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坏听见了崔略商这样说,就吻着他的耳垂对他说:"略商,虽然没有了孩子,但是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不敢奢求太多。"崔略商刚被李坏开拓过的身子,现在受到这样酥酥痒痒的亲吻,就浑身瘫软,无力地依靠在李坏的怀里。只好对李坏说:"李坏别这样。我有正经的事对你说。"李坏听了崔略商的话,知道他还算清纯,就调笑的说:"我的略商娘子大人,做这样的事,也是正经的事啊。"
崔略商看着这样的李坏,觉得有些后悔,怎么在先前,就没有看清了他的这副无赖的样子。就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开来,对他说:"你乖乖的坐好,否则,我今晚就不和你睡了。"李坏才乖乖的坐好,听着崔略商说话。"现在我到那里去做事,这个院子可以向外租赁,每月可以收三百两左右。这样,就能很快达成我的心愿了。"崔略商为这个家里设想着,想着以后的在山林里的逍遥日子,心里就是一阵欣喜。李坏就对崔略商说:"略商,你去的是哪家?你回来的时候,我好去接你。"看着崔略商手中的那张纸,他每天晚上都要晚上的酉时,才能回来。崔略商看见李坏这样,知道了他想做什么,想了想,京畿之地还算安平,就对他说:"我自己会回来的。"
听了崔略商的话,李坏就觉得他还是不懂自己的意思,就对他说:"略商,路上人烟稀少,我怕你会孤单,就想去接你。一路上,你也就不会孤单了。"看见那张纸上写的是春色巷,春色巷在城东,家在北边的城墙边,一路上,都十分的僻静,寂静得让人有些害怕。就对崔略商说:"略商,我就想去接你,你说吧。"崔略商就对李坏说:"李坏,我是在春色巷的尚溪斋,你就来那里找我。"说完了这些话,崔略商就才对李坏说:"李坏,我的正经的事说完了,你现在可以过来了。"
李坏这才来到了崔略商的身边,面对着崔略商坐着,不敢再对他毛手毛脚,对崔略商说:"略商,让你去做夫子的是谁啊?"崔略商就从旁边的水果盆里,拿了一个橘子,剥着吃着。就对李坏说:"李坏,你可能会想不到,这间书斋,就是你那天看见的那个长得很像你的,叫做戚少商的人,就是他的口中的戚夫人开的。"说完,就喂了一瓣橘子瓣到李坏的嘴里,李坏就对崔略商说:"略商,那位女夫子教得好不好?"听崔略商说过,这位戚夫人为戚少商生了极其聪颖的一儿一女。想必,还是教得好的。
听了李坏的话,想到了戚夫人,就是"扑哧"一笑。把橘子拿给李坏,让他剥着,就对他说:"李坏,女夫子只能教女孩子,怎么能教男孩子呢?"李坏这才想起来,呆呆的说道:"也是。"但是,又吓到了李坏,说道:"略商,莫非那位戚夫人,是个男的?和你我,还有戚大侠一样?"崔略商才点了点头,用嘴接过李坏喂自己的橘瓣。心里还想:或许你会被更吓到,那位戚夫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真的,只是除了头发之外,就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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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坏却哇哇大叫起来。崔略商看见了李坏这样,就对他说:"李坏,你怎么了?"李坏就抓着崔略商,摇晃着他对他说:"略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有一件事,很吓人啊!"崔略商有些不明白,是什么事吓到了李坏,就也拉住了他,让他别再晃自己了,就说:"李坏,刚才是什么事吓到你了?"对于李坏被吓到的这件事,崔略商很是不解。李坏就睁大着眼睛,看着崔略商,就对他说:"略商,你刚才说戚夫人是个男的,之前,我又听说戚夫人为长得像我的那个戚少商生育了一儿一女。男人也可以生子,这让我很是惊讶。"
崔略商听了李坏的话,才知道是这件事吓到了他。对于这件事,先前也很惊讶,只是一想了戚少商和顾惜朝,就也觉得不奇怪了,只觉得稀松平常。看着李坏的手也没有搁的地方,就把自己的手给李坏握着,也正好,天气也凉了一些,就当取暖,才对李坏说:"先前,我也和你一样,被吓着了。可是一想戚少商和顾惜朝的关系,也就觉得稀松平常了。他们从前是死敌,而现在则变成了一对爱侣,天堑鸿沟都可能填平。对于生孩子,这种小事,当然是不足为道。"李坏听了崔略商的话,也听说了一点戚少商和顾惜朝之前的过往,就知道了,这件事吓不到崔略商。
