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真心
凌志刚把那一袋子的土特产搬进了后备箱里面,钟鸣把行李箱也递给他,都放进了后备箱里面,雪下的小了一点,张奶奶扶着张爷从屋子里出来,凌志刚把后备箱关上,扭头对张爷夫妇说:“那我们就走了。你们别送了,天太冷。” 张爷夫妇脸上露出了很不舍的神情,钟鸣过去帮张爷整了整披着的大衣,说:“我跟我哥下回还来看你们。” 张奶奶抓住他的手,帮他整了整帽子,又帮他围了一下围巾,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路上注意点。” 钟鸣点点头,就坐进了车里面,凌志刚又在外头跟张爷夫妇说了两句话才坐进来。车子一路出了村庄,钟鸣心里沉沉的,靠在椅子上不说话,凌志刚忽然说:“你摸摸你兜里头……” 钟鸣一摸自己外头的兜,吃了一惊,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他放到炕上的那一叠钱。 “欸,我明明放到屋里头的,怎么跑到我兜里面去了?” 男人笑了出来:“临走的时候张奶奶帮你整衣服的时候偷偷塞进去的。” 钟鸣更吃惊:“你都看见了?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她想给你就拿着吧,是一份心意。” “这么厚的一迭钱……”钟鸣偷偷数了数,吃惊地对凌志刚说:“两千六呢,这么多!” “看来奶奶是真喜欢你。”凌志刚笑着说:“也不能告诉她实情,不过就当是她给孙媳妇的见面礼了,这钱有意义,你留着别花,我另外再给你。” 钟鸣红着脸,重新又数了一遍:“你们这儿的人都这么大方,居然给这么多,我们那见面礼也就几百块。”他说着就乐了,故意装出一副财迷的样子:“下次你来还要带着我!” “下次恐怕就是明年的这个时候了,你还来么?” 钟鸣立马收敛了笑:“那我得考虑考虑,谁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在哪儿呢。” 车子上了盘山公路,钟鸣心里头有点紧张,不大敢往外头看,雪花还在下着,似乎更细碎了,车里渐渐暖和了起来,钟鸣眯着眼睛问:“你跟张爷夫妇的感情,似乎很好。” “不是似乎,是确实很好。我拿他们当亲人看,他们也拿我当亲孙子。这样的感情很难得。” “其实我一开始不太相信,你会跟他们的关系这么好,毕竟你跟他们,当时也算是陌生人。你这个人,又总是端着架子。” “一开始我其实也只是想走走过场,毕竟两位老人的孙子是为了我死的,可是后来我觉得张爷夫妇俩很朴实,我跟他们在一块觉得很轻松自在,慢慢就亲了。” 钟鸣点点头,说:“看得出来,你对他们是不错。我妈常说,人跟人相处,只要一方有真心,另一方迟早会感受到,也会拿真心对你。” 凌志刚听了,忽然扭头看向他:“我现在拿真心对你,你会对我用真心么?” “那也得先看到你的真心才行,我眼神不好,你的心要特别真,我才能看见。” 凌志刚看见钟鸣那一副傲娇的模样,忍不住了又笑了出来,钟鸣往座椅上一靠,叹了一口气,说:“总算要回家了。” “没良心,刚把张奶奶的钱收起来,就开始暴露真面目了吧?在这这几天,你过的这么不称心?” “也不是,主要是我这看见张奶奶,就有点想我妈了。”钟鸣说,“我妈一个人在家,昨天晚上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呢,我撒谎说还在外头出差。我一个大学生,能跟一个你这么好的老板,还出差去外地,估计也就只有我妈这样善良朴实的老百姓才会相信,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对不起她。”钟鸣摸着下巴,扭头看向凌志刚:“老板,你放我两天假吧,我想回家一趟。” 凌志刚说:“老板还有任务给你,暂时不能放假。” “你也休息休息嘛,回到城里之后好好放松放松,对了,给你这个,买了就用,放着可惜了。”钟鸣说着,就撂了一盒避孕套过去:“争取两天时间都用光了。” “你还真狠,两天都用光,真当我是种马?” 凌志刚拾起来看了一眼,打趣说:“我怎么瞅着这避孕套有人开封了,你用了?” “谁用了,你少捉弄我。”钟鸣捞过来一看,见盒子好好地密封着,一下子又扔给了凌志刚:“再说了,我就算想用,也得找到人呢。” 结果他这话音刚落,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上。 钟鸣吓坏了,要不是系着安全带,他整个人都要撞到挡风玻璃上去了,他惊魂未定,捂着胸口说:“你神经病啊,不跟我说一声?!” 凌志刚却解了自己的安全带,盯着他倾了过来:“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多长时间了,忍了两天了……” 钟鸣赶紧往一边躲:“你干什么?” “我已经向你告白了,我的心意现在你也都知道了,我不想再抑制自己。”凌志刚说:“这两天我就想着什么时候咱们两个都单独在一个地方……” “你……你可别乱来,这是大马路……” 这凌志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玩车震吧?? 可是他抬头看凌志刚的眼睛,看到的却不仅仅是情欲而已,还有火热的感情,凌志刚过来亲他的嘴,说:“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人会看见。” 没人看见也不能在荒天野地地芶合吧??钟鸣推着凌志刚的胸膛,说:“你……你忘了是谁冒着大雪赶着黑夜给你送衣服,你……你还有没有良心……” “就是因为有良心,所以心里头才……” 凌志刚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专心致志地亲他,吮咬他的舌头。 这就是活生生的农夫和蛇的故事,是他大意了,要想豺狼不吃腥,那根本就不可能。他挣扎着说:“那还有呢,还有你答应我的条件呢?” “什么条件?” “就是你说了,这种事只要我不愿意,你就不能强迫我。” 男人贴着他的嘴唇笑了出来:“只是亲个嘴,不至于到强迫的地步吧?” 钟鸣一听这话,心里头才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呢,凌志刚也不至于这么猴急。可是他看着凌志刚越亲越用力,越摸越过分,就又挣扎了起来,讪讪地说:“行了……有个差不多就行了。” 凌志刚这才松开了他,钟鸣以为他迷途知返,抬头才知道凌志刚为什么松开他了,因为前头来了一辆机动三轮车。 为了防止凌志刚再捉弄他,钟鸣把拉锁拉好,然后在帽子的外头又罩上了羽绒服的帽子,说:“我有点犯困了,先睡一会儿。” 凌志刚把车里的温度又调高了一点,说:“睡吧。” 钟鸣侧过身子,面朝车窗,就那么倒躺着,闭了一会眼就又睁开了。车窗外是不断变换的山景,全都是银装素裹的一大片,钟鸣静静地看着,心也渐渐地静了下来,这一趟乡下之旅,开始重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记忆最深刻的,竟然不是他冒着雪夜去给凌志刚送衣服,而是更早之前的那个清晨,在晨雾弥漫的田野里,凌志刚突然对他说,钟鸣,从现在开始,你开始怕我吧。 现在的他想起来,心里头居然有一点激动,他要轻微抑制一下,才能让自己的呼吸听起来平稳。这与他而言是里程碑一样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心里不是应该会有的得意与计划成功的兴奋,而是一丝丝莫名的动容,还有深深的怅然。 眼前的景色过了山就是丘陵,等到丘陵再过去,就是平原了,随着村庄的出现,高楼也开始越来越多,等到他们出了高速公路,城市就浮现在窗口前,天色已经近晚,灯红酒绿的长街,彷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他们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上,这个世界才是他熟悉的,并一直向往的世界。他侧过身子,静静地看着凌志刚。 可能那样一动不动地躺了太久,他的眼睛虽然一直睁着,可是身体已经沉睡了,如今从沉睡当中醒来,心中竟然也有那种大梦初醒一般的茫然,很沉。凌志刚看见他扭过身就笑了出来,说:“醒了?” “嗯。”他的嗓子也有点哑,有点慵懒:“这么快就到家了……”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到了家我会叫你。” 钟鸣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把座椅重新调回来,揉了揉眼睛说:“咱们在外头吃了饭再回去吧。我都饿了。” 凌志刚朝外头看了看,看见一家餐厅,就把车子拐了过去,车子在路边停下来,凌志刚说:“刚开门会有点冷,你注意点。” 钟鸣推开车门,果然有一股寒风涌了进来,冻得他立即哆嗦了一下,城里也下雪了,只是没有乡下下的那么大,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凌志刚搂着他的肩膀往里走,见他的帽子没盖住耳朵,伸手帮他往下拉了拉。钟鸣还没有完全从那种仿若大梦过后的空虚慵懒中回过神来,看见前头过来的一张熟面孔,就愣住了,对方也愣了一下,随即就扯出了一抹笑,叫道:“凌哥好。” 凌志刚点点头,搂着钟鸣问:“你也来这儿吃饭?” 蓝魅点点头,目光移到钟鸣的脸上,钟鸣包裹的太严实,他可能一时没有看出来,钟鸣却有点激动,赶紧拉下围巾,笑着说:“你好!” 他对蓝魅有着仅次于沈俊的崇拜感,何况蓝魅还是他的老乡呢。蓝魅看见是他,就笑了,说:“你是凌哥那个表弟吧,上次然然姐过生日的时候咱们见过的。” “你还记得我?”钟鸣身上的慵懒一扫而空,脸上的笑容又激动又拘谨。 凌志刚问蓝魅:“你吃过了么?” “吃过了,这不刚出来。” “我们这是刚来,”凌志刚大手拢着钟鸣的头,说:“咱们进去吧。” 钟鸣赶紧冲着蓝魅笑了一下,等他们进了玻璃门之后,他还激动地说:“是蓝魅啊是蓝魅啊。” 凌志刚笑着看他:“你又不是没见过明星,还这么激动?” “蓝魅跟别的明星又不一样,他是我老乡,也是沈俊当初的目标。” 提起来沈俊,凌志刚的脸就耷拉下来了,说:“我跟你说过吧,蓝魅当初刚成名那会儿,可想跟过我。” 钟鸣说:“我不相信,他可是大明星。” “大明星也是从小明星过来的,蓝魅这个样,你那个沈俊也好不到哪里去,娱乐圈这大染缸,我就不信单独他出淤泥而不染,没有个后台他能混出模样来?” “反正你说破嘴我也不相信,沈俊一步一个脚印,都是我看着走过来的,我会看错?”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竟然看见蓝魅还站在餐厅门口,隔着玻璃门看着他们。 不知道怎么回事,钟鸣对蓝魅的热情,忽然就黯淡了下去,反而凉飕飕的,像是心口漏了风。 138.第一次为他做饭 钟鸣这一顿饭吃的特别慢,简直可以用磨蹭来形容,因为他能预料到凌志刚这好几天没泻火了,回到家一定要折腾他。果不其然,凌志刚一进门搂住他就亲,把他剥了个精光,抱着就扔到了床上,钟鸣本来还想反抗的,可是不知道怎么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蓝魅那张暧昧不清的脸,心一横,就由着凌志刚折腾去了。凌志刚把他上上下下摸了一个遍,却没继续下去,这下钟鸣却感到纳闷了,喘着气看着凌志刚:“你……你怎么停了?” “你肯让我做到底?” 钟鸣一窘,说:“就像以前那样……那样也行啊,我可以用腿给你夹出来……” 凌志刚看着他,抹了一把脸,居然跑到浴室冲冷水去了,钟鸣看着男人肌肉健壮的背影,又吃惊又恼火,他这还被挑的欲火高炽呢,就这么不管他了? 凌志刚在浴室里冲了半天才回来,钟鸣一开始还难受的不得了呢,等他欲火熄灭下来,凌志刚才从浴室里头出来。钟鸣这一会儿理智也回来了,赶紧钻进了被窝里面,说:“机会我可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不能怪我。” 凌志刚从床头柜上拿了一盒烟就出去了,等他两支烟吸完,钟鸣已经睡着了。凌志刚看着熟睡的钟鸣叹了一口气,把烟摁在了烟灰缸里,轻轻爬上床。钟鸣感觉到了动静,在梦呓中微微睁开眼睛,声音也带着困意,问:“你……” “嘘……”凌志刚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颊,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你别再说话……” 钟鸣眯着眼睛,好像在说梦话:“为什么……” “以后要么咱们就做到底,要么就不做,浅尝辄止的事儿,老子不会再干了。”他说着,呼吸又微微粗重了起来,抓着钟鸣的手放到自己胯上,摸上那沉甸甸的囊袋:“这里头的种儿,都给你留着。” 钟鸣在睡梦当中仿佛也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缩了起来。 凌志刚胯下那孽根只消一碰立马又生龙活虎,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平躺着看向天花板,凌志刚心想,他得加快步伐了,要不然就算守着个大活人,还是迟早活活被性欲憋死。 第二天钟鸣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十一点了,光溜溜的,身上就盖个被子,两条腿都在外头露着,幸亏房间暖气开的足,并不觉得冷。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居然听见刀切在砧板上的声音。他赶紧套了个裤子爬起来,随手捞起床上的羽绒服穿上,里头什么都没有穿,结果跑到客厅里一看,惊住了,原来凌志刚居然在厨房里头做饭。 钟鸣往厨房门口一站,吃惊地问:“你这是……” 凌志刚回过头来,居然满脸都是汗:“你起来了?” “你干嘛呢?” “给你做顿饭吃。”凌志刚说着,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不过比我想象的难了一点。” 钟鸣回过味来,嘴角立马扯出了一个笑,依着门框幸灾乐祸地在那儿看,站了一会儿门铃忽然响了,他赶紧跑过去开门,一看是张江和,赶紧开开门,这几天不见,他还怪想念张江和的:“你来这么早,怎么没提前打个电话?” “我打了呀,可是你手机关机。”张江和提了一篮子水果,朝房间里看了一眼:“老大在么?” 钟鸣这才想起凌志刚还在厨房里,他竟然把这茬事给忘了,他知道凌志刚要面子,不确定凌志刚想不想让张江和看见他“下厨”的样子,就大声喊道:“凌志刚,张江和来了!” 他果然听见厨房里头“啪嗒”响了一声,张江和也听见了,扭头看了钟鸣一眼:“老大在厨房?” 钟鸣摸了摸头:“我……我也不清楚,我刚起来……” “这都什么时间了你才起来?”张江和上上下下打量了钟鸣一眼,神色就变得比较暧昧了:“里头没穿衣裳,光着的呀……” 钟鸣赶紧捂紧了自己的羽绒服,脸一红,说:“刚洗完澡,听见门铃响,慌里慌张出来给你开门呢。” 张江和就往客厅里头走,刚走了两步凌志刚就出来了,好像是刚洗了把脸,脸上还滴着水,钟鸣最机灵,开口就问:“你怎么去厨房洗脸,不是有洗手间么……哦,对了,洗手间刚才我用着……” 他说着讪讪地对着张江和笑了起来,凌志刚咳了一声,这才对张江和说:“怎么一声不吭就过来了?” “老大你看你,怎么跟钟鸣说的话一模一样,怎么,我是不是不该来呀。” “你怎么不该来呢,我热烈欢迎你过来!”钟鸣夺过张江和手里的水果篮:“我正想吃水果呢,给我,我去厨房洗洗。” 他掂着水果篮往厨房走,路过凌志刚身边的时候,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凌志刚偷偷对他竖了竖大拇指,脸上却依然一本正经,问张江和:“你来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们回来了,过来看看你们。你们去哪玩了,我问钟鸣,钟鸣不肯说,我问陈文,陈文说你们去乡下了。” “随便逛了逛,遇上下大雪,回来就晚了一天。”凌志刚掏出一根烟点上,又给张江和一根,脸色有点不自然,张江和平时这么聪明的人,这一会儿脑子居然不灵光了,吸了一口烟,完全没注意到凌志刚的不爽快。凌志刚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你是找我,还是找钟鸣?” 张江和就说:“钟鸣还欠了我一顿饭……” “钟鸣!”凌志刚立马打断了张江和的话:“你跟张江和出去转转吧,几天不见了,我看张江和也有很多话对你说。” 张江和讪讪的,露出了一个很尴尬的笑:“老大这话怎么说呢,我来这不也是想见见你……” “你小子脑子里想什么我还能看不明白,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见你来我住的地方找过我,要是钟鸣不在你会来这儿?” 张江和被凌志刚戳穿了心思,立马尴尬地站了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哪儿得罪凌志刚,可是他以为说凌志刚不喜欢他跟钟鸣来往太多,于是赶紧说:“我跟钟鸣……就是,就是挺聊得来的,没什么别的意思……” “你别误会,我不是不高兴你跟钟鸣来往,相反,你多跟他在一块我还是希望的,起码比让钟鸣跟沈俊那小子在一块强。” 钟鸣端了一盘子水果出来,手上还滴着水珠子:“你刚才叫我?” 凌志刚站了起来,看着他说:“你跟张江和出去聊吧,顺便出去逛逛,你不是正打算出去散散步么,带着黑子一块,它也憋了好几天了。” 说起黑子张江和立马开始表功劳:“你们不在这几天我天天带着黑子出去玩,黑子现在跟我可亲了,我来牵着它出去!” 钟鸣看张江和这么热情,只好放下手里的盘子,说:“那……那我换个衣裳。” “换什么衣裳,这不穿的挺好的?” 钟鸣一下子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露出了里面赤裸的胸膛,凌志刚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里头没穿?” 钟鸣把拉链拉上,说:“你要是觉得这样穿也行,那……” “赶紧进屋穿衣服!”凌志刚捞着他就往卧室走:“你露肉给张江和看呢?” 张江和跑去牵黑子,佯装没有听见,凌志刚捞着钟鸣进了卧室,关上门小声说:“把张江和那小子打发了就赶紧回来,我还给你做着饭呢。” “那叫他一块吃啊,张江和也不是外人。” 凌志刚就松开他,阴沉沉地看着他:“你在故意气我吧?” 钟鸣看着他,眼睛里像是藏着一个吃人的妖精:“是第一次做饭么?” 凌志刚摇摇头,又点点头:“以前给自己做过一两次,给别人还是第一次做。” 钟鸣这才乐了,说:“你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一定不愿意张江和看见你在厨房的样子,所以提前通知了你。”他说着就脱了羽绒服,背对着凌志刚。那光滑修长的腰背非常漂亮,凌志刚看的心里头痒痒的,忽然说:“其实你里头什么都不穿很性感,真的,刚才你拉开拉链让我看的时候,我心里头一惊,觉得血液猛地一窜,心跳立马加速了。” 钟鸣正穿保暖内衣呢,都套进半个头了,一听这话立马用胳膊撑着保暖内衣扭过脸来:“要不哪天我穿给你看?” 凌志刚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只要你愿意。” “其实我有更性感的穿法,”钟鸣说着,将上身的内衣穿上,在外头套了个毛衣,然后把裤子脱了下来,他下半身也是只穿了个裤子,裤子一脱,就赤条条什么都没有了,那形状漂亮的茎身和小巧的囊袋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了两下,立马没进了毛衣的下摆里面,钟鸣弯腰拾起床上的内裤,却没有穿,而是拎在手里,说:“这样上半身穿着下半身不穿,不是比刚才那样更性感?” 139.你喜欢他? 凌志刚摸了摸嘴唇,笑了:“欠操。” “欠操你现在也不敢操。”钟鸣穿上内裤,套上裤子,系着腰带就出门了,张江和已经出了房间,在大门口站着,钟鸣走了两步,凌志刚忽然在背后叫住了他:“戴上帽子再走!” 凌志刚喊着就扔了过来,钟鸣伸手接住,把帽子往头上一戴,冲着凌志刚笑了出来,那笑容叫一个好看,春日阳光也没有这样灿烂,简直有点晃眼。他出了门,张江和回头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跟老大吵架了?你不是在短信说老大还向你表白了么,怎么又吵上了?” 钟鸣说:“你看我们这样,像是吵架了么?” “那老大对我怎么阴阳怪气的,好像不怎么欢迎我?”张江和扭着头,又问:“你们这几天去哪儿了,哪个乡下,不会是回你老家了吧?还有老大跟你表白那事,你都给我讲讲!” “不是。”钟鸣就把这两天的事情讲了一遍,把张桐还有张爷夫妇的事情说了,没想到张江和竟然是不知情的,很惊讶,问:“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不过张桐这名字我听过,不过我听的是另外一个版本。” 钟鸣一愣:“什么版本?” 张江和牵着黑子,脸上露出了几分神秘的表情:“我听说老大跟张桐,那关系可不简单!” 钟鸣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皱起了眉头:“难道他们俩有一腿?” “有没有一腿我不清楚,不过听说张桐是个gay。”张江和噙着烟看了一眼钟鸣,“怎么,担心了?” “我担心什么……” “担心老大是不是跟张桐有一腿啊。你想啊,张桐肯为老大挡枪子,那感情得有多深?他又喜欢男人,保不齐跟老大……” “你别乱猜。”钟鸣打断了张江和的话,可是心里头想起凌志刚对张爷夫妇的态度,又乱成了一团麻。 他把手插进兜里面,说:“就算有一腿也没什么,人家都肯为凌志刚送命了,感情够重量。” “不过听你这么说,老大还真是有情有义,对张桐他爷爷奶奶这么够意思。”张江和吸了一口烟,眼睛在烟雾里微微眯着,看着钟鸣:“你那什么表情,跟死了人似的。” “滚,你会不会说人话?!”钟鸣也眯起了眼睛,说:“不过说实话,我觉得凌志刚跟张桐,关系可能确实不一般……凌志刚私生活这么糜烂,什么破事不可能有?” “不过话说回来,老大这么有魅力,男人喜欢他也正常,我都挺佩服他的。” 钟鸣瞟了张江和一眼:“难道你也喜欢他?” 张江和就乐了,夹着烟说:“你还别说,你要我被别人操,我还真不甘心,不过如果对象是老大,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钟鸣一脚就踹上去了,张江和笑嘻嘻地躲了过去,说:“怎么着,就准你缠着老大,别人就不能碰啊?” 钟鸣一把将黑子夺了过来,说:“你一边凉快去吧,别把黑子给教坏了。” “你还真以为在老大的手底下,黑子还能是条纯情小处狗?”张江和笑嘻嘻地逗了逗黑子:“每年春天到了发情期,老大就挑一水儿标志的小母狗给黑子上,黑子人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狗,还在乎这一点小儿科?是不是,黑子?” 黑子被张江和逗的团团转,钟鸣又惊讶又觉得好笑,可是仔细想一想,跟自家的公狗找小母狗,这还真是凌志刚能干出来的事儿。从此他再看黑子,眼光就有一点不一样了,他没注意往黑子两腿之间看过,以前一直以为黑子被阉过了呢,他听说城市里头的人养狗都会先阉割了,没想到人家黑子也是健康完整的一条狗,而且正值青壮年。 张江和伸着脚逗黑子玩,看得出来他们两个很熟悉,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关系已经相当融洽,黑子这条狗是明显的没有定力的狗,除了对凌志刚一直忠心耿耿以外,别的人谁给它喂几天食儿它就跟谁亲,就像现在有张江和在,它就不怎么甩乎钟鸣,虽然是钟鸣牵着绳子。而且有时候张江和逗的急了,它跳起来蹦的时候如果被脖子上的绳子勒住了,还会不高兴地回头瞪钟鸣一眼,呜呜地叫上两声。张江和很得意,说:“现在黑子跟我比跟你亲吧,我这几天可都是顿顿好肉地伺候它。” 没想到一直出神的钟鸣忽然抬起头来,问了一个听起来似乎有点不搭边的问题,他看着张江和,问说:“你说凌志刚跟张桐,应该不可能吧?凌志刚以前,相好的不都是女人么?” 张江和就愣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收敛住,钟鸣被他盯的心里头发毛,失神的眼睛立马恢复了光采,好像突然回过神来,赶紧补了一句话:“我是……我是怕他以前要是真跟男人鬼混过,私生活太泛滥,得了那方面的病怎么办?不就传染给我了?这可是关乎我身体健康的问题,不能不重视。” 张江和扑哧一声笑了,说:“原来你是害怕这个,这个你放心,老大每年都做体检,我都看过,什么毛病也没有,要说他唯一有的毛病,就是雄性荷尔蒙过剩!” 他们出了小区,看见街上新开了一家理发店,店主在大门口放了几个大音响,在那儿放《唐宫》里头的主题曲,张江和听见想起沈俊来,就问:“对了,你们那舞台剧后面几场怎么样,你打听过么?” “没有,不过沈俊给我发过短信,说一切都挺顺利的。” “说起沈俊这小子,运气真是不错,这刚火起来,就又碰见了个大制作。” “什么大制作?” “你没看新闻啊,他被孙卓立导演相中了,要拍奔马影视今年的大制作《1937》呢。”张江和说着,语气有那么一点轻视的意思,也难怪,他跟凌志刚一样,对沈俊的印象都不大好:“不过他能拍这个片子,主要还是因为《1937》的投资方是他们奔马影视公司,付明辉现在力捧他,就推荐了他演男一号,跟他配戏的可是王然然等一大批电影大咖。” 钟鸣就笑了,说:“王然然虽然出了名的美貌,可是年纪比沈俊大了不只一点吧,般配么?” “他又不是演情侣,什么般配不般配的。这个电影最受益的,就是沈俊了,你像王然然这种大明星,再火也就这样了,最多电影上映的时候增加点曝光率,多几个代言,可是沈俊就不一样了他是新人,等着电影一公映,他立马就奔着一线去了。” “你这看法本来就有偏见,孙卓立导演有名的会TJ演员,而且他拍电影选演员从来不看背景,都是看演员形象跟剧本合不合适,他能挑上沈俊,还是沈俊适合。” “反正在你眼里沈俊那小子都是好的。”张江和扔了手里的烟,伸脚踩了:“怪不得老大吃沈俊的醋呢,沈俊在你这儿都成神了,浑身上下都是优点。他有什么呀,不就是脸蛋长的帅,老子长的也不赖啊,我就是没朝电影圈混!” 钟鸣就乐了,说:“那是,你要是当演员,一定是国际级别的。” 他们正好路过了那家新开的理发店,《唐宫》的主题曲震耳欲聋,张江和捂住了耳朵,说:“到哪儿都是这首歌,我都快听吐了,我现在就巴望着赶紧有个新的电视剧火起来,把这个破《唐宫》盖过去!” “那你这愿望估计一时半会实现不了,《唐宫》这种现象级的电视剧,十年能出一部就不错了,这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样都不行。” “依我看,你也可以去演电视,当演员多好,来钱又快名利双收,没有比这更一本万利的工作了,你当什么编剧啊,编剧混火得靠一步一个脚印,哪有当演员的机遇来的多,说不准就跟沈俊似的,一夜成名了。” “我没那个本事,你以为当演员是想当就能当的,再说了,凌志刚也不准啊。” 张江和停下脚步:“老大说不准你当演员了?” “他只准我做幕后……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多大的野心,你看我跟沈俊,将来如果能一个写一个演,多好!” “你看你看,又来了,还一个写一个演,你搞夫唱妇随这一套呀!”张江和说着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钟鸣拍掉他的手,说:“你干嘛?” “你这张小脸,不当演员真可惜了,说实话,我说我个人观点啊,我觉得娱乐圈里,还真没几个有你长的好看,就是不知道你上不上镜……”张江和说着又打量了他一下:“你别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呀,你从前的斗志呢,不是喜欢跟老大对着干么?” 他说着,眉头一皱:“你是不喜欢上老大了?” “什么?” 张江和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我看着就是……刚才说张桐跟老大有一腿,你表情也不大自然……钟鸣,你不会跟老大处了几个月处出感情来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钟鸣露出了几分不以为然的笑,脸上却热了:“你还会想。” “我可警告你,很严肃地……”张江和说:“你赔了人就行了,别把心都赔进去了。”他说着,神情更严肃:“你是不是因为老大跟你说了一句他爱你,你就感动了,动摇了?” “没有!” “什么没有。我告诉你,你不懂男人,男人说我爱你,就跟放屁似的随便,我也经常跟那些女的说我爱你啊,没办法,你不说她们就整天缠着你让你说。老大以前一定也说过,男人的我爱你其实就是我想上你,上完了,爱也就没了。我把自己也连带进去,说的这么不堪,就是想提醒你,反正你擦亮眼,别被凌志刚这情场老狐狸糊弄了。” 这还是钟鸣第一回从张江和的嘴里听见“凌志刚”三个字。他就笑了,充满轻蔑的,得意的,不以为然的,勉强的:“你多想了,我会喜欢他?我会喜欢他?……” 他一连说了好几遍,语气却渐渐地淡了。 他会喜欢他么? 140.所谓危难真情,烈火真金 他怎么会喜欢他,这是连他自己都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不喜欢最好,要是喜欢……”张江和低头摸了摸黑子的头,“那也没有办法。你要是真喜欢上老大了,你告诉我,我帮你。” 钟鸣也没有问张江和要怎么帮他,是帮他成功把凌志刚勾到手心里,还是帮他逃脱出来,他不想问,只想就此过了这一个话题。他跟着音乐哼了起来,气息却有些不安稳,张江和就皱起了眉头,说:“咱能换个歌不?” 钟鸣就笑了,说:“我觉得这歌挺好听的啊,这年头想找首好听的歌可不容易。” 中国的歌坛每年冒出来这这歌手那歌手,动不动就是华语小天后或者华语小天王,可是朗朗上口又登得上大雅之堂的还真不错,《唐宫》这首中国风的歌,算得上比较出挑的一首了,歌词不是生硬拼凑的唐诗宋词,曲调也很大气,钟鸣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就知道这歌会火,何况这首歌后来沈俊经常在电视上唱。 张江和一语就戳穿了他:“你是因为沈俊经常在电视上唱才这么喜欢的吧?” 钟鸣就笑了,说:“人家沈俊声音多少,比原唱好听多了。” “我发现这模样长得差不多的,唱起歌来都好听……当然,除了我例外。”张江和很善于自我调侃:“你看看你的声音也差不多,虽然没听你唱过,不过唱起歌来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钟鸣笑着说:“那你唱给我听听,唱两句。” 张江和也乐了,说:“我看还是算了,保持点神秘感。” 这时候钟鸣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看是凌志刚,赶紧往旁边走了两步,张江和就跟上来,问:“谁跟你打电话呢,神神秘秘的,还要背着我?” “凌志刚……”钟鸣回答了一句,立马接通了电话,问:“什么事?” “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让你把张江和弄走就赶紧回来么?” 钟鸣看了张江和一眼,讪讪地笑了两声,压低了声音说:“你说弄走就弄走,哪那么容易的事儿……我找不到什么理由……” 凌志刚在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就把电话给挂了,张江和对钟鸣背着他打电话的行为非常不满意:“你说你什么事都跟我讲了,打个电话还要背着我?” 钟鸣就发挥了他日渐成熟的“演技”:“总得给我们俩留点私人空间……就是咱们俩之间的对话,我也不会全盘告诉凌志刚啊,这都是一样的。” “那你还是跟老大有什么说什么,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藏着掖着,老大才会怀疑我呢。” 张江和刚说完,语音还没落呢,他的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是彪子给我打的电话。” 钟鸣立马做了一个“你看看我都不偷听你打电话”的动作,他后退了两步,牵着黑子往前头走,张江和说了几句就挂了,跟上来说:“看来我跟你这顿饭吃不了了,彪子找我有事。” 钟鸣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凌志刚捣的鬼,他嘴角浮上来一抹笑,妆模作样地说:“那太可惜了……” “没事,过两天我有空再来找你……对了,我突然发现好像咱们俩每次见面都是我来你们这找你,你什么时候去我家一趟找找我呀?” “我不知道你住哪儿啊,再说,我也怕见到你家里人,我这个人嘴笨,跟长辈不会说话。” “你要是嘴笨就没有伶俐的人了,你少找借口,你不用怕,我没跟我家里人住,我跟老大一样,一个人在外面有房子,下次我开车带你过去认认路。” “行。” 张江和的车子还在小区里头停着呢,就说:“你也别遛狗了,赶紧回去给老大做饭吧,你看都几点了。” 钟鸣就牵着黑子跟张江和往回走,结果刚进了小区没几步,张江和就指着前头,迟疑不决地说:“你们家……是不是失火了?” 钟鸣往前头一看,脸色猛地一惊,他这还没动呢,黑子就第一个撒腿跑了起来,汪汪汪汪地一直叫,钟鸣跟着张江和跑过去,张江和吃惊地问:“怎么着火了?” “我……我也不知道……”里头的火势看起来还不大,可是一股浓烟从厨房那个方向冒了出来,钟鸣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凌志刚做饭做出事故来了,赶紧打开房门,结果房门一开,就看见噼里啪啦一阵火光,张江和拉住他大喊:“别进去,电线着火了!” 钟鸣吓得脸色惨白,站在房门外大喊:“凌志刚!凌志刚!” 可是里头没人答应他,钟鸣心都沉到了谷底:“不是被电着了吧?” “呸呸呸,你别乱说!”张江和也有点慌了,朝房子里叫了一声,大量的浓烟开始往外头冒,呛得他弯腰剧烈咳嗽了起来,钟鸣说:“完了,凌志刚……” “你别进去,咱们打电话,打……打110……打120!” 张江和回头去摸手机,结果手一松,钟鸣就跑进去了,张江和吓坏了,大喊道:“钟鸣,钟鸣,你不要命了!” 他慌里慌张地掏出手机,手都跟着颤抖了,谁知道这电话还没拨出去呢,就看见远处跑来两个人,怀里抱着灭火器,一个穿着保安的制服,像是门口的保安,另一个更熟悉了,竟然是凌志刚。 张江和赶紧朝房子里喊:“钟鸣!钟鸣!老大没在里头,他在外面呢,你快出来!” 客厅里头的吊灯忽然“噼里啪啦”一阵乱想,吓得张江和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凌志刚和那个保安已经跑到了跟前,喘着气问:“你怎么在这?” “老大老大……”张江和吓得舌头都不利索了:“那个钟鸣……以为你在里头,跑进去救你了!” 凌志刚脸色一变,扔了手里的灭火器就冲进了屋子里头,张江和赶紧将灭火器拾起来,抱着就往房子里头冲,那保安一把拉住他:“得……得先关电闸!” “操,你不早说!电闸在哪儿呢?!” “在……在房子后头……”那保安扔了手里的灭火器撒腿就朝房子另一面跑去,张江和抱着灭火器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急得在门口大喊:“老大,老大!” 浓烟里头忽然冲出来一个人,凌志刚抱着钟鸣就跑出来了,张江和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看着钟鸣喊道:“钟鸣他……” 凌志刚已经急红了眼,伸手拍了拍钟鸣的脸,可是钟鸣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估计碰着电了。”凌志刚的语气异常镇定,说着赶紧掏出兜里的手机,他的手却出卖了他。哆嗦一下,手机就掉在了地上,张江和赶紧说:“我打我打!” 张江和打120的时候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跟那接线人员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了哭腔了。那保安关了电闸跑了回来,看见地上躺着个人,也吓傻了。 张江和忽然一拍脑袋:“咱们都糊涂了,咱们有车啊,还他妈等什么120!” 凌志刚似乎也真的糊涂了,眼神怔怔的,立即将钟鸣抱了起来,张江和说:“开我的车!” 就是这么踉跄的功夫,钟鸣居然醒了,凌志刚把他放进车里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交道:“凌志刚……” 张江和开车的手哆嗦了一下,赶紧扭回头来,凌志刚赶紧把钟鸣扶了起来:“钟鸣?” 钟鸣“嘶嘶”抽着气,好像胳膊特别疼,张江和最先叫了出来:“你他妈没死啊!” 钟鸣似乎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伸展了一下胳膊,看了张江和一眼,又看了凌志刚一眼,说:“我好像被电住了,身上麻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说着捋起自己的袖子,吃惊地说:“你看,我胳膊都青了!” 张江和失声笑了出来,躺在座椅上,吁了一口气。凌志刚脸色却很阴沉,喉咙动了动,正要说话呢,就见消防队的车开进了小区里面,他下了车,又朝着火的房子走了过去,张江和看着他的背影,说:“老大这一回真生气了。” “他生什么气?” “我们都以为你电死了呢,真的,老大抱你出来的时候你一动不动,他眼睛都直了,就差像电视里抱着你仰天长啸一声了。” 钟鸣笑了出来,环顾看了一圈:“对了,黑子呢?” “黑子……”张江和想了想,一拍脑袋:“黑子好像跟你一块跑进去了!” 钟鸣一听赶紧下了车,结果他刚下车,就见黑子撒着腿朝他跑了过来,看那劲头,跟几十年没见过的亲人似的,钟鸣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被黑子扑了个面朝天,黑子见了他亲的跟什么似的,不住地磨蹭他的身体,张江和伸手吧钟鸣拉了起来:“怪不得老大拿黑子当宝贝似的,关键时刻就是有忠心!” 消防车已经开始喷水灭火,火势其实并不大,要不是房子的电线走了火,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火势很快被控制住,消防员掂着灭火器进去,不一会儿就把房子里的火灭了,钟鸣跟张江和在车旁边站着,看着凌志刚跟领头的在说话,最后握了握手,那领头的就带着消防官兵上了车。 “是你打的火警电话?” “不是,我就知道个110跟120。”张江和回头问:“火警电话是多少来着?” 钟鸣想了想,说:“119吧?我也不确定……” 你们两个都笑了,张江和说:“消防队来这么快,估计是老大一开始打的。现在一切危险都已经控制住了,张江和回想起几分钟前的场景,依旧心有余悸:“你怎么不听我劝呢,劈头盖脸就跑进去了?” 钟鸣说:“我也没多想。” “你是因为老大吧?” 钟鸣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就是黑子在里头我也会进去救,危急关头,哪会想那么多,再说我也没想到我会有意外,要是知道我会有意外我一定不会进去,我很爱惜生命的!” 他说的振振有词的,可是张江和用鼻子哼了一声,明显已经有点不相信他。 凌志刚大踏步走了过来,钟鸣远远的就喊道:“怎么搞的,房子怎么起火了?” 凌志刚也不搭话,捞着他就往车子里塞:“去医院检查检查。” “不用检查,我这不好好的么。” 凌志刚不由分说,就把钟鸣塞进了车里面,张江和负责开车,赶紧也做进去,说:“还是检查检查好,我听说有的人被电了之后外表看起来好好的,内脏什么的都化了……” 凌志刚在后头坐着,一脚就踹在了张江和的座椅上:“你他妈开你的车!”差点把张江和震趴下。 那么大的火气,那么狠的力道,把张江和跟钟鸣都给镇住了,张江和赶紧发动了车子,钟鸣就怯怯的瞄了凌志刚一眼,然后低下头,默默抠着他的牛仔裤。 141.情根深种 钟鸣到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心电图显示一切正常,那一声笑呵呵地说:“你命大,没什么事。” 凌志刚的喉咙动了动,看了钟鸣一眼,脸上的那一层阴沉才散了:“那他手腕那有一大片青的……” “那也没事,你们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抹点药水。” 做心电图的时候不但要光着身体还要抹药水,医生一检查完钟鸣立马拿卫生纸把身体擦了擦,把衣服穿上,说:“你看吧,我就说没什么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 “你小子命大,医生不都说了?”张江和在一边笑着说:“不过你下一回就不一定有这么好运了……” “他还敢有下一回?”凌志刚低头看着钟鸣:“下一次不至于犯蠢了吧?” 钟鸣一抬头:“犯蠢?” “你没看见房子里头什么样了还往里跑,这不是蠢是什么?” 钟鸣一听就恼了:“我进去还不是以为你被电死了!” “消消气消消气,这是劫后余生的大喜事啊,咱们别吵。”张江和跟着调停:“最起码先出了医院再说。” 钟鸣扭头看了看旁边诧异的医生和护士,脸色一红,这才老师下来,三个人出了医院,凌志刚就对张江和说:“你回去吧,这儿不用你了。” “那……”张江和看了看凌志刚和钟鸣:“那车子你开吧,我打个车回去。还有钟鸣,以后注意点……” “今天多谢你啊……”钟鸣对张江和的态度倒是非常好:“路上小心点。” 张江和点点头,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笑了笑,说:“那什么……你们俩也别吵,你看看都是为了对方不要命的人,有这感情在,还吵什么呢?” 钟鸣立马闹了个大红脸:“谁为你不要命了,我那是准备替他去收尸!” “你看看你……”张江和笑的尴尬:“刀子嘴豆腐心不是?” “还说我蠢……”钟鸣明显没有罢休的意思,他脸上本来就灰头土脸的,现在脸色更不好看:“他不蠢的话做个饭就能把家给烧了?” 张江和看了凌志刚一眼,竟然生平第一次在凌志刚的脸上看见了尴尬的神色,理智告诉他凌志刚这时候是不希望他在场的,于是他赶紧笑了笑,扭头就撤了。 凌志刚拉住钟鸣的手,说:“咱们车里头谈。” “谈就谈,谁怕谁。”钟鸣坐进车里面,往椅子上一趟:“你要谈什么?” “你懂不懂什么叫珍惜生命?” 钟鸣一听这句话,立马扭过头来,说:“你觉得我不珍惜生命?”他说着,避开了凌志刚的眼睛,说:“那你就错了,我比谁都爱惜生命……如果你要是说我冲进去救你的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就算不是你,我可能也会冲进去救人,我冲进去的时候,没想到自己可能有危险……但是太急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的什么都没有想。” 凌志刚也靠在椅子上,目光从钟鸣的脸上移过去,目视着前方。 “我死了,你不正称心?没有人阻碍你,没有人强迫你,你过你的自由日子,跟没有认识我的时候一个样,你连眼泪都不用留,就当没有我这个人。” “我才没那么狠毒。套用你们办案子常说的一句话,你虽然有错,可是错不至死,再说了,养个猫养个狗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何况……” “以后别这样了,不管是谁,都别拿你的姓名来冒险,知道了么?” “这可不好办,下次再遇见这种事,难免脑子一热……” “你他妈到底懂不懂我的话?!”凌志刚忽然冲上来,厉声吼道:“你……” 他的喉咙动了动,重新坐了回去,声音也平静了一点:“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就差那么一点。如果没差那一点怎么办?” 他说着,掏出一支烟噙在嘴里,想要打火,拿打火机的手却有一些颤抖,他把打火机攥进了手心里,说:“我爱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钟鸣低下头来,嘴角动了动,忽然扯出了一抹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我不是好好的么,再说,我冲进去救你,难道你不高兴?” 凌志刚没有说话,嘴角噙着一支烟,转过头来看他。他的脸上也有些浓烟烤过的黑,头发也乱糟糟的,看着有点脆弱。这才是最让他无言以为的事,他紧张,生气,可是也隐隐觉得满足,即便他知道正如钟鸣所说的那样,就算不是他,换一个人,钟鸣也可能会去救。 钟鸣抠着手指甲,问:“你还没告诉我呢,家里头怎么起的火?” “炒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油锅弄着了,当时又犯了致命错误,逮着水就往里泼……” 钟鸣想笑也不敢笑,扭头问:“你怎么搞的,以前不是做过饭么?” “以前只下过方便面,炒菜这活谁干过?我是比着食谱一步一步学的。”凌志刚点烟吸了一口,又把车窗户打开:“锅倒了之后油火流的到处都是,我看难以收拾,就出去问保安找灭火器……谁知道回来你已经进去了……” “我完了,彻底完了……”凌志刚忽然躺在椅背上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那些烟并没有完全从窗口散出去,而是有一部分飘散到了钟鸣的面前,钟鸣低着头,问:“你完什么?” 凌志刚狠狠吸了一口烟,随手将剩下的大半截从车窗扔了下去,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动手发动了车子。车子转过弯,开始往回走,元旦假期的街上热闹非凡,凌志刚忽然说:“因为我在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牵挂的人。” 世上多了一个牵挂的人,是福气,也是担子,何况这担子这么沉,他怕他背不动。 “你以为你冲进去救我,我就落到好处了?最后我不也是要冒着生命危险跑进去救你?” 钟鸣语竭,一时没有说话。他忽然又想起来他妈妈告诉他的那句老话,你拿真心对人,别人感受到了,反过来也会拿真心对你。今天所发生的事,似乎就跟这个道理是不一样的,凌志刚收了他的“恩惠”,反过来也会给他同样的“恩惠”,这恩惠不是别的,是感情。 钟鸣看了凌志刚一眼,又把头扭了回去,声音若有如无的,带着那么一点暧昧:“我晕过去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伤心啊?” “也不算伤心……”凌志刚目视着前方,仿佛是回忆当时的感受:“有点懵,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可是有一个感觉我记忆深刻,就是我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那一刻的感受我很难忘。”他说着,扭头看了他一眼:“钟鸣,当时我都要掉眼泪了。” 钟鸣一愣,心里头扑通像落了个大石头,他把头扭向窗外,避开了凌志刚的视线:“那真是可惜了,我该多晕一会儿,看看你掉眼泪是什么样子。” 他一直背对着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凌志刚听了他的话是什么表情,反正凌志刚没有再说话,车子转了一个弯,来到了另一条街上,走到十字路口,就遇见了红灯,车子停了下来,钟鸣就说:“所以啊,不会做饭做什么饭呢,去外头吃不就行了?烧毁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还差一点搭两条人命在里面,划算不划算?” “我只是想讨好你。” 钟鸣心里头又扑通一声,这回的石头小了一点,可是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清了清嗓子,说:“所以说你蠢呢?快三十的人了,就这么点伎俩还玩不转。” 凌志刚忽然笑了出来,淡淡的,可是像乌云过后终于来了晴天。车里头的气氛渐渐回到了从前,钟鸣的紧张这才松懈了一点,他跟凌志刚之间不适合那种严肃认真的气氛,那会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会失去自我。凌志刚嘴角又露出了平日里那种邪邪的笑,说:“你晕的时候,我其实还有个念头……” 钟鸣意识到凌志刚的答案不怀好意,可还是问了一句:“什么念头?” “我想你可不能死,老大还没有尝过你什么味呢。” 钟鸣一愣,随即大窘:“不要脸!” 142.登堂入室 一场大火烧了之后,刚子虽然整体上还算完好,可里头确是一团糟了,需要重新装修。他们小区的保安很负责任,叫来了小区的负责人,正在房子外头等着他们,商量事后的一些事宜。钟鸣和凌志刚站在外头看了一眼,凌志刚就说:“你在外头等着,我进去看看。” “我也去,我还有好多东西在里头呢。”所幸的是房间只烧了厨房跟客厅的部分,卧室里只有少量烟熏过的痕迹,最重要的是书房里头没受什么损失,那些珍贵的字画数据什么的都在。钟鸣把他的课本和衣服打了包,凌志刚看见问:“你这是干什么?” “这房子得重新找人收拾吧,一时半会也住不了人,我先搬回家去住。” “你家那么远,你平时上课怎么办?” “那我搬回学校,凑合着住几天再说。” “你哪也不准去,跟着我。”凌志刚给陈彪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订个酒店,离师大比较近的。” “我才不跟着你住酒店呢,我又不是没地方住。酒店那是什么地方?” 凌志刚就笑了:“你这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难道你觉得入住酒店的都是去开房的?” 钟鸣讪讪的:“反正要去你去,我是不会去,我要回家。” 钟鸣要回家住,除了不想住酒店,还有别的原因,这个原因凌志刚张江和他们这边的人都不知道,那就是他的生日要到了。 钟鸣真是的生日跟他身份证上的生日并不一样,这个说起来还要归结到他小的时候,他们乡下办户口的时候村里头的负责人并不怎么负责,有点草草了事的意思,农村人又没文化的多,名字登记错的都有,何况是生日年份,钟鸣的生日年月倒是没错,只是日子错了那么几天,身份证上的要比实际小两天。因为出生在农村的关系,钟鸣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他们年轻人不流行这个,过寿的都是六十往上的老人家。等他上了大学,大一的时候因为彼此都还不熟悉,他当时就回家吃了碗挂面,就算过了生日。 倒是钟妈妈后来进了城,见邻居家给孩子过生日,才知道现在时代不同了,小孩子也从小就开始一年一年地过生日吃蛋糕,所以说了今年无论如何,也要给钟鸣好好过一过,买个蛋糕吃,不为别的,就因为今年是钟鸣的十八岁,算是成人礼。 十八岁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意义重大的一年,这么重要的日子,钟鸣并没有打算让凌志刚知道,他还是打算跟他妈妈两个人过,他一直觉得过生日其实不在热不热闹或者人多人少,重要的是身边给你过生日的都是什么人,钟妈妈是他在这世上最亲切的人了,当然是和他一块过生日的不二人选。 而且他还有一大堆的理由和借口,就比如:“放假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跟我妈好好聚聚,她都想我了,我也想她了。” 凌志刚就算再冷酷无情,也不能断了人家的母子亲情,只好同意说:“一天至少跟我见一次面,在家里住两天就回来。” 钟鸣兴高采烈:“什么都听你的!” 凌志刚冷笑:“你说的倒是好听,你听过我什么话?” “我是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从来不听。” 钟鸣就喜滋滋地背着他的包走了,谢绝了凌志刚要送他的美意,自己一个人扛着小包上了公交车。他一开始怕回不了家,所以没有事先跟他妈妈讲,怕讲了之后再回不成让他妈失望,如今已经坐上了车,他赶紧给钟妈妈打了一个电话,钟妈妈当然高兴坏了,说:“我这就去外头买只鸡给你炖肉吃!” 挂了电话,钟鸣就开始想他好不容易脱离凌志刚的这两天该怎么过,结果脑海里就蹦出了一大堆可以做的事,他扭头看着窗外,看着外头灯红酒绿的街景,心里头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更让他高兴的是,他就此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离开凌志刚竟然让他这么高兴,看来他确实不喜欢凌志刚。钟鸣真希望张江和立马过来再问他一遍是不是爱上凌志刚了,他觉得此时此刻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没有,一丁点都没有,那只是同情心!” 是的,他冒着大雪连夜给凌志刚送衣服,闯进火场里去找凌志刚,这些都无关爱情,都是因为同情心,都是因为同情心,仅此而已。 钟鸣回到家,正好在胡同门口碰见了钟妈妈,钟妈妈左手提着一捆芹菜,右手提着一只鸡,正从超市回来往家走,钟鸣看见他妈心里头一热,好像八百年没见过似的,立马飞奔了过去,老远就喊道:“妈,我回来啦!” 钟妈妈特别高兴,问:“什么时候出差回来的,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要提前说,我给你炖点骨头汤喝。” “我也是刚回来。”钟鸣夺过他妈妈手里的东西,说:“随便做点就行了,我又不是外人。” 没想到钟妈妈竟然往他背后看了看,钟鸣脸上的笑容一沉:“妈,你看什么呢?” 钟妈妈就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说:“志刚没跟你一块来呀?” “他为什么要跟我来?” 钟妈妈冲着他肩膀拍了一下:“你小子,摆什么臭脸?” “不是,妈,我跟你说过吧,凌老板虽然为人亲切,跟咱们家关系也不错,可到底跟我还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再亲近也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你以前不就经常跟我说么,人家是咱们头顶上的人,就算人家肯亲近,咱们心里也要有个谱,不能忘了彼此的身份,现在我跟他的身份,就是一个上司,一个临时工,所以,妈,以后你别老想着他会来,他以后不回来了。” 钟妈妈脸色一凝:“你辞职了?” “那倒没有……” 钟妈妈拍着胸口说:“吓死我,我可告诉你,你可别犯傻,以后就跟着志刚干,他这官商一体的,将来会多有前途,你说是不是?做生意也不怕城管找麻烦,朝里有人,做生意也顺遂,你现在才大二,他就肯对你这样,将来你毕了业好好干,还愁没有前途?”钟妈妈说的义正言辞:“而且你说的他从前背景不好的事,我也打听过了……” 钟鸣猛地一紧张:“你打听到什么了?” “我听邻居们说了,他从前确实有一点复杂,可是这当官的,能有几个海瑞包拯那样的清官?谁还没有点背景?只要人家现在好好干,肯为民出力,那就是好官。我听说这省城前几年治安问题差着呢,现在能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志刚的功劳?所以咱们不能用旧眼光看人,你是大学生,思想还先进呢,怎么还老揪着人家的过去不放?” 钟鸣以前也不知道他妈这么能说会道,一条一条的还挺有道理。钟鸣咳了一声,说:“我也没说他不好……” “那就是了,一个老板肯对员工好,本身人也好,这两条比工资什么的都重要。你可别因为写了一个什么剧就开始飘飘然,我告诉你啊,这工作不到万不得已,你可不准辞!” “不辞不辞……”钟鸣叹了口气,掂着东西往胡同里走:“我算是看明白了,凌志刚走的是家长路线,先把员工的父母收买了,员工也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了。” 钟妈妈就笑了出来,走到家门口,她掏出钥匙开了门,结果刚开开,就听见胡同口有人按喇叭,钟妈妈反应那叫一个机灵,立马扭回头来,说:“不会是志刚来了吧?” 钟鸣也有点疑惑,可是嘴里说:“你别听见喇叭响就以为是他……哎,妈,你干嘛去?” “我去瞅瞅看是不是,咱们这轻易可没有车来……”钟妈妈说着就往回走,拉都拉不住,钟鸣恨的牙痒痒,站在大门口看着,结果他远远地突然看到钟妈妈脸上乐开了花,看她笑的那么高兴那么激动,钟鸣心里头立马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刻凌志刚就掂着东西闯进了他的眼帘,还冲着钟妈妈鞠了一躬,笑着说:“阿姨,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个大头鬼,明明才不见三四天,她这个亲儿子还没觉得好久不见呢,他就跟着拍马屁了。 “虚伪!”钟鸣骂了一句,左手掂着一捆芹菜,右手掂着一只鸡,满脸都是不欢迎。 143.吃大醋了 钟妈妈却高兴坏了,说:“我就说呢,丢丢还说不是你,可是我有预感,一猜就是你!” 凌志刚笑的那叫人畜无害:“看来我跟阿姨有缘分。” “快快快,家里头坐!”钟妈妈说着还要帮凌志刚提东西,凌志刚说:“没事,我拿着就行。” “你看看你,来就来了,每次来还都带这么多东西,你上次拿的我还没怎么吃呢,下次再来可不准拿了!” 钟妈妈笑盈盈地把凌志刚引进家门来,完全没看到他这个亲儿子不大愉快的一张脸。凌志刚看了钟鸣一眼,显然有点心虚,说:“我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顺便蹭顿饭。” “你房子不是烧了么,不需要忙啊?” 钟妈妈一听,立即扭回头来,关心地问:“你房子怎么了?” 凌志刚偏黑的面庞却露着一口洁白的牙齿:“说起来还是怪我,我不怎么会做饭,结果做饭的时候笨手笨脚的,把厨房给烧了。” “你看看,怎么这么不小心……”钟妈妈似乎心有余悸一般,啧啧叹息了两声:“你家里没事吧,怎么叫你一个大男人做饭……” “我单身,身边没人。”凌志刚立马说了一句,钟鸣绷着一张脸,钟妈妈却很吃惊,说:“女朋友都没有?” “我工作太忙了,没时间谈。” “那以后只要你不嫌弃,就过来吃,你带着丢丢一块过来,阿姨给你做!” 钟妈妈打开房门,凌志刚把东西都放在门后面,回头看见钟鸣还在院子里站着,就招招手说:“进来啊,不怕冷了?” 钟鸣咚咚咚走进屋子里,脸上还挂着要笑不笑的样子,说:“你怎么突然来了,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也是临时起意。”凌志刚笑着问:“不会不欢迎吧?” 钟鸣看了看他妈妈,扯出了一抹甜蜜的笑:“怎么会呢,我巴不得您天天来呢。那个什么,我先去我房里把包整理整理,你坐你坐,我们家有茶,自己倒啊。” 结果他这话音刚落,钟妈妈已经倒了一杯滚烫的茶递了过来,凌志刚接在手里,说:“我自己倒就行了,您不用麻烦。” “就是,凌哥又不是外人。” 钟妈妈一听“凌哥”两个字,那眼睛里都要冒光了,笑呵呵地说:“那好,我去做饭,你们……你们哥俩聊着,哈哈哈哈……” 这么多年了,除了钟鸣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会儿,还从没见过钟妈妈笑的这么大声这么爽朗。钟鸣钻进了他的房间里头,把包往床上一扔,掐着腰开始在屋里头徘徊。 他倒不怕凌志刚有什么心思耍什么花样,他就怕钟妈妈跟凌志刚接触的越多,将来事情包不住东窗事发的时候,钟妈妈会受到更大的伤害。退一步来说,就算他跟凌志刚将来分手了,他们的事情钟妈妈不知道,那现在也不应该让凌志刚跟他妈接触这么多,说来说去总归一句话,不妥当,于情于理都不应该,长远来看,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于是钟鸣往床上一坐,等着凌志刚进来找他。 可是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凌志刚进来。这让钟鸣非常惊讶,因为照往常的例子,凌志刚每次来了都会往他屋子钻,这一回居然忍住没进来。钟鸣觉得很奇怪,打开房门一看,凌志刚居然在厨房里头跟钟妈妈说话! 凌志刚要说对钟妈妈的态度有了什么不一样,那就是他从前在钟妈妈面前,那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领导,他是为了亲近钟鸣才来做客,来的重点也在钟鸣身上;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对待钟妈妈,完全是一个未来女婿对待未来丈母娘的态度了,那是诚心实意地讨好,重点就在钟妈妈身上。所以上次来的时候还只顾着翘着二郎腿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凌志刚,这一回跑到了厨房里头要求帮忙。 “别了别了,来了就是客,要丢丢帮忙也不能让你帮。” “您别跟我客气,我是来蹭饭的,不是来做客的。”凌志刚说着就编起了袖口:“要把鸡剁碎了么,这个需要力气,我来。” 钟妈妈拗不过他,满脸都是笑容,朝外头喊道:“丢丢,你过来!” 钟鸣赶紧跑过去,站在厨房门口问:“什么事?” “你看看你,我算是白养你这个儿子了,志刚还知道帮忙呢,你就知道憋在屋子里不出来!” “让他歇着吧,他这几天也挺辛苦的。”凌志刚充分让钟鸣看明白了什么才叫披着羊皮的狼。他倚在门框上,说:“就是,剁肉这件事我干不来,没力气,他什么都没有,就是力气大。” 凌志刚扭头看着他笑了出来,把那只鸡放在砧板上,一刀就剁掉了一条腿。钟鸣忽然笑了出来,觉得这样子在厨房里忙活的凌志刚,还真像是二十四孝的好女婿,顿时好感倍增。 “你看看凌哥,上得了台面又下的了厨房,简直是现在大姑娘挑女婿的不二人选。” 凌志刚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这样觉得?” 钟鸣笑着点点头,说:“就是不知道哪个妹子有福气!” “那你得跟你凌哥学着点,我可听说现在的姑娘挑女婿,那不光要有车有房,还得会疼人,会做饭,事业要成功,性格也得好!” “那我可不能跟凌哥比,他样样都比我强,我现在比不了,估计将来也比不了。” “那你可以换一个思路想……”凌志刚笑了笑,扭头看向钟妈妈:“钟鸣既然不会疼人,不如替他找一个懂得疼他的,年纪大点也没问题。” 钟鸣心虚了,笑了笑,把眼光挪到了一旁。 钟妈妈笑着说:“我也这么想,丢丢老说他们班那些女同学年纪都比他大,他将来一定要找比他年纪小的,我就不大同意他的观点。他就个子高,心里头其实跟没长大的小孩似的,要找一个比他还小的,我还真不放心,还是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我也想她找一个年纪大点的,会照顾人的。” 凌志刚就乐了,回头看了一眼钟鸣,挑了挑眉毛。 钟鸣脸红了,在一张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厨房里凌志刚剁肉剁的邦邦响,钟妈妈时不时地交待一句:“剁成一块一块的就行了,也别太碎,还得炖呢。” 钟鸣就在外头说:“妈,剁完肉就叫他出来吧,别让他再把咱们家给烧了,厨房对他来说是禁地!” 钟妈妈就笑了,看着肉也剁的差不多了,就着急地说:“行了,后头的不用你忙活了,我自己一个人来就行,你去外头跟丢丢聊天去吧。” “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整天见面。”钟鸣隔着墙听见凌志刚说:“就是跟您好久不见了,这次来也是特地来看看您。” 这马屁也太会拍了,听的钟鸣牙齿直哆嗦,他想凌志刚从小到大众星拱月的,应该很少有需要拍马屁的时候吧,也不知道他这一口伶牙俐齿的马屁是从哪儿来的。等到凌志刚从厨房里出来,在他身边坐下,钟鸣才低声说:“你还真会讨我妈高兴,脸红不脸红,说那么多违心的话?” 凌志刚笑了:“怎么是违心的话,跟长辈,就得这么说。” “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多马屁,我都没看出来……” “还用学?”凌志刚倒是牛气:“只有我不想干的,没有我办不到的,这点本事能没有?” “哼。”钟鸣冷笑了一声,凌志刚就乐了,低声说:“不过我还真有点不适应,今天把我这半辈子的好话都说干净了。” 钟鸣拍拍手站了起来,说:“不知道你图什么。” “我还能图什么?”凌志刚也站了起来:“我警告你,对我这个大哥态度可好一点,不然小心我告你的状。” “你敢!”钟鸣搭眼一瞧,忽然瞧见了他们家墙壁上的一个新东西,立马乐了,大声喊道:“妈?” “什么事?”钟妈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怎么了?” “这墙上的照片你什么时候挂上的?” 凌志刚听见赶紧往墙上一看,这一看脸上的笑容就有点淡了。 他进门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钟鸣他们家门后的穿衣镜旁边,竟然还挂着几个相框,相框里不是别的,正是钟鸣的舞台剧公演的那一天照的,上头有钟妈妈有钟鸣,还有那么一个沈俊。 不知情的人看起来,就像是看着一家人,一个上了年纪的母亲,两个风格迥异却都光彩过目的儿子,那照片叫一个其乐融融。可是在凌志刚眼里头看起来,这无异于小三登堂入室向他示威来了。 钟妈妈笑着说:“你说这个?这个是沈俊叫人送来的,这孩子真有心,还裱好了弄了相框送过来,你看弄的多好看!” 