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天空----微笑。刺猫
  发于:2008年11月15日

关灯
护眼

我傻傻的笑,给了三姐一个拥抱,她身上特有的气息饱满,我安心的眨了眨眼。
三姐跟我去吃饭。
有意无意的,她说这几天都没看见飞飞,有点担心。
我的心突然的沉了下,饭也吃不下,抓起机车钥匙我跟三姐说我有事情先走了。
我飞快的骑车来到了飞飞住的地方,慌忙的踩踏上阶梯,用力敲门没人回应。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颓丧的坐在他家门口一阵子,然後,我站了起来。
『神父,下次见。』
我想到他这样对我说著,又飞奔下了楼梯,跨上机车就往教堂的方向骑。
我几乎是用奔跑的跑进了教堂,空空荡荡,让我的心不安又难受。
垂下肩膀,我转过身就要放弃寻找,突然一个味道让我措手不及。
眼前一片黑暗,有人用手遮住我的眼睛,站在我背後偷笑。
我突然轻微的颤抖,我猜我知道那是谁。
「神父,我要告解。」他平平淡淡的语调却掺著一点点的愉悦。
「......神会原谅你的。」我机械化的说著。
「我喜欢上,神父了。」
他的语气轻柔,我却再也无法克制,我转过身,将他抱住。
他纤瘦的肩膀跟骨架压上我胸膛,我感受到他细瘦的手环上我的腰。
他轻笑。
我吻上他,这次不是蜻蜓点水,是恋人般的,深入的吻。
「你回来了。」他淡淡的说著,被浏海挡住大半的眼睛却隐隐透著笑。
「嗯。」我抱紧他,即使在在教堂内,在神面前,我也不想放。
他轻轻推开我,用手拨了下头发,细碎的发丝飞扬。
「神父,你现在知道fairy是什麽了吗。」
我看著他的笑容,努力在脑海中寻找有关这个单字的线索。
Fairy,Fairy。
妖精。
我深深呼吸,用拉住他苍白瘦长的手指「妖精?你果然是。」
他的气息,我的气息。
混乱著。
妖精,从一开始你就宣告你要带领我走向万劫不复的地狱,是吗?

荆棘天空 - 10(微慎)

我看见我的天空瞬间变色,但是你的笑脸却让我无暇去管。
我带著飞飞回家了。
他踏进了我家,脱去鞋子,白皙的脚掌裸露出来,踩踏在我家的地板上。
飞飞有点羞赧的笑著,我们彼此都清楚我带他回家的目的,我却不知所措起来。
「神父。」他叫我,我艰难的抬头看他,他抿了抿嘴角,细瘦的手臂放在身後。
好像什麽开关被打开了,我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像著魔一样伸手抱住他,感受他细小的骨架在我怀中安份的抵著我的胸膛。
我低头去吻他。
彷佛这是一场永远不会玩腻的游戏。
跟他接吻太美妙了,啧啧的水声在我耳中听起来是罪恶,却无法停止。
我们一路从客厅接吻接到了床上,他倒在床上满脸皆是绯红。
我颤抖著手去触摸他柔软的发丝,他看著我,安静的双眸里面水光荡漾,好像装得下一整个世界,我看著他眼中倒映著的我,脱去他的衣裳。
他连在这个时候都是这麽乖巧,他任由我脱去他的衣服。
在接近十二月的凉意中,我们只感受得到彼此炙热的体温。
他白皙的几乎要透明的身体曝露出来,我著迷的看著。
「飞飞....」我唤著他,他迷惑的表情让我发狂。
我吻他,从他突出的锁骨一路吻到小腹,他的小腹光滑平坦,冰凉而滑嫩。
飞飞颤抖著,咬住了唇不敢发出声音,我坏心眼的在他小腹上咬下一口,他才叫出来。
他用几乎要哭出来的眼神看著我,我有些得意。
只有我,能让飞飞那一向平静而淡漠的双眸能产生其他情绪吗?
我充满了占有欲的想著,然後脱去他的裤子。
疯狂的,迷乱的,我有点讶异我竟然无法对他保持温柔。
他却一点也不介意,即使我的动作过大他也只是微微皱眉,咬著唇不抗议。
「神父......」他充满鼻音,黏软浓稠的语气包围住我,我好想让他永远永远属於我。
只属於我。
行吗。
我进入了他的身体,那彷佛是场神圣的仪式。
他没有大声哭喊,只是压抑的啜泣著,却意外的迷人。
啜泣夹杂著呻吟,他瘦得没有一点赘肉的腿夹在我腰上,任由我摆布。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
可是我却无法阻止我自己。
结束了。
我放开了他,他虚软的倒在床上,突然满满的罪恶感充斥我的心灵。
「飞飞.....」我唤他,他没回应,我木然的在他身边躺下,看著他缩起身子睡的背影。
突然他翻过身压在我身上,汗湿而贴在额上的发丝有种凌乱的美感。
「神父,我喜欢你好久了。」他轻轻的说著,说的好轻,轻得让我难以置信。
飞飞歪著头,在我唇边落下最纯洁的一吻。
「其实Fairy,除了是妖精,也是同性恋的意思。」飞飞淡淡的对我说。
原来,他早已经告知了我,只是我没有发现。
这是一场。
预谋好的陷阱。
然而我却这麽心甘情愿的坠入,你看似平静的双眼漩涡之中。

