桌。 “坐这边。”兄妹俩不无意外地异口同声。左边的严萧雅指着左边的位置,右边的严君侧指着右边的位置。 杨饷硕吞了吞口水,选择坐在他们中间。所谓餐桌如战场……杨饷硕坐在硝烟弥漫的饭桌上,被人左右夹攻喂食,饭碗里他没拨几口饭,菜都满出来了。吃的是平时的两倍的量,杨饷硕觉得自己撑得快吐了。直到严萧雅提出饭后散步,他差点激动地泪流满面,二话不说就跟着出门。 严萧雅似乎心情很好,和杨饷硕走在别墅外的小路上都轻轻哼着歌。 杨饷硕意外觉得很轻松,也许比起严君侧,严萧雅并没有给他带来“身为情夫”的压力。大概和女孩子交往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阿二,手……”严萧雅突然停下脚步,向杨饷硕伸手。 “什么?要纸巾么?”杨饷硕开始翻自己的口袋。 “笨蛋!牵手啦!”严萧雅鼓着腮帮子,含羞带怒。 杨饷硕一愣,仿佛被雷劈到。牵……牵牵牵牵手?虽然长那么大,他还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手……但是……“不行,不行,不行。”杨饷硕拼命摇头。好吧,他收回刚刚的话,他现在压力山大…… 36、冷战 “为什么不行?”严萧雅看着杨饷硕,轻轻叹了口气,“因为君侧哥吗?” 杨饷硕一脸迟钝地回看严萧雅。女孩突然一扫愉悦,眼睛微微垂着,似乎有些……“你怎么了?”杨饷硕手足无措——女孩子翻脸和翻书一样快,实在阴晴不定。难道自己不和她牵手,对她有如此大的杀伤力?他什么时候在严萧雅这种女神心里变得如此举足轻重? “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严萧雅给了杨饷硕一个清浅的笑容,“曾经有个人会对我嘘寒问暖;会毫无怨言地在自修室门口等我几个小时,只为看我一眼;愿意把几个月打工挣来的钱积攒,自己却省吃俭用去买一件我看得上牌子的首饰;把每一句我随口说的话当真,然后努力实现。” “然后呢?”杨饷硕不明所以。 “在那个曾经以后,便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待我。”严萧雅笑着看杨饷硕,“你觉得我漂亮吗?” 杨饷硕有些茫然地点头。严萧雅的长相的确翩若惊鸿。 “个性呢?” “活泼、开朗、健谈……”杨饷硕对严萧雅的了解也不过是在这几天内建立的。但严萧雅的个性比起蔡琳,确实很讨喜。 “那你能像那个人一样无条件地喜欢我吗?” 杨饷硕呆愣了一下……这怎么可能…… “你连牵手都不行。”严萧雅笑了笑,“我刚刚说的这些事情听上去很荒唐不是吗?如果对任何人提,都算是无理的要求。美貌也好,家世也好,还是性格,无论哪样都不足以让别人全心全意待你。” “但那个人做到了。”杨饷硕突然明白严萧雅的意思。是杨饷硕的拒绝触到了她的某根心弦。曾经被人像优×美奶茶那样捧在手心里,往后的恋爱中,她再也找不到一个用尽全力去爱她的人。“那为什么会分手?” 严萧雅愣了愣,这是一个蹩脚、可笑的问题:“为什么……会有很多的事情,一些琐碎的事,使我们不停地吵架。”分离往往有很多的因素,一点点累积,很少有恋情会因为一个很纯粹的原因结束,但会有一个契机——“后来,我要留学;他则考出了记者证,到了一家赫赫有名的报社工作。”终究是她太任性,太贪心……只不过初始的恋情都是盲目的、天真的,所以很干净,很纯粹,就像杨饷硕对待哥哥一样…… “你……”杨饷硕完全口拙,“别难过。”他实在不懂怎么哄女孩子。不过,眼角的余光瞥到路边有家卖花的小摊,他立刻扭头迎上去捧了一束粉色的康乃馨递到严萧雅面前:“丫头,笑一个。” 严萧雅释然一笑,她实在无法理解杨饷硕为什么会木讷地送女孩子康乃馨。它和热烈的红玫瑰比起来是柔和、温馨的,更像绵长的亲情,用来送老妈倒是很常见。诶……等等……这种常识性的事就算智商掉线也应该知道……难道是故意的? 杨饷硕嘿嘿地笑着,心道就是故意的!他会笨到送玫瑰招惹烂桃花么,笑话! 严萧雅见杨饷硕笑得嘴巴都歪了,心思一坏,手捧着康乃馨,上前一勾,死死挽住杨饷硕的胳膊往回走。 “去哪儿?”杨饷硕躲了躲,没摆脱掉严萧雅勾着的手,也便随她去了。毕竟他妹妹也经常这样挽他。 “回别墅。” 杨饷硕一愣,若被严君侧撞见,似乎不太好吧……杨饷硕才这样想着,抬眼便看到严君侧迎面走来:“咦?你怎么出来了?” 严君侧带着可怕的沉默没有回答。他看看杨饷硕又看看严萧雅,再盯着他们交叉的手臂和之间的粉色花朵,然后……侧身而去。 杨饷硕呆愣着,一时无从反应。他设想过严君侧的反应,也许是震怒,或许还伴随着谩骂,再狗血的剧情就是把自己从严萧雅手里抢过来,然后他们剑拔弩张地相互对峙(虽然不太可能发生)。可是……扭头就走算什么?那样冷淡……杨饷硕突然意识到自己回答严萧雅的问题时如此轻巧。严萧雅拥有美貌、家世和讨喜的性格,但她却说不能要求别人竭尽全力去爱她。杨饷硕其实懂得这个道理,因为他自己就做不到。人都是自私的,他可以费尽心力去喜欢一个人,但是结果呢……人都会计较得失,怕自己倾尽所有后还是一无所有。所以,即使面对再美好的人,人们都会用理智去克制和判定。如果这样想,严君侧又凭什么非要将自己拦在怀里,抓住不放呢……杨饷硕头顶立刻乌云密布……谁规定唯有说女人翻脸快,他身为男人也有心绪繁杂的时候! 和严萧雅一同回到别墅,杨饷硕心情落到谷底,反正被严君侧看到了,也没什么遮掩的必要,他便破罐破摔任由严萧雅带着回到别墅。