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掉----邪桐
  发于:2008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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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你说老伯伯的事?』殷善本来就只是跑来渡假,说要做的「事情」,大概就只有这个吧。『处理好了。』
要见面的也见过了,需要说的话他们也应该说够了吧。该升天的升天,该走的也走了,接下来的事也轮不到他管,事情算是完美地处理好了。
『那个老伯伯……』钟梓轩一边给殷善喂著白汁鸡饭,一边试探性地问,『到底是怎麽样的一件工作?』
除了因为那个老伯竟然睡过他们的床外,钟梓轩也对於那个老伯伯多少有点好奇。那天老伯伯起床後安安静静地吃过早餐後,跟著就脸色阴沉、一语不发地离开了,自己连跟他谈话的机会也没有,神秘得诡异。
殷善简略地将隔壁的女主人和老伯伯经历超过四十年风浪、仍旧不离不弃的感人伟大爱情故事说一遍,也交代过帮珍妮花的原因只在於他们是朋友。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都人去楼空了,也没有必要再伤春悲秋下去,反正自己同样总会有这一天。
『亲爱的,你羡慕他们?』殷善说完故事以後,钟梓轩沉默了几秒之後下结论。
殷善想了想,然後点点头。羡慕阿……一段二十几年的相恋加四十多年的相思的感情,任谁也都会在心里小小羡慕一下的吧?
『你不觉得很利害的吗?』对於钟梓轩的不为所动,他感到好奇。
到底是这个男人太冷血了,才没什麽反应;还是这个故事其实并没有很感人,只是他自己一头热的觉得很感动?
钟梓轩笑了笑,对於他的问题不置可否。
吞下最後一口意大利面,钟梓轩就开始著手收拾小几上的垃圾残渣。在他拿著满满的一大袋剩馀物起身准备拿到屋外的垃圾桶时,殷善好像依稀听到了他说了一句∶『这点小事也值得你羡慕吗……』

第三十一回

幽暗的环境里,殷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看不清身边的环境。
惊惶地左右张望,他好不易才在黑漆漆的气氛里适应过来。透过微弱的月光星闪,他发现眼前一身劲装的殷翰正躲在暗处藏匿,一手拿著他的爱枪一手抱著某件被布包裹著的东西,神色凝重地靠在墙角流汗喘气,不时回望靠著破墙後的动静。
当殷善想走上前时,突然看到有人在他前方背对著他,手上拿著闪亮的小刀,一步一步静静地走近只留意著破墙後情况的殷翰。
殷翰抱著东西,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正手持利器一步一步地向逼近,他想说话喊住殷翰,却发现自己一点也喊不出声音来。
就在他还心急如焚地想办法的时候,一抹闪亮已经说时迟那时快地挥向正在躲藏的殷翰,刺鼻的血腥随即传进他的鼻腔内。
『翰————!』
整个人猛然一震,两眼一睁,他蓦然从真实得彷如现实的梦里惊醒。
心脏由於刚才的梦境惊吓得失控地狂跳不已,重喘的呼吸也紊乱非常,殷善半虚脱地用手掌捂住双眼,脑海平伏乱七八糟的画面。
『怎麽了?没事吧?』
钟梓轩也因殷善突如其来的抖震和惊喊而醒过来。看著怀中脸色苍白的殷善难受地呼喘著气,他忧心地拨开湿漉的发丝,为他抹去额角上的冷汗。
退出钟梓轩的两臂,殷善迅速地走下床拿起手机,熟练地按下一组数字,然後紧锁著眉头忧心忡忡地将手机贴在耳边。耳筒发出等候接通的嘟嘟声,在房里来回几步,殷善紧绷著脸走到窗边,闭著眼将额角抵在冰冷的玻璃上,心急地等待另一边的接电话。
『翰,你现在在哪?』当电话被接通後,还没等另一边发言,殷善首先说话。
『我?我在家,发生什麽事?』
还没来得及跟殷善打哈哈就听到他慌张的声音,殷翰虽然还没清楚到底是什麽一回事,不过殷善少有这麽惊惶失措地打电话给他,令他也跟著紧张起来。
『你下一个工作任务是什麽?』殷善紧张地开口问。
此时钟梓轩悄悄地拿著晨袍被盖在殷善的身上,然後默默地退回床边坐下,安静地看著脸色仍旧苍白的爱人跟殷翰说话。他大概猜到刚刚到底发生什麽事,而殷善第一次这般惊恐颤惧是他第一次看到。
