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鳞者谁----瞎子狐狸
  发于:2008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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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我......我就说不出来!我真的好喜欢皇兄啊!我真的好喜欢!"趴在桌子上,子潋笑着转着手的杯,他一定是醉了。不然平时一向做事谨慎切高傲的陈子潋是不会做此举动。
"墨竹,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吗?"
"墨竹,也只有你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了。我们都是喜欢上兄弟的男人!不同的恩是弟弟爱你,而我的皇兄却对我以礼相代。从小我就好喜欢他,好喜欢他!我知道他是我大哥!我亲身的大哥,同个母后生的大哥!看到他为了你而伤神我真的好痛苦,明知道这触犯了禁忌,却还执迷不悟!"
知道这一刻,我才知道,为何那日我看见子潋会如此的感伤,在那夕阳的照射下,我记得那日的子潋眼神中带着失落,如此孤单的,或许是因为他喜欢子尹,因为子尹的手中握着那个人不是他的手,而是我的手。
"唉!其实我和你一样矛盾,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兄弟之间的情感。我一直也在逃避着。"我起身看着渐黑的天色,回答道。
我和墨修之间的事情我只能选择逃避,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任何的点子。当然,我知道我对墨修的付出远不如他对我的付出,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逃,或许有一天逃得实在逃不了,这件事情就会迎刃而解吧!每每看到墨修那欲言的脸,我只能承认自己很懦弱。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多少的不容易吗?每天看着他,却不能对他说我喜欢你,这完全是一种煎熬。看着他为别人而神伤我真的好恨我自己。我好讨厌我自己!"陈子潋敲着手中的杯子,双眼迷离。
墨修会不会在也如他一般难受呢?我看着瘫在地上的子潋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房间里很是安静,子潋也不再说话,而我也不再发生。我靠着窗户,迎着暖风,陈子潋还在喝着,一杯接着一杯。我并不想去阻止,我知道伤到一定程度酒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特别是对一直压制自己感情的子潋。
我们就那么一直沉默着,这样的环境对我反倒是一种轻松。窗外是卫国的一条江,江边闪着零零星星的光点,夜晚的雾气笼罩了这宁静的国家。看起来到别有一番风味。
"倾!!"门被狠狠的推开,墨修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子潋已经醉得分不清到底什么人来了,依旧趴在桌上敲着杯子说自己真懦弱真胆小。
"倾!我真的好担心你会有事!"冲过来抱着我,将头埋在我的怀里。
"我不是早就让人告诉你,我只是陪子潋去喝酒而已。"说完我指了指桌上的子潋。
"呃.................."墨修才意识到自己的卤莽,脸上顿时一片通红,有些尴尬的脱离我的怀抱。
我一直认为段延夏是如此的残忍,如此的过分,或许我一直没有看到,其实我所做的和师父一样残忍。我一直假装对身边的人对我的感情无视,一直默默的为我对段延夏的付出得不到回报而怨天尤人。可是我完全没有在乎到,我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同样也是一种懦弱的残忍。
"修儿,对不起!"
"倾?"
"修儿,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就就去山野乡村隐姓埋名的生活!就你和我,过一辈子好吗?"
"..................好............"墨修环抱着我,哭得很是伤心。
这一刻我终于从墨修的眼泪中,知道了我是多么的残忍。正如子潋所说的那样,能在这个世界中,找寻到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很不容易。遇到了,就不要躲开,躲开了怕会后悔一辈子。
那一晚,我忘记了我们是谁先吻谁的,谁先脱了谁的衣服。墨修怕伤了我执意要在下面,但是最后因为我的坚持,修儿感动的哭了出来,抱着我久久未身。我才知道,其实男子之间的交欢,真是一种痛苦的事情。很难想象那一次我被服下春药后,墨修的感受。痛苦和煎熬的边缘我终于找寻到了一丝快感,或许是长久的禁欲,修儿到了最后温柔的动作开始有些狂野起来。以至于第二天,我被修理的站不起身来。
修儿倒是一服幸灾乐祸的样子。刮着我的鼻子说,我这叫自作自受。

 

 