不过接受了爱普生、鸡嫂和蔡琳惊讶的注目礼,杨饷硕满脸黑线挣开严萧雅的桎梏,环顾一周后,知道严君侧早已回房休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睡在哪里。难道要叫爱普生再准备一个房间? “去孙少爷房间。”爱普生突然窜出来和杨饷硕耳语。 “君侧交代的?”杨饷硕有些惊喜。 “没有,”爱普生见杨饷硕的情绪立刻低落了,“难道你还想和孙小姐睡。总之,我不会再为你收拾出一个房间的。” 杨饷硕不情不愿,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房。时间尚早,里面却一片漆黑,杨饷硕朝床上看去,只见严君侧躺在隆起的被子里安安静静地睡着。完全遭受忽视的感觉十分难受,杨饷硕气鼓鼓洗了澡,拿了衣服盖在自己身上,便往地上一躺,闭上眼睛就睡。 37、表白啦! 怎么都辗转反侧,连杨饷硕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知道第二天起来,头更疼了……顶着浓重的熊猫眼,杨饷硕又疲惫地过了一天。一回到别墅,踏进大门,他就眼见严君侧站起身回房去了。这躲避也太明显了吧……杨饷硕垂了垂眼,现在就算脱层皮,他也没脸回严君侧的房间去睡。杨饷硕决定在客厅将就。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客厅过夜,之前也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但杨饷硕还是觉得孤枕难眠。他一直记着百日之期,明明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他突然想去天台坐坐,也许看着浩瀚的夜空,他便不会觉得忐忑不安。 严君侧悄悄从房间走出来,俯身去看大厅的沙发。 “不在。”爱普生不知何时默默地站在严君侧身后,开口到。 “我又没找在找阿二。”严君侧踟蹰了一下,“我找鸡嫂。” “可我刚刚说的就是小鸡。”爱普生非常正经地回答。 严君侧一愣,槽点太多……他懒得吐。 “我刚刚看到他拿着酒去天台。” “你的小鸡?”严君侧随口调侃到,但反应一会儿,便沉默了…… “孙少爷……如果,你想留住他的话……”爱普生没有看严君侧,虽然他向来知道一些事情的轻重,但有时幸福那样弥足珍贵,如果他看着长大的孙少爷愿意力排众难地真心待一个人,他爱普生自然愿意成全,不过他有身为管家的责任,所以……为了清责,爱普生不会傻得把“阿二”直接说出来的:“孙少爷为什么要避开他……” “他和萧雅……”严君侧突然沉默了,又何止是他避着杨饷硕。杨饷硕也像躲瘟疫一样避开他。第一晚他便在地上睡,现在情愿睡客厅也不愿踏进自己房间一步…… 爱普生摇头:“孙少爷是和他靠得越近,所以,越来越看不清晰,也看不完全。为什么不直接问问。”所谓旁观者清。 严君侧沉吟……他和阿二……本就可以一语定性……的的确确是他避开一些问题……因为不舍……若杨饷硕真的喜欢严萧雅……若真的喜欢,他何其无奈……也许……可以放他离开…… 当严君侧踏足天台时果然看到杨饷硕靠坐着、拿着酒边喝边抬头看夜空:“没想到你是个烂酒鬼。” 杨饷硕愣了愣,侧头看到他:“君侧……”好像快哭出来的浑浊的声音:“混蛋,你来干嘛!”直接拿酒瓶朝严君侧扔过去。 严君侧一愣一个躲闪轻松避开:“喝醉了?” 醉酒的某人大吼:“没有!好累……终于可以睡觉了……”杨饷硕真的觉得好久好久没有安心地睡上一觉,他真心累了。杨饷硕含糊地说着酒话,站起身,慢慢朝严君侧摇摇晃晃地靠近,然后成功走到严君侧面前,笑着打了个酒嗝,便抬手抱住他,静静地靠在严君侧胸口:“晚安……君侧……” 严君侧无奈一笑:“你啊……是不是喝醉了就喜欢乱性。” “才没有,你看过录像的,我和丫头什么都发生……”明明是她耍流氓脱了自己的衣裤……为什么这也要他负责,还要备受冷落……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叫她丫头,”严君侧慢慢回抱住杨饷硕,“你知道吗,她最喜欢的那个人就叫她‘丫头’。” “可是……我叫我妹妹也这么叫的……”杨饷硕太委屈了,很想豪放地哭一场。 “你有个妹妹?” 杨饷硕点头——是的,他有个妹妹,他的名字不叫沈行,也不叫阿二,他并不住在这个城市……他的一切都隐藏在“小行”的名字下面,严君侧却从来没有过问。也许……他根本不在乎吧。 “可……你说你喜欢女人,”严君侧慢悠悠地说着,“你和萧雅好像很聊得来……无论样貌还有家世,或是……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突然觉得有些羞赧……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样不确定…… 杨饷硕“呵呵”地笑起来,从严君侧怀里离开抬头看着他尴尬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啊……他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 严君侧一愣,突然觉得心头一松……也许他曾经和很多人在一起过,但在那些个曾经,他却从来没有用过真心。也许,他爱过沈行,但有些事情终究是不能改变的,例如沈行触到了他的底线。