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杨久琛这话的说极重了,可是,杨久年看着哥哥那一脸冷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气氛僵硬。 詹士凛看着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杨久年心疼万分,走上前,微微搂住身体微颤的男孩,刚准备开口,就被杨久琛一句话给堵住了。 “我现在看见你就烦,你最好别开口说话。” …… “哥哥,你能别这样吗?” 这样尖酸刻薄的杨久琛让杨久年感觉到陌生,也让他感觉到难堪。 带着两心相悦的幸福回来,谁能想到一进家门,迎来的不是家人的笑容,反而是一个比核武器还要令人惧怕的人性炸弹。 现在这种局面,他能怎么办,双方父母都在这里,他除了先维持,还能干什么? 他不能让詹士凛难堪,更不能在詹士凛的父母面前蛮横,这里面的考量太多,一切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杨久年突然发现,比起面对这些,他宁可在亚马逊丛林里待着,虽然那里危险重重,但是却不会伤神,伤心…… 不过,还好,他撑过来了,他保住了一位绅士的风度,得到了詹士凛父母的赞许。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是詹士凛的伴侣,他就必须要有这种修养,他不能让詹士凛丢脸,让他的父母质疑詹士凛的眼光,更不能让他自己的父母丢脸,被说他们生儿不教。 杨久年越想越难受,心里酸楚的不得了,他也想有杨久琛的魄力,对着这群人吼出来一句来:别让我看到任何人,烦! 但他行吗? 肯定不行,上面有四位老人看着呢,旁边有哥哥在盯着呢!他肯定没办法这么做,这也不是他杨久年这个脾气能做出来的事。 叹下一口气,杨久年开口对家人道:“吃饭吧。”而后有对旁边的萧灵道:“萧小姐如果方便也留下吃一顿便饭吧。” 一顿饭下来,杨久琛放下筷子,揉着胃发表了对这顿饭的评价,“这顿饭是我吃过最胃酸的一顿。” 这顿饭下来,不仅仅是杨久琛一个人胃酸,在场的哪个人能吃好这顿饭。但怎么样,这话也不可能说出口啊?杨家这枚奇葩果真如传言一样,不好惹,也惹不起!詹士凛的母亲在心里微微感慨了一句:还好,他们家儿子喜欢上的是这位的弟弟!不然……她这心脏啊,可真的要加上一枚强心剂! “萧小姐,我弟弟,弟夫这家的饭,您吃的还舒坦吧?” 萧灵不知道这个情敌的哥哥这会儿到底又要干嘛,看着他,没说话。 “您不说话,我也就当你舒坦了。我们这也都吃好了。我这人心里憋不住事,尤其是感情上的,讲究快刀斩乱麻。今天这当事人都在这里,咱们明人也不说暗话,这不明产物到底是怎么回事?”话到这,杨久琛目光一凛对上坐在杨久年身边的詹士凛,“您也交代一下,这位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由精子卵子撮合出来的产物。别告诉我们这不是你的种,人家把DNA证明都给拿来了……” 眼看着杨久琛说话越来越火,杨久年急声叫道:“哥……”见杨久琛看过来,杨久年的声音弱了下来,“我已经长大了,能让我自己处理吗?既然饭都吃好了,你能陪陪爸爸妈妈们外面花园里坐坐吗?我刚才看到外面的阳光很好。” 原来有证明书…… 这一刻,很多然杨久年不明白的地方终于明白过来,好比为什么一个陌生的女人跟一个孩子就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父母黑了脸,圆滑的哥哥仿佛被人踩到了底线,露出了他尖酸刻薄的利刺。 但就是这样,在这一刻,他也不能发飙。 面面相觑,杨久琛盯着杨久年看了好一会儿,良久,他才猛然站起身,“叔叔阿姨,爸妈,我们出去坐会儿吧!” 詹士凛的父母自然是想把这种事交给儿子自个处理,当即就连忙站起身走了出去。而杨久年的父母也觉得这种事,交给当事人处理比较好。另外,孩子大了,杨久年也一向独立,杨父明白他这个看起来没什么脾气,好说话的儿子,绝对能处理好这些事情。但是在走到杨久年身边时,还是交代了一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忌。” 一听这话,杨久年明显一愣,这种教育完全跟杨父十八年来对他们的教育背道而驰。不过,在看到这位严父眼中的关心时,杨久年微微一笑,“爸,您别担心。我很好,这种好,也会一直延续下去。爸,麻烦您,也把小孩带出去吧!” 听见儿子的要求,杨父有些心疼地拍了怕杨久年的手,转身把孩子也带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小孩无罪。 长辈小孩都出去了,就连憨憨都被杨久琛带了出去,当然二呆被憨憨叼着也一并给带了出去。 一时间,大厅内就只剩下了三个人,三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突然,杨久年站了起来,在其他两人的惊讶中,默不作声地开始收拾东西,手脚很是麻利。 当萧灵想帮忙时,杨久年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抬头说了一句:“萧小姐,请您认准地方。这里是我的家,您是作为客人被留下来。不管是待客之道,还是于情于理,这碗筷您收拾都是不合适的。”说完,放开对方的手,把餐桌上的残羹冷饭收拾进了厨房。 萧灵姗姗地坐下,倒也没说些什么。 詹士凛在见到杨久年进入厨房后,发问,“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萧灵一笑,“难道,你就真的看不出来那张脸。他是你儿子,我只有这个答案。”说着,把那份DNA证明给拿了出来,放在了詹士凛面前。 詹士凛连扫一眼都没扫,目光如炬地紧盯着面前的萧灵,“当年……”眉头微皱,“你没打掉?” “我说过,我爱你。” “萧灵,你这样,让我……” 萧灵不待詹士凛说完话,一把抓住了对方放在桌面上的手,急促地说着:“士凛,你听我解释,七年前,我是因为任务才会不辞而别,并不是逃避责任。真的,不然,我也不会生下你跟我的孩子……” “萧灵,萧灵,你别这样,……”詹士凛阻止了萧灵的话,拨开了对方紧抓着自己手不放的手。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已经结婚,我的爱人正在厨房里。你现在这样,会让我很困扰。” 詹士凛刚说完这句话,杨久年看走了出来,他没有向往日待客那般端出茶水,而是空手走了出来,直接坐到了詹士凛对面的坐位上,淡淡地问道:“开头你们已经开始,现在,我只想问三件事。” 詹士凛跟萧灵都以为杨久年会问他们过去的事,谁知杨久年却看着詹士凛问道:“你向我求婚时的话,还算数吗?” 詹士凛一愣,豁然开朗起来,他柔和地向杨久年一笑,“我以一名军人的名义起誓过,除非死亡,不管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让我毁约。” “既然如此……”杨久年看向坐在他左侧的萧灵,“萧小姐,在问你问题之前,我向你简单说一下我跟他的事。半年前,我跟他相识在国法大学正门口,那时我刚被青梅竹马的恋人甩了,我当时感觉到万念俱灰,他就是在这时候出现在我面前并且向我求婚。当时,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我问他‘我是一名国防生,将来会是一名军人,就算我们打破军人可以同性结婚的法律,但是,只要跟我结婚,那就是军婚,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你都无法离婚。这样你还愿意跟我结婚吗?’答案是什么,相信你也看到了。我们是中国第一对军人同性夫妻,由中央军委主席亲自主持的婚礼。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是不可能离婚,国家不会同意,就连詹家也不会同意。我相信这里面的因素,您应该明白。” “可是,你们并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 “不,经过半年来的相处,我可以确定,我爱上了他。” 萧灵沉默了。 杨久年还在说着:“如果,您是在年前问这个问题,我还无法确定,但是,您是现在问,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您,我爱他,我们在国防大学相遇,定情于亚马逊丛林,本届‘安德鲁勇士奖’鉴证了我们爱情的证明……” “不……”詹士凛突然的出声让杨久年停了下来,吸引了在场的视线。只看詹士凛目光如炬地看着杨久年,眼中泛着止不住的爱意,“不,我们不是在国防大学相遇,我们是在甲一战争中相遇,那时,你才十六岁不到,背着一个相机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了战场里。丝毫不畏惧战场上弥漫的恐惧,专心的拍着你镜头下每一个画面……”说到这,詹士凛流出了一个低沉的笑声,“我就是这样被你捕获的,对你这个十六岁的男孩一见倾心,无法忘怀。” 杨久年听到这,神情也柔和了不少,“难怪,你老说我们不是在国防大学相遇的。原来是在那里啊!”甲一在是日?韩战争时,某个群岛乘乱攻击台湾时发生的战役。詹士凛亲自上阵指挥的那场战役,那场战争,不仅仅让他再创辉煌,在军中造下无人能替代的地位,也让他遇见了相伴终生的爱人。 这些话说的差不多了,杨久年侧头看向脸色有些难看,一直没说话的萧灵,“萧小姐,我只想问您一件事,我跟他不可能离婚,我们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您打算怎么办?说明一件事,我不会帮您带孩子,如果,您打算把孩子给我们带的话,我会把他送给他的爷爷奶奶带。因为,在这个家里,没有他的地位。在这里不适合他的成长,他不舒服,我也难受。” 杨久年这话虽然说的很刻薄,但是却是事实。 萧灵看着杨久年,无不感到面前这个十八岁的少年的厉害。 “你就不问问,我跟他的事?” 杨久年摇了摇头,“那不重要。您跟他,已经是过去式。我跟他才是现在跟未来。” 第三十五章 气氛非常的压抑,萧灵这会儿才真正的用面对一名敌人的眼光审视杨久年。 她来之前,已经对这个刚成年的少年做了探究,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孩,但也仅限于‘男孩’。男孩终归只是一个孩子。 从资料显示,这位男孩除了在学习上面,他的性格却是木讷,软弱,完全不像一名官二代那样,张扬无忌,坚强自傲。 现在这个男孩也没有张扬无忌,自傲的表现,但无疑不是坚强的,每一句话都是拿捏有度,条理清晰,最主要的是,他完全把自己的优势给展现了出来,就连本来不优势的地方,如今的几句话也变成了优势。 孩子是她如今唯一的优势地,可面对眼前男孩的几句话,优势已经转变。 作为一名母亲,她不能把孩子留下来…… “这一仗,我输了,输在小瞧了对手。不过,你也没赢,记住,我叫萧灵……”萧灵对着杨久年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是带着孩子一起走的,她不可能把孩子留下,也不可能像一个泼妇在这里撒泼。她拉着孩子带着军帽,一身漂亮的女军人风貌,丝毫没流露出对这一仗被击败后的失望之色,走出了这间没有她任何落脚之地的地方。 她走后不久,詹士凛收到了一条短信,陌生的电话号码,写着:他是你儿子。詹士凛,你能不顾我们多年情分,难道你连亲生骨肉都不认了? 这句话看起来极重,詹士凛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仿佛这句话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从打开手机看短信,到把手机关上放到桌面上,眉宇之间,丝毫没有一丝动容。 萧灵走后不久,杨久年跟詹士凛陪着父母坐了一会,在说话中,他的母亲没回想质问詹士凛时,都被杨久年给岔了过去。最终,他在詹士凛上洗手间的时候,对四位长辈说出了卑微的要求,“请您们让我们自己处理这件事好吗?” 作为杨久年的母亲,杨母当下就提出,“你准备处理?”虽然她这个二儿子自由独立惯了,可是这是婚姻,不同别的,在这上面摔一跤,可不是说爬起来就能爬起来的,这让她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杨久年看出母亲的关心,拉住母亲的手,轻声说道:“妈妈,我知道我比不上哥哥,也比不上弟弟妹妹,可是请您记得,我是您跟父亲的儿子。请您相信您儿子的眼光。这一趟亚马逊丛林中的生活,虽然只有十几天的时间,可是我们却面对了各种危险跟生死相依。我连亚马逊丛林都熬过来了,难道,您认为您的儿子我没办法处理好自己的婚姻上的事吗?如果这还不能让您放心,那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入伍,通告在今早我下飞机时,正式传递给了解放军军报的主编手里。您的儿子我现在已经是一名解放军军人,我们的婚姻不仅仅是单方面的军婚。我不愿意离婚,他也跑不掉……”杨久年说到这死赖皮的话,就笑了起来,搂着自己母亲的手臂,依偎到她的身边,“妈,他跑不掉的,我也跑不掉的。从我们结婚开始,这个家就不可能散。就算我没爱上他,或者将来,他不爱我了,这个家也不可能散。因为,这是他对我的承诺,以一名军人站在国旗下的起誓,绝不背叛。这家只会有我跟他,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我跟他血脉的孩子。” 四位长辈连接着杨久琛听见杨久年这句话时,都愣了一下,他们都怎么都没想到,这两人婚姻前竟然有过这样的婚前承诺。而且,作为一名军人的詹士凛竟然会在国旗下向杨久年立下誓言。 这是个怎么样的誓言? 绝不背叛!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杨久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詹士凛的父母,詹士凛的父亲直接笑骂了一句:“这小子。”而后对杨久年说:“孩子,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有些吃味了。这孩子除了你们结婚时,向我底了一次头,可一直都是在我头上站着的。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比我跟你妈妈都要重呀!” “这件事我跟你妈妈都不会管,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至于孩子,我跟你妈妈还年轻不急着抱孙子,再过个三四年的时间,绝对是没问题的。”三四年后,正好是杨久年大学毕业的时间,这句话不言而喻。杨久年听到这句话,向心下感动。 不管是杨久年的话,还是詹家父母的表态,总的来说都让身为的党员的杨父杨母安心了不少,别人也许对这些没有什么。他们却明白在国旗下起誓对于一名少年时期就加入解放军军队,一直生活照军队中的人来说犹如他命,那是要刻进了灵魂中的承诺。 国家,人民,他们的孩子,跟这些排列在了一起,背叛他们的儿子等于背叛祖国。詹士凛的承诺摆在这里,两位亲家也是直接表了态的,事情到了这,从上海赶到北京来的杨父杨母终于放下了心。 长辈们又聊了一会儿,关心了一下杨久年的身体。说话时,詹父免不了说了一顿詹士凛“都当上上将这么多年了,现在又有了家,别再有事没事的就想着往外面冲,哪来的这么大的劲儿。” 詹士凛的父母跟杨久年的父母走了,想叫他们留下来住一晚上,都没留下来。反倒是该回去上班的杨久琛没走,杨久年问了一下,只得到二个字的答案,“辞了。” 辞了? 怎么可能辞了?他哥可是一个地级市的副书记,虽然没有实权,上面一直有人打压着,可是这不是他一直最喜欢的工作吗?怎么可能说辞就给辞职了? 杨久年不知道,这份工作虽然是杨久琛喜欢的工作,但是在一个已经被无数名政客丰满过的地级市里当一名无权的副书记,却让杨久琛想破口大骂。 他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找人,希望找个机会把自己下放。 他宁可去当一个村长,也不愿因当一名无权无实的破副书记了,把他当枪杆子使唤,当他杨久琛是傻逼,看不出那里的猫腻啊! 杨久年心里有无数疑问,但常年的相处习惯,并没让杨久年问出口。不过看他哥那副样子,也不像在事业上灰头土脸的失败了的样子,应该说的是气话。招来家庭机器人凹凸曼跟打怪兽打扫好客房,杨久年跟詹士凛就回卧室了。杨久年的后背还没好,并不适合长久的站立或者坐着。 三月的天,四九城内还很冷,不过屋子里因有暖气的原因,还是比较舒服的。杨久年坐在卧室内的躺椅上,任由詹士凛为自己洗着脚。这些天来,眼前这个男人都是这样照顾着自己,一丝一毫,绝不借他人手,仿佛自己只有他才能碰。 对于这件事,在医院时,他不止一次的笑话过他。 而这一刻,杨久年看着面前为自己洗脚的高大俊逸的男人,心下却酸楚的不得了…… 滴答…… 眼泪打在了水盆中的声音。 杨久年坐在躺椅上,看着落在洗脚盆中的水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流泪了。连忙抬起手想把眼泪擦掉,却被蹲在自家面前的人一把握住了手腕,“久年……别难过,我会解决一切的。” “放开。”杨久年挣扎,声音带着鼻音。 詹士凛目光坚定,抓着杨久年的手腕上的手,紧紧地,铿锵有力地对杨久年说:“不放!” “你放开我……”在这里,没有外人在场,没有家人长辈在场,只有他跟他。杨久年挣扎不过,抬起放在脚盆里湿漉漉的脚对着詹士凛就用力地踹了过去。 常年在军队里训练的詹士凛当然不会被杨久年这一脚踹到哪里去,反而在杨久年踹完后,一把搂住他的脚,心疼地说着:“瞧瞧,都踹红了吧!下次想要打我,用东西打,咱不用自己的身体当武器哦!不然,我会心疼的。” 杨久年小嘴一撅,狠狠瞪了一眼正揉着他脚的詹士凛,脱口就说了一句:“就让你心疼!” “好好好,让我心疼,疼死我。” “你……”杨久年看着还在心疼地揉着自己的脚,一边又哄着自己的男人,怒也不是,乐也不是。最后,只能憋着气,把头一扭不说话了。 詹士凛看着把头扭到一边的人,偷偷用手肘处蹭了蹭自己腰部的软肉,还不敢有大动作,深怕扭着头的人发现。 这细皮嫩肉的脚踹起人来还真带劲! 现在,谁要敢说他家久年跟他哥不是亲兄弟,他詹士凛都要跟谁急。 谁说他家久年没脾气了,瞧这小脾气发的……哎呦,怎么就这么可人疼呢! “乖,咱别为了个外人生气。你身体还没好,别置气了。” 杨久年怒瞪着眼前的人,作势又要踹詹士凛那块腰肌处的软肉。詹士凛连忙抱一把把杨久年的脚给抱住,另一只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毛巾,三两下把脚给擦干净了。 待由着詹士凛把自己抱上床后,杨久年面无表情地看着詹士凛,伸出三根手指,“第三个问题。” “请领导指示。” 看着詹士凛这没个正型的样子,杨久年伸出手就掐了一把刚才他踹中的位置,立刻,詹士凛老实了,捂住自己腰肌间的软肉,巴巴地看着杨久年,硬是连吱个声都不敢。 杨久年完全没露出心疼的样子,直接朝詹士凛眉头一挑,懒懒地吐出三个字,“交代吧!” 詹士凛看着杨久年这慵懒的姿态,心痒难耐,当即就感觉一股电流顺流而下,从腹部直达他的荫净处,让詹士凛瞬间感到自己的荫净在勃起。 詹士凛的身材在亚洲这边是属于高大型的,再加上他从小训练,身体本来发育的就好,自然他下面那根的阳具发育的也不同普通人那般。再加上他现在是坐在杨久年面前,他怎么可能看不见,那把裤裆撑起了的东西是什么! 杨久年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蛋刷地一下就红了起来。“你……你……” 詹士凛颇为无辜地看着杨久年,“久年,怎么办?” “……去死。”杨久年气的不行,抬起脚就准备朝那已经撑起了的地方踹去。 詹士凛作势一把抱住了杨久年的大腿,顺势就向人扑了过去,没压制人,只是用手微微圈住了杨久年。 “你起来……”杨久年怒气冲冲地挣扎。 “别挣扎,让我抱会儿。”杨久年不停,使劲想把空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给推开,就听耳边传来,“久年,我有死精症,你忘记了吗?” 听闻杨久年一怔,手下想推开詹士凛的动作已停,眉头皱了起来,“你那瓶精子……”话没说完,杨久年自己就感觉出了不对劲,“不对呀,你不是说大战时那瓶精子,现在还在医院吗?” “是的,我可以保证,它还在医院,等着你什么时候愿意为我生我们的孩子。”说着,詹士凛这匹色狼的爪子就乘机转进了杨久年的衣服里,摸到了人家的肚皮上。 瞬间,杨久年退下去的脸蛋,成了红苹果,惹得詹士凛很想当下啃上两口。 可惜,他制定,如果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怀里的人,大概就真的要炸毛了。 “久年,你就没想想萧灵临走前对你说的话吗?” 说的话? ——记住,我叫萧灵。 “她叫萧灵,怎么了?这句话有什么意思?”杨久年侧头看向趴在他枕头旁边的詹士凛。 詹士凛一听这话,就知道杨久年没明白这话里面的意思,忍不住闷笑一下,用脸颊蹭了蹭杨久年的脸颊,这样就好。他的男孩,不需要多少心机,一直这样就好。 “萧正是她的爷爷。” 杨久年猛然一惊,猛地转过头,看着詹士凛脱口而出,“将军萧正?” 詹士凛点了点头。 杨久年负责詹士凛就坐了起来,“什么意思?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整出个孩子,也他妈的恶心人了吧!” 得,他家久年终于火了,连粗口都爆了,不过,怎么看,还是这么惹人喜欢呢! 第三十六章 詹士安抚了一下激动的杨久年后,细细说来:“萧正,开国元首。这两年左右两派一直不老实,互相争斗不完。你也知道现在的军委主席是爷爷一手提干上去的,军区这边一直是以我们家为首。左右两派这两年一直想拉拢进军方这边的人,一直无法。” “那他们现在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十八大要召开了吗?” 杨久年瞬间明白了,十八大召开什么意思,要选人了。 “萧灵是萧正老二家的女儿,当时,她弃政从军,还传出了一段佳话。后来她被选入女子特种部队,我们曾经在一起完成过任务。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传言说我们两个人是一对儿,经过调查是她自己放的消息。” 杨久年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相信,一个女孩竟然放出这种消息来。 詹士凛看着杨久年这单纯的反应,摸了摸对方的脸颊,笑道:“别惊讶,你以为她是普通女孩啊!事后,她就找到我,跟我说喜欢我。我当是被吓得不轻,不过还是拒绝了她。就我这些年来的观察,她是一位非常有心计的女人,从我们任务回来,到放出消息,再来表白,她都安排的十分妥当,要的不过就是想攀上军区这一块。萧家野心勃勃,在那时候就想步入军区这一块,如果萧灵嫁给我,自然直接参与进了军区中心地带。关于‘怀孕’的事,久年,我要向你先说声‘对不起’。” 杨久年看着詹士凛,一句对不起,让他瞬间窒息,有些慌神地催促对方,“你……你继续说。” “在某次合作时,我们扮演一对恋人,那次任务我们只抓住了分部负责人,一直没有抓住首脑。紧接着就发生了第四次大战。当第四次大战结束一年后,那个首脑出现在我国,来找我们扮演的人物。我跟她再次合作,这次我们扮演成了刚从国外注册结婚回来的一对新婚夫妇,为了迷惑敌人,我跟她在敌人的观察下,发生了性关系……”詹士凛说到这,手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紧紧地抓住了杨久年的双手,握在手里。这时,巴巴地看着杨久年,“久年,对不起,你把自己最纯洁的身体留给了我,而我却无法给你。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 第四次大战,詹士凛已经得了死精症,那时候不管他跟萧灵怎么玩,也不可能怀孕。所以,那孩子…… 杨久年看着一脸紧张看着自己的詹士凛,良久,微微笑了起来,“不用道歉,我们扯平了,不是吗?。”我的初恋不是你,而你的第一次不是我。扯平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不需要再探究。最主要的是,任务时间,第四次世界大战后期,那时候的詹士凛已经得了死精症。就算做完了全套一百零八式,杨久年也不相信,一个得了死精症的男人,还能让一个女人怀孕! 想到这,杨久年噗嗤直接笑出了声,“哈哈,他们把你想成圣母玛丽亚了。直接睡一觉,就能怀孕了。” “你竟然敢笑话老公,你这个小坏蛋……”詹士凛笑骂着,作势就要去挠杨久年。杨久年一躲,一下就倒在床上,一下压到了背,立刻疼的龇牙咧嘴,嗷嗷直叫。詹士凛心疼了,连忙把人带入怀里,“伤还没好,还不老实点。” “还不是你要挠我!”被人抱在怀里的杨久年不甘心地反驳着,手下更是去揪了一把詹士凛的耳垂。 爱人在耳边的呢喃令这位威武英俊的特级上将立刻软了,连忙哄着,“嗯嗯,都是我的错。疼不疼?” 杨久年抬起头,看着詹士凛,撅着嘴,“疼。”可怜兮兮的样子甚是得詹士凛的喜爱,带着那嘟起了的嘴巴,就亲了一口,“亲亲就不疼了。” 杨久年看詹士凛这样子,直接就笑了起来,“胡说八道。” “怎么是胡说八道呢!”詹士凛一脸正色,“你就是我的甜蜜药丸,不管病痛如何,只要看到你,我保证能立刻生龙活虎。” 孩子的事情解释清楚了,至于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杨久年完全不想问,反正这会儿已经证明,不是他家的了,管他是谁家的去! “我们任务回来后,她就说自己怀孕了,要跟我结婚。为了不让彼此难看,我跟她说让她把孩子打掉,我不可能跟她结婚,然后就回了军队,紧接着我在指挥一次逮捕行动时,被狙击手差一点打死,我病危时,她自己说给我生孩子,然后照顾我父母。不过在爷爷正式下令说我死后,詹家一切由二叔家的孩子继承后,她带着那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孩子出国了。我以为她会把孩子直接打掉呢!怎么说,对于她这种女人来说,孩子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没想到,她竟然生下来了。而且,还敢说是我的种,最主要的是那孩子跟我长的有点像。”说到这,詹士凛突然语气颇为自豪的蹦出了一句:“哎!还好我得了死精症,不然,有理也说不清了。作为一名十全十美,二十四孝的老公真的是好不容易啊!” 杨久年听着詹士凛这臭美的话是哭笑不得,“瞎说。”一个男人得了死精症,到他这里反而成好的了。 “怎么是瞎说呢!”詹士凛圈着杨久年,亲了一口爱人的脸颊,“孩子要真的是我的,就你这对婚姻洁癖劲,还不直接离开我啊!”说着,詹士凛亲不够似的,又逮着杨久年的嘴巴亲了一口,然后又故意地在杨久年脸颊上亲了一口,这一口带出了响声。 立刻把杨久年惹出了个大红脸,“你亲够没有!” “哎呦,这么甜,怎么可能亲够呢!”詹士凛笑眯眯地看着脸红的爱人。 两人不再说关于孩子的事,他们都清楚,萧灵敢把孩子带来说是詹士凛的,肯定这孩子跟詹家也脱不了关系,估计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孩子的 “这件事,你不用管,专心上你的学就好。如果萧灵来找你,你直接把人给踹出去。” “那怎么行。” “怎么就不行了。要你踹就踹,老公在这里罩着呢!” 杨久年看着眼前这男人的得瑟劲,森森地觉得,以后决不让他教育他们的孩子。指不定,就给教成一名匪徒出来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却让杨久年决定了一件事…… “詹士凛,我们也要孩子吧!” 那张古香古色的雕花大床上,圈着杨久年坐在被子上的詹士凛愣住了,下一秒,他松开杨久年,看着他,低语:“久年,你不用这样的,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绝对不会惹出任何麻烦来。也会跟爸妈解释清楚。” “不,不是的。”杨久年笑着抓起詹士凛的手,“不是因为萧灵的事。你的父母已经不年轻了,爷爷身体虽然还算健朗,但是也终归老了,我父母过两年也都要退休了。你已经快三十岁了,等孩子出生,你就步入三十了。”见詹士凛想开口,杨久年连忙喝道:“你别说话,听我说完。除了这些原因,还有我现在的课业并不会重,我怕等我毕业后,就没有时间再要孩子了。我们现在要孩子,我可以在家里上课,每天可以陪着他,等他会走路时,爸爸妈妈他们也都退休了,估计到时候我们想自己带,都轮不上我们带了。这时候我也该大学毕业,正式参加工作了。我们还可以请保姆,孩子绝不会成为拖累我们时间的累赘。” “你已经决定了?” 杨久年点了点头,“我是这样想的,不过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也要经过你的决定。” 这件事直到两人睡觉,詹士凛也没有回答杨久年,他不回答,是因为心疼杨久年。一个花样少年的年龄,竟然已经想生子。虽然,杨久年一再说明,这个决定跟萧灵的事没有关系,但詹士凛知道,萧灵的事,让杨久年敏感了,让他本能的开始想着要怎么来维护他们的婚姻跟家庭。 对于这一点,詹士凛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开心是,杨久年终于对他们的家有了感情,有了责任感;而难过的是,自己让他没有安全感了吗? 这一夜,詹士凛一夜无眠,自省着从见到萧灵那一刻起自己的态度,跟处理的方式…… 一夜无眠,让詹士凛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萧灵这件事,他按照了以往习惯来处理,在萧灵走后,他先向杨久年解释清楚,然后再开始处理。却忘记,这一开始一顿饭的时间,对杨久年的伤害有多大。 他估计着昔日战友的情分,却忘记了他的爱人曾经在感情上摔了一跤,对于感情,他是敏感跟不安的。 刚结婚时,杨久年小心翼翼,缺乏安全感的样子,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詹士凛在床上辗转反侧,越往下想,就恨不得狠抽自己一顿。 该死,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呢,真他妈的的是好日子过多了! 次日,当杨久年醒来,面对的就是一张胡子拉碴,满脸憔悴,明显一夜没睡的俊脸。 詹士凛看着杨久年,心痛万分地说:“既然想要孩子,那就要两个吧,有个伴。还有,对不起,我昨天对待萧灵时第一时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向你保证,以后只要威胁到我们感情跟家庭的事,我绝不会像昨天那样处理了,不会再顾全大局,而是以我们家庭跟你为出发点,来处理事情。” 一大清早,一醒来,就听到这么一大串子的话,杨久年明显一愣,在愣了几秒钟后,杨久年看着面前的詹士凛,莞尔一笑,调侃:“好同志,自我反省态度不错。”他是不安了,只是没想到詹士凛会一夜反省过来,对于詹士凛这种表现,杨久年觉得很好,不管怎么说,维护家庭,不是一个人的事。对方能这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安,可见自己在对方的心中,有多么重要的分量。 全新的一天,全新的承诺,他们婚姻才刚刚开始,谁都需要去慢慢学习彼此在家庭中的角色! 第三十七章 詹士凛虽一夜未睡,但跟杨久年说完话,见杨久年坐在床上不打算再睡,便先下了床,自行进了洗手间洗漱。詹士凛在整理完自己后,给杨久年拿出衣服,叫人进洗手间刷牙洗脸。 杨久年看着伺候的詹士凛,心里吃了糖似的甜,嘴下却嘟囔着“我手又没受伤,忙你自己就可以了。” 詹士凛不理杨久年的话,亲手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在杨久年的手里,才道:“你以为我伺候你是免费的啊,美不死你。我现在伺候你,等以后我老了,就是你伺候我。” 杨久年对着镜子正刷牙,朝镜子里的詹士凛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了詹士凛一脸爱意宠溺的眼神,便吐了一口漱口水,才笑说道:“想的美,就算是以后老了也是你伺候我。”说着杨久年继续刷牙。 瞧着自家爱人这傲娇小样儿,詹士凛这心肝啊,就像被猫尾巴扫了一样,痒! “那我多吃亏啊。” 刷牙的杨久年透过镜子朝詹士凛瞥了一眼,口齿不清地说着:“吃亏是福。” 闻言,詹士凛眉头一挑,“是福?”说着人就贴了上去,从后面搂着杨久年,头搭在杨久年肩膀上,闷闷地笑着:“那我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争取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多岁。就这样伺候着你,搂着你,亲着你,爱着你……” 杨久年看着镜子,用头碰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头,“好了好了,油腔滑调的。”他知道这是这个男人变相的在跟自己保证,以后不会再拼命了,像这次的国际特种兵大赛,哪里需要他一个特技上将跑去参加,搞得我国跟没了人似的。 洗漱完后,詹士凛又开始伺候杨久年穿衣服。杨久年这次受伤,詹士凛可真的是把他当宝贝供起来了,在巴西医院时,他几乎一有空就向护士学习如何料理他的伤势,虽然只是几天的时间,却让这名对伤口处理熟练的军人勤勤恳恳学习了好几天。愣是让他一帮子下属感慨不已,说真的是一遇见自己的心头肉,谁都能成傻子!百年来最杰出的特种军人,也被这爱情折服了,惹得詹士凛抡拳挨个把那帮人揍了一顿。 要知道,从特种部队出来的军人哪个不会处理伤口包扎伤口,这可是特种部队的入门基础知识! 詹士凛在杨久年穿毛衣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肩头,这一下就被杨久年看到了。 古色古香的卧室内,杨久年站在软绵绵的羊毛地毯上,心疼地对詹士凛说:“晚上你就让我趴着睡就好,不用搂着我。”他知道,自从他受伤后,这人每天在他入睡都会把自己搂进怀里,深怕自己熟睡后,不小心翻身压倒自己后背上的伤口。可是,这每天夜里都这样,搂着人的肩膀,不免会酸痛。 詹士凛心疼杨久年,杨久年又何尝不心疼他呢! 詹士凛笑笑,“你给我揉揉,就不疼了。” 和睦的一天开始,在那张雕花大床上给詹士凛揉了揉肩膀后,杨久年跟詹士凛结伴下楼准备做早餐,既然他们都回了家,这种家庭每日早晨幸福活动,詹士凛当然不愿意要机器人来做。要杨久年站在旁边全程指挥,特级上将先生亲自开始为家人做爱心早点。 当杨久琛醒来顺着一股油烟味走进厨房时,看到的就是这和睦温馨的一幕。杨久琛脸色的表情一下就柔和了下来,他站在门口,笑着脱口陶侃:“首长亲手上阵做饭,就不知道这饭有没有我的份呢?!” 此时,杨久年正指挥着詹士凛如何炸好春卷,这两人年龄加起来都有五十多岁的老大不小的男人,在这清晨对着几条春卷玩的是不亦乐乎。尤其是詹士凛,他在炸出几条金灿灿非常不错的春卷后,得瑟的让杨久年哭笑不得,一个劲的对他说,‘以后他家饭菜,他承包了。’ 杨久年听后,直接指着垃圾桶内那十几根完全看不出是春卷的黑条物体,一阵好批。 被挨批了的上将先生摸摸鼻子,不吭声了。 看他那可怜样,杨久年笑了起来,说着:“好了,偶尔也可以让你露两手。”这让在厨房里玩出滋味的詹士凛立刻满足了,笑呵呵地亲了一口杨久年,作为奖励。 杨久琛走进门说话时,正是詹士凛刚亲完杨久年。杨久年的脸是一下就烧红了起来,心里不断暗恼詹士凛没个正经,也不知道杨久琛有没有看见。 比起杨久年的窘态,詹士凛是完全没感觉,回过头就对杨久琛来一句:“我敢不给你吃饭,久年还不踢我下床啊。” “我叫小年这么粗暴?” “你……你们……”杨久年听着他们这一来一回的调侃,羞地不行,一把推开了詹士凛,“都出去,出去。” 见杨久年急了,詹士凛连忙举手投降,“好了,不闹了。” 杨久琛看着他们两人在厨房内打情骂俏的样子,笑问:“都谈好了?” 杨久年笑笑点点头,端着煮好的粥就走了出去。 当三人坐到餐桌上吃饭,杨久琛直接问詹士凛,“那萧灵跟萧正是什么关系?” 杨久琛这些日子在工作上一直不如意,他这次上京是憋着气的。谁知道这气还没出,陪着父母来到他弟弟家,做好饭菜,迎来的不是自己的弟弟跟詹士凛,反而的詹士凛的小三,而且这小三还带着跟詹士凛有几分像的小孩。 当时,他讥讽了那女人几句,就被自己的父母赶了出去。也没往深处想,直到詹士凛一下车见到那女人叫出他的名字时,他才缓过来味。 萧灵,萧正。 在这节骨眼上,他怎么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詹士凛看着杨久琛心下有了思量,喝了一口粥,才回道:“她是萧正老二家的女儿。萧正的孙女。” “你跟那女人什么关系?” “战友关系。” 杨久琛听后,直接用筷子夹了一根春卷,低着头吃了起来。 詹士凛跟杨久年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是卖的什么关子。 待杨久琛吃完,只听他评价,“炸的不错。”那样子是对詹士凛的答案很满意。 “既然只是战友关系,那孩子也就不是你的了?”见詹士凛点头,杨久琛抬起眼皮,”那就少来玩。”今天的杨久琛没戴眼镜,一双跟杨久年十分像的丹凤眼,在说这句话时,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带着一股阴狠。 “你不在这半年,左派一直被中央打压,波及很大。” 说到这,杨久琛突然对杨久年说了一句,“本来爸妈是不愿意让我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还是对你说一声比较好。这次差不多老爸也要下来了。” 杨久年愣住,脱口道:“不是还有四年多才退休?” “受影响了。不仅仅是老爸,我这次也下来了,差不多过几天调任书就下来了。” “你不是辞了吗?” 杨久年的反问让杨久琛笑着摇了一下头,“你呀,还是嫩了。我来时已经找人,应该能下放到一个好点的职位。” “哥,怎么会这样?” 杨久琛笑笑,“我们家一直没站位,这次差不多碍了某些人的道,顺便有人想要杀鸡给猴看,给那些没站位中立的人一个提醒。你也别提家里操心,老爸也不可能再往上升,早退也好。”杨久琛没说的是,他们的父亲能平安退休来,还是拖了杨父当年在检查工地时,受了工伤的福,不然,这次非折进去不可。 “至于我,你也别提我难过,我那职位也不过是个空架子,虚职而已,还没被我放在眼中。来之前,我已经找人,看起来是在下放,其实是暗升,会调到一个有实权的位置上。我们家怎么说离北京比较远,受到的波及不大。本来,我想着你有詹家护着,詹家又是军方这边的,他们也不可能利欲熏心手伸到军方这边来,没想到,萧家这边,竟然有个女军官。” 杨久琛说到这停了一下,看向詹士凛道:“这次十八会议的召开,萧正这边差不多是没什么机会上位了,他现在大概是狗急跳墙,才找来跟你有点你关系人,来探探你的虚实。不过,那女军官的态度,不怎么像是谈虚实,你最好注意点。”萧正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孙女找个儿子,乱摆说是詹士凛的儿子的,这点上,看来是萧灵自作主张。 “我明白。回来之前,我已经接到命令,择日就会到王叔身边学习。” 杨久琛一惊,王叔?“军委主席?”见詹士凛点头,杨久琛安心了不少。 看来王文焯这是打算培养接班人了。 