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浅,爸爸已经和那个男人断了,原来不是只要有爱两个人就能一起生活
|爸,现在说这些并没有意义,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那我会转告妈的,您还有事吗
|……不用特意告诉你妈
|那如果没事,我就先挂了
|等等……知浅啊,我听说知深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好像还是你们以前学校的一个英语老师
|您说的是元哥吧,他以前还帮知深补习英语,和我们关系都不错,如果您说的是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不仅仅是住在一起这么简单,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过了界
|……这个知深并没有说过,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如果是误会就好了,照片都寄到家里来了,幸亏被我截住了,不然你爷爷奶奶要是看到非得气坏了不可
|爸,这事你和知深说了吗
|没,我想先和你商量商量,毕竟知深最听你的话
|我会问清楚的,如果知深真的喜欢元哥,我希望爸爸不要反对
|知浅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说什么,这条路是不会有结果的
|你不要把自己的失败强加到我们身上
|……知浅,你还是怨我的对吗
|爸,对不起,我说话冲了点。我也希望知深能过得轻松,我会好好和他谈谈的,有了结果我会告诉您的,希望您先不要去追问知深
|我知道了
|那我这边还有点事,您注意身体,替我向爷爷奶奶问好
|嗯
顾知浅关掉电话,到导师那里报到。私心里不管知深做什么选择自己都会站在他的身边支持他,所以也就不急着和知深联系。课题刚刚开展的时候要筹备的比较多,顾知浅的工作也就是打打下手、跑跑腿,但也累的够呛,每天都要往学校跑,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就睡在了学校里,等各方面都整理好,课题进入观察阶段后,顾知浅终于能空下来,才有时间和知深认真的聊聊。
登上QQ,看到顾知深的头像显示在线,他便直接敲了过去:
|知深 ?
|嗯,你今天怎么有空(⊙_⊙)
|导师看我快晕了,放我假呗
|那你没事吧,早就叫你要注意身体了╭(╯^╰)╮
|骗你的~\(≧▽≦)/~啦啦啦
|╭(╯^╰)╮
|你是不是和元邵华在一起了
|(⊙_⊙)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你们是不是在交往
|(ˇˇ)~~~你不要污蔑我
|╭(╯^╰)╮我污蔑你,有照片为证
|哪里 ? 表唬我+_+
|都寄到爷爷奶奶那去了
|(╯‵□′)╯︵┻━┻谁那么可恶
|那你是承认了
|……爷爷告诉你的,他们肯定很失望吧
|哎……爷爷奶奶不知道,照片在爸那里
|……那就好%>_<%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我还能说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
|你是认真的 ?
|( ⊙ o ⊙)难道你希望我是玩玩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认定了,我希望你们好好过,我会支持你的
|那不就皆大欢喜了↖(^ω^)↗
|→_→那你不来看我是不是为了元哥,想要过二人世界
|被你知道了(@__@)
|那我先下了,我要去睡个昏天暗地 。
|( ^_^ )/~~拜拜
顾知浅拿出手机【爸,如果您还爱我们,就不要干涉知深的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您放心,我会保证知深的幸福。】
【……算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
顾知深看着对方暗下的头像,庆幸他们不是面对面,不会被看到表情、不会被听到声音。
20、误会
从我走到你,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被最后一击打得措手不及。——顾知深
顾知深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双眼,摊在地上,文字果然是世界上最不可靠也是最安全的,它就像一张面具,你只要在上面画出笑脸,就永远不会变成哭脸。他可以用表情符号来掩盖自己即将哭出来的脸,用欢乐的语气代替悲伤到颤抖的声线,不用担心被拆穿,让知浅以为他是快乐且幸福的。但是他骗不了自己,只有他明白当知浅说已经知道他和元邵华之间的关系时自己有多心慌,就像隐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毫无预兆的揭开——被那个他最想隐瞒的人连根拔起,无所遁形。
第二天元邵华回到家,屋里一片漆黑,他打开灯,顾知深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痛双眼。
元邵华从沙发和茶几间的过道上抱起顾知深,将他丢进浴缸,打开淋浴就往他身上浇,顾知深被冷水惊了下,也不在乎,任由冷水将自己淹没。
“清醒了吗,清醒了就去把自己洗干净。”
“……”
顾知深洗完澡出来,在卧室找到元邵华,脱掉浴袍,趴到对方的身上。
元邵华搂住他的身体,轻柔的吻上他的额头,眼睛,鼻尖,落到嘴角时变得凶残且暴力。手抚摸上他的敏感点,吸允他小巧的耳垂,在脖颈上印下吻痕,捏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摸到他的大腿内侧:“我要在你这里种满草莓你觉得如何?”元邵华并不要求回答,扼住他的脖颈,“兴奋点,不要像具尸体一样,我对奸尸没有性趣。”顾知深狠狠地咬在对方的肩膀上,元邵华笑道:“这样还有点意思。”
我是羞涩的分界线
元邵华从睡梦中惊醒,床边的闹钟显示才凌晨四点,身边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他烦躁的在地上摸了摸,从散落在地的衣服里摸出一包烟,他把烟叼在嘴里,却遍寻不到打火机,旁边伸出的一只手解决了他的问题。
“怎么,你也睡不着。”
顾知深并不回话,只是坐直身体,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元邵华知道他在看自己。
“要不要来一根?”