已经多久了……光怪陆离的酒色已经让他忘了某些感觉……他突然想起来原来真的在乎一个人,是会嫉妒,竟也会有沉重地成全……再强大的人也会有心虚的时候,他总是自信满满,无论何时何地,仿佛游刃有余,但对上感情……原来,他也会犹豫,原来,他也会迷惑…… “君侧……你吃醋了?”杨饷硕傻乎乎地看着严君侧,混沌地脑袋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 严君侧蹙了蹙眉头,看杨饷硕渐渐露出得意的雀跃表情,便拿额头轻轻一碰杨饷硕的额头:“嗯。”细若蚊蚋的声音,但严君侧不得不承认。 虽然严君侧吃味让杨饷硕很高兴,但是并不是他真的想要的……“严君侧你还欠我一个问题,知道吗?”杨饷硕满脸期待地看着严君侧……他的名字啊……严君侧从来没有问过! “哦……”严君侧抱着杨饷硕,抬头看着绚丽的天空,“阿二,我喜欢你。大概……是真的……” “诶?” “不要以为醉酒了就可以没听到,我只说这么一次,没有第二次了……” “诶?诶?”杨饷硕这回被吓醒了……天呐……看着星空……你到底想对谁说啊……而且还大概?“我……不相信……那沈行呢……” “我看究竟是你比较爱他吧。老提他。”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激动得痛哭流涕,然后主动献吻献身的么…… “可是……可是……” 严君侧叹了口气,蜻蜓点水地吻了吻杨饷硕的额头:“爱普生……别躲了,知道你在偷看。把沈行和毕的照片以我的名义全部寄给沈家。”任沈行的脸皮是铜墙铁壁也不可能和严君侧有所瓜葛了:“够绝了,你满意了?” “这……太狠了吧……” “太子妃,快亲回去!”同样躲着的鸡嫂实在按耐不住——鲜花呢,没有的话,也应该有掌声啊! 杨饷硕一愣,侧头看着爱普生,鸡嫂,蔡琳还有严萧雅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和严君侧。 然后他们当真开始鼓掌:“接吻,接吻,接吻……” 喂……这是闹哪样啊,闹新房么……杨饷硕无语地看看严君侧,然后累倒在他怀里:“君侧,我好困……” 38、好男人 严君侧将杨饷硕的头按在肩上。 “若不是我长着和沈行一样的脸,你一定不会多看我一眼吧。” “是……”严君侧非常诚实,因为那就事实,一切缘起一张相似的面孔。 “丫头说,她再也没遇到一个人像那个人一样全心全意。因为没有任何缘由可以让人随便交付真心。”杨饷硕当然知道自己相貌英俊、人品端正、才思敏捷、正直可爱,但是…… “傻瓜,你怎么能听她的一面之词。她那个自私鬼只知道要求别人如何待他,她都没想过自己要如何付出。” 杨饷硕惊讶地看着严君侧,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和很多人一样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得失上…… “不是你知道的么……感情是对等的。”因为,有些感情不是单凭着严君侧对沈行的一丝惦念就完全能进行下去的……“所以要好好回报我……”严君侧一副“我喜欢你比较多”的表情。 杨饷硕无语地给了一个“才怪”的白眼。 严萧雅在一旁单淡淡地笑着,她若早明白这个道理便不会与那个人不得善终了。现在她总算可以告诉严尚伯伯,他“棒打鸳鸯”的计划完败。她完全变成用来增进他们感情的道具嘛……不带这么伤人的。 于是……从此以后,严君侧和杨饷硕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当然没那么随便! 之后的几天,他们两个正式杠上了。原因很简单,体位问题。杨饷硕是直男出生,说白了二十多年就算没开过荤,但想象力还是走正道的,和严君侧这种误入歧途的邪魔歪道有本质差异。总之,夫夫生活不和谐,打架是常有的事。况且有些事情还没有完成,杨饷硕略有心结,也觉得自己言出必行的权威受到挑战。 “所以……你打个电话给小列嘛,蔡琳姐。” “你以为撒娇有用吗?别装可爱,而且一点都不可爱。”蔡琳严正拒绝杨饷硕的无聊、无耻、无理取闹的要求。 “妹纸,难道你不想知道沈行的下场?”没错,他是正义的化身,当然对小怪兽现在悲催的下半生(身)情况表示关心、关切、关怀和慰问。 “那你自己打电话给沈列。”蔡琳一点都不想听到沈列那憨呆傻的声音。 “你懂的,上次沈行被查水表,我就没脸见小列童鞋了。”杨饷硕想想自己做了如此不厚道的事,实在对不起对自己信任有加的沈列,“如果你不打,那只好叫丫头出马了。”杨饷硕表示无可奈何地看向一旁坐着看书的严萧雅。 “沈列是谁?”严萧雅笑眯眯地看着神色异样的蔡琳。 “是高富胖呆萌。人品好,有礼貌,又会照顾人……”多少知道沈列和蔡琳之间的进展——一个表白了,一个不接受……这样说来……自己好像也没有很明确地回应严君侧什么,而严种猪已经擅自将自己当成他的所有物了…… 严萧雅一笑,看蔡琳的表情实在有趣,便道:“那我打吧。” 蔡琳一震,气鼓鼓地按住严萧雅拿电话筒的手。 不无意外,蔡琳一个电话,沈列那边便立刻兴奋地摇尾巴。一句“电话里说不清”,沈列立刻约蔡琳见面。虽然答应得不情不愿,但蔡琳还是盛装出席了。于是杨饷硕和严萧雅便顺理成章地尾随。毕竟沈列真的是个很好人,杨饷硕也想顺便探听一下他对自己的意见。 故意选了有隔板的餐厅。杨饷硕和沈列背靠背,竖起耳朵倾听。大抵的情况也不复杂——无非是沈行被父母禁足,而后要死要活扬言要报复杨饷硕之类的。