话题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待吃完饭,三人移到沙发上后,杨久琛问杨久年,“你现在,你准备做什么?” 杨久年抱着个抱枕窝在沙发上,莫名其妙地看着杨久琛,奇怪的反问,“上学啊?我还能做什么?” 杨久琛直接嘴抽了,得,他这个弟弟还没反应过来,身为我国第一位军夫该做的事。 “不用,久年这样就好。” 詹士凛对杨久琛说着,手下还笑着捏了捏杨久年的脸颊,被杨久年一巴掌给拍了过去。 “你不能这样一直宠着他,他既然跟你结婚,有些事就必须得接触到。” 詹士凛摇了摇头,“他有自己的梦想,我不想约束他。我答应过他,婚后的生活是舒适、自有跟幸福。” 杨久琛看着这一脸柔情的特级上将,直接翻了个白眼,总结,“你没救了。” “喂,你们两个当我是死人啊……”坐在旁边被人忽视彻底的杨久年一脸阴森。“不就是拉帮结派啊。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到这,杨久年笑呵呵地看着他哥,“你知道我同学有谁吗?” 詹士凛跟杨久琛看着杨久年抱着个抱枕,脸色笑眯眯的样子,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为了完成杨久年这偶尔间展露出来的少年心性,便都一脸好奇地问:“谁?” “温邑宝,我哥们。”眉头一挑,杨久年笑道:“怎么样,帅吧!” 面对越来越外向的弟弟,杨久琛直接表示了对现在的杨久年的欢喜。人直接扑了过去,抱着杨久年的脑袋好一揉。他这一对兄弟没感觉到什么,可把坐在旁边的詹士凛吓的不轻。一把就推开了杨久琛,紧张地问着,“后面伤口疼不疼,怎么样?” 杨久年看着一脸紧张的詹士凛,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么多天过去,受伤的地方其实基本上好的七七八八了,但这人就是一直不放心。杨久年知道詹士凛心疼自己便没说什么,只是向自己哥哥点点头。杨久琛这会儿也有点不好意思,忘记他老弟后背有伤了,老老实实坐回了沙发上,不敢乱动了。 温邑宝是谁,住在这新奥运村内的詹士凛自然知道这号人物,而身为政客的杨久琛更是不可能不知道。温,那可是现任国家领导人的姓氏,谁不注重。 三人商议后,准备抽时间请温邑宝吃顿饭,理由就是——介绍‘内人’给哥们看看。 第三十八章:关于内人 这一天注定是多事的一天,接近中午的时,詹士凛就被叫出去开会了。杨久年的休假还没消,本来是打算今天就去销假的,但是詹士凛任由杨久年怎么说,都不同意他现在就去上学。硬是要他在家里多休息两天。杨久年不愿意在这上面跟詹士凛有什么争执,便也就没说什么。主要的是,学校刚开学不久,基本上同学的心都还没收回来,课业不会进展的太快,去不去都无所谓。 詹士凛走后,杨久年给了邑宝跟齐臻分别去了电话。不过,在给齐臻去电话时,令杨久年惊讶的是,邑宝没有去政治系,反而转到了水利工程上面。电话中,齐臻笑着对杨久年说:“你不用多想,这方面虽然不是他的最爱,但也比较感兴趣。他父亲也同意了。” “那你还生他的气吗?” “你说什么呢!我跟他是兄弟。怎么可能生他的气?” 杨久年大窘,你这算是不打自招吗?我只是想问你们有没有再冷战而已!可没说你们是不是兄弟还是什么! 杨久年深知这种感情还是让邑宝自己跟齐臻说比较好,便没再往下说下去。开始交代聚时间定在五天后,也就是这个星期六。至于吃饭的地方,他刚说出‘大宅门’就立刻被齐臻给冲了一顿。 “我们又不是鬼佬,去什么大宅门。” “那主席台?” “杨久年,咱们在一起吃饭,你把他成了工作餐了,你是存心想膈应我跟宝宝的吧!得,也不能怪你,你也刚来北京不久。去中国会。” 杨久年盘腿坐在沙发上,听见这句话直接不客气地笑骂道:“爷,要小的没记错的话,那可是会员制。”杨久年说完这句,就听那边传来一阵叹息,只听,齐臻说道:“你把你家那口子的名字给亮出来,看他们谁敢拦你。“说到这,齐臻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喂,你家那位到底什么意思?” 杨久年一下就被齐臻这句话给问懵了,“什么什么意思。” “我看你是没救了。你跟宝宝平时都说我笨,你跟我这么久了,怎么就没跟我学点好的,竟把我那点笨给学上了呢!我是说,詹士凛上将什么时候带你出来露个脸。您们婚礼举行什么场面,我听宝宝可说了,那去的可都是顶尖上的人物,怎么说,这下面的人你也得见见。你可别傻不愣登的跟个男人结婚后就成女人了,现在女人可不见得会在家里围着锅台转了。” “说什么呢,你管好你自己吧!” “嘿,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我可告诉你了,别到时候自己吃亏,找不到地儿哭。” 杨久年笑着无奈摇头,“行了,回头把人带着你自己跟他说,问问他是亏待我,还是我亏待他。别忘记时间。”说完,杨久年把电话给挂了。 给齐臻去完电话后,杨久年才给邑宝去的电话。 “什么事?” 杨久年听着电话接通后,邑宝这简单明了开场白,一阵无奈。 “星期六请你吃饭。” “没空。没别的事我挂了。” 杨久年再次一阵无语,这两个人真的绝配,一个话唠,一个冷言寡欲。赶紧说:“齐臻也去,都说好了周六中国会。”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因为什么事?” 杨久年一笑,“你们不是一直嚷着看我内人吗?介绍内人给你们看啊!”说完,杨久年就乐了,内人,恩,很不错的称呼。 他这边乐了,那边喝着浓茶的杨久琛是直接喷了。 “内人?” 杨久年笑着转过头,说:“哥,不错的称呼吧!” “不错。” 杨久琛笑眯眯地附和道。 就这样,可怜的特级上将先生在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内,就被冠上了几百年前的称谓。 詹士凛这一出去等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到家,杨久年跟詹士凛一直等着他,就连憨憨都搂着二呆窝在沙发脚旁边。杨久年看着憨憨护崽子似的把小狼放在肚皮旁边,微微笑了,“憨憨真的很适合当爸爸。” 杨久年说完这句话,没想到憨憨直接翻了个白眼,抬起头就说了一句:“我是童养夫。”说完,憨憨用爪子把小小的二呆往脖子下挪了挪,然后,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一句睡着的二呆。 杨久琛在吃晚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憨憨为什么会说话,这会儿看憨憨竟然说出这么有性格的话,直接笑了起来,“小年呀,你们家不错,不错。养成系,异种恋,哎呦,真够带劲的。下次哥拿点∫M道具过来,等它们长大了给它们玩!” 杨久年受不了了,他都不知道这次见到他哥,他哥到底发什么神经了,感觉越来越不像以前的他了。 “哥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杨久琛坐在沙发上笑着看杨久年。 “你现在……怎么说,跟以前很不一样。” 看着杨久年一脸困惑,杨久琛往沙发上一趟,良久,只听他道:“我只是想换一种生活。自由,跟随自己的欲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拘束。” 杨久年不明白了,“你以前受拘束了。” 躺在沙发上的杨久琛闭上了眼睛,没说话。 他心里一直有一只困兽,不能释放,现在不过是释放了而已。 詹士凛回来后,杨久琛摆摆手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詹士凛和杨久年回自己的卧室后,看着一脸困色的杨久年,不免交代着:“最近我都会早出晚归,下次别等我了。” 杨久年笑了笑,掀开被子坐了进去,仰着头看着正脱衣服的人,“有人等是一种幸福,等人也同样是一种幸福。我们是家人,是伴侣,给你在漆黑的夜里留下一盏灯,等着你回家,不对吗?” 詹士凛无奈地笑了,低下头,捧着杨久年的脸蛋对着嘴就亲了一口,抬起头,“不,亲爱的,你是正确的。” “那就不要拘泥这些。” 詹士凛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去抱杨久年了,这会儿看着一脸温柔的爱人坐在他们的床上,大红被子衬托着爱人,令詹士凛感觉一下就上来了。 “久年……”低沉的男音带着一股撒娇的韵味。 杨久年抬起眼皮,轻轻地应了一声:“恩?”忽然想起,“哦,对了,明天我要去医院复检。” 瞬间,詹士凛哪里还顾得上那啥啥,直接坐到床上,看着杨久年,“复检?” 杨久年乖乖报备,“恩,今天中午已经约好了,明天去解放军医院看看。” 说完,见詹士凛一脸难色,杨久年就轻轻地问道:“明天很忙吗?” 詹士凛一脸歉意,“抱歉,明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 “没关系。明天哥哥陪着我一起去。” “几点去?” “跟医生约好的是十点半。” “那复检完了一起午饭。” 杨久年笑着点了点头,边道:“别这样。我没事的。再说有哥哥陪着我的。” “可以是这样不符合我形象呀!” 杨久年好奇,“什么形象?” 詹士凛笑着整个人贴到杨久年身上,轻柔地搂着他,“二十四孝,十全十美老公的形象啊!” “德行。”杨久年笑骂。 “久年……”抱着爱人的特级上将软绵绵地叫着。 “嗯?”杨久年挑眉。 “我们好久没有那个了。” 抱着爱人的特级上将不断在床上乱蹭着。 杨久年被他这样子逗乐了,但是还是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说着“那怎么办,我……我,我伤还没好……” 在外面英姿飒爽,有勇有谋的男人撒着娇,“是哦,那怎么办……” “那那那……”杨久年连红成了潮红,紧张的不行,“你轻点……” “遵命,首长。” 说完,詹士凛就开始急吼吼地脱自己的衣服,脱完自己的衣服就开始急吼吼地去扒杨久年的裤子。 杨久年整个脸埋进枕头里,羞得不行。 只是在詹士凛弄疼时,嘟囔一句:“轻点……” 詹士凛爱人半跪着趴在床上,整个脸蛋压在枕头上,突然,停了下来,“算了,你来吧!”他后背受伤,这样趴着一定很不舒服。 “我,我……我来?” 杨久年转过身,阚泽一脸认真并躺倒在床单詹士凛,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真,真的让我来?” 詹士凛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一脸坚定,“恩,你来。” 杨久年现在上身套着厚厚的家居服,下身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会儿坐在床上,看着赤裸果地躺在床上的詹士凛,脸红的可以煎蛋了,慢慢地翻身拍到詹士凛的身上坐下来。 詹士凛一看他坐下,就整个傻了,再见他一脸窘态,满脸烧红,紧张的放在他腹部的手都哆嗦起来,立刻明白这人把自己的话给理解错了。 不过,他非常喜欢这个错误…… 第三十九章 一夜欢好,直到杨久年在詹士凛怀里睡过去,也没提齐臻说过的事,他不喜欢公事性质的酒宴。杨久年不喜欢这些,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令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些…… 次日,杨久年迷迷糊糊醒来时,詹士凛已经穿好衣服。杨久年看着站在床头前吻了一下自己额头的男人,问道:“几点了?” 詹士凛看着迷迷糊糊明显还没谁过来的杨久年,回道:“六点不到。” “我起床给你做饭。”说着杨久年就要掀被坐起身,被詹士凛连忙给按了下来,“不用了。我叫小张路上给我带了,你再睡会。” “小张?” 詹士凛抹了一把杨久年因刚醒来红扑扑的脸蛋,轻声道:“刚调来的警卫员。” “哦。”应了一声,杨久年拉了拉被子,露出个头,侧着躺在床上看着詹士凛,“那你走吧。” 詹士凛被他这样子给逗乐了,笑着弯下腰用额头蹭了蹭床上人的额头,低语:“一会儿我让小张留下陪着你一起去复检。” “不用了,我哥跟我一块呢!” 詹士凛也不想在这方面勉强杨久年,便道:“那记得复检完给我电话,中午一块吃饭。” 杨久年笑着应了一声:“好。” 詹士凛走后,杨久年一直睡到九点才起床。待他下楼走进餐厅时,杨久琛已经夹着一根油条配着豆浆,面前摆着几碟小菜,吃得正香。 杨久年走到餐桌旁边,看着个头均匀的油条跟各式小菜,他敢用生命发誓,这里绝对没有他哥做出来的任何东西,包括他哥正喝着的豆浆。 “凹凸曼叫的外卖,味道不错。” 闻言,杨久年眼抽了一把,他还是高看了杨久琛的下限。 他家里四个男人,除了他会做饭,他爸会下个面条以外,其他两人就会整个泡面了。 杨久年会做饭完全是被逼出来的,他妈妈有几年经常出差,在吃了三个月的面条,几个月的快餐后,杨久年终于爆发了。 这也是杨久年在上学期间,打死都不吃泡面跟面条的原因。那阵子,他吃面条吃的已经到达闻面条色变的境界。 杨久年接过小怪兽拿来的碗筷,坐下来在夹了一根油条时,对杨久琛说道:“哥,你这样以后哪个女孩会嫁给你呀?” 闻言,杨久琛抖了一下报纸,翻过一张报纸后,他用左手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我没告诉过你,我喜欢男人吗?”他说这句话时视线一直没从报纸挪开,面无表情。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杨久年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今天的杨久琛穿了一身淡色系V领羊绒衫,外面套了一件深色系西服马甲,戴了一个金丝边眼镜,整个人看着儒雅斯文。杨久年看着这样的哥哥,彻底的不淡定了。 “你怎么会喜欢男人呢!你高中时期不是带过女朋友回家吗?” 杨久年的对面,杨久琛斜着身子看着报纸,“嗯,高中的时候喜欢女人……”眼不离报纸地伸出手准确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豆浆,而后淡淡地继续道:“大学时喜欢男人。” …… 杨久年彻底的疯了。 好一会儿,大概是被杨久年的目光看得,杨久琛放下了报纸,抬起头,眼神深邃地看着杨久年,“要不是我这个前案,你以为就你喜欢个男人这件罪状,不会挨老头子一顿揍?” 杨久年缩了一下脖子,好吧,以他父亲那种罕见的传统观念,他一直好奇,他喜欢男人这件事为什么父母会如此淡定。虽然同性结婚已经有二十多年,但是,他家老头子可不是一般人,传统观念,让他有时甚至怀疑他老爸其实是穿越来的。 不过…… “你被老爸揍了?”杨久年说话的语气上挑了几个调,属于那种非常惊讶的语调。此时,看着杨久琛的杨久年不管是声音还是样子都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感觉。这可不能怪他,主要是,他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长辈面前,一直表现都是那种沉稳老练的样子,什么时候见过他被打被骂呀! 杨久琛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在家里揍的。”杨久琛语气很平淡。 可杨久年的好奇心却被立刻吸引了起来,他拿着筷子,伸着头,一脸稀奇地看着他哥杨久琛,“什么时候?” 杨久琛淡淡地瞟了一眼杨久年,风轻云淡地开口:“寝室床上。” 杨久年瞬间疯魔了,大声吼道:“寝室床上?”跟着脱口而道:“你当时在干嘛?” 杨久琛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杨久年,反问道:“在床上,你说能在干什么?” 杨久年不敢吭声了。只听,杨久琛说:“当时正跟个敢追来的男友玩69。兴头上他就闯了进来,吓得我差一点咬掉人家的软蛋。我当时就想,好在他没有前一天来看我。那天,我在玩③ρ” 杨久年有些受不住了,他印象中的哥哥可是个十大杰出青年,怎么现在从他哥自己口中听来……简直就是个人渣! 敢追来的男友?③ρ?这都是什么啊!杨久年深深地觉得,他爸没有被气得脑充血,实在是太强大了! 杨久年低下头默默地吃着饭,他不想再听他哥曾经的光辉历史,实在是太惊悚了。跟他眼中的哥哥,实在是天渊之别! 准时九点杨久年和打扮得人模人样的杨久琛一起走出了家门。因为中午已经跟詹士凛约好一起吃饭,便没开车,让门卫帮忙叫了一辆计程车进来。兜兜转转,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因堵车,到达医院时差不多快到十点。 因为还有点时间,杨久年在进医院之前,看到旁边有家中国银行,便跟杨久琛说先去取点钱。他走的时候基本上没在家里留现金,现在他跟詹士凛都在家里,很多地方还是需要用到现金的,取点放在家里有备无患。 杨久年去银行,杨久琛就没跟着了,说要去买包烟,在医院门口等他。 杨久年一个人去银行取钱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反倒是在取完钱走出银行刚走到马路边系鞋带系出事来了。杨久年今天围得围巾有点长,在蹲到的时候就顺手往后一甩,这一甩就甩到了后面一辆停在马路旁停车位的车上了。他也没注意,直接在系好鞋带后就站了起来,往前走。可刚迈出一步,立刻被人给拦了下来。 “哪儿来的,是没带眼睛出门,还是没长个眼儿。碰到人家车了,道歉都不会说?” 杨久年一脸迷茫地看了看面前拦住自己的人,男性,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西服,给人感觉很不舒服。杨久年没做声,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越野车,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这才道:“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下次长点眼力劲儿,也不瞧瞧这谁的车就敢蹲在旁边。赶紧走,赶紧走,你今天是遇见我,不然,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久年笑了笑,对着面前人道了一声谢。在走出几步后,他才微微侧头,用眼睛瞥了一眼那辆越野车的车牌。 原来是市政府那边的车…… “发生什么事?”杨久琛迎来上来,顺着杨久年的视线看向停靠在对面的越野车。“市政府的车,怎么了?” 杨久年笑了一下,“没事。到点了,进去吧。别让医生等急了。” 两人直接去了301医院的外科专家会诊室,301医院是解放军总医院,国际特种兵比赛时的救护队就是这边派去的。杨久年一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吵,“李秘书,王医生今天真的不行,您看您就明儿来吧。”, “去,闪一边。我亲自跟王医生说。我家局长的人一会儿就到,你看他接不接待。” 杨久年走进屋内时,正好就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跟刚才在马路边拦下自己在吵。年轻医生在看到杨久年时立刻就迎了上来,大概是王医生有交代,对杨久年说话的口气非常客气,“您好,您就是杨先生吧,王医生已经里面等您多时了。” 杨久年笑了笑,道了一声谢,抬步就要往里屋走,却不想再次被同一个人拦了下来。 “是你。” 杨久年看了一眼拦下自己的人,没说话。 那人见他不说话,立刻不客气地要求道,“你刚才动了我的车,我也不找你的事了,我□一个队。” 杨久琛是跟着杨久年一起进来的,看到这一幕,刚想说话,就被从里屋笑着走出来的王医生给阻止了,“杨先生您来了,詹上将没跟您一起来吗?”王医生就是特种兵比赛救护队的领队医生,是301外科主任,今年四十多岁,是国内外非常著名外科医师,也是杨久年的主治医师。 杨久琛一见这窝在里屋半天都没出来,杨久年这一到就走出来的王医生,而且一出来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便明白这也是个能人。 杨久年笑着向王医生点了点头,回道:“他忙。” “那这位是?”王医生笑着看着杨久琛问杨久年。 “我哥哥,杨久琛。” “失敬失敬。” 两人握了一下手后,圆滑的王医生立刻就把人迎进屋内,只是在临走前对那被他刻意忽视了半天的那什么局的李秘书道:“不好意思啊,李秘书。这位是詹士凛上将的伴侣,他前几天就跟我预约好了时间,您看您还是明天来吧!” 三人进屋后,杨久年站在旁边打量着四周,而这时,杨久琛不等着那王医生开口说话,就直接冷嘲热讽地刺了一句:“王医生,您可别欺负我弟弟小。您是长辈,借着我弟弟这个晚辈的名号办事,可不地道了。” 屁股还没坐到板凳上的王医生立刻尴尬了起来,憨笑了两声,连忙致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也是被那李秘书给逼得没辙了,那……” “王医生,您不用解释,我不过开个玩笑,您别介意。”杨久琛说着就坐到一旁。 王医生满脸尴尬地看了看杨久琛,然后看向杨久年。 杨久年一笑,“王医生,有时候什么事不用这么介意,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王医生立刻不说话了,他看着在国外一直以来对谁都很温和的清秀少年,忽然感觉,这人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 也对,能当上那位的伴侣,坐上第一军夫这个位置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角色。 杨久年和杨久琛看着王医生此时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多了。不过,也不再说什么,除了有病受伤以外,他们可能会跟他多少交际,脸熟就行,不需要再进一步了。 复诊完,确定伤口已经开始康复,但是还是要注意不能压倒,不能碰水等事项。杨久年向王医生道谢后,和杨久琛一起走出了医院。 杨久年边走出医院,边给了詹士凛去了电话。杨久年向詹士凛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复诊情况,还没来及挂电话,就被迎头来的一个人给拦了下来。这次被拦下的不是他,而是他哥…… “杨久琛,我找了你整整三年……” 第四十章 医院一楼大厅前,杨久年拿着电话惊愕地看着一脸剑拔弩张的原臣朔。下一秒,在所有人措手不及时原臣朔如一头怒豹狠狠给了杨久琛一拳。杨久琛瞬间被打的仓促地退后几步,要不是被正好路过他们身边的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扶了一把,杨久琛现在已经摔在了地上。 “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杨久年一跳,连忙走上前扶住被路人扶着的杨久琛。 “没事。”杨久琛先对杨久年说了这句话,而后用手背擦着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看着擦在手背上的血迹,杨久琛脸色却露出了个笑容,笑没达眼梢,怎么看都透着股阴狠。下一刻,他没去看打了他一拳的原臣朔,反而缓缓转过身,冲扶住他的年轻人微微一笑,那股儒林清风的感觉与杨久年身上的气质如出一辙。 “谢谢。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踩到了你的鞋,需要索赔的话,可以现在告诉我。” 杨久年站在杨久琛身边,看着瞬间换了个人似的的杨久琛,彬彬有礼,拿捏有度,不管是从笑容还是举止,就连说话时每一字与字之间的声调都押韵的近乎于完美,无不显示一位大家公子,青年俊才的形象。然而,这样的杨久琛才是杨久年所熟悉的大哥。 年轻人深深地看了一眼杨久琛,用着有些西方腔调的话启口,“不用。”说完,他疾步走开,但刚迈出二步就倒了回来。“请问手术室怎么走。”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杨久年才发现,这个看起来比自己打了几岁的年轻人竟有着一对祖母绿的眼眸。 混血儿?难怪普通话这么差。 待送走了扶了自己一把的好人,杨久琛才缓缓地弯下腰捡起自己的眼镜,拿着手中对着阳光看了看,抹去灰尘,才戴在眼上。 “原臣朔,您好。”杨久琛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仿佛如一名官员在会面群众。 杨久年看着被人打了一拳,还能笑的这么和蔼可亲的杨久琛,微微笑了——这才是他的哥哥,父亲的骄傲,一位真正的政客。 不管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刻,杨久琛表现出来的形象都是集聚风范的。 “……您好?杨久琛,你什么意思?” 杨久琛看着眼前多年不见的原臣朔,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地问了一句:“气该消了吧!” “你……”原臣朔发狠地看着杨久琛。 杨久年这时发现原臣朔的眼睛都被他哥给逼红了。 杨久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原臣朔的眼神给人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是怜悯,有好像是无奈,最终,他还是露出了个笑脸,“我要是你,这气也消了。我都被你从上面拉了下来,不说不问不谈,现在又被你这样打了一拳。这多年,你这场子也该找回来了吧!如果这样你还嫌不够,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声音带着股无奈的笑声:“要知道,当年还是你先给我下了套,我不过是顺势而为。难道你就觉得我杨久琛就是个活该被人压的料?” 上学时两人最好的时候,原臣朔就说不过杨久琛,更何况现在。一个在部队,一个在官场,显而易见。 原臣朔看着杨久琛,也不住地该说些什么了,他们这次会面最终在杨久琛的一句:“原臣朔这么多年了,我们到底合不合适自己心里都明白,我留不住你,你也留不住我。你心里有股气,想找回场子,我给你。我现在已经是两袖清风。如果还嫌不够,那就在我弟弟家门口守辆车,一车过来把我撞死。放心,我不会怪你。” 杨久琛这些话说的很有学问,简单的来说,那就是‘咱俩都不是好鸟,你心里有气,想找回场子,我给你。记得是我给你,而不是你自己得来的。你要是嫌还不够,我还能给,我不怪你,可是后续会怎么样,就不是我能阻止的了。’杨久琛住进梅苑的第一天,盯着那儿的人,谁没去调查杨久琛这个人。现在,四九城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詹士凛特级上将的伴侣的哥哥来他们家做客呢。 杨久年和杨久琛到达跟詹士凛约好的饭店时,詹士凛还没来。趁这机会,杨久年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给问了出来,”哥,你跟他是怎么回事啊?” 杨久年虽没提到原臣朔的名字,但是杨久琛一听就明白,他说的是谁,“能怎么回事。不过就是他想睡我,没想到被我睡了,现在他从部队出来了,要找回场子。” “不会吧……”杨久年想着他们走时,原臣朔那一脸难过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想是来找场子的呀?“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你呀……原臣朔是原家的人,他没毕业就去了军队,短短几年就到了现在的位置,你别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好人。要不是你家那口子在这里坐镇,他今天真能开辆车守在你们家门口,等着撞死我。” “不可能吧?”杨久年一脸吃惊。 杨久琛看着一脸吃惊的弟弟,启口,“今天教你一件事,别说‘不可能’。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那你下台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也没什么。”杨久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续道:“当年,原臣朔在京城的太子党内也是领军人物,他跟别人说二个月之内就能把我给睡了,最后没想到反被我给睡了。这事,其实在我看来也没什么,但我没想到原臣朔竟入戏了。我们就好了一阵子,后来,事情就出在他不肯这下面,我也不肯。他忍不住就找了人,后来,他就去了部队。你可别把他说的话给当真了,说什么找了我三年,他去年才从部队里回到首都。回来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找了不下三个小男朋友。” “啊?这样说,是他对不起你呀?那你为什么忍着他?” 杨久琛看着弟弟这单纯的样子,笑了笑,“还是那句话,他是原家的人。今天我把话都说出来了,我下位是他搞的鬼,现在又让他在大庭广众下打了一拳,就算那件事是我理亏,这么多年过去,再加上这两件事,以前的事也该清了。但是,现在这事不是我理亏,而是他。所以,从现在起,是他欠我,而不是我欠他什么。” “那他什么意思,这样看明明是他对不起你。”杨久年有些气愤的说道。 “谁叫我在他临走前,带人回了我们住的地方玩了③ρ呢!” “什……什么?” 杨久年瞬间被他哥这风轻云淡的口气说出的一句话给炸傻了。 “我也不想的,但是那天是情人节,酒店的房间都没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建议,不过就是一张床吗!再说,我当时也说了可以按最高酒店房租付房租给他。是他自己不收!”你还有理了?杨久年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比一个渣,谁都别说谁! 当詹士凛来时,杨久年看着一进来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跑到自己身边,先亲了自己一口,便开始嘘寒问暖的詹士凛。森森地觉得,他家詹士凛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就算以后,詹士凛真蹦出个老情人来,他现在都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了,跟他哥还有那个原臣朔比,实在是……云泥之差! 杨久年想,到底是詹士凛不正常,还是他跟原臣朔不正常呢?明明这三个人都是天之骄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前一个都三十出头了,才有他这么个初恋,后两个谈恋爱的时候都能各玩各的,而且玩起来一个比一个厉害,杨久年今天真的是被惊悚到了! 杨久年来时就已经把菜给点好了,这会儿詹士凛一上来不久,服务人很快把菜给端了上来。吃饭时,詹士凛委婉地向杨久年表达了,身体还没好,如果下午没事就别乱跑了。 杨久年却道:“佳能出了一款新的微单相机,我想去看看。”在这个年代,微单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 “小张在楼下,回头把型号告诉他,要他去买,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刚才来时,朱博士说,凹凸曼它们今天下午要带回去年检。憨憨跟二呆独自在家里不知道能把家里整成什么样子呢!”杨久年想想自己也没什么事,便应了下来。主要是,憨憨跟二呆独自在家里他还真的不放心。 詹士凛下午还要忙,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午饭吃完后,三人一同走下了楼,早等候在楼梯口的小张立刻迎了上前。 杨久年这是第一次看到詹士凛的警卫员,一个年龄不大的小伙子,看起来非常精干,很有眼力劲的样子。 “小张啊,你下午亲自跑一趟,把这个型号的相机买来。” 小张看着对自己说话的詹士凛连忙应了下来。而这时,杨久年含着笑,不好意思地把自己写下的型号递了上去,“不好意思。因为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劳烦你跑一趟。” 小张结果杨久年递来的纸条,立刻笑了起来,“杨先生客气了,您在亚马逊丛林的英姿令我敬佩不已。” 听到这句话,杨久琛这然才抬起眼皮瞧了一眼这位小张,老板的伴侣跟自身的功绩,聪明的选择了后者,是个聪明人。 杨久年闻言,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见笑了,跟你们这比我还是太弱了。” 话题道这,也就结束了。詹士凛毫不避讳地亲手把杨久年的围脖给他带上,并且看着他上了出租车,这才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今天发生医院的事,杨久年当着杨久琛的面并没有跟詹士凛说。 待詹士凛晚上十点多回到家,把杨久年心念了一下午的相机交给杨久年后,回了卧室时,杨久年才有空把今天医院的事告诉詹士凛。 “你说,我哥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詹士凛刚洗完澡就听见杨久年这句话,笑着掀开被子钻进被子里,小心翼翼地把天真善良的爱人纳入怀里,“你就别操这么多心了。你哥差不多这两天就要走人了。” 杨久年眨了眨眼,一脸迷茫,“走?” “原家人的性格都比较随性,想到什么就能干出什么事来。原臣朔这次背地里对你哥打压的还是蛮厉害的,你哥在来我们这里前,找了不少人想调到一个比较有实权的位置上,但一直未果。你哥既然知道这些事都是原臣朔搞出来的,却一直没去找他,这次更是让他在301医院里打了自己一拳,不管怎么说,原臣朔这肚子里的气也该消了。原臣朔是个喜欢反思的人,待他气消了后,就会想这次做出来的事。他跟你哥之间就那么芝麻大点事,原臣朔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把你哥逼到死路上。这事真的闹大了,你不可能不介入,他还想在军界立足,就不可能为了这点感情,得罪我们家。” 杨久年听着詹士凛的话,瞬间整个人都感觉进入了云里跟雾里,感觉好不真实。这才到哪里啊,詹士凛就能想到这么多。“你怎么会想到这些?我们跟原臣朔相遇是巧遇。”杨久年一脸不信。 “你不相信?” 詹士凛挑眉,杨久年摇了摇头,“不信。” “那我们也来打个赌。” “赌什么?” 詹士凛笑的一脸侠义,“就赌如果这两天你哥走了的话,等你伤好的了话,你就在家里陪我三天三夜,在床上。” “你……”杨久年的脸蛋立刻爆红了起来,“你个色狼。哼,赌就赌,如果你输了,就陪我出去旅游三天。” 听到杨久年这个赌注,詹士凛脸色的笑容立刻玩味了起来,旅游?酒店?原来他家久年这么……情趣啊!!! 第四十一章 杨久年和詹士凛打赌后,一直放在心上,就等着詹士凛输给自己呢! 可惜,姜还是老的辣,杨久年这个赌约输的是又快又准。 第二天中午,杨久琛接到了调任通知,杨久年当时就坐在旁边看着杨久琛跟来电的人打哈哈。电话结束,他哥就转过头对他说了句:“调任书下来了,叫詹士凛帮我订长明天一早的飞机票。” 杨久年当时整个人都傻了,看着他哥,自己懵懵懂懂地给詹士凛打了一通电话。 詹士凛刚开完会,就接到了杨久年电话,开会时的阴郁立刻被这通电话给驱散。 只听,电话中的杨久年闷闷地说着:“你赢了,给我哥订一张明天一早飞上海的机票。”说完杨久年就把电话给挂了。詹士凛看着电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旁边人立刻问道:“将军站在这儿叹个什么气。” 詹士凛看着旁边人,耸耸肩,一脸遗憾,“一场激战,就这样没了!” 詹士凛说完,拿着电话就闪了,完全没管因他轻飘飘一句话,在其他人心里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詹士凛叫小张安排人去订机票,推掉中午的工作餐,直接让他开车送自己回家。 一个多小时后,詹士凛回到家就看到杨久琛坐在沙发上不知正给谁打电话,脸色堆满了和颜悦色的笑容。詹士凛只是路过大厅时淡淡地瞥了一眼,便顺着香味往厨房走去。 “坐了什么好吃的?”詹士凛看着杨久年围着围裙正拿着锅铲正炒着菜,在听见他的声音后,立刻回过头看向他。 下一刻,杨久年在看见詹士凛后,笑了起来,“你回来了。”一句简单的问候,确然詹士凛感到了幸福的滋味。 少年就站在那儿,身上带着一股子的油烟味,脸色因看到自己一脸甜蜜,全身上下散发着居家的气息,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发出来的声音却让他感觉犹如百雀鸣翠,甚是悦耳。这一刻,詹士凛认识到为什么有人常说‘家是温暖的港湾’,不管他在外面如何,回到家,有这么一个人等着你,一句‘你回来了’那一瞬间的幸福感,能让人充满力量。 “知道你要回来吃午饭,我特意给你做了红烧肉跟干锅肥肠。” 詹士凛往杨久年身边站了站,搂着他的腰,伸个头往锅里看了一眼,笑着说:“要不要帮忙?” 杨久年推了一把腻味在自己身上的詹士凛,“不用。你出去陪陪我哥吧。对了,票订了吗?”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 杨久年睨了一眼詹士凛,嘟囔:“我就顺口问问。” “问问也不行。”在外神勇的特级上将,在家腻味要人命、自称十全十美的好男人詹士凛同志立刻就不愿意了,圈住爱人的腰就开始耍赖,“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这些日子以来,杨久年是彻底的看透这个三十好几的男人了,直接就没他好脸色,“去去去,还精神损失费,把菜给端上去,马上就开饭了。” “是,首长。”詹士凛笑着接过杨久年递过来的一盘菜,闪电般地伸出头在杨久年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大笑溜出厨房。 厨房外,杨久琛这时已经打完电话,站在大厅见望着厨房里这温馨的一幕,露出了淡淡地笑容。 詹士凛走出厨房,没了他的捣乱,杨久年很快的做完了菜。三个人,杨久年一共烧了五菜一汤,三浑两素,外加一锅鲫鱼汤。鲫鱼汤里杨久年放了点白酒跟胡椒,端上来,盖子一打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让等候在餐桌上的詹士凛跟杨久琛立刻有种胃口全开的感觉。 杨久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家人,先盛了一碗递给了杨久琛,再盛了一碗递给了等候的詹士凛后,才道:“这鱼汤我熬了很久,鱼的味道现在都在这几碗汤里,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 在杨久年期盼的眼神下,詹士凛和杨久琛一起吹了吹碗里的鱼汤,沿着碗边喝了一口热汤,立刻一股暖流直达腹部,鱼汤的浓香家环绕口腔。 “我家小年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来好……”杨久琛笑看着对面的詹士凛,“真是便宜你了。” 詹士凛笑眯眯地什么话也没说,捧着一碗鱼汤就在那儿喝着。他这种什么话都不说,却能让人看出他的幸福。 杨久年听见杨久琛的话,笑了起来,坐到詹士凛身边笑着对杨久琛道:“哪里这么夸张啊,你要是想吃我做的饭,随时可以来家里。