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者传奇(穿越)下——尘北北
尘北北  发于:2014年0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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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就在杜泽吃“棉花糖”吃得正高兴的时候,玉皓衍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口吻稔熟,“玉老弟,不会忘了老哥哥吧。” 玉皓衍笑道:“哪能呢,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 听到这个回答那人哈哈一笑,“老弟,哥哥这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江哥,凭咱们的关系,只要能办到的我就绝不推脱。” 江孜兵挑起了大拇指,道:“爽快!不瞒老弟你说,哥哥这又有人求上门了,你看——” 不用江孜兵说全玉皓衍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他和江孜兵认识了近四十年,交情有,交易有,彼此间熟的只要对方一抬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但这次玉皓衍没像往常一样爽快的答应,而是沉默了起来。 江孜兵听得电话里没有回音,急忙问道:“玉老弟,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不瞒江哥你说,这神力牌恐怕得等段时间了,最近我这出了点事。”玉皓衍说的颇为无奈。 江孜兵没问什么事,而是爽快的道:“行,那我就拖他们一拖,等你忙完了再说。” 两人又寒暄一阵后,江孜兵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江孜兵摸了摸下巴,笑了下,摇了摇头,玉皓衍的这个等字可真有学问,十天是等,十年也是等,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这是话中有话的要自己帮他把事摆平。 江孜兵那笔在桌上敲了两下,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这位大爷,别人为了神力牌对瑞僢的传人是高高供着,这位到好上赶着得罪人。当然也可能那位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真要这样,对不起就自认倒霉吧! 想到这江孜兵将心腹喊进来嘀咕了一阵,心腹领命而去,两小时后,一叠事关玉皓衍的资料摆在了他的桌面上。 江孜兵仔细了翻看了起来,因着玉皓衍刻意要让他知道的缘故,资料非常详细,从他收徒到弟子遭袭,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受伤卧床无不详细。 看完资料江孜兵摇了摇头,玉皓衍这人蔫坏,明明是他有求于自己,最后却变成了自己要上赶着去替他出这口恶气。 站起身驾上飞艇向天匠宫宫主所在的正殿飞去。 天匠宫虽然成为宫,事实上它是位于这块大陆极西之地的小型城市。占地约一千平方千米,除了生活在这里都是资质堪称妖孽的人外,和其他城市并无多少区别,住宅区,商业区一应俱全。 天匠宫的正殿设在整个城市的中心,七千七百七十七阶的天梯将整个正殿送入了半空,每一个要拜见宫主的人都必须由此步行而上,以表自己对天匠宫实力最高者的敬重。 对于江孜兵来说,这天梯根本不放在眼中,将飞艇往天梯下一停,蹭蹭蹭就进了主殿。 殿外卫兵对这位常来常往的执法长老视而不见,任由他进殿。 江孜兵三步两步走到殿主所在静室门口恭敬地停了下来。 “何事?”在江孜兵停步的同一时刻,一道清澈如潺潺流水的声音响起。 “宫主,最近有人不顾宫规在外强取豪夺。您看……” “宫规处置。” “是。”江孜兵恭敬的弯腰退了下去。 在出殿门的那刻,他下意识的抹了抹并无汗迹的发鬓,宫主威压日盛,只怕离再进一步真的不远了。 回了自己的执法殿,江孜兵立刻签发了批捕令。 一日后,温毓君和杜若晨一脸震惊的被带了回来。 在执法殿上,温毓君一脸愤怒的为自己据理力争,“江长老,不知我所犯何事,又犯了那一条宫规,让你不问青红皂白的将我师徒拿来,你这样做就不怕众人不服?” “宫规第三天,天匠宫所属在外行走时不得恃强凌弱,强取豪夺。”江孜兵冷笑一声,“这一条,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此处出去只为收徒,何曾犯过这一条!” “你觊觎”游隼“配方,强迫他人交出配方,遭到拒绝后,更是指示弟子企图绑架配方持有者严刑逼供,这些难道不是你做的?”江孜兵目光逼人的看向温毓君。 说完凌厉的眼神一个个扫过殿上听到“游隼”之名而交头接耳的各殿殿主,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能做到殿主的哪个不是人精,听到“游隼”配方立刻就明白了江孜兵这是在杀鸡儆猴,有几个起了心思的也赶紧将念头掐灭了。能做到殿主的或多或少手里都有六星匠甲的配方,为了“游隼”配方得罪宫主面前的红人,不值当。 温毓君面红耳赤,激动的大叫:“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江孜兵目光如剑的盯着温毓君,将罪证甩到了他的脚下,“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 眼神看向各殿殿主,“诸位可有话说?” 平日里和江孜兵关系不错的李平润向江孜兵拱了拱手,道:“江长老,杜若晨不过受人指使,不知可否轻判一二。” 李平润会这么说也是受了杜剑的请托。 江孜兵点头,环视四周见无人提出意见之后,正声道:“温毓君犯宫规第三条,特判其苦役三年,其弟子杜若晨虽受人指使,但其不明事理,不辨是非,故判苦役一年,以思其过。” 听到这个判决杜若晨的脸扭曲了起来。这个世界所谓的苦役就是将自身当成充电器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为空石(吉石\无石)充能。 在天匠宫这种一天一个排名的地方,服苦役无异于把自己的前程放到别人脚下任其踩踏,更何况是在他已经损失了大半精神力的情况下。 在杜若晨和温毓君被强制押往苦役室的路上,一直被他压一头的段良一脸微笑前来相送,“难得若晨你这样深明大义,为我们天匠宫的能量供应做出这么巨大的贡献,在这件事上我不及你多矣。” “我听说你有个资质不在你之下的未婚妻和你颇为相配,正可以夫唱妇随,比翼双飞,她人呢?”边说边左右张望像在寻找一般,接着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我倒是忘了她的精神力是修邪法得来的,已经被处死了。” “你闭嘴!”杜若晨青筋暴起,忍无可忍的大吼。他绝不能忍受别人往他身上泼脏水,什么夫唱妇随,什么修邪法,分明在暗示他的精神力来路不正;什么比翼双飞,不就是咒他早死! “你若行的端坐的正自然随我说,不过你行的端坐的正吗?”段良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眼睛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压着杜若晨的执法队。 杜若晨在天匠宫靠着自己师父和父亲一路顺风顺水,哪里如受过今天这般侮辱,一时忍无可忍,抽出精神力就要鞭抽段良。 执法队哪会容他嚣张,一人直接将他的精神力拦了下来,另一人一道精神力鞭就抽在了杜若晨背上,皮肉外翻,鲜血直流,“老实点!” “小晨,不要冲动。”温毓君在见弟子吃了亏后,不冷不淡的规劝。 他毕竟是大风大浪里走过的,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态。这天匠宫里的起起落落他看得多了,不到最后谁也说不清谁会是赢家。这次倒是他小看了玉皓衍,没想到他还有执法长老做后台,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 眼眸中寒光一闪,不过三年而已,玉——皓——衍,这事不算完! 合安高等医院里。 杜泽觉得自己吃撑了,胀得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摸了摸肚子——扁扁的,完全看不出吃撑的样子,他不知道这种饱胀感是哪里来的,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来化解这种饱胀。 跑步、仰卧起坐、俯卧撑完全没用,依然饱到撑死。 为了不被撑死,杜泽决定修炼一下练体术将自己的胃炼的强壮一些。 炼体术在全身流转,随着它的流转精神力竟然蠢蠢欲动,似乎也想要运转起来。 基于正在“做梦”的原因,杜泽满足了精神力的要求,修炼炼体术的同时将精神力功法同时调动了起来。 两者虽然线路不同,但是隐隐相和颇有琴瑟和鸣之意。运行到周身的八分之一时,两者突然都停了下来,按照炼体术的意思,它要走左边,但是精神力功法不同意,要他走右边,两者相持不下。 【右边。】冷冰冰的声音。 杜泽下意识的听从了它的指挥,指示着炼体术走了右边。精神力功法欢快了起来,带着炼体术再次在运转了起来。 八分之三处,两者又停了下来。这次没要冷冰冰的声音提醒,杜泽指挥炼体术听从了精神力的安排。 二分之一处,八分之五处,精神力功法总共对炼体术做出了四处修改。 运行完一周后,两者不用杜泽指挥,彼此相携,在周身再次奔跑了起来,一圈又一圈。 杜泽在“睡梦”里跑的来劲,“合安”里的一干人却是倒了大霉。 第五十二章 黑色的污垢不断的从杜泽身体的毛孔里溢出,异香弥漫,首当其冲倒霉的就是心心念念看着外孙、看着指针的明威。 勾人的香味一起,明威嗅了嗅鼻子,找到了来源。他瞪大眼睛看着外孙身体里渐渐涌出的黑色污垢,找毛巾擦了起来。 污垢越擦越多、香味越来越浓,别看明威一把年纪,那个依然很好使的地方开始不已意志为转移的x了起来,呼吸忍不住的开始急促,明威扔下毛巾狼狈的跑出了病房,捂着口鼻把医匠给拎了来。 明威这一开门就摆明了是闯祸,异香顿时随着空气在整个楼层里点点弥散开来,对这着味道最为敏感的苍祁豁得睁开了假寐的眼睛。 “他在这!”苍祁斩钉截铁的说道。 从床上坐起来就要起来去找杜泽。 齐磊一看瞒不住,赶紧用力按下苍祁,“杜泽只是受了点小伤,没大碍。你要是不好好养伤,我就让他来收拾你!” 苍祁不为所动的打开齐磊的手,硬要下床。 这次齐磊倒是不拦着,冷冷的道:“你去了能干嘛,你是医匠还是药匠?你去啊,我倒要看看杜泽理不理你。” 苍祁根本没被他所激,忍着钝痛下了床向着香味的源头走去。他只想着赶紧看到杜泽,这几天杜泽一定不是被留在实验室,而是受伤住院了,他真是太天真好骗了! 越往杜泽的方向,香味越浓,已经有不少行动自如的病人开始捂着口鼻往楼外撤退,行走间还不忘用眼睛狠狠地剜着异香传出的方向。 现在的人都什么素质,居然在医院里正大光明的搞这种事,尼玛还要不要脸!自己搞就算了,还祸害别人,这种事不要说婶婶了,连叔叔都不可以忍! 苍祁在离杜泽病房还有十米的地方停住了脚,紫色的眼睛里泛着腥红,一丝暗红的液体从嘴角流了出来。他用力的掐着拳头,企图用更多的疼痛来唤醒理智。但是随着绵绵不断的异香传来,理智还是在消退。 见他神思恍惚,跟着来的齐磊当机立断的打晕了他。 当苍祁醒来时,已被安置在远离异香的另一栋病房里。这一次他没执意要去看杜泽,异香的威力让他意识到,自己去了只能添乱。 沉默一会后,他问齐磊,“他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错,目前正在修炼冲击师阶。”齐磊轻描淡写的避重就轻。 苍祁听到杜泽已经开始冲击师阶不由惊讶的看向齐磊,他记得杜泽只有士阶五层。 “所以你不要担心他,把自己的伤养好就行,杜泽没事。” 苍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杜泽应该是在修炼炼体术排毒,要不然不会闹这么大动静。等他冲师阶成功了,一定要告诉他以后排毒在家里进行,这种事情祸害他一个就够了! “小泽为什么受伤?” “做试验过度使用精神力。”齐磊答的顺溜,还颇为愤慨,“这孩子就没一点常识!” 苍祁没再问。在他印象中杜泽那个没常识的能在撞针俱乐部跟人硬拼精神力导致自己头痛欲裂,敢不怕死的“玩”玓纹,为了做试验过度使用精神力也不是不可能。 他完全没想过杜泽被袭击的可能,因为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天匠宫来人了。 还躺在病房里的杜泽并不知道自己在苍祁心中已经被齐磊三言两语黑化成了“不靠谱”,他只觉得饱胀感随着功法的运行在缓缓消退,肚子里的棉花糖在压缩,再压缩,再压缩,最后形成了一个透明的点……那诱人的香味又传过来,黏在了鼻子上。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杜泽扑了上去。 精神力检测仪上,指在七上的指针开始不停的抖动,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像在为最后的冲刺积蓄力量。 猛的,它在最后一次抖动后“啪”的往上跳了一格——师阶一级! 普舒莱士史上,最快冲击师阶的记录被刷新! 指针并没有停在师阶一级上,尽管缓慢,它还在慢慢上抬。 第八天,师阶二级! 第十二天,师阶三级! 杜泽在吃掉了最后一点棉花糖后,拍了拍肚子,心满意足的“才”字型躺在了地上。这个梦做得实在太美了,以前梦到好吃的东西总是吃不到嘴就会因为各种原因醒,哪像今天这样吃的这么爽快。 【你已经昏迷了十二天。】冷冰冰地声音。 “什么!”杜泽惊的一个打挺跳了起来。 随着他的跳起,躺在床上的身体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床弹性很好,在他跳起来又落回去后,床还在上下不停的弹动。 不等他睁开眼睛,入鼻的是浓郁的异香,刺激地他身体立刻给了反应,脸开始发烫。 强忍着坑爹的感觉,杜泽坐了起来,腿部活动自如的感觉让他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腿,“包装”已经拆掉,微微动了一下,不痛。摸一摸,完好如初,杜泽快速下床试了试腿,比以前更为有力。 确定自己已经脱离残疾状态后,杜泽三步两步走到挂着浅绿色薄纱窗帘的窗户边,推开了窗。 窗外是一大片水质清透的湖,在阳光下湖水荡漾,波光粼粼,锦鲤在其中嬉戏;越过湖是一个修剪的相当精致的花园,假山喷泉,绿树掩映,花团锦簇,就算是在这个乍暖还寒的季节依然透着春的明媚。 眼前的景色是如此清晰,绿的更绿,红的更红,杜泽甚至看到了远处花丛中盛开花朵的花蕾,一切变得和以前不同了。 走回房间,偌大的寝室里收拾的纤尘不染,一看就很舒适的床上方挂着一幅少女的画像,画中少女长发披肩,头戴花环,一手扶住花环,一手提着及地长裙,热情洋溢的看着前方,眉眼间满是欢笑。 这是小杜泽母亲的房间。 杜泽弯身准备收拾被自己弄脏的床铺,门锁转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回身就见口鼻全部武装的明威推门走了进来,杜泽直起身,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自己这种诡异情况被长辈饶是他的厚脸皮也有些顶不住。 明威看到杜泽醒来显得很高兴,“床铺放那有人收拾,你先把自己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吃饭。”说完没关门退了出去。 杜泽快步走进了浴室,浴室里温暖如春,分了里外两间,外间的一排衣柜里,各色浴袍、内衣、外套一应俱全。 走进里间,杜泽脚步顿住了,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六个点。 这哪里是浴室,小型泳池好不好! “泳池”上方因着水温的关系烟雾缭绕,周围摆着休憩用的白色柔软沙发,茶几上放着一盘新鲜水灵的水果。浴室的最里面,一个透明的隔间里装着淋浴。 杜泽目标明确的向淋浴房走去,打开水龙头快速的洗澡。洗到左手手腕时,空荡荡的感觉让他停下了动作,但很快又继续起来。随着黑色污垢的流淌,异香弥漫,杜泽忍无可忍的来了一发之后,快速的从外间找了衣服套上。这里的衣服显然都是为他准备的,从内衣到外套无一不是做工精良,舒适合体。 出了门,下了楼,在装修的异常奢华唯美的客厅里,明威正在翻着书等他,见他下来,站了起来向他招了招手。 “小泽,外公带你去吃饭。”明威慈爱的说道。 受到老人这么体贴的对待,杜泽不忍拒绝,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出了这栋湖中别墅,上了九曲桥,过了花园,绕过长廊,一幢三层高的大型别墅出现在了杜泽眼前。 杜泽停住了脚,总觉得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将要发生。 “就吃个饭怕什么!”明威见杜泽停了下来,立即拉过杜泽的手,带着他向别墅走去。 被老人半强制的拉进了别墅餐厅,在大门口,杜泽额头上的黑线垂了下来,预感成真! 长的有如大型会议桌的餐桌上大部分位置上坐了人,所有人都对他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还和他撞脸了,少年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的脸看。 餐桌首座和右手边的位置还空着。 明威拉着杜泽把他压坐在了右手的位置,自己坐上了首座,大手一挥,开饭。 仆人端来了一碗煮的腻腻的粥,还有各色清淡的配菜。 至于其他人……现在是下午两点,他们纯粹奉老爷子的令来“等他吃饭”。 杜泽一向认为自己够镇定,但在明家人的各色探究下也不由觉得椅子上长了针,让他想起身走人。 好在他会装,做好心理建设之后,脑子里回想着看苍祁吃饭时那好看的样子,一勺一勺假装贵族的吃了起来。 明威见状十分满意,杜泽这个孩子虽在杜家吃了不少苦,但没长歪,能力优异不说,为人处世也很得体,现在看来礼仪方面也还算过的去,这么看来明家的基因果然不同凡响。 吃完收拾好后,明威正式向在座的各位介绍道:“这是我的外孙,你们的外甥,杜泽。” 杜泽努力压制着抽搐的嘴角,站起来向在座的鞠了个躬。他在这种情况下说反对的话简直就是在打老爷子的脸,这种事他能做吗? 不能!所以只能被认亲! 在座的诸位都是有心里准备的,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都对杜泽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明威介绍完杜泽后,和蔼的指着自己左手边以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子对杜泽说道:“这是你大舅,明扬。” 杜泽赶紧向明扬鞠了个躬。 明扬笑眯眯的递了个红包给他。 杜泽:“……” 明威笑着说:“拿着吧。” 接着明威又笑眯眯的给杜泽介绍起下一位,一圈结束之后,明威宽厚的笑道:“今天就见个面,不急着一下都认识。” “吃饭”议程结束,明威送走看起来已经急着去找师父的杜泽,接着将明扬找进了书房。 第五十三章 明威此时的脸上已经不见了杜泽在时的和蔼可亲,“事情查的怎么样?” “杜刚没有修炼过秘籍。”明扬顿了顿,“我估计妹妹没将秘籍拿出来过,不然他没有不修炼的道理。” 明威点了点头,“能查到小猪将秘籍藏哪了吗?” 明扬摇了摇头,事情毕竟过去了二十年,追查起来实在太过困难。 “也许我们可以问问小泽。”明扬犹豫一下之后说道。 在这个外甥昏迷期间,身上曾出现过自己相当熟悉的东西。 明威摆了摆手,“不是。” 明扬不在多言,毕竟在对秘籍的了解上明威最有发言权。 “小泽体内分泌出来的东西查出来是什么了吗?” “查出来了,是一种非常强效的催情剂。”明扬脸色难看了起来,犹豫一下之后决定将药匠的话如实复述,“从杜泽的情况来看,这种催情剂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明威的脸顿时沉的能滴出水,“嘭”的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力度大的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明扬被声音惊得眼皮跳了跳。 明威全然不顾手掌传来的疼痛,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字一顿的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杜、刚、好、样、的!” “爸,注意身体,小妹的事还全靠你主持呢。”明扬赶紧劝道。 其实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把医匠的实验室给砸了,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妹妹嫁到杜家后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连催情剂这种东西都能多到遗留到胎儿体内。也许当年的事根本不是明珠自愿的! 明威稳了稳情绪,有些疲惫的靠在了座椅上,“小扬,小猪的事情还要多担待。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们几个虽然面上都挺欢迎小泽,但是到底有几分真心就真不好说了。一个个的都以为我老了,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爸,他们只是对小泽不太了解,并不是不欢迎。小泽是个好孩子,等大家接触久了,自然都会真心对小泽的。” 明威并不反驳,他内心自然也希望能如此。 说完杜泽的事,明威话题一转,“杜刚那可以下手了。杨家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提到杨家,明扬眉头微皱,“看来是我给压力还不够,他们还在犹豫。” “这两件事你得办好了,也算给你妹妹和小泽出口恶气。” 明扬点头答应,见明威没有别的事便退了出去,心里盘算着怎么再给杨家添点“动力”。 杜泽从明家出来后,先回了学院。 玉皓衍在见到杜泽后,先看了看他的腿,倒也没露出惊讶的意思,“知道自己的实力了吗?” 杜泽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高兴的点了下头,“知道,师阶三级。”他可是瞄见床头的精神力测试仪了。 被杜泽的笑容感染,玉皓衍也笑了出来,“这是个好消息,师父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杜泽来劲了。 “温毓君和杜若晨被判了苦役。我还听说杜若晨回去的时候已经损失了大半的精神力,虽然没着根本,但在天匠宫那种妖孽云集的地方在原地踏步就等于被很多人踩在头上,这日子想必不是那么好过。哦,是已经不好过,有个叫段良的按天匠宫的规定对杜若晨下 了战帖,杜若晨被他狠揍了一顿,这种事,这以后会越来越多。” 玉皓衍说到杜若晨损失大半精神力的时候,眼睛瞥了瞥杜泽的手腕,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杜泽听到杜若晨挨揍,眼睛一亮,嘴角拉的更开。见师父好奇自己的手环,便摘下来递了过去,认真的讲解其中原理和攻击效果。 介绍完之后,杜泽神情一肃,“谢谢师父。” 杜泽不傻,温毓君和杜若晨下场要说没有他师父在背后做推手他是不信的。这其中不知师父要的人情可想而知。 “你和步枫是我的弟子,他们既然敢动你们,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玉皓衍说这话时语气平和,但杜泽却觉得自己师父霸气侧漏! “师兄的伤怎么样了?”提道步枫,杜泽急忙问道。 “还在’合安‘,你去看看也好。”玉皓衍说着,摇起了椅子,“苍祁也在那。” 杜泽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玉皓衍,有种被戳中心事的困窘,他确实恨不能立刻赶到苍祁身边。 “去吧!” 得了赦令的杜泽打了招呼后立刻赶往了“合安”,在探视完步枫后,归心似箭的跑进了苍祁的病房。 病房里,苍祁正在修炼,弹开眼睛见是杜泽,他豁得站了起来,紫眼睛里闪烁着某种让杜泽心惊的光芒,像猛兽盯着猎物。 杜泽脚步一顿,他是真想转身就跑,但歉意让他生生停住了脚,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他是真的把苍祁一个人扔在医院了! 苍祁一步一步的逼近,眼神里透出一股凶狠。 杜泽闭上了眼睛,如果老婆生气要揍他的话,他就忍一忍! 没有他预想的暴怒,有的是温暖的怀抱,苍祁的下巴在柔软的头发上轻轻蹭着,沉默而情深地表达着自己的相思与担忧。 杜泽嘴角一勾,回手搂住了苍祁韧劲的腰,警报解除后,一脸不正经地在挺翘的屁股上摸了两把,臭小孩的手感还是那么好。 苍祁不甘示弱的摸了回来,然后出乎杜泽意料的伸出两指捏住下巴,强制地将头抬了起来低头吻住了他。 饱含了思念和占有的啃咬、撕扯着他柔软的唇瓣,舌头霸道的挑开齿贝长驱直入,侵占了全部的地盘,不停的探入,不停的吮吸,只为了得到更多甘甜的味道。 杜泽不甘示弱的伸手抱住了苍祁的脑袋,热情而有力的回吻,撕咬,用这种粗暴的方式述说着自己的同样的相思。唇齿间两舌相缠,银丝相交,犹如配合多年的舞伴在共舞一曲最热情奔放的桑巴。 苍祁放开了杜泽的下巴,拉开衣服,指腹流连的在杜泽肌肤细滑的背脊处不停摩挲。 杜泽只觉得一阵酥麻感从某处传来直击大脑,不由腿一软,身体往下一沉,异香顿起。 苍祁紧紧的抱住了他,某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他的小腹,却死活不肯放手的啃咬侵占着他的口腔。杜泽只觉得被吻的太狠,而且越来越狠,渐渐有了透不过气的感觉。努力的张嘴想要呼气,却换来了更过分的深入。 齐磊站在打开的病房门口就看到了这两只吻得不知不知今夕是何年的两个美少年,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很“好心”的帮他们把门给关上了。有些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千万别在祸害别人了! “交战”的正当时的两人没发现齐磊的到来,被精香刺激了的苍祁抱起杜泽扔到病床上。 这一扔杜泽一个激灵就从欲望里挣脱了出来,看着苍祁红红的眼睛,他努力的阻止正准备撕自己衣服的手,“小祁,忍一忍。你可以克服的,不要被这种东西控制,你可以的。” 事实上,这种程度的异香苍祁确实可以克服,关键是他一点都不想!!不理会杜泽的阻止,苍祁继续…… 次奥!杜泽暗骂了一声,他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将这可恶的东西完全排出体外。 “别撕我衣——” “刺啦——” 裤子破了!确实没撕衣服! 杜泽:!!!! 苍祁动作飞快的将杜泽的内裤扒了下来,俯身学着上次杜泽色-诱他时做的事情,一口叼住了小杜泽—— 不得不说,苍祁是个好学生,不但将杜泽曾经用在他身上的技巧如数相还,还举一反三的想到了新花样。 杜泽本是个初哥,这具身体又是正当年,哪里受得了这个,只一会一声舒适的呻吟从唇间溢出,乳白色的液体射在了苍祁嘴里,异香急速弥漫。 这一次,这种程度的异香苍祁是真的挺不过去了,他不管不顾的拽下自己的裤子,强行塞进了杜泽嘴里。 …… 等苍祁行为可控时,杜泽躺在病床上脸色潮红,嘴角挂着银丝,眼中雾蒙蒙的瞪着他。 苍祁耳朵一红,严肃着脸把头转到了一边。 杜泽也不跟他计较,起床从柜子里翻出自己以前放在这里裤子换上。上了病房里的卫生间整理姿容。 出来时苍祁已经将床铺整理好,窗户大开,冷风一吹,屋子里的味道散了不少。待到味道全散了,关了窗,杜泽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医匠说好了,齐磊不让走。” “仔细一点是好事。”杜泽一脸正色,“我有事问你。” “嗯。” “你是苍之国,苍家的人?” 苍祁看着杜泽的眼睛点了点头。 “那个什么五十年一次的夺权大会和你没关系吧。”杜泽随意的说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苍祁,颇有你敢说有关系就咬死你的意思。 苍祁抿了抿唇,唇线拉直,一声不吭的回视杜泽。 “说,和你没关系!” “我要报仇。”苍祁沉默过后,闷闷的说道。 “报什么仇?”杜泽轻声的问道,有些诱导的意味。 苍祁伸手将杜泽圈在了怀里,头靠在了杜泽的肩上,“除了你,我什么都没了。” 杜泽拍了拍他的手,认真的承诺、安抚着苍祁,“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我发誓。” “嗯。”苍祁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沉默了起来。 杜泽并不着急,握着苍祁的手传递着自己的关怀,静静地等待下文。 在沉默了一盏茶的时间后,苍祁缓缓说道:“我是苍家的嫡长子,我父亲是苍家的家主,有一个小我一岁的弟弟。我从出生起就被认定是苍家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天才,所以注定了我必须为苍家参加五十年一次的排位赛。” 听到这杜泽的眉头皱了起来,对苍家好感全无,只觉得那个家族是一坨狗屎!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训练。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为家族打赢比赛,但后来一切都变了……” 第五十四章 “一年前,那人突然发动了政变,我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和母亲惨死在眼前,可我却无能为力。” 说到这苍祁沉默了下来,眼前晃过的是漫天的血红,誓死守卫着他们的侍卫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血泊中,耳边有响起了母亲最后的血啼:“苍祁,冲出去,活——着——冲——出——去——!为我们报——仇——!” 得到了母亲最后指示的侍卫拼死为他杀出了一条血路,一路上用自己生命、敌人的鲜血铺就了通往普舒莱士的滴血之路。 每一个用自身做诱饵引开追兵或断后的侍卫,在决绝而去之前都会单膝跪地向他道别,衷心地愿他平安到达华苏。 那时他不懂事,只将这些忠诚的勇士们为他所做的一切视为理所当然,对他们的付出毫不在乎,只一门心思的想到华苏来找舅舅,天真的以为找到舅舅后一切苦难都会过去。 如果不是在瑟黑利失去了最后一名侍卫;如果不是一路上不断挣扎在死亡线上;如果不是他那个所谓的舅舅让他认清了现实;如果不是遇到了杜泽,他还将是那个令人讨厌的苍家嫡子,不知生命宝贵,不懂人情世故,更不要说体恤尊重他人。 “不参加那个比赛不行吗?”杜泽摸着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 “不行,他身边有很多侍卫,我杀不了他。但赢了比赛我可以按照苍家的族规向家族提一个要求。到时我会——”说到这苍祁停了下来。 杜泽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与那人进行生死战。 “唉——”杜泽叹了口气,虽然他很不喜欢苍祁的父母,却也不能不让苍祁去报血海深仇,为今之计只有努力确保苍祁的安全,“我帮你。” 苍祁搂着杜泽的手紧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报仇的事咱们先摆一边。”杜泽推开自己肩上的脑袋,一脸正经的望着那双紫眼睛,“要参加排名赛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点说,我要是一直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偷偷去?” 苍祁被说中了心思,耳尖一红,一脸严肃,“你也有事没告诉我。” 杜泽眼睛一瞪,居然敢揪他小辫子,胆肥了吧! 苍祁严肃的坚持,紫眼睛里满是认真和忱挚,相爱的两个人应该坦诚,他都坦白了现在自然轮到杜泽。 杜泽被这样的眼睛看着,不由软了下来。他本就爱极了那双紫眼睛,更别提被这样看着了,所以说烽火戏诸侯什么的都是可以原谅的!! “我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 “你可以愿意说的时候再说。”苍祁没有逼迫,而是认真的说道,“但你不可以单独去做危险的事情,我们是伴侣。” 杜泽郑重的点头,“好!” 和苍祁做出约定后,杜泽又忙了起来。 他先回租住的小区去处理被他炸毁的房屋赔偿问题。上次爆炸事件让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万幸的是爆炸当时楼上没人。到了小区见到已经修葺一新的楼房,一打听才知道已经有人把这件事情给妥善处理了。杜泽想了想,给他处理这事的不是师父就是“外公”。不管是谁,他都要去谢一声。 办完这事,杜泽找上了步枫,他认为师兄既然给了《世界志》就一定还有其他东西。果然不出他所料,师兄早有准备,见他去直接从神力牌里拿出了一叠资料。 杜泽接过看了起来。 夺权大赛每五十年的十四月一日准时在“庆生”这块苍之国西南处的半沼泽地里举行,结束时间不限。“庆生”四面环山环境非常恶劣,“战”除了要警惕来自对手的袭击外,更重要的是要提防自然界里的各种偷袭。 这场大赛参赛者年龄限制在三十以下,不限参赛人数,更不限参赛装备,但最终只能有一位“战”活着走出“庆生”。至于负责辅助的“器”,只要你命大能坚持到最后赛场出口打开,没人会管你死活。 这场比赛是真正的绞肉机! 杜泽将资料放了下来,心中对苍祁的父母很是不满。他是个平凡的人,他不懂政治,不懂权谋,所以不能理解苍祁父母的取舍,他只知道这种将儿子推上死地的做法让他恶心。 但无论他怎么看待苍祁的父母,他都不能计较,那是苍祁的父母况且死者为大。他现在能做的是尽自己所能的确保苍祁安全。 想到这杜泽决定厚着脸皮去找他师父,匠甲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好越好! 杜泽一进玉皓衍的办公室,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谢,“师父,谢谢你帮我把房子那事处理了。” 玉皓衍摆了摆手,“是你外公做的,去谢谢他吧。” 杜泽摸了摸鼻子,这是谢错人了。 “师父,我有件事想求你。”杜泽碘着脸开口。 “说吧。”玉皓衍摇着摇椅。 “嘿嘿,师父,帮我做一架匠甲行不?” 玉皓衍没吭声,只继续摇着摇椅。 杜泽不由有些失望,或许他的要求过分了。师父这行不通,那他就去缠着师兄。 就在杜泽盘算着怎么说服师兄时,玉皓衍开口了,“这件事你先等一等。” 杜泽心中一喜,知道师父这是答应了,对于要等多久这个问题杜泽没问,既然师父说等,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解决完了匠甲问题,杜泽掰了掰手指,目前还剩下最后的、也是最棘手的问题要解决。 回了医院,一脸置疑地问苍祁,“你确定你家精香的秘密只有几个人知道?” 只有几个人知道的话凭什么他身上会有精香,这都跨国了。 看着杜泽,苍祁也不太肯定起来。 “万一这个秘密泄露,有人在比赛的时候用了精香怎么办?” 苍祁脸色难看了起来,这个问题他重来没有想过。 “所以,你得克服这个弱点。”杜泽一锤定音。 于公于私杜泽都是希望苍祁能尽快克服这个弱点。于公来说,比赛、报仇、回苍家这些事没一件是简单的,他们输不起。于私来说,美人在怀这么久,他——想——下——嘴——了!乘着这次帮苍祁克服弱点,他先吃写小亏,等精香彻底排出来之后,他一定会从苍祁身上将受的“罪”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对于杜泽的提议,苍祁无条件的附和。想到杜泽受伤在床他却因着精香的原因不得靠近,他就深恨自己的无能,这种情况他不想出现第二次! 达成一致意见的两人,在苍祁痊愈出院后在新城区一个依山傍水的别墅区租了间别墅。别墅租金昂贵,二十金每月。好在杜泽在明家收了六个大大的大红包,在这住上一年完全不成问题。 别墅昂贵自有他昂贵的道理,这里景色优美、视野开阔,两栋别墅之间相隔遥远,在这里散发精香绝对不会影响他人,就算有也只是很淡的香味不会引起骚动。 当夜,苍祁坐在别墅的修炼静室里一脸紧张的握着拳,紫眼睛望着杜泽,颇有要上刑场的意思。 杜泽微笑着安慰他。心里吐槽,这臭小孩紧张个屁!精香的味道一起,倒霉的是他好不好?!幸好当初留了心眼,要不就臭小孩那尺寸,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运转炼体术,走到八分之一处时,杜泽停了下来,他想起现在所练的功法是被他改过的。就他个人感觉而已,似乎改过的功法更好一些。 杜泽想了想决定将这个情况告诉苍祁。 “我对你的练体术做出了修改。” 苍祁一听神色紧张了起来,一把拉住杜泽的手,“你别乱来!” 杜泽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我觉得修改之后的炼体术,比原先的要更好一些。” 为了让苍祁相信自己所言不虚,杜泽指了指自己的腿,“你看,因为改过的炼体术我的腿以超乎常理的速度痊愈了,这在平时是不可能的事情。” 苍祁看着杜泽笔直的腿,脑子里闪过的是那白皙的肌肤,细腻的手感,以及湿润温暖的某处那种销魂的感觉,咽了口水,眸光暗沉,就算没有精香他也想和杜泽做那种事。 “你的经验比我多我说出来你把把关,如果确实是改过的比较好的话,咱们就修这一种。”杜泽随意的说着。 他这话也就是苍祁听了没什么反应,但凡有第三个人听见了非吐血不可,修改功法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还一副挑挑拣拣的口气跟买大白菜似得。 苍祁收回自己的视线,点了点头。 杜泽缓缓的将自己修改的四处仔仔细细的描述了出来。 苍祁陷入了沉思,而后他将练体术运转起来,在八分之一处按照杜泽所言换了行走线路,只这一改,他的精神力欢快了起来,苍祁突然感到一道门槛隐约可见。 心中一喜,他自然知道这道门槛意味着什么,更明白杜泽对炼体术做出了何等妖孽的改动,能遇到杜泽的他是何其有幸。 苍祁没有停止功法运转,在他继续的同时精神力自发的动了起来,八分之三处,二分一处,八分之五处,随着练体一周,精神力似乎更加纯粹,更加粗壮,离那道门槛也更为接近。这下苍祁欲罢不能,他十分清楚在那场残酷的比赛中实力代表着什么。 再一次,炼体术在周身运转,精神力翻腾,颇有不冲破桎梏绝不罢休之意。 杜泽见苍祁练着他修改的功法进入了修炼状态,轻手轻脚地从静室里走了出去。 【这改过的功法没事吧。】自己练的时候到没什么感觉,现在轮到苍祁杜泽不由担心起来。 【当然没事,你的功法对炼体术做出了最正确的指引。我给你的功法是最好的】冷冰冰的似乎还有那么一丝骄傲。 【我想把最好的功法传给苍祁。】 【随你。】 杜泽跟这位“冷冰冰”打过招呼之后决定和苍祁共享一下“最好的功法”。这部功法实在太过奇妙,在突破了师阶之后他又感到了这部功法给他带来的新惊喜。 第五十五章 在士阶时这部功法能模拟出其他人的精神印记,进阶之后他的精神力已经完全不带个人印记。 也就是说他在士阶的时候可以为某个比他等级低的人特制“器”,而他现在已经可以为所有比他等级低的人制作“器”。这个能力似乎看起来比较鸡肋,但杜泽相信这能力肯定有用武之处,只是他目前见识浅薄暂时不能窥得庐山真面目。 这功法还有一点与众不同之处,一般人在师阶时精神力实体化,识海是真的成海,到了匠阶之后海才会凝聚成核。他却完全不同,识海中的精神力在师阶就直接跨海成核,虽然这个核很细小。 想到这杜泽突然又想起了个问题。 【我的精神力到底是怎么升到师阶三级的?】这个问题估计只有“它”能回答。 【是原身的初始精神力。封锁天赋的毒素排出后,他的精神力被释放出来。】 杜泽心情沉重起来,【他很优秀。】 能直接将他的等级提高一阶五个等级这个精神力基量一定十分庞大,小杜泽的天赋一定不比杜天齐差。 只是命运弄人。 【我选的自然是优秀的。】冷冰冰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得意。 杜泽却一点高兴不起来,他双手插兜走出了别墅,初春的夜晚寒风格外刺骨,此时此刻杜泽分外的享受着这份寒冷,这让他觉得自己活着,是的活着,不是在那个静寂无声,没有五感的地方。 仰望深沉高远的天空,星辰漫天闪烁。杜泽不由想起了儿时的神话,人在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斗看着他想看的人。也许小杜泽已经成了那漫天星辰中的一个。也许他正看着他这个继承者,等待着他向杜家复仇。 受人恩泽而不回报不是他的作风。杜泽的眼中显出了一丝坚定,小杜泽临死前的绝望和疯狂在他脑中重现,那孩子不是不怨、也不是不恨,只是太多的苦难让他将他的怨、他的恨深埋在了心底。直到生命的最后他将他的怨,他的恨化作了向湖中的纵身一跃,他在用自己的生命向杜家复仇,杨家和杜家的婚约可没约定是哪个儿子。 小杜泽的行为也许在很多人看来带着一抹未经世事的天真,他所谓的复仇是幼稚而可笑的。 但是杜泽没有笑,他只看到了小杜泽的绝决以及对复仇的执着。 仰头望着天空中那颗最明亮的星,杜泽改变了自己原本的复仇计划。有些事、有些人等不得。 就在杜泽望着星空出神时,一件大衣披到了他的身上,熟悉的味道顿时让他心生温暖。 “冷。”苍祁说道。 其实修炼了练体术之后杜泽也没多么怕冷,完全不用向在地球时那样缩手缩脖的逃避寒风,不过苍祁的好意他从不拒绝。 将大衣套在身上之后,苍祁一把拉过杜泽的右手包裹着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杜泽噗的笑了出来,臭小孩怎么能这么可爱呢,阴郁的心情也因着苍祁到来而云开见月。 “修炼的怎么样?” “匠阶一级。”苍祁说的一脸严肃,月色下紫眼睛亮的惊人,全然不掩饰其中的好心情。 杜泽左手对着苍祁勾了勾,示意他把头低下来。 要说苍祁有什么不好,就是长得太高了一点。虽然他也一直在长,但似乎苍祁长得更快些。这不科学,明明吃一样的饭! 苍祁眨着紫眼睛靠近,杜泽伸手勾上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拉近,吻上了他的紫眼睛。 虔诚的一吻之后,杜泽放了开来,“走吧。” “回去做弱点强化训练?”苍祁一本正经的看着杜泽。 “……” 为什么他从苍祁的眼神里读出了跃跃欲试。看错了吧,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明明紧张的要死。 “那好吧,我也想早一点克服这毛病。”苍祁拉着杜泽就往屋子里去。 “明天吧。”杜泽没动,他没心情做那种事,“陪我走走。” “哦。”苍祁很听话,“去哪?” “爬山。”杜泽指了指里他们别墅不远处的一座二百米高的矮峰。 山峰经过了开发,一路上层层石阶清扫的很干净,半山腰处掩映着两幢别墅。 到达峰顶时,杜泽随意找了地方随意的掸了掸,曲腿坐了下来,苍祁跟着。 在山顶仰望着星辰,杜泽决定将自己不可思议的奇遇告诉苍祁,有些人不应该只被自己谨记,他需要有人和他一起祭奠。 “我叫杜泽。”杜泽握住苍祁的手道。 “我知道。”苍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杜泽笑了,宠溺地摸了摸苍祁的头,“傻蛋。” “……”苍祁咬唇看着他。 “我本名就叫杜泽,男,现年二十九岁,地球人。” “……”继续咬唇。 “我本来已经死了……”在这个月朗星明的夜晚,杜泽将自己的过往以及小杜泽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苍祁,包括那笔不完成就会被抹杀的交易。 苍祁低着头默默地听着连想象中不会出现的“故事”,慢慢消化着这个令他震惊到脑中一片空白的事实,再抬头时紫眸中只剩坚定,“我遇到的是你,那就是你。生死我都陪着你,一辈子!” 杜泽灼灼的看着他,突然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是占有、是宣誓、是承诺。 苍祁热情的回应,他一个翻身将杜泽压在身下,死命地碾压、撕咬、啃噬着柔软的唇瓣。 一丝血腥味在杜泽嘴里弥散,杜泽张嘴想舔掉,苍祁乘势而入,不停的翻搅相缠、不断的往嗓间侵入。 窒息感随着苍祁的凶狠的占有升了起来。杜泽推了推苍祁的脸争取呼吸的空间,却不想手被压制在了地上,两腿也被苍祁借着体重固定。 苍祁在杜泽口中更深入了一些,或许这已经不能称为吻,而是一种掠夺,苍祁在发狠地掠夺着杜泽的一切,从身到心乃至灵魂。 在这种带着轻微暴虐的掠夺中,一股快感在杜泽身体里升起,他可耻的硬了! 诱人的香味黏在了苍祁的鼻尖,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一抹红色在扩大,放开已经被啃得红肿的唇,苍祁一口咬上了杜泽雪白的颈项,凶狠而霸道。 疼痛、酥麻的交织让杜泽呻吟出声,这带着颤声的媚音就是对苍祁最好的诱惑,他焦急的拉开杜泽的衣服企图索取更多。 冷风随着被拉开的衣服灌入,杜泽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尼玛他一点都不想打野战! 大声的叫着,“小祁,醒醒,醒醒。”奋力的挣扎着四肢。 和“战”比起来,“器”就是个战斗为五的渣渣! 苍祁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不想停,只想着深入再深入,他要碰触到真正的杜泽。 “小祁,醒醒,外面很冷的!”杜泽软声求饶。 这一次苍祁停了下来,他慢吞吞的从杜泽身上爬了起来。 “这么说你有婚约在身?” 月光下,苍祁声音低沉的问道,紫瞳中腥红还为退却眼眸的死死的盯着杜泽,活像饥饿的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似乎只要杜泽点一下头,他就会立刻扑上去将其撕碎。 杜泽被盯着全身汗毛竖了起来,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够了解苍祁,也是在这一刻,危险感让他灵机顿开,“没!” 苍祁满意了,他走到杜泽面前为他整理起被自己弄乱的衣物。 而后一把用力的杜泽搂在怀里,向要把他揉进身体,霸道而坚定的说道:“我的!无论你是谁都是我的!” 杜泽满心郁闷,这事到底是怎么到这一步的,一定是在哪里崩坏了,叉! 第二天,杜泽照了照镜子,红肿的嘴唇已经消了下去,找了件高领的毛衣穿上。杜泽再次踏进了明威的那间大别墅。 “外公,房子的事情谢谢你。”杜泽见到明威先笑着道谢。 明威看着唇红齿白,笑得干净的杜泽心情如春日暖阳,“谢什么,为自家孩子做点事情不是应该的嘛。” “还是要谢谢你,要不这事我还真处理不了。” 明威一摆手,“房子的事情是小,你倒是跟外公说说怎么弄爆炸的?要不是当时周围没人,这事可就大了。” 杜泽讪讪一笑,“做’器‘的试验时弄的。当时光顾着试验,没想到其他的事。” 明威假意的板了脸,“胡闹!” 杜泽像是没看见明威的虎脸,笑嘻嘻的走过去,给明威到了杯茶,讨好道:“外公,喝茶。这事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个礼别生气了好不好?” 明威看着杜泽的脸,一霎那的晃神,曾几何时小猪犯了错也是这般嬉皮笑脸、死乞白赖的讨好着他,而他也总是绷不住脸。 心中微涩的接过茶,“你这孩子,唉——” 杜泽见明威不再追究爆炸的事,立即蛇随棍上,“外公,我跟你说个事。” 明威呷了口茶,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着杜泽,“什么事?” “外公,你知道我以前过的不太好。” 明威一听这话,脸沉了下来,“又有谁欺负你了?” 杜泽摇了摇头,讨好的笑,“现在有外公和师父撑腰谁敢欺负我。只是以前被欺负的太厉害,”杜泽说着眼圈红了起来,“我差点就被逼死了。” 说着杜泽抬头直视明威,“外公,我、想、报、仇!” 第五十六章 对于杜泽的复仇言论,明威并不觉得不妥。在他心里杜刚一家那是罪大恶极的存在,先弄死了他的女儿,后虐待了他的外孙,白死不足以还清欠他明家的债,杜泽想要报仇自在情理之中。 “外公,林绵绵撺掇了那人给我定了门亲事。后来有人可怜我,偷偷告诉我杨家那女人的本性,让我快跑。”杜泽口气很淡,“我当时就想着,左右都是死,不如用我的死给杜家找点麻烦。” 明威听着杜泽淡淡的讲诉当时的心路,看着他那张淡无表情的脸,顿觉心中一痛,“这仇一定要报,说吧,你想怎么做,外公支持你!” “我只想让杜家人也尝尝我当时的感受。”杜泽淡淡的说。 明威明里点着头,拍着杜泽的肩鼓励,“放手干,好好给点颜色他们看看!”心里却认为外孙心太善,他们两家的仇恨哪是让杜刚尝尝滋味就能解决的。 杜泽闻言赶紧向明威鞠了一躬,“谢谢外公。” “你这是拿外公当外人啊。”明威微怒的瞪眼睛。 “冤枉啊外公,我这是懂礼貌。”杜泽急忙讨饶。 明威并不是真的要和他计较,见杜泽那副狗腿样心里忍不住的畅快,外孙肯亲近他、肯找他谈过去的事、想报仇的时候第一个想到他就是个不错的开始。以后他们会真的是一家人。 想到这明威看向杜泽,“小泽,外公跟你商量个事。” “您说。” “这事我考虑了很久,小泽,你入明家的族谱吧。” 杜泽吃了一惊,他知道明威对明珠的感情很深,却没想到能爱屋及乌到这个地步。入族谱这事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在打整个杜家的脸,杜家能为这事恨上整个明家。 杜泽不由为自己来找明威时怀的那些利用的心思感到羞愧,这个老人是真真正正的在为他所想。相比之下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简直就是龌龊。 老人越是对他好,杜泽越不能接受这种做法。明家目前是老人在做主,但明家不是明威一个人的明家,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让明家人对这个慈爱的老人心存怨恨,能助他报仇已是感激不尽。 “外公,这事我不能答应。”这一次杜泽叫的真心实意。 “为什么?”明威不悦,脸有些沉,上位者的气势直压了下来。 杜泽挺直了腰杆,顶住了明威了威压,“因为总有一天这杜家的杜,是我杜泽的杜!” 杜泽说的气势磅礴,豪气冲天,放佛那一日已经近在眼前。 明威收起气势哈哈大笑,“好,好孩子,外公就等着那一天!” 杜家未来百年的命运,就这样在明家的书房里被决定了。 得了明威的支持,杜泽的腰杆子硬了起来。 他没朝着杜家直接下手,而是就带着苍祁和明老爷子给的保镖坐着明家的飞艇去了杨家的大本营——锦城,小杜泽最大的心结在婚约上,这事得先办! 一路上苍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对杜泽有婚约在身耿耿于怀。 有外人在杜泽不好哄的太明显,只得轻轻拍着他的手,小声安慰,“这事很快就解决了。” 苍祁没理他,继续黑脸。 杜泽无奈,心中对杜、杨两家又迁怒一分。 杨家不愧是锦城的地头蛇,在明家的飞艇一降落在锦城的停机场,杨家的老爷子就得了消息。 已是神色憔悴、面如黄蜡的老人,眉头更是皱到了一块。奈何明家势大,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令人准备迎接事宜。 见到来人时杨老爷子愣了一下。领头的是个身形修长,面部还为退去稚嫩又长得过于俊美的少年,身上黑色修身制服烫的笔挺不见一丝褶皱,领上镶着一圈银色的边在黑色中添了一丝生气,裤腿塞在长靴里,显得干净利落、更衬得其周身气质硬朗,这身装扮倒将那份炫目的美貌压下了三分。 打量完少年后杨老爷子不着痕迹向其身后张望,明家的管家这次居然没来。 虽是惊讶,杨老爷子依然热情的将人让进了客厅,将人请上了主位。 杜泽并不和杨老爷子客气,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苍祁自发的站到了他的身后,眼刀子刺向了杨老爷子。 待到仆人上茶之后,杨老爷子试探的问道:“不知明少这是来有何指教?” 杜泽悠闲的喝着茶,啐了一口之后随手放在手边的茶几上,淡淡地道:“我不是明少爷。我姓杜。” 杨老爷子心中咯噔了一下,知道这位就是导致杨家祸事的事主。明家为了他的婚事已将杨家逼得快走头无路。对这桩婚事,杨老爷子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心里对瞒着杜泽身份的杜刚更是深深地恨出了一个洞,但真要他按明家所言去“娶”杜刚的另两个儿子,他却不敢下这个决心,再怎么说杜天齐也是天匠宫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 意识这位是谁后,杨老爷子心思一动,少年人总比明家那管家好对付,说不定杨家的生机就要落在这位少年身上。 心里这么想着,杨老爷子面上更加恭敬,“原来是杜少爷,是老朽老眼昏花,杜少爷见谅,见谅。”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杜泽并不理杨老爷子的谦卑,“我是为了杨家和我弟弟的婚事来的。” 杨老爷子一噎,一口气憋在了胸口。明管家来时还是打机锋的暗示,这位倒好上来就给婚约定了性。 “你们杨家和我弟弟的婚事拖了这么久不办,莫不是觉得我弟弟配不上杨家大小姐。”杜泽说着眼神冷厉地射向了杨老爷子,声音冷得掉渣,“想悔婚不成?” 杨老爷子脸色铁青,平日里向来是他作福作威,不想今日却要被个黄口小儿如此打脸,心里不由迁怒上了自家孙女,若不是这个不孝的,他何至于此!杨家何至于此! 杜泽满意的看着杨老爷子的青脸,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听说杨家最近在和韦氏飞行谈一笔生意,不知道有没有这事。” 杨老爷子的脸色更青了,这是杨家的最近私下里在谈的事,本以为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却不想还是被明家探到了。 “我还听说您的小儿子在外交部混的不错。” 听到这杨老爷子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你到底想怎么样!” 苍祁快于保镖站到了杜泽身前,冰冷的紫眸钉上了杨老爷子。 杜泽不为所动,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这茶不错。” 杨老爷子冷冷一笑,坐回了位置,“年轻人,我劝你做事留一线。有些事情做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杜泽笑得天真,“年纪这么大还这么冲动,我这次来不过是和你谈谈弟弟的婚事,老爷子你这是怎么了?” 杨老爷子冷哼一声,“我会去跟你父亲退婚,这事用不着你操心。” 杜泽笑得更深,“说道我父亲,杨老爷子你就一点没想过当初杜家为什么要跟你杨家结亲?还是你认为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或者你认为明家能忍下这口气?杜家或许可以肆无忌惮,你杨家凭什么?” 手指轻敲着桌面,一字一顿的将话敲进杨斌的心里,“杨老爷子,一把年纪不要太天真。” 这话一说,杨斌虽还保持着脸上的气势但心里却如被浇了一盆冷水,所有的心火都被灭的一干二净, 杜泽所说的正是他一直怀疑的,因着杜泽的这一番话,这种怀疑被杨斌偏执的认为是事情的真相,而后像针一样扎根在了他的心里。 杨斌不由对杜刚咬起了钢牙,这是摆明了挖坑在给他跳!好,好的很! 杜泽假装不经意的看了杨斌一眼,心中揣摩他的表情,感觉已经威吓、挑拨的差不多了,又给加了把火。 “杜家的那位匠神正为了他儿子的事自顾不暇,况且天匠宫里妖孽成群,杜若晨那样的尚且自身难保,不要说杜天齐。” 说完杜泽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杨斌,“杨老爷子,我言尽于此。” 带着苍祁,昂首挺胸的扬长而去。 苍祁被这样自信的杜泽迷得晕的转向,回了家一把抱住杜泽的腰宣誓所有权,“我的!” “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乖。”赶紧顺毛。 “婚事解决了?” “解决了。”杜泽不屑的一笑,将苍祁的手从腰上移开,将外套脱了下来,换了鞋,把自己往沙发上一甩, 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苍祁来坐,“我估计杨家那位大小姐活不长了。这杨家被明家逼了这么久本就到了要做出决断的时候,我这次去不过是最后的推手。这杨家惹不起明家,估计也不敢明着惹有天匠宫背景的杜家,他要从这个泥潭里跳出来,只有对自己那位大小姐下手了。” 杜泽想到自己最后给杨老爷子下的疑种,不由笑了出来,“杨家死了最天才得宠的大小姐,这笔账杨老爷子怎么肯罢休。他或许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天匠宫,但这背后死下黑手却是少不了的。这狗咬狗的,咱们瞧好吧。” 苍祁见杜泽那幅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一痒就盼着晚上的弱点强化训练。 杜泽是个守信的人,想到昨天被石子搁的生痛的腰,他将训练场地改到了卧室。 运转炼体术,精神力自发的跟了上来,周身景象在脑海里显现,经过上次疯狂祸害他人,内腑已一片清明,只在周身骨骼里毒物顽强的存在。 果断的深入骨骼,将黑色污垢往外推去,但这一次感觉和以往不同。黑色污垢变得软滑,瞄准目标推挤之下,污垢如泥鳅一下滑开了,所幸污垢比较多,虽然目标推挤失败,边上的倒被挤出了一点。 一滴隐形的冷汗从杜泽额角滑下。他不服气的起来好胜心,全神贯注地再次瞄准目标,出击!滑走——边上的黑色污垢无辜躺枪。 再次瞄准——出击——滑走——躺枪! 就在杜泽挤污垢挤的乐此不疲的时候,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细如牛毛的一滴透明液体在骨髓中出现,而后淹没于污垢中…… 香气渐渐浓郁,苍祁盘膝而坐,双目腥红,牙关紧咬,手紧握成拳发了狠的用力,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鼓励自己撑住、撑住、绝不能认输,绝不能向欲望低头。 他打心眼里想和杜泽这样那样是一回事,但是被控制着像野兽一样不管不顾的将杜泽这样那样是另一回事。 虽然杜泽从来不跟他计较,但这绝对是对杜泽的伤害,他不能伤害杜泽。 愿望是美好的,意志也是坚定的,事实却是不一个人意愿为转移的,随着异香越来越浓郁,苍祁嗷呜一声化身成野兽扑向了正和“泥鳅鱼”战斗到忘乎所以的杜泽。 这下杜泽清醒了,他用力的劝导苍祁,“你再忍一分钟,再忍一分钟,喂——!” “呜——呜——”嫌吵、堵嘴! “刺啦——”裤子撕了! “呜——呜——”眼泪都飙出来有没有!禽兽!就知道怎么舒服怎么来,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幸好他当初留了心眼,不然这日子真没法过了!摔! …… 苍祁美妙的夜生活就此开始…… 一星期后,杨家的女儿果然如杜泽所料暴病身亡。杜刚在白城开设的综合型酒店莫名失火,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烧没了白城杜家整整三分之一的财产,再加上各种善后赔款,一下子去了杜家近一半家财;没多久杜家工厂又因劳工不满杜家的压迫而集体罢工示威,违约赔款接踵而来,杜家经济雪上加霜。 在杜刚企图借款周转时,几乎所有人都采用了闭门不见的方式,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杜刚忍了人,他们是在没必要参合进去找死。 当然也有人称可以借款,那人趾高气扬的看着杜刚,“杜老板,你是说会还钱但天下的事谁说的准,我这钱不能打了水漂,不如咱们做了儿女亲家,这钱就算给你小儿子的聘礼。” 杜刚气的生生掰断了座椅扶手,那家的女儿不但人尽可夫,更是残暴成性,打死婢女那是常有的事,比起杨家的女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人怎么敢!怎么敢!真当他杜家无人不成! 杜家有没有人明威管不着,他只知道在他的推手之下,杜刚最后带着林绵绵声名狼藉地卷铺盖逃到了华苏杜家避难。 这一次明威没急着下手,他冷眼旁观着杜刚的遭遇,于他来说杜刚死得太过爽快远不能让他解恨,他要他活着,痛苦的活着。活着看到自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要将自己所受加倍还于他! 杜泽看着外公给的资料,“那件婚事不错。” 说完嘴角一勾转身进了师父的实验室。对于他来说只要知道那对夫妇一家将来会过得很不好他就满意。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没时间耗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关于所有材料波动的试验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虽然被大量的材料、大量的波动、一个又一个公式折磨的死去又活来,活来又死去,但结果也是明显的。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找到一个制造所有材料的通用公式。到时就不是“游隼”的问题,他一定能制出比“游隼”强上百倍千倍的材料。 这次的夺权赛他还需要为苍祁准备很多东西,已确保他能毫发无损的胜出。 白天里硬挤出的那点时间他还需要用来奋力的补习这个世界的常识。记忆“庆生”地形,知道哪里会很危险,哪里相对安全。了解苍之国所有的家族,记住可能会出赛的人员特点和明面上的实力。 晚上要练习精神力的使用和攻击,并对苍祁进行弱点强化训练。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在春末的一日,步枫敲响了杜泽实验室的门……这个实验室被他厚脸皮的霸占后玉皓衍就没能用上。 “师兄?”抬头停下了正在纸上游走的笔。 “打扰到你了?”步枫看了看满地的纸和铺的到处都是各色材料以及正在运作中的仪器,没进门。 “没,师兄有事?” “……今天是你生日。” 杜泽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才想起今天是小杜泽的生日。 “我请你们去吃饭。”扔下笔,弯腰开收拾散了一地的试验记录和合成材料。 步枫倚着门笑道:“算你识相!” 他没帮着收拾,怕自己收拾乱了反倒给杜泽添麻烦。 将实验室仔细了收拾了一番,关上门,杜泽问道:“去哪吃。” “紫鸣吧。”步枫砸了砸嘴,“上次陪你去了一次可什么都没吃到。” “……”这是相中他从外公那拿到的大红包了吧? “别小气,走吧!有礼物收的!”步枫一把拽过杜泽往外走去。 “叫上苍祁。” “少不了他!” 刚踏进包厢,“嘭——”的一声,漫天的彩带冲上了半空,彩带在空中留了十秒后消失在空气中。 “小泽生日快乐!”秦宁碧头上戴着粉色的猫耳跳到了门口。 “谢谢!” “自己生日还要别人先到,哼!”游墨炎坐在椅子上一脸不满。 苍祁坐在主位边不太友好的看着步枫那只搭在杜泽肩上的手。 “人到齐了,开饭!”步枫非常大师兄的一挥手。 菜鱼贯而上。酒足饭饱后,狠狠地宰了杜泽一顿的步枫非常拍惬意的拍了拍肚子。 游墨炎鼻孔朝天的递过一张卡片,“借给你的,记住,要还的!” 杜泽不明所以的接了过来。紫色的卡片上浮雕着一朵格莎,精神力扫过,里面的各色波动还不少。 “小墨,这是什么?” “哼,笨蛋!”