杨饷硕直觉眼皮一跳,当下心里便骂了沈行几百遍。沈行和他长得如此相像,做人的差距却很大!杨饷硕倒是要问问自己爸妈当时有没有生过双胞胎,如果是失散多年的弟弟,他倒是很愿意代表沈家好好管教一下这个家伙!不过,沈列当真是个很大度的人,不论是对常年冷言冷语的哥哥沈行,还是对曾经利用他整过沈行的杨饷硕都表现出宽容的善意。 所以,除了沈行信誓旦旦要教训自己和严萧雅提议喝酒之外,杨饷硕对这顿夜宵还是很满意的。之后沈列提议送蔡琳回家,蔡琳则想散步消化。虽然杨饷硕对观摩别人谈情说爱什么的不感兴趣,但一想到曾经他和严君侧被他们多次当GV教材一样参观,心里就不爽了。反正一定跟到底! “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样?”沈列和蔡琳彳亍在小道上,小心翼翼地、委婉地开口。 蔡琳愣了愣只是沉默。她从来没有想到沈列会对她一见钟情。 “你一直带着结婚戒指……是因为喜欢严君侧么……”沈列是个心细如尘的胖子!悄悄跟在后头的杨饷硕闻言突然意识到还处在婚姻关系中的严君侧和蔡琳两人不仅把他变成情夫,连沈列都是情夫了!这样说来,他和沈列果然是天注定的好兄弟! “不是这样的。”蔡琳慢慢摸上右手的无名指,这枚戒指从严君侧给他戴上起就没有拿下来过,蔡琳说不上是什么心思,只不过已经习惯了……严君侧终究喜欢的是男人——对方是率真的阿二,总比沈行要让她心安很多——她和严君侧迟早要说永别……抬头看着身侧专注地盯着她的沈列,蔡琳突然觉得有些神奇,她曾经无数次拿着沈列的照片诅咒他,现在这个人居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带着和照片上一样和煦的微笑说喜欢她。蔡琳无所适从,也许沈列的想法太过单纯,她会考虑更多,在还没确定是否喜欢这个人之前,她会悲观地想到自己要如何让沈列的父母接受,要如何面对避无可避的沈行。 “接受他吧……沈列是个可以和我匹敌的男人!”杨饷硕在他们身后默默地念着。不是他抱着全部的私心,而是沈列这么一个人当真可遇不可求!而且只有男人才知道什么样的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39、有报应 “轻点!”严萧雅拉着兴奋过头的杨饷硕,压着声音道,“会被发——现——的……”严萧雅看着沈列还是回了头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颇有些无奈…… 杨饷硕看着沈列尴尬地笑笑:“我说打酱油路过,一切纯属巧合!你相信么……” 沈列坚决地摇头:“打扰别人谈恋爱会有报应的……”沈列默默地开口——他虽然脾气甚好,但有些话单独对蔡琳说和公诸于众完全是两回事,很羞耻的好伐…… 杨饷硕“嘿嘿”地笑着,他和严君侧被人偷窥了N次,也不见得某些人遭天打雷劈。迷信,完全是迷信! 杨饷硕才这样想着,幽静的小道中,他的身后突然蹿出两个黑衣大汉,一左一右架住他就往后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等杨饷硕一侧头,竟看到一辆银色面包车的门打开,自己被推了进去,里面坐着的墨镜男指着他的脸点头道“开车,就是他,快弄晕”! 杨饷硕这才意识到,他被人绑架了?! 杨饷硕不想腹诽大晚上还带墨镜的男人;也不想吐槽小巷子里四个人中为何被抓的是他这个一穷二白的臭男人;更不想破口大骂为什么如此不专业,要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将他当着几个人的面架走!千言万语,排山倒海的喷词只化作一句:“我不是沈行,我发誓!” “诶?你怎么知道是沈行沈先生的命令?”墨镜男惊讶道。 我天……杨饷硕总算明白智商才是硬伤…… “别管了,打晕先。”男人说着朝杨饷硕一记木棍! 杨饷硕反应迅捷,快速从裤袋里摸出手机中的战斗机一挡,不仅接下一次重击,而且屏幕没裂,还顺利重播了最新接听的号码,就只差播放网络神曲了……“严君侧,让沈行给我换手机!”不无意外,打出去的一定是严君侧的电话。 也没有注意严君侧到底回复了些什么,杨饷硕盯着车里几个恶狠狠瞪着他的男人,眼见着他们朝自己扑过来!以为这次一定中招,杨饷硕闭着眼睛等死,没料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几个高大的绑匪全部撞到杨饷硕左右两侧的隔板上。一声巨响,夹杂着头着铁板的声音,更多是两辆车的撞击声。杨饷硕也被颠得晕头转向,他一脚踹开挡道的墨镜男,拉开车窗看到沈列的进口车横拦在面包车前,被撞出了夸张的凹痕。所幸变形的是副驾驶座,但安全气囊已经弹出,沈列趴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似乎惊吓过度! “小列!”杨饷硕大惊,迅速跳出面包车,抬头看到开车的绑匪比较凄惨地脑门直撞挡风玻璃,一脸血迹。杨饷硕冲到轿车的驾驶座旁打开,将有些迷迷糊糊的沈列拉扯出来。虚弱的沈胖子似乎双腿发软,完全靠在杨饷硕身上。撑着死沉的沈列,杨饷硕后怕地喝道:“要死啊,快摸一下裤裆湿了没有?” 沈列闻言一笑:“没事,都没事。” 随后小跑着赶到的蔡琳和严萧雅见状惊叫起来,赶紧去搀扶沈列。 杨饷硕尚未松气,侧首见到面包车发动起来。不得不佩服山寨货的小强特质,司机惊悚地顶着一头姨妈血艰难地在小巷子里调转车头。