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这麽严重！”
“他的手是废了，连重点的东西都提不起来，就是吃个饭都抖个不停。”她知道以前小时候辛然和石头一起被训练做扒手，辛然技术那麽好，自然能明白，手废了，对石头而言意味著什麽！所以更加怨恨地看向辛然。
“开始时他们还让石头哥教教那帮小的，打个下手什麽的，可是到了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生意难做，又顺不上小的，最後终於……凯哥的弟弟把脑筋动到了石头哥身上，想干脆弄废了他，出去讨钱……”
“石头杀的是他？”
“嗯。”
沈默了，两个人再没一点声音。
直到杜郦忍不住吼他。
“辛然你混蛋！石头哥不会说话又不识字，要不是我冒险报警，他可能当时就叫人拆了！你怎麽能这样见死不救！石头哥这次要是判了，他们会活活弄死他的！你这混蛋当年抛下了我们独自逃命，现在还想再背叛我们一回？！”
其实她知道，这样的决定很难下。
辛然躲了他们那麽多年，就是担心再和他们有任何牵连，如今还要他主动上前挑衅，这太难了。
如果他们得知辛然和辛雨就在这座城市，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把人弄回去！他们做得出来，也一定会怎麽做！
“我……”我无能为力，这是辛然想回答的，他还有一个妹妹，正在等著他挽救生命，他还能做什麽？
可是这样的回答就是哽在喉头，吐不出来。
杜郦说的不错，他是一个叛徒，而且无耻地让年轻的夥伴背负了原本是他的惩罚！今天的自己还能再无动於衷地背叛一次吗……
“我又能做些什麽呢……”最终还是说不出口啊，面对这个依靠唯一希望生存著的女孩，他实在做不到拒绝。
“你去求段鹏飞！他一定有办法的！你是他的人，不是吗？！”
这是第一次，辛然被说成了另一个人的所有物，难得困窘。
只是仔细揣摩她的话，分析里头的可行性，得出结论：
真的不可能……
“……他和我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试图解释。
“你就连尝试一下都做不到吗？！你为什麽不肯去求他！对他而言又不是多难的事！我真想不到！你居然会拒绝！没有段鹏飞的帮忙他一定会死的！辛然你真是个自私的小人！他要有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看杜郦又激动了起来，辛然忙安抚她，“我不是不肯去求他……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这种事，胜算有多小……”
杜郦平复了一点，不再理睬他，不再说话。
辛然於是打开门走了出来，守在一旁的小弟连问也没问，就黑著脸对他说，“我带你去鹏哥书房。”
一路沈默著想怎麽开口求他，辛然突然发觉自己紧张地手心里全是汗。
领路的替他敲了门，在得到回复之後就又退了下去，留下辛然一人。
没什麽可挣扎的了，辛然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10
“见过面了？”问的虽然是句废话，不过好歹替他开了个头，剩下的……哼哼……
“嗯，你什麽时候能放了她？”
倒没料到他先问这个，段鹏飞虽然人在楼上，可刚才发生在地下室里的一切是尽收眼底的，所以这才叫人直接带他上来，原以为他会提到那个“石头”的事，没想到先想让杜郦重获自由！
“等她不再具有攻击性，我自然会放了她。”没好气的回答，段鹏飞显然对於不久前差点与他发生关系的事耿耿於怀。
“可是……好歹她是个病人。”而且还是绝症……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段鹏飞的眉挑了起来，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该死的！他以为他是大善人？这里是救济堂吗？！
“不是的，不止是为这个……”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段鹏飞不想提起杜郦，他就不提，只是下面这个话题……自己会不会显得更不识时务？
鼓足勇气辛然还是说了出来，“我是有事想求你帮忙。”
段鹏飞的嘴角勾了起来，淡淡地叫人看不透他的心思，辛然更是揣测不安。
“你求我？辛然，你凭什麽求我？”
辛然原本还真抱持一线希望，可到了现在，随著段鹏飞的这句话，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
“怎麽？说不出来？辛然，今天只要你说出一个我信服的理由，我倒可以考虑帮你。”
辛然张不开嘴了，虽然段鹏飞已经把条件摆在了面前，可他却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麽去回答。
是啊，凭什麽……
他是东升的老板，财大势大没错，可凭什麽要帮他！
“啧！我的耐心可不多！”他在给他压力，准确的说，是在逼他没错。
“算我拜托你，看在……”他知道他要听的是什麽！可怎麽说出口啊！“好歹我也是东升的员工！”这种理由，连自己都无法信服……
何况段鹏飞！
