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困倚危楼
  发于:2008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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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水被他瞧得面颊发烫,急忙别过头去,嘟嘟囔囔的转开了话题:"我刚走出家门,你就追上来了?"
"当然。"
"奇怪,我爹应该会拦着你才对,你究竟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刚才急着追你,所以......"
"怎样?"
"所以,"陆景眨眨眼睛,笑,"我把师父给敲晕了。"
"啊?!"


第八章
沈若水听得怔了怔,顿觉心头一阵狂跳,但随即回过神来,气呼呼的嚷:"又骗人!你平常最听我爹的话了,怎么可能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肯定是故意编出来哄我高兴的。"
陆景微微笑一笑,并不反驳,仅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不要!"沈若水一下拍开陆景的手,想也不想的应,"这天香楼内多得是美人,我何必回去对着那柳姑娘?哼,长得漂亮了不起啊?整天追着个男人跑,算什么大家闺秀?"
"师弟,你这么讨厌柳姑娘?"
"当然!"
沈若水越是生气,陆景就笑得越开心,末了,轻轻问一句:"你吃醋啦?"
"......"沈若水闻言窒了窒,俊秀的面孔立刻就红了起来,却什么话也不回答,只提起脚来,狠狠往陆景身上踩过去。
陆景却不躲不闪,依旧静立原地,笑盈盈的盯住他看。
沈若水踢了几脚之后,忽然觉得一阵头晕,脚下站立不稳,几乎跌倒在地。
陆景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揽进怀里,抓起他的手来把了把脉,确定并无大碍之后,方才松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还好,没有中毒。"
"毒?什么毒?"
"没什么,那家伙应该不会对你下毒才是。"
沈若水眯了眯眼睛,隐约感到陆景话中有话,但他此刻头疼得厉害,根本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茫茫然然的念:"美人!美人在哪里?"
"师弟,"陆景牢牢搂住他的腰,有些无奈的轻叹道,"你喝醉了。"
"谁说的?我酒都还没有喝够呢。快,拿酒来!"一面说,一面使劲挣扎了起来。
"师弟......"
"放手。"
陆景虽勉强将沈若水抱在了怀中,却阻止不了他大吵大闹,眼见周围的人不断投来古怪的目光,不由得摇头苦笑。
师弟现在这副模样,就算回了秋水庄,怕也只会惹来一顿臭骂吧?
想着,干脆不再出言劝说,反而招手唤来老鸨,开口要了一间厢房,然后半拖半抱的将沈若水弄进了房里。把人安顿在床上之后,陆景又去端了盆热水回来,替沈若水擦脸洗手,再喂他喝浓茶解酒。
沈若水却始终没有清醒的意思,双眼迷迷糊糊的闭着,一会儿闹着要喝酒,一会儿又大叫美人,吵嚷不休。
陆景见了他这撒娇撒泼的模样,竟只觉得万分可爱,忍不住执起他的手来,低声喃一句:"究竟什么样的美人,方才入得了你的眼?"
话音刚落,就见沈若水慢慢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住自己看。
陆景心头跳了跳,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已被沈若水扯了一把,整个人一头倒在了床上。
熟悉的吻很快就袭了上来。
炽热的躯体覆在身上,压得他动弹不得。
沈若水虽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动作却极为熟练,右手撕扯陆景的衣裳,左手则一路往下摸索了过去。
陆景僵了僵,完全没有挣扎。
他从来也舍不得逆了沈若水的意思。
更何况......
何况,他才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那个人。
恍惚间,下身忽然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啊......"陆景虽竭力忍耐,却还是低低叫出了声。
沈若水听见这又甜又腻的嗓音,好似愈发兴奋了起来,张嘴在陆景脖子上咬了一口,喘着气唤:"师兄......"
一边叫,一边挺了挺腰,猛力抽送。
陆景死死咬住牙,黑眸湿湿润润的,面上尽是迷乱之色。
惟有此刻此刻,他才敢放纵自己沉溺下去,才敢在心底一遍遍重复那两个字: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而沈若水也早已是意乱情迷了。
他头脑里一片混乱,不明白自己为何又干出这种荒唐事来。
因为嫉妒么?
可师兄的功夫这么好,为什么从来也不反抗?
他好像隐隐知道答案,却又不敢深思下去,只低头覆住了陆景的唇,辗转亲吻起来。
"嗯......"
"师兄,"沈若水在陆景耳边舔了舔,哑着嗓子道,"你叫起来的声音这么好听,若在这天香楼里挂牌子,只怕连花魁也比不过你呢。"
"啊......"
陆景听了这污言秽语,不由得往后仰了仰头,紧紧握住双拳。修长的双腿更是缠住沈若水的腰,下身一阵紧缩。
沈若水全身微震,狠狠抽插几回之后,终于在陆景体内泄了出来。
欢爱过后,沈若水依然不太清醒,却因为醉酒的关系,怎么也不肯入睡。陆景虽然亦是身体不适,却仍旧挣扎着爬了起来,唤人抬来一桶热水,替沈若水净身擦拭之后,再重新将他抱回床上,软言软语的哄他睡觉。
沈若水如此折腾了一番,果然渐渐有了睡意,边打哈欠边往陆景肩头靠过去,含糊不清的问:"师兄,你为何总是待我这么好?"
