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诀----andykingyu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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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还有一个小孩,要不要也赶尽杀绝?"
手持著利剑,一名男人询问满头白发,抚摸著鬓须,低头像是在思索著什麽的老人。
百半老人看著支身在两个尸体中的男孩,小男孩低垂著头,搂著一女尸,过长的刘海掩饰了小男孩的表情。
世间谁能无情?何况对一个还没懂事的孩子,半入佛之人怎能下杀手去屠杀这无还手之力的孩子呢?
深叹了口气,暗暗希望孩子长大後千万别如同他的父母那样,而糟到如今这个下场。对男人挥挥手,苍老的脸上显入著刚毅的威严。
"罢了,今日就放了这小孩儿一命,愿他今後断不可承他父母之所为。"
"可是,真虚道长,就这样放了这个孩子好吗?如果他以後要为他父母报仇该怎麽办?"
另一男子站出一步,显然不认同真虚道长的抉择,可是在收到真虚道长一记利瞪,不禁向後一退。
真虚道长半转过身,手握著拂尘,另一手背在身後,挺拔的体魄看不出是个已过七十的老态模样,而那眼神的威慑力也让人为之寒抖!
"这小孩儿以後要走的路,你不知道,我也没法预知得到,如果他今後真的走上他父母的那条路的话,那他父母的例子就是他最好的榜样!可是现在,我们无权干涉他的生死,如果你们一定要杀他的话,那就先过了贫道这关!"
语轻却话重!听的一袭人不敢上前一步,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情景僵了一下,八大掌门中的孤独泊摇著手上的铁扇,一脸笑容说:"道长说的对,在下支持道长的决定,各掌门觉得如何?"
随风摆动摇,墙头草最难靠!
虽说各大掌门在江湖上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私心却是些明哲保身的伪君子,此时,自然心往一边倒,都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那小孩才如此之小,我们的确不该断他人生,真虚道人,鄙人也认同您的说法。"
"对对,姚掌门说的对,在下也举双手赞成。"
"那就依道长所言吧。"
一群阳奉阴违的人一人一句的称赞著真虚道长的决定。
"贫道在这替小孩儿谢过各掌门的饶命之恩。"
真虚道长对众人拱了拱手,然後走到一声不吭的小男孩身前,好心的上前想将小男孩扶起,却糟到拒绝,怕被各掌门看到小男孩不友谊的做法,侧身挡住身後人的视线,惋惜的看了眼倔强的小男孩,收回手,摆了摆拂尘,终究还是转身走了。
见道长一走,其馀的人做鸟兽之散。
留下的男孩抬起了头,刘海下的眼神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摸著枕在自己大腿上母亲的脸蛋,拢掉散乱在母亲绝美脸颊上的发丝,擦掉嘴角边的血丝,俯下身,亲了亲母亲的脸,轻声说:"娘亲,您好好休息,孩儿会替您和爹报仇的!"
平静的站起身,来到父亲旁边,冷漠著脸,拔掉父亲胸口的箭,跪下身,低下身子,用脸蛋和父亲苍白的脸蹭了蹭,像是撒娇,又像是怀念。
"爹,您和娘亲在下面,一定要保佑孩儿,让孩儿顺利为你们报仇!杀光那群伪君子!"
磨蹭了很久,小男孩站起身,用力拽著父亲的一条手臂,往离他身後不远处的房屋拖去,放在了院子里,再出来将母亲也拖了进去,接著在他们身边放了些干材,深深的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回过身,慢慢从怀中摸出一个火褶子,拣起脚边一根干材,点燃,用力的丢向屋子,火苗慢慢窜高,风助火势,渐渐燃烧起整个屋子。
不知是不是天有怜悯,天空暗了下来,闪起雷电,响起雷鸣,暴雨突然掉落下来,可是却无法阻止和它对克的火力!
小男孩身上很快被淋湿,他木然的站著,然後,膝下缓缓跪倒,接著,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划破长空,穿越雨丝,雨越下越大,如同老天爷在为他的父母祈福。
哭哑了幼嫩的嗓子,哭干了满肚子的伤痛,哭掉了所有的感情,哭断了所有的童年回忆,这是懂事以来小男孩第一次哭泣!