说完了,崔略商又继续说:"李坏,我之所以一回来见到你,就问你和我在一起,不会有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你会不会不快乐?"李坏就拉住崔略商的手,绕到了他的身后,环抱住他。李坏亲了他的脖颈,才对他说:"略商,我之前就对你说过,我能有你已经是上天垂怜我了,人要知足,我不敢想更多的,想了,上天就会折了我的福分,或许将你从我的身边夺走也说不定。"上次去东瀛,而又回来,就是不珍惜眼前,现在,又有了爱自己的人,可要珍惜了。这么温柔可爱的人,可要珍惜了,不然就是暴殄天物了。自己可要当那赏花怜花惜花之人,不要当那莽夫,做出牛嚼牡丹的事来。如果那样做,就不配和眼前的这个精灵在一起了。
听了李坏的话,崔略商很是失落,原先还想借着和顾惜朝交好,让他传授了怎样才能和男人有孩子的秘技。这样,就能有一堆孩子和自己玩闹了。从前,在自己当捕头的时候,就喜欢和街上的孩童们玩耍,他们也爱和自己在一起。可是,现在听着李坏这么一说,心里就凉了一大截,原来,李坏只想有自己一人和他在一起,不想有其他的人来打扰。这样,虽然知道了李坏将自己当成了唯一,可是他这样做,却给了自己他很残忍的形象。连孩子都容忍不下,怕抢了自己对他的爱。崔略商知道了这个,心里很是气恼。但又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
第二日,崔略商就去了尚溪斋对那些弟子们讲课。先是让他们蹲马步,可是没过一刻钟,这些孩子就纷纷倒地了,顾惜朝在一旁看着,只是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弟子看见了眼前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夫子,直发的那个,在教着自己。而卷发的那个,正在摇头叹气。两个夫子比较起来,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卷发的那个脸上有着憔悴之色,而直发的这个是满脸的光华。相较起来,还是卷发的那个长得让人怜爱。这样美貌的夫子,看着赏心悦目。
这些弟子大多数都是原来皇宫里书斋的,可是,他们在皇宫的书斋里,只会整天的打架斗殴,正经的读书也都不会。各位妃嫔命妇们便就通过了小王爷赵构的母亲的介绍,来到了这里。这下,没了皇宫书斋里那些迂腐颜色难看的夫子,而有了这个有些严厉,但心里有新意的而且美貌的夫子。这些王子皇孙,也就专心的读起了书。各位妃嫔命妇们看见各自的孩子都用起了功,还在暗自较劲,没了整天打架斗殴带来的那些烦心的事,也都就笑了。自然这尚溪斋,在这条街上,也就没有人敢惹了。看见了顾夫子正在摇头叹气,就都纷纷地站起来,继续扎着马步。
顾惜朝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孩子,阿琪和亭玉,上次戚少商来,就教给了他们一字剑法的心法口诀,现在,他们就在楼上练着功。这,也是戚少商和他们谈好的条件,只要练会了一字剑法,就每天带他们出去逛街。可是,想着他们有灵巧的心思,一字剑法可能很快就会被冲破玄关。于是也就不想这么的快,如果这样,真的会让戚少商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去街上乱逛。现在,和戚少商的三年之约还只有八个月了。顾惜朝偷偷一笑,已经想好了和戚少商见面的方式。
如果那样做,可能会让戚少商很吃惊吧。顾惜朝打算吓一吓这条自作主张的九现神龙,让他知道他的想法是错的。以后就别这么的来吓自己了,这回,可是吓到了。以为他是不要自己了,可是长久的看来,他还是爱着自己,为了自己,他去蔡京的丞相府盗取了那方假的传国玉玺,让蔡京无法来怪罪自己。想到了戚少商情深至此,这一生,有了他,也不白活了。现在的这般形容憔悴,是不能和他复合的。这样的自己,觉得有些和他不能相配,顾惜朝便有些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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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弟子们都扎好了马步,站在庭院里。崔略商看了看,还算好。就到顾惜朝的身边,对他说:"惜朝,你看他们怎样?"顾惜朝端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水,递给崔略商,就对他说:"略商,和阿琪和亭玉相比,他们还差了一点,但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想到眼前这些孩子,很少有人能有阿琪和亭玉的这点本事了。崔略商就问:"惜朝,谁是阿琪?谁又是亭玉?"顾惜朝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没有告诉他这两个孩子的名字,这才说:"略商,就是你那天,在门口见到的那两个孩子。"崔略商这时才回想起来,就说:"惜朝,就是那一男一女的两个孩子吗?"
