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买了只烧鹅带给何谓,今天无端放了他鸽子,不给点实际补偿我想他不会放过我。
开门,屋里黑黑的,摸着开了灯,我想,何谓那小子今天怎么睡那么早?叫了两声何谓,没人应我,我心里莫名的恐惧起来。跑到何谓房间里一看,没人,又把厕所,浴室翻了个空,还是没人,按耐住心里的不安,不断的安慰自己"没事,那小子说不定去哪浪去了。"掏手机,从裤袋里掏了好久才哆嗦的掏出来,按下那几个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您播的用户已关机。"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反感这个声音。
掏出烟,吸了两口,告诉自己要镇定。何谓没事的,那个小祸害一定在哪个角落里快活,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接连播了几个电话,都是处于关机状态,我干脆丢了手机,坐在床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看着时间到了1点,何谓还没回来,这下我是真的慌了,在也压抑不住自己紧张恐惧的情绪,我想何谓可能是真出事了。随手拿了件大衣套上,我想我要出去找他,只有找到他,我才能安心。
一路上不断的拨着何谓的电话,可每次都是那个一层不变的女声。从家门口到球场,只要是何谓有可能经过的地方,我都一一找过,可仍然一无所获。越走心就越慌,甚至不敢去想何谓,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突然脚下被一个硬硬的物体绊住,听到砰的一声物体被我踢翻撞到墙上。听声音像是金属物体,下意识的我摸出手机,打开,用微弱的光照向墙角。墙角的是一只黑色的手机,掉在地上,手机的机壳已经被远远的甩到一边。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巧合的事,我认出那是何谓的手机。手紧紧的抓着何谓的手机,心里却难受得不得了,看了看四周,对面就是今天我和方然呆过的那个西餐厅。我想着何谓眯着眼一声声叫我亚子的模样,想着他侧躺在床上舔着嘴唇笑得模样,想着他望着对面的我们,被突然冲来的人掳走惊恐的模样,想着他把手机掉地上,最后绝望的得闭上眼睛的模样,我想我要崩溃了。我恐惧的僵在原地一步都动不了,心里却下意识的发觉到也许我对何谓不是我自己所想的那回事。
快到凌晨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没过几分钟雨就越下越大,仿佛像是要把一切给吞噬似的,夹杂着几声雷鸣和几道闪电。被雨一淋,我头脑却清醒了很多,我想我应该回家看看,或许事情没我想得那么糟,何谓回去了也说不定。
到家门口,看着半敞开的门,我死灰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拽了一下激动的开始跳动。来不急多想,我冲到了何谓的房间。
从窗边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床上躺了个人,一动不动,呼吸却那样杂乱。
:"何谓~~~~~~~~~"一开口才发觉声音发抖得可怕。
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何谓!"我又叫了一声。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点动静:"不要吵我。"声音却沙哑得不行。
我闻出空气里混合了血腥味,我伸手按亮了房间的灯。
何谓下意识的用手捂住眼睛。
我才发现何谓是裸着躺在床上,满身几乎都遍布青紫的痕迹,前胸更是红肿的厉害。扔在一边的牛仔裤已经被撕了很多道口子,临近裤裆的地方,一大片血渍。
:"何谓,发生了什么?"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明明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却还要问出来给他伤口上撒盐。
何谓试着翻过身,却疼得冒了一层冷汗,咬着牙说:"不过是试着和别人SM了一次而已。"
我从背后抱住何谓,感觉到何谓的身子一凉,然后不停的发抖:"对不起,何谓,对不起。"
何谓突然像泄闸的洪水一样,大声嗥哭起来:"我看见你就在对面,我叫你,可你根本就听不见。最后他们拿什么捂住了嘴,我就那样看着你,可你,你却不救我。"
:"对不起,何谓,对不起,对不起。"我就那样一遍遍的重复着,泪在难忍住的滑落到何谓的背上。
对不起!
说你爱我,好吗?(第五章)
何谓的低泣伴着窗外渐渐平息的雨声,我轻轻的拍着何谓发抖的身子。
大概是累了,何谓的呼吸渐渐低了下去,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何谓,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恩"何谓不安的扭动了两下,嘴里呢哝了几句,就又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谓已经不在身边。我茫然的望着些许打进来的阳光,最后目光凝聚在远处的餐桌上。
空气里散发着烤面包的香味和牛奶的香醇。
:"何谓!"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答应。
我拉开椅子,坐下喝了口牛奶,叼着面包瞧了瞧四周,安静得有点可怕。猛然才想起昨天经历了些什么。
望着门口单着的拖鞋发了会呆,才走到衣柜前哗的一下打开,我的衣服仍然有序整齐的挂在一边,只是衣柜的另一边全空了,那些五颜六色造型奇特的衣服不见了。属于何谓的那个气息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空间里。
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无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苦笑"我就真的不能让你依靠吗?"