钟鸣笑着点点头:“沈俊就是上镜,照出来真好看,妈,你看着也年轻,就我照的不好看,你看,这个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钟妈妈笑着说:“那还不是你开心过了头!” 凌志刚的脸立马抽搐了一下,只听钟妈妈又不无遗憾地说:“唯一可惜的就是忘了让沈俊签上名字了,我让你邻居张大妈看,她说这明星的照片都得签名!你看我不懂这个,居然忘了说了。” “没事,以后再让他给你寄一张签名照来。”钟鸣好像故意气凌志刚似的,又问:“我也想要一张给我同学看,妈你那还有么?” “有有有,沈俊专门还给你留了几张呢,我放你床头柜子上了。” 他们母子俩有说有笑,完全把凌志刚给忽视了,钟鸣觉得凌志刚应该不会扫了钟妈妈的兴致,故意回头问:“你觉得呢,照的怎么样?” “还行吧。”凌志刚脸上抽搐了一下,要笑不笑地盯着照片看了两眼:“你跟阿姨看着是真开心,不过这个沈俊,笑的有点假,他们这当明星的,合照的时候都喜欢这么笑,你看,牙齿露的数量都是一样的,完全是公式化的笑。”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没看出来笑的假。” “你是没见过,这种明星照我见过了。” 他这么一说,好像钟妈妈也有点怀疑了,说:“是么?” “不是,妈,你别听他胡说,他这是羡慕嫉妒恨呢。” 凌志刚露出了一点无奈的笑,钟妈妈重新喜笑颜开:“管他是不是真心,人家是大明星,能跟咱合照就不容易!”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看着是觉得挺好,我将来也要把沈俊给我那两张裱起来放床头上。” 钟妈妈笑眯眯地回厨房忙活去了,凌志刚看了钟鸣一眼,脸上立马没了笑容,语气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有胆量你就试试看。” 钟鸣没了他妈撑腰,气势瞬间矮了一大截,讪讪的,说:“这……这是我个人爱好,你不能管,你就当他是不认识的某个明星,床头放个明星照怎么了,年轻人谁不贴明星的海报?” “你要放找女明星的放,男的一个不准。”凌志刚说着又往照片上看了一眼:“你看你笑的,就那么开心?笑的真难看。” 钟鸣嘿嘿笑了两声:“各花入各眼,反正我自己看着喜欢就行了。” “把沈俊给你那几张照片拿过来。” “你干什么?” “叫你拿你就拿。” “不拿,我要留着。” “那你就留在这儿,要是让我在别的地方看见,看见一张我撕一张。” 凌志刚越说越生气:“一个月之内,不准你跟沈俊见面。” “你……” “你要是不听,我立马叫付明辉雪藏了他。” “哼。”钟鸣看了凌志刚一眼:“你能有那本事?别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好骗呢,沈俊现在是奔马影视的摇钱树,你说雪藏他们就会雪藏他了?” “那你试试看。”凌志刚异常严肃:“试试看我的本事到底有多少。” 144.太不要脸了! 凌志刚其实希望钟鸣再跟他犟一句,起码那还或许说明他并不是十分在意沈俊的前程,可是钟鸣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吭气了,算是妥协。 凌志刚心里很不高兴,很嫉妒。 在认识钟鸣之前,凌志刚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这么容易嫉妒的男人,而且嫉妒的程度还动不动就会这么高。他从前在情场分外得意,都是女人往他身上倒贴,他什么时候倒贴过别人,所以他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妒忌起来,是这么折磨人,心里头有怒气,可又没有地方发泄,似乎自己并不占理,可又忍不住生气。 而钟鸣似乎就是以让他嫉妒为乐趣,想要借机报复他。 心里头这股不高兴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凌志刚的食欲,因为他坐的位置不好,正好正对着那几张照片,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看见沈俊那小子笑成那样他心里就不爽,不一会儿就气饱了。 饭菜虽然吃不下去了,酒却越喝越多,一杯接着一杯的,一会儿跟钟鸣喝,一会儿敬钟妈妈,一会儿自己闷头喝,钟鸣怕凌志刚喝多了说了不该说的,就敲了敲桌子,说:“你回去不是还要忙房子装修的事儿么,可别喝多了,悠着点,你要是喝醉了,怎么开车回去,现在查酒驾查那么严。” “是啊,别光顾着喝酒,得先吃饱再说。”钟妈妈还以为自己做的饭菜不合凌志刚的胃口:“我见你前几次来饭量都比这一次大,是不是我这顿饭做的不合你胃口?” 钟鸣嘴角扯出了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他以为凌志刚会说“我不怎么饿”之类的托词,没想到凌志刚喝了一口酒,开口说:“阿姨,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 他这么一讲,钟鸣全身的寒毛立即竖了起来,紧张地看着凌志刚。 钟妈妈一听这话,立即说:“你看看说这话太见外了,你讲,随便讲。” “是这样……”凌志刚露出了那种官方的,得体的,又绅士十足的微笑,可是只有钟鸣知道,每当凌志刚露出这种微笑的时候,笑容背后干的都是阴险勾当,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紧紧盯着凌志刚看。 凌志刚说:“其实我跟钟鸣的朋友沈俊,很早就认识了。” 这话不只钟妈妈很吃惊,钟鸣也吓了一跳,就等着看凌志刚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举起杯子,轻轻啄了一口茶。 “从我跟他往来这么久的观察来看,沈俊这个人,其实并没有您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好。” “噗!”钟鸣一口水差点喷出来,钟妈妈立即看向他,他慌张地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说:“这……这茶太烫了……” 钟妈妈这才看向一脸正经的凌志刚:“怎么这么说?我看那孩子对人亲切也很热情啊。” “所以我说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凌志刚严肃地说:“他以前也在我们公司打过工,我也算跟他打过交道,具体的我也不想说了,反正一句话,他那个人不靠谱,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不值得深交。”他说着嘴角微微露出一点微笑:“我的话您相信吧?” “那当然相信了。”钟妈妈啧啧叹息着摇摇头:“那我还真没看出来……也没事,他人不好,咱们少跟他来往就成了。” “说的就是这个……”凌志刚打断了正要张嘴说话的钟鸣,抢先一步说:“可是钟鸣单纯呢,他没真正地进过社会,不懂得社会上人心的复杂,就以为沈俊那人不错,一心想跟他做朋友……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他年轻,没眼力,没我这局外人看的通透,人都难免有犯糊涂的时候。只是我也提醒过他好几次,可是他就是不听……您也知道,他这个年纪的人,就容易叛逆,不过我是真心为他好,这阿姨您相信我吧?” “那是。你对钟鸣对我们家都是没说的。”钟妈妈看了一眼钟鸣,钟鸣终于逮住空了,有点激动:“他胡说八道,污蔑沈俊呢,沈俊人不坏,就是他看不对眼!” “怎么跟志刚说话呢,有点礼貌没有?”钟妈妈瞪了钟鸣一眼:“志刚比你大这么多,你对他怎么能用这个语气?” “你看看他,说起沈俊就容易激动。”凌志刚继续说:“其实沈俊那个人还是其次,我主要还是担心沈俊那些朋友,阿姨您可能不知道,娱乐圈里头新人老人压力都很大,怕自己止步不前,也怕后面的把自己反超了,为了纾解压力,这些人嗑药的酗酒的滥情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沈俊有一群年轻朋友,有演员也有些富二代,泡妞嗑药什么都干……我不知道沈俊本人有没有玩那些,不过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也是怕钟鸣跟着他学坏了……他们明星有他们明星的活法,咱们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活法,您说对不对?” 钟鸣小脸都气红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凌志刚!” “钟鸣!”钟妈妈也站起来了:“跟你怎么说的,怎么又没大没小的?!” 钟妈妈说着对着凌志刚充满歉意地一笑:“我单独跟丢丢谈几句。” 钟妈妈说着就把钟鸣拎到了里屋,钟鸣一开始还不肯走,气嘟嘟地瞪着凌志刚,钟妈妈生拉硬扯把他拉到了屋里,掩上门说:“你怎么回事?” “妈,他都在胡说八道,纯粹是诬赖人家沈俊的,你不相信沈俊还能不相信你儿子我?我你还不了解,沈俊要真像他说的那样,我还能跟他当朋友?” 钟妈妈就露出了一点微笑,压低了声音说:“行了,别生气了,你妈我又不傻,能只相信志刚那一面之词?” 这老太太……难道还学会了骨子里一套表面上一套?? 钟鸣有点吃惊,愣住了。 钟妈妈笑了笑:“我也知道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志刚说的未必都是对的,我更相信我儿子的眼光,你从小就老实听话,从来没有让我操过心,你认定的朋友,我也算是放心的……” 钟妈妈接着说:“不过话说回来了,不管志刚刚才说的关于沈俊的话是真是假,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对沈俊那人印象不好,这是千真万确跑不了的。这咱们就得好好思量了,你想啊,这谁跟咱们关系亲近,谁对咱们家影响最大,谁最能在将来帮助你?那还是人家志刚。所以这就跟站队是一样的,咱们可得坚决站到志刚这一边,你懂不懂?” “妈……” “你听妈的,妈还能害你不成?” “可是……” “行了,打住,回去给志刚道个歉。” “我不道歉,不能由着他,这回由着他,他以后就骑到我头上去了!” 钟妈妈噗哧一声笑了:“什么骑到头上不骑到头上的,说的跟小夫妻两口子似的,他是你上司,本来就在你头上,咋了,你还想造反,骑到他头上去?” 钟鸣脸一红,不吭气了。 “听妈的,准没错。”钟妈妈说着就拉着钟鸣出来了,笑着对凌志刚说:“我都教育好了,这就叫丢丢给你道个歉,你可别放心上,他这孩子,就是被我惯坏了,你看在阿姨的面子上,别跟他小屁孩一般见识。” “您言重了,道什么歉,道歉反倒见外了,是吧钟鸣?”凌志刚笑着说:“我也得承认,我有一部分私心,我本人确实不喜欢沈俊,我这又跟钟鸣这么投缘,不想因为沈俊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也想钟鸣跟沈俊保持一点距离。怎么说呢,沈俊也是个大明星,跟咱们普通人还是有距离,怎么可能成为多交心的朋友?为了一个距离那么远的影响了咱们的感情,不值得。” 什么样的谎话最能骗人,半真半假地说最让人心服口服。钟妈妈一听这话,原本心里头还有的疑虑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没想到凌志刚这个人竟然这么掏心掏肺的,什么都肯跟她讲。钟鸣又气又不得不佩服凌志刚这种人精,不愧是官场上一路混过来的,猜人的心思猜的就是准,就跟刚才听见了他妈说的话似的。这一回算是完了,钟妈妈本来心里还有的那点疑虑,如今已经也烟消云散了,以后拿凌志刚,更当亲人看了:“说的是呢,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刚才就教育丢丢了,他年轻,我又不会管,以后你替我多照顾他,该问的尽管问,你要是能当丢丢是弟弟一样……” “那不用说,我心里早就当他是我自己人了,您这么一讲,我都想跟着钟鸣叫您一声……” “凌志刚!”钟鸣的脸色涨的通红:“你敢叫?!” 那得是多不要脸的人,才能叫的出来?! 145.干儿子,干兄弟 凌志刚看着他,笑了。 钟妈妈那一脸的神情,似乎都可以用期待两个字来形容了,一直盯着凌志刚看。凌志刚笑了笑,说:“阿姨,有您这一句话,我一定打心眼里对钟鸣好,不会叫他吃一点亏,不叫他受一点委屈。” 钟妈妈感动的,眼眶都红了。 “我们家丢丢啊,从小跟着我一个妇道人家吃了不少苦,我又没多大的本事,很多时候也是有心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我这又这么大岁数了,他才十八岁还没到,你说我不知道能不能熬到他成家立业的一天呢,我这要是去了……” “妈……”钟鸣语气里带着责备,还有淡淡的伤心。 “我就盼着他能有个大哥兄弟什么的,将来能帮扶他一把,有你这句话,阿姨就放心把他交给你了……” “妈……”钟鸣的脸色特别难看,又特别尴尬,这是在干嘛,在演八点档家庭剧呢,“妇道人家”四个字都冒出来了,还要“交给他”,交给谁,凌志刚?! 哎呀亲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把亲生儿子这块鲜肉往狼嘴里送呢! 钟妈妈显然太善良了,凌志刚几滴鳄鱼的眼泪就把她给彻底收买了,她不好意思笑了笑,说:“我这要求是不是太多了,别再给你增加什么困扰……” “哪的话,我知道您这一颗心都是为了钟鸣好。”凌志刚说着看了钟鸣一眼,说:“我其实一直都跟钟鸣说,他应该觉得庆幸,因为他身边至少还有您这样一位对他无微不至的母亲,这种福气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我母亲跟您的年纪也差不多,只是我跟她的关系从小就并不融洽……说句不怕您见笑的话,我有时候从您身上,就能体会到母亲的那种感觉,心里头就……我常想,钟鸣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我就娶了他,跟您当女婿。” “……” 钟鸣的脸憋的通红,那小心脏眼看就要跳到心口去了,这个凌志刚今天想要干什么,难道要坦白交代了?? 钟鸣一激动,脱口而出说:“要不你当我妈的干儿子吧?” 钟鸣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脸色微微有点酒后的红:“那个什么……你看你们俩这么投缘……你给我妈当干儿子,你不就得偿所愿了?我妈她也巴不得呢……另外,你看咱们也就成了兄弟,你好我也好,皆大欢喜。” 这可把钟妈妈激动的,直直地盯着凌志刚看。 钟妈妈当然是巴不得的,不说是替他唯一的宝贝儿子考虑了,就是单从她个人的角度来说,凌志刚这种出色到极点的大人物能给她当干儿子,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更好的事了。凌志刚看见钟妈妈脸上那期待又紧张的表情,一时有点语竭,扭头看了钟鸣一眼,看见钟鸣也直直地看着他,眼睛里的东西特别复杂。 钟鸣说不上是在挖坑让他跳,他相信钟鸣本人对这样的结果也未必乐意见到。这是狗急跳墙的结果。 他又看了钟妈妈,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说:“就怕钟阿姨不愿意……” 钟鸣咽了一口唾沫,把头低了下去,钟妈妈已经高兴的说不出话来,赶紧点头说:“愿意愿意,怎么不愿意,这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我叫了……”凌志刚似乎也有点不习惯,可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立即调整了心态,叫道:“干妈。” 钟鸣倏地站了起来,“砰”地一声碰到了桌子上,把他的筷子都碰落到了地上,他慌张地看了钟妈妈还有凌志刚一眼,撒腿跑了出去。 凌志刚也站了起来,对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钟妈妈说:“我去看看。” 凌治刚来到院子里,就看见钟鸣站在院子的角落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竟然哭了。 这种突然而来的眼泪让凌志刚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或者说摸不着头脑,他走过去,叫道:“钟鸣?” 钟鸣抹了一把眼睛,立即恶狠狠地回过头来问:“干什么?” “你怎么回事?” “太高兴了!”钟鸣依旧恶声恶气的,摸了一把眼睛,赶紧又往屋子里走,凌志刚拉住他:“你哭什么?” “谁哭了,我喝多了,想吐,出来吐呢!”钟鸣说着就进了屋子里头。钟妈妈站了起来,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跑了?” “我想吐,结果干呕了一会儿,没事。”钟鸣说着就弯腰捡起他落在地上的筷子,又擦了一把眼睛,对凌志刚说:“干呕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真难受。” 钟妈妈有点尴尬地对凌志刚说:“他是有这个毛病,一呕就流眼泪。” 钟鸣说着扯出了一抹笑,说:“大哥,你坐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凌志刚在位子上坐了下来,钟鸣到厨房去冲洗筷子,又是老半天才回来。 凌志刚并不能完全理解钟鸣的伤心,或许连钟妈妈也未必能理解,钟妈妈能有一个这么有本事的干儿子,说句实在话,这是在高攀,他钟鸣能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兄长,也是捡了便宜。 相对于钟鸣这么大的反应,凌志刚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涟漪,从实质上来说,这也只是他追求钟鸣的一种手段,又不是亲兄弟,就算成了钟妈妈的干儿子,也丝毫不影响他跟钟鸣的将来,他反倒觉得是件好事,能跟钟妈妈套近乎不说,跟钟鸣也算有了一层牵连,干兄弟这种关系,未来或许也是对他们的一个保护伞。 况且,还能光明正大地跟着钟鸣叫钟妈妈一声“妈”了,这对他心理层面上,也是一种变相的丈母娘对女婿的认可,以后慢慢的跟钟妈妈的感情越来越深,总有一天这个丈母娘会认可他,他有这个信心,只是得一步一步来,不能急。 钟妈妈是真的高兴,几十年第一次,竟然喝醉了,晕乎乎的,抓着凌志刚的手絮絮叨叨,又是哭又是笑,讲他们母子的辛酸史,讲她今天是多么高兴,六十多岁的女人,已经花白了头发,笑起来一脸皱纹,显得那样苍老。 钟鸣就在一旁坐着,不说话,他妈妈说他那些小小的隐私,他也没有吭声,只是红了眼睛,脸色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掉眼泪,可是没有,只是眼眶红红的,脸色很难看。 这个凌志刚,真可恶,把他唯一的妈妈也给抢走了,抢走了他一部分母爱不说,还是用了欺骗这种无耻的手段,这个要夺走她儿子的男人,她还当是恩人贵人,而她的亲生儿子,竟然也算是旁边的帮凶,帮着骗她。 钟妈妈说:“丢丢小的时候,他爷爷找人给他算命,还说他命里有贵人相助,看来说的都是真的。” 钟妈妈又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跟我们家有缘分,只是没想到最后真成了一家人。” 反正她喝的已经有点高了,凌志刚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结果钟妈妈又说:“后天是丢丢生日,你一定要来。” 这下凌志刚机灵了,问:“不是还有四五天么,怎么是后天?” 可是钟妈妈已经顾左右而言他了,凌志刚就把目光转向了一直坐在旁边沉默的钟鸣:“你后天过生日?” 钟鸣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情愿地点点头。 “我特意看过你的身份证,记得好像不像是后天?” “谁说身份证上就一定是准确的。”钟鸣说:“我身份证跟真实日子不一样,错两天。” “你怎么没跟我讲过?” “因为我不想跟你一块过生日。” 凌志刚就笑了,陷入了沉思,忽然又说:“过了这个生日,你就满十八岁,算成年人了吧?” 钟鸣立马警惕地看过去:“怎么了?” “又少了一个法律保护你。”凌志刚就笑了,有点不怀好意:“原来还怕我是猥亵未成年来着……” “那你少猥亵了?以前那就不叫猥亵??” 凌志刚笑着换了话题:“你生日打算怎么过,我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总得算我一份,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买。” “你能不出现,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了。” “那恐怕不行,我刚才都答应干妈了……” 钟鸣一听见“干妈”那俩字心里就不痛快,不只不痛快,简直还有点恼怒:“她喝醉了,不会记得她说了什么。” 凌志刚还是一脸的温柔的笑容:“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高兴我来这儿,不过你还是尽量说服自己,尽量适应,你看看,咱们俩现在也算是一家人了,你过生日我不来,你觉得你妈会不给我打电话叫我过来?” 钟鸣站了起来,说:“咱们等会再谈,我先把我妈扶到卧室里面去。” “我帮你。”凌志刚也站了起来,帮着扶着钟妈妈往卧室走,结果钟鸣把被子给钟妈妈盖上之后,凌志刚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着眉头,说:“这样睡也太冷了吧?怎么没安个空调?” “你以为城里的老百姓个个都跟你……” “安个空调吧,就当我孝敬干妈的。”凌志刚说着就打了一个电话,叫人送个空调过来,电话里头的那人好像在问凌志刚要送什么牌子,凌志刚说:“什么好的送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果然是有钱人,口气就是粗,腰板就是直。 钟鸣也没说拒绝的话,他在金钱上只在一开始的时候跟凌志刚划分的清清楚楚,后来他发现凌志刚根本不缺那俩钱之后,就比较心安理得了,钱对于凌志刚这样的人似乎不是一个事儿,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却是雪中送炭,何况现在凌志刚往他们家送什么都是有理由的了,他出了卧室,说:“你坐下,咱们俩谈一谈。” 凌志刚就坐了下来,先是掂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钟鸣说:“我不渴。” “那就拿着杯子暖暖手。” 钟鸣就将杯子握在手里,沉默了一会儿,说:“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干兄弟了,虽然是干兄弟,那也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干’就是个平声字,咱不能把它弄成动词,你说是不是?” 凌志刚脸上的笑容一凝,顺势往椅子上一躺,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翘着二郎腿,点了一支烟。 “你看看……咱们能不能成为真的兄弟……我也知道我不配……” “你确实不够格跟我当兄弟。”凌志刚吸了一口烟说:“能跟我当兄弟的,那都是从年轻时一路奋斗过来的,你?” 钟鸣红了脸:“不够格也就这样了。” “当兄弟不够格,当对象就绰绰有余了。”凌志刚的语气突然温柔起来,透着让人骨子里发痒的暧昧:“我什么目的,你能不知道?我为什么认了你母亲当干妈,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他在吐出的烟雾里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了牙齿的白,靠近了他,那双眼睛仿佛带着魔力,像是尼古丁,也会让人上瘾:“宝贝,你说,我是为了哪个小王八羔子?” 146.其实你可以把我当…… 钟鸣一动也不敢动,邪气又温柔的凌志刚看起来是那么有魅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凌志刚忽然啄了啄他的嘴唇,钟鸣这才惊觉,一下子躲了出去,脸色通红地站起来:“你……你不要乱来。” 凌志刚噙着烟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叹息了一声,说:“乏了,想睡一觉。”他说着就站了起来:“我去你屋里睡吧。” “那不行,你该走了。” “就说我喝醉了,要在你这睡。” “可是我知道你没醉。”钟鸣的态度很坚决:“你不能在这睡,我不同意。” 凌志刚噙着烟,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坏坏的表情:“我喝这么多酒,你让我一个人开车回去?” “你可以叫你的小弟过来给你开车啊,你又不是没叫过。”钟鸣说着,就掏出手机来:“要不然我就叫张江和过来接你。” 凌志刚一把挡住他的手:“怎么什么事都找张江和,他小子就不能有点自己的空间?”他说着把烟夹在手上,吐了一口气:“行,我走,不麻烦你。” 他说着就拎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上:“跟你妈说一声,就说我走了,改天再来看她。” 钟鸣点点头:“好。” “还有你生日的事,今天晚上好好想想,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送你。” 钟鸣挑衅问:“车子房子也送么?” “送,要我的命我都送,只要你张嘴。” “你就会说这些花言巧语。”钟鸣插着裤兜,脸色依然有点红,说:“我才不要你的命呢,你的命在我手里也不值几个钱。” 他送凌志刚出了家门,往胡同口走,走了几步,钟鸣忽然又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我妈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她经常都这么开心。” “你是能让她经常都这么开心,”钟鸣说,“可是你也能一下子让她跌到地狱里头去。这你跟我都明白。”钟鸣说着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来:“我妈是真心对你好,别的我也不说,你有点良心就行了。” “看我的吧。”凌志刚将所剩无几的香烟扔在地上,拿皮鞋碾了,“你回去吧,外头冷。” “你还是找个人代驾吧,你也喝了不少。” “那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有点酒气。” “可是现在快过年了,酒驾查的特别严,查到了要受处分呢。” 凌志刚轻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谁敢查我,是不是不想混了。” 钟鸣语竭,也是,他总是容易把凌志刚看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忘了他的现实身份。凌志刚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官,他很会运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享受最大的利益。钟鸣伸手摸了一下凌志刚的胳膊,说:“那你路上小心点。” “明天陪陪我吧,起码一块吃个中午饭。” 钟鸣很傲娇地说:“那我要回去查查我的档期。” 凌志刚就笑了,说:“行,要是你妈不肯放你,我亲自给她打电话。” 送走了凌志刚,时间才下午三点钟,钟鸣回家看他妈睡的很熟,就回了自己房间,把桌子上碗筷洗了,正洗着呢,院子里头忽然来人了,站在院子叫:“凌老板?” 钟鸣赶紧擦擦手跑了出去,看见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子,也就二十来岁,看见他愣了一下,问:“请问凌老板住这儿么?” “他……他刚走……你是……” “我是来送空调的,你们是不是不久前订了一个空调?”那人说着就掏出一个纸条来:“你看看你们家是不是这个地址?” 钟鸣接过来看了一眼,说:“是。” 他跟凌志刚都忘了空调的事了,那工作人员就掏出一个笔说:“那麻烦你在这儿签个字。” 钟鸣签了字,帮着忙把空调往屋里头抬,钟妈妈迷迷糊糊被惊醒了,从床上坐起来问:“丢丢,谁来了?” “是送空调的。”钟鸣说着跑进来,对他妈说:“凌志刚买的空调,说是怕您睡觉太冷。” 钟妈妈当然又是一阵感动,揉着眼睛爬起来,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又叫他破费了,你怎么也不劝着点……” “管他呢,他尽有的是钱。” “你看你这孩子……他的钱就不是辛辛苦苦挣的了?” “他还真说不上辛苦,他的生意都是交给别人打理,他一般都很少过问,每个月就等着数钱。”钟鸣说着讪讪地笑了笑:“反正都买回来了,大不了下次他来了咱们好好谢谢他,妈,你不知道,装了空调真会暖和很多,我这就打开给你看看。” 那安空调的工人刚走,钟鸣就把空调给打开了,钟妈妈像是在看稀罕物,仰着头看了一会说:“这也没觉得暖和?” “你得等会,哪有这么快。” 钟鸣说着就给他妈倒了一杯热茶,钟妈妈可能是口渴了,一口就喝光了,擦了擦嘴问:“我没说什么醉话吧,志刚什么时候走的?” “你喝醉他就走了,你也没说什么,就是唠叨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妈,你以后能不能别老提我小时候的事儿,给我留点隐私?” “还隐私……”钟妈妈笑了出来,突然惊讶地说:“哎,好像真暖和了。” “再等一会儿更暖和,以后睡觉你就不用盖那么多被子了,多沉,压的身上都疼了。”钟鸣往床上一坐,拍了拍身边的床说:“妈,你也坐,我陪你说会话。” 钟妈妈就坐了下来,说:“说什么话,我还是头晕,还想睡一会。” 钟鸣只好从床上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那你先睡吧。” 家里有了空调,钟妈妈很快就睡熟了,钟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摆弄着手机玩。摆弄了几分钟他就有点厌烦了,往椅子上一躺,默默地打量着他们家。 他们家如今越来越多凌志刚的影子,家里的有线电视是他安的,空调也是他安的,那摆放了一排的吃喝的瓶瓶罐罐,也是凌志刚送的。凌志刚俨然成了他们家的一份子,为他们这个家添砖加瓦。 如果撇却感情不讲,单从物质上来说,凌志刚能给他们家的,确实要比他奋斗好几年赚到的还要多。凌志刚勾勾手指头就能办到的事,他或许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够达到。 他躺在椅子上,吁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结果眼睛刚闭上,电话就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沈俊打过来的。 钟鸣特别激动,开口就说:“我刚听说了你一个好消息。” 沈俊就在电话那头笑了:“你看新闻了?” “孙卓立可是国内大导演,电影又是大制作,恭喜你。” “当时公司推荐我试镜的时候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还真试上了,运气好。” “你现在干嘛呢?” “在军队里头训练呢,我演的是个刚入伍的新兵,所以现在在集训学射击呢。” 钟鸣果然听见了电话背景音里头似乎有砰砰的枪击声,当演员就是好,不但可以体验到不同的人生,还可以在不同的阶段学到不同的技艺。 “我打电话找你有正事。” “你说。” “我们公司打算在明年初的时候给我出张专辑,我想请你帮个忙。” “出专辑?”果然是演而优则唱的年代,钟鸣有点惊讶,问:“你们公司还不打算让你休息了,又是拍电影又是出专辑的。” 沈俊就笑了,说:“忙一点也好,忙起来充实,这都是机会,我自己也不想错过。是这样,我这张专辑里头本来都是公司找那些知名作词人写的,可是还有一两首的空档,我觉得他们写的风格都比较类似,很成熟,我想试点不一样的,我知道你有才气,所以想让你帮我写一首,你有时间么?” 既然是沈俊开口了,钟鸣就是挤时间也会答应,只是他有点忐忑,说:“我就怕我写不好。” “没事,试试看嘛,不试试怎么知道?曲子已经有了,就差填词,你听听样带,帮我填一下词,可以多写几首,我们公司估计也会筛选一下。” 钟鸣在歌曲上完全是个外行,不知道是有词没有曲比较难呢,还是有曲子没有词比较难,可是他内心却觉得有了曲子再填词是偏容易的,其实写词的大家那么多,沈俊之所以找他,这是有意要给他机会,想帮扶他。 当天晚上沈俊就叫人把样带送过来了,钟鸣一听那旋律,就激动了,居然是首中国风的曲子,笛子扬琴搭配,结尾还有悠扬而深沉的大提琴呜呜咽咽,异常惊艳。 听到曲子之后,钟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沈俊的心意了,沈俊确实有意要帮衬他,这么好的一首歌居然要他填词,一个不知名的男学生。 中文系的学生血液里其实都有很浓重的古装情结,钟鸣的灵感来的迅速而猛烈,可是他写了几个版本,都不满意,中国风的歌词其实很难写,不是光语言华丽就行的,光靠古诗词的搭配其实不行,最惊艳的中国风,总是用最寻常的字,组成最入人心的句子,写的好写的惊艳,是可遇而不可求,放眼中国歌坛,能有几个《青花瓷》,能有几个《倾尽天下》。 他正全神贯注的时候,钟妈妈睡醒起来了,忽然进来问他:“这空调一直开,很费电吧?” 钟鸣因为一直在很兴奋的状态,迷迷糊糊的,一时没听清他妈说的什么。钟妈妈就说:“这空调不能一直开吧,我听邻居说空调和耗电,一般人买得起也用不起,城市里头电费这么贵!” “那都买回来了,难倒放着不用?” “我看还是退回去吧,能退的掉么?” “都用过了,怎么退,再说了,买的就是用的,怕这费电那费电,以后咱们家什么都不要用了。” 钟妈妈还是唠唠叨叨,说不能再用之类的话,钟鸣想了想,就给凌志刚打了一个电话:“我妈说空调费电,不肯用,你给她说几句吧?” “那你把手机给她。” 钟鸣就拿着手机来到了院子里,钟妈妈正在院子里打量那个空调,钟鸣把手机递给她,说:“我凌哥的电话。” 结果还是人家凌志刚有本事,几句话就把钟妈妈给说服了,钟妈妈把手机递给钟鸣的时候,摇着头叹息说:“我这老了老了,赶上好时候了……” 钟鸣赶紧拿着手机避到一边,小声说:“你行啊,对付我妈真有一套,几句话就把她感动成这样。” 凌志刚在电话那头发出了一声很低沉的笑:“你没听过那句老话么,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切。”钟鸣冷笑了一声:“不给你说了,我挂了。” “这么没良心,用到我的时候就知道给我打电话,现在用完了就扔?” “用完了就扔?”钟鸣脸一红:“你当你是避孕套呢。” 凌志刚估计没料想到他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愣了一下,随即就闷笑了出来:“避孕套就算了,其实你可以当我是按摩棒。” 147.极品男人凌志刚 钟鸣一窘,抿着嘴角,说:“老流氓。” “我就喜欢你这样……”凌志刚明显开始调情起来:“明明很不好意思,可是又逞能,不肯认输,我都能想到你现在的模样……很诱人。来,亲一个再挂。” “亲你个大头鬼!”钟鸣一把就将电话给挂了,凌志刚忍不住笑了出来,靠在办公室的转椅上,手里把玩着手机在掌心里来回旋转,办公室的门响了一下。 “谁?” 郑警官在外头说:“凌局,是我。” 凌志刚立马变成了冰山脸,放下手里的东西,坐正了身体,严肃地说:“进来。” 郑荣花警官刚从警校毕业的时候,警察局长还不是凌志刚,而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色迷迷的,一点也不像个人民公仆,有时候还会趁着她来送文件的时候,偷偷摸她一把。 她是敢怒而不敢言,所以听说局长要换人的时候,她着实高兴了一把。 当然更让她高兴的还在外头,或者不能仅仅用“高兴”这个词来形容她当时的心情,如果要比较贴切的话,“春心荡漾”更适合她第一次见到凌志刚时的心情。 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帅,这么有魅力,那修长健壮的身板,雕刻一般清晰的轮廓,低沉性感的声音,还有那恰到好处的威严,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简直是女人见了就想叉开腿的极品男人啊! 郑警官作为二十来岁未出阁的大姑娘,对凌志刚的臆想那不是一会半会儿,每次往局长办公室送文件,她心里都像揣着个小鹿,噗通噗通有时候都有点受不了,太激动。 不过很快地她就发现,在这个如饥似渴的年代,这个世上优秀的男人,基本上都处于狼多肉少的境地,因为她很快就发现来局长办公室一拨一拨的,清一色都是高挑性感的大美女,有时候来了一个多小时不走,出来的时候两条腿都不会走路了,也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 反正有一条她算是看清了,凌志刚这个男人,不像是会认准一个女人的主儿,她这样没胸没屁股的女人,更是不用想。 虽然知道自己没希望了,可郑警官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看见那些花里胡哨的女人,她还是会觉得妒忌。 最近这些天,郑荣花警官发现他们的局长大人很不寻常。 怎么不寻常?就是常常背着他们笑,有时候打电话,声音轻柔的那叫一个溺爱,眼睛里都带着笑,可是转眼看见他们,立马又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样子,像在表演川剧变脸。 “什么文件?”凌志刚拿起文件看了一眼。 “是王警官他们递上来的案子……”郑荣花偷偷看了凌志刚一眼,立马又把头低了下去。 哎呀妈呀,这个男人怎么越看越有魅力,尤其是现在,似乎比从前更让人心猿意马了。你看那周正的相貌,高挺的鼻梁,最要命的是嘴巴,凌志刚有非常迷人的嘴角,平日里严肃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异常内敛,充满了禁欲的气质,可是一旦笑起来,立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旋转,邪邪的,让人看了脸红心跳。 周正严谨又充满性魅力的男人最性感啊有没有??! “你有事?” 郑警官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就知道站在那里发花痴了,赶紧摇了摇头,说:“那个……该下班了,您也早点休息。” “我来的晚,加会班再走,你先走吧。” 郑警官朝门口走了两步,忽然一咬牙,又把身子转了过来,结果就看见凌志刚皱着眉头,正在全神贯注地看她刚刚递过来的文件。 认真工作又英俊的男人最迷人有没有??! “那个……”郑警官心里头怦怦直跳,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还有事?” 郑警官笑了笑,抬头问:“您……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呀?” 凌志刚一愣,随即就笑了。 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郑警官在心里头叫嚣,她又亲眼目睹了那迷人的嘴角是怎么由禁欲一般的严谨突然上扬,变成了邪气又迷人的弧度! 凌志刚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眼睛里都带着笑:“有那么明显?” 郑荣花点点头:“我……我就是觉得您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像是……像是恋爱了的样子。”她说着说着,心里头竟然有那么一点伤心。 “我是爱上了个人,不过现在还不算是在谈恋爱,因为他还没有什么回应。” 郑警官瞪大了眼睛:是哪个女人这么不识好歹,这种极品货色都还看不上眼?!一定是个矫情做作的小妖精,两条腿就要张开了,还在那里故作矜持! 她忍不住“切”了一声,说:“不可能,您那么优秀……” “再优秀有什么办法,他就是不往那上头看,只盯着我不好的一面。”凌志刚放下手里的文件:“我正好想问问你,对方快要过生日了,我想送他一个生日礼物,你帮我出出主意,你觉得送什么好?” “那得看您跟她的感情有多深了,是只是想谈谈看,还是……”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比较长久,现在就看他的意思。他生日就在这两天,时间比较仓促,你帮我出出主意。” 郑警官被那一句“长久”伤透了心,心都拔凉拔凉的,可脸上还是生硬地挤出来一抹笑,说:“那得先恭喜您啊。” “有你恭喜的时候。你赶紧给我出出主意。” 郑警官说心里头不嫉妒那是假的,她这就像是追星族看见自己的男神有了另一半,不恨透那个女人就算不错了,还要出主意帮她买礼物,我呸! 于是郑警官就说:“其实这个,别人出主意不如您自己看着办,那样更有意义,您觉得呢?” 凌志刚托着下巴想了想,说:“说的也有道理。” “那行,你出去吧,我自己想想。” 郑警官凄凄惨惨地出了办公室,一关上门,她就吧嗒吧嗒跺了几脚,她要哭了,满心都是对上天不公平的埋怨。她就不明白了,你说全中国有十三亿人口,男的就是少一点起码得有六亿吧,那长的看得过去的按比例来说就得三亿,那稍微好一点的跟帅沾点边的也得有一个亿吧,就算不是一个亿,你就是一千万,那也不是个小数目,怎么没让她碰见一个呢,如果女人要分成可以碰见帅哥的跟不能碰见帅哥的,她为什么就必须是碰不见的那一拨?? 不甘心不甘心,这社会上的小妖精真是手段了得,他们英武冷漠的局长大人,如今也被勾引走了! 也不知道他们未来的局长夫人长什么模样,郑警官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最近来警察局找他们局长的女人,想了想,居然发现没有! 是的,最近一两个月时间里头,那些莺莺燕燕的居然一个都没来,这段时间局长似乎很少在办公室里头,有时候来的晚可是走的却早,就算在警察局的办公室里头,也都是忙着处理公务。 这两个月里头,要说有什么可疑的人来找过凌志刚,还真没有…… 咦,不对,好像有一个! 她突然想起来了,好像有一个唇红齿白的男孩子,一个美男。 她对那个男孩子的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第一次见的时候,他来警察局举报,说他们局长要包养他,QJ他。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孩子就灰头土脸地走了。 不过郑警官很快就把那个男孩子pass掉了,他们局长大人以前相好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还都是大美女。 不过话说回来,那男孩子长的可真俊俏,唇红齿白的,要是化化妆,估计比个女人还漂亮! 虽然知道不可能,可是郑警官想起前不久看的《断背山》,心里头就开始臆想他们局长跟那个美男的激情片段。 她这样一想,忽然激动的厉害,心里头怦怦直跳,自己竟然都有感觉了,你还别说,他们局长大人跟那个男学生,站在一块还挺般配的,身高差距也正合适,一个英武冷峻,一个帅气清秀,怎么想怎么养眼。 想到这儿她又有点妒忌了,他们局长多好一个男人啊,鼻子高挺,虎背狼腰的,一看就是浑身的力气,那浑身的力气要是用在了床上……正经的男人放浪起来那才叫一个野呢,那男学生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再想她腿都要软了,她可是正经姑娘,不能这么没皮没臊的,不能想不能想! 不过…… 不过要真是那个男学生也不错,最起码她不是输给女人,而是输给了一个男人,这是生理构造问题,她也没有办法,可以聊以慰藉她这颗受伤的少女心。 那男孩子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钟鸣…… 钟鸣钟鸣,果然长的钟灵毓秀的,将来如果一鸣惊人,也没什么好奇怪。 148.蓉蓉 凌志刚就知道他让钟鸣第二天陪他一块去吃中午饭,钟鸣不会老老实实的过来,果不其然第二天眼看着到了下班的时间,他的手机依然没有动静。 既然钟鸣不肯主动,那他也不介意主动出击,于是他立即给钟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有凌志刚亲自打电话,钟妈妈当然巴不得钟鸣能跟凌志刚多相处呢,连声说好,挂了电话就喊:“丢丢,志刚让你去找他玩呢,你赶紧换身衣服过去。” 钟鸣好不容易睡了一个懒觉,还在床上趴着呢,钟妈妈没听见他的回答,三步并作两步,门也没敲直接就进来:“叫你呢,还不起床?” “几点了?”钟鸣皱着眉头爬起来,看了一下闹钟,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今天要不是阴天,太阳都爬多高了,还不起床?赶紧起来,志刚刚才打电话了,说他有空闲,想见见你。” 钟鸣一下子又趴在了枕头上:“他是谁啊,想见我就见我……” “你起不起来?”钟妈妈的语气俨然已经有了威胁的意思。 “再让我眯一会,十分钟……” 钟妈妈没办法,只好说:“十分钟啊,一分钟都不准拖,我去给你准备热水,你快刷牙洗脸。” 钟鸣十分钟之内果然起来了,换了一身新衣服,果然气象一新,钟妈妈自己看着都觉得耀眼,说:“我儿子现在越长越秀气了。” 在他们家那里,说一个男孩子长得秀气,其实是夸张的意思,南方人大都细皮嫩肉,帅哥一般也都是唇红齿白的美男路线,所以才会说秀气,其实就是好看的意思。可是钟鸣现在却有点抵制这个词了,他觉得凌志刚当初之所以看上他,就是因为他长得太秀气,他要是个粗壮的大老爷们,凌志刚估计就不会看上他了。 于是他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说:“我这头发是不是又长了?我打算剃个光头。” “一点也不长,以前你不就是这发型,赶紧走吧,志刚都要等急了。” 凌志刚今天又提前下了班,正好张宏远请他到金帝办点事,他就把钟鸣一块带了过去。结果一进门就碰见一个女人,凌志刚微微皱起了眉头,拉着钟鸣就朝大厅的另一边走,钟鸣嗅觉敏锐,立马就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果不其然,他们刚走了两步,就见那女人语带埋怨的喊道:“凌哥,你都把我忘了?!” 那女人喊得声音很大,把大门口的几个人都吸引了过来,纷纷扭头来看。钟鸣赶紧往下拉了拉帽子,顺便用围巾围住了嘴巴,他可不想在这丢人,何况金帝还有人认识他呢。 凌志刚当着钟鸣的面遇见了旧情人,脸上也不大好看,正巧张宏远出来了,一看见这阵仗立马跑了过来,扯住那女人的手说:“我说蓉蓉,你怎么在这闹起了了?” 钟鸣一听这名字立马抬头看了凌志刚一眼,说:“是那个蓉蓉?” 凌志刚装糊涂:“你说哪个?” 钟鸣就冷笑了出来,直着眼打量那个女人。这个蓉蓉其实本人长的比她的名字要出色很多,她那名字听起来不止俗,而且一股风尘味,可是这本人就清纯多了,看来张江和以前说的不错,凌志刚确实偏好这个口味。这个蓉蓉身材相貌那都是没的说,虽然有点没特色吧,可真是个大美女,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男人哪个看了不会心动。 蓉蓉眼圈都红了,又爱又恨的看着凌志刚:“我怎么闹了,你问问凌哥是怎么回事,晾着我这么多天,就是不肯见我。” 从她的声音里头听得出来,她虽然生气,可对凌志刚的语气还是怕的,有点欲说还休的意思,张宏远拉住她的胳膊说:“有什么事咱们里头来谈,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你越闹他越烦。” 钟鸣被凌志刚拽着往里头走,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对凌志刚说:“人家挺可怜的,你怎么不理她?” 凌志刚被钟鸣撞见这种事,心里头本来还有点愧疚的,脸上也带着讨好的笑,说:“这不是你在这儿么,怕你生气。” “我生什么气呢?”钟鸣回头看了一眼后头的蓉蓉:“她长得挺漂亮的啊,胸大腰又细。” “再漂亮也没你好看。”凌志刚闷笑出声,揽着钟鸣的肩膀进了电梯。那蓉蓉眼看着电梯门要关上了,作势要追上来,被凌志刚看了一眼,竟然胆怯了,在电梯门口站住,眼泪刷刷地就掉了下来,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张宏远在后头赶紧说:“咱们走楼梯,走楼梯……” “凌哥,我为你离了婚,你不能不要我!” 张宏远赶紧过来拉她,电梯门缓缓合上,钟鸣的嘴角动了动,说:“结了婚的女人你也碰?” 凌志刚笑了笑,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色:“是夜店里头认识的,一开始谁知道她结没结婚。” “她刚才说为了你离的,这事你应该知道吧,她离的时候一定会跟你报备一声吧?” “那时候不是还没认识你么,就是瞎凑合……” 钟鸣忽然品过味来,抬头看着凌志刚:“还是你让她离了跟着你的吧?”他说着语气微微激动了起来:“人家离了你又不要她了,因为遇见了我?” “当时不是不知道会遇见你……在说我给了她不少钱,她跟丈夫,就是没有我,也未必能维持的下去,你想,要不然她会往夜店去吊男人?行了,这事我会处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了。” “你还带着她去过张爷他们家……你这个人对旧情人怎么都这么无情,人家好歹也跟你好过一场。你要是因为我甩了一个这么为你牺牲的女人,还真不值得,而且你这么做,我还好像成了第三者。” “钟鸣,越说越过分了啊……” 钟鸣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真心话,反正他说了一句把凌志刚给惹毛了,他说:“我看她挺适合你的,一看就是真心喜欢你,要不你跟她试试不也一样,不比我强?我说的真心话,反正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是被逼无奈才跟着你,你跟她好了,不是皆大欢喜?” 凌志刚在电梯里头盯着他,这么狭小的空间气压陡升,钟鸣抬头看了凌志刚一眼,看见他眸子里似乎烧着火,自己也不在意,最近凌志刚宠着他纵着他,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仗着知道凌志刚舍不得冲他发火,又有一股无名火,说话就口无遮拦,继续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对她这样,谁知道将来又会对我什么样呢?她那么喜欢你你都爱答不理的,我这不怎么喜欢你的……”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说我还没觉得她这么可怜,那我上去安慰安慰她?” “安慰”那两个字凌志刚故意加重了语气,钟鸣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了一声,说:“随便你,我管不着。” 电梯门开了,凌志刚率先走了出去,会议室门口站着一个服务生,凌志刚对那服务生说:“告诉张总,就说待会叫跟他一块那个女人去我房间里一趟。” 凌志刚说完,回头看了钟鸣一眼:“你先去会议室里头等着吧,估计张江和也在,你可以跟他说会话。”说完他又露出了一抹笑:“可能不止一会,你要是没耐心等,也可以先走。” 钟鸣围着围巾,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话也不答一句,推开会议室的门就进去了,里头张江和果然在,一块的还有王四儿,俩人正挤在一起打游戏,张江和看见他进来赶紧站了起来,可是往钟鸣身后一看,有点惊讶,问:“老大呢?” “那你得问他,我不知道。”钟鸣坐了下来,扯掉自己的围巾和帽子,扔在了沙发上。会议室的门没关严,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蓉蓉哒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钟鸣看了一眼,就听见门口那个服务生说:“张总,刚才凌老板说让您身边这位小姐去他房间一趟。” “是么?”外头张宏远的声音压低了一点:“跟他一块来那个男孩子呢?” 估计那服务员往会议室里头指了指,张宏远推开会议室的门往里头看了一眼,钟鸣立即扭过头去,佯装在看张江和他们打游戏,张宏远关上门,就对蓉蓉说:“那你过去吧,还是老房间,你也知道,不用我带着过去吧?” 门外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哒哒哒就跑了,好像唯恐耽误一会儿凌志刚就会改了主意。钟鸣冷笑了一声,说:“一对不要脸。” 149.出轨?你出我也出! 张江和立即抬起头来,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钟鸣往沙发上一躺,就见张宏远推门进来了,看了他一眼,直接问:“刚才你们俩还好还好的,突然这是怎么了?” 张江和和王四儿一听这话也停下了手里的游戏,钟鸣的脸微微一红,没说话。张江和立即问说:“什么事啊?” “刚才志刚把蓉蓉叫到他房间里头去了。” 张江和果然大吃一惊,赶紧看向钟鸣问:“怎么回事啊这是?” “能怎么回事?男人不就这么回事,长时间没吃腥了,找个倒贴上来的女人睡一觉有什么大不了的?!”钟鸣一下子站了起来,拿起围巾和帽子往外头走:“你们跟着他这么久,他什么德行你们能不知道,还来问我!” 钟鸣边戴帽子边朝外头走,张江和赶紧追了出来,叫道:“钟鸣,你别走啊。”他一把拉住他:“你就这么走了?” “要不怎么办,难道我还呆在这儿看着他们演活春宫?” “你吃醋了吧?” “什么?” “要不然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生气关吃不吃醋什么事,难道我现在不应该生气了么,你不觉得我现在这样子很可笑么?” 张江和拉着他就朝凌志刚的房间走,钟鸣挣扎着喊道:“你干什么,别拽我!” “你在这儿吃什么干醋,吃醋是没本事的娘们才干的事,我给你两个建议,第一,你去把那个女人揪出来,要她有多远滚多远,第二,你就跟凌志刚说,他怎么快活你都不管,只要他从此放了你,不再缠着你。这不是个大好机会么?” 他们两个拉拉扯扯就来到了凌志刚的房门前,房门并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张江和拉着钟鸣就闯进了房间里头,结果刚进去,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呻吟声隐隐约约传了出来,可能正到激情的地方,声音都狂野了起来:“噢……好棒……太深了,太深了,噢,要被你干坏了……” 张江和跟钟鸣两个一下子都愣住了,接着就是一阵男人的粗喘声传出来,张江和脸色一涨,赶紧把钟鸣拉了出去。 钟鸣的脸色已经可以用惨白来形容了,这还是他第一回亲耳听见男人和女人上床,震惊的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靠在墙上站住,嘴巴抿得死死的。 “那个……”张江和有点手足无措:“我不是故意要拉你听这个……我不知道进展这么快……” “不关你的事。”钟鸣却冷静了下来,只是脸色依旧难看:“他们干柴烈火,烧起来很正常。” “钟鸣……” 钟鸣围上围巾,把手插进了羽绒服的兜里面,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要哭了,可是等到头抬起来,脸上却一点眼泪也没有,一切似乎都只是张江和的错觉。钟鸣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了一抹笑,说:“我就知道,他都是骗我的。” 他说完,眼圈就红了,然后插着兜往外走。张宏远出来问:“怎么了?” 张江和的脸色特别难看:“老大真行,刚进去才几分钟,就跟那女人干上了。” “不可能吧……”张宏远看了钟鸣一眼,赶忙朝凌志刚的房间走,结果刚推开门进去不到一秒钟,人就立即闪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关上,似乎也有点尴尬,半天没说话。 钟鸣觉得自己再在那里站下去就太丢人了,活活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可是要他云淡风轻地走,似乎又不大合理,他笑了笑,脸上的肌肉却很僵硬,他说:“那什么……我看这也没我什么事,我还要回家呢,我……” “我送你。”张江和捞着他的胳膊就朝外头走,走到金帝大门外头的时候,钟鸣忽然发现又下雪了,今年的大雪似乎特别多,下了一场又一场。他忽然觉得特别难受,鼻子一酸,竟然掉眼泪了,他可能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避开了张江和的眼睛,扯着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说:“我……我太生气了。” “你不是不喜欢老大么,那你……” “我就是不喜欢!”钟鸣忽然大声喊道:“谁喜欢他谁他妈才是真贱呢!” “不喜欢不就行了,咱们不生气。”张江和把他拽进车里面,说:“怪我,不该拉着你进去。” 钟鸣抑制了一下子自己的情绪,说:“那个蓉蓉以为她就是捡到便宜了?我呸,凌志刚算是什么东西,昨天还在我那儿甜言蜜语呢,下一刻就能抱着她上床了,这样的男人她还以为她捡到宝了?!呸,白给我我都不要!” “我也不用生气!我也不伤心!我还解脱了呢!看他凌志刚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我跟前晃悠!他跟那个蓉蓉一对贱人,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跟你说,凌志刚真不是个东西,下流,全身上下就长着一个基罢,他还有什么?!” 张江和忽然笑了出来,钟鸣看向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声音嗡嗡地带着哭腔:“你还笑?” “基罢这个词好像还是我教你的,以为没教会你呢,没想到现在张嘴就出来了。” 钟鸣擦着眼角就笑了,张江和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眼角,忽然变得很正经,说:“别哭了。” 钟鸣拨开他的手,说:“我哭不是伤心,我是生气。” “我知道。” 钟鸣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把眼睛里的泪水重新吸回去,张江和摸着方向盘,说:“老大这一回做的真不怎么样,怎么说也不能在你知道的时候……” “当着我的面跟背着我偷偷摸摸的,有什么不一样?”钟鸣的话语特别恶毒:“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难道吃肉的会羡慕吃屎的?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管他背地里吃还是光明正大的吃,我都无所谓。”钟鸣说着,深恶痛绝地透过车窗往金帝的大门口看了一眼:“金帝就是我的噩梦,希望我将来一辈子也别来这里。” “那咱们就远离这儿。”张江和说着开动了车子,带着钟鸣离开了金帝,车子行驶到另一条马路上的时候,钟鸣忽然又带了哭腔说:“都怪你。” 张江和纳闷地扭过头:“怎么都怪到我身上?” “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认识凌志刚。”钟鸣说:“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是你!” 张江和讪讪的,说:“那个……” 才不过是两个月左右的事情,可是如今想起来,似乎已经隔了好几年那么遥远,张江和说:“也不都是坏事……你看,咱们俩起码算是交了一个朋友,你说是不是?” 钟鸣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张江和只好老老实实地沉默,静静地开他的车。开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钟鸣又在伸手抹眼泪,终于忍不住又开腔了,问:“至于这么伤心么?” “我就是伤心!”钟鸣说:“我又生气又伤心,他怎么能这样呢,男人都要这样么,心里不喜欢一个人,也可以跟她上床?下半身那个东西就这么下贱,见了洞就想往里钻??” 张江和讪讪的,说:“这个……这个其实也分人……”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钟鸣一眼,发现钟鸣两只眼睛下面都是两条光亮的泪痕,还在往下流着泪,他就说:“你看你,不就不是那样的人?” 钟鸣用手背擦着眼睛,又哭又笑的,说:“我也是不争气,为这么个人渣哭,多不值得。” 可是尽管他知道不值得,尽管他不爱凌志刚,他还是伤心了,特别伤心。眼看着一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滚在了一块,他还是难受的厉害。他自己也是个男人,也是有占有欲的,就算自己不要的东西,他似乎也跟凌志刚一样不准别人染指,这是男人的通病,他也不例外。 “他在床上正翻云覆雨爽着呢,我却要在这里哭,凭什么?”钟鸣擦了擦脸,说:“我就恨我还不能摆脱他,还要任他欺负,我就不服这一点。等哪天我强大了,等他欺负不了我了,我今天流的每一滴眼泪,我都要一笔一笔算回来。” “都算回来,都算回来……”张江和跟着附和:“要不我带着你去散散心?咱们这一直开,到底要去哪儿?” 钟鸣蹭了蹭鼻子,问:“我听说城里有两个同志酒吧?” 张江和一愣,钟鸣就继续问:“有么?” “有是有……” “咱们就去那儿,我要发泄发泄!” 张江和想起凌志刚的所作所为,又看了看钟鸣的样子,一咬牙,说:“行。” 他们到了同志酒吧,钟鸣一股脑地就往里头冲,刚进去张江和就拉住他了,小声说:“碰见熟人了……” 钟鸣往里头看了一眼,只见里头清一色的男人,喝酒的聊天的跳舞的乱的很,他却没有看到一张熟面孔,张江和就偷偷给他指了一把:“你那个沈俊的老板,付明辉,奔马影视那个老总,忘了?” 张江和这一指,钟鸣立马就看见了,果然是个有点面熟的男人。他就问:“咱们都进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 “不回去,咱们躲着他点。他那人特别讨厌,也是个色郎。”张江和说着就拉着钟鸣来到了吧台上,要了两杯酒。钟鸣一杯黄酒下肚,浑身就热了起来,这时候忽然过来一个男人,笑眯眯地说:“第一次见,两位弟弟叫什么名字?” “我就算了,他才是你弟弟。”张江和拍了拍钟鸣的肩膀:“老子都二十好几的老男人了。” 可能是因为钟鸣包裹的比较严实,那人一直盯着张江和看,毕竟这张江和也算是个帅哥了,穿的又体面。张江和有点恼,说:“老子喜欢女人,别在我身上浪费功夫。” 那人悻悻地走了,钟鸣笑了出来,说:“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的。” “那是,小爷这张脸可不是白长的。”张江和说着看了看钟鸣:“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包着?那你来干嘛,你不是要发泄么?”张江和指了指舞台中央:“跟着他们跳舞去!” 舞台上有三个猛男在那里跳脱衣舞,那叫一个基情四溢,脱得只剩下丁字裤了,又白又翘的屁股在那里扭啊扭,看的人直喷鼻血。钟鸣有点害羞,问:“我能上去跳么,这儿让么?” “怎么不让,谁想上去跳谁上。” 钟鸣喝了手里的酒,把帽子和围巾一摘,把羽绒服一脱,扔给张江和,捋着袖子说:“老子今天疯一回。” 150.人人垂涎的美男 初尝爱情滋味的时候,凌志刚体验到的其实并不是只有喜悦,他还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甘心,因为他觉得他跟钟鸣两个在对待这段感情的关注度上,不对等。 这其实也怪不了钟鸣,因为他们俩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追一个躲的姿态,钟鸣肯跟他在一起,纯粹也是因为躲不过去的缘故,被逼无奈的同居夫的怨恨或无奈,不是当事人,未必能体验得到。谁要是觉得钟鸣不识好歹,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现实生活中你被一个你厌恶的男人给强占了,你会轻而易举就爱上他?? 可是凌志刚当然不会想到这一层,他只是觉得有点不甘心,想要钟鸣像他爱他一样回应他。 他本来已经有点不满意了,电梯里钟鸣又挑衅他,他一生气,就决定试试看他在钟鸣心里头到底到了哪个程度,是不是真的是可有可无那种,有了不会多在意,没有了也不会很伤心。 