雨泪同流,不见收势的趋势,过了很久,含著阴冷的雨水才停了下来,此时,小男孩的泪水也已乾枯。
摇晃著小小的身躯站了起来,抚摸著胸前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一样遗物,看了眼那玉佩上的"秦"字,把玉佩收藏进衣服内,最後看了眼已然成废墟的旧居,转身起步,头也不回的走出幼年回忆的所有一切的一切。
俗话说的好:江湖凶险,人人各怀鬼胎,一分江湖,一分险!
小男孩从小就被荫护在父母的身边,不曾吃过任何苦,而如今,才七岁大的他,却要经历从来没走过的江湖!
秦浚霖望著广阔的街道,稀稀散散的人群,有些却步的不知该踏出哪一脚,牙齿紧紧咬著下唇,抵制过度的害怕,他已经没了父母,他只能靠自己!所以,他一定要克服自己的却懦!
终於,秦浚霖还是踩出了第一脚,他在心中深吸了口气,他成功了!
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心中呼喊著在天上看著自己的父母:"爹,娘亲,谢谢你们。"
可是,为了活命,没有丝毫一技之长的秦浚霖在江湖上寸步难行,然,为了心底那深深的仇恨,他毅然放弃了那高傲的自尊,拿起破碗,穿著破衣,当起了事上最难堪的职业--乞丐。
时不时遭到谴责,唾駡,甚至是挨打!虽然吃了许许多多的苦,可是为了报仇,他一一忍下!
他扛著一切连青壮男人都无法做到的精神,熬过了八个春夏秋冬!
就在那第九个春天,他听见了一件令他一生得到改变的事。
那天,秦浚霖乞讨到了一家酒楼,那天有很多江湖中人聚集在城里最热闹的"千里香"酒楼里。
秦浚霖讨到了几文钱,正打算走时,听到几个人在讨论事情,秦浚霖最近两年一直游荡在江湖中,也随时密切注意著江湖的各种事实,於是也凑上一脚,在旁边静静的听著。
"喂,你知道吗,那个魔教珏麟教把八大派之一的嵩山派的掌门给杀了!"
一男子口抹横飞的说著,另个人马上激动的介面:"这事谁不知道啊,早就轰动整个武林了!你刚知道啊?"
"当然不是,瞧,你看江湖上的人全都准备聚集起来,去剿灭那个魔教!"
"怎麽?你小子也想凑一脚?"
男人轻蔑的笑了声。
"你什麽意思?看不起我?"
被讽刺的男子马上跳了起来。
"不敢不敢,只是过,你不怕送命吗?"
"这有什麽啊......"
"珏麟教?"
在一边的秦浚霖默默的念著刚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词语,深思了很久,然後他决定了一件事--他要去投靠珏麟教!
"请问?"
秦浚霖拉了拉一男子的衣角。
"干嘛?"
男子显然很气愤小男孩的打扰,大声问道。
"我想问您一声,珏麟教在哪?"
"小子,怎麽?你也想去珏麟教?"
"恩。"
秦浚霖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但他的表现却惹来了众人的一阵嘲笑,"哈哈哈哈......小鬼,难道就凭你也想去剿灭珏麟教吗?真是异想天开!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这小鬼怕是想不开,不想活了,哈哈......"
"请你们告诉我好吗?"
秦浚霖冷著张脸,没把他们的嘲讽放在心里,只是一心想知道珏麟教的事,於是虚心的再次问道。
几人见小男孩一脸的凝重,猜想可能小男孩可能受过珏麟教的"招呼",便停止了笑声,刚才嘲笑秦浚霖的男子看著他问:"你真想知道?"
秦浚霖点点头。
"好,我告诉你,就在天山上,不过,小鬼,我劝你还是别去为妙。"
前不久还在讽刺秦浚霖的男子现在却开口劝阻他,让秦浚霖心头一热,可他没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说:"多谢你的提醒。"
然後便在众人疑惑的眼光下走出酒楼。
"珏麟教吗......"