那天以后的第七天,我依然没有何谓的任何消息。仿佛就像这个人重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第八天,何谓的导师找到了我,那个老头带着厚厚的黑边眼镜,一脸凝重的和我说:"你帮我找找何谓吧!如果就这样被退学的话... ..."何谓算是学校里的问题学生,又毫无理由的连着旷了七天的课,校领导最讨厌这种让人头疼的学生,这次很可能寻个事让何谓直接退学。不过何谓的导师,这个和我小心翼翼说话的老头倒是意外的喜欢他。
又重复做着这几天相同的事情,结果仍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何谓是个什么人?如果他不想我找到他,那么我一定找不到他。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简单,你不断寻找着一些东西,却迟迟得不到答案,当你绝望时,他却嗖的一下蹦到你面前。所以第8天的晚上我接 到了何谓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吵,何谓粗着嗓子叫着:"铁亚男到XX路来接我,老子快崩了。"
赶到的时候,何谓正拖着拖鞋,叼着烟蹲在路边,脸红红的,明显喝了不少的酒。
叫了一辆出租车,何谓摇摇晃晃的坐了进来,眯着眼瞪着我。
:"你喝酒了?"
:"妈的,人生就是一犯贱,老子想装清高离了你,离你越远,我却贱得越想你。"何谓把烟头拧了,翻身抱住了我。
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的我们露出了一种诡异的表情。
:"不过我想通了,不就是让几个人上了吗?就当是被几条狗咬了,老子又不是处女。"
何谓还想继续,司机却转过头来用一种近乎与看到鬼的表情看着我们。
:"看什么看,没看到过男同志啊?"何谓一激灵从我身上翻起,鼓红着眼睛望着司机。
:"对不起,我朋友喝醉了。"
:"你,你们下车吧!我突然想起我家里有急事,载不了你们,下,下车吧。"
:"老子又没艾滋,你怕个屁啊!就算有,我又不和你ML你怕个屁啊!老子要投诉你。"对着远去的红色出租,何谓吐着口水。
:"好了,回家吧!"看着周围好象盯着怪物看的人们,我想我爱他,就这样让他任性一次吧。
:"我走不动。"
:"我背你!"
就这样,那一夜我背着何谓静静的走完了那条路。
那一晚
夜很静,风也很静
我们的爱情静静的开始
你微微趴在我背上,呼吸着我的味道
我扭头,望着你无谓的表情
原来一切都是这样简单
原来爱情就是这样简单
只是想背着你,就这样
一直
慢慢的走下去
只有
你和我
一路
慢慢的走下去。
说你爱我,好吗?(第六章)
何谓又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搬了过来,躺在沙发上把拖鞋一甩,一只手指挥着我摆弄。
:"喂,好歹让我喝口水顺会气,我是你的人,不是你的牛。"看着何谓舒服的眯着眼,软绵绵的抬着一只手瞎指挥就气不打一处来,却还偏偏照着他的意思乱摆。
:"你要是牛多好,搬运费能省20多块。"何谓比着两个指头摇了摇。
:"啥?"一时没反映过来,歪着头看着何谓。
:"呵呵,你要是牛,就给你鼻子穿一麻绳,牵着你驮着我的行李招摇过市,要多拽就多拽。"
扔给何谓一个丢人的眼神,继续忙着摆弄工作。何谓又带过来了不少变态的东西。 ⊙v⊙~~~
估计何谓也无聊,跳下沙发光着脚把那些指挥我摆弄的东西挪来挪去,想了想又移了回来。
:"你那几天去了哪里?"憋了很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何谓停下手里的活,歪着脑袋看着我,大约过了四五秒才慢吞吞的说"哪也没去。"
:"哦"何谓不愿意说,我也没继续追问,不过在酒吧接到何谓的事实,还是让我有点不舒服。
何谓也不说话了,拿出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变态娃娃折磨着。
刚整理好东西,就接到了方然的电话,何谓还在继续折腾着那个变态娃娃,两只眼睛却盯着我接电话。让我突然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拿着电话的手抖了两下。
方然租了个房子,就在我们学校附近,打电话来询问我是否可以帮他搬一下东西。
听着方然柔柔的语气,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傻了吧唧的对着电话不停的说好。挂了电话才反映过来,操!搬完这边弄那边,老子又不是搬运工,真把我当牛使。
何谓打了个哈欠,又跳回沙发,望着我骂了句禽兽,又摇了摇头翻个身说了句狐狸精。
无奈的拍了拍何谓的肩头:"别乱想,一个朋友,要我帮个小忙。"
:"去吧去吧!回来给我弄点吃的。"何谓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我静静的把门带上,站在门外深深的叹了口气,有时候真不知道何谓在想些什么。
方然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家具倒是齐全,带来的行李也没多少,不一会儿也就忙完了,可比何谓那家伙要轻松多了。
方然递给我一厅可乐,探着身子把我面前的窗户打开,微微的轻风就吹了过来,被风一吹,方然的头发不经意的擦着我的耳朵,软软的真舒服。我咧嘴笑起来,今天赚到了。
打开窗户,方然靠在窗棱上有点奇怪的看着我:"你在笑什么呢?"