于是凌志刚决定试探试探钟鸣对他有多深的感情。 事实上证明,凡是想试探自己爱的人对自己是不是跟自己对他一样深情的做法都是很愚蠢的行为。凌志刚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钟鸣冲进来阻止他跟蓉蓉的“好事”,就有点坐不住了,蓉蓉在他身边已经双颊绯红动了情,他咳嗽了一声,立马站了起来,蓉蓉吃惊地叫道:“凌哥……你……你去哪儿?” 凌志刚也不管不顾,他决定抓起钟鸣那个王八羔子吊起来操一顿,这王八羔子也忒不识好歹了,在他心里面,他凌志刚不但无关紧要,还是个下半身动物,见了谁都能上! 他怒气冲冲地出了房间,钟鸣没看见,却看见张宏远站在走廊里,正在那里悄悄跟王四儿说着话,听见脚步声赶紧扭过头来:“办完了?” 凌志刚也不搭话,大步走到会议室门口,一脚把门给踹开了,等到踹开之后他就愣住了,回头问:“钟鸣那小子呢?” “他还能在这儿?”张宏远说:“跑了呗。” “跑了?” “张江和拉着他去了你房间,结果刚到门口就听见你跟蓉蓉那啥呢……”张宏远也有点尴尬:“你说你既然要办事,就不能锁个门?” 凌志刚的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好像突然回过味来,叫了声“不好”,撒腿就跑。 王四儿跟张宏远在那儿面面相觑,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正纳闷呢,就听见身后高跟鞋啪嗒啪嗒又响了起来,扭头一看,就看见蓉蓉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凌哥呢?凌哥!” “别叫了。”张宏远皱起了眉头:“他走了。” “走了??!”蓉蓉的声音立马高了八度。 张宏远跟蓉蓉也算是老相识了,说话很不客气:“你不是已经达成所愿,都睡过了么?” “睡个屁,就当着我的面看了个黄片,我这都来感觉了,他就不声不吭的走了??” 张宏远一愣,扭头看了王四儿一眼。 王四儿“操”了一声,说:“老大这是耍的什么馊主意呢?也忒低级了吧??” 蓉蓉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看见王四儿跟张宏远都在那笑,脸上一红,骂了一句“神经病”,一扭一扭地走了。 “所以我说呢,恋爱当中的人智商都不怎么样,看来一向冷静睿智的凌老大也不例外,这回玩砸了吧,我就说呢,志刚也不至于这么窝囊,搞不上钟鸣,就拿蓉蓉发泄?” 奔马影视的老总付明辉,身在娱乐圈当中,见惯了帅哥美女,不免也浸银了一些娱乐圈的坏习惯,比如说他的私生活,就颇为不检点,因为他的位置特殊,想要倒贴的大有人在,他吃食不挑,男的女的都能来,所以偶尔会来同志酒吧转一转,物色一点上等货色,顺便还能挖掘几个有星象的给公司用。 所以钟鸣一上台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钟鸣这张脸,付明辉是见过的,而且印象深刻,不过碍于知道是凌志刚的人,他也只有心痒的份儿,不敢动手动脚。不过那次匆匆一瞥,看见的也只是一张脸而已,如今钟鸣整个人都在他眼前活了过来,你看那细长的腰身扭的,一看就有点舞蹈底子,尤其是牛仔裤包裹的翘臀,那真叫一个饱满,又圆又紧绷,扭起来电感十足,忍不住让他想象那个臀部在床上乱扭的喷血场面,付明辉有点恶趣味,想到自己挥着大手“啪啪啪”边操边用力打着那两片臀瓣的场景,下身就硬了。 不愧是凌志刚,挑人的眼光果然独到,以前身边的女人清纯又风骚已经个个让人垂涎,没想到第一次碰男人,也挑到这么极品的小受。 显然被钟鸣吸引的不止他一个男人,大家都在朝舞台中央看,做攻的男人个个心猿意马,做受的男人个个羡慕嫉妒,张江和第一回看见这么狂野的钟鸣,也有点胆战心惊。 是的,就是胆战心惊,妈的,这小子果然是匹野马,够带劲! 钟鸣跳的特别疯狂,他跳的舞其实没什么派别,就是怎么疯狂怎么跳,怎么带劲怎么扭,可就算什么舞都不算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冲着那脸蛋那身板,一切不足都弥补了。舞池中央的闪光灯那叫一个迷幻,闪得人眼花缭乱,音乐也激情万分,完全可以让人疯狂。如果说钟鸣一开始还是带着发泄的目的跑到舞台上去的话,后来越跳血液越沸腾,完全就丧失理智了,身体已经和灵魂剥离开来,就是想跳舞,脑子里一片空白。跳舞是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不一会儿他就出了一身汗,舞台下一个观众忽然按捺不住冲了上来,跟着钟鸣一块跳,那是个肌肉健壮的男人,跳起舞来跟钟鸣截然不同,像是hiphop,可是同样带劲,那人跳了一会儿就用臀部去挑逗钟鸣的身体,钟鸣毫不示弱,跟着一块上去顶。他跳的力度太大,露出了白色的短裤边沿,那个男人便伸出手来,朝着他的腰部摸了一把。钟鸣的皮肤是上等货色,那人一摸就上了瘾,而且见钟鸣不反抗,就双手搂住了钟鸣的腰,臀部不断耸动,做着像是交合的动作,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张江和眼看着要过火,赶紧冲到台下喊道:“钟鸣,钟鸣,跳够了就下来喝口水!” 张江和的声音也有点沙哑,说实话,他跟其他的男人一样,也硬了。 舞台的音乐声音太大了,将他的喊声完全淹没,张江和只好抱着钟鸣的衣裳在下头继续观看,一扭头发现付明辉在盯着自己看,赶紧背过身去,付明辉跟凌志刚认识,他看见付明辉有本能畏惧。 结果他这刚背过身,就发现钟鸣的羽绒服口袋里有东西在震动,他摸了摸,一看,是钟鸣的手机在响。 他赶紧掏出来看了一眼,看见凌志刚这三个字就震住了,几乎是本能反应,立即按了拒听键,把手机重新装进了口袋里。 可是下一刻他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张江和一看还是凌志刚打来的,这一回就不敢不接了,赶紧跑了出去,来到了酒吧外头的大街上,这一出来吓了一跳,外头的雪竟然下的那么大了,天色阴沉沉的,像是快要天黑。 张江和的心情很复杂,他当初带钟鸣来这快活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后果会怎么样,他有一时冲动的成分在,当时看钟鸣那么伤心,他对凌志刚也充满了敌意,没有想其他的。 可是现在后果就摆在他眼前了,竟然有点他无力承受的沉重,他觉得接与不接他的下场都是一样的,凌志刚估计不会放过他,这么一想,那他还不如不接,让钟鸣多快活一会。于是他就把手机关了,装进了裤兜里面,自己站在雪地里头,点了一支烟。 酒吧附近的停车场来来往往,不断有人进来或出去,这是很繁华的一条街。一支烟吸了大半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心里一紧,赶紧转过头去,还没叫出来呢,就被来人一脚踹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了一旁的车上,撞的那辆车警报器都响了起来。 张江和感觉自己刚才喝的那一点酒全都被这一脚给踹了出来,小腹一阵酸麻,疼得说不出话来,可尽管这样他还是勉强地爬了起来,扶着车身说:“老……老大……” 凌志刚脸上已经不能用暴怒来形容了:“你他妈要是想死就早说,”他说着看了一眼地上钟鸣的羽绒服:“他人呢?!” 张江和突然之间就硬气了,说:“不知道。我没跟他在一块。” 凌志刚一脚就又踢在了他的小腹上:“你他妈别以为你老子是省长我就不敢动你,说,钟鸣呢?是不是还在里头?” 张江和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嘴角一抽一抽的,捂着肚子躺在雪地里,眼睁睁地看着凌志刚往酒吧里头走。 张江和要说犯了什么比较低级的错误,就是他不知道钟鸣的手机里头,被凌志刚绑定了手机定位系统,凌志刚从金帝出来一搜手机,看见钟鸣的位置出现在同志酒吧,脖子上的青筋就注定了他张江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151.你嫉妒了么? 凌志刚进入酒吧里头的第一眼,首先看见的就是钟鸣,在舞台中央跳的正疯狂,底下的男人趋之若鹫,如饥似渴,叫好声不断。 可是他看见了钟鸣,却没有认出来,因为他根本无法一眼就认出舞台上哪个抱着另一个男人扭来扭去的少年会是平日里小清高又小保守的钟鸣,何况钟鸣扭的“披头散发”,遮住了小半张脸。 倒是付明辉看见了他,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指着台上喊道:“你这个小宝贝很风流啊。” 凌志刚这才认出了钟鸣,简直快气炸了,立即发挥了他年轻时矫捷的身手,一个箭步跳上台,一拳头就把搂着钟鸣的那个男人甩到舞台底下去了。 钟鸣也吓住了,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他在大汗淋漓迷乱的头发之间大口喘息,看见了凌志刚怒气冲冲的一张脸。 钟鸣第一个念头,就是撒腿就跑。 他跑的非常快,充分发挥了他当年获得运动会长跑第一的能量,一个箭步跳下舞台,冲出人群就跑了出去,跑到大门口他猛地打了一个寒颤,看见外头这么大的雪,愣住了。 因为这一冷他回过神来了,他为什么要跑呀,凌志刚可以跟别的女人上床,他为什么就不能在酒吧里跳歌舞?而且,他这一个人跑了不要紧,还留着张江和在酒吧里头呢。 就是这么一愣的功夫,凌志刚就追出来了,扬起巴掌就要扇他,钟鸣突然大吼一声:“你敢打?!” 凌志刚看着钟鸣,脖子上的青筋动了动,终于还是放下了手。 他尚未完全丧失理智,开口问:“你为什么这样?”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现在,有什么立场来问我?难道就因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之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误会了,我没跟蓉蓉……” “还蓉蓉?”钟鸣冷笑一声:“叫的倒是亲。” “我没跟她上床,你误会了。” “我是误会了,以为你会怜香惜玉呢,结果还不是操的她受不了,直喊你干的深?” 凌志刚站在雪地里,他依然在怒气中,只是极力抑制,鼻子和嘴巴大口大口喘着白色的雾气,胸膛也在不断的起伏。晦暗的天色底下他的眸子却精光闪闪,直接问:“你嫉妒么?” “我嫉妒?我……” 凌志刚猛地搂住他堵住了他的嘴,狂热地亲吻他,使劲地搂他,钟鸣使尽全身的力气才把凌志刚推了出去,恶狠狠地擦了一把嘴:“不准你这张脏嘴再碰我!” “你就是嫉妒,你这就是在嫉妒!”凌志刚搂着他不松开:“我也嫉妒,嫉妒地想生吞活剥了你!” “你混蛋!”钟鸣忽然眼眶又红了,可是他不肯在凌志刚跟前掉一滴眼泪,他把凌志刚推开,快步朝大街上走,身上的汗水被北风一吹,冻得他直哆嗦,结果他刚走了两步,就看见张江和捂着肚子靠在车子上。 钟鸣吓了一跳,赶紧跑了过去,扶起张江和问:“你怎么了?” 张江和皱着眉头不说话,钟鸣立即回过头来,松开张江和,站直了身体。 “他身上,是你打的?” 凌志刚嘴角恶狠狠的,说:“他活该……” 钟鸣挥手就给了凌志刚一拳头。 ———————— 此处应该有个分割线,剧情缓冲 ———————— 凌志刚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浑身的刺瞬间张开又瞬间合上,他摸了摸嘴角,往地上吐了一口,竟然掺杂了血丝。 钟鸣打完了也不说话,可能是刚才疯狂的血液还在他身体里头流淌,他扶着张江和进了车子,自己也坐了进去。张江和发动了车子,灯光一照,才看见凌志刚挡在了车前。 钟鸣透过窗户喊道:“让开,要不然撞死你!” 凌志刚握着拳头,说:“那你就撞。” 张江和有点胆怯了,扭头看了钟鸣一眼。钟鸣冷笑一声,喊道:“你以为我不敢?” 凌志刚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弹,钟鸣突然趴到张江和的驾驶座上,用力一踩油门。 车子几乎以极其迅猛地速度冲了上去,凌志刚一个侧身,胳膊就被车身擦了过去,车子戛然而止,张江和跟钟鸣都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你……你还真撞?” “我也不知道……”钟鸣有点后怕,车门突然被人拉开了,他赶紧趴了下来,可还是被凌志刚抓着头发拽了出来,凌志刚“啪”地一声将车门合上,拎着钟鸣朝他的车子走。钟鸣抓着凌志刚的胳膊,喊道:“你……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凌志刚的袖子居然被车刮破了,里头白色的衬衣袖子露出来,竟然被血染红了。 钟鸣看见血就害怕了,说:“我以为你会躲过去的,谁知道你躲那么慢……” 张江和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叫道:“钟鸣!” 钟鸣红着眼回头看了一眼,忽然讲义气了,喊道:“你别管我了,你快去医院看看吧。” 雪花落满了他们三个人的肩头,钟鸣被凌志刚抓着带到车子旁边,凌志刚打开车门,一把将钟鸣推了进去,正要关上车门的时候,一辆车突然停在了路边,从车上下来的是张宏远他们。钟鸣一眼就看见了,赶紧透过车窗喊道:“张总,王大哥!” 王四儿往车里看了一眼,笑着说:“找到人了?找到了就好,你说这事弄的……” 凌志刚面无表情:“你们怎么知道来这儿了?” “张江和给我们打的电话,说出事了,叫我们过来。”张宏远说着朝张江和看了一眼,又看见凌志刚被划破的衣袖,脸上一紧,问:“打起来了?” 钟鸣立即喊道:“他打了张江和,这关张江和什么事,他都是听我的,他就拿张江和出气,这个流氓!” “你看看他都干了什么事,带着钟鸣过来跳艳舞?”凌志刚说着,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抽搐了。 “我没跳艳舞……” “没跳艳舞有个男人还在你身上乱摸??脱光了才叫跳艳舞?被人干了才叫艳舞?!” 钟鸣脸色一下子红了:“……那也不关张江和的事!” “行了行了,人找到了没事就好,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们两个。”张宏远做了和事佬儿,看向钟鸣说:“你们也误会志刚了,他跟那个蓉蓉没上床。” 钟鸣很气愤:“我都听见了,还能有假?” 没想到张宏远忽然笑了,看向凌志刚说:“你看,你不就是想看看钟鸣的反应么,他反应这么大,你该高兴才是,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行了,外头这么冷,咱回去再说。” 所以说在凌志刚身边这么多人里头,一块卖过命的张宏远说话最有分量,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基本上都能说到点子上。一伙人回到金帝,张宏远立即叫人送张江和去医院了,凌志刚几脚可不是玩的,还是检查检查,要真出了事,张江和他老子可不是吃素的。 “要不你也去医院看看,你看你胳膊伤的。” 凌志刚将袖子编起来看了看,说:“没事,一点小伤。” 张宏远隔着门缝朝房间里看了一眼钟鸣,小声说:“你这都快三十的人了,做事怎么还这么冲动,为了钟鸣这小子,我可都快不认识你了。” “既然喜欢,你就别动不动就暴脾气,男人跟女人一样,总都是喜欢被哄的吧,你温柔点不行?” “我他妈还不够温柔……”凌志刚吼了一嗓子,立马又压低了声音:“你看钟鸣是哄几句就听话的人么,这小子,脾气恼人。” “那你就有点耐心……”张宏远说着,偷偷朝他使了使眼色:“你往房间里头看……” 凌志刚皱着眉头往房间里头看了一眼,一开始以为张宏远是让他看钟鸣呢,结果张宏远往旁边指了指:“你看人家范老六,不久前王四儿还死也不跟着他呢,你看现在什么样……” 凌志刚仔细一看,愣住了。 他看见王四儿小鸟依人地跟在范老六身边,那眉眼那神态,那叫一个温顺,跟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 凌志刚立马推开们,朝范老六勾了勾手指头:“老刘,你出来。” 范老六走的时候还亲了王四儿一把,王四儿又羞又恼,朝范老六踹了一叫,正好踹到范老六的屁股上,似乎很窘迫,可是那眼神却叫一个眼泼娇媚。范老六笑嘻嘻地出了房间,关上门问:“什么事?” “志刚要跟你取经呢。”张宏远笑了笑,就进房间里头去了。凌志刚咳了一声,问:“怎么收服的?” 范老六一时没弄明白:“什么怎么收服的?” “王四儿。” “哦……”范老六一提起王四儿,立马眉开眼笑,朝外头走了走,才说:“他这种人,温声软语的根本行不通,我当时也是什么方法都试了,就是没用,求爷爷告奶奶的,人家就是不理你,结果我就来了一招最原始的,没想到也最管用。” 凌志刚挑了挑眉毛,范老六就说:“霸王硬上弓。” 凌志刚伸手蹭了蹭受伤的嘴角:“行得通么?” “老大我跟你说,这男人女人其实都一样,身体属于你了,心理就不受控制也会有一种归属感,多弄几回就收服了。当然了,”范老六得意洋洋地说:“床上体力和技巧也很重要,得让他食髓知味。” 范老六说着,赶紧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了凌志刚一支,然后帮他点上,凌志刚将烟噙在嘴里,吸了一口,眉头皱着,似乎若有所思。 范老六接着说:“还有,甜言蜜语是必须的,真心也得掏出来,这个叫精神与肉体双管齐下,没有攻不克的高山!” 凌志刚显然是听到心里面去了,所以从金帝出来,他直接带着钟鸣去了他的山间别墅。钟鸣一开始没注意,等他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已经不再是大都市的时候,这才惊慌了起来,语气非常恶劣:“你不是要送我回家么,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明天不是你生日了么……”凌志刚扭头看了一眼,喉咙微微攒动,说:“我准备送你一份生日礼物,算是给你的一份成人礼。” 152.生日礼物 “我不要你的成人礼,你放我下车!” 可是车子开的太快,就是打开车门他也不敢下去,他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放弃了,坐在座椅上往前踹了一脚。 “你也别生气,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就想回家。” 钟鸣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我就想回家。” “我说过了,你过生日,我要送你一份礼物,这份礼物如果不送出去,我睡不着觉。”凌志刚忽然将车子停在路边,钟鸣朝外头看了一眼,看见外头黑漆漆的荒山野岭,心都揪了起来,他不信凌志刚的怒气说没就没了,在金帝吃饭的时候,他就察觉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氛,凌志刚的突然转变,让他想起了一个词,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盗是不可能的,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只剩下……奸了…… “咱们讲和吧,一人退一步。” 好汉不吃眼前亏,钟鸣点点头,说:“好。” 凌志刚就笑了,凑上前来要亲他,钟鸣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躲。凌志刚亲了又亲,钟鸣心慌意乱,推说:“差不多就行了……” “听这话,你在敷衍我?”凌志刚眉头一皱:“跟我亲热的时候,你要全神贯注。” 钟鸣的脑勺贴着玻璃,凌志刚突然扯开了他的羽绒服,把脸埋进了他的脖子里用力呼吸,然后又对着他的脖子亲了一遍,口水把他的脖子都给弄湿了,钟鸣忍不住推了推,说:“好了好了……” “你身上真好闻,一会儿不闻我身上就发痒……”男人说着,又往他脖子里吸气,钟鸣觉得凌志刚有时候有点变态:“刚出了一身汗,有什么好闻的,有的也是汗味。” “你身上就是汗味也很香,我说真的。”凌志刚的语气很严肃:“我觉得你身上的汗味很性感,我一闻见就硬。” 这话就越扯越流氓了。钟鸣紧绷着脸,突然往凌志刚的脖子里闻了闻,说:“其实人人都有那个,你身上闻着也性感。” 凌志刚果然离开了他的身体,面对面看着他。钟鸣有点真心,又有点敷衍:“有成熟的男人味。” 没想到凌志刚接下来的行为匪夷所思而且有点变态,他突然解开自己的外套,说:“那你来闻我。” 钟鸣一愣:“……什……什么?” 下一刻他就被凌志刚按到了怀里面,扑鼻而来的都是凌志刚身上的味道,钟鸣其实并没有完全说谎,凌志刚身上的味道确实很好闻,很性感,掺杂了香气,汗味,还有淡淡的尼古丁,可是这样实在太怪异了,他被按的太用力,口水都沾到了凌志刚的胸膛上:“行了,我已经闻见了,真的……” 男人突然往他的胯间摸了一把,随机松开他,钟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他那里,结果凌志刚就说:“你怎么没硬?” 钟鸣懵懵的,说:“我怎么没硬……” “我以前的那些女人,她们说跟我睡了之后,闻见我身上的气味就会湿,你怎么一点生理反应也没有?” ……闻见身上的气味就会湿…… 钟鸣舔了舔嘴巴:“那个……” 他其实也不算一点生理反应也没有,还是有的,起码心里头有痒痒的感觉,可是有没有感觉也要看时机对不对?他们刚闹了那么一大场,能不横眉冷对就算很不错了,他现在可是强忍着跟他调情。他咳了一声,说:“那个凌志刚,咱们现在这样……有点不合适吧……咱赶紧走吧,这雪越下越大……” “就算你不爱我,但是作为男人,我对你没有吸引力么?我伺候你伺候的不够低声下气么,我连你的屁眼都舔了。” 钟鸣的脸一瞎子涨的通红,恼羞成怒:“凌志刚,你少变态,你还开不开车了!” 凌志刚的脸色很难看:“我都把你舔射了,你还这么犟?” “凌志刚,你要是以为这荒天野地的我没地儿去就会听你在这耍流氓,那你就错了!”钟鸣说着就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推开车门就下了车,然后狠狠把车门甩上。外头的北风非常大,夹杂着雪花打在人的脸上,树林里呼呼的风声听着更是教人畏惧。他站在路边,开始找顺路车。 凌志刚也从车上下来,拉住他的胳膊:“这都快深更半夜了,除了我你找不到第二辆车,我不说了还不行?” “你滚蛋吧你,你说不说我都不跟你坐一辆车,我看见你就烦。” 凌志刚的眉头一皱,拦腰就把他扛了起来,钟鸣一阵拳打脚踢,可是拳头打在凌志刚的身躯上,反而把他的手硌红了。他被凌志刚塞进车里面,凌志刚盛气凌人:“看来你真非得来硬的才肯听话。” 车子一路飞奔,不一会儿就到了别墅前头,凌志刚把车开进车库,车子刚停下来钟鸣就打开车门跑了,跑了两步,扑腾一声滑倒在了地上,他赶紧又爬起来,拼了命地跑,凌志刚在后头大声喊:“这儿一个人都没有,你往哪跑?!” 钟鸣知道这一片人烟稀少,可是这样的别墅不远就有一个,不是只有凌志刚这间房子,他想跑到邻居那里去求救!可是可能路上太黑,风雪又大,他这一次居然没有跑过凌志刚,凌志刚很快追了上来,钟鸣猛地回头踹了一脚,整个人和凌志刚一块倒在了雪地上,他赶紧又爬了起来,凌志刚就抓住他的退,他尖叫着使劲踹,好不容易把凌志刚甩开,他赶紧又爬起来飞奔,凌志刚一个纵身扑了上来,终于将他扑到在地上。 凌志刚捞起他的时候钟鸣充满了危险意识,拳打脚踢地挣扎:“王八蛋,你放开我,放开我!” 凌志刚扛着他就朝房子里头走,一进门就把钟鸣压在了墙上,和上一次不同的是,房子里的空调早已经调好,壁炉里噼里啪啦烧着柴火,看来早已经有了准备。凌志刚把他的双手按在墙上,下身往他身上一顶,喘息着说:“你想往哪跑,你还跑得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钟鸣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一张脸憋的通红:“别用你干过别人的身体碰我,你敢碰我,我……我啃你的骨头,喝你的血!” 凌志刚突然捋起自己的袖子,把受伤的那跳胳膊露了出来,本来已经止血的伤口因为剧烈摩擦又流出血来,凌志刚想也不想,立即把伤口蹭到了钟鸣的嘴上:“你不是要喝我的血?你喝。”一股血腥味弥漫进钟鸣的嘴巴里,钟鸣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每次他以为凌志刚的“变态”已经到了一个极致的时候,凌志刚总是能再一次刷新他的认知,喂血这件事实在太让钟鸣震惊了,他的嘴唇被血染红,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诱惑,凌志刚盯着他,突然一口亲了上来,特别疯狂地和他“品尝”那些血液。钟鸣想要闭上嘴巴,不让那些血腥味进去,可是男忽然扯开了他的羽绒服,给他扒了下来。钟鸣憋着气使劲往外推,却不能撼动凌志刚分毫,凌志刚忽然一把将他捞过来,然后狠狠地撞在墙上:“不准动!” 这一下撞的不轻,凌志刚眼睛都红了,钟鸣被震住,呆呆地靠在墙上,他的嘴角被血涂抹了一片,目光已经有些呆了,不敢再反抗。 凌志刚似乎这样才算满意,他忽然蹲了下来,钟鸣紧张地闭拢双腿,不知道凌志刚要干什么。 凌志刚把脸埋在他的小腿上,然后一点点往上移动,鼻子一直用力吸着,仿佛是想闻遍他的全身,从他的小腿吸到大腿,再到小腹,再到胸前,最后埋在了他的脖子里狂野地磨蹭,呼吸越来越急促,舌头也舔着他的脖子。钟鸣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叫道:“凌……凌志刚……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你别这么吓人……” “你身上真好闻,我闻见就想要你……尤其是你的汗味,很性感……” 男人说着忽然抓着他的手按到自己胯间:“你摸摸,我现在多硬。” 凌志刚说着忽然动手解开了他的腰带,钟鸣一下字慌张了起来,挣扎着喊道:“凌志刚凌志刚,你别这样,你……嘶……” 他的裤子被男人一把扯下去,男人立即把脸埋在了他的内裤上,磨蹭着用力呼吸,嗓子里发出粗重的敌后,像是发了请的狮子,隔着内裤咬上了他小巧的囊袋。 钟鸣张大了嘴巴,手指头抓住了男人的头发,房子里温度很高,黄色的灯光晃得他眼睛有些睁不开,他喃喃地说:“你……你不是说带我来是送生日礼物给我……” “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凌志刚说:“我把自己送给你。” 钟鸣睁开眼睛,趁着凌志刚松懈的时候,猛地使劲推了一把,就将凌志刚推到在地上,他撒腿就跑,结果被褪到角落的裤子绊倒在地上,凌志刚立即闷笑着爬了过来,亲着他的腿一路上滑,最后用牙齿把他的内裤撕扯了下来。 这么野蛮而凶狠的凌志刚钟鸣从未建过,他挣扎着爬起来,抓起地上的内裤就砸了过去,凌志刚一把接在手里,做了一个让他羞耻的滴血的动作,他把他的内裤捂在脸上用力呼吸,内裤从他的脸上抹下去,露出了一双摄人的眸子。 钟鸣吓的直哆嗦:“我……我不跟和别人的女人上过床的人上床……而且……而且我过生日,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说的话你怎么就是不信,那好,你不是怀疑我跟那个女人做过了么,那你验证看看,看看我能射给你多少,看看我有没有骗过你?”凌志刚捞着他的双腿把他捞了过来:“等我射满你的身体,你就知道我不是在说谎了。” 钟鸣的身体在哆嗦,抑制不住:“你……你要是因为今天的事情生气,我,我跟你道歉……” “我不是生气,我这是在送你生日礼物……”凌志刚亲了亲他的胳膊:“这个礼物很有意义,好处就是你每年过生日,就会记起这个夜晚,谁进入你的身体,谁干的你高朝迭起浑身瘫痪。” “我爱你,钟鸣,你折磨的我浑身疼,只要你肯跟着我,我每天当奴才伺候你,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你让我怎么伺候我怎么伺候……你是不是喜欢被我舔屁眼?我这就给你。” 钟鸣一惊,就被凌志刚翻过身来,下一刻一跳火热湿滑的舌头就舔到了他的臀肉上,伴随着牙齿的轻轻噬咬。钟鸣趴在地毯上流出了两行泪,那条灵活而智慧的舌头将小穴周围舔出了水声。 他睁开眼睛,看见壁炉里燃烧的木柴爆出细碎的火花。 钟鸣反抗不了,他怎么反抗,他不是凌志刚的对手。凌志刚使出了浑身解数来伺候他,光是前戏就足足做了一个多小时,折磨他的乳头,用舌头舔,用牙齿咬,用指甲抠,用手掌磨,又吮弄他的脚趾,后茓就把他舔射了两次。 凌志刚等不及脱光衣裳,他喘息着扯开腰带,裤子一扒那雄根就弹跳了出来,这样的凌志刚性感的教人不敢直视,他下半身露着黝黑的健臀和大腿,裤子褪到脚裸处,上身却还穿着扯开领口的白衬衣,他扶着青筋暴突的巨根磨进了他的臀缝里,用硕大的硅头摩擦着他已经被舔软的穴口:“过了十二点了,你的生日到了,我来送你礼物,你接好……” 153.就这么逃跑了?! 钟鸣双眼已经模糊,他躺在壁炉旁,问:“你……你真没跟那个蓉蓉做么?” 凌志刚已经急红了眼,前戏弄了一个多小时,他硅头上已经湿漉漉的全是流出的黏液,他已经等不下去了,就想立马进入钟鸣那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可是钟鸣伸手挡住,就是要他一个答案。 凌志刚深吸了一口气,汗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你要是觉得我会出轨,跟那个女人睡,那你就小瞧我了我喜欢你,得不到,难道就从别的女人身上寻求慰藉,额?……我不会那么做,我看上谁,就算想慰藉,也是从我看上的那个人身上寻求慰藉,这是我的尊严……” 钟鸣终于松开了手,湿漉漉的手摊在地毯上,被火一照,泛着汗津津的水光。 可是他突然看见凌志刚伸手从散落的裤子里捞出了手机,他惊的立马弹了起来,却被凌志刚的另一只手按住,他惊慌而羞耻地喊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我进入你身体的镜头拍下来……” “不行……呃……呃……呃……”钟鸣呻吟了几声,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那粗长的巨根在镜头下一寸一寸没入,硕大的硅头撑开穴肉,闯进了一片银靡天堂。 “你……你会下十八层地狱……”实在太长了,他感觉已经顶到自己的内脏,可是凌志刚的小腹离他还有一段距离,那就不是人类该有的东西,是驴鞭! “下就下,管他是十八层,还是一百层,反正我总是跟着你,咱们在一块就行,嗯……” 巨大全根而入,被汗水打湿的耻毛连接在一起,手机从凌志刚的手里落在了地毯上,他紧紧抱住钟鸣,说:“我等这一刻太久了,鸣鸣,你感受到了么,咱们连为一体了……” 钟鸣的臀缝被男人那粗硬的耻毛摩擦着,他瞪着失神的眼睛,喃喃自语一般说:“都……都进去了?” “嗯。”凌志刚亲了亲他的嘴巴,捉着他的手摸到了两人交合处,紧小的穴口箍着凌志刚那根粗壮火热的巨茎,流出一点血迹,钟鸣立即缩回了手,满脸通红地说:“你……你不是人……” 雄根被穴肉吸的紧紧的,前所未有的快感直灌四肢百骸,带给凌志刚的震撼,是他这一生绝无仅有的体验。他激动的语无伦次,开始小心翼翼地抽送,一只手熟稔地捏着钟鸣胸前已经被他啃肿的乳头:“哪里不是人?” “哪儿都不是……” 凌志刚就笑了,精壮有力的身躯开始缓缓拱动,因为惊人的粗长,他轻易就顶到了一点凸起,钟鸣立即颤抖了一下,惊慌地叫道:“别……别顶那儿……” 凌志刚放缓了动作,轻轻磨了磨:“这儿?” 钟鸣脸色通红,流着汗点头。 “好,不顶那……不……顶!”男人忽然捧住他的臀,全根插了进去,钟鸣一下子尖叫出声,男人就摆动着结实的健臀凶狠地研磨。 看见钟鸣那种爽到津液直流的模样,凌志刚哪里还忍得下去,他双手捏住对方的臀瓣,用力掰开,粗壮有力的巨根一下一下深深撞入通红的小穴,汩汩黏液自穴口溢出,连身下的地毯都湿了一片。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钟鸣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叫道:“我……我不行了,要坏了……停下……不不,别停……停停停……别停……” 钟鸣已经丧失了意识开始语无伦次,凌志刚立即双眼赤红地狠狠吻了上去,摆动胯部狠狠抽插,硕大的硅头一次次捣开肠道,不顾钟鸣的疯狂扭动,抽送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简直是将钟鸣往死里干。 “太深了……里头受不了了……” “不是你让快的?”凌志刚将敏感点撞的发麻,钟鸣的后茓骤然缩得死紧,将巨根一阵吸吮挤压,凌志刚浑身颤栗,地吼道:“宝贝,我的宝贝,我要射了……” 他一阵急速而疯狂地抽送,痉挛从小穴伸出一直延续到大腿根,钟鸣尖叫出声,凌志刚一把搂住钟鸣的头:“呃……呃……呃……” 滚烫的经验一股一股不断地喷向钟鸣的G点,钟鸣不停的发抖,双腿忍不住一直痉挛。 凌志刚松开钟鸣一看,只见钟鸣睁着失焦的眼睛,津液顺着嘴角缓缓流出,身体一直抽搐,男人吓了一跳,慌忙坐起来,将钟鸣抱在怀里:“宝贝?” “你……你不是人……”钟鸣说完就在男人的怀里晕了过去。 等到钟鸣再醒过来,是在卧室里头,钟鸣睁着失神的眼睛,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逃跑也不是报警,而是从自己洒落在床头上的衣裳里头掏出手机,百度什么叫“QJ”。 百度出来之后,他就爬了起来,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和脸上的眼泪,给一旁的禽善读百科里头的内容。 “QJ,又叫性暴力,性侵犯,是一种违背被害人的意愿,使用暴力、威胁或伤害手段,强迫被害人进行性行为的一种行为。在所有的国家,QJ行为都属于犯罪行为!” 为了表示愤怒,他特意加大了最后一句话的音量,然后眼泪又掉出来了,说:“我要告你,叫你坐牢!” 凌志刚眯看眼睛看着他,忽然夺过他手里的手机,往下又翻了翻,然后又递给他,说:“读下面这段。” 钟鸣拿起来一看,就见后头接着说: “一个QJ罪的构成要件主要有以下几个关键:第一,QJ罪的主体必须是男性,也就是说中国的刑法认为:女性是不可能QJ男性的。 他脸色一白,就见紧接着写道: “QJ的客体必须是女性,也就是说中国的刑法认为:男性是没法被QJ的。” 他就呆住了,抬头看着凌志刚床事后有些异样潮红的睑。 “法律不保护你,你别逞强了,老老实实跟着我。而且……”凌志刚忽然靠近了一点,健壮匀称的胸肌散发着无穷热力:“你确定刚才你不是自愿的?” 钟鸣终干崩溃了,“哇”一声哭了出来,哭声震天,蔫了一样的模样勾起了凌志刚的胃口,立马又扑了上来。 这一回钟鸣不吵不闹了,红着眼一个劲求饶:“你……你能不能温柔点,别那么狠……” 一向凶狠的凌志刚就笑了出来,噙住了他有些红肿的嘴唇,呢喃说:“……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么,我觉得我前三十年,都他妈白活了……宽大的床上两个体型差距悬殊的身体彼此纠缠,钟鸣清秀帅气的面庞一片潮红,在汗湿的摩擦中意乱情迷。凌志刚忽然捏着他的下巴问:“你爱不爱我?” 钟鸣被操的实在受不了,哆嗦着喊道:“不爱!” “不爱?”凌志刚越操越急,狠命搂向他,研磨着要射向他身体最深处。 “爱不爱?” 钟鸣被射怕了,哆嗦着说:“爱……爱……,你别射在里头了……啊……啊……” 凌志刚浑身颤栗,爽的打了个哆嗦:“操,真他妈爽……” 仿佛浑身的精髓都被钟鸣给吸走了,这感觉强烈又震撼。 钟鸣回想了他跟凌志刚认识的点点滴滴,忽然无比沮丧地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从一开始的抗争到最后原来一点作用也没用上,他最后还是没有逃脱被“强上”的命运。 他这就算不是被QJ,也酸涩被诱奸,他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挣扎。 最让他羞愧的,是他在这场床事当中的态度,他到最后的时候,确实被那种从未感受过的快感俘获了,这感觉是他从前从未感受过的,无法想象的,疼痛不止是疼痛,痛快也不止是痛快,让人欲生欲死,他很快就迷失了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他臣服在凌志刚强势的攻击之下,把自己完全奉献了出去。 身体是的归属确实能左右到一个人的思想,这于钟鸣而言才是最可怕的。钟鸣一向坚定的立场忽然动摇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做了他最擅长的事情,他跑了。 逃跑对于钟鸣来说是一件异常辛苦的事情,凌志刚或许昨天晚上很尽兴,所以第二天睡的非常香甜,钟鸣拿了凌志刚的钱包,偷偷穿好衣服爬起来,两条腿还像是合不拢的颤抖,腿一软差一点又趴在地上。他勉强坚持着出了门,忍受着后头辛辣的疼痛,开始一瘸一拐地往大路上跑。 在他遭遇了人生的灭顶之灾之后,命运之神终于眷顾了他,他刚跑到大路上没多久,就搭上了一条顺路车,开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见他大冬天满额头都是汗水地在路上跑,就在他跟前停了下来,问他需不需要搭车。 钟鸣想也不想立即就答应了,也不怕坐上黑车,他现在最大的念头就是离开这里,除此之外其他危险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他一直搭车搭到市里面,这才下了车,他站在路边掏出凌志刚的那个钱包看了一眼,发现里头满满的都是红票子,这才吁了一口气,立马打的来到了火车站,买了一趟通往他们老家的火车票。 整个过程中他的大脑都是有点缺氧的,做什么全凭一股子冲动,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唯一可以逃的地方,似乎就是他们老家,因为只要那里他才熟悉。正值假期,火车上人满为患,他没买到坐票,只好在过道里站着,可是站了一会儿他就受不了了,因为后头实在太疼,他就挤到了车厢和车厢之间的洗手间那儿,找了一个空位蹲了下来。 虽然是大雪天,可是火车里却异常闷热,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到买东西的火车服务人员叫醒他的时候,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那服务员吓了一跳,随即笑了笑说:“小伙子,让一下道,我把车子推过去。” 他赶紧避到一边,身边有个农民工模样的老大爷看了他一眼,说:“小伙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呀?” 钟鸣笑了笑,朝洗手台的镜子那里看了一眼,结果就看见了自己惨白的嘴唇和散发着异样潮红的一张脸。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湿乎乎的都是汗,他就洗了一把脸,冰水往脸上一泼,他立即打了个寒颤,抹了一把脸,重新蹲了下来。 火车走了两天一夜才到他们老家,等到钟鸣走出火车站的一刹那,他浑身已经湿透了,步子沉重的几乎迈不开,南方的冬天是他久违的温暖,他一出来眼眶就红了,脱掉身上的羽绒服,坐到了火车站前的台阶上。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眯着水的眼睛,看见火车站前车来人往,有很多拉客的出租车和电动三轮,吆喝着要拉客人。他把头埋在双膝上头,抱着头默默地睡了一会儿,大概过了半个钟头,他才缓缓站了起来,去了他们县高中旁边的卫生所。 他发高烧了,四十度,打了两天的吊针,上厕所的时候就自己掂着吊针瓶子去上厕所,换针的间隙他就去旁边的小饭馆吃饭,困了就窝在卫生所的长椅上睡觉。那儿的医生说:“你也不用一直在这儿,打了这一瓶你就可以回学校睡了,明天早晨再过来。” 钟鸣以为那个医生是变相在撵他,毕竟他们这种小诊所,晚上没有病人是要关门的,医生也要回家睡觉,他就爬了起来,在学校后头的小旅馆住了一夜。小旅馆的条件比较差,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他躺在床上,默默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 154.追到老家去 凌志刚本来打算做了之后让钟鸣食髓知味再也离不开他,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确实他尝了一回就上瘾了,钟鸣倒撒腿跑了。 凌志刚梦里头梦见的也是他跟钟鸣的洞房花烛,以至于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他闭着眼睛搂向钟鸣,触手却是一片微凉的空气。他眯着眼睛坐了起来,看见旁边空空如也,之有雪白的床单上有那么斑点血迹,都是昨天钟鸣受伤的部位蹭到床单上的。 他满足地又躺了下来,手背搭在额头上,嘴角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做了起来,短裤也没有穿,赤条条地就走向了洗手间,结果到了洗手间,却没发现钟鸣的身影。 一股不好的预感就浮现在凌志刚的心里头了。 “宝贝?鸣鸣?”他走出卧室叫了一声,下了楼,发现钟鸣的衣服都不见了。 凌志刚赶紧回去穿上衣服,看见钟鸣的手机还洒落在地上,他将手机拾起来拿在手里,把楼上楼下都找了一遍,最后终于可以确定,钟鸣跑了! 他立即跑了出去,外头大雪纷飞,跑到大路上,大学已经将钟鸣的足迹全部掩埋,没有一丝一毫痕迹。凌志刚的心都凉了。 要是搁在从前,凌志刚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发火,可是现在他跟钟鸣发生关系之后,感觉就不一样了,首先浮到他心头的是,是担心,怕钟鸣一时想不开。 实话实说,他昨天使用的手段里头确实有强迫的成分在,钟鸣又那么犟,要是一时想不开…… 凌志刚不敢多想,立即将别墅周围都找了一遍,树林里,湖水边,他越找心里头越惊慌,站在大雪里抹了一把脸。他定了定心神,立即给钟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语气尽可能地平常地问:“钟鸣回去了么?” “没有啊,他昨天不是去你那儿了么?” “早晨的时候他从我这儿走了……那没事,可能他去找张江和他们玩了,我去找他。您别打他手机,他手机落家里了,没带。” 挂了电话之后,他立即又给张江和打了个一个,外头北风呼呼的刮着,他的鼻子都冻红了,张江和听到凌志刚的声音的时候又害怕又不满:“我哪儿敢见他,我还在医院里头打点滴呢,没见他。” 凌志刚立即开车去钟鸣他们学校,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找到钟鸣的影子。凌志刚就有些坐不住了,发动了手下人一块去找。 凌志刚的人脉还是很厉害的,黑白两道一打听,轻而易举就从火车站获得了信息,钟鸣的购票信息摆到他眼前,凌志刚二话不说开了车就往钟鸣的老家赶。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范老六隐隐约约地察觉除了事情的真相,心里头特别紧张。王四儿碰了碰他胳膊:“你是不是知道点底细啊?” “什么底细?” “你少在我眼前装,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 范老六骗谁也不敢骗王四儿,老老实实都跟王四儿说了,王四儿一听脸色涨得通红:“你他妈说什么?多上几回就老实了?” 范老六一惊,赶紧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屁,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人,荡妇??!”王四儿气的立马甩手就走了,范老六叹了一口气,赶紧夹紧尾巴追了上去:“真不是那个意思……” 钟鸣身上的烧退了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去租房子,他们这样的小县城不比城里,几乎家家的房子都是自己住的,出来租的非常少,只有高中附近有几家。高三的学生学习紧张,因为学校里每天晚上要熄灯,学习不自由,所以有同学会出来租房子住,争取在晚上多看一会儿书。钟鸣找了一家在他们县高中南墙根附近的一室一卫,能带独立卫生间,这在他们这算是很高档的房间了,钟鸣脑子一片乱,还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就先租了一个月,交了二百块钱。房东看着他闻:“同学,需要帮你搬东西么?” “不要了,谢谢,我自己来就行。” 钟鸣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头之后,把钱包里头的钱都拿出来数了数,总共三千块钱,够他生活几个月的时间了。他抽出来一张一百的,把其余的钱都藏在了床板底下,可是他总觉得不放心,怕房间里头有摄像头,他就把房子里里外外观察了一遍,包括洗手间,最后什么也没找到。可是他是不放心,就把钱包又出来,分成了三份,一份还放在床板底下,一份用塑料袋包着扔到了床下的角落里,另一份自己贴身带着。钱分好之后,钱包里就剩下那些卡了,他翻了翻,翻出了凌志刚的身份证。 哼,长的是人模狗样,就是不干人事! 他把凌志刚的身份证扔在床上,狠劲的捶了两拳头,觉得总算解了一点气。 不过……不过凌志刚这个人,不管人格多恶劣吧,长的还…… 就算是证件照,也那么帅……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钟鸣一下子站了起来,把凌志刚的身份证一块扔到了床底下,他现在最怕失了身又失了心,正如张江和从前跟他说的那样,那才是万劫不复呢。他是个男人,又没有什么处女膜,第一个没有就没有了,有什么大不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就回自己的母校转了一圈,在转的过程中他还是紧张的,怕遇见从前教他的老实,所以他只敢在操场上转,中午的时候,去食堂里头吃了一顿饭。结果吃饭的时候他又伤心了,因为他看见那么多学弟学妹,一个个虽然穿的质朴,可是一个比一个青春干净,这让他想到自己的遭遇,充满了一种无形的自卑。就算有女生偷偷打量他,他也会下意识地以为别人是看穿了他的遭遇,知道他是个被人干过的男生,所以才会关注他。 结果一顿饭没吃完他就跑了,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哭了一场,那几天他其实是有点神经质的,又异常脆弱,有点风吹草动就胆战心惊的,莫名的害怕。他后头越来越不舒服,就出去买了一个小镜子,自己偷偷回来照了一下。一个人想要透过巴掌大的小镜子看到自己那个部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看见了自己红肿不堪的后茓。 真的肿的好厉害,穴口似乎有一点外翻的迹象。他的脑子里忽然又浮现出男人粗壮的大腿夹着他狠命捅他的场景,那时候凌志刚真是红了眼了,盯着两个人的交合处吼道:“宝贝,你看,你被我插的多漂亮,都流水了,是不是没那么疼了?有感觉么……” 最让他羞耻的咬舌头的是,他当时居然还哀求说:“你太长了,能不能……能不能只进去一半?” 他涨红了脸,重新穿上裤子,到外头药店里买了一瓶红药水,又买了一盒创可贴,这过程越是难堪,他对凌志刚越是痛恨,对自己也越是厌恶。他什么也没有做,每天就是躺在床上睡觉,一天吃一顿饭,饿得不行了才肯爬起来。可是他身体似乎有点背离他的灵魂,睡觉的时候做梦,竟然还是梦见了凌志刚搞他的情景,压在墙上搞,抱在身上搞,趴着搞站着搞,简直就是那一夜的实景再现,他睡醒之后比没睡之前还要疲惫,黑眼圈特别厉害。房东渐渐察觉出了异样,有一回故意来敲他的门,笑眯眯地问:“你怎么还没去上课啊?” 钟鸣揉了揉眼睛,有点无精打采:“我……我这就去。” 他没办法,只好出去了一下午,来到县城旁边的一条小河边坐着,在这个时候,他就不得不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就这么逃走,将来钟妈妈知道了一定很伤心很生气,可是想到将来钟妈妈发现他跟凌志刚之间的事,他又觉得相比较而言,一个失踪几年的儿子总比一个搞同性恋的儿子伤害要小的多,毕竟钟妈妈那么传统,何况他将来也可以时不时地跟钟妈妈打个电话,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打,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借口。 那么他的大学呢? 看来肯定也是上不了了,这个损失是最严重的,毕竟他为了上学花费了十几年的光阴,如今就这样放弃了,实在太可惜。 还有他的大好前程,还有沈俊要他写的那首歌呢? 都没有了。 钟鸣越想越觉得无法割舍,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带价未免太大了,而且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不是因为他,而是凌志刚那个流氓! 他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错误,承受这么惨重的后果?? 155.看你往哪跑? 凌志刚没想到他第一次到钟鸣的家乡,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挨家挨户询问不说,还没找到钟鸣的影子,只看见钟鸣家屋顶已经生了草的砖瓦房,还有一院子狼藉。 村里邻居说:“丢丢他们家早就搬到城里去了,你是谁啊,要找他们?” 凌志刚活了几十年从来敢作敢当,这一次为了钟鸣,把一辈子的谎话都说完了,说自己是钟鸣学校的一个老师,过来核实一下他们家的情况:“钟鸣最近没回来过么?” 邻居们就说:“他们家人丁单薄,在老家一个近一点的亲戚也没有了,自从搬到城里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邻居们三五成群,提起钟鸣他们家自己倒是议论起来了,其中有几个妇女提到钟鸣,还忍不住赞叹说:“他们家这娃子长的真是……十里八村没见过这么俊俏的男娃子。” 看来钟鸣那张小脸果然在这小农村里头闯出名号来了。 老家没找到钟鸣,凌志刚就彻底没主意了,县城这么大,钟鸣随便藏一个地方他就找不到,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凌志刚想了想,把钟鸣他们家特别远房的亲戚都问了一遍,把钟鸣的小学初中高中也都问了一遍,凌志刚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县城里头。 其实要确定目标并不困难,整个县虽然很大,但是乡下地方不是城里,家家户户都是自己的房子,没人会租给一个外人,而钟鸣在上高中之前,小学和初中都是在农村里头,就在村口不远的地方。所以钟鸣可以呆的地方,就只有他们那儿的小县城。 凌志刚立马开车前往他们县城,这是个典型的相对贫困小县城,除了马路是新铺的比较好看,主干道两旁的楼房全是两三层的旧式楼房,街道上没有什么树,人也不算多,凌志刚决定先从县高中旁边的小旅馆开始查起,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这样的小县城来的一般都是本地和周边县区的人,这些人通常当天来当天走,没人会在县城里头过夜,所以旅馆的数量屈指可数,统共不到三四家。凌志刚很快就将这几家旅馆找了一遍,乡下小旅馆住宿只要给钱就行,根本就不记名字,凌志刚就用语言形容钟鸣的模样,又一间房子一间房子地找,结果都没有钟鸣的影子。 这个“案子”到了这里,就彻底没有了头绪,凌志刚把车子停在县高中的大门外头,心急火燎地,靠着车身一根烟接着一根烟。 就在他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的时候,突然就看见钟鸣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晃晃悠悠地从一个小胡同里头走了出来。他立马站直了身体,钟鸣也看见他了,愣了那么一两秒钟,扭头就朝胡同里头跑。凌志刚撒腿就追,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他妈给我站住!” 钟鸣当然不会听,不但不听,反而跑得比先前更快,跑步向来是他的强项,他要是努了劲儿跑,凌志刚还真追不上,眼看着钟鸣离他越来越远,凌志刚捞起一户人家大门前头晾晒的拖把就投了过去,不愧是黑社会里头混过几年的,一砸一个准,钟鸣“扑通”一声,就被拖把砸中了腿弯,摔了个狗啃泥。 凌志刚看见钟鸣摔成那样反倒心疼了,赶紧跑过去将钟鸣扶了起来,钟鸣还不死心,爬起来还要跑,就被凌志刚拎住了衣领:“行了,别跑了,你还能跑哪儿去?” 钟鸣抹了抹脸上的泥土,又紧张又害怕,哆嗦着说:“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找到我的?” 凌志刚就松开了钟鸣的衣领,拍了拍手上的土:“只要我想找,这天底下没有能逃得出我手掌心的人。所以我叫你别跑,你也跑不了,何必呢。” ——-- 钟鸣突然看见凌志刚,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是的,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几天钟鸣睡觉,可没少梦见他被凌志刚逮住的情景。 梦到的这些个情景里头,大致分为三种。 第一种的凌志刚凶神恶煞,逮住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恶狠狠地骂道:“你不是想跑么,老子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跑?!” 接下来的情景就很熟悉了,就跟刚认识那会他要跑凌志刚杀鸡儆猴的时候一样,捞起一根钢棍就打断了他的膝盖骨。 第二种就是比较理想的情况了,凌志刚看见他温声软语极尽巴结之能事,向他道歉,求他原谅他,说他不能没有他。 然后就是第三种…… 第三种说起来比较害羞,也就不说了。 可是当他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做梦的时候,钟鸣的第一个念头,还是跑! 所以古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人生在世,没有什么本领是完全用不到的,有时候只是时候未到而已。你就比如说钟鸣,当年他获得校运动会长跑冠军的时候,怎么会预料到长跑会在他将来的生命当中,扮演这么重要的角色?! 只可惜他这个本领,到最后还是没能救得了他。钟鸣知道他跟凌志刚见面之后的第一个态度很重要,那就是要不卑不亢,既不能太强硬,又丝毫不能服软,要不然以后都会被骑到头上,于是他勉强镇定了情绪,问:“你想干什么?” “你认错么?” 钟鸣把胸膛挺的笔直:“什么?” “你知道错了么?” 钟鸣脸一红,眼珠子瞪得老大:“不知道,我哪儿错了,被人QJ了不能报警难道还不能跑?” 凌志刚失声笑了出来:“别动不动就QJQJ的,说的这么难听。咱们俩同居这么久才发生性关系,怎么能叫QJ?” “不管同居多长时间,我不愿意你强迫我,就是QJ!” “你是不是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你确定咱们俩之间发生的事情算是QJ?” 钟鸣的脸又是一红,别过脸去,不肯直视凌志刚的眼睛:“那……那至少也算诱奸。反正不是完全出自我自愿。” 凌志刚插着兜往钟鸣面前一站:“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处置我?” 钟鸣低着头往凌志刚身上看了一眼,不偏不倚,眼光正好落到男人的腰部以下,他看见那被裤子遮住的部位,突然忍不住想起那里脱了裤子之后露出来的惊人雄根,脸上又是一阵火热滚烫,嗓子也跟着哑了:“我……我就想静一静,不想见你。” “那你也不能不告而别,说跑就跑,你就算不怕我担心,难道不怕你母亲担心?你过生日也了无音信,你不怕她担惊受怕?” 钟鸣说不出话来,提起他母亲,他眼眶一红。 凌志刚立即补充道:“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一直替你兜着,骗她说公司有非常重要的事,我带着你一块出了趟差。只是我跟她讲出差就三四天的时间,今天可是第四天了,再扯谎我可扯不下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其实说到底,这事还是在你,我也不希望你稀里糊涂就跟我回去,回去之后再闹出乱子。咱们这样,要不要跟我回去,你想清楚,想清楚之后做个决定,然后告诉我。” 钟鸣说:“那你给我时间好好想想。” “行。”凌志刚说着露出了一抹微笑:“现在是不是要带我到你住的地方看看?” “不行。”钟鸣拒绝的很干脆:“我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他说着抬起头来,黑眼圈还在,似乎只是三四天的功夫,整个人都缩了一圈,有点萎靡,原来最好看的嘴唇也没有了光泽,干干的,还有点起皮。 凌志刚动了恻隐之心,说:“那好,我就在这儿等你,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什么时候过来找我。不过,你得让我知道你住什么地方。” “就在这个胡同里,这是条死胡同,我跑不了。” 钟鸣回去了之后,凌志刚就把车子开到了胡同口,自己坐在车里头等,他打开音乐,慢悠悠地靠在了椅子上,手指头轻轻打着节奏。躺了一会儿他就有些支持不住了,有点犯困,迷迷糊糊当中,忽然感觉好像在车外的后视镜那儿看到了一个人影,等他睁开眼睛仔细看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抹了一把脸,本能性地打开车窗往胡同里看了一眼。 结果一眼就看见钟鸣抱着胡同最里头的那棵老槐树。正在哼哧哼哧往上爬! 凌志刚又惊又气,赶紧打开车门跑了出来,指着钟鸣喊道:“你想干什么??又想跑??” 钟鸣浑身一个激灵,本来还小心翼翼地怕弄出声音来,一看凌志刚跑了过来,立马使出了吃奶的劲头往上爬,他一伸手就扒住了墙头,身子一跳,就趴在了墙头上,动作干净利落。可是就在他要往墙的另一边跳过去的时候,结果往下一看,见墙外头种了一排的冬青树。 这要是跳下去,非得被那些冬青树刮伤不可。钟鸣就是犹豫了那么一小下,就被凌志刚拽住了腿,他赶紧一阵噼里啪啦乱蹬,裤腰突然一松,心里立马叫了一声“糟糕”,等他回过神来,裤子已经被凌志刚拽了下去。只剩下他撅着只穿了内裤的屁股,顿时感到一阵凉意。 凌志刚有点傻眼,钟鸣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屁股上一看,脸上顿时烧了起来。 原来他的白内裤上,有很明显的一块血迹,就在臀缝那儿,特别刺眼。 凌志刚喉咙里也是一紧,他们都知道那点血是怎么来的,钟鸣羞耻的手忙脚乱,扭动着身体喊道:“你撒开我,撒开我。” 凌志刚赶紧稳定了心神,把钟鸣抱了下来,钟鸣落了地赶紧提起自己的裤子,他的牛仔裤没穿腰带,全靠前头的那个口扣子,如今扣子被凌志刚拽掉了,只能用手抓着裤腰。他涨的脸色通红,就听凌志刚低声问:“怎么还穿着那个内裤,没换一个?” 钟鸣的脸红的滴血,羞耻的眼眶发红:“要你管!” “难道那儿还流血么?” 钟鸣抬起头来,恼恨地瞪着凌志刚:“你还说!” “这事就该我来负责,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你不能剥夺我的义务。”凌志刚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拉着钟鸣往里头走:“走,咱们去你住的房间。” “我不让你去,不让你去……” “再闹我就在这扒光你。”凌志刚不怒自威。 “你敢!” 凌志刚二话不说,一把就又将钟鸣的裤子扯了下来。钟鸣吓坏了,赶紧求饶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他眼圈一红,一副受虐的模样:“我答应你还不行么……” “我发现你就是吃硬不吃软,非逼我来点狠的你才肯听话。”凌志刚说着,目光忽然暧昧地往他屁股后头又看了一眼,那一点血迹那么刺眼,钟鸣往后头一看,赶紧把裤子提了起来,抬头却看见凌志刚喉咙攒动了一下,似乎咽了一口难耐的唾沫,钟鸣立马对将来两个人的共处一室,有了不好的预感。 156.吃硬不吃软! “房间比较简单,没有地方坐……” “说什么我都要进入看看,没地方坐我就站着。” 这么没要求,钟鸣几乎可以确定凌志刚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了,果不其然,凌志刚一进门就对他动手动脚的,这种小旅馆隔音不好,钟鸣也不敢乱叫,压着声音说:“你……你别乱来,隔壁会听见的,这……就隔了一层木板……” 没想到他这本来是警告的话,却给了凌志刚更大的胆子,凌志刚嘴角微微一提:“隔音不好?”他说着就捋了捋袖子:“那你老实点,趴床上去。” 钟鸣瞪着眼,又气又恼:“你干嘛,你想干什么??你……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他都躲到这个份儿上了,这两个人刚见面,男人想干的第一件事还是要睡他?? 凌志刚笑了出来,温声软语说:“乖,听话,我看看你后头的伤好了没有。” “好了,早好了!”钟鸣说什么也不肯脱裤子,凌志刚就来了强的,把他摁在床上就扯掉了他的裤子,把他的内裤一块扒了下来。钟鸣想要伸手捂住,可是被男人强硬地拨开,掰开了他的臀缝。 钟鸣羞耻的眼泪都涌出来了:“王八蛋!” 凌志刚不管不问,掰着臀瓣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原本粉色的褶皱上似乎一些细小的裂纹,看来钟鸣已经抹过药水了,药水把臀缝整个都给染紫了。他用手指头轻轻摸了一下,那穴口立即紧张地缩了一下,看的凌志刚脑子里轰地一声,胯下立即硬了。 这世上只有他知道那是一块怎样的宝地,带给他怎么样极致的享受,体验简直绝无仅有。他松开了钟鸣的身体,钟鸣立即提起裤子爬到了墙角里,这样机敏又可怜的钟鸣激起了凌志刚的恶趣味,他看着钟鸣,忽然当着钟鸣的面把刚才摸过钟鸣小穴的手指头伸进了嘴里,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钟鸣立即脸色通红,把头扭向了一边:“你……你怎么会这么下流……” “下流也只为你下流。”凌志刚站了起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说:“跟我回去吧。” “我还没有想好,你先走吧,我想回去自然就会回去了,我有胳膊有腿,会自己走。” 凌志刚也不在意他的话,继续我行我素:“赶紧收拾收拾,不过……”他说着往周围看了一眼:“我看你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说走就能走吧?” 钟鸣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凌志刚就在床上坐了下来,身体往床上一躺,说:“也好,在这睡一夜也行,我也困的不行,三天三夜没睡个好觉了。” 钟鸣闻言朝凌志刚看了一眼,看见凌志刚果然一脸疲惫的样子,嘴巴上一圈胡茬子,看着长了好几岁,可是也更有味道了。他抿了抿嘴唇,说:“你准备拿我怎么办?” 凌志刚睁开眼睛,枕着胳膊看向钟鸣:“这得看你,得看你想怎么办。” “我想跟你分手,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行不行?” “那可能有点困难,”凌志刚说的云淡风轻:“我这刚上瘾,你说不干就不干了?” 钟鸣脸一红:“那天……那天你就那么舒服么,还上瘾?” “你有多舒服,我就有多舒服……” 钟鸣的脸更红,辩驳说:“我一点都不舒服!” 凌志刚立马坐了起来,动作比较突然,吓了钟鸣一跳,这一吓他胆子也小了,赶紧改口说:“至少……至少没你想的那么的舒服……” 凌志刚的脸色这才松懈了下来,说:“第一次,难免的,我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你忘了,我光前戏就做了一个多小时?”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你要是觉得那一夜很爽,那……那你找别的男人,也会这么爽……说不准比我还要让你舒服呢。” “相信我,钟鸣,我这个年纪了,懂得什么是自己想要的,懂得性的愉悦有多少。你以后别说这些让我找其他人的话了,我听了不高兴,会影响咱们夫妻感情。” “夫妻”……? 钟鸣舌头在嘴里打架,勉强镇定了一下,问:“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我的了?” 凌志刚坐起来,点点头。 钟鸣脸色一沉,就把头扭向了窗外。 他可能这几天过的很糟糕,侧面看起来消瘦了更多,下巴尖的厉害,下颌的轮廓也更清晰了,凌志刚看见这样子的钟鸣,总是忍不住心软,他决定给钟鸣一点糖衣炮弹,希望他们能够和平解决这个问题。 “我知道咱们发生关系,你并不是完全出于自愿,我用了一点卑鄙的手段,这一点我也承认。可是有句老话怎么说,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得学会接受这一点,你只要学着接受了,心里也就不会这么别扭了,其实看开了,也没有什么,咱们只是跟其他异性恋的男男女女一个样,只要彼此努力,将来也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你想想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我不在乎这些。”钟鸣说:“只要你肯放了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不在乎这些,咱们都是男人,就当是有了一夜情,行不行?” 凌志刚眉头一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立即提高了音量:“我给你的感受,就这么不值一提?” 钟鸣可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没有吭声。凌志刚却不依不饶了:“说实话,我这样的条件……”凌志刚盯着钟鸣那张越看越俊秀的脸:“在你眼里真的一文不值么?难道你不喜欢,我从此都只有你一个人,我买房子给你,挖心掏肺地疼你,给你最好的生活,这些你都不动心?你就是跟了 一个女人结婚,或者跟了另外一个男人,能一定比跟着我更好?” “虽然不一定比跟着你更好,可是起码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那是自由的问题。”钟鸣说着,抛出了他们高中的时候常背的一首诗:“革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只要能有自由,过得好不好都不重要!” 凌志刚脸色不大好看,解着袖口的扣子站了起来,浑身上下充满了侵略感:“我一直没跟你说,你这突然不吭不响的跑了,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揍你一顿,揍得你爬不起来,看你还往哪里跑。” 钟鸣跪在床角,看着凌志刚伸手解衬衣的扣子,紧张的有点不知所措。 “可是我后来又想,揍你我自己也心疼,折磨你也是折磨我,不如换一个方式。”他说着解开了衬衣,露出了胸毛密布的伟岸胸膛:“操的你心服口服,两条腿爬不起来,看你老实不老实。” 钟鸣拽着裤腰站起来,情绪有点激动:“你……你少来这一套威胁我,我告诉你,我原先怕你,是怕你睡我,现在我已经被你睡了,最坏的都发生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什么都不怕了!” “什么都不怕了?”凌志刚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猛地扑了上来。 凌志刚如果决议要干一件事,凭着钟鸣这小身板根本就挡不住。他很快就被凌志刚压在床上进入了,进入的一刹那他高高地扬起了头,那过于粗长的茎身似乎就要顶破他的肚皮,凌志刚生龙活虎,干的他全身软成一滩水。噗嗤噗嗤肠液都被捣成了白沫子,钟鸣在欲生欲死的攻击中,终于明白了他需要害怕的还有很多。 凌志刚在床上实在太勇猛,不只尺寸超大,持久力更是惊人,他只要全根而入,根本不用深入就撞在了钟鸣的G点上,这是一般男人办不到的,他噙着汗水堵住了钟鸣的嘴,笑着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检查你后头的伤严不严重了吧?” “你……你无耻……啊……哦……”钟鸣终于崩溃了,又不敢大声喊,咬着牙哀求说:“真的太长了,别都进去,好不好?真会弄死我的……” “你放松点,剩下的半截你一定吃的进去,乖,听话……” 钟鸣还是太少生涩了,这一回凌志刚还没发泄,他就被生生操晕过去了。 凌志刚看见钟鸣这个样子,终于不再保留,他快速抽送着拍了拍钟鸣的脸,叫道:“鸣鸣,鸣鸣,醒一醒。” 钟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紧接着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上半身一下子挺了起来,穴肉夹着的巨根开始一涨一涨的,他知道这是什么预兆,立即慌乱地扭了起来:“不要……不要,别射里头,别……啊!啊……王八蛋……王八……啊……” 男人射经的时候异常性感,他健壮的脊背战栗着起伏,饱满的健臀肌肉拉紧,充满了鲜活的雄性的美,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刺激,钟鸣两眼一闭,浑身像是打摆子似的颤抖。 凌志刚知道钟鸣最怕什么,他就是要挑战钟鸣生理和心理两方面的承受极限。他不是没带保险套,相反,从第一次开荤开始,保险套都是他随身必备物品,他第一次跟钟鸣是他生平第一次不戴套做,因为当时太急切了,根本顾不上。 结果就是他一时的顾不上,让他发现钟鸣对他的内射行为充满了惊人的回应,不只是生理层面,更是心理层面的。当初大导演李安为什么要在《色戒》里头拍出梁朝伟射经的场面,身体的几个抖动都拍出来?因为李安也知道,一个男人设进去跟不设进去,对女人的征服感是不一样的,经验是男人占有的一个标志,被射的那个人也会因为这个原因,从心理上更容易臣服,肉体被彻底开发和征服,由此引发性的欢愉,最终达于感情的依恋和精神的屈从。 “我求你……” “嘘,先别急着求饶……”凌志刚充满了满足和骄傲感,亲着钟鸣的嘴巴:“以后咱们每天至少来一回,你先别求饶的这么早……” 157.做一对相爱的人 钟鸣醒过来的时候羞耻的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因为他发觉自己的大腿根上在往下流某种黏糊糊的液体。更让他羞耻的是他居然又被凌志刚彻底开发了,从生理到心理,都进一步拓展了他对情爱的认知。说句良心话,他这一次比第一次更能体验到性带给他的欢愉,简直是毁灭性的,他居然又被凌志刚给干晕了,这让他无地自容,说话腰杆子都直不起来。 可是凌志刚却很高兴,那两条又粗又壮的长毛腿夹着他的身体,轻轻地亲吻着他的肩膀。 钟鸣忍不住又气又羞地想,要是凌志刚肯在做爱的时候对他这么温柔,他也不至于被干晕过去。凌志刚在床上简直是个禽兽,顶着他的前列腺一直射,烫的他欲生欲死。他以前可是个纯情小处男,一下子给他这么重口味的戏码,一时半会他真消化不了。 钟鸣之所以会晕过去,并不完全是因为快感太强烈,还因为被另一个男人进入身体的感觉太奇异,被另一个男人射进自己身体里面的感觉更奇异,一个女人一时半会都接受不了,何况是钟鸣呢。被深深进入侵占并掠夺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震撼到让他的生理承受不了。 何况……何况凌志刚那非人的尺寸,和他那凶残的性子…… “醒了?” 钟鸣的耳根子都红了,趴在床上不肯说话。 “宝贝,咱们要不要交流一下彼此的感受?” 钟鸣还是不说话,可是睫毛忍不住颤抖起来。 凌志刚似乎只是想抒发一下自己的感受,所以尽管他不回答,他依然置若罔闻地说:“我以前有过不少性经验,可是从来没有像跟你这么爽过,可能是我太喜欢你的缘故,光是进入你的身体我就觉得满足的不得了,而当我发现我可以操纵你的感受,看着你随着我的动作颤抖或呻吟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要发狂,控制不住自己。这天底下从来没有一件事让我这么有成就感。”他说着,亲了亲钟鸣的嘴唇:“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钟鸣睁开眼睛,默默地看着凌志刚。 凌志刚就注视着他说:“我爱你,得到你之后更爱你,你也爱我吧,咱们俩好好相爱,行不行?” 凌志刚说完,不等钟鸣回答,他就紧紧抱住了他,呢喃说:“咱们一言为定,谁都不能反悔。” 就是在抱紧钟鸣的那一刻,凌志刚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一种捉摸不定的紧张感,带着淡淡的伤感,在爱与欲过后袭击了他陷入短暂脆弱的心。他闻着属于钟鸣的味道,心里头有一种像年轻小伙子一样的热血和冲动。 当爱情增加了性欲之后更见浓重,心理防线首先崩塌的,竟然是情场老手的他。 钟鸣动了动,微微皱起了眉头,说:“疼……” 凌志刚愣了一下,赶紧抬起钟鸣的一条腿查看了一番,见钟鸣的后头白浊里头,果然掺杂了一些血丝。不过情况要比第一次做完的时候好很多,他坐了起来,说:“我抱你去洗澡。” 出租屋里头的浴室非常小,两个人站在里头挤得满满的,凌志刚个头太高,还要低着头。钟鸣就把凌志刚往外头推:“我自己一个人洗就行。” “站得稳么?”凌志刚看了看钟鸣一直发软的双腿,钟鸣脸一红,就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了。 凌志刚赤身裸体地往床上一坐,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在敲门。他赶紧套上长裤穿上外套去开门,外头站着的是个陌生人,估计是房东,他咳了一声,抹了一把湿漉漉的额头:“你有事?” “你是……” “哦……我是钟鸣的大哥。” “我以为是谁呢……”房东尴尬地笑了笑,朝浴室那边看了一眼,说:“那什么,我们这儿不准情侣入住,也不准转租,等钟鸣回来,请你转告他一声。” 原来这房东听到动静了,开门看见凌志刚,还以为凌志刚带了女人过来开房呢,压根没想到浴室里头的会是钟鸣本人。凌志刚笑了笑,说:“我们这就走,另外,钟鸣今天也要搬走。” “是么?”房东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这个月的房租,我们可是不退的,你们要想好。” 凌志刚关上门,钟鸣才偷偷拉开了浴室的一条缝:“是房东?” “估计是,说你交的房租不退了。” 钟鸣又把浴室门关上,隔着毛玻璃说道:“不退就不退了,一开始确实讲好的要住一个月,提前走也是不退钱的。” 钟鸣说着又拉开浴室的门,露着头说:“你把毛巾给我,在床头桌子那儿……” 凌志刚把毛巾递了过去,却在钟鸣快要伸手够着的时候,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钟鸣猛地一缩,就被凌志刚拉开浴室的门一把拽在了怀里。 滑溜溜湿漉漉的身体布满了红色的吻痕,却遮不住青春的光泽和优美,凌志刚搂在怀里说:“冷不冷,我给你暖暖。” 他的身躯那么火热,健壮的身体包裹住他,将他牢牢地抱在怀里,说:“怪不得以前书上有句话,叫温香如玉在怀。” 钟鸣光溜溜的特别不好意思:“温香软玉是形容女人的,我可不软,又没有胸。” “你虽然没有胸,可是你的乳头那么硬,腰肢那么软,还有小穴……那么紧,那么热。” 钟鸣一听立即挣扎起来:“你滚蛋!” 凌志刚笑着抱紧了他:“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鸣鸣,你真是个宝贝。” “谁允许你叫鸣鸣了,恶心。” 凌志刚就笑着噙住了他的耳垂子,舌头往他耳朵眼里头舔:“怎么办,我又想跟你做了。” 那不可忽视的雄根雄赳赳气昂昂地翘了起来,和他的主人一样英武雄壮,钟鸣知道它的热它的硬和它的凶残,呼吸都有点停滞了,不敢再动弹。 “怕了?”那巨根忽然弹起了几下,摇摇晃晃,看着好不威武,黑黝黝的阴毛底下那硕大的囊袋似乎也在动。钟鸣带了哀求的腔调,说:“你……你去洗澡吧……” “叫老公,我就饶了你。” “什么?”钟鸣瞪大了眼睛,立马摇头:“我不叫!” 叫了就不只是肉体上的屈服了,他不能叫。 “不叫?” 凌志刚的语气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揉捏着他的臀瓣,忽然一下子掰开,然后硕大的硅头便贴上了那红肿的穴口。钟鸣身体往上一弹,却被凌志刚按住了肩膀,眼看着那东西就要往他身体里头钻,钟鸣闭上眼睛,叫道:“老公……” 凌志刚浑身一震,猛地一插到底。 “啊!”钟鸣又惊又怕:“你……你混蛋,拿出去,拿出去!嗯……你别插!不行不行,太快了,二哥,二哥,你饶了我,二哥……” 谁知道他越是求饶,凌志刚越是兴奋,咬着他的乳头说:“宝贝,让老公疼你,老公好好疼你……” 痉挛来临的一刹那钟鸣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他又被那男人内射了…… 钟鸣不知道最后他是怎么离开的,他完全处于昏睡状态。凌志刚气定神闲地扛着他出了门,碰见房东站在大门口,看见他们两个出来,惊讶的眼珠子差一点掉到地上。钟鸣幸亏是昏睡过去了,要不然的话能羞愧到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就是要脸和不要脸的区别。 凌志刚倒不是不在乎影响,只是他看得很开,这破地方他这辈子估计也就来这一趟,他不怕这个房东看见什么,反正以后又不会再见面。他把钟鸣放进车里面,帮他系上安全带。等他也坐进车里面之后,凌志刚扭头看了钟鸣一眼,心里头充满了失而复得的惊喜。 不过他这一味的求欢后来也付出了代价,那就是钟鸣一看见他脱裤子吓得两腿就发软,脸色惨白。有一次他还没完全脱下来呢,钟鸣就吓哭了,是真哭,他后来颇费了一些周章,才算把钟鸣哄过来。 对于自己表现出来的温柔,凌志刚自己都很惊讶。 他一开始刚得知钟鸣逃跑的时候,是非常恼怒的,后来四处找不到钟鸣,他越着急恼怒的越厉害,想等到他找到他之后,可不能轻易饶了他。可是等他看到钟鸣的时候,忽然心软了。 他看见钟鸣,就想对他好,就想疼爱他。几天不见,他就那么想念他。他知道自己爱钟鸣,可是没想到有了性以后,他对钟鸣,有了一种近乎痴迷的感觉,像是上了瘾,好像他们合二为一,就开始属于彼此,有了一种在这世上,多了一个不能分割的人。 于是他就想,在第一次射进钟鸣身体里头,同钟鸣一块到达天堂的时候,他射出去的或许并不仅仅是经验而已,他所感受到的那种灵魂出窍的颤栗,包涵了自己满满的爱情,和整个人的精髓。 食髓知味,因为性让感情更上一层楼的原来未必有钟鸣,却一定有他。 性的魔力就是如此巨大,没有感情的性做的多了,也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有了感情的性更是奇妙,它所拥有的魔力超乎想象。耳鬓厮磨是不能轻易做的事情,人是有欲望又有感情的动物,两者之间的界限又那么模糊,而且可以转变。 如鱼得水,水乳交融。 我爱你,你也爱我吧咱们两个好好相爱,行不行? 158.流氓有情意 被凌志刚占有之后的第一次回家,钟鸣的心里真的百感交集。 钟妈妈完全不知情,看见他第一眼就开始埋怨:“你这过生日的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出差去了,连个电话都不打?” 钟鸣拖着轻飘飘的步子,根本就没有力气说话。他看了他妈妈一眼,声音无比疲惫:“我想先睡个觉,困死了。” 钟妈妈看着她浓重的黑眼圈和消瘦的下巴,终于还是心疼了,说:“那你赶紧去睡,我去买个老母鸡给你炖汤喝。” 钟鸣实在太困了,回来的一路上他基本上没合过眼,虽然开车的是凌志刚,他只需要在一旁老老实实地躺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凌志刚在他身边他怎么都睡不着,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警惕感。 钟鸣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这一睡就睡到了大晚上,钟妈妈看他太累了,中午饭的时候都没有叫他。迷迷糊糊当中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眯着眼睛接通了电话,结果一听是凌志刚的声音,立马没好气地发火说:“你烦不烦,我睡觉呢,挂了。” 就这么被挂了电话,凌志刚非常窝火。 山水轮流转,从前向来是他挂别人电话的凌志刚,万万没想到如今自己变成了遭人嫌弃的哪一个。可是但凡缠着别人缠到对方的厌烦的人,本身一般都不会觉得自己太缠人,更何况向来大男子主义的凌志刚,他可不承认自己现在有点儿女情长地过了头。 他只觉得钟鸣不识好歹,故意要气他。 他想,谈恋爱的不都是这样么,隔一会就打个电话,倾诉倾诉相思?他可是忍耐了好几个小时,眼看着天快黑了才给钟鸣打的电话,就是这样,他居然还是遭到了嫌弃! 凌志刚放下电话,脸色有点难看。 年纪虽然一大把了,可是作为爱情上的生手,凌志刚在最初的时候也难免犯一些低级的错误,头脑也不大够用。可是他想起王四儿跟范老六“恩恩爱爱”的情景,又觉得内心充满了希望,他凌志刚就算降几个档次,那也得比范老六强吧,作为男人的魅力难道还没他大?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凌志刚立马掂着大包小包地登门拜访去了。钟妈妈正在做晚饭,看见院子里有人进来,还没看清是谁呢,凌志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叫道:“干妈,我来了。” 钟妈妈赶紧迎了出去,笑着说:“怎么不打个电话?” “下了班突然想来看看您,就来了。”凌志刚说着往厨房里看了一眼:“这么香,做饭呢?” “你等一会儿,马上就做好了!” “钟鸣呢?” “他还在睡觉呢,你去他屋里叫他起来,正好也该吃饭了。” 钟鸣模模糊糊听见外头有人说话,正打算睁眼呢,忽然感觉有个人亲上了他的嘴唇,他立马睁开了眼睛,浑身一个激灵,立马躲到了墙角里。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忘记这是在自己家里,赶紧求饶说:“二哥,你别弄我了,别弄了我了……” 凌志刚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出来,身体却扑在床上,压着钟鸣的双腿:“妈叫你起床呢。” “妈?”钟鸣幽幽的,脑子里渐渐清醒了过来,脸一红,立马硬气了:“你怎么又来了,赶紧滚蛋!” 凌志刚收敛了笑容,问:“怎么挂我电话?” 钟鸣居然压根就不记得凌志刚给他打过电话的事情了,他那时候完全是在睡梦当中,根本就没有留意,他语竭了一下,问:“什么电话,我不知道你打过电话。” 凌志刚从床上下来,站在床前整了整衣领:“在我面前撒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钟鸣想不到凌志刚嘴里的代价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很快就知道了,在吃饭的时候,凌志刚突然对钟妈妈说:“我那房子今天还差最后一点装修,我老住在酒店里觉得不自在,能不能今天在这儿住一晚上?” 钟鸣正喝鸡汤呢,立马放下手里的碗:“绝对不行!” 钟妈妈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志刚要在这儿住,怎么就不行了?”她说着看向凌志刚,脸上带着有点歉意的笑:“我以前不是就跟你说过了么,把这儿当成你自己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是我们这儿只有两间房,你得跟丢丢挤一挤。” 钟鸣的脸色都白了,这却正合凌志刚的心意,笑着说:“那多谢您了。” 可是钟鸣宁可得罪他妈也不同意,站了起来,说:“我不同意,我不跟他一块睡……我习惯一个人睡觉。” “小时候你不经常跟着你爷爷睡,怎么就不能跟别人挤一张床了?” “那不一样,我现在长大了,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钟鸣说着看向凌志刚:“你要在我们家睡也行,可是你只能睡客厅。” “胡闹,怎么能叫志刚睡客厅?”钟妈妈也火了:“你要是不同意,我搬出来,让志刚去我那屋睡,我睡客厅!” “妈!”钟鸣都要哭了,恨恨地看向凌志刚:“你到底想干什么,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凌志刚一脸无奈地看着钟鸣,尴尬地朝钟妈妈笑了笑:“那……那我还是回酒店住……” “你听干妈的,你哪儿也不准去,就住这儿。”钟妈妈态度非常强硬:“钟鸣,你到底怎么回事,耍什么少爷脾气!” 听见钟妈妈叫他大名,钟鸣也就不吭声了。 尽管闹出了这么一点不愉快,可是凌志刚还是厚脸皮地住了下来。钟妈妈不放心,在睡觉之前还特意到钟鸣的卧室里头,跟他进行了一场严肃的“谈话”。钟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说多了又怕他妈妈疑心,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最后点点头,给了钟妈妈一句承诺:“好,我都听您的。” 钟妈妈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钟鸣的卧房,笑着跟凌志刚说:“他又不知道耍什么脾气呢,我都教育好了。你赶紧进去睡吧。” 凌志刚人模狗样,还说:“你看都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可是他对钟妈妈一个态度,进了卧室关了门,就是另外一副嘴脸了,靠着房门幽幽地看着床沿上坐着的钟鸣,语气有些恶劣:“你知不知道,你越对我这样,后果越可怜?” 钟鸣意志消沉,一时半会提不起斗志来。他吸了吸鼻子,居然哭了:“你欺人太甚。” 凌志刚看见钟鸣掉眼泪,有了一点心软,走过去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扭头看着钟鸣,伸手要替他擦眼泪。 钟鸣却躲了过去,声音清冷,说:“我流的眼泪,我会自己擦。” 凌志刚却置若罔闻,低头亲了亲他的泪珠子,说:“你怎么对我这样。” “对你哪样?” 凌志刚有一点灰心,他习惯了锱铢必较毫不吃亏,钟鸣不肯好好对他,他就忍不住要恶劣一些,想要惩罚他。可是他的初衷并不是要欺负钟鸣,只是想让他重视他,在意他。就算精神上一时半会归顺不了,在肉体上在乎他也好。 可是钟鸣被他彻底收服的日子,似乎还很遥远。他甚至于觉得他并不是钟鸣会喜欢的类型,钟鸣还是喜欢小清新,像沈俊那样的,青春,阳光,白皙,俊秀。 他把钟鸣紧搂了他怀里,说:“不就是在你这睡一晚,你都不肯?” “谁知道你会干什么,你会老老实实只睡觉么?” 凌志刚看了他一眼,仿佛是想向他证明,他也可以只睡觉不做爱,他拖了衣裳躺倒了被窝里面,面朝下朝枕头上闻了一把,然后闭上了眼睛。 钟鸣一个人坐在床沿上,晃着腿,不敢爬到被窝里面去。他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听见凌志刚很均匀的呼吸声,他扭过头一看,凌志刚居然已经睡着了。 竟然睡着的这么快,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钟鸣就想,凌志刚或许跟他一样,也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个好觉。 凌志刚睡觉还算安静,不打呼噜也不翻来覆去,非常正经和安静。钟鸣确定他已经熟睡了,才悄悄爬上床,躺进了被窝里面。一个被子两个人盖,有点捉襟见肘,凌志刚一个人就占住了大半,他侧躺着面朝一边,半边身子都露在外头,很冷。 然后凌志刚忽然翻身将他搂在怀里,钟鸣吃了一惊,立马挣扎了一下,可是凌志刚似乎还在沉睡之中,根本没有醒来。 钟鸣就停止了挣扎,凌志刚的怀抱非常温暖,让他觉得特别舒服。他偷偷转过身子,平躺着,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凌志刚。 凌志刚几天没有刮胡子,下巴上的胡茬特别多,他本来就是个毛发旺盛的男人。钟鸣想要亲亲凌志刚的嘴唇,可是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又特别羞耻,就忍住了。 他并非对凌志刚一点感觉都没有,换句话来说,就算他一开始一点感觉也没有,被凌志刚火热攻击了那么几次也该有了。只是他想的比较长远,他觉得自己不能贪婪一时的快活,而放弃了自己的前途,他跟凌志刚,两个男人,怎么会有未来?就算有未来,一定也是惨淡平庸的未来,而那样的未来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凌志刚这样身份的男人,将来是一定要结婚的,而他自己,结不结婚还在其次,但是满腹野心,不甘于平庸,不想做一个男人背后的男人,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对他寄予厚望的老母亲。 第二天,钟鸣是被一个硬东西戳醒的,他睁开眼睛,尴尬地发现她被凌志刚用双腿紧紧夹住,而自己的小腹上,就戳着一个不容忽视的粗长。 正惊慌失措的时候,听见头顶男人说:“这是晨勃,我也没有办法。” 那雄根把内裤撑得鼓鼓的,龟。头居然从内裤的边缘跑出来一点,已经吐出黏液来,沾湿了他的肚皮。钟鸣一阵窘迫,想要马上爬起来,可是凌志刚却按着他,“才刚六点钟,可以再睡一会儿。” “我睡饱了,不想再睡了。” “那就陪着我睡一会。”凌志刚依然强势,抱着他不肯撇开。钟鸣就拱了一下:“那你把那个东西离我远一点。” 凌志刚就往一边挪了挪身体,大拇指摸了摸他的嘴角,说:“你睡觉还流口水。” 凌志刚说着又伸手摸了一把,钟鸣赶紧用手挡住自己的胯下,惊声说:“你别乱摸!” “你怎么没晨勃?” 钟鸣脸一红:“因为我是正经人。” “正经人?”凌志刚笑了:“那我呢?” “你是流氓。” 凌志刚乐了,说:“抱着自己心爱的人一夜不动手,就算是流氓,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流氓。” 159.我爱你 钟鸣发出了一声轻笑,凌志刚就看向他,问:“说真的,你到底看不上我哪一点,我改。” “你看上我哪一点,我也改。” 凌志刚就张嘴去咬钟鸣的耳朵,钟鸣赶紧用手捂住,凌志刚就抱着他笑了出来。 这样像是夫妻一样缠绵融洽的感觉凌志刚异常享受,尤其是大冬天,外头那么冷,被窝里两个人抱着相互取暖,感觉却这么好。 可惜他们没能亲热太长的时间,上了年纪的人醒的就比较早,钟妈妈老早就起来了,大冬天的清晨她时不时地咳嗽一声,钟鸣就再也睡不下去,立马爬了起来,跑出去洗漱。 凌志刚倒是不想这么早就起来,他趴到钟鸣刚刚起来的地方,深深地呼吸着钟鸣留下的味道,在卧室里大声问:“你今天要上课么?” “上。”钟鸣在洗漱间里头回答:“快期末考试了,我这学期落了好多课,就算没有课我也要留在学校里为期末考试做复习。” 凌志刚枕着胳膊,想了一会儿,又喊道:“待会我送你去学校吧?” 这下钟鸣还没回答,钟妈妈就先笑了:“你方便么,别让他耽误你上班。” 凌志刚赶紧起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我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送钟鸣是应该的。” 钟鸣赶紧说:“他是他们那儿的老大,什么时候去上班都没人问,晚去早退是他的习惯。” 凌志刚笑着挤进了洗手间里面,关上门,忽然上前来抱住了钟鸣的腰。钟鸣往后踹了一脚,可是没踹到人:“松开。” “刷完了么,刷完了让我用用你的牙刷。” 钟鸣一听,立马把牙刷藏了起来:“不行,这是私人用的东西,一家人还不能用同一个呢。” “咱们可是比一家人更亲近的人……”凌志刚夺了过来:“就用这一次,我不是什么都没带么。” 他说着就把还站着牙膏沫子的牙刷塞到了嘴巴里,钟鸣生气地把牙刷缸往洗手台上一放,自己低头凑到水龙头那儿去漱口,水龙头里的水太冰了,冰的他牙齿都疼了,他赶紧吐了出来,抹了一把嘴角,端着洗脸盆走了出去:“妈,有热水没,自来水太凉了,冻得我牙疼。” “有有有,我烧好了就在厨房里头放着呢,忘了给你们了。”钟妈妈说着就掂了一壶热水出来,朝洗手间里头指了指:“给志刚送去,别让他用冷水洗。” 钟鸣无奈,只好把热水掂了进去,结果刚进去就看见凌志刚嘴里噙着牙刷,却正在小便池那儿撒尿呢。 他脸上一热,佯装满不在乎,自己倒了半盆热水,和凉水掺和之后,洗了一把脸。可是凌志刚撒尿的水声特别大,似乎尿得特别有力量。钟鸣听的脸红气躁,对于钟鸣这样有点闷骚又讲规矩的好学生来说,凌志刚这时候是最性感的了,头发有点乱,吊儿郎当的样子,叼着牙刷,撒完尿系上腰带,走到他身边继续刷牙。这是一种不经意流露出的性感,比凌志刚脱光了在床上的坏更能打动钟鸣的心。他擦了擦脸,就把盆子里的水倒了,重新给凌志刚倒了一盆,凌志刚漱了口,说:“谢谢。” 难得从凌志刚的嘴里头听见“谢谢”这两个字,钟鸣站在一边,看着凌志刚洗了脸,湿漉漉稍微有点红的脸庞充满了刚睡醒的朝气,钟鸣忽然笑了出来,说:“这样看,你还挺年轻的。” 凌志刚愣了一下,拿着毛巾随即就笑了,他擦了擦脖子和脸颊,说:“老子本来就年轻,三张还差一年呢。” 二十九岁其实并不算大,很多二十九岁的依然稚气未脱,像是大学生。只是凌志刚外表看上去很成熟,而钟鸣又太年轻,所以会觉得二十九已经是个不小的年纪。钟鸣一旁静静地注视着他凌志刚,凌志刚回看了一眼,笑了,突然捧住钟鸣的脸,狠狠往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钟鸣这才回过神来,推开门就跑出去了。 钟妈妈自己磨得豆浆,又做了两个小菜,他们这一段早饭吃的特别愉快。吃完饭凌志刚开车送钟鸣去学校,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凌志刚忽然转了一个弯,钟鸣赶紧喊道:“你要去哪,我还得上课呢。” “上个屁课,你课程表上哪有课?”凌志刚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挡风玻璃下沿贴着的那张课程表。 钟鸣谎话被戳破了仍然理直气壮:“就算没有课,我不是也说了么,我还要复习呢,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你这去年还拿奖学金的学生,我不信你不复习还能挂科。”凌志刚说:“考那么高干什么,只要不挂科就行,你缺的那点奖学金,我都补给你,你抽出时间来,多陪陪我。” “我最讨厌你老是自作主张。”钟鸣沉着一张脸:“停车,我要下去。” 凌志刚不闻不问,钟鸣忽然恼了,上前去夺凌志刚手中的方向盘,车子一个旋转差点撞到人行道的护栏上,凌志刚赶紧把车子停到一边:“祖宗,你能别这么大的脾气行不行?撞到人怎么办?” 钟鸣也不说话,立即打开车门下了车。凌志刚也从车上下来,说:“别闹脾气了,赶紧上车。” 钟鸣挎着书包说:“谁跟你闹脾气,你以后还是大男人主义不问我就擅自做主张,我下次脾气比这脾气还大。” 他说着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等他坐进出租车里面,凌志刚忽然敲了敲玻璃:“你下来。” 钟鸣充耳未闻,对司机师傅说:“去师大。” 那出租车司机完全履行了服务行业所谓“顾客就是上帝”的宗旨,不管凌志刚还在一旁敲着玻璃,车子一溜烟地跑了,为此钟鸣在下车的时候特别大方地九块钱的车费给了十块,说:“谢谢您,不用找了。” 钟鸣在学校一呆就是一整天,把手机关了,安安静静地修改的歌词。歌词写好之后,他以短信的方式给沈俊发了过去,看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背着书包出了图书馆,刚走到正对着学校大门口的教学楼那儿,就看见凌志刚裹着大衣,倚在车门上站着。可能等的有点时间了,时不时地会跺跺脚,手里夹着一根烟。 凌志刚也看见了他,立即走了过来,一直跟到和钟鸣并肩的位置,才放慢了脚步。 “你冷不冷?” 钟鸣没有说话,凌志刚就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钟鸣的身上,明显是在讨好他。外套还带着他的余温,钟鸣的眉头微微一皱,就闻到了外套上凌志刚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今天的夜晚非常冷,风虽然不大,可是冰冷彻骨。钟鸣突然扭过头来,声音有一点挑逗的意思,说:“我还冷。” 凌志刚愣了一下,就看见钟鸣眼里面挑衅的神色,他轻声笑了出来,眼角露出一丝鱼尾纹,呼出的白汽消散在夜色里面:“怎么,你以为我不敢脱?” 钟鸣明显打定了凌志刚不会再脱,他只穿了一个衬衫,脱了就只剩下里头的背心了。上了班的男人跟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不一样,这么冷的天气竟然也没有穿毛衣。 凌志刚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伸手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将衬衣也脱了下来。路上路过的同学都好奇地看了过来,钟鸣的脸色却看不出一点变化,只是转过头来,看着凌志刚把衬衣也脱了下来,伸手递给了他。 单薄的背心紧紧贴着男人的身躯,高大完美的身形就露了出来,胸肌匀称又发达,手臂也很结实,肌肉的线条很优美,穿着衣裳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钟鸣的眼神忽然躲闪了,双手插在兜里面一动不动。 “接着啊,你不是冷么?” 钟鸣终于还是心软了,把身上凌志刚的大衣脱下来扔给了他,说:“神经病。” 他就是随手一扔,外套没有扔到凌志刚的手里,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他做了个弯腰的动作,却在下一刻就停住了,直起腰插着逗,默默地一动不动。最后还是凌志刚弯腰将衣服拾了起来,说:“我这个年纪还做这种事,确实有些神经病。”凌志刚笑了一声,说:“所以我劝你还是早点从了我。一个神经病,可说不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你能做什么疯狂的举动,脱光了在我们学校裸奔?” 凌志刚看着她,忽然靠上来捧住他的脸颊,狠狠地亲了上来。 他动作突然,身旁有俩女同学正好路过,吓得“”一声躲了出去,回头看见凌志刚和钟鸣两个,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这……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有伤风化! 凌志刚的双手和嘴唇都很凉,只有呼吸是热的。钟鸣吓得有点呆,可是这连凌志刚自己也没有事先想到的吻带来更大的激情和冲动,凌志刚按着他的肩膀,说:“我为了喜欢的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钟鸣“啊”地叫了一声,赶紧用书包挡住脸,撒腿就朝大门外头跑,凌志刚穿着薄背心,嘴里不断地呼出白色的水汽,可能寒冷和黑夜给了他更大的冲击,他忽然朝着钟鸣的声音大声喊道:“鸣鸣……我爱你!” 他喊的那么大声,大门口所有人都听见了,喊出来之后,他自己都被那样一种年轻时都不曾有过的热血和激动俘虏了,仿佛突然之间,就回到了十八九岁的时候。他喘着气笑了出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呼呼的北风吹着,就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笑的有那么一点傻傻的。 160.表白之后 钟鸣却跑的更快了,有这么一个人肆无忌惮的对自己表白,钟鸣的浑身都在发麻。他沿着马路一路飞奔,跑着跑着,就感觉到有辆车追了上来,于是他跑得更快,想尽快跑到人少的地方去,可是凌志刚突然开始按喇叭,“滴滴”的车响吸引了更多的人,他像一只过节的老鼠,窘迫到了极致。钟鸣一恼,突然回头把自己的书包朝车前玻璃咋了过去:“凌志刚,你神经病啊你!” 凌志刚把车停了下来,透过车窗说:“你上车。” 钟鸣立即打开车门钻了进去,钻进去之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快开车!” 他钟鸣在师大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认识的同学可不再少数,他丢不起这个人。车子一路飞奔,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路上,凌志刚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我还是想说,我从来没有像爱你一样爱过另外一个人,我这么说,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也想知道,当你听了我这句话,心里头是怎么想的。” “我就觉得你是个神经病!”钟鸣态度恶劣,“就是个神经病,你当你是……呜……呜……” 凌志刚忽然解开安全带吻了上来,吻得难解难分,吻得昏天暗地,等到他喘息着松开钟鸣的时候,钟鸣已经眼冒金星,缺氧到了极致。凌志刚就笑了出来,手指穿插在他的头发里,语气里还带着一点儿狠劲:“让你不领我的心意!” 钟鸣呆呆的,突然“啊!”的一声怒吼了出来,一把将凌志刚按倒在座椅上,然后解开安全带,扑到他的身上。 凌志刚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钟鸣就骑在他身上用力地亲了上来,没有章法的一阵乱亲,说:“以后要强迫也是我强迫你!” “我求之不得。”凌志刚抱住钟鸣的脖子,用力的回吻,正当两个人亲的如漆似胶的时候,车玻璃被人敲了一下,钟鸣咻的一声钻到了凌志刚的怀里。 凌志刚往外头一看,只见一个交警站在车子旁边,说:“这里不准停车!” 凌志刚好脾气地道了歉,伸手开动了车子,等到行驶了一段时间,钟鸣才冒出头来,脸色潮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朝外头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问:“房子已经装修好了?” “前两天就收拾好了,厨房换了个装修风格,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们到了小区里头,结果钟鸣刚打开房门,黑子就冲了出来,抱着他的腿一阵乱舔。钟鸣笑嘻嘻地摸了摸黑子的头,说:“感觉好久没见过它了,好像又大了一圈。” 黑子绕着他打转,嘴里头一直“呜呜”地叫,钟鸣就说:“我先带着它出去转转,你先进去吧。” 他说着就带着黑子一路跑了出去,凌志刚在门口站着,看着钟鸣跟黑子在小区的空地上玩闹,笑了笑,自己一个人先进了门。结果他一个人在家里头等了半天,也不见钟鸣回来,就走到窗户前往外看,结果小区里已经没有钟鸣和黑子的影子了。 凌志刚没来由的又是一阵担心,竟然是怕钟鸣再跑了,感觉穿上外套出了门去找,结果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钟鸣正站着包子铺门口,给黑子喂肉包子吃。 看见钟鸣跟黑子相处的那么好,凌志刚居然也有点妒忌。 意识到自己在妒忌一条狗的时候,凌志刚就有点恼羞成怒了,他一个人回到家,坐在客厅里头等着,又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钟鸣才领着黑子回来。凌志刚翘着二郎腿,嘴里有噙着一支烟,说:“你觉得这房子现在的装修怎么样?” “挺好的。”钟鸣放眼看了一圈,领着黑子进了它的房间:“咱不在家这几天,黑子是谁照看的?看把它饿的,你那么宠它,难道不心疼?” 凌志刚躺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吐着烟,根本不回答他的话:“厨房你也看看,也有点不一样了。” 钟鸣却在黑子的房间里头半天没有出来,等到出来的时候,又开始抱怨黑子的房间没人收拾:“以前弄的那么干净,这几天没回来里头就真的变成狗窝了。” 凌志刚虽然不高兴,可是想到钟鸣能跟黑子和谐相处,又是他梦寐以求的,心里有有点矛盾。黑子关在房间里还不老实,钟鸣这刚坐下,黑子就自己扒开房门跑了出来,来了居然也不是趴到他的脚底下,而是趴到钟鸣的脚底下。 这一下连钟鸣自己都有点受宠若惊了,虽然说自从他有意讨好黑子之后,他跟黑子的关系已经变得相当融洽,可是只要家里头有凌志刚,黑子的远近亲疏还是分的很清楚的。钟鸣纵然号,估计也比不上凌志刚的一根手指头,钟鸣特别高兴,摸了摸黑子的头,说:“你看看,一定是这几天把黑子给忘了,它生你气,也看清楚了谁才是对它最好的人。” 凌志刚嗤之以鼻:“我为什么把它给忘了,还不是急着南下去找你?” 他说着就看向黑子,语气有点严厉了:“黑子,过来!” 黑子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呜呜”叫了两声,蹭了蹭钟鸣的脚踝,就跑到凌志刚那里去了。钟鸣站了起来,说:“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凌志刚虚伪地开口说:“要不我去做吧,你在这儿坐着。” “还是算了,刚装修好的房子,别再被你给一把火烧没了。” 钟鸣进了厨房,忽然从里头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屁颠屁颠跑出来,喊道:“里头收拾的这么漂亮!” 凌志刚已经没有刚进门时等着钟鸣惊呼的期待劲儿了,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说:“你喜欢就行了。” 钟鸣又跑到厨房里头,不一会儿里头就传出来哗哗啦啦的水声,已经刀切在砧板上的声音,然后油锅刺啦作响,凌志刚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钟鸣在厨房里头忙活。 他有点看不懂钟鸣的情绪变化,不知道上一刻对他还是如临大敌的钟鸣,怎么回到家突然又肯下厨为他做饭。他倚在门口,问:“做的饭有我的份么?” 钟鸣愣了一下,随即说:“那得看我跟黑子吃完之后,还有没有剩下的饭菜,有的话,你就吃,没有的话,就算了。”钟鸣说着,又皱起了眉头:“以后能不能别让我跟着你抽二手烟?” 凌志刚看了他一眼,立马噙着烟去了书房里头,等到他一支烟抽完了,接了一个电话,等到再出来的时候,两盘菜已经摆在餐桌上了,钟鸣可能有点烫到手了,正在那里抽着气捏耳朵,看见他出来,就说:“再等等,米饭还没熟呢。” 凌志刚走过去,问:“烫到手了?” 钟鸣点点头,正准备到厨房冲一下呢,凌志刚就捏着他的手指头,含进了嘴里面。钟鸣感觉把手指头抽了出来,可是脸上已经热了,说:“你干嘛呀……” “我看见电视里头都是这样的。”凌志刚笑了出来:“怎么样,还疼不疼?” 钟鸣得承认,当他的手指头被凌志刚含在嘴里的时候,疼痛确实减低了不少,这不是因为口水真的有治愈痛苦的疗效,而是当他的手指头被口腔包裹的那一刹那,他已经顾不上感受疼痛,而是所有的感觉都是被羞涩的温暖所覆盖。他看了看自己红红的指腹,说:“还真有点疗效。” “那我再帮你含一含……”凌志刚说着,就靠近了他,把他抱在怀里,眼睛里全是柔情蜜意。这么英俊的男人用这么深情的目光看着你,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估计也会动情,钟鸣就伸出手指头,说:“那你含吧。” 凌志刚低头就又将他的手指头含在嘴里,这一回伸出舌头来轻轻的舔舐,有一小股电流通过手指头直通钟鸣的心里面,他用大拇指摩挲着凌志刚的嘴唇,凌志刚就把他的食指吐了出来,转而进攻他的大拇指。 钟鸣的心情很复杂,欲迎还拒不是他勾引的手段,“拒”是他本真的反应,“迎”却是他表现出来的行为,可能不久前凌志刚对他的大声表白确实震撼到了他,他的心里头似乎是住着一个魔鬼的,似乎蠢蠢欲动,想要挑逗凌志刚,看着他臣服在自己脚下,任由他摆布。又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欲望很强烈的男孩子,尽管精神上有点排斥,肉体上他却很享受跟凌志刚的亲密。 凌志刚把他的五根手指头都舔了一遍,问:“有感觉了么?” 钟鸣眯着眼睛点点头,说:“还要……” 凌志刚身躯一震,误解了钟鸣的意思,结果钟鸣赶紧补充说:“还要吃饭呢……” 凌志刚就笑了,呼吸有一点粗重:“等会儿再吃行不行啊?” “那饭菜都凉了……” “凉了可以再热。” 钟鸣舔了舔嘴巴,问:“你硬了么?” 凌志刚立即亲了上来:“早就硬了,你摸摸看……”钟鸣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了男人撑得鼓鼓的裤子,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笑,一下子就把凌志刚给推开了:“流氓,就知道你进了门就想干这事儿!难受死你活该!” 凌志刚这才知道钟鸣这是故意勾引他。这小子,越来越妖孽了。 161.野马是怎么驯服的?! 其实钟鸣这个人,骨子里有一股野劲儿,是一匹很难驯服的马。 可也正是因为骨子里的这股子野劲儿,让他本人并没有他外表看起来那么清纯和正经,他身体里有另一个样子的钟鸣,这个钟鸣是被凌志刚给开发出来的,两个截然不同的特质在钟鸣的身上融合,就让他看起来像是成了有些矛盾的综合体。他害怕凌志刚,又总想要挑衅他,他一本正经,抗拒凌志刚的触碰,骨子里却又隐隐有点渴望。他自己也为这样矛盾的自己感到苦恼,结果却是在这样的矛盾中越陷越深,做出一些他本来不愿意做出的举动。 就像今天,他纵容了凌志刚的挑逗,可又想戛然而止,惩罚凌志刚。 凌志刚失声笑了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两腿之间的大帐篷。 钟鸣哼着小调儿去了厨房里头,厨房里已经一股米饭的香味,他打开电饭煲,一股热气便冒了出来,他忽然感觉有人走了进来,钟鸣回头一看,就看见凌志刚解开衬衣的扣子,说:“我不得不说,你脑子有点简单,这是在我家里,你撩拨了我,还能有什么好下场?”钟鸣立即捞起旁边的长勺,握在手里面:“你敢硬来,那你试试,我打的你下身不举!” 凌志刚一把扯下自己的裤子,那巨根一下子弹跳了出来,青筋暴突,分外狰狞。这实在太震撼了,流氓气十足:“那你打一下试试?” “你别以为我不敢!”钟鸣握着长勺跃跃欲试,眼看着凌志刚越走越近,他眼睛一闭挥着长勺就朝凌志刚的重要部位砸了上去,结果手中的长勺忽然被人用力一夺抢了过去,等他再睁开眼睛,他已经被凌志刚捞着腰抱出了厨房。凌志刚把他往沙发上一撂,钟鸣立即爬了起来,吼道:“我这一回可不是跟你开玩笑,我真弄的你半身不举!” 钟鸣说着就把沙发上的枕头砸了过去,可这些都是轻东西,砸在凌志刚的身上也是不痛不痒。钟鸣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举起一旁桌子上的台灯:“你再敢乱来,我就砸死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小子什么不敢。”凌志刚说着就脱掉了裤子,光着下半身,高高举着那狰狞的雄根,随着他的步子轻微晃动,可是他的上半身还穿着衬衣,这情形似乎跟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一个样。无论男人或者女人,半穿不穿地都比光着身体要狂野的多,这实在太银荡了,超出了钟鸣这种小清新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而且他这个人其实还没有什么胆量,要他真拿着台灯狠命砸过去,砸的凌志刚头破血流,他还真不大敢。 “你……你可要考虑清楚,我这要是砸过去,可就把你那地方砸个稀巴烂!” 凌志刚笑了,高大的身躯越逼越近:“你要是敢把它砸我身上,我就敢把它整个塞到你下头那张饥渴的小嘴里。” 整个塞进去…… 钟鸣冒出了一身冷汗:“你别过来了,你再过来我真砸了!” 他说着就把手里的台灯往凌志刚的头上扔了过去,结果被凌志刚伸手一挡,台灯就落到了沙发上,毫发无伤地滚到了沙发的一角,这一下原本“坐山观虎斗”的黑子忍不住了,“汪汪汪”地叫了起来,把钟鸣吓了一跳,这一恍神,就被凌志刚按倒在地上。 凌志刚看钟鸣反抗的实在太厉害,一眼看见旁边的黑子,一个邪恶的想法就冒了出来。他往钟鸣白花花的臀肉上打了一巴掌,指着黑子问:“你再不老实,我让黑子干你!” 钟鸣浑身一僵,随即又挣扎了起来:“你滚蛋,放开我!” 凌志刚看钟鸣压根不信,立即冲着黑子喊道:“黑子,过来!” 让钟鸣毛骨悚然的是,黑子居然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凌志刚掰开钟鸣的两条腿,把钟鸣的后茓对准了黑子,钟鸣一下子慌了,羞耻的喊道:“别别别!” 不是人啊不是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凌志刚恶声恶气地问:“让我干还是让黑子干?” 钟鸣瞪着一双冒火的眸子,然后眼睛一闭:“让你……” 凌志刚提枪直入,钻的钟鸣脚趾头都缩了起来。他睁开眼睛,认命地抱住了凌志刚的脖子,可是一转头看见黑子瞪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看。 凌志刚随即“嘶”地抽了一口气:“别咬这么厉害,夹疼我了。” 虽然有点疼,可是也更爽了。 钟鸣带了惊恐的哭腔,说:“黑子,黑子……黑子看着呢,你把它撵走!” 凌志刚扭头一看,果然看见黑子站在一边,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坐在地毯上。他又回头看了钟鸣一眼,见钟鸣已经红透了脸,嘴角忽然邪恶地一笑:“就是要当着它的面做。” “不要不要……啊……啊……啊……凌志刚……” 因为有了第三者在场,钟鸣这一回泄出来的特别快。凌志刚干的大刀阔斧酣畅淋漓,有黏液被捣出来,随着他们起伏的动作甩落到地上,黑子竟然还好奇地上前来闻了一下,羞耻的钟鸣一口咬在了凌志刚的肩膀上,凌志刚身子一震,就射了出来。 等到凌志刚躺下来的时候钟鸣忽然来了力气,扑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骂道:“你个流氓,流氓,不要脸!” 凌志刚笑着捉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黑子就是一条狗,它懂什么。” 钟鸣可不这么认为,你看黑子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看着比人都机灵,谁知到它心里头都在想些什么,保不准它也理解他们两个在干的事。他赶紧拿衣裳遮住自己,扭头对黑子吼道:“黑子,回你房间去!” 黑子看了看他,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凌志刚就笑了,起身从背后抱住钟鸣的身体:“我带你去浴室清洗清洗。” 钟鸣这一回是真生气了,饭都没有吃,就是躲在卧室里头哭,哭就哭吧,他明显就是哭给凌志刚看的,特别大声,边哭边骂凌志刚不要脸。 他以前也知道他不要脸,可是没想到竟然不要脸到这个地步,钟鸣觉得这天底下再没有比凌志刚更流氓的人了,不愧是流氓的头头,不要脸中的老大! 再这么下去,钟鸣真的有自杀的念头了,他觉得自己的尊严都快要被凌志刚践踏干净了。看见卧室的门动了一下,他抹了一把眼睛,就看见凌志刚端着饭菜进来。 “别哭了,多少吃一点,刚才你也消耗了不少体力……” 钟鸣恶狠狠地瞪了凌志刚一眼:“我绝食,饿死算了。” “那可不行,你就是不为了自己,也得想想咱妈……” “我呸,你要脸不要脸,谁跟你咱妈!”钟鸣想不明白像凌志刚这个年纪的男人,是怎么拉的下脸皮用“咱妈”这个称呼来称呼他母亲,这得有多么强大的内心,和多么不要脸的境界! 凌志刚笑了笑,说:“那你这么想,你想你本来就吃亏,要是为了我绝食,不是更吃亏?再说这还是你自己做的呢,不吃一口?” 怎么索性躺了下来,用被子蒙住了头。 “你要不吃,我可嘴对嘴喂你了。” 凌志刚冷不丁地抛出了这么一句话,钟鸣立即坐了起来,看着凌志刚。 凌志刚一脸严肃:“我说真的。” 钟鸣想,碰见这么个脸皮厚的,他干脆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他拿起筷子,开始和着眼泪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饭菜。 吃了一会儿他就又哭了,嘴里的米饭都掉在了被子上,他抹了一下嘴巴,说:“我怎么这么倒霉,碰见你了?” 他说着不等凌志刚回答,就吼道:“你出去,我看见你吃不下去!” 凌志刚就站了起来,说:“行,你先吃,我去清理清理地毯……”他说着嘴角又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地笑:“没想到一个男人后头也能流这么多东西……” “你滚!”钟鸣涨红了脸破口大骂:“滚蛋!” 凌志刚笑了笑,就关上门出了卧室。钟鸣一下子泄气了,捂着脸一阵发热。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怎么会流出那些脏东西。可是……可是凌志刚那个混蛋一直研磨他的前列腺,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前头后头一块往外冒液体,根本管不住。 他想到那些场面,臊的根本就吃不下去饭,他把饭菜往桌子上一放,自己又蒙着头躺了下来。 他想他得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照目前情况来看,他就是偶尔想放肆一下报复报复都是不行的了,他根本就不是凌志刚的对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人至贱则无敌,说的就是凌志刚! 过了一会儿,凌志刚就回来收碗筷了,看见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回事,是不是非要我亲口喂你你才肯吃?” 钟鸣拽着被子,眼圈红红的:“我吃不下,你总不能强迫我,我不饿不行么?我还有没有一点人权了?” 凌志刚看了看他,伸手把盘子端了起来,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扭过头来,钟鸣看见那一双不怀好意的眸子,立马警惕了起来。 凌志刚开口说:“对了,我想起来有句话,我一直忘了问你。” 他说着就露出了一抹笑容:“就咱们第一次的时候,你不是不相信我没跟那个女人上床么,我当时怎么说的?” 那一夜的所有细节钟鸣都记得清清楚楚,凌志刚说:“我说的话你怎么就是不信,那好,你不是怀疑我跟那个女人做过了么,那你验证看看,看看我能射给你多少,看看我有没有骗你?”凌志刚捞着他的双腿把他捞了过来:“等我射满你的身体,你就知道我不是在说谎了。” 想到这些,钟鸣脸一红,不说话了。 凌志刚却不饶恕他,继续问:“结果怎么样,我射给你的够多么?” 那……那何止多,又浓量又大,烫的他……烫的他…… “你看看,你当时偏不相信我,我这个人从来不说谎,至少对你,一向赤裸裸。”凌志刚失声笑了出来,端着饭菜出了门。 ……这个恶魔!恶魔! 162.什么叫情深 生活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正规,对于凌志刚而言,他跟钟鸣的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而且丰富多彩。但是对于钟鸣而言,他的心理层面上却有些煎熬。凌志刚的强势攻势让他有点透不过气来,让他一门心思都花在钻研自己怎么才能反守为攻。可是如今不比以往了,以往他还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张江和,然后跟他探讨探讨,可是现在他实在没有勇气告诉张江和他已经被凌志刚那啥了,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他要守口如瓶,一个人也不能告诉。 可是他就担心凌志刚会说出去,凌志刚这个男人看起来可不是像他这么保守,跟他那些狐朋狗友聊天的时候可能百无禁忌,什么都敢往外说。钟鸣就对凌志刚严重警告:“那个什么,咱们俩之间的事,你不准跟你那些兄弟说,听到没有?” 凌志刚眉毛一挑:“咱们什么事?” “就是那种事……”钟鸣耐着性子说:“你不准跟除了咱们俩之外的第三个人说……说咱们俩已经做过了。” 凌志刚这才明白了钟鸣的意有所指,可是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个有必要说么,大部分人都以为我一开始就把你给办了吧?知道咱们俩两个月之后才睡到一块的反而没几个。” 钟鸣一惊:“……真的么?” 凌志刚笑了出来:“要不你以为?” 这下可把钟鸣给臊的,他以前去见凌志刚的那些兄弟和手下,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装的纯真而又高傲,还以为所有人都知道他跟凌志刚只是有名无实。现在倒好,原来一直自欺欺人的是他。他打定主意,以后但凡是凌志刚那边的聚会,他都不会再去了,知道真相的他感觉很崩溃,没有脸面。 “这个你没必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吧,做就做了,有什么好丢人的。” 话说的真轻巧,钟鸣冷笑两声:“那是,被干的又不是你,你要是被人干了,你还能说的这么轻松,我就佩服你。” 凌志刚脸上一黑:“又想挨了吧?” 钟鸣脸一红,趴下来继续看他的书,可是凌志刚又说:“直起腰来看书,不然的话眼睛要近视了。” “你管的真宽。”钟鸣虽然这么说,可还是直起了身子,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啊,连看书的姿势都没有自主权。”他说着就放下手里的书,往椅子上一躺:“我为什么非要跟你一个书房,我想回我原来的那个书房去。” “原来那个书房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架钢琴。” “我可以搬个板凳过去,我只是看书,又不写字。” “对了,宋老师让你写那个东西,你写好了么?” “早写好了,我都挤时间写的。”钟鸣说:“可是他一直没给我什么回复,也不知道我写的怎么样,他到底什么意见。” 还有他给沈俊写那个歌词,也是到现在没有具体的回复,他也不知道沈俊满不满意。 他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忽然直起身来问凌志刚:“你看过《源氏物语》么?” 凌志刚头也没抬,手里一直拿笔划着文件:“你说日本那个?” 虽然早知道凌志刚的博学,可是钟鸣每次问他问题他都能回答出来的时候,钟鸣都会忍不住有那么一点吃惊,他一直搞不懂凌志刚年轻的时候既然没干过好事,怎么有时间看那么多的书,什么都知道。 “那你记得里头源氏有一句很有名的话吧,叫情深不寿。” “你说话拐弯抹角的习惯还是没改。”凌志刚依旧没抬头,可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你觉得咱们在一块的时间太多了?” 终于扯到了重点上!钟鸣立马点点头:“难道你不觉得?” “不觉得。难道你觉得?” 钟鸣拧了拧头:“反正有那么一点点……你看,咱们俩睡觉在一块,吃饭在一块,休息的时候还是在一块。” 凌志刚终于抬起头来:“但是一个星期里头,有大半的时间是你在学校,我在警察局吧?那你怎么不算?” “那不是……” “你少跟我来这套,怎么,你觉得我缠着你了?” 钟鸣欲言又止,凌志刚就说:“老子就是缠着你,没缠着你一直上床就不错了,你还得寸进尺。”他说着坐直了身体直直地看着他:“而且所谓情深不寿,那也得情深了才行,你对我爱理不理的,每次上床我都得使用点武力,这叫情深?” 凌志刚越说越觉得窝火,索性站了起来:“跟我走。” “去哪?” “我叫你看看什么才叫情深。” 对于范老六和王四儿,钟鸣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们俩差点打起来的那个时候,后来王四儿跟范老六和好,也曾在他身边你侬我侬过,可是那时候他已经被凌志刚给气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所以当钟鸣一进门看见范老六搂着王四儿在房间里舌吻的时候,吓得那不是一点半点,脸一红,赶紧背过了身去。 王四儿看见有人进来,一把将范老六蹬倒在地上,范老六也听见开门声了,歪在地上破口大骂:“谁他妈进门不知道敲个门?” 王四儿倒是立马镇定了起来,站起来跟凌志刚打了个招呼:“老大好。” 范老六一听说是凌志刚,立即也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老大怎么来了?还有钟弟弟?” 王四儿立即拉了他一下:“别没大没小,按辈分咱们该叫大嫂的呢。” 钟鸣脸一红,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什么?” 凌志刚也有点不习惯,可是很高兴,说:“你看看人家王四儿,比你有眼色多了。” 范老六憨憨地笑了笑:“那是,四儿比我聪明的不是一点半点,要不我什么都听他的呢。”他说着看向凌志刚:“老大怎么突然来这儿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我听说这个会议室现在被你占下来了,成了你的专属之地?” 王四儿忽然不经意地咳了一声,范老六却嘿嘿笑了两声:“那啥,这房间对我跟四儿,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有非同寻常的意义?”王四儿脸上泛着潮红,语气却有点威胁的意思:“什么非同寻常的意义,我怎么不知道?” “媳妇儿你忘了,这是咱们俩第一次……” 王四儿一脚就踹上去了,范老六猫着腰一躲,讪讪地笑了出来。钟鸣语竭,操,这两位可是够重口味的,这会议室可是玻璃门,要是有人在外头,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两位当初是如何干柴烈火,连找个荫蔽的房间都等不及了? 王四儿是个聪明人,立即把眼光投向了钟鸣,把话题给转了过去:“老大,这你得给个准话,以后这该怎么称呼?” 凌志刚往沙发上一坐:“该怎么称呼怎么称呼,这个还要我教你?” 钟鸣一听这话,是要默认叫他“大嫂”也是可以的了?这可把钟鸣雷的不轻:“叫我名字就行,我比你们年纪都小。” “叫名字老大愿意么,我怎么觉得老大希望我们叫点别的?”范老六这个人最可恶,跟着瞎起哄。 钟鸣看了王四儿一眼,有点害臊,可是语气却不饶人:“你只要愿意以后大家见到王哥都叫弟妹,那你叫我别的我也愿意。” 范老六立即就老实了,他们家那位跟他在一块之后,最在意的可就是称呼问题了,坚决抵制嫂子弟妹之类的称呼,就连他平时叫个媳妇,也得是嬉皮笑脸装作开玩笑地叫才行。王四儿一听钟鸣这么说,赶紧就说:“你既然看得起叫我一声哥,那咱们以后就兄弟相称,这样也算没有乱了辈分。老大,你说呢?” 凌志刚站了起来,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尊重点,知道他是我的人,名字你们随便叫。走,请你们吃顿饭。” 王四儿跟范老六面面相觑,范老六估计以为是鸿门宴,有点推脱的意思:“那什么,老大,我们还不饿呢,要不你们自己去吃?” “放什么屁话,跟着老子走。” 自从凌志刚荣升为局长之后,公务就比较繁忙,出入也开始注意形象,他们这一对,已经很久没跟凌志刚吃顿饭了。以前他们这些手下能跟凌志刚吃顿饭,那是福气,因为能跟凌志刚一块吃饭的人,都是他信得过并倚重的人,可是这两年慢慢就变了,凌志刚轻易不请兄弟吃饭,偶尔请一次,一定是鸿门宴,被请的那个一定坏了事,或者坏了规矩,所以被请的人都是灰头土脸出来的,饭不但没吃一口,有时候还会挨点揍,凌志刚出手可不手软,断胳膊断腿的都有。范老六认认真真地想了想,他最近安分守己,属他管的生意也做的有声有色,应该算是有功之臣,不像有什么过错的样子。他就偷偷拉住了王四儿:“你最近没犯错吧?” 王四儿甩开了他的手,走的大刀阔斧的,就怕旁人看出来他跟范老六是一对,尽管这事大家已经心照不宣。 “我能犯什么事。”他说着扭头看了范老六一眼,乐了:“看你那点胆儿,怕了?” “我倒没什么,就怕你受委屈不是……” “你是不是真那么笨呐,你看老大那眼梢眉角都带着笑的样子,一脸春光无限,像是生气的样子?” 范老六一惊,等他往前头仔细一看,就看出味道来了,奸情的味道。 163.强扭的瓜! 这人要是谈了恋爱,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味道,看凌志刚的样子,这情根种的还挺深。 可是范老六的目光又移到了钟鸣的身上,却没有看到凌志刚身上有的那种感觉。他就有点明白了,凌志刚这是还没收服钟鸣,想要来他们这儿支招呢。 范老六就忍不住要往钟鸣身上打量了,凌志刚在他们眼里头,那算得上男人当中的极品了,要样貌有样貌,要身高有身高,最重要的金钱权利一个不少,算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每年想往他身上蹭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曾经也有底下的小弟想跟凌志刚发生点关系,可是都以为他不喜欢男人,个个有贼心没贼胆。