一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的样子。 杜泽看向了步枫,有格莎这个标志,这个东西应该不简单吧。 “这是游墨炎今年的生日礼物。不过暂时借给你了。”步枫眨了眨眼睛。 杜泽眨巴了下眼睛,怎么他就没听明白呢。 步枫不再多言,向着游墨炎努了努嘴,示意杜泽赶紧满足那位的要求。 杜泽一笑,“游大人,请问您今年收到了什么生日礼物?” “也没什么,不过是台’游隼‘罢了。”一脸得意,“记住,这是借给你看看的,要还的!” 杜泽抿嘴,嘴角上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很多人在为他的事做出了努力、付出了心血,就算“游隼”的配方已经被破解,六星的“游隼”又岂是好弄到手的。 这件事里一定少不了师父和师兄的影子。 也许游墨炎他们并不知道他拿到“游隼”能干什么,但是师父和师兄是绝对知道的。 杜泽心中感动,原来师父在他开口想要匠甲时已经为他打算的这么周全了,六星匠甲,哪怕是残缺的也不是五星能比拟的。 “小墨,谢谢你。下次还请你们来这吃饭。” “切,谁稀罕。” “对了,小泽。”步枫看了下时间,已是下午一点,“师父让我告诉你,晚上你外公为你举办了一个生日宴会,据说很隆重。” 杜泽瞪大了眼睛看着步枫,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师父说了,不要拿这种小事打扰你,再说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只要到时候人到场就行。” “……” 明威为了杜泽的生日是下了功夫的,连游墨勋都收到了请帖。拿着请帖游墨勋很玩味,明威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不会仅为了外孙生日发请帖给他,思量过后,他命人送来了礼物“达溪”——排名六十的材料。 杜泽为此整整兴奋了一天,心中对游墨勋的好感倍增。 普通材料他已经试验的差不多了,不过苦于手上排名前六十的材料太少,一直不太敢下定论,游墨勋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 心情一好,他大笔一挥,一张配方单送到了游墨勋的手中。 游墨勋轻抖了下配方单,心中对明威的言下之意明了了几分,对杜泽自是另眼相看。 这杜家真是人才辈出,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又有一位匠神要崛起。不过,游墨勋玩味的笑了起来,姓杜的明家人吗? 苍祁从宴会回来却一直沉着脸,无论杜泽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原因。见他实在不愿意说,杜泽也只能作罢。 时光流逝,春去秋来。在过了杜泽真正的生日后,冬天来临了。 玉皓衍将杜泽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摇着摇椅,玉皓衍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小泽,你对工怎么看?” “虽然他们没有精神力,但是我觉得他们很厉害,如果给他们足够的成长空间成就不会比我们差。”杜泽如实的答道,地球上的科技证明一切。 玉皓衍有些吃惊的看着杜泽,显然被他的言论惊讶到了。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神师对工都持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涵养好一些的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确是看不上的。他听得出杜泽说的这番话是出于自己真实的想法,他是真的认为工是一群了不起的人。 玉皓衍摇着摇椅闭目笑得舒畅,他有多久没听过这种言论了,想当年他在杜泽这么大时可没有这种觉悟,他没看错,杜泽注定是他瑞僢的人。 停下摇椅,玉皓衍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杜泽的眼中精光乍现,声音铿锵有力,“记住!匠的根本是神工!” 第五十七章 “这些年来,随着神师的地位越来越高很多人都忘了本,小泽你要时刻记牢这一点,神工才是’器‘者的根本。” “那些以为有了精神力就天下无敌瞧不起工的人成不了什么大事。” 玉皓衍继续摇着摇椅,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鄙夷,“那些精神力到了匠却连三星器都做不出来人就是最好的例证。” 杜泽没接茬,据他所知到了匠却做不出三星器的真不在少数。不过他接触的人中没这类人物,所以他也没在意过这些事。 “小泽,你很好。”玉皓衍说这话时透着欣慰,“今天我找你是要传你瑞僢的核心技艺——神力牌的制作。” 杜泽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师,师,师父。” “怎么,不愿意学?”玉皓衍打趣。 “不,不是,我,我……”杜泽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亚空间啊,天下只有五个传承会制作的亚空间!突然之间他要成为能做出亚空间的nb人物之一,这不是在做梦吧。 “激动什么,身为瑞僢的弟子会做神力牌是早晚的事,这点定力都没有怎么成大事。”玉皓衍假意的呵斥。 杜泽激动的表情停在了脸上,过了两秒,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实诚地答道,“我没想到。” 他一直以为要过个五年、十年,师父才会将神力牌的制作方式传给他。 玉皓衍闻言眼眸里露出笑意,“你还年轻,要敢想敢做,要有冲劲。在教授你制造品方法之前,我先跟你讲讲咱们这一支的来历。” 说道这玉皓衍神色严肃了起来,“杜泽你记住,今日这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除了你的弟子不可让人知道。” 杜泽看玉皓衍的神色,知道师父接下来要讲的事事关传承秘密,也跟着严肃了起来,郑重起誓,“我若向外人说了,就让我识海破灭,五感全失。” 见杜泽如此郑重的起誓,玉皓衍很满意,“这事太过重大,师父也不得不谨慎。” “事实上咱们的传承起源于3000年前,而不是外界所传的1500年。” 听到3000年这个数字杜泽眼皮一跳,3000年——玓纹——大秘密就这样以联想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创造了神力牌制作方式的是一位失去了精神力的大能。换句话说,是神工创造了咱们这一脉。” 玉皓衍说道这停了下来,他以为杜泽会大吃一惊,就像他当年知道这个事实一样。 但他错了,杜泽神色严肃的看着他等待下文,完全没有要大吃一惊的意思。 玉皓衍一笑,他这个弟子确实与众不同,他是真的认为神工是无所不能的。 这倒是玉皓衍错估了杜泽,假如杜泽是土生土长在普舒莱士人,肯定能惊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但他不是,他是地球人。在他人生二十九年所受教育里,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精神力什么的那是捷径。 “最开始咱们这一脉并不叫’瑞僢‘而是叫’神工‘。随着时间的推移,工受到越来越多的压迫和歧视,咱们这一脉的技艺也被人觊觎,先祖遭到了惨烈的追杀和迫害,最后先祖迫于现实放弃了祖训,于1500年前收授神师盖头换面为’瑞僢‘。先祖虽坏了祖师爷的规矩,却不敢忘了咱们这只传承真正的起源,这段历史被代代口述下来。” 杜泽听着疑惑起来,“怎么听起来似乎3000年前工不受歧视?” 这不和常理,没道理3000年过去了,社会开化了,工的地位反而低到尘埃里了。 玉皓衍没能解答杜泽的疑惑,“这段历史是咱们这一脉口口相传的,真正是怎么回事为师也说不清,3000年前的历史都被天匠宫强行封存在了。” 杜泽点头不再追问,心中给天匠宫添了一笔黑账,封存历史这种事一看就是反派大boss会干的活,目的是为了掩饰自己曾做过的惨无人道的行为。 “神力牌的制作并不难,使用的材料是无石。”玉皓衍说着从神力排除拿出十厘米见方的无石递给杜泽,接着从又给了杜泽几张画着纹路的纸,“把所有的图纹记下,然后毁掉。” 杜泽看到图纹后眉头往一起皱了皱,这图纹怎么看怎么像玓纹。 “师父?”杜泽抬头一脸疑惑。 “我也不明白这图纹的意思。当年我师父教我的时候就告诉我那七个图形分别代表着从红到紫七个大小不等的神力空间,现在我也这么告诉你。”玉皓衍摇着摇椅不负责任的说道,“我师父还说,神力牌是有使用时间了,不论空间大小均只能使用十年。” “……”听着像奸商,需要反复购买什么的。 虽说没搞明白图纹的意思,杜泽按玉皓衍的意思将图纹都记了下来,而后拿着刻刀手如灵蝶的将最简单的那个图纹刻在了无石上。刻完最后一笔,手腕一收,无石急速缩小变样,一块和杜泽脖子上挂着的神力牌差不多大小的牌子诞生。精神力探入,里面的空间只有一个立方米左右和他脖子上的根本无法相比。 玉皓衍见杜泽一次制作成功很是满意,“记得在牌上留在精神印记,然后在外套上一层咱们瑞僢的标记。” ……这感觉……是在造假吧! 拿着自己亲手制作的神力牌,杜泽回了实验室。他没急着再次投入繁复的波动计算中,而是看着神力牌上的图纹发起了呆。 一盏茶的犹豫之后,他毅然决然的拿起基础融合液和英甲走向了学院的大操场。 他就觉得这个图纹是玓纹,而且是具有空间作用的玓纹。想到不用精神力玓纹能被使用,他脑子就打上了自己没有精神印记的精神力的主意,他决定再试一次。 科学家是要有献身精神的,是要有进取精神的,是到了黄河也不能死心的! 操场上两个熊孩子正驾着匠甲在一拳一脚的你来我往,动作迟缓生涩,跟蹒跚学步的孩子没什么区别。杜泽扫一眼之后兴趣寥寥的别开眼,看过苍祁那么带劲的表现之后这种程度的对战看起来就是个渣! 眼睛在操场上来回搜寻,最后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角落准备做试验。 精神力包裹住手,从融合液中拿出英甲,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动用精神力将新学会的图纹一点点的画了上去,同时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感受着能量波动,只要一有不对,他就将英甲扔出去——卧倒! 这一次他却是白白提心吊胆了,直到他画完最后一笔图纹,英甲也没表现出要爆炸的意思,当然它也没化身为神力牌。英甲还是英甲,只是多了个图纹而已。 杜泽将这块英甲收进神力牌,换了一块,集中注意力,在其上画起了封印玓纹阵,如果这一次还像刚才那样不出差错那他就能确定师父给的图纹确实是玓纹! 而事实是杜泽只描绘了半笔就觉得精神力像开了漏斗的米缸中的米一样像那半笔玓纹涌去,杜泽吓得赶紧将英甲扔了出去,空中那半笔玓纹不死心的在吸收着能量,空气中很快被搅动出了龙卷风似的漩涡。 两架匠甲中的能量眨眼间就被抽取一空,不等两个熊孩子反应过发生了什么事,红无石化作一缕清烟消散在了空中,两架匠甲保持着单腿侧踢和双手十字交叉个格挡的姿势停在了操场上,驾驶舱里的两人看着空无一物的能量槽目瞪口呆,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打个架而已犯得着这样关禁闭嘛! 五秒之后,被杜泽扔出去的英甲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湮灭,因玓纹而汇聚的能量失了依附顿时暴动起来,震耳欲聋的轰响,地动山摇的震感向杜泽席卷而来。 杜泽果断的——卧倒!放出精神盾! 身下的大地在不断颤动、耳朵里是巨响过后留下的嗡嗡声,最开始的灼热气浪消耗空了他的精神盾,随后而来的将他的脸颊割生痛、随着气浪而来的石块、土块、干草从空中不断的砸到他的头上、身上、他硬挨着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三十秒后,大地不再颤动,确定一切恢复正常不会再有后继反应后杜泽拍着头上、身上的尘土趴了起来,呼吸间尘土入肺,他扇着漫天的尘土大声咳嗽起来。 透过模糊的视线,杜泽看到被能量肆虐的中心形成了一巨大的坑洞,两架匠甲已经倒地不起。 齐磊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就冲出了办公室,凌空向操场直线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第一意识不是敌袭,而是杜泽那个祸害又干了什么?! 当到了操场在漫天的尘土中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预感成真的齐磊脸顿时黑了下来。 三步两步走到离杜泽半米处的地方,用身高压迫着他,一脸黑的问道:“你又干了什么!” 杜泽边咳边讪讪的笑:“呃呵,呃呵,做了个试验,呃呵……” “不管你做什么试验,损坏公物照价赔偿!”齐磊说完甩脸就向那个躺枪的熊孩子走去。比起杜泽这个祸害,苍祁那个面瘫可爱多了! 虽说闯了祸,杜泽的心情却不错,这一次的爆炸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上一次是精神印记点了炸药包,这一次确是材料不能承受能量引起的。这说明什么,说明玓纹是能被使用的! 想到玓纹杜泽又黯然,3000年——玓纹——天匠宫——被封存的历史——自己的神秘功法——不知名的敌人,他有一种阴谋已经围绕着他展开的感觉。 但无论他怎么感觉,该过的日子还得过,比如回家后接到了一张齐磊故意送来的天价账单,比如苍祁知道原委后黑着脸一个星期没理他,不管他怎么没下限的讨好都没用,这货居然学会了提起裤子不认人,尼玛谁教的! 再比如复仇时间已到,他们即将启程。 千里之外的苍之国,一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地,低头臣服在首座之下。 “主上,他们来了!” 第五十八章 “格杀!”首座上传来的冷得掉冰渣的声音,尾指上墨绿色的戒面寒光一闪似在为他的话做注脚。 “是。” 华苏飞艇场,杜泽和苍祁两人不急不缓的向飞往苍之国的检票处走去,两人头上各戴了一定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 在靠近检票处的地方,有个嘴里叼着个包子、手上拿着杯热茶的男子正吊儿郎当的靠在柱子上就着热茶吃包子。 见杜泽他们在检票处站定后,他晃晃荡荡的走了过去似乎想排在杜泽身后,却不想行走间左脚踩了右脚冒着热气的水直接向杜泽泼去。 一道精神力盾瞬间挡在的杜泽身后,苍祁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男人见差点闯了祸,也没表现出歉意只是嘴上打了哈哈,“对不起啦。” 杜泽往后看了一眼,继续排队,视他为空气。 很快飞往苍之国的飞艇开始检票,苍祁和杜泽鱼贯而入,男人也跟了进去。上了飞艇男人的座位正在两人之后,杜泽看了他一眼和苍祁分别落座。 飞艇起飞后,苍祁跟杜泽打了招呼去了洗手间,杜泽点头拿起飞艇上提供的杂志看了起来。 十分钟杜泽身边的位置依然空着,男人脸上的吊儿郎当消失,他站了起来向洗手间走去,狠狠地敲了门里面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拉屎呢!敲啥!等着!” 男人顿时一惊,一脚踹开了大门,飞艇上警报大作。 马桶上黑发黑瞳的男人立刻的大怒的将精神力化为刀向男人砍了过去,嘴里大骂:“作死呢!” 男人化盾格挡,脸黑如锅底,他亲眼看到苍祁进了洗手间,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不是苍祁,从发色、容貌到精神力没有一样是对的。 苍祁哪去了? 飞艇上的膀大腰圆的安保人员在两人交手的那刻就出现在了现场,见到这个令人蛋痛的“抢厕所”事件,急忙围着卫生间让事件当事双方冷静。最后在马桶男的不依不饶下,在安保人员的两相劝说协调下,男人赔了一金才算了此事。 等他黑色脸再回来时,不要说苍祁连杜泽都不见了。 这下男人就算是猪也明白自己暴露了,他急忙拨通了电话:“头,我暴露了,目标暂时丢了!不过人应该还在飞艇上。” “说说情况。” 男人实事求是地情况述说了一遍。并强调自己是确定了苍祁那面精神盾上的精神印记后一步不离的跟上来的,除了洗手间的那十分钟,苍祁一秒钟都没逃出过他的视线。显然就是在那十分钟中老母鸡变鸭了。 “我会申请封锁出口。目前飞艇已经出了华苏,发现目标格杀勿论。”对方语气肃杀的说完挂了电话。 五个小时后,飞艇在苍之国首都——永昌降落,飞艇出检口被严控,所有入境人员必须接受严格的审查。 随着被检人员的一个个通过,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亲眼见到、亲自测试过的事实怎么就错了,这下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三个小时后,飞艇上所有人员的精神印记和入关材料都经过了仔细的核对,确认没有杜泽和苍祁。这两人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苍家密探的眼皮底下。 那么杜泽和苍祁到底在哪呢? 永昌的大街上,一位穿着白色棉袄、白裤子、白靴子、带着白手套,提着白色手提箱的青年从城市飞艇走了下来,青年眼角上翘,眉眼间流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看起来十分不好相与。 下了飞艇后,他闲庭信步的走在永昌的大街上,和华苏精致的繁华不同,永昌这座城市相当粗犷,沿路走去十家店里就有四家是卖“器”的,大多数老板会站在门口鼓吹自家货品招揽生意。进出店面的人流也非常多,五十年一次政权交替似乎并没有对民众的生活产生影响。 没错,这个青年就是易了容的杜泽。 杜泽一直在飞艇上,在男人上洗手间抓人的那一刻他就快速离座在服务人员的掩护下在他们专用的休息室完成了变装,然后淡定的坐到了上等舱看起了杂志……这家飞艇公司的幕后老板是明家。 沿街走了一段后杜泽停在了一幢大块青石为墙、风格粗犷豪迈高大建筑前,抬头看了看建筑上的标牌——永昌大酒店,信步走了进去。 和大厅里的服务人员点头打过招呼之后,杜泽沿着楼梯上了三楼,敲响了3069。 仅一下之后房门迅速打开,一只手臂探出将杜泽拉了进去,关门!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 看着眼前这个皮肤微黑、长相普通却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杜泽噗嗤笑了出来,没错,这就是苍祁! 在来永昌之前,杜泽就从大舅那知道了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苍祁,杜泽眼珠子一转想出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方法来。 明面上杜泽和大舅友情赞助的习有锁骨术的假苍祁在华苏招摇过市的时候,暗地里易了容的苍祁早已躲开眼线的监视拿着假证正大光明的从关口进了苍之国。 这一年中苍祁精神力的进展相当之大,他先是下定决心放弃了苍家原有的精神力修炼法转习杜泽教授的神秘功法,在将原有精神力重新锤炼一遍之后,配合着全新的练体术,等级直接越上了匠阶三级。 这种坐了火箭的升级速度看得杜泽呆若木鸡。为了早日获得匠阶的修炼功法供苍祁修炼,拖了后腿的杜泽不得不软足了劲发狠的修炼,这么做的结果是他在一年之内连跳三级生生把玉皓衍和明威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妖怪。杜泽摸摸鼻子没敢说苍祁已经从师阶七级跳到匠阶三级,老人年纪大了,受太多刺激总是不好! 苍祁重头到尾打量着眼前眼角微翘,看起来十分不好相与青年男子,紧张的问:“路上怎么样?” “挺好的。”杜泽笑了起来,微翘的眼角露出一丝妩媚,“你没看见那眼线发现人跟丢了之后那副表情,想想就想笑。” 笑过之后,杜泽从神力牌里拿出从他大舅那缠来的苍之国详细地图,指了指自己和苍祁目前的位置,接着滑离“庆生”最近的城市“雀语”。 “我们能坐飞艇到雀语,但从这开始就肯定不会太平了。” 接着杜泽将手指划过将雀语与庆生相连接的一条峡谷,这条峡谷被称为“尼普拉”在当地的土语里意味不可向前,用于警示前方“庆生”的危险。 “那个人肯定会在这里设下伏击,我们到时只能用火力轰开这条通道。” 苍祁点了点头,杜泽说的他都明白,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整整准备了一年,没有理由在这条峡谷前停驻他们的脚步。 “那么我们先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出发!” 比起杜泽他们的惬意,眼线的日子可算水深火热。 宽广的主厅里,空气几乎已经凝滞,低沉的气压死死地压在跪地的男人身上,他的鼻尖已经冒出了冷汗,全身肌肉绷紧,大气都不敢出地静静等待着主上的发落。 座上的男子却轻笑了出来,只是这笑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侄子这是长大了,知道和叔叔玩心眼了。” 跪地的男人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只觉一股冰冷从心底升起,冻得他四肢僵硬。 “起来吧,”男子淡淡的说着,“他再废物也是苍家的男人,你们跟丢了也是正常。” 话锋一转,沉凝厚重的杀意夹在冰冷的语调里,“没有下次。我不希望他出现在庆生。” 男人全身一凛,汗毛竖起,“是!” 僵直着身体出了主厅,男人才允许自己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等手脚稍稍回暖,快步走向死士营去安排追杀事宜,既然跟踪、伏击、暗杀等计划因为苍祁的失踪而破产,那么剩下的就是在“尼普拉”针尖对麦芒的生死搏杀! 杜泽和苍祁在大酒店美美的休息了一晚,吃了顿丰盛的早餐后,杜泽为苍祁整了整易容,而后在镜子中看了下自己的伪装,满意的出了大酒店。 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事实如此,杜泽就觉得一路上别有用心的人多了很多。几乎每走十米就会被人用x光线从头至尾扫描一遍。 杜泽并未因此而心生紧张,一路上他对着两边的商店指指点点不时和苍祁交谈讨论着,像极了初来乍到的游客。 进了飞艇场,杜泽买了两张前往雀语的票,普通舱已经全部告罄,只剩下头等舱,似乎前往庆生看热闹顺便等待最新一轮执政家族出炉的人还挺多。 检票的时候检查相当严格,不但需要核对各种证件更是对每个人的精神印记做了详细的比对。 “你们去雀语做什么?”负责检票的人员看到杜泽的普舒莱士护照提高了警惕。 “看热闹,”杜泽上翘了眼睛里全是不耐,将他的难相与发挥了个十层十,“不可以吗?” 检票人员看了他一眼,快速的检查和核对精神印记后放行。 杜泽戴着白手套接过证件,似有洁癖的从兜里掏出白手绢仔细的擦拭,苍祁拉了他一下,这才作罢地上了飞艇。 就这样就差点把检票的气个半死,这都什么人啊! 到了雀语杜泽和苍祁辨了辨方向向尼普拉走去,虽在雀语时人多的摩肩接踵,但越靠近尼普拉人员越是稀少,等真正在尼普拉的入口时“游客”只剩了他和苍祁。 入口处站着一排士兵,每人手里拿着不同式样的“器”,身上倒是统一地穿着红色制服,这红色的制服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块布上抠了洞,在肩部垫两个垫肩,将头伸进去就完事! 领头的是个白发红眸的青年,这是白家人特有的容貌特征。 见到谈笑靠近的两人,白发红眸的青年神情严肃伸手将他们拦了下来。 “前方已被管制,禁止向前。” 苍祁自然不会因这句话而退缩,他既然已经来了就必定是要进峡谷,无论用什么方式! 他撕下了面部薄如蝉翼的面具,露出了与手上肌肤完全不同色泽的面庞、摘下假发、取下杜泽提出设想,雇佣了人手研制出来的美瞳,目露坚定的看着红眸青年,声音掷地有声,“苍家嫡支,苍祁参战!” 第五十九章 红眸青年反复打量着眼前这位面容俊美、目光坚毅、气质锋锐、站得笔直如钢枪的少年,接着审视地目光落到了他身边的青年身上。 杜泽在他的目光中保持着自己坦然自若,傲慢的眼神与红眸青年相交。 青年瞳孔微缩,心火顿起,心中冷笑一声,向身后士兵挥手,“放信号,苍家又有人参战。”有些人想找死他没必要拦着。 一颗象征苍家的紫罗兰色信号弹腾空而起,悬于空中经久不灭。 苍祁向他点头致谢后,带着一身的锋芒大步踏入了峡谷。 前方,生死激战在等着他,而他从无惧于任何搏杀与挑战。 无论来者是谁,他都将踏着敌人的尸体进入庆生,他会用敌人的鲜血向每一个人传递自己复仇的意志。 就在紫色信号升入空中向庆生入口处等待着进入的所有势力告知苍家又有人到来的那刻,所有的视线集中在了苍战身上,一些人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一个家族两股势力,来两次人,这不是摆明了让人看笑话? 最具夺冠实力的白家和郁家只是眼皮子抬了下。说实话,白家也好、郁家也罢谁也没将这个已经开始走向没落的苍家放在眼里。 要说在两年前,苍家或许还有和他们相提并论的资格,但自从那个疯子血洗苍家之后,这个家族就开始急速地走了下坡路。若不是还有个在族中算有威望的大长老——苍战在勉力支撑,就凭那个只知道到处追杀自己侄子的疯子,苍家早就不复存在。 就算是这样,稍有实力的家族也已在一旁虎视眈眈,这个看似平静的局面下其实早已暗潮汹涌。大家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一个在苍家这块肥肉上咬上一口,分一杯羹的绝佳时机。 苍家的大长老苍战看到升空的信号后,久久凝视,眼神中的神色复杂难明。他想到的和在场任何人都不同,他从来不认为那个疯子会派人前来参战,他想到的是已枉死的苍戬的小儿子苍郁。 当年苍戟乘他在外巡查苍家产业突然发动政变,等他得到消息赶回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苍戬夫妇连尸体都被那个疯子剁成泥喂了狗。 家族中所有支持过苍戬夫妇的人被连根拔起,家人被连株连婴儿都没有被放过,是真真正正地斩草除根! 苍家上下哀鸿遍野,流淌地上的鲜血半干涸后能踩出脚印,地面刺目地血红色整整洗刷了三天三夜才露出了原本的颜色。 现在的苍家早就不比当年了,人丁单薄不说,家族里的人才更是凋零,没有五十年的修身养息休想缓过气来。如果这次排位赛赢不了的话,苍战几乎可以预见苍家十年后的命运——这个先祖立国的家族将不复存在。 可是,苍战看了一眼家族参战的人员,最高的不过匠阶二级,这些人拿什么赢?! 看着天上的信号,苍战心中顿时升起了希望,他急切的盼望着苍郁。据他后来私下调查,苍家最隐秘最精锐的护卫队并不在死亡名单上,应该是苍戬夫妇在最后时刻留给了苍郁,有了这批护卫苍郁逃出去简直易如反掌。 如果是苍郁带着这支精锐到来,那苍家取胜的机会将相当大,那支护卫队里有不少是三十以下的匠阶四级。这次的胜利对苍家太重要,不光是五十年的统治权,更重要的是修身养息。 当然在这五十年里,苍家也一定会在从小就展现出杰出领袖天赋的苍郁带领下重现当年辉煌。 至于苍祁,苍战想都没想过,即使有也只是快如闪电的一个念头。或许苍祁的战斗天赋是最顶级的,但少了最后两年的时光最后淬炼,当初的超“战”匠计划根本无法完成,可以说当初的计划是完全失败了。苍祁在他心中早已是废子。 此刻,苍战望着天上的信号虔诚的祈祷,苍家列祖列宗保佑,一定要让苍郁那个好孩子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来拯救苍家的命运。 另一方面,在白家的士兵让开的一刻,苍祁和杜泽义无反顾的踏入了尼普拉。 只刚踏入,峡谷上方埋伏已久的苍家死士驾着匠甲突然的冲了出来,凌空而立,以势压人,能量弹如暴雨般的向地面上的两人袭来。 “次奥!” 两道特制的防御盾只用了半秒就在两人身周撑起。杜泽数了数天上的匠甲,至少三十架,真他妈大手笔! 苍祁踏上杜泽研发的飞行靴,手中长刀突现,向着空中的匠甲迎击而去。天上的匠甲见他居然敢以如此猖狂的方式应战,半数直冲了下来举着近战用的器直扑苍祁。另外的半数火力全开,像不要钱的打在苍祁的防护罩上,试图用能量差距将这个乌龟壳似得防护罩轰开达到狙杀的目的。 杜泽嘴角一勾,笑容冰冷,想以多欺少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手在脖间一晃,一把三米长炮筒有半米宽的单肩炮出现,由于重量有些过分,杜泽一时没拿稳人随着枪往下一沉,杜泽赶紧伸出了另一只手帮忙将炮扛到了肩上,毫不犹豫的对准正在企图在背后偷袭苍祁的匠甲。像这种卑鄙小人就应该先行炮灰! 接着他对准了正在“以大欺小”的匠甲,而后是天空中负责火力的。 除了苍祁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负责守卫通道的白与祺眼中,那个长着丹凤眼的傲慢青年只是从神力牌中拿出了一件奇怪的武器,向着所有的匠甲扫了一遍,然后,没有然后了,所有匠甲如被定了身一样,战斗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结束了,以一种绝对出乎众人意料的方式结束了。 从开战到结束没有超过一分钟。 白与祺神情凝重,眼睛死死地盯着被青年抗在肩上的奇怪“器”,像要看出花来。 “队,队长?”还不明白或者说没看懂了看懂发生了什么的队员在向白与祺寻求答案。 白与祺摇了摇头,心头涌出了一种刚与死神擦肩的恐惧感。如果当时他没有同意苍祁进谷,那现在他的下场估计和这批企图阻止苍祁的人是一样的,他可不认为苍祁是那种会软语相求的人。 随即恐惧被身负的家族责任感所取代,他心沉了下去,他本以为已不过是跳梁小丑的苍祁却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这次比赛家族怕是有劲敌了。 杜泽在干完这一票后将重新制作的次声“器”收了起来,苍祁沉默的举起长刀切豆腐似的将无人操控的匠甲舱切了开来,一声不吭的将驾驶舱里黄无石收了起来。 杜泽抿着嘴没说话,在他内心中天使和恶魔正在激烈的交战。 做为一个在和平年代、法制教育下生长了近三十年的有志好青年,对杀人这种事自然心怀抵触,同时他也知道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对错只有你死我活,在来之前他也做好了两手血腥的心理建设并且在该下手的时候他确实没有手软,但是不代表他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杀人的事实,难过、自责、自我厌弃等负面情绪在他心里滋生。 苍祁上上下下手脚麻利的收取着一架架匠甲上的黄无石,半空中失去了能量的匠甲接二连三地摔落下来,“嘭、嘭”的一架接着一架地砸在峡谷里,声响在山谷里回荡,被震出的灰尘漫天飞舞,迷了前途。 就在杜泽目露迷茫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有力地握住了他,在迷途中给了他力量和指引。 “他们没死,我给他们补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在杜泽耳边响起。 杜泽反手握住苍祁,什么都没说。 一阵风从峡谷吹过,吹散了匠甲砸出的尘土,前方的道路再次清晰可见,这一次杜泽再没有迷茫和犹豫,有些路既然已经选择就让他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哪怕此后身在地狱! 轻轻拽了苍祁一下,“走吧。” 苍祁迅速的放出了“游隼”,进了驾驶舱,杜泽脚踏飞行鞋坐上了“游隼”的肩膀。 “游隼”肩部的防护罩顿开,固定带如八爪鱼一样将他死死的锁在了“游隼”肩上。这是他这一年中的成果,在师父的指导下他对“游隼”做出的修复和一点点修改。 在杜泽他们的匠甲消失后,白与祺拨通了家主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接起。 “大伯。”白与祺恭敬的叫着。 白家的家主白帆早就等着白与祺的汇报,“峡谷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嘭、嘭”回响早传到了正在等待着十四月一日的众人耳中。 “是一种器。”白与祺虽在极力控制,但提到那种器时还是很不淡定,“和苍祁一起来的那个青年拿出来的器太恐怖了。” “大伯,到时一定要集中火力先灭掉那个青年。”白与祺激动地说着,“我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拿出器向着所有匠甲扫了一下,狙击苍祁的人就都死了。三十个,整整三十个,一分钟都没有。” “遇事不要慌。”白帆看不上白与祺不成大事的样子,淡淡地说道,“你说的事我知道了。” 白与祺还想说什么,但白帆已经挂断了电话。 望着手里静寂无声的电话,白与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白家的统治权保不住了! 挂了电话,白帆一下一下的点着自己的额头,思考着白与祺说的话,三十架匠甲,这种时候还不忘狙击苍祁的估计只有苍家的那个疯子。 据他所知,目前苍家的所有死士和战力可都在那个疯子手里握着,这些死士最差的也有匠阶一级,能出现在峡谷中完成狙击任务的肯定不是最差的,三十个,一分钟,这事不好办啊——! 苍战在听见回响翘首盼望着苍郁的出现,这种攻击力度,一定是苍郁和那个疯子的人对上了!列祖列宗保佑,让苍郁那孩子能顺利的击败那个疯子,平安到达庆生。 “小祁,我看资料说’庆生‘里能找到很多排位前六十的材料?”杜泽悠闲的晃着脚,通过耳麦跟苍祁对话。 “嗯,我们多找找。” “先给你父母报仇,庆生以后再去。等你打败了那个人咱们有的是时间。” “好。” “小祁,你想做家主吗?” “不想,我想和你在一起。” 杜泽轻笑了起来显得很愉快。有些沉重事他没说,作为苍家嫡子的苍祁既然打败了那个人又怎么可能不做家主,哪怕他再不愿意也会有人将他推上那个位置。如果他逃避,那等待他的只有再次被追杀,没有谁愿意有个嫡子压在自己头上,哪怕这个位置还是嫡子不要的。 帝王家争斗的残酷自古由来,不过现在他什么都不想提,就让他和苍祁再快乐一些时日,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游隼”不急不缓的向峡谷的另一端走去,它的每一步都稳健有力,都在述说着一种信念——必胜! 在庆生的入口处,它停了下来,挺拔的姿态,彪悍的气息在向所有人传递着一个不容忽视的信息: 我,来——了——! 第六十章 苍战见到“游隼”时,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失望,期盼的表情随之消失,整个人显得冷淡起来。作为苍家的大长老,他当然知道“游鹘”,自然也能猜到是谁来了。 坐在匠甲肩上的杜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对苍家的不喜再增加一分。那个紫头发的领头显然是在盼着一个人的出现,但这个人绝对不是苍祁,那么他盼着的人是谁? 杜泽的脸冷了下来,他可没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爱好。 关闭防护罩、松开固定带,杜泽从匠甲上飞了下来。 苍祁随后从驾驶舱里出来“游隼”原地消失。他快步走到自家营地,见到苍战后叫了声,“大伯。” 虽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杜泽知道他心里很高兴。有能见到亲人的兴奋,有重归故里的喜悦。 相比于苍祁发自内心的喜欢,苍战显得很冷淡,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他来了,连句最起码的欢迎和问候都没有,冷漠到了极点。 杜泽没急着跟苍祁一起过去,他慢吞吞的负手走在后面,眼睛到处打量着参赛的家族,一副谁也看不上的样子。 庆生的入口处已经被各大势力包裹得水泄不通,不过彼此间泾渭分明,很容易分辨出势力大小。 像白家这样金字塔尖的势力自是占居了最中间最好最大的一块地盘,红色的帐篷异常醒目,帐篷前一位身穿红色华贵长袍、下巴尖留着一撮小胡子的中年男子拢手而立,神情威严,只这么站着上位者的气势就一览无余。身后是一排穿着红色大麻袋的侍卫。 男子见杜泽的视线友好的冲他点了点头,杜泽傲慢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却对这位现任皇帝印象不错。身为帝王,居然对他这么个小人物有礼有节,这份涵养能甩那位“大伯”几条街。 不过这是杜泽想岔了,在白帆心中他可不是“小人物”,没有小人物能在一分钟内干掉三十架匠甲。虽然白帆一时间摸不清他的底细,心里却已经给他标上了极度危险的标签。 至于那友好的笑容不过是鳄鱼的眼泪。只要能找到机会,白帆绝对第一个下令除掉杜泽。 白家的东边是一个绿色的帐篷,占地面积并不比白家小,从颜色上分辨这是郁家的地盘。帐篷外的一张躺椅上一个须发皆白的精瘦老头,他正神态悠闲哼着小曲打着节拍晒太阳,似乎对苍祁他们的到来并不在意。 杜泽眸光微闪,这位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老人应该就是郁家的匠神——郁青峰。 白家的西边是个紫色的帐篷,杜泽瞥了一眼,不屑的将眼神移了开来。他原本也没指望这个换了家主的苍家对苍祁有多友好,但真正见到这种不友好时,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杜泽毫不掩饰的表情一丝不落的被白帆看在眼里,眼角的余光又扫过苍战那张冷淡的脸,对目前的形势立刻明白了八九分。苍战的怠慢显然让傲慢的强援很不高兴。 苍战这人对家族相当忠心,为人却从不懂变通。按部就班的办事还行,真要统领一个家族那就差远了。他那一根筋的脑子完全在凭习惯性认知思考问题,他显然就没想到苍祁能用这么快的速度单枪匹马冲破死士的封锁意味着什么。 杜泽并不知道只一会的功夫那位白家家主的脑子里就已经拐了十七八个弯,他将驻扎在庆生入口处的大小势力粗略打量一遍之后,上前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拉起苍祁就准备找地方搭建帐篷。 这时苍战开口了,“小祁,你那台匠甲是’游隼‘?” “游鹘。”苍祁面瘫着脸。 苍战没再多言,他也知道“游隼”没有修复的可能,不过心存侥幸罢了。如果真是“游隼”的话他们家族也不是没有获胜的希望。但是“游鹘”不过是连五星都评定不上的仿制品,就算交给实力最好的苍建也无济于事。 杜泽鼻子了冷哼了一声,拉起苍祁就走。别以为他看不出这个男人在打什么主意,真让人恶心! 在偏僻的小角落里,苍祁作为主力在杜泽的“颐指气使”下将小帐篷搭了起来。杜泽弯腰钻了进去,有些人眼不见为净。 苍祁抿着嘴跟了进来,安慰又讨好的拉起了杜泽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一下。 他又不蠢,自然明白大伯的言下之意。 “等报了仇我就跟你回华苏,他只是我堂大伯,你别在意。” 杜泽板着脸点头,算同意了苍祁的提议,至于现实中一定会存在的那些问题,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十四月一日上午八时,排名赛准时开始。 先进场的是白家,五位穿着红麻袋的人在生死盘上留下了自己的精神印记,而后六人进了庆生。 生死盘是专为排位赛设计的器,“战”在进入前将自己的精神印记留在盘内,如果“战”死了,这个印记自然消失。当生死盘内还剩下一个印记时,该“战”所在的家族将作为胜利者取得下一个五十年的统治权。 接着进入庆生的是郁家,五位穿得跟西瓜似的队员在生死盘上留下了印记。而后六人进入。 然后是苍家,杜泽和苍祁一起站到了生死盘前,在苍祁印下印记准备和杜泽进入庆生时,白帆开口了。 “慢着。” 杜泽的脚步停了下来,眼神冷冷的看着白帆。 白帆不理会他的不善,而是转向了苍战,“苍长老,我记得这排位赛必须是家族人员才能参赛吧。” “正是。”苍战说着对杜泽道,“你就别进去了,这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 杜泽顿时气乐了,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别人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也不看看说这话的对象是谁。那是白家啊!是个猪都知道敌人反对的我都要赞同这个道理吧! “这是我妻子。”苍祁面无表情的给杜泽的身份定了性,不容置喙地拉起人就走。 这话一出现场的人立刻将目光都对准了苍战,苍祁的这位妻子怎么看都是男人吧。 苍战脸部爆红,在苍之国娶男子为妻是被认为事件非常低贱的事,只有最低贱的底层人才会和男人过日子,因为娶不到女人。 “孽子,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苍战上前一步去抓苍祁。 苍祁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身姿一扭躲过了这一抓。扛起杜泽身如闪电的窜进了庆生。他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和杜泽的关系在苍家是容不下的。但他赢了比赛就不一样,为了让比赛结果不受异议,家族就必须承认杜泽是他的老婆! 白帆转着手上的族徽看着苍祁的背影,转头一脸笑意地对苍战道:“恭喜。” 苍战的脸扭曲了。 进了庆生,苍祁找了块略干的地将杜泽放了下来。 杜泽揉了揉被肩头压痛的胃,打开防护罩。进了庆生就意味着没有一处是安全的,他这等战斗力为五的渣渣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小命,不让苍祁分神。 拿出地图,杜泽指了指红色的圈,“这里最安全。” 苍祁只瞥了眼地图就明白杜泽指的是哪里,他自小就为这次排位赛做准备,这里的地形早就烂熟于心。撑起防护罩,凌空而起向红圈处冲去,杜泽紧随其后。 飞出三十分钟,就在两人一心赶路的时候,两道状似镰刀的白色光芒如凭空出现一样快如闪电地向杜泽和苍祁飞来。苍祁迅速的速度比白光更快,手中长刀如影地挡在杜泽面前死尽全力将其击飞,而后转身将另一道白光击落。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杜泽只觉眼前一晃,苍祁就挡在了他身前,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遭到了袭击,而被击飞出去的白光因被长刀击坏了的缘故,显出了真身,是件月牙型的器,有些类似回旋镖。 杜泽神色紧张地向四周搜寻,空旷的大地上空无一人,他完全看不出袭击是从哪里发出的。 “在地下。”苍祁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地面某处的坑洞。 杜泽扛起了次生器,毫不犹豫的对准苍祁视线之处扣动了扳机。 “已经走了。”苍祁收回了视线。 杜泽闻言收起次生器,他意识到他们这次要面对的敌人和以往都不同,他们每一个都是为了这场排名赛而生的存在,可谓个个身经百战、狡猾成性,深谙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真理,一击不中绝不会多做纠缠,这样的敌人是最难缠的,也是最危险的。在这种敌人面前,所谓的安全之地根本是在贻笑大方。 “小祁?”杜泽看向苍祁询问意见,是按原计划还是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苍祁说的毫不犹豫,接着他有些踌躇的说道,“我想先自己用自己的力量来击败他们。” 杜泽明白苍祁的犹豫,这是在怕自己认为他不领情,“就当复仇前的练习赛。” 杜泽当然明白器是外物,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这个道理。 苍祁高兴了起来,整个人的战意在瞬间勃发,他将精神力向外延伸,地上的泥塘、石子、小型的山丘千米内的地形和草木动物一一在他脑海里显现。 若在平时这种探测因为会触犯他人权利而被严令禁止的,一经发现一定会受到重罚。但在庆生这场只讲究活着的比赛中,没有什么手段是被禁止的。 一分钟后,苍祁放出“游隼”进了驾驶舱,杜泽麻利的爬上了肩膀。 “游隼”向西快速飞驰,一分钟后杜泽在天空中看到了两拨正在生死相博的匠甲。 苍祁如离弦的箭一样一头扎入了两方势力中…… 第六十一章 苍祁在实力还未达到匠阶之前在和人的对战中,更多使用的是自己所学到的战斗技巧,硬碰硬这种事他是不敢想的。 而事实上,作为一个男人,哪怕是个一个刚刚成年的男人,他的内心里也更偏爱直接、野蛮、暴力的战斗方式,比如最直接、最激烈的匠甲碰撞、精神力撞击,这样的战斗方式会让他觉得酣畅淋漓。 所以苍祁这一扎带着想要完成自己夙愿的凶狠,“游隼”就如狼入羊群,他蛮横的撞击着向自己冲来的匠甲,在其倒地前手握长刀刺入驾驶舱,金属被割裂的声音尖锐刺耳,死亡前的哀嚎惨叫响彻了云霄。 以苍祁师阶三级的实力,就算没有“游隼”也够他在这群参赛者中排的上号了,更何况他手里的长刀所使用的材料是杜泽的最新成果,按明威的话来说这是超越了“游隼”配方的杰作,更是玉皓衍见猎心喜之下的作品,用它来切五星以下的匠甲,就如刀切豆腐。 杜泽被凄厉的哀嚎声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身形僵直地坐在匠甲肩上的防护罩内强制自己睁眼看着眼前残酷的一幕,有些事既然做出决定,就让他做到最好。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苍祁杀人,只是这一次更为血腥直接一点罢了。 随着苍祁火力巨大的无差别攻击,两方势力终于连起来手来将“游隼”团团围住,有眼尖的注意到了匠甲肩膀上的杜泽,远程火力瞬间瞄准了杜泽,苍祁哪里容得这群人打杜泽的主意,只一瞬间就带着杜泽一起消失在了原地,在此出现时又有几架匠甲被拦腰截断,鲜血冲天而起。 匠甲上杜泽看着随着匠甲折断而从高空坠落的无头尸体,一股酸水冒了出来,他强压着恶心扭过脸去。 他虽不是双手清白的人,但是眼前的这种惨烈画面远远超出了他的心里承受能力,他能保持目前的冷静并竭尽所能的不吐已用尽了他所有的努力。 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认识了苍祁,一个真实、完整的苍祁。他天真可爱、纯粹真诚;同时他又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杜泽深刻的意识到他的苍祁是和所有参赛人员一样是为了这场比赛而被特训出来的杀人机器。他的骨子里有的是狼性,他从来就不是大型犬。 认识到这一点杜泽对苍家又厌恶了一分。他有多爱苍祁的纯粹就有多厌恶将苍祁当杀人机器驯养的苍家。幸好,幸好这个孩子本性纯真,才没有被养出扭曲的性格。 苍祁所面对的两方势力不过是处于中下游,实力最高的一个也堪堪和苍祁表面上的等级齐平,驾驶的匠甲不过五星,以苍祁的实力和凶蛮的战斗方式要将他们全歼不过是早晚的事。 对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方的头领跳出了战圈对着苍祁高喊,“住手!” 苍祁哪会听他废话,就在那人喊出声的时刻,他的长刀再次刺进了左手边一架匠甲的驾驶舱,拔出时鲜血在刀身上蜿蜒。 头领见此情景哪里还会多话转身就跑,余下几个被杀破胆的更是有样学样。 苍祁没追,而是在已被破坏的匠甲和各种面目全非、脑浆满地、血肉模糊的尸体中翻找起无石。 杜泽终于忍无可忍的吐了出来,胃里没有消化的东西恶心兮兮的黏到了“游隼”身上,这下更是把杜泽自己恶心坏了,呕吐声一声接着一声。 “小泽,你怎么样?”苍祁也顾不上拣黄无石,驾起匠甲远离战场。 直到视野中再也见不到战场的影子,苍祁停了下来。 杜泽早就把胃吐空了,此时不过在干呕。 苍祁出了驾驶舱,见到杜泽那张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脸,嘴唇抿成了直线,他可以想象易容下杜泽一定脸色苍白了。 杜泽关了防护罩收了固定带飞下匠甲,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还是比较喜欢脚踏实地一点。 “感觉怎么样?”苍祁神色不善。 杜泽努力的扯出一丝笑容,“还行。”眼神的无力却怎么看都表明他在撒谎。 “我们做训练的时候是怎么说得?” 杜泽干笑了起来。苍祁本是死活不同意他进庆生,是他自己死皮赖脸、巧舌如簧外加死不要脸的缠到他无奈同意的,当然这种同意是有前提的。 第一,能确保自己的安全,这一点就算苍祁不说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所以他绞尽脑汁设计了新型防护罩,硬生生的将原有防护罩可防御度提高了百分之五十。测试中防护罩完全抗下了“游隼”的三连击,以其优越的性能得到了苍祁的认可。 第二,能适应匠甲在高速运转中产生的眩晕,冲击。为了能达到这个要求,杜泽咬牙配合苍祁做了很多适应性训练,这个适应的过程比起航天员的训练有过之而无不及,期间血泪无数,不提也罢。后果是通过训练的时候他生生瘦了十斤,本就细的腰眼看着就剩盈盈一握,羡慕的秦宁碧泪眼汪汪直咬手绢。 第三,战斗的时候杜泽必须闭眼捂耳。这一点是苍祁在临行前明确提出来的,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儿时的经历,他不希望惨烈的景象给没有受过战场洗礼的杜泽留下心理阴影。 而现在杜泽为了能更多的体会到真正的苍祁直接无视了他的好意触犯了这一条。不得不说当一个男人被“多巴胺”这种东西控制的时候,很多行为是冲动而愚蠢的。 苍祁黑着脸从神力牌里取出水递给杜泽,如果可以他实在很想揍这个不知好歹、胆大妄为的情人一顿。什么三十岁,比十五岁的还要任性中二、整一个不靠谱! 杜泽喝了两口水缓了缓,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想在你战斗的时候都躲在后面,我们应该并肩作战。” 接着他露出些微的谄媚,“我只是想体会一下你当年的感受。” 苍祁脸色好了一点,“我那时小不懂事,后来就麻木了,和你不一样。” 杜泽心里猛抽了一下,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去哪?” 苍祁眼睛瞟了瞟被杜泽吐得一塌糊涂的匠甲,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杜泽心里吐槽一片,这臭小孩爱戳人短处的毛病怎么就改不好了!真是越来越不可爱! 半沼泽地虽然很危险,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在清洗匠甲上就很有优势。苍祁驾着匠甲,小心翼翼地在一片水洼中找了块立足之地,速度快而细致的驾着匠甲给自己洗了个澡。 洗完之后,肩膀上的杜泽放开了自己捏着的鼻子,其实空气流通的很,根本没什么异味,他这么做完全是心里作用在捣鬼。 “小祁,下一步咱们干什么?”洗没了罪证,一身清白地杜泽又生龙活虎起来。 “歼灭中小势力。” 杜泽默认。他读过苍之国的历史,大约在二百年前,当时并不强盛的郁家就是靠着在夹缝中生存的本事,在白家和苍家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之际成功逆袭一举上位,从而发展成为苍之国的又一大势力。 这样的逆袭差点没把当时的苍,白两家活活呕死,从此以后这三家几乎是约定熟成的以先剿灭其他实力为首要目标,然后再斗个你死我活。 有精神扫描这个大作弊器在,找寻其他势力变得非常简单,只一天的功夫,苍祁只身剿灭五波战队。 这其间也不是没有人偷袭他们,只是在杜泽的防护罩前一切偷袭都是纸老虎!倒是有一波偷袭的跑的不够快,让苍祁给送去做花肥了。 是夜,杜泽二人还是进入了地图上画了红圈的地方支起了帐篷,这里地势的地势在整个庆生时最高的而且最为平坦,周围没有任何遮蔽物便于禁戒,况且这里没有泥潭沼泽,每一块土地都是实打实的硬土地,走在上面没有会突然陷下去的危险。 杜泽在帐篷周围的五个点分别挖土埋入了一个像手电筒似的玩意。在第五支电筒埋入后五支光束在天空中相交的一刹那,一个泛着柔和白光的光罩从天空中将帐篷笼罩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而后光罩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融入了夜色。 完成了中型防护罩的架设,杜泽这才万事大吉的从神力牌里往外掏出了锅碗瓢盆,鱼肉瓜果开始准备晚餐。 天空中白家的参赛队飞过,他们也是来这块安全地带来进行休整的。 见到底下那个灯火通明将自己当成活靶子的帐篷,白斐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举起自己鸟嘴造型的远程器对准帐篷就是一下。他要让底下的小鬼用生命为代价知道嚣张是不对的! 能量光炮并没有如白斐所想的将底下的帐篷轰成渣,它半路被拦截了下来,在夜幕中化成了一圈一圈银色的水波,只荡漾了一下之后便归于静寂。 正在整理厨具的杜泽站了起来,仰头望着天空中矗立的五架匠甲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眼中的神情像在看跳梁小丑。 苍祁听见能量炮激发的声音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见到白家的匠甲后起身就想迎战。 杜泽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别冲动。 他现在的眼力今非昔比,自然看的出打着白家家徽的每一台匠甲都非比寻常,苍祁这样贸贸然出去,除非动力次声“器”,否则铁定没好果子吃。 白斐也不是蠢货,见一击不中自然知道地下的帐篷已经架起了防护罩,收起器对着杜泽比划了一个向下的拇指后往目的地飞去。反正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被他们收拾干净,倒也并不急于一时。 苍祁见到那个手势脸黑了起来。 杜泽拉起苍祁的手帮忙一起准备晚饭,边顺毛,“现在把他们弄死了,明天谁给你做免费劳动力去打中小势力?” 就在杜泽和苍祁吃着大米饭喝着热汤,在温柔如春的帐篷里休憩的时候,在庆生这块半沼泽的中心地带,也是最危险的地带,几个人影正在乘着夜色在鬼鬼祟祟的活动着。 第六十二章 庆生的中心地带。 鬼鬼祟祟地五人在夜幕的掩护下双脚离地地在一点点勘测着地形。 在一个低洼水塘中心,一人停了下来,他吹了声口哨向另外四人示意自己已经找到了地方。接着他从神力牌中取出了一个小球握在了手中等待着其他四人。 两分钟后,另一声口哨声响起。 …… 十分钟后,第五声口哨声响起, 几乎与此同时,五个褐色的小球就如同他们预练了千百遍的那样同时落入了沼泽中,五道金黄色的光带从五点缓慢的向中间移动,在他们未来会交汇的地方,一架一直在天空中观看着五人行动的匠甲手捧着一个圆形的巨盘跳下了沼泽,沼泥很快没住了它的脚面,接着是小腿,但这台匠甲全然不在乎,他只是一心确保巨盘侧面的五个孔与光带的方向保持一致。 匠甲下沉的速度惊人,转眼间大腿已被没入,但光带离圆盘上的孔口还有一半的距离,匠甲并不着急,似乎对自己即将死亡这件事并不在乎,他稳稳的拿着巨盘等待着光带到达的那一刻。 随着下降的部位越多,匠甲下沉的速度越快,在光带到达之前驾驶舱已经没入了沼泽,但他举着巨盘的手依然很稳,很稳,因为他手中是一生的信仰,是哪怕付出生命也必须完成的信仰。 沼泽上空的五人神色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个甚至握起紧拳。 匠甲越沉越快,在没过脖间的时刻,光带终于在众人的紧张地期盼中到达了目的地,五条光带视匠甲于无物的穿过或擦过,然后如灵蛇一般的钻入了孔中。 也就在这刻,生活在沼泽中的巨无霸——盲蛇灵敏的感受到了危险,一条成人腰身粗细的巨尾从沼泽中抽了出来,向着巨型的圆盘狠狠抽去。 这凶狠到能一尾抽飞一台三星匠甲的巨尾只挥落了一半,圆盘像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一样射出一道紫光直击巨尾,巨尾上顿时被射出了一个一寸直径的圆洞。 盲蛇痛的在沼泽里翻滚起来,巨型硕大的身体翻滚间搅的沼泽里天翻地覆,中小型的沼泽生物可就遭了秧,家园被破坏不说,有的更是直接就被盲蛇一尾巴抽死。 尽管翻腾的厉害,但是吃足苦头的盲蛇绝对不敢再靠近圆盘半分,有些被盲蛇逼得四处避祸的小型生物如无头苍蝇一样闯入圆盘地盘时,都没无情的击杀。 天空中的五人见圆盘已正常启动,对着匠甲沉没的位子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额间按了按后,转身脚踏精神力飞驰出中心地带。 在五人走后不久圆盘的周围缓缓生出了许多白色的光点,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是空气中被凝聚出的白色光点在不断的往圆盘里汇聚,随着时间的推移,圆盘周围的光点越聚越多,越聚越多。 正在修炼中的杜泽和苍祁同时睁开了眼睛,两人均感到了情况不对,平时温顺又有些淘气的光点今晚烦躁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在违背它们意愿的事情在发生。 杜泽起身出了帐篷,帐篷外的防护罩在透明和乳白色间不停的转换着,这是能量不稳定的象征。 【有人在强行封印这块地方的能量。】冷冰冰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担忧。 杜泽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没了能量防护罩就形如虚设,他为这场排位赛做的准备就全成了无用功。 这一年来,为了这次比赛他可谓耗尽心血。“坑蒙拐骗”无一不使、卖萌讨好无一不做的从师父、外公和大舅那得到了大量支持才完成了所有计划。现在被这么一搅合,他一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其实苍祁通过一年的修炼进步再加上自己制作的器和易容,完全不用参加什么狗屁大赛就能击杀他那个叔叔。但这个事实一直被苍祁故意忽略,他也就没提。他多少有些明白苍祁的心理,被洗脑了十八年的执念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哪怕知道这是魔怔。 更何况苍祁还天真的打着要正大光明复仇的主意。这孩子有时候真是正直的够够地! 不过杜泽揉了揉眉心,可谁让他喜欢臭小孩呢,谁让他就是想纵容呢?只是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的比赛出现了这种变故……杜泽正揉着的眉心又皱了一分。 使用这一招的人心思够损,而且没了能量,消耗了的精神力无法通过修炼补充,匠甲和器都将无法使用,这么一来在庆生的这些人就只剩下肉搏一途。真到了那一步,那这场比赛大家就在同一起跑线上了,谁胜谁败可就真的难说了。 想到这杜泽向着自己呸了一声,什么难说,这场比赛胜利的人只能是苍祁!但凡是胆敢阻拦他们的人,他一定做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没有了精神力、没有了能量,他还有科技,想出这个歪招企图渔翁得利的人一定没想到还有他这个bug在! 杜泽咬牙发狠的从神力牌中,取出自己最新配置出来的1号融合液和被师父命名为“长刀”的材料,乘着能量还没完全被掠夺做起了仿一式手榴弹。 既然别人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 他仿制的仿一式手榴弹完全不用tnt那种危险的东西,只需要画上一笔玓纹,然后将有波动的精神力隔离在玓纹之上,等他拉掉隔离片,两厢一接触“轰——”一声,看谁干得过谁! 同理可以制作的还有子弹。 苍祁看杜泽在制作新的器没吭声,在这方面他完全是个外行,他相信杜泽一定能制作出足以应付以后情形的器。 看着看着,他的脸黑了下来。 在杜泽勾着嘴角一副到时要你们好看的表情做完最后一步时,苍祁沉而性感的声音响起,“你画了玓纹?” “嗯哼~”杜泽显然没意识到大祸即将临头,耳朵享受着苍祁悦耳的声音,心情不错的应答到,接着就准备制作第二个。 苍祁一把按住他伸向融合液的手,一脸黑的看着他。他简直快被杜泽气疯了,为了玓纹这事他明明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他不要动,不要动,而杜泽也以臭不要脸的方式承认了错误。但现在看他画玓纹的熟练程度,看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定是在他不知道时候不知道又试验了多少次! 这人,这人,本就因白天的事件憋了一肚子气的苍祁一股邪火冒了上来,这人不揍不足以成方圆!! 杜泽看到苍祁那黑锅底就知道坏菜了!玓纹第二爆炸后他外公就把他喊进了书房,告诉他爆炸事件已经引起了某些势力的注意,让他以后一定要多注意,然后给他明家私人地下实验室的钥匙。 也是在那个实验室,他试验出玓纹是分等级的,像封印阵这种金字塔尖的玓纹他目前就不要想了,但是流传下来的十个玓纹阵中的玓纹确是可以被画出来。 只是关于他已经能画玓纹这一点,他似乎、好像忘记告诉苍祁了……好吧,不是忘记了,是怕他担心故意没有告诉。 也是今天月色太美好,情况太焦急,美色太误事,所以他好像不小心色令智昏了! 杜泽假装镇定的“嗯哼”了一声,“这个我可以解——” 没等他说完,杜泽就觉得眼前天地掉了个,胃又顶在了苍祁的肩膀上,屁股上传来了一阵疼痛,还伴随着令人羞耻的“啪——啪——”声。 杜泽整个人如遭雷击,顿时呆如木鸡,不要说做出反应,他连思考都不会了。 苍祁揍完了十下,将呆如泥塑的杜泽轻轻放到他制作“器”的椅子上,黑着脸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抓紧一切时间修行。 好一会,思维才重归杜泽的脑海,他这是被家暴了?被自己老婆家暴了?尼玛一个三十的被一个十八的家暴了? 被老婆家暴他就忍了,但是以这种方式家暴,叔叔也不可以忍,他以后的脸都往哪里搁?想到这杜泽的脸憋得通红,举起拳头就想跟苍祁“说理”。 但转眼看到一旁神色严肃的认真修炼、眉目间似有愁云的苍祁,杜泽摇了摇牙,放下了拳头,这口气不得不强咽了下去。 算了他一个三十的跟十八的计较什么,被自己老婆的小粉拳打两下也不是很痛,再则这事他也不对,更何况他们有一绺敌人当前,时间真的容不得浪费在夫夫算账这种小事上。 忍了又忍之后,杜泽继续了他的枪、弹制作大业。有些帐先留着,等他骨髓中还剩的那一点点黑垢全部挤完之后一起算,他总要让臭小孩知道到底谁是一家之主! 在天亮时分杜泽停了手,大气中的能量已经十分稀薄,杜泽运起功法补充自己一晚上消耗掉的精神力,此次之后补充之后只怕到出庆生之前,他的精神力都将有出无进。 离杜泽他们不远处的白家战队在器上的吉石颜色越变越淡时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再查看匠甲,蓝无石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淡,意识到了什么的白与嘉连线了家主白帆。 白帆的眉头拧恨不能结在一起。他首先想到就是那个傲慢的青年,是他大意了,这人就不该放进去。 “务必以击杀苍祁一组为第一要务。”这次白帆毫不犹豫的下令。 防护罩还在忽明忽暗的闪着光,所幸这个防护罩是杜泽集外公书房里藏书的智慧于大成的杰作,不但防御六星匠甲的攻击全然无碍,更可贵之处在于它的耗能非常非常少,五块红吉石就能撑住六星匠甲的一击。 外公看到这个成品时笑得嘴合不拢,毫不客气地就将设计图据为己有了。 