爱人就在这麽近得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他却感到殷善非常的遥远虚无。这时候除了默默地等待殷善,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可以为他做些什麽,心里不禁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厌恶。
『下星期二晚上计划去万国寺偷一尊金佛。』
对於家里的两个兄弟,殷翰从来没什麽隐瞒的,所以他的回答很乾脆。
金佛……那就没错了,梦里的殷翰用布包住的东西应该就是那尊金佛。而他所梦见的,大概是殷翰得手以後准备逃跑的时候,不是被人发现就是有同行出来抢东西,这些情况也不是头一次发生。
殷善将刚刚所梦见的一事一物、过程行动尽量仔细无遗地跟殷翰描述一次,生怕错漏了任何一个小部份会为殷翰带来危险。
『小刀阿……』殷翰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开口说∶『这事我知道该怎样处理,你先不要跟少爷和盲少说,免得吓到他们。』
言下之意殷翰是大概猜得到到底是谁伤害他,这样子的话最少殷翰有了防范,最多只会受点伤,应该不至会有生命危险。
『我会在星期一前赶回来,以防万一。』
即使是有了防备并不等於他不担心他的兄弟,好像这次那麽清晰的预见梦很少出现,应该说,不曾有过,所以教他更担心更不知所措。要是到时候真的这麽不幸地出了什麽状况,有他在总比只有盲少在家来得安全。
『恩,别太担心,没事的。』预定将要应劫的人反而安慰他。
跟殷翰没再多聊就将通话挂断,殷善一直深锁的眉头才稍稍松开。他明白改变未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所以他只冀望这个梦是一个给他们警告的预兆,并可以将这个伤害减到最低。
接下来他可以做的,就只有回家,等待那天将会发生的事。
等待,其实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尤其是当你知道将会发生一件不想见到的事时,等待的时间更是变得漫长、缓慢得可怕。所以殷善从来都不太喜欢过於深入去窥探未来,因为这样对他来说根本是变相的精神摧残。
虚弱的身子摇摇晃晃地离开窗边,然後将手机随意地丢放回原位,殷善走到床边站在一脸担忧地看著自己的男人面前。钟梓轩伸出双手将他搂住,他知道其实他同样也很担心自己。
静默了几分钟,殷善捧起钟梓轩埋在自己胸前的脸,低头将自己的唇凑上他的,轻轻地落下一吻,然後幽幽地开口说∶『知道吗?未来最让人不安的地方,是它无从估计。』
钟梓轩点点头,表示他了解,然後一手拉著殷善的手领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另一手将他收在怀中,环著腰肢安静地细心听他说。
『不能肯定下一秒会发生什麽事。我们最多只可以有把握,但那却不是绝对。即使是我也一样。』
窝在暖暖的怀里抬起头,他对上了依旧深情的黑眸,伸手抚上钟梓轩的脸颊,他用指尖描绘著他的轮廓,缓慢又仔细,好像想要藉著这个动作来好好记住他。
钟梓轩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让他冰凉的指尖游走在脸颊,留下一道又一道带暖意的痕迹,依旧专注地聆听著他的说话。
『也许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又或者明天发生意外发生核爆,亦有可能坐飞机回去时我们会遇上空难……』
殷善的语气是平和的、淡然的、没有高低起伏的,彷佛在说著天气很好之类的说话,却听得锺梓轩心里一凛,清晰地揪痛了一下,不自觉地收紧了拥住他的双手确定殷善的存在。
『人往往都只会在事情发生了後,才惊觉错过了太多东西。』
殷善感慨地浅叹一口气,所以他才不喜欢跟别人深交,除了殷祈和殷翰以外,他都不容许别人进入他的世界、在他的心里霸占一丝地位。因为他知道得到愈多,相对地是失去愈多,同时也意味伤痛也不会少。
『就算事後是如何难过、怎样不甘心也是於事无补。没有好好珍惜过的话,最後剩下的,只有遗憾和追悔。』
因为人类都是不懂「珍惜」为何物的生物。
这不是他单纯的思想哲学,而是看过太多、见过太多,从而领略出来的道理,也是他的座右铭。从前他的世界很简单,有殷翰、有殷祈、还有莉莉,这就够了,不再需要其他人。过去的日子里,他都是用全心全意去珍惜著他们。