荆棘天空 - 11

一直持续沉睡到隔天早上。
与其说是沉睡,不如说是我有种不想醒来的感觉。
是逃避吗?
我终究还是醒了。
旁边的温度只剩下一半,暖暖的却不炙热。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见飞飞裹著小毯子赤脚在房间的地毯上踩呀踩。
我很想从後面抱住他,给他一个早安吻,像电影演的那样。
抬头我看见一个十字架安安稳稳的挂在墙上,我该死的矛盾又在心中百转千回。
「早安,神父。」他乖巧的打著招呼,然後对我微微笑著。
「早。」我有点发窘,瞥了眼摆在一边的闹钟,「你洗澡了吗?」
他倏的脸红,红到耳根,我不解的看著他,他低垂下头,那厚重的浏海又再度遮住他的小脸,他小声的说著,「我没衣服换。」说完,他指了指地板上。
被脱掉的衣服因为我们过於激烈而被甩到地上,皱了,还脏了。
「神父一个人住啊。」他歪著头,裹著小毯子靠近我。
他身上有一种气息,淡淡的,就像个孩子会有的味道。
大概我年纪大了,我抿了下嘴对他点点头。
我站起身,抓起旁边的内裤随意的套上,飞飞转过脸不去看我,似乎在害羞,我有点想笑,然後我走到衣橱前,打开了木门,从里面挑了一套衣服给他。
我将衣服交到他手上,他伸手拿,毯子就滑落了,「啊。」他惊呼,整个身子又裸露出来。
我憋住笑,他慌乱的样子实在很可爱,总算有点孩子的模样。
飞飞几乎是快要崩溃了,他抓起衣服也不顾毯子了,飞奔似的进了浴室。
我叹了口气,拉开窗帘,让微弱的光线能进来这间充满情色气味的房间。
我弯下腰收拾地上的凌乱,转身把棉被跟枕头归位,大致的整理了一下被单,我环视了一周,走过去拾起了飞飞丢在地上的小毯子,迟疑许久,我低下头去嗅了嗅。
是飞飞的味道。
理所当然。
我握紧了小毯子几分。
我突然为自己感到可耻,做出这种跟变态没两样的行为。
没多久飞飞就出来了,他的发稍滴著水,洗完澡而浑身湿透的肌肤看起来比平常惨白的样子多了光泽,他红著脸,过大的上衣跟裤子让他看起来更加娇小,飞飞皱了下眉。
「好大。」
他拉扯了下白色的上衣,露出一大截漂亮的颈子,我昨天甚至舍不得留下痕迹。
我赶紧别开眼不看,今天还要帮人告解呢,我低下头去忽地惭愧。
飞飞走了过来,跟我对上了眼,湿透的头发贴在脸上遮不了眼睛了。
他对我很浅的笑著,我也从未看过他开怀大笑,除了照片外,「神父今天不工作吗。」
「要啊,不过先吃早餐吧。」我刻意的避开他直视的目光,飞飞大概真的是妖精转世,我是这麽觉得,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想。
也许在其他人眼中,飞飞不过是个营养不良又贫血的孩子吧。
但是他那苍白的肌肤,细瘦的四肢跟颈腰却让我遐想无限。
他跟在我的後面进了厨房,然後自告奋勇的要替我做早餐,我只是笑,推著飞飞去参桌上坐好,然後拍拍他的头,「让我做就好了。」这是我唯一能够赎罪的温柔。
我无法给你什麽,知道吗?飞飞。
我自我厌恶的想著。
飞飞像是很感动,他咬住下唇看著我,轻轻的说「这些事以前都是我做。」
我难过,可是却什麽也无说出口。
我只是揉了下他未乾的发丝,感受湿润的水珠在手上蒸散。
吃过早餐之後我送了他回去,原本我想开口叫他留下来,但是一开口我的第一个字就化成风。
我不知道自己在执著什麽。
但是飞飞很安分,他不吵不闹什麽也不争。
他没有要我对他负责什麽等等等的。
他只是挂著安静的微笑问著我,「还能见吧。」
飞飞呀飞飞,我哪能拒绝你?
「那当然。」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机械化的回答著,「今天晚上来接你吃晚餐。」
他一下子笑的开了,酒窝在脸上转圈圈。
但是却还不是很开怀的那种,我在想是不是他想听的话不是这句。
你想听什麽?飞飞。
是不是那种我不敢说也不能说的誓言。
然後飞飞踩著铁梯上去了,在进去前还看了我一眼,笑得甜。