顾惜朝就点了点头,继续说:"那个男孩子从了戚少商的姓,姓戚,他的大名叫做明,乳名叫做阿琪。那个女孩子从了我的姓,姓顾,她的大名叫做无垢,而乳名就叫亭玉。"为了隐瞒一些事,就没有说出这两个孩子的另外的名字,风昭和风令月。取名叫昭和令月,就唯一的希望是他们能命令日月,让日月在他们的掌心里转动。听了顾惜朝一说,崔略商也就知道了。看见了顾惜朝愉悦的样子,知道了他喜欢孩子,就对他说:"惜朝,你还想不想再生孩子的?"顾惜朝就想了这两个孩子的好,可是想到了戚少商,就只好怅然而叹息,对着崔略商的眼眸说:"略商,你算是问对了。我很想再要两个女孩,可是,戚少商却不许我再生育了。说是担心我的身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是他多虑了。"
崔略商听了顾惜朝的话,也感叹道:"惜朝,你现在还有两个孩子,我是一个也没有啊!我说我要有孩子,李坏还不许我有,这些人,就是怕孩子夺去了你我对他们的爱。"说完了,两人皆是一阵叹息。顾惜朝觉得崔略商真的是一个可以对他说说心中的话的人,就对他说:"略商,还是别说这件事了。"听着他说两个孩子,就想起了戚少商。可是,现在戚少商离得自己远远,让自己触碰不到。那日,他来到尚溪斋,他夜里睡在脚踏的旁边,和自己只相距咫尺,却又和他远隔天涯,不能贴心而卧。想到了这许多,顾惜朝的眼里几乎要落下了泪,只是强忍着,不让它从眼眶里流出来。
现在发现,和戚少商在的这几年,都是始终在不停的流泪。眼里的泪,好似开了闸的水,怎么也止不住。欢喜时,会流,哀痛时,也会流。泪水,没有了尽头。顾惜朝只好在心里说:少商,你在那天不是看到了我写在匾额上的尚溪两个字了吗,你也知道我,怎么还要远离我呢,不要折磨我了啊!听到了他和六扇门大捕头无情的事,还有前几天和矾楼的李师师的事,也知道,在逆水寒一役中,他就和李师师交好,也才拿到了进鱼池子的批条,进了鱼池子。听说了这些故事,顾惜朝的心里,就是一阵一阵的发苦,就低下了头。
可是,一抬起了头,就看见了戚少商站在门口了。这次,期盼了三个月,他才来了。戚少商一看见了追命和顾惜朝在一起,觉得很是惊讶。正在奇怪,原来是捕头的追命,怎么会和江湖上人人唾弃的大魔头在一起。虽然这个大魔头现在变得良善了,这种景象,有点诡异。就走到里面,看见顾惜朝的那些弟子们正在扎着马步。看来,顾惜朝要教他们练武了。想到了顾惜朝的身子,心里就是一阵后怕。就上前去,对顾惜朝说:"惜朝,你在教你的弟子们练武吗?"顾惜朝看见是戚少商来了,就急忙收了眼里的泪,不让他瞧破半分。如果瞧破了,他又要取笑了。而且,这样之后,他就会认为是自己在乞求他。这样,今后在他的面前,就没了面子。听见到他问这个,顾惜朝就指了指崔略商对他说:"是我聘的崔略商,是他在教。"
楼上的阿琪和亭玉正在练着功,行了两个周天,就听到了楼下好像是戚爹爹来了。就收了功,扶着楼梯上的栏杆,奔下了楼。到了庭院里一看,果然是戚爹爹来了。阿琪和亭玉相对一视,阿琪就对他说:"戚爹爹,你终于来了,我想让你带我们出去玩。"戚少商就蹲在地上,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对他们说:"阿琪、亭玉,你们别闹。戚爹爹今天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们的顾爹爹商议的。"听说戚爹爹有事要和顾爹爹商议,也知道这几天来,顾爹爹想戚爹爹了。在夜里,夜里突然醒来,就听到顾爹爹喃喃自语,仔细一听,原来他在叫着戚爹爹的名字。戚少商,就将袖子里的那几份奏章拿给了顾惜朝只对他说:"惜朝,这几份东西,你就为我看看,如果有什么不妥,你就写上。"这几年,没了顾惜朝在一旁的协助,批阅奏章一事,也就有些难。虽然现在差不多已经熟练了,但有时候遇到难的,还是不能驾轻就熟。因为这个原因,戚少商就把难办的奏章拿了来给顾惜朝帮着看看。说着,就把奏章递给了顾惜朝。