我笑得更没形象:"没什么?想起点好笑的事。"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是吃了他豆腐而感到欢欣。
方然也摇摇头轻轻的笑了笑:"傻。"
:"你这儿挺不错的。"打量了这小房子几眼,我赶紧换了个话题。
:"怎么样?还舒服吧,我眼光不错。"方然向我眨眨眼,得意的吐了吐舌头。
方然抱着双膝眼睛笑得弯弯的看着我,第一次觉得何谓的话对极了,狐狸精三个字蹭一下就蹦到了我脑袋中。
:"今天真多亏你,不然我自己还真不知道折腾个什么样!"
:"认识你起,就帮你扛书包,也不差这一次半次的。"这话我是带着满面微笑故意说的,,想起当年被扼杀在摇篮里的初恋,心里就不是滋味,就想看看这小子内疚的模样。
果然,听完这话,方然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尴尬的用手摸了摸头,有点像犯了错的小孩,把头弯的低低的。
突然有点想笑:"你把头低得再低,你也成不了鸵鸟。"
方然猛的又将脑袋抬了起来,鼓着胀红得像皮球一样的脸,眼睛瞪得圆圆的。
捉弄方然使我心情大好,他就像只怯懦的兔子远远的瞪着双眼看着你,要换成何谓,我估计小豹子的爪早就往我脸上招呼了。
和方然又笑笑闹闹的折腾了大半天,主要是我自己笑和闹,方然一直都谨慎的抱着脚,眼睛却总是绕着我走来走去。
:"你那么小心干吗呢?总觉得你好象变了个人似的,不像和我打球那天的方然了。"心里想着就从嘴巴里说了出来,方然是谨慎小心的,可那天球场上的却是高傲洒脱的。
:"对自己喜欢的事物总会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吧?"方然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我。
恩,也许吧!我理解的点点头。
低头看了看手表:"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估计何谓那小子即使饿得发毛也会躺沙发上不翻边。
方然抬头看了看壁钟:"时间过得真快,你反正也一个人,我们两个随便弄点东西吃吧,你回家做也麻烦啊。"
:"不了,我也不是一个人,要给人弄饭呢!"无奈的吐了下舌,其实我还是挺想留下的。
方然撇撇嘴,双眼委屈的望着我,好半响嘴角才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好吧,那你回去吧!"
看着方然的样子突然有点心疼,面前的方然像一个孤独的孩子,即便我并不知道他是否孤独。
我想了想:"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把我朋友叫上。"
方然马上咧开嘴笑了,头点个不停:"好啊,好啊。"
潜意识里我挺不喜欢方然和何谓碰在一起,不知道什么原因,只知道那样我有点虚,虽然我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但看到方然高兴的样子,吐出来的话却不愿意收回去了。
方然开始换衣服,我掏出手机拨了何谓的号码。
"何谓,别呆家里了,出来吃饭,我过来接你。"
何谓在电话那边饿饿的嚷个不停,我揉了揉耳朵,这么有精神,饿了才怪"你快点啊,我朋友也来,别让人家等你,还有不准穿奇怪的衣服。"想着何谓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我混身就发冷。
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见方然盯着我,眼神挺奇怪黯淡的,弄得我心里毛毛的。
:"不去了。"方然冷笑了一下,就开始脱外套,把衣服往旁边椅子上一甩,头也不回的往房间走去。
:"诶,你~"话还没说完,就被方然重重的关门声"啪"一下挡外边了。
方然的举动弄得我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一下就把脸给冷了下来。
我敲了敲门:"方然,怎么呢?开门啊?"
敲了半会,对方完全没有搭理我的意思,里面半点声响都没。
我也不再自讨没趣,隔着门说"那我先走了,你记得吃饭啊。"
摇了摇头,方然这人估计不会比何谓好捉摸。
刚走到大门边就听到方然房间里好象什么弄倒了,发出挺大的声响随着方然一声刺耳的尖叫。
说你爱我,好吗?(第七章)
来不及多想就往方然房间跑,也顾不上那几个被我踢翻的纸箱。大力的拍着房间的门:"喂,你怎么呢?"
还是一片寂静,不过隐约可以听到方然的闷哼。
:"说话啊,不说我踢门进来了。"
隔了大约几秒,里面才传出微弱的声音:"疼~~"
那个疼字就像钻入了我心里,揪得我心也跟着疼起来,我放缓了语气,温柔的问:"哪疼呢?自己能开门吗?"
仿佛可以听到里面静静的吸气声,方然几乎是半带着哭腔的回答我:"脚疼,压住了,开不了。"
等我踢门进去的时候,方然的一只脚踝正被侧压在旁边倒下的小矮柜下,方然就侧躺在那,两手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头,疼得脸色煞白,前额的头发也被冷汗给浸湿了。
看了看四周,我皱了皱眉,矮柜怎么会倒下来砸他脚上?笨重的东西应该不会自己倒下来。
方然微微抬起头,满是泪水的双眼,半天才对上焦距望着我。
我弯下腰,撩起他额前浸湿的头发,轻轻的用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水:"我要移开你脚上的柜子,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