荆棘天空 - 12

我依照约定去接飞飞吃晚餐,我骑车到他家楼下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那了。
他看见我,露出了笑容。
浏海柔柔的搭在额前,我替他拨开,动作轻柔的帮他戴上安全帽。
我现在只能对你好。
我哀戚而惭愧的想著,除了对飞飞好,我什麽也给不起。
「想吃些什麽?」
「都好。」
飞飞上了後座,我感觉他细瘦的手臂安份的垂在身体两侧,我轻咳了声。
「如果冷就抱我吧。」我说完,催下油门就出发了。
骑到一个红绿灯口前,飞飞的手才缓慢的搭上我的腰,带著迟疑跟不解。
我想笑,却无法笑出来,我从後照镜看见他整张小脸通红著。
原来他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我往後也还想看更多,更多。
突然冒出这种想法,我被自己吓了一跳。
往後?
我们.........会有以後吗?
满腹心酸的把车停在一间水饺馆门口,飞飞率先下车,我发愣的看著他。
飞飞歪著脑袋,看著我,露出了一种疑惑茫然的神情。
「怎麽了,神父。」
「进去吧。」
我拽拉著他进去,一进去就对上老板亲切的笑容,我扯了个不算好看的微笑。
飞飞像个外星人一样好奇的看著菜单,然後抬起头来看我,「吃什麽好呢。」
「我点吧。」我拿过菜单,对著老板开始点菜,因为我知道飞飞的食量不容小觑「来两份猪肉馅饼,两碗酸辣汤饺,另外一碗要多加十颗饺子。」
老板笑眯眯的写著菜单,然後对著我咧嘴一笑「你们兄弟感情很好喔,还一起吃饭,不过你们好像差很多岁耶,难得年龄差那麽多还这麽要好。」
我突然的辞穷了。
飞飞本来就不多话,此刻更是安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脑袋晕呼呼的,「是啊。」我胡乱的回应著老板。
我们看起来像什麽?兄弟?朋友?师生?
总之不会是恋人,看起来不会是恋人,lover?不可能。
上菜了,飞飞沉默的吃著,他的沉默突然让我好有罪恶感。
罪恶感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要把我困住,然後推向黑暗的深渊。
飞飞不会闹,不会吵,不会争著要我给他什麽。
但是他的安静他的顺从他的沉默,那看在我眼中都是一种无言的抗议。
吃完了难熬的一餐饭,我载著飞飞准备要送他回去。
他瘦弱的胸膛贴在我背上,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他安稳的呼吸著,我却突然想哭。
我自认不是个脆弱的人,但是飞飞的忍气吞声总会让我很难过。
我宁可他对我拳打脚踢,宁可他哭著骂我,但是我知道飞飞不会。
「到明年上学还有一阵子,你有没有想做什麽?」送飞飞到了楼下,我问著。
他脱下安全帽还我,沉默著不说话,我吞了下口水,有点慌张。
飞飞凑了过来,飞快的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我看到他眼中淡淡的忧郁。
「我只想待在神父身边。」他说的很轻,很快,然後转身就跑。
我看著他的背影,胸口发疼。
你只想待在我的身边,但是我的身边却无法同时容下神跟你。
我的神,跟你,我要做出抉择吗?
为什麽神没有办法爱我们呢?
我们是男人,被对方吸引,然後结合。
只因为我们都是男的吗?
我看见我的天空,悄悄的长出了整片荆棘,等著要割去我的翅膀让我坠落。
我开始迷惑,我是爱你,还是神所给我的试炼?因为你,Fairy。


