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妆----映无邪
  发于:2008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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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在校门口遇到王志,瞪了眼视线在余杨和杨蒿两人身上来回穿梭。
"这,这,太神了!"绝对惊叹。
"连我都分辨不出来,你节哀吧。"旁边柳柳拍拍王专的肩叹气。
余杨也没理王志,当然他是故意的,就是要王志不确定哪个是他,其实有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还是很好玩的啊,说不定以後可以换身份玩。
比如说当他不想上他讨厌的地理课时。
呃,杨蒿肯不肯换又是另一回事了。
杨蒿不知道在在想什麽,同样没有理王志面无表情的跟著进了学校。昨晚剪完发後他自己也愣了好一会儿,同余杨一模一样的发型,站一块还真的没办法辨认。额前的流海被剪短,眼睛完整的露了出来,杨蒿仔细的看过了,和余杨一样好看的形状,这一点勉强让他从被迫剪发的郁闷中好过那麽一点点。
杨蒿想起毕策剪完时对著自己笑:"完美的余杨二号。"於是也想起之前那个狐狸般的笑容。
他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倒是有了些麻烦的事。
因为老师之间调课的原因,四班的体育课得同门班一起上。测试完100米短跑後老师就让自由活动。王志他们几个拉了余杨要去打蓝球,余杨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懒洋洋洋的不想动,一个人坐在蓝球场边最高一层的梯子上就是不肯下场打球。
他当然不肯承认是因为杨蒿也在打的原因。
MD的耳麦塞在耳里他看起来更像是在晒太阳而不是在观球。
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一个女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余杨刚开始还以为是柳柳,看过去才知不是。人当然是认识的,六班的班花有名的四大校花之一的秋美人秋婷。
秋婷本来也正在看他,於是脸微微的就红了起来,余杨心里莫明跳了一下。
蓝球场在操场最西边,况且自由活动留在操场上的人其实并不多,也就没有人留意到在蓝球场这边看台最高一阶梯子上的两人。
然後余杨听到秋婷在说:"杨蒿,我喜欢你。"
说这话的时候秋婷是低著头的,说完後才抬头,看余杨的脸上表情没变,不知是安心还是失望的叹气了一下就没再开口。
她想他是没听到吧,耳里塞著耳麦呢,她声音又不大。算了,本来也没打算要让他听到的,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在他听著歌的时候了。
而其实余杨是听到了的,他没有把MD的声音开大到震破耳膜的习惯,那是柳柳的专利。然後一直在心思里打转的是:连喜欢的人都会搞错还敢说喜欢他??!!反正耳里塞著耳麦呢就当没听到吧,要不然还能怎的?告诉她你认错人了?这不是诚心不让人下台吗?
於是两人一直坐到下课的铃声响起来。
余杨起身,目不斜视的从最高那阶梯子往下走。没有招呼秋婷,他想杨蒿应该是跟她不熟的,倒不是他把杨蒿想得有多清高,而是这个秋美人是出了名的清高,就算她喜欢杨蒿多半也会装做淡漠吧,今天这样不知道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只可惜了认错人表错情。
下来刚到蓝球场边上王志手搭了上来扯下他左边的耳麦:"秋美人跟你聊什麽呐?两人坐那麽近?"三八兮兮的表情。
余杨看了眼跟在一边的杨蒿:"你散光青光白内障加高度近视?没看见我们没说话。"
"我不信,坐那麽近!对吧杨蒿?"甩了头问杨蒿。
杨蒿只是笑,这时范棋收拾完体育器具跟了上来:"什麽什麽?在说什麽?"
余杨翻了翻眼拉回自己的耳麦塞回耳里几步就把三人扔到了身後,再两三下的爬上二楼,让他们三八去。
下午的课余杨上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秋婷的那件事,他总觉得女生那样挺可怜的,再加上又是那样清高的性子。
他在想要不要跟杨蒿说,可是这又关他什麽事呢?
