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所谓的乐不思蜀,大概就是我这样的吧,说不定我还能找个绝美的清官开开苞呢。
不过我刚透了些消息给那个雨烟小厮知道,就换来了那小子哭天抢地的发作,弄了半天,我才终于知道,我--不管是因为什么身体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功法了制度了感情了......的规则--我要禁欲。
他妈的什么和什么啊,真是鳖屈死我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怀念我那快乐(?)的青楼生活。
真不知道我是受了什么伤,我足足花了半个月才能勉强的起床走动两下,记得以前我的身体可没这么虚弱的,就算是断了骨头,过不了三五天,我就又能活蹦乱跳的干活玩乐去了,哪象现在,据说不过是个小小的用力过度的肌肉拉伤,我就要躺在床上一个月半个月的,要是长此以往,那还不闷死我,我是没什么不良爱好了,除了看看美人洗澡就是打打劫,勒索勒索小弟弟罢了,至多就是喜欢打架。可是现在,看看我这比女人还娇弱的身体吧,不要说什么重体力活了,恐怕连架都没得打了。
你不让我看美女洗澡我无所谓,你不让我勒索小弟弟无所谓,但是你怎么可以让我连男人都要做的唯一的可以舒展身心,增强自信的活动--打架都不能做了呢。
真是的,有机会我一定要跑,绝对绝对要跑,当然也不能忘记了随手顺上几样值钱的东西,那样我的下半辈子估计就不用愁了。
能下床了,我自然要看看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
最开始不能下床的时候,我可是发现了我的身体真是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什么叫服如凝脂,什么叫温润入玉,看看我胳膊上的肉吧,那真真是......看了就想啃一口啊。
不过我一大男人要那么好的皮肤干什么?
如果是以前,恐怕我早就这么吵吵着不满意了,但是现在我知道了,自己有了这身漂亮的皮肤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想怎么摸怎么摸,手感真是好啊。
话说我趁雨烟那小子出去的时候,一步一蹭的下了床,准备看看我到底变成什么样儿了。
记得以前某个姐姐说什么借尸还魂什么的动动,那个时候我还不信,但是现在着情况,看那三个男人一口咬定了是我的情况看,借尸还魂肯定是没个跑儿了。
天界就是好,镜子都这么清楚。
我好不容易蹭到了镜子的旁边,才发现那镜子竟然是能将我清清楚楚的给找了个分明,根本就不象是我们那边的镜子,模模糊糊的,看上去人和妖怪没啥两样。
这眉,这眼,这鼻子,这嘴巴,这脸盘儿,怎么看怎么熟悉,真的是好像在那里见过,难不成我还借尸还魂到了熟人的身上?
我正这么怀疑呢,却突然间想起这张脸的熟悉感究竟是在那里看到的了。
这,这不分明就是我的脸吗?
第三章
虽然是和以前一样细细的眉毛,眼角有些微微挑起的眼睛,不太挺的鼻子,还有薄薄的总是被形容作无情的好像是两把刀子一样的嘴唇,这些东西,可是全部都是我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当处长在我的脸上,就好像是蜷成了一团的小猴儿,总是被人说成是丑丑的相貌,现在却好像是被水泡开了一样,全都舒展开来,竟然也是变成了一个俊美的男子?
就好像是明明那么一团被揉在了一起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抹布,在洗干净抹平了之后才发现那是一块有着秀美的山水刺绣的绝美绸缎一样。
明明是一样的眉眼,怎么就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呢?
我这样怀疑着,还是无法确定这究竟是不是我的身体。
对了,若是那个的话,却是绝对不可能相同的了,我相信上天入地,恐怕那样东西也只有是我才会有的。
我脑中豁然一亮,便扯开了自己胸口的衣裳,低头一看,只见胸口那个张牙舞爪的丑恶胎记果然正服服帖帖的印在我的心口。
以前对那胎记真是讨厌的紧,恨不得那天就拿块炭火将那块胎记给烧掉,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实在是欢喜的很,在怎么筹,也是我的东西啊。
我这才放松的一笑,这身体果然是我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才变成了这样。
"我听那几个人说你失了从前的记忆,本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他们说的果然是真的了。"
有一个声音突然的出现在了我的耳边,我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男人站在了我的背后,我竟然全没有发觉。
不过这个男人,却是给了我一种同样的非常熟悉的感觉。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那样一张俊朗的面孔,但是因为时间隔的太久所以才会有了那种陌生的感觉。
"怎么,不会连我这个儿时玩伴都记不来了吧。"
男人笑了起来,本来严肃的面孔一笑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蛊惑的味道,让我禁不住的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
这男的也真是希奇,不笑还好,一笑怎么比那青楼里最红的姐儿还要勾人啊,要不是我久经历练,此刻怕是早就忍不住的扑上去对那男人上下其手了。
我强忍着退后了几步,再怎么说我也是正常的男人,喜欢的还是那香香软软的女人,就算那个家伙笑的再那个一点,我也绝对不会要一个男人的。(某汐阴惨惨的出现:你不要男人,男人们要你啊。)
看到了我这样的反应,那男人却敛起了笑容,重新恢复了原本严肃的表情。
"看来虽然是忘记了以前的东西,但是功力却还是在的,稍微训练一下,还可以和以前一样的使用了,这下子我倒是要看看那帮老家伙还有什么好说的。"
然后,男人淡淡的下了这样一个总结。
不过,什么叫稍微训练一下,还可以和以前一样的使用啊?我又不是小官,还训练训练再用呢。
听了那个男人的话,我就禁不住的觉得毛骨悚然,再看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就怎么看怎么觉得就是那种杀猪卖肉的屠夫在看着一只待价而沽的肥美小猪一样。
于是我再退几步,争取和那个男人再一次的保持更远的距离。
"怎么,小福儿现在怎么怕起我来了?"