不过,我也很少做饭,基本上都是凹凸曼在做饭。” “哟哟,看看,看看,我这还没说你什么呢!就开始帮你了。” “哥……”杨久年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家大哥的调侃了。 詹士凛倒是毫无顾忌,一把搂住杨久年,满脸笑容的说着:“那是,我家的久年,不帮我帮谁啊!哦,久年……” 杨久年现在是羞的不行,看着这样的詹士凛就恼羞成怒喝了一句,“哦什么哦,吃你的饭。” 詹士凛跟杨久琛对看了一眼,笑了笑。 当杨久年去把饭给端上来时,杨久琛笑着向詹士凛调侃了问道:“你是怎么把乖乖兔养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会吼人了”笑了笑,“不错,不错。” 詹士凛但笑不语,但眉宇之间竟是幸福之色。 杨久年吃了半碗饭,喝了两碗汤就饱了。詹士凛见他剩下来的半碗饭,便问了一句:“不吃了?” “饱了。” 杨久年点了点头。 杨久年的胃口一直都不大,詹士凛知道便也不住劝他,拿起他剩下来的半碗饭,就倒进自己碗里吃了起来。 坐在对面杨久琛看到这一幕,微微笑了一下,对于有这么一个强悍的男人,能这般对待自己的弟弟,杨久琛没什么话说。 吃完饭,詹士凛让杨久年去陪杨久琛去沙发上坐着,自己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碗筷。杨久年抢夺无用后,没办法的陪着杨久琛来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杨久琛看着随自己坐在沙发上的杨久年,眼神看了一眼厨房,问道:“他一直都这样?” 杨久年老实的点了点头,“恩。从我们结婚那天,就这样。他说,两个人的婚后生活就是过日子,要想一直充满幸福,就要分担,不管是大事,还是家居生活中的小事。” 杨久琛点了点头,“这人不错,比路青海更要适合你。有些事可以谦让,有些事却不能谦让,尤其是人。错过这个村就不会再有这个店,你要珍惜。” 杨久年诧异了一下,他没想到坐下后,杨久琛会对自己说上这番话,立刻点了点头,应道:“我明白。” 在詹士凛还没从厨房出来时,杨久年问了詹士凛一个问题:“哥,你什么时候准备也找个人。” 杨久琛听到这句话,直接就笑着摇头,“我找不了。” 杨久年皱眉,“怎么会找不了?” “你不懂。” “是你不懂。你只是还没遇见那个人,哥有时候做事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人都是会老的,你不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通过原臣朔的事,杨久年对杨久琛的感情,实在是太不放心了。他哥,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杨久琛听完杨久年的话,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每个人走的道路不通,选择也就不同。他不是个好人,这辈子还是别拖累什么人为好! 待詹士凛从厨房出来,杨久琛直接对他说道:“调任下来了,淮安市,副市长。” 闻言,詹士凛就皱起了眉头。 淮安市位于中国华东腹地,淮河之滨,是安徽省中部重要的中心城市。同时也是中国能源之都、华东工业粮仓、安徽省重要的工业城市。这座城市北滨淮河,南依舜耕山,大小湖泊星罗棋布,可谓“山水平秋色,彩带串明珠”。围绕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两型城市”,这些年来一直打造全国独具特色的“五彩淮淮安”。最主要的是,它是全国现今最大的一块煤田,每年的产煤量占据全国百分之四十。 这是一座富裕的城市,想在这里创下政业容易,但是被拖下水更容易。 淮安市虽然是个地级市,但是这些年来,但是却因自身条件放在那儿摆着,不知道被底下多少人盯着这块肥缺。 如今原臣朔暗地帮忙把杨久琛调到淮安市,是福是祸,只能看他自身造化。 如果说这件事是原臣朔在暗地里搞鬼,那有一件事詹士凛一直非常好奇,杨久琛年纪轻轻,二十二岁不到就在威海市担任了副书记。虽然也是地级市,也是正副级,可是杨久琛年龄,实在是太年轻了。 杨久琛听到詹士凛这个问题时,也没遮掩,直接就说了:“二十一岁那年我是给当时的副书记当秘书。” “那后来是怎么坐上副书记这个位置了?” 第四十二章 “当年年轻气盛,跟朱力德有过一段情。后来他政治上出错,为了不被拖累,我就把他收受贿赂的证据交了上去。”杨久琛眼角一挑,邪气的要命地看着詹士凛继续道:“我这个副书记就是这样来的。” 詹士凛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杨久琛,这人戴着一副眼镜,从说话开始到语句结束,整个过程脸上都是带着笑,一副风轻云淡,仿佛事不关己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一样。这人心够狠,嘴够毒,做起事来成熟稳重,迈一步观全场,不拖沓。就是这么一个人,表面却给人一种儒雅文静的书生气息,能让旁人轻而易举的放下防备。但是经过这几次的接触,詹士凛知道,如果要被这个男人表面的纯良给迷惑,他绝对能在下一刻扑过去把你生吞活剥,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饿狼。 这是詹士凛在杨久琛二十四岁对他的评价,这个评价也在不久后得到了彻底的证实。 “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放心,我弟都交给你了,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少不了你。”杨久琛笑着说出这句话,詹士凛也跟着摇头笑了起来,“我家久年,还好不像你。” “教育方法不同。我是父母严苛下逼出来的,小年是放养出来的,小三和小四是溺爱加小鞭子TJ出来的。”杨久年说到这个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老爸把这个叫做撒网教育方法,每个人用每个不同的方法教育,他说,他就不相信,没一个成才的。” 听到这种教育方法,詹士凛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很多年后,当杨家小三给跟小四都已经长大,杨父自己都没想到,他严厉教育下的大儿子竟会成为那样子……而放养的二儿子却成了最稳重,做起事来最让他安心,放心的人…… 第二天一早,杨久琛走了,虽然他再三强调不用送,但是詹士凛和杨久年还是一起送他去了机场。杨久琛这一去,不知淮安将会被他掀起怎样的风暴。 杨久琛这一走,杨久年一个人在家里立刻就感觉出了无聊,憨憨自从有了二呆后,压根理都不理杨久年了,把杨久年直接给气乐了。 詹士凛每天早出晚归,不管忙多晚,他都会回家一趟。有时候甚至忙到凌晨四点钟,他都笑着跟人告别,驱车回家,搂着杨久年睡上二个小时,再次上班。杨久年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杨久年自知帮不了什么忙,便尽少的出门,希望这点微乎其微的举动,能令忙碌中的詹士凛对他安心,不用在顾及在家里的他。 詹士凛虽然被授予特级上将军衔但却一直留在部队,在家里在军部的背景跟地位,这次王文焯主席亲自下命令把他调回京,其心显而易见。但是,就是因为这他却不敢有丝毫马虎。自从跟在王文焯身边,很多事他要开始从新学习,松弛半点都是要不得的。 詹士凛自打参军后,功绩是用命去拼出来的,军界跟政界不同,军界是一个不存在投机取巧的地方,在这里是明刀明枪的战场,稍有不那就是性命攸关。这里的每一个人谁不是用命拼出来的。这里不是政界,建设了一方水土,盖了一栋大楼,那都是立功。铁骨铮铮的英雄,这都是要命去拼,血去搏的。但就是这样,詹士凛如果想接下王文焯的位置,也是很难的一件事。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跟在王文焯身边不断的学习。 时间很快到了星期六,杨久年作为邀约方,詹士凛这边自然不敢怠慢,早在两天前就告诉身边人把这天中午的时间空出来。 这天詹士凛十点就让小张把杨久年接过来,打算从他工作的这边一起出发去中国会。 杨久年站在梅苑院外笑着看着个头不高,却非常精干的小张,“张大哥又麻烦你了。” 这些日子以来,小张在梅苑也出来进去不少次,一来二去,杨久年跟这位比自己年长不少岁的小张熟悉了起来,对他的称呼也变改了。 当时,小张听到杨久年这个称谓顿时是不敢当,却被杨久年笑着一句:‘你是詹士凛的警卫员,不是我杨久年的警卫员。这些日子一直劳烦你帮我买东西,我叫你一声大哥,你受得起。’ 小张办事能力不差,杨久年听詹士凛说过,他在王文焯手下担任过生活秘书。杨久年明白,小张虽然现在看来是詹士凛的警卫员,待詹士凛的任职公文正式下来,那就是他的身边的秘书一职,这么贴己的职位,打好关系,只会对不会错。 这种事,杨久年还是明白的。 梅苑门口,小张笑着边给杨久年打开后车门,边对道:“杨先生,您又客气了。” “都说了不用叫我杨先生,叫我名字就好。” 小张笑笑,没回应。 现在这个时间,还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不算堵车。待杨久年他们到达詹士凛单位的办公大楼,杨久年下车后就给詹士凛去了电话,詹士凛要小张带着他上去。杨久年听出他那边比较吵,还有其他人,便也没多说什么。 这是杨久年第一次到詹士凛上班的地方,由小张领着。一路走来整栋大楼内部是肃然威仪,偶尔路过个人也只是互相看看,不多言。 电梯到达顶层的时候,正好看见被人护着准备进电梯的王文焯。 杨久年立刻笑着恭敬地叫道:“王叔叔。”按年龄来说王文焯的外孙女都快有杨久年大了,应喊一声爷爷才对。但是按詹士凛这边来说,却是要喊他叔叔的。 他这对王文焯的称呼,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王文焯笑着走到了杨久年身边,关心道:“身体怎么样?” “劳您挂念了,恢复的差不多了,下个星期就可以回校报到了。” “好孩子,辛苦了。” 杨久年知道他说的是詹士凛没空陪自己的事,便笑着摇了摇头,“不辛苦。”说到这,杨久年突然想到一件事,笑着对王文焯道:“我想现在要孩子,他也同意了,但是一直没下文。我想要叔叔帮我说说他。” 这个年代,要孩子是大事件,尤其是同性婚姻家庭必须申报国家,接下来审核一下便能准备要孩子的事了。但向他跟詹士凛这样的婚姻,必须通知一声詹士凛的上级才可以去申报,最后得到审查后才可以要孩子。詹士凛虽然同意了,但却没把时间给定下来了,这次见到王文焯,杨久年就想把这件事给定下来。 其实,这种事告诉詹家父母或爷爷也行。不过,杨久年却有自己考量,他想要通过这件事拉近点自己跟王文焯的距离。怎么说他和詹士凛都结婚了,他是詹士凛的长辈又是上司,不管怎在公还是在私下生疏了都不好。 王文焯看着面前的杨久年,和蔼可亲地问道:“怎么不告诉老首长呢!” “他会被揍的。” 王文焯听见杨久年单纯的脱口而出的回答,虽然单纯的要命,却一针见血,立刻笑了。还别说,要是真被老首长知道他的孙儿要个孩子还敢这样耽搁,最后还是让眼前这个半大孩子给先提出来,还不抡起拐杖抽詹士凛。 其实,杨久年能提出要孩子王文焯是非常开心的,在给詹士凛主持婚礼时,他看到这位过于年轻的孩子时,他一直很位詹士凛担心。不过,目前看来,这个孩子是非常不错并且优秀的。能为对方想这么多,这已经超出一个十八岁年龄孩子能做到的事了。 王文焯看事是非常全面的,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笑盈盈自己还个孩子的少年,会提出要个孩子,是做出了很多考虑的,而这些考虑几乎全在詹士凛这边。这个孩子还非常年轻,十八九岁的年龄,但詹士凛却已经三十多了,詹士凛的父母,老首长更是已经不再年轻。 “行,明天我就找人办。等你身体复原,那小子要敢不同意,我派个团也把他给压去。” “谢谢王叔叔。” 跟王文焯告别后,杨久年笑眯眯地往詹士凛的办公室走去。待他走进詹士凛的办公室,一直默默注视他的人,才豁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位啊! 军部第一位军夫。 怎么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啊! 不会还没长年吧? 詹将军也能下得去口。 许多的八卦话语在旁人心中蔓延开了,但是却没一个人真正的说出来,这里是哪里,怎么可能在这里说三道四。 杨久年被小张领着走进詹士凛的办公室后,詹士凛听见声音立刻抬起了头,“遇见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我刚才遇见王叔叔了。” 詹士凛示意小张可以出去,便搂着杨久年做到一旁的沙发上,询问:“然后呢!” “我跟他说,我想要孩子。” 闻言,詹士凛无奈叹了一口气,“你呀!” “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你也知道我的想法,也同意了不是吗?” 詹士凛看着这样的杨久年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自己的伴侣能这么为自己跟自己的家人考虑是该高兴的事,他却非常心疼对方,他是同意了,但是却不想着能拖一天是拖一天。现在看来这个计策早就被他家这位首长给识破了。算了,就向他说的,再过两年,两个人肯定更忙绿,趁现在他跟自己还不算忙绿,要孩子也好。 詹士凛还有一点事没做完,杨久年旁边等了一会儿,十一点多两人便相偕离去。杨久年虽然从进入这栋大楼到出来时间很短暂,但这也算是杨久年在詹士凛办公领域露头了,他记住的人没几个,记住他的人却是多不胜数。 第四十三章 中国会位于西城区西单西绒线胡同51号,是清朝亲王的宅第,典型的中国特色洋溢着浓厚的传统风味。青砖灰瓦、椎梁画栋、宫灯古槐,历史的厚重气息萦绕四同。虽然距繁华的西单只有咫尺之遥,却保留了康熙二十四子府邸静默而斑驳的原貌,让人恍如回到当年皇家金盏玉碗的古意中。它保留了中国传统建筑的精髓,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宫灯、老式的桌椅、床铺,院内的风荷、柳树、桃树和银杏,传统结合自然的风味,在一片民居中造就了神秘而尊贵的气质。 据说这里原来是北京最著名的一家四川饭店,在后来被改良后才成了一家私人俱乐部的会所。会员入会费为15000美元,每月会费100美元,海外会籍入会费为7000美元,本地会籍为5000美元。在这里只有会员或者和会员一起才能进小院‘清代某王府’,自身环境在这里摆着,再加上中式装修的包间货真价实的古董,里面的消费可想而之。 在这里吃饭大多数都是京城的太子爷或是官员之类的高层人物。 杨久年是知道这里的,但是却一直没来过。齐臻说来这里后,杨久年就直接把这个难题交给詹士凛了。 杨久年和詹士凛驱车来到中国会,杨久年仔细的打量这座古色古香,宏伟华丽的中国会大门,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转身看去,正好看见从驾驶座上下来的齐臻。齐臻看到杨久年兴奋的不得了,不管不顾直接就冲了过来。他这一动作,把詹士凛跟邑宝吓得心都要跳了出来。 詹士凛跟邑宝一人护着一个,这边杨久年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那边齐臻就没这么好运了,邑宝是劈头就开始骂,齐臻听着憨笑不已,反正他被邑宝都骂习惯了,也不生气。到最后还是杨久年看不过去了,对邑宝说:“阿宝,我没事,你就别骂齐臻了。” “就是,就是,久年都说没事了。”齐臻笑着说完,就蹦跶到了杨久年身边,嘴下问着他的身体怎么样,眼神却在偷偷地瞄着一旁的詹士凛。 杨久年见他这幅样子,笑着锤了他一拳。 四人相携就要往里走,就在这时又一拨人来到,都是这四九城内的人大家几乎都认识。来者是周家的人,周家近年来发展不错,与左右两派都比较交好。既然两班人都看见了,自然要打声招呼。对于这类人,詹士凛有益不然杨久年沾上边,如同他的想法,邑宝也是这个意思。两人互看一眼,便让迎宾先带着杨久年和齐臻进去,他们引了上去。 这类人齐臻看的多了,他一向懒得招呼这些人,听到邑宝让他跟杨久年先进去,便笑嘻嘻地拉着杨久年往府邸里走去。 这边走过来的周家嫡子长孙的周潭也看到了詹士凛他们,立刻笑着迎上边对身边的人道:“瞧瞧,我这是看到谁了!” “周先生。” “詹将军,邑少爷。怎么有空来这儿,真是稀客,稀客啊!今个儿让我做次东?” 詹士凛和邑宝都笑了笑,看着周潭这副笑脸迎人的嘴脸,不知道还以为这家中国会是他开的呢! 邑宝以后注定是要走仕途的,詹士凛如今混到这个地位,再加上他的军部的人,就算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卖周潭面子,他也动了不他。不过,拒绝时詹士凛还是比较婉约的,“多谢周先生,今天还客人下次再约。” 周潭被詹士凛当场拒绝也没感觉抹不开面子,依旧还是笑吟吟地对詹士凛和邑宝道:“这可您说的,下次我约您,您可别说您没空哦!” 詹士凛笑了笑,“不会。” “那到时候宝少爷,也到个场。” 邑宝点了点头,懒得跟他打哈哈,直接便道:“周先生,我们先失陪了。” 这边詹士凛和邑宝彬彬有礼地说完场面话,而另一边,走进中国会的杨久年和齐臻就没这么漂亮了,齐臻就差直接破口大骂了。 事情是这样的,杨久年没来过中国会,对于土生土长的北京人齐臻就笑着为杨久年笑着开始介绍起这个座清朝王爷府邸了。 两人边走边介绍,刚走到四合院内,齐臻就听见身边的杨久年呼痛了一声。齐臻看着捂着脑袋的杨久年,立刻叫道:“这哪个不长眼的乱丢东西。” “狐狸精,狐狸精……” 杨久年捂着被苹果砸到的后脑勺,听见这道声音,猛地回过头,在看到那站在一间房门口的七八岁大的男小孩时,立刻皱起了眉。 齐臻直接吼道:“这谁叫的破小孩,没人要了。” 杨久年扯了一把齐臻,“算了,走吧。” 齐臻还没想甩开杨久年的拉扯,那站在不远处的小孩就冲了过去,跑到杨久年身边就抡起拳头捶打杨久年,“狐狸精,你还我爸爸,还我爸爸……” “我擦勒……这谁家野货子,真他妈的没人要了……”齐臻一把扯过那捶打着杨久年的孩子,冲男孩刚才站着的那屋就吼道。 “你放开我,放开我。”男孩对齐臻嚎叫着,不断挣扎着被齐臻抓住的手臂。 齐臻可不像杨久年,对孩子可没什么好耐心,“闭嘴,找乱动,老子用你填井。” 杨久年见越来越多人往他们这边看,不想吃顿饭,还找恶心,便道:“阿齐,走吧。” 齐臻看着杨久年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窝囊样,直接就怒了,“不行。这事没完。”说着,就扯着那小男孩往那屋走去,一脚踹开人家方面,冲着屋子里的人就吼道:“这谁家的野种。” 随着孩子听见齐臻对他的称呼,大声叫骂‘你才是野种,你全家都是野种……’这话,杨久年怕齐臻惹出事端来吃了暗亏连忙跟了上去。 杨久年一迈入门槛,就看到二男一女坐在一起,他跟齐臻站在门口,到时有一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杨久年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是人家这是请君入瓮呢! 就在这时,被齐臻拉扯着的小孩大声叫唤着:“妈妈,妈妈,快打狐狸精,打狐狸精……” 看着淡定坐在座位上的萧灵,杨久年皱起了眉头,对身边的齐臻说道:“阿齐,放开他。” 齐臻对这屋里的人倒也熟悉,大家虽然没过交道,但是在某些场面上还是见过面的。齐臻向来不知客气为何物,此时他虽然不知道杨久年为什么被一个破小孩那样骂,但是也是替兄弟憋着气呢,更是不客气地对在做的萧家人不客气起来,“哼,我倒是谁呢!难怪这小家伙这边凶悍,指着我兄弟就骂。” 杨久年扯了一下齐臻要他闭嘴,自己上前道:“萧小姐,请你好好管教一下令公子,这样叫人有失体面。” 说完杨久年就拉着齐臻准备走,萧灵看见站起身,叫道:“杨先生,我们谈谈,可以吗?” “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 萧灵见杨久年连身子都没转过来,依旧背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杨先生,我比你更爱詹士凛,为什么你就不能退出呢!” 第四十四章 杨久年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间房,对于身后这个女人,他现在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了。他都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心,硬是要把这出戏给演下去。 杨久年懒得理会萧灵,萧灵却无法轻易放过杨久年。 萧灵见杨久年一句话不说地往外走,冲上前拦下了杨久年的路。杨久年这边还没做声,齐臻少爷脾气直接就发飙了,“你有完没完,别以为你一个女人,我就不敢动手。” 萧灵没理会齐臻,依旧傲气凌人的对杨久年道:“你这样做第三者有意思吗?” 霎时,这一下不止是杨久年气乐了,就连旁边的齐臻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疯了吧。赶快到精神病院看看,少他妈的在这里恶心人了。” 萧灵神色一厉,一双眼眸直直地扫向站在杨久年身边的齐臻,“闭嘴,我没跟你说话。” 齐臻一笑,“我也没跟你说话,我跟狗说话呢!” “齐少爷,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难道邑家没教过你?”一直坐在屋内的两个男人终于在听见齐臻这声嘲骂声后走了出来。 齐臻看着这两位神色倒也没什么变化,依旧以少爷之姿,反问道:“都说好狗不挡道,难道我说错了?” 话说到这一步,气氛是非常凝重的。 杨久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脸色黑透的萧家人,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走也走不掉了。无奈,杨久年缓缓地抬起眼皮对上气势凌人的萧灵,淡淡地开口道:“萧小姐,有些时候人不能太过于自信。我和詹士凛的事情,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动摇的。我承认,也许我还不够像他爱我一样爱他,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是啊,杨久年跟詹士凛已经结婚了,管你有多爱他,反正他们已经结婚了! 齐臻听出这句话的含义,简直要为杨久年喝彩,没想这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家伙,说起话来还真够劲!看着面前三人那脸色,齐臻手都痒了,自从被邑宝管着,他都多久没打…… 杨久年在面对萧家三人时又要抽空瞥一眼身边的不安定分子,看着齐臻现在这样子,就差摩拳擦掌了,更是头疼万分,只想詹士凛他们赶快进来。 对于这位曾经在英国当过一阵子街头混混的齐臻,杨久年自觉他没有邑宝那份魄力管教好他。 “你会后悔的。” 闻言,杨久年看着说出这句话的萧灵,回道:“我后不后悔都是我的事。现在,请你让开。” 杨久年说出这句话时,一直直视着萧灵,他知道在这一刻,他不能有半点退让。在这四九城内,他现在虽然还叫杨久年,但是却已经被挂上詹家的人的牌子了,如果他退让了,别人如何看待他,如何看待詹士凛,又如何看詹家! 这两帮人剑拔弩张之时,詹士凛和邑宝在焦头烂额的中国会经理的带头下,快速赶了进来。 詹士凛这个主要人物一上场,跟萧灵在一起的两位萧家人自然一下就对上了詹士凛,“詹将军,我妹妹这事,你到底要怎么解决?”其实,这件事萧家人也挺无奈的,他们没想到消失了几年不见的妹妹,再次出现后竟然带着孩子,说是詹士凛和她所生的,孩子是在她是出国后才发现怀孕的,因为身上的任务她一直无法跟家人朋友取得联系。眼下成了现在这个局面,要他们如何,骂自家妹子吧,也是事出有因,说男方的不对吧,你一走几年……这也是为什么萧灵都回来这么多天了,萧家人也没找上门的原因。再说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你一个女人不同意,男方怎么可能弄你,而且还生了孩子。 对于这件事,萧灵的父母气得不轻,直骂萧灵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当年你要是听话,不犯倔,退役后在家里谋个文职,也不会被上面派去参加任务,搞得现在男人都跟人家结婚了,自己带个孩子,像什么话! 这要萧家长辈怎么可能拉下老脸去找詹士凛的事,现在质问詹士凛的是萧家这一代的领军人物,在政界中混的还算不错。他们没见到詹士凛可以无所谓,但是如今见到人了,不问一下,这里外的面子上都说不过去。 詹士凛被这两个相差不大的同龄人质问,如狼眼般的双眸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种仿佛看待敌人的双眸让萧家两位男人心下一惊。詹士凛这一身气势都是从战场上历练下来的,跟他们这群成天在官场上打交道的人自然不同凡响。 詹士凛看了一眼后,便疾步走到杨久年身边。当他握住杨久年冰凉微颤的手时,平淡风云的面色上的双眸更是冷了几分。“乖,不怕。我来了。” 四目相对,杨久年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微微一笑,轻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会来。” 而另一边齐臻早就被邑宝拉住,询问他怎么了,有没有事等一些情况。 齐臻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被气的不行,一看到邑宝立刻就像炸了毛的猫,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听:“……让我揍一顿他们吧,就打一拳,大不了老子以后不走仕途了,尼玛!你知道那女人说什么,她脸皮厚度就差环游世界三十五周圈了。让我打架吧,就打一架……” 齐臻唧唧喳喳说个没玩没了,邑宝听了半天,压根没听出前因后果了,在被他吵烦后,狠狠地喝道:“闭嘴!” 齐臻睁着一双圆不溜秋的眼睛不敢动了。 齐臻这边闭嘴后,詹士凛看着萧灵,启口问道:“你就这么确定孩子是我跟你的?” 此话一出,萧灵立刻火了,“詹士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搞清楚。” 萧灵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詹士凛冷冷道:“我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男人。” 这时,詹士凛看着萧灵的眼神多了一份怜悯。 “算了,把孩子留在外面让人看着,我们进屋说。”不管怎么说,现在还不是跟萧家翻脸的时候,给对方一点面子,总好过撕破脸。再说,也已经有了连亲关系。 詹士凛拉着杨久年跟齐臻和邑宝说了一声让他们先去他们订的房间等着,待会儿他们就会过来。说完率先走进了萧灵他们先前待过的房间。 詹士凛和杨久年走进去后,萧灵也一脸冷然地步入了房内,一进屋她就开口道:“詹士凛,就算你不再爱我,但你也不能污蔑我。难道,你会认为我用一份假DNA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到你家行骗?你把我萧灵当成什么人了。” 杨久年看着萧灵的神色,再看萧灵这振振有词的话,丝毫没有半点破绽,难道DNA是真的?可是,詹士凛的确没办法人为让正常女性怀孕啊!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这,杨久年看向了屋内唯一可能知道答案的詹士凛。 詹士凛见杨久年看他,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待萧灵两个哥哥走进来,他才出声说道:“萧灵,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怀的那孩子吗?” 萧灵见詹士凛问这些,倒也镇定下来了,坐下来后,直言道:“2048年,就是为了给你庆功外加你生日的那天坏了他。” 詹士凛看着萧灵,颇为无辜地回道:“但是,那天我并没有跟你发生什么事……” “詹将军,你什么意思,我妹妹难道跟谁上的床她还不知道吗?” 詹士凛眨了眨眼,看着出声的萧家其中一位男士,无奈道:“她有可能还真的不知道。萧灵你别生气,先听我说完。我的一些事你大概还不知道,第四次世界大战时,我失去了生育能力。” “不可能……”萧灵激动地站了起来,双眼瞪大。谁都知道第四次世界大战是在2048前期,如果詹士凛没了生育能力,她孩子哪里来的?!“詹士凛,我不相信。你少拿这些糊弄我。” 比起萧灵的激动,另外两位萧家男人除了一开始地被惊了一把以外,这时反而冷静了下来。没有一个男人会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到底怎么回事?”两位男士中其中一位年龄较大的出口说道。 詹士凛解释道:“两位应该还记得,我有个孪生弟弟。” 詹士凛这一提,萧家两位男人立刻为之一振。萧家跟詹家在他们小时候住的非常近,詹士凛小时候有个弟弟他们是知道的,但是那个小孩八岁时就对外宣布夭折了。 “他不是夭折,而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家族除名,过继给了别人。这是我今天才拿到的DNA检测报告。” 萧灵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过了詹士凛手中的几张纸,随着她不断翻动纸张,萧灵的脸色已经不能再难看……“百分之九十九……”萧灵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都呆滞了,有什么比这样还要难堪。 连跟谁上的床都不知道,还…… 萧灵连往下去想的勇气都没有了。 萧家两位男士也非常难看,看着詹士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詹士凛拉着杨久年站起了身,事情已经撇干净,有些事情就是要当事人来处理了,跟他无关。 “我已经通知他回国,告辞。” 杨久年和詹士凛回到他们的订好的房间时,菜还没上来。齐臻一见他们进来,年立刻抓着杨久年询问:“怎么回事,他们没欺负你吧?” 杨久年笑了笑说:“没事。”不过在看齐臻一个劲的逮着自己猛看,就连邑宝都是一副一脸关心欲言又止的样子。杨久年好笑的同时也感欣慰,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在关心他,最主要的是在这四九城内,只有这两位除了詹士凛以外才会站在自己的角度为自己考虑。有这么两位朋友,杨久年是知足的,不过未免他们误会了詹士凛,杨久年最后还是简单的把这件事跟齐臻和邑宝解释了一下。 齐臻听后,整个人都傻了,半响才猛地喝了一口水,大呼:“靠,这女人就是来搞笑的吧!" 第四十五章 因为解决了萧灵的事,这顿饭吃起来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齐臻。齐臻一直把詹士凛当做偶像,与偶像近距离接触,他的小心肝都是一直欢乐的蹦跶着,一个劲地跟詹士凛说话,完全没注意到坐在旁边的邑宝的脸色有多么阴森。 吃饭时,齐臻或多或少的提醒了一下詹士凛该带杨久年出位了,有些场合该加入的就应该进去,不然到时候被一些不知名的小人物给刺了,那就不好了。 詹士凛听在耳中,却没动这方面的心思。杨久年年龄还小,有些场合他觉得还没必要让他去接触。再加上以杨久年这性格,詹士凛还真的不知道他能得罪什么人,惹出什么事端来。 然后,很多事就是,你不去惹麻烦,麻烦自然来惹你…… 饭吃的差不多时,杨久年想上洗手间,因为屋内的洗手间被邑宝占据了,杨久年便出去到会所内的公用洗手间方便一下。 人在方便旁边来个人时,身体会反射性的会看对方一眼,这就像男人撒尿时,如果旁边有人,肯定会瞟一眼对方的弟弟有没有自己的大,如果比自己的大话肯定是要先翻个白眼外加在内心诅咒对方不举;如果比自己小的话,那肯定牛逼哄哄地使劲地翘起自己那东东,哼着小曲,要有多得瑟就要有多得瑟。而杨久年当然不会这样干,他也就是在上洗手间的时候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人,立即惹到旁边一位穿着皮衣皮裤的年轻人不快,“看什么看!” 杨久年见对方年纪比自己大了二三岁说话却这么冲,在加上这里是中国会,在这里消费的人没有哪个是好惹的,便想快点上完赶紧离开以免招惹麻烦。这一赶紧,杨久年的那玩意自然要加把劲,洒水洒快点,喷射性猛烈点,自然这一用力那东东也跟着稍微粗大了不少……立刻旁边人火了,连裤子都不提,一把揪住了杨久年的领口,“你他妈故意的是吧……” ……几秒钟的停顿时间。 杨久年尴尬地把还扶着自己小弟弟的手放下,吞咽一口唾沫,胆怯地瞧一眼被自己喷了一身尿的年轻人。年轻人因为抓杨久年的时候,连裤子都没提,所以…… “你……” 年轻人惊愕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大腿。 “我擦……”说出这句口头语,年轻人气急败坏到不管不顾地快速床上自己的裤子先,抡起拳头就向杨久年冲去。 杨久年是国防生,身手方面自然是不错的。在年轻人提裤子的时候,杨久年也已经提好裤子,当拳头冲自己来时,杨久年反应敏锐地后退半步抓住冲自己拳头,脚下紧跟着上前,一个过肩摔,把对方给拿下了。 这事本该到这地步也该结束了,可谁想杨久年开门走出洗手间,还没走回四合院内,一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青瓷花瓶就这样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脚下,‘嘭’地一声炸开,炸开的破碎青瓷,直接的打在了杨久年身上。 杨久年被迫停了下来,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被青瓷碎片割伤的下巴,双眼看向了已经走到他面前的一帮人。 “怎么!把人给打了,就想走?小子,你够带劲的啊!” 杨久年冷冷地看着来者没说话,他这一不说话,顿时让走来的一帮小年轻气焰高涨,说起话来更是牛逼哄哄。 “我杰少的兄弟还没有人敢动,你看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一道气势凌人的话突然插入,杨久年同那帮子小年轻一同看向了声源。 “谁他妈的乱插话……”小年轻的话还没骂完,在看到来者是谁后,立刻点头哈腰地笑了起来:“原来是齐少啊,您来这儿怎么也不叫兄弟我一声,我好安排啊!” 听听这什么话,杨久年看着这气焰消失的年轻人,无奈地笑了一下。而这边走上前的齐臻直接不给那人面子道:“滚你妈蛋,少他妈的跟我套近乎,你谁啊!” “齐少啊,您贵人多忘事,我是周少爷身边的人啊,您不记得了……”嘟嘟啦啦说了一大串,齐臻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位是谁。懒得跟他打哈哈,摇手道:“好了。” “怎么样?”齐臻问向杨久年。 杨久年摇了摇头,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齐大少爷一笑,故意搂着杨久年调戏道:“看你一直没回来,想你呗!” 此话一出,旁边人看待杨久年的眼神就变了。 杨久年懒得跟齐臻计较这些,“行了,回去吧。” 说完,两人勾肩搭背地往四合院走去,一个天真单纯,一个天真二货,都没注意到一直说话的年轻人在看到杨久年跟齐臻这么好时,眼中闪过的厉色,尤其是随着杨久年走的越远,他的目光更是阴狠了几分,直到最后,看着杨久年的背影吐出两个字‘贱货。’ 杨久年一走进房间,就看到詹士凛一脸阴森,那身气势仿佛反复要动手杀人。杨久年刚坐下,就听见旁边的詹士凛对他说道:“过两天你去陪我参加一个聚会。” “不用这样,刚才只是个意……” 这话还没说出口,詹士凛和齐臻邑宝同时朝他吼道:“闭嘴。” 齐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够倒把了。堂堂一位特级上将伴侣,竟然混到你这地界,被一群不知名的脑残给欺负了。你再这样不听劝,出门以后别说你是我齐臻兄弟。我靠……”齐臻越说越生气,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口,完全没注意到,他拿的被子是邑宝的。被邑宝瞧见后,邑宝脸色突然转为了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参加也得参加,不参加也得参加。不仅仅是詹大哥的工资性质的酒宴你要参加,邑宝家你以后也要多走动走动,还要跟我出去跟那群脑残混混。你现在在这里了,就要习惯这种生活。被这么一群人给欺负去了,我靠,越想老子越生气,我怎么就有就这么个笨兄弟呢!我勒个去……” 杨久年还想说什么,就被詹士凛一把捏住手,而齐臻直接就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嘭地一声,让杨久年成功的闭嘴。 “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许说话。” 杨久年看着自己的爱人跟兄弟,头疼地扶住了额头,嘟囔道:“乖巧也是错啊!” “在你这里就是错。” 齐臻大声反驳道。 看着气打一处来,显然还没发完脾气的齐大少爷,杨久年讪讪地闭嘴了,看来自己只有听话的份了。 这顿饭吃的是一把火一把火的,从开头的小三,到后面的脑残,齐臻一路上的诅咒声就没停过……总的来说,其他人没觉得啥,爱恨分明的齐臻是气的不行。 杨久年是跟着齐臻的车回来的,到家后,就先看了看憨憨跟二呆,见两个家伙窝在一起睡觉觉,便温柔地摸了摸两个人的脑袋。自从把二呆带回家后,在照顾二呆上面,他几乎不用动手,憨憨独自就能完成了。 杨久年摸到憨憨的脑袋时,憨憨提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再见是他后,边用嘴巴挪了挪下巴下的二呆。二呆现在还没到一个月,不过身上的毛都已经长了出来,不是先前光秃秃的样子了。这时的二呆看起来就像一只普通的小狗崽子。 今天这顿饭杨久年也喝了一点酒,这时酒劲上来了,脸颊有些红红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微热的脸颊,迷迷糊糊地往二楼走去。待他一觉醒来,詹士凛已经下了一锅面条。 “你回来怎么没叫醒我。”杨久年走进厨房,说道。 詹士凛手脚麻利地盛着面条,忙里偷闲地亲了一口走到他身边来的杨久年,笑笑,没说话。 杨久年伸着头看向锅里的面条,撅着嘴问道:“就吃这个啊!”对于面条,他真的提不起来劲。 “不爱吃?” 闻言,杨久年摇了摇头,“不是不爱吃,是小时候吃腻味了。” 杨久年这一说,詹士凛猛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好像你哥也不爱吃面哦?” 杨久年无奈地一笑,搂着詹士凛健硕的腰肢,“不仅是我哥跟我不爱吃,我老爸也不爱。我们小时候妈妈出差时,老爸就只会做面条,这面条我们经常都是一吃就是好几个月。” 詹士凛明白应了一声,再好的东西,这样吃也都腻味了。