这个被杜泽带来参赛的成品里更是添加了“灵”,正是有了这个排名第二的梦幻级材料的加持,这个防护罩才苟延残喘到了现在。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列为首席击杀目标的杜泽终于抢到能量完全消失之前将所有的精神力补满,在平时一小时的时间能修炼结束就像天方夜谭一样,但今天的光点似乎也意识到了危机,对杜泽格外的亲热,不要命的往他识海里挤,就生怕满了被强制召唤。 杜泽睁开眼睛,看了看还在垂死挣扎的光罩,估摸着这货也快功成身退了。 再次拿起桌上的零件,刚才他只是将所有的零件制作了出来,现在才是完成这些大杀器的最后一步——组装! 杜泽的手速非常快,零件一个个在桌面上消失,防一手榴弹在杜泽的手中像自己长出来的一样组成。手影翻飞间只见得一片黑影,肉眼哪里能分辨的出杜泽的手在一秒内动了多少次。 这是更改后的炼体术给他带来的好处,他外表虽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实际上这副身体的速度和力量已经变得十分惊人,据他测试仅凭肉体力量五个壮汉近不得他身。现在这一点就成了他肉搏战中的资本。他虽会拖后腿,但也不会拖太多。 就在杜泽组装0.44口径的沙漠之鹰时,一阵风吹散了一直在死撑的防护罩,苍祁骤然睁开双目如有野兽在其中,他一个箭步到杜泽身后,横刀面向白家战队。 白家的五位“战”在防护罩散去那一刻就如饿虎扑食一样分两队分别向杜泽和苍祁冲去。 苍祁整个人如出了壳的利剑,手中的长刀挥出了一张天罗地网将杜泽死死护在身后,不给偷袭者一丝机会。 白斐手持弯刀就和苍祁战到了一处,弯刀与长刀以极大的力道撞击到了一处,双方都不曾留后手的下了死力,一道火花溅了出来,只见白斐的弯刀拦腰而断直接飞了出去,苍祁顺势就向白斐的脖间割去。 白斐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战”,在这个命悬一线的节骨眼上,他果断的将精神力附于脖间人向后仰去。 苍祁乘机提起右脚将精神力附于其上,一脚就像白斐的心口踹去,这一脚要是踹实,那白斐十之八九凶多吉少。 说时迟那时快,苍祁与白斐的战斗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瞬,就在苍祁抬脚的一瞬,白与嘉的扫堂腿附着精神力就像苍祁下盘攻去企图围魏救赵,但他却是小看了苍祁的杀死白斐的决心。 只见苍祁全然无视自己腿部的攻击,右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踹上了白斐的心口,苍祁的这一击完全负有龙象之力,且没有半点可回旋余地,白斐护于心口的精神盾在这一击之下化作了白色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之中,肉体骨骼发出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心口处坍塌出一个血肉模糊的脚印,整个人似破布娃娃一样被击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眼见活不成。 而就在苍祁击在白斐胸口的时刻,白与嘉的扫堂腿也如铁棍般的扫到。两条负了精神力的腿直接相撞,苍祁稳如磐石,没有丝毫晃动。 白与嘉心中赫然,两年前苍祁仓皇出逃时不过师阶六级,但以现在能与他战到一处且不分伯仲的情况看,他的实力已在匠阶四级。仅仅两年的时间,他居然能进步到如此地步,难怪家主对这人如此忌惮。 想到此处白与嘉更不留手,手中精神力化剑出现就向苍祁腹部刺去,另有一人配合的攻向了苍祁的上盘。 见苍祁被缠住,白家的另外两名队员直扑杜泽,此时杜泽早已知道白家搞了突袭,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组装着沙漠之鹰的手轻微的颤抖了起来,本因在15秒内能搞定的组装工作也因为他的紧张和颤抖而缓慢起来。 杜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有苍祁在,自己就绝不会出事。紧张和恐惧对于战争来说都是多余的东西,他绝不能浪费苍祁为自己抢出来的时间。 眼中露出一抹坚定,杜泽头都没回的任自己暴露上攻击之下,只有手上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攻击的两人见杜泽似乎还没意识在自己已经在与死神同行,不由目露喜意,只待杀了这个“器”者后回援白与嘉。 目中喜意还为退去,一人脖间瞬间喷出了鲜血,他惊愕之下忘了攻击,伸手捂着脖子,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慢慢地,缓缓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另一人见同伴毫无预兆的就被以及击杀,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顷刻间他的精神力剑就向着杜泽刺去。 苍祁举刀格挡,在另一边,白与嘉的精神力剑在刺入苍祁的小腹的刹那残影消失,预示着白与嘉的这一击落空。 见一击不成,白与嘉提剑箭步再次向苍祁攻去。 “咔”一声,杜泽手中的沙漠之鹰全部组装上弹完成,双手托枪柄瞄准、射击—— “碰——”一声巨响,鲜血成箭的从胸口的食指粗细的血洞中飙出,天地间万籁俱寂,只剩下枪口的余烟在袅袅,就像在接通一条通往地狱之路。 杜泽掉转枪口对准了准备向苍祁出手的白与嘉毫不犹豫的再次扣动了扳机! 白与嘉架起精神盾拦截了子弹,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向后退了半步。 杜泽毫不犹豫的扣下了第三枪! 一时被打蒙了的白与嘉不敢恋战,大喝一声,“走!” 与苍祁战在一处的那人虚晃一招跳出战圈,脚踏精神力跟上了白与嘉的步伐,向西飞驰而去。一直在旁观战的白家的器者紧跟着走了。 飞出约五分钟后,白与嘉见后无追兵,不敢浪费精神力直接落地拨通了白帆的电话。 “家主,任务失败。战损三人。”他的声音里有些懊恼,却不是对死去的三名队友的,而是为自己一时糊涂居然下令撤退的。 “说说情况。”白帆听到任务失败也不见激动。 白与嘉音色平板的将在电光石火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包括苍祁匠阶四级的实力,那个白衣青年制作的奇怪的器,以及那个能坚持到所有空气中所有能量都消失才消散的防护罩。 “我知道了。”白帆平淡的说完挂了电话。 而后他伸出食指在额头上点着,思考一会后,白帆拨通了瓦安国国主的电话,那个青年实在是了不得,在这个战局已经向苍祁倾斜的时刻,他那个已经是瓦安国国主准女婿的弟弟是时候回来了,不是吗? 杜泽见白家的另外两人逃走之后,将枪身还温热的沙漠之鹰递到了苍祁手中。而后给他仔细描述手枪的用法。 苍祁听完之后双手稳健地举起沙漠之鹰直接瞄准五十米外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扣动了扳机。 石子在子弹的撞击下飞溅了出去,苍祁像没有感受到枪的后座力一样,手腕不见一丝晃动。 杜泽:“……”第一枪就打到这种程度,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苍祁收起手枪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地面上的残局,接着是帐篷。 杜泽见苍祁还在生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迹,换下沾血的衣裤,继续第二把沙漠之鹰的组装。 在庆生的其他地区,各个家族的参赛人员早就因为能量的消失和精神力能不能修炼的事实而乱作了一团。 在不能打量消耗精神力的情况下,探测敌情成了妄想,所有的计划能了空谈,所有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遇到敌人时直接拼个你死我活。 并不是所有势力都如苍祁他们无限拥有紫级的神力牌,他们的神力牌在放了匠甲之后所剩空间就真的有限,所以食物和水都会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带取。 一个月后,很多势力开始出现食物和饮水紧张的情况,为了掠夺生存资源,战争越发残酷起来。 杜泽摸了摸自己油的发亮的头发,使劲的挠了挠,白色的头屑恶心兮兮的掉了下来。 “真他妈想洗澡。” 杜泽边吐槽边小心的注意着自己脚下,对于杜泽他们来说,一个月后随着敌人精神力的消耗一空和身体孱弱的器者死亡,来自人的威胁已经微不足道了,要命的反而是庆生恶劣的自然环境。 有精神力时,你可以无视沼泽飞过去,但现在你必须仔细的查找落脚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这其中的差别宛如天渊。 更可怕的是,你永远不知道在沼泽的泥地里,有多少可怕的东西在对你虎视眈眈。 “快了。”苍祁安慰,他的紫发也黏黏糊糊的粘在一起。 “应该都死的差不多了吧。”杜泽嘟囔。 刚开始时,他们每天都能遇到一伙后,后来是更两天,现在已经有四天没有遇到任何人而来,于是他俩决定向出口进发,如果有人的话,应该也会往出口处去了。 在庆生这种地方做一个月野人,是个人就该想出去了! 突然之间,苍祁一把将杜泽拉在怀里,刀光一闪,一条泥虫断成了两截,而前面的那一截不死心的又向前射了一段后,才不甘心地落在了地上扭动两下之后才算彻底死亡。 杜泽将泥虫的尸体捡了起来放进了神力牌。这种泥虫叫“芽”,其死后晒干的尸体是排名的五十九的材料。 这种虫其实非常不好捕捉,它的速度极快,攻击力相当大,不慎被它一击得逞绝对有死无生。而且泥虫的防御力直逼四星匠甲,如果不是直觉一流的苍祁,如果不是苍祁手里的外公制作的长刀,普通人想捕获这种虫难之又难。 在离杜泽他们一千米的西南方,一组三人战队与一袭黑衣的五人战队相遇。 只在目光相交间,衣衫褴褛的三人就举起了手中的长刀腿部发力,如离弦的箭一样向五人扑去。能在庆生这样的环境中活上一个月的,无一不是搏斗中的精英分子,只见三人以无序的弧线前进,速度之快可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五人中领头的那位冷冷一笑,举起了手中奇怪的长方形盒子。 第六十三章 五人举起古怪的长方形盒子对准弧线而来的三人扣动了扳机,闪着寒光的黝黑色铁箭如“芽”一般的急射向了三人的来路。 只听得三声惨叫,刚才还其实汹汹的三人仰面倒在了干涸的泥地里,腥红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的惊恐之色还未褪去,身上插满了黑色的箭杆,手还保持着拉拔的姿势,但呼吸已经停止,鲜血在孔洞中流出,浸润了干涸的土地。 五人小组在攻击结束后,面无表情的走到尸体边从还温热的身体上拔着铁杆。 随着他们麻木快速的拉扯,皮肉撕裂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听得人一阵背脊生凉,有个没死透的经不住这样的恐惧和疼痛哀叫起来,头领表情平板的在他颈椎处扭了一下,一声脆响之后又面目表情地继续回收铁杆,就像他刚才只是杀了只鸡一样。 收起所有铁杆确定无一遗漏之后,头领从尸体上撕了块布下来,将铁杆一根根仔细擦拭干净后重新装入方盒。 扔掉破布,五人向着出口的方向再次前进! 杜泽他们在啃了两天干粮,扔掉一颗手榴弹后前方已隐约能看到庆生出口处黄色防护罩的影子,当然这道防护罩不到生死盘上只剩下最后一个印记,是绝不会打开。 杜泽仔细打量着毫发无伤的防护罩,心中思量到底是谁设计出了能封印能量这么nb的东西。 从纯研究制作的角度他是忍不住为设计出那个封印能量的器的人鼓掌,这种精密的范围计算,这种不剩一丝能量的绝对封锁,可真不是一般人完成的。 想着以前总被师父和外公夸奖天才、妖孽,杜泽抓了抓满是油腻的头发,他差点在这份溺爱里一叶障目,也差点小觑了天下英豪。如果不是在庆生被打醒以后不知要跌多大的跟头。 但是这样被一道防护罩圈在庆生,杜泽心里满是不舒服,觉得自己像古罗马角斗场上被圈养的奴隶角斗士。圈外的观众只在乎胜利,没有人会在乎死亡。 在杜泽的胡思乱想中,出口又近了些,一股淡淡的酸臭味传入鼻尖,杜泽嗅了嗅,苍祁飞快地意识到了什么,一手捂上了杜泽的眼睛,“别看。” 杜泽又嗅了嗅,这是老鼠死后腐烂时发出的味道,酸臭酸臭的。 瞬间一个念头的杜泽脑中闪过,他明悟的道:“前面是尸体对不对。” 说着一把拉下苍祁的手,将入口处当成生死决战所在地的人不在少数。这意味着他们即将面临危险,这种时候哪有时间来矫情,活着出去才是第一要务!再则一个月的地狱式磨炼他已非昔日杜泽。 果然再走出十米,离他们不远处的浅水塘里一具被不知名生物啃噬的看不出原貌的尸体漂浮其中,腹腔处的肌肉组织、内脏已经被啃噬一空,只剩下一条光秃秃的脊柱,胸腔处被锋利的爪子抓的血肉模糊一片,头部完整,已经空无一物的眼眶寒森森的盯着杜泽的方向, 杜泽全身的毛孔顿时炸了开了,一声凄厉的鸟叫划破天空,为这种恐怖而萧瑟的情景增添了一抹不祥,杜泽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苍祁担忧的抓住杜泽的手,自从不能修炼精神力后睡眠就成了必须的事,但这一个月杜泽没有一天是能安心入眠。他总是先假装睡着,在以为他也睡着后,整晚整晚的辗转反侧,白天时却又假装精神饱满、睡的饱饱的样子。 苍祁相信杜泽的那张人皮面具下的脸一定已经青白憔悴。 “我没事,哪有那么脆弱。”杜泽语调平常,眼睛刻意的避开了那具尸体。 冰凉的手却在诉说着他在撒谎。 “很快就会结束的。”苍祁轻声的保证。 越往前走,尸体就越多,成群的秃鹫各占地盘的享用着美餐,对杜泽和苍祁的到来并不感到惊恐,反而露出一种贪婪的神色,看两人的神色就像在看盘中餐。 杜泽努力的挺直身躯,大步向前,他说过无论前方是万丈悬崖还是地狱深渊,他都会陪着苍祁走下去。 跳跃着捡能落脚的地方走了两步,苍祁突然停住了脚,瞬间一道精神力盾在他身后架起,十只铁箭立时到达,几声闷响之后,铁箭钉在了精神力盾在。 走在前方的杜泽回身见到铁箭目露了惊诧,不等他脸上表情有变,只见铁箭尾急速旋转,钉在精神力盾在上的箭头开始缓缓张开。 苍祁扛起杜泽噌的飞上了天空。在他脚下十只铁箭“哄”的炸了开来,威力巨大的爆炸眨眼间将精神力盾被炸成了光点,能伤人命的铁片随着爆炸的气浪被射的到处都是。 如果不是情形不对,杜泽真想为铁箭的设计者鼓掌,尼玛太牛逼了,这人才是穿越的吧! 可目前他只想骂娘。 因为不等他们缓过气来,第二波箭簇密麻而至,苍祁几个转步间躲了过去,但底下的五人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铁箭连发。 杜泽邪火上冒,尼玛以为只有你们有穿越武器不成,老子也有! 从神力牌中掏出一枚防一手榴弹,拉开保险栓就像着地面上五个死人脸扔了下去! 老子现在怎么也算是高空轰炸机,还怕炸不死你们! 地上五人见有东西向他们飞来,急忙撑起了精神力盾,但杜泽哪是扔一个就算数的人。就在五人为防御而攻势一缓的时刻,五枚防一接二连三得落在了五人中央。 有二个反应迅速的踏上精神力就飞上了天空,不等他们逃出爆炸范围,防一中的玓纹就炸了开来,爆炸掀起的巨浪将空中开了精神力盾的二人向一个方向拍了出去。 苍祁哪里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二颗沙漠之鹰不等二人站稳就到了眼前。 能躲过爆炸的二人战斗素养绝对一流,就地一个驴打滚躲过了苍祁的绝地击杀。反手间,又一轮铁箭直射苍祁。 苍祁动作迅猛的铁箭间穿梭还击,见识过这箭的威力之后,他也不敢用精神力抵挡。 苍祁速度极快,就算身负了一个拖油瓶似乎也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他身如灵燕的躲避二人连发的铁箭中,看似凶险,实则铁箭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对方两人见此情景也不恋战,两人相互打着掩护就准备撤退。苍祁他们手中的器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本以为在老祖宗的一番谋划之下,他们有了手中利器杀起人来有如屠狗,赢这场比赛易如反掌,却不想遇在最后关头遇到了如此棘手的人物。目前硬拼显然讨不了好,不如留待以后从长计议。 苍祁见两人姿态,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一枚防一出现在手中,用嘴咬开保险栓,苍祁眼中神色狠厉,算准时间往两人那投了过去,继而转身扛起杜泽就向出口冲去! 这玓纹炸弹的威力他一路上见识的多了,跑慢了自己也讨不了好! 这一招大出人预料,两人行动快于思维的转身就跑,被苍祁算准时间的防一零点一秒不差的炸了开来。 气浪翻滚而来,灼热的气浪刺激杜泽了眼眸,眼泪应激的流了下来,杜泽没理这里,双拳紧握、神情兴奋,小样,炸不死你们! 待得气浪扫过,苍祁收起精神力将杜泽放了下来,杜泽揉了揉自己被搁的生痛的胃,两人继续前行。 对刚才的那场战斗两人谁都没有发表意见,这一路死的人太多,连杜泽都对这种事看淡了几分,更何况是苍祁。 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是杜泽已经在心里将那群黑衣人认定为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要是没有他这个突发人物的出现,黑衣人仗着手里的利器,无疑是最大受益者。 越往出口处走,泥塘越来越少,待到接近出口的地方已是一片坚硬的土地了。 就在这时,杜泽突然停了下来,二话不说举起上了膛的沙漠之鹰直接对准站在出口处的那人脑袋开了枪。 他不是反派没有啰啰嗦嗦一顿再开枪的毛病,所有的小说都在教育大家啰嗦是没有好下场的! 白与嘉双手环胸一脸嘲讽的看着杜泽手中的“玩具”,头微微一偏躲过了杜泽这一枪。 一个月前他或许还很忌惮杜泽手里的小玩意,但经历了一个月最危险,也是最磨炼一个人的野外生存后,他的实力和一个月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或者说他作为“战”的意志已经在生死磨炼中更上了一层。 他更意识到,如果想要再进一步,那就必须打败让自己感到耻辱的二人组,只有踩着这两人的尸体,他的心境才会更上一层! 杜泽神色凝重的放下了手中的枪,他也意识到能这么悠闲的躲避子弹的白与嘉已经脱胎换骨,已经不是沙漠之鹰能解决的对象。 苍祁踏上一步,手中长刀在握,紫色眼睛里如有火苗在其中,他什么都没说,躬身蓄势,如猎豹扑食一样冲向了白与嘉。 这种时候一切话语都是多余,在他们二人之间只有站着踏出去和躺着留下来而已。 苍祁冲天的战意点燃了白与嘉嗜血的欲望,他面带残忍的舔了舔嘴唇,在脖间一抹一条锁链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锁链的一头被制成了枪头,一道微芒从银蓝色枪刃处闪过,让人无端的生出一股凉意。 苍祁长刀一抖,只在杜泽眼花间两人就完成了第一次交锋。 白与嘉的脸上表情有了一种扭曲地兴奋,锁链被他举在手中舞的呼呼生风,见准时机,枪头就向苍祁直射而去。 长刀以最野蛮凶狠的方式向枪头狠狠的砍去,看似古拙的一刀,其中却含着三千三百六十七次攻击。 在刀身砍实了枪头的那一刻,白与嘉明显感到有一股力震的他差点将手中的“雷光链”链脱了手,一阵痛麻沿着手心蜿蜒直达手臂,肌肉里像有东西在游动似的一条又一条的鼓胀。 这种痛麻唤醒了白与嘉心底的某些东西,他突然笑了起来,脸上写满了舒爽,雷光链犹如毒蛇一样缠向苍祁。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快到远超出了杜泽肉眼所能承受的范围,杜泽只见得两道黑影在缠错,好几个苍祁出现又消失,其间不时有银蓝色的光芒在闪烁。 苍祁一次又一次的踏出了诱步,白与嘉的直觉灵敏地有如野兽,不管苍祁如何布下疑云,他的枪头永远能以最准确的方式对准苍祁出现的地方并急速的与他拉开距离。 苍祁的长刀作为近战类器,在白与嘉和他拉开距离后除了能不停的砍击锁链外,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地。 苍祁的眼睛盯着白与嘉手部的动作判断这锁链的走势,查找的破绽,一但被他发现,就是一击必杀。 白与嘉能被白家选中参加这次荣光之战本就是族中天资最出众的青年,再加上这一个月的真正的生死磨难,他与一个月前的实力不可相提并论,对战斗的理解也绝不是肤浅的流于表面。他御使着“雷光链”不停的与苍祁拉开距离以发挥锁链远程攻击的优势。 看着再次向自己面部直射而来的锁链,苍祁持刀点地跃上锁链持刀在加速飞奔,白与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苍祁会用这种方式攻来,原本绷的笔直的锁链软了下来,锁链的枪头从背后向苍祁射来。 苍祁根本没管身后的枪头,他的眼中闪烁的是必须击杀白与嘉的坚定,他的行为述说的是绝不回防的意志,他在用自己超绝的速度在和死神赛跑。 近了, 更近了。 苍祁的眼中迸发出即将成功的狂热,外物在他的眼中消退,只剩下那节光裸的咽喉…… 杜泽握紧了手里的“防一”,手心中一片黏腻。都是他的错,见到白与嘉的时刻他应该直接扔“防一”的,哪用苍祁冲上去冒这个险。 就在苍祁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刻,白与嘉嘴角却勾出了一丝奇异的笑容。 苍祁暗道一声不好,闪身就要跳出战圈,但是就在他想转身的那一刻,一直追在他身后的“雷光链”的枪头,突然射出了一道雷光。 雪白的雷光迅速而有力的穿透了苍祁的胸膛,速度不减的向依然保持这诡异笑容的白与嘉射去。 于此同时,一直紧张的一旁观看的杜泽却向发了疯一样的握着“防一”以一种超越了人体极限的速度向苍祁奔去。 他跑的非常快,快到他以为自己只是一抹意志,是的一抹意志,在意志到达的地方,苍祁就不会死。 伸手,使劲全身力气跳起将苍祁推出去,同时一道箭光穿透了他的胸膛。 杜泽凭着绝对的意志转身,拉开“防一”的安全栓,用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向着箭光的方向投掷了出去。 他的脸上带着毅然决然的绝决,那双眼尾上翘的丹凤眼里流露出的是保护了苍祁的欢喜。 又一支箭没了杜泽的心脏,疼痛,无法呼吸,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是那么的不甘心,他是那么的留恋这个有苍祁的世界,还有他好不容易才换来生命……可是他就这样的要死了。 杜泽缓缓地向苍祁的方向转头,在死之前,他真的,真的还想再看一眼苍祁,那个爱害羞,爱用严肃脸掩饰尴尬,爱戳人痛脚的臭小孩,那个他已经如此深爱的大男孩。 真的好想啊…… 杜泽捂着胸前的不停流血的血洞,眼前闪过的是“防一”爆炸的光,耳边听到了它那复仇的轰鸣,那是整枚玓纹的特制防一,没有人能在它的直接轰炸下活着。 “防一”爆炸的轰鸣震动了大地,杜泽感到了脚下的震颤,这种震颤让他莫名的愉悦。 爆炸的气浪沿着土地席卷而来,杜泽面带微笑的在气浪中倒下,他保护了苍祁,是的他一定保护了苍祁,就算苍祁被白光穿透,也一定是活着的——这是杜泽最后的意志。 和杜泽一起倒下的还有白与嘉,他不可置信的摸着穿透脖子上的箭孔,满脸的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明明已经战术成功诱骗苍祁放松了警惕成功并发动了“雷光”链的终极必杀技——雷光,明明已经杀死了苍祁,为什么他也会死? 白与嘉不甘的双目死死的瞪着天空,想要问一个答案。 第六十四章 冬日的寒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沼泽中的泥塘在雨滴中泛起了一个又一个泡泡,起了又破碎,一个接着一个,像老巫婆锅里正在熬制的秘药。 因为雨,庆生静寂的连那不祥的鸟叫声的听不见,有的只是凄凉和荒芜。 杜泽被这冰寒入骨的雨浇醒。他躺在地上望天天空中落下来的雨有一秒怔愣,他没死,怎么会没死? 摸了摸心脏位置的箭,谁知箭一下掉落了下来,杜泽莫名的看着只剩了一半的箭,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干的。我补了你的心脏,耗能过大要沉眠一段时日。】冷冰冰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疲惫。 【呃,谢谢。】杜泽木然的说着,意识里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一阵寒风吹过,杜泽打了个寒颤,一个激灵神智全部清醒了过来,翻身爬了起来。 一动之下穿透肺部的洞孔痛的他恨不能不再呼吸。伸手摸了摸,一片血迹,色泽很淡更像是被雨水稀释的血痕。 能这么快止血一定和他的炼体术有关。 强忍的疼痛,尽量减少着呼吸带着胆怯和祈祷向苍祁走去。 腿脚发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的手缓而又缓的已肉眼几乎无法辨别在动的速度向苍祁的鼻尖伸去。 到一半时,杜泽又胆怯的缩了回来。 又伸出,缩回来。 最后像是恨透了自己的弱懦一般,带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绝决快速将手伸到了苍祁的鼻下。 细微到几乎不可查的呼吸。 一股咸涩混着雨水流入了杜泽的嘴唇,他呵呵地笑了出来,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苍祁怎么会死,他是能越阶挑战的苍祁,那种小小的伤害怎么可能杀死他,怎么可能。 笑声引动了伤口,剧烈的疼痛让杜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捂着伤口,浑身干劲的站了起来,被雨淋着苍祁可是会生病的。 从神力牌出取出帐篷,杜泽咬牙忍在痛在寒雨中搭建了起来,全然不顾伤口的崩裂。而后将苍祁半抱着送进了帐篷。 而他自己站在帐篷外警戒着,庆生的防护罩还未开,说明还有人活着。 现在他和苍祁替代了白与嘉站到了守擂的位置。 杜泽的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坚毅,这个擂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也会守下去,他会完成苍祁的执念,解放他让他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三天,除了秃鹫没有一人前来。 杜泽啃完干粮,神色戒备的仔细观察了四周之后,进了帐篷。 抬起苍祁的头,他小心翼翼的含了口水送入他的口中,苍祁乖顺的咽了下去,接着第二口……接着是已经咀嚼的稀烂的食物,最后他恋恋不舍的在苍祁嘴唇上又舔了两口才算完成整个投喂工作。 喂完之后杜泽从神力牌中拿出一袋药剂仰脖喝了下去。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整个人头重脚轻,耳边都是耳鸣,支撑着他的是意志,绝不能倒下的意志。 做完这一切,杜泽钻出了帐篷,手握沙漠之鹰,如最强悍的战士一般戒守在帐篷边。 夕阳西下十分,一只手从身后揽着了杜泽腰,完成了自己使命的杜泽一头栽倒在了高大宽厚熟悉的怀抱里。 杜泽这一倒,再睁眼已是两天之后。 摸了摸胸前,伤被细致的包扎处理过,杜泽挣扎着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淋雨高热又强撑的后遗症全暴露了出来,杜泽觉得除了伤口痛之外,全身的肌肉骨骼都在痛。 接过警戒职责的苍祁听见帐篷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挑门进来,见到杜泽醒了过来并为露出高兴的神色,表情严肃的像个黑面神。 杜泽见到苍祁那张俊美的脸蛋确是异常高兴。自苍祁的级别踏上匠阶三级之后脸上的那个“x”伤疤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美型的像二次元生物。特别是那抿着唇的样子,真想让人把他扒光了这样那样的好好疼爱。 杜泽坏水一冒,嘴唇一勾,对着苍祁勾了勾手。 苍祁抿着唇走了过去,跪坐一旁,帮着苍祁坐了起来。 杜泽嬉皮笑脸的勾住他的脖子,伸手摸着脸上原本有疤的地方,摸了两把过过手瘾之后,“吧唧”亲了一口。 换作了平时被这么调戏,苍祁耳朵一准得红起来。此时压着的事情实在太多,他的脸色阴沉,眼眸里全是歉意。 “我们都没事,高兴点。”杜泽摩挲的苍祁的胡茬,笑嘻嘻的说道。 说话间受了伤的胸口又剧烈的疼痛起来,除了易容的脸顿时煞白。 苍祁手忙脚乱的帮他躺下,脸上的神色又深了几分。 杜泽面露笑意的拉过他的手,在手心捏了一下,却发现苍祁的手心里全是被指甲生生掐出来的伤痕。 杜泽轻轻地在伤痕上抚摸,内心酸涩,这个傻小子。 苍祁扭过了脸。 杜泽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源于他的执念,说到底都是他的错。直到此时,他彻底明白有些人对自己是多么重要,而有些执念却是害人害己。而这一次明白的代价实在太大。 杜泽挠了挠苍祁的手心,示意他回头,而后指了指他被白光击穿的地方。 苍祁拉开外套,卷起T恤,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姚子青那一击所留下的伤痕还留在胸膛上,疤痕横穿胸膛,狰狞可怖,却将苍祁胸膛称得说不出的强悍。除此之外胸膛上再无伤痕。 见苍祁无事,杜泽的眼睛瞄上了胸膛上浅褐色的两点,令他眼馋的小东西露在空气中,颤微微的,真想舔一口。 杜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喂,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他? 苍祁面瘫着脸将t恤放了下来,利落的拉上外套出去执勤。杜泽的那种眼神他见多了,自然知道他又臭不要脸的在想些什么! 又五日,杜泽的伤口长出了粉色的嫩肉,算不上痊愈,却可以接过暂时执勤的重担。 到苍祁和杜泽守擂的第十五日,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跌跌撞撞的向出口走来,在看清出口处似有人影之后,使出吃奶的力气转身就跑。 苍祁哪会让他逃走,不过这一次他吸取了以往的教训没有拔刀追上去,抬手一枪。 呼啸的子弹在男人胸前带出了飞溅的血花。 庆生出口处的防护光罩随着飞舞而出的血花消失在了空气中。 苍之国五十年一次的排位赛到此拉上了帷幕,胜出者——苍家! 早有所料的白帆非常有风度的走到了一脸喜意的苍战面前,“恭喜大长老,此后五十年白家要你多多照应了。” “自然,自然。”苍战好不客气的应承。 白帆嘴角一勾,“苍家这次可谓双喜临门,却不知白某能否讨上一杯喜酒?” 苍战豁然想起了苍祁进入庆生时所说的话,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活着的是谁还说不准呢!” 白帆笑而不语。苍家有苍祁是幸运,苍祁能找到那么个强援是狗屎运。如果他家子孙要能给自己找这么个“老婆”,他能把对方供起来。凭一己之力秒杀三十架匠甲,合两人之力对抗整个苍之国的精英,这是何等彪悍的人物。也只有苍战那个蠢货才认为有这种惊才绝艳的人物加入家族是件丢人的事。 转到着手指上的族徽,白帆将目光投向了庆生的入口。他原以为和苍战一起来的会是玉皓衍的弟子,毕竟那两个一直走的很近,现在从哪方面看都是错了。一来玉皓衍的宝贝弟子正好端端地在华苏,二来他实在无法想象个一修行了两年的小孩能做到这种地步,真要这样,那他们这群老家伙都可以拿兜裆布遮着脸去见祖宗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苍祁率先踏出了庆生这片土地,又变成丹凤眼青年的杜泽手插口袋神情傲慢地跟着走了出去。 杜泽的视线直接落在了郁青峰的脸上,他很怀疑干出封能这个大手笔的就是这个老家伙,而且那个改装了的连弩,怎么看怎么像是以他最初的连弩为样板。 尽管杜泽眼神犀利,郁青峰一派淡然,像是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样,完全没有大阴谋被破坏后的狗急跳墙。 倒是白帆见到杜泽之后对他笑的温和,杜泽在这个笑容下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像被毒蛇盯上了似得。 苍战见到出来的真是苍祁后,鼻子里冷哼一声甩手就走。 杜泽气得就想上去揍他,什么态度! 苍祁面瘫着脸拦着了杜泽,轻声在他耳边道:“别管他,我马上去杀了那个人咱们就走。” 杜泽黑着脸听从了苍祁的话,顺了顺气道:“按原计划吧。最难的一关都过来了,没道理不站在大义的至高点上报仇。” “记住上台就用次声器。”杜泽又不放心的叮嘱,“不行就启动苍龙3号!” 苍祁点了点头,他在庆生中明白了很多事,也看淡了很多事。 由于苍战先行坐了飞艇回永昌,杜泽两人单独回了永昌。 回永昌的路上并不太平,截杀的人如杀不尽的老鼠一样一波又一波,这回没用杜泽动手,苍祁扛起次生器来多少收多少。 到了永昌苍家祖宅门口,苍祁肩抗次生器,横刀立马,高亮的声音响彻云霄。 “我是此次排位赛胜出者,现按族规要求与苍戟进行生死战!” 这一嗓子引了不少人围观,苍家祖宅的大门也应声而开。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弯着背走了出来,见到苍祁后神色很是激动,他颤巍巍的就要给苍祁跪下磕头。 苍祁连忙一把扶住老人,“余爷爷。” “祁少爷,祁少爷,您回来了啊?”老人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回来的。” 苍祁眼睛一酸,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回来了。” 老人浑浊的眼珠带着喜悦,他枯枝般的手指,紧紧地抓住苍祁,反反复复地说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表情里还带着欲言又止。 苍祁明白老人的担忧,他拍了拍老人的手给他以安慰,他知道这个从小看他长大的老人不希望自己报仇,但是这事却是他不得不做的。 苍祁大步踏进了苍家大门,杜泽向老人点头后跟了进去。 余伯向着苍祁的背影伸了伸手,嘴巴动了动,最后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苍家内部的近况苍祁也有耳闻,他也没打算苍戟真的会遵守族规和他进行生死战。在门口的那一声不过是站在大义上的告知。无论苍戟应不应战,他都会和他一绝生死,这事由不得苍戟做主。 “游隼”在进了苍家之后就被放了出来,苍祁上了驾驶舱大步向苍家正堂走去,杜泽坐到了肩甲上。 苍祁祖宅的的建筑一看就是为了便于匠甲出入建造的,进了大门之后就是一条约五十米宽的道路,所有的亭台楼阁建于道路两侧,有不少本在忙进忙出的下仆停下了手中的活呆愣愣的看着“游隼”。 放出精神力肆无忌惮的扫描整个苍家,确定苍戟的位置后,大步向前走去。 沿着宽阔的主路向前,到达外表装修的庄严巍峨的正堂后右拐,又转过两道弯之后一个约两千多平方米的巨型演武场出现在了眼前。 演武场的正座上一位面容英朗的中男男子高坐其上,眼神阴鸷,使整个人看起来阴沉沉地,像有满腹阴谋诡计。 “苍戟,下来一战!” “游隼”站定首座之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座中的男子。 苍戟神闲气定的坐在椅子上,戴着墨绿色尾戒的小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扶手,对苍祁的邀战视如罔闻。 他淡淡地说道:“你急什么?这戏自然是要等人来齐了演才热闹。” “少废话!”苍祁剑指苍戟,只再递一寸苍戟必脑袋开花。 苍戟镇定自若的将巨剑推开,“小祁,按族规你这个要求还需要再大长老的见证下才能执行,你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等等又何妨。难道你以为我会怯战不成?” 说道这苍戟阴鸷的眼神里射出凌厉的光直指驾驶舱内的苍祁。 苍祁一声未吭,他的剑代表了他的意志,巨剑毫不留情的就像苍戟刺去。 坐上的苍戟瞬间消失。 苍祁手中的剑眨眼间变幻了形态,枪指空气,扣下了扳机。 苍戟的身影瞬间显现在了空气中,满脸不可置信的坠落。 “游隼”手一抖,枪变剑就要给他最后一击! 说是迟,那是快,一道黑影以比“游隼”更快的速度将苍戟抢了过去。苍祁一击落空。 来人动作利落,姿态优雅的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苍戟落地。将苍戟放于地上之后,他伸手就要去取苍戟尾指上那枚墨绿色的戒指。 坐在肩甲上的杜泽眼尖的看见了这一幕,次声器立即抗上了肩对准了下面那人,“住手!”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货想干嘛,这是想从他们手里摘桃子,没门! 对杜泽的警告那人视若罔闻,手指快速的将尾戒摘到了手中。 杜泽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那人似早有准备精神力盾早杜泽手半秒的竖了起来。 但经杜泽改良过的次声器除了防护罩外已经无视了任何防御措施。那人也是对自己的精神力盾太过于有信心不由着了道,昏死在了地上与苍戟做了伴。 杜泽飞下匠甲,开了防护罩姿态凶狠的从来人手里将尾戒抠到了手里。苍祁不想做家主是苍祁的事,想从他手里摘桃子,我呸! 这在这时—— 第六十五章 就在这时,苍战高亢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住手——!” 杜泽鄙夷又挑衅的看了眼飞速落到面前的苍战,慢条斯理地将族徽塞进了自己口袋。 有本事你突破了防护罩来咬啊! 苍战气的脸色铁青,手指恨不能戳破了防护罩指上杜泽的鼻子,“拿、出、来!” 杜泽转身飞回了匠甲,这才发现“游隼”还保持刺的姿势,苍祁的状态不对! “小祁,小祁。”杜泽焦急地通过耳麦呼唤。 苍祁没有回应。 杜泽吓坏了,飞到驾驶舱门口就打算拆匠甲。 这时耳麦里才传出闷闷地声音,“我没事。” 这哪是没事的样子,杜泽语带焦急,“小祁,你怎么了?” 他就怕庆生的那一击给苍祁留有体表看不见的后遗症。 耳麦里再没有声音传出。 而这时,杜泽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与苍祁音色有些相像的声音,“大伯,快请医匠给苍叔叔看看。至于苍戟也应该给请医匠,我们不是不讲理的的人,无论是谁,做错了什么,我们都要给他一个公正的审判。” 这话说的杜泽顿起心火,什么公正的审判,这不是明里暗里的在指责苍祁直接为自己父母报仇的做法不对吗?这是苍祁用命换来的权利,哪容得外人置喙?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所谓的人来这里指指点点?! 还是他以为摆出了一副公正的嘴脸就能摘桃子?别怪他以最坏的想法揣度人,实在是在这个苍家他就没遇上好事! 忍着心火回头,杜泽冷冷地上下打量着声音的主人,来人是一位面部线条比苍祁柔和几分,气质优雅,穿着华贵的紫发紫眸少年,他一脸正气地大步向演武场走来,身边跟着位每一步都走得异常优美的金发碧眼美少女。两人身后带着一大群气质凛冽的护卫,再后面是几位年岁不小的老人,看起来像苍家仅剩的族人代表。 这阵仗怎么看怎么像是要来摘桃子的大反派! “苍祁,你弟弟既然已经回来了,家族的印信就交出来吧。当年你父母也是属意苍郁接任家主之位的。”苍战逼迫自己强压住被杜泽挑起的怒火,对着匠甲里的苍祁苦口婆心。 语气里丝毫没有违和,就像他所说的事情实在是天经地义、众所周知一般。 杜泽整个人都快被苍战说出来的话气傻了,他觉得自己被一盆巨大的狗血淋中,这些人,这些人,都当苍祁是什么东西?卖命的时候苍祁去,有好处的时候,弟弟来,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还有这个苍战当自己是什么东西?那个苍郁又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这枚印信是苍祁拿命换来的,这些人上嘴皮一搭下嘴皮就要他交出来,凭什么? 杜泽虽然气得肺都要炸了,脑子却异常冷静。他坐上了“游隼”的肩甲,神情蔑视的看着苍战。 “苍家是嫡长子继承制吧?” 杜泽手抚上了次生器,凌厉的眼神从左到右一个一个扫过底下人,想起苍戟所谓的好戏要等人都到齐了才开场,果然是好戏!一群白痴! 苍家的族人代表在杜泽的视线下,一个个将头低了下去。能在浩劫中活下来的本就是没有政治立场,更何况他们早就被苍戟的狠辣吓破了胆,这次要不是被大长老逼着,谁想来参合这种事。 “大伯,父亲、母亲当时不过是说着玩的,当不得真。咱们家本就应该是大哥继承,千万不要为了这种事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苍郁真诚的劝着气的嘴唇都有点发青的苍战。 “什么说着玩的,那是我们在家族会议上定下来的事!”苍战眼一瞪,驳斥道。 “大伯——”苍郁语带哀求,似真的不想为了家主之位伤了兄弟情分。 杜泽恶心的嘴一撇,装什么相,真有兄弟情分你到现在都不跟自己兄长打招呼,不问问自己兄长的伤势如何。不想要这个位置你算的这么准出现在这,不想要这个位置你指使手下人抢族徽,不想要这个位子你怎么就不否认你爸妈说过那么过分的话。 该报仇的时候不出现,苍祁九死一生回来了,你就带着这么一大帮人出现,别以为大家都跟苍战那个白痴一样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就在杜泽想要喷他的时候,苍祁疲惫的声音从匠甲里传了出来,“够了。” 说完“游隼”带着杜泽腾空而起,向着东北方向飞去。 “小祁?”杜泽有些担忧。 耳麦里没有声音传出来,杜泽也只得作罢。 从天上看苍家很大,规划的也很整齐,显示威严庄重的正堂,其后是演武场,演武场的后面一大片的园林湖泊,中间零散矗立着几撞尖顶建筑,而园林后面是一群圆顶式的优美建筑。建筑群最中央的位置是一片荒芜的空地,看着格外扎眼。 苍祁在空地降落,收起“游隼”紧紧拉着杜泽的手向东边一幢占地四百平方的紫顶白墙的建筑走去。 杜泽小心的打量着苍祁,见他虽脸色有些苍白却不像是身体有恙,这才放下心来。琢磨着可能是见到以为已经死了的弟弟一时难以接受? 因为常年没人搭理的关系,整幢建筑显得破败,建筑前的雕花的院门锈迹斑斑,其中半扇已经倒在了地上。 院子里两颗光秃了枝桠的梧桐静静的立着,地上落叶成堆,杂草掀翻了石板纵使输给了严寒,却也能看出它们在盛夏的茂盛。 建筑的大门虚掩着,风吹过时嗙嗙作响。 苍祁拉开了大门,灰尘在阳光下漫天飞舞,地上一踩便是一个脚印,每走一步都能带出一阵灰。 尽管如此,杜泽依然能从花样繁复的鎏金沙发扶手、叮当作响的硕大萤石灯上窥见这栋建筑昔日的繁华。 杜泽顾不得灰尘,深深吸了两口气后,露出笑容:“这是你的住所?” 苍祁点了点头,眼中是一闪而逝的怀念。 杜泽卷起衣袖,“你想住这的话我们一起把这打扫出来。” “只是带你来看看,然后我们就走。”苍祁声调低沉。 杜泽没想到苍祁会这么说,他的脸拉了下来。 虽然他们确实说好报完仇就走,但是面对眼前的这种阵仗,杜泽根本就不想走。打下江山自己不要扔给别人玩是一回事,被人算计觊觎是另一回事! “你觉得我们走了,你弟弟会放过你?”杜泽冷笑,这是他第一次对苍祁露出这种表情。 苍祁低头不语。 杜泽甩开了他的手,拉开身上的棉袄戳着胸口的伤厉声道:“这是为了你,只为了你,可不是为他苍郁!” 刷的拉上棉袄,“这个位子你不要可以,咱们本来就没想要这个东西,但苍战和苍郁绝对不行,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苍祁依然沉默。 杜泽负气地伸手掸了掸沙发上的灰一屁股坐了上去,扭头不再看苍祁。 冷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杜泽从未关的门向外看去,那位给苍祁开门的余爷爷正佝偻着背颤巍巍的带着一大群仆人往这赶。 见到苍祁,他一个劲的陪不是,“祁少爷,我老了,没用了,这速度实在太慢了,实在是怠慢少爷了。” 接着他向身后的仆人挥了挥手,一干人等迅速的各就各位,修葺的修葺,拔草的拔草,整理的整理。 三个小时后,杜泽和苍祁在干净明亮的餐厅吃上了热腾腾的四菜一汤。 “祁少爷,这是饭菜从头到尾都是我弄得,干净。你和这位少爷快吃吧。”余伯说着,低声在苍祁的耳边道:“只要那东西在你手里,谁也动不了你。” 余伯说的虽低,但修习了炼体术的杜泽早已耳聪目明,这话听在耳朵里自觉浑身舒畅,对余伯的好感度顿时上升了十个百分点,这苍家也不是人人都是大混蛋。 苍祁没吭声,优雅的夹了点菜放进自己嘴角咀嚼,回了苍家他那些别他丢弃了很久的礼仪又全回来了。 余伯见状不再多嘴,静静退了出去。 杜泽才不管那些,三口两口拔完饭,眼睛睨了睨苍祁,往椅子上一瘫,打了个饱嗝。 苍祁动作优雅的加快了速度,不一会杯盘干净。 杜泽这才站了起来,双手插兜出了餐厅上楼进主卧。 架防护罩,洗澡。 苍祁的卧室比明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杜泽惬意的泡在大的媲美泳池的浴缸里闭眼享受着一波一波的水波按摩。 苍祁悉悉索索的脱了衣服也走了进来,他讨好的拿脸蹭了蹭杜泽。 胡茬子扎得杜泽细腻的肌肤生痛,他一把推开苍祁的脸,“滚蛋,找你弟弟去。” 苍祁得寸进尺得搂住了杜泽的细腰,躺在了他边上,自动调节的水下床立刻调整了位子。 “我一直以为他们都死了。”苍祁仰着头淡淡的说道,“你知道今天突然冲出来为苍郁抢族徽的人是谁吗?” “谁?” “他叫苍炎,是从小教导我的人。我在苍家的十六年是他和我同吃同住手把手的教我战的知识和实战经验。他很严厉,我要是学不好他会打我,打的很凶。但是他也很疼我,训练完了会给我上药,会抱我,会给我讲故事,会哄我睡觉。” “六岁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吓得睡不着,是他把我搂在怀里轻轻地哄,唱着母亲给弟弟唱的儿歌。” “八岁那年有次我的训练提前结束,见到弟弟摔了一跤在哭,母亲心疼的将他抱了起来在他嘴里塞了颗糖,我羡慕极了。晚上的时候,他就笑着塞了颗糖在我嘴里,说我小孩子心性。” “十岁那年,我被父亲勒令和盲蛇搏斗,是他硬拼着挨了一百鞭让父亲取消了这场会让我送命的决定。” “还有数不尽的刺杀任务,都是他拼着受伤、流血在背后默默的保护我。我能活到十六岁全仗着他的养护。” “在我心里,他不仅仅是我师父,更像是我父亲。” “小泽,我一直以为他死了。”  第六十六章 杜泽有些明白苍祁的心态,被亲人彻底背叛的感觉想想都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一时有些自暴自弃也是在所难免。 明白了苍祁所想后,杜泽翻身趴到了苍祁身上,摸了摸他黏乎乎的头发之后,鬼使神差地说道:“我帮你洗头吧。” “嗯。”苍祁啄了啄杜泽的唇。 杜泽从水下床上起身跳下水池,用水浸湿苍祁的紫发,从“浴缸”边挤了些洗发的粘胶抹在了苍祁头上,跟给小狗洗澡似得胡乱撮泡。 “我一直想参加这次排位赛就是想完成他的遗愿。”苍祁的语调是说不出的空洞和悲伤,“我想杀那个人其实是想为他报仇。” 话音未落时,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苍祁的眼角滑落。 杜泽撮泡的手顿了顿,“以前怎么不说?” 苍祁唇线抿了起来,半晌后低低开口,“我怕你觉得我不好。” 杜泽嗤笑一声,这个傻货,“把眼睛闭上,把耳朵捂起来,不许呼吸。” 苍祁乖乖照做。 杜泽捧起水毫不留情地从他脸上方撒下去,一捧又一捧……直到发泄的差不多了,才撩水认真给苍祁清洗发丝:“你傻不傻,你觉得你说了我会阻止你报仇吗,我看起来像忘恩负义的人吗?” 杜泽狠狠得拉了一下手里的头发,苍祁吃痛的皱起了眉头。 “给自己师父报仇天经地义!” 苍祁用含在嗓子里的声音含糊道:“没名分的,只有我觉得他是我师父。” 杜泽毫不客气的在苍祁头顶弹了个脑瓜崩,“就算我师父没收我为徒,我也认为那是我师父,谁要敢动他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脑子里装得全是豆腐渣。” 杜泽说道这叹了口气,手里洗头的动作轻柔了下来。苍祁的想法他能理解,说到底是他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大家族里长大的嫡长子,心里有些条条框框总不可避免。这就像是古代的太子为一个侍卫将自己叔叔杀了,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 在“浴缸”里泡够了之后,杜泽披了件浴袍出浴室往苍祁那张kingsize的大床上“大”字型一躺,全身的汗毛孔都像在呼吸似的从发丝舒畅到了脚尖,这才是人生啊! 苍祁默默地爬上床躺到了杜泽身边。 “以后打算怎么办?”洗了个澡身体舒畅之后,杜泽心平气和了许多。 “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问也好,求一个心安,免得像狗血剧里那样误会重重最后追悔莫及。但有一点我先申明,苍郁想做这个家主就是不行,还有那个苍战,有多远死多远!” 苍祁又沉默了起来。 看这架势杜泽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是属肉包的?!” 说着不客气地推了把苍祁,“趴着!” 苍祁不明所以的趴在了床上,杜泽毫不留手的一巴掌狠狠地呼在了他挺翘的臀部,啪——,又脆又响! 苍祁回头,紫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杜泽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又快又狠的九个巴掌接二连三,“你少窝里横!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才是做人的原则!” 打完后杜泽又狠狠的添了一下,“前面的那是本钱,这一下是利息!这次明白了没有,苍大肉包?” 苍祁一声不吭,眼眸深邃的盯着杜泽的脸,其中危险在闪烁,像狼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杜泽被看得有些心虚,但他脖子一耿,回瞪了回去意思明显——少窝里横! 苍祁转过了脸,闷声说道:“知道了。” 至于他到底知道了什么,杜泽以后会明白的。 见苍祁还没为家族卖命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杜泽松了口气重新躺回床上闭目睡觉。心中古怪的感觉在泛滥,刚才的苍祁给了他一种劫难逃的危险感,实在令人心惊。 整了整心绪,多日来的疲惫上涌,昏昏沉沉间杜泽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阵饥饿的腹痛唤醒了他的神智,睁眼看着雕刻精美如有游鱼在动的屋顶有刹那的失神,而后才想起自己在苍祁的房间。 腰上传来负重感,是苍祁的手,杜泽注意到自己整个人都被苍祁揽在了怀里。 囧了一下之后,轻轻的企图挪开自己腰上的手臂。 警觉的苍祁在手被动了第一次起就醒了过来,他收紧了自己的手轻轻地在杜泽耳边保证,“东西绝不给他们。” “真乖。”杜泽满意了。 挪开腰上的手臂,杜泽起身脱了浴袍,白皙的身体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了苍祁眼前。 因为练体术的关系,杜泽身体的每一根肌肉线条都流畅地恰到好处又优美异常, 蝴蝶骨在动作间不停的抖动,似乎振翅欲飞。窄细又富有韧性的腰肢,在无形的述说着诱惑,挺翘圆润的臀部让苍祁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直到杜泽将衣服穿好,苍祁才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整理自己的内务。 他在苍家有两件事是必须要做的。 第一是弄清楚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对他那么好师父为什么要背叛他。他不认为师父对他的感情是做了假的,如果那么多年的好都是假的,那他以往的十六年就是活在谎言里的笑话。 一个小时后,他的身影出现了在一间早已废弃的平房前,弯身在不起眼的地方留下记号,静静的看了一眼之后消失在空气中。 如果师父想给一个解释的话,见到这个就一定会来,如果不来他也不会执着的去求一个答案。他已经长大了,明白了有时候执着并不是一件好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要学会放开和向前看。因为他的人生中已经有了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人,背叛地真相和杜泽的安全比起来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第二是弄清楚两人间的亲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他和杜泽之间似乎少了做了些什么重要的事,他潜意识里觉得那种事情应该可以更爽才是。在普舒莱士他找不到人问,但是在苍家不一样,这里有专门指导的人。 再一个小时之后,苍祁的身影出现在了杜家掩映在花园里的一座小楼前。 苍祁推门而入,一阵异常好闻的幽香传入鼻尖。香味悠远而宁静,像极了安静时的杜泽。 “你想起了谁?”一道极富磁性的男低音响在了苍祁的耳边。 苍祁急忙转身,深惊自己的警觉居然降的这么低。 “不要紧张,第一次进入这里的人都会被香影响。这香名为真情,它在每一个人的鼻尖都有不同的味道,会让人不由想起自己心底最爱的人。” 苍祁严肃着脸,耳尖微红的打量着眼前这位鹤发童颜气色红润的老者。 他手里笼于袖中,穿着白色绣着紫金边的长袍,脚上一双软底鞋,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 这位就是家族供养的顶级惑匠。惑匠这个行业一向神秘且收徒十分严格所以人数极为稀少,一般人难以得知他们的存在。 “有许可吗?”惑匠问道。 苍祁伸出了手,尾指上墨绿色的戒指闪过一道寒光,在寒光下似有一条头上长着四只角的鱼在游弋。 惑匠见到族徽不再多问。转身向楼上走去。 苍祁略有兴奋的跟了上去,他觉得有一扇门就要被自己打开了。 建筑时代久远的关系,楼梯踩着吱呀作响,苍祁对这些全然不顾,屏着呼吸上了楼。 踏上二层之后,他的脸立刻被血色充盈。 入眼的是大大小小色泽不一,形态不一的“老二”,唯一相同的一点是每一个都栩栩如生。 靠墙地桌边还站着一个个全身赤裸的女人,苍祁认出其中一个是仿了普舒莱士一位知名艺人的样貌做的,这些人偶如果不细看就跟真人没有一点差别。 房间里摆了些奇形怪状的桌椅,苍祁根本看不出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只是本能的知道应该和那个有关。 惑匠走到房间最深处书架上取出一本已经被翻得毛了边的彩画走到苍祁面前,递给了他。 “你这个年纪这个应该够了。” 苍祁红脸抿唇接了过来。 彩画封面上全身赤裸的一男一女正在相互抚慰。彩画的画的十分精细,男人的每一分肌理都跃然纸上,女方沉迷的表情宛如真人在眼前。 苍祁将书还了回去,“不对。” 惑匠一愣然后了然的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比刚才生动了许多,他向苍祁招了招手。 转动了书架上一个瓶子的摆件后,书架移了开来。 走进密室,苍祁发现这个房间比起外间显得正经了许多。房间最里面的书架上摆了约十本书,书架边上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房间的正中央立着两个穿着衣服的男性人偶,一个身形高大威猛,一个体型偏纤细些。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惑匠按了下墙上的按钮,书架移回了原位他走到两个人偶身边,取出两颗蓝空石,放入人偶颈脖处的凹槽。 人偶动了起来。身形高大的那个一把将纤细的拥入怀中,两人不断的亲吻,抚慰。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落,直到最后一件脱落,高大的男人在纤细的身上反复的指点着几个位置。 苍祁咽了口口水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惑匠—— 惑匠在一旁解释道:“他现在指的位置是人身上的敏感点,你仔细看,记住手法。” 话音刚落,就见高大的人偶身上在另一个身上用力按了一下而后手型变换轻轻旋转,纤细的人偶逼真的出现了情动的表情。 苍祁死死地盯着高大男人的手型,并不断模仿着。脑子里飞快的记着一个个敏感点以及对付各个敏感点的不同手型,仔细观察着纤细男人脸上露出的不同表情。 渐渐地纤细的人偶在男人的挑逗下失去了理智,露出了欲仙欲死的表情,开始缠上高大的男人不停的蹭。 男人挺了挺下身示意了一下,纤细的人偶会意的蹲了下来,一口含住。 这时纤细人偶脸上的皮肤透明了起来,里面的动作清晰可见。只见他口舌灵活的不停舔弄,手指比划着数字。 惑匠在一旁道:“手势表示需要用几分力。” 苍祁面红耳赤,眼睛不敢错过的紧盯着。 高大的男人露出舒爽的表情,接着他一把拉起纤细男人,吻了上去,两人的脸都变得透明起来,里面的动作清晰可见。 …… 两个小时后,苍祁带着一大瓶润滑液脸涨得跟猴屁股似得一脚深一脚浅的出了小楼。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难怪小泽每次情动时都会把手往他后面伸。原来他早就知道两人间具体是怎么回事,原来、原来他一直就打着这种主意。 苍祁到达住所时已是半夜,全然不知自身危机的杜泽大大咧咧地穿着雪白的浴袍躺在床上闭目修炼精神力。 苍祁看着那两条露在外面线条优美、修长笔直的腿,脑子里出现的全是被这两条腿盘在腰上时的景象,小苍祁颤巍巍的在抬头。 杜泽睁眼,“把防护罩打开。”说完继续补充在庆生消耗的精神力。 苍祁动作迅速的打开防护罩,洗了个澡之后迫不及待的爬到了床上。 脑子里回忆着高大男人的一举一动,一遍又一遍的琢磨着敏感点的位置和手势。内心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扑倒杜泽。 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睡好吃饱的杜泽色迷迷的伸手过来摸了一把小苍祁。脸凑上来调戏的添了添苍祁的嘴唇。 接到暗示的苍祁乘势就把压在了床上,口舌入侵、霸道的占有。 手拉开杜泽浴袍带子,在轻抚如丝绸般顺滑的肌肤时找到敏感点按了一下,酥麻感瞬间直击大脑,杜泽顿时觉得全身脱了力,呻吟声脱口而出,音调柔媚到不似他的。 苍祁被这音调刺激的全身发烫,带着魔力的手在杜泽全身上下作乱,杜泽只觉得自己身体像着了火一样烧退了他的理智,只剩下了最原始的的欲望。 他发狠的靠近苍祁想要被抚慰,身体的不正常的空虚感让他无比的想要被进入。 伸手勾住苍祁的脖子,甜腻而诱惑的声音,“干我!” 苍祁的理智因这两个字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手涂上润滑液就向那隐秘的洞穴中伸了进去。 被入侵的不适让杜泽的神智有了一瞬间的回归,苍祁带着魔力的手指快速照顾上了暴露在空气中的粉色小豆豆,技巧的揉捏之下,刚回来的那些理智瞬间灰飞烟灭。 手指在洞穴中不停探索,眼睛注视着杜泽的表情,在他轻挠挤压某处时,杜泽的身体像抽了筋似的颤抖,早已肿胀的小杜泽更是喷出了白液。 杜泽只觉得脑子里白光一闪,身体软了下来,然而空虚感并没有消失,反而更盛,他不满的动了动下身,“快点。” 苍祁插入了第二根手指,抽插按压间吻上了杜泽因情欲而艳红的唇,辗转允吸,甘甜入骨。 本就是初哥的杜泽哪能忍受的住这样的挑逗,眼睛里顿时雾蒙蒙一片,小杜泽又不受控制的颤巍巍抬了头,头顶还可怜兮兮地吐出了透明的液体。 松软湿润的甬道被渐渐开拓,苍祁强忍着已经涨得发紫发痛的某物,狠劲的插入了第三根手指。 杜泽因疼痛颤抖了一下,迷人的洞穴瞬间收紧。苍祁安慰的在他的腰眼处轻弹了一下,某处的肌肉即时放松了下来。 在苍祁耐心的开拓下,配合着润滑剂原本窄紧的甬道开口处渐渐松了口,周末均匀细密的纹理在舒张。空气里弥漫的都是精香的味道。 见时机已到,忍无可忍的苍祁抽手就打算换家伙。 甬道感受到了自己内部的东西想要退出,不甘的咬紧挽留。 手指上的感觉让苍祁愣了一下,脑子里全是惑匠对可遇不可求的神器的形容,一阵狂喜淹没了他,快速的抽出手指,换上凶器毫不犹豫地对准洞口冲了进去,一没到底! “啊——!”一声惨叫并着一声低吼。 尺寸不大对称产生的撕裂般疼痛,让杜泽瞬间清醒了过来,小杜泽立时软了下去,含在眼角的眼泪顺着发际线淌了下来。 “你个禽兽!”杜泽痛的破口大骂,手用力的去退趴在自己身上的苍祁。 苍祁抽出又插入! “啊——!禽兽!”疼痛让杜泽推着的手顿时失了力,激越感,羞耻感弥漫了他的心头。 初尝滋味的苍祁脑子里轰轰作响,他不管不顾的举起杜泽的腿架到了自己肩上,一次又一次的深入,深得像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杜泽的身体里。 杜泽指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粗暴而没有任何怜惜的反复贯穿,野蛮而凶残的狠命撞击。还有苍祁那双在控制着一切手,他明明羞耻的不想叫出来,可苍祁总能逼迫他叫出他想要的任何声音,高亢的、柔媚的、激越的、低婉的,银靡的;他明明不想哭,可是深入内腑的刺激让他忍不住的眼泪直流。 “好苍祁,停一停,我受不了了。”杜泽雾眼朦胧的说着平日里绝不会吐露的软话。 苍祁见着那双泪眼婆娑的星眸,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彻底点燃了,他狂吼一声,杜泽体内的东西又胀大了一圈。 “你个禽兽。”杜泽的叫骂除了刺激苍祁之外别无他用。 苍祁只觉得这个迷人的小洞中有千百双手在不停的给自己按摩着,每一次抽出都被热情的挽留,每一次送入都被温柔的挤压包裹让人欲罢不能。 抽插带出的水渍声,娇柔婉转的呻吟声,隐隐约约的小哭腔,奋力冲刺的喘息声,在这个夜晚交汇出了一袭靡靡之音。 当苍祁结束结束一次冲刺终于放开他时,杜泽只觉得自己快散架了,嗓子嘶哑干涸,小杜泽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他瘫软的从苍祁的腰上砸下了长腿,什么都不想动的四肢大张,脑子里思维停滞。 终于结束了,再来一次,他得死在床上! 稍感满足的苍祁精神抖擞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柔软的纸准备给杜泽做清理。 刚被反复侵犯过的粉色小洞还未合拢,洞口有透明的液体夹杂着白丝一股股的在从小洞里流出,周围的纹理沾染了清透的肠液在灯光下显得色情而银靡。 见到此情此景,苍祁脑子里轰了一声,他扔掉纸,架起杜泽的腿再次冲了进去…… 杜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又要将拖入欲望深渊的苍祁,只觉得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这么下去,他一定会死的! “小祁,你停一停。”杜泽软语相求。 狠绝的冲刺。 “嗯——啊——,禽兽!” …… 等到杜泽再次有意识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后面难受的要命,只觉得还被什么东西插着似的。 伸手一摸,杜泽的脸果断的黑了下来,可不是被插着吗?! 咬牙切齿的就要将孽根从身体里拔出来,却不想那货又粗壮了几分。 