而面包车里几个家伙也似乎没有放弃,又从车里跳下来向杨饷硕冲过来——很想知道沈行究竟花了多少钱,能让几个人如此卖命。杨饷硕和勉强振作起来的沈列保护着两个女孩子和绑匪扭打起来。拉扯中拳脚功夫薄弱的两人都挨了不少打。 蔡琳则躲在沈列宽厚的肩膀下,相对安全,她也手脚并用,顺便伸手用指甲给敌人来上几爪。但几次推扯下,她被发怒的绑匪一手抓住。立刻吓得尖叫起来,她缩手一退。手上的戒指却被扯出来飞到墙上反弹。下意识低头去捡,蔡琳俯身时恰巧给了墨镜男有趁之机。眼见着蔡琳有危险,沈列立刻用强壮的身体向墨镜男顶去,两人皆重心不稳载倒在地。可怜墨镜男被沈列压着头着地,血从头顶喷出来,重伤不起。而另一边两个绑匪见情况不妙,立刻扭头就走,飞奔回面包车。车头也正好调转过来,可还没起步加速,又是一声巨响,紧接着两声,三声,四声……面包车立刻被撞成了压缩面包。面包车里的人被吓得不轻,全部从碎掉玻璃的车窗里连滚带爬下来。尤其是司机,一下车看到没有间断、毫不犹豫、不留情面撞他的跑车,直接给跪了。 严君侧冷笑着从已然开不了门的跑车里跳下来,对着自己同样扁掉的坐骑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直接以君临天下的霸气俯视他们!然后一个迅捷华丽地转身,赠予逃跑的另两人一人一拳…… “KO……”杨饷硕和严萧雅都被惊呆了——自己的男人/她哥哥真是名副其实的狂帅酷吊拽……“你就不怕撞死他们?”杨饷硕吞了吞口水,拍了拍直跳的小心脏。 严君侧忽而春风一笑,温和道:“我有分寸。” “快点救救沈列!”蔡琳推着撞到地上自己晕过去的沈胖子,着急地朝严君侧叫道。 “我叫救护车了。”严君侧怎么都不觉得沈列会重伤。他走到杨饷硕和严萧雅面前,仔细地看了看他们的伤势,发现杨饷硕唇边多了一块淤青:“英雄救美了?”严君侧蹙着眉头,把杨饷硕从严萧雅身边拉过来。 “这不是被你救了么,你的斗篷和外穿的内裤呢?”杨饷硕嘻嘻地笑着,听到四周响起了警笛声。 “忘装备了……”严君侧眯着眼睛,完全无视周遭开始多起来的医护和警务人员俯身快速舔了一下杨饷硕受伤的嘴角。 一下脸涨得通红,杨饷硕向后跳了一步,捂着湿热的部分,警觉地四处张望:“你脑残啦……” “没有,”严君侧一笑,春光灿烂,“天生就这样。”慢慢抓过杨饷硕别扭挣扎着的手在自己身侧,严君侧侧首看着护士们满头大汗地将沈列放上担架而蔡琳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释然一笑,严君侧在红着脸的杨饷硕耳边轻道:“送他们一份礼物,如何?” 杨饷硕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任由严君侧拉着走到小巷一边的墙角,杨饷硕看严君侧捡起蔡琳方才丢失的戒指,而后又蹭到准备上救护车的昏厥的沈列身边:“你要做什么?”杨饷硕轻声问。 严君侧朝他使了个眼色,便将戒指偷偷塞进沈列握拳的手心里。 40、百日之期 跟着救护车一同去了医院,杨饷硕一行帮忙沈列入住急诊室后已经夜半了。因为是沈行干的好事,几度商议之下,众人都同意先暂时隐瞒沈家两老,等沈列醒了再做打算。不过严君侧心里已然下了决定,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若让沈行逃过一劫,他和杨饷硕便不得安宁。 把硕大的急诊室只留给蔡琳和沈列两人,明明已经困得眼皮打颤,严君侧愣是架不住杨饷硕看戏的热情,一直陪着兴奋异常的阿二像门神一样立在急诊室门口。 沈列的情况并不严重,护士一罐子血一抽一验,完全符合指标。若说昏了几小时未醒的原因,大抵能从他发出的鼾声得出结论。但是蔡琳确实紧张过度了,握着沈列挂着点滴的冰冷的右手,仿佛石像一般纹丝不动地守着他。大概有所感应吧。沈列不适地挪了挪腰部,疲倦地睁开双眼,便看到美人几乎要梨花带雨地落泪。一时慌了手脚,沈列叫着蔡琳的名字,抬起左手去碰蔡琳的脸。不料,手中的物体顺势掉落,发出一下清脆悦耳的声音。蔡琳和沈列均低头看向地面——钻戒完美的切割在昏黄的灯光下也能熠熠发光。 “我的戒指……”蔡琳非常震惊,“你捡的?” 沈列木讷地看了看左手,怀疑自己是否失忆。 “你这个笨蛋……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蔡琳完全被撼动了,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沈列居然帮她拾起丢失的戒指。 “我以为……你很在乎……”沈列实话实说。但一旁听着的杨饷硕明显觉得此话杀伤力巨大! “不,我不在乎!”蔡琳果然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站起来俯下身,捡起地上的戒指直接朝门口站着的严君侧的脸上扔过去:“还你,我们离婚!”这个世上有人将她视如草芥,但有人却将她视若珍宝!蔡琳知道一些感情是难能可贵的,她想好好把握,好好珍惜! 一边旁观的杨饷硕捂着肚子不停地抖动,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仰天大笑。 严君侧不悦地侧目,冷冰冰地开口:“现在高兴了?” 杨饷硕很没同情地忍着笑意点头,忽然觉得今天他的君侧真的特别特别帅! …… 而后的一个星期,严君侧和蔡琳迅速协议离婚。