不过,倒是没想到杨蒿行情这麽好,才来没几个星期呢,居然让校花喜欢上了。
撇了撇嘴角有些不满的心情,怎麽没有人跟他告白过?
而余杨哪里又知道没有人敢跟他告白的原因是因为大多人都认为他跟柳柳是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谁还会无聊的来搅乱他们这种关系。
放学时只有余杨和杨蒿两人一起回家,柳柳学生会有事没法走开。余杨在心底暗忖,活该,要你没事加入什麽学生会。
在校门跟王志范棋分路,两人一前一後的往公车站走去,余杨前杨蒿後,然後余杨忽然转身:"你先回家吧,我要去个地方。"
"我陪你去。"杨蒿想也没想的说。
"不用了,又不是小孩子。"余杨皱眉。"而且我们两个都晚回去的话妈肯定会担心。"
也是,两人都没用手机。
"那你也别太晚回来。"
余杨点头,然後跳上刚进站的一辆车。
杨蒿站在站台上看他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来,没有转头看自己。
侧面线条很漂亮,杨蒿漫不经心的想著。也没有去意识自己怎麽会有这样的想法。
当然也没有想到在以後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会常常的这样看著余杨的侧面目送他离开。

5

余杨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杨蒿从厨房往饭厅端菜,身上是格子围裙,余兰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开门声回头:"杨杨,你去哪里了?"
"打耳洞去了。"余杨将书包放到房间。
"你不怕你们教导主任给你记过?过来我看看。"
前面说过了,余兰兰不是一般的家长。............
"嗯,消毒还做得够好。"
"妈你怎麽不做饭?"
"蒿蒿说他做,我还不知道蒿蒿居然会作饭呢。"余兰兰是一脸骄傲,自己生的儿子多能干啊。
"吃饭了。"杨蒿在饭厅喊。
余杨忽然想说不定以後家里都会是杨蒿做饭。
第二天去学校也没人管,不知道是因为耳针被余兰兰换成了细小的银针的缘故还是余杨在老师心中本就是好学生只要不太过於招摇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倒是让柳柳激动了好一阵,啊啊啊,余杨你终於去打耳洞了啊终於啊!!一边叫著一边抓住他两只袖子猛摇。余杨正想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的时候杨蒿在前面叫车来了。
杨蒿好像没太在意,但是在昨晚余杨洗碗的时候他进厨房倒水喝,然後好像是很不经意的问:"秋婷跟你说什麽了?"
余杨的动作停了一下,"没说什麽。"
杨蒿看他一眼就出了厨房。
余杨心脏却一通狂跳,想这都什麽人啊,怎麽会那麽敏锐。
反正这件事没掀起什麽惊涛骇浪,柳柳居然还说真无聊,余杨问她是不是他被记过就不无聊了?她就做个鬼脸朝前面的杨蒿跑去:"杨蒿我跟你说,今天又有人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哦。"
学校果然开始有女生分成两大派争论杨蒿更帅些还是余杨更帅些,王志和范棋捧著盒饭一脸悲天悯人,这学校还就只剩下这两个男生了?!