钟梓轩心底一凛,被殷善幽虚的说话震撼得失神了几秒。蓦然抓住游走在他脸上的手,他的手劲因心中的紊乱而控制不住的有点大,然後贴在唇边亲吻。
殷善另一只手拉下钟梓轩的头,自己微启的双唇印上他的。没有其他多馀的动作,就只是维持著这样四片唇瓣紧贴,却将他们一直抑压著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勾起并释放出来。
他从不让别人进入他的世界,却被他轻易闯了进来。
他不敢再向他更进一步,只怕又再伤到了他。
他最讨厌就是後悔,那是最不可宽恕的罪。
他最唯一不容许的,就是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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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H)

主动的一吻撩起了对方被抑压已久的冲动,钟梓轩施力压下唇瓣,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臂托著殷善,伸手捧著他的脸,令四片软唇更是贴得密不可分。
殷善自然而然地攀住他赤裸的两肩,伸出舌尖轻触被吻得湿软的唇瓣,成功勾引对方张开牙关,同样伸出舌尖与他交换气息、唇舌缠绵。
随著拥吻愈变激烈,他们的体温也跟著攀升。不知道是哪一方稍稍使力向後倾,二人双双陷进大床上,继续令他们迷失的纠缠。
直至两人都意识到缺氧的微眩,他们才不舍地放开彼此的气息。
殷善的脸不知是因为气喘而染上一层薄红,还是因为过於激烈的吻而羞红。不过这样子眯著眼喘气的他,半张著湿润有光泽的红唇躺在身下,双手依赖地环著自己的脖子,表情诱惑得教钟梓轩差一点失去理智。
『我不想再伤了你。』
钟梓轩撑起身子,将自己跟殷善分开一点点,不再让诱人的身子继续击退他毫无还击之力的理性。他用怜惜的眼神很珍视地看著殷善,并说出他最大的忧虑。
要我做什麽也可以、要我怎样忍耐也可以,我只是不想再伤了你。
这句话彷如一句有强大魔力的咒语,世间最动人的言词,震撼又坚定,甜美的咒语落在他的心扉,感动得他鼻子微酸。
原本盖在身上的大袍早已因为坠入大床而半褪敞开,他轻易地将自己睡衣上的三颗钮扣解开,光滑的胸膛和绯红的两点瞬间映入钟梓轩的眼眸里。
殷善紧张得呼吸困难,心脏好像快要跳出来一样,脸蛋涨红得连自己也感到在发热。这是他第一次去「勾引」别人,不知道一个男人挑逗另一个男人,脱衣服是不是一个好方法……他只知道女人通常都是这样做。
可是钟梓轩仍旧没有跟他预料一样触碰他。那怕是亲吻也好,抚摸也好,紧紧拥著他也好,这都令他不会再这麽尴尬。
几秒的沉默後,钟梓轩沙哑得几乎变调的声音响起,声线里明显地压抑著某种情绪,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善,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
胸腔不断猛地起伏深深吸气,连呼出来的鼻息也让人感到异常的热力。幽黑的眼眸转而深遽,他正在尽最大的努力去阻止自己压上殷善的冲动。
『做不会令我後悔的事。』
相比起钟梓轩的紧绷,殷善又换回平日悠然的神色,攀著他的颈项自信地微笑,好像现在这情况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更甚是欢迎至极。
这无疑是邀请,用世间最媚惑的声线邀诱他。
喉间沉实地低吼一声,钟梓轩颔首封住殷善的唇,带点狂暴地吮吻著他,令他连惊呼还来不及发出,胸腔内的氧气就被一下子抽光。
少了阻隔的布料,两人的肌肤直接碰上对方微热的身体,磨擦交互著彼此的温度,并发出更深浓的、想被爱人触摸的渴求。
原本环住钟梓轩颈项的手渐渐向下摸索,带火苗的指尖划过双肩,再摸到腰侧,然後溜到裤头艰辛地拉扯著。
钟梓轩遽然放开侵夺的唇舌,倒抽一声,急急地抓住在他身上乱来点火的手。
『你在做什麽?』难耐的眉心锁紧,他压著声线几乎喘著气地说。
忘我的交缠吮吻被放开,双手又突然被抓住,殷善不解地侧侧头,羞红著脸面对一脸紧绷又难受的钟梓轩。
脱裤子阿,不然他们怎样……呃……那个?