身世

陈子潋从那日之后就消失了,仿佛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我想一定是他酒醒后忆起对我所说的话一时间,觉得无颜面对我。不过也罢,因为我不会插手去管,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而自从陈子潋消失以后,我开始觉得似乎一直有个人盯着我的脸看,而我却一直无法察觉到那看得人到底是谁。每每回头一看,发现身后却无一人,可是转头又觉得那视线开始停留在我脸上。
大约这样过了十多天,皇宫里突然说要召见我。这仗也熄了,火也止了,我实在想不出这个时候老皇帝找我到底所谓何事。心中岁疑问连绵,但我还是乖乖的进宫面圣。
进了御书房发现陈子潋也在,见到我有些尴尬,将头低埋下喝水。陈子尹则面色苍白,想是得了重病一般。看着我的眼神也涣散无光。
"玄如?!!"这个十多年未曾听闻的声音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耳朵里,心一震,回头发现是一个中年男子,心中叹了一口气。回头看那男子已步入中年,但保养得甚好,只露了眼角的细文。男子散发着不可靠近的气息,虽然他现在脸不表情十分的柔和但也不能削减他身上的威严。
"玄如,你既然活着为何不回番国,你父皇他已经不行了!!日日念你回去,你怎可以如此不孝?!!"
我有些奇怪的回头用眼神询问陈子潋,他对我一笑让我莫惊慌,然后对这那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地那男子说道,"八王爷,难道也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听闻子潋的话,那男子稍稍一楞,看着我的目光更加的锐利,来回像打量货物一般看了好几十遍,边看边摇头,却又忽然点头,让人觉得他的样子有些怪异。
陈子潋见他这般困惑的样子,扑哧一笑,随后拉着我,让我坐下,而他却起身说道:"难道就连小时候看着玄如长大的八王爷也不知道此人是不是玄如吗?"
"并非在本王不知,只是本王已四十载未曾和玄如相距,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玄如。但见这位公子面目的确和玄如有几分相似,但仔细一看好似有不相似之处。"
见子潋称他为八王爷,我便知道他应该就是那番王的义弟。可是他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何子潋会把我叫到这里来?
"他并非真正的萧玄如,我想当看到墨竹那样子的时候,八王爷应该心中也知晓了七八分吧?在此众人可说都是明人,那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把八王爷从番国叫到此处来,在下的意思在信中也写明了。真正的萧玄如已在36年前被月君害死,死人不能复活,八王爷知道自己面前的人谁了吗?"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道,"之所以尸体至今未被寻到,而是月君将真正萧玄如安葬在了他的御花园中,那美丽的白牡丹之下就是玄如的葬身之所,以至外界传言萧玄如是因为痛恨男人之间的爱情而离开。"
我对面那男子见状少有一惊,但控制得很好,但看到那紧握拳头的手便知,他现在的感受如何。
"根据派出的探子回报,他之所以被深爱他的月君杀死,是因为萧玄如死前曾经和自己的侍女生下过一个男婴。我想番国的探子想必也是查到此消息。当年,月君知晓此事之后时大发雷霆,立即派出杀手欲斩草除根,不幸被那女子先逃脱,但逃亡的路中,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孩子,而且又身受重伤,临死前此人将怀中的婴儿交给萧玄如曾经的贴身侍卫林德崇吩咐他立刻带那名婴孩离开月国,去昭国避难。后来林德崇逃到了距离月国最远的昭国,随后改名为林狄先。随后在那里成亲育子,而萧玄如的孩子则被改名为林墨竹!!"
"林......林狄先............不可能,子潋,你说我爹就是当年那个侍卫?!!你开什么玩笑,我家是经商的,从未进官场半步!!!"安静的大殿之中回荡着我的声音。而边回响着子潋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林狄先。那是我爹的名字!我......我是萧玄如的儿子......不......不可能!我有些紧张的看着子潋,手中的拳头越捏越紧,浑身颤抖得不停,我不信我不信!!
"林德崇是在昭国经商,虽然做事一直十分的隐蔽,但还是被月君知晓。林墨竹12岁的那年,他们的存在终于被月君查出。聪明的月君怎会给自己留下隐患,更何况,那孩子是他心爱之人和那女人所产的孽种,于是在那年,便私自勾结昭国国君将林狄先全家满门抄斩,不过这一切都被林狄先知晓,在官兵来之前抢先将林墨竹送走,回来之际也就是官兵到来之时,全家76口人全部残死在刑场。后林墨竹被髂血山庄的男宠发现,救了回去,4年后,庄内突然发生大火,全庄毁于一旦不过就林墨竹和那个男宠逃了出来。如果我估计的没有错的话,那场大火就是林墨竹为了报仇而放的!"子潋看了我一眼,眼中尽是了然,他是如此的可怕,我现在才身有体会,"之后那男宠带着林墨竹创建了落情谷,而林墨竹则改名为倾鳞。"陈子潋的一席话仿佛是一道闪雷打得我一时反映不过来。完全还沉浸在他刚才说的那个故事之中。
怎么回去的我不清楚,我知道当修儿看到我的时候明显吓了一大跳,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我,只知道抱着我。
那一晚我没有睡,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子潋的话。而与此同时,脑海里放映着月君的样子。心痛得像要爆炸了一般,原来那时候我一般扮演的玄如角色竟然是我生父!我竟然是萧玄如的儿子,我竟然是萧玄如的儿子。心中更是对月君痛恨,对自己的痛恨。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杀我全家害我流离颠沛的人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你月君呢?
第二天一早,番国的八王爷来到太子府对我说,让我马上随他去番国。番国国君,也就是我爷爷已经快不行了。我们必须得在他临死之前赶到那里,见最后一个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于是那天早上,陈子潋和陈子尹冲冲的赶到太子府为我送行。
陈子潋看上去很愧疚,因为他利用了我,利用我的存在才使番国停止了进攻的举动。不过我没有怪他,如果不是他我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唯一一个能不损兵折将变能轻易熄灭战争的最好办法。临走的时候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加油。而陈子潋当即听懂了我的话,红着脸回捶我一拳。
陈子尹,还如当初一般沉默着。最后看见我上了马车才说了句一路走好。我知道这一句包含了太多的感情,但不可能的事情无论怎么去做还是不可能,唯一能办到的就是珍惜眼前人。