苍祁揽着杜泽的腰将他往自己身边压了压,下身直接挺了挺,将两人结合的更加紧密。 “姓苍的,你别太过分!”杜泽握紧了拳头,从牙缝里崩字。 “再让我做一次。”苍祁可怜兮兮的在杜泽身后低喃。 “滚蛋!” 可惜抗议无效,苍祁手指灵活在杜泽身上摸了两下之后,呻吟顿起,某人得逞。 第六十七章 做过晨间运动苍祁一脸满足的抱着杜泽上了浴室。 直到苍祁收拾好房间,撤了防护罩,杜泽的脸都是黑的。 纵然他不介意上下问题,但是苍祁的这种不把他往死里搞就绝不罢休的姿态,实在让他心情有余悸。 一次两次就算了,年轻人嘛,可以理解。一夜一天,加上早上搞了他十三次,次次这样还让不让他活了?! 还有这些软七八糟的手段,他是打哪里学来的! “吃早饭。”苍祁将一碗稀粥摆到了杜泽面前。 “乱七八糟的事哪里学来的?”杜泽黑着脸问。 “苍家有人专门教这个。我昨晚去请教了。”苍祁脸微微一红。 杜泽咬碎一口钢牙,将勺子狠狠刺入碗中,这个不要脸的家族! 吃完早饭,杜泽转身回了房间练功。他们到底是在敌营,增强实力还是第一要务。 运转练体术,全身酸痛的症状迅速缓解,连有些地方的不适也在消除。 脑海中一个人影在显现。骨髓中的只剩了清晰可数的点点黑斑,别看数量不多却印着这些黑斑身如滑鱼而更加难驱除,有时三四天也不见得能挤出一个黑斑。除了斑点之外,骨髓中似乎多了几滴透明的液体,杜泽也用精神力挤过,但没什么效果,再则身体也无不适,杜泽就未放在心上。 心脏处在被箭射穿的地方与人影的乳白色不同,它初看是透明的,细看之下会发现泛着七彩的光芒。 杜泽知道,这个应该就是“它”用来救自己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对于这份救命之恩,杜泽除了拼尽全力完成它的任务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能报答于它。 杜泽一刻不停地努力修行,不断补充在庆生中被消耗的精神力,以备战斗之需。 果然,等他稍作了休整,大长老苍战急吼吼地找上了门。 由于杜泽的“小农意识”,苍祁婉拒了余伯要委派仆人的好意,别墅里只有他们二人。 苍战的下仆砰砰轻敲了两下门不见有人开门之后,苍战上前用力的锤起了门。 杜泽从楼上下来,翘脚坐在鎏金扶手的沙发上看着余伯送来的报纸,对敲门声恍如闻。 余伯这个苍家老人也是个不简单地,不但能从苍戟手里活下命来,而且消息灵通的堪比密探。 据他所言,苍郁已经安顿好了他那个瓦安国公主未婚妻并且迫不及待的几次派人上皇宫与白家交涉过了,就等着族徽到手和白家进行权力交接。 所以对大长老这么急切的上门杜泽并不意外。有族徽在手他倒是不急,就看这两人能闹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苍祁见杜泽没有动的意思,更是当敲门的人是个屁,他不蠢,分得清里外人。 苍战敲了一会见没人开门,耐心不由用尽。 “我知道你们在,快出来开门。” 杜泽换了个脚翘二郎腿。 苍战等了一会没反应,愤愤离去。 杜泽嘴一撇,抖了抖报纸。上面已经有人对白家和苍家还未进行权力交接这件事提出了质疑。意思是白家借着势强企图打压势弱的苍家,这时候更是明目张胆的不执行权力交接等等。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苍郁搞的鬼。没想到这人年纪比苍祁小一岁,心眼是苍祁的几倍,这也难怪苍战看好这小子。可惜的是,就算苍郁是唐明皇再世,也休想从他手里拿到族徽。他只是个普通人,只知道个人的爱恨情仇,管不了家国大义。 就在杜泽以为已经将苍战打发了的时候,没想到这人硬拉着余伯又回来了。 “开门。”苍战不客气的对着余伯说道。 “战老爷,小人这里哪里会有少爷们的钥匙。” “少废话,没钥匙你怎么进的门。” “我开的。”杜泽这次不好再沉默,开门接了口,看向苍战的眼神傲慢又冰冷,“我这门,人,当然能进来,其他的确是进不来的。” 苍战一听鼻子都快气歪了,敢指着他鼻子这么骂的眼前这是第一个!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苍战愤怒又厌恶的扫着眼前的丹凤眼青年,看到其颈脖上的瘢痕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他是我的妻子。我不想听见大伯你侮辱他。”苍祁进前一步揽住了杜泽的腰。 苍战的脸色从红到黑变了一圈,但一想到自己此次来的目的,他又将愤怒强忍了下来。 “小祁,大伯有事跟你说。”尽量的让自己声音平稳,并示意苍祁进去谈。 苍祁没理会,“大伯,有什么事情咱们就在这说吧。” 苍战顿时想到了那个恶心青年的关于人和其他什么东西的言论,本就是强压的愤怒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 指着苍祁的鼻子就大骂,“你这个孽子!跟个男人厮混像什么话?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不劳大伯操心。”苍祁面瘫着脸说道。 苍战脸色铁青,握成拳,看起来就想揍人一样,苍祁戒备的看着他。 到最后苍战还是忍了下来,他用尽了极大的力量压制自己的愤怒,声音因此显得呆板,“小祁,你把族徽交出来吧。” 苍祁冷脸看着他。 苍战花尽了十二分的耐心,他一点点的软化自己的语调,使其听上去能打动人心,“你要为我们的家族想一想,为你的那些长辈想一想,家族再也经不起一场争斗了,你不要那么自私。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苍郁。” 杜泽听了恨不能上去给甩他两个耳光,他妈到底谁自私! “大伯,你走吧。”苍祁的声音里并无感情。 苍战见苍祁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冷哼一声,甩手就走。余伯颤巍巍地跟了上去。 杜泽关了门,转身坐上沙发脸上的傲慢全消,“你别理他!简直满口喷粪!” “我不生气。”苍祁抿着唇,眼神里确实没有在意二字。苍战的态度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也在情理之中。 杜泽这才继续了第二个话题,他眯着眼睛警告苍祁,“下次我不想再听到妻子这两个字。” 苍祁从善如流,“是伴侣。” 这下杜泽满意了,拿起报纸有看了起来,翻到中间一版时却发现这版上使用的文字自己看不懂。 “这是什么文字?”杜泽将报纸递到苍祁面前。 “苍文,我们家族的文字。这是当政者的特权,可以教化文字。” 杜泽惊讶的看着苍祁,“你们家族还有自己的文字?”底蕴真不是一般的深刻。 “有啊,你想学的话我教你。” 杜泽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时间,苍家的这个烂摊子就够你忙的了。还要抽时间应付你那个野心勃勃的弟弟。” 说到这,苍祁的头低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些许彷徨,“我从小只是被教导要怎么快速有效的找到对方弱点、快速有效的杀人。我有些怕做不好。” “谁没有个第一次,这种事学学就会了。”杜泽假意满不在乎的说道。 说实话杜泽觉得这个家族实在奇葩,苍祁作为家族的嫡长子,而且是这么好的一个嫡长子,居然受到这种对待。反而是那个一看就虚伪恶心的次子颇得人心的样子。杜泽有些不能理解,或许大家族里的人都是这样欺善怕恶? “你想想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在木头上做架构呢,你在看现在。所以只用用心好好学,没什么学不会的。一点没头绪的话,去找余爷爷问问就是。”杜泽用力的拍着苍祁的肩大声鼓励,试图用声音驱散苍祁的失落。 苍祁点了点头,一刻不缓的起身去找余伯。 在穿过花园时,与一位长相精干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迎面相对。 这人见到苍祁的无名指,眸光微缩,恭敬地躬身打了个招呼,“家主”。 苍祁一愣,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他不能永远都依靠杜泽,他应该自己强大起来成为杜泽的依靠。 面瘫着脸冷淡的问道:“你是哪位。” 那人恭敬的说道:“我叫苍志,是苍家外事部的副官家,目前在永昌街76号做事,这次来是想向大长老汇报工作。” 苍祁点了点头,不在理会地径直向前走去,就像与张志的相遇之是最普通一次问候。 遇到苍志后苍祁没再去找余伯,几个转步下失去了身影。 另一边,苍战一脸怒意的回了那片荒芜空地西边苍郁的住所。 和苍祁的住所里的冷清相比,苍郁的住所里歌舞升平、奴仆成群。 见苍战来,一位女仆赶忙给开了门,还未等他坐定,热茶就奉了上来。更有女仆跪在了他的脚边为他揉腿捏脚。这种天壤之别的待遇,差点让苍战热泪盈眶。 “小郁,你别急。那族徽大伯会想办法从苍祁那给你要过来的。”苍战态度明确的保证,“这是家族合议,谁也改变不了。” 苍郁一脸的惶恐,“大伯,这可不行。苍家向来是嫡长子继承制,我不能让人戳着脊梁骨骂。” “再则,”苍郁的脸上出现了一副无地自容的表情,“我手里有苍家最强的护卫队,却没有再这次排位赛上为苍家出力。我哪有脸坐那个位子。” 苍战手一挥,“你的事我听瓦安国的国主说了,你这孩子也是在异国他乡病的那么重,也不回来报个信。” 说道这苍战叹了口气,“让你受那么多苦是大伯无能。这一次大伯绝不会让那个孽子抢了你的东西。” 苍郁听苍战这么说不由难过了起来,“大伯,你别这么说大哥。他以前挺好的。” 被苍郁这么一说,苍战也想到了苍祁在未离家之前确实什么都让着苍郁,对长辈也算有礼,绝对做不出今天这样侮辱长辈的事。 再想想,苍战不由将今天受辱的这笔账算到了那个吊眼的傲慢货头上。咬牙暗恨,苍祁改了性子的跟苍郁抢东西一定那个兔爷教唆的,这人既然手这么长的敢伸到苍家来拿东西,就要有不得好死的觉悟!苍家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苍战豁得站了起来,腿边的女仆一下不稳跌坐在了地上,“这事大伯明白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待苍战走了出去,苍郁一改脸上的表情,声音冷厉的道:“苍炎。” 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苍郁身后,单膝跪地。 “杀了苍祁和身边的那个人,嫁祸给苍战。”说完他冷声警告:“我知道你养了苍祁十六年,但想必你更清楚他在苍家是个什么角色。现在是证明你忠诚的时候了。” “是。”一道不卑不亢的声音。 待苍炎再次消失在空气中,苍郁的未婚妻达纳瓦安像蛇一样缠了上来。 她语调低柔的轻诉:“你好坏。” 苍郁伸手捏住她秀气小巧的下巴,邪气一笑,“你不就喜欢我的坏?” “啊呀,坏死了。你那个哥哥哪里玩的过你。” “就他,”苍郁眼露轻蔑:“做我哥?也配?!” 达纳瓦安被苍郁的眼神所惑,手捧心脏的发嗲,“冤家,人家真是爱死你副样子了。”说着诱惑的吻上了苍郁的嘴唇。 客厅里的仆役分分识趣的退去。 苍祁出了苍家之后,进了一家商场。出了时又变成了那个杜泽初来苍之国时所见到的那个中年男子。 又绕着大街转了几圈确信没有尾巴之后,走进了一家休闲茶室的包间。 他在老地方给师父留下了只有他们才看得懂的记号,如果师父还惦记着他或者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就一定会亲自来或者派人来。 他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原谅背叛的机会。 苍祁喝着茶,在茶室里静静等待。 一壶茶水已干,没有人来。 苍祁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壶。 直到天色擦黑,茶室的包厢里依然只有他一个人。 苍祁面无表情的站起来除了易容出门,师父的选择他已十分明了。 没走两步,苍祁便觉自己被跟踪了,不由加快步伐,哪知对面突然蹦出一人,苍祁飞快的撑起防护罩,举起沙漠之鹰。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枪声响起,那人对着苍祁喷出了气体。 气体顺着空气流入防护罩,苍祁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脸色血色全消,心头是一片冰凉。 第六十八章 苍祁在眩晕的第一时间打开臂环式防护罩,“防一”握在了左手。 右手长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蜂拥而出,疼痛刺激着苍祁的神经。 尽管如此,平日里敏锐的五感正在消退,困意一阵又一阵的涌上在蚕食着意志。 也就在他表现出眩晕的那一刻,本远远缀着的五人瞬间将他团团围住。做成四角鱼型的超大能量的远程器分五点对准了他的心脏。 苍祁二话不说拉了安全栓就向其中一人扔去。长刀变成次声器对着来人就扫了一圈。 若是以为他还是那个喜欢一板一眼真刀实枪的傻子,那就大错特错,庆生的九死一生让他深深懂得结果才是最要的! 而现在师父的这一课又让他深刻的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几乎同时的,五人扣下了超大能量的远程器。 防护罩在瞬间扭曲碎裂化成了碎芒消散,同时第二道防护罩在第一道罩破碎的瞬间升起,碎裂。接着是第三道,碎裂。 三道防护罩的阻击为苍祁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尽管意识浑身,身经百战的身体做了最正确的动作,在防护罩彻底碎裂的时候,苍祁的身影已在五人的攻击之外。 五道超大能量在空中撞击引爆的巨响完全不逊于防一,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半个天空。 苍郁站在窗口,看着前方白亮的天空,嘴型微圆轻轻地“嘭——”了一声。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 “最美的烟花也比不得眼前的美景。”达纳·瓦安递来了美酒,“预祝你加冕在即。” 苍郁轻轻地和达纳·瓦安碰了碰杯,向瓦安的方向举了举,“敬国师,是他设计了超大功率器并卖给了苍战,他是个天才。” 达纳·瓦安在亮如白昼的夜空空下笑得妩媚,长长地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你实在太坏了。你那傻大伯可不是被卖了还要为你数钱。” 说完捂嘴咯咯得笑了起来,像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 “这样才好,家族里干干净净,再没有人会对我指手画脚。”苍郁嘴角勾了起来,白光映在脸上的苍白将那抹笑容是说不出的阴毒。 苍祁全凭熟练的为臂环换上了蓝吉石,再次撑起防护罩,脚踏精神力边不住的点着头边往自己的住所冲去。 另一边,正在修炼的杜泽突觉一阵不安,睁眼时黑影已近。 精神盾、防护罩、就床一滚,到底慢了一步,脖间一道细痕,挂神力牌的链子断落。 来人见一击不成,手影一晃,将杜泽还未意识到丢落的神力牌抓入手里。 翻完360度的杜泽抬起手腕启动了苍龙。 两人距离太近,黑色圆球速度又实在不慢,再加上来人对杀一个器者的漫不经心,还未等他将神力牌收归己在苍龙的威力之下,便成了一具无头男尸。 黑色圆球并没因为消灭了敌人而是减,它无声无息地一路向上的给苍祁的住所开了圆圆的天窗后才万般不愿的消散在空中。 而杜泽也是在这个天窗里见到了明亮的不正常的天空,以及听到那震得住所颤动的巨响。 杜泽对准屋顶再启苍龙,系上神力牌,扛起次生器从屋顶直飞了出去。 从上往下一看,杜泽唇线冷硬,脸黑成炭。住所周围埋伏着不下于二十个穿着夜行服的人,每人手里都扛着鱼嘴大张的奇怪器,看那体型攻击力绝对小不了。 这也是自己情急之下不走了寻常路,要换平时……杜泽简直不敢想象,二十炮齐发,就算他有防护罩也成了一抔黄土。 冷笑一声,既然这次是他人品好,那就对不起了。 毫不犹豫的扣下次声器向着正两眼紧盯房间的众人扫了下去,咱们就各安天命吧! 就在杜泽解决完住所周围的死士,远方天空中一个黑点正跌跌撞撞地向这边飞来。 杜泽扛上次声器边上四周进行着无差别攻击,边飞了过去。 待得再次万籁俱寂后,苍郁擎着葡萄酒杯,穿着丝质睡衣缓步走下楼梯,动作优雅地坐到了扶手鎏着紫金的真皮沙发上,等待好消息。 轻晃手里的葡萄酒,眼睛看着酒杯上映出的紫眸,嘴角自恋的勾了起来,紫色果然是世界上最高贵的颜色。 而从今往后,将再也没有人的眼眸比他紫的更纯粹更迷人。 虽然他已经预料到了那个令人心神舒畅的好消息,但并不介意从苍炎口中再听一遍,也不介意看一看苍炎在汇报他亲手养大的“刀”死亡时的表情,一定有趣极了。 轻啐了一口酒,等了五分钟并不见苍炎的身影,苍郁不耐烦的站了起来,前一刻还惬意的表情被阴沉替代。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滋生。 就像为了证实他的预感一样,苍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单膝跪地,不卑不亢,“主上,雇佣军全军覆没,刺杀任务失败。” 苍郁的声音阴测测响起在房间,“理由?” “原因不明。” 苍郁冷笑了起来,声音冷得能冻成出冰,“好一个原因不明,你以为我是苍祁那个蠢货?” “任务失败,请主上责罚。”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 苍郁笑得阴冷,脸上是被苍炎的话堵住地铁青,“既然你有这个觉悟,那就自领二百鞭,免去队长之职。” 苍郁话一说完,苍炎的人影就消失在了原地。苍郁甩手就将手里的酒杯摔了个稀烂。 不就是仗着匠阶五级的实力吗,等他拿到族徽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这个后脑长了反骨的苍炎! 苍祁醒来时,见就到了守在一旁正在修炼的杜泽,一阵羞愧涌上他的心头。要是没有杜泽他不知道死过多少次。 打量眼前的房间,古朴大方。木质的床是仿古的式样,四边的床柱上浮雕着一个个神态各异的瑞僢。苍祁明了此处应该是杜泽门派的一个落脚点。 床头边是衣柜,衣柜的两扇拉门上刻着瑞僢像要扑出来似得。床对面靠墙摆着一排书架,书架的书有些发黄,看起来大有年头。 就在苍祁打量房间的时候,身边杜泽的声音响起,“小祁,还好吗?” 苍祁立刻回头,面露羞愧,“是我太没用。” 杜泽宽厚的伸手挠了挠他的头,“你是太仁义。” 说着杜泽的眼神渐渐冰冷了起来,“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你的仁义,有些时候武力比仁义更容易让人心生畏惧。” 苍祁听着杜泽的话沉思的低下了头,再抬头时紫眸里深沉幽暗,有些东西被彻底唤醒。 是的,有些时候血腥和武力更容易让人心生畏惧,就像那个人几乎血洗了整个苍家却没有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对那些妄图伤害杜泽的人,武力远比仁义有效,他要学的还太多。 苍志自从那日在苍家祖宅的花园里遇到那位凭一己之力打出排位赛、力擒前任家主的苍家大少爷后,心中一直忐忑。 他在赌,赌一个机会。 他本是苍家旁系的一个小人物,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除了一流的办事能力外,更主要的是他精准的人事投资。 就像现在,在苍家几乎所有人都受大长老的影响而倒向苍郁的时候,他却将投资的眼光落到了苍祁身上。 一个力压全国年青精英的人,一个秒杀匠阶五级前任家主的人,这种人将来必是龙游九天的人物,能在他身在浅池时作出投资简直一本万利。 也只有苍战那个奇葩才会看不到苍祁的价值硬要推苍郁上位。不过这样正好,苍家外事主管这个位置是该换人坐了。 在他的期待和忐忑中,一日下班回家的路途上一人撞了他一下之后一张纸条落入了他的手中。 苍志握着手中的纸条,手心里沁出了汉,他的机会来了! 相比于苍志的踌躇满志,苍战的脸沉得能滴出水。 自从他派出的人在刺杀杜泽失败全军覆没后,苍祁和那个吊眼就这样泯然于众人间。 苍战知道这两人绝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伺机复仇。 据可靠消息,他和苍郁的人头在黑市上叫出了十个鸣金的价格。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几天针对他和苍郁的暗杀就没断过,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虽然已他和苍郁的护卫倒是不惧这些臭虫,但虱子多了也烦人。 他一定要想办法找出苍祁,一来要拿回家族印信,二来也要让这个实在不知好歹的人知道知道家族的决定是容不得某些人顽抗的! 苍战的愿望很好,而事实却很残酷。 三个月,哪怕他和苍郁用尽手段翻遍永昌的每一寸土地也没能找出苍祁的一根头发,而无穷无尽的骚扰又在摆明他们就在永昌注视着他和苍郁的一举一动。 是的,是无穷无尽的骚扰,走在路上会有洗脚水从天而降,电话永远被占线,更过分的还有人企图泼他粪水。 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自是杜泽无疑,当然他也知道这些只是小道。 三个月足够彻底想明白的苍祁收回拳头蓄势待发。 苍之国“紫峨”元年的四月二十日是个非常特殊的日子。苍家长老会的新任成员都在这一天的清晨收到家主告知信。 信上只有少的一眼就能数完的一排字和一个落款,却不容拒绝的意志: 上午九点祖宅正堂正式审理苍战谋害家主、私吞公款事宜。苍祁。 八点,只是在长老会凑了个数的苍戎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就要出门。 他的妻子程韦满脸忧色的看着他,苍戎这一去祸福难料。 “早知道苍戬的两个儿子都活着,我是绝不会坐到这个位置上的。”苍戎自嘲的说着。 “就不能不去吗?” 苍戎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出去。 苍祁的印信是在提醒他们这些人站位的时间到了。只能选一个,没有第三条路。 若是在三个月前,他一定会听从苍战的建议站在苍郁这一边,但现在情况不同。 苍战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找了苍祁三个月一无所获,反观苍祁却是三次击杀三位明确表态支持苍郁的长老,这其中谁的威慑力更足一点不言而喻。 他们这群只是挂名的长老手里既没权也没钱,可不像苍战和苍郁那样有匠阶五级的死士保护着。对于他们来说选了苍郁必死,选了苍祁可能死。 只这“可能”两字就够他做出“正确”的选择了。 打着这种主意的并不止苍戎。 八点五十,长老会十四位成员到了十三位,其中三张是新面孔。 所有人都对这三人的出现保持了缄默,就像他们以往所做的那样。 正堂上一片静谧,气氛因为众人的沉默而更为压抑。 所有人都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九点,穿着深紫色西装的苍祁一脸肃穆的踏进了正堂大门。 紫色的碎发被发胶固定成了大背头,这让他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紫罗兰色的眼眸冰冷的扫视着正堂里危襟正坐的众人,大步走向了首座。 在他毫无感情的注视下,有三两个心里素质不那么强大的人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 杜泽又变成了那个丹凤眼的青年像背景布一样跟在了苍祁身后。 苍祁大马金刀地落座后,显然是他一边的三人立刻站了起来恭敬的鞠躬叫了声:“家主。” 其余十人迫于形势,不得不站起来喊了一声家主。 苍祁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各位长老客气。” 顿了一顿之后,苍祁正色开口,“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召开这次长老会的目的。苍战此人野心勃勃,妄图谋害家主篡权夺位,对于这一点诸位可有话说?” 苍祁语音一落,三人中长着宽脑门的青年男子立刻起身接口道:“家主,恕我冒昧。谋害家主可是死罪,如没有证据家主不可轻易下了结论。” 苍祁淡淡的道:“既然你要证据,那就看看吧。” 说着拍了拍手。 门外有两位下仆一人捧着一叠册账本,一人捧着四角鱼型状的器走了进来。 苍祁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接到命令,两人将东西递到了首座下左手边第一张位置,那人随便翻了翻之后将账册放到了托盘上。 刚才的苍祁和宽脑门青年的这一出,明眼人都看得出不过过个场的事,自然用不着多做真。 东西传到苍戎手里时,他并不在意的随手翻了一下。哪知一看之下眉头却是深深地皱了起来。 他在坐上长老这个位置之前,在外事部的账务处干过很长一段时间,自然看得出账本的真假。 本以为不过是走个过场事,没想到苍祁却是动了真格的将外事部账本调了出来。 既然账本是真的,苍戎看起来也就下了几分心思,心里的算盘打了个不停。 待到合上随便抽出的账本时,这一册账本上的亏空数也在他心里算了出来。 这个数字让苍戎的脸色很不好,苍战实在是做的太过分,瞒着众人大手大脚、毫不掩饰地在苍家公账上抽钱,光这一本帐就起码抽走了十亿若,这种简直就是拿整个苍家做他苍战的钱袋子。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账本上的数字。 苍戎看着托盘上少说也也有十本的账册,脸色越发黑沉。 一本十亿若,十本一百亿,苍战这个人到底在拿他们的钱干什么! 见到苍戎的脸色,知道他在哪里干过的人又纷纷重新拿起了账本。 也是苍战自认苍郁坐上家主是十拿十稳的事,心想等苍郁坐上家主之位,一切手续都可以补上,所以从账上抽钱给苍郁时丝毫没有顾忌,直白到只要是人都能看出一笔一笔没有家主印信的钱在从帐上流出。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没等他补上手续,账本就落到了苍祁手里,落到了苍家其他人眼中。 一百亿若,堆起来能压死一头象!所有人的脑子里都迅速地将这笔钱分成了几分,算出了按份额自己能拿到的份额,一算之下脸色更黑。 苍祁坐在首座上紫眸冰冷地看着底下的一幕,他就怕这些人出于敷衍不看账册,既然看了,苍战离万夫所指就不远了。 看完账本,左手边第一位的苍戊倚老卖老地向着苍祁拱了拱手,“家主,不知苍战私吞的这笔钱流向了何处,还能否追回。” 苍祁紫眸淡扫,匠阶三级的威压随之压向了苍戊,“苍长老,你怎么不问问苍战妄图谋害家主一事。” 在这个世界,能在苍祁这个年岁达到匠阶三级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更多的是终其一生都踏不上匠阶的大多数!能在苍戟的血洗中存活下来的都是这种安分的大多数。 苍戊也不例外。 苍祁的一眼间,一道黑血沿着苍戊的嘴角流了下来。 见识到苍祁狠辣地众人,不由背脊发凉,脑子里似被泼了冷水的清醒意识到首座上的少年除了十八岁之外,更是一位力压全国精英,秒杀了匠阶五级的“战”,或许还是一位和苍戟差不多的杀人狂。 跟这么个人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苍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血,眸光深廉丝毫不敢露出一丝不满,只怕被苍祁当场击杀。 苍祁见伤“猴”儆了“猴”,继续开口,“大家对苍战侵吞公款、私购四角鱼型远程狙击器谋杀家主一事还有什么异议没有?” 座下一片安静,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那么——” 就在此时,苍战的一声暴喝传遍了整个正堂,“孽子!还过来送死!” 说话间苍战大踏步的直向首座走去,同时一脸冷笑的扫视首座下的十三人。 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 一直站在苍祁身后的杜泽不客气的掏出沙漠之鹰一枪向苍战的腿上打去,看向苍战的眼神冰冷凶狠,他早就想教训这个王八蛋! 枪声一响,苍战行动迅速的架起了精神盾,飞向他腿部的子弹嵌在了精神盾上,苍战也因为惯性向后退了两步。 众人吃惊的看着杜泽手上造型古怪的器,这种不同于能量攻击的方式,他们是第一次看到。 虽然攻击没起作用,但巨响颇能震慑人心。 “苍战,你多次派人刺杀家主,背叛家族,今日我就要将你处于族规!”苍祁在首座之上冷声道。 苍战受了一击,不再向前,站定原地反口相斥:“孽子,我何曾派人刺杀于你!少血口喷人,颠倒是非黑白!你才是藐视族议,妄图谋权篡位的那一个。更何况你还毫无羞耻之心的与一个男人鬼混,简直丢尽我们苍家的脸面。” “苍战,谋反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 “孽子,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还不等苍祁回答,大群能量枪激发的声音响起,整个正堂一阵晃动。 被袭击了! 这个念头的瞬间出现在了众长老的心头,脸上更是惊恐。胆小的立刻遁地抱了头,胆大的奔跑着向外去,谁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向这个象征着整个苍家威严的正堂发起攻击,这是在和整个苍家叫板! 向外跑的直到慌张地跑出正堂才发现,整个正堂都被笼罩在了透明了防护罩之下,多如火雨的能量炮击在防护罩上一圈圈的荡漾,从里往外看像极了烟花在绽放。 苍战抽调的一百亿做了什么用,此时已经不言而喻。苍戊心中咬牙,恨不能啖其血肉,好你个苍战,这是在拿他们的钱要他们的命! 正堂内,首座上。 苍祁一脸讽刺的看着满脸错愕的苍战,这个人也没想到苍郁心是这么黑、这么狠,会想连他一起杀。 掏心掏肺的为苍郁谋划,结果呢?苍祁冷笑,也该他尝尝背叛的滋味。 还有,他在三个月前派人刺杀杜泽的账也该算算了。那一次如果不是杜泽好运,他就将痛失所爱,这让他每每想到自己的愚蠢就恨不能将自己千刀万剐。这种错从今以后他绝不会再犯一次。 而这一个保证,就让他用苍战的鲜血来书写! 伸手,尾戒迅速退去苍家族徽的模样,盘旋的苍龙在指上怒吼—— 第六十九章 早已发动了的苍龙在苍祁伸手的那一刻,黑色圆球直击苍战。 苍战下意识的撑起了精神盾,但就凭他匠阶四级的实力怎么可能挡住黑洞的威力。 只见黑色圆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侵蚀精神力盾,吞没了苍战瞪大了双眼的头部,又向前飞了三米后消散在了空中。 等跑出去的人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返回正堂时,就见一具无头男尸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颈动脉中的鲜血喷洒了一地,而理应存在的头部无影无踪。 苍家的现任的这几位长老不过都是些没见过血的神师,眼前的惨景足够崩断他们本就已经紧绷的神经。有坚持不住的当场就想吐出来。 苍祁冰冷的紫眸扫了过去,“各位家族重地,请自重。” 那人浑身打了个哆嗦,硬生生的将原本到了嗓子眼的东西给咽了下去,怕忍恼了这个杀神自己也落个苍战的下场。 “诸位长老,现首犯已经伏诛,不知各位对攻打我苍家的叛军有何看法?” 苍戊非常机灵的躬身,“家主,胆敢进犯我苍家之人自当杀无赦!” 苍祁的冷得像无机质玻璃球的紫眸扫向了其他几人。 其余人见苍祁这副杀胚样,哪里敢说一个不字,不想立刻死的自然知道要怎么做。 “必与家主齐心,共抗叛军!”十三人态度一直的向苍祁一躬到底。 苍祁高坐首座,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的人表着衷心。不管这些人的话里有几分真心,他这第一步是稳稳的跨了出去。 那么接下来就该和苍郁算一算这三个月来的帐了。 他不介意父母偏疼幼子,也曾经不介意将家主之位拱手相让,但这一切都是有底线的,在底线之上一切可以商量,但这条底线一但被触犯,除了你死我活没有第三条路。 这条底线就是杜泽。 “各位既然下定决心与我共抗叛军,那就随我来吧!” 苍祁掷地有声的说完,从首座之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底下众人,压迫感油然而生。他身形笔直带着一身气势,向正堂大门大步走去。 漫天的匠甲在见到苍祁后汇集所有火力向他开炮。 众人只见苍祁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将右手举了起来,而就是这么个动作却将漫天匠甲的时间凝固了下来,天空中所有的匠甲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停止了攻击。 随苍祁一起出来的十三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苍祁,心中升起了不可战胜的敬畏。 在这种强势到逆天的绝对武力之下,又有谁是他的对手。苍郁仗着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最终不过是一场笑话。 “苍戊,清扫战场。传我命令,全国通缉叛军首领苍郁,私藏者罪同叛国。” 在苍祁话落的那一瞬间,巨大的防护罩也像在对这位年轻的家主致敬一般,退去了自己强势的身影。 此时正在赶往永昌王宫的苍郁被这个突如起来的消息震的疯狂起来。 他一把拉住苍炎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在说什么笑话?那不是五架,不是五十架,是五百架,够攻下永昌王宫了!他手一举,我五百架匠甲就这样被定在了原定,你当这是神话故事!” “主上,探子眼见到事实却是如此,!”苍炎并不顾苍郁的疯狂,不卑不亢的劝道,“主上走吧,围歼咱们的人员已经在路上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最后这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苍郁平静了下来。 “这次真的失败了?” “是!并对您下了通缉令。如果咱们三十秒内不能离开就再也离不开了。” “狗屎!”苍郁一拳打在了飞艇的座椅上,“通知达纳,回瓦安!” 苍炎说的在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苍郁的嘴角拉出一个奇异的笑容,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苍家,他还会回来的。 在第一时间接到这一离奇消息的并不只有苍郁,时刻盯着苍家动向的白帆几乎在苍祁做出那个动作的同时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在王宫的书房里举了举右手,放下之后,又举了举。 就这一下,五百架匠甲,怎么看都像神话故事。 不过比苍郁消息更灵通也更奸猾的白帆知道——这不是神话。 苍祁这一次成功源于一种闻所未闻的“器”。 这件“器”威力巨大,它能秒杀三十架匠甲,瞬间屠杀所有雇佣兵、更能举手制服五百架匠甲,当然也许这种器的威力还远不止这些。 在那么一瞬间白帆贪念顿起,当然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一位杰出的领导人之所以杰出是因为他对形势的分析,对欲望的掌控要远强于一般人。 在起贪念的那一瞬间,白帆想得更多的是连他自诩为毫无漏洞的情报网都无法查到苍祁和杜泽的诡异。 正面的搏杀并不可怕,找不到却真实存在你周围的人才真正可怕。白帆不认为这件能“器”值他的一条命。 所以这个贪念真的仅是一念而已。 手指轻轻地点着额头,白帆思索着对策。苍祁已经掌了家主之位,只怕下一步就是和白家印信交接入驻皇宫。 这一点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在自己的任期被赶下皇位就是一个巨大的耻辱。他的人生不能留下这样的污点。 一下又一下的点着额头,一定有办法能阻止苍祁脚步,一定有办法! 永昌,苍家。 回到自己修葺一新住所的苍祁一屁股坐到了鎏金的沙发上,摊开手心里面汗渍一片。 “干的不错。”杜泽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苍祁的俊美脸孔上笑意在蔓延,哪里还有正堂上的威严冰冷。 笑了没几秒,嘴唇抿了起来,“可惜苍郁跑了。” “丧家之犬而已,不用担心。再说他身边有匠阶五级的人保护,抓不住也是常理。” “等我整合了苍家的力量一定抓住他给你报仇。” “好啊,我等着。”杜泽笑了起来。 自从拜访了那位苍志之后,苍祁就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从一个对管理一无所知的门外汉,到现在这个已经懂得如何为自己造势的家主,苍祁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 有时杜泽却并不希望苍祁这么快长大,他已经三十,早过了那个特别容易被外界诱惑的年纪。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不再是外面的花花世界,而是生活的本质。 他最喜欢的日子就是像以前那样,两人各有自己的事业并为此不停奋斗,回到家时有个知冷知热的互诉衷肠。 他不确定见识过金钱和权利的魅力的苍祁是否还能保持以前的纯粹,是否还记得他曾经的承诺。 有时杜泽会想,如果苍祁想留下来做这个皇帝,那他怎么办? 走?舍不得。 留?留下来做什么,皇后? 想到这杜泽不由一阵烦躁,他努力保持着面部表情的正常,跟苍祁打了个招呼,“我上楼了。” 尽管杜泽表情隐藏的不错,但苍祁还是感受到了他心情的低落。 “小泽?” 就在苍祁起身想跟上去的时候,一阵恭敬的敲门声响起。 “你忙吧,我去修炼。”杜泽说着踏上了楼梯。 来的是余伯,老人抱着一堆几乎埋过他头顶的画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各抱了一堆画卷的仆人。 仆人将画卷送到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余爷爷,你这是——?”苍祁有些不明所以。 “这些是整个永昌的适龄少女,少爷,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苍祁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家里唯一还真心向着自己的居然会给自己来这一手。 适龄少女这四个字,成功勾住了杜泽上楼的脚步,在楼梯的转弯口视线的盲点,他停了下来。 “余爷爷,我有伴侣了。”苍祁淡淡地说道。 “少爷,我知道。”说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忍不住滴出了两滴眼泪,“可是少爷那毕竟不是正道。您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正在背后说您。” “我不在乎。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有下次。”苍祁说着就要上楼去找杜泽解释。 哪知老人扑通一下跪在了苍祁面前,“少爷,我求你了。给苍家留个后吧。” 苍祁眉头皱了起来,老人的携恩相逼让他十分不舒服。 脑子里转了转,苍祁淡淡地道:“你起来,这事我有要求。” 转角处的杜泽听到苍祁这么说,一阵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像心被人活插了一刀似的。杜泽想,当时苍祁知道苍炎背叛他时是否也是这种感觉。 抬起灌了铅的脚向楼梯上踏了一步,苍祁那不冷不淡的声音像魔音一样自动的灌入他的耳朵。 “第一,要漂亮。够得上倾国倾城。” 老人一听苍祁同意了,赶紧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对苍祁的这个要求直点头。 杜泽提脚又上了一步,就这一步累的他大口喘气。 “第二,要身出名门,家世要好。” 杜泽再上了一步。脑子里一片混沌。 “第三,天赋要好。修炼一年以内突破’士‘。” 这个要求一出,老人的嘴角抖了抖,除了天匠宫他上哪去找这等妖孽。但一想到为了给苍家留后,他咬牙应了下来。 杜泽再上一层,心里冰凉一片。 “第四,师承要好。我要求不高,瑞僢就可以。” 杜泽又上一层,瑞僢二字在他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再不明白他就是猪! 咬牙切齿,好你个苍祁,敢、玩、他,好、样、的! 第七十章 余伯听到这四个要求跟傻了一样:“少,少爷?” 苍祁一笑,俊美的脸蛋魅力四射,“我就这四点要求,其他的就不多说了。” “可,可是……” “别急,上瑞僢找找。”苍祁笑着道,转身上了楼。 余伯看着桌上成堆的画轴,愁眉不展。和苍祁的要求比起来,这一堆差太远了,可是少爷不知道的是,时间不等人哪里容得他不急。 杜泽瞥了一眼面瘫着脸进门的苍祁,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苍祁缓步走过去,坐到了杜泽身边,拉起了他的手放到嘴边轻吻。 “再等一个星期,等我安排好了这里的事就跟你回普舒莱士。” 杜泽的表情松了下来,理智上他明白对苍祁来说留在苍之国才是最好的,可感情上不接受,他不想十年后和苍祁形同陌路。 自私也好,无耻也好,他杜泽就是这样的人,是他的就绝不放手。 “好,等你一周!” 苍祁起身,一周非常紧,印信的交接、家主人员的选定还有归还当初为打击苍战和苍郁所借贷的款项等等都是繁杂的工作,他没时间拖拉。 就在苍祁繁忙于族中事物时,闲人杜泽收到了一张白底红金字、周边勾着一圈金色边纹的请帖。 杜泽眨巴了下眼睛,白家在这个节骨眼上邀请他去王宫吃午饭算什么意思? 挟持肉票威胁苍祁好继续霸占皇位? “先生,家主说可以就您方便。” 杜泽将邀请帖放到了桌上,“既然如此,那就请白家主明天上午屈尊来苍家一叙。” 苍家的会客厅比起明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地上紫黑色的地砖光可鉴人。三扇硕大的落地窗,紫金色的窗帘上缀满晶莹的萤石,窗子两边放着两只洁白的浮雕大型瓷瓶,瓷瓶胚胎薄得能透出光。瓷瓶里插着杜泽也说上的绿叶植物。给这个冰冷的房间添了一抹生气。 杜泽笑容标准的将白帆让到了紫檀雕花的客座。 仆人送上了茶中顶级品——紫雾,物如其名,茶杯上紫雾缭绕,香味沁人。 白帆端起轻嗅,露出享受的表情,啐了一口闭上眼睛回味之后道,“气味芬芳,唇齿留香,精神滋养,不愧为紫雾。” “难得白家主这番称赞,走时不妨带上一两,略表我的心意。”杜泽笑着说道,心里却在滴血。 紫雾是苍祁送给他极品好货,茶香清远、闻之心神舒畅,茶味浓醇中带着清新,一品难忘,最可贵的是这种茶具有滋养精神力的功效。 好东西总是特别娇贵。紫雾的茶树极难存活,对环境要求高到苛刻,土地干一分不行、湿一分不行;温度高一度不行、低一度不行且需要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用精神力滋养,据说全世界只有苍家耗费百年时光好不容易种活了五颗,每年产茶也不过一斤。 因着刚采摘送达,杜泽这才好运的分到了八两,现在穷大方了一下就送走了一两,怎叫杜泽不滴血,他平时都只闻闻茶叶香舍不得喝。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白帆连推脱都没有。 杜泽微微一笑,端起茶杯享受了一下,“不知白家主此来有何见教?” 白帆笑而不语,眼睛瞥了瞥四周的仆人。 就在这时苍祁从外大步走了进来,对着白帆点了下头,大步向主位走去,坐到了杜泽的身旁。 杜泽对着周围的仆人挥了挥手。 大门紧闭,苍家主客厅成了密闭的空间。 “白家主,我这人不会饶弯,有话您请直说。”杜泽直言道。 白帆放下了茶杯,缓缓开口道:“这事由我来说其实有些不妥。只是你我共为苍之国鞠躬尽瘁,有些事我不能知而不言。” “白家主客气,为苍之国鞠躬尽瘁本是你我本分。白家主有事还请讲。”苍祁自然接口。 杜泽低头喝茶,遮住眼中惊讶的情绪,三个月,不过三个月,那个曾经在他面前迷茫的孩子连这一套都学会了,不过这样也好,成熟总是好事。但苍家这个大染缸苍祁还是不要跳比较好。 白帆笑着道:“我所说的事关苍家主。” 杜泽耳朵竖了起来。 “哦?不知我有何事让白家主如此挂怀?”苍祁嘴角带笑,紫色的眼睛里却满是凌厉。 白帆就像没看到一样,继续喝着茶,而后像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一般缓诉,“事情还得从十九年前说起。当时苍家启动了一个’超级战匠‘计划。” 说到这白帆略带歉意,“并不是白家刻意要打听苍家的隐秘,只是五十年大赛在即,难免会关注一二。” 苍祁面无表情的点头,互派间谍这种事本就不稀奇,现在他手里就有白家派在苍家的间谍名单,不动手不代表他不知道。 “当年的这个计划被你父亲瞒地很死,具体情况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过从目前来看这个计划应该和你有关。”白帆半遮掩的说道。 杜泽不语喝了口茶,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白帆绝不会为了一个知之不详的计划跑这么一趟,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用意。 苍祁也想到了这一点,“谢谢白家主的好意,当年的事既然已经过去,我并不想再追究。对于我们来说,更重要的是要往前看。” 白帆嘴角勾起,“苍家主说的是。” 说完站了起来,“我就此告辞,谢谢尊夫人的礼物。我很喜欢。” 杜泽抽着嘴角站了起来相送,你妹的尊夫人!早知道那一两茶不如喂了狗! 和杜泽相反,苍祁的眼眸里带着几分真诚的笑意将白帆送出了苍家大门。 回来后,就见杜泽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白帆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说这一番话。那个计划肯定有问题。” 苍祁抿着唇看着杜泽。 “苍戟会不会知道这个计划?”杜泽问道。除了这个人他想不出目前的苍家还有谁能知道当年的计划。 苍祁转身向苍家地牢走去。杜泽想知道的事,他都有义务弄清楚。 苍家的地牢建在正堂之下,不过入口在苍家的花园里。 杜泽跟着苍祁进了一座假山洞。苍祁在山洞里的小水池旁站定,探出精神力在水池底部按了一下一下,一水池的清水退去,苍祁招呼杜泽站到了水池之上。 跟坐电梯似的,水池底往下一沉,杜泽眼前景象变化,一个戒备森严,几乎一步一哨的地下牢房出现在眼前。 没有想象中的阴暗潮湿,也没有恶臭熏鼻,这个牢房可以算的上的相当的干净宽敞。 洁白的墙面,米色的地砖,瓦亮的能源灯,居住条件比他在瑟黑利好多了。 苍戟关在最里面的一间。 杜泽见到他时,他的状态很不好。满脸的胡茬,紫色的头发黏糊的耷拉着,眼周黑中泛着红,皮肤苍白,看起来随时都会死的样子。 见有人来,躺在床上的苍戟动了动眼皮之后再无反应。 杜泽皱着眉头看向苍祁,这种情况要怎么问话。 不等苍祁解释,看守人员拿着针剂向苍祁请示后,拉过苍戟的手臂给他注射了一针。 “那是什么?” “精神力依赖剂的不完全解药,效用一个小时。” “精神力依赖剂?” “为极度危险的重型犯设计的药物,使用后身体极度衰弱,精神力会对这种药物产生依赖,失去药物形同废物。” 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地球上的毒品。 解药三分钟后起效,苍戟盘腿坐到了床上。见到苍祁嘴角勾了起来,配着黑红的眼圈像恶鬼。 “你赢了?” 苍祁没回答他的话,“我有事问你。” 苍戟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了杜泽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怪眼神,“我知道你是谁。” 在这种像要将他抽筋扒骨的注视下,杜泽下意识的就想后退。苍祁一步拦住了苍戟的眼神。 “超级战匠计划是怎么回事?” 苍戟嘿嘿的冷笑了起来,“超级战匠计划,嘿嘿,超级战匠计划。” 笑完之后脸一拉,冷冷地看着苍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苍祁的紫眸盯着苍戟,“你想要什么?” 苍戟勾着恶意的笑容,指了指杜泽,“他。” “做梦!”说着拉起杜泽的手就往外走。 身后的苍戟却像突然改了主意,“我要精神力依赖剂的完全解药,还有自由。” 苍祁停下了脚步,“可以。” 杜泽私下里拉了下苍祁的手,这么危险的人物完好的放出去就是个祸害。 苍祁安慰的反握,这是他心里有数,绝不会放虎归山。 口说无凭,在订立了家主契约之后,苍戟开口了。 “其实说给你们听听也好。你们两个确实应该听听这个有趣的故事。”苍戟说着,在杜泽和苍祁的脸上巡视了一番之后恶意的笑了起来,“你们一定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故事,我保证。” 苍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杜泽被笑的背脊生凉,全身不由打了个冷颤,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神智出了问题,也是,那个精神正常的会做出屠灭自己家族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这件事说起来得往前推二十二年,那时我还是家族的第一继承人。” 第七十一章 “有次我跟着父亲出访普舒莱士,在那里我遇到了一生的挚爱,她的眼睛里缀满星辰,灵动的像会说话。我对她一见钟情。”苍戟柔声说着,眼眸里闪过一丝柔情。 未等人注意,那丝柔情便一闪而过,黑红眼圈的眼睛看向了杜泽,眼神灼热地似乎要灼穿他的面具看到真正的面容。 苍祁再次挡住了他的视线,“说下去。” “这就是一切灾难的开始。”苍戟冲着苍祁露出了白牙,“一切的灾难,包括我,包括你。” 苍祁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苍戟没在苍祁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有些失望,“我兴冲冲的打听了到她的名字,她叫明珠。” 杜泽呼吸一滞,有了一种狗血剧即将上演的错乱感。 “我在那里可不止遇到了女神,还有毒妇常筱唯。”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苍戟满脸的厌恶。 苍祁抓着杜泽的手紧了紧。 “这两人就是天使与恶魔的最佳代言人。一个纯真美好,一个邪恶狠毒。” “常筱唯这个女人在知道我的身份后,使出各种下作手段不停的制造机会和我相遇,想尽一切办法爬我的床,目的只有一个——让我娶她。”苍戟厌恶的说道:“她也不想想,我怎么看上她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杀害继母,诓骗幼弟,还妄图勾引普舒莱士当时的皇帝,她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普舒莱士哪个不知道她的为人,也就她那天真的弟弟被蒙在鼓里。” 苍祁握着杜泽的手又紧了一分。 “出访结束后,我兴高采烈地回国准备聘礼,打算向明家提亲。哪知那毒妇居然没脸没皮地跟了来。在用尽一切手段没能爬上我的床后,她火速将目标瞄准了我那个天性软弱,是非不分的哥哥——苍戬。那个蠢货哪是她的对手,三下两下两人勾搭成奸没几天就结婚了。” “那个恶心的跟鼻涕虫一样的毒妇岂会甘心嫁给一个无权无势地蠢货,当然更不会放过我这个看穿了她真面目的家族继承人,所以她想出了一个阴毒无比的计划。” “为了报复我,她回了普舒莱士唆使我善良纯真的天使假死迷惑我,然后又蛊惑她嫁给了一个人渣,为了使我的痛苦增加百倍,她更是诱骗天使使用了精香这个恶毒的玩意,却故意没有告诉她她爱吃的栗茎配合着精香会夺走她的生命。” “等我发现这个巨大的阴谋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天使已经生下了孩子,一个封锁了天赋的孩子,栗茎掏空了她的身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天的衰亡,却毫无办法。” “这只是开始而已。”苍戟看着苍祁抓着杜泽青筋暴起的手,心里生出了一种扭曲的快感,他岂可一人身在深渊。 杜泽一声不吭的任苍祁抓着,他已经知道苍戟嘴里的常筱唯是谁,也推断出了苍祁当年为什么会在华苏出现,普舒莱士的丞相常晓铎很可能就是苍祁的舅舅。 他敢打赌苍祁那个肉包根本不知道他妈当年干过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她割我心头肉,我又岂能饶她。”苍戟咬牙切齿,哪怕事情已过了二十年,哪怕那个毒妇已被他千刀万剐,这恨意依旧难消,“我当然要杀了她。” 苍戟嗤嗤的笑了起来,“可惜最后是她棋高一着,我一败涂地。针对她的谋杀变成了我企图弑兄奸嫂,这罪名真他妈恶心。苍祁,这就是你母亲,永远知道别人的弱点在哪里,永远知道要怎样最有效的打击别人。一个我所见过的最最恶毒、阴狠、恶心的地沟老鼠。” 苍祁紫色的眼眸如钢锥一样刺向苍戟,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他想撕烂苍戟那张嘴。 “冷静点,别生气。这种侮辱都受不住又怎能领导整个苍之国。”苍戟突然一改神经质的笑容,像个长辈一样的训导,“继续听下去。你会发现我对她的形容都是对的,甚至会比我更想杀了她,你会感谢我的,我保证。” “我背负了这样恶心的罪名,自然会被剥夺继承人的资格。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不但将永失所爱,也失去了我的权利和地位,那一年我二十岁,意气风发不懂隐忍,不堪打击的我消沉自暴自弃起来。” “相对于我的消沉,我的好哥哥却在那个毒妇的指导下漂亮的为家族做了几件事。长老会对他刮目相看。” “为了加重苍戬的分量,那个毒妇提出了超级战匠计划,她的计划如果实施成功就将为苍家一举定下五十年江山。” “长老会根本受不了这样的诱惑,苍戬就这样被定为下一任家主。” 杜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常筱唯的超级战匠计划。至于前面明珠的遭遇他听了倒是没多大感觉,毕竟他不是正版货。况且在小杜泽的印象中,那个女人也只是顶着“母亲”头衔的陌生人。 就在杜泽和苍祁等着下文的时候,苍戟却像睡着了一样闭目沉默不语。 苍祁眼神幽深的看了会苍戟,抓着杜泽的手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力度。感到自己完全冷静之后,他对着守在门外的守卫挥了挥手,“完全解药。” 不一会精神力依赖剂的完全解药注入了苍戟的体内。感到精神力依赖剂的效用完全退去的苍戟立刻闭目修炼。 待到体内精神力重新充盈,他起身向地牢的出口走去。契约哪里有真正握在手里的东西让他放心。 苍家的主客厅,苍祁面无表情的看着正苍戟心情愉快的活动着四肢。 仆人托着托盘一个个鱼贯而入进入。每一个托盘上都有一枚青色的神力牌。 “你要东西。”苍祁指了指一排托盘。 “真是我的好侄子。叔叔可就却之不恭了。” 苍戟皮笑肉不笑的说完,一枚一枚的验收清点货物,确认无误后,他驾着家族里唯一的一架六星匠甲“苍鹰”飞驰向永昌荒郊的空地,这里一望无垠,完全不担心苍祁耍诈。只要欣赏完完这两人知道真相后的表情,他就可以无所牵挂的再次积蓄力量。 苍家,他迟早还是会回来的! “游隼”里,苍祁淡淡地开口,“现在可以说了?” “当然。在那次长老会上,那个毒妇提出了一个诱人的计划——超级战匠。顾名思义,她要为家族培养一位超级战匠。她不是最先提出这个计划的人,这个计划早在百年前就被人提出并实施过,可惜失败了。因为苍家没有最顶尖的练体秘籍。” “毒妇的计划诱人就诱人在她拿出了一本炼体术——明家压箱底的秘籍《光明志》。有了这本秘籍,超级战匠计划的实行如入坦途。” “这本秘籍她哪里来的?现在在哪?”杜泽忍不住插嘴。 苍戟嗤笑,“除了从明珠那偷,还能怎么来?这书现在就在苍家的藏书室,不过已经改名叫《苍式练体术》。” “超级战匠计划的原理很简单,孕妇在怀孕时使用十倍于常用剂量的精香,精香将压榨孕妇的每一丝潜力,促使孕妇生下远超一般天才的妖孽。”苍戟说着嘲讽了起来,“那个毒妇为了家主的位置真是不择手段,在得知自己是家族女性中天赋最好的一个后,毫无犹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更是不惜冒着死亡的危险,使用了十一倍剂量生下了天赋好到令人咋舌的长子——这个计划的执行者。” “这个刚生下的孩子被泡在了特制的药水里,压制了先天天赋。在他两岁时开始修习练体术。四岁时一点点地敲碎全身的骨头,肌肉,然后像一滩烂泥一样泡在特制药水重塑骨骼肉体,长好后,再一次重复这个过程,一共需要七七四十九次。算起来这种痛苦几乎每周一次,全部敲碎的痛苦,急速生长的痛苦……” “啊——”杜泽再也不堪忍受的抱头惨叫了出来,心比被刺了一刀还痛,全身毛孔像被阻塞了一样,痛苦不堪,除了尖叫他不知道要怎么发泄内心的愤怒,他要杀了那个女人,杀了那个女人!他要灭了这个毫无人性的家族!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苍祁啊!是他的苍祁啊!也是那个女人的亲生儿子,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残忍、毫无人性的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推入地狱,她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这哪里是一个母亲会做的事情。苍戟说的没错,这是个毒妇!真真正正的毒妇! “小泽,我没事,我不记得了。”“游隼”里苍祁通过耳麦轻声的安慰。 就像故意戳破苍祁的谎言似得,苍戟毫不犹豫的增加着杜泽的痛苦,“这只是刚刚开始,以后这种断骨碎肉之痛必须每年承受一次。按超级战匠计划,这个长子会在十八岁那一年进行最后一次断骨碎肉,最后一次浸泡这种药水。七七四十九次加十四次浸泡形成一个循环,长子一出生就被压制的潜能会在最后一次浸泡后被全部激发。他的身体拥有瞬间愈合的能力,精神力直接到达到匠阶六级,一步成神。” 杜泽手捧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器,眼泪不受控制地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这天道一饮一啄自有它运行的规律,没有什么东西不需要代价。这样违背天理的强行塑造,苍祁一定要付出他不可承受的代价,杜泽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那将是什么。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杜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请不要再说了……” “苍鹰”内,苍戟被杜泽的痛苦所取悦,他残忍的一字一顿道—— 第七十二章 “苍鹰”内,苍戟被杜泽的痛苦所取悦,他残忍的一字一顿道:“生、命、力!” 与他同时出口的是杜泽愤怒的咆哮:“你——闭——嘴——” “那怎么行,这可是你们要求知道的真相,我不能不守约定。”苍戟畅快的笑了起来,“我就说你们会感谢我,如果超级战匠按原计划完成,’兵人‘活不过二十,因为我的插手少了最后两次的淬炼,他可以多活十年。” “这件事苍戬知道、苍战知道、苍郁知道,苍炎更是知道。你十五岁那年达到匠阶五级的苍炎就已经宣誓成为苍郁的死士,没有人会把自己的未来放在一个兵人身上。你以为复仇日那毒妇为什么那么大声的叫你名字让你报仇?不过是拿你吸引注意力给她儿子当个挡箭牌而已,你以为她真好心让你去普舒莱士避难?也不想想常晓铎和她有多大仇恨。常晓铎之所以保护你在华苏的安全,不过是束缚于当年那个被毒妇公之于众的保护契约,暗地里能下的黑手他绝不会少下。” “那个毒妇想让他儿子给他报仇,可惜苍郁完全继承了她的阴狠和自私,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优点,想他报仇,下辈子吧!” 苍戟语调惋惜,“可惜有个蠢货却不分青红皂白、不惜一死的要为自己仇人报仇,这个世界真是荒谬。” 苍戟感慨完,不等杜泽做出反应踏上精神力驾着匠甲一飞冲天。戏看完了,他得为自己将来重新谋划。 就在这一刻,一直沉默着的“游隼”,出人意料地扛起了次声器,向着苍戟逃跑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还没来得及逃走的“苍鹰”保持的上升的姿势停在了半空。 苍祁驾上“游隼”腾空而起,抽出背负的长刀,一点点的切开了“苍鹰”的驾驶舱。 对着苍戟的额头,次声器第三级变形,一道流光涌入,精神核封印! 杜泽傻不愣登的看着苍祁的一举一动,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啦啦往下掉,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浸的起了泡。 “任务完成了,咱们回去吧。” 苍祁收了“苍鹰”,将苍戟放在“游隼”手上,飞回苍家祖宅,他的一举一动熟练流畅,似乎苍戟的那一番话根本没对他产生影响。 苍戟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四角鱼纹的床柱,四角鱼纹的床幔。 一声推门声,苍戟扭头。就见一位工整的盘着发,连后颈处都不见一丝乱发的妙龄女子脚步轻盈的走了进来。 见到苍戟,她微微躬身,“老爷,我叫苍莲,是家主派来服侍您的。” 苍戟坐起来冷笑。 “老爷,无论您想去哪小莲都会陪着您、保护您。” “保护?”苍戟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一个匠阶五级——” 苍戟的声音卡了壳,他突然发现自己感受不到一丝精神力! 募得,他想起了苍祁曾经的对手,那个被定性为魔功反噬的姚子青。 “真是好手段!”说完,苍戟仰天长笑,眼泪被笑出了眼角。 自由,原来这就是自由。 笑完收声,苍戟又是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上人,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吧,去普舒莱士。” 就让他看看,他的好侄子能用十二年的时光走到哪一步! 杜泽坐在床上两眼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响起苍戟的话,断骨碎肉,十二年。 苍祁端着水喂到了杜泽嘴边,“喝一口。” 杜泽接过水杯。 苍祁揭下杜泽脸上的面具,绞了把毛巾轻轻地为他擦脸。 杜泽突然一把抓住苍祁的手,满是痛苦的看着他,“很痛吧。” “不是很痛。”苍祁柔声说着。 杜泽放下手,嗤嗤地笑了起来。苍家的这群畜生!全是畜生! 伸手覆住脸,杜泽仰身倒在了床上,“我想睡一会。” “小泽,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别难过。” 苍祁说着为杜泽除了鞋袜,将他抱正放到了床中间,自己也躺了上去把杜泽搂到了怀里。 杜泽翻身紧紧地搂住苍祁,闷声道:“他们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呢?我这一口气堵在心里要怎么办?” 牙齿狠狠地咬到了一起,“应该碾断他们每一根骨头。