一个在男人女人眼里都算极品的男人,钟鸣会不喜欢?那他也太挑了吧? 范老六的眼光就把钟鸣上上下下扫了一遍,首先那身高是没的说,细高挑的个儿,在小受里头那也算顶级了,腰肢穿着羽绒服看不大清楚,可是看着也不会粗到哪里去,而且听说他会跳舞,腰肢估计也够软。那张脸就不用说了,他们几个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没一个不啧啧称赞的,虽然说现在是媒体高度发达的社会,你再想像古代似的遇见一个可以用倾国倾城玉树临风来形容的基本上没可能,但是看见钟鸣的第一眼,他们还是得感叹一句,这真正的美男跟美女一样,都是在民间。 最重要的是年轻,你看这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就是跟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不一样,青春洋溢唇红齿白的,皮肤那叫一个光滑紧绷,哪儿都透着一股水灵劲儿。这一点是他们几个公认的最适合凌志刚的地方。放眼看过去,这个城市里头的成功男士,身边的伴侣哪一个不是年轻个十岁八岁的,也就是钟鸣这样刚刚开苞的花骨朵,可以再凌志刚那里开的鲜艳持久。 最后一项,那就是人家钟鸣还有才气,是个大学生,虽然说现在大学生不值钱,不过也得看成色不是?人家钟鸣年纪轻轻就有了一番作为,一支笔杆子谁看了都服气。这种灵魂层面的东西,男人虽然未必有外表那么看重,可是才华这东西是属于少了没什么,多了算是捡了便宜的附加项。不管怎么说人家的谈吐就摆在那里,一看就是文化人,带在身边倍有面子。 说到这,范老六不由地看了王四儿一眼,难免就觉得有点缺憾,王四儿哪都好,就是跟他一样,没上过几天学,流里流气,跟他算是流氓对流氓。 这么一番看下来,钟鸣为什么看不上凌志刚,范老六就有点品过味儿来了:凌志刚虽然好,可是人家钟鸣,也是样样不输人。 四个人到了一家日本料理店,凌志刚本来想让钟鸣学学人家王四儿对范老六的温柔劲儿,谁知道王四儿当着他的面相当拘谨,始终跟范老六保持一段距离,但凡范老六有什么越轨的举动,他都会狠狠地瞪上一眼,范老六一开始还想动手动脚的,后来慢慢就老实了,闷着头在那儿喝酒。 凌志刚就灌了王四儿几杯酒,王四儿喝了酒之后,果然慢慢就放开了,平日里挺爽快的一个人,慢慢竟然有了妩媚的味道。范老六替他挡了一杯酒,说:“别喝了,你喝醉了我可伺候不起。” “谁让你伺候我,我伺候你。”王四儿忽然蹦出了一句让钟鸣脸红的话,仰头就将杯子里的酒干掉了。凌志刚朝钟鸣那儿看了一眼,说:“咱们叫个女的进来唱首歌吧?” 钟鸣以为凌志刚这是在故意针对他,就说:“叫呗,热闹热闹。” “我去叫!”王四儿立即爬了起来,出去跟老板说,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穿和服的女人进来了,那女人一副古代打扮,不但穿着和服,还带着假发髻,叽里咕噜唱了一通,钟鸣是什么都没听懂,凌志刚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的,是不是低头过来跟他解释一句唱的都是什么意思。可是钟鸣发现凌志刚解释的歌词有点黄,心里就有了疑问,觉得凌志刚可能是在假借歌词来调戏他。 他就问范老六:“范大哥,你跟我解释解释唱的什么意思呗。” “我哪懂这个,我们家这位知道点日语。” 范老六说着就拍了拍跟着打拍子的王四儿:“唱的什么东西,你给我们解释解释。” 结果王四儿就说:“我哪知道唱的什么,我又不懂日语。” “不懂你怎么还跟着哼哼?” “哼哼谁不会,我是瞎唱的,以前听过这首歌。”他说着就站了起来,似乎想载歌载舞,那个唱歌的日本女人就笑了,偷偷让开了一点地方,让王四儿尽情地跳。 王四儿跳的很滑稽,范老六斜躺着在一旁眯着眼睛看,似乎很享受王四儿的舞蹈。钟鸣看着他,从他的眼光里似乎真的看到了爱情的影子,这是他生活中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如此温柔地注视着另一个男人,心里难免有点动容,看的入神的时候,凌志刚忽然捉住了他的手,他立马缩了回去,回头瞪了凌志刚一眼。 凌志刚就喝了一杯酒。王四儿跳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说:“不行,最近太虚了,跳两下就喘。” 范老六就笑了,搂着他亲了一口。钟鸣有点惊讶他们的大胆,要知道那唱歌的日本女人还在呢,要是他,打死也做不出来这么亲密的举动。一首歌唱完,范老六赶紧掏出钱包给了她一笔数目可观的消费,那女人道了谢就退了出去。范老六就问:“你们说她是真的日本女人么?” 王四儿喝多了一点酒,平日里那点聪明劲就没有了,一听这话立马说:“这个问题老大最有发言权,他以前有个日本女大学生……” “喝多了吧你,赶紧喝口水。”范老六赶紧递过去一杯水堵住了王四儿的嘴,钟鸣就笑了出来,说:“怪不得你懂点日语呢,床上学来的呀。” “我懂什么日语……”凌志刚讪讪的,说:“就是这首歌听过几遍,听别人讲过意思。” 王四儿喝了一口茶,抹了抹嘴巴笑道:“就是,上床直接提枪上阵,谁还有空聊天学日语。” 范老六恼了:“看来你他妈有经验,是不是也上过日本女人?” 王四儿就暧昧地笑了,脸上红扑扑的,说:“日本女人真会叫,不骗你们,哼哼唧唧的听着……” “范老六,管好王四儿的嘴。”凌志刚立马发话了,说完看了钟鸣一眼,钟鸣却凑到王四儿的身边,似乎听得津津有味。他就把钟鸣拽了回来:“好的不学净听这些不着边的……” 范老六立马爬了起来:“我看喝的也差不多了,我还是送他回去吧,他喝多了发酒疯,谁都管不住。” “我们也走。”凌志刚说着也站了起来,他们四个出了门,被外头的冷风一吹,王四儿立马打了一个寒颤,范老六赶紧抱住他,说:“平日的聪明劲哪去了,喝了这么多,受罪的不还是你?” 王四儿理智还算清醒,就是步子有点踉踉跄跄的,拽住范老六不撒开,说:“你背着老子走。” 大庭广众之下,范老六的脸都有点红,说:“背什么背,车子就在前头,几步路的事儿。” “你少废话,到底背不背?”王四儿有点恼了。 范老六看了凌志刚和钟鸣一眼,叹了口气,就在王四儿的跟前蹲了下来,王四儿立马爬了上去,范老六装作吃力地站了起来,说:“你他妈也太沉了,该减肥了啊。” “老子整天被你压,就得在这时候压压你。”王四儿搂着范老六的脖子,看的出来很爱他。 爱或者不爱一个人,就是这么神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即便他看起来像是在欺负他,可是语气和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感情。钟鸣在后头静静地看着,凌志刚在他耳边轻声说:“看见了吧,这俩人才叫情深。” 钟鸣愣了一下,凌志刚说:“不是说了,带你过来看看什么叫情深么?两情相悦,才叫情深。” 钟鸣看着范老六背着王四儿一步一步往前走,可能是触景生情吧,他不假思索地就冒出了一句话,说:“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碰见像这两情相悦的人……” 凌志刚的脸立即就耷拉下来了,问:“你心里还有这想法?” 钟鸣点点头,有才华的人大都多情,他对于爱情的向往,远比一般人要强烈很多,他是个非常罗曼蒂克的人,对爱情充满了幻想,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肯轻易栽倒在凌志刚手里的原因,他对爱情抱着非常神圣的态度,觉得自己不可能轻易遇上。 再说了,两情相悦才叫爱情,他跟凌志刚,那是一方强迫,一方被迫接受。 钟鸣注意到了凌志刚神色的变化,可是心里头只是怯了一下,立马就硬气起来了,说:“精神世界我是自由的吧,这个你也要强求?强扭的瓜不甜懂不懂?” “强扭的瓜不甜么?”凌志刚声音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强势:“我尝着挺甜的。” 钟鸣立即加快了步子,准备跟上范老六他们。就是这个急于摆脱的动作,突然让凌志刚尝到了苦涩的部分。 他强扭的这个瓜,确实有一部分还没有成熟,是涩的。 他站在原地,看着柔情蜜意的范老六跟王四儿,觉得他跟钟鸣两个,确实缺少了一点东西,缺失的这一点,让他有点不甘心。 既然强扭的瓜不甜,他这一茬索性多施点肥,多浇点水,天天给阳光,争取熟透了再摘。 164.韭菜烧生蚝 凌志刚二十九岁,钟鸣才刚十八岁,两个人几乎差了一轮,凌志刚觉得这中间还是有代沟的,就是这代沟,阻碍了他跟钟鸣的交往。要想打破这层阻碍,就得对症下药。 凌志刚就特意留心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谈恋爱的,确实发现了不少自己的差距,可是他的年纪摆在那里,要他真的像个年轻小伙子一样,有些事情他还真的做不大出来。于是他就瞅到了一个他可以做的事情。 写情书。 说实话,情书在钟鸣这一代人里头已经不流行了,反倒是凌志刚那个时候正流行,情书真挚又质朴,当时谈恋爱的男男女女都会写。凌志刚上网搜了些情书,想要找一点灵感,可是搜了半天,他都觉得太普通,要么就是太肉麻,他找了老半天,找到了一个民国时期的作家写的情书,民国时期民风淳朴,情书也算中规中矩,他看了看,那段情书的前几句倒是很符合他跟钟鸣的情况,连认识的时间也差不多,都是两个多月。 只是那情书后面巴拉巴拉一大堆,就太过具体了,和他们的情况有些不符合。凌志刚想了想,就决定来个简短的,只要那情书的一个开头。 他正在书房里头上网搜寻,钟鸣忽然进来了,他赶紧关上了电脑,似乎做贼心虚,让钟鸣看见他脸上会挂不住。钟鸣愣了一下,似乎有点尴尬,说:“你慌什么呢,在看什么?” 他说着就趴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可是只看到黑黑的屏幕,凌志刚咳了一声,问:“有事?” “给你送杯茶。” 钟鸣忽然笑了出来,脸上却又有一点不好意思:“你不是在看日本的动作片吧?” 凌志刚笑了出来,靠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下巴:“你看见了?” “真的在看?”钟鸣很惊讶,笑嘻嘻地绕过书桌来到他身边,怂恿着说:“打开打开,咱们俩一块看,我看看你什么口味。” “我看的不是AV,是GV。” 钟鸣是多么纯洁的小孩子,根本不知道GV是个什么东西,愣了一下问:“什么是GV?” 凌志刚就笑了,说:“相信我,你不会想让我解释给你听的。” 钟鸣看见凌志刚那种色迷迷的笑,哼了一声,说:“流氓。” 他说着就朝外头走,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转过身来,脸色上有点为难,说:“你……你还是少看点这些东西吧,年纪轻轻的,心思要放在事业上……” 估计钟鸣自己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这番话有点怪怪的,说完就跑了。凌志刚心想这下好了,他在钟鸣心目当中流氓一号的头衔如今是更稳固了。 等到钟鸣走了之后,凌志刚又打开电脑,从抽屉里找了一张颜色还算鲜艳的贺卡,把那一段内容抄写了下来。 内容是这样的: 钟鸣,这一封信,希望你保存着,可以作我们两人的纪念。两月以来,我把什么都忘掉。为了你,我情愿把家庭,名誉,地位,甚而至于生命,也可以丢弃,我的爱你,总算是切而且挚了。我几次对你说,我从没有这样的爱过人,我的爱是无条件的,是可以牺牲一切的,是如猛火电光,非烧尽社会,烧尽自身不可的。内心既感到了这样热烈的爱,你试想想看难道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么? 爱你的,二哥。 凌志刚对于结尾尤其满意,觉得“二哥”这个称谓充满了柔情蜜意,他要说的都在里面。钟鸣这小子怎么就是不明白,他肯让他叫他二哥,就是对他最强烈的示爱,他怎么就看不到呢? 情书写好了之后,凌志刚就把贺卡装进了一个信封里面,然后放在了钟鸣的书桌上,自己走出书房,对窝在沙发上看书的钟鸣说:“我出去办点事,你去书房看书吧。” 说到这一点,凌志刚又有点不舒服了,就是钟鸣总是避免跟他呆在一间房间里面,只要他在书房里头办公,他就不会去书房学习,非要跟他保持一段距离。 钟鸣赶紧站了起来,问:“那你中午还回来么?” 凌志刚的眉头一皱:“我怎么觉得你是希望我出了门就别再回来了?” “不是,你要是不会来,我就不做你的饭了……” “回来,我一会儿就回来。” 凌志刚出了门,在外头转了一圈,突然他就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荒唐,不但荒唐地写情书,还荒唐地装作有事外出,居然一个人在外头瞎溜达。这实在太不合他的身份,也太不适合他的年纪了,虽然没有人知道,他还是觉得有点汗颜。于是叼着烟往家里头走。 可是开门的一刹那,他还是小小激动了一下,居然还带着一点紧张,迫不及待想看到钟鸣是什么反应。他站在客厅里叫了一声,钟鸣不冷不淡地在书房说:“我在书房看书呢。” 听钟鸣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凌志刚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沉默了一会儿,走到书房门口,推开门一看,就看见钟鸣在那里坐着看书,脸上神色非常镇定。凌志刚走了进去,想确定一下钟鸣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个信封,结果走了两步,就发现那封信老老实实地躺在他自己的书桌上。 凌志刚非常惊讶,拿起来问钟鸣:“这是……” “我在我书桌上发现的……”钟鸣抬起头,放下手里的书:“是你给我的?” 凌志刚脸上有点尴尬,点点头,咳了一声。 结果更尴尬的事情还在后头,钟鸣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问:“你把郁达夫写的东西抄给我干什么?” …… …… 凌志刚心里头特别懊恼。 他懊恼的是他一世英明,居然在这种小事情上犯了低级错误,人家钟鸣是谁,他可是中文系的高材生,什么文章没看过,郁达夫这篇小有名气的文章,他怎么会没看过。 钟鸣问:“这是……你不会是抄写人家郁达夫的情书……然后给我的吧?” 凌志刚脸色一沉:“我饿了,去做饭!” 钟鸣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你怎么这样,写个情书还要抄袭别人的?有没有真感情啊到底?” “我饿了,去做饭,现在,马上。” 钟鸣只好站了起来,嘟嘟囔囔地往外头走,一走出书房他就乐了,兴高采烈地扭了扭屁股。 能看到凌志刚尴尬成这个样子,真他妈太爽了! 凌志刚一个人在书房里头闷了老半天,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钟鸣哼着小曲儿在那儿洗芹菜。他立马皱起了眉头:“你不知道芹菜杀精?” 就得杀杀精,要不然凌志刚的需求也忒吓人了,一股一股射不完似的,“可是芹菜对肠胃好啊,偶尔吃一点有利于健康!” “我不吃这个,换一样。” 钟鸣好像故意要气他:“那还有一样,苦瓜,你吃不吃?” 凌志刚心烦意乱:“走走走,我带你去超市买点其他的。” 钟鸣难得心情好,跟着凌志刚去了一趟超市,没想到凌志刚到了超市,直奔海鲜区,要了一份生蚝。 钟鸣对生蚝仅有的一点认知,就是听说这东西增强男性性功能的,吃了会一肚子火气。他立马伸手挡住:“这个我不会做。” “不会做可以跟着菜谱上的学,我不是给了你一份菜谱么?” 钟鸣又说:“我看见这东西我就吃不下去。” “没让你吃,我喜欢吃这个。” 钟鸣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凌志刚,可是凌志刚得寸进尺,又去了蔬菜区,要了一份韭菜。 韭菜又名起阳草,那可是壮阳用的良药。 钟鸣小声问:“韭菜要怎么吃啊,包饺子?太麻烦了,我们可以买速冻的……” “不是,韭菜烧生蚝,没见过?” 钟鸣立马摇头。 “那你回去得好好研究研究我给你的那份菜谱,那上头就有。” 钟鸣脸一红,小声拽住凌志刚说:“你……你身体那么壮,不用补,真的……” 现在已经生龙活虎地让他死去活来了,这要是再补补,他还活不活了? 凌志刚笑了出来,说:“很高兴听到你的夸奖……不过,这就是一种食物,怎么算补呢?你多想了。” 钟鸣半信半疑,心里头扑通直跳。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凌志刚是在欺骗他了,因为凌志刚吃完他做的味道很怪异的韭菜烧生蚝之后,目光就没有再离开过他,一直盯着他的下半身看,喉咙时不时地攒动一下,舌头还会舔舔嘴唇。 钟鸣沉着一张脸,尽可能表现的比较冷漠,可是这冷漠又得拿捏好尺度,因为要是让凌志刚抓住了把柄,他就会诬告他对他冷暴力,会扑上来。 凌志刚看着他,忽然说:“身上有点热。” 钟鸣不说话,他就问:“你热不热?” “不热,我还冷呢。” 凌志刚好像终于把他逮到了圈套里:“是么,我摸摸……” 165.情书 “你走开,不让你摸……啊,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凌志刚……你……你放开!” 钟鸣一把将凌志刚踹倒在地上:“你干什么,又耍流氓?!你再这样,我要奔溃了!” 吃饱了就干,吃饱了就干,这是畜生有没有,他后头还红肿着呢有没有?! “老子给你写封情书,你还冷嘲热讽地嘲笑我?”凌志刚立马露出了本面目。 “谁嘲笑你了,我没有!” 只是这句话喊出来,到底有点没底气,反而更加激怒了凌志刚。凌志刚把他剥光了往卧室里一扔,关上门说:“抬起一条腿踩到床上去。” 钟鸣当然不肯抬,双手遮着自己的下半身,气的直哆嗦:“你怎么又这样,你怎么又这样!” 凌志刚举起大手“啪啪啪”就给了他屁股几巴掌,把他的臀肉都拍红了,钟鸣不甘心地抬起了左腿踩在床上,这样依赖,他的两条腿就岔开了,凌志刚扶着他的小腿蹲了下来,弯下腰把头埋进了他的两腿之间,钟鸣的身体违背了他的意志,身子竟然偷偷沉下来一点,臀部高高翘起,臀瓣很快被舔的湿漉漉的,舌尖又挑弄着臀间的凹陷,轻舔穴口的道道褶皱。钟鸣浑身软的几乎支撑不住身体,与被坚硬的巨根操弄时完全不同的酥麻快感从被凌志刚舔舐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大腿,腿根处兴奋的几乎痉挛,小穴也随着舌头的动作一开一合,钟鸣忽然说:“嗯,再舔进来一点……” 凌志刚双手将面前的两瓣臀肉掰开,湿软的舌头刺入被舔松软的穴口,肠壁敏感地蠕动着,任凭他舔弄亵玩、钟鸣觉得自己全身都软了,没有了半分力气,也不想再闪躲,凌志刚总是能轻易找到他身体的弱点,进而瞬间让他沦陷。他只感到自己的穴内被长而灵活的舌头一点一点侵占,每一寸地方都被周到地关照,原本湿的地方更湿,原本热的地方更热,他甚至听到了舌头在穴内带出来的水声,沾湿了凌志刚的下巴。 “快……快不行了……” 舌头立即像是看到了机会一样,舔的更快更用力,肠肉不断地抽搐,穴口本能地缩紧,却被凌志刚强硬地掰开,不准它合拢。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爆炸,钟鸣“啊”地一声尖叫出声,身体高高拱了起来,半天痉挛着没有落下去。 钟鸣久久没有回过味来,等他回过神来,看见凌志刚得意地看着他,羞耻的抓起自己的裤子就跑了。凌志刚身上连个扣子都没解,可是他居然赤身裸体被舔射了,这是多么丢人的一件事,尤其他还口口声声说着凌志刚强迫他! 他知道凌志刚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就是因为他戳穿了他抄写情书的事情,凌志刚恼羞成怒,这是跟他以牙还牙呢。他跑出去套上裤子,随即又跑了回来,红着脸说:“你……你抄写情书,就是不对,你这是抄袭,下一次看见我还说出来!” 凌志刚满腔的火气已经发泄干净了,他很得意于钟鸣轻易在他身下就能高朝这件事。虽然自己没有发泄,憋着有一点难受,可是看见钟鸣红透了的一张脸,他知道钟鸣的心理防线,在他的猛攻之下,已经快要溃不成军了。 不过吃了那么多容易积火的东西,凌志刚慢慢就有点难受起来,裤子撑得老高,他就从床头洗衣篮里翻出了钟鸣昨天脱下来的内裤,闻着上头的气味开始捋动。快到顶点的时候他突然大声叫道:“钟鸣,你过来一下。” 钟鸣很机警地没有立即进来,而是推开卧室的门,偷偷朝里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见凌志刚闻着他的内裤射了出来。 露着下半身的男人跟禽兽无异,抓着脏内裤意银这样变态的事他也想的出来,臊的钟鸣除了破口大骂还是破口大骂。男人拿着他的内裤擦了擦身上的经验,说:“现在不光是骚味了,还有点腥,你闻闻?” 钟鸣拿不要脸的凌志刚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觉得他要是把凌志刚在他面前银荡色情的样子说给外人听,外人一定不相信,就是他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估计也不会相信。他在外头一副绅士派头,最多冒两句脏话,那也无伤大雅,可谁知道他私下里竟然这么无耻,像个老银棍! 对,就是老银棍!钟鸣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凌志刚。可是凌志刚居然不服气:“我见了你才这样,老子以前虽然好色,可也是有洁癖的正常男人,别说舔女人下面,就是闻个裤头老子都没做过,就伺候你伺候的低三下四,脚趾头屁眼什么老子闻着都是香的,都能激发我的性欲。” “无耻!”钟鸣臊的满脸通红:“你还有脸说!” 想他一个纯真无邪的十八岁男孩子,接连几天遇到这么多重口味的戏码,想洁身自好那是不可能的,他都要被凌志刚TJ成看见凌志刚都想张腿的骚货了。再这样下去,他都要变成自己不认识的那个人了。 钟鸣一生气,就回了“娘家”,当然是由钟妈妈开口对凌志刚说的,他骗钟妈妈说他最近工作特别累,老是睡不好。后半句是大实话,他的确睡不好,一连几天的黑眼圈那是骗不了人的,钟妈妈一看心疼了。 钟鸣就对他妈说:“我知道凌志刚在你眼里头那是咱们的贵客,要尽量套近乎,可是我这工作实在是辛苦,你能不能跟他撒个谎,就说你身体不好,需要我在家照顾几天?” 钟妈妈心疼儿子,立马应允了,给凌志刚打了一个电话。凌志刚皱起了眉头,问:“病的厉害么,要不我带您去医院看看?” 听见凌志刚这么关怀的语气,钟妈妈充满了愧疚感,挂了电话之后对钟鸣说:“人家志刚对咱们真不错,你休息好了赶紧去给他帮忙,不准偷懒,知道不知道?” 钟鸣心里头都在淌泪,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凌志刚一个人的时候,突然觉得生活特别没意思,一个人睡觉不爽,一个人吃饭也不爽,时不时就想给钟鸣打个电话,可是电话打勤了又怕钟妈妈会疑心,于是就改为发短信。 可是钟鸣一条都不回,连个“嗯”字都没有。 看来他这条追求之路,还是任重而道远。 凌志刚对自己的文笔并不如其他方面有自信,或者换句话说,他对一般人还是挺有自信的,可是对钟鸣这中文系的高材生,还真没有。于是他就把目光挪到了郑警官身上。 郑警官主要就是搞文职工作的,想当年在学校,那一只笔杆子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要她写,肯定没问题,可以写的声情并茂。 要求只有一个:“要放感情去写,知不知道?” 郑警官的心都在滴血。 这世上最残酷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自己要替自己爱慕的对象,给另外一个人写情书了。可是心里头再难受,表面上还是得写下去。郑警官在警局这几年,风花雪月的情调却还一直没落下,还保留着当年看琼瑶剧也会泪如雨下的少女情怀。她埋头写了一个小时,一个热腾腾散发着爱琴海巴厘岛味道的情书就出笼了。 —————— 某某某,我渴望,这时候我能守在你身边,没有欲望,没有杂念。 想你的时候,我用手指轻轻划过你的脸。 轻盈掠过的手指,慢慢移动的手指,无声无息弹奏皮肤摩擦皮肤发出的细致优雅的真实。指尖下,你裸露的脸颊坦白诚实地告诉我:你是真实的,你是存在的。在我的思想需要时,我能触摸到你。你在我的身边,你在我的生活里。 我渴望,这时候我就守在你身旁,面带微笑,身心放松。 想你的时候,我用眼睛悄悄追逐你的身影。 在我的视线及思念画出的圆圈里,可能,你是一个背影,一袭布景,一把声音,甚至,一个名字。但是,你存在,你鲜活的存在。无论你以哪一种方式存在,你都闪亮的存在。我渴望你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静静安宁地陪伴着我。 孤独时,我爱听歌; 听歌时,我很孤独; 想你时,我很脆弱; 脆弱时,我很想你。 抱着我好吗?我怕孤单,我好渴望一个坚强的怀抱。 抱着我好吗?我怕冷淡,我好渴望一个有力的怀抱。 抱着我好吗?我怕忧伤,我好渴望一个宽阔的怀抱。 我渴望有一双热情的大手紧紧地握我的肩,深深地,有力地,我渴望闭上眼睛时,有一个爱恋的嘴唇在我的面颊上轻轻吻过,我渴望有一个厚实强劲的肩膀可以让我疲惫不堪的头安宁充实地靠着。 就这样,相偎相依,就这样,给我依靠。就想这样靠着你,真的。 静静地抱着我,请你静静地抱着我,可以什么都不说,我只是想你抱着我。用你的身体悄悄地告诉我的身体,你的怀抱永远有爱,永远可以让我得到宁馨,得到力量,得到幸福。 周围喧嚣嘈杂的声音,纷杂烦恼的一切,会在这温暖的依靠中,渐渐远去,直到万籁俱寂。 我什么都听不见了,除了你的心咚咚地,跳得这样好听,温暖。 回来我的身旁,不要远离。 把你的爱带回来,我在期待。 —————— 凌志刚觉得很幸运的是,他在发给钟鸣之前,自己拿过来先读了一遍。郑警官在他跟前红透了脸,似乎很不好意思。 凌志刚额头上冒出了几道黑线:“前半部分还行,可是后来这些……那个,你确定,这是男人写给女人,而不是女人写给男人的?” 郑警官一惊,赶紧拿过来看了一眼: 抱着我好吗?我怕孤单,我好渴望一个坚强的怀抱。 抱着我好吗?我怕冷淡,我好渴望一个有力的怀抱。 抱着我好吗?我怕忧伤,我好渴望一个宽阔的怀抱。 郑警官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来了:糟了,她这是突然把自己的一颗少女心暴露出来了?! “那个,我可能写的太投入了,当成自己写的了,您不是让我用真心写么,我这就改一改。” 凌志刚看郑警官似乎确实用了真心在写,就叫住了她:“我自己改吧,翻个个儿就行了,麻烦你了,你出去吧。” 他就把后半段改了一下,“我”改成了“你”,又加了几个字这样才算心满意足。 这情书不管怎么写,他这老爷们的地位不能改,他是把钟鸣当成了女人在疼的,就算要抱,也是他抱他,他给他肩膀依靠,坚强的有力的宽阔的怀抱,只能是他凌志刚提供,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 166.爱情的滋味 凌志刚下了班带着那封信就直接去了钟鸣家,看见钟妈妈在院子里收拾东西,钟鸣则在一旁绕着院子跑。跑到门口的时候差一点撞到凌志刚的身上。钟鸣喘着气停下来,问:“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不用来么?” “还是过来看看。”凌志刚说着就看向了钟妈妈:“听说您病了我一直挂心,所以过来看看。” “其实也没什么,快点进来,快点进来。”钟妈妈支着两只手,说:“我手上脏,就不帮你拿东西了。” “我来。”钟鸣说着就接过凌志刚手里的东西,凌志刚看了他一眼,笑着问:“你干什么呢?” “没什么事,在院子里跑步锻炼身体。” 钟鸣拎着东西进了屋子里面,钟妈妈说:“你也进去,让钟鸣陪陪你,我把这点东西收拾完。” 凌志刚却捋起了袖子,说:“我帮您吧,您只管发话,告诉我该怎么做。” 钟妈妈居然也没有拒绝,看来渐渐地真把凌志刚当成了自己人:“我想收拾收拾院子,把这一块清理出来,等春天的时候种点菜。” 那一块明显是放垃圾的地方,什么都有,碎木屑,破旧的沙发,还有些饮料瓶和塑料袋,都被积雪和冰块冻住了,要拿铁钎一点一点铲掉。钟妈妈在一旁笑着说:“还是你有力气,我让丢丢帮点忙,他弄了没有十分钟,手上就磨出了两个泡。” 凌志刚一听就笑了,说:“他从小您都是捧在手心里养的吧,哪能吃得了这个苦。以后家里有什么活您就给我打电话,我来就行。” 这句话简直说到了钟妈妈的心坎里,她看着凌志刚,忍不住就想,他们家丢丢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你看看凌志刚,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女婿,有本事不说,还肯吃苦,不断架子,这样的好男人去哪里找? 钟鸣忽然拿了一双手套出来,递给了凌志刚,凌志刚扭头看了一眼,说:“我手糙,没事。” “整天坐办公室的手,能有多糙。戴上吧,别跟我死的磨出水泡来。” 凌志刚就停下来,笑着戴到了手上,说:“还是你心疼我。” 钟鸣眼皮子一跳,立马说:“我是怕我妈心疼你,在她眼里头,你可比我金贵。” “这孩子……”钟妈妈笑着敲了他一下:“去,去给你哥倒杯茶去。” “不用了,我不渴。” 凌志刚说着喘了一口气,把那个破沙发搬了出去:“你要是愿意,倒是可以给我擦擦汗。” 那些东西冻住了之后想要弄开很不容易,凌志刚不一会儿就出汗了,额头上一层,钟妈妈一听这话,立即推了钟鸣一把,钟鸣赶紧一躲,说:“妈,你手上的泥全弄我身上了,看把你急的。” “去,去给你哥拿条毛巾过来,拿你那条!” 钟妈妈也是个有点智慧的人,懂得老年人跟年轻人有些界限要划清,譬如凌志刚每次来,擦手用的毛巾她都是给他钟鸣的,因为知道年轻人爱干净,不喜欢跟老年人共用一些东西。钟鸣的毛巾跟他的人一样干净,闻着还香喷喷的,钟妈妈手上都是泥,凌志刚又戴着手套,他当着钟妈妈的面毫不顾忌,反而更加猖狂,头往他前头一低,让他替他擦汗。 钟鸣当着他妈的面没来由地心虚,敷衍似的随手抹了两把,凌志刚就说:“脖子里也擦擦。” 钟鸣不情不愿地擦了一把,凌志刚就露出了很得意的笑容,说:“谢谢。” 钟鸣的嘴巴抿啊抿,头拧了拧,说:“不客气。” 没多大一片地方,凌志刚却干了半个多小时,等到全部弄完的时候,他的后背居然都湿透了,看来这一次特别卖力。他进了屋就脱了外套,钟鸣看见他贴着后背的衬衣,心里头微微一动,就倒了一杯茶给他,说:“又没人催你,干那么卖力干什么,慢慢干不行?” “心疼了?” 钟鸣侧过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丈母娘看着呢,怎么敢偷懒?”凌志刚说着闷声笑了出来,擦了擦下颔上的汗,说:“我表现还行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钟鸣看他没正形,立即又板起了脸:“喝完茶你就赶紧走吧,不要留在这儿吃饭了。” “干妈要是留我呢?” “你就说你有事,是留是走全在你,你说什么我妈都会听。” “先别走,我这趟来是给你送东西的。”凌志刚拉主要出去的钟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钟鸣一看见信封嘴角就露出了一抹笑,可是强忍住了,问:“什么东西?” “能是什么东西?”凌志刚递给他,声音压的很低:“这次不是抄的,完全原创。” 钟鸣接在手里就要拆开来看,凌志刚赶紧拉住,讪讪的笑了两声。钟鸣牛叉轰轰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不打算让我看?” “我走了再看,要不我怕会尴尬。” “我不怕尴尬,我看了有什么说什么,我说实话不怕尴尬。” 凌志刚一听,就松开了手,盯着钟鸣的眼睛看。 “行,你看吧。” 钟鸣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确定钟妈妈还在院子里忙活一些琐碎小事,这才将情书从里头掏了出来。凌志刚的字说实话并不如他的人那么周正,可是龙飞凤舞,很是霸气。钟鸣当着凌志刚的面就读了出来,可是只读了第一句,他就发出了“哼”地一声冷笑,然后看向凌志刚重复读了一遍:“我渴望,这时候能守在你身旁,没有欲望,没有杂念?” 他问:“你确实这是你的心里话,没有欲望,没有杂念?” 凌志刚就说:“那是,我也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脑子都想着上床,总有无欲无求的时候。” 钟鸣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好像是老师在批改学生的作文,他的神色是非常有意思的,时而流窜出鄙夷的神情,时而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时而皱起眉头,问:“你这个字写的什么?” 凌志刚可没有耐心跟钟鸣解释那些稍微有些潦草的难以辨认的字体:“跳过去,不影响阅读。” 凌志刚在等待钟鸣的整体反应,郑警官的这封情书说实话他本人并不感冒,觉得太琼瑶了,可是又不能否认写的很缠绵,他觉得像是年轻人会喜欢的东西,这是他之所以不喜欢这封情书,可还是拿过来给钟鸣的重要原因。 可是钟鸣的神色给了他一种不祥的预感,钟鸣拿鲜艳的唇瓣缓缓张开,露出里头雪白的牙齿:“我渴望用……自己热情的大手……紧紧地握你的肩,深深地,用力地?”他脸上露出了一种异样的潮红,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吁了一口气,继续念道:“……我渴望当你闭上眼睛时,用我爱恋的嘴唇在你的面颊上轻轻吻过,我渴望给你一个厚实强劲的肩膀可以让你疲惫不堪的头安宁充实地靠着。就这样,相偎相依,就这样,给你依靠。就想这样靠着你,静静地抱着你,请让我静静地抱着你,可以什么都不说,我只是想抱着你。用我的身体悄悄地告诉你的身体……”钟鸣把情书往他怀里一扔:“用你的身体告诉我的身体??!写个东西也不忘耍流氓!” 谁知道他刚说完这句话,钟妈妈就进来了,看见他们俩都坐在客厅里,就说:“怎么干坐着,没把空调打开?” “他不用开空调,身上正热,需要冷静冷静。” 凌志刚也说:“您不用管我,我不冷。” 钟妈妈就去厨房里头洗手了,凌志刚立马逼了上来压着声音说:“你什么意思?” “写的什么东西,我就不相信这是你写的,你竟然拉的下脸来说是自己写的,恶心不恶心?” 凌志刚一口咬定:“我一个字一个字写的。” “我收下了。”钟鸣把那封信拿了过来,窝巴窝巴装进了裤兜里面:“这下行了?” 他这种敷衍的态度让凌志刚很不高兴,可是他又有点心虚,说:“怎么就不能是我写的?难道我在你眼里头就是个粗人,不能写这么柔情蜜意的东西?” “你想知道这封情书的好坏么?”钟鸣忽然问。 凌志刚愣了一下,钟鸣就说:“咱们可以拿给我妈看看,看我妈觉得怎么样。” “你敢!” 钟鸣就笑了,耸耸肩膀说:“看来你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其实你没必要整这些东西,这不是你的风格,我看了只会觉得不伦不类。虽然你怎么做我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在意……但是我还是建议一句,其实我觉得男人自信了最有魅力,而且要真实。你在我跟前装什么装,谁不知道谁?” “我他妈不是为了想讨好你,我娘们兮兮的整这个??!” 连写两封情书都没有得到期望的回应,凌志刚气轰轰地扭头走了,钟妈妈追了出来,说:“怎么这走了,不留下来吃饭了?” 钟鸣“哼”了一声,觉得凌志刚很幼稚,在耍小孩子脾气,懒得理他。钟妈妈看向他,问:“怎么走了?” “他有事,想走就走了,我又管不了。” “那你快去送送……” 钟鸣想了想,忽然就追了出来,快追上凌志刚的时候,他忽然加快了速度,终于在凌志刚打开车门的时候拉住了他,说:“行了,算我不解风情,你别生气了……你这两封情书,我不是都收起来了么?” 凌志刚回头看向他,一把将他拉到了车子里面,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上来,边亲边说:“我他妈这样,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也有点良心没有?叫狗吃了?” 语气里有愤怒,竟然还有点委屈的意思。 凌志刚爱上他,变成了一个不懂事,又斤斤计较的大男孩。钟鸣却比从前成熟了,心也更硬更冷。凌志刚又不甘,又心酸。 167.凌志刚是魔术师 情书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讲,其实还是不同的价值观问题。 钟鸣觉得情书是爱情当中很纯粹的东西,不管文笔好坏,只要发自真心,都会热烈动人。可是凌志刚却觉得情书是不是自己写的并不重要,自己肯花心思在情书上,这件事本身就很值得肯定。 钟鸣说:“你别生气了。” 凌志刚沉着一张脸,说:“我给你们家干了这么多活,饭都不让吃,就把我撵出来了,我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难道你还要我欢天喜地的?” 钟鸣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会欢天喜地么,你表现出来给我看看。” 凌志刚发现他在开他玩笑,就反将了一军:“第一次进入你身体的时候,我就是欢天喜地。” 钟鸣扭头就下了车,一甩手把车门关上:“你滚!” 凌志刚却笑了出来,打开车门也走了出来,说:“我不想走了,想在你们家吃了饭再走。” 他说着就又朝胡同里头走去,钟鸣叫了一声,发现凌志刚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叹了一口气,随后跟了上来。钟妈妈看见凌志刚回来,特别惊讶,随即就笑了出来,说:“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我手机落在车里了,怕有人打电话,所以回去拿。今儿我还要在您这儿蹭顿饭吃,行么?” “行,怎么不行,我不是说了,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不用跟我们客气。”钟妈妈说着就隔着窗户喊道:“丢丢,你去外面买瓶酒去。” 钟鸣鉴于从前的教训,于是就说:“还喝酒,你忘了上次喝多的事儿了?” 钟妈妈一愣,随即就拍着头笑了出来:“你看我老糊涂了……那咱们这一次不喝酒,光吃菜。” 凌志刚说:“您年纪大了,以后酒也得少喝。” 钟妈妈去厨房做饭,凌志刚就在客厅里头坐着抽了一根烟,钟鸣拿了一副扑克牌过来,说:“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凌志刚挑了挑眉毛,问:“这个你也会?” 钟鸣神秘地笑了笑,说:“我这个可是不外传的魔术,还是我小时候我爷爷教我的。” 凌志刚就掐了手里的烟,坐正了身体:“那你表演给我看看。” 钟鸣似乎胸有成竹会让他大吃一惊,所以脸上的笑容一直很得意。他把牌背对着自己摊开,说:“你随便选一张,告诉我第几张,可是不要告诉我是什么牌。” 凌志刚随意指了一下:“第七张吧。” 那是一张红桃Q。 “第七张是吧?”钟鸣把牌合拢起来,一张一张开始数,数到第七张的时候,他说:“是这张没错吧?” 凌志刚就低下头,说:“我不知道,你让我看看是不是那一张。” 钟鸣一听就急了,说:“你不是说第七张么,我一直让你看着呢,数到第七张,一定是你那张牌啊。” 凌志刚就笑了,说:“既然一定是那一张,那你让我看看。” 钟鸣脸一红:“那不行,这个魔术的神奇就在这儿,你这是砸场子。” 凌志刚就笑道:“你这都是小儿科,我小学的时候就会玩了,你不就是刚在背着我那一面藏了一张牌么?” 钟鸣憋着的一股子劲一下就泄气了,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扔:“没劲,你早说你知道,害我表演了这么久。” 凌志刚把桌子上的牌重新归拢,说:“你那个魔术其实不新鲜,也不够刺激,因为不能洗牌,只能按部就班地抽。我教你一个厉害的,随便把一张牌放进整副牌里头,任凭对方怎么洗,都能一把把它挑出来。” 钟鸣一听眼睛冒光:“那好,你快变给我看看。” 没想到凌志刚洗牌的动作那么流利那么帅,像是电影里头的赌神周润发,钟鸣看的心潮澎湃,问:“你以前是不是也像《赌神》里头演的那样,经常靠扑克牌赢钱?” 凌志刚就笑了,说:“我还会用扑克牌杀人呢。” “切。” 凌志刚笑着把牌洗了几遍,然后让钟鸣随便抽了一张牌,钟鸣抽的也是一张红桃Q。 “是这张吧?” 凌志刚把那张牌给钟鸣看了看,钟鸣点点头,亲眼看着凌志刚把他那张牌插进了整副牌里面。他赶紧伸出手说:“我要洗牌!” 凌志刚把牌交给他:“你随便洗。” 钟鸣“刷刷刷”就把牌系了好几遍,凌志刚却不慌不忙,把整副牌接在手里就那么往桌子上一甩,所有的牌都散在了桌子上,只有一张夹在凌志刚的手指头缝里。他把那张牌翻过来,说:“你选的是这张红桃Q吧?” 钟鸣看的目瞪口呆,一双眼睛特别惊讶地看着凌志刚,简直有了崇拜的意思。 “这个……你是在怎么做到的,赶快教我教我!” 凌志刚却卖起了关子,说:“因为咱们心有灵犀,我一猜就知道你选的是红桃Q。” “切。”钟鸣把整副牌重新归拢到手里:“你说的教我的,赶紧告诉我你是怎么变的。” “我都说了,咱们心有灵犀,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 虽然很恼火,可是钟鸣不得不承认,刚刚变了魔术的凌志刚看着很有魅力,尤其是他那么暧昧地笑着,原本禁欲一样的嘴角露着邪邪的气质,看着叫人很难不心动。他抿着嘴巴低下头来,说:“你不教就算了,我不稀罕。这种魔术我只要从网上搜,一搜一大把。” “要么,那我再给你变一个。” 钟鸣从前不知道凌志刚居然这么厉害……不对,他知道凌志刚很厉害,可是没想到凌志刚在扑克牌上也这么厉害,他从容又优雅地玩着手里的扑克牌,轻而易举就能让他张大了嘴巴,真的好厉害。钟鸣越看越心痒,说:“你教教我吧,就教我一个就行。” 钟妈妈笑着从厨房出来上菜,说:“就知道玩,还吃不吃饭了?” 凌志刚特别可恶,一听这话立即站了起来,去厨房洗手:“吃饭吃饭,不玩了。” 可是钟鸣脑子里都是刚才凌志刚表演给他看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扑克牌魔术,他吃了几筷子就又忍不住了,说:“你是不是藏了一张拍在袖子里?” 凌志刚摇摇头,他只好低下头继续吃饭,吃了几口,他又忍不住问:“是不是这个魔术需要动作特别快,是不是你做了手脚我没看到?” 凌志刚还是摇头。 “那是不是……” “吃饭还是说话呢?”钟妈妈忽然打断了他:“想学吃完饭再说。” 可是吃完饭,凌志刚就接到一个电话出去了,等一个电话打完,他就说:“我有事得去警局一趟,先走了。” 留下钟鸣一个人,摸着那副扑克玩了一整个下午,可是他怎么钻研也钻研不透凌志刚到底是怎么玩的那些魔术。 所以回到凌志刚那里的第一天,钟鸣就把一副扑克牌扔到了凌志刚的面前,可是凌志刚看他的眼睛特别火热,估计是憋了三天没碰他的缘故,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抱到卧室里面去了,前前后后做了他四次,从下午的六点钟开始,一直到晚上的九点钟结束,足足三个多小时,累的他瘫软在地毯上爬不起来。 凌志刚说:“叫你还敢联合你妈骗我,下次还敢不敢了?” 钟鸣哆嗦着摇头:“不……不敢了……” 钟鸣就扶着床腿爬了起来,谁知道刚站起来大腿就一软,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凌志刚的怀里面。 凌志刚就恶劣地闷笑出来,钟鸣才意识到凌志刚是明知道他站不起来,还故意刁难他,调戏他。他咬着牙羞愤地瞪了凌志刚一眼,凌志刚就抱紧了他,笑着不断地亲他的肩膀亲他的背,无限爱恋地叫道:“宝贝,宝贝……” 被惨无人道地折磨了这么久,第二天钟鸣就醒晚了,他一看时间就知道自己上课要迟到了,赶紧爬了起来,凌志刚已经在外头准备好了早餐,摆在了桌子上。钟鸣背着书包跑到客厅,凌志刚就喊道说:“吃了早饭再走。” “我来不及了,不吃了。” “别坐公交了,我开车送你。”凌志刚看了看手表:“五分钟吃饭,十分钟车程。正好。” 钟鸣就坐了下来,吃了几口包子就抹了抹嘴站了起来:“我真不能再等了,郑老师是个特别严厉的老头子,每节课都要点名,只要缺一堂课就得不了优秀了,而且今天他还要给我们划重点呢。” 凌志刚就站了起来,嘱咐说:“又阴天了,你穿厚一点,把帽子戴上。” 钟鸣就把帽子往下拉了拉,盖住了自己的耳朵。他们出了门,果然看见外头刮着很大的北风。凌志刚这一次开的比较快,十分钟不到就到了他们学校大门口,钟鸣赶紧解开安全带,谁知道刚推开车门凌志刚就拉住了他,说:“等一下。” 钟鸣往下拉了拉自己的围巾,扭头看着凌志刚。凌志刚忽然笑了,说:“我再给你表演个魔术,十秒钟。” 他说着就凑了上来,一只大手微微蜷着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随即就抱住了他。钟鸣这才意识到凌志刚这是要占他便宜呢,头就偏了一下,凌志刚的嘴就落在了他的脸颊上。他赶紧挣扎了一下,说:“我真要迟到了,不能……” “这是什么?” 凌志刚忽然摸住了他的口袋,他赶紧低头一看,就看见凌志刚嘴角带着笑意,大手从他羽绒服的兜里面掏了出来,却拿着一封信。 钟鸣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切”一声笑了出来,把那封信接在手里面。凌志刚笑着说:“下车吧。” 钟鸣抓着那封信下了车,好像是下雪了,可是非常小,好像是从树枝上被风吹下来的一样。他目送着凌志刚的车子走远,就取开了那封信。 ————“钟鸣……行啊,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了。” 168.这才是真情实意呢 ——“钟鸣……行啊,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了。因为该说的我已经跟你说了一千遍一万遍了,我的口水都差不多说干了。你却未必真的放到了心里面。你知道我是最爱你的,真的,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能知道。 你总是说你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你对我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希望你对我说的都是假话。我也相信你说的是假话。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只想告诉你:我不会轻意放弃你。我真的从心里害怕:真怕有一天你会真的离开我。那时我该怎么办呢? 你知道我这个人不轻意的付出感情,如果付出了我就会尽我的最大努力去维持它,去把它继续下去。也许好多事情都是因为我太认真的缘故,失去了很多。而得到的却很少。而且还总惹心爱的人伤心。有时甚至是绝望直到想离我而去。有时我想想我真的没有啊,,我心里想的是一个样,为什么做出来,或者到了你眼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有时候真的我真的无法说出那种感觉。我甚至觉得我们在一起是上天的安排,注定我们要在一起。我们从一开始到现在不容易,。所以我总是加倍的去呵护这一段感情。想让它更长远。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在你冷的时候给你温暖的那个人永远是我。我给你最好的房子,最好的车子,最舒适的生活,最专一的爱情,以及一个想要做到最好的男人,我愿意把自己送给你,只要你肯要。 也恳求你能要。 凌志刚。” 这样朴素的,像是日常说话一样的情书,却轻易打动了钟鸣的心。他把信叠好放进了兜里面,站在细碎的雪花里头长长吁了一口气。他又扭头朝街上看了过去,结果只看见川流不息的车流,还有时而落下的,细碎的雪花。 这学期的最后一堂课,每个老师都给他们划了重点,有的老师甚至直接说哪一点会考到,要他们认真复习。张媛媛碰了碰他,说:“你最近经常缺课啊,在学校外头干嘛呢?” “我找了个兼职,上班挺忙的。” 他们班做兼职的已经不算少了,有几天甚至整天逃课,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外头上班,来学校的时间反而很少。张媛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问:“你最近还有在写东西么?” 张媛媛靠的特别近,身上的香味变得异常浓烈,钟鸣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闻见张媛媛身上的香味,居然有一点反感。这情况是他以前从来没有的,他以前闻见女生身上的香味,除了好奇她们都会抹些什么之外,只会觉得很香。 可是他现在却觉得这香味让他很不喜欢,他甚至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少许,想要逃避那个味道。他想起了凌志刚身上的味道,淡淡的,似乎是香气又似乎不是,那是男人身上的味道,似有若无却那么迷人,让人闻多了会上瘾。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钟鸣吃了一惊,他抿了抿嘴唇,把思绪拉了回来,说:“我刚写了个新的剧本,给了艺大的宋老师,可是还不知道怎么样。” 张媛媛一听立即兴奋了起来,追着问道:“这个剧本也会排成舞台剧么?” 钟鸣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 可是下了课之后他就接到了宋老师的电话,宋老师让他去艺大一趟。 钟鸣很激动,又很紧张,下了课直接去了艺大找他。宋老师还在看他的剧本,招呼他坐下之后就说:“我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来得及看你的剧本……写的很好啊,不错不错。” 钟鸣拘谨地笑了笑,说:“这个其实写的有点赶……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写的更好。” “不用改了,我让你写这个就是想看看你的功力。”宋老师说着,从抽屉里头拿了一本小说给他:“你看看这个。” 钟鸣往封面上一看,是《那些女孩子教我的事》。 “看过这个小说么?” 钟鸣翻开看了一眼,说:“看过,这个小说在网络上很有名气,还是我们班的同学介绍给我看的,听说在某个网站上一直是点击量最高的作品。” 宋老师笑着点点头:“我有个影视公司的朋友买了这部小说的版权,想把它改编成电视剧,可是这本小说二十万字还不到,改编成电视剧的话篇幅不够长,写剧本的时候要重新加入一些东西,给它扩展一下。” 钟鸣抬起头来,有点惊讶。 宋老师就笑着说:“这是青春类的校园偶像剧,我年纪大了,可能跟你们的想法有点隔膜,所以我想让你试试看。” 钟鸣一下子站了起来,有点受宠若惊。 “你坐下坐下……”宋老师笑着伸手示意了一下:“只是让你试试看,也没说最后一定能成。” “我一定认真对待,尽我最大的努力!”钟鸣红着脸激动地发表誓言。 “我是觉得你有这方面的灵气,比我教的那些学生还强,所以决定把这个机会给你。这是个机会,也是个挑战,你好好干,别让我后悔看错了人。” 钟鸣点点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就是他自己的老师,也没宋老师对他好啊!宋老师就是他的伯乐。 “有几点我得交代你。网络小说改编成电影或者电视剧,其实是有一定风险的,拍出来那些原来的书迷未必能够满意,毕竟每个人心里头的主角形象都不一样。这就要求剧本要尽可能地贴近原着,写的要扎实,有活力。这本小说本来就有一定的知名度了,你改编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小的细节可以改,但是大的主题方向不能改,尤其是广大书迷认为的经典场面或者对白,尽可能一个字都不要改,改不好会招骂的。” 钟鸣点点头,说:“那我写的过程中能不能经常拿给您看看,让您给我一点意见?” 宋老师点点头,接着说:“我之所以想让你挑战一下,是因为我见你的每个作品里都充满了浪漫又多情的味道,这个是这个剧本需要的,你在改编的时候尽量写得浪漫一点,主题风格你自己定,但是伤感是底线,不能太黑暗,人性揭示这些就别要了,只要好看动人就行。你要是觉得灵感不够,可以抽空看看韩剧,别看那些动辄上百集的,看那些短一些的,二十来集的电视剧。因为我听我那个朋友的语气,他想拍的似乎是偏向韩风一类的偶像剧,毕竟人家是这方面的专家嘛,咱们国家拍偶像剧,还是要像人家学习。” 钟鸣点点头,宋老师又说:“最后还是提醒你一句,这个小说现在同时有好几个人在改编,有跟你年龄差不大的,也有小有名气的老编剧。剧本呢,你尽心写,结果能不能被选中呢,还是要看运气,如果没被选中,也不代表你写的不好,毕竟制片人导演他们也会有自己的考虑。不过我还是相信实力决定命运,你就当是一次实现梦想的好机会,机会不是经常有,要抓住。” 钟鸣点点头,手指手不断蜷起又张开。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却阻挡不住钟鸣那一颗雀跃的心。他从艺大出来的时候,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啊”地一声大叫了出来,兴奋之情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挎着他的小书包一路狂奔,直接跑回了家。 凌志刚正准备出门接他去呢,刚穿上外套,就看见钟鸣兴高采烈地进了家门,一脸喜气洋洋。他将手里的外套放下,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你坐下你坐下,我有事要求你。” 钟鸣说着就笑嘻嘻地拉着凌志刚在沙发上坐下,还殷勤地帮他捶了捶背,凌志刚表面上一脸正经,其实心里头有那么一点窃喜,以为钟鸣是因为看了他的信,所以才会有这个反应。 果然只要是真心自己写的,钟鸣都会喜欢。 那钟鸣这个样子,是不是就代表他其实也是喜欢他的,只是一直犟着脾气在等他告白? 于是他就笑着抓住了钟鸣正在捏着他肩膀的手:“不用这么殷勤,说吧,什么事?” 钟鸣笑嘻嘻地反捏住凌志刚的手,特别亲热地说:“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 “先听好的。” “宋老师刚才叫我去他们学校,给了我一本小说,说是有一个影视公司要把这个小说拍成电视剧,要我试着写一个改编的剧本。” “坏消息呢?” “你先别急着问,你先告诉我,你替不替我高兴?” 凌志刚点点头:“高兴。” 钟鸣就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神色:“那你支不支持我?” 凌志刚还是点头:“支持。” “那你让我搬回我们家去住吧,我想安安静静地,全神贯注地好好写这个剧本!” 凌志刚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然后消失于无形。 钟鸣心里头一沉:“你不支持?” “在这你就不能写了?” “在这……看见你我会分心……” 凌志刚就站了起来。 “你答不答应啊?” 凌志刚转过身看着他:“除了这个事,你还有没有别的要说的?” “没有了。”钟鸣现在满脑子都是激动的想法,哪还容得下别的,凌志刚那封情书的事情,他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怎么样,你到底怎么想?” “我在想……你该去做饭了,我下午还要上班,先去补个觉,你做好了再叫我。” 凌志刚说完,就扯开了衣领,进卧室里头去了。钟鸣不高兴地磨了磨牙齿,把手插进了羽绒服的兜里面,结果手就摸到了凌志刚给他的情书。 钟鸣一拍脑袋,露出了非常懊恼的表情: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赶紧跑到卧室门口,偷偷推开门,看见凌志刚一脸阴沉地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看着他。 钟鸣就嘿嘿笑了出来,有点拘谨地意思。 169.丈母娘来访 “你还有事。” 钟鸣点点头:“还有一件事忘了说。” 钟鸣说着就把那封情书拿了出来:“这个,我看了,很感动。” “嗯?”凌志刚不为所动:“说完了?” “我并不是为了讨好你才故意这么说……我说真的,比那两个都要好,我知道这个是你自己写的。虽然文笔不怎么样,像是大白话……嗯,可是我感受到你的真心了。” “我这个人,哪有什么真心,你可别会错了意,我给你写情书,无非就是想讨好你,然后你能乖乖地跟我上床。” “我知道、” 凌志刚的声音立马提高了八倍:“你知道?”他坐了起来,脸色非常难看:“你知道什么?知道我写情书就是为了干你??” “我知道你现在是在说气话,算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钟鸣大概心情真的很好的缘故,走上前来往床上一趴,拉了拉凌志刚的小腿:“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 凌志刚捞住他的胳膊,把他提了上去,提到了自己的腿上,摸了摸他的头。 “除了感动,你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别的……”钟鸣把那封情书打开:“对了,我想起来一个,你这有一个字写的太潦糙我没认出来……” 凌志刚一下子就把他压倒在了床上,他手里的情书就掉落在地上,凌志刚抵着他的额头,说:“你就会折磨人……折磨死我算了。” “折磨……我不是存心的……” “不是存心的才最可恶。”凌志刚咬着他的嘴唇:“你喜欢我么?” 他的气息就在唇齿之间,那么具有诱惑力,钟鸣怔怔的,脸上一阵滚烫:“如果我说喜欢,你会让我搬回家住一段时间么?” “那得看你是不是真心。”凌志刚看着他,说:“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大声一点。” “我,喜欢你。”钟鸣重复了一遍,却不等凌志刚反应,他就自己先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钟鸣爬了起来,问:“你看出我是不是真心的了么?” “看不出来。”凌志刚有点懊恼:“别人是不是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你,我怎么都看不透。”可是话虽然这么说,凌志刚还是退了一步,说:“搬回家去是一定不行的,不过在你创作的这段时间之内,书房完全让给你,只要你在书房里,我就不进去,绝不打扰你。” 结果凌志刚很快就后悔他这个承诺了,因为钟鸣一钻进书房里头之后,直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才出来,那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天不亮,钟鸣就又爬起来了,在书房呆了一个多小时,又跑去学校上课,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凌志刚就说:“这件事虽然重要,可是身体更重要,你也别太拼命。” “没事,我们就这几天有课,很快所有课程就都结束了,后面大半个月,我们都没有课,留给自由时间给我们自己复习,准备期末考试。” “你这样整天忙着改写剧本,学校里头的考试怎么办?” “能够实现我的梦想,学校里头的那些课考不好又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很透彻,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 凌志刚笑了出来,看着钟鸣有时候糊里糊涂地样儿,人生大事上看的却很清楚。 钟鸣估计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机会生平可能只有一次,他这一次要是不成功,估计就算赏识他的宋老师也未必会再给他机会,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外校的学生,就算有了成绩,宋老师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钟鸣异常珍惜这个机会,他也算是拼尽全力的了,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睁开眼睛就是忙着写剧本,从网上查各种资料,看各种韩剧里头的让人怦然心动的梗,学习写电视剧本的经验。看到他这么刻苦,连凌志刚都受到感动了,不忍心打扰他,过了大半个月清心寡欲的生活,这中间实在忍不住,才趁着钟鸣睡熟的时候自己撸了一次。 可是钟鸣的辛苦付出终于有了回报,他写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一开始半天还写不了一个场景,慢慢的有了感觉,改编就快了起来,时常还会写出一些连自己都拍案叫绝沾沾自喜的段落或对白、宋老师对他也赞赏有加,说:“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钟鸣真的算是背水一战了,这期间他就回了一趟家,还是一路上都啃着小说,那本小说他看了不下五十遍,有些经典段落他甚至都能背诵出来。钟妈妈知道他要写电视剧本的事情,也特别重视,鼓励他说:“好好准备,争取别让人家宋老师失望,另外,志刚那边的工作,你跟他说明情况,先辞一段时间再说,他是明事理的人,会体谅你的。要实在不行,我去跟他讲,他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我已经跟他讲了,他也特别通情达理,答应了。” 实话实说,凌志刚在这件事上的做法深得钟鸣的心,凌志刚是个很睿智的人,他懂得什么时候给的宽容是最容易有回报的,他了解钟鸣的为人,知道钟鸣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所以他宁肯自己忍受着情和欲的煎熬,也要最大程度地成全钟鸣的雄心壮志,因为他知道他要是在这件事上违了钟鸣的意,自己落不到一点好处。钟鸣看着软弱,其实是非常有原则的人,其他那些他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可是这件事凌志刚不敢糊弄,他也乐意给钟鸣最大程度上的支持,他希望钟鸣成功的每一步都有他的支持,军功章上都有他的名字。 可是看见钟鸣这么拼命,凌志刚还是心疼的,怕他这么拼会累坏身体。所以当他从外头回来,看见钟妈妈坐在客厅里正跟凌志刚说着话的时候,特别惊讶。 或者说,仅仅用惊讶来形容是不准确的,他是震惊,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来。 钟鸣在最开始的一刹那死的心都有了,还以为他妈知道他跟凌志刚的关系,所以找上门来了。 凌志刚立即站了起来,说:“你回来了。” “……哦……”钟鸣呆呆的,看了凌志刚一眼,又看了他妈妈一眼。他竟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一时脑子里头一片空白:“我……回卧室换件衣服……” 他说着就朝卧室走去,凌志刚跟了进来,他立即小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妈怎么会在这里?” “你先别慌,听我跟你解释。是这样,你妈今天上午给我打电话,说她知道你最近辛苦,又不常回家,她炖了老母鸡汤想给你补身体,可是打不通你电话,就给我打了,我就想,你忙着走不开,索性让她来咱们这看看你,她见着你了,你也见着她了。” “你胆子也太大了!”钟鸣的脸上吓的还没有血色:“那你怎么跟她说我为什么住你这儿的?” “我就说你创作需要安静,可是公司宿舍和学校宿舍都太吵,正好我这有地方住,就让你过来住几天。就咱们这交情,这么做很正常,你妈一点也没怀疑。” 钟鸣这才稍微安心了一点,可是态度依然不好,心中依然后怕:“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说了啊,可是你手机一直关机,打不通。” 钟鸣就掏出手机看了看,原来手机没电了。 他把羽绒服脱了下来,换了一件毛衣:“我妈不会在这儿住吧,没参观卧室吧?” “不会,吃了饭她就回去,我亲自送。卧室她怎么会来,又不是过来搜查的,你别太紧张了,平常心。” 他要是能放平常心那就怪了!钟鸣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又拉住凌志刚:“你说我刚才的举动是不是有点做贼心虚啊,我妈会不会怀疑?” 凌志刚笑了出来,捞着他的肩膀就把他捞出来了。钟鸣赶紧跑开,冲着他妈笑了出来:“你来之前该提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去接你。” “我也是跟志刚打了电话之后临时起意,再说跟你打电话也得能打通呀,我一直跟你说,这手机得每天检查电量,按时充电,你知不知道这打电话的时候打不通,我心里头多着急?” “哎,就这么大的城市,又有凌哥罩着我,能出什么事?”