陆景呆了呆,略微犹豫一下,方答:"我不能说。"
"哎?为什么?"
"我怕说出来会吓着你。"
"哈,你又不会吃了我,有什么好怕的?"说话间,沈若水已慢慢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陆景待他睡熟了,才小心翼翼的握住那一只洁白如玉的手,十指紧扣。另一只手则轻轻抚上他那精致俊美的五官,语气温温柔柔的,一字一顿的喃:"谁说不会?我可一心想着......将你据为己有。"


第九章
此时月光恰好透过窗子射进来,朦朦胧胧的照在沈若水脸上,愈发映得他唇红齿白、眉目如画。陆景几乎瞧痴了过去,舍不得闭上眼睛睡觉,便干脆替沈若水整了整被子,一手支住下巴,凝了神盯住他看。
腰部以下麻得厉害,身体酸酸软软的,不断传来刺痛感。
陆景那温柔似水的目光却始终缠在沈若水身上,唇边微微含笑。直到天色快亮的时候,他才闭上眼睛假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张罗早饭。
沈若水因为宿醉的关系,一醒过来就直喊头疼。陆景没有办法,只得温言软语的哄着他吃东西,待到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才辛辛苦苦的将人带回秋水庄。
结果刚进大门,就被沈明轩给拦下了。
"臭小子,你还有胆回来?你昨天晚上跑到哪里去了?"
"只是随处逛逛而已,没去哪里啊。"沈若水早已习惯了这大吼声,因而只万分敷衍的应了应,懒得理会。
沈明轩见了他这不痛不痒的态度,自是愈加生气,嘴里骂个不住:"别以为瞒着不说我就什么也不晓得,你昨夜跑去青楼胡闹了,是不是?非但为了个花魁大吵大嚷,还硬逼着你师兄帮你争风吃醋,跟别人大打了一场,实在不成体统!"
沈若水听得怔了怔,虽不知他爹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却也没兴趣解释,只"嗯嗯啊啊"的应付过去。
陆景却见不得心上人被冤枉,连忙开口道:"师父,你说的这些都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其实师弟他......"
话才说到一半,沈明轩就先瞪了他一眼,神情严肃的喝道:"景儿,不必替你师弟争辩了,先顾好你自己再说。你昨日的行径委实太过莽撞,该要好好反省才是。"
一边说,一边抬手揉了揉后脑勺,使劲干咳。
陆景窒了窒,立刻忆起昨天干过的蠢事,急忙低下头去,恭声道:"弟子知错。"
沈明轩点点头,倒也并不追究,只继续瞪住沈若水看,凶巴巴的骂:"你这臭小子娇纵任性、目中无人,我这回非要好好教训一番!"
"怎么?罚我抄书还是不准吃饭?"沈若水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反正我无所谓。"
"你......!"沈明轩气得要命,好不容易才勉强压住怒气,轻轻击一击手掌,沉声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身材高大的家丁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捧着长长的鞭子。
沈明轩满意的拈了拈胡子,冷声道:"臭小子任性妄为、不服管教,你们替我教训教训,随便抽他一百鞭就差不多了。"
"遵命。"
沈若水见了这阵势,自是大吃一惊。
他是沈明轩的独生爱子,从小娇生惯养,哪曾受过什么皮肉之苦?如今听了这番绝情的话语,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至极。
而陆景更是紧张不已,忙道:"师父,师弟虽然惹过不少麻烦,但还不至于受这么重的罚。何况他身体向来不好,还望师父三思。"
"够了,我意已决,谁都别想替他求情。"沈明轩甩了甩袖子,正色道,"就是从前太过宠着他,才会教出这样的败家子来。"
"......"陆景不好反驳,只得上前一步,将沈若水护在身后,道,"师父若是一定要罚的话,能不能由我替师弟挨这一百鞭?"
"景儿,你简直比我还糊涂!若水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这当师兄的也得负一半责任。这回无论你如何求情,我都绝不会心软。"
闻言,陆景微微蹙一下眉,果然不再劝说了,只不急不缓的跪下身去,轻轻说一句:"那么,就请师父连我一块罚吧。"
他面容平静,语气如常,神情却坚定得很。
沈若水心中一动,也跟着跪了下去,情不自禁的扯住陆景的胳膊,软软的唤:"师兄......"
"别怕,"陆景回头笑了笑,牢牢握紧他的手,"我会陪着你的。"
那眼底笑意流转,果然是一副甘心受罚的模样。
沈若水见了,不自觉的往他身上靠过去,心口越跳越快。
沈明轩在旁瞧得嘴角抽搐,迟疑了片刻之后,终于将手一挥,叹道:"罢了,看在景儿的份上,我就饶这臭小子一回。每人各抽五十鞭,再不许减了。"
说罢,转身就走。
陆景则仍是笑笑,扬声道:"多谢师父。"
"师兄,四处闯祸的人是我,你何必跟我一起受苦?"
"没关系,反正我不怕疼。"
"我、我可不会领你这个情!"