蔡琳正式搬出严家时,鸡嫂还是忍不住流泪了。虽然之前的两年蔡琳和他们之间的相处加起来都没有这几个月来得亲密,但仅仅是这段时间的经历,别说鸡嫂,连爱普生也对她有所不舍。但蔡琳一直保持微笑,和严萧雅道别,和鸡嫂道别,和爱普生道别,和杨饷硕暗自较劲、挤眉弄眼,最后将视线落在古井无波的严君侧身上时,她略略沉默了一下。 “再见。”严君侧总算对她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伸手,等待蔡琳回应。是第一次,但不知是否是最后一次…… 最终决定无视严君侧的握手言和,蔡琳只抬手用食指朝他勾了勾。 虽然觉得有些莫名,但严君侧还是上前一步,俯身靠向她。 蔡琳笑着踮起脚,在严君侧耳边说道:“你犯了个致命错误,会付出代价的!我拭目以待!”说完,蔡琳开开心心地转身,朝着不远处来接她的沈列轻松地大步迈去。她有自己崭新的人生和崭新的未来,前尘往事她并不留恋! 严君侧看着蔡琳潇洒离开的背影,将她的话略略斟酌——很庸俗地再度掂量那份离婚协议书上有关财产的问题……他和蔡琳婚前有做过财产公证,最后和平离婚。当时有资深律师在场,即便对她做出补偿,那部分小钱也不至于酿成大祸……不知蔡琳笃定的话意指何处,严君侧侧首看杨饷硕也心情甚好,似乎无事不妥。 之后几天也还算风平浪静。在严君侧的眼里,多了蔡琳和少了蔡琳并没有太大的分别。但多了严萧雅和少严萧雅差别就大了。严君侧很庆幸随着蔡琳的离开,严萧雅也辞行回美国上学。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很顺利,事业和爱情。 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严君侧也和往常一样下班回别墅,等待阿二一起晚餐。 但今天……他的阿二意外有些迟了…… 虽然之前有要求过爱普生专车接送杨饷硕,但毕竟作为严老的忠仆——还有老爷子额外的任务,爱普生根本无法日日如此。所以后来,杨饷硕还是像最初那样坐着公交荡漾回家。 “打个电话问问。”鸡嫂说着碎步小跑到座机前拨号,可是……“关机?” 严君侧也拿起手机试了试,果然打不通……绑架事件发生后严君侧给阿二换了智能板砖,现在想想果然还是山寨机实用…… “再等等?”鸡嫂犹豫地看着严君侧。 不知为何突然心有忐忑,严君侧有些坐立不安地站起身,直接朝门口走去。 “也许在路上,如果孙少爷现在出去可能会错过,您要是真的担心,我出去找找。”爱普生知道严君侧有些思虑,让他的孙少爷在路上盲目地乱转,还不如自己走一趟。爱普生说着便立刻动身。可才踏出去几步,他突然脚步一停,侧首看着严君侧:“孙少爷……今天好像是……” “百日之期……”严君侧突然意识到症结所在,他迅速跑到楼上自己的卧房和杨饷硕的卧房,什么都没变……他什么都没带走,仿佛马上就要回来……但是……新手机和当初给他的银行卡却留在了床头……严君侧深刻地记得和他的约定——若阿二爱上他,便要分文不取……可是……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感情明明是相互的…… 严君侧实在不明所以,他转身看着已然站在自己身后的爱普生,开口到:“马上去找……”严君侧一震……去找“谁”……什么人……他家住哪里…… 41、快点回来,笨蛋! 严君侧有些发怔……他突然想起蔡琳离开时说的话——他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严君侧所能了解的阿二,仅仅只是手机号码和工作地点而已……可是,那家伙的手机号码是在小店里买的,没有经过实名,工作地点只有大概位置——之前爱普生接送阿二时,阿二怕豪车引人注目,从来都让爱普生在远处等待。现在囊括遗留在别墅的衣服以及其他物品,所有线索综合起来……严君侧没有理由相信他还在原来的地方工作——因为阿二竟能毫不留恋地丢弃所有衣物,选择不动声色地离开…… 现在,严君侧能明白一点——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逃离。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是他自己制定的规则——先是百日情夫,而后是一场爱情赌约。阿二不过是遵从了他的游戏设定而已。他把巨大的赌注压在阿二的感情上,阿二确实从来没有说过爱他,但他最终还是丢下巨款离开了,用赌约证明了他的真心,然后赢了的严君侧当真只是赢了……却什么都没得到……就像一个昏君——君要臣死,死了的必是忠臣,这样的证明和初衷明明背道而驰,他严君侧不过是作茧自缚而已。 没有阿二的照片,没有他的姓名,更没有他的住址。严君侧要用最差的方式去找他——用沈行的照片……如果把沈行的照片略略PS一下,人矮一点,土鳖一点,衣着俗气一点,然后满天下乱贴寻人,那个家伙会不会死不瞑目地诈尸,然后给自己来上两拳……想到阿二愤怒地用他的粉拳捶打他的场景便觉得有些好笑,严君侧不自主地勾起嘴角。但又转念想到那个总是得意过头的阿二竟然净户落跑,严君侧又恨得牙痒痒。可用阿二的思路便是,他严君侧家财万贯,而且英俊非凡……而且……家财万贯,这二货怎么忍心弃他而去…… …… 找到阿二并没有花掉多长的时间。沈行的照片拿在手里,在他原来工作的附近一问,一清二楚。那家伙在百日之期的前几天就已经辞去工作,然后装模作样地每天去上班,最终在期限那天的早上“赤裸裸”地坐高铁离开——回到了他的家乡。 ——那是一个落后的小镇,没有大城市喧嚣和繁杂,仿佛被世界所遗忘,那里更多的遗留着上世纪的痕迹。 严君侧所幸放下工作,坐飞机来到这座静谧小镇所属的城市。严君侧开着特意买的吉普翻过几条国道才顺利到达。将车停在小镇入口,严君侧踏入,仰头张望阿二长大的地方——他对这里充满了奇异的好奇和亲切。 比想象中要好很多,这里处处建着红顶白墙的漂亮落地房。小镇因为地方很小,镇民之间几乎都相互熟识。像严君侧这样的大款开着他的大吉普往镇上的街道一停,四周的人全都探出头来议论纷纷。况且阿二是小镇中赫赫有名的高材生,几里街坊口口相传的英雄人物,也可谓风光无限。所以严君侧无意高调行事,多少怕吓着阿二的父母。但不得不说,一个镇外的陌生人在他们的街头上一走,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这位小哥,你来咱镇是要找谁?”一位中年大妈首先来搭讪,“你不用担心,这里我住了几十年了,什么都清楚!”无论在什么年代,长得帅都是很吃香的,看看大妈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晕就清楚了!况且严君侧贵气绕身,怎么看都像王公贵族! “不是来找人,”严君侧一笑,光芒四射,“是来看地。” “地?”大妈瞪大眼睛,朝前面的一片的荒凉田地一睇,“哪块?”基本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一块田,但现代生活不同了,哪还有人自己打理,全都租给外乡人种了,而且很大一部分租不出去,就这样荒废着,于是偶尔撒点种,自家人挖挖土豆,收收油菜、丝瓜什么的,自给自足,多了就卖掉,但总体产量少,也鲜有人真的拿它当个业。 严君侧笑着:“请问,杨家是哪块?” 大妈有些莫名:“前面,靠左的一小块。他们家那块小,又种得太单一,地太瘦,前几年都没收成,而且风水也不好,你知道吗?他家有个儿子,名牌大学毕业,本来在大城市混得好好的,上个星期突然回来了,原本以为有多了不起,看来也就这点出息……” 严君侧听着大妈噼里啪啦不带喘的一通八卦,觉得有些好笑——那家伙离开了自己,果然过着无衣无食、穷困潦倒、衣不蔽体、朝不保夕、食不果腹、饥寒交迫的生活!阿二见到自己一定像见到上帝一样,心向往之、感激涕零、投怀送抱…… 一旁的大妈喋喋不休地说着,突然发现帅小伙阴暗地笑起来,立刻被他邪气逼人的坏笑迷得七荤八素、春心荡漾,这是她迟到的初恋啊! 管不了大妈冒着粉色泡泡少女怀春的小心思,严君侧笑着向她道谢,便径直朝杨家走去。 远远竟看到许久未见的那个人穿着陈旧的长裤长袖在田里灰头土脸地干活,严君侧一震,有些呆愣。他的阿二比之前似乎瘦了一些,果然有些狼狈,有些潦倒! 本能地朝那个人走近几步、走近几步、再走近几步……之前描绘的天神降临,等待某人哭天抢地、捶胸顿足、懊悔不已的画面,被瞬间抹去。还是出于本能,严君侧想要开口,想要见他、想要唤他,更想要好好拥住他在怀里、确定他的存在……可是名字刚从口中冒出,严君侧竟眼见着阿二旁边多了一个女人嬉笑地蹭到他旁边——“硕哥哥,这个菜会不会有点老?”女人娇滴滴地开口…… 严君侧把阿二的名字一口吃下去,身上的鸡皮疙瘩立刻起舞了……好吧……在某些穷乡僻壤,他的阿二也有可能成为香饽饽…… “还行,你种得真不错!”杨饷硕难得柔情似水,却是对着外面的野花。 严君侧眉毛一挑,一个侧身看到自己身后跟满了小镇的三姑六婆。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师奶杀手的话……能让他的阿二醋意大发么? “你看他会不会是明星!”大妈A光看严君侧的背影都看得两眼发直。 “太帅了!”大妈B惊叹。 “快叫杨婶来看!”大妈C灰常激动! 杨饷硕觉得四周的骚动越来越响。他一抬首,从小苹果树间的缝朝人声涌动的方向看过去,竟看到严君侧直直地站在那边看他:“君侧……”杨饷硕先是一愣,仿佛心有所感,仿佛等候已久,他慢慢地笑起来,朝他开口:“严——君——侧——!” 完全被阿二的大叫震到,严君侧看着对方周身瞬间跃起的欢乐也忍不住一笑:“阿二……”全然将周边的所有人都忽略,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 “什——么——?”阿二继续大喊。 “杨——饷——硕——!”严君侧非常郑重地叫了他的名字,“快点回来,我的笨蛋!” ——正文完—— 小番外(1):妹妹的烦恼 杨家小妹有一个难以言说的烦恼。 一个月前的某一天,她放学回家,一踏进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端坐在家里。 那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穿着打扮虽然随意,却隐约透着贵气。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第一眼见到这个宛若从屏幕里走出来的人便直觉抗拒。毫无礼貌地直接无视他,杨家小妹径直从他面前走过直进房门。但从推门进来的妈妈的口里得知,这个叫严君侧的男人是哥哥在大城市里的好朋友,而且打算在杨家常住。 哥哥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杨家小妹自小和哥哥关系甚好,她太了解哥哥的为人。