钟鸣说着就往桌子上看了一眼,打开桌子上的保温杯,说:“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钟妈妈立即笑了出来,说:“我给你们带了点鸡汤,炖了一晚上呢。” “你们?”钟鸣立即抬起头来,看了凌志刚一眼,凌志刚就笑了出来,说:“我不喝,钟鸣这段时间最辛苦,鸡汤全给他喝了吧。” “就是,他每天不断的饭局,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喝什么老母鸡汤,这些全都是我的!” 170.摇摆期 钟妈妈带了两人份,钟鸣喝了一半,另一半放了起来。趁着凌志刚去书房里头打电话的时候,钟妈妈赶紧拉住钟鸣说:“你来这儿住几天了?” “没……没几天。” “这地方真不错,比你们学校宿舍强,也比咱们家强。” 钟妈妈说着,又有点惆怅:“就是不知道你这一直在这儿住,志刚会不会不方便。” 钟鸣一愣:“他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呢?”钟妈妈压低了声音说:“他这个岁数了,难道都不交女朋友?人家要是带家里头来,你可得懂得避嫌,知不知道?” 钟鸣笑了出来:“这个您放心,他从来不带女人来这儿。” 钟鸣说着,赶紧又补充说:“他在外头还有别的房子。” “还有别的房子?”钟妈妈很惊讶:“我知道他有钱,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有钱!这房子装饰这么好,又在这么好的地段,得花不少钱吧?” 钟鸣想跟他妈说这房子如今写着他的名呢,可是没敢说出来,怕吓着钟妈妈:“反正他比你想的有钱。你想啊,他是官还是商,人家都讲官商勾结呢,他这好,连勾结都不用,一个人全包了,能不有钱么?” “你这孩子……”钟妈妈笑着直起身来,往周围打量了一眼:“你卧室在哪儿呢,带我去看看,我给你整理整理。” “不用,不用。我卧室很干净,不用整理。” 钟妈妈却立即皱起了眉头:“没跟志刚挤一张床吧?” “没有,绝对没有!” 钟妈妈就说:“我觉得也不会,你也不是那样得寸进尺的性格。还是那句话,人家肯让你住进来,是人家志刚心地好,可是咱们得知道分寸,该有的礼貌一定要有。” “你见了我就知道教育我……”钟鸣小声嘟囔了一声,说:“你也别把他想太好了……” 可是钟妈妈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凌志刚正好打完电话出来,说:“今天咱们在外头吃吧,我订了一家餐厅。” 钟妈妈赶紧站起来:“不用不用,我就这就回去了。” “都来了,说什么我也要请您吃一顿饭。” 钟鸣也站了起来,对他妈说:“妈你答应他吧,他愿意请咱们就吃。” 钟妈妈立即“啧”了一声,露出了责备的意思,她总觉得钟鸣对凌志刚的态度不够恭敬,有时候甚至表现出有点嫌弃的意思。这让她觉得很不妥当,心里头甚至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她看了钟鸣一眼,钟鸣立马老实了下来,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这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他们三个在一块和不和谐,其实全在钟鸣身上,钟鸣只要肯听话,就凭着凌志刚那对付长辈的手段,完全可以把钟妈妈伺候的喜笑颜开。吃饭的地方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近,钟鸣吃完就自己回来了,凌志刚开车去送钟妈妈。 凌志刚觉得自己表现的十分妥当,可是没想到等他回到家,却看见钟鸣摆着一张臭脸,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里面,嘴里还像模像样地噙着一支烟,可是没有点着。 凌志刚伸手把那支烟从钟鸣的嘴里抽出来,放进了自己嘴巴里,掏出打火机点上:“我怎么看着,你这有点要跟我算账的意思?” 钟鸣就冷笑了一声,说:“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先坐下。” 凌志刚就在对面坐了下来,捞过烟灰缸弹了弹手里的香烟,那些烟灰屑就抖落了下来。钟鸣问:“咱们来谈谈我妈的事。” 他说着就坐的端正笔直,说:“你以后,能不能不经过我同意的时候不要跟我妈联系?” “怎么讲?” “就是以后你如果想要去我们家,或者要见我妈,都先跟我说一声。征得我的同意之后,你才能跟我妈见面。” “为什么?” “为什么?”钟鸣的声音提到了八度:“你说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 “我有我的计划。”凌志刚把烟摁进了烟灰缸里:“咱们的事,总不能一直瞒着你母亲吧?纸里包不住火,迟早会知道。既然冒着被她突然知道,然后事情到无法收拾的危险,不如从现在开始就一点一点让她接受。我知道她这种年纪的人思想保守,我也不会冒然行事,我心里有分寸……” “你等会……”钟鸣打算凌志刚的话:“你打算告诉我妈?”他声音立马飙了起来:“你敢!” 钟鸣说:“咱们的关系没必要让她知道,就像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状态。想这么长远干什么,走一步是一步,你也别一口就认定咱们俩会长远……你也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气你才这么说,异性恋都还有个磨合期呢,咱们这你现在也不要一口认定咱们接下来不会出问题。我也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让我妈知道咱们的事……要是咱们俩真成了,打算有一个比较牢靠而且长久的关系,到时候再让她知道也不晚。咱们这才刚开始,我说良心话,我也没想过太遥远的事情,你现在就让我妈知道,让她伤透了心不说,以后要是咱们没多久就分了,不是白让她伤心一场?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了,我怎么办?” 钟鸣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最后总结了一句:“反正我觉得你想的有点太远了,我是很理智地考虑过这件事,这就是我的看法,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凌志刚其实是不高兴的,可是钟鸣说的,似乎又很有道理,他动了动嘴唇,说:“你这是不相信我了?” “也不是不相信你的问题……”钟鸣很诚实地说:“我对我自己,也未必相信……人的心都是很奇怪的,朝秦暮楚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我给你的情书,是白写了。”凌志刚表情严肃,说:“因为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我。我是个成年人,有些经历的成年人,我自己怎么想,想要什么,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明白,看的透澈。你与其说是担心我会变心,说到底,还是你从来没想过要跟着我,对不对?” 钟鸣不承认:“我没这么想。” 钟鸣的话并非全是谎话,他自己对这段感情,其实也是很懵懂的,一开始他是被强迫的,后来这种强迫一直持续着,对他来说就成了一种习惯,他心里头又怎么样的悸动,他都会觉得这是凌志刚强制的结果,这几乎成了一种惯性的思维。他爱不爱凌志刚,喜不喜欢他,连钟鸣自己也没有想过,他也不愿意想,因为他也不希望发现自己对凌志刚,也有异样的情愫。 他的潜意识里在抑制着自己,也在麻醉着自己,他从没有认真地想过他跟凌志刚有没有可能一直走下去,他对未来缺乏思考,即便是偶尔有了思考,也是思考怎么样离开凌志刚,以及离开凌志刚之后他可能会有的美好生活。 他无法再这样的境况下,毫无顾忌心无旁骛地感受凌志刚对他的热情,进而任凭自己沦陷,这是于情于理他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何况他如果跟了凌志刚,那注定是一条多么坎坷的道路,这一点担忧并不是因为凌志刚这个人好或者不好,而是因为凌志刚是一个男人,和他同性。这和凌志刚无关,关乎性别,就算换了沈俊,他也会担忧。 可是他自己也是矛盾的,也是迷茫的,每一次跟凌志刚上床,都让他胆战心惊,心惊的不只是凌志刚的索求无度,他更心惊于自己的感受,他抱着凌志刚结实的脖颈和肩背的时候,竟然是满足的,肉体的满足加剧了他对自己性向的恐慌,他不想当一个同性恋,他害怕当一个同性恋,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一个同性恋,他怎么会是一个同性恋呢,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一个同性恋,他怎么会是一个同性恋呢,他怎么可以是一个同性恋呢。 可是他为什么会喜欢凌志刚的触摸呢,凌志刚爱抚他的时候,他为什么那么享受,身体背离了他的意志,表现的让他羞耻。这是一个正常的男性该有的反应么,看到凌志刚的身体就会勃起,心里头心猿意马难以自持?他不知道,他没有别人可以问,也没有经验可以借鉴,他在黑暗当中一个人独行,而凌志刚还在一旁强势地诱惑他。 精神上的困惑和烦恼让他表现出来一定的抗拒,这是他对凌志刚一直不冷不热的原因,与其说他在于凌志刚抗争,不如是在跟自己抗争。 他需要的人生只有两种,要么平平淡淡,与众人无异,到了一定的年龄做一定的事,上学,恋爱,工作,结婚,生孩子,养孩子,然后老去。 要么就光彩夺目,活的有滋有味,功成名就,羡煞众人。这是他更倾向于的一种,他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他渴望成功,拥有野心,第一种人生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第二种人生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而这两种人生里头,都不包含凌志刚。 171.温柔时光 “不是因为我就行,我还怕你们之间的友情因为我的缘故生分了。”凌志刚的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更有用的额外信息:“你有空约钟鸣出去转转吧。” 张江和仔细品了品这句话,可是到底还是没品出凌志刚这是在下命令呢,还是在请求他。他“哦”了一声,凌志刚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江和有点憋屈。他也知道要凌志刚这种身份的人跟他道歉那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凌志刚居然跟没事了似的,揍了自己一顿之后再给自己打电话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张江和就有点窝火了,他张江和好歹也算个人物,怎么就落到了这么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地步?? 说来说去,都是钟鸣那小子害的。 不过再追根渊源,这似乎就是报应了,因为当初把钟鸣牵扯进来的,还是他张江和。 想到这儿,张江和心里的火气就消下去不少,他叹了一口气,就给钟鸣打了一个电话。 说出来可能有点丢人,可是他这么多天没见着钟鸣那张人见人爱的小脸,还真有点想念。 电话响了响了好长时间才接通,钟鸣那熟悉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张江和心里头真是五味杂陈,什么感受都有。 钟鸣没跟张江和联系,那还真不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这个苦衷就是,他已经被凌志刚给睡了。 睡跟不睡的区别,那可就大了。没被凌志刚睡之前,钟鸣什么事都可以跟张江和讲,从他那吸取建议技巧,或者冲着他吐吐苦水,虽然谈论的东西登不上大雅之堂,可是他内心坦荡荡,问心无愧。 这被凌志刚睡了之后,他虽然不像个女生似的会失去一层膜,但是他也失去了一样对男生很重要的东西,男性尊严。 这个尊严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看似不怎么起眼,却能改变一个人整个的内心世界。钟鸣被凌志刚睡了之后,那是看见凌志刚的那些兄弟手下就害臊,更别提张江和了,越是熟悉他越是尴尬,越是抬不起头来。 除了尴尬,他还有一点愧疚,毕竟人家张江和也是为了他,才挨了凌志刚这个王八蛋的打。他也不想拖累他。 胆怯的人总是能给自己找出一大堆理由,反正总归一句话,钟鸣确实有意要躲着张江和。 所以当钟鸣看到张江和的电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接。可是他觉得自己不主动打电话也就算了,要是对方打过来他也不接的话,未免有点不近人情了,于是他咳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喂?” “你他妈还知道接我电话,还知道我是谁么?” 张江和一张嘴就很不客气。 钟鸣讪讪地笑了两声,说:“哪能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得知道你呀。” “切,嘴巴倒是甜了。”张江和说:“你最近忙什么呢,也没跟我联系过?” “我那什么……我比较忙,在写剧本。” “诓我的吧?” “真的没骗你,是宋老师,宋老师给了我一个特别好的机会,让我写电视剧剧本,我怕写不好,所以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搞创作呢。” “那是好事啊。出来出来,赶紧给我讲讲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这个……” 张江和的脸一沉:“怎么,我还请不出来你了?” 钟鸣讪讪地一笑:“哪会……那行吧,你说,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不用挑什么时候了,我明天的时候过去吧,地点就去你们那儿吧,反正总要跨出这一步,也见见老大。” 张江和这要是不说,钟鸣都忘了张江和为了他跟凌志刚闹翻的事了,心里头不由得一阵愧疚。他挂了电话之后,就去客厅跟凌志刚说:“那个……张江和说他明天可能会过来。” 说的时候钟鸣有一点心虚,他怕凌志刚对张江和余怒未消,虽然他一直觉得过错大都在凌志刚的身上,可是他可不认为大男子主义的凌志刚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怕凌志刚敌视张江和,会不同意。 谁知道让他颇感意外的是,凌志刚居然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低着头继续看他的文件,时不时地这里圈一下,那里划一下。 钟鸣愣了一会儿,站在原地看着凌志刚躺在沙发上,似乎有点疲惫的样子。他最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说实话,对凌志刚的关注并不多,两个人除了睡在一张床上,然后吃饭在一块之外,都没有过其他相处的时间,而且他每天睡觉都睡的特别晚,起床都起的特别早,吃饭的时候他的大脑终于逮住空休息,有时候连凌志刚说了什么都记不住。 就像现在这样,凌志刚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把书房完全让给了他,最近这些天一直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办公或者看东西。钟鸣看他头也不抬,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以为凌志刚没有听清楚他的话,所以又说了一遍:“那个……我说张江和有可能要来……” “我听见了。”凌志刚这才抬起头来:“难道还需要我到时候回避一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钟鸣很惊讶于凌志刚的大方,凌志刚说:“他来了也好,你自从搬过来之后也没什么来往的朋友,他来了你正好可以休息一下,别太拼命了,我看着都心疼。” 钟鸣点点头,决定趁着自己休息的时间巴结巴结凌志刚,以表示对他大度的感谢,于是他就走过来在凌志刚背后趴上来,说:“你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捏捏肩膀?” 凌志刚一听,立马坐正了身体。钟鸣往他手上的文件看了一眼,结果吓了一大跳,居然又看见了一个血淋淋的照片。 他想怪不得凌志刚的内心这么强大,每天看这样的照片,能不练出非人的胆识么?! 凌志刚把材料往桌子上一放,晃了晃自己的脖子。钟鸣立即识相地帮他按了按脖子,说:“你别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看东西,颈椎会受不了的。” 凌志刚摸了摸他的手背,然后抓住了他的双臂,头往后头一靠,就靠到了他的胸口上。 钟鸣整个人都趴在沙发的椅背上,双臂合拢,将凌志刚的头抱在了怀里面:“你最近是不是特别累?” “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最近回来的都特别晚,整天不在家。” “逢年过节的案子就比较多……”凌志刚说着就笑了出来:“还行,还知道关心我,我以为我干什么你都不知道呢。我不在家,不正好给了你清净?” 钟鸣笑了笑,没说话,直起身子开始替凌志刚按摩。凌志刚闭上了眼睛,说:“我能享受到你的伺候,不容易。” 语气舒缓,似乎异常满足。 钟鸣听了这话,伺候的更殷勤了,小拳头啪嗒啪嗒捶个不停,凌志刚忽然捞住他的胳膊,头仰了起来,看着他说:“亲我一下。” 钟鸣想了想,就低头亲了凌志刚一下。凌志刚似乎很高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来,我也给你按按。” 凌志刚的按摩功夫是一流的,钟鸣舒坦的不得了。他往沙发上一趴,享受了一下凌志刚带给他的全身按摩。他其实本来以为凌志刚会趁着按摩的时候吃他豆腐的,可是都没有。凌志刚是很认真地替他按摩,从脖子到脚背,伺候的无微不至。 可是钟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竟然冒出了一丝失望的感觉,他对凌志刚进一步的抚摸,竟然生出了隐隐的某种渴望,好像这个身体已经食髓知味,想要男欢男爱的缠绵。当凌志刚的手掌从他的腰部往跨上滑下去的时候,凌志刚确实揉搓了他的臀瓣,可是是没有情欲的揉搓,只是单纯地按摩而已,直到他的手掌似乎想把他的臀瓣撑开,大拇指就滑进了他的臀缝里。 隔着裤子,钟鸣也轻微颤抖了一下,以为凌志刚会摸进去。 可是凌志刚的那双手很快就滑到了他的腿上,开始揉捏他的小腿。他心里头的失望竟然不受控制的越积越多,所以当凌志刚隔着袜子替他捏脚的时候,他忽然蜷起了脚趾头,勾了勾凌志刚的手指头。 凌志刚也不知道感受到他的“挑逗”没有,可是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反而很认真地脱了他的袜子,替他按摩脚掌。 他就趁着凌志刚按摩他左脚的时候,把右脚伸了出去,似有若无地蹭了蹭凌志刚的胯下。 凌志刚立即捉住了他的脚,举起来亲了一口:“憋了这么久,要是做的话,我可忍不住,至少俩小时。” 钟鸣一听,赶紧把脚缩了回来。 俩小时时间太宝贵了,他可不能冒这个险。 要知道做爱俩小时,他还不得累趴下,那可就不只是两个小时的问题了,他可能得休息一整天。 那还是算了,反正他也只是鬼使神差地发了一回神经,想想他又后悔又臊的慌。 172.这是天赋异禀啊! 张江和跟凌志刚的关系,说亲近也算亲近,说疏远也算疏远,其实属于实际里没有表面好的那一种。 首先两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凌志刚比较威严,话不多但是都有分量,就算耍起狠来也是匪气多一点;张江和比较活泼,油腔滑调又喜欢八卦,十句可能有八句都是在贫嘴,有点小流氓和小阴狠。 说到亲近,凌志刚还是跟他的那些兄弟比较亲近,陈彪陈文张宏远这些都是属于他们内部的人,和他们这些人相比,张江和只是和他们玩在一块,他有自己在政府部门的正当工作,是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可是张江和是很敬重凌志刚的,或者说,是羡慕,凌志刚这样的男人是他们这种骨子里有叛逆精神的人所想要达到的目标和所推崇的对象。可是因为是敬重,也少了那么一层感情。张江和和陈彪他们关系很好,因为张江和本身的性格很容易打进他们这个圈子,他对于凌志刚的传言,间接听到的要远比亲眼看到的要多。 你就譬如说关于凌志刚的那些风流韵事,他就是听到的比较多,陈彪他们都说他们老大天赋异禀,那儿大的不像话,身体也倍儿棒,床上异常凶猛。 凌志刚不是他第一个听到的被夸奖说那方面很厉害的男人,他自己本人也不赖,自认是床上一员猛将,可是凌志刚是他最经常听说的一个。每次他去金帝,看见凌志刚带着女人去开房,陈彪他们就挤眉弄眼的,说:“这女的长这么瘦弱,受的了么?” 就是遇见钟鸣的那次,他说要给凌志刚整个男的送过去,他们那些人也是说:“那你可悠着点找,别找年纪太小的,要不可受不了他折腾。” 作为男人,张江和自然对凌志刚的那一方面有点好奇,想知道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惜他跟凌志刚的交情,还没到一起洗桑拿的地步,凌志刚的身体他也没能看见过。 他只知道凌志刚确实是个强壮的男人,比他高,也比他壮,肌肉很结实,毛发也旺盛。 可是张江和没想到他一直以来很好奇的夙愿,突然有一天实现了,而且来的这么突然。 他是周六的八点钟出门,不知道买什么好,就买了一个水果篮,提着去了凌志刚和钟鸣那儿。 是钟鸣给他的开的门,钟鸣刚开始吃早饭,嘴里咬着一个包子就跑过去给他开门,看见他的时候还有点惊讶,说:“你怎么来这么早?” “还早呢,这都快九点了。”张江和掂着水果篮进来,往客厅里看了一眼:“老大不在家?” “在呢,刚起来,在浴室洗澡。” “起这么晚?刚起来就洗澡……”他说着就眼神暧昧地看向了钟鸣,钟鸣脸上有点窘迫:“他养成习惯了,早晨起来就喜欢冲一下。你吃早饭了么,我这还有点刚买的包子……” “我吃过来的。”张江和说着就往沙发上一坐:“你们起的可真晚。” “我起的不晚,我六点钟就起来了,可是忙着查资料,所以到现在才吃。凌志刚起的晚,他今天休息,不用上班,最近可能太辛苦,所以睡了个懒觉。” 结果钟鸣的话刚说完,就听见凌志刚在浴室那边喊道:“鸣鸣,帮我把内裤拿过来。” 张江和立即抬起头来,心里头有点小兴奋。 钟鸣却尴尬了,声音里头带了不情愿的意思:“你自己去拿。” “那你可别再怪我光着身子在你面前晃悠。” “那个凌志刚……”钟鸣一看不好,站起来正要说张江和也在呢,就看见浴室的门被推开了,凌志刚浑身湿漉漉地走了出来。 这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凌志刚居然是勃起的。 那巨根翘成了九十度,也不知道凌志刚在浴室里头的时候到底做了些什么,也可能他本来想捉弄一下钟鸣,反正那浓密的阴毛当中,骇人的巨根斗志昂扬,涨着滚圆的硅头,还弹跳了两下。 就是这么短短几秒钟,张江和内心一直臆想的愿望就实现了。 周正的面孔,厚实的胸肌,平坦结实的腹部,有力的胳膊,挺拔结实的屁股,粗壮的大腿和匀称的小腿,小麦色的肌肤,还有…… 张江和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真的……真的好粗好长,操! 凌志刚本来脸上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可是在看见张江和的一刹那,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无踪了,他赶紧退了回去,动作太突然,一下子撞到了浴室的门上,他从里头把门踢上,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屁都不放一个?!” 钟鸣替张江和回答说:“我正要告诉你呢,你就出来了……”他说着就笑了出来,难得看见凌志刚这么慌张,这是自作自受,谁叫他想调戏他来着:“你不是常跟我说么,说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光着身体被张江和看见,确实没什么好害羞的,凌志刚这种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不在乎这个。 可是问题是,他是勃起的! 就算是一向厚脸皮的凌志刚,这下脸上也挂不住了。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都有一个弱点,就是他们私下里那点“闺阁情趣”并不希望被外人看见,因为那是与他们平日里的表现截然不同的另一个样子。张江和果然是被震惊到了,其实他在刚听见凌志刚的那句“那你可别再怪我光着身子在你面前晃悠”的时候,就已经被震惊到了,震惊的不是那句话的内容,而是那句话的语气。 暧昧的,火热的,带着点色迷迷味道的挑逗意味,这和他从前看到的那个正儿八经的凌志刚,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钟鸣似乎也有点尴尬,可是他是要面子的人,不肯在张江和的面前表现出来,反而一本正经地,继续吃他的包子。张江和却耐不住了,靠近了他一些,小声说:“你们俩私底下是这个样啊……” 钟鸣把包子塞进嘴巴里,问:“什么样?” “你给我装。”张江和说:“老大会装,你也会装。你可别告诉我你私下里也是换了个人一样。” 钟鸣脸一红,低头喝牛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江和听见浴室里头的动静,赶紧离钟鸣远了一点。凌志刚穿着一个湿漉漉的裤头就走了出来,张江和又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叹凌志刚那精壮挺拔的好身材,瞧那胸肌腹肌,瞧那胸毛腹毛,瞧那两条大长腿,身躯优美颀长,充满了男性彪悍的美,真他妈是个性感的成熟男人,尤其是那短裤包裹着的一大坨,那疲软的体积就很可观啊。 张江和看着都要流口水了,而且立马自卑了下去,心想这才叫男人呢,钟鸣天天对着这样的男人,能不心动? 他想着立马看了钟鸣一眼,只见钟鸣低着头,看都不看。 果然有猫腻儿。 凌志刚穿着被打湿的裤头去了卧室,脱下来扔到了洗衣篮里,换了新的穿上。他穿上裤子和衬衣,系着扣子就走了出去,编了编袖子在餐桌旁坐了下来,咳了一声,说:“你来这么早?” 张江和笑了笑:“是有点早,还不到十点呢……” 钟鸣一下子笑了出来,眼睛眯着看向凌志刚:“叫你大早晨的就耍流氓,怎么样,这一回糗大了吧?” 张江和赶紧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看不看见无所谓,管好你那张嘴就行,别到处乱讲。”穿了长裤和白衬衣的凌志刚衣冠楚楚,湿漉漉地头发有一点凌乱,可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威严和气度。凌志刚把牛奶端过来喝了一口:“不然你给我小心点。” “别空腹喝牛奶,先吃点包子。”钟鸣把包子递给凌志刚,自己却站了起来:“我吃饱了。” “那咱们出去转转吧。”张江和立马站了起来:“聊聊天。”他得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钟鸣扭头看了凌志刚一眼,凌志刚挥挥手:“去吧,玩够了再回来。‘ 钟鸣就回房穿上衣服,又是全副武装,跟着张江和出了门。张江和看了他一眼,忽然挤眉弄眼地笑了出来,钟鸣心虚,侧头看了他一下,问:“鬼鬼祟祟的笑什么,那么猥琐……” “我觉得老大这一回好像挺窘迫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注意到没有,他自从浴室里头出来之后,都没敢正眼看我一眼?” 钟鸣没吭声,张江和看了他一眼,说:“行啊,现在知道护着他了,背后都不讲他坏话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我以前什么样?” “你以前见我就满肚子苦水,说老大的坏话啊。怎么,现在怎么不说了?” “这是个老师教我们的,叫背后不论人长短。” “切。”张江和哼了一声:“赶紧跟我讲讲这么长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经历让你变得这么规矩,怎么这么守妇道?!” 钟鸣一脚就踢上去了,张江和笑着躲开,搭上了他的肩膀:“钟鸣,说真的,这些天不见你,我还真想你。你呢,想哥哥了没有?” “别动!”钟鸣忽然停下脚步,从兜里头掏出手机来。张江和一愣:“你这是干什么?” “搭着我的肩膀别撒开……”钟鸣说:“我要把这个拍下来给凌志刚看。” “你搞我!”张江和立马撒开了他,钟鸣就乐了,说:“哈哈哈,你看,你也就这么大胆子。” 可是张江和忽然按住他的肩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钟鸣被他盯毛了,问:“你看什么?” “我在看你的眉毛……”张江和松开他,说:“我初中的时候看一本小说,上头说处女如果破了苞之后,眉毛会散开。” “真的假的?”钟鸣很吃惊。 不过他马上就明白刚才张江和为什么会看他了,他嘴巴动了动:“能看出来么?不科学吧?” “怎么不科学,我看出来了。” 钟鸣的脸一下子红了,背上都快冒汗了:“可是……可是我是的男的,应该看不出来吧……” 这下轮到张江和吃惊了,瞪着他。 “你……” 钟鸣闭着嘴巴,不说话。 “你跟老大已经……” “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还结巴。”张江和说:“你骗不了我,我火眼金睛,我一进你们家门就看出端倪来了。” 钟鸣打算用沉默来面对,他觉得他再说下去会露陷:“反正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 张江和将信将疑,踢着路上的石子:“老大那样的男人,你会不心动?” 钟鸣不说话,闷着头往前走。 张江和追了几步,又说:“你可得把持住,我不是想吓你,在那方面我也算是引以为豪,可是看见老大那东西……操,简直不是人类,我看了都替你揪心。你要是跟老大睡了,你一定完蛋,肠子都给你捅破了!” 钟鸣的脸涨红成了一个苹果:“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我是为你好才提醒你。”张江和语气忿忿的:“我知道你们俩感情比以前深了,刚才你给他递包子的时候他偷偷摸了摸你的手指头,我是过来人,浓情蜜意我看的很清楚。纸是包不住火的。” 173.纸包不住火 纸是包不住火的。 这句话给钟鸣当头一棒。 纸里头既然包不住火,那就尽量不要包,不要对凌志刚动感情。 可是感情的事情,由得了人么?钟鸣有点茫然,看了张江和一眼,说:“我是那种没有骨气的人么?我怎么会爱上一个强迫包养自己的人?” 张江和动了动嘴唇,想说的话似乎又咽了下去。最后说:“那……老大的强迫也算不上真正的强迫,他对你,还是够有耐心的了……我就怕你这样想……” 钟鸣有点燥了:“唉。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咱们能不能说点高兴的事儿?” “这个问题你不要逃避……”张江和看了一眼钟鸣,忽然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提就不提了,我也不值得为了这个影响了咱们的感情。”他说着又道:“可是钟鸣,你得给我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不管你将来跟老大怎么样,咱们都要像现在这样……至少要像现在这样。” “那可能有点苦难。” 张江和眼睛一瞪,就见钟鸣笑了出来,带点嘲讽口吻地说:“你忘了,你当时不是说哪天凌志刚不要我了,你也不介意捡他剩下的么?到时候你包养我吧。” 张江和挠了挠头,笑着说:“那也不是不行,我考虑考虑。” 这大冷的天,他们两个也实在没有地方去,最后张江和想了想,说:“要不咱们去电影院看电影吧?” 钟鸣活了这么大,还没去过电影院呢,他一直觉得看电影是比较奢侈的行为,不如在电脑上下载来看的划算。后来跟了凌志刚这个大金主,他居然也没有想到过去看一场电影。看来他的确没有吧凌志刚当成他正常恋爱的对象来看待,这么浪漫的事情他居然没有想过。 可是张江和这么一提议,钟鸣就想到了,他看了看张江和那张期待的脸,问:“看电影?咱们两个?” “怎么了?” “有两个男生一块去看电影的么,别人会怎么想?” “你想太多了,你当全民皆gay的年代啊。学生看电影的多了去了,难道没女朋友的都不去看了?跟兄弟一块去看也很正常啊。去不去?” 钟鸣心里头忽然冒出了一个让他有点无地自容的想法,他拒绝了张江和:“还是不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最多能休息一个小时。” “你忙什么呢,剧本重要还是说生活重要?再说了你也得积累点生活经验,才能更有灵感啊。” “……还是算了,你自己去吧。” “真没劲。”张江和很不高兴:“你什么都不会玩,乱一点的地方我又不敢带你去,那咱们还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那你还是玩你自己的去吧,我估计得剧本写完了之后,期末考试也结束之后,才能彻底放松一下。” “算了,我找个妞一块去。”张江和掏出手机看了看联系薄,打了一个电话。结果那一副嘴脸瞬间就变了,温声软语嬉皮笑脸的,越那个女孩子出来看电影。钟鸣在一旁听了直想笑:“谁呀?” “刚认识的,你们师范学校的,刚大一。” “哎呀呀畜生啊畜生,连我们学校刚入学的小学妹都不放过!” 张江和就哼哧哼哧笑了出来,故意笑的特别猥琐:“今年才十七岁一小姑娘,含苞待放的,就等我给她灌溉点雨露呢。” “啧啧啧,缺德不缺德,这种事你也干的出来。” 张江和把手机放进兜里:“行了,我也不跟你在这磨叽了,我走了,得赶紧回去开我那大奔去。” “你来的时候没开车啊?” “没有,放家里了,打车来的。” 张江和说着忽然又凑到他耳朵边上:“另外,兄弟,我还是得给你一个忠告,就这么把你这十八七岁的小花骨朵扔给你们家那只狼,我还是不放心啊!” 钟鸣一听乐了:“狼吃肉,不吃花骨朵。” “一边去,老大呢,是披着羊皮的狼,这个你呢,就是含苞待放凡人小鲜肉,不管你是狼吃肉呢,还是羊吃花骨朵,我都这么一句话,老大胯下那东西,真不是你能惹的,躲着点,用嘴也别用这儿!” 张江和说着就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抓了一把,吃惊地说:“呦嗬,看不出来这么肉!” 他说完笑嘻嘻地跑了,钟鸣对着空气踹了他一脚,脸上滚烫滚烫的。 说实话,钟鸣又不是没有眼,他也知道凌志刚那里挺大的,主要是跟他的比,顶他好几个,所以凌志刚成熟而硕大的阳茎曾了他无数个震撼。 可是他也就觉得是骇人而已,他之所以觉得巨大无比是因为他对性非常保守,这方面接触的信息很有限,有时候难免会觉得自己是见识少所以才大惊小怪,可能别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的型号。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其他同性的下半身,他们学校澡堂子里洗澡,都是公共浴室,白条条一大排,什么样的没见过?可是还真都不如凌志刚那里雄伟,不过他也没有刻意去比较,以为这是成年男人和他们学校那些大半的处男的差别。 可是如今听张江和这么郑重地提了两次,他就上心了,越想越觉得凌志刚那里大,不知道是怎么塞进他身体里头去的。 不过所幸……所幸他身体素质还是挺好的,也没有张江和说的那样……没像他说的那样,“把你肠子都捅破了”……不过确实好长,撑他肚子胀胀的,可是凌志刚说,被进入了都这样,他就相信了,而且不管心理上还是生理上,确实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触。 如今这样想起来,好像自己太羞涩了,总是避免去直视凌志刚的东西,就算给凌志刚口交的时候,他也都尽量闭着眼睛,后来渐渐熟悉了那个东西,也就不如从前那么恐惧了。 看来他的无知还帮了他,他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凌志刚的天赋异禀,估计初夜的时候都吓个半死。 他胡思乱想地回到家,凌志刚一看见他就问:“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让你尽情玩了再回来么?” “我还是晚上再休息吧,白天的时候挤一挤,晚上腾出时间来去看电影,你去不去?”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钟鸣又在心里头对张江和说了无数个对不起。 他在从张江和那里听到看电影这件事的时候,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休闲娱乐,原来还有看电影这回事。紧接着第二个念头冒出来,竟然是觉得他人生第一次看电影,应该找一个特别的人。 他给这个人下了一个很特别的定义,就是“特别的人”,不是爱人也不是情人,就是在他生命当中特别的人。下了这个定义之后,他就想到了凌志刚。 就算他不爱凌志刚,也否认不了凌志刚是他生命当中,很特别的一个。 这似乎是他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用来掩饰自己一下子想到凌志刚的原因。 凌志刚愣了一下:“看电影?晚上?”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就皱起了眉头:“晚上我有个饭局,已经约好了人……” “那就算了,我自己去看也一样:“被凌志刚拒绝时钟鸣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以为凌志刚会欣然应允,所以他在跟凌志刚说的时候,几乎是以通知的语气,而不是征询的语气。 “什么电影?” “我不知道,我就是随便一个想法……算了,你还是正事要紧。”钟鸣有点尴尬和窘迫,仓促地往书房里头走,走了几步就听凌志刚问:“需要我叫人帮你订票么?” “不用了,我还不一定去不去呢。”钟鸣关上书房的门,脸色立即耸拉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他是在干什么,找凌志刚一块去看电影?这是在向凌志刚示好的意思么? 最丢人的是,还被凌志刚拒绝了。 这就是报应呀,张江和请他他不去,结果回来就吃了闭门羹。 钟鸣又后悔又懊恼,还有一点点不甘心。他往书桌上一趴,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的笔。 他想,凌志刚应该会和他的舞台剧公演那次一样,临时取消了饭局去陪他看电影的吧?他觉得他钟鸣在凌志刚的眼里头,应该比一顿饭将重要吧?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不能够这么想,因为万一凌志刚没有陪他一块去看电影呢,那他现在的这些胡思乱想不就更可笑荒唐? 他竟然趴在那里一个人默默地想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字也没看下去,就在那儿趴下又直起身,直起身又趴下,手里的笔一不小心,就被他转到地上去了。 如果不是动了情,又怎么会有这一系列的行为和举动。 174.看电影 凌志刚除了小时候,几乎没有去过电影院。 不同的地位的人有不同的休闲方式,就像普通老百姓喜欢看个肥皂剧聊个天,白领们喜欢看个电影,富豪们喜欢打个高尔夫或者聚个饭局。他也有他的休闲方式,除了工作之外,他休息的时候喜欢骑马或者去游泳,他喜欢运动,有时候还回去登山,要么就去跟那些富商权贵们去打高尔夫,这些都很符合他衣冠楚楚的形象。要么他就泡女人,或者到他们那儿的地下赌场赌一把,凑个热闹。 他是官不是匪,却是一个有匪气的官,他的形象严谨又不乏力量。 可是听到钟鸣说要和他一块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他心里有还是窃喜了一下。 他知道年轻人喜欢的消遣方式里头,看电影无疑使很浪漫的一个,钟鸣肯请他一块去看电影,心里头一定对他有某种异样的情愫。 其实两个已经有了肉体关系的人,发生情愫是必然的,可是凌志刚还是为此沾沾自喜,他如今对钟鸣,已经到了有一点收获就感恩戴德的地步,堂堂的黑道大哥变得这么没有骨气,难不保是他自己也认为自己以前太过分,这实在受报应,说来说去还是他们黑道的那一句话: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认定了只要他肯花心思,钟鸣欠他的,总有一天也会还回来。 可是凌志刚确实非常忙碌,每一年临到年关的时候,案子就比平常要多好几倍,除了公事,各种饭局也多了起来,他是省城里头缺一不可的人物,聚会总是少不了他,为着钟鸣,他已经尽量把能推的都推掉了,应酬这种事,是他从黑转白遇到的唯一烦恼,官场就是这样,搞好关系很重要,就这一点来说,他旗下那些夜总会为他出了很大的力,甚至成了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求包养的捷径,更别提那些小野模了,一个一个大冬天露着奶往里头跑,就是为了能赚点快钱。 他知道刚才他的那句晚上还有应酬的话让钟鸣伤心了,他站起来,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推开,就看见钟鸣趴在桌子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有事?” “看电影的事情……” “算了,我刚才看了看我的进度,还是不出去了,争取这周能写三分之一的内容出来,然后给宋老师批阅。”钟鸣用胳膊肘撑着在书桌,抬头问:“你现在又有空了?” “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把晚上的饭局调开……” “不用了,那么麻烦,还是算了。” 凌志刚咳了一声,说:“那什么,也不算麻烦,一个电话的事儿,一个电话就能推掉了,就这样吧,我叫人订两张电影票。” “不去。”钟鸣抓住了主动权,就开始傲娇起来:“我现在不想去了,我一大堆事要办,我要争取写三分之一的内容出来,然后给宋老师批阅。”他还是那一套话,重复说了一遍:“已经快两星期了,我才写了三分之一还不到,我怕自己拖的太久,宋老师会不高兴。” 钟鸣的语气这么坚决,凌志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他走过去,弯腰将地上的那支笔拾了起来,递给了钟鸣。钟鸣伸手要接的时候,他忽然捉住了钟鸣的手,包裹在手掌心里,钟鸣挣了一下,而开始没有挣开,他就开口说:“一块去吧,你也休息休息。” “算了,你的正事要紧……” “什么屁正事,就是一群猥琐的老男人在那喝酒聊女人,我也懒得去。”凌志刚就笑了出来,说:“那咱们说好了?晚上?” 钟鸣得意地动了动嘴唇:“到了晚上再说。” 凌志刚就捏了一下他的手掌,然后再松开,笑盈盈地走了出去,不久就听到他在跟手下打电话,让他们去订电影票。 钟鸣刚才还一肚子的郁闷和不自信全都消失无踪了,得意地转着手里的笔,他就说嘛,他钟鸣对凌志刚,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他一个青春正威的男孩子,难道还比不上饭局上那些个大肚腩的老男人?切! 因为是贺岁档,看电影的特别多,上映的电影也特别多,省城的各家电影院都人满为患,凌志刚的手下打了电话过来,问是订什么样的位子:“您是要视觉最好的位置还是要比较隐蔽一点的位子?” 凌志刚没想到看个电影还这么多讲究:“怎么说?” 他手下的语气就比较暧昧了:“老大,是这样,如果您去电影院就是为了看电影呢,就选视觉效果最好的中间靠前的位置,那个位置音效和画面效果都是最好的;可是如果你想跟一块去的人……那个亲密一下,那就得选靠后一点的位子,毕竟是公共场合……” 这帮狗崽子,都把他凌志刚当成一个银魔了!凌志刚有点发火,说:“老子要开房就去酒店了,还用跑到电影院去搞?订中间的。” 挂了电话之后他忽然又想起来一些事情,赶紧又拔了回去,问:“放的什么电影?” “我帮您选了最近最火的欧美大片……” “换一个,有么有爱情片?” “有有有,贺岁档什么电影都有……要不,您去看《一夜》?” 凌志刚听见这个名字就来了兴趣:“什么内容?” “什么内容我不清楚,就是听说口碑挺好的,激情戏也多。” 那手下说着,听见凌志刚半天没吭声,就小心翼翼地问:“要不,就看这个?这个看的人比较少,因为快要下档的片子了,放了有一个月了。” 凌志刚就说:“你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凌志刚就开始协调晚上饭局的事情,饭局牵扯到的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几个达官显贵他做了一些安排,等一切安排妥当,他才去敲了敲书房的门,说:“都安排好了,票也订好了。” 钟鸣在书房里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出来了,问:“几点的?” “这个还不清楚,吃了晚饭再说。” 钟鸣就会书房继续奋战去了,忙了一个白天,晚上他们是在外头吃的,吃完饭到达电影院前头的时候,钟鸣一进大厅就有点下到了,看电影的人特别多,大厅里买票的排队都快排到大门口去了。他们刚进来没多久就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跑过来了,低头哈腰地,递给了凌志刚两张票,还看了钟鸣一眼,看见钟鸣的时候,明显有点惊讶。 “麻烦你了,你忙去吧。”凌志刚也很客气,看了看手里的票,嘴角就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看了看送票的那个小伙子。 果然是个聪明人,给他们订了后两排的位子。 外头的人这么多,没想到他们这一场看的人却特别少,进场的时候凌志刚看了看,就零零散散就七八个人,其他的都是去看那个刚上映的欧美大片去了。他看见《一夜》的电影海报,就看见一只粗壮的胳膊搂着女主角裸露的胸,遮住了两点,香艳至极。 凌志刚揽着钟鸣的肩膀,说:“咱们进去吧,喝东西不喝?” “还要爆米花。”钟鸣是第一次进电影院,所有东西他都想尝试尝试,想像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喝着可乐吃着爆米花看电影。 买吃喝的人很多,拍了很长的队,凌志刚就说:“那你先进去,我去买。” 钟鸣就先拿着票进去了,凌志刚排队买了两大杯可乐两大桶爆米花,抱着进了电影院里头,电影已经快要开始了,灯已经关了,黒胧胧的,他径直往上走,结果走到后两排的时候愣住了。 民风不正! 原来进来的那七八个人,虽然没有挨着坐,可是全都坐在了后两排。 看来普天下情侣们看一场有激情戏的电影所怀抱的小心思都是一样的。 他往前头看了看,看见除了第二排窝在一起坐着一对情侣之外,中间那么多位置都是空的。凌志刚心里头难免有点失望,男人在性方面的一些心思如果得不到满足,就很容易烦躁和不满的,他冷着眼往里头看了一圈,看见钟鸣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跟旁边那一对情侣隔了三个座位的样子。 其实关了灯这黒胧胧的,他们那个位置貌似是最好的,在最角落,起码除了左边和前头之外,都没有人。 就是这个位置,明显是有心思的人才会买的位置,他跟钟鸣往那儿一坐,关系昭然若揭。 他娘的,不管他,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他抱着东西进了最里面,来到了钟鸣跟前,钟鸣已经快要坐不住了,小声说:“怎么都是一对一对的?” 凌志刚看了看,还真是,除了他跟钟鸣两个是男男配,其他全是一对一对的情侣。 他就把可乐放下来,说:“管他呢,咱们看咱们的。” 钟鸣没有买过票,不知道买票的具体方法,只是很纳闷,问:“奇怪,前头那么好的位置怎么没人坐,都坐在后头这两排,不是太远了么?” 凌志刚就说:“我也很少来,不清楚其中原因。” 他的话音刚落,屏幕就亮了,电影正式开始,钟鸣立即坐正了身体,抱着爆米花开始吃。 电影的一开始,竟然就是一大段床戏,背部全裸,那男主角挺翘的臀部在屏幕上耸动的时候,钟鸣嘴里的爆米花差点没把他噎着。 他特别尴尬,偷偷用余光看了凌志刚一眼。 凌志刚也有点楞,没想到这电影这么刺激,刚开始就是床戏,这尺度,能过广电局的审查可不容易。 他们都是禁欲了半个月的,又血气方刚的年纪,听着那么诱人的呻吟声,那么刺激的动作,两个人都硬了。黑暗当中凌志刚忽然抓住了钟鸣的手,怎么吓破了胆,赶紧缩了一下,可是没挣开,反而碰倒了椅子旁边放着的可乐,一下子全洒了出去。 前面那一对情侣立马扭过头来,钟鸣臊的满脸通红,赶紧说对不起。 幸好没有洒到他们身上,钟鸣慌张地坐直了身子,扭头看凌志刚,却看见凌志刚摸着下巴,懒洋洋地躺在座位上,好像完全不关他的事儿一样。 这个伪君子,披着羊皮的狼! 可是这场电影的煎熬,才刚刚开始而已,凌志刚在黑暗当中忽然朝他这边斜过来一点,右胳膊往他后头一伸,围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伸出手,捏住了他另一侧的耳朵,轻轻摩挲。 175.无法反抗 钟鸣知道自己不能反抗,所幸抓住了凌志刚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凌志刚立即与他十指交缠,头也靠过来。 两个人的头几乎碰倒了一起,这让钟鸣觉得十分难捱,其实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感觉他并不讨厌,他难捱的是心里头那一份难掩的心虚,他觉得别人一定看到了他们,或许会窃窃私语议论他们,这才是最让他不安的地方。可是凌志刚显然是跟他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不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内心也足够强大。钟鸣偷偷地扭头朝旁边看了一眼,发现旁边的那一对情侣已经开始拥吻起来。 钟鸣吓了一大跳,没想到现在的情侣竟然这么高调。相比较而言,他或许也太保守了。 就是亲嘴的那一对情侣,给了钟鸣极大的勇气。这人就怕对比,跟那对火辣的情侣一对比,他顿时觉得他跟凌志刚挨这么近也只是小清新了。所幸那场床戏过了之后,影片就进入了叙述阶段,激情戏也没有了。钟鸣继续吃他的爆米花,凌志刚忽然也伸手捏了几个放进嘴里,钟鸣扭头看了一眼,小声说:“你不是有么?” “吃完你的再吃我的。”凌志刚说着就捏起几颗爆米花塞进了他的嘴巴里,钟鸣心里头很紧张,自己也捏起了几个,塞进了凌志刚的嘴巴里,凌志刚吃了之后张开嘴还要吃,他就笑了出来,不肯再喂他。 谁知道凌志刚就仰起头往他耳朵上咬了一下,他赶紧避开头去,瞪了凌志刚一眼。 凌志刚摸着嘴唇退了回去,喝了一口旁边放着的可乐,喝了一口之后递给他,钟鸣接过来喝了一口,转而放在了自己的那一边。 可是激情戏紧接着又来了,这一回更露,时间也更长。钟鸣看的心里头怦怦直跳,口里的爆米花也忘了嚼了,张着嘴巴,呆呆地盯着屏幕看。 片中男主角健壮性感的身躯让他想起了凌志刚,凌志刚的身体就像荧幕上的这么好,肌肉恰到好处,毛发也恰到好处,那么壮实和剽悍,泛着汗意的脊背充满了律动的美感,高高的臀部结实而挺拔,这是女人公认的男人身上最性感的部位。 他正看的入神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一只手往自己胯间摸了一把,他猛地一哆嗦,就见凌志刚笑了出来,嘴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就这么就硬了?” 他的气息喷到了他的耳朵眼里,叫他想起了曾经两个人的缠绵纠缠。他就不敢再往屏幕上看,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右边的墙上,盯着墙上随着荧幕变换的光影。可是电影里男人的喘息却粗重会做热,女人难耐地呻吟传出来,接着就是一阵惊慌地呼喊:“别射里头……” 钟鸣浑身猛地一阵,就听见一阵猛烈的好像是肉体搏斗的声音,男人的声音越来越粗重,他忍不住转过头来,正好看到电影里男主角高朝的几个抽动。画面转而变得晦暗,女主角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汗淋淋的,头发凌乱,张着红红的嘴唇。 这场景于钟鸣而言是非常震撼的,因为他联想到了自己,他每次也是惊慌失措地扭动,哀求凌志刚别射他身体里头,可是凌志刚从来置若罔闻。凌志刚的呼吸明显也变了节奏,他用眼睛的余光就可以看见凌志刚不断起伏的胸膛,他摸着他耳垂的手也加大了力气。一股电流从耳垂直接往他身体里头钻,钟鸣屏住呼吸,害怕自己会大声喘出来。 他不知道电影院里的这几对情侣都在想些什么,他们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心里头浮沉翻滚。他想就算是那些女孩子,也未必能体会到他现在的心情,他的心情是那么复杂,既不是情侣之间看见亲热戏的悸动或羞涩,也不是普通朋友之间看到激情戏的尴尬或紧张,更不是夫妻之间看到激情戏的火热与心痒。他是兴奋的,可又是伤感的,他的下半身硬了起来,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有一点脆弱的空洞,他恍然抓住了凌志刚玩弄他耳垂的大手,硬生生拽了下来,握在手里面。 凌志刚的手掌温暖而略显粗糙,他用双手握着,放在胸前,随着他的胸膛一起起伏。 男人却突然挣脱了他的桎梏,轻而易举地伸进了他的羽绒服里面,从领口探进去,捏住了他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尖。 小巧的乳尖不知羞耻地立着,被男人轻轻用指头一夹就带给他无上的快乐。钟鸣咬着牙靠在了椅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凌志刚捏的不亦乐乎,身体轻轻朝他移过来一些,用手指和大拇指夹着摸了一会儿,就改用指甲轻轻地抠刮,隔着单薄的保暖内衣。值得庆幸的是,电影里的亲热镜头已经过去,不然钟鸣非得爆炸了不可。他想把凌志刚推开,可是又怕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而且他在内心深处,他竟然是不愿意的,不愿意把凌志刚推开。 他想,这是公共场所,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凌志刚对他的极限了,就算不要脸的凌志刚,也不敢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既然这样,他又何必要挣扎呢,他又不是不舒服。 他又不是不舒服,相反,凌志刚这种隔靴搔痒似的触摸,反而带给他一种懒洋洋的快乐,可能是电影院里黒胧胧的环境滋生了他的色胆,他就轻微地仰起头来,任凭凌志刚胡作非为。 黑暗中凌志刚轻笑出声,就轻轻地揉捏着他的乳头,捏完一边就捏另一边,如此反复。当他隔着内衣捏够了之后,大手又把他的内衣抓了起来,一直抓到胸口的高度,这才又伸了进去,直接捏住了他的乳珠。 这一回是用粗糙的掌心轻轻地磨蹭,似有若无的触碰让钟鸣再也忍不住了,他挺起了胸膛,自己去磨蹭凌志刚的手掌心。 然后就是电影里的一声惊雷。 就是这一声惊雷让陷入情欲里的钟鸣一下子回过神来,他赶紧抓住了凌志刚的手,扭头看向他。 凌志刚这才将手收了回来,继续放在他的脑后,捏着他的耳垂。 在认识凌志刚以前,钟鸣不知道他身上有这么多敏感的地方,乳头,耳垂,腋下,腰侧,大腿根那一大片,还有他的脚趾头。 有些男人生性就比女人要敏感,怕触碰,经不起挑逗。这样的男人通常看起来却是很正经和清高的,总是给人一种清心寡欲的感觉,要么老实巴交,要么就是小清新路线,提起性方面的事情就避之不及,可是这样的人却又是不甘于寂寞的,有点闷骚,总想要蠢蠢欲动,偶尔又回忍不住暴露出来一点,而且每一次暴露出来的不管是言语还是行为,有都让人大跌眼镜大开眼界。可是没人知道他们在私下里又怎么样旺威的欲望,如果是直男的话他一定好色,如果是同性的话十之八九会是0号,这样的男人在生活当中还不是少数,有相当一批男性都是这样,譬如钟鸣。 凌志刚虽然已经离开了他的胸口,可是他的乳尖还肿胀着,而且那一层皮肤极其敏感,连衣料的摩擦也会让他叹息,钟鸣躺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大荧幕上是瓢泼而下的大雨,出租屋内的女主角历经生死,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黑夜。 一开始的激情戏原来只是个噱头,这是个漫长而感人的爱情片,一夜情之后的女主怀了孕,然后将孩子生了下来,就是为了让风流成性的男主角回到她身边。 可是男主角始终没有回来,故事的发展越来越凄凉,男主角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然后有了孩子。 整个过程并不惨烈,反而充满了淡淡的哀愁,导演的手法克制而隐忍,用孩子的口吻制造好几个泪点,有一天男主人公抱着自己的孩子出来玩,路上忽然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回过头来,看见一个男孩子在追着一条小狗跑,他弄清楚那个小男孩是在叫那条小狗,还以为只是谐音,自己听错了。 他帮那个小男孩逮住那条小狗,然后笑着递给他。那小男孩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谢谢叔叔。” 那是他们父子生平第一次见面,他们却彼此都不认识。 女主角在一开始把她们家的狗用男主角的名字命名的时候,不知道是怀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后来数年听着男主角的名字生活,又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心情。 女主角直到三十岁的时候,才又跟另外一个男人结婚。结婚的当晚,她打电话给男主角,说了一句话。 她说:“我听说没有一起经过事情的人在一起也不会长久。但是我陪着你经历了这么多,我们也没有长久。” 剧情回转,原来他们并非一夜情,早在中学时代,女主角就暗恋上了男主角,只是她普通如路人,也就只能在一夜情昏暗的夜店里,男主角才会看上她。 电影的最后几分钟,全是他们少年时代的影响,朦胧的春光,泛着金色的绿草,还有白衣飞扬的年代,以及前面的暗恋的青涩情怀。 ——我听说没有一起经过事情的人,在一起也不会长久。但是我陪着你经历了这么多,我们也没有长久。 176.心动的神秘礼物 看到最后的时候,钟鸣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心里头无限唏嘘。凌志刚的大拇指替他蹭了蹭脸颊上的一滴眼泪,他才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电影上的字幕开始出来,灯光一下子亮了起来,钟鸣站了起来,却看见旁边的那对情侣慌里慌张地提裤子。 钟鸣心里头扑通扑通直跳,这一对情侣也太大胆了吧,在电影院里也敢脱衣裳?? 凌志刚也露出了一丝惊讶地笑,揽着钟鸣往外头走,钟鸣赶紧把围巾围起来,怕别人看清他的脸,出了电影院来到了外头的大街上,已经是很深的夜了,刮着很大的风。凌志刚把车子开了过来,钟鸣打开车门坐进去,搓了搓手说:“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再熬一个月就会好多了,北方的气候就这样。” 凌志刚说着就抓住了他的手,摸了一下,吃惊地问:“怎么这么凉?” “刚才出汗了,一出来就凉掉了。”钟鸣把手收了回来,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不老实。” 凌志刚就笑了出来:“谁知道这电影一开始就这么劲爆。” “你不知道?” “不知道。”凌志刚说:“我就让下头的人订两张电影票,别的什么都没问,这是他们替我选的。” 他说着忽然又笑了出来,说:“其实我有点后悔,在电影院里做那些举动……” “切。” “真的……”凌志刚含笑看了他一眼,说:“因为那跟我接下来想做的事情有那么一点不搭调。” 这一句话却把钟鸣的兴趣给挑起来了,他立马坐直了身体,问:“接下来什么事?” “还是个秘密,你等会才会知道。” 钟鸣想猜又不敢猜,就躺在了座椅上,系上安全带,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你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吧,我都不怕。” 凌志刚失笑了出来,将车子转了个弯,朝他们来时的方向开去。车子开了一会,凌志刚忽然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透过玻璃朝外偷看了一眼,问:“你吃糖葫芦么?” 钟鸣朝外头看了看,就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推着一个小车在那里卖糖葫芦。钟鸣心想一个老人家大冷天的在外头做生意也不容易,能帮助一下就帮助一下,就点点头,说:“吃。” “吃就下去买。” 钟鸣愣了一下,他以为凌志刚要下去帮他买呢。 凌志刚一副“既然自己吃就要自己买”的表情:“去啊。” 钟鸣只好下了车,来到了马路边。那老爷爷笑着问:“小伙子,买几串糖葫芦吧?山楂的苹果的,我这儿有好几样供你选呢。” 钟鸣回头想问凌志刚吃不吃,可是离的比较远,他又不好意思大声喊,就每样买了一串,用塑料袋装了起来。那老爷爷就笑着说:“可拿好了,都是好东西。” 钟鸣说了声“谢谢”,回到车里头之后,凌志刚问:“买了这么多?” “嗯,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所以每样都买了一点。你吃么?” 凌志刚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说:“我不吃,你吃吧。” 钟鸣觉得很奇怪,不吃就不吃吧,解开安全带干什么?他打开塑料袋,从里头挑了一个山楂的,谁知道刚从袋子里拿出来,他就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 里头竟然有一个叠的方方正正的纸条,放在袋子的最下方。 他立马抬头看了凌志刚一眼,心里头隐隐约约冒出来一个猜想。他把那个纸条拿了出来,取开一看,上头写着: “你对我来说,就像这糖葫芦,虽然每一口下去都不知道是甜的还是酸的,可是或甜或酸,都美味可口,让我欲罢不能。” 那字迹是他很熟悉的字迹,龙飞凤舞,霸气十足。钟鸣咧开了嘴角,抬头看向凌志刚:“这一回不是从哪儿抄来的吧?” 凌志刚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和温柔:“绝对自己写的。” “真肉麻……”钟鸣又看了一眼,说:“还有点色色的味道,确实像你写的,哈哈。” 他说着又低头翻了翻袋子,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小纸条,果然又被他翻到了一个。他抬头看向凌志刚,凌志刚抓住他的手,说:“先尝一口糖葫芦再看。” 钟鸣不知道凌志刚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可是他很好奇,又有点激动,他隐隐约约觉得充满了浪漫的气息,而这正是他所喜欢的。他就拿起一只糖葫芦啃了一口。凌志刚凑过来,问:“什么味道?” 钟鸣微微皱起了眉头,说:“太酸了……” “我尝尝……”凌志刚说着,就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上来,舌头轻而易举地侵入了他的口腔里面,卷了一点放进了自己的嘴里面。钟鸣擦了擦嘴,有点不好意思,问:“是不是很酸?” “我觉得很甜,再酸也被你的口水沾甜了。” “那你都吃了吧。”钟鸣就把手里的糖葫芦塞给了凌志刚,自己取开他刚发现的那个纸条,看见上面写道:“先下车……” 钟鸣抬头看了看凌志刚,看见凌志刚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他就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昏黄的路灯底下,纸条上的字迹很清楚。