“我讨厌烟味。”
“那正好,我也不喜欢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顾知深低下头,在黑夜的掩护下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哀伤。
“今天知浅给我打了个电话。希望我们好好相爱,但我们从没爱过不是吗?”
“你是在要求我爱你?”
“不,恰恰相反,我希望我们只保留在情人阶段。”
“……”
“我只是在警告你不要做多余的事。”
“呵,你如果那么害怕被人知道,我们散伙得了。”
“怎么?有了新的情人就想离开我,难道我还喂不饱你,真是贱货,你想谁操你,沈执年?”
“你这个混蛋。”
顾知深一拳就往元邵华那里打去,却被轻松的化解,反被对方压制:“难道我操地你不够爽吗,竟然还有力气和我动手。”
“放开,操你妈的。”
两个人如同小孩子般扭打在一起,元邵华把顾知深狠狠地压着又做了一次,直到把人做晕过去。
顾知深醒来的时候房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不在意,赤/身/裸/体地走进浴室,镜子里的少年脸色苍白,全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几乎找不到一块干净的肌肤,连私/密/处都是一片狼藉,后/穴里残留的精/液顺着大腿滑下,显得银靡又性感,顾知深忍不桩靠’了一声,走到淋浴下死命的搓着自己的身体。
随便穿了一件衬衣就到厨房觅食,没办法,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实在饿得不行。经过客厅时在餐桌上放着一晚粥,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元邵华的笔记——我出去住几天,你好好冷静冷静。顾知深看到这低声地笑起来,然后像病毒传染般越来越大声,接着戛然而止,他觉得之前的自己真是幼稚得可笑,竟然根本不可能和对方在一起,又何必在意被对方发现性向,反正他和元邵华本来就是情人,拿他当挡箭牌不是正好吗。
顾知深端起粥,有滋有味的吃着,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上被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那些伤口流血、化脓,而又慢慢愈合,最后消失于无形,但他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疼痛,永不被治愈。
21、偶遇
我只是想来看看这个人,关于他口中的情敌。——柳依人
沈执年低着头匆匆走着,即将拐过转角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摔了出来,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把对方扶好就松了手,自从发现自己的性向后他就刻意的避免与他人的身体接触。那人抬起头道了声谢,沈执年看见是个和自己年岁相近的少年,似乎有些面熟,他皱了皱眉:“原来是你啊。”少年为对方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一丝不解,认真的看了看自己的‘恩人’:“嘿,好久不见,我们真有缘分!”
两人边走边聊,其实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并不期待这种“久别重逢”的场景,即使遇到‘熟人’,也会默契的当做不相识。沈执年有些尴尬的想着,不过对方显然没有这种自觉。
少年愉快的晃荡双手:“原来你已经出来了啊,难怪后来去复诊时都没有看见你。”
“嗯,多亏了你的建议。”
“嘿嘿,没有啦。”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我也只是经验之谈。”
“……”沈执年觉得自己完全和少年不是一个次元的,这有什么好自豪的。摔~
“唔,当初比较匆忙,都还来不及问你名字呢?我叫柳依人,小鸟依人的依人哦~~~”
沈执年看着少年伸出的手和殷切的眼神顿感‘亚历山大’,他握住对方的手,轻摇一下就放开。
“我叫沈执年。”
“嗯,很好听的名字,虽然比我的差一点,不过也就差一丢丢啦,你也不要自卑。”
“……”
“哎哟,跟你开玩笑的啦,你也是来旅游的吗?”
“不是。”沈执年露出嘲讽的笑容,“我来留学。”
“啊,真好,你的病治好了吗?”