无奈地叹一口气,钟梓轩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死。松开殷善的手,他自行将睡裤连内裤褪下,早已充血胀挺的男根随即弹出。
『看来你得要先帮我了。』拉著殷善的手包住挺立的分身,钟梓轩扯出苦笑。
手里被握住的灼热出乎他意料的粗大,他不敢相信这东西曾经进入过他的身体,而等会他的身体又将会再次接纳它。
钟梓轩领著殷善握住自己,然後低头舔吻他的颈项,一边品嚐曼妙的肌肤,一边享受爱人为他抚弄著敏感的分身。
这是他第一次摸到另一个男人的「那东西」,殷善不晓得该怎样做才可以令钟梓轩舒服,他只懂紧张握住它,跟著钟梓轩带动的节奏上下套弄。
殷善敏感的脖子被亲得一阵酥麻却又无处可逃,他红著脸,害羞又失措地皱著眉,身子微微发抖。这让钟梓轩想起他第一天来到自己家的情景,同样是在身下颤抖地踡曲著身体,一副害怕惶恐的表情。
随著爱抚的刺激一点一点累积,殷善感受到掌中的肉棒好像又再涨大了些,连根上的血管他都可以清楚地摸得到。
钟梓轩的鼻息慢慢地变得厚重而紊乱,被控著抚弄的手速度也渐渐加快。原本吻在耳侧的唇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他弓著身体将额头抵在他的下腮颈窝内急促地呼吸,另一只手绕过他的後颈环住他的背肩,用力地将他搂紧塞在怀内。
『轩……』
被捏住的肩膀有点痛,殷善知道钟梓轩现在的感觉—— 被积压的快感叫嚣著想要解放。他在钟梓轩耳边低呼著他的名字,挑逗地吻上他的耳珠舔过他的脸颚边,成功勾出他难耐的轻颤。
自从三个多月前的那晚以後,钟梓轩一直为了再次找回殷善,所有精神时间都拿来东奔西跑的找人。然後当找到他的爱人以後,即使每夜拥爱在怀,他却从没胆敢放肆,稍有太过越轨之举。
久未得到宣泄的情欲加上强迫自己坐怀不乱的压抑,现在得到殷善如此诱人的挑逗,他根本不可能受得住。
『善、善……』
钟梓轩汲取著殷善颈项间乱他心志的气味,愈是接近临界点,他的呼吸愈是急促,凭著大口大口吸进自己肺内的气息,他下意识地呼唤著那气息的主人,那个刻在他心头的名字。
几下明显地施力的握套,殷善手里的男根彷如有生命般动了动,然後随著弹动和低呜一声,白浊被喷洒在二人的小腹上,黏在他们身上。
得到了发泄的钟梓轩胡乱地亲吻著殷善的五官,想藉以平伏方才在爱人的手里解放的激动。
『那我呢?』殷善撒娇般扁扁嘴,意有所指地握了握渐渐在他手里变软的分身。
钟梓轩笑而不语,松开握紧住殷善包著自己欲望的手,他拉上来凑到唇边,亲了亲沾了些黏液的手,伸舌舔舐修长的手指,好像在品嚐一道美味的佳肴一样。

第三十三回 (H)

左手握住殷善的柔夷挑逗地舔舐,右手悄然摸到他的腰间意欲拉下他的裤子。殷善配合地一下挺身,连内裤也毫无阻碍地被一并拉下,令他血脉喷张的胴体就这样赤条条地躺在身下,诱人得令钟梓轩失焦了几秒。
『你确定?』
钟梓轩深遽的眼眸看向殷善,再一次开口确定他的想继续下去的意思。
挂著欣然的笑脸,殷善抱住他的脖子,挪动一下被压住的下半身,然後分开交缠在一起的双脚让钟梓轩置身在自己中间,抬起大腿勾住他的精杆的腰部,这样露骨的调情挑引得钟梓轩眉心一锁,又一股燥热猛然直冲上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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