所谓人各有志,哥哥的性子从来都不愿卑躬哈腰、攀附权贵!难道哥哥在大城市里走一遭,便懂得阿谀奉承、阳奉阴违?鄙视,严重鄙视哥哥,也鄙视这个叫严君侧的人! …… “我觉得……你妹妹好像不太喜欢我……”严君侧颇为无奈地看着杨饷硕。 “啊?有么?”杨饷硕向来不懂小姑娘的心思,高帅富什么的不就是小姑娘的口味么,“应该不会……况且,我爸妈都还蛮喜欢你的……”没错了,一来到小镇,严君侧便出手阔绰地开始收购一大片田地,准备依山傍水在这里建一个生态农场……并笑着放言让杨家父母做农场主……这样豪放,他父母能不喜欢么……话说严家不是做环保产业的么……如此大手笔败家真的没问题?而且这土豪般的架势怎么想都觉得与贵公子的形象相悖……再者,他被严君侧正式包养了?他杨饷硕突然成了蓝颜祸水,不会遭到严老的通缉? “放心吧,这块现在也是严家的产业,好好打理经营,也算是生态环保的一环,不脱离严家的宗旨,也一定能赚钱。”严君侧仿佛读出杨饷硕的心思,笑着开口。笑话,这是突破丈人、丈母娘的第一道防线,何至于在乎那一点零星的投入。 严君侧微微笑着,看杨饷硕似乎还有些迟疑,便伸手拉他来身侧:“坐过来一点。”他笑意浓浓,拦着杨饷硕的腰,俯身便是一个强吻。一面有些享受杨饷硕紧张的扑腾,一面偷偷瞄着门后偷窥的妹妹——于是,严君侧的目的达到了! 小番外(2):妹妹真的很烦恼 杨月硕难以置信,她闭眼然后睁眼——哥哥和严君侧相拥而吻,她再闭眼然后再睁眼——哥哥和严君侧已经吻得昏天黑地。她再闭……不对,不对,房间里有张床,她要是再睁开眼睛,他们一定会在床上,这样、那样、再这样那样……@#¥%……&*%…… “月硕,月硕?” 杨月硕听到母亲在外喊她,吓得惊叫起来!!! “鬼叫什么?”母亲不悦地看着一惊一乍的女儿。 “这个……那个……”杨月硕无意识地手指内间,突然意识到不对,将好奇要去探个究竟的母亲拦下,“老妈……你……你别过去!” “怎么了?”严君侧笑着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看着杨家小妹笑眯眯地开口。 杨月硕一愣,满脸通红地摇头:“没……没什么……”她心跳得飞快,脑袋一团浆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哥哥和严君侧竟然会是这种关系……不对,哥哥之前也有喜欢的女孩子……这样说的话,哥哥很有可能是被强迫的……想到这里,杨月硕一抬首狠狠地瞪向严君侧……有钱人又怎么了,有钱人就可以随随便便捅她哥哥的小菊花吗?“妈妈,没事儿,你去忙吧,我发现有道题目不懂,想问一下君侧哥。”杨月硕立刻冷静下来,挑衅地盯着严君侧。 而严君侧依然微笑着,彬彬有礼地点头答应。 眼见杨母离去,杨月硕的目光越发冷下来,她看着眼前的衣冠禽兽,冰冷地开口:“哥哥还在房间?” “是的,嘴唇肿了,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严君侧满面春光。 “你……你是故意给我看到的!”杨月硕突然发现症结所在,“你果然对我哥图谋不轨!” 严君侧很是赞同地点头,他大老远地来到这穷乡僻壤不是对杨饷硕图谋不轨,难道还是找他过家家?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禽兽!”杨家妹子完全抓狂了,“色狼,银贼!你滚出我家!不准碰我哥哥一根汗毛!”像被惊吓的小狗,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她呲牙咧嘴的模样和杨饷硕有7分像,连思维模式也很类似。 严君侧实在觉得很好笑,看着杨月硕向他没头没脑地冲过来。他微微挪动了一小步,妹子便一股脑儿冲进被门外闹腾得心烦而出来查看的杨饷硕的怀里。 “丫头……你干嘛……”杨饷硕实在莫名其妙,看看怀里张牙舞爪的妹妹,又看看事不关己的严君侧,眉头就皱起来了,“严君侧,不准欺负我妹妹!”将自家小妹护在身后,要不是他男人是个百分百纯种死基佬,他绝对不会让他可爱的妹妹和这只种猪单独说话的! “哥……哥……这个人是混蛋!你赶他走!” 听到妹妹软软的、可怜兮兮的责骂,杨饷硕立刻心疼起来:“严君侧……你对丫头做了什么?” 严君侧笑着,无奈地耸耸肩。 “不是对我,是对哥哥你!!”妹妹太委屈了,他的哥哥怎么可以和男人那啥呢! 杨饷硕一愣,满脸黑线…… “哥?”杨月硕是个聪明的女孩,看杨饷硕欲言又止、为难尴尬,却没有羞耻、悲愤、隐藏,她的声音便立刻冷了下来,“不要告诉我,你是自愿的!” 严君侧笑笑,看着杨饷硕开口:“杨饷硕,我的阿二,你是否愿意对严君侧以身相许,不离不弃?” 某人幸灾乐祸地开始火上浇油,杨饷硕有些不爽了……但这便是事实,妹妹无论如何都有权先知道此事。“是啦,心甘情愿。”杨饷硕白了严君侧一眼。 “也就是说,你也喜欢我?”严君侧笑着继续。 杨饷硕不悦地瞪了瞪严君侧一脚踩向他。 而可怜的妹妹看着他们一个娇嗔、一个宠溺,当下便怒上心头,转身就走,临走时还不忘往她哥哥杨饷硕的腿上来上愤愤的一脚。总之,她小姑娘心中那朵名为“男男友谊乃纯洁无暇”的小花蔫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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