“呵呵……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东升成千上万的员工，我顾的过来嘛！”好整以暇看著辛然，就要逼他说出难堪的话！
辛然怎麽会不明白他的企图，却又偏偏不甘心！
“怎麽，还要我等你继续想吗？或者你可以先回去，等想清楚了再……”
“看在我这个做牛郎的陪你白睡了这麽多天的份上！这总行了吧！”辛然的声音都在颤抖，但显然，段鹏飞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感到满意，相反，他眼底的寒意分明在说，他生气了！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你是在责怪我白上你又不给钱？！”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段鹏飞咄咄逼人，紧紧捏住他的下巴质问“说啊！”
“……我是说，看在我这些日子以来，陪你上床的份上。”这种侮辱，比起和那些女人睡觉，换得钞票，更叫人受不了！辛然只有真的说出了口，才能感受到！
“哼！然後呢？”段鹏飞显然还在生气，语气依旧冰冷。
“……求你了。”三个字，从牙缝里逼出来的，用尽力气。
“光说啊！怎麽求？”这才是重点，段鹏飞看他挣扎不已的样子。心情好了些，“给点行动表示啊。”
这样挑明了要再不明白，就只能说他在装傻。
所以辛然在听完之後，不再多废话，直接动手脱起衣服来。
直到对方一丝不挂站在自己面前，段鹏飞还是那个姿势，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还真是淫荡啊，昨天才刚给你，现在又要了？你这骚穴还真不容易喂饱啊。”
这副身体，上面还布满了自己昨夜尽情狂欢後的痕迹，色情的可以，说起来，还真有点抵挡不住啊……
“……你到底要怎麽样！”终於忍不住，辛然吼道。
自己已经做到如此地步，这家夥还想怎样！他真不明白，他辛然值得他段大少爷这样费心思吗？！
段鹏飞不说话了，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打开右手边的抽屉，把一台电话丢给他。
“这个号码不要给别人，以後记得随叫随到。还有就是要记得，以後无论我说什麽，都要无条件的服从，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叫什麽意思？把我当你的奴隶啊？！
“我再提醒一遍，我的耐心不太好，同样的问题不要让我问第二遍！听清楚了没有？”
“……那你就是肯帮我了？”
这家夥……谁给他这麽大的胆子！
“是的！”耐著最後一点性子，心里在想，看以後怎麽教训他！
“那你能放了杜郦吗？”
糟糕，他的定力变差了，随随便便就让这臭小子气到头皮发麻！
“你是在跟我讲条件？”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快。
“她是个病人！”辛然坚持著。
“……你会知道代价的！”也就是说，勉强算是答应了。
放了杜郦，并给她找好医院，接受治疗。这些段鹏飞都做到了，而为此，辛然要付出的代价则是……
好吧，现在，任谁都知道他和段鹏飞的关系了……
这家夥的恶趣味在於……无时无刻不发情！肆无忌惮占便宜！
对於他在众人面前无时不在的性骚扰，辛然不堪其扰，却又因为有言在先，只有承受的份。
总算练就的厚脸皮如今是有了用武之地了。
不过段鹏飞好像变得越来越过分了，有时候就算阿龙他们都在，也会堂而皇之把手伸进他的裤腰里，甚至当著众人的面，边开会边把手指插进去……
就比如现在……
“唔！”几个大区域负责人今天例行来做汇报，他却要他坐在自己腿上！一边听一边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指抽插的游戏！
辛然难堪到恨不得一头撞死得了，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双手狠狠地捉住前面的桌沿，以求压抑住呻吟声。
这家夥荒淫无道成这样，前面这群蠢材虽然个个面露尴尬，可居然也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说句话！
而站在前面的众人自然能想象到桌面下是怎样一副情景，都有点进退不得的感觉。
段鹏飞却好像怕不够尽兴似的，就是要看辛然强自忍耐的样子，就是要听他难耐的呻吟声！
直到被对方恨恨地骂了一声“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於是段鹏飞笑著抽出了手指……又多塞了根进去，一捅到底！
呵呵……还真是配合呢，总是自己给他欺负他的理由！
“唔……王八蛋！”这次声音小了点，看来还知道害怕。
“咦？怎麽停下来了？继续说啊！这个月生意下滑了那麽多，我想你们一定有话要跟我说吧！”
东区大佬面色铁青，刚刚被眼前这个男妓打断也就算了，居然看到他们向来精明稳重的大哥──虽然自己要比他大上将近十岁！──这样任这只死鸭子骂，没有生气？！
以往林哥偶尔也会在他们面前表现对那个人的特别偏爱，不过人家钱浩韦好歹是正经人家、正经大学毕业的，怎麽能跟眼前这个死鸭子比！
这只死鸭子！居然让他们鹏哥这样胡闹！早晚要让他变成真正的死鸭子！