秦浚霖讨出了身上所有这几年中所积攒的银两,然後买了匹老马,收拾了一下几件残破不堪的衣物,启程走上了天山的道路......
虽然有马骑并不是很累,可是,这天山的路何其的远,一个才九岁的孩子,却要千山万水的去拜师,可见这孩子的复仇之心有多重!
因为买来的马已经是匹老马,所以秦浚霖去天山的路不是特别顺利,有时候老马会驮不动他,那时只能停下来梢做休息,然後牵著马继续前进的路。
不知走破了多少双草鞋,在一座山脚下,秦浚霖终於看到了一块刻著:天山。二字的石碑。
兴奋盖过了疲惫,重拾体力,秦浚霖牵著马向天山山上走去,怀著一颗激动不已的心情,让他感觉报仇仿佛胜利在望了!
走到半山腰时,秦浚霖隐约看到前方有很多人,他没急步上去,而是将马儿拴在一棵较远的树下,自己来到靠近人群的一棵树後面,有些远,不过还是能够听的见一些声音。
秦浚霖侧耳倾听......
秦浚霖双亲被杀,虽然八大派在真虚道长的劝阻下留下了他的小命,可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流浪了将近2年的秦浚霖在一次偶然中听到了"珏麟教"的事。
一听说此魔教是个让所有正派人士都为之骇怕的教,他决定去投靠他们......

02

"君教主,钰麟教一直以来是个令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一派魔教,今我恒山派张云起特此前来赐教!"
未等对方回应,便‘突突'的几声剑火缭绕,速度快之只一晃眼的功夫,声音似是两方都已各自出完招式。
片刻打斗後的静默,当秦浚霖心里还默念孰胜孰败时,只听一剑器落地,隔著便是人隐忍著最後一泻泉涌地吐血声,喷在地上印成的一大抹黑红。
随之人也倒地,身体碰著了下脱手的剑,擦出‘咯咯'的声音。
这麽快便分胜负?!
秦浚霖只觉心中一片压抑的紧,仿佛现此番境地似曾相识,......那般的痛彻心扉,又那般的无能为力,连怨天尤人的力气都觉是在浪费仇恨的力量......
当他还在这麽暗顾往事,又有人声:"君如意!想你魔教由暗根崛起,武艺功夫皆不属武林正派所为,但想也未曾做出甚大逆不道,人神皆愤之事。此来只为切磋,岂想你竟如此不顾武德!丝毫不留情面!出手竟如此歹毒!!"
说话的是个半道龙锺的老人,语气愤然,却未见丝毫慌乱。
秦浚霖闻声竟一下突瞪了双眼,难以置信般地将头重新侧了侧,向那人看去,半是颤抖地半是切齿地盯著那朝著自己的背影,也看到了方才与恒山张云起过招的人,身著一袭暗涌血腥的红衣,此时,竟是背对著後面一群持枪执剑,悲愤到随时准备给予对方最盛一击的武林个大门派的高手。
这时,对方出声了:"你所谓的切磋就是煽动八大门派来我钰麟教扰人清梦的麽?真虚道长。"
说著还打了个哈欠,一副雍懒状,声音出奇地魔寐,带著神秘磁性的嗓音,在秦浚霖心里产生了一丝微波轻漾。
"嚣张!君如意!不要给你敬酒不喝偏喝罚酒!你杀了恒山派掌门!今我全真教就来替天行道!"
这时另外一人冲出半围圈,暗自早已运功将火红色的圆波球状的功向背对著他们的君如意发去。
此时君如意竟只稍侧了身,瞬间还见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气极对方更是发力地提高内力於火球中,变地更加巨大,杀伤力也欲见强大。
"竟是全真教的绝功--偷天换日!"
真虚看著脱力最後露出一丝扭曲笑容的全真教掌门,喃喃著,而其馀的人也各自暗叹。
此功若是尽全力而出,对方是绝对不可能接住的,不,是连逃也没机会,对方若先是使用内力抵御,只会被这功给吸去尽收,若用阴性极大的武功来反其道,并不会丝毫减弱它的力量,因为......此功,之所谓是绝功,因是倾尽了使用者全部的力量,其中至阳至阴的功力可联合抵制对方......