不过,詹士凛对杨久年说,像面条这种东西,有些地方甚至都吃不上。 杨久年是官宦子弟,家里对他管教松弛,从来不会勉强他什么。但就算是这样,有些东西,他也是没经历过的。詹士凛明白这点,便也不多说,只是笑着说:“那你做别的吃。” “这倒不用。” 詹士凛端着一大碗面,杨久年拿好筷子跟小碗,还有各种拌面酱,两人一起走到了餐桌上。 詹士凛先给杨久年盛了一碗,递到他手里时,笑着说一句:“尝尝我做的这面怎么样?” 自从会做饭以后,杨久年就没吃过面条了,这会儿吃着詹士凛做出来的西红柿鸡蛋肉丝面。杨久年忽然感觉,好像也没自己记忆中的那么难以下咽了。 时隔太久,有些东西都已经不同,就像感情也是一样…… 吃着这记忆中难以下咽的面条,杨久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感情上的种种。 路青海和他,他和詹士凛……杨久年发现,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想起路青海了,反而这个正举着一只超大碗的吃相惊人的男人,在他的心中感情日积月累起来。 虽然不再像记忆中难以下咽,但是对于面条杨久年还是不怎么喜爱的,吃了一碗后,杨久年就停了下来。他小口小口地喝着蜂蜜水,然后看着大刀阔斧地吃着面条的詹士凛问道:“那个,你还有个孪生弟弟怎么没听说过?” 杨久年听完詹士凛说完他弟弟的事,大声惊呼道:“这还真的是一位奇葩!” 第四十六章 詹士凛第二天一下班,杨久年就兴冲冲地迎了上去,劈头盖脸地第一句话就是:“联系到了吗?你弟弟什么时候回国?” 杨久年接过詹士凛的军外衣,明显兴奋得要死。他现在已经对詹士凛这个传说中的弟弟好奇死了。 据说詹士凛的弟弟,原名叫詹士荣,后来改名为阿奇伯德?布雷克。 布雷克? 杨久年听见这个姓氏当场惊呼道:“这不是世界油王吗?” 原来在第三次大战时,詹士凛的爷爷曾经被这位油王救过,当时爷爷问过油王要什么报答。那时候油王什么都有了,但是因妻子跟孩子都死于战争中,一直膝下无子,便向爷爷提出了把你的孩子给我一个。 当时爷爷身在战争中,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也就没多想,便答应了下来。谁知道,当第三次大战停止,詹士凛八岁那年他们的爷爷竟然收到了来自布雷克的电话,说要爷爷履行当年的承诺。自己几个儿子爷爷是无所谓,反正都大了,早晚都是要离开自己身边的,可是詹士凛跟他的弟弟詹士荣却是老爷子的心头肉,一听说油王要来,便叫人把詹士凛他们兄弟两偷偷藏起来。八岁大的男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尤其是詹士荣,那调皮程度能让当时整个詹家鸡飞狗跳。老爷子怕两个小家伙跑出来,便告诉他们,家里要来一个大坏蛋,专门抓你们这大孩子的,你们到时候被抓跑了别怪爷爷我没告诉你们。 老爷子当时也是急了,说这句话时忘记了他那两个孙子的体质,两个小家伙一听到要来大坏蛋了,立刻乖乖的藏起来,但是当大人们不注意他们的时候,又偷偷地跑了出来。尤其是詹士荣,他不仅仅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鹅卵石。 当油王刚下车就看到一个头戴一条红布条的小男孩指着他叫道:“妖怪,你是打哪儿来的?” 当翻译把这句话告诉油王的时候,年过四十多岁的油王笑着让翻译说了一个国外的地区名。 小男孩立刻张狂喝道:“哼!果然是只妖怪,看小爷的轰天雷。”说完,不待任何人反应,小男孩就一个鹅卵石把这刚下车的世界油王的脑袋瓜子开了瓢,见了红。 油王连詹家的大门都没进就直接转去了医院。老爷子知道后,差一点被没他这个小孙子给气死,赶快赶到了医院去看了油王。 油王醒来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詹老爷子想看看砸了他脑袋的小孩。 小孙子把人家头都给打破了,不可能不再让他们见面。无奈,詹老爷子只能把自己的小孙子给叫来了。 詹士荣来时,油王正在吃午餐。 小家伙一见到被自己开了瓢的人,立刻大呼,“妖怪,你竟然还没死。想再吃小爷一顿轰天雷吗?”说着,个头小小的家伙就开始四处寻找武器。 油王瞧着他这捣蛋劲,不由地笑了,嘴下嘟噜了一句话,旁边的翻译立刻小声地翻译给了詹老爷子听。 油王在说:“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儿子。” 詹老爷子一听这话,心下咯噔一声,暗叫:完蛋!这小孙子要保不住了。 躺在病床上的油王向詹士荣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自己床边后,激动地握住小孩的手,嘴下说着:“你叫什么名字?” 詹士荣眨了眨眼,不耐地嚷道:“妖怪,你在说什么,叽里咕噜的我都听不懂?” 油王立刻看向了自己的翻译,翻译很快的把这句话告诉了詹士荣。 詹士荣一笑:“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啊?你为什么要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暗恋我?哦~~~你肯定是暗恋我……”说着跑到了詹老爷子面前:“老头子,看到了吧,你还说我娶不到媳妇儿,瞧见没有,妖怪都被我降服了……” 詹老爷子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老脸,这脸丢大发了! 其他旁边的翻译或其他人看着这一幕,无不黑线三分,内心囧道:孩子,你脑补过头了。 “我叫詹士荣,今年八岁,就是这老头的宝贝疙瘩。怎么?你想泡老子吗?虽然你有点老,还有点皱纹,长的也不咋滴,但是看在你先前开的这么好的车份上,我就勉强允许你对我的暗恋吧!你可以继续暗恋我。”说着詹士荣人小鬼大地走上前,不避讳地一把抓起了油王餐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还不忘评价一句:“果然,医院的东西最难吃!呸呸……” 油王见此立刻挥了挥手,旁边的助理会意,转身出门,不一会儿,再次回到房间时,手里拿着一代零食。这些零食都是一些国外手工制作出来的,詹士荣立刻被吸引了,他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零食,然后问向油王:“给我的吗?”见油王点头后,詹士荣立刻笑呵呵地接过来,而后道还无下限地说了一句:“本来就是嘛!既然都暗恋我了,肯定要送我东西的。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记得多带点。” 詹老爷子听着小孙子这些话,差一点没忍住就一巴掌抽过去。 油王做事也是个讲究效率跟速度的人,他也没耽搁什么,立刻就把他看中了詹士荣的事告诉了老爷子。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半天都没缓过来劲。最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油王说:“看看孩子怎么说吧!” 詹老爷子把自己当初被油王所救,并答应了油王过继一个子嗣给他的事告诉了詹士荣。詹士荣当时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意思就是,我跟哥哥必须有一个过去吗?” 老爷子点了点头。 詹士荣抱着零食沉默了半天,良久才见他突然抬起头,没心没肺地切了一声,“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说完,詹士荣走到油王的床边:“你没儿没女没亲人,所以你要老头子给你个孩子吗?” 油王点了点头。 “嗯……我看到你开的车,应该要个几千万吧!你很有钱?” 油王点了一下头,回答:“我是世界油王,产下油田……” 詹士荣举起手,示意油王不用往下说:“你别说这些,说我也不懂。反正一句话,你很有钱,你无儿无女无老婆,以后你死了你的钱就是我的了,你的车就是我的了,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詹士荣笑得一脸‘天真’,“是这样吗?” 油王显然没想到眼前的小孩会这样理解,不由地惊了一下。而对自己这个小孙子了解透彻的詹老爷子,早就无颜见乡亲父老。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希望想要油王被詹士荣这话给吓住,别打他孙子的主意。 可惜,油王注定没让他得偿所愿:“按自然跟人类的定律是这样的。等我死后,我的遗产都将会由我的儿子继承。所以,你要成为我的儿子,才能得到我的一切。” 詹士荣一听这话,双眼放光,一把抱住了油王亲了一口:“哎呦喂,那我们还等啥。亲爱滴爸爸,让我们一起抛弃这封建主义国家,向帝国主义出发吧!”说完,詹士荣就耀武扬威地朝詹老爷子扬了扬下巴,高高地把头扬起,牛逼哄哄地说:“老头,我以后想吃再多的零食,你都管不了了,看你还啰嗦。我打游戏打到凌迟三点,你也管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詹士荣是真笑,笑的欢乐无比,活活差一点把詹老爷子给气得中风! 詹士荣跟他的油王老爹走了,走的逍遥无比,同时还偷偷顺走了老爷子不少好东西。 詹士荣这一走就是很多年,但当他再一次出现时,詹家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那张跟詹士凛几乎一样的脸,却让詹家一家人都红了眼。然而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却笑呵呵地说着:“哎呦,你们真是越来越老了。尤其是你老头,你脸怎么都邹在一起了,丑的要死。看来下次我还是换一张脸吧!免得别人以为我跟你们这群红眼兔子丑八怪沦为一家人。” 此话一出,当时所有人都看着了詹士荣,尤其是他跟詹士凛的父母,看着他满心愧疚。 詹士荣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道:“你们不用这样,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我自己就要承担,这又没什么,而且我那个便宜爹地对我很不错。他遗嘱都早立好了,他死了东西都是我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给他生几个孙子才行。真是个烦人的老家伙……” 那时候的詹士荣都大了,他回这个家其实也就是顺便。可是,谁都没想到,他一个顺便给别人下了多大的劫难……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家伙生来就是个祸害精。 八岁差一点把老爷子气的中风,八岁后去祸害美帝国主义,据说把他油王家的各路小MM小弟弟给残害个遍,害得国外没有一家服务公司,敢到油王家工作的。在加上,这十几年不回来,这一回来就祸害出这么个祸出来……杨久年觉得,已经不能用祸害来形容这位了,这就是一枚超级大奇葩! 第四十七章 詹士凛一进门就听见自己亲亲爱人劈头盖脸连自己都不关心一下下,就开始问自己那个精怪弟弟,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对他就这么感兴趣?” “你不觉得我大哥现在跟你这个弟弟越来越有点像了吗?” …… 詹士凛惊恐地看向语出惊人的爱人,“你怎么想到这儿了?” 杨久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越来越看不懂老哥了,想透过你弟弟了解一下他嘛!” 詹士凛斜眼看着杨久年,完全不相信爱人的说辞。 杨久年也知道自己撒谎无效,便豁出去地说道:“我想要你弟弟跟我哥哥凑一对。” 霎时,詹士凛看着杨久年,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这是什么情况? 詹士凛恢复冷静,摸了摸杨久年的头:“没烧啊……” “我没给你开玩笑,我认真的。”杨久年拍掉詹士凛放在他额头上的手,严肃道:“我发现我哥的私生活很乱,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不想结婚。” 詹士凛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爱人一脸严肃,不禁笑道:“那也不能把他们放在一起啊?” 杨久年眨了眨眼,奇怪道:“为什么?” 詹士凛笑的一脸促狭做到沙发上,朝站在旁边的杨久年招了招手,拍了怕自己的大腿,杨久年立刻面红耳赤的窘了。 詹士凛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笑看自己的年轻爱人一副窘态。杨久年磨叽了半天,才赤红着脸走到了詹士凛身边,被詹士凛一把拉住抱在了自己的腿上。霎时,杨久年的脸犹如火烤,红扑扑的让詹士凛心都荡漾了起来。 “老没正经。”杨久年红着脸骂道。 詹士凛也不吱声笑眯眯地看着窘迫的杨久年。 杨久年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住,便用手臂撞了一下他,“说啊,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 “一个要钱,一个要权,他们在一起除了狼狈为奸,还能干什么?所以,最好他们两个不要相遇,不然……”詹士凛想到那副情景都要头疼。这种奇葩相遇,要不然就是狼狈为奸害死别人,要不然就是相爱相杀,虐情虐恋。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会玩,一个比一个能玩,詹士凛觉得,这两种人要是能在一起过日子,那真的是惊世骇俗! 可惜,很多事都不是人能控制的!就如这两人,就如杨久年现在遇见的事…… 跟詹士凛聊起他弟弟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这天他是去医院做最后一次复检的,得到医生的祝福后,杨久年就给詹士凛去电,告诉自己已经完全复原了,不用再去医院检查什么了。詹士凛这时候也是刚开完会,两人闲得无聊就边走边打电话,一个走在办公大楼的过道上,一个走在人行道上。 然后,就在杨久年笑着跟詹士凛说他准备在外面顺便吃点,也要詹士凛去吃饭时,他突然就几个人给推进了一个巷子里。杨久年看着持有武器围住他的几个男女,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得罪过谁。 “你们要做什么?”看着这群人的衣服着装,显然是不是打劫。 这群人显然是不良份子,在杨久年说出这句话后,几个人一起冲了上来,什么话也不说。杨久年现在身在巷子内的巷子,本来就是属于人迹稀少的地界。 面对这么些人,杨久年两拳难敌四手,只能想着如何冲出这个巷子去,他在试了几次都没办法,眼看着自己就要不行时,杨久年就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憨憨在就好了……紧接着,一根棒球棍迎面而来,杨久年已经无还手之力,就在这时,杨久年看到自己身上闪一道白光,伴随着熊叫声,几个人惨死在地。同时,杨久年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滚烫。 难道?…… 思绪刚转到这里,杨久年突然就感到眼前一黑,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杨久年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而他旁边围着詹家的老老小小,全到齐了。待医生给他检查一遍时,杨久年才发现家里面有一位说陌生却又一面之缘的人…… “你是?” 杨久年看着拥有一双祖母绿眼眸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向他,蹦出一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打算要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他这句话刚说完,就被急冲冲推门而入的詹士凛一脚踹飞。“不会说话就去死!” “哦,亲爱的大哥,你来了。这难道就是我的大嫂,哎呦,我竟然救了我的大嫂,哦!这难道就是上帝的恩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杨久年整个人都傻了,这变化的也太快了。除了杨久年,其他人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觉得,这家伙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比他早出生了几分钟的詹士凛。 詹士凛懒得理会自家奇葩弟弟,推开人就冲到了杨久年身边,“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詹士凛关心的询问着,却不敢伸出手,碰床上人一下。 “你怎么回来了?”这人不应该在海南开会吗?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杨久年笑了笑。 “我没事,应该都是皮肉伤。” “皮肉伤能把你打昏过去……”詹士凛不自觉地厉声反驳,杨久年立刻不敢吱声了。 “好了,你别说他。这件事终归还是你的错。”老爷子气势如虹地指着詹士凛道,“还不是你一直约束惹出来的。”詹士凛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想让杨久年接触一些上面的人,可是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而且是在四九城内发生这种事情! 第四十八章 杨久年刚康复这边就被人打进医院了,这件事是肯定没完的。杨久年躺在床上看着詹士凛眼中的心疼,慢慢地缓过来劲,把自己莫名其妙被打的事交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从医院出来后就给你去了电话,刚走到一条胡同处,就被人给推进一个死胡同里。他们围殴我的时候什么也没说,直接就上,非常专业。” 杨久年交代完,詹妈妈不禁说了一句:“怎么一个人跑到胡同里去了。” 杨久年知道詹妈妈是关心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因为这次做的检查,其中有一项不能吃早餐。我朋友带我来过这里,医院后面有一家的卤煮火烧跟炖吊子不错,我想去到那吃午饭呢,就拐了进去,没想到……” “好孩子,这不怪你。谁能想到这些事,喜欢吃卤煮火烧跟炖吊子是吧!妈会做,妈给你做。等你好了,你想吃什么,都告诉我啊!” 詹妈妈一说完,这边的詹小弟弟立刻嚷道,“我也要,我也要。” 詹妈妈一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旁边放着床头柜上的东西,也没看什么直接就朝詹小弟弟砸了过去。詹小弟弟身手敏捷地闪了过去,然后,便没个正经地朝气地半死的詹妈妈做出了个鬼脸,“你砸不到,摘不到。” 这样的詹小弟弟简直欠揍的要命! “你滚,你滚……” 詹妈妈揉着太阳穴,被气的也些罩不住了。 詹士凛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把揪住詹小弟弟,“闹什么闹,站好。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你这脸怎么回事?还有这眼珠子……”要不是听声音辨别出这人还是他弟弟,看这张脸,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孪生弟弟。 一提到自己这张脸,詹小弟弟明显很嗨皮,“怎么样,我这次不仅仅把脸给整了,眼睛珠子都换了,怎么样,怎么样,像个串串了吧!” 杨久年听到这终于明白过来,内心惊叹:果然奇葩! 眼前这位詹小弟弟,就是他哥带着他去医院复诊时候遇见的那个扶了一把他哥的那位祖母绿先生。可是,那时候看起来挺正经的一个人啊,怎么这会儿,完全不是那一回事啊! 不过……“你不是一直在国内吗?一个星期多钱,我在医院看过……你……”看着张牙舞爪向自己打眼色的詹小弟弟,杨久年越说越慢,不过脸上却明显带出了笑容。果然,下一刻,如他所想,詹小弟弟倒霉了,被他哥训了。 “又惹什么事了?” 詹小弟弟也知道他在国内事是不可能瞒过他哥,便大大方方直接说:“我把几个女人肚子搞大,那天去医院是去搞定这……事……” “几个女人?”詹士凛第一次在杨久年面前黑了脸。 詹小弟弟这时完全没理会他哥的大黑脸跟高声调,无所谓道:“几个女人爱倒贴,贴完后又说坏了我的孩子,我哪知道到底是不是我的种。不做掉,难道以后给自己留麻烦。还是算了吧!我嫌累……” 詹士凛也知道詹小弟弟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他在自己面前还能收敛点,在别面前,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人到底有多烂。詹士凛一直没敢告诉杨久年,他弟哪里是个奇葩,这家伙就是个烂贱胚!詹士凛懒得理会自己弟弟的风流史,但是有件事他必须说明白:“萧灵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把她给上了,她还不知道?” 詹小弟弟也知道这件事逃不过去,便坦白从宽道:“还不是你那年庆功宴的时候,我走错房间了。屋子里黑布隆冬的,一个女人就扑过来了……”说到这,他瞅了一眼詹士凛,“我还以为,是你给我的礼物呢!等醒了后,才发现把‘大嫂’给睡了,哦,不对,当时他们都这样叫萧灵,我以为她真是我大嫂呢!谁知道还不是,搞半天那女人也是个倒贴货!” “那你打算怎么办?” 詹小弟弟无所谓的耸耸肩,“要嘛孩子跟我,要嘛孩子跟她,反正最终结果是我跟那个女人必须老死不往来。我不可能为了一朵小花放弃我的原始森林的。”再说,那还不是一朵已经被他玩过的残花败柳,他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个女人,放弃外面更多的小美人儿。 詹家一家老小听见他这话,也懒得关他。对于詹小弟弟,詹家是亏钱的。所以,不管他做出多么惊世之举,詹家人几乎都能轻而易举的原谅他。就像此时,詹父对詹小弟弟道:“既然决定就跟萧家说清楚。萧家那女儿,也不适合你。在一起今后也是离婚的料。” “老爹还是你对我最好。”说着詹小弟弟冲到詹父的身边,捧着他的头就来了一个大大的一吻。 詹父立刻炸毛,‘“臭小子,要死了。亲我一脸口水。”不过,脸色的笑容,却可见他是非常喜欢这样跟小儿子亲近的。 “你个老不正经的,其实你忒喜欢我这样亲你吧!” 杨久年看着这一家老小,看着詹小弟弟,森森地觉得,这人好像水仙。人家想是一会事,可是你也不用说出来吧! “哦,对了……”杨久年突然出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詹士凛走到杨久年身边。 杨久年没看詹士凛,看着站在詹父旁边,跟詹父没大没小的詹小弟弟:“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憨憨? “不是在你身上吗?” “在我身上?”杨久年一脸惊奇,“搞错了吧,我说的是憨憨,是北极熊,真的北极熊,会动,会功夫的那个……” 詹小弟弟见杨久年正经地给自己解释憨憨是什么东西,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地方被人藏着掩着呢,立刻对站在一旁的詹老爷子道:“老头子,把东西都送人了,竟然还不告诉人家那玩意怎么用……” 詹老爷子也回过味了,立刻横眉竖眼地看向正望着天花板装傻的詹士凛,“怎么回事?”除了詹士凛,老爷子连想都不用想,那东西怎么可能跑到杨久年身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詹士凛。 詹士凛知道逃不过,便道:“我从奶奶的骨灰盒里拿出来的。” “好哇,原来藏到那里了。我靠,我说我怎么没找到呢!”当年他要出国时,把家里翻遍也没找到那个东西,没想到竟然被藏到那儿了。失策,失策。 “你个孽子。”詹老爷子指着詹士凛气的手都抖了,眼一花,险些就倒下去。 顿时,所有人都荒了,杨久年更是直接赤脚跑下了床,慌忙地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给拿了下来。他这一拿出来,递到詹老爷子面前,立刻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原本通体乌黑的墨玉竟然成了现在通体红色的血玉。 “我,我没乱动……一直都戴在身上的……”杨久年也慌了,拼命地向躺在沙发上的詹老爷子解释。因此,没注意到老爷子在看到那通体血红的血玉后一脸激动。 “爷爷……”杨久年见老爷子不理他更是一脸歉疚,詹士凛握着他的手看着老爷子,轻声唤道:“爷爷?” “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到了这把年龄,我还能看到这块玉的原貌……” 老爷子声音颤抖地把这句话说出来后,所有人都惊奇了。关于这块玉,家里人都知道这是一块稀世宝玉,自从詹老奶奶去世后这块玉就不知道被老爷子收哪里了。所以,詹士凛说的虾米传家之宝,都是骗人的,他丫的就是偷了自家的宝贝转手就交给了爱人,还说是爷爷亲手给他的。 老爷子躺在沙发上,苍老的双手一手捧着手中的血玉,一手不断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玉身,良久,他看着一脸紧张的杨久年,慈祥地一笑,把玉递给了杨久年。 杨久年眨了眨眼,立刻慌了,”不……我,我不能要……”刚才爷爷那副样子,他现在哪里还敢要! 老爷子没理会杨久年的推迟,苍老却非常有劲的手一把抓住了杨久年的手,把玉牌亲手放在了杨久年的手中,对他说道:“这块玉是你奶奶家的宝贝,她穷极一身发明出来的。她曾经说过,这块玉至亲至爱的液体,才能变成血玉。它会产生一个转化空间,听候佩戴者的心声,瞬间把所想要的东西调到自己的身边来。不过,距离有限,只能在一个城市使用。”解释完这些,老爷子看着杨久年,拍了拍被他一直抓在手中杨久年的手,“孩子,你误打误撞的借口了其中的玄机,说明你跟它也是有缘。现在憨憨有跟在你身边,这块玉给你了。” 杨久年看着手中的血玉,一时间感觉手中的东西犹如千金重,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看向詹士凛,只见詹士凛直接对他道:“还不管快谢谢爷爷。”说着,他手下不停,直接拿过了玉牌给杨久年戴回了脖子上,仿佛怕被人抢了似的。 不过,还真的是怕人抢。因为,在他后面,一直在旁边静候的詹小弟弟已经伸出手,忙地蹦出了一句:“既然不要,拿给我……” 詹士凛稳稳地把玉牌戴着了杨久年身上后,就冷冷地瞅了一眼詹小弟弟,“要个屁。明天就去给我把你这张脸给我整过来。像个什么样子。” “不要。”没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詹小弟弟傲娇了。 “詹士荣。” 詹小弟弟头一昂,“不要这样叫我。我现在的中文名字不叫这个。” 詹士凛站起身。 只听,詹小弟弟道:“我宣布一下我的新中文名。我叫夏侯青海,你们可以喊我小侯爷!” 此话一出,没等詹士凛出手,詹老爷子已经拿起拐杖,直接狠狠地敲了一下詹小弟弟的大腿,疼的詹小弟弟立刻嚎叫了起来。 “老头子,你干嘛!” “我还没死……”詹老爷子气地脸红的快成关二哥了,手下不断怒气地用拐杖瞧着地板。 詹士凛被气的也不轻,咬着牙瞪着詹小弟弟,“你什么不叫,叫这个名字……” 上将大人现在恨不得把自家这该死的弟弟,给吊起来打。尼玛,什么叫,起这破名字。青海,青海,我操…… 可怜的上将大人,越想越暴躁…… 第四十九章 詹士凛的暴躁和老爷子的不满,最终的结果被杨久年轻飘飘地一句‘人生难得一欢喜’给冲散。 詹小弟弟没说他为什么非要叫‘青海’,只是说要去了一下他这次回国是准备长期在国内发展。詹家也没当一回事,任由他闹腾,只要别闹出人命,一切好说,也就随他去了。 几天后,詹小弟弟给詹士凛去了电话,说他已经解决了萧灵的事。他怎么解决的詹士凛不知道,不过,几天后传来了消息,说是萧灵放弃了国内的大好前途,莫名其妙地出国了。当时,杨久年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暗叹一口气,“这样也好。虽然那天在中国风的事被封杀了没传出来,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出国,不管是对她自己还是对那个男孩都有好处。”杨久年说出这句话时,带着一股敬佩。萧灵完全可以把孩子丢给詹家,老死不相往来。以她现在的仕途前景,不管是继续在军队待着,还是从政,都是很有前途的。现在,她带着孩子这样离开,大多数还是为了那个孩子。 这件事,也不能说是詹小弟弟一个人的错。只能说,是一场狗血的误会。萧灵想上詹士凛的床,好借机成为詹家这一代的女当家人,让自己的政治道路更加的平稳长久,当然,这其中不乏对詹士凛的爱慕;詹小弟弟以为那是一场哥哥的礼物。这种床上的狗血剧情,谁又能怪得了谁呢! 所以,萧灵想通了这一点,她也知道如果她嫁给了詹小弟弟这种没有责任心的渣男,是不可能幸福的。最终也要以离婚收场。她这次已经丢了这么大一个人,被詹士凛突如其来结婚消息炸没了的理智已经回归。从詹小弟弟手里得到一些条件,出国过上更好的生活,比起在国内,对她,对她的孩子,都是更好的结局。 詹小弟弟在梅苑住了几天,几天后,他突然蹦出一句,他下半年准备去淮安考察一下。据说,他在那边刚买了一家公司。 杨久年和詹士凛这时才突然感觉出了不对头。 这些日子以来,杨久年已经没了让詹小弟弟给自己哥哥配对的念头了。实在是詹小弟弟某些行为实在是让杨久年觉得无法苟同。 这人不仅男女不忌毫无责任感,还花心滥情,怎么看都不是个良配,他家大哥,怎么可能跟能落到这人手中。这几天,詹小弟弟住在他家,电话二十四小时不断,起先他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直到某天,几个各有特色男女出现在新奥运村门口,因为门禁森严,这些人进不来,一直徘徊在外面。待詹小弟弟陪着杨久年买菜回来后,这群人一下就围了上来。这次,杨久年不仅被几个男男女女围攻,还被乱七八糟的鄙视了一通……真的是一团乱。 具体内容,不外乎就是这几个人就是詹小弟弟回国后勾搭的伴,四九城内也就这么大个地方,詹小弟弟带人出去开房,又是个大大方方不懂得遮掩的。这一下就爆出了一脚踩了N船。 当时,那帮人激动地问詹小弟弟,你爱谁,你要选谁?今天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詹小弟弟却是黑发一甩,祖母绿的眼角带着嘲讽世人的笑容:“上个床就想跟我结婚?搞笑!都是出来混的,别丢自己的脸了。419而已,大家好聚好散,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在这里瞎闹腾。”说完,就吆喝着杨久年进了新奥运村。 这件事过去了,但是詹小弟弟的形象在杨久年的心中,却是连渣都不剩了。谁要爱上了这种烂人,那真的就是祖上没积德,才摊上了这么一个烂人。他可不能让哥哥被这种人给祸害了,虽然他家大哥也男女不忌过,但是怎么说,现在都已经回头是岸了,这两年,也没看大哥身边出现过什么人啊! 要不是这次杨久琛来京,出了原臣朔这事,杨久年一直怀疑他哥,其实是个性冷感! 詹小弟弟住了几天后,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又跑到哪个城市去捞钱泡人去了。 詹小弟弟走后,杨久年也正式回学校报到了。杨久年接二连三受伤,让跟他几个相熟的人,狠狠地同情了他一把。上学的第一天他就被人给拉去庙里拜拜,这么倒霉,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杨久年也不想拂了人家的好意,便笑着跟一群好友去了庙里,烧了几柱高香,还捐了一些香油钱。一群人,陪着杨久年烧完了香,也都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杨久年就笑着招呼他们一起去到饭店吃饭。他们却贼兮兮狄说着,“打扰新婚中的夫夫会招雷劈滴!”然后,各自跳进了各自的车里,跟杨久年拜拜。 杨久年回到家中,脸上还带着笑容。把一盘盘的菜摆好房子餐桌上,杨久年边解开身上的围裙,边看着已经长大不少的二呆用小爪子挠着憨憨的脸,两个家伙不断在客厅里用牙齿啃咬着对方,好不热闹。杨久年看着这些,露出了淡淡地笑容,现在的自己,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里,也有了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家,自己的宠物跟…… “做的什么啊?我在屋外面就闻到了……” 看着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詹士凛,杨久年笑着在内心对自己说道:还有自己的爱人…… “熬了大骨头汤,今天我们吃火锅。” 时间在流逝,二十X大早已经结束,中央主席继续连任,左右两派明争暗斗不断,国内局势在变化,派只有在家里的这点温馨。 第五十章 转眼即逝,杨久年和詹士凛结婚已过了第四个年头。 此时梅苑内,杨久年站在厨房做饭,时不时地伸出头看看跟憨憨和二呆玩在一起的儿子。当看见儿子一个打喷嚏打在憨憨的脸上,杨久年笑着走出了厨房,把儿子从毛毯上抱了起来。 “调皮!都说了打喷嚏不能朝着憨憨和呆呆的脸。” 小家伙被杨久年抱起来,顺势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嘟着嘴说着:“不调皮,宝宝不调皮。爸爸,坏坏……” 杨久年今年虚岁二十二岁,时间在他身上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三年来,杨久年的个头长高了不少,脸颊也从当年略微的婴儿肥,变成了现在的瓜子脸。这些年来的幸福婚姻与家庭让他整个人仿佛蜕茧成蝶。他已不在是给人一种瘦弱好欺,文质彬彬的感觉,三年的婚姻已让他成为一名温文尔雅,气质不凡的男人。 有时候詹士凛都害怕看着这样的杨久年,因为他说:“你就像一杯白酒,越陈越香,想要你的人就越多。” 杨久年每回听到詹士凛这种感慨,就会无奈地笑着抱着儿子道:“我们儿子都生出来了,怎么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再说,你说我是美酒,你又何尝不是?” 话止于此,再玩下去那就是互捧的夫夫话了。 杨久年抱着儿子来到育婴房,拿出消毒柜中的热毛巾,给儿子擦了擦脸蛋跟鼻涕,又擦了擦那双肥嘟嘟的小手。擦完后,杨久年突然捂住心,一脸伤心道:“好痛痛哦!” 小家伙立刻急了,“爸爸,爸爸……” “宝宝刚才说爸爸是坏蛋,爸爸的心好痛哦……” “爸爸吹吹,宝宝给吹吹,就不痛痛了。”小家伙抓着杨久年的就让他蹲下来,自己爬在杨久年的心口处不断的揪着小嘴吹气,边口齿不清地溢出:“不疼,不痛了哦……”说着,还用自己小肉手轻轻地摸了摸。 杨久年立刻笑了,抓着儿子的手就放在嘴边上亲了一口,“真的不痛了,宝宝真厉害。” 被夸了一句,小家伙立刻咧开了小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小米牙。 小家伙现在已经一岁半了,想起大二那年要他的时候,不止自己紧张的不行,詹士凛更是每天每夜的守着自己,就怕出了什么事。那阵子两人的体重哗啦啦的往下降,最后还是自己的母亲跟詹士凛的母亲跑来住,看着他两个才好了些。 从检查到配药,再到医院受精,宣布真正的怀上时,杨久年一直都没有什么感觉,直到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杨久年才感觉到胸闷难受。男人怀孕并不像女人怀孕,会孕吐什么的,毕竟在身材体质方面,男人的各方面都比较硬朗。杨久年坏小家伙的时候,就是感觉肚子有个东西,压着胸比较闷,挺难受的。 詹士凛有时候看杨久年的不断抚胸的样子,再次申明了一件事:这个孩子我来生。不许再反驳。 本来他们是准备直接受孕两个孩子,但经过各方面的检查,杨久年的身体素质只能怀一个,不然生产的时候很可能会带有一定的危险性。詹士凛听后立刻就不答应了,死活说要自己来生,一个都不让杨久年来。杨久年听到哪能随他意,最后,还是他生了他们两个人的第一个孩子,取名为:詹慕年。 这个名字,一看就知道是谁取的,除了上将大人不作他想。杨久年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直接好笑的说了一句:“你难道打算让我们第二个孩子叫做詹慕久?” 这次出乎杨久年意料之外,詹士凛当场反驳了,“NONO,我们下一个孩子当然不叫这个。”还没来及松口气,就听上将大人笑着说:“我们下个孩子叫做,杨爱凛。” 杨久年听些个名字,直接就笑了出来,“真老土。”不过,他心里为什么听到这么土的名字还这么甜呢?难道,自己也没救了? 杨久年今年已经大四,眼看着即将面临毕业。前几天他已经去了解放军报社报道,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解放军报社的实习工作人员。按照他的资历完全可以直接加入,不过,杨久年却说了“请把我看成一名刚刚走出校门的实习生。” 一直带着他的主编对他说不需要这样。 杨久年却道:“我这一生遇见的好人太多,起步点也太高了。我有今天的成绩,不无您与老师的栽培,但是最初、最基础的东西,我却有很多的不足。请让我从零开始。”杨久年关于摄影,新闻的启蒙老师,就是解放军报社的前任社长。他是杨久年陪父母来北京时,偶尔间认识的一位老先生。对于小小年龄却不急不躁的杨久年,老先生一见如故,便私下里收做了关门弟子。两人因为不在一个城市,基本上都是在网络教学。杨久年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位老人家是谁,知道后来长大,才慢慢的晓得,他的老师,是谁! 就因为起步点,太高,对于很多初级东西,杨久年有时却不懂。既然刚走出大学,那就应该从实习生开始,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觉得,他是靠着家里的背景或者老师的照顾才得到今天的一切,这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侮辱,也是对他身后人的侮辱。 “爸爸,爸爸,我要吃饭饭……宝宝饿饿……” 詹幕年长了一副随杨久年的眼睛,丹凤眼,但是他的眼睛却比杨久年大了很多,圆溜溜的。现在这副如小鹿般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杨久年的心立刻被柔成了一片一片的,“乖乖在沙发上等着,爸爸给你拿饭饭吃。”说完这些,杨久年还不忘交代儿子一声不许欺负憨憨跟呆呆。 没办法,他家的儿子太坏了,也不知道像谁。一不注意就会黑一把憨憨跟二呆。二呆还好一点,有时候欺负急了还能朝小家伙龇牙咧嘴咆哮一声,可是它一咆哮,小家伙就会立刻嚎啕大哭,立刻惹来憨憨一巴掌把狼嚎中的二呆给拍飞。然后,就见小家伙拍着巴掌,笑呵呵的坐在一旁,怎么看都是一副腹黑样。 