 

 

墨修的离开
番国和卫国距离的还算近,一般正常的行程大概要花去十五天左右,但因为这次是关紧急,我们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六日的傍晚敢到了皇宫。
当我和八王爷赶到的时候,只听里面已经穿来了哭声。我还是没有及时的赶到,看着床塌上的老人,那张脸带着微笑,仿佛是睡着了一般。他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算得上是我亲人的人。安静的走过去,握着他开始褪去温度的手。安静的坐床边,就这样我坐了整整一夜。八王爷的脸色也不太好,也跟着我一起坐着等待着天亮。
当番国皇帝去世的第二日,我才放开嗓子大声哭了出来。修儿楞了楞,想说什么,但被八王爷拉着出去了。门外八王爷说,我是未来的皇帝,要有自己的尊严,所以让我一个人好好的静静。毕竟唯一的亲人离去对我的打击是十分的巨大。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随后我看见他的身影有些慌张的离去,留下修儿一人等待着。
这些年所遭受的到的委屈全部被我发泄了出来,就那么从一开始和孩童一般的痛哭,到最后无声的流眼泪。过了一天一夜,哭完了心情也好多了。我这才想起被我遗忘多时的墨修。开门,发现他靠在门口,见我出来,便对我笑了笑。微笑伴随着这清晨的阳光飘洒在我的心尖。我知道,我这一生都不能负了眼前这个人,或许是感恩,也或许是我爱他..................
当番国旧主离去的第五日,我已番国皇孙的名义封冕加冠。朝中众人并没有说什么,而我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据。而那日伴我而来的八王爷,也在那日留下一封信后离去。信的大意是说,他厌倦了这样拘谨的生活,既然太上皇已死,他便无意留在这里。世界很大,他想四处走走散散心,信末还嘱咐我要好好治理这个国家。
修儿还是陪伴着我,只是我们相距的日子明显减少了。我是新皇登基,朝中必然有不服我的势力存在,我按照几位摄政王所出的主意一点一点铲除这些对我不利的因素。劳累了一日,晚上我会去墨修那儿休息,以前是修儿经常在我的怀里,而如今则是我在修儿的怀中叹息,讲朝中发生的事情。而每每如此,修儿总会很难受的对我说要保重身体。我知道修儿希望我能和他一起过平凡的生活,而不是如此富贵而不真实的日子。不过我答应他将这些事情办好之后我一定带他离开。 
登基在位3个月,我以为我和月君的恩怨就可以随着时间的过去一起消失不见。我承认我很懦弱,我害怕面对,我知道自己杀不了他,我们曾经是那般的亲密无间,虽然他一直把我当成是我父亲的身影,但我还是走不出他给我带来的温柔。我只能选择逃避,逃避现实,逃避我的良心。三个月来,这件事情无时不刻的纠缠着我,脑海里一遍遍重复播放着小时候和弟弟妹妹们相处的情形。
修儿对这件事情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知他。常常看着他那洋溢着笑容的脸,我实在下不了告诉他的决定。我甚至不敢想象告诉修儿之后他会做如何反应。是会恨我还是会继续的爱我?但是我知道,他绝对不会留在我身边了。而我又将重新回到一个人的日子。
三月后,突然边关报急,说月国已起兵并且攻下了番国四座城池。月军势如破竹,行速异常猛烈,让我军一时对抗不了,多位将领丧生。
 拿到这份奏折的时候,我的心彻底的冷了。手指一点一点印在肉里,月君难道你与我非要步入如此境地吗?!!非要我亲手杀了你?你为何如此残忍!!
而这次,一来是为了了断一个恩怨,二来是抚慰民心,我决定御驾亲征。
当天晚上,我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修儿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留下了一封信离开。
信中,修儿说他恨我,恨我为了个人的感情无视林家大小那么多条生命,他恨我未将此事说明,让他一直在我身边和我一样选择逃避。信虽简短,但我知道,修儿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怀着悲痛欲绝的心情,纸上好多点化开的字便是最好的证明。

 

 

命运的玩笑

因为害怕修儿出事情,他是林家最后的血脉,我害怕修儿死了之后我该如何对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于是在修儿离开的第三日,我便带兵出征讨伐月君,夺回城池。
我开始厌倦我为何是这番国的国君,如若我只是一名普通人,我定会在他离去第二日快马加鞭追上去,而不是在万人准备好的第三日才缓慢起程。短短几日,我一直在猜测中度过,我一直想着修儿是不是会被抓住,修儿会如何如何?同时那条心也对月君有着一分不该有的挂念。
终于来到了被月军攻打下的水城附近的荒郊,看着禁闭的城门,我恨不得马上冲入内。我想知道修儿现在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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