"嗯,我明白。"
"啧,真是大笨蛋!"
"或许吧。"
沈若水越是撒娇赌气,陆景就越是笑得温柔,他们俩人情话绵绵了半天,那几个家丁亦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迟迟不敢下手。原来他们虽然得了庄主的命令,却也知道两位少爷平日极受宠爱,不敢随便乱来。
陆景明白他们的为难之处,因而安抚过沈若水后,便即回过头去,笑道:"师父既然说了要罚,你们就尽管动手吧。"
"大公子......"
"不过,师弟从小娇生惯养,恐怕挨不得打。"顿了顿,一手搂住沈若水的腰,另一手则随意捡起块石头来,轻轻握了一握,再摊开手时,掌心里只剩下了一堆细碎的粉末。
陆景状似漫不经心的甩了甩手,任那粉末随风飘散,笑眯眯的续道:"所以你们下手的时候,可千万要轻一些才好。"


第十章
沈若水虽给陆景百般护着,但毕竟是娇纵惯了的,一顿鞭子抽下来,果然疼得死去活来,哀哀的叫个不住。
陆景在旁见了,自是心疼得要命,连忙将人抱回了房里,忙着替他上药,对于自己背上的伤却是全然不顾。
如此手忙脚乱的折腾了半天,才终于将那些伤口包扎好。
而沈若水亦稍稍缓过劲来,感觉疼痛逐渐退去,总算能够开口说话了:"那个臭老头竟然这么狠心,我以后绝对不再认他这个爹了!哎哟,哎哟,好痛。"
陆景见沈若水虽然趴在床上,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嘴里却骂个不停,神情十分可爱,忍不不低低笑出声来。
"师父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他动手摸了摸沈若水的头发,柔声道,"你以后应该乖乖听话才是。"
"哼,我才懒得理他。"沈若水冷冷哼一声,道,"臭老头罚我挨鞭子也就罢了,干嘛连师兄你也一起打?实在可恶!"
闻言,陆景并不应话,只笑盈盈的望住他看。
沈若水心中一动,立刻忆起了师兄陪他一起受罚时的坚定眼神,那五十鞭抽得人疼痛不已,他却偏偏甘之如饴。
究竟是......为了什么?
深藏在心底的答案似乎越来越清晰,他感觉呼吸窒了窒,心头怦怦乱跳,刚欲开口唤一声师兄,陆景就先站起了身来。
"快中午了,你肚子饿不饿?我去取点吃的东西吧?"一边说,一边大步往门外走去。
沈若水望着他的背影,竟隐隐有些失落,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师兄。"
"怎么?"
"你......你背上的伤怎么办?"
"一点小伤,不碍事。"
沈若水可不信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招手道:"你先回来吧,我替你上药。"
"啊?"陆景呆了呆,很是惊讶。
沈若水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一下别开头去,心浮气燥的嚷:"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床边坐好。"
陆景难得听见自家师弟说出这种话来,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依言走过去,乖乖在床边坐下了。
沈若水于是强忍伤痛,动手将他的衣裳脱了下来,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裸背--那原本白皙无暇的背脊上,此刻布满了青紫交错的鞭痕,瞧起来极为骇人。
沈若水看得呆住了,完全移不开眼去,隔了许久方道:"你功夫那么好,怎么还会伤成这样?你难道没有运功抵御么?"
"是啊,"陆景眯着眼睛笑笑,将沈若水的话重复一遍,"为什么?"
"别给我装傻!你又没惹我爹生气,干嘛陪着我一起挨打?"
"否则怎么办?莫非让我眼睁睁在旁看着?"
"......"沈若水顿了一下,倒当真答不出话来,只得气呼呼的问一句,"疼吗?"
其实问了也是白问,他自己同样挨了鞭子,自然晓得究竟有多疼。谁知陆景却摇摇头,回身望他一眼,黑眸幽幽暗暗的,笑道:"我早说过了,只是一点小伤而已,真正疼的......是这里。"
说话间,手掌缓缓按上了胸口。
沈若水顿时愣在了那里,久久说不出话,面孔却慢腾腾的红了起来。
陆景这才发觉自己太过放纵了些,再次起身欲走,却被沈若水猛拉一把,软软的倒在了床上,紧接着便觉濡湿的触感从背部的伤口处传了过来。
原来沈若水正小心翼翼的伏在他身上,低头舔吻那些鞭痕。
"师弟......"
"别动,我正帮你上药呢。"
"......"
哪有这种上药的法子?
陆景苦笑一下,却又作不得声,只怕一张口,便会逸出低哑的呻吟。
而沈若水亦有些心神激荡,微微喘了喘气,骂骂咧咧的喃:"可恶,那个臭老头实在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啊啊,我若是没有受伤就好了。"
言下之意,自是惋惜美色当前,自己却没那个体力干坏事。
陆景听了,忍不住又笑起来,终于不再挣扎,任凭某人在自己背上舔了半天,然后又笨手笨脚的上完了药。
从头到尾,沈若水一直哀哀的叫着疼,到最后也没能干成什么事,只不情不愿的与陆景肩并肩趴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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