当詹士凛回到家时,就看到杨久年拿着一碗蒸鸡蛋喂着他们的儿子,这些年千篇一律的话再次从杨久年口中吐出:“你回来了。”就连笑容也是一样,微微一笑,带着无限温情。但就是这样的话跟微笑,却让詹士凛百看不厌。 走到爱人跟儿子的身边,詹士凛先亲吻了一下杨久年,“辛苦你了。” 杨久年笑着摇了摇头。 詹幕年小朋友见自家两个爸爸在亲吻,立刻不愿意了,“宝宝也要亲亲,亲亲……”说着就嘟出了红红的小嘴巴。 杨久年和詹士凛对看一眼,都笑了起来,抱着儿子,一人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家伙立刻傲娇道:“哼,这还差不多!” 杨久年有时都非常好奇,才一岁多的孩子,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 詹士凛今天回来的很早,因为杨久年对詹士凛说过,今天是同学聚会的日子。今后很多学生都要去自己的实习单位去了,有的是直接入伍,有的是出国,反正各有各的出路。 聚会的地点是王府井的海底捞。 去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山珍海味他们吃的太多,他们今后即将面对社会,今后想再跟同学一起吃上一顿火锅,喝几瓶啤酒,大家一起吹吹牛,扯扯皮,那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再聚会,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纯真。 一顿饭下来,有些女生是直接红了眼,三年多的相聚,让他们这群人结下了不解深刻的友谊。男生也有红了眼的,不过是直接硬逼着把那把男人泪给吞了下去。 ――喝,喝饱了,喝得痛快。出国的都他妈的狠狠的去宰那群帝国主义,没出国考研的就好好勤奋学习,要出来混的,大家一起加油,创下自己的一片天,让那些嘲笑我们是官二代富二代的龟孙子,好好看看……咱们也不是孬种,软蛋子! 不知是谁吼出了这句话,整个海底捞立刻兴奋了起来,就连杨久年都有些喝多了。你一杯,我一杯,喝着,说着,有笑的,也有哭了的…… 然而,在这么一个分离的日子,也是表白的日子。 张晓嘉,也就是当年杨久年第一天报到时跟杨久年说话的那位娃娃脸同学,现在的已经出落成了一位大美人,昔日的婴儿肥早已不见。只见她直接走到了坐在杨久年身边的齐臻身边,拿着一杯大号扎啤就对齐臻道:“齐臻这些年来我一直非常喜欢你。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你心里有人。” 齐臻直接就傻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一直把自己当哥们,当奴隶使唤的张大小姐竟然喜欢自己。 “傻不隆冬的,我怎么就看上了你。算了,把这杯酒喝了,我们今后还是哥们。” 众人看着面前脸颊微红的张晓嘉,他们都明白张晓嘉这是已经看开,现在向齐臻告白也不过是对自己感情的一个交代。 齐臻不可能拒绝,直接站了起来,一口气把酒给喝了底朝天。 有张晓嘉的开头,很多人都开始了告白,就连杨久年也被人告白了几次,其中还有二三个男生。杨久年听完后只是向来者敬了一杯酒,道声谢。 这次的聚会是他们班的聚会,邑宝没跟来。今天后,邑宝也要前往实习单位,他是要走仕途的,去的单位,杨久年也能想到。他的仕途之路,不用人担心。至于齐臻,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没去任何一个地方,他留校继续考研。杨久年明白,这是因为他跟邑宝在一起了,那层多年以来的窗户终于在不知何时何地被捅开。 他们各自都有了各自要奋斗的目标,但他们三人深信,不管多久,他们的友谊依旧存在。 杨久年喝完最后一口酒,看着东倒西歪下来的同学们,微微一笑,躺在了沙发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别了,我们的大学生涯。别了,我们55届新闻系兄弟姐妹们…… 第五十一章 困陷塔克拉玛干沙漠(死亡之海) 2059年3月5日这一天,杨久年亲手把心爱的孩子交给了已退休来到北京度假的父母手中,笑着与他们告别,亲吻了自己的孩子,同詹士凛一起离去。这一天是杨久年第一天到解放军报社报道的日子。 坐在车内,杨久年笑着看穿着一身军装,身姿挺拔的詹士凛,“真的不用送我到地方,都拐角处放我下来就是。” 詹士凛直接拒绝道:“这可不行。我们说过的,只要你上班后,我在北京的日子里,都要送你。”说到这,詹士凛不顾前面的助理跟司机,直接搂住了坐在身边的杨久年,讨好道:“你就让我送吧,要知道,我不能接你下班,已经很愧疚了。” 杨久年看着抱着自己故意斜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露出了无奈却爱恋般的笑容。四年时间,聚少离多的日子并没让他们二人因年龄相差甚大的夫夫产生隔阂,相反随着对詹士凛了解的越多,杨久年发现他越来越被这个大自己很多的男人吸引,这个男人身上的魅力是他所没有的。相反,四年的时间,也并没让詹士凛对杨久年失去当年一见钟情的爱恋,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去,反而让这份感情酝酿成了陈年佳酿。尤其是在这几年中,詹士凛在家庭方面一直对杨久年有种感到深深地愧疚,这些年的聚少离多,不管是他们自己的家跟父母爷爷那边一直都是他在料理。 詹士凛对杨久年的这份愧疚不仅仅是这方面的事,还有四年来,詹士凛只要在外地,杨久年从来是报喜不报忧,有一次他高烧都快四十度,要不是齐臻有事来家里找他,詹士凛根本无法想象,杨久年会怎么样。这件事,还是齐臻有一次看不过去詹士凛老在外面,不顾家说出来的。类似于这种事,詹士凛不知道在他不在家里时已经发生了多少次。事后,詹士凛不顾杨久年的意愿在家里请来了二三名佣人。最让詹士凛愧疚的就是,杨久年生宝宝的时候,他却因为一场中英军事演习,无法到场。宝宝的第一句出声叫的是爸爸,他不在家,那时的他在意大利开一场军事交流会议;宝宝第一次站起来,他不在家……以此类推,以上事情还有很多,他都没有产于其中。 然而,就是这样,他的爱人没有怨言一句,反而怕他遗憾没有鉴证这一幕,在家里装下了无数个全像摄像头,让他们的宝宝在家里每一天的变化都能让他看见。 想到这些,詹士凛再次情动地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谢谢。” 杨久年听见这句,如以往一样千篇一律地微微一笑,看着詹士凛眼睛认真道:“只要你记住,你还有一个家,我们都在等你平平安安回到我们身边就好。”近两年,随着亚洲西南部的动荡越来越大,杨久年也越来越担心,他不求其它,只有,自己的爱人能在每回出任务的时候,平平安安回到他的身边。 “首长,到解放军报社了。”小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詹士凛和杨久年互相嘱咐了一声后,杨久年下车向坐在车里的詹士凛挥了挥手,迈着稳健的步伐,面带微笑昂首挺胸地向报社内走去。 杨久年走到报社前台,笑着对年轻貌美的前台小姐说道:“您好,我是实习生杨久年,我找魏振豪,魏主编。” “您稍等。”前台小姐说话语气彬彬有礼,显然受过良好的训练。“您好,魏主编一会儿就到。” 杨久年微微一笑,向前台小姐道了谢,便站在旁边等候。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体型中等,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匆匆忙忙向杨久年走来。在看到等候在前台旁边的杨久年后立刻笑着了,“又不是第一次来,还搞这一套。” 闻言,杨久年没多说什么,直接向魏振豪行礼,“您好,实习生杨久年向您报道。” “臭小子。”魏振豪见杨久年这般摸样,笑骂一句后,调侃道:“跟我走吧,实习生……” 杨久年跟着魏振豪身边一直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内,这一路上,很多老人在见到杨久年后,都会笑着调侃一句:“哟,大神终于还是来了哟!”有些新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待回头问老人,‘这实习生是谁啊?还要老大亲自去迎,还好像很熟的样子。’老人闻言只是笑而不语,知道一些内情的新人也只是提示一句:“去翻翻看2056年国际特种兵竞赛的专栏。” 对于解放军报社杨久年是比较熟悉的,做了这么多年的外单人员,很多老人他都是熟悉的。从一名实习生开始,并没让他感觉到任何紧张跟拘束。向今后的同事介绍了一番自己,跟认识的不认识的打完招呼,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开始很多人在知道杨久年后,都比较担心这位大神级的实习生会不会难相处。随着相处半个月后,很多人发现,这个人性格非常好,对谁都是笑眯眯的,谁叫他做什么事,都是立即照办,从不会拖三拖四,不似时下年轻的浮夸。 这天,杨久年下车时东西落了一件在车内,詹士凛一见连忙叫住了杨久年走下了车。 谁都没想到,这一下车,竟给杨久年带来了一场流言蜚语的麻烦…… 杨久年看着自己落下的手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啊!” 詹士凛笑嘻嘻地瞅着百年难得犯次错的杨久年,说道:“就一声谢谢啊?”语气神态明显不满。 “那你还想怎么样?”杨久年紧张地双眼飘着四下。 詹士凛仿佛没看到杨久年的紧张,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一切不言而喻。 杨久年立刻恼羞成怒了,嗔怪道:”这里是外面,注意点。” “我不管,不亲我,那东西我拿走了哦。”说着就要开车门。 杨久年一阵紧张,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扫了一下四下,下一刻,他动作敏捷地向前大跨一步,伸着头就对准詹士凛的唇亲了一口,抓起詹士凛手中的文件袋,就准备逃离现场。詹士凛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直接一把把人抓住,狠狠地一扯就再度扯回了自己的怀里,对准那张让他留恋万分的唇亲了下去,一个法式舌吻后,杨久年面如潮红,整个人羞的不行。因为他们身边在经历四年再次出现了PIPOPIPO的声音…… 只见,杨久年跟詹士凛的身边一只一米五身高的机器人手持一枚红色牌牌,嘴里发出了他们熟悉不过的话: ――有碍市容,请禁止发情行为! ――有碍市容,请禁止发情行为! 杨久年赤红着脸瞪了詹士凛一眼,“都是你。我走了,你也赶快去上班吧。” 被这种气氛必杀技秒杀后,詹士凛也不在跟杨久年情意绵绵,嘱咐一句:“我今天不用开会,下午我来接你,一起去超市。”便回到车中。 杨久年这天上班,当天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很多人看自己的颜色有些怪怪的。直到当天下午杨久年到茶水间去接水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这么一段对话:“我说他怎么这么厉害呢!” “你看他那样子,也不可能这么厉害。肯定都是靠着詹上将才得来的。” “不用你说,肯定。如果我有这么次机会参加世界级别的军事比赛,我肯定比他做得更好。” “好了,我们也别在怨天尤人。要怪只能怪我们不会撅屁股等男人插呗!” …… 后面还有什么话杨久年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无法相信这些平时对自己笑呵呵的人,怎么会在背后这样说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杨久年的情绪一直到下班都没回过味来。 当詹士凛来接他去超市时,一见到面就感觉出杨久年的心情不好。 “怎么了?”詹士凛靠在真皮坐垫上,在杨久年一上车做好的瞬间就把对方的手抓住,握住在自己的掌心内。 杨久年气闷地看着关心自己的詹士凛,想了一下后,还是说了出来。杨久年没把听到那些难听的话说出来,大概就对詹士凛说今天听见有人在背后说自己是靠着你的关系才有了现在的成绩。 詹士凛一听就抓住了重点,“前几天有没有这种情况?今天才听见的吗?” 杨久年了无生机地点了点头。 詹士凛立刻就感觉非常歉意,“抱歉。应该是我今天下车时,亲你时被你同事看到,所以才惹来这事。” 闻言,杨久年立刻摇了摇头,“我不是这意思。我们都没错。我只是感觉很难过,为什么人会这样呢?好像看不到除了自己以外人的有点跟成绩。突然感觉,这个社会……” “很没有人情味,甚至很肮脏吗?”詹士凛直接接话道。 杨久年看着詹士凛,没说话。 詹士凛温柔地一笑,对杨久年道:“久年,你刚步入社会,很多人情世故你都是初步涉及。像你同事这类型的人还有很多,这种人往往是不满足于现状,可是有贪念着别人而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人是不满的动物,如果你想让别人都能看到你的表现,那你先要做到的是强大。只有你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别人无法超越。这样,类似于这种流言蜚语自然是不公而破。” “你也是以前也是这样?” “是的。我也是这样一路过来的。”—— 第五十二章 两人买完菜就回家了。 明天是周末,是亲子时间,詹士凛专门把明天的时间给安排了出来,一进门,詹士凛就比杨久年先一把抱住了儿子,顺手把手里买回来的东西都递给了上来的佣人手里。 “在家有没有调皮捣蛋?” 一岁半的詹幕年立刻屁颠屁颠地回答:“爸爸,爸爸,我很乖哦,很乖很乖哦,有木有礼物?”猴精猴精的小样儿让两个爸爸一阵心痒,一人在小家伙的脸颊两边亲了一口。 第二天,两人带着小家伙去了郊外玩玩,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就连一片小树叶,都能让小家伙高兴半天。 小家伙平时能出去范围比较狭隘,除了家里就是奥运村内,每个星期难得一次出来,都能让他乐呵好几天。杨久年和詹士凛看着儿子这憨憨的傻劲,都是一脸幸福笑容。看着可爱的孩子,跟一脸幸福的伴侣,杨久年想:其实再要一个孩子也没什么。小家伙能接触的同龄人很少,两个兄弟也有个伴。 这天从郊外回来,杨久年躺在床上对詹士凛说:“等过阵子,我们再要一个吧。” “想通了?” “嗯。”杨久年点点头,詹士凛一直想要第二个,是他一直不同意。 周一,杨久年的身份在彻底曝光在整个解放军报社各部门,虽然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对于同事们的羡慕妒忌恨,杨久年没办法做无畏地解释说这些都是靠自己努力才得来的,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这就是人性。 杨久年隐忍了下来,他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 主编也找了杨久年谈话,杨久年只是笑着对主编说:“谢谢您,不用。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亮。”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亮! 仿佛要响应杨久年这句话,在五月份来临之际,杨久年和詹士凛已经着手开始为要第二胎做准备时,杨久年一进报社还没多久,就听见主编叫道:“开会。” 杨久年作为实习生坐在会议室做末的位置,会议开始,坐在首位上的魏主编首先表扬了三个人:“这次郑少庭,王海,莫兰对海军特战组的报道很好,不仅仅获得了海内外媒体的肯定,也受到了上面的注意。我已经向上面请示,要给予你们每人奖励。” 这三人里面除了王海是较为年长些,莫兰跟郑少庭都是年轻人,一听自己的作品竟然受到了海内外媒体们的肯定,整个人都傻了,兴奋地大叫。他人看着这两位新秀,都微微笑了,为他们鼓掌。他们都是过来人,明白他们此刻的心情。 高兴的事情结束,主编开始宣布这次组内任务,任务一出,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东张西望,看着别人的表情。 “谁去。” 没人说话。 这是杨久年来到解放军报社从来没有过的事,原因无他,只因,刚才主编刚才宣读的任务是――死亡之海。 采访常年驻扎在死亡之海边缘的解放军,在哪里不仅仅要面对自然危险,还要面对随时爆发的小型战争,这是性命攸关的任务,无人敢冒险。 几分钟过去,整个会议厅还是无人说话。 喀嚓,门被人推开,所有人瞬间看向是谁走进来。 当看见来者,在做人员都是为之一怔,社长。 没想到社长竟然都来了。 “怎么样,人选定下来了吗?” 面对社长的问题,主编看向了自己的部下,在座人员个个面容严肃,有的目光看着台上面色深沉的社长,有的神情闪躲,皆是不敢发出声音。 主编没说话。 社长一见这种场面,便问道:“谁去?” 整个会议厅依旧是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刚获得褒奖的女同志莫兰突然站起身,看着首位上的社长和主编,喝声道:“我去。” 杨久年顿时感到心头一热,这位女同志是比他早三年进入解放军报社,听说是从大山里考学进来的,能得到现在的这一切,可想而知,那必定都是一步一步爬过来的。看着站在那儿皮肤黝黑,绑了个马尾辫的莫兰,杨久年也随之豁然站了起来。 杨久年坐在最末的位置上,看着前方左右的同事们,最终,站了起来。 “社长,我也去。” 伴随着杨久年这句话,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有的人甚至发出一声惊叫。 要说莫兰为了能往上爬这么拼命,其他人还能想得通,可是杨久年完全没必要这样…… 主编看着站起身的小师弟,微微点了点头。那带着微笑的眼神,杨久年知道,他在对自己说:好样的! “还有谁?” 这时,坐在杨久年身边的人拉了拉他,冲他小声说道:“你不要命了。你家里还有一岁大的小孩,还你老公,你要怎么了,你让他们跟你的家人怎么办?”这人没过三十,性格外向活泼,对杨久年一直非常照顾。 杨久年听他这样说,微微一笑,对他道:“他们会为我感到骄傲。” 那人看着竟会这样回答的杨久年,憋了半天,直接憋出个脏话出来,“我操。”说完,一把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主编,另外一个名额我来。” “咦?……” “啊?……” 别怪他人会惊讶至此,这次叫名魏清,从来到报社上班以来,一直是浑水摸鱼,从来没看他上进过。要不是文字功底过硬,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待下去。 就在别人都在惊讶时,杨久年注意到魏清在站起来时,他一直盯着主编,而主编竟然也微微皱起了眉,眼中满是怒气,这完全不像他认识的不苟言笑的师兄。 最后一个名额被王海拿去了,这是一位老同志,不管在什么时刻,自己是什么状态都会为国家献上自己的力量。 在决定谁带队时,王海推出了杨久年的名字。杨久年惊讶地面对正看着自己的老同志,听他对其他人做出解释:“杨久年同志虽然年龄较小,但在恶劣坏境中的采访中的经验却比我丰富的多,53年的XX战役和56年的亚马逊国家特种兵比赛中,他所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名合格的优秀记者。在加上这些年来他在军报上针对各处解放军人的报道附文,我推荐他为本次的带队队长。” 会议结束,杨久年和魏清分别被社长跟主编叫去了办公室,莫兰和王海走在办公室的走道上,听着同事们对杨久年的议论纷纷。莫兰和王海对望一下,都是无奈笑笑,不参与其中。 他们不参与,但是别人又岂会放过他们,王海在去茶水间时,就听见有人在说自己:“没想到老王一回来就想着巴结人家啊,这么大年龄了,竟是这种人。” “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就对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主要,也要看看人家是什么背景。杨久年爱人是什么人物,这种人谁不想套近乎。王海也不过是个俗人。” 王海听到这脸都气红了,手中的杯子被他捏的咯咯作响。 茶水间的人还在说:“你说,詹家背景放在这里,他还想冲什么头啊?!” “去不去还不一定呢!这不,一散会不就去了社长办公室。他们这种官二代,也就充充面子,说说而已,到头来还不是要靠王海跟莫兰。” “一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会嫁呢!” …… 王海听到这,不想再听下去,直接走了进去,狠狠地看着窝在茶水间的几个男男女女,他倒完一杯水后,没未直接辩解,只对不敢说话的人说了一句:“杨久年和詹士凛上将55结婚,53年甲一战役时,杨久年不过是上海一中的普通学生。” 王海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这时,茶水间其中一人才突然反应过来,喃喃道:“王海好像就是甲一战役时的战地记者吧……” 当年甲一战役时,也像今天这样,没人敢去。当时的老社长不得不出动了一些编外人员,他就是在那时见过杨久年。王海为人正直刚硬,他见过那时候的杨久年是一名怎么样的优秀人员,今天这事要只是单单议论他,他也都无所谓。但是这么一名优秀的后辈,被这样议论,王海感到非常的愤怒。 其实,议论杨久年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年轻人,真正像王海这样的老同志,都是一笑置之。有脑子的都能想到杨久年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身努力得来,他与詹士凛上将55年结婚,甲一战役发生在53年,那时候詹上将长期驻扎在一线,就算他们认识也只会在那场战役中,或者之后才发生的交集。对于一个陌生少年,那时身为甲一战争的作战指挥官詹士凛又怎么可能为这么个陌生人徇私。 最主要的是,杨久年如果真的是一无是处,靠着詹家的背景才混到现在的地位跟名声,詹士凛这么个优秀军官,又岂会爱上。 要知道,他们之间相差十几岁。 此时,社长办公室。 社长看着他一直关注的少年,关心问道:“想好怎么对詹将军说了吗?” “照实相告。” “不怕他不同意?” 杨久年微微摇了摇头,“那就不是詹士凛了。”他会同意,就像当年勇闯亚马逊丛林一样。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与詹士凛年龄相仿的社长看着在提到自己詹士凛时,杨久年脸上幸福的笑容,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杨久年见社长也不说话,便出口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社长一怔,随口道:“听说你跟将军已经有了孩子。” 听到别人说起家中宝贝,杨久年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拿出手机,就给坐在他对面的社长看道:“这就是了。叫詹慕年。”说到这个名字,杨久年有些不好意思。 社长一看到杨久年手机上面一家三口的照片,心口就感到一阵发堵,再听到詹幕年的名字,他晃神地看了杨久年脸上幸福的笑容。 良久,社长缓缓地对杨久年吐出:“恭喜。” “不客气。” 杨久年带着笑容走了,社长坐在椅子上,拉开了抽屉。抽屉内是一张老旧的报纸,那是53年的军报,是杨久年第一次上报。 “终究,是错过了。”—— 第五十三章 杨久年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有些难以出口。詹幕年现在才一岁半,正是粘自己的时候。再加上,詹士凛好不容易刚批下来了产假。 再过一阵子,如果他们能成功育孕出第二胎的话,詹士凛就要长期待在家里了,他这时候走…… 杨久年自己也舍不得,错过这个时机,他知道,不可能再有。 下班后,杨久年没有直接回家,直接去了旁边的百货商场,待他从商场内的超市走出,这才发现商场外的天色已经大黑,赶紧翻开手机一看,竟然有十几个家里打来的未接电话。 杨久年一手推车,一手赶紧的把电话拨了出去。电话一接通,杨久年就听见詹士凛低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那儿呢?” “刚从超市出来,没注意手机。” “在哪里,我去接。” “不用了,你还是在家里哄宝宝睡觉吧。” “那我不去。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让小张过去接你。” 杨久年本还想拒绝,可是看着身边一堆东西,便把地址报了出去。报完地址,杨久年买来的一堆东西放在商场寄托处后,又再次杀进了商场四楼的男装区。 待小张来时,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杨久年接到小张的电话后,就告诉他在北门等他,他一会儿就到。把手里的东西结完帐,杨久年叫来商场内的几保安来搭把手。当小张看到大大小小二十多个袋子,在把袋子搬进车后备箱时,他注意到,这些袋子里面是从吃到用的一应俱全。不免看了一眼把最后一个袋子放进后坐位上的杨久年。 小张本就是位沉得住气做事说话都比较严谨的人,自然是不会多问。待杨久年坐绑好安全带后,直接把人送回了梅苑,自始至终说的也都是詹士凛这阵子在工作上忙不忙之类的这种话,或者就是自己家里的事情。 詹士凛哄完折腾了一天的詹幕年睡觉后,就一直坐在客厅里等杨久年回来。当杨久年跟小张领着大包小包走进来后,詹士凛只是结果杨久年手中的东西什么也没说。小张把杨久年买来的东西放到杨久年指定的位置,跟詹士凛与杨久年打了一声招呼后走了。一会儿后,佣人也都相继离开,宽阔的大厅里只剩下詹士凛和杨久年。 四目相对,杨久年看着詹士凛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詹士凛见杨久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张口问道:“怎么了?” 杨久年有些紧张,停顿了一会儿后,轻轻说道:“我要出差一阵子。” 詹士凛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多久?” 杨久年深呼吸一口气,手嚼着衣角,慢吞吞地道:“预计八个月,如果气候恶劣会……久点。” “去什么地方?” 詹士凛语气平静,就连看着杨久年的眼神与脸色都未变。可就是这样的詹士凛确认杨久年好半天没说话。 杨久年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詹士凛一把拥入怀里,对住唇狠狠地吻了下去,这个吻不似这些年以来的温仪,他含着杨久年的唇,侵占着口腔内的一切。对于詹士凛的亲吻,杨久年无法反抗,只能顺从,直到呼吸不顺,杨久年发出咽唔的声音,詹士凛停了下来。 此刻,詹士凛的嘴唇微红,一双眼眸紧紧锁住他圈在怀中的人。 “……塔克拉玛干沙漠。” 第五十四章:离婚 杨久年说出这句话后,整个客厅一阵无声。良久,就在杨久年以为詹士凛会不同意时,他却举起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说:“吃过没有?” 杨久年怔怔地摇了摇头,接下来他就见詹士凛无声地为自己把饭端上来。 从这个点开始,一直到杨久年吃完饭,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詹士凛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杨久年知道这趟塔克拉玛干沙漠,詹士凛不同意。他虽然没说出来,但是他的已经表现出来了。 詹士凛见杨久年躺好在床上,便默不作声地把床头灯关上,背过身,躺了下来。 詹士凛这种冷暴力让杨久年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这是他们自从结婚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一夜无眠。杨久年第二天下班后,早早赶回家,一到家就听见站在花园里,正抱着儿子打电话的詹士凛说着:“恩恩……您放心,我不会让他去的。我会跟他上级领导说……是,那地方太不安全,我也不放心。妈,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打电话。久年快回来了。不说了。” 杨久年站在通往后花园内的推拉门前怔怔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怎么都出不来。他看着詹士凛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平缓地说道:“您好,我是贵报社员工杨久年的伴侣,詹士凛。关于此次贵社派遣……” 杨久年站在原地看着詹士凛,怎么都不相信,这种事是他做出来的。 趴在詹士凛身上的詹宝宝最先发现了杨久年,他在看到站在推拉门前的杨久年时大大的眼睛一亮,立刻咧开嘴露出几颗小米牙,喷着口水,口齿不清地喊着:“爸爸,爸爸,抱抱,抱抱……” 詹士凛抱着儿子,豁然回头,急速地挂掉电话,神色不见一丝慌神。 杨久年看着站在十几米外的詹士凛,皱起了眉头,他这时才猛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跟当年他们刚结婚那会时有了很大的变化。这个变化不单单是指外貌,还有气势。他已不在是那个敢拉着他跑完整个亚马逊丛林的詹士凛上将。 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杨久年自己都没发觉,他想,大概是从詹士凛跟着王文卓身边开始的吧! 现在的詹士凛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他认识,可站在战场上勇往直前的战士,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名向他哥哥那样的政客,一名军事政治家。 杨久年看着目光紧紧锁定自己的男人,也许,早就发现了,只是不想说而已。 詹士凛没说话,表情没有变化,他抱着儿子的手有些发紧。不知是他把詹宝宝抱疼了还是因为杨久年不理会詹宝宝的原因,宝宝哭了起来,大声呼喊着:“爸爸。” 詹宝宝是杨久年亲手带大的,虽然不能说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现在这么大,但那绝对是比任何人要来的用心,那真的是他心尖上的肉。 宝宝这一哭,杨久年立刻冲了上前,嘴里喃喃着:“爸爸在这里,爸爸在这里,宝宝不哭,不哭哦……”杨久年从詹士凛手中抱过一岁大的儿子,轻声哄着。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大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因为杨久年没立刻理会他的原因,詹慕年这次哭了很久,整整一个多小时后,还没有停下来。杨久年怕詹慕年这么哭憋不过来气,一直让小詹慕年趴在自己的肩头上,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一只手不断在他后背帮他顺着气,垫着他,哄着他,一刻未停。 詹士凛从来没见过詹宝宝这样哭过,平常就算是哭,也都是呜呜两声,就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詹宝宝很少哭,但是从出生开始都是不哭则以,一哭惊人。他常年不在家,杨久年一个人带着他时,晚上就边看着他睡觉,边用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功课。他是一边看着功课,一边把孩子带这么大的。 詹宝宝会这样哭,一般都是在夜里,杨久年从来没让詹士凛看过这一幕。 这时,抱着詹宝宝在客厅不断晃动的杨久年哼起了歌,这是詹宝宝几个月大时,杨久年经常在半夜三更时对詹慕年哼的调,没有歌词。大概是这个歌的作用,趴杨久年肩头,不断哭着的小宝宝一抽一抽的用脸颊蹭着杨久年的肩头,不多时,睡了过去。 詹宝宝睡过去后,詹士凛当即指示守护在旁的佣人去抱小宝宝,却被杨久年制止了,他依旧抱着小小的詹慕年,哼着詹士凛从来没有听过的歌,一手托着詹慕年,一手轻轻地拍着逐渐睡着的詹慕年的背,良久,大概又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杨久年才亲自上楼,把孩子放进了婴儿床上。把孩子放进婴儿床上时,杨久年没有立刻离开。 詹士凛站在门前,看着弯着腰,还在哄着睡梦中的詹慕年的杨久年。大概又过去了十来分钟,杨久年才站起身,手揉了揉自己的腰肌,走向一直站在门前的詹士凛,轻轻地把门带了上,并吩咐佣人在门口守着,这才直接走进了他跟詹士凛的卧室。 进入卧室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杨久年在等待着詹士凛说话,而詹士凛一直回想着刚才杨久年的一举一动,刚才的杨久年是詹士凛从没见过的。 詹士凛这一刻才明白,杨久年带詹慕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辛苦。 到最后,杨久年不说话,詹士凛也不说话,都在等待着对方开口。 最终,杨久年还是没有詹士凛有耐心,他坐在椅子上,目光深远,缓缓地吐出:“我才二十二岁。” 这句话一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禁止,詹士凛看着坐在贵妃椅上的杨久年,只见,下一刻,他最喜欢的双眸豆大的泪水,一滴一滴从眼眶中掉了下来。他不想哭,可是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上不下,那股子憋屈劲跟委屈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詹士凛立刻心下慌了,举步上前,就见杨久年狠狠地用袖子擦了干净,站了起来,看向他。 杨久年这些天在工作中,受到的委屈,在詹士凛刚才的行为中终于爆发出来。 脑充血了一般,杨久年连扯带拉的把自己身上的衬衫跟裤子脱了下来,詹士凛根本无法组织,他只要刚抬起脚步,站在贵妃椅前的杨久年就会大叫。 直到衣服全部脱光,杨久年才大叫着对詹士凛吼道:“我是个男人,男人。” 杨久年一直都是胆怯,柔弱的,从未想此刻这样——癫狂。詹士凛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此刻杨久年的行为,因为他连上前都不敢上前一步,他知道,他刚才的行迹,触犯到了杨久年的底线。现在的詹士凛已经懊悔不已,这几年,他杨久年惯坏了,他忘记了他爱上的人,虽然大体上看起来柔软,在某些方面却坚韧不拔。 他触犯了他的底线。 “久年,把衣服穿上。” “不……”杨久年狠狠地拒绝了詹士凛的话,他一把扯着自己的下体,仿佛那玩意不是长在他自己身上一样,“我要你看清楚,看清楚,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詹士凛惊了,不自觉地吼了一声,“杨久年……” “你吼什么吼。”杨久年直接吼住詹士凛,“我不喜欢现在的你,也不喜欢现在的我。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看看我是什么样子。不,你还是詹士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多天待在外面,留下了不到一个月时间给我跟儿子,而我已经成为你的附属品……”杨久年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詹士凛,“詹士凛,这就是你给我的幸福婚姻吗?”一颗豆大的泪珠,随着这句话从杨久年眼角落了下来。 詹士凛看着赤裸站在那儿的杨久年,半晌才从嘴里溢出:“你这是在埋怨?” “是……”杨久年大声吼出,“我是在埋怨。那您呢!您刚才的行为算什么?你想控制我吗?想让我什么都不做,一直就这样待在家里,给你带孩子,给你生孩子,等着你回来临幸……如果婚姻是这样的,我宁可不……” 在杨久年情绪不受控制的要吐出最后一个字时,詹士凛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搂住杨久年,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声音阴冷地说:“收回你刚才的话。” “我为什么要收回。”杨久年狠狠地推开了詹士凛,整个人气的全身发抖,瞪着詹士凛说:“我明白就走,不管你同不同意。就算是我死在外面也不用你管,如果你嫌,现在就可以离婚。” 詹士凛全身紧绷着,不断起伏不定的胸膛说明这他在压抑着心中的气,他看着站在那儿的杨久年,好半天才控制住自己。什么也没说,詹士凛直接离开了梅苑。 杨久年站在卧室里,听着院子里的大门被重重地关上,一阵驱车生后,一下瘫痪在地。 第五十五章:被宠 杨久年在地上待了一会儿后,就站了起来,先给了社长那边去了电话,强烈要求自己要出行此次任务,并说明自己已经成人,能为自己一切行为负责,不需要别人提自己来做任何决定。最后,第一次在工作方面耍起了小脾气,“就算您因为我伴侣的话,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跟在队伍后面。” 社长最终同意了杨久年的请求。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杨久年先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第二天一早,杨久年踏上了他的旅途。 这次旅途他没有给双方父母去电,只是给了远在他乡的已升为市委书记的杨久琛去电话。然后就给了正在学校上课的齐臻去了电话,说自己要出差,要他来他家一趟看着詹宝宝,如果詹士凛今天还没回来的话,就麻烦他一下,通知一下他的父母或者詹士凛父母过来一趟。 齐臻一向粗枝大叶惯了,完全没有多想,直接就应了下来。当他吃完饭把这话无意间跟邑宝说,邑宝当场发觉不对劲,赶到梅苑时,杨久年已经关机。 邑宝立刻给詹士凛电话,却无人接听。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没给长辈们去电话,而是把事情通知了杨久琛。自从邑宝进入政界后,逐渐跟杨久琛认识。 杨久琛听后,便麻烦他们在梅苑等一下,他现在就赶过去。 当詹士凛回到梅苑,等待他的不是杨久年,而是抱着手里拿着杨久年照片詹慕年的杨久琛。 詹士凛看看空旷旷的大厅,又看了看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杨久琛,直直地走了过去。 “他走了。”詹士凛坐在了杨久琛的对面。 詹士凛一坐下来,杨久琛就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现在是十一点半,还有一个小时我就要睡觉,明天七点之前我要把宝宝送到我父母手里,十点之前我要赶回临安省,有一场会议在等我。” 詹士凛立刻抓着这句话的重点,“把宝宝送到爸妈那边?” 