顾惜朝就接了过来,知道戚少商又想来让自己有事做了,也好,现在在自己还没有复位的时候,千万不要让官员人事变动,变动了,以后就难办了。极有可能,那些官员会将成为自己的掣肘。这些官员,还是在原来职位的好。至少得在自己回到天界之前,保持原样。等自己回到天界,再做调整。知道戚少商依然爱着自己。就叫了他坐在自己的身旁,看着这些弟子扎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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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这双柔嫩白皙的手,就不知不觉的被戚少商握住。这是和戚少商分开以来,他第一次握住了自己的手。平日里,都是自己握住他的。这次难得的由他握住,手,暖暖的,心,也暖暖的。顾惜朝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这副笑容挂在这张精致而美丽的脸庞上,显得这副面庞格外的柔美。让旁边的戚少商看了心折,也想和顾惜朝和好如初,但是,一想到顾惜朝的事,心里就一阵的发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戚少商很怕顾惜朝没想好就和自己过。以后,恐怕他将后悔。
本来,身边的这两个孩子是本不该来到世上的。只是,由于知道了顾惜朝喜欢孩子,就给了他们存活下来。和顾惜朝的分开,只是迟早的事,只因为他和傅晚晴的事。迟早都要放了他的手,就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崔略商见到了戚少商听话地坐到了顾惜朝的身边,就对他说:"戚酒鬼,怎么还不肯说明白谁是戚夫人?"戚少商看见是崔略商,前两日里去了六扇门,就听闻了崔略商和李坏的事,就对崔略商说:"追命,你和李坏的事......"顾惜朝看着两人似笑非笑,就呵呵一笑,起身把奏章拿上了楼,放在三楼的书房里。
阿琪和亭玉这几日没见到了戚少商,就都趴在戚少商的怀里,撒着娇。崔略商看见了这样温馨的场景,觉得羡慕不已。而在三楼的顾惜朝放好奏章后,就从打开的窗子下下看,看见了两个孩子在戚少商的怀里撒娇。就在此时,想起了三年之约,只有八个月了,虽然心里温暖,但身上也冷,就拉了拉身上的银狐皮袍子。想了这些事,看着楼下,脸上展现出了一丝微笑。就这样,顾惜朝带着苦涩和一点对未来的和戚少商的美好生活的希望,就过了这八个月,一直到了垂拱五年的七月七日。
顾惜朝在下午的未时早早的就叫崔略商守着弟子们,尚溪斋的事,关于弟子们的,就由崔略商来调度,而内里的事,就由杜鹃来调度。之后,顾惜朝就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衫,就拿上了一个包袱和一个大木盒,到了三楼,隐了身就从开着窗子里腾空而起。顾惜朝看了手中的这个包袱,知道了里面装着什么,脸上的红云就一朵一朵的泛了上来。这一朵一朵的红云,让顾惜朝的脸面看上去,云蒸霞蔚,很是艳丽。这回去明玉居,没有带上两个孩子。顾惜朝知道,这时有多么的爱孩子,都要将孩子的事放一放。这回去,是和戚少商重归于好的。不想然这两个孩子,就让戚少商怜悯自己,而和自己好。也要看看,戚少商是爱自己到如何的地步。也许,这回就可以试一试吧。很快,就到了明玉居,解了外面的阵法,就进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