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们!” 苍祁搂着杜泽的手紧了紧。 “你知不知道,我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想毁了全世界。” “乖,睡一觉,会好的。”苍祁一下一下地抚着杜泽的背,在他头顶亲吻,轻声安慰。 杜泽闭目不在言语,不过短短小半日的时间他已心力交瘁,不一会就在苍祁的轻抚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苍祁起身,为杜泽掖了掖被子,出门处理剩下的家族事务。 他无比庆幸自己知道爱着的并不是明珠真正的儿子,否则苍戟的话能将他推入地狱! 他还有十二年的时光,可杜泽还会走很长很长的时光,所以他需要积聚更多的力量在他无法企及的时光里来保护杜泽。 他并不害怕死亡,只是害怕死了之后再也看不到杜泽,再也无法保护他,十二年真的太短、太短了。 杜泽醒来时已是深夜,苍祁还没有回来。 起身洗漱打理一番,杜泽重新易了容留了张纸条出门。 自怨自艾是弱者的行为,他杜泽从不屑这么干,他所要做的是找出延长苍祁生命力的办法。 哪怕千难万险,哪怕前路多舛,这世上没有什么人能阻拦他的决心,更没有任何事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苍家的藏书楼位于花园的东北角,这是一桩塔式建筑。杜泽入门时就见一位地球仪发型的圆脸中年在打坐修炼。 见有人来,他睁开了眼睛,声音呆板冷硬,“许可。” 杜泽摊开了手,赫然是族徽。 “地球仪”不再言语。打开了塔楼的灯。 瞬间整座塔亮了起来,杜泽这才看清这塔里沿墙一层层摆着三圈及顶的书架,将这一层的位置占的满满得,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大部分颜色已经发黄,看的出年代久远。 上前抽出一本,翻了翻却发现上面的文字自己看不懂。换一本,同样如此。 杜泽将书放回了原位,向管理员点了点头之后回了住所。 苍祁跟他前后脚的进了门。 “我想学苍家的文字,你找个人来教我。” “就我来吧。” “你快忙你的去,赶紧把手里的事情处理了跟我走。在这里多呆一天我都堵得慌。” “嗯。” 最后苍祁给找的语言老师就是那位藏书楼管理员。别看这位不苟言笑的样子,教人却真是一把好手。 一个月之后,杜泽已能将所有文字通读无碍。对自己要找的东西已经有大致了解的他直接上了塔楼的顶层。 在目录上找了一圈之后,杜泽走到最靠里一层的书架上,在顶层抽出了一本书,封面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战匠。 杜泽翻开第一页,就见上面写道: 我努力了二十年,终于有幸进入天匠宫藏书室。在那里我终于知道了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我在天匠宫如饥似渴的阅读三年,终在观《论神》一书后茅塞顿开,自创两种自认可以流芳百世为家族造福的奇药,精香和战匠。 杜泽看完之后不屑的嘴一撇,造福?造孽还差不多。 不过,杜泽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天匠宫三个字,如果这里找不到答案,那他就去源头找! 翻页过去,作者开始细细讲诉战匠的配置的原料和原理以及使用方法。 当看到将练习了顶级炼体术的四岁孩童断骨碎肉时,杜泽将书合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后,鼓起勇气看了下去。 作者在阐述完如何断骨碎肉及注意事项后,写道: 精香此药夺天地造化,配合战匠更是如虎添翼,两相作用之下,孩童虽受断骨碎肉之苦,却是今后一步踏入六阶的坚实基础。此后十四年,孩童必每年受此苦一次,待满十八精香与战匠完全融合。孩童金身可塑,六阶可成,他日踏入神阶绝非梦想。 我深知此法太过残忍,然我认为天道之行无不以一换一,此法用精香夺天地造化,用碎骨之痛换不死金身,与天道并无相悖,顾写下此法留于后人,造福家族。 切记,使用此法精香与顶级炼体术缺一不可。没有精香必减其寿,没有顶级炼体术必亡起身,切记、切记! 杜泽叹了口气,合上书放进了神力牌。苍家的这位祖宗的本意是好的,可惜最终在某些环节上出了问题,导致好心办了坏事。他自创的那味叫精香的药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查了下目录,杜泽从第一排将《精香》抽了出来,翻页一看之下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可能是以前看精密图纸和精密零件多了缘故,杜泽的眼睛自带了一个标准,苍家的文字虽说是字,但在杜泽眼里和图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他一眼就看出这本和战匠的区别。 写这本《精香》的人虽极力在模仿战匠的字体,但在转折勾画间以他看精明图纸的眼力还是有很大不同。战匠的转折更加有力符合力学原理,而精香的却要软一些,这种感觉就像正品和超a,无论多像在细节处总瞒不过行家。 这本是假货,那原版的哪去了?想到苍祁很可能因为这本假货而不得不用生命力补齐正版精香的缺失,杜泽就恨不能啖偷换者血肉。 杜泽拿着《精香》下了楼,走到“地球仪”身边,将书放到了桌上,“这书是假的。” 第七十三章 “地球仪”抬眼看了看杜泽,眼眸里诧异微显,没有想到刚学会苍族文字的人居然能看出这仿本的破绽,他守书二十年看出这是仿本的眼前是第一人。 “何以见得?”“地球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板。 杜泽从神力牌里拿出《战匠》,指着上面的精香两字,然后翻开《精香》的书页对比了一下,“你看这两个字,在转折这个细节上有很明显的不同。” 说完,杜泽将两本书一扔,双手环胸,表情嘲讽,“我看那本精香除了封面,其他都是假的。” “倒不是假的,只是缺了页。”“地球仪”平平板板的道。 杜泽不由放下了手,搬张椅子往“地球仪”对面一坐,有些稀奇,挑眉,“你知道?” 他这个月与这位负责管理藏书的“地球仪”混熟了,知道这人姓苍名阅,说话语调虽是呆板但行事并不迂腐,为人相当有意思,所以说话、行事间并不拘束。 “我们这一支负责管理藏书,自然要管到面面俱到,不能有半分疏漏。这里所有的书,都在我这里刻着。就算全烧了,我也能复制出来。”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靠!”太他妈nb了! “那这本书缺了些什么?”杜泽急问。 苍阅不紧不慢的拿出管理册,写上:x年x月x日,调取《精香》缺页。 “在后面签上名字,盖上印信。” 杜泽拿笔顿了顿,最后写下了紫峨两字。转动印信,绿色的戒面弹开露出里面的四角鱼,杜泽在紫峨两字上按了下去。 办完手续,苍阅笔如游龙的在纸上写了起来。三分钟后,将写满字的纸递给了杜泽。 “谢谢。” 杜泽接过纸先看了起来,上面写道: 我在即将终老之际终于发现我这一生都在造孽。 精香并不如我所想象那般完美无瑕,使用精香所生胎儿会被精香所累,神智恍惚,此乃我罪一。 而我最大的原罪在于创造了战匠,精香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夺天地造化,苍家的炼体术更不是顶级。孩童四而亡、十而亡、二十而亡者多矣,部分停用此法的孩童终未过三十,此都为我的原罪。 我终日仓皇,现—— 杜泽握着纸的手紧了紧,纸上出现了明显的皱褶,“后面呢?” “据我祖宗记载,这位先贤写道到这,乘看守他的人不注意直接将书撕了个稀烂。” 杜泽轻轻呼出一口气沉默。他本以为后面将给出解决之法看来是他奢望了,这位老者不过是想弥补他的罪孽。 “这位先贤的后代里又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对精香做了更深层次的研究。”苍阅呆呆板板慢悠悠的说道,颇有些掉杜泽胃口的意思。 “哪位?”杜泽眼睛一亮。 “发现了栗茎对精香作用的那位。”苍阅语气岁呆板,表情却很灵动,挑眉间颇有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意思。 “办手续吗?”杜泽亮了亮尾戒。 “这个倒不用。”苍阅拿出一本薄薄得页边已经发黄的书递给杜泽,“这本书并没有列入藏书目录,它的主人只请我们这一支给它找个好归宿。” 杜泽有些了然的接了过来,显然祖宗所经历的事件让这位对苍家掌权人的品性并不怎么看好。 书面一片空白,无名无姓。翻开后,却见一排排苍文工整如一,犹如印刻。 书中对精香的制作方法,原理,所存在问题进行了深层次的剖析,在书的最后,是大片的墨团,再翻页之后,却见作者写道: 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将这个推测写下来,可这毕竟是我毕生的心血,我思来想去舍不得埋没它,所以我将书托请给苍氏守书人,希望他们能给我的理论找一个理想的归宿。 如果再给我十年的时间,我一定能夺得精英赛魁首,去一睹《论神》的风采,也一定能找到实现我的理论的办法,精香必会成为真正夺天地造化的奇药。可惜我的身体快不行了。 我希望继承我理论的人能上天匠宫观一观《论神》,一来弥补我的遗憾,二来或许能从中得到新的思路。 我从十五岁起研究精香二十年,终于发现了栗茎。对外我宣布栗茎能封锁天赋,提醒苍家众人千万不可同时食用。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我却隐瞒了下来,因为我怕家主用大批无辜的孕妇做试验。 栗茎除了能封锁天赋之外,更重要的是它是使精香成为真正的奇药、消除战匠一切不良后果的关键所在。 在我唯一一次成功的试验中,栗茎和精香融合成透明的液体,可惜的是它似乎溶于空气中,只在一瞬间它就化为巨大的能量席卷了我的实验室,我虽在此次试验中身受重伤,然而这个发现却让我兴奋不已,我认为这滴液体才是真正天地奇药,我将其称为“经验”。 遗憾的是此后无论我怎样模拟、重复当时的步骤都无法再现这一盛景。 但这一次的成功却让我深信,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我希望我的继承者能找到这种方法,让精香真正成为夺天地造化的奇药。 杜泽看完合上书,又从书架上取出《苍式炼体术》后连同《精香》、《战匠》一起收入了神力牌,手举印信,“要办什么手续?” 苍阅刷刷的在本子上写上:x年x月x日,借阅《苍式炼体术》、《精香》、《战匠》。 杜泽爽快的签下名字盖了印。 至于什么时候还的问题,谁也没提。 苍家客厅,苍祁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大长老,事情办好了吗?” 如愿提了职的苍志恭敬的躬身,“人已全部找齐,均为资质上等。” “给他们最优资源,加紧训练,我希望十二年后每个人都起码有匠阶四级的实力。” “是。” “我将出访普舒莱士一段时间,家族事务就暂托于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苍祁的脸上沉静似水,语气也很淡,眼睛更只淡淡瞥了一下。 苍志却觉心猛得抽了一下,不过四月时间,这位年轻的家主越发威严。 “必不负家主所托。” “很好。” 苍祁交代完事宜后,苍志却并未退下,他踌躇一下之后躬身问道:“家主,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讲。” “不知家主何时与白家进行印信交接。” “这事我自有安排,若无其他事你下去吧。”苍祁淡淡地道。 苍志躬了躬身不再多问。他能走到这一步自然知道什么叫点到为止,绝不会碰触上位者的逆鳞,哪怕他仅是十八岁的少年。 他只知道自己又一次赌对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还能再上一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至于某些不该动的念头——他不蠢,还深刻地记得那只神之右手。 苍志走后,苍祁起身上了惑匠的小楼。手上的公中事务已经基本处理结束,他还有些私事没完。 至于苍志提到的那个问题,他从来就没那个打算。白帆来访的目的此时已经十分明确,不过是为了用残酷的真相打击他,让他对这个家族彻底失望、彻底憎恨,甚至彻底疯狂,最好能重蹈一次苍戟的覆辙。只要完不成印信的交接,他白帆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霸占着那个位子。 其实白帆多虑了,他就从没想过要进行印信交接,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他只有十二年的时光,每一分真珍贵无比,又怎可浪费在外人身上。他现在只想一分一秒的霸占着杜泽,直到生命的尽头。 小楼里,惑匠早已在二楼等着他,指了指桌上摆着的一堆毛绒奇巧之物。 “这是我最新鼓弄出来的,家主可以回家试试。” 苍祁看着那堆毛茸茸的东西,耳尖微红,脸上却十分严肃:“有什么用?” 惑匠取出一副耳朵放到苍祁手里,“摸摸。” 苍祁捏了捏,手感逼真,跟真的幼狐耳朵几乎无区别。 “这副耳朵按在头上,它会自动驳接精神力而被控制。和它配套的还有尾巴。”惑匠指了指桌上蓬松、毛绒的一坨,“可以按在尾椎骨上。两天后会自动脱落。” 苍祁脑子里顿时塞满了杜泽抖动着白色狐耳,难耐的扭动身体,柔媚的叫着我要的情景。 鼻子不可抑制地痒了起来,伸手捏了捏,苍祁严肃着脸说道:“还有什么类型?” “黑猫的,幼犬的、狼犬的、幼豹的、白兔的……” “我都要了。上次让你准备的东西好了吗?” “都在那。”惑匠指了指另一张桌子。 苍祁大步过去就将所有东西收进了神力牌,“东西我拿走了,等下会有人送钱过来。” 回了住所,正见杜泽在客厅里翻着《苍式炼体术》,这书他已同意还给明威。 “忙完了?”杜泽抬眼看了看苍祁,伸手将《苍式练体术》的封面给撕了下来。他可不敢把这样封面的书给还给外公。 “嗯。”苍祁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声。 眼睛盯着杜泽正在撕书的手,肌肤细腻,手指纤长,指尖微尖,指腹圆润,撕书间动作优雅,小指微翘,怎一个漂亮了得。 “我把《精香》和《战匠》都借走了,带回普舒莱士好好研究一下。” “哦。” “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后、后天。”咽口水。 “行。”杜泽将《苍式炼体术》收了起来,起身准备上楼。 苍祁神思不属的跟了上去。 杜泽停步,转身,上下打量着他。 只见苍祁红着耳朵、木着脸,紫罗兰色的眼眸瞥向一边不敢与他对视。 杜泽恍然大悟,坏笑着过去在脸上用食指滑了一下,“哟,馋了?” 苍祁扭脸。 杜泽瞥了瞥已经起反应的小苍祁,一把上去握住,毫不怜香惜玉的牵着就往楼上走。 他们各忙了四个月,也紧张了四个月,这稍一松懈别说苍祁连他都在想念苍祁那漂亮的八块腹肌。 今天,他说什么也要把苍祁这块惦念多时地美肉吃到嘴! ——第二、三卷·凤鸟初啼·风起云涌·完—— 第四卷:龙游沧海 第一章 在大“浴缸”里,杜泽的目光不停在苍祁身上巡梭,紧致的肌肤包裹着结实的肌肉,蕴含着绝对的爆发力。手指沿着臂膀肌肉的线条轻而挑逗的划过,一阵瘙痒透过肌肉直达苍祁心底。 他两手握住半趴在他身上的杜泽的窄劲的腰身,眸光幽深。 杜泽的手指不安分的在胸膛的伤疤上来回摩挲,情色而充满欲望的视线对上苍祁隐忍的目光,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葱白的手指移上了苍祁因忍耐而紧抿的唇。 苍祁薄唇微启,灵巧的舌头引诱的在纤长的手指上添了一下。 杜泽心里一颤,温热感便包围了整个手指,技艺高超的舌头翻着花的从指间抚慰指尾,牙齿不轻不重的轻咬,口腔里不断变换力度的按压,吞吐。 舌尖再次轻巧的从指缝舔过,杜泽顿觉心像被羽毛轻挠了一下。 “啊~~”魅惑的呻吟忍不住的出口,腰不由软了一下,黑色的眼眸里波光粼粼。 苍祁心中一荡。 杜泽白皙的颈项因情动而微微后仰,拉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平日里并不明显的精巧喉结被凸显。苍祁单手放开窄腰,附了上去。沿着那道曲线轻轻向下,肌肤如脂如玉,手指顺着锁骨的走向轻轻描画,胸前两点嫣红之色沾着水滴,妍丽多娇,轻柔轻捏之下,嫣红挺立,在空气中微微颤动,欲语还休,祈求更多。 俊美倾城之色因氤氲水温和情动而靥红,黑的泛青的发丝凌厉,浓密纤长的睫毛抖动如蝶,虽不见娇羞,但绝世之姿实在不可方物。不知是水是汗的晶莹顺着鬓角滑落、蜿蜒,一呼一吸间隐约可见六块腹肌的小腹起伏抖动。 精香的芬芳顺着气雾钻入苍祁的鼻尖,更是一阵心猿意马,于小杜泽并排被压的小苍祁不由又涨大了一分。 感受到小腹处压着的变化,杜泽用力捻压浅褐色的小豆,挺了挺腰,两匹小马驹相并厮磨,互诉衷肠。 苍祁的喘息声不由加粗,握着杜泽细腰的手力度加大,揉捏着红豆的两指夹着小东西轻轻拉扯,拇指不轻不重的按上了某处。 像被按了电门似得,杜泽腰上肌肉一绷,颈脖后仰,“啊~~” 苍祁乘势手势变换在杜泽腰眼处揉了一下,杜泽再度娇吟一声瘫软到了苍祁身上,眼睛怒睁,痛斥某人不讲信用。 可惜以他现在的状态,雾蒙蒙的杏眼哪有半分威力,苍祁只觉得杜泽这一眼实在是蛊惑媚人,夺人心神。本就挺立的小苍祁不由又大了一圈。 不再犹豫得果断的刺入两指微微撑开,温热的水流顺势流了进去,奇异的感觉让杜泽羞耻难当。 “你、你、啊~~” 咬唇魅惑的看着。 苍祁心抖了一下,手指比第一次更为熟练地到处点火。 杜泽只觉得脑中烟花在绽放,整个人就都不对了,因太过兴奋,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身体远超了一般的激越感,让他经不住的求饶。 “好苍祁,停、停一停。啊~~嗯~~停、停一停~~” 这话就像是最好的催情剂,就着精香苍祁被隐藏的兽性激发了出来,手指好不怜香惜玉得蜷缩在松软的甬道里的某处技巧转了一圈。 “啊~~”颈背后仰,毛孔绽放,呻吟高亢。 工具变换,蛮横霸道的握住窄劲的腰身用力向下按压,毫不留情地一顶到底。 “啊~~啊~~” 被进入时完全没有疼痛,只有兴奋到不可抑制的眼泪。杜泽觉得自己彻底完蛋了。 野蛮的冲撞因着体位的关系,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顶在了最深处,温热的流水被带入,熨烫着肠壁,润滑的肠液早已分泌和着流水随着每一次的深入浅出噗嗤作响。 没顶的快感,无地自容的羞耻感彻底淹没了杜泽,苍祁毫不留手的掌控着这具已经彻底属于自己的身体,逼着他吟叫、哭泣一次又一次。 …… 当被苍祁抱回床上时,杜泽只觉得全身瘫软,又羞耻于运转练体术来修复身体,干脆破罐破摔的转身睡觉。 他起来后一定要去那个不要脸的地方把那套手法学会,否则这辈子他就等着一直在下面吧!这个没节操的家族! 苍祁抿着唇看着杜泽因热气和情欲而呈粉红色的肌肤,内心纠结。 “狐耳”这事干还是不干…… 争斗良久之后,“恶魔”晃着尖角的尾巴以绝对优势胜出。 苍祁拿出一对狼犬耳朵小心翼翼地按在自己头上,动了动,确定没有危险和不适后。急色地搓了搓手,轻手轻脚地拿出白狐耳朵按在了杜泽头上。 已经被折腾地腰绵腿软、混混欲睡的杜泽下意识的出声:“干嘛呢?” 苍祁紧张的收手。 杜泽本是随便问问,得不到回应并不在意,复又沉沉。 苍祁等了一会见杜泽没有反应,继续拿出白狐尾巴按在杜泽尾椎骨上。 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杜泽,抖了抖耳朵,毛茸茸的尾巴打了圈盖在身上。 苍祁眼见着眼前赤身裸体的半兽少年,绝色的面庞上情欲的红氲还未褪去,白羊般的肌肤上红红点点、修长的直腿蜷着、纤细的腰身,一条刚“长”出来的蓬松狐尾羞答答的将那勾魂的妙处遮住,两道鼻血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嗷得一声化身为狼扯开两腿直愣愣地冲了进去。 已经迷糊了的杜泽,闷哼一声,只觉得身后的洞穴再次饱胀,令他羞耻的再次清液自动分泌润滑,远超他所能承受的激越又一次淹没了他。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杜泽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收缩了下某处,发现某个没下限的东西果然将那东西塞在里面之后,脸黑了起来。 舒爽的刺激感唤醒了苍祁,翻身压住杜泽,不管不顾地提枪上马。 杜泽一个闷哼,直觉肚子都要被顶穿了。 “你他妈适可而止!”杜泽低吼。同时眼尖的发现了苍祁的不对劲,那头上的是啥? “不!” “老子不干了!”抬脚准备踹人。 抓住腿,压上,腰眼上捏一把。 “啊~~苍祁,你、你、他妈混、混蛋!” “呜~~!”嘴被堵住,敏感处被顶,“嗯~~啊~~” 他到底造了几辈子孽,遇到这么个不要脸的货色! 欲望淹没理智,苍祁脑袋上的东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等到苍祁终于餍足的从他身下爬下来,杜泽觉得自己某个地方快要坏掉了。令人脸红的浊液从身后一股股的流出,凉气顺着未合拢的某处刺激着本就敏感的内壁。 杜泽红着脸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手感让他神情一滞,这是什么? 转头看向苍祁头顶,一对黑色的狼犬耳赫然立在紫发间。 杜泽伸手就摸了下自己头顶,果然毛茸茸,还有温热的触感。 这下不用猜也知道他在自己身后摸到的什么的东西了! “苍、祁——!” 不等杜泽发威,苍祁刷的跳到了床下,狗耳朵抖着一脸的严肃。 杜泽咬牙切齿的跟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体位的关系浊液顺腿就流了下来。 苍祁赶紧上去去扶,鼻血却因眼前银靡的一幕留了下来: 雪白的狐耳立在发间因愤怒不自觉的抖动着,俊美的脸庞混合着愤怒、羞耻、星眸里亮出了光,羊脂白玉的肌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情欲下的瘀痕,嫣红的两点肿胀泛着水光,浅浅的牙印还留在乳晕上,凌虐的美感扑面而来,蜿蜒的亮痕沿着修长的腿滑落,股间毛茸茸的白尾下垂,因着沾了液体的关系有些地方的毛粘在了一起,银靡之气直冲眼帘。 杜泽绝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多么诱人,要不是怕他真的气疯了,他真的还想再来一下。 杜泽见苍祁的蠢相一下气乐了,一巴掌打开苍祁欲来扶的手,撑着床自己站了起来,“你还有没有节操?” 伸手就要去扯尾巴,却是一阵连着皮肉的疼痛。 黑脸:“这是什么?” “过两天会自己掉下来。” 杜泽没吭声,转身去收拾、洗澡、吃饭、修炼炼体术。 苍祁耷拉着狗耳朵跟着。 待得杜泽体力恢复,一声冷笑,操起准备好的鸡毛掸子就向苍祁屁股上抽去。 “嗷——”苍祁吃痛的跳了起来,起身逃跑。 杜泽挥着鸡毛掸子就追了上去,尼玛让你没节操什么都敢干,老虎不发威,以为他是hellokitty! 住所里狐追狗跳,端是一场好戏! 两天后,脱离了半兽身份的黑脸杜泽在将从苍祁神力牌里搜出来的“好货”付之一炬后,踏上了回普舒莱士的飞艇。 此时杜泽的心情比之一个月前好了很多,因他从那本无名书里得到了两个结论。 一是,夺天地造化的奇药能延续苍祁的生命。 二是,他体内在排除黑垢之后产生的那几液体应该就是那位所说的“经验”! 真他妈会取名。 如果那位先贤的推测正确,只要他找到让苍祁共享这“奇药”的办法,那苍祁就会性命无虞。 但这也只是推测,苍祁的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他最终还是要上天匠宫的藏书室去看一看《论神》的。 到了普舒莱士,杜泽跟着苍祁回了他们的新家。 有了整个家族财力做后盾,苍祁财大气粗起来,挥手就在外公家附近买了幢占地不比明家主建筑差的豪华别墅。住宅区的装修比照他在苍家的住所,豪华的大浴缸赫然在目。 杜泽黑着脸想,这是在水里上瘾了! 和苍家不同的是,这幢别墅腾出一大半的地方建造了匠甲制作间以及顶级设备齐聚的高档实验室。 实验室的设计非常符合他的个人习惯,一面大型的墙壁完全是一面白板,可以供他任意书画、张贴。 实验室旁的大型材料室里1120种普通材料、36种顶级材料整齐摆放。 只一眼,杜泽就深深的爱上了苍祁为他们安的这个家。 草草收拾好行李,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要收拾,杜泽就近上了明家。 杜泽离开的这五个多月明威是时刻关注着苍之国的动向,杜泽身在庆生的那一段时光,他没有心思修炼更没心思睡眠。苍家大肆搜捕苍祁时,他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动用了所有力量时刻准备营救。心中暗恨自己当初同意了杜泽去蹚苍家的浑水。每次看到小孙子那张于杜泽相似的脸,思念和悔恨就更深一分。 所以一接到杜泽拐着苍之国未来国主回国的消息,他立刻满脸笑容的在书房里等着外孙来拜访。 他这外孙就是做大事的人,这次不但在那么艰险的环境下平安归来,更是将一国之主收入囊中,他这个做外公的与有荣焉啊! 杜泽没让他多等,没多久就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笑嘻嘻的进来了。 比起在苍家的压抑、痛苦,明家让人每个汗毛孔都幸福的冒出泡泡。 “外公,看,给你带了好东西。”炫耀的提了提手里的盒子。 “回来就好,拎什么东西。”明威乐呵呵的说道,说完话锋一转,“孩子,你在苍之国受苦了。” “根本没受苦。”杜泽将盒子放在书桌上,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在庆生有防护罩、有六星匠甲、有你和师父制作的器,还有帐篷和生活用具,过的跟野营似的。” “你啊——”明威笑着摇了摇头,在庆生毕竟是生死战,外部条件再好,也不至于像杜泽说的那么轻松。 “我真的很好,外公,来看看我给你带的好东西。” 杜泽小心翼翼的拆着包装,生怕把里面的东西弄痛似得。 明威也被他的这种谨慎弄得有些紧张,睁大眼睛看着杜泽能从盒子里鼓弄出什么来。 杜泽轻轻地打开专用包装盒,一股纯浓的芬芳立刻飘满书房,人的精神为之一顿,精神力像伸了个懒腰似得舒畅。 “紫雾!”明威惊呼。 饶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是只闻其名,见实物还真是第一次。这玩意可不是普通地有权有势就能见到的货,全世界一年不过一斤的产量。他敢保证这东西游墨勋也没见过! “好东西吧。”杜泽笑得得意,炫耀之意溢于言表。 明威把盒子一盖,小气样的收了起来。 杜泽瞪大了眼睛,“外公,泡点喝喝呗。” “少揩油,没有!” 杜泽干瞪眼,要不要这样! “要茶喝没有,好消息倒是有一个。” 第二章 “是什么好消息?”杜泽眼睛一亮。 “杜天平要结婚了。”明威笑眯眯的。 “啊?” “他和伍家的女儿情投意合决定入赘伍家。一个星期后两人就会举行婚礼,你回来的倒正是时候。” 杜泽眼珠子转了转,用脚着头想都知道里面的事情不简单,嘴角一翘,“这个婚礼我一定要参加。” “你当然要参加。你受的苦外公会全部为你讨回来!” “谢谢外公。”杜泽笑得舒畅。 就他个人而言,经历了凶险的生死搏杀、权谋争斗之后,眼界早已不再局限于一个家族,曾经的庞然大物——白城杜家也早已入不得他眼。想要碾死他们真的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这世上总不乏意外不是? 真正走到他现在的位置,再回首白城杜家心中一片淡然。人总不能跟蚂蚁计较,被咬了踩死是常理,放过是仁慈。 当然,这仅代表他而已。对小杜泽而言,这场复仇却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他会带着这双眼睛为小杜泽将白城杜家每一个人的下场看个一清二楚。 对于杜天平来说,这样的结果或许不公平,可当年谁又对小杜泽公平过?弱肉强食,这个世界最公平不过的真理。 一个星期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杜泽拜访了玉皓衍、大舅、齐磊,请了师兄和“二年级一班”在“紫鸣”大吃了一顿分光了所有紫雾之后,婚礼如期到来。 当然杜泽也从秦宁碧那知道了这场婚礼的始末,真是震惊华苏的大八卦。 原来在他离开华苏没多久,杜天平就坠入了爱河,而且爱得如痴如醉,将那女孩当眼珠似的宝贝。哪知没过多久女孩就发生了意外,伍家的纨绔子将人强行给糟蹋了。女孩的精神一下就出了问题,整日神思恍惚,念念不忘要阉了那个畜生,少年的杜天平头脑一热,就将这事给干了。 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伍家现任家主伍家辉不但是个不怕、地不怕的横货更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游墨勋的亲舅舅。好死不死,那纨绔子还是伍家唯一的独苗。伍家辉怎么可能饶了杜天平,一纸将杜天平告到了游墨勋那,要求将杜天平宫刑外加注射经神力依赖剂。 为这事杜刚急得团团转,杜钊不待见他们,对杜天平的事出工不出力。杜天齐的老师根本不管这些事。眼见杜天平就真的要被宫刑的时候,伍家辉却突然改了主意。原来他大女儿被爆出跟人玩群P怀了孩子,好几个月了却搞不清爹是谁,于是就有了这场令全华苏眼珠子都掉下来的婚礼。 按伍家辉的话说,好歹是个天才,他也是个惜才的,既然有更好的选择自然不能赶尽杀绝。 杜泽笑得当场就拍了桌子,这是怎样极品的一家!不过这其中要没有他外公的推手,他是死也不信,比如那个被糟蹋的女孩,比如伍家辉最后奇葩的决定。 笑归笑,婚礼还是要参加的。 “紫鸣”大门口,伍家的族长伍家辉一脸笑容的站在大门口喜迎各方来客,丝毫不觉得这场婚礼有何丢人之处。 杜天平跟着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毫无生气的站在一边,身边坐着一位肚子起码有七个月大的少妇。五官倒还算端正,因为怀孕的关系,面部浮肿,一双眼睛里是掩不住的轻佻,在见到苍祁时,更是明目张胆的抛了个媚眼。 杜泽看了眼她的肚子,眉眼间全是笑意。外公好手段啊,这是赤裸裸了塞了一顶绿帽子给杜天平,还要这样的昭告天下。杜天平是毁了,但烦心里承受力差一点整个华苏的嘲笑能逼死他!可一个温室里长大的少年,这承受力又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这样才好,小杜泽你看到没有,你当年所想现在已经实现,杜天平顶替了你的命运,他将一直活在屈辱中!你的外公为你复仇了,当然这只是开始,他保证! 伍家辉一见到紫发紫眸的苍祁,眼睛笑成了条缝,热情的迎了上去。作为在华苏还算消息灵通的世家,自然认识这位新鲜出炉的苍家的家主,苍之国未来的国主。 “苍家主,您能来实在是我伍家之幸,在下深感蓬荜生辉。” 苍祁淡淡地点了点头,径直向里,杜泽跟在他身边成了陪衬。 入宴会大厅时,苍祁坚定的拉住了杜泽的手。杜泽脸微微一红,红地毯上,似乎他们才是将要结婚的新人一般。 长得好,自然容易吸引人,更何况还有苍祁这位热点人物,厅内的视线忍不住向他们汇聚。 牵手走过的两人一个巍峨英武,气势压人,行走间自有一股气场在其中。一位姿容绝世,优雅雍容,虽敛了周身锋芒,但眼眸间满是强大的自信。只一眼便知其乃人中龙凤。 而在谁也没注意到的阴暗角落,本擦着眼泪的林绵绵见到那两只牵在一处的手,脸部扭曲了起来,一抹阴毒在她眼中浮现。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天平的事是谁捣的鬼,想看笑话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既然她已在地狱,就别怪她心狠地将所有人拖下来!这全是你们逼的! 伍家辉随后就将两人让到了主桌,苍祁拉着杜泽的手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待得杜泽坐定,苍祁突然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杜泽囧了一下,不过说实话对这个提议也挺心动,能娶到苍祁这样的大美人,实乃一件幸事,所以在婚礼的第二天他喜滋滋地带着苍祁正式拜访了明威。 纵是婚事办了一场又一场的明威,拿手上长长、长长地聘礼单,也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杜泽则在一旁咬牙切齿的拿眼刀子戳苍祁,这小子实在是学坏了,背着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明威清了清嗓子,“你看,我们这聘礼还没出呢,这嫁妆单你还是先收好吧。” 虽然从哪方面来看,他外孙都雄起不来,但这口气还是要争的。 杜泽挑眉,外公威武!就是不知道他要知道明威心里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吐出一口老血来。 就在气氛其乐融融时,明管家敲响了书房的门,在明威耳边嘀咕了一阵之后,明威脸色沉重了起来,向杜泽努了努嘴,示意他和苍祁进书房里的隔间。 不一会,林绵绵身姿挺直、步态优雅的走了进来,完全不像是刚受了巨大打击的人。 进了书房,林绵绵并不客气的直接坐了下来,点了根烟。 烟这东西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只是对修习精神力有阻碍,所以神师不会碰。 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在袅袅青烟中,林绵绵神色淡淡地看向明威:“老爷子,我知道你因为明珠、杜泽的事恨我们杜家。可说到底,你还真没理由这么干。” 明威冷厉的看着她,“到底是谁害死了明珠。” 隔间里,杜泽脸色一白,事情要遭。 苍祁握住杜泽的手,背脊挺得笔直,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挡他要和杜泽在一起的决心。 “我算看清了,这天匠宫里水深得很,我今天要不把话跟你说清了,明天你就能毁了天齐。你要知道真相就放过我儿子。” 明威脸色阴沉地看着林绵绵。 林绵绵镇定地吐了个眼圈,等着明威答应她的条件,她算准了明威会答应。 果然,“好!” “常筱唯知道吗?常相的那位远嫁了苍之国的姐姐。就是她。” 明威眼神阴狠的盯着林绵绵,“我、凭、什、么、相、信、你?”一字一顿的问道。 “就凭你明家的秘籍现在正在苍家藏书楼里收着!” 明威瞳孔微缩,凭林绵绵的身份不可能知道明家秘籍的丢失,心中不由对林绵绵的话信了几分。 “这事起源老套,常筱唯爱的人不爱她,不但不爱她,还将她弃如敝屣,更是疯狂的爱上了明珠。我想常筱唯的为人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常相能有今天和她当年的教导不无关系,可惜常相因为自己母亲的事恨她入骨。她这人有心机,有手段,有魄力,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她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心意被这样践踏,所以她就决定让那个人痛苦一辈子。第一步当然是杀了明珠。” “明珠当年喜欢杜刚你却不同意这事,几乎整个华苏都知道,所以常筱唯就告诉明珠,杜刚愿意娶她,只是嫁妆得是《光明志》。”说道这,林绵绵笑得嘲讽,“也是你将明珠养的太好骗,哪里是常筱唯的对手,三言两语就上了常筱唯的贼船,带着《光明志》假死私奔去了。” “她出了你的保护范围,常筱唯要拿捏她还不跟捏个蚂蚁似的。她暗中弄走了《光明志》,又骗明珠用了一种苍家的秘药说是可以生个精神力天赋绝佳的孩子。可惜她没说全,故意隐瞒了用药期间不能吃栗茎这个重要事项。明珠用了这种药生完孩子身体就被掏空,自然没多久就死了。” “这就是当年的全部真相。其实当年和杜刚情投意合的人是我,为了她干的这事,我跟她十多年的情意全完了。也是对我心存愧疚,所以明珠死后她对我说出了真相,为了补偿我还拿出了苍家的秘药。”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调查真假就是你的事了。以常筱唯的手段,我估计你也查不出什么。”说完林绵绵笑了起来,“不过你外孙可能知道点什么,他也该醒醒了,跟杀母仇人的儿子搞在一起,也不怕人说不孝。” 阴损的说完,林绵绵掐灭了烟,趾高气扬的走出了书房。 第三章 隔间里,杜泽拦住欲往外去的苍祁自己走了出来。 明威的脸上一片阴沉,射向隔间的眼神淬满了毒液。 苍祁并没有因为杜泽的阻拦而逃避现实,他在杜泽身后跟了出来,在明威恶毒仇恨的眼神下站的笔直,坦然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这事你知道?”明威将视线移到杜泽脸上,满是审视。 “常筱唯唯一的儿子在瓦安。这是苍祁,只是苍祁。”杜泽迎上了明威的视线,一字一顿的说道。 “按你这么说他不是常筱唯的儿子?”明威说的讽刺,对说这话的杜泽充满失望,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想要揍自己外孙的冲动。 他虽愤怒,理智却还在。 “我不认为自己是杜刚的儿子。”杜泽冷静的道。 “这是两回事,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你的杀母仇人!” “外公,这是一回事。常筱唯没当苍祁是他儿子,苍祁又凭什么要承担常筱唯犯下的罪。” “他身上流着常筱唯的血,就是仇人!你今天要么跟他一刀两断,要么就给我滚出去!”明威暴喝,射向苍祁的目光满是怨毒。 他现在就想击杀这个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苍家子。 杜泽见明威状态不对,知道多说无用,再谈下去情况只会更糟,示意苍祁赶紧走。 自己留下,温声道:“外公,你冷静一下,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并不像林绵绵说的那么简单,咱们不能被那个女人挑拨了。” 明威冷冷地看着眼神坚定的杜泽,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外公,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杜泽走后,明威神情颓败的坐在椅子上,脑子全是当年明珠为了嫁给杜刚跟他闹的不可开交的情景。 真是儿子肖母,连这臭脾性都一样!一个两个都是讨债鬼,一个为了个人渣,一个更过分,为了仇人!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摊上这两个不孝子! 苍宅,杜泽将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泄愤的把头发搓成鸟窝。 苍祁帮他将头发理顺,“我去找外公谈谈?” “你去只会坏事,他现在恨不能吃你的肉,这事我来处理。次奥,早他妈就知道林绵绵不是什么好东西!”杜泽烦躁的说道。 苍祁没吭声。 第二天,做好了打一场艰难战役准备的杜泽视死如归的踏进了明威的书房。 情绪沉淀了一晚的缘故,明威没了昨天的暴怒,冷冷地瞥了眼杜泽。 杜泽厚脸皮的拉开明威对面的椅子,自顾自的开口:“我妈当年去的早,她在时我还过的像个人样,等她去了我就跟过得跟狗一样。三岁的年纪能知道什么,饿了就只会哭。有下人受了某些恶妇的指示,恶意的指点我去偷泔水,我去了,吃得挺香。四岁,多了个天才的弟弟,这下那恶妇连泔水都给了,谁不顺心都可以对我拳打脚踢,挨完揍,我还得忍着痛,提着比自己还高的桶打水为别人擦地、洗衣服,不分冬夏,每天从天不亮忙到星满天,仅为了一个沾着别人唾沫的馒头。” 明威的脸渐渐黑了起来,他知道杜泽小时候过得很苦,却不知道居然苦成这样。这遭遇就算放在任何一个孩子身上听了都得摇头叹息一声,更何况这是自己嫡亲的外孙。心中对杜家的恨意又深了一分。 “外公,你有没有想过那恶妇,这么做的目的?她是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有人疼,想要让你恨我,恨苍祁,想咱们家一家不得安宁,外公我们不能让她奸计得逞。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如果苍祁真是我的仇人之子,我一定手刃了他,可是他不是,真的不是。” 杜泽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捶了捶心口,给几近冰冻的心脏以动力,“所谓的苍家嫡长子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声,苍家人用这个名声绑架了他,将他洗脑、利用、欺骗,最终要的是他的命!” 杜泽说道这伸手抚上了眼睛。 “他对苍家的而言不过是工具,为苍家赢得五十年统治权的工具。四岁断骨碎肉,苍家那帮畜生捏碎他每一点骨头,让后用秘药让其快速生长还原,然后再一次。一年之内要重复七七四十九次。” 说到这,杜泽尤带湿狠的眼睛认真凝望着明威,“外公,你能想象这其中之痛吗?这是真正的锥心断骨啊,外公,受一次都会痛的不想活了,更何况是七七四十九次!外公,你能不顾自己孩子的痛嚎冷血的下这个手吗?” 明威手指抖了抖,纵使他自认不是心软的,这种畜生事也是做不出来的。更何况是对自己亲生儿子。 “这不算完,此后这种痛苦每年都要承受一次。这样十八岁时他就会达到这个世界成就的巅峰匠阶六级。” 杜泽的脸上全是嘲讽之意,“凭借匠阶六级的实力,庆生之战对于苍家来说,就如探囊取物,但是谁又会管苍祁因为被透支了太多生命力会在二十岁之前死亡。” “外公,你觉得常筱唯对苍祁做的事是一个母亲会对儿子做的吗?”杜泽深深地望着明威。 明威不语。 杜泽也不需要他回答,“没有哪个父母会对自己的孩子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所以苍祁怎么可能是常筱唯的儿子。外公要比恨,我比你更恨她,我恨她,恨不能食其肉、啖其骨!” 杜泽说着本平淡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情绪明显地激动了起来。 “我比你恨他一百倍,一千倍!如果她活着,第一个要剐了她的人不是你,是我!是我!!”说道最后杜泽几乎是在咆哮,眼睛里因激动而弥漫上了一层血色。 明威被杜泽那红得能喷出血的眼睛震得一愣,杜泽在他眼里一直是坚强而自信的,有着明家人的一切优点。眼前这个情绪失控到如此地步的杜泽突然让他意识到,这孩子对苍祁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要深厚许多。 杜泽吼完,闭目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眼角的湿意,自从知道真相后一直被压抑情绪经这一发泄,心中松快许多。 “外公,我爱他,比爱自己更爱。因为普天之下只有苍祁会这样纯粹的爱着我,只因为我是杜泽。我们相遇微末之时,一起吃过苦,一起受过罪,一起哭过,一起笑过,我们能一起活着走到今天并不容易。外公,你说我鬼迷心窍也好,执迷不悟也好,我已经决定了,这一世他不负我,我定不负他。” 杜泽说完站了起来,将《光明志》放在桌上,向明威鞠了躬,“外公,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绝决的向外走去。 明威的心抽痛了起来,这孩子怎么就跟他那个娘那么像呢?怎么就那么像呢,这为了别人什么都敢干的,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狠劲怎么就那么像呢,这心怎么就都那么狠? “你给我站住!”明威暴喝,“你个不孝子,你就为个外人就这么对你外公。” “苍祁不是外人。”杜泽闷声辩解。 “混账,一个两个都是混账!”明威气的拿起镇纸向杜泽砸去。 杜泽没动,镇纸贴着耳朵向大门砸去,“嗙——”一声脆响,摔了个粉碎。 “上你妈牌位前去给我跪着!” 杜泽乖乖去了,如果这样做能获得外公的原谅,他一点都不介意跪上几天几夜。 他是不介意,有人很介意,当夜苍祁就偷偷摸摸溜了进来陪着跪。 苍祁的行为当然瞒不过明威的耳目,看在杜泽的面子上,他睁一只了眼闭了一只眼。他老了,对亲情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强烈,当年他因为自己的倔强、强势失去了女儿,现在他实在不敢再犯一次。 好在常筱唯并不止苍祁一个儿子,明威到底是被杜泽说动了。由于他无声的退让,第三天,小夫夫两个被默许回了家,不过婚事免谈! 心情愉悦的杜泽到家就抱起苍祁的俊脸啃了起来,结果自然被人翻身压在了下面,腿被强行打开,巨物推入,以一种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狠劲吃干抹净。 躺在床上,苍祁将杜泽揽在怀里轻声道:“林绵绵死了,路上遭人抢劫被失手杀了。” 杜泽看了他一眼,“人抓到没有?” “没。” 杜泽翻身爬到苍祁身上,亲了亲心爱的紫眼睛,“干的漂亮!” 得了表扬的苍祁看着杜泽目光幽深,嘴角一勾,翻身又将他压在了身下…… “喂,你够了,你再来我~啊~~我、我跟你没完!嗯~~啊~~” “我一点都不想完。” 一室旖旎,春宵多金。 回了普舒莱士,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有了自己的实验室后,杜泽将师父的实验室腾了出来。 同时开始打听天匠宫藏书室的事,所幸这么多年规矩一直没变,参加天匠宫举办的世界精英赛并取得赛事第一就可以进入天匠宫的藏书室随意观看。 “据说,那里还有被封存的历史。”步枫随意的说道。 “那我就更好去看看了。”杜泽笑着回答。 藏书室的问题有了答案,那剩下的就是如何在精英赛上打出第一了。 精英赛不是学院赛,它囊括了世界上所有的职业并不仅仅只针对“战”和“器”,当然它也没有“战”赛和“器”赛,有的只是“合”赛。 杜泽在“药”赛和“合”赛下画了道横线。 “药”赛的参赛规则一大把,杜泽大致扫了扫,大体上是看谁在规定时间内作出最好的药。对规则他没多在意,他只希望能在这场比赛中找到一个可靠又有真本事的人来研究精香。 “合”赛的参赛规则很简单,活着或认输。从这简短的五个字,杜泽已经可以充分体会到这场比赛的残酷。 会参加这场比赛的可不仅仅是各国的精英,还有天匠宫的妖孽。 在庆生吃了回亏,杜泽丝毫不敢小觑天下英雄,他只是多了一世的知识并非全知全能,想要从天匠宫的妖孽手里拿下第一,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首先第一步就是提升自身实力,就他现在师阶的实力,连制作匠甲的能力都没有凭什么去参加精英赛,但好在他并不是没有底牌。 第四章 无名书上写的很清楚,“经验”是真正夺天地造化而生的奇药,其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在黑垢被绝大部分挤出身体之后,他的骨髓里出现的六滴液体应该就是这种东西,虽然这六滴液体还被黑垢压制着,但仔细感受却是能感到其中稍稍透出的能量。 杜泽决定相信书上说一次,如果他能引出这部分能量,加上他精神力纯度极高在进阶上并不会存在瓶颈,在得到能量后应该能直接越阶。 第二点是在比赛中所要用到的匠甲和器的问题。“合”赛需要当场自作匠甲和器。就他目前的水准还差的太远,他现在别说六星,连一星都造不出来。 “精.液”这个金手指到底有没有无名书上说的那样神奇还是有待考证的事,他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并不那么确定的事上。所以对材料波动规律的研究还得继续。如果他不能一举突破到匠阶六级,那就只有在材料和器上做文章。 他以前设计的两种跨时代的器看着好用,却也存在着巨大的缺陷。 次声器对付一般情况是够用,但它还有两点不足之处。 第一、对手开启防护罩它就没了用武之地。第二、面对等级越高的对手,效果越弱,比如它能致死匠阶四级,却只能致晕匠阶五级,他不知道它对匠甲六级是否还有用,毕竟没有匠甲六级的来给他做试验。不过杜泽推测应该是无效的。 苍龙虽然是绝对杀器,但其每发动一次都需要消耗巨大的精神力,而且它的缺点太明显,只能直线攻击。在赛场上,使用一次当然可以出其不意获得胜利,但以能参加精英赛人的精明,第二次绝对是无用功。 所以他必须为这次大赛重新设计更完美的器和比“游隼”更完美的匠甲。 第三点,参赛的名额问题。天匠宫以外的人参加精英赛的方式有两种, 一种是推荐,像普舒莱士和苍之国这样的有匠神坐镇的国家会按各国拥有匠神数分配到推荐名额。当然以实力强大而闻名的传承也会有一至两个名额,不过像瑞僢这样以神力牌闻名传承是没有的。 另一种是选拔,世界上每个国家都会有两个选拔赛胜利者的名额,事实上在杜泽回普舒莱士的第二天全国范围内的选拔赛报名事宜就已经开始了。 于杜泽来说选拔赛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的时间是用鸣金计算的,实在没那个时间打一场又一场的选拔赛。 所以他找上了自己外公和师父,想从普舒莱士要一个推荐名额。苍祁的那个名额倒不用他担心,在苍祁表露出想要参赛的时候,白帆很上道的将推荐表送来了。 按杜泽的计划,如果游墨勋不肯拿出这个名额,那他就填了苍祁的推荐表,让苍祁回国打选拔赛再拿一个选拔赛名额。想来苍之国没多少人敢跟苍家主抢名额吧,不得不说,杜泽无耻的够可以! 游墨勋当然不是没远见的人,在明威和玉皓衍联手提出想要这个推荐名额时,一口就答应了。在游墨勋看来,能破解“游隼”的人完全有资格拿这个名额。再则他也不傻,杜泽能想到的他当然也能想到,与其到时候所有荣誉都归了苍之国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 杜泽也没白要这个名额,配方“长刀”第二天就送到了游墨勋的手上,这下游墨勋就笑得更舒畅了。 搞定了名额,心事去了三分之一,杜泽一头扎进了他的实验室。 白天一刻不停的做着他的实验,“长刀”和“游隼”的成功证明他的方向是正确的。只要他能更进一步找到波动的通用规律,那所有的融合液和材料都将在他面前揭开自己神秘的面纱。他会为苍祁制作一台最坚固、最轻盈、最强悍的匠甲,他们一定能打败所有强敌,摘得这一届精英赛的桂冠! 《论神》这本书,终将展于他的眼下! 原本空荡荡的实验室,在杜泽没日没夜的忙碌下渐渐被大量的记得密密麻麻的纸所覆盖。白板墙上杜泽写了又檫、擦了又写。材料室里的材料少了又添、添了又少。 在实验之余的修炼时间,杜泽精神力集中的瞄准一个比一个滑溜的黑垢,努力将他们挤出骨髓。 苍祁一时间倒成了闲人,除了定时看看苍志送来的报告之外,就是很保姆的照顾杜泽的三餐。比起两人初见时的情景,现在是完全调了个。贤惠的苍祁不但学会的做饭,还学会了好几样家常小菜,杜泽吃后还夸过几句。 两人在豪宅里宅了四个月之后,杜泽终于挤出了身体里的最后一点黑垢,也就在黑垢排出的一瞬间,一股充盈的能量席卷了杜泽的四肢百骸,这种感觉并不比当年吃棉花糖差。 能量的席卷不过一秒的事,杜泽睁开眼时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脑海中的有别于常人的晶核大了一圈。 探得这一情况,杜泽赶紧查看骨髓里的“奇药”生怕无名书上是夸大其词,所谓夺天地造化的奇药只有这么一下子!一探之下,杜泽顿时将心放到了肚子里。骨髓内的“奇药”一滴不少,滴滴包含着巨大的能量,一副任君享用的样子藏于骨髓。想到不过是能量的余韵就能将自己等级提升一个级别,杜泽顿时对“奇药”信心百倍。 杜泽没急着使用这种“奇药”为自己晋级。他不会忘记去打精英赛的初衷。 翻开无名书,仔仔细细地将“消除战匠的一切不良后果”、“溶于空气中”这两句阅读几遍之后,起身去第一匠者学院去找师父。 不过玉皓衍不在,杜泽拍了拍脑袋,他倒是忘了师父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永济呆上一段时间。至于师父这么做的原因,杜泽倒是重来没问过,对于杜泽来说,没有师父在永济,就没有他的现在。 师父不在,杜泽也不好意思去找师兄。步枫已经毕业,目前就职于器者协会,作为职场新鲜人整天忙的跟狗一样,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给他解惑了,而且他很怀疑自己的问题步枫解答不了。 想了想,杜泽调转步伐上了齐磊的办公室。找不到师父,找教导主任也是很好的。 齐磊的办公室早就不似当年的简朴。自从姚子青事件后,皇家匠者学院声誉一落千丈,虽说那一次学院赛他们依然拿了第一,但在所有华苏人心中,那个敢在师阶七级就单挑了匠阶五级的苍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因着人们的这种心态,第一匠者学院的生源好了不少,另外各方的经济捐助也多了不少。这幢曾经看起来英雄迟暮的教学楼被从里到外装潢了一遍。 昂贵的萤石灯,黄花梨的书架,硕大气派的办公桌,盲蛇皮的沙发,以及齐磊手上的那支鸣金打造的笔。 看到敲门的杜泽,齐磊放下笔,直接拉开抽屉拿出了两张成绩报告单。 抖了抖,神色正经,“终于想起你们的成绩单了吗?” 绝对没想到是这么个开场白的杜泽囧了,他俩好像都忘记还有考试这么回事了。好吧,他是忘记了,至于苍祁压根就没记住过还有考试这种事。 齐磊将全是零分的成绩单放到了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种成绩是要被开除的。你做为校长的弟子,被自己学院开除不太说得过去吧。” “补考?”杜泽很无辜。 “这样吧,学院赛拿了第一我给你们每人算二十个学分,相当于一年半学分。” 杜泽知道齐磊的“开除”只是熟人间的玩笑,真正目的还是希望他俩参加学院赛。 心算了一下学院赛和精英赛时间,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我必须去打精英赛。” “这次的学院赛提前了,不影响精英赛。” 杜泽一口答应了下来。 搞定了参赛问题,齐磊双手枕在脑后,靠上椅背,“说吧找我什么事,肯定不是为了成绩单。” 杜泽看着满纸的大红蛋,尴尬的笑了笑,“我倒确实有件一个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请教。” 齐磊有些惊讶,杜泽到底有多少本事他是有数的,他不认为自己当得起杜泽的请教,不过还是点头道:“你说,我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两人精神力能不能相溶并共享能量。” 按杜泽自己的推测应该是可以的,他和苍祁的精神力都没有个人印记,合二为一并非难事,到时只要他激发“奇药”时,苍祁的精神力和他在一起就能分享到巨大的能量从而达到消除一切影响的效果。 不过这只是他个人的推测,他要找可靠的人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这不是玓纹,乱试不得。 齐磊在脑子里细细体味了一下之后,眼神古怪的看着杜泽,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双修?” “啊?”杜泽没想到会从齐磊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按你的说法,我只能这么理解。”齐磊手一摊。 杜泽摸了摸鼻子,虽然这两个字会让他想到一些不那么正经的事情,但有总比没有好,“呃,你会?” “肯定不会。”齐磊给了他一个我怎么可能会的眼神,“你要知道,双修这种事情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别的不说,就能量共享来说,两人之间实力总会有些差异,大概没几个高等级的会愿意自己好不容易修来的精神能量跟别人共享给他人做嫁衣。” 杜泽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齐磊能说出这两个字,肯定对这方面有所了解的。别人不肯双修不代表他杜泽不肯,开玩笑能量和苍祁的命比起来,当然是后者重要。 “那你知道要怎么双修?” 齐磊反复打量杜泽,“你和苍祁使用这种方法暂时只会对你有利,苍祁的修为将在很长时间内被拉停。” 杜泽愣了一下,从齐磊的话里听出了他的不赞同和对苍祁的淡淡的关怀。倒是没看出这位居然会在心底偏疼那个小面瘫。 “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齐磊将信将疑,转念想到杜泽肯为苍祁不顾个人生死地去庆生也就释然了。杜泽对苍祁的情意算得上深厚,不太可能做出利用苍祁能量的事,也许是他想岔了。 “说道双修这个问题,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特意来找我的。”排除了杜泽会对苍祁的不利的可能,齐磊又开起了玩笑。 杜泽一头雾水的看着。 “这事你是真问对人,除了我,还真没有人能帮你。”齐磊站起来给杜泽倒上一杯水。 “双修这个词由来已久,不过顶级功法因为传承和保密或者各种体质限制的原因早就遗失在了时光里,现在能传下来的几乎是以前泛滥的东西,当然就肯定不是好货,不过就算不是好货能传承下来的也不多。不过我正好知道谁手里有这东西。” 杜泽握了握拳,“能麻烦牵个线吗?” 齐磊嘴角一勾,“明年的紫雾给他留一两就行。明天过来。”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下班后,齐磊没直接回家,而是上了皇家匠者学院的林秘书那,两个小时后,嘴角发青的颠着一个青木盒子走了出来。 第二天杜泽看到齐磊的嘴角,眼角抽了抽,看来这取货的过程并不顺利啊。 “就在这里看,看完我得去还给人家。” 杜泽立刻翻看古籍,书页很薄,翻动间绵软无力,就像翻得用力就会破一样,古籍上密密麻麻写满字,杜泽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自己实在浅薄的可以,一个不认识。 刚想请教,就听齐磊说道:“下面有译本。” 杜泽这才注意到盒子里确实有一本和盒子颜色相差无几的书,不仔细看就会忽略。 换上一本,翻开一看,这次倒是每一个字都认识,可惜连在一起那就是一句话都不明白,就跟看文言文似得。 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嗯哼,”齐磊假意咳嗽了下,“看不懂就背下来,苍祁应该能明白。” 杜泽想了想自己零分的语文,接受了齐磊的建议。 苍祁果然是能听懂的,他面瘫着脸从头至尾听完后,耳尖微不可查的红了一下。 “讲了什么?”杜泽背完急切的看着苍祁。 “双方的功法运行轨迹。”苍祁认真的回答。 确实是功法运行轨迹,不过不仅是功法运行轨迹而已,苍祁觉得自己是大开眼界了!原来,精神力还能这么用吗?! “赶紧给我解释一下。” 苍祁细细地将两方不同的运行方式说了出来,杜泽安静的听着,心里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个功法感觉并不像地球上传说中对双方都有益的双修,反而更像是采补。这也难怪齐磊会有那么套说词。 “你修主方。”杜泽一锤定音。 苍祁冷脸不语。他当然也明白这个功法的含义,采补杜泽这种事打死也不干。 一看苍祁的脸色,杜泽就知道自己没讲清楚,于是他将苍家先贤和自己的发现细细地给苍祁解释了一遍,“我体内现在有庞大的能量,这种能量很可能就是能救你命的东西。所以你一定要至少吸收一滴’精.液‘,听见没有?” 杜泽面色严肃,一副你必须答应的神色。 苍祁紧抿双唇看着杜泽,最后在杜泽坚定不容辩驳的视线下轻轻点了点头。 杜泽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苍祁死拧着不肯。 两人也没拖泥带水,吃饱喝足之后开始了“采补”大业。 他们修炼的功法相同,所以采补功法的运行相对简单了很多。当精神力相溶为一股之后,杜泽明显感到了自己体内的晶核在不断向外释放精神力,见时机成熟,杜泽运起练体术,一个人影在识海中显现,杜泽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能量在向外流走,也见到了属于苍祁的色彩与自己相融相交。 调动精神力触发藏于骨髓的一滴“精.液”,一股巨大的能量勃发而出,瞬间席卷杜泽全身,杜泽强忍着能量冲击有条不紊的配合着苍祁运转的“采补”的功法。 苍祁也在那一瞬间感受了前所未有的充足能量向自己涌来,不由赶紧加快了自己功法的运转速度。 “采补”功法说到底只是个辅助并不能替代正统的精神力修炼,急于吸收能量的苍祁运起了家传的匠阶功法。 能量源源不断的被提供,苍祁的等级向坐了火箭一样突破匠阶三冲上了匠阶四。 现存的“采补”法就如齐磊所言,只是大路货,就凭这种大路货,苍祁自然不可能将杜泽激发的能量照单全收,传说中能一举将人送入匠阶六的能量倒有一大半部分留在杜泽体内。 这剩余的能量,在杜泽功法的运转下,让识海中晶核大了一圈又一圈,杜泽看着晶莹剔透的晶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一种明悟在心底产生,他,要进阶了。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晶核在到了师与匠的临界点时,自然而然、毫无阻碍地大了一圈。 可惜杜泽料对了开头,却没有料到结尾。 在他进阶的一瞬间,苍祁的精神力被弹了出去,脑子里轰的一声,大量的消息一涌而来。 也幸亏是杜泽体内存在着大量的能量,支持了这这些信息涌入所需要的能量,否则就真是大事不妙了。 试想一下,一滴能支撑一个人从师阶直接踏入匠阶六的奇药,其中的将蕴含多少能量。而且这还不够,他们的家中所有能量石中的能量被席卷了一空,别墅四周的空气中因能量汇集产生了一道不大漩涡。由此不难推算出这一次的信息涌入到底需要多大的能量。 可以想象如果这次杜泽的进阶没有那么庞大的能量支撑,会引起多大骚动,所以不得不说杜泽人品极好,歪打正着。 苍祁在被巨大能量弹开的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镇定的看着能量向杜泽汇聚,默默起身处理被巨大能量破坏的家中后续事宜。 不是他不着急,而是就在被弹开的一瞬间他感到了杜泽进阶了,同时还有一些温和无害但不为他所知东西在向杜泽识海中镌刻。 他知道杜泽的来历,也知道杜泽功法的来历和他肩负的“伟大”任务,再加上杜泽曾经说过,那个附在他身上的东西曾经救过他一命,所以苍祁镇定的接受了这一切,相信在杜泽完成任务之前,那个东西不会害他。至于完成任务之后,他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把这个不知来历的东西从杜泽身上拔了。 想到这,苍祁不由又疑惑了起来,他与杜泽精神力相溶,早就探查过了他识海中、身体里的每一寸,但并没有发现那个东西,它到底在哪? 想不通这个问题,苍祁只能将其归为自己实力不够,能给出那种逆天功法的东西应该不简单才对,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匠阶四给发现,他果然还是太弱。 处理完杜泽因进阶留下的烂摊子,苍祁默默等待杜泽的醒来。 本以为这会是很快的事情,谁也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刚开始那一天苍祁还能忍耐,到了半夜见杜泽还没舒醒,苍祁立刻让苍志秘密调来了苍家最好的医匠和医疗设备。两人的温馨大窝立时变成了高档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杜泽身体数据一切正常,匠阶一级精神力稳定,完全就是睡着了。 苍祁挥退医匠,俊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他拉起杜泽的绵软无力的手握在合在手中,抵在额头,祈求杜泽真的只是睡着了。 如果世上没有了杜泽这个会为他痛、为他悲的人,他的生命又有何存在的意义。 而此时的杜泽完全无法感知苍祁的心情,脑子里大量的信息在不断的涌入,他却只能被动接受无力反抗,像极了中毒被塞垃圾的服务器。 