这几年杨久琛是水涨船高,自三年前被贬后,这三年来仕途之路算比较顺溜的,他这次刚调到临安省,如果在这里能做出些成绩来,任职三年后,下次在升迁差不多就该进入中央了。虽然这几年杨久琛磨练了不少,不过那嘴依旧让人又爱又恨。 “怎么?不送走,留在家里跟你个光棍,还不饿死。” 詹士凛深刻知道杨久琛这张嘴的厉害,不跟他说,疲惫狄靠在了沙发上,手耷在了自己的双眼上。 “我一大清早就接到久年的电话,还没吃完饭就接到邑宝电话,说久年失踪了?到底什么事?” 詹士凛重重地放下了耷在眼上的手臂,看着天花板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正好你给我分析分析,我们到底怎么了?” “……就是这样,我妈跟你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久年要出差去死亡之海的消息,直接打电话告诉我,必须把久年留在家里。我也不想久年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也就顺势给他的上级去了电话。我打电话的时,正好被久年听见了……” 待詹士凛说完,杨久琛就直接就直接讥讽地笑了一下,一针见血道:“我看你两这都是被惯的,幸福日子过多了,没事找事。” 詹士凛没说话,看着杨久琛,听听继续说道:“我看你们这架也是早晚的事。你是被久年给宠的,忘记了他的底线,你不知不觉中把久年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看似你还在给他自由,其实这个孩子已经绑定他所有的自由与时间,我听说,你们这阵子还打算要第二胎。这个提议是你出的吧?”杨久琛看了詹士凛一眼,也不用等詹士凛回答,微微一笑,继续分享道:“而久年过于看重婚姻,你长期不在家,虽然他不说,埋怨是肯定有的。再加上他初入社会,很多压力迎面而来,又爆出你是他伴侣这事,他在单位上肯定有人说了他不少事,而这事大部分围绕在‘他配不上你’这一点上,且不断扩大。他又比较内向,心又善,心里很多事肯定不会告诉你,怕你嫌他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慢慢累积,他内心一直有一颗炸弹,迟早是要爆发的。他以实习生的身份,这时候接下这个任务,说白点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不是你的附属品,让外人看清楚他配得上你。顺便也想把孩子交给你带带,体验一下,他出差,你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时,他的感受。可是,你组织了他的内心铺好的步骤,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杨久琛看着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一枪的詹士凛,笑眯眯地继续下重药,“不过也好,我过年前来看久年时,他就坐在家里一个人带孩子,他那样子,我都害怕他得抑郁症。现在他能爆发出来,是祸是福,就看你怎么处理了。”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可能跟杨久年离婚的。 看着傻乎乎竟然问出这句话的詹士凛,杨久琛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果然,你是一遇见我那傻乎乎的弟弟,脑袋就不灵光了啊!人都走了,当然是带着孩子去追啊,亲!” 下一秒,詹士凛直接冲上二楼,先给小张去了电话,交代了一下后,开始收拾自己跟儿子的行李。 在收拾行李时,詹士凛忽然发现了有一个笔记本放在了他跟杨久年那张古色古香的雕花床上,而笔记本上面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詹士凛,亲启。” 詹士凛立刻把信拆开,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亲爱的,当你到这封信时,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到达塔克拉玛干沙漠,我为我说过的话感到抱歉与后悔。结婚前,我想你索取过承诺,永远不许跟我离婚,更不许在我婚姻中出现这两个字,我没想到第一次提出来的竟然是我。我竟然会冲动地把这两个字这么轻易地说出了口,我想,我大概真的被你宠坏了,忘记这两个字对家庭带来的伤痕有多大。请你相信,我是无心说出这句话,事后更感到内疚万分跟不知所措。自从詹慕年出生以后,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我一直想对你说,能不能不要经常出差,能不能分一点时间给我们这个家。我想多你说出这句话,却没办法说出口,因为我在你的事业上无法给你任何帮助,如果说出这句话,将是在拖你的后退。我还想对你说,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该是我去完成我的梦想的时候了。而你这时候,又提出了孕育第二胎的想法,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们的第二个孩子,跟我的梦想,我真的无法择选,犹如左膀右臂。我觉得,我们的婚姻好像出现问题,而这个问题我们一直没有发觉。而在你气氛地立刻我们的家后,我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我们的家,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家,是三个人的家,是个家庭。你忘记了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他需要一个经常能抱抱他的父亲,而我忘记维系家庭是需要沟通的。你事业上的成绩,让我羡慕加嫉妒,尤其在宝宝会走以后,我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赶快踏上我的梦想之路,希望能跟你比肩而立。你并没把我当成一个女人看待,是因为越来越弱小的我,内心越来越过于狭隘,看不得别人说我跟你不配,看不得你越走越高。这次的任何我已经在会议上承担了下来,我必须去走完,因为我已经成人,就必须为自己做出来的选择承担一切。如果我不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作为我最坚韧的后背。 最后,我想,这次吵架我们都该好好想想三口之家的生活,家庭的意义。 杨久年留。 如果不去会怎么样? 杨久年没写,可是詹士凛却已经意识道,他给杨久年上级打电话的举止等于是在掐断杨久年通往梦想的道路。就像如果杨久年不去,杨久年今后在解放军报社的日子,将永无抬头之日。那就是临阵逃脱的孬兵。 他怎么竟然也会犯这种错误呢? 詹士凛重重地倒在了床上,良久,他嘲讽地一笑,“真的是被杨久琛说中了,好日子过多了,被宠的。” 詹士凛把摆了一床的衣服收拾了一下,便睡了,他已经明白过来,他该做怎样的决定。 第二天,詹士凛抱着詹宝宝一起送别了杨久琛,并取消了假期,一边上班,一边一个人带孩子,开始了当一名奶爸的体验。 为此,詹士凛给自己请来了一名女性的生活助理,可惜,人家上班第一天,就被他家儿子给抓花了胸,并丝毫没感觉愧疚地说着:“露胸胸,羞羞……” 而这时,詹士凛正跟家中詹老爷子通话,老爷子虽然在山上,但还是知道了杨久年出差,詹士凛一个人带孩子这事,这其中他们吵架的事,自然也晓得了。 电话一接通,詹老爷子二话不说,直接就吼道:“动手了吗?” 詹士凛吓得直接把手中的钢笔一折两段,连忙说清,“爷爷,我怎么看能动手。我哪里敢啊!” “谅你也不敢。”詹老爷子重重地哼了哼,“你也老大不小了,小杨这么根嫩草跟着你,你该偷着乐呵,我告诉你,我下次再听见,你欺负小杨,老子直接下山抽不死你。那孩子是个好孩子,给你生了个娃子,有给照顾着一大家子,每个月还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跟你看你父母。这孩子可比你孝顺多了,你看看你这几年来看我几回?给我跟你父母买过几件衣服,或吃的喝的。人家这么小就跟了你,这些年不容易,你个臭小子竟然还给人家气受……” “胸胸,抓花花,花花,羞羞,大波奶子,羞羞,羞羞……” 詹宝宝的奶声奶气从电话传了出去,下一刻,只听见老爷子气运丹田地吼叫声:“臭小子,什么大波奶子,什么胸胸,你在干什么,你把我大曾孙子带哪儿去了……” “爷爷,我能哪里去,我这在单位呢……” “那哪儿来的女人……” “那我属下。” “臭小子,你要是敢……” “爷爷,爷爷,我明白,我不敢,你要去看着宝宝,不跟你说了……”詹士凛快速地结束了电话。而这边,詹宝宝已经不仅仅是把人家胸给抓花了,还把这名凹凸有致的女助理的脸蛋给抓花了。为此,詹士凛不得不再换一名生活助理。 这时的詹士凛还不知道,他更换生活助理的生涯才刚刚开始……—— 第五十六章:奶爸 杨久年走后的第二天,在转了几趟飞机,到达塔克拉玛干沙漠后给詹士凛去了电话,这通电话没有打通,再给拨通小张电话后,知道此事身在北京的詹士凛正在开个重要会议,会议上不允许带任何通讯物品。问了一下小张詹士凛的情况和詹宝宝的情况后,杨久年没再多说什么。 待会议一结束,小张就在第一时间把杨久年来电的消息告诉了詹士凛。詹士凛抽出时间给杨久年打电话时,他那边已不在服务区。 先不说杨久年在库尔勒的日子,詹士凛这边已经被他儿子整的焦头烂额,有苦难言。就说带儿子上班的事,詹士凛就深深地佩服了一把杨久年竟然能带着孩子上学这件事。为了儿子活动自如,詹士凛命人在办公室内铺上了软软的羊绒地毯,这会儿詹宝宝正吸着奶嘴,流着哈巴子看着不断出现在他粑粑办公室的人。 办公室内,这边詹士凛给属下说这事,那边坐着地方玩积木的詹宝宝已经嗯嗯唧唧了起来,这几天,小家伙哽哽唧唧的次数比较多,詹士凛也就没在意。等他察觉不对时,一股恶臭穿了过来…… 詹士凛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坐在地上,一手,一鼻子一脸黄色物体的詹宝宝,瞬间呆滞了…… 几个属下尴尬地站在一旁。 詹士凛看着自己宝贝儿子,胃里直打滚,而这边詹宝宝看着詹士凛,又看了看其他人,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看,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爸爸……” 小张赶紧走了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坐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沾了黄色粑粑的詹宝宝抱了起来,准备带到后面去洗洗。 可这他刚抱起詹宝宝,詹宝宝就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比刚才哭的更厉害,嘴里一直嚷着叫:“爸爸”。 小张抱着詹宝宝站在原地不敢动,詹士凛这边已经把几个属下打发下去,亲自把儿子抱进怀里。立刻,小家伙就整个人就想依偎到詹士凛的怀里,詹士凛连忙把孩子给举高高,詹宝宝以为詹士凛在跟他玩立刻咯咯地笑了起来。 詹士凛看着儿子这全身上下臭烘烘的样子,不禁也笑了起来。 带人去了办公室里面的洗手间内,詹士凛就把儿子身上的衣服给扒了,用热毛巾先把小家伙的小肉手洗干净,然后是小脸蛋,最后才是小肉腿跟小屁股。可洗干净后,詹士凛看着光溜溜的儿子,犯难了,他没给儿子带换洗衣服。 杨久年在家的时候,就算两人带孩子出门,孩子方面也都是杨久年在照料,詹士凛从来没顾过,对于如何照顾个婴儿。詹士凛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昨天,他就把自己宝贝儿子给饿着了,哭了一下午。 詹士凛这个没照顾过儿子的男人,把他家一岁多的詹宝宝给饿着了。大人是一天三顿饭,小孩子可不是,他们都是少吃多餐,基本上都是睡醒了,或者玩了一会儿后就开始闹饿。詹宝宝中午吃了几口,就在旁边一直垒积木,或者迈着小步,巡视詹士凛的办公室。这玩了大半天,詹宝宝叫了几声爸爸,得到了詹士凛的回应。然后,小家伙就坐在毛毯上开始等了。一般他玩累后,叫几声爸爸。杨久年就会给他喂食了。可今天,小家伙一直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也没见到自己的小碗碗,小奶瓶子,立刻哇地一声,哭了。 小家伙突然哭了起来,詹士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自己属下,就詹士凛那帮子属下,基本上都跟他差不多,全都是一帮子大老粗,哪里照顾过孩子,都以为詹宝宝这是玩累了,闹着要睡觉呢!詹士凛也以为是这样,就一直哄着。最后,要不是小张的请的保姆大姐来给小张送东西,小家伙还要被一直饿着呢! 看着一次竟然吃了两大碗蛋黄拌小米粥的詹宝宝,詹士凛心疼的要命。小家伙一般一顿顶多吃个小半碗就不吃了,什么时候吃过这两大碗小米粥啊。这真是被自己给饿着了! 昨天被饿了一下午,今天…… 詹士凛看着怀里的大胖儿子,眼角抽了一下,他今天要是把儿子给冻着了,他都不敢想,如果被杨久年知道后,他该怎么办!当然,还有家里的长辈……那完全可以跟第五次世界大战成正对比。 这然也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詹士凛也不敢离开办公室,办公室里有暖气,他刚才把自己内衣给脱了下来,包着詹宝宝,这会儿在屋子里还好,要到外面,肯定要冻着。赶紧地让小张去最近的儿童服装店里里外外买一身回来。 折腾差不多近一个小时,小张才带着一袋子衣服回到詹士凛办公室。给小家伙穿上后,已经差不多七点多了,玩了一天了,小家伙这会儿已经在詹士凛怀里睡了过去。轻手轻脚地抱着詹宝宝上车,小张开车,詹士凛抱着詹宝宝坐在后面。一路上,詹宝宝一直没醒来,可见是真的累坏了。 回到家,面对漆黑一片的梅苑,詹士凛现在是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今天一早佣人就放假了,这个假是杨久年临走前给他们放的,带薪放假。不在他出差那天就放佣人走,是给詹士凛一个缓冲的时间。杨久年走了也有二三天时间了,缓冲期也到了,今天佣人们就跟詹士凛把这事给说了。面对这件事,詹士凛能不批吗?只能放家里的佣人走。 因为家里有孩子,呆呆跟憨憨都被老爷子接回了山上,三个机器人,也被科学院收了回去。这会儿,詹士凛抱着孩子下了车,站在梅苑门口,身形甚是凄凉。尾随他下车的小张,深深地同情了一把他家老板,同时也对自己说了一句,以前自己千万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这几天不少事麻烦小张了,詹士凛也不好让小张多留,待让小张把宝宝的小床抬到客厅后,便让他走了。 詹士凛把熟睡中的宝宝放进他的小床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这几天日子,让詹士凛上将先生感觉到比打仗还要累。 看了一下时间,詹士凛不敢坐太久,詹宝宝晚上没吃饭,这会儿要不把饭给他喂进去,等到午夜十二点过后,小家伙肯定被饿醒。 自大詹宝宝出生后,杨久年就有个习惯,当天的菜当天买,冰箱里,绝对不摆放隔夜饭菜。所以,詹士凛打开冰箱,这会儿冰箱里除了几包手擀面跟二三个鸡蛋以外,就剩下二个西红柿。 得,今他爷俩只能吃西红柿鸡蛋面了。 还好家里锅里还剩了几瓦罐昨天晚上煲汤,这汤是专门给詹宝宝煲的。詹宝宝有一阵子喜欢半夜醒来吃东西,而且还变着花样的吃。今天吃排骨汤,明天也许就吃海鲜汤,后天也许就想喝鸡脚汤了。杨久年没办法,自己专门跑了一趟超市里就买了这几个小瓦罐回家,每天都会让佣人墩上几瓦罐各种口味的汤。杨久年买的是电炖锅,保温又不费电,等宝宝半夜醒来后,他就从厨房拿出来喂宝宝吃点,宝宝吃不掉的,就进他肚子里了。这时间一长,詹宝宝这个坏习惯渐渐没了,却让杨久年养成了半夜三更喝点汤的习惯。 詹士凛把西红柿切了后,下锅炒了炒,就把一瓦罐的大骨头汤跟一瓦罐的排骨汤给倒了进去,又加了一小碗水,盖上锅盖站在厨房门前,边看着在大厅里睡觉的詹宝宝,边看着水开。大约二分钟,水开后,詹士凛赶紧把面给下了进去,带面煮开了后,又打了两个鸡蛋进去,煮了一会儿后,詹士凛就把火给关了上。没立刻就捞面,詹士凛记得杨久年对他说过,儿子现在还不能吃太硬的东西,例如这面,好了后,不能离开捞出来给他吃,要盖上盖子闷一会儿,烂一点……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大厅里的詹宝宝就醒来,因为是在家里,又有灯光,小家伙醒来后,就算没见到大人也没哭。在听见厨房那边又动静后,就爬了起来,趴在自己的小床上瞅着厨房看,又长又翘的睫毛配上那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可爱的要命。 詹士凛端着一盆面跟小宝宝的碗摆上桌子时,一转身就看着他家儿子,正看着自己,詹士凛立刻了笑了一下。把詹宝宝的长腿小椅子给餐桌旁后,詹士凛走过去一把把孩子抱了起来,“饿了吧!爸爸带你吃饭饭去咯!” 把詹宝宝放进他的小椅子上,这小椅子是小宝宝的太爷爷,也就是詹老爷子给他亲手编的竹椅,椅子里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白水貂毛。就这白水貂毛,老爷子一下拿了一百多件各种大大小小的给杨久年,起因是杨久年说了一句,小孩子哪能用这么金贵的东西,到时候不敢是吃饭,还是拉粑粑,尿到的这么漂亮的白水貂毛上,就不好了。 老爷子一听这话,直接拿了上百件的这种白水貂毛垫子来,财大气粗地对杨久年说:“拉,咱家的宝贝本来就金贵,拉屎都比别人家的金贵。” 不用还不行,杨久年偷藏了几回,都被老爷子抓到一阵说。杨久年最后没办法,就找佣人扯了一些料子比较好的棉布回来,垫在上面,算是各退一步,老爷子对此也没在说什么。 这皇帝待遇,在詹家也就詹宝宝体验了一把,詹爸爸跟詹士凛那都是竹竿加鞭子打出来的,啥时候有过这待遇,这简直就是梦里都不敢想的事。 可见,老爷子疼这个重孙子是疼进骨子里了。 詹宝宝前一个月就会自己吃饭了,不用人喂,旁边有个人看着就行。詹士凛把儿子放进他的小椅子上后,就给儿子系上了饭兜兜,然后就开始盛饭。小家伙下午的时候已经吃过一个鸡蛋了,这会儿就不能再给他吃鸡蛋了,鸡蛋一天一个就好,吃多了反而不好。捞了小半碗的面进去,詹士凛用儿子的小勺子把面给断开,方面儿子挖着吃,顺便在挑挑里面有木有骨头渣子,给挑出来,搞完这些后,詹士凛就把碗放在了一阵伸着头盯着自己玩看的詹宝宝。 詹宝宝看着自己的面前的小熊碗,从詹士凛手里接过自己的小勺子,冲詹士凛笑了一下,露出了几颗小米牙,刚准备开吃,就发现了他爸竟然直接把那一大盆拉到了自己面前,拿着筷子就吃了一大口。霎时,小家伙,立刻停了下来,眼睛瞪的贼大。在詹士凛吃完第二口后,小家伙开始用小勺子敲着自己的碗,开始昂昂地叫唤。 詹士凛停了下来,看着不吃饭的儿子,“怎么了?” 詹宝宝怒气冲冲地揪着嘴,指着自己的碗,然后又指着詹士凛的盆,愤愤不平地吐出一个字来,“……大。” 第五十七章:宝宝的盟友 简单明了,这是目前詹宝宝说话的明显方式。 詹士凛被他家儿子这一个‘大’字直接逗乐了,见儿子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的大碗盆,不吃自己的饭,詹士凛没办法,赶紧回厨房拿一个瓷碗出来,用小瓷碗吃面。这才让愤愤不平的詹宝宝开始动手吃自己的,不过那眼睛一直飘着他面前的大盆面看,就怕他老爸又给拉了过去。 吃着,吃着,詹宝宝又感觉不对劲了,他看了看詹士凛筷子上已经被咬了一口的荷包蛋,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小碗,小嘴一嘟,冲詹士凛嚷道:“蛋蛋,蛋蛋……” 詹士凛听见,就明白他家儿子这又开始护食了,好说歹说了一通,告诉小孩子一天只能吃一个蛋蛋,吃多了会生病,生病就要看医生,看白大褂。 一听白大褂,詹宝宝老实了。 詹宝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穿白大褂的,不管是谁,只要穿上白大褂,那詹宝宝是立刻开始哭,哭着还要往大人怀里转,全身发抖。 这都是被打针,给打怕了的。 父子两吃完饭,詹士凛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后,就抱着儿子去了二楼卧室。新衣要给小孩子杀过菌才能穿,詹士凛是没办法才让詹宝宝穿了这几个小时,吃完饭后,詹士凛就赶紧地把儿子身上这身看着干净,其实压根就不干净的衣服给麻溜地脱了下来,丢进了浴室内的篮子里。 抱着儿子在浴缸里玩了一会,洗完澡,詹士凛这才哄着儿子睡觉。 一觉醒来,詹士凛迷迷糊糊地用手摸了摸自己旁边的位置,在竟然没摸到儿子后,吓得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掀开被子,就见他家儿子抱着他的小腿睡的正香。 看了一下表,七点不到,詹士凛要起床做饭了。 詹宝宝睡觉不老实,詹士凛不敢把詹宝宝一个人留在大床上睡觉,便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抱了起来,下楼后,放进了摆放在大厅里的带护栏的小床上。 煮了一点米粥,詹士凛吃了两碗后,就把剩下的倒进了保温盒里。这是路上给詹宝宝吃的,詹宝宝这时是不可能醒来的,小家伙一般要到九点过后,才能醒来,有时候玩累着了,要睡到十点钟才可以。 詹士凛每天上班下班都是小张来接送的,按理说,小张现在可以算是詹士凛的助理兼秘书一职,司机完全不用他来。詹士凛如今在军部的地位越来越被上面注重,小张不放心别人来接送,其中也主要一点就是,这接送领导的活,是最能跟上司亲近的位置,小张自然不可能把这事让给别人。 到达办公室后,詹士凛把詹宝宝放到了一边的小木床上,这个小床是前几天搬来的,给詹宝宝玩累了睡觉觉用的。一直忙到十一点多,詹士凛才停了下来,这其中九点多时给詹宝宝喂了一碗米粥跟半瓶牛奶。詹士凛把军部军事报告给合上后,就发证地看向桌面上摆放的一家三口照片。本来这里摆放的是他跟杨久年的照片,后来宝宝满百日后,就被杨久年换成了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中杨久年一脸幸福地抱着他们的儿子,靠在他的怀里。 就在这时,坐在办公桌前发证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照片的詹士凛突然转过头,在看到他儿子摇摇晃晃往他身边走,两个肉嘟嘟地莲藕手臂飞舞着,眼看着就要抱住他的大腿,詹士凛笑了起来,轻轻地把儿子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粑粑……”詹宝宝笑呵呵地看着抱起他的詹士凛,露出了几颗小米牙。 一听这口齿不清地称呼,詹士凛宠溺地用头顶了顶儿子的大脑袋瓜子,纠正道:“宝宝,是爸爸,乖,叫爸爸,不是粑粑。” 小家伙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回过头,指着办公桌上的一家三口的照片,口齿清楚地喊道:“爸爸。” 得!詹士凛也懒得计较了,粑粑就粑粑吧! 要不是知道,他家宝宝也喜欢他,詹士凛有时候都觉得,他家宝贝是故意针对他的,就说这称呼上,喊杨久年是又响又翠的‘爸爸’,到喊他,就成了粑粑。 “儿子,儿子哟……”詹士凛泄恨地用嘴唇咬了咬詹宝宝肉嘟嘟的小脸蛋。 詹宝宝立刻咯咯地笑了起来。 跟儿子玩了一会,詹士凛问了一下下午还有没有什么事,在确定没什么事后,詹士凛拿着车钥匙,带着他家儿子,杀进了超市。 逛超市,詹士凛还是有些心得的,儿子没出生时,他跟杨久年几乎隔两天就会来一趟。 一进超市,詹士凛就拿来了一辆手推车,在手推车上的婴儿座位上垫上一块垫子,詹士凛在旁边人热心帮助下,把儿子给放了上前。小家伙很喜欢逛超市,尤其是看那些琳琅满目颜色鲜艳的瓜瓜果果,还有海鲜区。 这不,一到海鲜区,小家伙就把头伸的老长,瞅着各种各样的鱼儿看,嘴里嚷着:“鱼……鱼……” 詹士凛站在旁边,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边对旁边的服务生道:“要这两条。” “呀,这不是小宝贝嘛……”一道清脆的女音从旁边传来。詹士凛侧脸看过去,就见一个陌生年轻女人自来熟地抱起了他儿子。 “小宝贝……” 女人还在逗着詹宝宝。 詹宝宝在被这个女人抱起时,小脸就蹦了起来,这会儿女人还在让他叫她‘阿姨’詹宝宝直接把头一扭,不看她了。 这个阿姨他认识,他不喜欢他。 詹宝宝在这个满身香水味的女人怀里,嘟着嘴,转过头就向詹士凛伸出了身,小可怜样地叫道“爸爸……”这声爸爸叫的是非常清楚。 这一刻,詹士凛可以肯定,他家儿子,其实一直在针对他。 比这这个老不在家里陪他玩的爸爸,他更讨厌这个满身香水味,老缠着他最爱的温柔爸爸。 “爸爸……” 詹宝宝又叫了一声,女人听见,诧异地看向詹士凛,“詹将军?……” 詹士凛没说话,他先伸出手抱过一直向他伸着两个胳膊的詹宝宝,才道:“您好。” 女人忙不送地回答:“您好,您好,我是小年的学姐。您不在家时,我经常去看小年的。” 闻言,詹士凛机不可见地微皱了一下眉,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听到自己不在家的时,经常有个靓丽的女性出入自己家。 詹士凛应了一声就转过身,去接服务生递过来的鱼,显然不想跟这个女子多聊。 这时,被詹士凛接到怀里的詹宝宝,整个小脸都埋进了他爸爸的怀里,不断乱蹭着,同时,小手也在詹士凛的身上擦着,仿佛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似的。詹士凛以外他怎么了,连忙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詹宝宝没理他,依旧执拗地在詹士凛怀里乱蹭。 “宝宝,宝宝……” 詹士凛晃了晃怀里的詹宝宝。 詹宝宝立刻不耐道:“……臭”继续蹭着身子。 臭? 詹士凛低下头闻了一下詹宝宝的身体,立刻忍住脸上的笑意,悄悄地在詹宝宝耳朵说道:“乖哦,回家我们消毒。” 詹宝宝仰起脸,眨了眨圆溜溜地大眼睛,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回过头就瞅了一眼那个一直站在旁边他不喜欢的阿姨,重重地哼了哼,我讨厌她看着爸爸的眼睛,讨厌…… 詹士凛随手把手接过来的鱼丢进推车里,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女人出声道:“您喜欢吃鱼啊,吃鱼好,吃鱼……” 詹士凛看着嘴巴不停的女人,在等女人说完,看着他时,淡淡地溢出:“抱歉小姐,我跟您不熟。” 说完,詹士凛完全没理会站在鱼缸旁边,已经傻掉的女人。 对于在他不在家时,经常出入他家的这位陌生女人,詹士凛自认没这个好脾气对待,再说,她身上的香水熏得他脑袋疼。 詹士凛抱着詹宝宝离开买鱼的地方时,小家伙偷偷地爬在詹士凛的肩膀往后面瞧了瞧,不一会儿,就趴在詹士凛的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 “宝宝不喜欢她?” 詹宝宝立刻摇了摇头,“不喜欢,臭臭……”说完这句,詹宝宝眨了眨眼,看着詹士凛又加了一句:“爸爸也不喜欢,臭臭。” 听见这句,詹士凛忍不住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虽然他没带过儿子,但是从纪录片中他看过他家宝宝的一言一行,非常了解他儿子的话。 第一句,明显是他自己不喜欢,第二句,当然说的是杨久年。 他都能想到,杨久年一个人在家里,一脸无奈地迎接那位陌生的小姐,想赶人,却不知道怎么赶人。 估计,杨久年曾经对詹宝宝唠叨过,不喜欢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熏得他头疼或者不好闻之类的。 买完菜跟零食,詹士凛抱着詹宝宝来到日用品区域,在找着他家儿子经常用的那种时,遇见了一名女战友。 这名女军人是信息科的某科长的女儿,如今也在信息科,在军事演习时曾经在詹士凛手下作战过。她对詹士凛自然印象深刻,一见到詹士凛,立刻行了一个军礼。 “首长好。” 这个女人,詹士凛是认识的,叫做姜秦。冲姜秦摆了摆手,道:“现在是休息时间,不比。” 姜秦笑了笑,没接话。在看到詹士凛怀里的詹宝宝后,问道:“首长,这是?” 詹士凛点了点头,开始继续寻找詹宝宝常用的日用品。杨久年走的时候,买了一些放在家里,好不容易今天带儿子出来一趟,詹士凛觉得还是多备一点在家里比较好。 詹士凛在一堆卫生棉中寻找,姜秦站在旁边看着,不禁笑出了声,“首长,您找的应该是在旁边的货柜。那边才买纸尿裤。”本以为能看到詹士凛的窘态,但是姜秦注定失望。詹士凛站起身,看了一眼姜秦,面色无常道:“谢谢。”说完,直径走向拐角处旁摆放各种各样婴儿纸尿裤的架子前。 接下来姜秦就跟在了詹士凛身边,偶尔帮他指点一下,哪中比较好,适合多大婴儿用,有这么一个人帮忙詹士凛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不过,詹宝宝立刻不爽了起来。 尤其在他们帮他挑选爽身粉时,詹宝宝爆发了。 这时,姜正拿着一瓶贝亲的爽身粉跟一些进口的爽身粉向詹士凛解说,詹宝宝看着那一路走来喋喋不休的女人,又看了看抱着他的詹士凛聚精会神的听说,小嘴一嘟,开始使坏,对着那还在解说的姜秦就吐了地方一口的口水。 詹士凛这时在看姜秦说的爽身粉也没在意,詹宝宝见詹士凛没注意,又朝姜秦喷了一口。 詹宝宝喷口水非常厉害,明显有技巧在里面,他不想大人那种吐唾液,而是直接向花洒一样乱喷,是那种擦都没办法擦的,点点星星。 可见,这喷口水的活,他干的不是一次两次,这么简单。 一连续几下后,詹士凛发现了,詹宝宝立刻揉着小眼睛,嘟着嘴巴,喃喃道:“爸爸,困困……”那可怜的小样儿,让詹士凛什么教训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好意思,他困了。” 撇下七个字,詹士凛直接转身就走。 姜秦一见,立刻喊道:“首长。”见詹士凛连回头都没回一下,这让一手拿着爽身粉的姜秦,不甘地重重跺了一下脚。 当詹士凛把买回来的东西放进后车座位上回到驾驶座上时,就看到他家闹困的儿子那里有半分困意,正拿着结账时,抽出来的波板糖吃着正香甜。 詹士凛立刻就乐了,“告诉爸爸,这样喷口水,喷过几个人?” 詹宝宝看了看詹士凛,在确定詹士凛不像他最爱的小爸爸那样教训他后,屁颠屁颠地伸出了一个手掌,然后,手翻来覆去,大眼珠子转了转,拿着波板糖的小手,翘起了一个小拇指。 看着儿子那六个小手指头,詹士凛笑着抓住儿子肉呼呼的脸蛋就亲了一口:“干得好,下次看到你小爸爸跟陌生女人说话,就这样喷她们哦。” 詹宝宝没想到,这次吐人口水,不仅仅没被教训还被夸,立刻笑了起来,得意地露出了几颗小米牙,心情非常好的,把他最爱的波板糖伸向詹士凛,“……吃。”在詹宝宝看来,他这个经常不在家的坏爸爸,已经成为了他的盟友,维护家庭和平的盟友。 他不喜欢那些老喜欢跑来跟他最爱的爸爸说话的怪女人。 第五十八章:和田 这边詹士凛和他家詹宝宝越来越融洽时,那边杨久年坐在篝火边,喝着当地人送上来的伊犁老窖。据当地人介绍伊犁老窖是跳舞的酒,因为好喝不醉,喝了就想跳舞。杨久年坐在地上笑看在篝火边翩翩起舞的少年少女们,‘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是这酒让人想跳舞,这群少数民族让外来人情不自禁地想跟着他们欢跳歌舞。 “小年,我们也去跳。” 莫兰坐在杨久年身边,看着这群身着民族服装的少男少女共同载歌载舞的样子,忍不住拉着杨久年说道。 杨久年一听,连忙笑着摆手:“兰姐,我就算了,我不行。” “没事。” 这时,几个身穿哈萨克民族和维吾尔族的小姑娘瞧见了这一幕,她们热情地走到杨久年身边,用着淳朴的哈萨克当地语言对杨久年说着,并用肢体语言比划着。杨久年听不懂她们的话,不过从她们肢体语言却知道这群热情的小姑娘在邀请他共同跳舞。 杨久年从没被这么多姑娘围住,他红着脸,弯着腰,婉转地摆着手,说着自己不会跳舞。 姑娘们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杨久年,她们人多势众,前面拉着,后面推着,最终把一脸尴尬的杨久年退到舞群里。姑娘们在比划着,让杨久年学着她们举起手,跳着。 杨久年被这群淳朴又热情的哈萨克姑娘,搞的尴尬不已,只能僵硬地跟着她们学。 远处坐在旁边吃着羊肉,喝着伊利老窖的王海跟魏清早已是哄堂大笑,拍手叫好…… 篝火晚会是和田县的县长为欢迎他们而自行组织的,聚集了很多当地的少数民族,他们没有舞着自己的民族舞蹈,只用这最热情而又简单的舞蹈表达出对他们这群远方来的客人的热烈欢迎。魏清看着僵硬地挥舞着手臂跟在一群少数名字中间的杨久年,笑着随手拿起了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身为一名摄影师,杨久年瞬间就感觉到了闪光镜,看到不远处拿着相机在拍照的魏清时,杨久年直接嚎了起来,指着魏清对舞队后方的莫兰叫道:“兰姐,把那偷怕的家伙也拉进来,拉进来……” 杨久年这一嚎,根本不用莫兰出手,瞬间,一群少数名字的汉子们就带着让人‘惧怕’的笑容围住了魏清。瞬间,魏清的‘苦逼’地嚎叫声在歌声中炸响。众人停了下来,共同看向被几个维吾尔族的小伙子举起的魏清,一起发出了‘嗷嗷’地兴奋声音。 杨久年就到这一幕,兴奋地跟着旁边一样手舞足蹈地‘嗷嗷’叫唤着,这种淳朴的声音,杨久年并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在这一刻,杨久年只觉得,发出这种声音来,是最能表现出他此刻内心的愉快。 魏清被几个小伙子举着,猛然看到在下面手舞足蹈的杨久年,立刻指着杨久年道:“你给我等着。” 杨久年哪里管他,自顾自地跳着,唱着。 他们今天刚到和田县,本来是准备直接入住酒店的,但是被热情的县长直接拉着去了他们家,和田县的县长是一位维吾尔族四十多岁的大叔。他的女儿在几天后将要举行婚礼,嫁给一名驻扎在这边的汉人军人。 不管是杨久年,还是王海、莫兰,或者是魏清都不愿意打扰到当地居民,奉行着当年红军时的指标不拿老百姓一分一毫。可是,这位维吾尔族的大叔实在是太过热情了,大叔直接就坐在了他们即将入住的酒店门口,怎么都不要他们走进酒店半步。 大叔是当地出了名的热善好施的人,旁边有懂得汉语的人都纷纷上前来劝说着杨久年他们,让他们跟着大叔走,说着:他们和田县不管外面谁来,都会去大叔家住住的,除非是大叔家注满人了,才能入住酒店。 杨久年一行人只能跟着大叔回到了他的家。 大叔知道他们要走进塔克拉玛干沙漠,一来就对他们说过,他们来的不是时候。要入塔克拉玛干沙漠最佳时间在十月份,他们来早了。从秋天到第二年春天,是塔克拉玛干沙尘暴较少的季节,各种蚊虫较少,枯河床成了行车大道。曾经有日本的电视媒体在春季汛期到来之际跟着水头行走、拍摄,将春汛水流灌入干枯河床的情景录下,从而生动地将“死亡之海”的生命复苏景象展现。而从秋天到第二年春天间、每年10月下旬到11月中旬20天左右的时间,是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黄金季节。这个时间除了有上述优点外,最重要的是塔里木盆地的胡杨树叶非常张扬地变成一片金黄,在美景如画的和田河行走,能获取更丰富多彩的体验。 杨久年他们当然知道这点,他们来早的主要目的,就是因为和田――穿越整个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和田河。 他们要在这里为期二个月来做好准备,走进塔克拉干沙漠。 晚会结束,杨久年他们回到了大叔家。 大叔家是三层楼的小白楼,大叔本来准备让出他的一楼主卧让杨久年他们睡觉,杨久年他们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哪里能让大叔再让出他的卧室来。大叔朝着一口僵硬的汉语说着,最终,敌不过杨久年他们一句:“大叔,您在这样,我们就出去住了。” 大叔无奈,只能让自己的女儿儿子给他们收拾出三楼的客房让他们住了进去。 他们从北京出发,到达库尔勒后,又转到和田县,这一晃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 此刻,杨久年洗完澡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一个个翻看着,神色满满的思念。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进来。” 进来的是库尔勒大叔的女儿,她的名字叫做哈丽克兹,汉译是皇后的意思,是一位非常美丽大方的维吾尔族姑娘。 “哈丽克兹,有事吗?” 哈丽克兹礼貌推开门,站在门口,右手掌放在左胸上,然后把身体向前倾30度向杨久年行礼后,才举了举手中的一碗羊奶,走到了杨久年的身边。 杨久年拍拍床,示意这位美丽的姑娘可以坐下来。 哈丽克兹笑了笑,不拘小节地坐在了杨久年的身边,看着她的客人喝着她亲手煮出来的羊奶。突然,哈丽克兹看见了杨久年手中相机里的照片。她指着杨久年的手机,用着汉语说着:“那是……您的家人?” 杨久年听见,笑着点了点头,为她介绍道,“这是我的家人,这位是我的伴侣,他就是我们的儿子。” 哈丽克兹大概是被里面詹宝宝可爱的笑脸吸引住了,这位美丽的姑娘已经开始幻想她与自己爱人的孩子。 “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杨久年把手机递了过去。哈丽克兹却没立刻接下来,而是站起身,行了刚才的礼,再双手接了下来,拘礼。 哈丽克兹看着杨久年手机里的照片,在看到詹宝宝的照片时,“天啊,他真的是太可爱了。不知道,我今后的孩子,会不会向他一样可爱。” 杨久年把碗放到一边,笑着回答了这位美丽的姑娘,“当然会。哈丽克兹这么美丽,你的孩子肯定会更加可爱。” 哈丽克兹的脸有些羞红,但在听见杨久年的话,却一脸笑容。 “您的伴侣,也是一位军人?” 杨久年伸头一看,发现哈丽克兹已经看到了他为詹士凛照的照片,那是詹士凛身穿一身将军装,胸前别了几排勋章。 他笑看着哈丽克兹吃惊地指着那些勋章,“他好厉害。” 杨久年但笑不语,却一脸骄傲。 “五颗星星,这是什么军衔?” 哈丽克兹一脸稀奇地转过头看向杨久年。 杨久年却笑着道:“秘密。” 姑娘一听杨久年这话,头一扭,哼了一声道:“你不告诉我。我明天问易木去。” 杨久年已经听过大叔说过,他的未来汉人女婿就叫易木。 哈丽克兹见杨久年不说话,又加了一句:“我家易木也很厉害的。” 杨久年一愣,豁然明白这是哈丽克兹的意思,笑着点头。 哈丽克兹对杨久年这种笑着点头有些不满,再次重复:“真的,我家易木真的很厉害。” 见哈丽克兹有些急了,杨久年连忙道:“哈丽克兹。我是认真的。我没有任何取消的意思。我非常认真的对你说,你的易木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人,因为他是一名军人,一名长期驻扎在和田河畔的军区的军人。对这样的人,我永远表示崇高的敬意与骄傲。” 哈丽克兹听后笑了起来。 良久,哈丽克兹在看着杨久年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后,突然喃喃说着:“我有些想他了。” 杨久年知道,她说的是她的爱人――易木。