"嗯,不是啊,我们学生会的会长沈寂也很好看啊!"一旁的柳柳咽下大口饭然後说,歪了歪头:"不过他们三人还真的挺难分谁更好看些的说。"
"大姐,那个不用你说。"两人一脸菜色。
据说当年沈寂入校时引起的轰动造成了以学校为中心方圆五公里的水泄不通交通堵塞,这虽然是带了夸张的说法,但足可见沈寂的长相确实是好看得过头了点的。柳柳说余杨杨蒿与沈寂三人难分仲伯其实那是柳柳偏了心说的,真要说起来,怕只是余杨杨蒿也要逊色上三分。
沈寂高他们一级,除了柳柳其它人对他并不熟悉,只每次校运动会还有活动之类的远远看到过几眼,先不说长相,那气质便是别人学不来的。
当然余杨不是那种无聊的人,杨蒿也不像是关心这种问题的样子,对那三人的对话也就是听闻不闻。
"对了,余杨,下午放学後你带我去一下大卖场,妈今天晚上有应酬,冰箱里已经没什麽东西了,我们得买些回去。"杨蒿想起早上余兰兰的吩咐,停了筷子对余杨说。
"嗯。"余杨点点头。
杨蒿看著他笑了笑,余杨可能没在意,但是杨蒿觉察到了,余杨已经开始习惯杨蒿的存在,语气也好,表情也好,再没有原来那种不安或者不耐烦的样子。
这是个好的现象。杨蒿想。
杨蒿在食品区转悠,余杨好像要挑个枕头的样子去了床上用品区。
泡面,酱料,罐装咸菜,速食冻品,挑了些常备食品,杨蒿准备去选今晚要用的新鲜蔬菜,经过小食品区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所以我说了我要十个这个样子的果冻!= =+"
"你不能吃太多甜食。"
"我没说要一次吃完!= =+"
............
"姓骆的!你那是什麽眼神?!!"
"诶,不明显麽?就是表示我不信你说的话的眼神啊~"
杨蒿看得有些愣住,这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是那家发型屋的毕策?
那麽,旁边那个比毕策还要高些的男人就是骆池了?
"咦?余杨?"两人发现了一旁看著他们发呆的人。
"呃。"杨蒿刚要解释。
"那个不是余杨,只是他的哥哥,上次我跟你说的余杨二号。"毕策趁这个机会将货架上的喜之郎大号果冻全数扫进购物车。
"哦,杨蒿是吧?你好,我是骆池。"伸过来的手很修长,掌心脉络清晰。
"你好。"杨蒿有礼貌的微笑:"毕先生好记性。"一般来说,分不清他和余杨的才算正常吧。
毕策斜睨他一眼:"如果是余杨,他会很主动的跟骆池打招呼,而不是站在一边。"推车走人:"你们慢慢聊,我结账去了。"
"啊,抱歉。"骆池对他歉意的点点头就追了上去。
"喂,我说你,我准许你买那麽多果冻了吗?......"声音隐隐的传来。
感情很好啊,看来。
杨蒿随手将一袋吸的果冻放进购物车。

6

余杨将购物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放进厨柜,杨蒿在一边清洗今晚要做的食材。
咦?
果冻?
啪~!
拧开。
吸~~
嗯,好喝。
"我说,你也不先问问这是谁买的?"
余杨侧过头,果冻还叼在嘴上。
"唔?"
杨蒿挑了挑眉梢:"好喝?"
余杨拿下果冻:"改天买来还你不就行了。"
"啊~ 算了吧。"转回身继续刚才的事,其实他也不是喜欢吃这种甜食,一时脑筋短路了才拿下来的。
"那间发型屋,是骆池开的吗?"
"是骆池和毕策合开的。"余杨收好购物袋:"怎麽?"
"没事。"
他只是忽然对那两个人好奇起来。
余杨看他一眼:"我去做作业了,饭好了叫我。"
"嗯。"理所当然起来了啊。
所以说会做饭有时候真的不见得会是件好事。
沈寂找上杨蒿,说希望他能加入学生会这多少让人有些意外。
午休吃饭时柳柳告诉杨蒿说沈寂找他,让他吃完饭就去五楼的学生会办公室。杨蒿下意识的就去看余杨,正碰上他看过来的视线,立刻却又调开去。
"有事吗?"杨蒿於是就调了视线问柳柳。
"大概想让你进学生会吧。当初用尽了方法想让某人进学生会无功而返後就一直在物色人选。"
杨蒿看柳柳瞟了瞟余杨想这个某人不会刚好是余杨同学吧。
五楼走廊尽头,一间教室大小,里面有四张办公桌,然後靠窗户是一排檀色的沙发,檀木的茶几。杨蒿进门後第一感觉就是原来这学校这样有钱又大方啊,给了学生会相当优渥的条件啊。
"你好,我是沈寂。"
杨蒿有些想笑,嗯,还好没伸手过来,要不然真像两个成年人在谈公事。
"学长找我有事?"自动自发的在沙发上坐下来,顺便打量起对面办公桌後面的人,怎麽说,所谓倾城之色大概也不过如此。
柳柳那丫头真是偏心偏得太让人心慰了。
不过你要让杨蒿来说对方究竟好看到哪里的话,他就只会给你四个字,唇红齿白,他认为这便是美色的极至了。
嗯,难道从来没有人把他当成个女生吗?