沈执年面色难看的僵住,柳依人似乎毫无察觉,笑眯眯的晃着头,神经真是粗大的可以。
“我以为自己已经好了,不过显然没有。”
“啊,喜欢男人又不是病,真搞不懂那些所谓的专家到底是怎么研制出治疗药物和方案的。”柳依人的语调变得伤感而绝望,“除了死亡,哪有什么能使我们痊愈。”
“也不用那么悲观,现在我们不是已经被判定‘健康’,不会再回去。”
“也对呢。啊……空气真好啊。”
沈执年羡慕地看着少年脸上明媚的笑容,真是一个乐观而直白的人,让他放松。
之后的日子,两人时常约出来,没什么目的的闲逛,天气好的时候会坐在公园里聊天,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讨论他们的服装、发型、长相,表情,身材,当然是以男性为主;偶尔也会沿着河道一直走,累了就停下歇歇,歇够了继续走,不过一次也没有走到过尽头。嘴里开始呼出雾气的时候,他们就成天成天的耗在图书馆里,沈执年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籍,能够津津有味的看上一天,而柳依人就会拿出随身携带的素描本,写写画画,脸上时不时的浮现幸福的微笑,他们互不干扰,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各自回去。
沈执年曾问过对方住在哪里,在这里会玩多久。柳依人随意的摊摊手表示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散够了自然会回去,反正住在姑妈那里,不用担心‘无家可归’。
“你不是来留学的吗?但你大部分时间都和我在一起。”柳依人表示自己很好奇。
沈执年看到对方像只小狗一样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忍不住想逗逗他:“难道你看不出我在追求你吗?”
“……”
“官人,奴家亦是中意你多时,如今郎情妾意,不若成就一段好姻缘?”柳依人故作娇羞的捂住脸,斜眼偷偷的望向沈执年。
沈执年面色不改:“正是如此,你我姻缘天定,还是速速归家,提亲下聘,娶你过门。”
“日后你耕地来我织布,我做饭来你涮碗……”说道这,柳依人忍不住笑起来,“莫要爱上奴家,可叹奴家已有良人。”
沈执年叹气:“说是留学,不过是变相的隔离治疗,反倒对学业没什么追求。”
“怎么,遇到了你的BOY ,被你家人生生拆散了?”
“我的父亲喜欢把一切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而且我和他本身就没什么可能,他不喜欢男人。”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柳依人的脸在阳光下变得模糊不清,声音显得有几分尖锐,而正出神的沈执年并没有听出这份异常。
22、放纵
我开始流连于另一种生活,以此来减轻对你的求而不得。——沈执年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沈执年在机场送走准备回家过年的柳依人。
已经连续几天都在下雪,今早的时候终于开始放晴,沈执年坐在巴士上,街上到处是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挂满铃铛和彩灯的杉树如同一个个盛装出行的士兵,圣诞老公公向孩子们派发糖果,情侣们集中到世纪广场,等待巨大的钟楼发出明年的第一声祝福。
沈执年回到漆黑的学生公寓,打开门看到一点红色的亮光,在他把手放到开关前,黑暗中传来一声:“Don`t open the light,plese.”那是他的室友,一个英俊的英国少年,很是开朗热情。
“How about you ,Tim ?”
“Just a little sad .”
“Can I help you? “
“……”
沈执年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和对方滚在了一起,他被压在地上,衣服被扯开,他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正打算推开,突然感到一片湿意,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他的肌肤上,仿佛透过毛孔、皮下组织进入他的血管,顺着血液被带进心脏,在寂静的夜色里发出“嘭、嘭、嘭”的剧痛感。沈执年想起十七岁之后反复出现在梦里的那个少年,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在听到对方说出‘我并不希望再见到你’而全都变成厌恶的神色。他不再抗拒,感受身体上传来的热度,而灵魂却飘在空中,他看到自己伸出双手抱住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任由男人在自己体内粗鲁的进出,空气中掺杂着腥味,他看到自己流血了,却又在这种疼痛里找到丝丝快感。
醒来的时候沈执年身上已经被清洗干净,他躺在床上,而Tim正跪在他的身边,看到他醒来惊喜的感谢上帝,却又在下一刻陷入愧疚,拉住他的手一直说着抱歉,请求谅解。沈执年知道Tim误会了,昨晚自己并没有拒绝,他也不打算解开这个误会,只是平静的告诉Tim——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让他看见。
几天后,沈执年换了个新室友,是个和他一样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留学生,只在彼此介绍的时候知道对方叫Alex,此后不再有多余的交流,他们互不干涉,和平相处。
沈执年开始和一个女生交往,彬彬有礼的邀请她共进晚餐,每个星期出去约会三次,晚上会贴心的把人送回女生寝室,互道晚安,包容的对待女生偶尔的小任性,如同一个真正的绅士,却在对方埋怨他不解风情而提出分手的时候果断转身,毫不留恋的走开,下次他的身边就会换上另一个女生,重复着同样的步骤,然后提出分手。女生们私下打赌,看谁能够真正的拿下这个‘花心’的东方帅哥。Alex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直觉,在他的室友花花公子的名声盛行的时候,主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