第五章 脑中的信息一点点的不断增加,而且只要信息出现他就能知道,只是突如其来的第一波信息实在太多让他有些迎接不暇。 这种生而知之的感觉很神奇,就像当初自己学习这部功法时一样,说实话假如什么知识都能用这种方式传递,他会高兴的痛哭流涕。 脑中所出现的信息都是关于玓纹的,信息里将玓纹掰开来,揉碎了的讲了个透彻。 玓纹的起源已经不可察,传说这是天地间自生的一种纹路,每一划的长短、粗细都有它的原理和用途。 原本就对玓纹抱有很大的好奇杜泽这下完全就是老鼠掉进了米屯,乐的牙都没了,一头扎入了这个神奇的世界。 杜泽懂得,知道每到纹路的意义并不代表真正吃透,也不代表能灵活运用。他必须重新整理、消化直到这些东西真正变成自己的。 玓纹的出现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有了这种强大的纹路,他可以制出远超一般意义上的匠甲,对于精英赛上夺冠的把握不由又多了一分。 玓纹一个又一个的出现,杜泽孜孜不倦的前后印证学习,等到最后一笔玓纹解说画上句号后,杜泽意犹未尽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苍祁布满血丝的紫眼睛,眼眶深陷,颧骨显露,容色憔悴,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 而就在杜泽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苍祁一把就将他紧紧地搂进了怀里,用力的揉搓,力道大的像要把他嵌进身体,嘴里喃喃不停地叫着,“小泽,小泽……” “我,我没事。”杜泽瞬间呆愣。 他到底在不知不觉中干了什么坏事,把苍祁弄成了这样!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苍祁激动地重复,紧接着放开杜泽走了出去。 杜泽这才发现他们的房间已经改成高级医疗室了。囧了一下之后,起身上了卫生间。 路过一面墙那么大的镜子时,杜泽停住了脚步。 镜中的少年气色红润,面容清爽,衣着干净,此时的苍祁和他比起来就是乞丐和王子的差距。 心中微涩,转身走了出去,苍祁将他照顾的很好。 苍祁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粥,还有些下粥的菜。 杜泽端起粥,有些期待的看着苍祁,“身体有没有变化?比如感觉全身充满生命力什么的?” 苍祁点了下头。 杜泽眉眼弯弯,端起粥西里呼噜喝了起来,而就在低头喝粥的那一瞬间,眼眸里苦涩闪过——苍祁分明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他在撒谎! 喝完抬头,又是那副眉眼弯弯的样子,摸了摸肚子,“我这一次又睡了多久?” “一个月。” 也是见到苍祁的糟样心里有了准备,杜泽实情也不惊讶,而是急切的将匠阶的功法传授给了他让他抓紧联系,自己则联系上了齐磊。 在他沉睡期间,齐磊等人上门看过他两次,见他又是进阶沉睡也不太在意,只是游墨炎瞪着他的圆眼睛显得十分不甘。明明一年多前还被他甩了十条街的人,睡了两觉就甩了他一条街,这种事实在太过分了——!他这练的是睡功吗?! “学院赛什么时候开始?”杜泽也不废话。 “还有半个月。这次因为精英赛的缘故,取消了器赛和战赛,直接打合赛。” “那好,半个月后见。” 确定了比赛时间,乘着苍祁新练精神力,杜泽又回到了他的实验室。 虽说达到匠阶已经具备了制作匠甲的实力,但杜泽没急着动手,而是重新整理起来玓纹。 正如他以前推测的那样,玓纹是分了七个等级的,在达到同一功能时,简单的纹路需要的能量少,最后的威力也小,繁复的纹路需要的能量大,威力也越大。就比如他脑中的封印阵,这个封印阵全部是由最顶级的玓纹组成,杜泽估计想要绘画出这个封印阵没有匠阶六的实力根本就是在妄想,而它在绘制成功后展现的威力肯定大到超越他的想象。需要用这种封印阵来封印的东西——不会是传说中的匠阶七级吧……尼玛好苦逼! 花了五天时间从简到繁将所有玓纹理了一遍之后,杜泽开始尝试用最简单的玓纹设计匠甲图。 这种事在3000年里无古人,自然更不会有人给他提供经验,一切成败全靠自己。 爬在桌子上咬着笔想了一会,刷刷画了两笔,看了看不满意,团吧团吧扔掉,再来! 就在杜泽画设计图画的不亦乐乎时,苍祁已经完成了砍号重练的过程,精神力的纯度被功法洗练之后更为纯净,作为武器时攻击力直追匠阶五级。 可苍祁依然抿起了唇,他发现这个功法在晋阶后附带了一个功效——掠夺能量,而且是等级越高,效果越明显。 说得简单点就是当年姚子青练邪功能做的事,现在他也能做。而且不光能从别人那掠夺能量,他还能从能量石、空气中源源不断抽取能量。换句话说,别人打架或许还要担心精神力枯竭问题,而他完全不用。 这事他觉得得跟杜泽说一下。 此时的实验室早就没了刚来时的整洁大方,纵然杜泽这个实验室比玉皓衍的大了很多,依然没有落脚之处,地上各种材料扔得到处都是,有些材料上还横七竖八地压着好几张纸。废纸团堆在角落,偌大的书桌上,摆着一堆堆的纸。甚至高档的仪器上都被杜泽摆上了实验数据。 见到苍祁,杜泽停下了画设计图的手,“什么事?” “功法有点问题。”苍祁神色严肃。 杜泽一听急了,也顾不好实验数据,踩着纸冲出来一把抓住苍祁的胳膊,上下摸了起来,“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这个功法和姚子青的那个差不多。”苍祁面色严肃。 “不太可能吧。”杜泽有些犹豫。 在他被地球修真文化熏陶的脑子里,姚子青那种是邪功,是以牺牲他人为手段成就自身的成绩的功法,“它”给的这个功法融入自然,和谐友爱,怎么看也不像邪功。 “上了匠阶以后这部功法能掠夺能量,强行吸取他人精神力,和姚子青炼功法的没什么区别。” 杜泽眉头一皱,“一定要掠夺他人能量才能晋级了吗?”真要这样问题可就大发了。 苍祁摇了摇头。 杜泽眉头一松,一巴掌拍在苍祁的后脑勺上,这个憨货!“这算什么大事,这是进阶附带的金手指!” 尼玛,吓死他了,还真以为出大事了! 有了这个金手指,“采补”起来更为方便,当晚杜泽再次激发了一滴“精.液”,绝大部分的能量瞬间涌入苍祁体内,新的功法运转,快速消化,只一夜间苍祁创造了一个世界奇迹——称神! 苍祁在冲上六级的瞬间停止了能量的吸收,留在杜泽体内的小部分能量也一举将他送入四级顶峰。 杜泽漂亮的杏眼认真注视着苍祁的紫眸,“说实话,有没有觉得生命力得到补充?” 苍祁抿唇,不吭声。 杜泽颓败的塌了腰,“精.液”是天地奇药没错,可惜苍家先贤提出了消除战匠所带来的一切后果只是推测。说到底,他还是得上天匠宫看一看《论神》。 “我不知道生命力得到补充是什么感觉。”苍祁伸手揽上杜泽的腰,“每天能和你在一起就很好。” 杜泽捧过苍祁的俊脸,仔细描绘着消瘦了一圈的脸庞,额头相抵,“傻蛋!十二年还很长,我总会找到办法的。说好了陪我一辈子,怎么可以让你先走。” 推开苍祁的脸,杜泽又是那副强势的样子,“现在到哪一级了。” “匠六。” 杜泽此时早已非吴下阿蒙,对匠阶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当匠阶踏上匠五之后,再上一级所需能量和精神纯度曾几何被上升,这也是师父他们被困在匠五的根本原因,他们必须一遍又一遍的消耗大量能量淬炼精神力,以达到晋级的要求。因在匠五之后晋级的困难,所以匠阶五级之后精神力的等级又分了七级,匠六一至七层。 “它”给的功法能在修炼之后毫无阻碍的将苍祁送入匠阶六真的是非常非常变态,这说明苍祁的精神力纯度已经远超了师父和外公。 “我们继续,往上能冲几层算几层。”精英赛可不会嫌实力雄厚。 “你冲六级。” 杜泽算了算,“精.液”还剩四滴,自己用掉一滴达到匠阶六级在精英赛上也是个保障。 两天之后,四滴奇药消耗完毕,杜泽再次投入了匠甲的设计。 实力不同,能使用的玓纹等级自然不同,好在玓纹只需要换纹路,不需要换设计,所以以前的设计思路依然有效。 然而真正到了匠阶六级的实力,杜泽对封印阵又有了新的理解和感悟,这种封印阵决对不是匠阶六级一层能画的出来的,尼玛他要完成这个契约到底要达到什么层次啊! 就在杜泽的愁眉不展中,学院赛开始了。 第六章 比赛当天六点,杜泽和苍祁按时到达了第一匠者学院门口,按杜泽的说法,这是精英赛前的热身赛。 这一次的参赛人员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三年级一班”在预选赛中惨遭淘汰,取而代之的是杜泽没见过的三位正式成员和一位预备。 杜泽看了一下自己手上齐磊给的资料,四人中除了预备是匠阶一级,其余三位都在匠阶二级,其中两位器,两位战,再加上自己和苍祁,他们学院这次的出赛阵容堪称豪华,拿下第一不是问题。 杜泽看了看眼前四位将“不服气”三字明晃晃写在脸上的少年,做了自我介绍,“我是杜泽,就读于三年级一班,实力在匠阶六级一层,是这次排位赛的主将。”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直接将自己的实力说了出来,他们既然组成一个团队,那内部团结就很重要。作为主将,有必要将该讲的都讲出来,他没兴趣玩隐藏实力到时吓死你们那一套。 杜泽话音未落,四声起落的抽气声,少年脸上的表情瞬间成了惊悚,看着杜泽眼神完全变了。 四人参赛前就打听过这次主将和副将的情况,对于那位单挑了匠阶五级的师阶做为副将,四个人没话说。只是对这位从没来上过一天学,据说还是以史上最低分被特招进来的主将四人口服心不服。 现在杜泽这么一说,四人没敢再有异议。至于杜泽到底是不是匠阶六级,到了赛场自然能见分晓。 比赛地点依然是大武场,开赛就是匠甲制作。他们学院正好派出三对,这也是为后期比赛抢积分做打算,相信别的学院也是这般的人员结构。 杜泽没急着制作匠甲,而是在一旁更改“游隼”的架构图,他的玓纹设计还没有成型,赶不上这场学院赛,所以他得花点时间将研究了个透彻的“游隼”架构改动的不那么傲娇后以此为基础制作全新匠甲。 一位正式成员,一位预备见杜泽没有动手,不由撇了撇嘴各进一间房开启了制作池,两人相互间都有些比斗意思的。 两天后,完成设计的杜泽开启了第三个制作池,苍祁守在一旁修炼着再也无法更进一步的精神力,探索着那个传说中的七级的突破口。 大量的原料倒入制作池边的大型机器,融合液缓缓的被注入池中,另外的大型仪器边,杜泽不断的感受着仪器内波动的变化,控制着材料的加入,这次的制作他将使用“长刀”的配方,这是比“游隼”更进一步的六星配方。 一切准备就绪,匠阶六级的精神力勃发而出分化作两双灵巧的大手翻飞间精神力架构其上。 杜泽的制作流畅而完美,架构图在“长刀”之上蜿蜒,每一道弧度圆润而饱满,每一个转折刚劲而有力,流光顺着架构不停闪耀,似在述说着即将诞生的匠甲的不凡。 两条粗壮有力的长腿在制作池里凭空而生,全然不见步枫当年一个臂膀一条大腿慢慢制作的艰难。精神力有不殆时,杜泽手一伸,一块黄无石落入掌心,功法运转,精神力充足,流畅的宛如神迹的制作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 而杜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匠阶六级的精神力勃发而出的那一刻,整个大武场都乱套了。究其根源还得是杜泽实力取了巧的缘故,这不是自己一圈一脚打拼来的东西,在控制上自然有些问题,再则他不是苍祁有深厚的底蕴,余威侧漏在所难免,一时间不少实力不济的参赛队员当场就吐了血。 最倒霉的莫过于杜泽两边的参赛队员,六级的余威一扫,两人制作当场就被打乱,制造中的部件立马做了废。两人抿唇看着作废的部件,杜泽到底是不是六级已经无需言语,当然也轮不到他们说什么。 二十岁,六级,天匠宫的妖孽也不过如此。 大赛委员会几乎是在六级精神力一出就接到了这一消息,他们当然不敢打扰一位年轻的匠神制作匠甲,所以离杜泽较近的制作间被清空,很多人被移到了器者协会继续比赛。 玉皓衍办公室的门槛都快被人踏平了。认识的,不认识的见到他都笑着说着恭喜。 第一匠者学院,在沉寂了多年以后,因为杜泽终于再次凌绝顶! 最有意思的是,杜家姑娘身价一夜间水涨船高,求娶者的身份一个比一个金贵。一个家族两位匠神,何等荣耀,这种血脉当得普舒莱士第一。 面对各种夸耀,杜钊显得很冷静,对于他来说,杜泽强势崛起于杜家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再则杜家也不太需要这位来锦上添花,他们家族早就拥有了两位匠神。 明威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干脆气了个仰倒,杜泽是他明家的血脉比较好不好,关杜家鸟事! 杜泽的强势崛起也将一个人推入了十分难堪的境地,这个人就是杜刚。原本没几个人知道当年之事,现在成了整个华苏的谈资,杜泽自然成了蒙尘的明珠,是在逆境中自强不息、天赋绝佳的好少年。杜刚这个连不慈都谈不上的父亲,就成了那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能下这样狠手对付自己亲儿子的自然是心黑的跟炭一样,这种人看一眼都污了自己的眼。本就看杜刚不顺眼的杜钊更是借着这个机会,直接禁止杜刚再入宗家。他不太喜欢杜泽是一回事,但不代表他就要接受杜刚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 也就在杜泽在大众面前正式称神的第三天,被众人唾骂、被家族厌弃,刚遭受失子丧妻之痛,在华苏已无立足之地的杜刚消失了人群中。可这又有谁在乎呢,大众只知普舒莱士出了一位新的匠神,上流社会只知杜泽的经历是一份新的谈资。就算他有儿子关心,可惜一个已经在打击之下已经有些呆傻,另一个远在天边根本还不知道普舒莱士发生了什么。 此后多年直到杜泽有日心血来潮踏入明珠的灵堂,见到一位被人又打又骂、形如枯枝的老头时,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生命中还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第十天,匠甲“长刀”从制作池中升起,它面容俊朗,线条流畅,背负巨剑,一身正气。看起来像极了浪迹天涯的侠客,路见不平,必会拔刀相助。 此时此刻,虽“长刀”已生,但还没有人知道它的降临,更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件会震惊世界,打破了常理的划时代作品。 是的,这是划时代的作品。 杜泽摸着“长刀”光滑的表面,心中感概无数,曾经让他念念不忘,并作为毕生追求的“一次铸造,七次拼装”现在已经实现,而且是超越了所有人的实现。 在这一刻,他终于走在了所有人前面,完成了匠甲的一次铸造! 他知道在这一刻,他终于具备了踏足精英赛资格。“长刀”绝不会是他的终点,而已一切的起点。 “长刀”所指,心之所向。 “苍祁,试匠甲!”杜泽豪气冲天的对着苍祁勾了勾手指。 得了命令的苍祁闪身进入了“长刀”,踏出制作间,一飞冲天。 早已等待这台匠阶出世的大赛委员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长刀”的英姿,所有人举头仰望,这是他们对新匠神的敬意。 苍祁回来后,跳下匠甲,直接说道,“比’游隼‘好。” “那是!”杜泽难得傲娇的抬了抬下巴,“不过这台匠甲不能给你用,我和齐磊说好帮他拿第一,给你用了优势过于集中不利于夺冠。” “随便。”苍祁无所谓,他目前的实力,就算用最差的匠甲也能打败所有人。 “那好,你在剩下的两架里挑一架。” 第一匠者学院的夺冠之旅就此拉开了帷幕。 在“长刀”上场的第一天,游墨勋亲自到场观看了比赛,他很想知道匠神手下的“长刀”到底有何惊艳之处。 “长刀”没有让他失望,通过剪刀石头布赢得“长刀”驾驶权伏健,上场就拔剑冲向了对面匠阶三级的对手。 事实证明,一台变态的匠甲在一场比赛中真的能起到起到决定性作用。只见大剑以惊天之势砍向对手。对手连忙举刀格挡,可惜“长刀”之威在庆生就已显现,它的锋利又岂是眼前这架只有四阶的匠甲所能抵抗的。 刀如豆腐似的一截两段,巨剑却去势不减,直接劈开了对面匠甲的头部。 认输的铃声瞬间响彻全场,只一秒,“长刀”之名镇九州。 游墨勋威严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这生意做得实在不亏。也许他还能期待杜泽在精英赛上大放异彩,到时普舒莱士将跟著名扬天下。 相比于“长刀”的万众瞩目,苍祁的比赛要稍微低调一点。当然只是稍微低调了那么一点点,他的脑残粉两年来以几何数量上升,特别是有消息灵通的传播了他的真实身份后,大武场的售票处几乎快被挤破了。 于菇凉们而言,不管“长刀”有多么锋利都与她们无关,在她们心中苍祁才是心头宝。更何况这还是一位曾经以师阶之身单挑了匠阶五级的奇迹缔造者。他的存在简直就是完美男神的化身,容貌俊美、实力强大、手握重权。天下绝对不会再有比苍祁更完美的人物。 大武场上,在苍祁出现的那一刻,尖叫声如同沸腾的水,煮热了微寒的空气。 苍祁没有辜负辜负菇凉的热情,就在上场那一秒,拔刀、横劈、收刀,动作干净利落,气势直冲云霄。 对面的匠甲还没来得及反应驾驶舱就暴露了出来,驾驶者呆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天空背脊生凉,只要,只要再下去一厘米,削到的就是他的脑袋! 全场在安静了五秒之后,爆发出了响彻云霄的欢呼和兴奋的尖叫,在场的菇凉全疯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男神这么给力还能煽动人心的事。 “长刀”又如何,一秒败敌又能怎么样?我们的苍祁,同样的可以! 经此一战,苍祁的威名直追“长刀”,黑市上苍祁和“长刀”的决战已经成了下注的热门。 苍祁的脑残粉们,这一次在决赛来临之前,已经自发的组团开始游行。强烈抗议两年前大武场决赛不卖票的行为,强烈要求提前开放当日门票,她们要看苍祁秒杀“长刀”! 在这种气氛下,伏健手里不经沁出了汗,他的内心是说不出的激动,师阶七级而已,借着“长刀”他一定能打败那个奇迹的缔造者! 决赛当天的清晨五点,天边还未见一丝亮光,大武场里已是人声鼎沸,手提式能量灯发出氤氲的光,在寒风夜色中星星点点,温暖人心。 清晨的寒冷挡不住姑娘们的热情,苍祁的等身海报、巨幅画像在大武场里一幅幅地竖了起来,“喂”、“喂”的喇叭试音声此起彼伏,看台上热情洋溢。 上午八时,待到苍祁在报幕声中进场时,已经等了三个小时的姑娘们的热情能融化了整个大武场。苍祁的名字在高亢的呼叫声中响透十里长街。 齐磊悠哉的坐在第一匠者学院的专属位上,此时的心情和两年前截然不同。他们已经拿下了十九个积分,稳稳列于五大学院之首,当然这场比赛无论谁赢,他们还将再拿下一个积分。 此战之后,第一之名将再次名至实归! “你说谁赢?”齐磊晃着腿,随意的问杜泽。 “苍祁。” 齐磊笑看了他一眼,“怎么,对’长刀‘这么没有信心?” 杜泽一笑,明媚灿烂,“’长刀‘不过是外物,又怎能比得过苍祁本身。” 齐磊转头,对上了杜泽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原来六星的’长刀‘已经比不得苍祁了! 擂台上,伏健的冷汗汗透了内衣。在上擂台之前,他就打定了主意上台便开启强大的全覆盖式远程攻击火力,启动防护罩,直接逼苍祁认输。 可是上台之后,他发现情况远远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苍祁的强大远出乎他的想象,不等他有所动作,强大的精神威压就团团困住了他,整个人如陷泥潭一般,动弹不得,冷汗眼中额角低落,呼吸渐渐粗重,眼前的影像在逐渐模糊,此时他嗡嗡作响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疑问,能将他逼迫至此的苍祁到底有多强大? 有这个疑问的并不止伏健,贵宾室里,大赛组委会的成员都在这种强大的威压之下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尽管只有一瞬这种威压便消散一空,但惊惧已然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 苍祁到底有多强大! 还不知在开赛的瞬间发生了什么的观众,一个劲的欢呼要求台上两人赶紧开战。 苍祁的啦啦队,喊声震天,扩音喇叭里全是干掉伏健的狂野要求。 就在观众的一片狂热中,在对这场史无前例的对决的期盼中,擂台的防护罩出人意料的落了下来,苍祁大步下台,随着他的脚步,宣布苍祁胜出的甜美女声通过扩音器响遍了全场。 对苍祁的脑残粉而言,这自然是自己男神的魅力无可抵挡的结果。但来观看比赛的观众毕竟不都是苍祁的脑残粉,有不少是特意来看六星匠甲大发神威的,这种结果又怎么可能被他们接受,一时间叫骂声此起彼伏。有人骂男神这种事,怎么可能被苍祁的脑残粉接受,不一会单方的叫骂就变成了对骂,擂台上是没能打起来,观众席上混乱一片。 大武场不得不紧急出动大量安保人员维持秩序。 杜泽双手插兜站起来,向齐磊点了个头,直接去迎接他的王者归来。 精英赛,他们两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苍祁的胜利本就在杜泽的意料之中,所以对这个结果他很淡然。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杜泽这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更多的是被卷入了苍祁这一石激起的千层浪中。 游墨勋听完底下的汇报,神色凝重的看向了常晓铎,“这事常相怎么看?” “杜剑做不到这一点。”常晓铎的语气里并不带丝毫个人感情,只是在议论一个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人。 “是啊,做不到。”游墨勋靠在了椅背上。 他普舒莱士不过多了一个匠阶六级一层的匠神,苍之国却多了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未来国主,这事真令人嫉妒。 对于白帆来说,就不是嫉妒这么简单的事了,他屁股底下的位置,本就名不顺、言不正,以前他还能仗着家族势力霸占着这个位置,当他得知苍祁真正实力后,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上了心头——皇位只怕不保。 无论几家欢喜几家愁,时光不会为任何人停滞,精英赛开赛的日子越来越近。 杜泽在他的实验室完成了玓纹匠甲的最后设计,开启制作间开始试制匠甲。 大量的原料倒入仪器,融合液缓缓注入制作池,虽然他在匠甲设计上取得了不小的进步,但材料破解却迈入了瓶颈,“长刀”已是他目前的最高成就。 精神力抽出,幻化而出的灵巧大手在“长刀”上精确的绘制着繁复的玓纹,初一看只觉炫目,细看只看又会觉得这一笔笔、一道道的玄奥异常,在这每一道,每一笔中又都有流光在游动,汇在一起仿若流动的星辰带。 蓝无石在他手中色泽渐渐变淡,变淡,而后消散在空中,杜泽不紧不慢地又从神力牌中取出了一块。 在消耗了四块蓝无石后,一架面目冷硬、胸膛健硕、四肢刚强有力的匠甲从制作池中升了起来。 杜泽喜滋滋的摸了摸匠甲泛着流光的表面,想了想,拿上一块蓝无石,自己进了驾驶舱。 说实话,驾驶匠甲这事他早就想干了,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没有男人会不爱车,更何况是比车酷了百倍的匠甲! 驾驶舱合拢,精神力驳接,瞬间,杜泽只觉自己和匠甲融为了一体,掌控是如此的轻易而简单。 心中一块大石落下,激动的情绪刺激的杜泽手心微汗,抬脚,缓缓轻轻地落下,稳稳地根本不带一丝晃动,得了鼓励的杜泽重心前移,抬起了后面一只,落下。稳当的跟自己在走路似的。 杜泽不由加快了步伐,真的、真的和自己走路差不了多少。只要他想到,匠甲就能做出来,几乎同步不带一丝延迟。 这个喜人的事实,将杜泽全身的好动细胞激发了出来,他两腿微分,站在制作间里用匠甲打起了太极,甲随心动,看起来还有些似模似样,但就在他得意洋洋地做到白鹤晾翅这个动作时,单腿着地的匠甲不知怎么不稳起来,搞不清状况,受了惊吓得杜泽赶紧放下另一条腿维稳,可惜来不急了,匠甲摇摆两下之后,噗通一声一头栽进了制作池。 溅起水花的巨响吓得正在做饭的苍祁拎着铲子就跑了过来。 “小泽,小泽。”苍祁边跑边大叫。 “我在这。” 制作池里,只露了个屁股在外的匠甲里闷声闷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苍祁举着铲子面瘫着脸盯着那个硕大的屁股,真的很想上去抽两下这个胆大包天的! “哗啦”,匠甲从制作池里站了出来,杜泽指挥着匠甲跨出水池,打开驾驶舱跳了出来。 “我就试试好不好用。”讪讪地为自己辩解。 苍祁转身就走,他的菜在锅上要糊了! “我这不是没事嘛。”跟上。 苍祁停步反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杜泽。 “要不是你有顶级的练体术,你以为这么做会是个什么后果?” 丢下话,自顾的回了厨房。 厚脸皮的杜泽笑嘻嘻的跟了上去,见着忙着炒菜的苍祁,手指灵活的伸入他的薄毛衣,在韧劲的腰上掐了一把,“宝贝,生气啦?” 苍祁按住杜泽的手,关了炉具反身就把他压在了料理台上,这个不要脸的! 杜泽手肘撑着料理台,对目前的姿势毫不以为意,笑嘻嘻的抬腿在苍祁两腿间蹭了蹭。 送到嘴角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苍祁一手扶住杜泽的腰,手指灵巧的解开了杜泽的裤扣,用力往下一拉,如茵妙处彻底露了出来。一把握住,手指在头顶摩擦按压,上下撸动,力度适中,指法巧妙。 没几下,杜泽的小马驹就颤抖着分泌出了透明的液体,一股战栗从尾椎骨直冲脑门,酥麻感传遍四肢,后面某些地方可耻的开始分泌液体。 绝对的刺激迷糊了他的意识,唇齿间吟声溢出,“啊~”颈脖后仰,下.身挺动、再苍祁手中不停摩擦,渴望更多。 苍祁见状将他反身压在了料理台上。上身被强压在了料理台上,衣着整齐,裤子半腿在腿间,雪白的臀部被强制挺翘,不断蠕动的甬道温暖湿润,早已做好了被进入的准备。 姿势的羞耻让杜泽瞬间回神,情急之下,开始扭动起来,“不要。” 苍祁拿过铲子狠狠地在白嫩的屁股上抽了一下,精神力化出手,按压住企图挣扎的杜泽,另一只手摸上杜泽的腰眼猛地一按。干坏事,勾引他,还想逃脱惩罚,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臀部被抽打出火辣辣的疼痛,身体里生出一种不可抑制兴奋感,幽洞里流水不已他意志为转移的咕咕流出,臀隙津湿。 “撕~”苍祁缓慢的拉下裤链,巨物在臀隙间缓缓摩擦。手指在背脊上滑动、轻按。巨大的空虚感瞬间袭向杜泽,被进入的渴望在啃噬杜泽心头,此时也顾不得羞耻,扭动着下身不停找寻着那根巨物,企图自己吞进去。 苍祁哪会这么容易满足他,再次抽出一股粗细合适的精神力,就着桃源汁水探入幽洞,温暖、湿润、紧窒,诱人心神…… “啊——”满足的叹息声,苍祁欲罢不能的更加深入,他只想在进一点,再进一点,去往他不曾到达的地方。 冰冷的触感让杜泽的意识回笼,意识到进入自己身体的是什么东西之后,他奋力的挣扎起来,精神力迸发的推阻苍祁压制着自己的精神力,这个混蛋,混蛋!! “乖,别的。”苍祁语调沙哑,又添了一股刺入其中,不停的刺激着甬道上的敏感点,手指撩拨。 杜泽的身体本就因为在精香中长成的原因敏感异常,哪里受得起这样的挑逗,没几下就高亢的呻吟起来,“啊~~!啊~~!” 但冰冷的不断深入让他难以忘记到底是伸入了自己的体内,他拼命的扭动的身体,企图摆脱自己身体的东西,然而身体的激越让他的这种举动看起来更向是求欢。 被杜泽的举动刺激的受不了的苍祁,直接就刺入了巨物。 “啊——!”过于的巨大让杜泽一声惨叫,性奋的小马驹一下子瘫软。 “出去!出去!太痛了!”上半身被死死压在料理台上的杜泽拼命的扭动下.体。 “乖,很快就不痛了。”苍祁低声哄着,巨物死死地嵌在身体里,手在杜泽身上不停的点火。 “禽兽,”杜泽喘着粗气,哑着嗓子扭头看着苍祁,眼眸里氤氲泪光,“把、把精神力撤掉,太、太粗了,会坏、坏……啊~~” 不等杜泽说完,苍祁似乎为了证明不会坏掉一样,奋力的抽.插起来。 那股探入的精神力再次深入一分。 俯身附在杜泽耳边,声调沙哑而兴奋,“不会坏的,我保证。” 反抗无能的杜泽只能哑着嗓子高叫着承受令他疯狂到恨不能全身崩溃的爱意。 …… 杜泽半死不活的躺在了床上狠狠地剜了正在给他做按摩的苍祁一眼,扭身反省自己色诱的失败,尼玛这么没下限没节操的事到底是谁教的?! 这日子没法过了!摔! “你教的。”苍祁缓缓道。 传说中的小剧场: 杜泽:当时说好我是攻的呢? 第七章 杜泽扭脸瞪着苍祁,尼玛还要不要脸,吃完抹嘴不算还外带扣个屎盆子。 “你教的双修法里说可以这么干。”苍祁一脸正经。 杜泽把虎脸扭了回去,牙齿咬的咯咯响,好你个齐磊,什么让苍祁解释,什么苍祁应该能懂,原来等着在这坑他呢! 可惜他心里再恨也没用,人家齐磊好端端连喷嚏都没打一个。 所以说,没文化真的很可怕! 杜泽恢复体力后,拎了苍祁给他测试玓纹匠甲,无缘无故摔了一跤之后,他也知道这玩意的操纵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他们现在时间很紧,没时间给他练着玩,还是各司其职比较好。 器者协会测试间里,苍祁身姿灵活、动作标准的完成一个又一个测试动作,测试仪里各项数据却纹丝不动,有种系统不兼容的感觉。 苍祁做完各个动作之后,收了匠甲,向杜泽提出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能量消耗是’游隼‘的二十倍。” 杜泽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二十倍,这个数值表示,无论这台匠甲的其他性能多么优秀,它台废甲,没有谁能承受二十倍能量消耗这个数值。 “我再想想,再想想。”杜泽按了按太阳穴,转身往回走。 一定是哪里不对,一定是他在哪里疏忽了什么,在他的计算和设计里,这台玓纹匠甲应该比一般的六星匠甲更省能量才是,这种多二十倍的消耗一定是他的设计在哪里出错了。 【能量有效率不同。】杜泽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杜泽停住了脚步,【怎么说?】 【玓纹匠甲必须使用有效率百分之九十七以上的能量石。】 【……】 【你们用的能量纯度不过,玓纹只接受最纯净的能量,浓缩使用很正常。】 【那要怎么办?】 【你自己充能。】 杜泽沉默了起来,无石的充能不像空石那么简单,就算他冲一块红无石也需要一天一夜,更不要说其他了。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还有一种办法。】 【什么?】杜泽又燃起了希望。 【你可以将自身做为能量过滤器,吸收能量石的能量通过你再直接送入匠甲……我隐约记得以前有人这么做过。】 有了解决办法杜泽脚步不由轻快,听“它”说到以前,不由心生八卦,【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记不清了。】 杜泽也不在意,只感觉“它”从沉睡中醒来后似乎变得更人性化,如果说它以前像是机器的话,这次的沉睡让“它”看起来像个人。 【你有名字吗?】 【好像叫蒙蒙。】 “噗~”杜泽忍不住笑了出来,脑子里全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硬汉叫蒙蒙的违和感。 “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苍祁见一直沉着脸的杜泽突然笑了起来,立刻问道。 在他心里杜泽在器的制作上一向是无所不能的,自然不会被这个小小二十倍能量的问题困住。 杜泽心情极好,看着那双满是期待的紫眸,调戏之心顿起,伸手就在在大庭广众之下捏了一把苍祁的俊脸,“找到了!”又细又滑,手感绝佳。 这次他是真的打开了一条新的思路,从今往后,他就要苍祁真正并肩作战了! 苍祁耳尖红了一下,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在杜泽再次忙于修改匠甲设计图的时候,天匠宫精英赛的报名程序正式启动,在这里所有人都具有特权,只要你觉得可以赢得比赛活着走出赛场,就可以报名参赛,没有名额限制。 天匠宫苦役室里,杜若晨咬着牙不停得向无石中输送能量,嘴角边还挂着干涸的血迹,布满了血丝的两眼里充满了恨意。 他恨以不明手段折了他精神力的杜泽,恨将他送入苦役的江孜兵,更恨一次又一次辱打他的段良。 手紧紧地握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给他等着,这些人他将来一个都不会放过! 因着心中滔天的仇恨,能量的输入不由停顿了一下,一直注意着他的看守顿时精神力化鞭,气势狠绝的抽在了杜若晨的背上,皮开肉绽,鲜血直滴。 杜若晨吃痛地闷哼一声。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看守,到时他都不会放过。这些错待过他的人,他统统都不会放过。 吱呀一声,苦役室的门被推了开来,守门的看守幸灾乐祸的拿了一张邀战帖走了进来。 “喏,你的战书。今晚八点,擂台。邀请人段良。”看守将战书在杜若晨眼前晃了晃,嘴一撇,“这下又被你逃过起码一个小时苦役。啧啧,可真会偷懒,他对你可真不错。” 在天匠宫有个规矩,被人下了邀战帖一律不得拒绝,擂台上生死各论。这也是段良能一次又一次辱打他的原因。 杜若晨牙关紧咬,一刻不停的往无石中注入能量,对看守的嘲讽视若无睹。他当然知道这是在消遣他,只要他一反驳气愤疏忽了能量的注入,鞭子就会毫不留情的抽到他背上,这种亏他吃得实在太多了! 看守见杜若晨不在上当,挑了挑眉满不在乎的走了出去。这人真不上道,满眼都是恨不能杀了他们的仇恨,像这种人,有几个就得在这暗无天日的苦役室死几个,他们又不傻,放这种人出去就等着自己倒霉吧! 抽在背上的一鞭是被下了死手的,鲜血咕咕的不停流淌,失血的眩晕感一阵一阵向杜若晨袭来,背部刺骨的疼痛又侵蚀着他的神经,让他清醒的感受着自己的虚弱。 七点四十,杜若晨有些吃力的站了起来,人晃了晃,看守只是冷冷地看着,别说扶一把,没再抽上一鞭就是客气。 到了擂台时,段良已经站在上面等待,见到脸色憔悴苍白、胡子拉碴的杜若晨,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哟,不过两天没见,你这副样子我都认不出了。” 杜若晨木着脸踏上了擂台,毫不客气的抽出精神力向段良的脖子缠去。他毕竟是六级的水准,精神力的攻击力还是相当厉害,只可惜段良实力并不弱于他多少,更何况目前杜若晨还带着伤。 未等杜若晨的精神力到达,段良立时化盾挡住了杜若晨的攻击,眨眼间游刃有余的又化出一道抽袭向了杜若晨。杜若晨精神力抖动就缠向段良向他袭来的精神力,他知道自己的优势,他的精神力比段良的纯粹,两厢死缠用力之下,段良必不是对手。 段良也不傻,怎么可能被他缠住,就在要缠上的瞬间,人影一闪,出现在了杜若晨身后,一道精神力鞭向着杜若晨原有的伤口抽去。 杜若晨到底是失血过多,反应早已不再灵敏,在眼前失去段良身影的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就是这愣的一下,段良那要他命的一鞭,再次抽在了杜若晨的原伤口上。 血肉飞溅,杜若晨被抽的跌撞了出去,意识一下子就模糊起来,本还凝聚的精神力一下子全部消散在了空中。 段良的精神力一下子缠住他的脖子,死命的抽紧,。 杜若晨脸涨的通红,用手拉着精神力企图摆脱这种钳制。 段良显得心情很好,一下将他拉近,在他耳边切齿低喃,“你不是很厉害,不是挑拨我师妹恨我,让我师父厌弃我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个死狗一样,看着都让人恶心。” 杜若晨根本听不到段良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越来越紧的钳制让他知道,这一次段良是真的会杀了他,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猫戏老鼠。 是自己越来越接近的释放日,让眼前这个恨他入骨的人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杀意。 不,他不能死,他怎么能死,他还有那么多仇恨没有昭雪,怎么能死? 死亡的威胁让杜若晨有了瞬间的清醒,消散的精神力再次聚起化成细针像段良太阳穴猛刺。 一直对他有所防备的段良怎么可能被他袭击,精神力化盾就挡住了他的攻击。缠着脖子的精神力又加重了一分。 “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是不是?嗯~”又收紧了一分。 这本就是杜若晨最后的一击,一击不成再也无力支撑的精神力再次消散,拉着脖子上精神力的垂了下来,只余留了满腹的不甘心在死亡的边缘游荡。 他不甘心,他有大好的前途,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他还有那么多的仇恨,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他不甘心,不甘心,只要能活着他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交易成立。】一道狡猾的声音乘势响起。 一部功法刹那被镌刻在了杜若晨的脑海,像抓住了最后救命稻草似得,杜若晨什么也不顾的运转起来脑海中的功法。 他管不了那么多,什么道德、良知在现在全成了狗屎。他只知道这个脑中的声音能让他活着,活着,多么美妙的两个字,此时此刻这就是杜若晨的一切。 功法所至,脖间的精神力瞬间变成了他的,呼吸立时顺畅起来,绵软的身体似乎也有了些力气。 不等段良反应,杜若晨爆发出来猛兽垂死般的最后一击,他扑上去死死咬住了段良的咽喉,段良暗道不好,姚子青事件一下涌上心头,精神力已是如流水一样不受控制的向外流去,他想要呼救拆穿眼前这个练了邪功的男人,可是没机会了。 牙齿嵌入皮肉,如野兽啃噬尸体一般咯吱作响,竟是活生生地咬断了他的喉管,所有秘密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腥气的血味弥漫了整个口腔,杜若晨抬起了头,沾满了鲜血的嘴唇恐怖而诡异勾起了弧度,布满血丝的眼睛亮的奇异,活像生吃人肉的恶鬼。 擂台下受段良邀请而来的众人不由都退了一步。 杜若晨站了起来,夜色中,身影在月光下拉出一条长长的阴影,桀桀的怪笑声一点点的升起,舌头伸出,如蛇信一般舔着唇边的鲜血。眼神阴狠的将台下来人一个一个的审视过去,似乎在寻找的下一个动手目标。 有胆子略小的,转身就跑,太可怕了,这个人绝对疯了!有了起头的,就有跟风的,一时间台下众人一散而空。 杜若晨低头不停的反转着自己的手看着,细细体味着充盈的精神力,力量,久违的力量……蔑视的看着因恐惧而四散的众人,嘴角诡异的弧度加深,只要他有足够强大,强大到令所有人臣服、畏惧,谁又敢管他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 姚子青修习邪功并没有错,错的是她在不够强大的时候就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而他绝不会犯同样的错。 再次添了舔嘴唇,增长实力,眼前可不就有一个绝不会被人发现的绝佳机会? 嘿嘿嘿嘿,精英赛,多少肥美的食物。 至于魔功反噬,哈哈哈哈……只有真正得到这部功法才知道。这么顶级的功法怎么可能会有反噬,当年姚子青的事真是骗尽了天下人。 不过没关系,等他强大了,他会为她一起报仇的,那些欺骗他的,错待他的,虐待他的,都统统给他等着,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杜若晨抬手擦掉嘴上的鲜血,掩饰住脸上的疯狂,快步向杜剑的住所走去,按照天匠宫的规矩,他只要报名参赛,苦役就可以免除。以前他是不敢参赛,不过现在……杜若晨冷笑一声,那里有那么多可口的食物,他怎么可能错过! 就在杜若晨休养背部伤口期间,精英赛的日子近在眼前,各国精英、首脑、权贵启程赶往天匠宫,其中当然也包括杜泽和苍祁。 在飞艇飞了五个小时之后,杜泽和苍祁踏上了天匠宫的土地。 因为精英赛的关系,天匠宫的停艇场整一个人挤人,要不是两人一直手拉着手,一进飞艇场大厅就能被汹涌的人潮挤散了。苍祁则充分发挥了自己“战”的作用,左挤右撞的为杜泽开辟道路。 也是杜泽纤细修长的体型容易给人弱不禁风的错觉,苍祁总是下意识的认为杜泽被人轻轻一碰就坏,哪里舍得他挤人群。 停艇场拥挤的大厅里,像苍祁这样人高马大一看就是“战”的并不少,有些甚至比苍祁还要高大,苍祁的这种做法自然罪不少人,能来天匠宫的哪个容得苍祁这般猖狂,没走几步,两人就被人围围堵了起来。 杜泽被圈在其中,跟山峰间的低谷似得。 苍祁正对面皮肤黝黑的青年,扫了下杜泽那张堪称祸害的脸,看了看了被苍祁紧握在手心的白皙纤指,心中顿时了然。 白牙一露,“哥们,你心疼小情咱没话说,但拿哥哥垫脚可就不对了。” 苍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打算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你站着给哥哥撞一下就行,怎么样,这要求不过分吧。至于其他人,哥哥可就不知道了。” 苍祁扫了圈围着他的几个高大青年,一个个都眼神不善的与他对视。 此时能来天匠宫的无一不是在自己国家出类拔萃的人物,哪个肯吃亏,再则到了天匠宫被人欺上头却不反击,还参加什么精英赛,回家种红薯算了。 圈外,好些看起来就是技术型选手的纷纷远离战圈绕道而行,以免祸及自家小身板。还有一些“战”停驻脚步看热闹,这种小范围争斗也是评估参赛者大体实力的好机会。 “你们几个呢?”苍祁冷声问道。 就在苍祁问话的同时,一架全身涂成耀眼金色的骚包飞艇缓缓降落在了停艇场。 飞艇门打开,一排穿着一身纯白的西装,领口袖口绣着金边。带着白手套的青年男子们率先下了飞艇分列两边,红地毯从飞艇口一路滚下,有穿着古希腊式白色长裙的,头戴紫色花冠的少女,撒着紫花瓣从飞艇上缓步走下。 她身后,一位身穿浅绿色西服,里面一件欧洲中世纪式衬衣,脖间别着一块浅绿色宝石的青年男子跟了出来,顶级帝王绿色的眼眸里透着的是睥睨天下的傲气,踏步紫花瓣之上时,繁忙的停艇场上有一大半的视线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踏入停艇场出检口,青年男子见到行人穿梭,拥挤异常的出检口不由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秀气的眉毛。 这时,早已在出检口等候多时的管家赶紧迎了上了,身姿恭敬的引导青年男子向另一边走去。 青年没动,视线被大厅中分外显眼紫发所吸引,薄唇优雅的勾出一道弧度,神色不动间精神力如针直刺过去。 细如牛毛的精神力灵活的穿越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丝毫不受人群影响,速度竟比那袭人中的眼镜蛇还要快上三分。 全身汗毛倒竖,危机感瞬间袭上苍祁心头,六级顶峰的精神力爆发而出,精神力如离弦之箭般的去势直冲而去。 强而有力的野蛮对撞,势均力敌的两道精神力相互弥消同时消散在了空气中,六级顶级的狂暴威压却迸发席卷了整个停艇场,有实力稍弱的一声闷哼之下,口角鲜血流出,显然是受了伤。 苍祁在对撞的那一瞬间就护住了杜泽,冷厉的紫眸射向偷袭的青年男子,眸底怒火在燃烧。 青年男子却恍如未睹苍祁的愤怒,嘴角淡笑,不以为意地举起两指,按于眉心,而后向杜泽挥出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转身步伐优雅的跟着管家向设在大厅一端的特殊入检口走去。 神之右手,果然名不虚传!这届精英赛又多了点意思。 苍祁收回视线,拉着杜泽的手大步向大厅外走去,那些围着他企图给予下马威的众人,早已在六级顶峰的压力下退开了一条道路。 在天匠宫,实力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达到大厅门口时,那位绿眸青年的管家已在恭候,姿态恭敬的双手递上了一张鸣金打造的卡。 “这是我家殿下的赔礼。” 苍祁嘴一抿,眼神不善,这是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吗? 杜泽不客气的伸手抽了过来,正反面看了看。卡上浮刻着一排字——兰世顿大酒店,卡下方有个编号——007。 杜泽挥了挥卡,拉着苍祁就走。 挑衅都挑衅了,凭什么不把甜枣给吞了,他可没清高的臭毛病。 现在天匠宫人满为患,参加比赛的倒是少数,绝大多数是从世界各地赶来看热闹的权贵,在服务业极度不发达的天匠宫,住宿吃饭一下就成了大问题。这位什么殿下的赔礼也算及时雨,有了这张卡吃住问题全部解决。 来前师父倒是给了他一张房卡,不过鉴于师父的友人有且只有送来这一张卡,杜泽当然不能要。 兰世顿大酒店位于天匠宫正宫的东面,浅蓝色的外墙,巨大的招牌在一众建筑中非常醒目。 杜泽没急着让的士停在兰世顿大酒店,而是绕着巍峨耸立的天匠宫正宫转了一圈,瞻仰了这幢世界闻名的建筑后才上了酒店。 真不知道那些每天要爬七千七百七十七阶台阶的人是个什么心情,反正天天爬台阶这事打死他也不干。 迎宾的服务人员在见到杜泽手上的卡后,直接将他们带上了顶层的七号间。同时奉送了一本半尺厚的《精英赛大解析》。 房间没有杜泽想象中那么豪华,地上铺着浅灰色的长毛地毯,进门左手边是洗簌间,不大,站两个人嫌挤。右手边是衣帽间,挂着两套赶紧的睡衣。走进去一张kingsize的大床,再里面摆着两张沙发,一张茶几。和地球上的四星酒店差不多,一点不符合他心目中带数字的贵宾卡应该享受到的待遇,他还以为起码得是总统套房呢。 他们有推荐表,参赛报名的事已经全部搞定,目前只等参赛通知。 杜泽抱着《精英赛大解析》坐在大床上看了起来,苍祁毛绒绒的紫脑袋凑了过来。 翻看目录,杜泽终于知道这本书为什么会这么厚了,它涵盖了精英赛的所有比赛项目,光目录就有十页。 将书搁在苍祁腿上,杜泽查找目录将大解析翻到了合赛介绍。 全世界两百多个国家,每个国家两个名额,就是近五百,再加上按拥有匠神数分配给国家的名额以及天匠宫里报名的参赛的,这场合赛参加人员少说也近千。 所以在合赛之前会进行一场大面积淘汰选手的初赛,要< 第八章 初赛的题目一向是由宫主在比赛开始当日公布,无人能知道这届比赛宫主又会出什么题目。 不过据手中的《大解析》上阐述,历届的题目都比较“新”就是。 比如在天匠宫宫主威压下坚持一个小时,通过者进入决赛;在天匠宫内找到指定物品,持有者进入决赛;参加题目古怪的笔试,通过者进入决赛;有一年更过分,直接设定六级三层以上人员参赛。 题目虽然繁多,但万变不离其中,实力强大的总能通过初赛。 《大解析》在讲完历届初赛后,非常贴心的预测了今年可能会出现的几种预赛方式。当然从预测的篇幅来看,编者更倾向于在天匠宫宫主威压下坚持一定时间,理由是刚接任天匠宫没几年的这位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宫主的实力是历来最强大,用这种方式来赛选初赛者更能体现他的权威。 看到《大解析》的这种推测,杜泽默默将威压选人的方式排除在外,就算那位神秘的宫主曾经这么想过,在看到这种已经传得满大街的推测后,想必也会更改初赛方式的。压中题这种事只对《大解析》有好处,是个人就不会为它做嫁衣。 杜泽心里更希望《大解析》说今年的题目是六级三层才能参加,这样和苍祁才没有被淘汰的危险,可惜《大解析》分析了半天,对这种可能性只字不提。 杜泽按了按太阳穴,这初赛题目简直就是人品大比拼,真要考到六级三层,那他俩就直接回家种红薯吧! 翻过初赛介绍,后面是上届比赛奖品介绍,第一名可进入藏书室一次,所有书籍开放,外加二十克“灵”;第二名,十克“灵”、两张六星配方;第三名,一克“灵”、一张六星配方。 奖品后面是排名前十的人员介绍。 上一届的魁首叫丛兆戎,是天匠宫聚菁殿殿主唯一的弟子。二十八岁,合匠,匠阶六级顶峰。参赛的匠甲名为“睥睨”,使威力巨大的宝瓶型器“风暴”,此器发动时顷刻间便是电闪雷鸣,风雨齐聚,似具毁天灭地之能。 不过这件威力巨大的“器”丛兆戎只在上届决赛上动用过一次,也就是这一次,让他秒败了同是匠阶六级的顶峰的宣则,一举夺魁。 《大解析》贴心的在丛兆戎的简介边配了的头像。剑眉英目,鼻梁高挺,浅褐色的眼眸里透着的是雷厉风行、杀伐果决。 只是简简单单地头像便透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强势,真人只怕更不好相与。 翻页,见到第二名的头像时,苍祁嘴抿了起来。这位赫然是大厅里的那位挑衅者,那双少见的顶级帝王绿色眼眸任谁都不会认错。 “哟,原来是他啊。”杜泽调笑,一把勾住了苍祁的脖子,“小祁,这事往好了想,说明他已经认同你有夺冠的实力。” 被杜泽这么一捧,苍祁紫色的眼眸闪过笑意,继续了解对手实力。 绿眼睛那位名叫宣则,是加拿斯帝国的太子,他的亲叔叔现任天匠宫群英殿殿主。 和普舒莱士在世界范围内排名中上不同,加拿斯帝国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强国,其世界地位仅在天匠宫之下。这个国家幅员辽阔、人才辈出,达到匠阶六级的有二十一人之多,这位叫宣则的太子就是其中翘楚,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宣则上一届精英赛所有匠甲名为“骑兵”,是全场唯一一架以兽为原型的匠甲,其在冲撞力和灵敏度上远超一般匠甲,是擅长近身战者的最佳选择。不过由于这种匠甲对驾驶者的要求高到离谱,比如其强劲的冲撞力势必带来巨大的反作用力,这要求驾驶者肉体强度必须远超一般战,而在顶级炼体术稀少的情况下,这一点并不容易。所以兽型匠甲逐渐被世人淘汰。况且比起大规模杀伤性的器,近身攻击确实没落了。 大约是料定很多人没有见过兽型匠甲,《大解析》上给出了这架匠甲的外形图解以及大解析制作组对这架匠甲架构图的推测。 杜泽不以为意的将这一页翻了过去,以他现在的造诣,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所谓的推测全是些天马行空的不靠谱,真有人按上面的制作,打死也做不出兽型匠甲,当然话说回来,真能制作出来谁会刊印发行。 “骑兵”的后面介绍的是宣则使用的“器”——利爪,它藏于“骑兵”的爪间,在近身搏击时急速伸出,威力巨大的白色能量光线瞬间将对手撕个粉碎。 这件器后面接着用两页纸介绍了宣则的战绩,比起丛兆戎的一笔带过,不难看出编者对宣则的偏爱。他在用这种方式抗议丛兆戎使用强大的器抢了应该属于宣则的第一。 第三名叫比昂觉,是小国克莱蒂亚的一位平民,因天赋出众被正巧路过的汇雄殿殿主收为关门弟子。实力介于顶峰和六级之间。 图像上,这位比昂觉理着一个大光头,深棕色的肌肤衬着牙齿格外白皙。使用的匠甲名为“加尖”,在克莱蒂亚的土语中意味英雄,“器”是一把锁链式镰刀,可远攻、可近战,锁链飞旋间能搅动风云。 排名在比昂觉后面的几位,杜泽只是翻了翻,这些人实力已在六级顶峰以下,使用的匠甲和器也无任何逆天之处,不出意外都不是苍祁的对手。 “我会赢的。”苍祁合上腿上的书道。 从《大解析》上来推测,丛兆戎应该和宣则实力相差无几,上届之所以会赢,应该全靠了手里的那个杀手锏打了宣则一个措手不及。而比器的威力,他自认不输于任何人。 在苍祁和杜泽翻看《大解析》的时候,宣则先上群英殿拜会了自家亲叔,而后立刻吩咐管家将苍祁的所有资料拿上来。 按理苍之国这种只有一个匠神坐镇小国并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只是前段日子已逝外祖母的亲弟亲自求上了母亲,说想取得庆生之战的胜利。而他为丛兆戎准备的大礼也正好缺个准备试验地,于是他将“大礼”交予那人去做测试,还顺便为他们制作了另一种配合“大礼”使用的器。 本以为有他的支援,拿下庆生之战犹如探囊取物,哪知最后出来的竟不是他料想中的那个家族人物,这下这个苍之国算是彻底进入了他的视线。 当然那个脱离他掌控,活着走出庆生的人更值得他关注。 宣则翻看着管家送来的资料,苍祁的介绍并不详细,但这些年大致的战绩还在,比如以师阶七级的实力打败匠甲五级,以一己之能力屠五百架匠甲。 这后一项战绩,按宣则的猜测应该是六级顶峰的绝对威压屠灭了那群乌合之众。当实力到达他这个阶层就会明白数量真的不是问题。 合上资料,宣则忍不住笑了起来,苍祁的弟弟也真是好勇气,居然敢跟一个六级顶峰抢位子,他真的很想表扬他的勇气。 十八岁,匠阶六级顶峰,看来今年精英赛上的对手又将添了一个。不过只要有“封印”在,再多几个又何妨,今年的魁首必是他的。 掌管刑堂的大长老江孜兵接到了宫主的最新命令,认命他为此次精英赛的总负责。对于宫主的这种绝对信任,江孜兵自然不敢辜负,他马不停蹄的开始为这次比赛安排、协调场地。因着以前有章程,这些事倒也容易上手。 借着职务的便利,他翻出了玉皓衍弟子的资料。 杜泽,二十,六级一层,搭档苍祁,为普舒莱士推荐。 挑了挑眉,别看玉皓衍困在了五级,但却收了个天才弟子,小小年纪就上了六级,比之天匠宫的毫不逊色。这也难怪他会为了这个弟子大动干戈,拍死温毓君。 想了想,江孜兵决定送这位老友一个顺水人情。 匠甲制作间的条件很有好坏之分,有些建的早的、年代久的里面的仪器老旧,制作起匠甲来效果自然是会打折扣的。原本就杜泽的条件而言,被安排在这种制作间是铁板钉钉的事,不过既然他现在他在安排这事,那种冷板凳自然轮不到他去坐。 他也希望老友的弟子能赛出一个好成绩,这样他也好表表功,敲诈几枚神力牌。 五日之后的清晨六点,杜泽和苍祁的电话几乎同时响起,两道音调各异的女音在讲述同一件事。 初赛即将开始,请在一个小时内感到天匠宫正宫台阶下等待宫主训话。 兰世顿离正宫很近,杜泽两人到得很快,就算如此,到时已有不少人等在了台阶之下。 十分钟后,台阶之下黑压压一片。 一小时后,未到者全部做了弃权处理。 七点,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七千七百七十七层台阶之上,一道清澈如流水的声音响彻全场。 所有人抬头仰望,这一刻天匠宫宫主在世界精英面前用这种方式宣告了自己的至高无上。 不少青年的眼中闪过了狂热,今日他们在七千七百七十七层台阶之下,他日未必不能登顶巅峰! “初赛为时一月,持有深海万米出产的哒嗒鱼者过关。” 听到这个试题,江孜兵的眼角没来由得抽搐了一下。 第九章 哒嗒鱼因其吐泡时会发出“哒嗒”声而获名,这种鱼肉质细腻,味道鲜美,能唤醒舌头上全部的味蕾,令人一食难忘。不过鉴于这种鱼生长在万米深海之下实难捕捉,所以一向是顶级权贵桌上的奢侈品,大部分人终身不得见其一面。 就算是能来参加这次精英赛的绝大多数人也是只闻其名,所以听见这个考题台阶之下躁动一时。 “安静——!”在宫主布置完考题之后,江孜兵嘹亮的声音跟着响起,“现在开始分配制作间。从现在开始计时,一个月之后没有哒嗒鱼的淘汰。” 杜泽和苍祁自然也没见过这种鱼,不过比起那些没见过鱼的合匠他们也算有先天优势,两人可以分工合作不是?杜泽拿了制作间的号码开始制作匠甲。苍祁去找哒嗒鱼的影像图。 万米深海这个试题是开赛以来的第一次,打了绝大部分选手一个措手不及。这个试题可以说非常考验参赛者的实力、胆量和应变力。 能不能做出能抵抗万米深海压力的匠甲是第一,做出了有没有胆量拿自己的命去试一试匠甲的可靠性是第二,到了深海能不能适应环境是第三,适应了环境能不能找到哒嗒鱼是第四。这一重重,一关关就没有一样是简单的。 杜泽一进制作间就埋头苦算,进入万米深海可不是说着玩的,氧气的供应、匠甲的抗压力都是问题,一个不好就是一甲两命,他还没活够不敢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潜水艇的设计原理很快被他罗列出来,感谢前世那个神通广大的导师曾带着他到处“游学”,不然他还能不知道要从哪里入手。 杜泽不停地在纸上涂涂画画,按照潜水艇的设计原理更改匠甲设计。 图画到一半,杜泽停了笔,反复看潜水艇的设计原之后,将画了一半的图撕了个粉碎扔掉。 他决定不再更改匠甲设计,直接在匠甲外按潜水艇原理为匠甲制作一件“外衣”,这比更改匠甲设计更为安全实用而且节约时间。 至于外衣所用的材料,他心里也有底。那是他在临行前脑中一闪的灵感,他目前确实制作不出超越“长刀”的作品,但是他又为什么一定要超越呢?不同的性能能用在不同的地方,比如“长刀”,它坚固,轻盈,天生适合匠甲的使用,而他制作出的“争鸣”却在延展和抗压上更胜一筹。 这种材料用作给他最新设计的玓纹匠甲——“成双”做外壳最合适不过。 思路一畅,杜泽快速的重新画起了图纸。 苍祁接了任务后,死马当活马医的给苍志打了电话要求其查找哒嗒鱼的资料送到天匠宫,另外要求兰世顿大酒店提供哒嗒鱼观看并作为晚餐。 当然这个无理要求自然被拒绝了,别说酒店没有,就算有他们现在也不过拿出来,宫主可只说持有哒嗒鱼就算合格,可没说一定要自己抓。他们今天敢有,明天就会有一群人来强迫他们“有”,到时酒店被这群蛮货拆了幕后老板能把他们这些管事剥皮! 苍祁也不失望,在市里转悠了一圈寻找图书馆,却发现天匠宫不说图书馆,连书店都没有,估摸着所有的书都被藏在了那个藏书室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 这个发现让苍祁抿紧了唇,转身就打算去海边打听情况。 这时,一辆全身涂成金色,在太阳下显得异常刺目的飞梭降落在苍祁身边。 停顿脚步,苍祁的紫眸声色不露地看着飞梭的门,全身肌肉紧绷,意志集中,身姿调整到最佳攻防状态。 飞梭门向上滑开,在停艇场见过的那位管家神色恭敬的走了下来。 见到苍祁后微微鞠了一躬,递上一本《海洋百科》,“我家殿下在复赛静候您。” 苍祁面无表情的接了过来,对管家点了点头,接受了他家殿下的好意与邀战。 天匠宫比赛区最好的制作室里,丛兆戎不紧不慢,动作熟练的制作着用于潜入万米深海的器。 于他来说,这个试题是早有准备。自从新任宫主上位之后,天匠宫所有的六级都被派去抓过鱼,现在这位出这么个试题实在情理之中。 说实话摊上抓鱼个试题总比其他的要好,毕竟对抓鱼他很有心得。进复赛不过是探囊取物。 五天,一架圆不溜丢,直径十五米的大型器制作完成。丛兆戎将其收入神力牌。 在制作池边修炼了一会之后,丛兆戎开始了真正匠甲的制作。 这一次大赛,他要制作的依然以匠甲“睥睨”和器“风暴”,只比之上一次他在细节处做了些修改。“睥睨”的传导反应时间缩短0.1秒,众所周知越是高等的匠甲提升起来越困难,这缩短的0.1秒足以让“睥睨”进入一个新的层次。“风暴”的冷却时间也由上一次的五分钟变为三分钟。整体而言,他的综合实力将提升了一个档次,上一次宣则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次更将如此。 当然这只是丛兆戎的个人想法,心高气傲的宣则怎么可能让自己再次败在丛兆戎手下。他这次来参加精英赛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夺魁! 为此他早已做足了准备。 丛兆戎的“风暴”确实是一件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利器,但是遇到了他最新设计完善的“封印”就什么都不是。“封印”,器如其名,能封印一切的能量。 没了能量,他不信丛兆戎还能翻出花来,败北不过是早晚的事,这一次的冠军非他莫属!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为初赛努力做准备的时候,杜若晨沉静似水的做在一间墙壁已经发黄的制作间里不停运转着新得来的功法,吞噬了段良的精神力后,他的实力已经突破到六级二层,当然他完全不满足这点实力,所以他要在海底那个隐秘的场所进行狩猎。 至于哒嗒鱼,杜若晨的嘴角蔓延出冰寒的笑意,那又能算什么东西,他怎么可能被困在小小的精英赛。他的目标比所有人都要高,都要远,等他吞噬了丛兆戎和宣则的精神力,天匠宫宫主之位也该换人坐坐了,到时自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想到这杜若晨动了,精神力抽出精神核,老旧的仪器开动,材料源源不断的倒入仪器。 十天之后,一台手握长鞭,肩甲、手肘、膝盖上满是尖刺的匠甲在空中拼装完成。 杜若晨毫不犹豫的进了驾驶舱,冲天而起,向大海方向飞去,成为入海第一人。 海边,江孜兵看着火急火燎冲入海中的匠甲神情不起波澜,在他眼里,那种结构的匠甲想深入万米深海完全的痴人说梦,五千米就够它分崩离析,死无葬身之地了! 在初赛开赛的第十五天,丛兆戎满怀自信的从制作间走了出来,英俊而阳刚的脸上满是对冠军势在必得的豪气,他稳步上了飞梭,向海岸驶去。 第十六天,一脸轻松,嘴角擒笑的宣则步态优雅的上了自己金色的飞梭。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参赛选手陆陆续续的向大海奔去。 第二十一天,在一间仪器配备标准的制作间里,一架容貌和苍祁有那么几分神似的匠甲从制作池里升起,与众不同的是它的胸部特别鼓囊,显得上身特别具有力量感,同时更是衬得腰细臀窄,男性荷尔蒙感十足。 匠甲升起后,杜泽眉一挑窜进了双人驾驶室,随后苍祁跟了进去。 驾驶舱合拢,匠甲腾空而起,向海边飞去。 海岸边,江孜兵看了眼这架最后入海的匠甲眼角抽了抽,不用猜,这架匠甲里坐着的肯定是好友弟子的搭档。这得多不靠谱人才能想出把脸挪到匠甲上这种馊主意! 而后,江孜兵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从这架匠甲的形状上看,想要深入万米深海只怕不太可能,好友的弟子虽然天才,但到底还是嫩了些。他此时只希望这架匠甲能安然返航其他也不敢多求。 其实江孜兵的担心实属多余,杜泽他们入海没多久,一个长二十米、宽十五米,高十米的四方盒子凭空出现,盒底大开,匠甲“成双”平躺进去之后,舱底合拢、排水。 杜泽和苍祁立即从匠甲里爬了出来,进了铁盒驾驶间,苍祁坐上驾驶主位,延展出精神力探了探之后,按照《海洋百科》上所写向西北方向进发下潜。 铁盒里能源灯照的舱内铮明瓦亮,杜泽坐在副驾驶上精神力探出,海底景象在脑海中一点点呈现。 鱼群安静的在海水里游过,对他们这只入侵者视若无睹。有几条胆大好奇的游到方盒身边不停的用身体各个部位试探着新来的大家伙,见大家伙没什么反应后,又亲吻了上去,好吧一点都不好吃,和这几天一直来打扰它们生活的其他大家伙没什么区别。 领悟到这一点后,小家伙们悄悄的游走了。 浅海是海底比较热闹的区域,不时有些色彩斑斓的海洋类友好的过来打招呼,当然也有不友好的,比如眼前这条疯了的鲸鱼。 第十章 杜泽发誓他从没有见过这么野蛮的鲸鱼,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长在岸上没机会见。 那鲸鱼在发现他们之后跟疯了一样冲上来,张开长满了尖锐锋利的牙齿的嘴就咬了上来…… “争鸣”虽然比不得“长刀”坚固点怎么说也是六星的标准,怎么可能被鲸鱼这一下咬坏。 相反,杜泽嘴角一抽,满脑子全是鲸鱼满口钢牙碎裂一地的惨状……真可怜! 就算如此,吃了亏,痛的恨不得满海打滚的鲸鱼依然没有放弃教训这个入侵自己地盘的大家伙。它火速撤退,加速冲刺,蒙头猛烈撞击!咬不死,还就不信撞不死了! 苍祁怎么可能让自己被撞上,猛一转身躲过了攻击,见一击不中,鲸鱼不死心的再次冲了上来。 杜泽惊疑不定观察着外面的大家伙,野蛮成这样的绝逼不可能是鲸鱼! 苍祁稳稳地操纵着铁盒平稳下潜,并不在意屁股后面追着撞得鲸鱼。 “《海洋百科》上说如果座头鱼在发情期误食了一种叫赤鳍的鱼就会疯狂追咬一切假想敌。”苍祁神色淡定的解释。 “……咱们这盒子长得跟它同类不像吧。”果然不是鲸鱼! 好吧,他除了哒嗒鱼就没注意那本书上还写了什么。 “也许以它的审美观觉得很像。”灵活调整方向,继续下潜。 在被追了两千米之后,方盒进入了座头鱼无法到达的深度,追着撞的“大疯子”这才不死心的掉头游回去重新搜索目标。 越往下潜,精神力范围内出现的鱼类越少,形状也更为奇特。对待方盒的态度也更为淡漠,各个自顾自的在深海里游着。 一路无话,在方盒里的计数器显示一万的时候,苍祁停止下潜,驾驶着方盒不停在周边搜寻哒嗒鱼的踪迹。 按《海洋百科》的介绍,天匠宫西北海域的深海一万米就是哒嗒鱼的栖息地,捕捉到哒嗒鱼的概率最高。 杜泽精神力全开的不停搜索着范围内的物体,企图发现哒嗒鱼的踪迹。前进一千米,一无所获。 杜泽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和书上介绍的很有偏差,按书上的说法,哒嗒鱼五百米就是一个种群栖息点,他们走了一千米,毛都没见着,这不正常。 “不会那个殿下给的书是假的吧?” 杜泽不由心里阴暗。 “是真的。哒嗒鱼的消息和苍志送来的一致。” “那就是咱们下来晚了,鱼已经被别人防止后来者一锅端了。”杜泽有些沮丧的想到了一个可能。 苍祁没吭声,调转方向继续行驶。在万米深海,他不信有人能真的做到一锅端,总会有漏网之鱼。 再次前进一千米,依然一无所获,苍祁准备再次调转方向。 就在这时,杜泽大喊:“等等!再往前五百米,有鱼!” 苍祁立刻加快速度驶了过去。 当然同时向鱼群驶去的不止是他们。在杜泽的精神力扫描里一架长腿蜘蛛型的“器”,正以比他们快两倍的速度向鱼群驶去。 “小祁,加快速度!”杜泽一声令下。 方盒立刻以不逊于对方的速度向鱼群冲去。 就在双方都要接近鱼群的时候,“蜘蛛”却嗖的向上升去,仿佛没有见到近在眼前的鱼似得。 杜泽一愣,紧接着用于探测的精神力似乎被什么啃噬了一块。 一瞬间,对方的行为就有了解释,尼玛这是祸水东引! “上升!”杜泽在意识到危险的一瞬间立即焦急的大喊, 想拿他们做饵,没门!别的不说,方盒逃跑的极限速度绝对一流。 苍祁在接到命令的一瞬,全部精神力迸发,开足马力就准备直接上行。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那不知名的东西东西,在见到哒嗒鱼之后,猛地长大嘴,连同只企图逃跑的“蜘蛛”一同吸进了嘴里。 一阵不停的天旋地转,苍祁在旋涡式的水流中努力保持方盒的平稳,可惜人力拧不过自然,方盒不听指挥的翻滚。 待得翻滚停止,杜泽和苍祁同时探出了精神力查看目前处境。 一探之下两人面面相觑。 方盒被包在了一个肉壁样的东西里,这肉壁似有阻隔精神力的作用,根本不能准确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一个不太美妙的猜测在杜泽脑中升起,他的脸色有些发青。他们很有可能被什么大型怪兽当成食物了。苍祁脸色也不好看,他显然也有这种想法。 两人目光相触,杜泽点了下头。手握黄无石,开始作为过滤器开始向方盒大量过滤能量。 苍祁很有默契发动了方盒上装载的“苍龙”,直径半米的黑色圆球瞬间突破了肉壁,包裹着方盒的肉壁吃痛地瞬间从底部张开,方盒向下坠了下去。 苍祁迅速反应发动能量保持住了方盒身形,就在杜泽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一股腐蚀性极强的极强的酸液从天而降,苍祁果断的撑起了防护罩。 酸液落下,号称可以挡住六级顶峰能量攻击的防护罩一回合间被侵蚀了个干净。苍祁反应迅速的撑起了第二罩,并不断调整方向躲避酸液的袭击。不过前后脚的功夫,第二波攻击来临。 杜泽神经紧绷的不停输送能量,两手拿着两个蓝无石。 被苍祁打出的黑洞在攻破了包裹着方盒的肉壁后并没有就此罢手,它直奔向前打在了不远处的另一道肉壁上。 此时正疲于应付一波又一波酸液的杜泽和苍祁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肉壁被攻击了一个洞,吃痛的肉壁再次张开,一具体型是方盒五倍的麻袋型动物被放了出来,同时被放出来的还有大量的哒嗒鱼。 酸液落的更加疯狂,用倾盆大雨都不足以形容,麻袋型动物在坠落的瞬间就被酸液腐蚀了半天身体,它吃痛地发出了一阵听不见声音的惨叫。 杜泽毫无预警地头嗡了一下,眼前的景物一个变三。苍祁稍好一些,不过脸色也是一阵苍白。 “小泽?”大量的酸液让苍祁丝毫不敢分心,只能略带焦急的叫了一声。 三秒后,杜泽白着唇说道:“没事。” 接着他精神力放出,想要探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只刚刚到达防护罩外,一波酸液就将他的精神力腐蚀了个一干二净。 杜泽脸色一白。苍祁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在杜泽探出精神力的同时他也干了同样的事。 “小泽,我们得搏一搏。”苍祁神色严峻。 杜泽点了点头,他明白苍祁的意思,方盒上的攻击方式只有苍龙,他们想要中这个地方出去,就必须启用舱底“成双”里他新开发的重力场波。 又是四块蓝无石握在了手中。一股精神力接替苍祁开始不停释放防护罩。 “去吧!”杜泽语气坚定。 苍祁立即离位进入了匠甲驾驶舱,三块蓝无石被装载在能量槽上,方盒底部打开,苍祁驾着“成双”出了方盒。 躲在方盒底部,调整“成双”姿势,伸出右手。“成双”手心大开。 一道波纹,从“成双”手心放出。“成双”能量槽里的蓝无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块接着一块的消散。做完这一切后,苍祁迅速驾驶“成双”再次进入方盒,盒底闭笼。 苍祁轻轻吁出一口气,身手敏捷地窜上了方盒驾驶室。 苍祁完成整套动作前后不过三十秒,再回驾驶室时杜泽已是手脚僵硬,额间冷汗低落,而他浑然不觉自己状态异常地精神力高度集中的不停充能开防护罩。 苍祁立即驳接取过驾驶主控,杜泽轻轻吁出一口气,但他却不敢有丝毫放松,蓝无石的能量经过他不停的被注入方盒。 “成双”打出的波纹,丝毫不惧酸液,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在空气中不断扩大前进,遇到肉壁时,更是只见肉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 酸液大量地,苍祁聚精会神驾驶方盒,撑着能量罩。一分钟后,波纹消散,海水大量的涌了进来稀释了酸液,防护罩渐渐不在需要反复撑起。 当最后防护罩稳稳得挡住海水事,杜泽四肢瘫软的躺在了椅子上,脑子里只有四个字——死里逃生! 而此时,在天匠宫西北海域两千米深处,杜若晨正在匠甲内悠闲的用小刀划开轻轻坚韧地哒嗒鱼的鱼皮,瞬间整张鱼皮脱落,晶莹剔透的鱼肉露了出来,将鱼头切去,仰脖将两只长的鱼送入口中,鱼肉瞬间化在了口腔里,鲜美的滋味好到让杜若晨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牙齿咬合,劲道爽弹的鱼骨给了齿贝最美好的享受。 吃完,杜若晨又取出了一条,就在他准备再次下刀时,他握着刀的手停了下来,嘴角勾出邪恶的笑意,收起鱼和刀向着东方急驶而去。 猎物来了! 半圆型的“器”在杜若晨出现的那一瞬间,反应迅速的伸出两道炮筒,两束能量炮向着杜若晨径直奔去。 杜若晨不紧不慢的控制着匠甲伸出右手,一道精神力盾出现在了面前。 能量炮好不留手的轰击在了精神力盾上。按常理来说遭受了如此强大的攻击精神力盾早该被轰散,杜若晨的匠甲也该被轰的粉碎才是。然而眼前的情景让半圆行“器”的驾驶者大吃了一惊。 只见威力巨大的能量炮被精神力盾硬生生的挡住了,不光挡住了,那个到处长着刺的匠甲还顶着能量炮,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驾驶者不由再次加大了能量的输出。 杜若晨显然没有将这点能量放在眼里,自从练了那本功法以后,这世上的一切能量都成了他的补品,等级越高,能吸收的补品越多。 那半圆形的驾驶者,也不是死板之人。在意识到来着远非自己所敌之后,立刻驾着“器”向下潜去。 杜若晨在这片海域守了近两个小时才见到这么一只猎物,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在半圆型器企图逃跑的瞬间就追了上去,长鞭扬起,鞭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拉长,直追而去。 半圆形器的驾驶者放出精神力扫描着身后人的一举一动,见他追来,速度不由又加快了几分。 可惜他千算万算也万万算不到正是这放出来的精神力要了他的命。长鞭在接触到精神力的那一刻,就如跗骨之蛆一样死死黏住了对方,驾驶者的精神力入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向杜若晨流去。 已经心有了悟的驾驶者,立刻企图断臂求生。杜若晨又岂能如他意,匠甲一闪,已以不逊于游鱼的速度出现在了半圆型器边,匠甲伸手搭上了“器”…… 一分钟后,失去了一切能量和精神力的“器”向海底慢悠悠的沉去,没有了在深海赖以生存的能量和精神力,等待驾驶者的只有死路一条。 杜若晨咂了咂嘴,似意犹未尽,拿出小刀和哒嗒鱼继续了刚才未完成的事,面部平静的仿若刚才以极恶之法掠能杀人的不是他一般。 第十一章 借着功率全开的重力场波这个大杀器,苍祁终是打通了通往外界的通道。 一见攻击有效,苍祁丝毫不敢懈怠地驾着方盒逆着海水的流灌方向向外冲去。 杜泽虽四肢瘫软地坐着,供能上却丝毫没有马虎,精神力不停地扫描着周围的景象。 跟着杜泽他们一起向外逃生的还有被大张的肉壁释放出的大群大群的哒嗒鱼,不过倒是没见着那只妄图拿他们挡灾的“蜘蛛”,估计那货很不幸的正好在重力波攻击范围内的肉壁里。 苍祁见有鱼毫不客气的伸出特制的鱼网了一兜哒嗒鱼。 “返航吧,吓死了。”杜泽的脸色依旧惨白,在这万里深海怎么也没陆地让人有安全感。 精神力扫描的结果完全确定了当初推测的正确性,已经被甩在身后动物的确实是一只闻所未闻的身长约有千米的软体大型海怪,因为被重力场波重创的关系,海怪维持不住自己的身体正不断下落,透明的血液混着海水不断的向外流出。 苍祁驾驶方盒急速上浮,经此一劫两人早就没了来时的闲情逸致,平安上岸交鱼才是第一要务。 在离海面还有二百米处,杜泽和苍祁重新进入“成双”,方盒被收在挂在“成双”脖子上的神力牌里。 出海面时,星空万里。 颇有劫后余生之感的杜泽软骨头的瘫坐在椅子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紧绷的神经才算真正的松懈了下来。 “成双”仰望星空,辨明方向后,向东飞去。 一小时后,“成双”依然在大海上飞驰,就算杜泽神经再大条也感觉到情况不对了。 “这是到哪了?” “不太清楚。” 四周大海苍茫,杜泽瞄了瞄苍祁的面瘫脸,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认路的吧?” “嗯。”苍祁肯定的点头,天上有个箭头样的星座叫向北,箭头所指的地方为正北,有它的指引向东飞总能找到陆地。 杜泽没有读心术,所以无从得知苍祁这个让人蛋痛的想法,在确定苍祁认路后,安心的充当起能量过滤器角色。 五个小时后,大型人居岛屿出现,杜泽满头黑线的跟着面瘫苍祁上岸问路。 一天后,杜泽和苍祁再次光临了天匠宫的大型停艇场。这里依然是人头攒动,绝大多数是来看比赛的,当然也不排除其中可能还混迹着他们这样的二货。 乘飞艇到了入口海,苍祁一脸淡定的上交哒嗒鱼。 江孜兵看了眼停在苍祁身后的飞艇,面无表情的将鱼收下,给了一个164号的号牌。 待两人拿牌走后,江孜兵立刻拨通了玉皓衍的电话,一来汇报他弟子过关的好消息,二来仔细描述了一下这二人是如何下的海,又是如何从停艇场方向坐飞艇飞回了的事实,善意的调笑溢于言表。 玉皓衍一笑,准备起身上天匠宫,徒弟打入复赛可是件大喜事,他这个做师父的脸上有光啊! 初赛最后一日晚九时,江孜兵依然尽职尽责的守在海边。 从三日前起已无人出海,目前活着拿走号码牌的仅197人,仅参赛人数的五分之一。这其中仅有极小极小的一部分是半途弃赛,更多的确实将性命留在了大海里。 虽然这个过关人数远远低于江孜兵的预估,但他并不认为在今天还有人能活着走出大海,197可能已是最终复赛数字,他守在这不过是有始有终。 就在他这么想时,天边一个黑点逼近。 江孜兵看清来物微微诧异后,脸上露出鼓励的笑容,198号的号牌被他抓在了手中,看来他的决定没错,确实有人赶着点来了。 黑点很快显现出了自己真正的形态——一架手握长鞭,关节带刺的匠甲。 杜若晨驾着匠甲轻巧落地,他没像其他选手一样出匠甲接受号码牌,而是居高临下的蔑视着不到自己膝盖的江孜兵。就在他见到这张脸的那一刻,脑子里被判苦役时的情景,被看守毒打、被段良辱打的情景一幕幕如无声电影般的重放。 仇恨瞬间盈满了杜若晨的心脏,冷哼一声,六级顶峰的威压毫不留情的攻击了整个海岸口。 一些实力较弱的工作人员强顶威压的同时由于脏腑受损,一丝鲜血流了出来。有的甚至昏迷当场。 江孜兵虽位列刑殿大长老,但真要说实力不过六级二层,怎么可能顶得住六级顶峰的威压,更何况依着杜若晨对他的仇恨度还特别照顾了他一下。 一时间就算他再坚持,膝盖不由一软,一条腿噗通跪了下去,手一松,198号号牌滚落。 杜若晨嘴角扯出了一抹快意的笑容,他虽现在还不能杀了江孜兵泄愤,但是给他点教训收点利息还难不倒他。 迈出一步走到号牌边,弯身捡起,杜若晨心情稍愉悦的向杜剑处走去。 身后江孜兵缓缓站了起来,脸上没有被侮辱的愤怒,而是一种平静似水的冷然。 “这次初赛到此结束,受伤的送医院。”淡淡地吩咐一句后,江孜兵转身回殿。 对付那种只有蛮力的人,他有的是手段。 一天之后,号牌抽签分组结果揭晓,共分十组,前九组二十人,最后一组十八人。 于是天匠宫宫主的个人爱好,此次赛制别出心裁的采用了淘汰制和轮空制。也就是说如果你运气好,在第一轮复赛之后就有被轮空的可能,人品暴涨的话能轮空进决赛。当然也意味着你只要输一场就可以回家去准备下一次了。 杜泽伸着脖子在分组榜单上张望,最终在最后一组第五场找到了自己号码和名字。 接着他又在第一组第一场和第三组第十场分别找到了丛兆戎和宣则的名字。 看到不用在第一轮复赛就和这两位上演“决赛”杜泽莫名送了一口气。他心里还是比较倾向于将精彩放在最后的。 看了看比赛场次杜泽和苍祁商量了一下,决定知己知彼先观摩一下丛兆戎和宣则的比赛。 分赛榜单一出,天匠宫竞赛场的售票处就堵满了人,那架势丝毫不比魔都开世博会那会差。 非常有经验的杜泽带着小板凳排起了队,顺便给已经到了天匠宫的玉皓衍和明威打电话。 “师父,我排队买票呢,你要票不?” 玉皓衍笑呵呵,“小泽回来吧,师父这有通票。” 杜泽挂了电话直咋舌,通票可是顶级贵宾厢才发行的票,一张票能从头到尾观看所有的比赛,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弄到的东西,想不到师父的那位朋友在天匠宫这么有权势。 第二日八点,精英赛复赛第一轮准时开赛。因为这场比赛是丛兆戎的,赛场观看席座无虚席。 贵宾间,杜泽站在特制的玻璃前向擂台观望,苍祁拉着他的手。 玉皓衍像没看见这对小夫夫的肉麻一样,自顾的吃着贵宾间专供的水果。明威不待见苍祁,脸黑得跟炭似得,看苍祁的眼神都带着小箭。 擂台上主持不余余力的煽动现场气氛,待到整个赛场有爆棚的趋势时,他果断的请上了第一场比赛的一方,来自利亚国的匠阶六级二层的柏南。 场上掌声一片,一架天蓝色的匠甲在主持人的介绍下步态轻盈的入场。 虽然柏南已经做好了止步于第一轮复赛的准备,但是俗话说输人不输阵,无论最后的结果,他都要打出自己应有的气势。如果因为知道要输而消极比赛,他对不起教导自己的师父,更对不起自己多年的努力。他总要知道六级二层和顶峰之间到底有多大差距才甘心。 擂台之上,天蓝色匠甲傲然挺立,等待着自己对手的上场。 “下面有请我们上一届的冠军——丛兆戎!” 主持人话音刚落,场上一片沸腾,平日里矜持的权贵和酒吧里看足球比赛的平民没什么区别的大喊大叫。 丛兆戎的名字响彻竞赛场的任何一个角落。 在这种极度的拥戴下,一架棕褐色匠甲不紧不慢得从通道里走了出来。 他没有注意那些给予了他百分百热情的观众,视线从人出现开始就锁定了擂台上的对手。 从不小看任何一名对手,不予余力的对待每一位对手是他的行事准则。 主持人在丛兆戎上场后,退出了擂台,一道防护罩缓缓升起。 “开始!”命令响彻全场。 兴奋的尖叫同时响起。 柏南握拳上冲,拳上白色光网密布。他擅长近战,速度、力量比之一般的匠阶六级顶峰丝毫不差。 丛兆戎动作不紧不慢的扭身躲过,他的动作看似很慢,但在识货的人眼里却有着一种胜券在握的从容,那躲闪的幅度多一丝浪费能量,少一丝必被击中。 贵宾间里,苍祁眼瞳微缩,全身的好战细胞被激发了起来,一股名为战意的小火苗在心底窜出,这是对手,真正的对手! 杜泽虽看不明白这一躲的含义,但他能从苍祁突然下力的手中感受到他的兴奋。轻轻回握,他与苍祁必将摘走这一届的冠军之位,没有谁能阻挡。 柏南见一击不中,拳势不减地向丛兆戎扫去。却不想一股绝对的威压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有如千金的分量压的他顿时呼吸迟重,挥出的拳势不由一顿。 也就乘着这个空隙,“睥睨”的裹着精神力的巨拳重重击在了驾驶舱上。 蓝色的匠甲立时倒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了防护罩之上,胸前赫然一枚巨大的拳印。 场上不少人以为胜负已分,站起身鼓掌恭贺丛兆戎的胜利。 第十二章 丛兆戎包裹着精神力的这一拳实在是不轻,如果不是两人同样驾驶的六星匠甲,这一拳能生生将驾驶舱打爆。 可就算匠甲承担了一部分攻击,落在柏南身上的力量依然不轻,这一拳活活将他震得吐了口血。 腑内更是火烧火燎的痛,匠甲飞撞防护罩的反作用更是一种二次伤害,又吐出一口血之后,这种痛苦加剧。 柏南按了按胸骨,还好,没断。 忍着痛,柏南控制着匠甲站了起来,匠甲里他的目光无比的坚定,这点伤痛还打不倒他! 重新握拳,拳身光网覆盖,柏南单腿蹬地如离弦的箭一般向丛兆戎冲去—— 现场为他的坚韧不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柏南速度很快,只一眨眼便冲到了丛兆戎眼前,但他的攻击也就到此,绝对的威压在他准备挥拳的那一刻死死的压制了他,让他的拳头如吊了千金坠一般挥动吃力,挥动的速度犹如吃了迟缓剂。 丛兆戎铁拳附带精神力,以同一角度,同一力度砸在蓝色匠甲的同一位置。 蓝色的匠甲立时如出膛的炮弹般倒飞了出去,再次狠狠砸在防护罩上。 匠甲里柏南狠狠地喷出了一口血,鲜红的血珠星星点点的落在驾驶舱内,狭小的室内腥味弥漫。 这一次柏南没有再次站立起来进行攻击,平息了逆行的气血后,他才缓缓站了起来,保持语调平稳的说道:“我认输。” 话音一落,防护罩立刻落了下来。观看席上的绝大多数人站了起来呼喊着丛兆戎的名字为他胜利鼓掌。 一时间“丛兆戎”三个字回荡在了竞技场的每一个角落。 柏南驾着匠甲,步态平稳的向出口走去,完全看不出丝毫身受重伤的样子。通过这一战,他清了自己与六级顶峰的差距。他不是那种看不清形势的人,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认清现实留待有用之身才是上上之道,更何况丛兆戎两次没取他性命已经算手下留情,他又何必上赶着找死。 精英赛复赛第一场从开赛到结束不过用了三分钟,观众席上一干人没有一个为巨额的门票心痛的,反而各个一副过瘾、兴奋的表情。 竞赛场售票处接到比赛结束的通知,立即开始了第二场的售票。 二个小时后,第二场比赛开赛,比之丛兆戎比赛时的座无虚席,这场赛事堪堪坐了一半人。 主持人很敬业的挑动着现场气氛,不过两台匠甲上场时的掌声还是寥寥。 台上二人却不计较这些,在听到开始声的那一刻,两人立时动了起来。 一台浅灰色臂膀上固定着大型远程器的匠甲瞬间锁定另一台,能量光弹向不要命的射了出去。 能过初赛的肯定个个身怀绝技,只见另一台深海蓝色的匠甲身如鬼魅的在光弹间穿梭,脚尖每一点都落在了毫无规律可言的位置上给锁定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浅灰色匠甲一见远程攻击失去作者,瞬间脚步发力手中延展出一把长刀向深蓝色匠甲扑去,深蓝色匠甲举手格挡,两人在近身攻击上势均力敌,很快战到了一处。 杜泽在贵宾室看得聚精会神,不时为两人的拳来脚往激动的大声叫好。 苍祁看了两人打斗的动作一眼后,仗着自己背对着两位长辈,紫眼睛就不太安分的一直瞥着杜泽那张因为激动而有些微红的漂亮脸蛋。这种层次的比赛或许杜泽还能看个热闹,但在他眼里却实在不值一提。 此时杜泽的眼睛亮地惊人,像有星辰坠落其中,淡色的唇因为激动而染着一抹嫣红。贵宾室里供暖系统很棒,杜泽的衬衣上两颗扣子解着,并不凸显的喉结随着口水的吞咽上下挪动着,别样诱人,漂亮精致的锁骨露出着,肌肤紧致白皙,让人忍不住有啃噬的欲望。 苍祁紫眸深沉,脑子描绘出的全是杜泽明眸含泪,软语求饶的景色,下腹一紧,他觉得自己快熬不住了。 松开杜泽的手,苍祁低声在杜泽耳边道:“我去趟卫生间。” 杜泽也不知听进去没有,连连点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擂台上的匠甲。 苍祁转身像两位长辈打了个招呼,推门走了出去,其实贵宾间里自带卫生间,不过他想做的事情不太合适在这里解决。 十分钟后比赛结束,深蓝色匠甲胜出。 杜泽浑身骨头都感到很过瘾的回头却发现苍祁不在。 沙发上,师父正和他外公正小声在聊天。 “师父,苍祁呢?”杜泽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卫生间问道。 “出去有一会了。” “我去找找。”杜泽说着推门出去。 贵宾间外,一位身穿马甲制服的少年正站在门口。 杜泽面露微笑,语气温和的问道:“请问,有看到刚才出来的紫发少年上哪了吗?” 少年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变声期的声音带着别样沙哑:“我看见他向公用洗手间去了。” 杜泽道谢后向洗手间走去。天匠宫的服务业真的很不发达,来这贵宾间做小弟的很多都是各殿门下弟子,有些看着年纪小,真论起实力他都未必是对手。 推开卫生间大门,杜泽喊了一声:“苍祁?” 最里面一间传了闷闷地一个“嗯”字。 杜泽走过去敲了敲门,“吃坏了?”不能吧,都吃一样的东西,他肚子挺好。 听见敲门声,卫生间的猛地向外推开,一只手迅速地将杜泽拉了进去,没等杜泽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根火热的大棍子。 “动动。”苍祁沙哑的声音在杜泽耳边响起。 杜泽视线下瞟瞄了眼自己手里的青筋暴起的狰狞,心里对苍祁来这干嘛立即跟明镜似得。 尼玛,真能耐,看比赛也能看到发情,这得何等的境界! 杜泽“嘿嘿”地笑了两声,脸上满是不怀好意。凑上前亲了苍祁一口,手里上下撸动,手指时不时的划过,轻挠顶部。 苍祁被刺激的浑身一抖。 “啊~”轻呼了一声,用力将杜泽紧紧箍在怀里,手迫不及待的拉起杜泽的衬衣如灵蛇一般钻了进去,细腻温润的触感让他的手恨不能黏在杜泽的身上。上下轻抚着紧实流畅的腰线,杜泽手里的东西不由的又大了一分。 心爱的美人在怀,苍祁哪会只让杜泽帮着打打首枪了事,还在上下摩挲着腰线的手指突然地指型变换在杜泽腰线某处按了一下。 “啊~”酥麻的感觉立刻爬满四肢,杜泽脚一软,为了防止自己跌坐地上,两只手挂到了苍祁的脖子上。 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眼睛恨恨地瞪了苍祁一眼。 这一眼简直是勾了本就色欲熏心、已经不管不顾了的苍祁的魂魄。他手移下火急火燎地开始脱杜泽的裤子。 想到这是什么地方,杜泽的脸“咻——”的涨红一片,死命的抓住苍祁的手就往后退,在这种公共场所做,被人发现了他还有脸见人嘛?! “小祁,这里不行。”杜泽拒绝的义正词严,但偷情的刺激却让他的嗓音别样的沙哑,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苍祁见那酡红的脸色不由吞了口口水,凑上前轻轻得啃轻咬杜泽的耳朵,“就这里,就一次,好不好?” 嘴里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可不是征求意见的意思,手执着上前就要解杜泽的裤子。 麻痒的感觉让杜泽冷不丁的一个激灵,护着裤子的手不由松了松,苍祁一见空子,即刻手指灵活的将杜泽的裤子拉下了膝盖。 舌尖深入杜泽的耳孔,调戏的轻舔、逗弄,鼻尖的呼气拂过杜泽敏感的耳垂,让他全身的快软成了泥,某些东西自觉地敬起了礼。 苍祁见状猴急地坐上了马桶,揽着杜泽的腰背对着自己,对准地方就戳了进去。 “嗯~”杜泽鼻子里闷哼一声,也仅是闷哼而已,早已自动润滑的神器吞吐巨物毫不费力,甚至在被进入的时候因被顶到了某一点而浑身忍不住的狠狠抽了一下。 脚趾不自觉的蜷缩,身后更是紧紧绞住,让人羞耻的感觉让杜泽忍不住将身体往上提了提,企图摆脱身体里的东西。 苍祁狠狠地将他往下一按,毫无准备的杜泽重重地把整根吞了进去。 “啊~轻点!” 苍祁没理他的要求,利索的杜泽的裤子拔了个精光,将他转了个身,强制得将两条修长的腿盘在自己身上,抱着下体赤裸的站起来,将他的背顶在墙壁上,狠狠的动了一下。 这么多日,他早就将杜泽身上的敏感点摸得一清二楚,就算没有那套手法,他也能让杜泽叫出自己喜欢听的声音。 “啊~~”唇齿间忍不住的轻呼,因为意识到自己所在在,这声轻呼被半咬在了唇间,脖子因偷情的忍耐和兴奋上仰,拉出了一道优美地弧线。 …… 等第三场比赛快开赛的时候,玉皓衍和明威见杜泽还没出现不由皱起了眉头。 玉皓衍起身问明杜泽可能的去向,半推开公用卫生间的门,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祁,饶,饶了——啊~混蛋”柔媚到抓心挠肝的声音到让玉皓衍几乎忍不住失控。 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那个要强的弟子居然还有这么、这么……的一面。 “你还来!啊~~嗯~~好,苍祁,我真的不行了~~” 伴随着杜泽的求饶声,是一阵暧昧不明、好不怜香惜玉的噗叽水声。 玉皓衍镇定的拉上门,一脸平静的回贵宾厢看比赛,潜意识的算了下时间,售票加午休,不多不少三小时。 第十三章 第五天,杜泽和苍祁在宣则开赛前踏入贵宾厢。 玉皓衍神色不动的打量了下自“厕所事件”后就失踪的两人,大概是休息了几天,杜泽看起来神清气爽,步态稳健,眉宇间自信洋溢,一副国家栋梁的品相;苍祁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他的面瘫脸,紫色的眼眸里却写着餍足,一副被喂得很饱的样子。 挪转视线,玉皓衍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擂台上。 完全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的杜泽,跟明威打过招呼之后,坐到了自家师父身边。 观众席上早已坐得密密麻麻,和丛兆戎的观众不同,来看宣则比赛的人平均年龄层次要偏低一些。 从杜泽的角度还可以看到场上天空中飘着一排排标语,比如: 大神,我永远支持您,胜利比将属于您。 打倒丛兆戎抢回本该属于您的荣耀。 大神,我爱你。 这些字体各异,颜色各异的标语将竞赛场上的天空装点的五彩缤纷,喜庆异常,就像现在开始的不是一场生死赛,而是演唱会。 从这一点上不难看出相较于丛兆戎的观众,宣则的简单而直率,他们中很多人还处在疯狂追星的年纪,对于他们来说,比赛的“公平”要比结果重要的多。 擂台之上,主持人开始介绍双方选手。 按惯例,他先请出了实力稍弱的一位,“下面有请厉晋岛选手安欧拉出场,该选手参赛时实力为匠阶六级三层。” 随着他报幕结束,一架手持长棍的绛红色匠甲从出口处走了出来。 随着他步入擂台,场上稀稀落落的响起了一些掌声。若换做与别人交手时安欧拉的出场绝不至于被如此怠慢,只是在有大量世界粉的宣则面前,掌声和喝彩必不属于他。 “下面有请安欧拉选手的对手——宣则出场……” 主持人话还没说完,场上欢呼一片,不少尖锐的女音大声的呼叫着宣则的名字,不论男女的激情四射的告白声夹杂在尖叫中若隐若现。 主持人在一片喧嚣中镇定的继续道:“宣则参赛时的实力是匠阶六级顶峰,这是站在世界巅峰的选手之一,也是今年夺冠的热门人选,今年他的匠甲名为’纯金‘,让我们祝福他能在今年大赛现实自己的梦想。” 随着主持人的话语,一架金色的人型匠甲从出口处走了出来,他的出现也将赛场的气氛推到了顶峰。 在绝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里,宣则今年也应该驾驶兽型匠甲,现在见到这架骚包的金色匠甲,有几个姑娘尖叫一声兴奋的晕了过去。 在连绵的尖啸中,金色的匠甲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了唇边,示意现场安静。这个动作一出,原本喧闹的赛场突然变得悄然无声。 不少人夸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和鼻子,恨不能连呼吸都停了,就怕给自己偶像留下不好印象。 贵宾室里,杜泽捏了捏苍祁的手心,那位的对付起粉丝来可比他家这个小面瘫得心应手多了。 擂台上防护罩升起,在主持人宣布开始的那一瞬间,绛红色的匠甲飞旋着长棍,脚步发力向宣则扑去。 面对突然而来的攻击,宣则岿然不动,六级顶峰的威压毫不犹豫的死死压制住对方,在对方行动受阻的瞬间,一个扭身侧踢将对面的绛红色匠甲横扫了出去。 绛红色匠甲的腰侧明显塌陷一块的横飞出去,侧撞在了防护罩上,在其从防护罩上滑落的瞬间,金色匠甲对准驾驶舱踢出了第二脚。 未等这一脚落到实处,安欧拉急忙大声认了输。他的匠甲在刚才那一击中腰部架构损毁,已无再战的可能,不认输等待他的是必死无疑。 还有一毫米就将完全踢上驾驶舱的脚生生停在了空中,金色匠甲收发自如的将脚收了回来。 贵宾室里苍祁的神色无比的凝重,他看得出宣则在出这一脚时完全没有余余力,但在对方认输的同时他居然如此自如的将惯性完全收住,这份掌控力简直完美地骇人听闻,苍祁自问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如果他想战胜这个人,那么他就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做到对自己全部实力完美掌控,然后驾驭它。 想到这,苍祁向两位长辈打了招呼,拉了拉杜泽的袖子,示意他走人。 玉皓衍在两人出门后,神情间露出了一丝古怪。 “上哪?”出了贵宾间,杜泽问道。 “天匠宫演武场。”苍祁拉上杜泽的手向外走去,“比起宣则我还不够强。” 杜泽虽搞不明白两人间的差距在哪,但苍祁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全力支持。 此后十五天,两人将所有时间都用在疯狂的特训上。在这里苍祁没有掩饰他六级顶峰的实力。演武场也不止他一个人在疯狂训练,很快,几乎是每一个参赛人员都知道今年的冠军角逐又将精彩一分,因为比之上一届又多了一位实力超群的六级顶峰。 第二十日三点,“成双”准时出现在了竞赛场上入口处等待主持人的信号。 观众席上一小半的位子空着,对于天匠宫的主办方来说,复赛第一轮最后一场能卖出这么多票已是个相当不错的成绩。往年这一场几乎是无人关注,因为比了这么多日后,很多人产生了视觉疲劳,且比赛门票票价不菲,大家并不乐意将钱花在这种无意义的比斗上,这次能卖出这么多票还全靠苍祁六级顶峰的实力在吸引人。 主持人很敬业,无论观众多少,热度如何,他一如既往的激情四射挑逗着现场的气氛。 “下面有请瓦安国推荐的选手雅顿·达拉上场,他的实力为六级四层。让我们掌声欢迎他。” 苍祁对面的出口处,一架湖蓝色的匠甲迈着轻巧的步子上了擂台,在上台的同时,他示意的向四周挥了挥手。 也许在精英赛上六级四层的实力有些不够看,但在席上观众的心中这位无论如何也是位匠神,所以在他挥手的同时观众席上回以更为热烈的掌声。 “成双”内杜泽脸黑一片,听到瓦安这两个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俗话说的好一颗老鼠屎搅合一锅粥。一想到最近收到的消息说,苍郁在瓦安混的如鱼得水,甚至已经被瓦安那个糊涂皇帝荣封为亲王,他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连带得瓦安这个国家也被他一并恨上了。 因为苍郁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靠了苍祁的福! 瓦安是个相当奇葩的国家,这个国家的皇室无比的看重血统,而且已经是看重到了变态的地步。比如同样是国王的孩子,一个能力卓绝,母亲仅为贵族。一个昏庸无道,但舅舅是匠神,那不好意思,皇位百分一百是那位昏君的。 所以在苍祁被传出实力为六级顶峰的那一刻,瓦安国那个已经病入膏肓的昏君立刻改立达纳·瓦安为皇太女,封苍祁为摄政亲王。在他眼里,苍郁有个已经站在世界顶峰的同父同母的哥哥,那血统自然是最最高贵的,况且一个敢和六级顶峰抢皇位的人那得多能耐。 杜泽看到苍志传来的这个情报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次奥!他和苍祁累死累活、提心吊胆、水里火里的居然全便宜了那个王八蛋,他死活咽不下这口气。 “给他留个驾驶舱!”杜泽冷着脸说道。 不让瓦安的人把脸丢到姥姥家他就不姓杜! “嗯。”某只妻奴立刻顺从。 随着主持人的报幕,苍祁驾着“成双”大步的踏上了擂台。 这是“成双”第一次真正在公众场合亮相,虽然除了驾驶舱内的两人还没有第三人知道这台匠甲惊世的秘密,但并不妨碍观众席上的众人发出微微的惊诧。 比起一般的匠甲,这台匠甲胸太鼓也就衬得腰太细,看起来有随时折断的危险。没有人能理解这种完全解释不通的设计,一时间看台上一阵躁动,很多人对为设计这台匠甲的“器”者产生了质疑,这得是多不靠谱的人才能做出这种设计! 当然在演武场见识过这架匠甲威力的雅顿不会有这种想法,在主持人宣布的开始的瞬间他就向“成双”发动了攻击。 他在知道这台造型别致的匠甲将是自己第一轮的对手时就仔细观察了对方的一举一动,并努力分析对方的弱点,他深信每个人都有弱点和破绽,只是有些人藏得好不容易被发现罢了。 通过这几天的发现,他感觉到这位六级顶峰对自己精神力的掌控似乎并不那么完美,他深信这就是他的可乘之机。 苍祁也在主持人喊开始的瞬间踏出了“天步”,自从修炼了杜泽更改过的炼体术后,“天步”已经不再是难以完成的步伐,就在雅顿主意打的好好的时候,苍祁消失。 雅顿进攻的步伐停了下来,场上观众更是一副见鬼了一样,睁大眼睛场里场外的寻找苍祁,这青天白日的人到哪去了? 贵宾厢内,玉皓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不过是两年前,苍祁使出这种步伐时还是那么的勉强。两年的时光,再见这种步伐时,他已经能在其中深刻感到了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时光的齿轮从来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他们这一代是真的老了,五十年一轮的新时代已经开始了。 第十四章 就在雅顿愣神间,他身后诡异的出现了多个黑色圆球。 看台上的观众脸色有些呆滞的看着向雅顿飞奔而去的黑色圆球,谁也说不清那是什么。 雅顿几乎是同一时间知道了身后的情况,他外放的精神力在被吞噬,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不知道苍祁对他干了什么,良好的战斗素养让他在感受到精神力侵蚀的瞬间脚踏精神力企图升空。 可惜来不急了,用玓纹制成的全新苍龙完全是破茧而生的重量级器,在速度、威力上绝对不是以前任何一代能够比拟的。 只小半个呼吸间,苍龙所发出的全部黑洞就到达了预定的位置,无声无息的湖蓝色的匠甲的四肢和头部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徒留在空中的驾驶舱瞬间跌落,雅顿不愧为身经百战的“合”匠,在变故发生的一瞬间化出精神力撑住了驾驶舱,避免了自己砸向地面的丢人事件发生。 而就在这时苍祁的身影正面出现在了湖蓝色匠甲的上空,“成双”的手掌对准了已经毫无战力的雅顿,下一秒攻击就将发动。 “我认输!”雅顿在见到“成双”的那一瞬间高喊。 同时他福至心灵的收回了支撑驾驶舱的精神力,驾驶舱向地面跌落。在生死关头他突然想明白眼前这人如果想要杀自己那就不会给自己留个驾驶舱,他这是想看自己出丑,如果不能如他意,那等待自己只怕不是什么好果子。 同时他也算想明白了,自己这次根本是在替苍郁受过。次奥,他得罪不起苍祁,不信回国还弄不死苍郁那小白脸! 驾驶舱最终如杜泽所愿的“嘭”一声重重砸在地上,动力太大的缘故,驾驶舱还如龟背落地般前后摇了摇。 苍祁收回了手,在防护罩落下同时姿态潇洒地缓步下了擂台。 他不负责任的走了,黑洞却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消散。 它们无所顾忌的以极快的速度吞噬防护罩向着看台飞去。 观众席上早在黑球吞噬防护罩的那一刻乱成了一片,包含惊吓地尖叫声、凌乱嘈杂的脚步声、无所顾忌的叫骂声在整个竞赛场上交汇成了一片。 贵宾厢里,不少顶级贵客也在撤离现场。但他们的撤离显得冷静而有序。 这些顶级权贵中,有不少人拧紧了眉头,那架奇怪的匠甲发出的黑球到底是什么?这种连天匠宫防护罩都能突破的威力,这天底下还有什么能拦住它的进攻?! 事实上,观众的撤离是完全不必要的,这个撤离事件就是人为造成的恐慌,黑球在吞噬了防护罩后没走出一米就全部消散在了空中。 而从防护罩到看台还有十米的距离。 但无论如何,史无前例的引起竞赛场骚乱的“成双”一战成名! 半个小时后,天匠宫大街小巷流传的都是黑球的传说。 “你没看见,当时真是吓死人了,那湖蓝色的匠甲被攻击之后就剩了个驾驶舱,擂台上还干干净净,连残骸都没有。” “喂喂,你知道吗,我亲眼看见一个黑球飞过去,湖蓝色的匠甲就没了,什么都没留下。” “你知不知道,太可怕,一个二十米的黑球飞过去,什么都没有了。” …… 等杜若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比竞赛场大门还大的黑球完全摧毁了竞赛场。 杜若晨邪气的勾了勾嘴角,他也吃过那个黑球的亏,比所有人都要了解那个黑球。那东西不过是个只能走直线的死物,况且他事后想想那么厉害的东西需要动用的能量肯定庞大到不可思议,像这种不可多发死物,他何惧之有。 如果遇到“成双”,他一点也不介意先拿它作为杜泽所欠债务的利息。 由于比赛淘汰人数越来越多,比赛的进程也不断加快,转眼复赛已过五轮,在第六轮复赛中只剩下了七位选手。 按实力排名分别是丛兆戎、宣则、苍祁(杜泽)、杜若晨、比昂觉、风那瑞、武阳。 比赛抽签结果为丛兆戎对战武阳、宣则对战风那瑞、杜若晨对战比昂觉、苍祁轮空。 这个抽签的结果意味着苍祁和杜泽将直接进入半决赛。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江孜兵立刻笑眯眯的前来恭喜玉皓衍,顺便表表功,他也暗中帮忙了不是。瑞僢传承至今还没有哪一个传人能打入精英赛的半决赛,这次绝对是史无前例的第一回。 玉皓衍很是高兴,对江孜兵的敲诈也不在意,大手一挥答应免费送他五枚蓝级神力牌。两人皆大欢喜。 苍祁打入半决赛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入了苍之国。一时间举国欢庆,全民沸腾。这是苍之国立国以来第一次有人打入半决赛,对这个国家来说,这是历史性的突破。 本就繁忙的苍志这下更是忙的脚不沾地,不少权贵派人私下向苍志打听苍家主的婚事。甚至不惜将自己女儿送来做小。 当然在这一点上苍志态度明确的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开玩笑,就他家家主那个妻奴样还纳小?能在杜泽面前挺直腰杆说个不字就是天下奇闻! 在苍之国内,绝大多数人对于苍祁能打入精英赛半决赛这个消息是喜闻乐见的,但也有那么一部分因这个消息愁得嘴上起了泡,比如坐在皇位上的白帆。 他看着桌上的印信处空白的皇权交接书,犹豫了一下,不太甘愿的落下了手中的印信,然后就在要接触纸张的时候,他的手又停住了。 精英赛风云诡谲,苍祁能不能活到最后还是未知数,他又何必这样急着将大好的权利交出去,是他着相了,差点就被外界的反应左右。 想到这,白帆将印信和交接书都收了起来,这世上,不到最后谁也说不清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普舒莱士是真正的举国欢腾,随着杜泽和杜若晨的名字在精英赛上一次又一次的出现,普舒莱士这个国家也在被更多的提起。一个国家两位世界精英中排名前七的选手,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况且六级顶峰的苍祁还在普舒莱士求学。一时间要求来普舒莱士求学的学子曾几何数增加,齐磊那张气派的办公桌都快被入学申请淹没了。其中有不少人还是携带巨额赞助要求入学的。 这一刻,齐磊真正意识到,他两年前的期望已经超出预计的实现了,第一匠者学院不但是恢复了往日的荣光,现在更是悄悄在世界上占有了那么一丁点位子。 也许目前它还站得不稳,但是谁也无法预料它能成长到何等地步。 最有意思的是,杜家的门槛都快被求亲的踏平了,如果以前仅是国内的权贵的话,现在这个求亲者已经遍及世界各地。 一门三匠神,这是多么优秀强悍的血统,谁家不想沾沾这个血统的福气。 游墨勋在杜泽打入半决赛这个消息传出的第二日就下旨迎娶杜钊的嫡女为大妃,所有礼节比照迎娶皇后。 也是这一日,杜若晨对战比昂觉的赛事拉开了帷幕。 观众席上人头攒动,连走道上都已经坐满了人。 贵宾间里杜泽的脸色不是太好,这几天他和苍祁两人除了比赛就是在演武场疯狂训练,对外界的事知道的不多,现在猛然发现杜若晨实力暴涨,他有了一种不好的直觉——两年前那个逃跑的“它”就在杜若晨身上! 杜若晨的这种进步应该是修习了姚子青当年的魔功的结果,这天下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他奇遇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在开赛前特意翻查了杜若晨的对战记录,果然如他所料,杜若晨的对手无一活口,整一个死无对证。 想到这杜泽的脸色不由更差,比昂觉这一次恐怕是凶多极少。虽说在擂台上生死由命,但这么一种死法杜泽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忍受。 【任务目标是不是在杜若晨身上。】 【感受不到。它目前能量充足,可以隐藏自己。】 【我觉得它就潜伏在杜若晨身上。蒙蒙,你也给我交个底吧,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记不清了。】 杜泽泄气,他能感觉到这个叫蒙蒙的是真的忘了很多事,唯一记忆深刻的就是那个任务目标会危害世界必须封印。 苍祁见杜泽的脸色,心中明了杜泽在愁些什么,他安慰的握着杜泽的手,“我们有重力波,一定可以干掉他。” 杜泽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按照地球上理论没有东西能逃过重力坍塌的攻击,他希望对“它”也是如此。唉,他现在实在没有能力摆下那个封印阵。 擂台之上,主持人已经在邀请比昂觉入场。 一架通体漆黑的匠甲在众人的掌声中缓步入场,匠甲手中握着一把半圆型的器,圆外圈嵌着活动的银色片片,整个器随着匠甲的走动,银片相互撞击发出脆响。 杜泽思量着这应该是一件音波攻击类的器。 不等杜泽看仔细,杜若晨就在主持人的介绍下入了场。 擂台之后他那满是关节处满是尖刺的匠甲微微抬起下巴,傲慢的向四周巡视了一圈。匠甲的尖刺在阳光下泛着令人冒着背脊生凉的寒光。 虽然匠甲没有表情,但他那微抬的下巴已经将驾驶者的姿态展示得一清二楚。 现场的人对杜若晨的傲慢保持了沉默,没有人会因为一位六级顶峰的傲慢而去得罪他。 在两人上场后,防护罩升起,主持人在场外大声宣布——开始! 第十五章 在主持人“始”音未落的时候,比昂觉就有节奏的摇响了手中的半圆型“器”,正如杜泽所想,银片在撞击中向外扩散出一种奇怪的音律。 这种音律透过防护罩向四面八方散出,场上不少观众在听到这个音律时,眼皮一耷头就开始不住上下地点动,实力强一些的虽不至于当众睡着,却也觉得困得无以复加,跟瞌睡虫附了身似得。 贵宾厢里,玉皓衍和明威还在死撑着不肯睡去,已经搭在一起的眼皮说明这两人的清醒完全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在支撑。 杜泽合眼靠在苍祁肩上,“我推断的不错,果然是音律攻击。你感觉怎么样?” 苍祁搂着杜泽的腰,调整姿势让他睡得舒服一点,“有影响,觉得有些困。如果在战场上,我的行动和反应都会变慢。” “这天匠宫果然妖孽丛生。也不知道丛兆戎和宣则有什么手段。” “我们会赢的。” 比昂觉没急着攻击,他边有节奏的摇着“器”边谨慎的注意着自己对手的动静。他注意过杜若晨的比赛,这个人心狠手辣,迄今为止在他手上还无一活口。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个人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他以前可不知道天匠宫有这么一号人物。 杜若晨没动,他保持着自己上台时的傲慢,比昂觉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于是他换了节奏,这一次很多原本还能支撑的观众也一起开始点头。 玉皓衍和明威干脆的睡了过去。杜泽调整身姿,枕上苍祁大腿就准备呼呼大睡。 而苍祁的眼神也开始涣散,如果现在在擂台上的人是他,他早就在比昂觉发动的音律攻击的同时就给予绝对的回击,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场上杜若晨还是没动,一贯谨慎的比昂觉没有上前,而是加快了匠甲的手速,抖出了最后一段音律。 这段音律一出,连苍祁之流都开始意识模糊,更何况看台上的观众。 比昂觉快速而有节奏的抖动着右手上的“器”,匠甲的左手变形,一架四方型的远程攻击器瞄准了杜若晨。 毫不犹豫的,多道能量束向着杜若晨齐发,在这个擂台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完全留手不得。 完全出乎比昂觉意料的,象征的死亡的光束并没有摧毁杜若晨的匠甲,相反它被半路拦了下来。 那架关节处长满尖刺的可怕匠甲在光束抵达的那一瞬间张开了手,简简单单地将所有的攻击拦了下来。 比昂觉顿觉大事不妙,要知道在他的测试中,左手的远程攻击器是可以摧毁一切的强大存在,绝不可能被一架普普通通的六星匠甲单手拦下,这其中一定有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而这件事很可能让他小命不保。 “我——”比昂觉当机立断的就要认输。 迟了!杜若晨身如鬼魅的出现在比昂觉眼前,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匠甲上。 精神力如开闸泄洪似的流出,脖子上还缠绕着一道紧紧卡住了他喉管的精神力,所有的言语都被卡在了喉间。 比昂觉不甘的瞪大了眼睛,在临死之前,他突然想到了关于杜若晨未婚妻的八卦——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失去了能量和驾驶者的匠甲“嘭”的一声倒在了擂台之上,也是这一声,将原本已经睡得不知身在何处的观众一个激灵地全部唤醒。 很多人的眼中还带着初醒时的迷茫,但很快一个个都明白了自己身在何方。各个都神色复杂的看向擂台,天匠宫的妖孽果然名不虚传。光凭这一招比昂觉就当的起顶尖二字!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看到比昂觉的胜利,而且已经做好准备为这个伟大的胜利欢呼时,他们发现自己错了,所有的欢呼被卡在了脖子里,比昂觉的匠甲毫无生气的躺在擂台之上。而杜若晨长满尖刺的匠甲却挺拔矗立,如同上古凶兽般直刺人心。 没有人知道杜若晨是如何取得胜利的,但赢了就是赢了,在精英赛这个擂台上,不问手段,只看结果! 人们吞下了对比昂觉的欢呼和敬意,起身为杜若晨鼓起了掌。 匠甲内,杜若晨不屑的瞥了瞥嘴。这就是人性,丑陋的人性,只求胜利,谁管你匠甲里坐的是人是鬼。 贵宾厢里,杜泽脸黑一片,他早在第二段节奏中睡着了,要不是匠甲倒地的巨响,他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小祁,看清杜若晨的攻击了吗?” “没,我在第三段的时候神智有些迷糊。” 杜泽沉默了下来,三秒后他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它。】蒙蒙回答的非常肯定,【最后做出攻击的是它,杜若晨睡着了。】 得到答案杜泽没吭声,心中在盘算着自己对上它有战胜的把握,越想确是心中越烦躁,不由拉起苍祁的手上了演武场。 这种事,也许只有对战过才知道,现在还是增强实力为妙。 “小祁,我不说丧气话,那个东西就在杜若晨体内。它很强大,连我见过的最强大的玓纹阵都只能封印它。” 苍祁知道杜泽的意思,也许对上杜若晨他们都会死。 “我陪你。”苍祁笑得很淡,眼眸中却是不容反驳的坚定。他的生命本就短暂,只要能陪着杜泽,多一日,少一日又有何妨。 杜泽定定地看着苍祁纯澈的紫眸,抓住苍祁的紫发,按住他的头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苍祁一向是个得寸进尺的,他才不管两人现在正在“成双”内,而且“成双”还站在演武场内,他狠狠地回应了这个吻,同时手不安分的开始解杜泽的裤子。 杜泽伸手用力的推着这个色胚,扭动身体挣扎,手死死按住苍祁。 “别动。”苍祁的声音沙哑了起来,捧住杜泽的脸庞,虔诚的说道:“小泽,我想要你。” 杜泽静静地凝望进了那双因为欲望而显得格外幽深的紫眸,突然意识到在也许下一场他们就要对上那个任务目标,默默地扭过了脸去,丢人就丢吧,谁知道他们还有几次这样的机会。 得了杜泽的默许,苍祁这个大色胚三下五除二的将杜泽剥成了白羊,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狠狠地捅了进去…… “成双”就跟得了羊癫疯似的狠狠震动,天匠宫弟子训练路过时都会奇怪的看一眼,不知道这位驾驶者是在练什么神功。 第六场复赛结束,除了杜若晨算小爆了个冷门外,丛兆戎和宣则各自如预期的打败了自己的对手挺进了半决赛。 半决赛的抽签很快完成,丛兆戎对战杜若晨,宣则对战苍祁(杜泽)。两场半决赛很多场外赌场给这四人分别开出了1.1、2.3、1.3、2.4的赔率。 面对自己2.4的赔率,杜泽很happy的将自己大半的身家押在了赌自己赢上。苍祁当然不可能不支持自己老婆的行为,他很豪气的押上苍家一年的总收入。 这两人对能战胜宣则这一点还是充满信心的。 说实话杜泽看到这一场的对手是宣则时,小小的吐了口气,他是真的很希望丛兆戎能将杜若晨在这一场就干掉。不过为了小心期间杜泽还是决定拜访一下上届冠军。 因着同为半决赛选手的身份,苍祁两人在进入聚菁殿并没有受到阻碍,殿内弟子很客气将他们引到了会客室,奉上茶后前去邀请丛兆戎。 十分钟后,一身英气的丛兆戎出现在了会客厅。见到苍祁二人,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整个人因这一丝如朝霞初生般的笑容让人不由对他心生好感。 虽是第一次见,杜泽却下意识的对这位有了一种别样的亲切,他想或许是丛兆戎那一身的磊落让他产生了这种感觉。 因着这种感觉杜泽脸上的笑容也不由真诚了几分。小面瘫一见心里泛出了醋泡泡,立刻将丛兆戎拉入了黑名单。 “在下丛兆戎,不知二位找我什么事。”丛兆戎是个爽快人,没有一点绕弯弯的意思。 “我叫杜泽,这是苍祁。”杜泽简单介绍之后,直接进入了主题,“我是为了杜若晨的事情来的。” 丛兆戎听杜泽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收了几分,他轻抚茶杯言,语气有些淡,“我想我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实力战胜他。”他并不需要任何来提供对手的弱点。 杜泽知道他想歪了,“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来说一件事。两年前我们普舒莱士出过一件邪功事件,那个当事人是杜若晨的未婚妻。” 杜泽说完后不再多言,而是真诚的说道:“他目前的实力和他未婚妻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请你务必当心。” 丛兆戎不由被杜泽眼中毫不遮掩的担忧晃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少年是真的在关心他,意识到这一点丛兆戎阳光般的笑了起来:“等我赢了这一场,请你们喝酒。” 杜泽高兴的点了点头,有时候交一个朋友就是这么的简单,“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 等杜泽二人走后,丛兆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凝重,杜若晨的问题天匠宫早有怀疑,现在杜泽说得这么肯定让他不由更重视一分。 已经和他那个未婚妻不可同日而语了啊,这可真是件麻烦事。 再想到汇雄殿殿主的请托,丛兆戎手指轻抚桌上杯沿,像杜若晨这种修习邪功的人渣,就算汇雄殿主不说他也容不得他活在世上。 第十六章 两场半决赛分两天举行。抽签结果第一天丛兆戎对战杜若晨。 上午八点半,杜泽和苍祁出现在了贵宾厢。他们到时玉皓衍和明威已在贵宾厢里等候开场,显然这两位要比杜泽他们积极的多。 玉皓衍见杜泽进来,笑咪咪问,“明天比赛紧张吗?”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和明威对“成双”的特殊驾驶方式还是心里有数的。他不担心身经百战的苍祁,倒是怕自己这个徒弟掉链子。 杜泽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示意自己对明天战斗的不在意。他们有重力波这道大杀器根本不怕宣则。 玉皓衍一笑,“那师父和你外公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说不定还能拿个冠军回来。”杜泽嬉皮笑脸,将自己的隐忧深埋心底。 “那师父可得请你们在紫鸣好好吃一个星期。” 杜泽一听,眼睛顿时一亮,“师父你太好了。” 明威见师父二人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有些吃味的鼻子里哼了一声。自从知道苍祁和常筱唯的关系之后,外孙到底对他有了一丝疏远,真是儿大不由人,谁的儿子像谁! 杜泽哪会不明白明威的意思,转脸看着明威问道:“外公给个什么奖励?” 一副小孩讨糖吃的样子。 “请你喝紫雾。”明威木着脸说道。 杜泽先是一愣,而后一阵狂喜,脸上的笑容这下是止都止不住。 紫雾是苍家的特产,明威这么说明显在暗示他:他已经同意了他和苍祁的事。明白了这一点怎能不让杜泽欣喜。 “外公。”苍祁倒也是明白,蛇随棍上的喊上了。 他这个苍家主真没白当,当年的傻少年也有了几分七窍玲珑心。 明威鼻子里又哼了一声,倒没否认。 玉皓衍在一旁笑道:“你这花借的可真好,堪称一毛不拔。” 明威眼一瞪,“我与自己外孙本就是一家人,什么借不借的。” 杜泽见两人斗嘴斗不不亦乐乎,嘴角含笑,心中因明威和苍祁而起的疙瘩一下解了开来,心情顿时舒畅不少。想着若真遇上任务目标不敌而亡,他这短暂的一生也算无所遗憾。 在四人的其乐融融中,指针指向九点。 主持人风度翩翩的走上了擂台,这一次根本不用他煽动,现场的气氛就火爆到跟点了连环鞭炮似地。 有不少穿着比较怪异的少年不停在叫喊着“杀了他”、“干掉他”之类血腥暴力的话语,从穿衣品味和个人修养来看这批人显然不是丛兆戎的支持者。 主持人没受这些负面话语的影响,他笑容满面,精力充沛的向观众介绍着参赛选手:“我想大家对本次参赛选手都不陌生,下面就有请我们六级顶峰的杜若晨。” 随着他的话语,观众席上的众多不良少年兴奋了起来,黑色的骷髅、血色的标语被他们从价格不菲的标语“器”中放出悬浮空中。少年还不停的在一旁鬼哭狼嚎,整个竞赛场一下子阴森了几分。 很多观众皱起了眉头,江孜兵按着太阳穴让人启动浮空标语吸收器,清理空中垃圾。 少年们对标语被吸走并不以为意,起哄的又放出一波,还不停吹着口哨挑衅,十分惹人厌。 杜若晨对天空中的标语事件恍如未视,他放出周身气势,一步步的走上擂台。 主持人微不可查的挪了挪脚,想到自己的职业,终是顶住了杜若晨的气压,努力调整状态的介绍另一位选手。 “下面有请上届冠军,丛兆戎。”说完之后,他努力挺直腰杆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下了擂台。 深褐色的“睥睨”在掌声中走上了擂台。 对于这一场精英赛,后世的历史学家将其形容为“惊世之战”的前奏。从这一战开始,精英赛变得惊天动地,也是从这一战开始杜若晨三个字历史留名,更是从这一战开始,人们对战斗有了全新的认知。 这一场二分之一决赛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两分钟,虽然算不上是所有比赛中用时最短的,排上前十却是完全可以。然而正是这短短的两分钟让许多人呆若木鸡,有的甚至肝肠寸断。 就在战斗开始的那一瞬间,“睥睨”高举“风暴”,宝瓶状的“器”中荧光闪烁,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一道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光束携着风涌雷动之势直击杜若晨。 很多上一届也来观看比赛的人发现这一次的“风暴”的威力要比上一届凶猛许多,从光束发射的速度、粗细来看威力和上次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同时也有许多人对杜若晨上了心,一个能让丛兆戎如此重视的角色,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光束的出击搅动了风云,擂台上空云层翻滚有如海中巨浪,厚厚的乌云遮天蔽日,整个天空昏暗了下来,明明是天光明媚这时,但所有人都感觉傍晚已经降临。 云层旋转恍如星云变幻,顷刻间,狂风呼啸,在这催得人睁不开看的呼啸中,骤雨以百万兵马冲刺之势落了下来,在众人眼前汇成巨大的雨帘,台上的景象却是只剩那道耀眼的光束。 黑云交汇的中心,突然落下一道雷光,巨大的轰响如大厦倾覆般震耳欲聋,视网膜更是因雷光的突袭而失去了捕捉事物的能力。 待得众人恢复视力时,只见擂台上“睥睨”安静的躺着,“风暴”滚落在擂台一边,天空中乌云还未散去,雨水淅淅沥沥得落在“睥睨”之上,此情此景一片苍凉。 观众席上很多明白这一幕代表着什么的观众张大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丛兆戎,这是,陨落了? 这怎么可能! 贵宾厢里,杜泽牙关紧咬,眼睛瞪着擂台上的那架躺在地上无所知觉的深褐色匠甲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转身冲出贵宾厢,苍祁跟着就追了出去。 杜泽疯了似得冲入雨中,雨水打在他的脸庞,和着湿咸的味道,顺着漂亮的轮廓滑落,他奋力的跑着,跑着…… 他不信,他怎么能相信那个昨天还笑得有如晨曦的青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了擂台之上,他们明明约好此战之后要一起喝酒庆祝,他不信,不,他!不!信! 他一定要去亲眼看一看! 为了保证贵宾的安全,贵宾大楼没有通往擂台的入口。杜泽在企图闯入竞赛场后台的时候,被大赛安保人员拦了下来。 “我要去看丛兆戎。”杜泽的强忍着心绪,努力保持平静的说道。 安保人员看了看杜泽身边的高大紫发少年,他不认识杜泽,但知道紫发少年是谁,所以他道:“聚菁殿主刚把他接走了。” 杜泽抹了一把脸上的不知是泪是雨的水,语调有些激动:“他还活着是不是?” 安保人员有些犹豫得看了眼面瘫着脸、不动如山的紫发少年,轻轻地摇了摇头。 杜泽见了他摇头的动作,身子晃了一下,苍祁赶紧将他一把扶住,向安保人员点了头打了招呼之后,叫了飞梭回了酒店。 杜泽泡了个热水澡后躺在了床上。因着热水的安抚,此时他的心情已经平复。对于丛兆戎的死,心里难过是真的,但真要说对他有多深厚的感情到也不至于,毕竟两人再投缘也不过才见了一面。 他之所以那么失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杀死丛兆戎的是“它”,潜意识里他总会将苍祁代入丛兆戎的角色,这样的结果是他无法接受的。 苍祁下身围了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杜泽从床上爬了起来,边换衣服边道:“咱们去聚菁殿送他最后一程。” 杜泽到的时候,殿外已经围满了自动来悼念的人。不少少女已经泣不成声,在这种悲恸的气氛下,杜泽的眼圈不经红了。 新布的灵堂内丛兆戎安静的躺在水晶棺里,被折断的颈椎已经复了原位,可无论再怎么复原,这个满身英气的青年也已经回不来了。 杜泽和苍祁默默祭拜完这位少年英才之后,转身准备离去,眼角却瞥见灵堂最里面的角落里宣则一身寂落的抽着烟。 点燃的烟在昏暗的角落里袅袅,宣则眼神有些呆滞地将这袅袅青烟绘成丛兆戎的样子,而后眼睁睁的看着它消散在空中,一次又一次…… 杜泽没有上前,他继续了自己的步伐。他还有属于自己的战斗在等着。 回了酒店,杜泽一声不吭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停想着封印阵。 封印那个任务目标已经刻不容缓,连丛兆戎都折了进去,只怕那个东西将更加有恃无恐。 另一方面,江孜兵面色沉重的站在天匠宫宫主的静室前,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杜若晨实力的暴涨早就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但因着在比赛期间他们都不想因一个选手的无故死亡而影响天匠宫的声誉,所以对杜若晨的处理拖了又拖。 这一次半决赛的抽签是做了手脚的,所有人都以为能借着丛兆戎的手,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个祸害清理了,却不想是这样一个结局,说到底还是他的优柔寡断害了丛兆戎。 “决赛之后,我将亲自清理门户。”不等江孜兵开口,宫主清澈的嗓音传了出来。 江孜兵躬了躬身,退了出去。他明白宫主的意思,既然比赛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们就更不能现在击杀杜若晨。 这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不管天匠宫做出了怎样的决定,第二天的比赛如期到来。 宣则的粉丝并不在意昨天发生了什么,他们在赛场观众席上情绪高涨的等待着偶像横扫一切挺进 第十七章 大概是因为昨日丛兆戎陨落的关系,尽管主持人努力保持着精神充沛的样子,但仔细听还是能从他的音调里感受到一丝颓唐。 他快速的介绍着即将入场的选手,“下面有请匠阶六级顶峰的苍祁入场。” 随着他的音落场上响起了一些掌声,为苍祁加油的声音并不多,被寒风一吹更是消散在空气中。 就世界范围而言,苍祁显然比不得宣则富有个人魅力。一个通身贵族气,一个只会面瘫脸;一个成名已久,一个籍籍无名;一个是世界第二大势力的继承人,一个是小国家主,两人间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所以苍祁在竞赛场上遭到这种待遇完全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们今天可不是来比人气的。 苍祁随便主持人的介绍走上了擂台。匠甲奇怪的造型引来台上观众一片议论。今天来看比赛的很多是宣则的死忠,他们以前并没有看过苍祁的比赛,这架奇特的匠甲自然也是第一次看到。 主持人没有过多的废话,在苍祁上台后紧接着说道:“下面有请上一届亚军——六级顶峰的宣则入场。” 还没等他介绍完,场上掌声雷动,尖叫欢呼恨不能淹没整个赛场。 金色匠甲在尖叫声中缓缓走上了擂台。 若在平时,宣则必会和他的粉丝互动一番,但今天他没有,只是安安静静地上了擂台。 在防护罩升起的那一刻,他淡淡地说道:“我会正大光明的为他——” 杜泽嘴一撇,苍祁根本没等宣则说完就抬起右手,掌心黑洞大开,一道波纹向着宣则脚下冲去。 在他们两人的心中,宣则上决赛纯粹是在找死,杜若晨手下已经死了很多人,没必要再添一道无辜的亡魂。 宣则反应不慢,在苍祁露出掌心黑洞的那一刻驾着匠甲就向上腾空而起。他知道黑球的威力,也分析出黑球的弱点。 