沈寂摘下眼镜双手交握置於下巴:"我看过你以前就读学校的资料了,虽然说你转过来才六周离期未考也还有六周时间,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所以,希望你能加入到学生会来。"
"抱歉。"杨蒿有些懒洋洋的。
没想沈寂却笑了起来:"其实大概结果我也猜到了,只是还是想试一试,不过,还真是双胞胎啊~,这样的想法都出奇的一致。"
"那麽,"杨蒿起身:"我下去了。"
"这样明年我毕业了柳柳会很辛苦吧。"
杨蒿没回头,随意的挥了挥手:"当初选择进来就应该想到这点。"
放学的时候一行五人刚走到校门口就被停在不远处的黑色BMW吸引住,呃,在这个算不上小也算不上大的城市能看到一辆BMW还是比较让人侧目的,而且这个学校也不是所谓的私立贵族学校,所以当余兰兰打开车门朝余杨和杨蒿用力挥著手扬了声叫‘杨杨,蒿蒿,上车。'时,所有的视线就全部集中於余杨和杨蒿身上了。
余杨皱眉:"真是......"
"阿姨。"柳柳招呼。
"啊,柳柳也在,一起上车吧。"
"诶?我不用了吧。"柳柳有些意外,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家庭聚会才对啊。
"说什麽啊,你爸爸妈妈也在,我还以为他们有叫人来接你的。"余兰兰将她拉上车。
"他们家,这麽有钱的?"王志看著绝尘而去的车子呆呆的问在发短消息的范棋。
"诶?你不知道的?"范棋头也没抬。
这种事,没人说他怎麽会知道啊。
啊啊啊,还说是铁哥门儿来的!
其实也算得上是家庭聚会,不过是三个家庭的,柳柳家,余杨家,程凤。柳柳的妈妈钱宝宝跟余兰兰、程凤同样是大学同学,余兰兰离婚後和程凤创业钱宝宝帮了她不少,当然是从资金上,听她的名字你就该知道这位小姐是出生在有钱人家被当做宝养大的。
说句题外话,因此,据说,余杨就和柳柳订了娃娃亲的。(余杨= =+:意思是说我被卖了?!)
三家人时不时的会聚在一起去吃吃饭啊唱唱歌啊打打保龄球什麽的,这种聚会没有固定日期一般是没什麽事的时候刚好又有要聚聚的因素时。
而这次,明显就是为了杨蒿而聚会。
除了三个未成年的,其它的四个大人都喝了点酒,话题也就不知道怎麽提到了当年,於是余兰兰也就很有义气的一把将左手边的余杨向柳柳推去:"呐呐,宝宝,不要说我不讲信用,我们杨杨以後就是你们家的人了!"
余杨手扶著凳子稳住身形满头青筋,这个老妈又在发酒疯。
"呵呵,反正,人家现在还有蒿蒿~!"转身,死抱住杨蒿。
"妈!"余杨低声的叫她,顺便想要将她身子扳正却扯不动。
一室的人都笑了起来。
杨蒿看了看柳柳,一脸绯色。
心往下沈了沈。

7

杨蒿忽然事多起来,市校际间的蓝球赛,他参加了;然後是与市三中的联谊赛,这次是排球;校刊需要一篇散文,主编是柳柳的好友鲜果请了杨蒿无论如何帮忙,所说大家兄弟姐妹一家亲;沈寂莫明住了院,其间柳柳忙得昏天地暗,杨蒿实在看不下去有时候也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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