而,使用此功的代价--便是当火球的光芒消失代尽,用者生命也亦渐渐被火球吞噬,偷天换日,是非到了没办法的境况下,只能和对方一起同归於尽。
眼下,在一剧烈的爆炸声後,众人闪避不及,以轻功飞於远处,位於上方看下面的战况,观这爆炸的范围竟可达百里的威力,馀下炸开了个似望不到边的深洞......
是死了吧?和全真教掌门,还有君如意都......
当众人心中都如此在为全真叹惋之时,同时有人刚要发声欢呼除去钰麟教魔头......
"就这麽完了?"
一声魔寐似丝毫未见改变的平缓音波,是君如意!
"怎麽......可能?"
真虚于乱石丛中望著不知何时现身的红衣修罗,似乎已经是茫然了,眼里不见焦距,宛同幻觉般,轻语著,而其馀的人不是惊,便是傻,呆呆地看著,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此时的秦浚霖被先前的超乎凡响的爆炸声几乎震破了耳膜,用了好长时间恢复著模糊的听力,看著远处似衣衫未有丝毫因爆破後的破损摺乱,虽然看不到此人的长相,但那一抹红就像驾著清风红云下凡的仙子,那样乾净,那样清逸飘然,又那样魔幻般的邪气盎然......
而此时的八大派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难道上百号人全被他杀死了?
秦浚霖惊怕的想,回神时,那抹红霞若如轻蝶似消失了。
呀!
秦浚霖一拍脑门,我怎麽把正事给忘了!
"求你了!让我见你们的教主!,"秦浚霖用力扒著门前教徒的衣摆,撕声道,"让我见你们的教主!求你们了!"
对方两名一黑,一白著衣的男子却嫌恶地看著他,那名白衣的见自己的衣摆被这看起来肮脏不堪的乞丐不停握著,立马一狠腿踢过去,秦浚霖应势倒地,头一下晕忽起来,但还不放弃,重新挣扎著爬起,眼神带著悲愤,带著深刻,带著所有可谓愤怒仇恨的火焰,未见一丝惧怕。
似乎是被他这气势震地一蹶,其中一黑衣的高瘦男子道:"我说还有你这麽拜师的吗?看上去这麽邋遢,还浑身臭气熏天的,破破烂烂,头发还酸著一股霉味!我说你这一路上来怎还没被熏死啊?!"
说著和旁边的白衣矮胖男人一起嗤笑了起来。
"谁有空和你们谈这些无聊之事,你只管给我报!我要见你们的教主!"
秦浚霖并不在意对方的说辞,的确这一路来往天山,是吃了很多苦头,当初根本没料想到去钰麟教的路途那麽艰险,四方猛禽异兽,深林陷阱繁复无常,钰麟却是当今武林一大邪教,不负众望地在来往的必经之路上铺了如此险径。
不,亦说不定就是本来如此的天然环境,但因钰麟教的人的深不可测,故那麽令外人闻风丧胆,教内人却是不已为然。
"你这小臭乞丐,NND!竟还给我嚣张起来了!劝你还是快回去!让你见教主不仅是你死的问题,我们还嫌日子不够,要送死去!"
当今这任教主君如意极爱男色,各色绝美男宠于宫中更是无数,瞧这臭乞丐一身只有臭味能‘吸引'人,浑身脏西西,脸又黑地脏的不得了,这教主还管你来拜师的呢!无理取闹!当场还不把你去喂蠹虫百怪去!跟著连我们也该受罪!
想完那黑衣男子便摆清一张严正微词的态度,果决道:"小乞丐!别再纠缠不休了!要拜师你可到别处去!别来我们钰麟教撒野!这地方是你这乞丐能玷污的麽!接了你,我们钰麟教的格调都下降到‘丐帮'了!"
旁边白衣男子窃笑:"你更适合去丐帮拜师!说不定那帮主一看你就觉得面相有缘,是个乞讨的好材料!将来帮主地位也许就是你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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