可惜他料错了,苍祁这一次发动的可不是打击面只有半米的黑球,右手黑洞里藏着的是重力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大杀器。 当然苍祁下手很有分寸,此次的重力波没有功率全开,然而就是四分之一的功率也够宣则受的。 波纹扩散,所过之处一切蚕食,地面,金色匠甲的小腿,防护罩……消无声息,却令人背脊生寒,没有人的心理能强大到接受这种寂静的消亡,也没有人知道,这道波纹在吞噬了防护罩之后的目标又在何处。 前一秒还是兴奋的叫声在下一秒变成了惊惶,波纹正对的看台上一切都乱套了,观众你推我桑相互挤撞的向出口跑去,这种恐慌很快传染了整个观看席,硕大的竞赛场内人们沉静在濒死前的恐惧里。 当然也有宣则不要命的脑残死忠粉正逆流往前企图冲上擂台从邪恶势力手中拯救他们的王子。 贵宾厢里,世界权贵再次井然有序的撤退。很多人的面部虽然保持着镇定,但眼眸深处的恐惧却清晰可见。这一次的苍祁使出的“器”和上一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相较于上一次那种点式攻击,这种面式打击才真正令人毛骨悚然。如果这种器被运用于战场,它的威力简直无可估量,没有哪个国家敢正面跟拥有这种“器”的国家相抗衡。 设计这件“器”的匠者已经不是用天才能形容的,恐怕妖孽二字都比之不当。 宣则并不是容易放弃的主,当然容易放弃的人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在匠甲失控后,当机立断地打开了驾驶舱手持小型圆盘跳了出来,向着苍祁的方向就将小圆盘激发扔了过去。 圆盘在空中向如同旋转烟火一样喷射,令人惊心的危险感萦绕上苍祁心头,他脚尖点地,形如幻影地躲开圆盘喷射出来的东西,而后抬左手对准圆盘打算开启苍龙。 宣则在苍祁极力躲避圆盘喷射物的时候,踏着精神力来到“成双”身后就再次抛出了圆盘。 苍祁脚尖一转,身形一扭,以极快的速度躲过了又一轮攻击,宣则不断变换自己的方位,保持身处苍祁后方不要钱似得扔圆盘。 苍祁不明白圆盘里喷射出的是什么,但极度的危险感让他举起左手打算开启苍龙,说是迟那是快,从宣则射出第一个圆盘到苍祁再次抬起左手不过一个呼吸间。 然而就是这一系的时间庆生的诡异事件开始重现,从圆盘内喷出的三角形物体落在擂台上后开始泛出荧光,“成双”内二人只觉空气中能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地上的荧光汇聚而去。 “哇擦!”杜泽在匠甲内忍不住爆了粗口。 现在这种情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当初在庆生他们遇到的糟心事出于哪个王八蛋的手笔了! 真心委屈了郁青峰帮宣则这小王八蛋背了这么长时间的黑锅。 “老子揍不死他!”想起他们在庆生遇到的一切,杜泽咬牙切齿。 苍祁没搭茬,他的脑海里在闪过庆生这两个字时,就当机立断的扣上防一开启驾驶舱冲了出去。或许他在精明干练上还有所欠缺,但在战斗上的天赋绝不逊于任何人。 杜泽也算是苍祁脑波相接,在他断开与“成双”的驳接时火速接管,左手对准宣则,以孤注一掷的方式硬是顶着能量地大量流失开启了苍龙,逼退了宣则,给苍祁的安全出舱做了掩护。 天空中宣则躲过黑色圆球,就在他躲避的那一瞬间,苍祁完美出舱,毫不客气的拉开防一的安全栓像宣则扔了过去。 宣则人影一闪,原地失去的踪影,他眼神如鹰隼的盯着严丝合缝,静静矗立的“成双”,刚才的圆球攻击和苍祁出舱几乎是同一时间,这不合理。 身后防一的巨大爆破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让他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疑虑全心对付眼前这个棘手人物。 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弩箭发射器,宣则对准苍祁的方向扣下扳机,而后变换脚下位置,又一次扣下扳机…… 苍祁吃过这种弩箭的亏,根本不会张开精神盾去阻拦这种箭矢,他灵敏的躲了过去。然后心中危险的警兆并没有因为他这一朵而消失,从来战斗中身体快于大脑的苍祁消失在了原地。 事实证明他的预警是正确的,就在他离开的瞬间,升了级的弩箭炸了开来……苍祁只一皱眉就开始他的礼尚往来。 硕大的竞赛场外,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巨大的轰鸣、大地的震颤抓心挠肝的引诱着他们进去看个究竟。可重力波的恐怖威力又震慑了他们的脚步,毕竟好奇心害死的是猫,不是人! 场内唯留的宣则家脑残粉已经完全惊呆了,不少跟傻了一样张着嘴盯着场上在光火中不断飞窜的两道黑影和一次又一次被两人当成掩体的高大匠甲,她们已经不知该如何从嗓子里冒出哪怕是一个音节。 防守罩已经彻底的没了,不少流弹时不时的击中全然无辜的观看席,然后“轰”的爆炸,神啊!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精英赛上会发生这么高档次的战斗。 偶像真人肉搏战!尼玛看到这么一场现场版真是死也值了! 显然偶像的肉搏战并不仅限于弩箭和防一的互殴,在两人都弹尽粮绝之后,更为精彩的贴身肉搏开始了。 两人手握精神力化出的武器在空中战到了一块。 苍祁只觉的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两年前黑拳台上的兴奋已经在他身上完全的舒醒,战意在他每一个细胞中迸发,他与宣则这才是真正的棋逢敌手,没有外物加持、没有能量影响,此时此刻,他们拼的是真正的底蕴和个体实力。 没有什么能比这种战斗更让他亢奋,这种最赤裸、最原始的战斗才是他骨子最期盼的东西。 两道精神力各以迅雷之势在天空中向彼此奔去,不同于停艇场上的试探,真是真正的战斗! 精神力宛如带着龙吟之声缠在一起,除了绞杀对方别无它意,带着精神力的悍拳毫不畏惧的拼撞在了一处。真是天上游龙斗,地上猛虎争。 闪避已经变得毫无用处,当战斗真正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力量完胜一切技巧。 此时在苍祁的眼睛里,他只看到了胜利。呼啸而来的拳,气势汹汹的腿,死缠相绞的精神力都不能阻碍他对胜利的渴望。 收拳、出击、格挡,一切是那么的凶狠而自然,那双紫色的眼眸里跳动的是打败对手的渴望。 而宣则对胜利的执着丝毫不逊于苍祁,亲手为丛兆戎复仇的愿望支持着他无论如何也要拿下这场战斗,哪怕最后是用牙齿咬他也在所不惜! 两人的精神力都在随着战斗时间的推移而不断消耗,对于这场战斗谁也没有留手,谁也没有退缩,只有战的意志在天空中回荡。 战斗整整持续了两天两夜,打破了精英赛最长战斗时间的记录。 这两天中,有不少持票人员再见到竞赛场里已经没有那种地动山摇的声音发出后,企图再次进入比赛现场,可惜安保人员以一票进一次的原则给拦在外面。 贵宾楼里倒是再次坐满了观众,所有人都对擂台上那两位已经开始真正肉搏的战士表示出了自己的敬意。他们或许搞不清为什么这两位要采用这种方式一决胜负,但不得不承认,这种野蛮的肉体搏杀所给人第视觉冲击是直观而震撼的。 对胜利的执着,永不放弃的信念,无所畏惧的精神感染着每一位观众。 擂台上,肉体强度明显不如苍祁的宣则再一次被打倒在地,可是他依然没有放弃,似乎是只要活着就永不会放弃般的再次想挣扎着爬起来。 苍祁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他勉强站立着,右手软趴趴地垂着,他不停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恢复体力,等待着宣则再爬起来时给他一拳,让他再趴下。 观众席上从头至尾看到现在的几位姑娘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她们捂着嘴喃喃的道:“够了,够了。” 是啊,认输吧,宣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 可惜她们的意志传达不到宣则那里,或许就算能宣则也不会理会,他终于再次挣扎着爬了起来,手握紧拳再次向苍祁冲去。 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可是却永远模糊不了他的目标,他向着苍祁再次挥拳…… 第十八章 “成双”内,杜泽见到宣则没有认输的意思,立刻精神力构盾拦在了他的面前。 他先前躲在“成双”内装死倒不是想保住匠甲是双人驾驶的秘密,而是不想让自己变成宣则威胁苍祁的筹码。 现在场上的两人战成这副样子,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以强势之姿让宣则认清——他必输! 二打一虽然不公平,但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是真正公平的,他与苍祁一起报名参赛,是组合,符合参赛规则。 宣则看到眼前的精神盾一下愣住了,挥出的拳硬生生停在了半途,不止宣则,所有观众都有些呆地看着“成双”驾驶舱违背常理的再次打开,毫发无伤的杜泽踏着精神力走了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架匠甲的奇异造型有了新的认知,这是有历史记载以来的第一架双人匠甲。 当然在这些老奸巨猾的人心里,这位从匠甲里走出来的美少年立刻与匠甲的制作者、那些可怕的“器”的创造者划上了等号,只是这位制作者实在是太过年轻。 宣则勉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倒下,在见到杜泽后,他放下了自己的拳,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这两人要比他狡猾,或许比任何一对参赛者都狡猾,他们完美的利用了大赛规则。 杜泽在离宣则还有一米五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此时整个擂台上也只有苍祁他们所站立的这块地方还算能立足。 “我们会为丛兆戎报仇的。”杜泽凝视着宣则的眼睛淡淡地道。 “是嘛。”宣则依然笑着,只是这个笑容里带了太多的苍凉,而后他转身挺直腰杆缓缓地、缓缓地向擂台边缘走去。 他的这届精英赛将止步于此,只是可惜最后还是无法亲手为丛兆戎报仇,真是遗憾…… 杜泽撤了精神盾对苍祁道:“走吧。” 说完大步向擂台外走去,他并用搀扶苍祁的意思,只是在走道时将挡道的大小石子用脚清了个干净。 这一场半决赛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意料,这个结果不是指输赢,而是双人匠甲。 很多人恍然大悟,原来精英赛还可以有这么无耻的打法,简直、简直让人茅塞顿开! 同等实力下二打一,哇靠,谁与争锋! 赌场迅速对决赛赔率做出了修改,苍祁(杜泽)为1.1,杜若晨为2.4。 杜泽看着这个离谱的赔率表嘴一撇,这个无知的赌场是哪里来的底气给出1.1这样的赔率,简直是作的一手好死!这不是明显在断他财路嘛,不过蚊子再少也是肉,他还是将全副身家压了自己赢。 宣则的粉丝对于这场半决赛的结果表示了强烈抗议,比起上一届丛兆戎用“器”取巧,苍祁的胜利在他们看来更加不可接受,二打一、不要脸! 可惜闹得再凶,江孜兵连个斜眼都没给她们,他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管那些有的没得。 他的大部分精神被极度危险分子杜若晨牵制,天匠宫的执法暗部被他派去全天候监视,只要这个人稍有异动,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抹杀。 竞赛场擂台和小部分看台被苍祁他们毁的也差不多了,重建又是一番功夫。 因着重建和苍祁需要休养的关系,宫主下令将决赛推迟到了一个月之后。 乘着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江孜兵找上玉皓衍开始做他的思想工作,他试图从这个做师父的下手尽量让杜泽他们放弃决赛,比起名次性命应该更加重要。 “老哥,这事我可开不了口。”玉皓衍一听江孜兵要让杜泽放弃比赛直接拒绝。 “这么多年,老哥什么时候坑过你。这决赛你徒弟真不能去。”江孜兵语重心长的说道。 玉皓衍没搭话,拿起茶杯啐了口杯中紫雾,江孜兵这人他了解,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不会来开这个口。 静静品了小半杯茶之后,玉皓衍将茶杯放下,道:“我把杜泽叫来,这事你跟他说。” 江孜兵点头同意。 十分钟后,杜泽敲门进了玉皓衍的房间。 玉皓衍住的地方格局和他们的差不多,见师父的客人,杜泽大方的笑着道:“江长老。” 这位客人他在比赛期间见过也知道,精英赛的总负责江孜兵,想来就是这位给师父安排的食宿。 “这是你江伯伯。”玉皓衍纠正了称呼。 杜泽从善如流,“江伯伯好。” 江孜兵笑呵呵的点了点,“小伙子不错,恭喜你打入决赛。” “也是江伯伯对我多有照拂的缘故。”杜泽客套到。 又寒暄了一阵之后,杜泽不靠谱的吸了吸鼻子,眼睛盯上了茶几上垂涎已久的茶杯,冲着他师父嘿嘿直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玉皓衍笑着给他泡了一杯,示意他坐下之后转入了正题:“你江伯伯想跟你商量件事。” “您说。”杜泽对着江孜兵正色道。 江孜兵想了想,婉转的道:“这事从你们的角度来看并不公平,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放弃这次决赛。当然我们也会给予一定补偿。” 江孜兵说完有些紧张的等待杜泽的反应,当然他的紧张是因为对方是老友弟子。 杜泽倒没有他想象中的情绪激动,只是平静的道,“我有两个请求。” “说说看。”江孜兵此时对玉皓衍这个弟子有些刮目相看,能合理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的人总会有所成就。 “第一,我想进藏书室一观;第二,我想在决赛前自由进出竞赛场。” 江孜兵想了想道:“第一条我要请示宫主才能答复你。” 杜泽表示理解。 见目的已达成,江孜兵也不多留和玉皓衍打了招呼走了出去,心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天匠宫的藏书室对内部所有成员开放,藏书室里也没有什么秘密,作为奖项列出不过是惯例,想来宫主不会拒绝杜泽的这个要求。 就在江孜兵找上玉皓衍的同时,明威那也来了位客人,不过这两人间的气氛就谈不上友好二字。 明威冷冷地看着前来拜访的杜剑,宽阔的身体堵住房门,丝毫没有放人进门的意思,“你来干什么。” “请你转告杜泽,让他弃赛。”杜剑也没有要进门的意思,只在站在门口面部表情的道。 明威冷哼了一声,一脸嘲讽,“我外孙并不比你儿子差。” “我言尽于此,听不听随你们。”杜剑说完转身就走。 杜若晨是他儿子,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是他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至于对这位族侄,他能做到这一步算是仁至义尽。 明威毫不客气“砰”甩上门,杜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居然想让他好外孙放弃冠军之位,他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当然明威不可能将这句令人非常不愉快的话转告杜泽,让它污了自家外孙的耳朵。 两天后,丛兆戎下葬,杜泽一人参加了葬礼。在跟着凭吊的众人一起散去时,不经意的回头间却见宣则一人静静得站在墓前。 杜泽转身走了回去,站定宣则身边。 感受到宣则周身挥之不去的悲怆,杜泽鬼使神差的冒出了一句:“你喜欢他?” 说完之后,杜泽反应过来自已说了什么,立刻恨不能打自己两巴掌,真他妈嘴贱! 哪知宣则却没有否认,他从神力牌里取出一张图纸递到杜泽手中,“’封印‘的设计图,希望对你们有用。” 说完转身向等着他的飞梭步履优雅的走去,他的人生疯一次就够了,怎可奢求其他。 杜泽收了图纸,回酒店见到一门心思修炼的苍祁嘴角勾出了笑容,一股暖意在百骸间流淌,能遇到苍祁的他是何其有幸。 随手拉了张椅子,杜泽坐下之后,仔仔细细研究起“封印”。 “封印”有两种,一种就是擂台上宣则扔出的圆盘,这种形态的封印适于个体使用。另一种则是由匠甲上装备的特别“器”发出的圆盘。 按图纸推测,第二种“封印”能直接粘附在匠甲上,也仅封印敌方一台匠甲的能量,比之第一种,这种要狠绝许多。杜泽有些庆幸苍祁上来就毁了宣则的匠甲,不然比赛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杜泽看完之后,将图纸收了起来,这是宣则的好意,可惜对对付“它”来说没什么用处。 说到要对付“它”,还得靠封印阵,想到这杜泽和苍祁打了个招呼上了竞赛场。 一路上,杜泽敏锐地感受到了很多暗处的视线,自从“成双”一战成名后,他身边的各种窥视就多了起来,好在他怎么也是匠阶六级,倒也没人敢真正动手做什么。 江孜兵很会省钱,不少天匠宫的低阶弟子都在竞赛场干苦力,因为江孜兵关照过的关系,杜泽的出现并没有这些人的骚动,只是有个弟子时不时在关注着杜泽的一举一动。 杜泽走上观看席最高处往下看了一会,见这些人只是修复并不打算重建后回了酒店。 离决赛还有一个半个月,杜泽带着吸收了大量能量石,已经彻底康复的苍祁向竞赛场走去。 此时圆盘高悬,夜色深浓。 一路上,苍祁出手迅猛一直跟在身后探头探脑的“老鼠”们清了个干净。 到了竞赛场,杜泽点亮能量灯放置一边,苍祁放出“成双”,先将而后将重力波调到最低功力,将整个擂台削去一层,露出里面的土层。 杜泽迅速走到擂台中间,手握蓝无石开始绘制玓纹封印阵,精神力如流水一般向繁复的图纹涌去,在杜泽聚精会神绘制的同时,他手中的蓝无石也在逐渐变淡。 第十九章 杜泽绘制完五个玓纹之后,蓝无石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杜泽再次取出一块继续他的绘图大业。苍祁驾着“成双”隐在暗处时刻注意着四周动静,为杜泽保驾护航。 而就在杜泽开始绘制玓纹的同时,杜若晨像感受到什么似得睁开了眼睛,他面无表情的将脸转向了杜泽所在的方向。 一秒后,关节处全是尖刺的匠甲出现在了夜空中。 【它来了。】同时蒙蒙紧绷的声音在杜泽脑中响起。 收到提醒的杜泽心中暗骂了一声就向“成双”跑去,心中万分肯定是玓纹封印阵引来了那东西。可能是被封印久了,它倒是敏感异常。 开舱、就位,杜泽手心里冒出了汗,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他现在只有措手不及的慌乱。 “怎么了?”苍祁见他一副紧张的样子问道。 “它来了。”杜泽边说边不停从神力牌里取出了特意准备的青无石。 苍祁嘴一抿,全身紧绷,注意力集中,整个人立即进入了战斗状态。 对于这个必须要面对的敌人两人都没有选择撤退,因为没有退路,它在感到封印阵后立时出动,必然也是做好了将一切威胁灭杀在萌芽中的打算。所以不管他们有没有做好准备,这一仗已经势在必行。 【我会保护你。】蒙蒙在杜泽脑中平淡地说道。 【谢谢。】杜泽扯了扯嘴角,将手中的青无石握得更紧。 二分钟后,天空中一架匠甲出现,苍祁抬起右手,只等匠甲进入攻击范围。 但杜若晨显然对他的这一杀招有所防备,在见到“成双”后匠甲一晃便失去了踪影,苍祁反应迅速的踏出了“天步”。 一晃之间,两台匠甲各自消失无踪。 紧接着,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从一点爆发而出,能量所过之处风云搅动,气浪翻滚,如山崩、如地裂。 刚重建完毕的竞赛场在能量的爆发中坍塌,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半个城。坍塌所扬起的尘土在夜色中翻滚,如海似雾的弥漫了整个竞赛场,包裹了天上的圆盘。 巨大的能量显然不甘于只侵蚀竞赛场,它如瘟疫一般扩散,所过之处万物生灵无一幸免。 而就在能量爆发的一瞬间,一道七彩光华护住了“成双”,苍祁转身将杜泽护在了身下,六级顶峰的精神力全副张开成盾。 七彩华光在能量的爆发中逐渐变淡、变淡乃至最后消失,被消减的能量作用于苍祁的精神盾,然而就算是已被消减过半的能量也不是苍祁能抵御的,能量的差距紧紧压迫着苍祁的精神力。 苍祁咬牙不屈的迎难而上,可惜在能量差距面前,他的力量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只觉啪的一声脑海中有什么碎裂了,可此时他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脑海中除了保护杜泽外什么都没有。 强大的意志,似乎唤醒了什么,一道透明的能量罩从苍祁身体里迸发,他不顾杜泽的挣扎地强行将他压在身下。 沙尘雾海里,朦胧的月光中,能量罩闪过一道炫目的七彩华光。 能量的狂暴肆虐了整整持续十分钟,仅是这十分钟,用于训练、比赛的天匠宫北部化成一片荒芜。 在这片举目瓦砾的废墟里,一架胸宽腰细的匠甲在月光中矗立,像是灾难洗礼后的最终胜利者。 匠甲内,杜泽终于推开苍祁挣扎着坐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感到了不对劲,苍祁没有顺势坐起来,而是软绵绵地向地上滑去。 “小祁。”杜泽大叫着一把拉住了他,用力将他架到椅子上,手用力掐上了他的人中,“醒醒,醒醒。” 全身绵软的苍祁毫无反应。 杜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所有的理智不翼而飞,任务目标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背起苍祁、收起匠甲腾空就向中心区的医疗中心飞去。 至于匠甲外的满目苍夷,早已不在他的眼中。 到了地方他直接冲了进去,大声的呼叫医务人员。 倒是由于天匠宫战者好斗的原因,这里的医务人员服务、速度、技术绝对一流。 十分钟之后,一位四十多岁的医匠就一份检测报告递到了杜泽手中。 与此同时,他严肃的脸上带着一丝令人揪心的怜悯,“就身体而言非常健康,但是,”说道这他顿了一顿。 杜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但是,他的精神核已经完全碎裂。”医匠略带迟疑的说道。 说完之后,医匠拍了拍杜泽的肩,回了自己办公室向上级报告了这一事件。 半决赛之后,估计整个天匠宫就没有不认识这两位的,一个六级顶峰到底要遇到什么样的敌人才能被碾碎精神核,这是不得不引起他重视。 苍祁的病房外,杜泽拿手用力搓了搓脸,俊美的脸蛋上全是愁苦之色。 精神核完全碎裂,这对苍祁来说是多大的打击,他不知道苍祁知道这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可以他真是恨不能以身代过,至少他来自不同的世界,对精神力没这么看重。 做到病床前,轻握苍祁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他不知道待苍祁醒来要怎么安慰他。 他才十八岁,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却因为他的事落了个精神核碎裂的下场,内疚、悔恨溢满杜泽心头,到底是他害了他。 十分钟之后,江孜兵、玉皓衍和明威匆匆进了苍祁的病房。 心急火燎想了解具体情况的江孜兵在看到杜泽微红的眼圈后,心里的急躁顿时被掐了。 任谁都看得出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他怎么样?”明威第一个开了口。 “精神核毁了。”杜泽小声的喃喃,脸不住得在苍祁修长的手上蹭着,仿佛这样就是苍祁在抚摸他一般。 此时他终于也体会到了当日他昏迷时苍祁的心情,那种焦虑、心痛、仓皇一一在心头掠过,各种滋味不一而足。只觉得这人能醒来便是最大的满足。 三人闻言都禁了声,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云端坠落淤泥的会带来什么样的打击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杜泽又静静的摩挲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苍祁的手放入棉被中。 他扭头看着江孜兵淡淡地道:“是杜若晨,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也许死了,也许活着。” 但那个任务目标一定还活着! 早知道是这么个结局,这脏水他死也不会让苍祁来淌,这事连提都不会提一下,可是现在这样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只是显得自己虚伪罢了。 江孜兵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打了个招呼后直接登上了天匠宫主殿。 静室里,天匠宫宫主的声音依旧平缓如初,似乎一位六级顶峰的精神核碎裂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做好善后工作,统计损失。” 江孜兵恭敬地道:“是。” “杜若晨的事不必管了,你们也管不了了。” 江孜兵虽然不明白管不了是何意,但依然恭敬的答应了下来。 “发世界公告,苍祁为我天匠宫第四十三代传人。将于我之后接任天匠宫宫主之位。” “宫……宫……宫主……” “下去吧。” 见宫主没有再谈的欲望,江孜兵立即识趣的躬了躬身,他虽不明白宫主这么做的意义,但以他对宫主的忠心还是在第一时间将这道离奇的指令颁布到了全世界。 天匠宫里消息特别特别灵通的几位殿主面对这道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各自陷入了沉思。 如果一小时以前宫主下这道命令他们都不觉得不妥,毕竟十八岁的匠阶六级顶峰已经不能用妖孽来形容了,这个人他日成就恐怕必不在宫主之下,只是现在……就不得不让人深思。 消息特别灵通的世界顶级权贵在接到这道指令后眼神不由汇聚到了天匠宫北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帆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将盖了白家印信的皇权交接书直接送到了苍志手中,自己则是连夜搬出了皇宫。 苍戟神色淡然的凝望天匠宫的方向,嘴角勾出了一抹淡淡地笑容。 常晓铎在首相府的书房内彻夜未眠。 杜泽接到消息后愁眉不展,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没有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更何况这人还是天匠宫宫主。他无法想象这颗甜到骨头里的蜜枣之后是藏了怎样的毒药。 “等苍祁醒了,宫主要见你们。你的要求宫主答应了,藏书室随时都可以进。”第二天,江孜兵抽空上了趟医院对杜泽说道。 “江伯伯,你看……这……”杜泽略带犹豫的吞吞吐吐,他想江孜兵一定明白自己的未尽之言。 “天匠宫宫主立传人一生一次。”江孜兵言尽于此,至于其他他也说不清。 杜泽愁容稍缓的点了点头,这事关天匠宫传承,应该没有什么大阴谋吧,可这事怎么想怎么渗得慌,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此时,在离天匠宫千里之外的海域,一艘小型渔船在起网时,却发现这一网不仅一条鱼都没捞到,还捞上来了一具“尸体”。 第二十章 被渔网捞上来的是位黑发青年,他全身伤痕交错,可能是在水里泡久了,满身的伤痕伤痕肿胀发白,似有腐烂的迹象,看起来十分吓人。 此时青年已气若游丝,只怕再晚一步就要魂归故里。渔家人淳朴敦厚,见青年还有呼吸急忙拿出药箱,上药、包扎,虽不知此人还有几分存活的希望,却依然救治的十分尽心。 青年身体底子好,第二日便悠悠醒转,见到渔家人后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青年本就长得不错,这一笑更显温雅,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你醒啦?”渔家人见青年醒转显得十分高兴。 青年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道:“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咱们的缘分,说啥谢字。”渔家人笑得豪爽,“你好好养伤,我去给你去炖鱼汤。” 说着男人出了船舱。 青年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摊开手,须臾间,掌心内一团七彩光球凭空而生,握拳间光球又消散在了空中。 三千年,他被镇压了整整三千年,现在他终于凭借突破六级时的能量吞噬原主再次拥有了身体,当年那些逼迫他的、镇压他的现在又怎样,不过是埋骨在时光里。三千年只有他活了下了,只要活着一切便有希望。待得他养好了这身伤,便是三千年的夙愿实现之时,这一次他必将再进一阶! 苍祁整整昏迷两日,醒转时,睁眼便看到杜泽好好地坐在自己床前,他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杜泽见他一醒,心中提着的大石顿时轻了一半,起身动作麻利地从保温杯里取出熬得浓稠的米汤,舀了一勺,尝了尝温度送到了苍祁嘴边。 嘴里话着家常,“医匠就说你今天肯定能醒,我借了酒店的厨房给你熬了点米汤。” 苍祁张嘴喝米汤。 杜泽边喂边继续道:“天匠宫宫主立你为天匠宫第四十三代传人,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就一起去拜见他老人家。” 苍祁停了嘴,睁着紫眼睛看着杜泽,脑子里极力消化着这个皮薄馅大的肉馅饼,可这真是馅饼吗? “真要是好事,你也别拒绝。”杜泽又舀了一勺送到苍祁嘴边,像极了絮叨地老妈子。 苍祁吞下米汤,没追问传人的时,而是问道:“那个东西呢?” “跑了。他那一招把整个北部毁了,一共死了三十六人。” 天匠宫北部用于训练和竞赛人员相对稀少,就算这样,这场灾难也损失了三十六个天才,从客观角度来看那样的能量大清洗,只损失了三十六人,这字数不算大,可对于三十六个家庭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这个数字对江孜兵来说更是难以接受,因为这三十六中一大半是他派去监视杜若晨的暗部人员。刑殿一下损失这么多好手,对他来说不可谓不打击。 喝完米汤,苍祁打算运行功法修行时却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的精神力似乎出了点问题。 杜泽见他样子,知道瞒不下去了,轻轻握住他的手,小声道:“我会想办法让你的精神力恢复的,别担心。” 苍祁只怔愣了一秒便回神反握住杜泽,“我没事,你别担心。只是我的情况有些……”苍祁一时也想不出怎么来形容自己的感觉。 这个停顿让杜泽误会了他的意思,想了想杜泽还是决定告诉苍祁实话,有些事并不是隐瞒就能解决问题的,他正色道:“医生说你精神核碎裂了,但你别气馁,我一定会找到让你恢复的办法,你暂且忍耐。” 杜泽说这话的时候,苍祁注意到了自己床上摆放的《药典入门》,杜泽的那番话绝不仅是说说而已。 “我真的没事。”苍祁道:“我想去见宫主。” 他想自己这种情况他的那位“师父”一定会给一个满意的答案,他这种人是不会无缘不顾收自己为徒的。 他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的精神力不是丢了,而是换了一种存在方式,只是他暂时还没有摸到使用这种全新力量的门槛。 况且没了精神力的人也绝不会如他这般耳聪目明,五感清晰,哪怕他与杜泽间有一米的距离,他都能清楚的听到他心跳的声音,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而且他有一种感觉,只要他愿意,他就能轻易的毁灭一座城。 这绝不是精神力丢失会有的情况。 “养两天再去吧。”杜泽不太乐意。 苍祁嘴一抿,漂亮的紫眼睛看着杜泽,眼眸里带着委屈。 这种大狗被欺负的表情简直就是杜泽的死穴,绝对百击百中。 杜泽顿时有些招架不住,犹犹豫豫地道:“要不明天去?” 其实也不用他犹豫,有人已经帮他们做了决定。病房门敲响,穿着天匠宫主殿侍卫服饰的两位青年进了病房。 见到苍祁,这二人恭敬的躬了躬身,“少宫主,宫主有请二位上主殿一叙。” 苍祁望向杜泽。 事已至此,杜泽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恭敬不如从命的爬了人生第一次七千七百七十七阶台阶。 他到底是有逆天炼体术加持的人,蹬上最后一阶台阶时,虽然累得像死狗,但喘上一喘,也没多大事。 苍祁更是连喘都没喘,那轻松的样子跟走平地似得,比两位走惯了地侍卫还松快三分。 对于他的轻松,那两位侍卫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在他们心中,少宫主自然该有这几分本事。 倒是杜泽深感佩服,靠着苍祁身上顺气的同时,冲他只挑大拇指,他家苍祁即使没了精神力也不比任何人差。 进了主殿大门,便是大殿,大殿之上紫色宝座高悬半空,大殿两侧各摆着五把椅子,这里应该是天匠宫重大事件的商议之地。 此时大殿无人,想来那位宫主并不打算在此接见他们。 负责引导的侍卫向着大殿侧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而后前面带路。 杜泽本以为这座世界闻名的圣地应该庄严肃穆,然而真正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己想得似乎不对,排除自己的心里作用。用非常客观的眼光来看,这里很朴素、很低调,简直像是苦行僧的居所。 在一间标有静室二字的门口,侍卫停了下来,躬了躬身后离开。 苍祁上前敲了敲门,说实话,在静室接见人的,这是第一次遇到。 “进来。”清澈的声音从门内响起。 苍祁推门而入,杜泽深吸一口气后跟了进去,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晚一刀不如早一刀。 进门之后,杜泽便被眼前的景象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脑子跟到了结似的,他想过千种万种的见面场景,但绝对没想到眼前这一种。 静室之内,朝南的软椅上,一名看起来二十左右的红衣男子正一脸馋相的在吃哒嗒鱼。 这副馋相放在一位长相稍差的人身上,杜泽觉得绝对能够上猥琐二字,可关键是眼前这位宫主实在是长得太好了。 两道细眉色浓而纤长,一双凤目微挑含情,鼻梁高挺而秀气,如果不是腮帮子太鼓,绝对是自己所见的第一大美人,在容貌上,这人比苍祁更胜上一分,可惜被那一脸馋相全毁了。 杜泽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噼啪”碎了,简直无法想象这种吃货居然就是天匠宫宫主,这,这,简直……杜泽觉得自己在踏进这间静室前所做的一切心理建设在一刻全成了笑话。 苍祁很镇定,或者说他在人前一贯面瘫。 软椅上随意坐着的宫主大人好不容易伸脖子吞下哒嗒鱼骨后,拿起纸擦了擦手,指了指桌上摆着的另两份哒嗒鱼道:“吃吗?” 杜泽看了眼哒嗒鱼摇了摇头,脑子里全是当初捕捉哒嗒鱼的地点——大海怪胃里!吃人家胃里的东西,这一想,怎么可能还有食欲! 宫主大人的视线转向了苍祁,谁都看得出来那眼神全是在期盼苍祁赶紧摇头,赶紧摇头。 苍祁果然遂了他的愿。 这下宫主大人笑了起来,那双凤眼更是因着一笑带上了一丝媚意,杜泽全身一哆嗦,移开了眼,真他妈妖孽。 “我叫迦渝昔,天匠宫第四十二代传人。”说完他笑眯眯向着杜泽道:“小泽可以去藏书室转转,我想和我的传人单独谈谈。” 杜泽只觉全身一抖,有些犹豫的看向苍祁,他担心这人会对苍祁做些什么。 苍祁点了点头,示意他安心,“你去吧,宫主没有恶意。我也正好也有些事想请教宫主。” 杜泽听他这么说即使心中忐忑也只能皱着眉头退了出去。 本打算在门外偷听,只要有风吹草动便冲进去救人,哪知很快来了侍卫,姿态恭敬、态度强硬的将他引向了藏书室。 杜泽走后,迦渝昔示意苍祁在坐下后直言道:“你已经踏上了三千年来的至高点。恭喜。” 苍祁听他这么说心中并没有起波澜,其实他早有这个猜测,只是不敢最后肯定罢了。 “可为什么我不能调动精神力。” 迦渝昔想了想,实事求是道:“六级之上的风景我也不太清楚,只怕不能为你解惑。” 苍祁有些吃惊,这么说来这位宫主还在六级这个层次。 “我一直找错了方向,所以离那一点还差了小半步。”迦渝昔倒也坦诚,“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正确的方向。你若想找答案,不妨去藏书室。也许有些地方你能进去了。” “谢谢。”苍祁站了起来,向迦渝昔鞠了鞠,出了静室。 苍祁走后,迦渝昔立刻端起了桌上的哒嗒鱼拼命吃了起来,颇有些最后的晚餐的意思。 将桌上所有的鱼消灭干净之后,迦渝昔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有些留恋的看了眼桌上的盘子,最后还是大步向大殿走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他也不例外。现在就要他必须去履行天匠宫宫主之责的时候。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主殿大殿上,所有椅子已经坐满。 见迦渝昔,所有殿主起身恭迎,“宫主!” 迦渝昔在众人的躬身中大步踏上了自己的王座,此时他容颜肃穆,哪里还有半分吃货的样子。 “诸位,大劫已至。”迦渝昔也不废话,用清如流水的声音缓缓说出了六个字。 第二十一章 只这六个字,大殿内一片凝重。 在这里坐着的每个人都知道“大劫”意味着什么,毕竟因为有了这个“大劫”才有了天匠宫这个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势力。他们本就是为了对付这场不知何时降临的大劫而被建立的组织。 聚菁殿殿主密云信起身向迦渝昔躬了躬身,恭敬的问道:“宫主,先祖曾言大劫降落之际,必会有救世之主,只是不知——” 密云信的的话虽没说完,但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在询问宫主是否就是或者知道这个救世主。 迦渝昔手肘撑着座椅扶手轻托额头,神色间一派淡然,他有些不负责的说道:“有啊,是谁的话,想必诸位心里都有数。” 在座的都是人精,迦渝昔这么一说哪里还有人不明白的,这个救世主除了第四十三代传人不做第二人想。 在知道救世主已经现世之后大殿上的气氛缓和了许多。依照先祖所言,这位救世主将带着可以镇压大劫的秘宝现世,有此秘宝镇压“大劫”易如反掌。 这时江孜兵却站了出来,躬身之后,他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宫主,苍祁精神核完全破碎,怎么可能担此大任?” 倒不是江孜兵在拖苍祁大腿,他这么说完全是出于维护之意,这救世主哪里是好当的,身先士卒,很可能逃不过一个死字,况且苍祁现在的状态也确实当不了这个救世主。 “不破不立。”迦渝昔淡淡地说道。 听闻此言,台下一片抽气声,大部分殿主的脸色都微不可查的出现了喜意,可随即这种喜意消失的一干二净。 迦渝昔将每一个的人表情都收入眼中,也不点破,心里却对众人的反应嗤之以鼻,这个“破”字岂是那么容易的事,难道他们想以自己的精神力震碎自己的精神核吗,这就跟妄图用蛋清打碎蛋壳一样愚蠢。 不理会诸人的小算盘,迦渝昔继续道:“他的境界还需要稳固,现在还不是和’大劫‘对上的时候。所以,现在就是我们为他抢出这段时间的时候。” “你们有一天的告别时间,一天之后大殿集合。”迦渝昔说着眼神淡淡地扫过王座之下每一人,说出话却带着深深地冷意,“诸位不会忘了即位时的誓言吧,如果忘了,我想大家都不介意帮他想起来。” 此话一出,座下诸人都不由打了个冷颤,不由想起这位煞星即位宫主时徒手秒杀对其不服的集萃殿殿主时的狠辣。 在不上战场立即死和上了战场可能死之间,无论是否自愿,天匠宫十大殿主没有谁敢违抗这位的命令。 在众人散去后,江孜兵留了下来,他看着迦渝昔欲言又止,他总觉得苍祁和先祖形容的那位不太一样。 迦渝昔见他这副样子倒也坦诚,他无比淡然地道:“我骗他们的。” 江孜兵眼角一抽,顿觉一滴汗从额角流下,好吧,有希望的去送死总比没有希望要死得安宁些。 “杜泽才是。”迦渝昔又补充。 作为天匠宫的宫主,杜泽曾在北部画过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次江孜兵抬头惊讶的看着他的宫主,心中难掩激动,他本以为救世主的名头只是宫主拿来糊弄人的东西,没想到还真的有。 “那,那……” “他还太弱,不能给人以希望,没有树立的价值。”迦渝昔依然一副淡淡的样子,却说道笃定,“所以我们更要为他的成长创造时间,至于我走以后,苍祁会接过我们的职责守护他,直到真正的决战日到来。” 江孜兵深吸了一口气,向着迦渝昔深深地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宫主值得他誓死追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那么高的位子上坚守本心,就凭宫主在死亡面前能如此的坦然,甘于为全人类的利益牺牲自己,这样的纯粹就值得所有人敬仰。 想到这,江孜兵不由觉得心揪得难受,宫主不过二十五岁,还处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可是大难无情,天地不仁。 回去后,江孜兵拉着玉皓衍陪他喝了一晚的酒。他无儿无女孑然一身,不过好在他那个走了不知道什么狗屎运的好友还在天匠宫,倒也不愁没人在最后一天为他送行。 第二天,十位殿主一人不少的出现在了大殿。 “六级顶峰以下的留下。”在出发之前,迦渝昔最后开了口,“我们是去打仗,不是找人送死。” 有两人面带羞愧的退了下来,其中一个就是江孜兵。 迦渝昔在蹬上匠甲前,视线若有若无的扫了一下江孜兵,接着义无反顾的上了他那架火红色的匠甲,化身骄阳冲天而去。 他的身后,八架颜色各异的匠甲紧随其后。这一刻很多人还知道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什么,更不会知道第一批英雄已经为了维护这个世界而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十死无归的战场,他们这么做却仅仅是为了为后人争取那么一点可怜的时间。 江孜兵在迦渝昔走后,挺直身躯开始完全迦渝昔临行前那一眼所交待的任务,他没有流一滴泪,因为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为他骄傲的宫主悲伤。 天匠宫下八座殿需要选出新的殿主,前人的光辉需要有人来继承。 他需要做好准备在宫主牺牲的消息传出之后,快速辅佐苍祁上位,稳定世人并妥妥地拉住那妖物仇恨值。 天匠宫藏书室里,杜泽和苍祁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天匠宫的藏书室实在太大了,十五米高,直达屋顶的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书,而这种书架,在藏书室门口望去一眼不见尽头。 任何人在第一眼见到这个藏书室都会感受到自身的渺小和知识的贫乏,杜泽也不例外,但他很快从这种震撼里走了出来,在进门处三本三尺厚的目录中开始细细寻找《论神》的踪影。 还没等他翻上几页,苍祁紧跟着进了门。 见他不但全头全尾,脸上还带着遮不住的喜色,杜泽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突破六级了。”苍祁说这话时语气里有着掩不住的得意。 在杜泽面前,他不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什么好隐瞒的,开心便是开心,得意便是得意,一切都不用伪装,再说作为三千年来的第一人他有得意的资本。 杜泽脑子里顿时闪过地球上不破不立的说法,苍祁这是因祸得福了!这几天来为苍祁担的心,挑的担顿时全化作了人虚无。整个人由内洋溢出了轻松和快乐。 “恭喜。”杜泽脸上的忍不住绽出了笑意,“现在感觉什么样?传说中七级可是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下他心中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释,看来那位吃货宫主确实是真心实意收苍祁为传人的,毕竟三千年来的第一人,这种徒弟不要也太不像话了! 想着他嬉皮笑脸的伸手在苍祁胸前摸了两把,不知道七级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苍祁一把握住,耳朵尖微红。看杜泽那眼神,他哪会不知道他脑子里又转了些什么东西,但这里毕竟是大门口,而且是三千年的藏书圣地,纵然他再没节操也做不出这种有辱圣贤的事。 “你要是想,我重新布置一个全是书的地方,这里不行。”苍祁小声附在杜泽耳边说道。 杜泽耳朵一红,心里啐了一口,到底是谁在发情! “七级有什么感觉?”杜泽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 “感觉很奇怪,使不出力量。宫主说这里有答案。” “那咱们赶紧找找看。”杜泽一听注意力再次回到了目录,这次他不仅开始找《论神》,顺带注意各本书名后的简介,生怕错过介绍七级的书籍。 整整找了八个小时后,杜泽运气不错的目录的中页找到了《论神》,而论神后面的简介更让杜泽觉得自己一定走了狗屎运。 这就是一本分析从士阶一级到匠阶七级的书。 “一起看吧。”看了看《论神》所在地,拉上苍祁就去找。 从门口向里数了一百排,右拐走过五十书架后杜泽踏上精神力在架子的中间找出了《论神》。 找到书上,杜泽和苍祁坐到为阅读准备的书桌前,两人头凑在一起看了起来。 《论神》一个指节厚,书页有些泛黄,页边也毛了,但却并不给人以破旧感,反而会让人觉得它经历了的岁月沉淀,极具阅读价值。 着书人用的是古语,幸好有苍祁,否则杜泽觉得自己找到也是白忙活。 这书从精神力修炼的本质开始分析,大致的意思为精神力本质为容纳天地能量为己用,因不同的容纳方法所以形成的不同的功法,其中让天地能量自甘为己所用为上乘,诱导为己所用为中乘,强行为己所用为下层。 虽然这些功法在开始修炼时看不出好坏,但在六级突破到七级时,就会产生很大差异,天地能量自愿为其所用的只要境界到后,天地能量自会在合适的时间助其突破,而后只需重修此功法便可重塑自身,沉疴尽消,与天地一体,从此翻江倒海无所不能。 杜泽听到苍祁念出重塑自身、沉疴尽消八个字时,内心无比激荡,他知道压在他心上多日的大石此时已经被全部搬空,苍祁已经踏入了这个等级,十二年的诅咒终于远离了他的心头好。 合上书往桌上一扔,杜泽一把勾住苍祁的脖子用力吻了下去,这种时候他总要做点什么来舒缓自己激动的心情。 第二十二章 杜泽指覆精神力沿着桌面的玓纹娴熟的描绘,精神力所过之处玓纹被点亮,当杜泽如行云般地结束最后一笔时,桌面上的玓纹汇出一束光直冲屋顶,在几个折射之后光束落到了杜泽面前。整个藏书室开始以杜泽脚下为中心变换书架排列方式。 高大的书架快速地向前后移动,阅读桌也向两边挪去,整个过程快速而安静,这个沉寂了三千年的玓纹机关并没有因时间的久远而失去活性。 一分钟后一排以玓纹图案为花纹的书柜从地底凭空“长”了出来,这些书柜中各个摆的满满当当,而离杜泽最进的书柜里却仅放了两封信。 杜泽见到书柜没有显露出惊讶。在看到桌面上的玓纹时,他就料到了会有什么东西出现。从书柜中拿出了上面一封信,看了看后递给了苍祁,他是文盲不识字。 苍祁看后翻译道:“上面写着道蒙亲启。” 杜泽想了想将信收入神力牌,他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但这个蒙字,让他下意识认为这是写给已经陷入沉睡的蒙蒙的。 伸手拿出另一封信递给苍祁。 苍祁道:“传承者启。” 杜泽点了点头,看来这一封是给他的了。 苍祁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从头至尾扫了一遍后,翻译了起来。 “传承者你好,从我的私心上来说,我并不希望这封信被打开,因为这意味着,你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道屏障。同时也说明当初的剥离术彻底失败了,想到有这个可能我就痛不欲生,这说明我儿道蒙很可能已经神智尽丧,于一位父亲而言,这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然而这封信能被打开却又深慰我心,至少道蒙完成了他的使命,为功法和封印阵选定了主人,同时也为我’承禹‘一派的选定了新的传承者。 道蒙天性纯良,直觉精准,就算神智全丧我依然深信他会为我选择最佳传人,也会为这个世界选一位合格的救世者,他一向是我的骄傲。 你们现在所经历的这场天地浩劫归根究底却是我’承禹‘的错,如果不是我们太自负,或许天地间根本不会有浩劫。” “这场浩劫起始于’莲光‘。它是天地间自行孕育的灵智之物。当我师门发现此物时欣喜若狂,此时’莲光‘懵懂,不谙世事。师尊心善,集天地能量为其塑造身躯,并将其收为弟子悉心养育、教导。 ’莲光‘先天聪慧、天赋极佳,学习功法、玓纹尤为勤奋努力,深得师门众人喜爱,仅有五年便自行修炼突破到了匠阶七级。 师门自然为其的天赋和努力深感高兴和骄傲。要知道纵然是我天下第一的’承禹‘,匠阶七级者不过师尊与我二人而已。 然而我们谁也没想到’莲光‘并不满足于七级,它在感到实力无法再提升时,心生焦躁妄图突破匠阶去追寻更高的天道,我后来思量,追求更高的等级可能是它的本能。 师尊苦口婆心的劝导它七级之上已无通路,然而’莲光‘不信,他在蛰伏研究十年之后疯魔的认为只要有足够多的天地能量就能突破七级到达更高的境界。所以他修改师门功法自创一脉,自此便开始毫无节制的掠夺天地能量,天地大劫更是由此而生。 无数人因他的掠夺而丧失精神力,师尊和我自感愧对苍生,遂联手将其剿灭。然而我与师尊到底低估了它,”莲光“乃天地奇物。天地不毁,”莲光“不灭。 十年后,修身养息的”莲光“卷土重来,这一次又是一场天地浩劫。我与师尊自知罪孽深重,更不能放任”莲光“霍乱苍生。师尊一日不敢松懈的追剿于它,而我潜心研究封印阵。 又十年,我等终将”莲光“封印于玓纹阵下。然而大地之上已是满目苍夷。 大量杰出的神师在战斗中被掠夺了精神力,他们乃至他们的后代终生无法重现昔日荣光;无数传承千载的流派后人断绝;封印阵抽取了大量天地能量,能量大减之下玓纹已不再能被大量使用。 为弥补我们的过失,我将余生用于研究新的能量架构以适应全新的世界,所幸苍天不负于我等,在我即将终老之际,终于整理出能量等级远低于玓纹的基础架构图,这也算将功抵罪之一二。 为能镇守”莲光“,我改师门为天匠宫,集天下各路英才,只为在未知的将来能凝聚最强战力。 而时光总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虽我立天匠宫本意为此,但未来之事毕竟不是我能掌控的,为了确保在莲光现世之时,封印阵和玓纹能完好传承,我儿自甘忍受巨大的痛苦,冒着被清除神智的风险恳求我将其精神力剥离来镇守”莲光“。 我的传承者,作为一个父亲,我请求你,请看在道蒙为苍生所作出牺牲上,善待他。作为一位父亲,我将终身感谢你。 吕鹫绝笔。” 杜泽这下更加肯定沉睡的那位蒙蒙就是吕道蒙。这么看来蒙蒙关于抹杀之类的话语不过是吓唬人的东西。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如果自己不给力,不能重新封印“莲光”这个材料谱上位居第一的绝顶材料,被抹杀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只是大概谁也不会想到最终的大boss居然是材料谱上位列第一的绝顶材料。 想到自己所看材料大全上“莲光”的介绍,杜泽突然想笑,真他妈操蛋,介绍那么一堆,只有“有智慧”这三个字是靠谱的。 不过杜泽倒是有些明白那位大能要将以前的东西封印,想必三千年前所有的历史都伴随着玓纹,他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能量平衡,自然不会让玓纹流传出去。 只是不知他们这次封印之后,天地能量还能剩下多少,只怕从此以后精神力的修行将更加不易。 也许这么反复三五次之后,这个世界就将没有“工”与“匠”的区别,它会走上和地球一样发展道路也未必。 想到这杜泽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想法,地球上也流传的修行文明的传说,不知道是否曾经地球也有过这样的浩劫。 那位能为“莲光”塑造身体的大能和造人的女娲是何等的相似。 “天匠宫的传承一定出过问题。”苍祁突然的出声打断了杜泽的胡思乱想,“宫主并没能踏入七级。按这封信来看,不太合理。” 杜泽点了点头。传承出问题也不是没可能。一句话,同一时空五人传都能传变样,更何况这隔了三千年。 “你赶紧巩固境界。”杜泽催促。 现在谁也不知道那位“莲光”在哪,更不知道杜若晨之后,它又会找谁做替死鬼,不过努力增强自身实力总不会错,他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苍祁也知事态严重,在藏书室找了个地方边开始从头修炼功法。 杜泽则开始翻看其他新冒出的柜子里的书籍。这些书籍的纸张都经过特殊处理,历时千年依然崭新如故。 翻开第一页之后,杜泽就深深地为这些书籍所迷醉。虽然他有师父,但由于功法的原因,从来没有获得过真正意义上的深入指导,而这些书显然填补了这一空白,这是一代大能对他的功法从各方面的细细解说,看着书,杜泽分明就感到有一位智慧深远、知识渊博的大师在为自己解惑,从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地方入手讲述着功法中的点点滴滴。 杜泽这一看便是欲罢不能。 等感到周身能量的异常醒悟过来时,发现苍祁被包在了透明光茧之中,能量在以光点的形式融入光茧。 杜泽猜想这是苍祁在脱胎换骨了。他将所有的书一起扫入神力牌后,出去为苍祁镇守藏书室大门,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应该是不能被打扰的吧。 端着门前,放出精神力将藏书室大门封住,杜泽掏出书继续看了起来。 二天后,光茧消散,苍祁走了出来,见大门口看书看得如痴如醉,嘴里不时喃喃自语,手上还不停比划着的杜泽,苍祁嘴角含笑。 此时此刻,他是真正站在了七级,更是看到了别样的风景,他十分想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小泽。”苍祁凑在杜泽耳边轻呼。 杜泽肩一抖,明显吓一跳的样子,转头见苍祁又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上下打量着,想找出七级和以往的不同,却发现在形貌还是气质上苍祁还是苍祁。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自己变身超人了?” 苍祁虽然不明白什么是超人,但不妨碍他理解杜泽的问题。 手心中一团彩色光球凭空而生,色彩流动,绚丽多姿。 苍祁嘴角一勾,道:“这能毁了整个天匠宫。” “……” 当然这也是苍祁在心爱的人面前显摆一下而已,就好比雄性求偶时总爱展示自己的强壮的体魄。 苍祁手一收,彩团凭空消失,“咱们去找宫主。” 杜泽没反对,收了精神力打开藏书室的大门。 没等两人出门,就看见江孜兵眼眶红肿的站在藏书室大门口等候他们。 杜泽一看他那样子心猛地一沉,“江伯伯?”不会是他师父出什么事了吧。 江孜兵见二人出来,收了收脸上的表情,稳声道:“宫主陨落,恭请少宫主即位。” 杜泽只觉自己幻听了,宫主陨落,怎么可能?!短短几日,这天匠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苍祁倒是镇定,他语调平缓地道:“怎么陨落的。” “天地大劫已生,宫主带人前去围剿,不幸陨落。” “其他人呢?” “八位殿主无一生还。” 杜泽在一旁听着,沉默不语。他知道这是天匠宫的职责所在,但当这一幕真的发生时,他的心是如此沉重。 那个前几日才见到的漂亮吃货,居然就这么消无声息没了,让人不得不感叹人生无常。 苍祁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而后语调淡而坚定地说道:“即位吧。” 他想他明白迦渝昔立他为传人的用意了。“莲光”在吞噬了那么多精神力后,突破七级羽翼再次丰满,天地浩劫已生,他这个唯一的七级已经成了全人类的希望。 苍祁自认不是迦渝昔那种大无私的人,也许他可以不管这场天地浩劫,但他却不得不保护杜泽,封印“莲光”势在必行。 即位典礼很低调,仅仅是向世界发了一则通告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要求各国首脑觐见。 然而正是这种低调让很多人嗅出了风雨欲来的味道,谁都不是傻子,况且前几日那震惊世界的一战也瞒不住人。 那日大海之上,九架匠甲围攻一人,震波引动海水,海啸瞬间被引发,巨大而凶猛的浪潮冲垮了附近海岛上的所有建筑,一时间哀鸿遍野。 然而海啸只是这场战役的开始,巨大的能量旋风在一个照面就撕碎了八架匠甲,唯有火红的匠甲在能量旋风中泰然不惧的向关节处不满尖刺的匠甲发动攻击。 就在近身时,火红的匠甲从内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混合着未散的旋风撕裂了天空。 待得一切平静时,红色匠甲一无所踪。 这样的举动瞒不过明眼人,能将战斗打到这个级别的除了天匠宫宫主几乎不做第二人想,那么宫主的敌人是谁? 所以,尽管苍祁没有接见各国首脑的意思,但还是有很多人不请自来了。 未知的强悍敌人总让人心存恐怖,他们想借着这个由头到天匠宫探一探底。 苍祁谁也没见,转手将客人扔给了江孜兵。上了七级之后,天地在控,没有任何事能逃过他的追索,如果有那就是和他同一等级的“莲光”。 苍祁视线转向北方,他能感觉迦渝昔最后的手段削弱了“莲光”的实力,但这种削弱是有期限的,它在缓满恢复。 苍祁知道他不能再等,在七级这个层次上,他比不上曾经已经到达过的“莲光”,所以他不能浪费迦渝昔用生命为他创造的机会。 苍祁没有犹豫,他觉得自己和杜泽已经在分别饰演着当年的师尊和吕鹫的角色。他追击削弱“莲光”,杜泽负责绘制封印阵。 真正到了七级,匠甲已经成为多余,天地能量自发汇聚于四周,他与“莲光”比拼的不过是谁能调动更多的天地能量。 见到苍祁时,“杜若晨”的脸扭曲了起来,明明在杜若晨的记忆里,这个人弱的只需他一脚就能踩得颅开脑绽,现在居然就能逼得他连恢复的时间都没有。 苍祁根本没和它废话,化出能量剑就它挥去,在杜泽没有完成封印阵之前,他要死死地盯牢这个祸害。 “莲光”转身就跑,他目前的状态根本别想赢眼前这个煞星。只要他能逃脱这人追踪三天,就可以恢复最佳状态,到时,他必将此时人斩于马下。 可苍祁能给他这个机会吗?当然不能。 五年,他一步不落的紧追“莲光”身后,多次的战斗让他对于天地能量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如果说刚开始他仅仅是凭着迦渝昔创造的优势压制“莲光”,那两年之后,他自认已能与巅峰时的“莲光”战个平手。 这五年,天匠宫不是吃素的,有高阶的精神力者和富有修炼天赋的孩童被严密的保护了起来。大量的无石被强制征收,没有了这些优质能源的急速补充,再加上天地能量远不如以前,“莲光”的战力始终被压制着。 然而有句话说的好,不是在沉默中消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五年,这显然已经是“莲光”的底线。 在被镇压了三千年之后,在使尽手段得到了身体之后,在好不容易再次达到七级之后,“莲光”觉得自己能忍五年已经是个了不起的数字。 这一次,它没有选择与苍祁硬拼,打了五年,它自知这是个妖孽,在正面战场上自己根本打不赢,但是战争重来不是武力强大者就能胜利的。 它天生地养,孑然一身,但是苍祁不同,他有弱点,它只要抓住这个弱点,那胜利总是他的。 以前这个弱点被藏得很好,但是这一年来,那人显然被圈烦了,他开始频繁外出,“莲光”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一个闪身消失在苍祁眼前,“莲光”向杜泽气息所在地奔去。 意识到它要干什么的苍祁大急,紧接着追了上去。并火速联系上了杜泽要求其避难。 电话里,杜泽淡淡的应了一声。 没得到肯定答复的苍祁加紧了速度火速追击。 这一次,“莲光”却是使出了看家本领,它感觉的到,杜泽离它很近,而这么近的距离,苍祁根本不可能追上它。 果然,在他闪身杜泽身后时,苍祁在前方停住了脚。 “莲光”一把左手扣住了杜泽的脖子,右手中七彩光团旋转,他的嘴角勾起,笑得阴冷,“青无石。” 苍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扯下脖子上的神力牌从里面倒出了成山的青无石。 这是天匠宫三千年来的积蓄。 “放了他。”苍祁眼神冰冷的盯着莲光。 “莲光”笑得恶意,他的右手缓缓地靠近杜泽的头部。 苍祁全身肌肉紧绷,脸色开始苍白,大喝,“住手!” “退后!”“莲光”并不给苍祁面子。 他掐着杜泽缓缓向青无石走去。他的步子带着一种肆无忌惮,因为他知道苍祁杀不了他,况且他手上还有最佳人质。 为不伤到杜泽,莲光每进一步,苍祁就绷着脸退一步,始终与莲光保持着一段距离,确保不会激怒他。 在青无石面前,莲光站住了脚,盯着眼前堆得几乎到他颈脖的青无石,眼睛放光,有了这么多的能量他一定可以稳压苍祁,到时这个世界的能量都是他的,再进一阶根本不是问题。 青无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往下消散,这时,说时迟那时快,杜泽的手突然以人体绝不可能做到的姿势,旋转三百六十度死死扣住莲光。 自觉被冒犯了的莲光抬手击上杜泽的脑袋,而就在这时,五道声响破空。 突然感到大事不妙的莲光抬退就想撤离,可惜已经失了“脑袋”的杜泽脚底生根的死死抱着他。 此时莲光一看,气得差点鼻子都歪了,他挟持的哪里是杜泽,分明是具做工逼真到可以以假乱真的人偶。 五道破空之物落地瞬间,以莲光为中心的大地之上,玓纹亮起,大量天地能量汇聚,成山的青无石不停消散。 莲光眼色一暗,它知道这一次大势已去。等它再次出来,却不知已是几千年之后的事了。 待得玓纹封印阵亮光消逝,地面上只留了一具人偶和杜若晨带着呼吸的身体,当然也仅仅是有呼吸而已。 封印阵外,苍祁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一切都结束了。 为了今天这一局,他们整整研究了五年,更是集全人类智慧于一身,吸取宣则当年在庆生的杰作经验,将玓纹封印阵拆分为五点发射式,这才最终骗过对封印阵极度敏感的莲光。 同时也要感谢惑匠毫不藏私的贡献出了人偶制作法。 可以这么说他们今日的成功,和所有人的努力都分不开,这就是集体的力量,团结的力量。 最后看了一眼莲光的封印之地,苍祁闪身出现在了大殿,此时殿中所有人都在等待。 杜泽更是包裹在特制的衣服里眼眸铮亮的看着他。 其实从他出现起,所有人都知道了莲光的结局,他们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确切的消息。 苍祁郑重的点了下头。 整个大殿里顿时欢歌笑语,杜泽兴奋的脱了神经里隔离服,一下扑到了苍祁身上。 大殿之外,飞燕报喜、柳枝摇摆、芳草摇曳,春光已至。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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