军人就要执行军规,不可能随时走出军营。 “不过,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年轻美貌的库尔勒姑娘,又笑了起来。 “你想念他们了吗?” 杨久年看着哈丽克兹指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问着,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给他们打电话呢?” 她刚才也给了其他三个人送了羊奶,别人都在用电脑给远处的朋友家人视频聊天。只有这位,对着照片满面思念。因此,她才会情不自禁的想留下来,跟他聊聊天。 “因为……” 因为……因为什么? 杨久年发现,他竟然没有理由。 是呀,他为什么不能打电话给他们呢? 难道就因为,第一通电话,他们没接到吗? “哈丽克兹太谢谢你了。” 看着想通的杨久年,哈丽克兹笑了起来,“不客气。”然后,拿起旁边的碗,笑着与杨久年道了声“晚安”,退出了出去。 因为现在是夏天时间,杨久年新疆这边到晚上十一点才会天黑,现在已经是下半夜的二点半。虽然知道,这时候打电话过去,一定会吵到他们睡觉,但是,杨久年却发现,自己竟然忍不住…… 耳边已经传来了嘟……的声音,响了第二声后,杨久年就听见那边传来了一声他最熟悉的声音…… “您好,我是詹士凛。” 第五十九章:和好 “您好,我是詹士凛。” 杨久年坐在床上,当他耳边响起这道他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时。杨久年拿着电话的手竟感觉承重万分,心也随之揪了起来。 “您好,请问找谁?”那边詹士凛听见没人说话,再次开口。 杨久年张了张突然变得干涩的嘴,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话,一瞬间,鼻头酸楚,眼泪哗啦啦的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委屈不行。杨久年害怕那头听见他发出的哭声,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豆大的泪珠顺着手落了下来。 “久年是你吗?”詹士凛声音急促地问道。 杨久年擦着泪水,拿着电话,委屈地叫道:“詹……詹士凛……” 杨久年这一开口,詹士凛就听出他哭了,当即急了,“发生什么事?你在哭?” 虽然詹士凛看不到,杨久年却忙不送地把眼泪给擦了去,边声音抽泣地解释道:“我……我没注意到,我、我手机没话费了……”杨久年单说这句话就用了很大的力气,詹士凛在电话了听着立刻就知道他这是在解释,刚想启口安慰对方两句,就听耳边再次传来,“我们……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杨久年的声音非常小,可是詹士凛听后,整颗心都瞬间揪了起来,连忙说道:“不吵了,不吵了,乖,那天我态度不好,咱不哭了……” 杨久年眨了眨堆满泪水的眼,拿着电话再次小声的确定,“那也不冷战了好不好……” 詹士凛现在都能想到,他家久年是什么样子。肯定坐在床上抱着腿拿着电话,眼睛鼻子都哭的红红的了。 顿时,让詹士凛这顶天立地的汉子,挠心挠肺,连忙哄着千里之外的心头肉,“不冷战,不冷战。那天我出去后就后悔了。久年,咱不哭了哦。你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我也反省了不少。这些年我的确忽略了一些你的感受。我一直觉得慕年这么听话,耽误不了你什么事。可这几天我带了一下才知道。久年,对不起,那天我不应该替你做出任何决定,态度还不好。这个家被你打理的太好,让我乐不思蜀,让我看不清了……” 杨久年听着耳边詹士凛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反省心得,时不时地自己也插进去两句,“……我也不应该说出那两个字。”杨久年巴巴地把这句说完,詹士凛立刻大男人气势就上来了。 “是的。杨久年同志,你可是说过的,咱们的婚姻里不许出现这两个字,” “对不起。”杨久年拿着电话,低着头,歉疚的要命。 可惜詹士凛现在看不到,如果看到杨久年此时这低着头可怜巴巴的小样儿早就急吼吼地扑上去,把他的心头肉给抱紧怀里揉两把了。 “没事,咱以后都不许说了啊。” 杨久琛红着眼,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维持一个多星期的‘冷战’终于在这通电话里结束,杨久年拿着电话,听着在千里之外爱人的甜言蜜语,脸色逐渐展开幸福的笑容。 “想我了没有?” “想。” 杨久年吐出这个字后,就听见电话通里传出詹士凛愉悦的声音,说着:“我也想你了,日思夜想。咱儿子也想你了,每天早中晚轮三遍的准点准时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可想可想你了。” 一听到儿子,杨久年这边就紧张了起来,急忙想询问什么,眼神却突然瞟见电话的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对詹士凛道:“我电话没费了,我们现在是住在一位库尔勒大叔家,我用的大叔家电话给你打的……我把电话挂了,你打过来好不好?” “那赶紧挂了,咱可不能占人民一分一毫,看看电话多少分钟了,算一下多少钱,明天记得给人家送去哦。” 杨久琛一听立刻笑了,听着詹士凛的话把电话的时间记了下来。他这边刚把笔给放下,那边电话就再次响了起来,杨久年赶紧把电话接通,以免吵到别人。 “喂……”杨久年双手拿着电话,声音小小的。 “声音这么小,吵到别人了吗?” 听见詹士凛的关心,杨久年连忙解释,“没有。我一个人住的,大叔家的电话是一个号码,我怕吵到别人。” “时间都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不过大叔很好客肯定不会要的,他女儿过两天结婚,我准备到时候包个大红包一起给他。” 聊了一下杨久年的行程,在知道他们会待到十月份,选择最为安全的时间进入沙漠,詹士凛安心了不少,不过还是提到要他万分小心,时刻保持联络。说完杨久年这边的事,詹士凛难免要说一下他们的儿子――詹宝宝,詹慕年小盆友。 这位小盆友可不得了…… “你知道咱儿子有多厉害?” “恩?” “加上今天的,他一共逼走了我三位生活助理了。其中一位还是一名特种兵。靠,说出去老子都嫌丢人,那是老子训出来的兵啊。被那小子一泡尿就给逼走了。” “一泡尿?” “臭小子尿尿不好好尿,给他嘘嘘的时候不鸟。一包他起来逗他玩,一泡尿直尿进了人家嘴里。妈的,老子这边手刚举起来,还没抽到他一屁股呢,就嚎了起来,又哭又嚎那劲头。靠,不知道还以为我死了呢!” 听着耳边不满的话,杨久年躺在床上,甜蜜的笑了起来。 “你还笑,慈父多败儿啊。这破小子都是被惯的。” “他还小,不懂事。你带他要好好引导他。”杨久年安慰詹士凛。 詹宝宝这事,不能怪詹士凛将军在这里告状,主要的是小娃子这事做得忒不地道了。 那个特种兵是詹士凛在一堆兵里面,好不容易选出来算比较眉清目秀,煞气不重的一位,想着他家儿子,不喜欢软绵绵的女人,不喜欢硬汉。那来个不硬不软的总该可以了吧。 小家伙第一次见这个特种兵时,表现的还不错,还知道害羞滴叫一声‘蜀黍’。 可是,当詹士凛忙着去开会,立刻詹宝宝后,小家伙立刻得瑟了起来,直接让人家特种兵扛着他玩飞飞,不玩还不行。玩就玩吧,人家特种兵啥话也没说,带着他玩了四个小时的飞飞啊,这如果不是特种兵,普通人估计也干不来这活。 可是,詹小盆友忒不地道,人家不辞辛苦的举着他玩飞飞,玩了四个小时,可是当詹士凛一出现,他立刻开始哭嚎了起来,还指着一家傻眼的特种兵恶人告知地奶声奶气说着:“怕怕……高……” 我靠…… 不管已经傻掉的特种兵,詹士凛是深深地被他家儿子这么小就竟然这么不要脸的程度深深地给惊住了。 妈的,他昨天还抱着他儿子去蹦极呢,玩了一趟后,臭小子硬是拉着他哭嚎,再又玩了三次,才停了下来。 怕高高? 妈的,这就是个屁。 要是信他儿子这鬼话,詹士凛觉得他就不用混了。安慰了一下已经傻掉的特种兵。詹士凛举巴掌就想去抽还在告状的詹宝宝。 詹宝宝一见形势不对,立刻坐直地上,可怜兮兮地哭着,外加嚎着要找爸爸。当然,这爸爸明显指的不是詹士凛这位爸爸。 可爱的大眼睛成了肿眼泡,白嫩嫩的小脸蛋也惨兮兮红了,小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着要找爸爸。 硬汉詹士凛将军立刻心软了,抱着他家肉呼呼却从小就开始坏心的小家伙哄了起来。 这件事过去后,特种兵知道了小家伙的厉害,不敢在轻易跟小孩玩,谁知道在给他把嘘嘘的时,小家伙竟然故意尿进了人家的嘴里。 那阴坏阴坏的程度,让詹士凛深深地觉得,这到底是不是他的种啊?医院到底有木有搞错? “久年,你说,咱儿子到底像谁啊?” 杨久年这会儿也有点震惊了,“他……他怎么会这样?”詹宝宝虽然有时候坏点,但是还没敢做出这种程度来。因为,杨久年要打他,那可是真打,绝不会因为他哭两声,就心慈手软。小家伙会看人家脸色,詹士凛在家的时间少,回来的时候,那绝对是把詹宝宝宠上天,大声说一句话都不敢。所以,这次詹宝宝才敢把本性暴露在詹士凛身上。要是在杨久年面前,那绝对不敢做出这种事来。 “我也想问这句话。你在家的时候他不是挺乖的吗?所以,我今天带他去测试了一下智力。” 一听,杨久年连忙问道:“有多少?” “医生说了一堆名词,我也没听懂。就最后结论是,意思就是我们两个加起来估计才有我们儿子这智商,IQ在二百以上。” “……” 杨久年终于明白,詹士凛先前那句话‘他们儿子到底像谁’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两个的智商加起来才等于他儿子一个人的智商。 “这个测试出来后,他们问我要不要把儿子送进特殊机构去培养,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特殊机构? 杨久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可以不去吗?他还这么小。”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已经回绝了。我们儿子都已经这么聪明了,这如果再送到特殊机构培养,尼玛,以后还不无法无天去了,更管不住了。我想等他再大点,就给他丢进部队里,好好管管他那一肚子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坏水。” 此时此刻,詹士凛跟杨久年还想着,他家儿子到底小小年龄从哪里学会了虚以委蛇,懂得看人脸色。就算智商再高,他也也不可能一肚子坏水吧。 詹士凛就不说,身为将军,肯定是为人正气,再说他常年不在家。杨久年就更不用说了,单纯善良,不被人害就好了,哪里会害别人,一肚子坏水。所以,直到某一次全家聚会时,杨久年和詹士凛撞见了杨久琛和詹小弟弟是如何分别教育他们儿子时,终于明白,那看人脸色,虚以委蛇,一肚子的坏水,到底打哪里来了。 可惜,当他们发现早已为时晚矣! 两人为中国电信做贡献,做出来不少,一个电话粥,煲了两个多小时。如果不是詹宝宝醒来叫着要吃东西,估计这两位还在说着甜言蜜语,话里家常呢! 电话结束后,杨久年听见半夜詹宝宝要吃的,突然就想起了了他把家里的佣人都放大假的事。 算了,把佣人都叫回来吧! 他们这次吵架跟冷战,双方都得到了教训,这样就够了! 第六十章:早晨 杨久年和詹士凛昨夜聊到了大半夜,不知是昨天白天休息够了,还是缠绕心头的家事已经解决,杨久年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精神饱满。 天刚亮,杨久年就已经整装待备,然后拿着自己吃饭的家伙走出了库尔勒大叔家里。 夏日的和田是比较干燥的,杨久年他们现在在南部位于昆仑山这边还比较好,若是在靠近北边的塔克拉玛干沙漠,那这个时间出来,绝对吃一嘴的风和沙子。和田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最南端。南枕昆仑山和喀喇昆仑山,北部深入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腹地。东与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且末县相接,西连喀什地区的叶城、麦盖提、巴楚县,北与阿克苏地区的沙雅、阿瓦提县接壤,南邻西藏自治区;西南与印度,巴基斯坦在克什米尔的实际控制区毗邻,东西长约670公里,南北宽约600公里,边界线264公里。按照昨天行程安排,他们今天要在当地待一天,联系好和田河那边的驻扎军区便直接过去。 看着当地少数民族一个个的笑容,杨久年拿着照相机,情不自禁地喀嚓一声拍下了在新疆和田的第一张照片。 虽然天气很热,但杨久年在出门时还是穿着一身长袖T恤,这会儿脖子上挂着一个佳能照相机加上一个长长的镜头,吸引了不少当地儿童的目光。一个二个唧唧喳喳地围着杨久年转悠。 杨久年对孩子是非常有耐心的,看着这群半大的小娃子。已为人父的杨久年瞬间就想到了在家里调皮捣蛋的詹慕年小盆友。 杨久年脸上柔和的笑容让这群孩子忘记了遇见陌生人的害怕,他们被杨久年手中的相机给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唧唧喳喳的吵闹着:“拍照,拍照,我也要拍……”这句话里面参杂了各种语言,当然也有汉语。 杨久年听明白后,便让孩子们一个个排队排好,给他们一个个留下了照下了最灿烂的笑容。 旁边来寻孩子的大人看到这一幕,无不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杨久年朝前来寻孩子的家长微微行礼,用着汉语与对方沟通了半天,让对方帮他找一张他与这些孩子们的照片。 杨久年这边拍完照片,魏清正好顺着当地人的指点来到头,一眼就看到了正拿着照相机调试的杨久年。 “一大清早不吃饭就跑出来了就是来拍照的啊!拍了多少,给我瞧瞧?” 杨久年随手把手中的相机递过去,边问道:“大家都起床了吗?” “早起了,都等着你吃饭呢!我先吃都不成,哈丽克兹和兰姐说必须等你一起。这不,把我派出来找你了呗!” 杨久年一听,当即说道:“那赶紧回去。”说着一把从魏清手里夺回相机。 魏清被他这一夺吓了一大跳,“相机,相机……”手忙脚乱地递回给了杨久年。 杨久年见对方这么紧张相机,笑着道:“没事,没看见我绳子在我手上吗?” 魏清一看,可不是,刚才他只顾着看相片了,没注意到相机上的绳子一直被杨久年紧紧地抓住在手上。 杨久年和魏清到库尔勒大叔家时,桌子上已经摆好各式新疆早点,但是馕就有好几种,再加上肉夹馍还有一些特色小点,五花八门的摆了一桌子。杨久年当下就吓了一跳,也难怪魏清这么猴急地来找他了。 馕又称为胡饼,是一种圆形面饼。杨久年早些年自己来过新疆时吃过这东西,刚出炉的味道非常好,一股子面香味。 “这么多啊?” 王海和莫兰看着杨久年这吃惊的小样,笑着对他说道:“赶紧洗手吃饭,就等你了。” 杨久年一听,不敢耽搁,连忙把相机放下,转身到院子里洗洗手,然后开吃起来。 饭桌上,库尔勒大叔有告诉了一些关于馕的历史,不说别的,就这馕的品种就竟然,大约有五十多种。他们现在桌子上摆着的这些肉馕、油馕、窝窝馕、芝麻馕、片馕、都是常见的,若是待节日的时候,那什么希尔曼馕,各种馕加在一起,大叔说了,能让他们吃上大半个月不带重复的。 杨久年对于面食属于一般,魏清这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一听这么多,眼睛瞬间都发亮了起来。在桌子上,吃着肉馕就在那吆喝着,下次自己私下里一定要再来一趟新疆,把所有馕都吃一次。 馕是面食,烘烤成为一个圆饼,在新疆老一辈子住在靠近沙漠这一代的,这个食物就是他们必不可少的东西。因为,只有这个食物能放很久,而不发质。 杨久年喝着哈丽克兹专门为他煮的小米粥,笑眯眯地看着一手拿肉夹馍,一手拿馕跟库尔勒大叔说话的魏清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哈丽克兹,举例一下手里的小米粥笑着谢道:“谢谢。” 杨久年不知道哈丽克兹从谁的嘴里听到他不习惯吃面食,特意给他煮了这碗米粥,不管怎么样,他都感谢这位对他们诸多照顾的父女二人。 餐桌上,魏清在大声和库尔勒大叔讨论者各种好吃的,莫兰在和哈丽克兹正聊着关于哈丽克兹几天后婚礼的事情,而王海时不时地也会插上一句,整个气氛都非常融洽。 杨久年小口小口地摆着馕吃着,听着他们说话。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铃声传来。 “爸爸接电话了……爸爸接电话了……” 杨久年连忙放下手中的勺子,向被打扰的人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所有人立刻志同道合地摆了摆手,示意杨久年接电话后,便在炯炯有神地盯着杨久年。 杨久年被他们看着也不好意思走出去接近,便硬着头皮坐在餐桌上按下了接听键。 “喂!” 手机一阵柔和地笑声传来,“吃饭了吗?” 杨久年瞟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看的同事们,有些别扭地转了一下身,小声应了一下,回道:“恩,吃了。” 谁想,那边魏清竟然没正经地突然大声说道:“什么嘛,明明是在吃饭。而且就吃了一小小碗的小米汤,还不如哈丽克兹养得猫儿呢!” 魏清响亮的调侃声与众人的笑声从杨久年的电话中传进了千里之外的詹士凛耳中。 他笑着哄着现在定然已面如火烧的爱人,“被同事调侃了吧?又不好好吃饭。” 杨久年小声的辩解,“昨天吃多了。” “好了,别解释了。就你那肚子,能吃多少,我还不知道啊。” 杨久年停顿了一会儿,在众人炯炯有神的眼神下小声询问道:“那你吃了没有?” “吃了,佣人一早就回来了。是你给他们打的电话吧?” “恩。” 杨久年刚应了一声,就听见旁边传来了詹宝宝的叫声:“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然后是詹士凛的声音,“好好好……你就是我祖宗。你给我消停会儿行不行,擦,老子抽死你。” 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杨久年举着电话,当即急了,“怎么了,怎么了?宝宝怎么了?” “没什么,咱儿子不过是一脚把咱国家的南疆军区给踹没了。” “啊?”杨久年眨了眨眼,傻了。什么意思?一脚踹没了南疆军区? “逗你玩呢。把电脑给踹飞了而已,小张已经叫人过来收拾了。”说着,杨久年就听见詹士凛对别人说了些什么话。好一会儿后,才听见他道:“要咱儿子跟你说说话?” “爸爸……” 奶声奶气的稚气声传来后,杨久年立刻感觉心都酸了。詹慕年出生后,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一步,不听见他的声音还行,这会儿听见儿子这委屈的声音,杨久年才发现他早已经想儿子想的不行。 “宝宝,想爸爸了吗?”杨久年举着电话,已经顾不得管旁边的观众。 “想。” “爸爸也想你。对不起宝宝,爸爸……” 霎时,杨久年整个眼睛都红了起来,他的话堵在了舌尖,却怎么都无法说出来。 他能想儿子保证什么? 保证他再也不离开吗? 他不可能不离开,除非他放弃自己长期以来的梦想。 为今之计,他只能对千里之外的詹宝宝道:“宝宝,对不起。” 杨久年这句话一出,霎时,爷俩二人隔着电话,一起哭了起来。 杨久年这边是微微想儿子想的无声落泪,詹宝宝小盆友可不是这样了,直接抱着电话嚎啕大哭,“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爸爸……”撕心裂肺的小样把抱着他的詹士凛吓的够呛,赶紧接过电话又要哄儿子,又要哄爱人,一时间忙得够呛。 一阵兵荒马乱后…… 杨久年吸吸鼻子,红这样对詹士凛道:“我没事。宝宝还小,你带着他别让他老在空调房待着,你要太忙的话,就把他送给爸妈那边去吧!” “没事。我是他老子,我制不了他。” “对了,我跟你说一件事。我差不多下星期天会去一趟南疆军区。” “你要来?” “是。南疆军区实弹演习订在九月X日,要赶着国庆前完成。” 杨久年‘哦’了一声,没在说什么,因为按照行程他跟詹士凛根本碰不上面,那时候他差不多该进沙漠了。 詹士凛也没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的行程安排也非常紧凑,如果到时候演戏哪里出错更是谈不上跟杨久年见上一面。他们现在都一句是在自己领域独当一面的男人,为了自己心中的理念与目标而奋斗者。 他们的目标都太高,所以,他们也做不到为了一丝儿女情长耽误国事。 两人没再说什么,詹士凛那边看来已经收拾干净,杨久年也要干净把他的早晨给吃完,好让已经吃完饭的哈丽克兹收拾东西。 只是,他没想到,他这边一挂电话,那边主编竟然打电话通知他们:既然你们要在新疆多待二个月,过几天南疆军区的实弹演习你们几个走一趟吧!—— 第六十一章:婚礼与南疆军区 接到任务后,杨久年把他们要去南疆军区的事告诉了库尔勒大叔,本来准备立刻出发的他们被库尔勒大叔拦了下来。 杨久年他们这然才值得哈丽克兹的未婚夫也是南疆军区的,这次南疆军区的演戏非常重大,哈丽克兹的未婚夫早已经从驻扎的和田河回归军区。两个人的婚礼早已经说好是军婚,在部队举行。 库尔勒大叔说了,也不差这几天时间,到时候跟迎亲的队伍一起去南疆军区。 杨久年他们本来就答应过会参加哈丽克兹的婚礼,因为这次突如其来的任务本就心存愧疚,这然一听库尔勒大叔这样说。杨久年还没说话,最年长的王海已经出生应承了下来,“我看行,不差这几天。我们自己去还要麻烦当地政府,跟迎亲队伍一起去也省了麻烦。” 杨久年听见这话,再看莫兰和魏清都一脸激动地看着自己,当即同意。 又等了两天,库尔勒大叔家开始越来越忙。还没这么近距离全程观看整个婚礼的魏清激动的不得了,忙里忙外,莫兰瞧见忍不住逗弄他一句:“小魏啊,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结婚呢!” 魏清也不生气,脸皮特厚地嬉皮笑脸道:“我这是在吸取经验,明儿我结婚,我媳妇儿不就省事了。” 惹得一帮子人一阵哄笑,看着时间差不多,莫兰和哈丽克兹的一群小闺蜜们一同把这帮子大老爷们给轰出了闺房。 又等了一会儿,只听一阵敲锣打鼓的喜庆声,再接着就又人来敲门。自然,新郎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经历的,被伴娘亲友团们一阵刁难后,穿着一身军装的小伙子终于千辛万苦地闯上了二楼哈丽克兹的闺房。 哈丽克兹坐在床头前,头戴凤冠,身穿汉族牡丹双凤红色汉服,脸色画着淡淡的妆容,娇艳欲滴。 嘎查…… 哄闹人群一拥而入,坐在床头前的哈丽克兹猛然回过头,就见一身军装的爱人被自己的一群姐妹抵住在门前,两班人互相嬉闹着。 四目相对。 易木瞧见坐在床前看向自己的爱人美若天仙,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按住一人肩膀直接从人群上翻了过来,他人一声惊呼,一身军装的小伙子已跃过人群一把抱住了心心念念的爱人。 他人见此,皆是哄笑一趟。 杨久年这时也被魏清拉扯这从人群后面扯了进来,两人手举着相机连忙拍下了这难得的一刻。 两人的婚礼是要在南疆军区里的748特种陆战队里举行的,那儿还有一帮子大老爷们早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他们的狼把新娘给抢回来,好喝一口喜酒,看看兄弟的新娘有多美,有多靓,竟让他们的笑面狼软了心,失了魂。 因此,易木一把抱住哈丽克兹后就直接把人一把抱了起来,转身就想把人给抢走了去。 这哪里行,旁边的一群姐妹们一把拦了下来,结过婚大娘们也在笑了起来,直说着:“汉人小伙子,你今个儿可是来娶亲的,不是来抢亲地哟!这是搞麻子地哟!” 被众人一阵好说,小伙子这才憨笑地把新娘放回了床上,摘下贝克曼,腼腆地朝四周地人笑了笑。 给新娘床上红鞋,带着新娘一起拜见岳父大人,各种礼仪结束后,身穿军装,胸膛别了一枚大红花的军人小伙子,这才把自己心心念念的新娘子抱进了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大红花轿上。 一群少女们看着坐进花轿里的哈丽克兹无不露出了羡慕的神情,魏清围着这顶大花轿拍了不少照片,这种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深觉得稀奇。不止是他,杨久年也非常稀奇这种东西,在如今年代,这种东西已经少之又少,现在谁家娶媳妇还用这种古代依仗。 不说他,就他知道的人群中,也没见到过哪家结婚用这种稀罕玩意的。 八个轿夫抬着一顶华丽的轿子在一群身着军装的铮铮英雄们的陪同下,由乐师们开道,一路吹吹打打在和田县的阿恰勒路上行走。杨久年他们也陪同在后面,他们了解到,原来这抬轿子的轿夫们也都是南疆军区里的军人。718的连长在知道自己连队里的特战队的大队长竟然与一位外族的小姑娘相恋了,别提有多高兴。南疆军区因为驻扎在新疆,这里少数民族众多,语言不通,很多时候会产生磨合。上面一直着求军人们一定要跟当地的老百姓们搞好关系,绝不能那人家一分一毫,力所能及地去帮助当地群众。 这种情况下,懂得汉语的还好一些,有些军人过于热情,反倒人那些不懂得汉语没出去过的少数民族的人民群众产生了误会,一来二去,难免有些磨合。 哈丽克兹的婚礼起先是没这么隆重的,她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本打算直接就办个证,在自家门口摆一桌子这就算是婚礼了,一切从简。 和田县并不算富裕,自从和田玉被国家指定为保护矿产,禁止开采后,和田县的生活水平下降了不少。老父亲没少为这事犯愁,哈丽克兹看在眼中,不想让自己的婚事给父亲多添困扰,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婚事办大了,到时候落人口舌。 但在易木的连长听说了他的事后,当下就没同意,人家和田县的老县长就这么一个闺女,老县长平时没少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调节,大大小小帮了他们多少事。每年探亲来的军嫂没房住的时候,哪次不是被老县长直接邀请回家,盛情款待。 和田河边老营地被野路子给翻了,现在的新营地怎么建立起来的,还不是人家老县长自动自发跑到各县各乡集资,这才有了和田河边的新营地。在听到自己的特战队一把手要跟和田县长的女儿结婚了, 如今人家唯一的闺女也要嫁给他们的军人了,还想着不给他们添麻烦,不给党和政府国家添麻烦。718连连长亲自去找了老县长说这事,说明白,他们不给国家添麻烦,他们就在自己的地方,给自己的军人和军嫂办一个简单不过的婚礼,难道这还不行? 库尔勒大叔含泪点下了头,哪个做父母的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风光大嫁! 易木所待的特种陆战队718连连队自动自发的在自己地方搭起了一个简单的婚礼常说,十几个大老爷们第一次跑到野地里去采集野花,野草,用他们拿枪的手编制出来一个个花篮,花环,在石头地上铺上绿茵茵的草蒲当红毯,非常简朴,但是却让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最美最好的婚礼现场。 和田县和南疆军区是有一段路的,大红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出了县城到了公路上后,新郎就把新娘抱进了停在路边上的越野车里。杨久年也跟随着他们挤进了一辆车内,在车里颠簸了一天的山路,终于在八点钟天还没黑前赶到南疆军区。 南疆军区是新疆军区下辖的军区之一,隶属于兰州军区。现为正军级军区。 这几天,杨久年他们粗略地了解了一下南疆军区,南疆军区前身为1950年组建的第二军兼喀什军区喀什军区,1951年11月,第二军兼喀什军区改称第二军兼南疆军区。然后,又因1985年6月,全军开始“百万大裁军”。根据中央命令,南疆军区被撤销,所属各军分区和野战部队转隶属新疆军区直辖。 1987年9月,根据形势的发展变化,新疆军区又重新组建了南疆军区,执行军级权限。1992年4月30日,中央下达军队体制编制精简整编总方案,取消了兵团级建制,新疆军区遂改为正军级,南疆军区改为副军级。1998年10月,在第9次精简整编中,新疆军区升格为副大军区级,南疆军区恢复为正军级,一直保持至今。 现在中国有七大军区:北京军区,沈阳军区,济南军区,南京军区,广州军区,兰州军区,成都军区。其中除济南军区担当战略预备军区外,其他军区都有明确的职责和作战对象。其中,新疆军区是属兰州军区管辖。 不过近十几年来,南疆军区一直表现杰出,再加上新疆边界一带战役不断,上面已经在考虑把南疆军区从兰州军区下面独立出来的意思。 资料看到这时,魏青就问了杨久年一句:他家詹士凛有没有这个意思? 这个问题把杨久年问的一愣一愣的,搞得中央军队跟他家开的似的,被他抓住一顿思想批评。 到达718连队杨久年他们参加了这个简单朴实的婚礼后,才拿出自己的记者证向718连长通告了一声,并且由718连长带领他们去会见了南疆军区的负责人。 他们坐着越野车,一路上只听连长旁边的文书在不断为他们介绍他们路过的地方。至于,那个四十多岁一脸正气的连长从他们上车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一脸冷冽。 年轻好动的文书,在介绍完一个训练营后,坐好,笑着对杨久年他们道:“前几天才听上面说你们要来,没想到这么快。” “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进塔克拉玛干沙漠,报道守卫在第一前线前的英雄。” 连长坐在颠簸的车上,在听见杨久年的话后,转过身,冷冷一笑,没开口。 这位连长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杨久年和王海他们都明白连长脸上的笑容在表达什么意思。他们是军人,驻扎在第一前线,对于这其中的艰辛从来不会去计较活在乎,因为他们是军人,对的天对得起地,对得起养育他们长大的国家与百姓。 不过,杨久琛却被他这一笑触动很大,忍不住身体向前说道:“我知道您们不在乎这些,但是我们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一点,我们如今的平安和幸福是有一群人不畏险阻,不畏艰辛,用血、用汗、用肉、用命去换来的。您们每一个人对得天对得起地,对得起国家与百姓,但是很多人却看不见这些,他们无法了解到这其中的艰辛与意义。我们就是为了让更多人明白这一点,让更多人去珍惜,去明白,让更多的人对得起英雄们的付出。” 杨久年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字却铿锵有力,让其他人从他那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面容上看出了不属于一名军人的坚毅。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低沉严肃的声音从连长口中溢出,杨久年一下就坐直了身体,回答道:“杨久年。” 连长点了点头,看着杨久年道:“有军人风范,不错。”他见杨久年年龄不大,便有说道:“想过做一名特种军人吗?” 杨久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这个易木口中铁面无私的连长另眼相看,不过也立刻当下摇头道:“没有,我一生的志愿都是成为一名联合国首席记者,我在为此而努力。” “有志愿,有志气,很好。” 杨久年笑笑,不再接话。 不一会儿,杨久年他们就来到了南疆军区的司令部。 南疆军区的司令是前几年刚升上来的,姓崔,名兴华。年龄跟连长差不多多,四十多岁。不过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有威严,却没什么当官的架子,对杨久年他们的到来表达非常热情的欢迎。两方人聊了一会儿,杨久年也把他们的工作安排说明了一番。 南疆军区马上就要实弹演习,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崔司令见杨久年他们是跟着718连长来的,就直接把他们这帮人给托付了人家特种陆战队的连长。 连长脸当场就黑了下来,直言拒绝:“首长,我们718哪里不是闹着玩的。” 崔司令看一眼连长,回道:“他们是解放军报社的记者,是我们专门报道我们解放军人的记者,他们个个都是一名军人,去你狼窝里怎么了?你还想看不起人家咋滴!” 连长低着头,不说话,无言的抵抗。 他们718是什么连,是特种野战军,是整个军区的尖刀连,这些人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老的老,小的小,还带一个女人。 一时间,办公室里气氛比较凝重。 作为唯一的女性,莫兰看了看吹胡子瞪眼的司令和无言抵抗的连长,笑着站了起来,“连长,您是怕我们打扰的您们训练,还是怕我们在您们训练的时候不守规矩,或者受伤?” 连长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莫兰开口道:“真枪实弹,血,死人。” 连长说了这七个字,莫兰就笑了,“如果是这样,那您就放心吧。他是我们这里年龄最小的……”她指着杨久年“十六岁赶赴甲乙战争,战地记者。至于我,那您更大可放心,虽然我是一名女人,但是请您不要小瞧我们。我们新中国第一位伟大的领导人不是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还是您觉得,我有晕血症?” 莫兰笑着打趣了一句。 连长这会儿没看莫兰,他一直在看站在旁边没说话的杨久年身上。 十六岁的战地记者? “跟我走。” 不苟言笑的魔鬼连长同意了,莫兰笑着向自己的伙伴们比了一个V字。 连长再次把他们带回了连队,安排好了住处后,告诉他们明天可以直接去特种陆战队采访。 莫兰因为是女性的关系,一个人住了一间房。杨久年和王海还有魏青就没这么好的命了,三个人一同挤在了一起。 第六十二章:南疆军区 杨久年他们算是提前来的,为了能更多的了解南疆军区,四人分为两组,杨久年和莫兰一组,王海和魏青一组,从最基础的队伍开始。 为了不给军区任何人带来麻烦,杨久年他们拒绝了为他们安排的领队。 他们是解放军报社的记者,本就是现役军人,四人穿上了黑色军装,配上他们军衔徽章,为他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这天中午,杨久年和王海在采访完坦克连,就直接在坦克连这边吃了饭。军队里的饭堂是最整件干净的,所有人穿着军装,排着队伍,一个个拿着饭盒,笑着跟身边人说这话,有条不絮地打着饭。不管军衔大小,觉不会插队现象。 杨久年和王海跟一帮子菜鸟来的比较晚,杨久年看着排的老长的队伍,下意思地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他昨天处理照片又赶稿,睡得太晚,今早错过了吃饭的时间。军队明文规定,饭堂的东西不能带出饭堂的,要吃自己来拿,海他们也办法给他带两个包子或别的吃的。 杨久年眼巴巴地瞅着队伍看,心里数着什么时候能到他。跟他前后来到的菜鸟一看他这样子,立刻哄笑地让他排在自己前面。杨久年哪里能做出这种事,他不过就是被饿了一顿而已,可这些人可是训练了一个上午,肚子里的东西早随着汗液排泄出来。 摆着手,摇着头,杨久年双颊通红地拒绝了别人的好意,默默地排在王海的后面。 别人见他一再拒绝便也不再多说。杨久年又再捂住肚子,可怜巴巴地瞅着队伍,心里暗数着,还有多少位到自己。 突然,一声低沉威严地男声旁边响起,“拿着。”杨久年下意思地往自己旁边看去,这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他今天早晨采访的坦克一连的连长――黑泽。 “不不不……” 杨久年忙不送地推脱着。 “是不是男人,要你拿着就拿着,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说着,黑泽连长把方盒往杨久年手里一塞,就自顾自地走到队伍最后,开始重新排队。 杨久年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刚准备走到队伍后面把饭盒还给黑泽,就被王海拦了下来。 看着站在队伍最后不动如山的男人,王海拍拍杨久年的肩膀,“拿着吧。” “可是这……” “没事。去吧。” 王海都这样说了,杨久年也不好推脱,再加上刚才黑泽连长这么强硬的态度,太再推脱肯定更照惹眼。走过队伍最后,杨久年对黑泽对着道了一声谢,便走到座位上,看着面前的饭菜。 在采访这个南疆军区最出名的坦克连中的一连长时,杨久年就稍微做了一点调查,很多人都对他说一连长是个铁面无私,不苟言笑的黑包公。说完这些,这些人也免不了对他说,一连长是个让人敬佩的男人,如果不是对坦克连有感情,他现在应该在特种部队才对。 他的个人能力,作战能力,指挥能力全都是顶尖的,上面很多人都看好他。 有了这些了解,杨久年带着惶恐而后兴奋的心情来到了坦克连。 当见到真人时,心中的惶恐反而没了,眼前眉清目秀的人,怎么用包公来比喻呢? 杨久年在采访结束时,好奇地问出了这个问题,没想到这个人没说他唐突,反而笑着回道:“我要不板着脸,那群猴崽子们还不翻了天去。每天对着镜子练习面无表情的样子,我也很雷的!” 杨久年对这个人的影像一下就变了,这是一位令人钦佩却不失风趣的男人。 “那你特意留胡须,也是为了这点吗?”看着面前男人的络腮胡,杨久年问道。 黑泽下意思地摸了摸,一顿,点头爽朗地笑着回道:“只可会意,不可言传。” 这会儿杨久年坐在炊事班内的食堂内,拿着筷子,打量着站在队伍最后的黑泽连长。黑泽连长的背影是高大英挺的,让杨久年情不自禁想到很久没见面的父亲。 就在这时,黑泽突然转身,锐利地眼眸一下就扫到盯着他看的视线。 四目相对,黑泽向杨久年露出了个淡淡地笑容。 霎时,看似闷头吃饭实则都在偷窥这一幕坦克连的在场人员震撼了…… 靠!老树开花? 吃完饭,杨久年和王海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特种队今天下午有一个作战训练。杨久年当场眼就亮了,看了王海一眼,两人当即就赶紧王718连队跑去,找到了连长。 “首长,我们要进入今天下午的作战训练。” 连长正在洗脸,听见杨久年的话,瞟了一眼身后一脸正色的杨久年后,笑着说:“小杨同志啊,你听谁瞎说的,哪里有什么作战训练。”说着把毛巾拧干,擦了擦脸。 “首长……” 杨久年刚想再开口就听这位连长说着:“小杨同志啊,你看我这里还忙着……要不,你等明天再来成吗?” 放你八个屁,明天再来还有个屁训练! 杨久年第一次忍不住在心里破口骂人,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李连长,718连是南疆军区作战连队,这里汇集的军人不仅仅是整个南疆军区,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新疆的尖刀部队。李连长,我们是解放军报社,是专门报道解放军军人的报社。您这是在阻碍我们的工作,让中国人民了解自己的国家,了解自己的军人……” 杨久年突然的严肃,让这位718连的连长脸色有些微怔。 “如果您害怕我们透露出军人的真实身份,那完全不用担心。南疆箭头不是南疆军区的箭头,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剪头。” 霎时,李连长瞪大双眼,手下动如闪电,下一刻杨久年的脑门上已被抵了一把枪。 