那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推着小车已经走远了,他朝街道两头看了看,发现这条街道对他而言很陌生,而且并不繁华,来往的车辆也不多。 “沿着街道往北走,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右拐……” 钟鸣扭头朝车里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凌志刚啃着手里的糖葫芦也从车里走了出来,有了凌志刚在后头,钟鸣就大胆的往前走,走了没多大会就遇见了第一个十字路口,他照着纸条上说的右拐,就看见纸条说的“遇见的第一个垃圾桶”。 钟鸣隐约觉得应该是一个礼物,可是他又觉得凌志刚不至于把礼物藏到垃圾桶这种地方。他往垃圾桶里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看不到。他就把手机掏出来,借着手机的荧光往里头看,却发现那个垃圾桶里面特别干净,什么也没有。 他回头看了凌志刚一眼,发现凌志刚离他有些距离,甚至连脸都看不清楚。他哈着白气搓了搓手,就把那个垃圾桶搬了起来,往底下看了看,还是一无所获。 钟鸣被激发了斗志,绕着那个垃圾桶观察了一圈,又把手机放进了垃圾桶里头照了照,这一回发现垃圾桶的入口处上方,用胶布粘着另外一个纸条。 他心里头一喜,赶紧把纸条取了出来,打开一看,上头就写着:“往前五十步。” 钟鸣就回头喊道:“是我的五十步还是你的五十步?” 要知道每个人的步子大小可都不一样。 可是凌志刚远远地站着,就是不说话。钟鸣就按着自己的步子往前走,走了五十步,发现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没有垃圾桶,也没有花丛或灌木丛,街上也干干净净的,一个纸条也没有。他环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放纸条的地方。他甚至把旁边的洋槐树周围用砖砌的那一圈的土都扒了扒,还是一无所获。 钟鸣就有点失望了,是自己太笨了,还是凌志刚在耍自己? 他就站了起来,拍拍手回头喊道:“你过来,我什么都没发现。” 他见凌志刚还是站在远处不动弹,一恼就扭头往回走,快走到凌志刚身边,凌志刚才慌了,问:“怎么这样就走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 凌志刚说着拉起他:“跟我来。” 钟鸣就跟着凌志刚往前走,又来到了刚才他站的地方。凌志刚问:“你都找了么?” “都找了,我连街道两边的墙壁都找了,什么都没有。” “你过来。” 钟鸣就走到了凌志刚的身边。 “把眼睛闭上。” 钟鸣看了看凌志刚,黑漆漆的眼珠子映着淡淡的光芒,看着凌志刚。可是他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把眼睛闭了起来,他实在很好奇,凌志刚到底要给他什么。 “别睁眼。” 钟鸣点点头,有点迫不及待:“不睁眼不睁眼,你快点拿出来。” 谁知道他忽然感到他的双腿被人抱住了,他身体一摇晃,就被人抱着腿举了起来,他吓得赶紧睁开了眼睛,结果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个一个小纸袋摇摇晃晃地,用一根红线系在树枝上。 他到处找不到,原来在他头顶上挂着呢。钟鸣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抓住那个纸袋,把它从树枝上解了下来,他把纸袋里头的东西倒在了手掌上,有点吃惊,心里头怦怦直跳。 然后凌志刚忽然就松了一些力道,他的身体立即滑了下去,他慌得赶紧抓住了拳头,胳膊圈住了凌志刚的脖子,身体就滑落到跟凌志刚几乎平视的位置。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凌志刚说:“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浪漫的事情了。” 他就心软了,怔怔地看着凌志刚。凌志刚凑上来亲了亲他的嘴唇,用牙齿轻轻啮咬了一下,然后将他放到了地上。 钟鸣生平都没有见过这么温柔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光线比较柔和的缘故,他的眼睛里头像是海水一样映着波澜的光,他笑起来又那么好看,冷峻的线条流连着那么迷人的味道。 177.终于心动 “我不能戴这个……”钟鸣有点怯怯的,说:“我戴上我同学会问我的。” “不说不就行了?他们问,你也有权利不回答。” 凌志刚拨开他的手掌,那枚戒指就露了出来:“只是戴中指上的,没事。” 凌志刚花了这么多心思,钟鸣也不好意思拒绝,就伸出了手指头,凌志刚把戒指套到他的手指头上面,亲了亲他的手。 那戒指的款式其实很合钟鸣的心意,因为很低调很简单。戒指戴上之后,钟鸣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气氛太郑重,好像自己同意这样,就同意了跟凌志刚交往似的。他就扬起手看了看,问:“是纯金的么?” 凌志刚笑了出来,摇摇头:“不是。” 钟鸣用牙咬了咬,嘿嘿笑了出来:“果然不是纯金的,我听说金子很软,能咬动。” 凌志刚就笑的更大声了,抱着他的腰,低头亲了上来。 两个人的手指头交叉在一起,紧紧握着,钟鸣仰着头,任凭凌志刚跟他唇舌交缠,得了空的时候他赶紧喘息着问:“这会不会有人看见?” “管他呢。” “那不行……”钟鸣躲避着说:“那多丢人!” 凌志刚不管不顾地亲着说:“谁认识谁呢,他们看见就看见。” 钟鸣想想也是,凌志刚这种当官的都不怕,他一个无名老百姓又怕什么。两个人拥吻了好一会儿,到最后的时候钟鸣为了配合凌志刚的高度,竟然微微踮起了一点脚尖。凌志刚抱着他问:“饿不饿?” 钟鸣却曲解了凌志刚的意思,以为凌志刚这是在耍流氓,他以前想跟他上床的时候,常常说用到“吃”这个字,譬如“我想吃你”,或者掰着他的臀瓣说“放松点,你一定能全部吃进去……”,所以他脸上一热,问:“你……你想吃我?” 凌志刚一愣,呼吸就急促了起来:“那你肯让我吃么?” “大……大街上……不行……” 凌志刚又是心痒又是笑,忍不住咬了钟鸣一口:“你就会折磨人……”他说着就放开了钟鸣,装模作样地蹲下来又站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次。 “你干嘛?” “我得散散火气。”凌志刚说着又仰起头吸了一口气,钟鸣难堪的不得了,一脚就踹了上去,凌志刚大笑着躲了过去,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走,还有个地方没有去呢。” “还有?”钟鸣惊喜地跟着凌志刚往前走,边走边忍不住问:“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就是我真饿了,你不饿?” 钟鸣这才知道凌志刚不久前说的“饿不饿”的话是真的在问他肚子饿不饿,而不是在跟他调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臊的昏天暗地的,凌志刚就笑的更大声了,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进了车里面,钟鸣还是臊的不愿意抬头,他就把身体转过去了一点,面向了窗外,车里头的光线更亮,他就伸出手来,仔细端详了一下他手上的那枚戒指,正想要取下来的时候,凌志刚忽然开口了:“你干什么?” “我摘下来。” “戴了就不许摘。” “我只在家里头戴行不行?要不然我同学看见了一定会问我的,我又不会说谎……” “你不会说谎?” “那……那要是我妈看见呢?” “你就说你有对象了,可是还没到给她看的时候,听我的话,老老实实戴着。要是哪天我发现你没戴……”凌志刚抛出了一个很有威胁力的语气:“你知道我收拾你的法子多得是。” 钟鸣一听这话,立即把那个戒指退了下来,转过来正面对着凌志刚:“我倒要看看,你都有什么收拾我的办法。” 凌志刚立即笑了出来,声音也软了下来,说:“戴上戴上,我开玩笑呢。” 钟鸣这才把戒指戴上,神情却得意洋洋的,说:“我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你以后少吓唬我,你有你收拾我的办法,我也有我的办法,咱们走着瞧试试。” 凌志刚笑的特没骨气,说:“都听你的。” 钟鸣之所以还有点怯凌志刚,有时候会任他欺负而不敢吭声,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还没下定决心要跟着凌志刚,所以有点心虚和害怕,如果他确定了心意,猖狂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他越是知道自己在凌志刚心里头的分量,就越是无法无天。他知道他只要不触及凌志刚的底线,他就可以肆无忌惮,而凌志刚的底线,就是不准他说分手。 所以钟鸣现在还没到最猖狂的时候呢,他的那点女王劲头才刚刚露出来,却已经蠢蠢欲动,迫不及待了。凌志刚似乎也有这个预感,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被钟鸣压的死死的,而且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也是正因为如此,他要赶上还没有完全被钟鸣征服之前,赶紧要再耍耍威风,不然的话以后他也只能在床上那几平方的地方“为非作歹”了。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餐厅里明显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期,因为钟鸣下了车往餐厅里头看的时候,发现里头灯火通明,却没有一个客人。凌志刚领着他往里头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几个服务生模样的人站在里头,鞠躬叫了一声“凌先生。” 看来凌志刚以前还经常往这里来。 凌志刚径直往里头走,边走边问:“你们经理呢?” “老板老板,我在这儿……”经理手里拿着一瓶酒跑了过来,双手恭恭敬敬地递过来那瓶酒,说:“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 凌志刚拎起来看了看,就笑了:“有心。” “祝您用餐愉快。”那经理说着就瞟了钟鸣一眼,钟鸣立即跟着凌志刚往里头走,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经理还在看着他,似乎有点吃惊。 估计他以为跟着凌志刚来吃饭的会是个美女呢,没想到跟了个唇红齿白的,却是个男孩子。 凌志刚充分发挥了他的绅士风度,生平第一次帮他拉了椅子,钟鸣坐下来问:“他怎么叫你老板?” “这是我跟别人合伙开的餐厅。不过我不经常来。” 那些服务员并没有过来,而是凌志刚自己动手点燃了桌上的蜡烛。钟鸣讪讪的,说:“还搞这么浪漫……我都快坐不住了……” 西餐钟鸣并不会吃,因为那些刀叉他用不习惯,凌志刚就给他在盘子里弄好了再端给他,钟鸣尝了尝,味道还不错。他吃着吃着忽然觉得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看,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这一看他就有点坐不住了,因为有几个服务员正在偷偷地透过餐厅的那株不知道名字的植物,在偷偷地打量他。 凌志刚也注意到了,就把那个经理叫了过来:“叫你那些员工下班吧,别在这搅合。” 钟鸣讪讪地说:“他们不知道会怎么想你呢。” “不好意思?” “我不怕,就像你说过的,他们又不认识我。他们就说八卦也是八卦你。” 凌志刚就笑了,给他倒了一杯酒:“这可是上等的红酒,尝尝看。” 钟鸣一口就喝干了,眉头皱了皱,说:“我喝不出来好坏,我喝着都一个味儿。” “慢慢来,喝多了就知道了。” 他们这一顿饭吃得特别惬意,几大杯红酒下肚之后,钟鸣就觉得身上有点热了,他一向自诩酒量还行的人,竟然也有点晕乎乎的,也不是晕,反正身上就是轻飘飘的,因为心里头浸银了那么久浪漫的氛围,又是看电影又是送礼物,他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惬意,尤其又是那么摇曳的,温柔的烛光。 他就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凌志刚,越看越觉得这样衣冠楚楚的凌志刚有魅力。他就想,凌志刚真的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他的优点要比缺点多的多,难怪那么多男人女人会喜欢敬慕。他就这么想着,忽然发现凌志刚的目光对了上来,他脸上一热,就把脸扭了过去,看着外头漆黑的夜,摸了摸自己的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偷偷转过头来,谁知道凌志刚竟然一直在注视着他,他慌地赶紧又把目光投向了外头,嘴角微微抿了起来。 “吃饱了么?” 钟鸣点点头,就要站起来,凌志刚却挡住他,说:“还有个饭后节目。” 凌志刚说着就占了起来,朝前头走了过去,远处的光线就弱了很多,钟鸣看不大清楚,等到凌志刚打开一盏灯的时候,他才发现前面有一架钢琴。 钟鸣就笑了,把椅子反过来,自己往椅背上一趴,静静地看着凌志刚。 凌志刚说:“我送你一首歌,我最喜欢的一首老歌了。” 灯光柔和,甚至连凌志刚的脸也看不清楚,只能听见动听的钢琴声响了起来。凌志刚的唱歌的声音跟他平时说话又有点不一样,更低沉,更性感,也更有磁性,充满了年轻又成熟的温柔和野蛮。钟鸣以前一直以为唱歌是年轻人才匹配的事情,成年男人唱起歌来会失去那一份沉稳,可是没有,或许跟所唱的歌曲也有一点关系,凌志刚给人的感觉反而更加迷人,充满了铁汉柔情。 那首歌钟鸣似乎曾经听过,是罗大佑的那首《爱的箴言》。 他默默地注视着凌志刚,在微醺的酒意和朦胧的光晕里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动。 ——- 我将真心,付给了你, 将悲伤,留给我自己。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将孤独,留给我自己。 我将生命付给了你, 将岁月留给我自己。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 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 爱,是永恒的旋律, 爱是欢笑泪珠飘落的过程, 爱曾经是我,也是你,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 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我将你的背影留给我自己, 却将自己,给了你。 ——- 他微微张开了嘴唇,眼睛里映着动情的光彩,痴痴的,怔怔地注视着为他唱歌的那个男人。如果说他的肉体爱上的,是那个禽兽不如的凌志刚,那么他的灵魂爱上的,就是衣冠楚楚的这一个。 178.你爱我么? 凌志刚那一首情歌唱完,钟鸣还是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浪漫是他的软肋,他根本无暇招架,就被凌志刚俘虏了。 凌志刚朝他走了过去,在他跟前蹲下来,微笑着看着他。钟鸣趴在椅背上,半天回不过神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凌志刚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着问:“傻了?” 钟鸣的眼珠子里头有光在一直抖动,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竟然只想抱住凌志刚亲一亲,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动了动喉头,说:“你唱的真好。” 凌志刚就笑的更温柔了,说:“背地里偷偷练了好几天呢。” 他说着就忽然凑上来往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钟鸣慌张地避开,凌志刚就笑着站了起来,伸出手说:“咱们走吧,回家去。” 钟鸣看见外头并没有人,就伸出手来由凌志刚牵着。他们出了餐厅,那个经理和两个服务员才出来,隔着玻璃门朝他们这里张望。钟鸣赶紧钻到了车里面,说:“我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为什么?” “他们都认识我了,下次再来多丢人。” 凌志刚就说:“那你是希望每次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呢,还是索性熟悉几个地方,以后就只来这几个餐厅吃饭?” 钟鸣一愣,仔细想了想,似乎都有利弊。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就像凌志刚所说的那样,反正每个地方的人都是第一次见他,以后也未必会再见到,就算知道他是凌志刚包养的小白脸也没什么;而认准了一家总是去那儿吃饭呢?店里的服务员都认识了他,一开始可能窃窃私语,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他就算丢人,也只是只有那几个人看到。 不过问题是,凌志刚就算带他去遍这个城市所有吃饭的地方,也总有都吃一遍的时候,那到时候岂不是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就是被凌志刚包养的那个小白脸了? 钟鸣权衡利弊,就说:“那咱们以后还是都来这儿吃饭吧,反正是你开的,又不要钱,服务还周到。因为你是老板,他们也不敢胡言乱语。” “你也要学着不要太在意周围人的看法。”凌志刚交待说:“人生一世得为自己活着,因为害怕别人的目光而委屈自己,那是愚蠢的人才会过的生活。你学我,我就是从来只为自己而活,所以才有了现在这样成就,才有了你。我要是做事瞻前顾后,不会有现在这样事业与感情双丰收的境况。” “切。”钟鸣哼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你丰收了?我可没答应你什么。” “戒指都戴上了,你还想往哪儿跑?” 钟鸣扭过头来,抓住凌志刚的手看了一眼,说:“你戒指只买了一个么,自己怎么没有?” “我的等你送呢。”凌志刚晃了晃手指头,说:“我自己给自己买了戴上,又有什么意思。” “那你估计是戴不上了,谁给你买……”钟鸣靠着座椅,嘴角带着一抹忍不住的笑:“反正我是不会。” 凌志刚笑了笑,也不说话,忽然在前头的十字路口拐了一个弯,钟鸣往外头看了一眼:“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先不回家。”凌志刚说着,就透过车窗朝外头张望着,车速也减了下了,边开边在寻找着什么。钟鸣以为凌志刚又要耍什么花样,就也跟着低着头往外头看,不一会儿凌志刚就在路边停了下来,透过车窗指给钟鸣看:“看见那家店了么?” 钟鸣就透过玻璃看见一家珠宝行,他点点头,就听凌志刚说:“你手上的戒指,我就是在这家店里头买的,这戒指是一对的,另一个还在店里面,我跟他们经理打了招呼,要他们留着,等有一天你愿意了,就进去买。” 钟鸣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说:“我才不买,你买的东西,一定很贵,我买不起。” “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钟鸣就乐了:“你是说你给我钱,然后再让我去帮你买戒指?” 凌志刚点点头,钟鸣就笑着问:“你是怎么想的?这不是掩耳盗铃么?” “掩耳盗铃,起码掩耳这个动作也说明了是有心。”凌志刚说:“钱不重要,我要的只是你的感情,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记住这个地方,别再找不到。” 钟鸣就掏出了手机来,说:“那我拍下来。” 他说着就打开车窗,把那家珠宝店的门面拍了下来,他把手机放进兜里面,说:“我将来要么不会买,如果买的话,也一定是用自己挣的钱,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我人生当中送出的第一枚戒指,一定是我自己挣来的。” “那我回去得烧烧香,希望你快点挣到钱。”凌志刚开玩笑说:“不过戒指其实也不贵,一般的价钱,我买的时候考虑到价钱了,就怕你非要自己挣钱买。” 钟鸣嘴巴动了动,问:“这么有信心,我一定会给你买?” 凌志刚露出了一抹笑容:“因为我从来没有为一个人花过这么多心思,做这么多事,你如果还是一点都不感动,我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钟鸣听了扭过头去,看着外头的黑夜和霓虹灯,车里亮着灯,他的脸就在玻璃上倒映了出来,可是有些模糊,看不大清楚,他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就扭回头去,看着凌志刚说:“今天我很感动……谢谢你。” “我要的可不只是谢谢而已。” 凌志刚说罢就把车子开得飞快,钟鸣看他开得这么快,隐隐约约也察觉了一丝凌志刚的意图,手指便微微蜷了起来,一只手覆在另一只手上,轻轻地摩挲着他中指上的那枚戒指。等到他们到了家,钟鸣打开房门,却忽然停下来脚步,他的心跳是很快的,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而强烈地,想要跟凌志刚调调情。 他靠在墙上,房间还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抓住凌志刚的领子,问:“你说你想要的不只是谢谢而已……那你说,你还想要什么?” 凌志刚没想到钟鸣会这么主动,呼吸立即急促了起来,他在黑暗中搂住钟鸣的腰,轻轻抵着说:“我今天这么辛苦,想要一点奖励。” 钟鸣演了一口唾沫,问:“……你要什么奖励?” 男人就摸了摸他的胸口,又摸了摸他的臀瓣:“二选一……至少……” 钟鸣微微张开了嘴巴,黑暗当中他一时有点无所适从,好像迷失了自己。他就把上衣卷了起来,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凌志刚一块抬了起来,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因为还是很羞涩,所以胳膊有一点颤抖。 凌志刚就用大拇指轻轻蹭了蹭,粗哑而温柔的问:“什么时候硬的?” 钟鸣喘了一声,说:“很早了……嗯……” 他一下子挺起了胸膛,因为凌志刚忽然揪住了他的乳尖扯了起来,他用双臂抱着凌志刚的头,让凌志刚啃他的胸膛。 凌志刚玩了几分钟用头抵着他的肚子,问:“想不想更舒服?” “不行,我不能再……” 可是他的身体却背叛了,将他的内裤扯了下来,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时候,钟鸣羞耻的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闷哼:“哼~” 他不行了,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凌志刚忽然加大了力气,一把将他翻了过来按在了墙上:“屁股撅起来。” 钟鸣的胸口碰到了冰凉的墙壁,冰的他惊喘了一声,可是他还是做出了一个撅臀的姿势,察觉凌志刚火热的舌头在试图往他臀缝里头钻,就在钟鸣就要哭出来的时候,忽然后茓感到一阵空虚,那让他欲仙欲死的舌头竟然毫无征兆地从他穴口退了出来,钟鸣急得身子乱扭,他只知道他只还差那一点刺激就可以达到高朝了,这种即将拥有又突然一无所有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着急地扭了起来:“凌志刚……”他反手抓住凌志刚的头发,说:“fuck me!” 凌志刚立马扯开了自己的腰带,把他胀成紫红的巨根掏了出来:“妈的,干死你。” 话还没说完,一个粗长坚硬的东西就抵在了他的穴口上,磨了两下,他心里一惊,那巨根就强硬地挤了进去,几乎毫无停顿就开始大幅度抽插起来,钟鸣顺势一扭,敏感的肠肉却还被粗暴地摩擦蹂躏,敏感点更是被毫不留情地一直狠干到发麻。和以前先慢后快的频率不同,这一回凌志刚从一开始就以每秒四五下的奇快频率狠操,没几分钟就操出黏腻的水声来了,他的健臀像是安了电动马达,又快又狠,无间歇地高朝不断爆发,钟鸣叫直了腔,身体一直抽搐,凌志刚似乎忘了趴在自己身下的到底是谁,只是一个他想完全征服的肉体,让对方的每一寸都沾上自己的气息,在自己勇猛的操干下如痴如醉,沦陷在只有自己能给他的情欲狂潮当中,仿佛一旦离开自己的阳茎和经验都不能活下去。肠肉被他带出来,又被他掰着臀缝狠捅了回去,他狠糙了十多分钟,钟鸣就被操射了出来,他也精关大开,腰臀猛地缓了下来,猛吼两声,打着转摆了那么几下,射进了钟鸣的身体里面。 一直高速度的抽送让凌志刚也累出了一身汗,可是爽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了,钟鸣趴在地上,大腿根直痉挛,眼神都散了。凌志刚喘着气把他捞起来,往沙发上一摞,说:“再来!” 黑暗当中钟鸣成了一头只知道追求身体快乐的小野兽,他喘息着说:“这一回……我要正对着你……亲你……” 凌志刚就把他捞了起来,狠狠地亲着他的嘴唇,把他的嘴唇都亲疼了,问:“你爱我么?” 钟鸣不说话,反而抱住了凌志刚的头,狠狠地堵住了凌志刚的嘴。 凌志刚就发了狠,边抽送着边吼道:“让你不回答!让你不回答!”他一下比一下撞的狠,钟鸣就哼了起来,几乎直了腔。他眯着眼睛看着茫茫黑夜,等待着烟花绽放的那一刹那。他要死了,要去极乐世界去,和这个男人。 他忽然感到一阵的心酸,眼眶一热,眼泪就流了出来,他紧紧抱住凌志刚的头,用手捂住了凌志刚的口鼻。 凌志刚抱着他的腰,不断地把他抛起来,他捂得越紧,凌志刚就干的越快,黑暗当中凌志刚发出了窒息的低吼,抱着他倒在了沙发上,倒在沙发上的瞬间,因为重力作用男人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处,钟鸣猛地抽了一口气,捂着凌志刚的手就松了下来,凌志刚身体一阵抖动,就射了进去。 钟鸣呜咽着张大了嘴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的眼前有电光火石绽放的火花,眼泪顺着他的脸流下来,他的双腿还夹着男人的腰,手还紧紧抓着男人背上的皮肉。 179.帅哥与美男 沈俊自从元旦过后,就一天比一天忙了,他这棵公司的摇钱树,工作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几乎连个休息日都没有。除了孙卓立导演的《1917》之外,他以前接的代言和活动,公司都希望他能在进剧组之前全部做完,因为孙卓立导演是有名的严格,进了他的剧组再想要请假就很难了。 这么多工作里头,就包括他即将要推出的新专辑。 这个专辑除了他的粉丝群之外,外界看好的不多,毕竟是演而优则唱的,娱乐圈不缺乏这样的例子,却没有一个混出成绩来的,倒是有几个歌手后来转型做了演员,反而做的很成功。就大概是因为表演是比较依赖天赋的原因,有些歌手虽然没有经过正规的表演培训,可是天生有戏剧细胞,演起戏来比那些科班出来的还要好。可是唱歌就不是靠天赋的了,有天赋最多声音好听点,唱功还是需要日积月累练出来的,这一点他们这些演而优则唱的,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活动做的多,专辑的事情外界的舆论压力又大,沈俊进入演艺圈以来,第一次觉得有点力不从心。 钟鸣直接接到沈俊的电话的时候,凌志刚正在给他按肩膀。他一看见是沈俊的电话,立即坐了起来,对凌志刚说:“你等等……” “谁的电话?” “张江和的……”钟鸣说着就要从床上下来,可是腿一软,就踉跄了一下,凌志刚笑着扶住他的腰,说:“腿还软?” 钟鸣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还不都是因为你,我再让你做我就不是人! 凌志刚心虚地在那儿笑,说:“我再给你捏捏,捏捏就好了,捏捏就好了……” 可是话刚说完,凌志刚就看见了手机屏幕上那个让他不爽快的名字,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凝固了下来:“我说谁的电话呢,你还要跑出去接,不就是沈俊么?怎么,当着我的面就不能接了?” “怎么不能接。”钟鸣往床上一坐,指着凌志刚说:“你,不准说话。” 他说着就接通了电话。 凌志刚的脸就耷拉了下来,抿着薄唇,盯着钟鸣看,钟鸣跟沈俊说话的态度凌志刚非常不高兴。 在钟鸣的心目当中,沈俊无疑是男人当中最顶级的那一类了,他几乎是把沈俊当成了偶像一样地在热爱着,因为他一接通嗲话,立即就变了一个人,刚才还语带威胁地不让他说话呢,下一刻声音就软了下来,有点羞涩的,有点紧张的,可是又很高兴和亲密,说:“你怎么有空跟我打电话?” 也不知道沈俊说了什么,钟鸣就轻声笑了出来,温文尔雅,老实又内向,还有一点拘谨。凌志刚枕着胳膊躺了下来,幽幽地看着钟鸣的脸。 钟鸣的声音轻轻的,说:“那行啊,你等我一会儿。” 他说着就挂了电话,回头看见凌志刚,就笑了笑,说:“沈俊来了,在外头呢,叫我出去跟他聚聚呢,我们好久都没见了……” “要是非去不可你就去。” “那……谢谢啊……”钟鸣有点心虚,立马爬了起来,穿上外套。 凌志刚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这会儿腿不软了?” 钟鸣回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冷着一张脸就出去了。凌志刚立马坐了起来,蹬了一脚被子:“妈的!” 这个沈俊,就是要跟他过不去还是怎么着,他跟钟鸣这刚浓情蜜意有了一点进展,他就过来横插一脚! 这个沈俊好像是他跟钟鸣之间的一颗定时炸弹似的,钟鸣本来跟他好好的,一听见沈俊立马就跟他有了生分的感觉。凌志刚嫉妒的不行,越想越愤怒,就向着给沈俊一点苦头尝尝。 “那小子有什么好,不就一张脸?”凌志刚抽了一根烟,赤着脚从床上下来,走到客厅里头,隔着窗玻璃看见钟鸣一路小跑往外走。 凌志刚这一会就想到张江和的好了,张江和虽然也让他有点厌烦,时不时会挑拨他跟钟鸣之间的关系,可是起码他知道不管张江和怎么想,钟鸣那一定是没问题的,张江和根本就不是钟鸣会动心的类型。可是沈俊就不一样了,凌志刚知道钟鸣就喜欢这样的,长的好看,稳重温和,好男人形象一个。 他就给张江和打了一个电话:“你现在在家吧?” 张江和贸然接到他的电话,语气谨小慎微:“在家,怎么了?” “出来一趟,交给你一个差事,也算帮帮我的忙。” 凌志刚要他帮的忙,张江和自然不敢推脱,立马应承了下来:“老大你尽管说。” 听晚凌志刚的交待,张江和立马给钟鸣打了一个电话。 “忙呢?” “没,我在外头呃,你打电话有事?” “在外头?在哪儿,跟谁聚呢,带上我吧。” 钟鸣看了看沈俊,有点为难地说:“我这个朋友你不熟悉……” “钟鸣,我今天特别郁闷,发生了好多糟心事儿!” 死磨硬泡是张江和的强项:“我一个人现在真特别难受。” 沈俊看钟鸣神色有点为难,就问:“谁啊?” “我一个朋友,你可能见过,张江和。” 沈俊皱着眉头想了想:“没印象了,他想过来?那你就让他来吧,你的朋友我也正好认识认识。” 既然沈俊都这么说了,钟鸣就把地址告诉了张江和。没想到张江和五分钟不到就到了,看见沈俊老远地就喊道:“大明星大明星,没想到钟鸣说的朋友就是你!” 沈俊看见张江和却高兴不起来了,他想起来了,上次舞台剧公演,张江和就跟凌志刚在一块,是凌志刚那边的朋友。 可是基于礼貌,沈俊还是打了招呼。张江和在一旁坐了下来说:“你们坐的够隐蔽的,我找了好长时间。” “沈俊是公众人物,怕别人认出来……你就在这附近?” 张江和点点头:“我一个人出来逛呢。”他说着就看了沈俊一眼,说:“他包裹这么严实,没人认得出来。 沈俊听他这么说,就把帽子摘了下来,说:“包裹这么严实根本没用,还是会被人逮住认出来。” 张江和就说:“你成名之前就该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说实话,沈俊这小子是越来越俊秀了,这娱乐圈里摸爬打滚了一个多月,人也成熟了不少。可能以为要拍战争戏的缘故,他的角色又是个士兵,所以理了个平头,训练了这么久,人也黑了不少,看着多了不少男人味。张江和冷眼望钟鸣身上瞧了一眼,心想凌志刚这一回醋要吃大发了,这沈俊发展发展,就是年轻版的凌志刚啊,而且比凌志刚更帅,钟鸣要是会喜欢凌志刚,那喜欢沈俊的可能性应该就更大了吧? 就是不知道这沈俊那地方是不是跟凌志刚的一样威武……要是跟凌志刚一样天赋异禀,那可就真是个食物链顶层男人了,性格又好,稳重,又有礼貌,就没听他说过脏话。 张江和这么想着,就有意要探探钟鸣的态度,说:“沈俊好像比咱们上次见到的时候变了不少。” “就是,我刚见到他的时候就说吧。” 沈俊摸了摸自己的头,笑着说:“为了新戏做准备呢,所以剃了头,人也黑了,肌肉也练出来了。” “这样也好看,比以前壮实多了。我刚看见的时候不适应,还以为你又长高了呢。”钟鸣笑着说:“我觉得孙导演选演员选的不靠谱,当兵打仗的哪有长的这么帅的!” “你是没见我戏里头的造型,一身破军装,脸上都是泥,就牙是白的,可是又不能笑。”沈俊说:“不过这戏不全是战争戏,有大半都是中日战争爆发之前的民国戏,我戏里头当兵之前是个阔少爷,花花公子一个,而且戏里头有个弟弟,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美男,所以我这当哥哥的,长的也不能太寒碜。” 他说着就自己笑了出来,眼角露出了细细的笑纹,一口雪白的牙齿露出来,看起来特别迷人,连张江和看的都有点经验了。他立马朝钟鸣那儿看了一眼,说:“十里八乡出名的美男,那不是钟鸣这样的么?” 一家两兄弟,个个是人中龙凤。 180.情敌来啦! 沈俊听张江和这么一说,立码眼睛一亮,说:“你还别说,还真可以试一试……”沈俊说着就坐直了身体,兴冲冲地对钟鸣说:“戏里头演单文的,就是戏里头我弟弟那个角色,孙导还在试镜呢,我听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要不你去试试吧?” “我?”钟鸣心里头怦怦跳了两下:“我还是算了,我不行,看见摄影机我就紧张。再说了,我又一点演习的经验都没有。” “没经验不是重点,谁不知道孙导拍戏都是挑新演员,有时候甚至是完全没有表演经历的素人,他上次那个电影,不就是挑的一个外语学院的学生么?孙导TJ演员可是出了名的,就算你一点表演经验也没有,经过他的手TJ,也准演的入木三分。再说了,单文那个角色,要的就是本色,不需要太多演技,台词也不多。你可以试试啊。” 钟鸣看了看张江和,张江和就说:“那你可得三思。” 钟鸣眼里头的火光就暗了下去:“还是算了……我老老实实搞创作就行了。” 沈俊看了张江和一眼,继续游说钟鸣说:“你想想看,剧本创作,那光靠肚子里那点墨水是不行的,你又不是专业的血戏剧的出身,写剧本的时候宋老师有说过你的一些写法不适合荧幕拍摄吧?那你不如自己也接触电影这个行当,自己亲身当当演员,就算是在旁边跑跑龙套,对这个行业多一点了解,对你来说总不是坏事吧? 沈俊这个理由果然就让钟鸣心动了,他现在是梦想大过天,只要说能对他以后当编剧有所帮助,钟鸣立马上了道。他就松了一点口风,问:“孙导演那么有名气,我能选上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样,回去之后我把剧本发给你看看,你琢磨琢磨角色,然后我推荐你去孙导那里试试,我再在旁边加把劲。不过有一点你得记住,我给你的剧本你只准一个人看,看完了就烧了,这电影的剧情到现在为止还是个机密,我们演员都签了保密协议的,不能泄露出去,你也别跟人说我给你看过。” 钟鸣点点头,还没怎么样呢,就有点紧张了,笑着看了张江和一眼。张江和却皱起了眉头,说:“反正你悠着点,这事老大肯定不同意。” 平常的时候还行,如今当着沈俊面说他怕凌志刚,钟鸣心里头就有点羞耻,他看了沈俊一眼,忽然脸一热,说:“他管不了我,我干什么凭什么要听他的!” 这都深夜了,沈俊的电话还是响个不停,不一会儿他的助理救过来了,说公司有事,让他赶紧回去一趟。送走了沈俊,张江和就放开了手脚,看着钟鸣说:“我说,你真打算听这个沈俊的话,去孙导那里试试?”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钟鸣想了想,说:“我最近在写的这个剧本,也给宋老师看过几次,他给我挑的毛病,基本上都是说我不了解电视剧拍摄的细节,说我写的东西有些在荧幕上根本没办法呈现。我觉得就是因为我对影视这一行了解的太少了,不懂得拍摄的具体方法,我要是能近距离接触接触,对我的写作确实很有帮助。” “那你可以跟老大说一声,让他找人带你去片场学习学习观摩嘛,他又不是没那个人脉,在一旁看看就得了,干嘛还要当演员?” 钟鸣的心里话就说出来了:“可是……这可是孙卓立导演……” “孙卓立怎么了?” “孙卓立是我最敬重最喜欢的中国导演,我做梦都想跟他学习,上次王然然过生日,我还是见过他一次呢,他还夸我长的上镜,不当演员可惜呢!” 张江和挑了挑眉毛:“真的假的?” 钟鸣点点头:“凌志刚还知道呢,他也听见了。”他说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孙导演还记不记得我。” “不过幸亏是民国戏……”张江和盯着钟鸣打量了一番:“要是清朝戏,你不得剃光头啊?也不知道你剃光头好不好看。”他说着忽然就露出了一点促狭的笑容,说:“不过我觉得老大应该喜欢,像个标致的小尼姑,哈哈哈哈。” 张江和这个人嘴巴虽然毒,可是对钟鸣还是够义气的,送钟鸣回到家之后,关于电影的事他一个字也没有透露,可是要他完全“无公害”,那又不是张江和的为人,他还不至于这么善良。于是张江和就说:“老大,你是没见沈俊那小子,在军营里体验生活训练了这些天,可真是大变样了,男子汉气概十足,就像是年轻版的你!” 凌志刚一听,果然皱起了眉头,年轻版的他,实际上就是在说沈俊已经比他还要优秀了,因为他跟沈俊比,除了性格不够好之外,唯一的短处就是年龄的问题,沈俊刚刚二十出头,正是人生意气风发的时候,对十八岁的钟鸣来说,显然二十出头更有优势。 凌志刚冷笑了一声,说:“不就是个小白脸。” “那可真不是,不信你问钟鸣,沈俊现在一头短发,身板练得也结实了,晒的黑黑的,张嘴一口大白牙,很有军人的范儿。” “是么?”凌志刚转头看向钟鸣。 钟鸣早就烦张江和在那三八了,一听凌志刚问他,立即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儿:“我没往这上面想,所以也不知道,没注意……” 张江和立马添油加醋:“这话就假了吧,你跟他坐在一块这么长时间,他什么样你都没有看见?” 钟鸣就对凌志刚说:“你别听张江和瞎说,他对沈俊有敌意,说的话添油加醋。” “我对沈俊有敌意?”张江和立马站了起来:“我干什么对他有敌意?”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对他有敌意……”钟鸣说:“或许凌志刚知道你为什么对他有敌意。”钟鸣说完,就回书房里面去了。张江和紧张地看着凌志刚,举手发誓说:“我对钟鸣绝对没有别的不干净的想法!” “你确实不待见沈俊,我也看出来了。”凌志刚说:“解释解释,为什么?” “能为什么呀,因为我站在老大你这边啊,沈俊是你的情敌……是你的敌人,那也就是我的敌人,老大不待见的人,我能对他态度好么?我这可是一片丹心,老大你可得看清楚。” 凌志刚就勾了勾手指头,搂着张江和坐了下来,靠近了,问:“说,沈俊跟钟鸣都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 “张江和,我让你过去可不是为了等你这句话。” 张江和讪讪地一笑,就说:“就是他们俩好久不见了,拉拉家常……不过老大,沈俊那小子还真得防着点,那小子现在蜕变的那是真不错,以前吧,因为他长的太帅了,还有点小白脸的嫌疑,可现在举手投足,真是有明星风范,稳重,有亲和。钟鸣见了他俩眼都放光!我觉得钟鸣要真喜欢男人,那一定会喜欢沈俊,真的,就算现在没动心,也难保以后不会日久生情……” “行了……”凌志刚心烦气躁,抽着烟说:“你对沈俊评价不低啊。” “我就是实话实说……”张江和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时间:“哎呀,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扬了一下胳膊,说:“那什么,我去跟钟鸣告个别。” “不用了,他写东西呢,你直接走吧。” 张江和出了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怎么以前不觉得,凌志刚这么不尊重他? 这还是张江和第一次认真地审视他跟凌志刚之间的关系,渐渐地他就发现,好像凌志刚从来没有真正地把他当做兄弟来看待。 他对张宏远陈文他们,就不会这样召之即来呼之即去,虽然在他们面前,凌志刚也一直维护着作为大哥的威严和气度,可是对他们那一群人,还是相当客气的。 张江和想了想,就有点伤心。他坐进车里,默默地点了一支烟抽着,没有急着离开。 车里头有点冷,他把暖气打开,默默地等一支烟抽完。他并不怨恨凌志刚,只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委屈,因为他这些年来,一直真心诚意地,把凌志刚当做大哥来爱戴,跟他们这一群人交往,他也算掏心掏肺。 可是到头来,他突然发现,凌志刚对他,连对钟鸣的一半都不如。 想到这个,他忽然又觉得很荒唐,想他怎么会拿自己去跟钟鸣来比,一个是兄弟,一个是情人,又怎么会一样? 可是……他居然很羡慕钟鸣的好运气,凌志刚在他心目当中是这么伟岸的一个大哥,竟然可以为了钟鸣付出那么多,为他吃醋,为他失去理智。 凌志刚要是这样对他该多好,哪怕只有一次,他也能高兴地蹦到屋顶上去。 他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眼前忽然浮现出不久前他撞见的,凌志刚的裸体。那精壮挺拔的好身材,那胸肌腹肌,那胸毛腹毛,那两条大长腿,身躯优美欣长,充满了男性彪悍的美,性感成熟,尤其是那短裤包裹着一大坨,那瘫软的体积让他自叹不如……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喉咙微微攒动了一下。 “操!不会吧??”他抹了一把脸,伸手发动了车子。想当初他曾对钟鸣说,等钟鸣凌志刚分手之后,他不介意捡凌志刚吃剩下的,那时候他是充满了轻佻的敌视,如今事到临头他才发现,等钟鸣和凌志刚分手之后,他确实不介意捡剩下的吃,只不过不是钟鸣,而是凌志刚。 181.吃醋引发的战争 钟鸣打死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吃张江和的醋,和张江和成为情敌。 后来她知道了这段感情之后,将故事拢了拢,发挥他想象力丰富的特长开始联想,发现事情的真相很可能是这样的: 张江和一直暗恋凌志刚,可是凌志刚只喜欢女人,从来没跟男人睡过,他就只好把心里的这份爱恋埋藏起来,反而用风流和吊儿郎当来掩饰自己。直到凌志刚二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他忽然蠢蠢欲动了,想要试一试凌志刚对男人的性趣,所以他挑了长相惊艳的钟鸣,去“启发”凌志刚的另一面。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挑选的钟鸣唇红齿白看似老实脆弱,实际上却这么有性格,对他深恶痛觉就不说了,居然还傲慢,看不起他。 张江和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本来就对钟鸣怀着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他怎么能允许凌志刚的新欢看不起他。于是他就怂恿着钟鸣去勾引凌志刚,除了继续开发凌志刚对男人的性趣之外,他还想报复钟鸣,因为他认定凌志刚对钟鸣只是一时的新鲜,早晚会像对从前那些女人一样,尝够了新鲜就会抛弃他。 可是事情越来越出乎他的控制,凌志刚对钟鸣一见钟情,或者是一奸钟情,钟鸣似乎也有了一丝心动。他焦灼不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他一直在追问钟鸣和凌志刚有没有发生性关系,因为那是他越来越在意的,他也一直告诫钟鸣,说凌志刚是个花花公子,叫他千万不要他陷进去。因为他知道,那两个人如果相爱了,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凌志刚和钟鸣的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所以在这样游戏里面,所有人都以为凌志刚是推动故事发展的那一个,可是没有人知道,其实幕后的大BOSS,就是张江和! ****** 张江和前脚刚走,凌志刚后脚就进了书房里头,噙着烟默默地盯着钟鸣看。 钟鸣居然在打电脑,声音压的很低,看见他进来,还吓了一跳,赶紧把电话挂了。上一刻脸上还是怒放的一朵花,下一刻就剩下个花骨朵了,还是零下几十度寒风里头瑟瑟发抖的花骨朵。 凌志刚就说:“我可没想到要把咱们的关系弄到你一看见我就吓得要挂电话的地步。” 钟鸣一听,立即老老实实地交代说:“是……是沈俊打的,我怕你生气,才偷偷摸摸的……” “不是刚见了面,又打什么电话?” 钟鸣立即喜笑颜开,一副没心没肺地样子:“我放给你听!” 他就把手机打开,放了一首歌给凌志刚。 凌志刚一听就听出那歌曲小样是沈俊唱的了,所以听完了之后没有一点积极的反应,钟鸣问:“好听么?” “就那样吧。” “歌词你听清了么,是我写的!” 凌志刚果然重视了起来:“你写的?” 钟鸣点点头,兴奋的说:“我写的,名字叫《如话》,收录在沈俊即将要推出的新专辑里头了呢。沈俊还说他想用这首歌做主打……”钟鸣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就消融了下去,问:“你是不是不高兴?” “什么时候的事?你什么时候给他写的歌?” “好像有段时间了,具体的日期我也忘了……” 凌志刚觉得自己也不能一味地强势,该给钟鸣肯定的时候,还是要给他肯定的,因为钟鸣从他这里如果得不到认同感,就难免会从别的地方寻求慰藉。他就坐了下来,说:“你觉得怎么样?” 凌志刚点点头,说:“词比曲好。” 钟鸣就笑了,说:“哪有,你就会哄我开心。” “那也是我愿意哄你。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实还有一句话,叫情人耳里出莫扎特。” 钟鸣往桌子上一趴,晃着椅子说:“我现在真激动,我的好多梦想都实现了,而且是超额实现。我今年的运气好像特别好。”他说着就托着腮看向凌志刚:“不知道是不是你给我带来的好运气……不对,我不该说是你给我带来的好运气,应该说,能遇见你,就是我的一个运气。” “张江和走了么?” “走了。”凌志刚坐直了身体,说:“我想跟你谈一谈。” 用到“淡”这个字,钟鸣就收敛了笑容,很警惕地问:“谈什么?” “谈谈沈俊。”凌志刚的表情也很严肃。 钟鸣抬起头,又重新趴到了桌子上,随后拿了一支笔,慢慢地在手里打着转,眼睛时不时地看凌志刚一眼,说:“那你说吧。” “我想知道你心里头对沈俊,有没有一丝其他的感情,除了友谊之外。你要说实话……”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我……” “我说了,我要听实话。”凌志刚异常严肃:“我也受够这种嫉妒心了,可是你明知道我会嫉妒,明知道他会影响咱们之间的感情,还是要跟他往来,我就想搞清楚,他跟我,我们两个跟你的感情,哪一个对你来说更重要。” “为什么非要二选一呢,又不……” “你直接说,你对他,有没有除了友情之外其他的感情?” 钟鸣的喉咙微微动了动,半天才张嘴,可是一张嘴语气就非常肯定,说:“有。” 凌志刚脸色一动,他没想到钟鸣会这么直白这么当机立断地回答他,而且一口承认。他立即抿起了嘴唇,呼吸也凝重了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早就开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 凌志刚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做好准备,或者他太盲目地自信了,潜意识里认定了钟鸣会回答“没有”,会说他跟沈俊只是平常的朋友的关系。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沈俊那小子一看就是钟鸣会喜欢的内型。 “那种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父母给了他一张脸,能当饭吃?” 钟鸣依旧转着手里的笔,似乎有点愧疚,不肯正眼看他:“我也不想这样惹你生气,那……那我就是喜欢那样的,有什么办法……我们年龄也相仿……” 凌志刚倏地站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可是我知道我跟他是不可能的……”钟鸣黯黯地说:“他又不喜欢男的……” 这更让凌志刚愤怒了,因为这就意味着,他是因为沈俊不肯要,他凌志刚才捡了这个便宜,如果沈俊喜欢男人的话,钟鸣早就踹了他跟着沈俊跑了。 他觉得自己男性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可是他看了钟鸣一眼,发现钟鸣自己也不好受:“是你让我说实话的,我说了实话,你又生气……”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说:“你生气就生气吧,反正我迟早都要告诉你。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反正沈俊不喜欢我,我跟着谁都一样。” “跟着谁都一样……”凌志刚的脸色难看的厉害:“你就这么肤浅,就看中了他一张脸?” “我才不是看中脸呢……虽然脸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他性格好,对我也好……他人好……”钟鸣似乎怕惹火他,声音也低了下去,往桌子上一趴,声音都带了哭腔:“你说你都喜欢我,说明我条件应该还好吧,那他为什么都不喜欢我呢?” 凌志刚一脚就踹在了钟鸣趴着的桌子上:“你他妈就是贱,老子喜欢你你不稀罕,非要跟着那个小白脸鬼混!” 钟鸣也站了起来:“你踢什么踢,是你让我说实话的,你有本事打死我!” 事情完全出乎了凌志刚的预料之外,凌志刚没想到钟鸣竟然这么可气,简直拿了刀往他的心里割。他难受地厉害,粗着嗓子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跟着我还是跟着他?”他抹了一把脸,说:“你要是跟着我,就把他从你心里头剃干净,不然的话,你就给我滚!” 钟鸣张红了一张脸,壮着胆子问:“你……你说的是真的?” 凌志刚不回答,他就继续说:“那……那这可是你说的。” 他说着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装进了书包里头,凌志刚一把抓住他:“你要走?” “是你让我滚的……” “你他妈……”凌志刚恨不得伸手给钟鸣一巴掌,可是就是如今他气的要吐血,他也舍不得打钟鸣一下子,一把将钟鸣推出了房门:“赶紧滚!” 钟鸣似乎老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跑进卧室里头开始收拾他的东西,凌志刚在客厅里站着,气的手直发抖,烟抽了一根又一根。钟鸣掂着大包小包地出来,说:“剩下的衣服我不拿了,你扔了吧……那……那我走了……” 凌志刚一把扔了手里的烟,伸手抓住他。他说出了他生平从来没有说过的窝囊话,他示弱了,把男人的狗屁尊严一丢,脖子上青筋都露出来了,问:“能不能不走?” “我东西都收拾好了……” “那咱们这段时间,算……” “算是个回忆,以后……” 凌志刚一下子恼羞成怒,抓起他的包就扔在了地上:“你他妈走?!你走一步试试看,我弄死你!” 他心里头曾经浮现出来的念头,果然成了现实,这是报应,这才是最让人伤心的事情,假如钟鸣只喜欢女人,是个彻彻底底的异性恋,那他就算费尽心思追不到,似乎也没有什么,那是天生的,谁都没办法改变。可问题是,钟鸣喜欢男人,只是不喜欢他。 182.钟鸣是个好小受! 钟鸣倒是硬气,把剩下的那个包往地上一扔:“弄死我?那你弄死我试试!” 凌志刚伸手就要拽他,钟鸣一下子跳出了老远,大喊道:“你除了会耍流氓,你还会干什么!有本事咱们来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他说着就脱了外套,捋了捋袖子,在那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凌志刚可不肯配合他,伸手又去抓他:“你过来!” 钟鸣又剁了过去,眼看着凌志刚不肯配合他,他索性率先出击,一拳头就挥了上去,可是拳头没捶到凌志刚的脸,反而被他用手掌挡住进而包裹,他就趁势扑过去抱住凌志刚的腰,想要把他扳倒在地上。 凌志刚可能没想到他会来真的,钟鸣使出了他先前在跆拳道馆学到的全部本领,将凌志刚扳倒在地上,可是凌志刚太沉了,反手一捞,就连带着他一块倒了下来,钟鸣趁势爬起来骑到凌志刚身上,大喊道:“这下看谁弄死谁!” 他说着就去插凌志刚的脖子吗,却被凌志刚轻而易举地反守为攻,将他按到在地上,钟鸣简直是拼了老命地在挣扎,不一会儿体力就有点透支了,只好求饶说:“算了,算了,算你赢了……” 凌志刚这才松开他,翻身在一边躺了下来,大口喘着气,说:“你力气倒是不小。” “那是,老命都拼上了……” 钟鸣说着就爬了起来,凌志刚立即抓住他:“还想走?” “地上太凉了……”钟鸣说着捞住凌志刚的胳膊,说:“你也快点起来吧……” 凌志刚一把将他按在自己胸口上,眼睛怔怔地看着他,说:“你别走了……” 钟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往他身上一趴,问说:“你还真以为我要走?” 凌志刚一愣,嘴角就露出了一丝“想挨揍了吧”的表情。钟鸣哈哈大笑着坐起来,骑在凌志刚的身上,说:“这也不能怪我,一开始我都说跟沈俊没关系了,可是你不相信,我一说有关系,你立马就相信了,可见你内心就认准了我跟他有关系,我就想治治你的疑心病,你太霸道了!” 他说着,就学着凌志刚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说:“你以为我是种马,看见个男人都喜欢?” “都喜欢?”凌志刚用胳膊肘撑着上半身挺了起来,直直地看着他:“这么说,你是承认喜欢我了?” “我可没说。” 凌志刚就上前将钟鸣捞了过来,重新滚到在地上,还是那一句话:“你就是会折磨我。” “你敢霸着我,就得受我折磨。” 凌志刚抱紧他,说:“好,你以后就折磨我一个人。” 钟鸣挣开他,继续骑在他身上问:“哎,说真的,你刚才真那么伤心啊?” “伤心?我是生气。” “胡说,我看见你眼圈都红了,脖子上都是青筋。” 凌志刚就把胳膊枕在脑后,躺在地上看着他:“我是有一种无力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说的话,我总是分不出真假,这感觉让我很难受。”他说着,就抽出一只手来,抓住了钟鸣的胳膊:“你别折磨我了,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喜欢沈俊那个人么?” “喜欢……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我喜欢他,又很羡慕他,他很优秀啊。”他说着想了想,又说:“嗯,他的性格也很好,对我也很关心……” “他那是对你有意思。” “你眼里头就没有正常的男人,我跟谁交往你都会觉得我跟他有一腿。” 凌志刚心里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就笑了,可是又有点尴尬:“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说怎么办吧?” “呦嗬,你还敢威胁我?” 凌志刚赶紧笑着拉住他,因为躺着,眼角的细纹更深了:“我就是妒忌,你说怎么办,我向来控制欲就强,占有欲也强。这方面,你就吃点亏,听我的吧?” “不行。”钟鸣拒绝的很干脆:“知道自己有缺点,就要学着改正。你这样,会影响我以后的生活的,而且……”他咳了一声,以示自己的郑重:“我不喜欢太强势的人,喜欢沈俊那样温和的……” 凌志刚的脸立马又是一沉,只听钟鸣又说:“你有时候也很温柔啊,我很喜欢。” “那你是喜欢沈俊的温柔多一点,还是喜欢我的温柔多一点?” 这一回,钟鸣竟然没有躲避,而是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角,可是嘴巴就张开了,他忽然又闭上了,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说:“你猜。” 可是他虽然没有说,凌志刚也看出答案来了,他立即坐了起来,抱着钟鸣的头,狠狠亲了两口。 “对了,怕你不相信我,我得证明证明我得清白!” 钟鸣忽然爬了起来,睁开凌志刚的束缚。他把地上的包掂过来,往凌志刚跟前一扔:“你打开看看。” 凌志刚半信半疑,打开背包一看,就乐了。 原来包里头装的,不是钟鸣的衣服,而是他的。 “我随便装的,这下可以证明我不是真要离开你了吧?” “呜呜……”凌志刚脸上立马阴转晴,有点窘迫的意思,可是语气就有点恶劣,想要给自己找台阶下:“你演技这么好,不当演员可惜。” 没想到这句话一下子说到了钟鸣的心里头:“你也这么想?” 凌志刚从地上起来,说:“可以去领奥斯卡。”可是他身子刚直起来一般,就突然捂住了胸口,抽了一口冷气。 钟鸣吓坏了,赶紧蹲下来问:“怎么了?” “我心口疼。” 这么年轻,不会得心脏病高血压什么的吧?钟鸣站起来,说:“我去打120。” 可是凌志刚拉住他,说:“你给我揉揉就好了。” 钟鸣气急败坏,退了凌志刚一下,把他推倒在地上:“我就说呢,你壮的跟个牛似的,怎么会出毛病?!” 凌志刚就笑着爬了起来,说:“我真胸口疼,心疼,都是刚才被你虐的。” 钟鸣本来该生气的,可是凌志刚的这句话,更像是情话一样,他听了不但不生气,心里头反而痒痒的。他忽然对凌志刚说:“你要对我好,不然我真会跑的,虐的你心肝肺一块疼。” 凌志刚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那我要是对你好,你还是要跑,我不虐你心肝肺,我虐你的屁股和胸口。” 钟鸣脸一张,骂道:“流氓!” “流氓现在就想虐你。” 钟鸣又捋起袖子,摩拳擦掌地说:“你敢!” “你又打不过我,何必呢。” 钟鸣很快就缴械投降了,两个人在沙发上吻成了一团,钟鸣抓着凌志刚为非作歹的手,说:“我不能让你得逞……你……你刚才还骂我贱,叫我滚。” “你不贱……你是骚。” 钟鸣一听挣扎的更厉害了:“你才骚呢!” “乳头硬成这样,不是骚是什么?” “……” 钟鸣挣扎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凌志刚没动静了,他睁开眼一看,发现凌志刚正盯着他的胸口看。 然后凌志刚就说:“真想把这两点咬下来,天天含在嘴里。” 钟鸣背上一凉,他就说什么来着,他就说凌志刚有点变态,你看看! 他立马捂住了两点,凌志刚就低头亲了亲他的手指头,然后抵上他的额头,说:“我爱你。” 钟鸣又点滑稽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说:“男人发情的时候说的话不能相信。” “我爱你。” 钟鸣抿着嘴巴,看了一眼凌志刚,又把眼睛扭到一边:“你能爱我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他这么说着,语气里头竟然有了一丝伤感:“所以我得一直吊着你,保持一定的距离和高度。” 这或许是他潜意思里头,想要有成就的原因之一。 他不要做糟糠之妻,要做永远璀璨的那一个。他希望凌志刚永远知道他的珍贵,永远仰视他,渴慕着他。 他不能做一个甘于被凌志刚包养的小白脸,他要始终作为一个独立的存在,比凌志刚更有魅力,更受人喜爱,甚至更有名气和成就。 可是他的那两句话轻轻的,凌志刚只听到一阵模糊的嘟囔。 “凌志刚。”钟鸣看着凌志刚,说:“你刚才反应那么激烈,我其实很高兴。” 凌志刚看着他,语气充满了抱怨:“你再这样,就是精神虐待,你知不知道?” “那有什么……”钟鸣抱住凌志刚的脖子:“我精神虐待你,你肉体虐待回来不就行了?” 凌志刚喉咙一紧:“他就说什么来着,钟鸣就是会折磨人! ****** 1:因为作者喜欢在关键地方卡文的原因,所以首先要求大家看文的时候要耐心,都晚个一两天才会反转剧情(其实仔细看都能看出其中隐情来,包括昨天那章开头关于钟鸣对张江和的推测,一看就明显是钟鸣单方面的推测,不是真实情况,因为前文里头有写张江和的心理活动,他跟钟鸣的交往当中有很多心理描写,并不只是单纯的第三人称描述,他不可能是一个隐藏心计这么深的人,如果是的话,前后文岂不是自相矛盾?所以,她不是痴情受。) 2:我觉得认为凌志刚已经相当好而钟鸣有点不识好歹的,都是因为他们是俩男的,而旁观者不会设身处地的去想,尤其是广大的腐女,其实姑娘们可以这样想,如果你有一天突然碰见一个女老板,她像凌志刚一样,有权有势,而且三围火爆,性感异常,她要强行包养姑娘你,还摸来摸去,有时咬有时舔地的跟你滚床单,你会觉得她付出了很多就轻而易举地爱上她?就算她很爱很爱你,爱到变态的地步?我觉得你想死的心都有了吧?所以你换位思考,都是一样的,钟鸣和凌志刚也不列外,你不能因为他们是男人就……窘…… 3:钟鸣的心理是一个渐变的过程,我觉得凌志刚为他唱情歌那一章开始,就有了质的变化,从他跟凌志刚的互动中就能体现出来,我那一章章名不是起的很醒目?用心观察,拒绝抹黑钟小受!……(遁走) 183.让人垂涎 话说张江和自从那天发现自己突然冒出来的那个连自己都吓到的念头之后,一脸好几天都没敢跟钟鸣联系,心虚。 可是他不找钟鸣,钟鸣却主动来找他了,张江和连挂了两个电话之后,等到第三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躲着也不是办法,只好接通了,钟鸣还一无所知,问:“你最近很忙么,怎么打电话都没人接?” 钟鸣的声音隔着电话听异常动人,跟他那个人一样清澈美好,至少听在张江和的耳朵里是这样,他咳了一声,说:“那个,最近确实忙,加班加点的。” “你有空出来聚聚呗,咱们说说话。” 张江和立马全身警惕:“平白无故的,聚什么……你有事?” 钟鸣很纳闷:“不是你说的,有空多聚聚?我也正好想找人说说话。” “……那行吧,你定个时间。” 张江和第二天就奔着钟鸣说的地方去了,可是晚了十来分钟。几天不见,钟鸣这小子长的越来越出挑了,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光彩,那皮肤更光滑白皙,嘴唇跟西瓜瓢似的又润又红,看着就是诱人,看着就是诱人,像是打了光的偶像剧男主角,就是年龄小了一号,像弟弟。 他想了想凌志刚,又看了看钟鸣,觉得还是钟鸣这个白面红唇的美男模样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他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他就说嘛,他绝对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而且又被老大的裸体震撼了那么一下,才会胡思乱想,想他张大江和女人玩了那么多,还是喜欢插别人,而不是被别人插。 不过他还是不够确定,决定试一试自己对钟鸣到底有多大“性趣”。 钟鸣看见她,赶紧抬了抬手,等他走近了,才说:“你最近真忙。” 张江和讪讪地坐了下来:“点东西了么?” “没有,等你呢。” “以后咱们约会能不能去个高档点的地方,怎么都是来这种小饭馆?” 钟鸣就说:“我吃饭只讲究好不好吃,不挑高档不高档。” “老大今天怎么舍得放你出来了,他人呢?” “他有事,不在城里。”钟鸣把菜单递给他,张江和胡乱点了几个菜,就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出来叙叙旧了?” “切,你少来这一套,说,什么事?” 钟鸣嘻嘻笑了两声:“还是江和哥你了解我。” 张江和被那一声哥叫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就听钟鸣说:“其实还是上次沈俊跟我说那件事……就是孙导那个。” “你跟老大说了?” “没有,我哪敢。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选上呢。” “你说,我这样做好么?” “你不是一直想从老大手掌心飞出去?” 结果钟鸣就不说话了,张江和眉头一皱:“怎么了,有情况了?” 