“是。刚才说到我们东区的几家酒吧、赌场和迪厅最近总有许多警察临检，而且又都在生意好的这段时间，弄得生意惨淡到不行。”
“是啊是啊，我们这里也是，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连我们几家星级酒店都没放过！”
一时间几个大佬议论纷纷。
看来不是个别现象了……
段鹏飞皱了皱眉头，“怎麽搞的，林度西不知道吗？”实在没有道理！
“这个……”西区负责人有点吞吞吐吐，不过还是说了，“和林哥提了，不过他只说了句‘随他去’。”
想了下，这次倒有些猜不透度西的意思了，段鹏飞又问道，“知道得罪了谁吗？”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语。
“林度西知道就行了，最近我不过问公司的事，他说了算。”林度西是什麽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所以在应当放心的时候，他很放心。
“今天就这样，回去吧。”从头到尾没有消停片刻，等人都散了，段鹏飞更加致力於辛然的後庭开发工作。
干脆让他趴到桌面上，突出臀部。
“你这里是越来越了不起了，声音真好听呢。”这种淫靡的，能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媒介是辛然自然分泌的肠液。
“嗯……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肯去救石头！”已经多少天了！这家夥整天除了做做做，什麽动作没有！真急死人！该死！他到底是不是在耍自己！
“急什麽！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有办法分心去想其他人？！”
“靠！那到底要等到什麽时候嘛！再等下去就等收尸了！”
段鹏飞抽出了手指，站了起来。
辛然可以预见他要做什麽，心里开始害怕，“你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发情吧！
可惜话还没有出口，上下两张嘴，同时被堵住了。
“唔！”
一吻闭，辛然只剩下喘息的份了，“妈的！”
真搞不明白，这家夥的技术居然比他这个“专业人士”还了得！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再爆粗口！”他的坏习惯真的很多，段鹏飞不能让他每一样都改过来，不过可以逼他尽可能少的做错事，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当然，他并不否认存有私心就是了。
从书桌一路做到沙发上，好容易等他段大少尽了兴，辛然已经连气都懒得喘了。
段鹏飞丢了一盒面纸给他，然後回到办公桌前，飞快地写了张纸，放在一边。
“这是他们现在的藏身处，别整天说我不做事白干你！先让阿龙陪你去一趟。”让他出面，那帮人还不够资格。
“那石头那边……”声音都沙了，辛然抬头抽了急张面纸胡乱擦了两下，提上裤子就过来拿那张纸。
“急什麽，回来再说！”刚才还一副死样子，听到那个石头的事就又精神了！
“行，那我现在就去……行吗？”终於看出对方面色不善，辛然语气是急转直下。
唉！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段鹏飞不耐地摆了摆手。
於是还没等他手收回来，辛然人影都没有了。
这家夥！刚才不会是装的吧！谁他妈说他体力不好了？！
下定主意，下回开始，就没那麽容易放过你小子了！
真是自找麻烦！无奈之下，给阿龙打去了电话，嘱咐几句，然後该干嘛干嘛。
啊~~~~最近脑子进糨糊了!超没动力！超没感觉！
完了完了！真的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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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然回来了！
这在这夥人里面算是大新闻了！
外逃十年，现在居然还有胆子堂而皇之的又回来了！这样做无疑是给刚刚顶了大哥，坐上老大位子的凯哥狠狠扇了一巴掌！
好小子！算你有种！
要不是看那在他身後的人──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而且从一开始就故意露出了腰间的枪！
他们这帮人做的事，虽然叫人不齿，可来不起也是鸡鸣狗盗，小打小闹，都是不入流的。眼前这个人，他们未必开罪得起！
“哟！小然嘛这不是！怎麽舍得回来看看哥哥们了？”
“凯哥，对不起，当初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说不害怕怎麽可能，在踏进大门的那一刻，他就害怕地直发抖！在他们手里，他过了如梦魇一般的十年！又为了躲开他们，把自己藏了十年！今天如果不是为了石头，他是死也不会回来的！
“怎麽还带了个朋友来？不给哥哥们介绍介绍？”
“阿龙。东升鹏哥的人。”
对面几个脸色立刻变了。到这座城市这麽久了，东升的名号又怎麽会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