杨久年双眼瞄了一眼额头上的枪头,冰冷的触觉让他皱起眉头,不过那双清明地双眸却没露出一丝害怕。 看着杨久年这瞬间的反应,李连长更加觉得眼前这个青年不像个简单的记者,“你是谁?” 南疆剪头是这两年他们刚建立出来的一个隐秘作战部队,里面每一位人员都可以单向完成A级任务。 这种隐秘性作战部队,一个小小的记者不可能自动,就算是解放军报社里的记者也一样。 对于被抢指着,要是在十六岁之前,杨久年还会害怕,但是从甲乙站在回来。杨久年对于枪,对于生命都了有心的感触。 杨久年没感觉什么,旁边的王海可吓了一跳,当即就叫道:“李连长,你这是在做什么?杨久年是我们报社的记者,你……” 王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位连长的眼神给秒杀在嘴里。“我没问你。”说完,他从新看向杨久年,用枪低了低杨久年的额头,“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久年毫不畏惧,看着一脸紧绷,严肃的李连长,突然竟笑了一下。只听杨久年带着笑容,缓缓溢出:“我听你们部队里面人说的。” “谁。” “……詹士凛。” “……?谁?”李连长有些慌神,半天没反应过来,“你说谁?” 王海看着带着笑容的杨久年,突然觉得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原来也有邪恶的一面,竟然逗人家上尉。 杨久年在李连长警惕的眼神下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调出詹宝宝的一个人的独立照片然后拿给李连长看,随即说道:“一年前,把南疆箭头的事迹被詹士凛编成了胎教故事,说给了他听。” 王海看着杨久年一本正经拿着自己儿子照片解释给李连长听,忍不住笑了起来。 至于李连长目前有点反应不过来。 “李连长,南疆箭头的事情其实我知道很多,不过一直没亲眼见识过。跟您说句实话,来南疆军区我就是奔着箭头来的。我一直想看看詹士凛放弃我受孕期间,用了近一年时间,用残酷的实战训练出来的部队。 李连长现在是整个人都懵了。 这个他感觉还不错的青年是谁?是是是? “您是?……” 李连长这情不自禁带上的敬语,杨久年明白,这是因为他的伴侣的关系。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伸出手,杨久年笑着看着这个看起来冷冷冰冰的铁血连长,“李连长,请容许我向您更深刻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解放军报社刚转正的记者,杨久年。同时也是被你们冠上了第一军夫的那个小屁孩。”杨久年笑着打趣着再次介绍了一下自己。 他和詹士凛结婚的时候才十八岁,很多人在知道詹士凛跟他结婚时,都会在背后说一句,詹士凛娶了小屁孩。 不过,他真的一点都不计较人家叫他小屁孩!真的…… 简朴的办公室内,杨久年笑眯眯地看着这个有可能也说过自己是小屁孩的男人。 杨久年虽然表明了他是詹士凛的伴侣,不过想进这次的作战训练还是不容易。原因就是因为这次的作战训练,还真的被杨久年给预测到了,就是南疆箭头的训练,为了南疆这次的实战演习—— 第六十三章:出发 杨久年和王海一身迷彩军装踏上了南疆剪头的作战训练演习,也让他推迟了和詹士凛相见。 詹士凛这次前来南疆军区不是来训练的,而是勘查,走走看看顺便再指导一番,比以往亲自下去指挥训练要轻松不能在轻松了。作为那个位置的接班人,詹士凛现在已经很少去参加一些实战。一开始,詹士凛也有点浑身不舒服,几次向首长申请,都被统一驳回:中国这么多人,需要你一个特级上将去身先士卒?!同志,给后人留点位吧! 杨久年这边和王海刚走,那边詹士凛已抱着他们的儿子坐上了军方专用直升飞机前往南疆军区。 詹宝贝能来是军方主席特批的,小家伙在知道另一个爸爸也要走了,留他一个人在陌生人家后,就一个劲的嚎哭,把整个军方办公大楼都给惊动了,直接惊动了在主席。小家伙不会说话,就抱着詹士凛的小腿,一个劲的哭。只要詹士凛挣扎一下,或者别人碰他一下,那哭的架势,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哭晕过去。 詹士凛心疼的要命,他家宝贝什么时候哭成这样。一咬牙,心一横,抱着儿子就找了王文焯。 王文焯刚会见完国外来宾就听见詹士凛抱着他干孙子来了,立刻开心的不得了。 赶紧往办公室走,小家伙他可是有两三个月没见到了,听说又胖了,小胖嘟嘟的样子,那得多招人疼啊! 王文焯一路上就想着他这干孙子多么多么可爱,多么多么喜人呢!谁想,一进自己办公室,还没走进办公房,就听见小娃子的哭嚎声。当即,连忙往里面走。走进去一看,他一路上想着念着的干孙子哭红了鼻子,哭肿了眼,嗓子都哑了还在扯着他爸的衣服在哭嚎着。 “这是怎么了?来来来,宝宝别哭,爷爷在这里,爷爷抱,爷爷抱……” 王文焯刚伸出手要抱站在沙发上,扯着詹士凛衣服不放的詹宝宝,就被詹宝宝的小胖手一巴掌给挥开了。小家伙瞥了一眼王文焯,又快速地边哭边往詹士凛的怀里钻。 “爸爸……爸爸……呜呜……” 王文焯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抬头就问向坐在旁边的开始哄儿子的詹士凛,“怎么回事?” “宝宝乖,宝宝乖哦,爸爸哪里都不去,哪里都不去……”不断哄着儿子,见儿子哭累了打出了嗝,才抽空回答了一声王文焯,“首长,我来是当面想跟您说一声,这次的南疆军区演戏,我不去了。我这边实在是走不开。” “怎么?” “慕年离不开人。” “小杨呢?” “呜呜……爸爸……”詹慕年在詹士凛怀里又开始难受地哭了起来。 詹士凛连忙抱起儿子,让他头趴在自己肩上,手轻轻地拍着儿子的后背,哄了几句后,才再对王文焯道:“久年现在已经在解放军报社实习,他被派到新疆准备千万塔克拉玛干沙漠内的守僵人。” “什么?”王文焯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对着詹士凛就叫道:“糊涂。你怎么能让他去那种地方。” 詹士凛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平淡风云地口述:“叔,他也是一名军人,他也有梦想和理想。他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再阻碍到他前进的步伐。” “那也不能去那个地方啊。那地方政治变化非常严峻,战役不断,而且还有流寇,土匪跟偷猎者,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又是不知道,你怎么就让他去了……” “他十六岁瞒着亲身父母当了战地记者。我拦不住他,我也不会拦他。我以他为骄傲。” “你……”看着詹士凛这副样子,王文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次你不用带队,只是个审评,小杨那孩子不是也在新疆吗?把孩子也带上吧。说不定还能看见见面。” 詹士凛一听,立刻行了个军礼。 詹士凛不带着詹宝宝是不可能的,这次两对爷爷奶奶有自己的事情,詹士凛的父母还没退下了,杨久年的父母虽然退下了了,但是人不在国内。至于那两个不靠谱的叔叔。詹士凛在前几天接了他们两个人的电话后,就一直恨不得飞到他们面前,一人给一颗糖果蹦了他们。 这两个人不知道在搞什么,竟凑在了一起,还说结婚了。 信他们就有鬼了! 这事他连杨久年告诉都没告诉,过年前这两个家伙还势同水火,杨久琛直接把人给绑来丢在他的面前给抽了一顿。 现在两个人竟然告诉他,他们要结婚了? 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他能把自己现在唯一的儿子给他们带吗? 他这一去最起码也要几天,回来后,不知道儿子就成什么鬼摸样了。 他不参加这次演习,自然有人填补他的空缺,他儿子这一去肯定能毁掉一生,这都不带夸张的。 这事搞定后的当天晚上,詹士凛就把自己要去南疆军区的事情告诉了杨久年,他算着要如何给杨久年一个惊喜。看到他们的儿子,久年肯定开心。 “宝宝,我们马上就可以看到小爸爸了,开不开心?” 啪…… 詹宝宝直接喷了詹士凛一脸口水,咧着嘴直笑。 这边王海和杨久年整装待发从军车直接转上了直升飞机,他们要前往阿尔泰山脉。阿尔泰山脉位于中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北部和蒙古西部。西北延伸至俄罗斯境内。呈西北—东南走向。长约2000公里,海拔1000—3000米。中段在中国境内,长约500千米。森林、矿产资源丰富。“阿尔泰”在蒙语中意味“金山”,从汉朝就开始开采金矿,至清朝在山中淘金的人曾多达5万多人。 而这次南疆剪头的训练就在中国境内这段路程。因为生态环境保护,在这里不允许用实弹,带来的枪也不过是哑巴枪,他们要凭借自然的力量,给对手设下机关,给予对方重重的一击,打败对方,才能获得胜利。 这样的事情训练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 第六十四章:见面 蔚蓝色的天空上,一架军用直升飞机停留在了阿尔泰山脉中的喀纳斯湖畔上方。 “同志……” 闻言,坐在后位上的杨久年和王海同时抬头,震惊地听着前方军人对他说的话:“连长说了,如果你们想实地采访,必须从这里跳下去。” 王海和杨久年同时伸头,透过透明密封板往下看。茂密的森林,散发这蓝色光芒的湖畔,犹如仙境般的景色。可是,从这里跳下去? 片刻,王海转过头,问道:“必须从这里跳下去?” “是的。”飞行员以为他们是怕了,解释道:“训练场地就在下面这一块。坐车的话,你们可什么都看不到了。” “谢谢,明白了。”说完,王海转头,对杨久年问道:“小杨,行吗?” 听见王海的话,杨久年恋恋不舍地把视线从下面的景色转过来,咧嘴一笑,“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随即,对一直坐在旁边给他们讲解这一路情况的军人道:“我们时刻准备着。” 杨久年的跳伞技术是詹士凛亲自教的,他的姿势跟速度完全符合一名合格的伞兵。为了能拍下阿尔泰山脉和喀纳斯湖畔的美貌,杨久年征求了王海后,特意让飞行员把飞机再开高点。 杨久年对王海说道:“王大哥,跳下去后,你只要顾好自己,看看风景就行。拍摄交给我吧。” 王海对杨久年的印象本来就非常好,这一路走来,更是对他加深了好感,谨慎,说一是一,绝不拖累他人。王海知道杨久年如果没这金刚钻,觉不会揽这瓷器活。 整好装备,王海对杨久年做了一个手势,率先跳了下去,紧接着,杨久年对送他们来的军人道了谢,也跳了下去。 翱翔在天空中的感觉是非常畅快的,杨久年在快速的拍下几个镜头后,打开了降落伞,降落的速度离开减慢,杨久年晃悠在天空中,对着下面的湖畔拍下了无数张画面,然后控制降落伞,接风,往湖畔旁边飞去,成功降落在喀纳斯湖畔旁边的草地上。 “好久没这么跳过了,真爽。” 杨久年一落地就听见王海的声音。 杨久年和王海把东西收拾好时,前来接应他们的人也正好赶到。箭头的训练是非常隐秘性的,杨久年和王海的道来事前都已经说过,所以,采访非常容易,杨久年只要穿好丛林迷彩,连油彩妆都不用花,直接爬在某个两军最终都会达到的地点,等这就好。 这只是训练,就连一场有规模的演戏都谈不上。工作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随着一个个看不清长相的男儿们一个个倒下,终于在蓝队最后一名队员倒下后,红队欢快地声音响起时,杨久年按下了今天最后一个快门,接着夕阳和月亮的交汇,拍下了这一幕。 闪光灯暴露了杨久年的藏身处,那欢快地叫喊中的军人双眸如鹰眼般地锁住了杨久年的藏身地。 下一刻,杨久年就被人用军士佩刀锁住了喉咙。 “住手……” “住手……” 两道惊恐地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杨久年正前方刚才欢快叫喊的军人,一个是陪着杨久年来这里的军人。 然后,下一刻杨久年的反应怔住了所有人…… 锁住杨久年喉咙的人在听见队长的命令时间随即抬头看向他们的队长,也就这一眨眼的功夫,杨久年已经给出了最有力的反击,而后逃离了敌人一米外的地方,笑眯眯地看着震惊中的‘敌人’笑着拍下了那憨傻中的小兵。”你……?” 小兵看着自己的双手惊愕地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杨久年看起来并不像一位身手了得的人,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一位特种兵手中这么轻易的逃脱。他刚才逃脱的动作实在是令人惊讶。 杨久年笑笑,放下相机,“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我不过有一位经验老道的防身术教官而已。”说完,杨久年转过身,看向走过来的军人,“易木,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恭喜。” 红队队长也就是刚结婚小伙子易木在听见杨久年直接叫出他的名字,憨厚地笑了一下,“你怎么看出来是我?” “因为,你的声音……”杨久年停顿想了一下,莞尔一笑,“非常好听。”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都是围绕这易木婚后这两天的生活如何。然后,见天色已晚,便原地打起了帐篷。他们还要在这片丛林中训练三天,迎接三天后的实弹演戏。这三天,杨久年和王海都要跟他们一样在丛林中度过。 对于丛林生活,杨久年还算有很多经验,相比几年前的亚马逊丛林的威胁,这里真的算是天堂寨。 晚上,从河里捉来了鱼,然后,他们用泥巴裹了一下放在火堆里就烧了起来。只所以不用烤的是害怕引来狼群,在这座丛林里,不管是狼还是兔子,都是受法律保护的。严苛的纪律在身的军人们可不敢去动,当然,如果遇见动物们自相残杀遗留下的尸体,那就另当别论。谁吃,不是吃呢!难道埋了?这不是暴遣天物,浪费嘛!大家都是人民的子弟兵,可不能养成这不好的习惯,浪费粮食也是要招天谴的。所以,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肚,佛祖心中留。那些自相残杀后的尸体,当然是要进入他们的肚子里的,大家都是活在一个地球上,可不能有区别待遇。 三天后,杨久年跟着箭头一起回到了军区,一路上一帮人有说有笑的。杨久年不时的拍下几张照片,然后调出来给大伙们看。有时候看到谁一脸泥土,怪样后,就立刻调侃哄笑,一窝人玩的是不亦乐乎。 詹士凛带着小张和詹慕年跟着箭头特种部队的连长站在军区北门来接他们时,老远就听见这帮兵蛋子的哄笑声。 “教教教……”这时,车上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站在北门前的詹士凛。 “谁呀,瞧你吓的那样。” 兵蛋子转过头,视线猛然看到站在北门口的詹士凛,瞳孔一缩,当下一屁股坐在了车上,“哎呦,我的妈勒,他怎么来了?!” 这时,一车上的人都看到了詹士凛。 “逃吧。” “能跳得掉吗?” “队长,咱们咋整?” 一帮子大老爷们全部看向了易木。 易木干硬的吞了一口阴深深被吓出来的口中的唾液,一巴掌抽到坐在他身边一个兵的后脑勺,“他妈的,还逃个屁。连长在那儿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那咋整啊?” 易木一脸谨慎,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久年坐在旁边,从看到詹士凛和自己宝贝的兴奋中缓过来劲,看着这群人如坐针尖,不知道怎么个情况。 “你们怎么了?”杨久年一脸莫名的问道。 “小杨记者,你看见那位了吗?” 詹士凛啊,他当然看到了。 见杨久年点了点头,那名军人再次开口,“那就是我们的第一位教官,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逼死阎罗王。我们这十几个兄弟,在他手底下死去活来N会啊。你看我们这群兵王,在他面前,还不够他操的呢!不行……”军人说着说着,就一头插入易木的后背,“队长,你可得救我。我看见阎罗首长才看了我一眼。他肯定知道我刚才在念叨我。” “……” 杨久年看着躲进易木身后瑟瑟发抖的硬汉军人,嘴角有些抽搐。 在车停下来时,不得不跟他说一句:“兄弟,你想多了。” 这帮小子虽然害怕詹士凛,但是在车停下来的第一秒就做出了反应,迅速的下场,排队。 队伍排完后,易木上前站在连长面前,“报告,剪头特种部队顺利归队,请首长指示。” 连长看着这群虽然在他面前站着笔直,但是明显眼神有点不似往日沉寂的兵们,笑着说道:“好了,都散了吧。詹上将可不是来等你们这群猴崽子的。” 而这时,杨久年刚好把东西收拾完走了下来。他这边一出现,一直抓着詹士凛腿站在旁边的詹暮年第一做出来反应,小胖墩垫吧垫吧地冲他跑了过来,边叫着:“爸爸……”。 杨久年一见到自家宝贝儿子,把手里的东西一丢,上前两步,完全不管旁人,一把抱住了冲他而来的詹慕年。 “宝贝。 杨久年抱住儿子,蹭了蹭儿子肉呼呼的脸蛋。 “爸爸,爸爸……” “想爸爸了吗?” 詹慕年搂着杨久年的脖子,乖巧地点了点头,“爸爸……“ 这时,詹士凛在一群人惊愕的注视下走向了杨久年的身边,接过搂着杨久年脖子不撒手的詹慕年,“爸爸累了,宝贝爹爹抱。” 詹慕年看了看詹士凛又看了看一脸倦色的杨久年,勉为其难地向詹士凛伸出了手。 “臭小子,老子抱你,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詹慕年瞥了一眼,扬起小脸,重重地哼了一声。 詹士凛没管其他人,抱过詹慕年然后接过杨久年的东西后,就让杨久年跟着自己,往他的住处走去。 杨久年看着那群一脸惊愕的兵王们,笑着朝他们摆了摆手,然后快步跟了上前去。 水泥路上的道路上,一家三口的背影,让整个军区炸开了锅 第六十五章:淹詹士凛和詹宝贝 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是个草,这段话重复提现在了詹慕年小朋友的身上,虽然他的麻麻是个男人,但是也是一样一样滴! 一见到杨久年,詹慕年就充分发挥了狗皮膏药的本来,一个劲地粘着杨久年。 杨久年有小孩的事情,王海他们都知道。不过这会儿看他熟练的给小娃娃穿衣喂饭,让旁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这一家三口聚在一起了,全军区秀恩爱吗? 当然不可能,除了还是奶孩子的詹慕年小朋友,两个大人自身都是有任务的。他们不可能为了孩子,而放下工作。 孩子基本上还是小张照看着,詹士凛要开会,杨久年要采访,拍照,记录。各忙各的谁都没办法闲着。只有到吃晚饭后的这会儿功夫,詹慕年小朋友才能好好的跟两个爸爸亲热,亲热。 杨久年想詹慕年也是想的不行,一开始来新疆时,每天整天整夜的都在想孩子,白天还好一点,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杨久年看着手机里詹慕年的照片,心酸的不行,恨不得放下一切,回去看孩子。 可是,当看到自己放在床头的相机,杨久年忍下了。 这是他奋斗了多年的梦想,他现在已经迈出,怎么能还回头。 两人抱着孩子回到詹士凛下榻的宿舍后,杨久年就把孩子给放在了床上,“宝宝,让爸爸好好看看,长高了没。” 詹慕年被杨久年看着,咿咿呀呀地叫唤着。 “高了。爸爸的小宝宝又长高了,马上就要超过爸爸了。”杨久年笑着哄着摇摇晃晃站在床上的詹慕年。 詹慕年听见杨久年的话,咯咯地笑了起来。 詹士凛一直站在后面看着,他心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此时都站在自己身边,脸色洋溢的欢愉的笑容,触手可摸到。 一时间,詹士凛内心五味俱全,更加觉得自己先前的行为实在是不该。 走上前,詹士凛搂住抱着詹慕年的杨久年,“宝宝胖了,可你却瘦了。身为家长,竟然不以身作则,不好好吃饭。宝宝,爸爸是不是该罚啊!” 杨久年侧头看向搂着自己的詹士凛,四目相对,一切都不再重要。过日子,难免都会磕磕碰碰。 “啊啊……” 小家伙一脸兴奋。 杨久年故作生气地用额头碰了碰小家伙肉呼呼的脸颊,“小笨蛋,爸爸都要被罚了,你还高兴。” “啊啊……” 小家伙笑眯眯地拍打这小手掌,啪啪地响声,甚是响亮。 两人的身份虽然一直没多加掩饰,但是却一直都很低调。这里比较是军区里,怕影响不好,一家三口的饭菜就直接让小张给送到这边来的。 詹士凛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杨久年的工作。 詹慕年小朋友也非常懂事,他知道爸爸们都很忙,所以除了第一天早晨没有起床,后面的几天每天早晨杨久年和詹士凛醒来后不久,小家伙也就强打着精神坐了起来,看着温柔漂亮的好爸爸,跟勾三搭四老往外跑不陪着他玩的坏爸爸穿衣服,洗漱。 “爸爸……” 当奶声奶气的童音响起,正在给詹士凛扣扣子的杨久年回过头就见他家胖小子坐在床上,小肉手揉着自己朦胧的眼睛,一副强打着困意看着他们。杨久年立刻抛下了詹士凛,走到了床边,捧着儿子的肉感十足的小脸蛋蹭了蹭,“爸爸和爸爸要去工作了哦,宝贝要好好守在家里不许人坏人进来哦。” 詹慕年迷迷糊糊听见这句话,愣愣地点了点头,“恩。” “真乖。一会儿小张叔叔就过来了,宝贝乖乖睡觉哦。”说完,杨久年把詹慕年放在床上,亲了亲儿子的眼角。 小家伙闻着最爱的爸爸的问道,幸福的眯起了小眼。 詹士凛这边已经整装完毕,看见杨久年给詹慕年盖好被子,走了过去。 “好了?”杨久年站起身问詹士凛。 詹士凛朝杨久年点点头,然后看向儿子,弯下腰,亲了一下詹慕年。 詹慕年一向不太喜欢詹士凛亲他,不过见最近这个老是不沾家的坏爸爸表现的还不错的份上,——最主要的是,坏爸爸带宝贝找到麻麻~\(≧▽≦)~啦啦啦,就勉为其难地喜欢他一点点吧,恩……类似爸爸的头发丝差不多。 詹慕年小朋友嘟着小嘴勉为其难地蹭了蹭詹士凛,然后伸出小肉手跟爸爸们拜拜。 詹慕年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起床了,歘了一把精致的黑钢小手枪,缠着他的小张叔叔带他出去。 小家伙现在在军队里混的如鱼得水,粉嫩嫩的肉包子谁见谁爱,尤其是刚结婚不久,还在新婚期的易木见到詹慕年简直两样放光,一个劲地说着:“回头我就让媳妇也给我生个去,多好玩。”这句话每回说完,只要旁边还有人,被K的几率是百分之一百。 不过,军人易木是一个憨厚子弟兵,摸着头看着小包子,红着脸继续傻笑,想着什么时候他家漂亮媳妇也给他生个包子玩。 基本上,詹慕年小朋友出去逛一圈,就能收到一大堆小东西,从吃的到玩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詹慕年受杨久年教导,一开始也是不要的,挥着小手拒绝,吐字不清地解释:“爸爸……说说,不要……家家……有……” 这不拒绝还好,这一拒绝,一群大爷们瞬间都被小家伙这萌样给虏获了,第二天……就拖小张带来送给詹慕年的礼物就不下五十份,其中自己用木头雕刻的各种枪占据一半。 小家伙很喜欢这些东西,刚收到的时候,抱着就不撒手,晚上睡觉还要抱着一把Y79W式的冲锋枪。被杨久年教训后,才眼巴巴地放手,不过当天睡觉时,小家伙的肚子里还是藏另一把小手枪,被杨久年第二天的早晨给发现了。被逮到错误的詹慕年小朋友坐在床上,低着头,不敢说话,态度要有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杨久年拿他没则,还是詹士凛一把把詹慕年抱起了问道:“喜欢。” 小家伙看了看杨久年,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最终见杨久年笑了后,才兴奋地点了点头。 詹士凛拿过杨久年拿着的小木枪,看了看随手丢到床上。 詹慕年一见,立刻张牙舞爪起来,像个护食的狼崽子。 詹士凛一只手抱紧张牙舞爪的詹慕年,抽出佩戴身上的枪,“臭小子,木头疙瘩有什么好玩的。看我这个……”说着抱着杨久年就走了出去,然后瞄准一棵树上的树枝,“儿子,看清楚了。” 詹慕年顺势看过去,一点都没感到害怕,圆溜溜的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不远处的树,在二声枪响后,一根树枝掉了下来。 顷刻,詹慕年眼睛一亮,看着詹士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詹士凛享受着儿子崇拜的眼神,眉头一挑,“想不想学?” 詹慕年紧紧抓着詹士凛的领子,兴奋地点了点头。 詹士凛抱着詹慕年又回到了屋里,把小家伙放到床上,然后在詹慕年兴奋的眼神下,把一把精子的手枪拆成了稀巴烂。詹慕年立刻小脸垮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掉金豆子,向一直站在旁边的杨久年求助,却被詹士凛一声喝给阻止了下来,“不许哭,看清楚了。” 詹士凛见詹慕年可怜巴巴地又看过来,才动起手,缓慢地把手枪给组装起来,小家伙的双眼顿时亮了,伸出手就要去拿组装好的手枪。 可惜,人小,手短,没拿到。 詹慕年小朋友不高兴了,嘟着嘴,哀怨地看着忽悠他的坏爸爸。 杨久年看不下去了,笑着说道:“好了,别逗他了。” 詹士凛对杨久年笑笑,然后看向詹慕年,“詹慕年,只要你能学会自己组装好这把手枪,就把这个送给你。” 詹慕年开心的伸出了双手,让詹士凛抱着他,然后在詹士凛的懒得蹭了蹭,来表达他的高兴。 詹士凛把枪给再次在杨久年的面前给拆开了,然后把子弹收走,站起身,摸了摸儿子的头,“好好玩。” 詹慕年小朋友当然不可能就看了詹士凛组装一遍就学会,不过他继承了他两位爸爸的优良习惯,坚韧,耐心。接下来几天,小家伙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床上组装那把目前最轻巧的手枪。 最后,还是看护詹慕年的小张看不下去了,重新一遍遍演示给詹慕年看,小家伙才学会的。 几天之内,看了一遍就学会组枪,大人都不行,何况一个孩童。詹士凛自然知道其中的猫腻,所以任务又加重了。有了枪,可是没有子弹啊。小家伙玩了一下午的空抢就玩腻了,当天晚上詹士凛回来后,就提出了要求,想要子弹,可以。 詹士凛那走了枪上的一个内部部件和弹簧,又在詹慕年面前操作了一遍,速度都不快,组装完了后,便拆开让詹慕年自己坐在床上玩去。 这一下,按照原先他学会的步骤组装就不行了,小家伙立刻就困惑了,看着坐在床上看书的詹士凛,吧嗒吧嗒地爬过去,抱着他的手,蹭了蹭他的脸颊,软绵绵地叫着:“爸爸……爸爸……” “恩?” 见詹士凛看过来詹慕年撇着小嘴,可怜兮兮地指了指那一堆零件。 “不会了?” 詹慕年包子脸都要皱到一起了,可怜的要命,点了点头,耷拉个肩。 詹士凛笑着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爸爸教你,这次要注意听哦。” 詹慕年坐回原来坐的地方,睁大双眼,认真看着詹士凛。 詹士凛这次的动作更慢了,边做还边跟詹慕年解释每个零件的名字和作用。 当杨久年回来时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关上门,杨久年没有上前,而是静静地看着床上的那一大一小,一个说,一个在那儿点着头嘟着小嘴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摆着小手。 就像他先前想的一样,他们都要学习,学习在这个家里的角色,而现在他的爱人已经学会了爸爸这个角色。 杨久年没有打扰他们,自己的背包和东西放好后,慢慢走上前,站在旁边看着。直到詹士凛说完,杨久年才笑着问道:“他能听懂了?现在就教他这些。” 一大一小听见他的声音,一起抬起了头。 “回来了。” “爸爸……” 杨久年先朝詹士凛点点头,然后弯下腰抱起一天没见的詹宝贝,“开不开心?” “开心。”詹宝贝开心的搂着杨久年的脖子,蹭了蹭脸。“宝贝……会……”说着举起手里抓着的枪。 “哟,宝贝这么厉害啊。“ 得到表扬,小家伙傲气地仰起小脑袋,开心的要命。 “爸爸教的好不好。” 杨久年问道,见怀里的儿子点了点头。杨久年又说道:“那要对教了你半天的爸爸说什么,做什么呢?” 詹慕年看着杨久年,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詹士凛,立刻咯咯地笑了两声,害羞地把脸埋进了杨久年的怀里。 杨久年和詹士凛看着这样的詹慕年,好笑的对视一眼。 杨久年晃了晃肩膀,笑着逗怀里的詹宝贝,“宝贝,不乖了哦,一会儿爸爸生气就不喜欢你,不教你了哦!” 目前还是非常单纯的詹宝贝立刻抬起头,看了一下杨久年,然后回过头就向床上的詹士凛伸出了手,“爸爸……” 詹士凛笑着把儿子接过来,小家伙搂住詹士凛的脖子,用自己肉呼呼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詹士凛的脸颊,然后亲了一口,咬字不清地说道:“谢谢爸爸。”说完,小家伙脸颊就红了,转身就朝杨久年伸出手。 杨久年抱过害羞的儿子,任由小家伙把脸蛋埋进自己的怀里。杨久年看着怀里的害羞的孩子,对詹士凛笑了。 这一刻,詹士凛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跟他不亲,甚至在前不久连叫他爸爸,都叫的不对。 现在想来,他家这鬼精灵的儿子,怎么会叫久年就对,叫他就错呢!他没尽到一个做爸爸的责任,他的孩子又怎么会叫他爸爸呢! 就这样,在这段时间,詹士凛每天回到住处都会陪着詹慕久,有时候杨久年提前回来一家三口吃完饭就出去逛逛,有时候杨久年回来晚的话。詹士凛就带着詹慕久在床上,教他组枪。 不到几天的时间,那把小巧的手枪,詹宝贝已经学会三种组装方法。晚上,詹士凛每天手把手教詹宝贝,等到白天小张过来看着詹宝贝时,詹宝贝就自己回顾昨天学到的,开始不断重复拆和装。 不过,詹宝贝原先一心盼着的子弹,没能实现,因为詹士凛在詹宝贝已经熟练了那把手枪后,立刻又拿来了一把型号也是轻巧精子形的小型双控手枪,让詹宝贝直接把先前的要求抛之脑后。 十天后,实弹演习如期举行。 秋分时期,南疆军区在天山以南、塔里木盆地,昆仑山、塔克拉玛干沙漠等地域异地同步组织实兵演习。杨久年他们按照原先分毫的小组乘越野车一路奔波,探访千里演兵场。 杨久年驱车一路走来,看着一辆辆坦克,导弹等热武器,放下了手里的相机,疑惑的问道:“有点反常!” 王海看过来,“怎么了?” 杨久年凝眉,颇为好奇地看向坐在后座上的詹士凛和这次的演戏总导演,该集团军军长催兴华,“不插红蓝旗,怎么显示敌我方?” 闻言,詹士凛和催兴华同时笑了笑,为他解答道:“看来前几天,箭头的演习让你误解了。” 催兴华笑着说完这句,便反问杨久年,“打仗会插红蓝旗吗?” 杨久年神色一凛,瞬间明白过来。 催兴华这边也说道:“此次演习集团军明确要求,一切按打仗的标准来,让演习真正严话锋一转,再说,如今演习也没有必要再插红蓝旗了。箭头前几天的野战演习,那是闹腾着玩的。”说着转过头对身边的詹士凛说道:“听说赢得一组给另一组洗一年的臭袜子。” 詹士凛一听,一向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他也不禁莞尔笑了一下。 催兴华让司机把车调成电脑控制,然后让司机把车玻璃转换成屏幕,立刻杨久年他们就看见原来透明的车玻璃变成了战场态势图。 杨久年看到态势图上代表红蓝双方的坦克队标分别呈现为红蓝色。 “小杨同志,你刚才说的插旗,那是早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演习采用实时监控系统,总指挥部对参演的红蓝双方一目了然,战场上坦克导弹等热武器就不需要有任何标志。”催兴华说。 9时20分,攻击行动开始了,红方坦克攻击群向蓝方阵地发起猛攻。 杨久年环视演兵场,红蓝双方战车纵横驰骋,搅起漫天烟尘。 “你看,谁在战车上插旗子,就等于主动给对手指示打击目标啊!”催兴华笑着对杨久年道:“拔掉旗子,也是逼着红蓝双方锻炼敌我识别能力。” 随着采访的逐步深入,杨久年他们发现此次演习确实更贴近实战了:演习部队不住民房,全部按实战要求住半地下的帐篷。 杨久年他们换上了直升飞机,他看着下面的漫天烟雾和激烈的战斗声,拍下了一个个全方位画面。 “改进训练作风不是一句口号,就要从具体事抓起。”这时,詹士凛突然出声道:“仗怎么打,平时就怎么练!” “轰!轰!”说话间,红蓝两军又接上火了,红方一枚枚炮弹呼啸着飞向“敌”阵。 战斗仍在继续。下午5时许,狂风卷着黄沙漫天袭来,红方综合攻击群迎着沙尘暴突进。 一夜无眠。月光下,一辆辆战车在大漠上留下道道履痕…… 第六十六章:幸福 演习结束,詹士凛不可能在南疆军区久待,杨久年也要去完成他的任务。 相聚不到数日,再次面临分了离。 杨久年跟同事商量了一下,本准备先送詹士凛和詹宝贝离开后,他们才出发,却被詹士凛拒绝了。 “每次都是你和儿子送我离开,这次让我和儿子送你离开。我们在家等你!” 伴随这句话,杨久年背上装备,亲了亲被爱人抱在怀里的詹宝贝,在家人的目送中,告别了南疆军区,出发塔克拉玛干沙漠——“死亡之海”。 为了安全性,解放军报社向南疆军区借用了四名当地军人给他们,加上杨久年和他的同事,一行八人,开了两辆双排军用越野车,出发。 前往塔克拉玛干沙漠他们都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当杨久年他们进入这里时,行走在沙漠里的艰难,还是让他们始料未及。 当他们逐渐脱离公路,离簇簇红柳和人工栽植用来防沙的植被,亦渐行渐远,仿佛走进另一个世界的黄沙,本还热闹的车内,逐渐没了声音。 没有人迹,没有鸟鸣,没有了花草树木,消无声息,灰蒙蒙的天空,荒凉寂寥,让第一次面对这种情景的杨久年和他的同事有点毛骨悚然。 “听着,再往里面手机和通讯装置都不会有信号。我们要听战友的话。谁都不能掉队,擅自行动。” 王海的话大家都听着明白,不能给组织上带来麻烦。 大家都是成年人,王海老大哥的话,几个人心里都是明白的。杨久年作为本次的带队,虽然年纪较轻,也说了两句话。接下来除了汽车声,就只能听见偶尔的相机拍照的声音。 杨久年他们已经在沙漠深处行驶数小时,强烈的阳光,时不时的风沙,让他们行驶路程更加艰难,这种不堪的痛苦已经磨灭了杨久年他们初见塔克拉玛干沙漠令人震撼的兴致。他们循着那推土机推出的唯一道路,像蜗牛似的艰难爬行。 车颠簸的厉害,横冲直撞,还好杨久年他们一个个身体素质都是被练出来的,没出现晕车现象。 杨久年他们不知道车子行驶了多久,直到身体疲惫不堪,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迎接他们身穿军装的战士们,他们在这恶劣的天气守护边防。 杨久年他们被战士们送到了下榻处。非常简陋的房子,不过,却非常严实。据说这些简陋的房子,都是用岩石盖起来的,是战士们自己从千里之外运来,花了五年时间盖起来的。 在这里,杨久年看到一面墙,墙上挂满了照片。 杨久年愣愣的看着这面墙,为他带路皮肤黝黑黝黑的战士见此露出了腼腆的笑容,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这里的人都很黑,而且皮肤粗糙,干裂,抛开他们那一身军装和在部队操出来的军人气质。说实话,不说他人,就连杨久年都觉得他们是不是“非洲人”? 杨久年看着其中一张皮肤比较白点儿的小伙子照片,又看了看旁边的军人,照片下的名字让杨久年知道,他没有看错,这张照片上的小伙子,就是站在他身边的战士。 一时间,杨久年眼眶被憋的通红。 旁边,这个跟杨久年年龄不相上下的军人顿时有些慌乱,口中不断说着:“这里没你们想想的艰难,其实……挺好的,我们都挺好的,真的……真的……” 杨久年回到了住处,只见王海,莫兰,还有魏清眼眶都是红红一片,神色肃然。 他们分开行动时,都遇见了差不多的际遇。 ——战友,你别看我们艰苦,海阔天空却别有一番滋味,军队对我们很好,国家对我们很好…… ——首长,不对,不对,大姐,兰姐,您别哭,你这一哭,我就想到带我长大的大姐,她每回看到我都要哭一回,我心里就难受。一开始也许会感觉艰苦,但是……现在都习惯了。我们都很好,大家都好…… ——不是我们,就是别人,事情总归要有人来做的。首长,比起几年前,现在已经很好的。我们有电,有水,听说再过不久这里能接收到信号。到时候配上电脑,大伙就能跟家人见面了。日子就更好过了…… 杨久年他们在这里待了两天,为边防战士们每一个人都拍了照片,并答应他们等回去后,寄给他们的家人。 就向他们说的,事情总归要有人来做,不是我们,就是别人。 在这个人类共同的家园里,每天都有人在犯罪,同样每天都有人在默默无闻的做好事。 如果我们无法阻止别人犯罪,但我们可以每天做一件好事…… 每天一件,365天,365件…… 六年后。 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王文焯已经退位,詹士凛成为了中央军部第一把手,而今天他迎来了自己的产假。 没错,产假! 杨久年和詹士凛这几年都非常忙,去年年底好不容易有时间要第二个孩子。这第二个孩子是在计划之内的,本该早就准备要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都没想到这个孩子拖到现在才来到他们身边,更没想到是植入二枚精子都存活了下来,迎来了两个小宝贝。 随杨久年姓的哥哥最终没叫杨爱凛,詹士凛退而求其次的取名为杨慕凛,弟弟随了詹士凛姓,叫詹慕久。 育婴房内,已经成为一名小正太的詹宝宝站在婴儿床边边,他穿着杨久年给他买的背带裤,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两个弟弟。 “爸爸,他们真的是我的弟弟?您确定您没从非礼宾带猴子回来?” “臭小子,这是你弟弟,不是猴子。” 杨久年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儿子,蹲下来告诉詹宝宝道:“你刚出世时也是这样皱巴巴的,过几天弟弟就好看了。”都不知道儿子这颜控的性格到底像谁?! 詹宝宝看了看面前的父亲,用眼角余光有看了看二个弟弟,半响,一脸勉强道:“好吧,爸爸。如果过两天他们还没变的漂亮的话。就把他们送给爷爷带吧,实在是碍眼……” 三个月后,詹宝宝双瞳炯炯有神地看着婴儿床上两个弟弟,在杨久年来到他身边时,立刻扬起肉肉的脸蛋,笑眯眯道:“爸爸,弟弟好漂亮。把大弟弟给我吧,小弟弟给你和大爸爸。” 杨久年低头看着婴儿床上的两个小儿子,二儿子明显比小儿子长的漂亮,小身体肉呼呼,白嫩嫩,跟画里出来似的,既可爱又漂亮。而小儿子个头略大点儿,眼睛比二儿子略小点,长的也非常可爱,但跟二儿子比,可怜地小家伙明显被他哥嫌弃了。 傍晚詹士凛回到家时,就看见自己的大儿子,绷着小脸对哭红眼的小儿子说着:“詹慕久,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再哭我就把你塞进马桶里。”说完,又转过身低着头哄着怀里抱着的杨慕凛:“凛凛乖,牛牛马上就好了,不哭哦。” 听到这,詹士凛已经明白是小家伙们饿了。果然,几秒钟不到,詹士凛就见拿了两个奶瓶从厨房走出来的杨久年。 詹宝宝从杨久年手里接过一个奶瓶,“爸爸我来喂凛凛,您来喂小九九。”说着虎着眼对詹慕久说:“不哭不闹,要把牛奶喝光,知道吗?”说完,詹宝宝开始哄着怀里的漂亮弟弟喝奶。 詹士凛笑着走到詹宝宝面前,从詹宝宝怀里抱起二儿子,对詹宝宝说道:“这么凶对弟弟,小心小九长大不喜欢你。” 詹宝宝看着杨久年怀里的詹慕久,傲娇地一哼,“我又酷又帅,他敢不喜欢我!” 谁说孩子越大越闹心,他们家的孩子是越大越惹人爱…… 灯光下,杨久年和詹士凛怀里抱着二儿子和小儿子,看着仰着小脸傲娇的大儿子,笑出了声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