钟鸣讪讪地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吧,我们俩最近相处的挺好的……” “操,你们俩睡过了??” 他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周围的人都听见了,钟鸣立即掩住了一边脸,小声说:“没有,你别这么大声。” 他咳了一声,接着说:“他虽然一开始很讨人厌,可是后来对我还是挺好的,我们最近相处的也很愉快。你说要是为了电影的事情,我们俩关系闹僵了怎么办?” “那我问你,你想拍这个电影么?” “当然想了,这可是孙卓立导演……” “你别老提孙卓立孙卓立的。”张江和说:“你想当演员么?” 钟鸣摇摇头,又点点头,似乎自己也有点迷惑:“说不上来,我就是觉得偶尔尝试尝试新鲜东西,增加一点人生阅历,将来写作也会更有深度。” “那倒是……”张江和说:“那你就去试试吧,人生在世什么的,别等到以后再后悔。” “能跟孙导演合作的机会,我就是觉得如果我不去试试的话,将来一定会后悔,与其将来埋怨自己埋怨别人,不如现在就去试一把。所以我就找你来了,你帮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让凌志刚不生气。” 张江和想了想,说:“其实老大也未必就真会生气,对吧,一切都只是咱们的猜测,说不定他顶多就是有点不满意呢?”张江和把目光转了出去,没有看着钟鸣的眼睛:“我觉得你还是试一试。”说实话,张江和现在并没有多少心思替钟鸣出主意,他现在自身难保,就像试一试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喜欢凌志刚那样的,还是更偏爱钟鸣这一号:“要不你找别人问问,别总问我,我的建议并不一定对你好……” “关于凌志刚的问题,除了你,我也没有更好的倾诉对象……” 张江和眉头一动,发现原来在凌志刚的问题上,他的意见对钟鸣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他是唯一可以出点子的第三方,是钟鸣唯一可以听取意见的地方。 他抿了抿嘴唇,咳了一声:“我是你我就去,管老大怎么想呢,你得想将来你会靠谁比较多,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你有了成就,将来也有了保障,你为了老大放弃了机会,谁知道以后会什么样子呢,到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 钟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钟鸣可能真的有点矛盾,饭菜都没怎么吃。吃完饭张江和就提议说:“既然老大今天不在家,咱们去享受享受吧。” “享受?” “跟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结果下一刻,钟鸣就被带到了一个桑拿场所的大门口。钟鸣有点抗拒,还有点吃惊:“怎么老这种地方了?” “你别带有色眼光看行不行,你没看过韩剧啊,里头的男人不经常去桑拿房,这个是被动运动,美容又健康。走走走……” 钟鸣半推半就的,就被张江和揽着肩膀推了进去,张江和是老顾客了,结果他刚到柜台那儿那服务员就问:“张先生,还按摩么?” 那服务员边问边朝钟鸣那儿看了一眼,估计平常是不会问就直接有按摩的,只是这一回服务员看见张建和旁边跟这个乳臭未干看着也就刚成年的小伙子,就有了意思犹豫。结果不等张江和回答,钟鸣就急着说:“不要不要,我们只蒸桑拿就行了。” 张江和就笑了,说:“他还是个雏儿呢,见不得女人。” 钟鸣本来还有点抗拒的,因为凌志刚临走前给他身上留了不少“印记”,他怕张江和看见会怀疑他。可是张江和很知趣地自己先脱了衣裳进去了,钟鸣这才吁了一口气,进了桑拿房,里头已经雾蒙蒙的了,他裹着毛巾在一旁坐了下来,看了张江和一眼,说:“我以为你多健壮呢,怎么没什么肌肉,跟我一样。” 张江和一听就举起了胳膊:“你看清楚没看清啊,老子这肌肉你都没看见?” 他说着又说:“我知道跟老大是不能比……” 说完他脑海里居然又浮现出了凌志刚强壮的身躯,不由一阵心浮气躁,就把眼睛移向了钟鸣。 啧啧啧…… 张江和不得不承认,能让凌志刚如痴如醉的,钟鸣可确实是有本钱,也不光是那张脸清秀帅气,身体条件也够好的,长胳膊长腿的,身上虽然瘦,可不是干柴棒的那种瘦,人家瘦的有光彩,皮肤看上去光滑又有弹性,手臂是那种细条条圆润,可能真是喜欢跑步的原因,身形灵活而流畅,腿型也好看,修长,充满了中性的美,很合他那张美男的脸,仔细看一看,胸膛上还有隐隐约约有一些线条,可是非常白皙,连腋下毛发也很少,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口的那两点,可能皮肤白的缘故,那两点跟他的嘴唇一样,鲜艳的让人想不注意都困难,青春稚嫩的粉色,又带点异样的像是被啃过的红,看的人心潮澎湃。 说来说去,钟鸣的身体跟他那张脸一样,有一种很矛盾的美感,还是那五个字,有一种清秀的帅气,你说他是小白脸那种吧,他脸的轮廓又比较帅气,身形也比较矫健,可是你要说是帅吧,又有一点小白脸的气质,瘦瘦气气的一个男学生,唇红齿白的,有一种养尊处优的脆弱,一看就很好欺负。钟鸣的臀部他是见过的,他知道圆圆翘翘的很性感,钟鸣是那种人,那张脸你看见了会想爱他,他那个屁股你看见了却想上他,因为他的长相走的是清高那个路子,可是他的臀部却有一种香艳的感觉,因为它不是男人的那种翘,而是中和了女人那种圆润的肉感和男人的流畅,恰到好处双手可握的大小,长在这么好看的一个男孩子身上,会让人有一种惊异的香艳。这种刺激的香艳的感觉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只可惜现在被一个毛巾遮住了,看不见。 钟鸣坐了一会儿脸上就冒汗了,那浑身流着汗珠子的模样,真的特别撩人,嘴唇更红了,噙着水珠子,下巴上还不断地往下滴。 张江和可耻又欣喜地发现,自己硬了。 可耻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对男人很有感觉。 欣喜的是他原来还是更像操别人,而不是被人操。 他偷偷咽了一口唾沫,就朝钟鸣那边挪了挪。 “待会,想不想找个女孩给你捏捏?” 钟鸣似乎有点窘迫,说:“不用。” “试试吧,很舒服的,蒸了桑拿哪有不捏两下的,还有身体按摩呢,就是那女的先把油涂到自己身上,然后用那对大奶子往上你身上磨……” 钟鸣扭过头来,看着他问:“你睡过帮你按摩的女人么?” 张江和讪讪地笑了两声,咽了一口唾沫,找台阶的时候有点口不择言:“老大不也睡过……” “你胡说吧?” “真的,搞色情按摩的不都是冲着做爱去的,难道真是为了按摩?老大他们那群人什么没玩过。” 钟鸣的脸就比较难看了,说:“我不按,你想按你去吧,待会我自己回去。”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张江和没按捺住挑逗了钟鸣几句,没想到却牵扯到了凌志刚身上。结果钟鸣一回家,就恶声恶气的,凌志刚想亲热亲热呢,结果就被钟鸣骂他不要脸,吃饭不挑食儿,想上床找小姐去。 凌志刚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气的打了电话对着张江和一顿骂:“你他妈满口喷粪还是怎么着,给老子滚过来!” 悲催的张江和,毁就毁在一张嘴上。 184.风流债老陈醋 凌志刚凭着胯下那杆枪,征服过多少女人,那也是闯出了名堂的,都知道他床上的霸主,有名的种马。 钟鸣在金帝第一次听说凌志刚的事情,就是听见俩女的在讨论他那点桃色绯闻。后来碰见蓉蓉什么的,风言风语听说的可不少。凌志刚胯下那东西那么丑那么黑,不就是干的炮多? 可是钟鸣以前都不在乎,一开始还有点看不起这种下半身比上半身发达的男人。 后来蓉蓉的事情他就开始有点不开心。 然后这一次,他就特别生气。 这种生气又是很折磨人的那种生气,因为你无从摆脱,它就是个事实,已经摆在那里,你生气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而且你知道这种因为过去的事情生气又有点无聊,反而会更生气。 既然生气了,就得有人承受这个怒火,对象当然是始作俑者。 他怒气冲冲地回到家,刚打开房门,黑暗当中就有人突然从背后窜了出来,抱住了他的腰:“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凌志刚居然已经回来了。 钟鸣气不打一处来:“你先松开我。” 凌志刚不知道其中的内情,还不肯松手,说:“想我了么,可是一整天没见了。” “你先松开我。” 凌志刚这一回终于听出了钟鸣语气里头的不耐烦,他松开手,打开房间的灯。 结果就看见了钟鸣一张不咸不淡不耐烦的一张脸。 “怎么了?” “你以前吃东西是不是都不挑食儿,只要岔开腿你就上?” 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凌志刚一时愣在了那儿,就听钟鸣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早知道你花心,可是觉得你也算是有点节操的人,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一肚子男盗女娼,连按摩小姐你都上,你都不怕染了毛病让你半身不举??” 凌志刚立马一惊:“按摩小姐?” “你别想否认,我都听张江和说了……”钟鸣说着恨恨地往卧室走:“下流!” 钟鸣进了房间就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凌志刚抹了把脸,立即给凌志刚打了一个电话:“你今天见钟鸣了?” 张江和一听见凌志刚的声音什么胆子都没有了,以前凌志刚是责怪他带钟鸣去按摩店的事情,立马求饶说:“我就带着他蒸了桑拿,没叫小姐,真的,我哪敢为他叫小姐,那你还不得活剥了我,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 “叫小姐?”凌志刚的火气腾腾就蹭上来了:“你他妈带着钟鸣去了按摩店?” “不是不是,不是按摩店,是桑拿房,桑拿房……我就是看他辛苦,想让他放松放松,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别的什么也没干。” “你他妈什么都没干,钟鸣会回来就给我脸色看?你是不是跟他说我睡过按摩小姐?” 张江和一惊,赶紧捂住嘴,哎呀,糟了。 “没——没有啊,我就随口说两句,没说老大你啊,我……” “你给老子滚过来!” 凌志刚气冲冲地挂了电话,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立马吸了一口气,过去敲卧室的门:“我把张江和叫过来了,让他替我解释解释,真是没影的事,张江和那小子你还不知道,满口喷粪的主儿,能有几句实话?我早就跟你说别跟他来往太多,你看看你……”凌志刚说着,就笑眯眯地推开了卧室的门,谁知道门刚开一个枕头就砸了过来:“不准进来!” 凌志刚赶紧就又把门给关上了。 钟鸣看见凌志刚那身板他就心烦意乱,看见那张周正的脸他就生气。他就是控制不住的生气,莫名其妙地生气。 不止生气,还有一种莫名的辛酸。他有点希望凌志刚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一般的工作,一般的收入,一般的条件。 可是凌志刚还会凌志刚,他身边的狂蜂浪蝶以前一大堆,以后也少不了。 这让钟鸣充满了危机感,他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有点受不了了,就给沈俊发了一个短信,说他愿意试试孙卓立导演的那个戏。 短信发了之后,就听见客厅里有声响,接着就是凌志刚在那骂张江和的声音。 张江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桑拿房出来的时候就对他动手动脚的,还装作是开玩笑。 果然还是一句俗话说的,一丘之貉,气味相投。 张江和忙着解释:“我说过这话么?我不记得了,我真是信口乱说,不是有意的。” “你去卧室门口跟钟鸣讲,我什么时候跟按摩女睡过?!” 张江和立马跑道卧室门口,信誓旦旦地说:“没有没有,是我乱说的。” 钟鸣把房门打开:“你再说一遍。” 张江和看见钟鸣,脸色一下子涨红了,钟鸣看着他说:“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讲。” 这个张江和一点都不怕,看着钟鸣的眼睛就说:“老大没有跟按摩女睡过,我可以发誓。” “那你的誓呢?”钟鸣说:“说,要是你撒了谎,有一天你也会沦落到被人干的地步。” 张江和一愣,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钟鸣的嘴里头说出来。 别说他了,连凌志刚也有点吃惊,看来钟鸣这一回是真生气。凌志刚咳了一声,说:“他让你发誓,你发啊。” 张江和抿了抿嘴唇,有点委屈的意思:“我发誓,老大没跟按摩女睡过,都是我信口胡诌的,如果我说谎的话……”这个誓言实在是有点怪异,张江和看了钟鸣一眼,咽了一口唾沫,说:“我就会被人干……” 为了寻找心里平衡,张江和就默默地看着钟鸣发根说:妈的,你等瞧,老子总有一天干的你爬不起来。 凌志刚松了一口气,笑着看向钟鸣:“这下行了吧?” 没想到钟鸣嘴角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笑容,看着张江和说:“那你就等着被别人干吧。” 钟鸣说完,就又回到卧室里面去了,留下张江和跟凌志刚面面相觑。 张江和反应过来,立马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呸呸呸,我刚才是信口胡诌,不算数不算数!” 可是他说完看了凌志刚一眼,看见凌志刚那张高鼻薄唇的相貌,心里头又漏了一拍。 他……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对凌志刚和钟鸣都有感觉?? 张江和立马撒腿溜了,这俩人看来他都不能惹,凌志刚要是阎王的话,钟鸣就是个妖孽啊,俩人对他都没有好处。 凌志刚捏了捏眉头,走到卧室跟前敲了敲门:“鸣鸣?” 他吁了一口气,说:“我进来了?” 他伸手推了一下卧室的门,却发现卧室的门是锁着的。 钟鸣居然把门从里头反锁上了。 凌志刚又拧了拧把手,无奈地笑了出来:“你就这么一直锁着,我晚上去哪儿睡?” “家里净是房间,你去哪儿都行,就是不能在这儿睡。”钟鸣说:“我不把你撵出去就不错了!现在这可是我的房子,房产证上可是我的名字!” “那你也缓一天行不行?现在别的房间除了床什么都没有,怎么睡?”凌志刚说:“要不你让我凑合着睡一晚上,明天我再收拾房间?” 先睡一晚上再说,一个被窝里头睡一晚上,床头吵架床尾和。 “哼哼……”钟鸣冷笑了出来,打开卧室的门,露出头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头怎么想的?”他说完脸色一凛:“下流!” 他指着凌志刚骂:“到现在了还跟以前一个样,满脑子都是银虫!” 凌志刚低着头,说:“我真是冤枉的……” “我当时我真是心软……”钟鸣越说越激动:“我就不该让你轻易得手,你那干了多少人的东西,还想干我?!我想想都生气……” “别生气别生气……”凌志刚看钟鸣气成那样,又高兴又着急:“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你个基罢吃,谁吃你的醋!”钟鸣满口脏话瞬间飚出来了,眼看着又要关门,凌志刚赶紧挡住,嘴角一提,恬不知耻地说:“你要是想吃,也可以……” 钟鸣一怔。 “流氓!” 可是凌志刚还是趁机挤了进去,钟鸣眼看挡不住他,就泄气了,回去抓起自己的外套,披着就朝外头走。凌志刚赶紧抓住他,说:“你要去哪儿?” “我去找小姐!” 凌志刚就笑了,钟鸣更生气:“怎么,你以为我被你操几回酒水不了女人了?” “注意文明用语……” 钟鸣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高兴。” “嗯?” “我知道你看见我这样你高兴,我告诉你,我这可不是吃醋,我这是替自己不值。凭什么啊,看我看的跟什么似的,我跟别人吃个饭你都有意见,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都干过什么事?还什么。 你上过的都是良家妇女呢,按摩店的也是良家妇女?……就算是良家妇女,你就不无耻了?” “我错了,我认错。”凌志刚眼看着无法收场,只好说:“我认错了,我以前太混蛋,着不老天就派你来收拾我了?” “你少来这一套,甜言蜜语在我这儿没有用,你以为我是你以前那些相好?”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这么想!” “你敢说你以前没说过甜言蜜语给那些女的听?” 凌志刚讪讪一笑,钟鸣立马就恼了,脸色涨的更红:“我他妈凭什么什么都要别人剩下的,甜言蜜语是别人剩下的,那玩意儿也是别人用剩下的……” “也有别人没有的……”凌志刚赶紧说:“我的身体可能不如你纯洁,可是我对你的感情,绝对纯粹,不参杂一丝杂质!” 钟鸣眼皮子抖了抖:“我不稀罕。” “还有还有……”凌志刚看了他一眼:“我说了,你别生气。” 钟鸣阴沉着一张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凌志刚就说:“我用嘴伺候过你那么多地方,这是以前没做过的……而且我跟你,是第一次不用套,以前都是戴套做的,多以我射给你那东西,别人几……” 钟鸣“啊”一声尖叫了出来,声音能把屋顶给震飞了:“凌志刚,你……你个不要脸的王八蛋!” 185.凌小攻被扫地出门了 钟鸣生气是真的,可是他又并没有像他表现的生这么大的气,他就是觉得自己不能白生气,白白吃了这个亏,他得捞回来一点。 钟鸣是个聪明人,他要是敌不过一个人,一定是因为怕他,或者有其他不可抵抗的因素。可是他现在对凌志刚的恐惧,已经所剩无几了,爱情是他最大的武器和信心,也给了他更多的智慧。他得为自己将来的生活铺铺路,让自己要好过一点。 凌志刚说:“过去我再不好,也都过去了,你不能拿着个为难我。不然的话,你这就是刁难。” “那你觉得是我在刁难你了?……我就是要刁难你。”钟鸣说:“我想起来你那一卡车女人,我心里头就不舒服,觉得不平衡。” “那你说,你想要怎么办。难道要我跪搓衣板?” 钟鸣一听,眼睛立即一亮。凌志刚赶紧说:“可是咱们家,也没有搓衣板。” 钟鸣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就朝外头走,凌志刚拉住他,说:“你别走了,我不在卧室睡,还不行么?” “给我十分钟。” 钟鸣说完就出去了,凌志刚抽了一支烟,也出了房子,在外头等着,十分钟左右过去,钟鸣果然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搓衣板。 “我从超市里头买的。”钟鸣进了房门,把搓衣板往地上一放:“你跪吧!” 凌志刚抽着烟,也不说话,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说:“跪什么跪,老子一句玩笑话,还真给你跪搓衣板?” 他说着看了看地上的搓衣板,伸脚踢了踢:“要不你换个条件?” “我就想你跪搓衣板,你跪了,我也就消气了。” 搓衣板可轻易不能跪,短了这一口气,以后自己在床上也抬不起头来,可是看钟鸣那样子,今天是非要跟他算账不可,凌志刚说:“除了这个,你有什么尽管提。” 钟鸣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往沙发上一坐,说:“想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只要我不是出轨,你就不能干涉我的自由,在保证对你忠一的前提下,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跟什么人来往就跟什么人来往。我对我的人生,要有完全的自主权。” 凌志刚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敲了敲烟灰说:“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闹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下这个套等着我?” 钟鸣不承认:“你还真会想。” “是这样吧,我就觉得不对味,你也算是有智慧的人,怎么会为了那些陈年老醋生这么大的气。” “你不要转移话题。”钟鸣说:“就说行不行?” 凌志刚想了想,觉得钟鸣这个条件可大可小,需要仔细商权:“你是自由之身,跟着我又不是蹲大牢,当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你这想跟什么人来往就跟什么人来往,指的是沈俊那小子吧?” “也不光是他。” “什么不光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不同意?” “也不是不同意,我也得说说我的条件。”凌志刚说:“你跟沈俊见面,得告诉我一声,另外,以后你不准再在我跟前说沈俊那小子的好,什么这比我好,那比我好……” “可是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你自己也这么觉得吧?”钟鸣说:“你之所以会吃他的醋,不就是因为你也觉得他很优秀?” 这个是事实,连凌志刚也没办法反驳。可是他可以使用强硬手段:“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 钟鸣想了想,说:“同意,怎么不同意,我也不乐意跟你说她,除了让你生气。” 凌志刚弯腰把搓衣板拾了起来:“看来咱们是说好了。” 钟鸣点点头,忽然抓住了凌志刚的手。凌志刚心里头一暖,以为钟鸣要向他示好。 没想到钟鸣捋起他的袖子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呀,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他说完撇开他的手扭头就走了,凌志刚心里头痒痒的,把搓衣板放到一边,快步追了过去:“你还没告诉我,你是真这么生气,还是装的?” 钟鸣往床上一趟,得意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一半一半。” “一半一半?” “生气是生气,可是我后来想了想,就这么单生气太便宜你了,所以我就稍微夸张一点点。”钟鸣说着,还用手指头插着演示了什么叫所谓的“一点点”,脸上有一点得逞的快乐。 凌志刚就笑了,说:“我就知道,你要是真能喂我曾经的事情吃这么大的醋,就不是你了。” 钟鸣一听这话,立即坐了起来:“这话怎么说?” “因为你对我不像我对你一样……” 钟鸣眼皮子动了动,盯着自己晃动的脚看:“有什么不一样?” 凌志刚却没有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你真心为了我像今天这样吃醋的时候。” 钟鸣就笑了,脱了鞋子,爬上床说:“那你估计是等不到了,像今天这样因为大吵大闹,那是女人才会玩的把戏,我要是嫉妒,可不会只是吃醋。我会给你好看。” 钟鸣说着就往外头看了一眼:“搓衣板呢?” “怎么?” “得留着,这一回用不上,下一回说不定就用上了。” 凌志刚笑呵呵地爬上床,就要来了亲钟鸣,却被钟鸣一脚蹬了出去,说:“你的枕头还在客厅里扔着呢,这儿没有。” “我用枕头,你枕我的胳膊。” “我不枕你的胳膊,你胳膊那么硬……” 凌志刚的手忽然伸到了他的肚皮上,钟鸣一下子弹跳了起来:“凌志刚,怎么着,你以为我刚才都是吓唬你的还是怎么着?我告诉你,我还生着气呢,我不嫌弃你就不错了,你还想动手动脚?” 这个不要脸的下半身动物。 凌志刚看了看他,钟鸣就翻过身去,又嘟囔说:“真是不公平……” 凌志刚就笑了,倒躺在旁边看了钟鸣一眼,抚摸着他的肩膀:“真生气了?” “把你的脏手拿开。”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会遇见你。我是做过很多荒唐事……” “那你说……”钟鸣忽然翻过身来,看着他,脸上有一点不自然的潮红:“你是跟那些女人睡觉舒服,还是……” “她们怎么能跟你比?”凌志刚不等钟鸣说完,就温柔地说:“我自从和你好了之后,就把她们都忘了。”凌志刚又想表忠心,又想撩拨撩拨钟鸣,就趴下来,凑到了钟鸣的耳朵根上:“真的,跟你在一起最舒服,我们第一次做的那一次,我刚进入你的身体,就有一种浑身战栗的感觉,好像终于找到了应该属于我的,有一种整个人的精髓都被你吸进去的感觉。你那么紧,那么热……我不是在耍流氓,可能是接纳的部位不一样,你给我的体验绝无仅有,特别震撼。我为什么不戴套,就是想无阻隔的感受你,也让你感受我……” 钟鸣似乎有点难堪,又有点伤感,所以非常沉默。凌志刚就亲了亲他的脸颊。钟鸣却腾地坐了起来,动作非常突然,碰到了他的头。 “我现在就像感受你。” 凌志刚有点吃惊,看着向他赤裸裸发出邀请的钟鸣。 他立即笑眯眯地凑了上去,谁知道手还没挨到钟鸣呢,就被钟鸣一脚踹到床下去了。钟鸣跪在床上指着他吼道:“就这么一点点考验,你就原形毕露了!我心里还难受呢,你就想着跟我上床,你个禽兽,给我滚出去!” 凌志刚在地上刚刚爬起来,钟鸣就跳下床往外头推他,他难免有点心虚,也知道自己想用性来贿赂钟鸣的方法有点欠妥当,所以也没有怎么反抗,直接被钟鸣推到了大门外头。 不是卧室外头,而是房子外头。 呼呼地北风刮着,凌志刚赤着脚你踉跄了一下,就被钟鸣关在门外头。他穿着衬衣站在外头,立即拍了拍们,喊道:“我没穿鞋,也没穿外套。” 房间里头了无声响,过了一会儿旁边的窗户忽然“刷”地一声被拉开了,紧接着他的外套和鞋子就被抛了出来。凌志刚赶紧穿上鞋,谁知道刚穿上一只脚,就有一束光照了过来,他眯着眼睛看了过去,就看见那束光从他脸上移了出去,是小区的保安,惊讶地看着他。 饶是一向以厚脸皮着称的凌志刚,脸上也挂不住了赶紧穿上另一只鞋,捞着外套站了起来。 那保安嘴唇动了动,也看不清那是什么表情:“凌先生这是……这是被撵出来了?” 186.攻守战 凌志刚尴尬得一时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好,就在这时候,房门忽然开了,他扭头一看,就看见钟鸣一副特别惊讶的样子:“咦,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的,没拿钥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冷不冷,赶紧进来!” 凌志刚咳了一声,立马冲着那保安笑了笑,转身就进了门,房门“砰”地 一声被关上了,只留下那个保安一个人愣在那里,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凌 先生这是刚回来,不对啊,他刚才怎么没看见车子响,也没看见亮光? 凌志刚关上门,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看了钟鸣一眼:“你倒是会装。” “我这是给你留几分面子。”钟鸣吁了一口气,说:“而且不是外人,保安就在小区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让他发现实情对我的影响也不好。” 钟鸣说完,指了指沙发:“你就在这儿凑合一晚上吧,静思己过。”他说着不顾凌志刚充满了威胁的目光,跑进书房,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把笔和纸往桌子上一拍:“一千字的检讨,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哎,别动!” 钟鸣眼看着凌志刚要抓自己,立马后退了一步:“你要是听我的,明天我给你一个大惊喜,说到做到……绝对是你做梦都想要的惊喜!” 这种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做法凌志刚再熟悉不过了,可是不可否认,钟鸣那暧昧又带点勾引味道的语气挑起了他很大的好奇,他狐疑地看了钟鸣一眼,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笔,开始写。 钟鸣看了个开头,咳了一声,说:“好好写,态度一定要端正,不然我待会等保安走了,还是会把你赶出去。” 凌志刚立马就抬起头来,钟鸣赶紧闭嘴,屁颠屁颠跑回卧室去了,不一会儿,抱了一床被子过来,放在沙发上:“那咱们明天见。” 钟鸣一个人睡在超大的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头很得意。 可能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他很长时间都没能睡着。他就想看看凌志刚在干什么。 他爬起来偷偷下了床,蹑手蹑脚地偷偷把卧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结果看见凌志刚还坐在那里写东西,他就把房门打开,问:“这都两个小时过去了,你怎么还在写?” 凌志刚扭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写:“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能下笔千言?” “那也不至于写这么慢,你明天不上班了?这都快一点了。”钟鸣说着,就趿拉着拖鞋走了过来,想看看凌志刚到底写了多少,谁知道凌志刚一把将他写的东西遮了起来,说:“写好再看。” “切,写个检讨书也神神秘秘的。”钟鸣揉了揉眼睛,说:“也……也不用今天一定要写完,你明天再写也一样,赶紧睡吧。” “你睡你的,我不困。” 钟鸣吁了一口气:“那随便你。” 他说着就又回了卧室,锁门的时候他忽然又犹豫了,就轻轻地把门合上,没有上锁。 然后他爬上床,靠着坐在床上,静静地盯着卧室的门看,看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自己挺无聊的,就抓着被子躺了下来,躺了一会儿,又挪到了平常凌志刚睡的位置。 第二天一大早钟鸣就醒过来了,他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身边的位置,可是一个人也没有,他揉着眼睛下了床,推开卧室的门一看,凌志刚还在沙发上熟睡着。 他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凌志刚嘴巴周围长满了青色的胡茬,睡的很深沉。他往桌子上一看,就看见了满满一页纸的检讨书。 他拿起来一看,有点吃惊,可是胸口却热热的。 竟然不是检讨书,而是一封情书。 他一点一点往下看,正看着的时候,忽然听见男人声音暗哑地问:“我写的合格么?” 他赶紧扭头看了一眼,立即收敛了自己快要合不住的嘴角,咳了一声,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写检讨书,这是检讨书么?态度一点都不端正!” 他说着,就把情书扔到了凌志刚的身上,可是立即又夺了过来,叠吧叠吧握在手里面:“这个没收了,检讨书重新写!” 凌志刚立即哀叹了一声,伸手抹了一把脸,面色疲惫地躺在沙发上:“还要写?” “你不要以为一点甜言蜜语我就心软了,我告诉你,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你净整些有的没的,正经该做的你却不做。今天睡觉之前交给我,不然的话你晚上就不要回来了。” 凌志刚从沙发上坐起来,皱着眉头晃了晃脖子,钟鸣看见又转了回来,说:“脖子疼了吧?” 他说着就走了过来,说:“我就发发好心,替你捏捏,要不要?” 凌志刚当然求之不得,立马坐直了身体,钟鸣把情书放到一边,伸手替凌志刚按摩,捏了一会儿凌志刚就听见钟鸣说:“你身上疼也活该……我给你留了门……谁叫你不进去。” 凌志刚笑了出来,说:“我知道。” “你知道?”钟鸣停下手里的动作,“那你还在沙发上睡?” “戴罪之身,怎么还敢轻举妄动?” 钟鸣想笑又忍住了:“这还差不多。” 凌志刚刷牙的时候才想起昨天的事,立马从洗手间出来,衔着牙刷问:“对了,你说的给我的惊喜呢,什么时候给?” “你先把检讨书写完再说。” 凌志刚到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把郑警官给叫了过来:“帮我写个检讨书。” “检讨书?”郑警官瞪大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什么检讨书?您要写?” 凌志刚想了想,觉得也不好把事情说的太明白,就说:“我现在的对象,对我以前那些荒唐事有点吃醋,要我静思己过,写个检讨书。这个比写情书容易,你写好给我。记住,这一回可别再整琼瑶的那一套,也不要辞藻多华丽,就像你平常写结案报告那样,公正,客观,语气要理智,要有改正错误的坚定态度,去吧。” 郑警官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这到底是哪个女人,竟然这么有福气!写情书也就算了,居然还要他们英明神武的局长大人写检讨! 欺人太甚! 郑警官气的那浑圆的胸脯不住地起伏,往椅子上一坐,生气的不得了。看来,他们局长这一回是真陷进去了,照这情形下去,看来结婚也不远了,这世上又少了一个黄金单身汉。 可是气归气,检讨书还是要写的。郑警官一封检讨书写的冷酷无情,要多客观有多客观,要多冷静有多冷静,简直客观的无情,冷静的如同陌生人,跟个工作报告差不多。下班之前凌志刚路过的时候问:“写好了么?” 郑荣花警官本来知道自己该克制隐忍的,可是在递出检讨书的一刹那,他还是忍不住说:“局长,您这个对象,火气是不是太大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您,怎么能叫您写检讨书呢?” 没想到凌志刚笑了笑,装进了口袋里:“没办法,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还他的。” “局长,我觉得您应该得到更好的女人……” “替我委屈了?”凌志刚笑了笑,那嘴角的纹路迷人到不行,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亲一口:“那倒不是,我这也是周瑜打黄盖,心里头乐意。” 郑荣花警官看着凌志刚走远,趴在桌子上就要哭了。 她暗恋的男人啊,虽然一直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可是眼看著名草有了主儿,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难过。 凌志刚回到家,直接把检讨书给了钟鸣:“我自己潦草,找了文员帮我抄了一份,你看看,写的行不行。” 没想到钟鸣看都不看,直接收了起来,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 “你不看?” 钟鸣埋着头写他的剧本:“哎,算了,我相信你,而且就像你平常常说的,检讨书的内容不重要,谢检讨书这个行为本身,就值得嘉奖。” 凌志刚站在那里,心里头五味杂陈。 怎么办,钟鸣这小子越来越厉害了,现在都学会用他那一套来对他了,看来将来凌驾于他之上,也是时日问题而已。 凌志刚就说:“检讨书我给你了,你说的要给我的呢?” “我就是为了安抚你当时有点暴躁的情绪,说着玩的。”钟鸣放下手里的笔,嘿嘿笑了两声:“你别生气。” 凌志刚怎么能不生气,他以为钟鸣会把自己剥光了送给他呢! “这么说,你就是在骗我了?” 下一刻钟鸣就被摆在了书桌上,岔开腿,哼唧哼唧地哭了出来。 凌志刚又野蛮又温柔,亲着他说:“这是我应得的……” 一场狂欢下来,钟鸣写东西的纸和笔落了一地,凌志刚啃了啃钟鸣的乳头,从他体内退了出来,“啵”地一声响,臊得钟鸣立即捂住了脸。 凌志刚笑了笑,桌子上湿漉漉的,有白液顺着钟鸣的股缝往下流,他抹了一把,抱着钟鸣去洗澡。 “以后别骗我,骗我可没有好下场。”凌志刚这样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钟鸣当天晚上的晚饭,就炒了一盘降火的苦瓜。 187.吃不消了! 钟鸣觉得凌志刚天赋异禀的,不只是尺寸大而已,欲望也实在太强了,像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因为凌志刚也才二十九岁,可是凌志刚需求量实在太大,他有点吃不消。 他现在基本上后头的红肿刚消下去凌志刚就开始要了,每天都不间断,偶尔他逃过去一天,隔天也会被凌志刚捞回来。 反抗是没有用的,他现在的身体也有点不听话,扛不住凌志刚三下两下的抚摸,轻而易举就背叛了他的意志。 钟鸣想了想,决定从饮食上下手。 所以他就对凌志刚说:“我最近许了个愿,希望我的剧本能够顺利入选,为了表示虔诚,我对佛祖说了,我要吃素一个月。” “你还信佛?” “我妈信,我也跟着信,你去我家没见我妈供奉的菩萨?” 这倒是真的,钟妈妈很信这个,是个忠诚的教徒。 凌志刚就点点头,说:“那我陪你一块吃。” 可是钟鸣考虑到他还在青春期(二十三还猛一窜呢,他才十八岁),觉得自己不能在饮食上对自己太吝啬,营养跟得上个头才能长得高,所以他就偷偷趁凌志刚不在家的时候出去吃肉包子。 可是凌志刚鼻子灵,有一次他刚吃完他就回来了,就闻见了包子味。 “你买包子了?” 钟鸣灵机一动,说:“我给黑子买的,这些天冷落它了,我就买点肉包子犒劳犒劳它。” 结果凌志刚以为黑子吃饱了,就没有再喂它,黑子那一顿什么都没吃,他们在餐桌旁吃饭的时候,黑子急的在房间里一直哀嚎,凌志刚还说:“是不是今年发情期提前了?” 钟鸣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这个我怎么知道。” 钟鸣吃了不少包子,晚饭就没有多吃,剩下的饭菜凌志刚要倒掉,他赶紧拦住说:“太浪费了太浪费了,留着明天还可以吃啊,天这么冷又不会变质。” 他说着就把饭菜端到厨房里头去了。等到凌志刚进了卧室的时候,钟鸣才偷偷地从书房跑出来,把剩下的饭菜端给了黑子吃。 黑子真是饿坏了,狼吞虎咽的,看的钟鸣心里头直愧疚,许诺说:“明天带你一块去吃肉包子。” 第二天一大早,钟鸣还在睡着,就被凌志刚给叫醒了:“昨天晚上你吃剩饭了?” “嗯?”钟鸣迷迷糊糊的,他昨天晚上又被折腾了半宿,这会儿正困呢:“没有。” “那就奇怪了,你昨天剩下的饭菜不见了。” 钟鸣一个激灵,装作没有清醒的样子,翻过身继续装睡。凌志刚就亲了亲他,说:“你再睡会儿吧,眼睛都睁不开。” 虚惊一场,总算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没过几天,凌志刚就对家里的饭菜有意见了,因为有一天他打开冰箱,发现里头堆满了苦瓜和芹菜。 “你这也太明显了吧?”凌志刚打开书房的门对钟鸣说:“你就不能换一样菜来吃,素菜也不只是这两样吧?” 钟鸣还嘴硬,说:“我就喜欢这两样。” 凌志刚走进来,看了他一会儿,直到把钟鸣看的心虚了,低下了头,他才笑了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要你要的太凶了?” 钟鸣脸上一热:“我是许了愿才吃素菜。” “嘴硬。”凌志刚叹了一口气,说:“你要是因为这个,大可不必这样,大不了,咱们分房睡。” 钟鸣以为凌志刚只是说着玩,没想到当天晚上,凌志刚就去了客厅的沙发上睡。 凌志刚能这么自觉自省,钟鸣感到相当意外。 他看了看凌志刚的神色,似乎不是生气的样子,好像是真的体恤他,想要表明自己的真情。既然凌志刚愿意分开睡,他也巴不得。 可是凌志刚发现钟鸣居然真的心安理得地睡着了之后,脸色就比较难看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钟鸣是习惯了跟自己作对说着玩,没想到这小子原来真的没心没肺。怪他疼他的多,床事太频繁?他妈的他要不是太喜欢他不知道如何表达,会是这个样?? 他就走过去,把被子捞了起来。钟鸣刚入睡没多久,他这两天实在疲惫,整天埋头写剧本不说,晚上还要大喊大叫,承受凌志刚的猛烈攻击,体力有点跟不上。他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说:“你干什么呀,我都困死了,今天能不能不做了?” 就是这样迷迷糊糊的钟鸣,让凌志刚心软了。他把被子重新给钟鸣盖上,自己悄悄除了卧室,认命地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可是妥协归妥协,凌志刚还是得想办法改善这个情况,所以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把钟鸣给叫醒了。 钟鸣有早起的好习惯,立马爬了起来,准备去做早饭,可是凌志刚拉住他,说:“早饭先别做,你出去锻炼锻炼。” “锻炼?”自从离开了学校之后,钟鸣就再也没有晨练过了,他身上懒懒的,说:“我不想锻炼。” “我陪你一块去,跑两圈再回来,没见过政府的宣传语么?每天锻炼五分钟,健康工作五十年。” 钟鸣也觉得自己最近的健康状况挺差劲的,就点点头说:“那我先去上个厕所。” 这是名副其实晨练,因为一下子跑了四十多分钟,钟鸣差点没累趴下,凌志刚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说:“你现在也太虚了,就是不经常锻炼的结果,一般人身体都比你强。” 言下之意,就是怪不得他,问题都出在钟鸣自己的身上。 可是钟鸣却不这么认为,想当年他的身体素质那也是一级棒的,他觉得是因为最近纵欲过度,才导致了他的体虚:开玩笑,女人做多了还会浑身无力呢,何况他一个男人? 但是钟鸣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说:“我当初也是得过长跑冠军的。” “猴年马月的事了,也拿出来说。”凌志刚说着挥了挥手,一副指挥官的样子:“别停,接着跑。” 钟鸣实在跑不动了,说:“我不能再锻炼了,我得回去看书,明天我们就期末考试了。” 身为学生,学习是第一要务,凌志刚也不能说什么。他回到家,立即倒在了沙发上,凌志刚把他拉起来:“洗澡换了衣服再休息。” “我懒得动,你先洗吧,我喘口气。” 凌志刚看他实在累得够呛,就给他倒了一杯水,自己去浴室冲澡去了,等到他洗完澡出来,却发现钟鸣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湿漉漉的鬓发贴在脸上,嘴唇红红的,充满了流汗过后的鲜艳与性感。他刚走到跟前,钟鸣就睁开了眼睛,嘟囔说:“累死我了,我下回不跟你一块跑,你腿太长,跑得太快。” 他说罢就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去浴室里面洗澡。等他洗完澡出来,热腾腾的包子已经摆在了桌子上。 “这么快就买回来了,今天不用排队?” “我昨天的时候跟包子铺的老板说了说,打算按月订,让他每天早晨差伙计送包子和粥过来,以后不用出去买了,你也别做早饭了,省了时间多睡一会儿。” 这个主意倒是很贴心,钟鸣坐下来,说:“那一个月得多少钱?” 凌志刚把粥端给他:“也不贵,本来就是便宜东西,按月订还有优惠,” 卧室里忽然有手机响了起来,是钟鸣的,钟鸣立马跑了过去,接电话的声音很小,凌志刚一下子就判断出来是沈俊打的电话了。钟鸣接了电话出来,脸上的表情很奇妙,似乎是喜悦的,可是似乎又有点心虚,凌志刚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多问,而是说:“赶紧把粥都喝了。” 钟鸣一口气把碗里的粥都喝完,然后放下碗,看着凌志刚。 凌志刚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是不是有事?” “嗯,沈俊的电影要开拍了……” “我知道,孙导那个吧?” “嗯嗯。”钟鸣说:“那个,他邀我去现场观摩……嗯,探班。” “用我送你么?” 钟鸣很吃惊凌志刚的大方,赶紧摇摇头:“不用不用,我让张江和送我就行了,已经说好了,你直接去上班就行,多为老百姓做几件好事。” 凌志刚就笑了,可是并不是完全舒心的笑:“你也别老麻烦张江和,要不然你去学车吧,学会了我给你买一辆。” “不用,我不喜欢开车,我喜欢坐车,而且有局长给我当司机,多神气。” 钟鸣因为心虚,所以嘴巴就特别甜,吃完饭赶紧去洗碗,催促着凌志刚出门,临走了,还亲了他一下。 凌志刚懂得无事献殷勤的道理,所以一出门,立即给张江和打了一个电话:“你今天要跟钟鸣一块出去?” 张江和愣了一下,不过脑瓜子算是机灵,立马预料到钟鸣这是在跟凌志刚撒谎呢,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戳穿钟鸣的谎言,可是最后忍住了,决定义气一回,就说:“对对对。” “不用我多交代你吧?” “不用不用,我绝对不会再把他带到不该去的地方,无论到哪都先跟你报备。” 张江和挂了电话,立即给钟鸣打了个电话过去:“你小子怎么又把我拖下水了?” “啊?” “老大刚才可是给我打电话了。” 钟鸣立马叹了一口气,砸吧了一下嘴,他就说呢,凌志刚那个小心眼的,控制欲强的变态怎么会这么大方。 “你要去哪儿啊,说要跟我一块去?” 钟鸣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沈俊让我去孙导哪儿……去试镜……” “靠,这事你牵扯上我!” 钟鸣道歉说:“我当时有点紧张,一张嘴就说出来了,没事,大不了我跟他说你有事不能去,我自己去。” 张江和摆弄着手指甲想了想,心里头那点小邪恶就出来了,说:“算了,我还是陪你去,给你壮壮胆,说不定你就被孙导给选上了。” “你方便么?” “什么方便不方便,我这班可上可不上,办公室里头坐着也是坐着。你等着我啊,我去接你。” 张江和挂了电话,就吹着口哨站了起来。 188.参加面试 这还是钟鸣第一次见到片场的样子,他紧紧地跟着张江和,张江和说:“你给沈俊打个电话,问他在哪儿呢?” 钟鸣就给沈俊打了一个电话,可是没能打通,他又试了一回,这一回通了,接电话的却是个女的,钟鸣愣了一下,问:“请问这是沈俊的电话么?” “是,我是他的助理,你是哪位?” “哦,你好,我是沈俊的朋友,是他让我来这……” “是钟鸣是吧?”那助理竟然是知道他的:“沈俊在孙导这儿呢,你到片场了么?我穿一身红羽绒服,你能看见我么,我戴黑色围巾。” 钟鸣往周围看了一眼,走了几步,才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他赶紧抬了抬手,那个女孩子就跑了过来,可能知道他是来试镜的,打量了他一眼,重点看了一下他的脸。 钟鸣拘谨地笑了笑,说:“你好。” “你好,我是沈俊的助理,叫朱晓。” “朱晓姐……”钟鸣的嘴巴很甜,叫的朱晓乐开了花,她抬头看了后头的张江和一眼,钟鸣就赶紧介绍说:“这是我朋友,他叫张江和,陪我一块来的。” 张江和没怎么看朱晓,而是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摄像机看,朱晓撇了一下嘴唇,对钟鸣说:“你跟我来吧,孙导他们在会议室试镜新人呢。” 钟鸣就跟着朱晓往前走,回头看了张江和一眼,张江和就说:“放开了大胆去试,我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 他跟着朱晓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朱晓忽然回头说:“你穿这身衣服不行,来的时候怎么也没打扮打扮?” 钟鸣尴尬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朱晓又说:“不过幸亏沈俊刚才打电话交代了一下,我给你找了两身衣服,一米七多一点的人穿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钟鸣就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了下来,朱晓找来的衣服总共有两件,可是他都不怎么喜欢,觉得不是自己的风格,太招摇了。不过他想朱晓应该比他懂得多,之所以找这样的衣服一定是有原因的,他就穿了一件相对来说好看一点的。结果他还在房间里头穿鞋,就听见外头沈俊的声音:“来了么?” “来了,在里头换衣服呢,你还真猜对了,他确实没怎么打扮。” 钟鸣就推开门叫了一声沈俊,沈俊往他身上看了一眼,说:“你怎么穿这衣服?” “这是……” “这是我给他找的,挺好看的啊!” “好看什么,还不如他平常穿的。” 沈俊说:“我有一两件衣服可能适合你,你跟我来。” 朱晓就在后头说:“你比他高这么多呢。” “我记得我有一件比较适合他,我穿上正好有点小。”沈俊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找了一件衣服给钟鸣,钟鸣一眼就相中了。 他就说,他跟沈俊真的特别合得来,审美什么的都是一样的,沈俊的衣服颜色和质地都和他的很相近。他把沈俊给他的那件衣服穿上,朱晓心服口服:“确实比我挑的那两件好看。 “衣服是可能薄一点,可是好看,你忍耐一会儿,等试镜结束之后再穿你的羽绒服,我给你拿着。”沈俊说着,又伸手理了理钟鸣的头发,上上下下看了一眼,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走吧。” 钟鸣就跟着沈俊出了门,沈俊边走边问:“紧张么?” 钟鸣老老实实地说:“紧张。” “紧张也得忍着,我给你的剧本内容你看了吧?” “看了。” “嗯,你也是写剧本的人,有悟性,应该也大致知道了孙导想找什么样的人扮演单文那个角色,待会你就尽可能表现地切合那个角色就行了。” 其实钟鸣想感谢一下沈俊来着,沈俊其实为他想了很多,钟鸣一拿到剧本的时候就知道沈俊为什么要推荐他了,因为单文那个角色其实很简单,至少从剧本的内容上来看,那个人跟他本身的性格很接近,只是比他更少不经事一些。沈俊之所以让他试,也是觉得他演这个角色不会太艰难。 可是他想了想,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跟沈俊说谢谢,那如果待会结果出来,自己没被选上怎么办?他决定还是一切等待结果出来再说,而且想到可能落选这一结果,他身上的压力忽然变的非常大,他想沈俊既然向孙导推荐了他,那他如果不合格,没有被选上,那沈俊脸上也会没有光彩吧? 可是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试镜的房间外头站了十几个人,有几个面容精致帅气的,手里都拿着一张纸,沈俊低声对他说:“我先进去,你按程序来,别紧张,你指定行,要相信自己。” 沈俊说着,就握了握他的手,然后率先进了房间。有几个人看见了他跟沈俊的谈话,都回头看着他,钟鸣站在了队伍的最末尾,这时候就从里头出来一个男人,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和一支笔:“把这个表填一下。” 钟鸣赶紧道谢着接过来,像是一张个人资料之类的表格,他放在墙上把那表格填了,填完才发现前头已经只剩下两个人了,有一个愁眉苦脸地从里头出来,后头排队的赶紧问:“怎么样了?” “不知道,就说让我等通知,估计是没戏了,我得赶去下一个试镜,先走了。”那人耸了耸肩膀就走了,钟鸣一看心里头凉了半截,心想这么帅的都没被选上,他这还能么? 紧接着前面那人就说了一句让他有点心凉的话,他说:“通常这种面试都是走过场,他们早就内定好人了。” “不能吧,这可是孙卓立导演。”钟鸣说了一句。 前头那俩人立即扭过头来,紧挨着他的那个人就说:“我都面试多少回了,有一回都定下了,就差签合同,我都被一个煤老板的儿子顶包了。” 最前面那个正想说话,就听见房间里头有人喊道:“下一个,宋恕进来。” 那个叫宋恕的赶紧打开房门进去了,只剩下钟鸣他们两个。那个人看了看钟鸣,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钟鸣说:“师范。” “师范?”那人很吃惊:“哪个师范?你们学校还学表演?哪个系啊?” 钟鸣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是学中文的。” 没想到他刚说完前头那个人就笑了,却又赶紧道歉,说:“我是太惊讶了……不知道原来竞争者这么多,连你们学中文的都要来跟我们竞争了。” 钟鸣赶紧说:“可是戏里头那个人物,就是个秀才啊。” 那人一愣,随即就笑了出来:“那倒是……认识认识吧,你好,我叫郭帅,你呢?” “我叫钟鸣。” “钟鸣鼎食之家的钟鸣?” 钟鸣点点头。 “好名字!” 郭帅偷偷靠近了门口,想听听里头都问些什么,可是他刚往前走了两步,就有工作人员上前阻止了他,他只好又退了回来,说:“你做什么准备了么?” “没有。”钟鸣摇摇头:“你呢?” “我也没有,他们只给大概介绍了人物,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来之前几天剧组寄了一张照片,民国的,在影楼照的。” 钟鸣摇摇头,说:“我都没有,我是朋友介绍来的,过来碰碰运气,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 郭帅就笑了:“其实我也是过来碰碰运气,我再等一年就毕业了,想积累点拍戏的经验。” “你是学表演的?” 郭帅点点头:“我是北京Q艺的。” “你从北京来的,那么远?” “试镜么,不都是全国各地地跑,我还跑过横店和三国城呢。”郭帅说着看了他一眼:“看来你真什么都不懂啊。” 钟鸣尴尬地笑了笑,说:“我真的就是来走个过场……”他越说越没有自信,就说:“我……我祝你能够面试成功。” 郭帅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出来,那叫一个阳光灿烂,真是帅极了。可是郭帅却说:“我反倒是觉得你跟宋恕比较有希望,我长的太硬朗了,我听说孙导想找个白面书生那样的南方人。” 钟鸣一听这句话,心里头又燃起了希望,他笑了笑,说:“你跟刚才那个人认识?” “你说宋恕?认识,我们俩试镜的时候碰见这是第四回了,他比咱们有经验,他演过几部电视剧了,可是都是小配角。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年龄,他今年二十四了,可是戏里头那个叫单文的刚出场的时候才十六。” “可是他看着很年轻啊。” 郭帅就笑了:“要不他怎么会过来试镜呢,他长了一张年轻的脸,二十四看着像是十九岁,这点比我强,我才十九,看着倒是像二十四的。” 钟鸣就轻声笑了出来,郭帅就问:“你一看年纪就小,你多大了?” 钟鸣忽然有了一种优越感,可是这种优越感,又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就说:“跟你差不多,咱们算是同龄人。” “唉。”郭帅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长相和年龄都比我有优势。” 钟明觉得这时候有必要回夸郭帅几句,可是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脱口就说:“可是你比我有表演经验,我什么都不懂,光靠长相也吃不了这碗饭。” 郭帅就笑了:“我有什么表演经验,当演员的刚开始拍戏谁不是靠脸。”他说着就又笑了笑:“不过你挺会说话的。” 他们俩正说着话,门就开了,宋恕从里头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非常失落。 郭帅赶紧问:“怎么了?” 宋恕把手里的东西随手往地上一扔,郭帅就明白了过来,赶紧安慰说:“他们不会当场就定下来的,都是让回去等通知,还有机会。” “那个副导演直接说我年纪太大了不适合。”宋恕说:“他说导演不想找一个装年轻的角色,他要的是真实,希望本真的状态……也不早说,早我寄资料过来的时候就说不就行了,害得我白跑一趟,操。” 演艺圈看来真是个吃青春饭的地方。郭帅本来还想再安慰两句呢,里头就叫他的名字了,宋恕就说:“你先进去,我在外头等你。” 郭帅就推门进去了,宋恕看了钟鸣一眼,大踏步地往外头走,留下钟鸣一个人站在房间门口,心里头紧张的砰砰直跳。 189.我认识你 钟鸣觉得自己很有希望,又觉得自己其实很悬,等待的那几分钟里头,他过的漫长而煎熬。 倒是门口的助理看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就走过来跟他说话,问:“你跟沈俊认识?” 钟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否认,因为他怕被人说他走后门,虽然事实上他的确是个走后门的,采取了一系列“不公平手段”,至少别人都没看过剧本,可是他已经看过了,但是他这么要面子,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些事,而且自己已经饱受“良心的谴责”。他看了看那个人,终于还是本着诚实可信的态度,点点头:“嗯,认识。” “你是他举荐过来的吧?” “不是不是,是我想过来试镜,正好他在这儿,我又认识他,所以来的时候跟他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钟鸣跟凌志刚说谎挺顺溜的,见着那助理,嘴皮子却不好使了。那助理就笑了出来,说:“紧张么?” 钟鸣点点头,想给那助理留下一个老实巴交的印象:“这是我第一次参见面试。” “没事,不用紧张,你进去之后会让你演戏里头的某个片段,会给你一段台词,那台词你又不知道是什么,所以紧张也没有用。昨天有两三个就是因为太紧张了,他们一走我就见导演直接划了叉。你要想应征上就不能紧张,因为你要演的角色可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怎么能跟小家子似的没见过世面?” 钟鸣想了想,觉得那人说的很有道理,赶紧笑了笑,说:“谢谢你。” “不用谢,我跟沈俊认识,你是他朋友,就也是我朋友。” 钟明问:“你是……” “哦,我是这剧组的造型师……之一,叫李威。” 钟鸣一听见是剧组里头的人,就有点想要巴结的意思了,可是却又拘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李威接着说:“我觉得你有戏,一来有沈俊帮你说话,二来我一看你的脸就上镜,你皮肤真好。” 李威说着就要往他脸上摸,吓得钟鸣尴尬地笑着躲了过去,说:“谢谢,谢谢。” 他怎么觉得这个李威有点女人?眉毛修剪的像柳叶眉,皮肤好的不像话,说话好像也有点捏着嗓子。果然时尚圈十人九GAY么? 李威笑了笑,就退到了一边,跟旁边的一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就又进去了。钟鸣咳了一声,开始默想他曾经看过的剧本内容。 其实单文这个角色在电影里头的戏份并不多,只是开头有一些,结尾有一些,台词也很少,只有十来句话,没有多少可供表演者发挥演技的地方,可是钟鸣在这方面有着天生的很灵敏的嗅觉,他知道这个角色很容易火起来,这就是为什么一个看起来男N号的角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年轻人前来甄选的原因。因为第一,这是孙导的戏,孙卓立导演的电影,其招牌之一就是他每部电影都会捧出来一两个新人,入选了孙卓立的戏,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头,会成为国内外媒体关注的焦点,因为大家都在猜测这一回的“卓男郎”“卓女郎”是哪一个幸运儿;第二,电影里单文这个角色,其实懂门道的人很容易就看出来他就是这部电影的花瓶,想也不想,他会有几个大特写出现在荧幕上,负责吸引年轻女受众的那颗少女心,《1917》从本质上来讲,其实是一部商业和艺术相结合的大片,投资几个亿,对票房的要求非常高,不然难以回本,虽然有孙卓立导演这个金字招牌在,票房应该不成问题,可是这部电影在拍摄的时候,还是会考量到票房利益的最大化。沈俊扮演的单武是这部电影的灵魂人物,可也正因为戏份多,人物形象也比较复杂,就需要一个干净简单的角色,最好温暖一些的,让整部电影的基调没有那么沉重。单文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否则的话,说实话,单文这个角色存在的意义并不是很大,发挥的余地也很少,只要听从导演的安排,谁都能演个八九不离十。 郭帅进去的时候,好像特别长,远比前两个人在里头呆的时间长多了。钟鸣等了一会儿,就开始焦躁起来,因为他觉得这是不正常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郭帅很有希望,所以才在里头呆这么久。 他身上穿的薄,又实在紧张,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就开始有点发抖了,他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他吓了一大跳,他立马接了过来,是张江和打过来的,问:“你在哪儿呢,怎么样了?” “还没开始呢,马上就轮到我了,我在房门口等着。” “我怎么听着你声音有点哆嗦啊?” 钟鸣笑了笑,说:“我太紧张了。” “我跟你说,不用紧张,咱们又不是专业演员,选上是运气,选不上也不吃亏,对吧?如果选不上,你就这么想,你还避免了一次跟老大起冲突的可能呢,对不对?而且我觉得你只要表现不太糟糕,应该没问题,你那张小脸蛋长那么俊俏,谁看了不心动。” 经张江和这么一调侃,钟鸣就笑了出来,电话那头张江和也笑了出来,说:“好了,不打扰你了,你好好表现,出来要请客!” 钟鸣刚挂了电话,房门就突然打开了,郭帅从里头出来,冲着他笑了笑。 这一笑可不得了了,钟鸣的心“咕咚”一声就掉到冰窖里头去了,问:“你怎么样?” 郭帅还没张嘴呢,里头就叫他的名字,他紧张跟郭帅打了个招呼,就紧张地走了过去。 房间并不大,除了一张桌子几个板凳,再也没有其他,里头的灯却特别亮,照的人无所遁形。钟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抬头往前面看了一眼,只见桌子前头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却没有沈俊,也没有孙卓立导演。 “资料。” 钟鸣愣了一下,旁边那个女的就说:“把你的资料拿过来。” 钟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手里的那张表格递了过去。 “钟鸣……”那女的看了一眼抬起头来:“不记得有你这个人,你给我们投过简历么?” 钟鸣心里头一沉,摇摇头:“没有。” 中间那个男人把那张表格从那女的手里拿了过去:“钟鸣……哦,我知道,是沈俊介绍过来的。”他说着就看了看那张表格:“不是学表演的?” “不是,我是师大中文系的大二学生。” “那你为什么想要拍电影,有这方面的爱好?” 不管有没有这时候都要点头了,钟鸣咽了口唾沫,说:“我很崇拜孙卓立导演,一听有机会,就想过来试试。” “以前有什么表演经历么,或者跟影视剧有关的经历?” 钟鸣就把自己这十八年来发生的凡是跟表演或娱乐圈有关的事情都讲了出来,什么初中的时候演过小品啦,大一的时候在晚会上唱过歌啦,最后,他说了最重要的部分:“我写过剧本,上一个剧本还公演了,就是这部戏的男主角沈俊演的,在省话剧院演出。” 这时候抬出沈俊这座大佛来,是想说明他的那部戏不是什么班级晚会演出的小儿科,那也是比较正规的,演出的都是当中炸子鸡沈俊。虽然这有点投机取巧,想要沾沈俊的光,不过人生在世,装什么圣母白莲花那是电视上才会有的,人活在世上,就得自己抓住机会,勇于为了梦想努力争取。没必要为了所谓的孤高自诩错失了良机。 旁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就点点头,笑着对另外两个说:“算是比较有才的。” “模样不错哈?”那个女的看着另一个说:“像孙导想要的那种感觉。” “那样孙导过来看看?” 旁边那个男的就站了起来,钟鸣激动地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这才看见旁边原来还有一个门,那人推门进去,钟鸣长长吁了一口气,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结果那个女的就说:“你别紧张,等会让你怎么做你怎么做就行了。” 钟鸣点点头,就看见孙卓立和沈俊,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立马站直了身体,鞠躬说:“孙导演好。” 孙卓立愣了一下,随即就说:“是你啊。” 钟鸣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喜忧参半。 孙导演就说:“刚才听沈俊提你的名字的时候,我就觉得耳熟,一看见你我就想起来了,咱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