荆棘天空 - 13

我突然的对自己感到做恶。
在认识飞飞之前我的心平静的像一张白纸。
现在一切都乱了,乱的像是一团没有头尾的线,交缠蜷曲。
进入十二月的第一天,一号的早晨三姐来找我一起去吃早餐。
九点钟的麦当劳已经不见学生跟上班族的影子,三姐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向温和的眼神暖暖的落在我的身上,「小天,你最近跟那孩子是不是常在一起?」
我咀嚼著手上的汉堡,安静的点头。
「他最近心情不错,辅导组的都说他快乐多了。」三姐的唇边带著淡淡的笑容,她抬头看我,耳边垂落的发丝在脸边看起来却不会凌乱,「你很难得会这麽关心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有这麽无情?」我轻笑,掩饰著尴尬。
三姐偏了下脸,「喂喂,你一向只爱你的神跟你的教友,大家都知道啊。」三姐夸张的笑了起来,然後手指敲著桌面,「对,你一脱下神父袍子就变成一个冷血的人类。」
我乾笑,然後喝著可乐,不想搭腔。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三姐淡淡的说著,然後抿唇微笑。
我知道。
没有人比我更加知道飞飞的好。
跟三姐吃完早餐之後我随意的逛著街,今天没有工作。
我买了一罐鱼饲料到附近的公园里面,对著池塘里面的鱼洒著。
看著一群盲目的鱼争先恐後的挤著来争饲料,我想笑,却没有力气。
今天没有工作。
我想去找飞飞但是没有勇气也没有藉口。
藉口?勇气?我们之间到底是什麽关系?
神父跟教友?
可以上床的神父跟教友?
可以上床的男神父跟男教友?
一连串的自问题砸的我头晕目眩,我丧气的蹲下身子,麻木的看著鱼游来游去。
然後我回了家。
到了家楼下,我呆愣的看著蹲在大门口的人影。
细瘦苍白,他蹲在那里拉紧了外套,脖子缩著,看起来很可怜。
我走过去一把拉起他,「飞飞。」我唤著,他抬头笑。
「神父,我问了修女她说你今天没工作。」他搓了搓鼻子,小巧的鼻头红了起来,他不知道蹲了多久,冰凉的手心让我的罪恶感一下子盈满胸腔,「抱歉,我是不是不该来烦你。」
他还是学不会用问句,我摇摇头。
「上去吧。」我牵住了他的手,把他带上楼。
他脱去鞋子,赤脚的在地板上踩踏,我发觉这个画面我百看不厌。
我泡了一杯热可可给他,他伸手接过,捧著杯子在沙发上坐好。
他坐得直直的,用唇小心的试探著温度。
我轻轻咳了声,转移开目光看著自己的脚趾,「外面很冷,下次别这麽等人。」
飞飞抬眼看我,有点无辜的样子,但是他没反驳也不顶嘴,这是他的乖巧。
「知道了。」他微微的扁起嘴,那样子看得我难以招架。
我吞了口口水,飞飞恰巧看到,他转转眼睛,喝了口可可。
可可沾到了他的唇边,他用舌头去舔,然後抿了抿嘴。
我感觉一阵燥热,不知道何时飞飞坐来我身边,凑近我看著我的眼睛。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