男人居然邪邪的一笑,这一次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风情,我可是感觉到了那么一阵好像寒冬腊月里最冷最冷的那种刺骨的寒风直接就刮到了我的心里一样的感觉。
不过小福儿这个名字,也唤醒了我对这个男人的记忆。
早就应该认出来的,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得出来啊。
"赵大虎?"r
我不由自主的叫出了那个家伙引以为自豪的名字,然后我就追悔莫及,这个家伙这么喜欢这个名字,恐怕就算是变了个模样也还是喜欢的,我就这么叫了这个名字,这厮岂不是会高兴得跳起来?
他的高兴就是我的不幸。
这是我一直信奉的信条,而现在,我居然因为一时的大意和疏忽违背了我的信条。
我......我不要活了......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绝对不会叫出那个名字,而是会用能怎么难听就怎么难听的语言来形用眼前这厮。
但是就在我拼命的责备完了自己的疏忽的时候,居然发现听到那个曾经珍爱万分的名字的家伙,居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高兴得跳起来再好好的讽刺我一番,而是在额角的地方好像出现一层又一层的黑色的东西。
这个男人,却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想当初,他和我抢看美女洗澡的地方,和我抢花街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和我抢好吃的,和我抢着欺负人,和我抢着打架......
可以说,除了春姐的凌虐他不会和我抢之外,他其他什么没和我抢过。
他图的是个啥?不是就是想让我服个软,让我叫他一声名字吗?
但是,我辛辛苦苦的坚持的从四岁开始认识这个家伙的十年的时光,就因为我这一时疏忽,居然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
我真是欲哭无泪啊。
你还不高兴个啥,你还郁闷个啥,你还不满意啥?
我还没不高兴,我还没郁闷,我还没不满意呢。
于是我越想越气,就忍不住的抡拳向那张我早就看不顺眼的脸砸了过去。
可是。
为什么你的脸比石头,不对,是比石头还要硬啊。
好疼啊。
明明打人的是我,但是流泪的也是我,这难道就是上天对我的报应吗?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了。
"冰翎,你,你怎么哭了。"
赵大虎那个家伙开始慌乱了,好像犯下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一样的手足无措。
他这样的反应很让我觉得奇怪,这样的事情,他不是应该很熟悉了吗?
从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是个爱哭鬼,经常被人叫做哭包。
但是我也有一颗坚韧不屈的心,所以我经常在哭得眼泪汪汪的时候将那些欺负我的人享受到常人所不能享受的"待遇"。
而最经常被我眼泪汪汪的揍的抱头鼠窜的家伙,就是我现在眼前这位正在手忙脚乱的男人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是为了测试你的功力还在不在才那么做的。还有......还有我现在已经该名字了,我现在叫......"
赵大虎那个家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我竟然根本就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了。
哼,你以为道歉就可以了吗?我可是海清清除出的记得这个家伙最常说的话就是--"道歉游泳的话还要衙门干什么。"
所以,我绝对绝对不要原谅这个混蛋,好不容易能让他这么手忙脚乱一回,所以绝对绝对要为了我那曾经被他抢去的美味的包子,被他占去的最好的欣赏美女洗澡的位置,被他吓跑得我想要欺负的小孩......我就绝对要让他的良心不安。
所以,我用长长的袖子掩住脸,谁让我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呢,这华贵的衣服倒是也不是没好处,虽然平时拖沓了点,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很好用的啊。
今天不把你整的哭爹喊娘,我就不叫阿福。
第四章
但是让我更加郁闷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小子好像发现了我的不良企图一样,猛然的向后退了几步,正正好的处在了我的攻击范围之外。
妈妈的,小样你有本事过来。
我眼睛喷着怒火狠狠的瞪着那个王八蛋。
不过去,死都不过去。
那厮使劲儿的摇摇头,又向后退了几步。
我觉得我头上的倾尽一根接着一根的冒了出来。
"赵......大......虎......"
这样咬牙切齿的表情绝对不能让美女们看到,要不我那清纯可爱的形象就绝对被破坏了。
"看来你也不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呢,以前的那些破事你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赵大虎那个家伙却突然的正起了表情,很严肃的看着我。
你再说什么啊,我根本就没有失忆好不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觉得我是失忆了呢?
是不是有必要向那些人好好的解释一下呢?
可是要解释的话又该怎么解释呢?
就在我为这些问题开始头疼的时候,赵大虎又突然的开始说话了。
"我现在的名字叫作济炎,不再叫赵大虎了。"
济炎?鸡眼?
我突然间很想笑,谁给他起的这个名字,还不如赵大虎好听呢。
看着赵大虎,现在应该叫济炎的家伙突然变红又突然变青的脸色,看来这个家伙也很知道它的这个名字是笑果十足的嘛。
"好吧,济炎,我根本就没有失忆好不好。我现在想回百春堂了,看在我们是熟人的份上,你就送我回去吧。"
好吧,我是故意把他的名字给念成那个鸡眼的,不过以前你那么欺负我,我小小的报复一下应该是没关系吧。
不过没想到鸡眼不但连容貌变得好看了,连涵养都变得好了呢,要是以前,还不是大呼小叫的扑上来给我大打一通啊,那像现在,不过是将脸色又变了几下而已。
"百春堂?恐怕你是回不去了。"
鸡眼大哥强行的压抑了自己的怒气的表情真的很有趣,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有趣了。
就算你要报复,也没必要用这样的手段吧。
春姐和你有什么仇,让你竟然这么咒她。
要是给春姐知道了,还不把你大卸八块啊。
"不要骗人了。"e
所以,我很直接的戳破了他的谎言。
"我怎么会骗你呢。"
鸡眼大哥露出一个苦笑。
"百春堂,不是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被你给毁掉了么?"
毁掉了?被我毁掉了?
一瞬间,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我怎么可能会毁掉那个被我视如家的地方呢?我怎么可能会杀死那些被我视如亲人的人们呢。
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这个家伙嫉妒我,所以才拿谎话来骗我的。
我勉强的镇定了下来,不过却是觉得心跳一阵快过一阵,眼前也是阵阵的发黑,倒是随时都想要昏过去的样子。
"冰翎,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鸡眼大哥倒是很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值得夸耀,值得夸耀。
我僵硬的提起嘴角对着济炎一笑,想要安慰安慰他一瞬间被我吓倒的幼小稚嫩的心灵。
不过显然我着安慰做得并不太成功,光看鸡眼大哥的表情我就知道,我一定是笑得很是勉强的了。
"济炎啊,你就不要开玩笑了,虽然我也知道你嫉妒我的完美的容貌,不过你怎么可以这么诋毁我们亲亲的春姐呢?要是她知道你这么说,恐怕她一定会提起她那把切肉刀,追杀你直到天涯海角的。"
我伸手比划着,并开始想象春姐提着那把比她身高还要高上几分的切肉刀--嗯,或许我该说它是杀猪刀才不会辱没了它那威风凛凛的外表呢--的情形,真是恐怖又......好笑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的眼前又黑了几分,现在看外边的东西,也全象是镀了一层黑一半,倒象是隔着黑水晶看人了。
"我还以为你还记得,倒是没想到你却把那些事情全是忘了。"
济炎的话语里有几丝的失落,又有几丝的窃喜。
真它奶奶的,难道我失去记忆了就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我怒。
要不是现在老子我身体不适,老早就一巴掌把你唿到南天门去了。
不对,我才没有失去记忆呢,分明就是这些家伙认错了,以为找个和我以前认识的相像的人就能把我蒙混过去吗?我才不信,眼前这个济炎,显然并不是真的赵大虎了。
我就说嘛,那个赵大虎怎么可能愿意改他的名字啊,他可是对他的名字得意死了,要改,那是百分之百没门的,更何况还是改的鸡眼这个没品的名字。
"唉,没想到还有要我为你解释那些事情的时候啊。"
这个假冒的家伙却还在那里感慨,真是看了就让人不爽。
"喂,我才不信你说的那些胡说八道呢,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我绝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我撇过头去,真的不想再听什么了,头越来越晕了,什么时候我倒霉到这地步,以前什么时候我也没有受点小伤就柔弱成这样的。
"可是......"
那个家伙还想再说,可是我已经没有体力再支撑我的身体了,摇摇晃晃的,我就那么倒了下去。
要昏倒了,真郁闷。
在失去意识前,我这么想着,只感觉到了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真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有谁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真是烦死了,难道我要睡个觉也要让我睡不安宁吗?
"你是说......"
说话的人很犹豫,似乎在向对方确认着什么。
"是啊,冰失去记忆了,可是却不是失去了全部的记忆,而是......"
"而是失去了和我们有关的所有的记忆不是吗?好像生生的把我们从他的记忆力剜了下来。"
"不,我看不但是你们的记忆,甚至就连所有的和你们相关的东西都已经没有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你们的冰翎,而是过去的那个花街小混混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