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向身后被水冲蚀光滑的石钟乳椅了上去。真的很舒服。头发从水中扩散开来随波而动。索性拔下那只桃木簪子。让头发也完全放松好了。发麻的头皮也舒服了很多。
"这里是" 突然感觉到冰凉的指尖在沿着我背上一道狰狞的疤描绘他的形状。从左肩蜿蜒而下一直延伸到腰际的长度。九渊地手指停在了那里。
随着冰冷手指描绘的痕迹。我觉得那里又重新裂了开来。鲜血喷涌。
"放开。"我拚尽全部的力量。离开他身边。猛然间剧烈的反应让九渊错讹。下重了手。手腕的骨头粉碎的声音传进了耳中。疼痛闭眼时。彻骨的绝望令我全身发颤。过去永不能忘记的背叛。
中原浩土,碧波长河全是鲜红的血水。蜿蜒而去几千里。遍地浮尸野剽。鬼哭狼嚎。
血色残阳里。一把鲜红的剑。突然从背后直辟而下。回头而去是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确是从来没有见过地,狰狞。嗜血。发狂的笑。如血的落日余辉拉长那道身影。渐渐消失在一片一片地猩红之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杀尽天下。修罗之道。
这不是现在的九渊所知道的。
"这道伤痕很美" 他说。
碧水池中九渊仿佛就是我爹爹告诉我的仙子。可是我已经体会不到书生的心情了。
"是谁伤的你"他严肃的问。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我吟出这首诗时。看到了他疑惑的神情。
"是用这几句诗为我命名之人,不过他已不在人世。早已经死了"我声音已经渐渐轻佻开来。
九渊自然读懂了我话中的意思。在这种事上他一向不会拒绝我。既然忘不了忘记的。那还不如就此沉沦永远不要醒过来。
我几乎是被强拉过去的。难道九渊已经忍了很久了
"是你自找的"
猛烈的啃噬就这样沿着那道伤痕从肩延伸到腰却还一直在向下。
与其说吻。还是咬来得更确切些。皮肤被咬破浸水的轻微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
一只手完全无法动弹。只能垂在一边。
脑海中闪过殷秋练绯红的瞳孔。
不对。这算什么。
"等等" 我叫他。"等等阿。宫主"我急了。身后就是池岩进退不得。一直手根本推不开。
他竟然能将我整个人搂在怀里。三年前我还信。可是这几年我已经长高了不少。
"等`````"后面地字已经消失在浓烈的清华香的吻中。
耳边只剩下哗哗的水声。
与名扬江湖的他来比。不会武功的我现在的挣扎只怕了增添了乐趣。
昏昏沉沉。可是还是忘记不了傲视万物的绯目。
"殷教主。你们不是```````````"
"秋练是不会介意的 。况且我很快就会正式过去了。"
脚宛被用力的抬起。我挣脱不开。
他几乎轻松分开我的双腿。
这样感觉糟糕透了。像是被当成女人对待。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那里 ,不行````阿 "一阵撕裂疼痛。一阵一阵从身后扩散开。温泉的水似乎有点凉了。
疼 ,疼,,疼
只剩下一种意识在那里。
视线甚至有几分模糊。
九渊好像和我说了什么。
可我已经听不太清楚了。用力呼吸缓解加剧的疼痛。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泄恨似的狠狠抓住他的头发。却加快了他的动作。
"你```````"破碎的声音。突然被大力拉紧的一下热流大量涌入了身体内部。
"不行`````````会有`````麻烦。混蛋" 后面地似乎想起了记不得的样子的娘的嘱托。
我忘了她说了什么。但是为什么会想起娘的叮嘱呢。她微笑的和我说了些话。太遥远了。
算了不想去想了。好累。睡一会。就一会好了。娘你别说了。
第十三章
厚重低沉的单音在耳边一声一声颤动回响。余音绕耳。久久不停。
古琴晦涩难懂。听得让人心理沉沉的落了块石头。我慢慢睁开眼。
窗仍是开着的。火烧云拖着更灿烂的晚霞在窗子外边曼舞。灼烧进屋子里来。
一抹背影盘膝而坐于窗前。抚琴而奏。乌发散落一地。
。
"山抹微云,大黏衰草。画角声断焦门。
暂停征焯,聊供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
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谩赢得青楼,博幸名存。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九渊低声吟唱。曲毕,弦断。
"子吟。你曾经叫霓裳吧。"他没有动背着身问我。原来他已经知道我醒来了。
忍着难以启齿的痛。我缓缓坐起身来。原来我躺得地方就是他的寝宫。
侧头肩上落下的华发。我知道他大概明了。何首乌的药效也抵不过这天元宫地温泉。
"三年前。拜宫主大人之恩。将在下从红馆赎出"
他竟然还记得这首曲子。
"那在红馆之前你在什么地方"九渊淡淡的问。他还是没有动。
浅笑爬上了嘴边。
"宫主大人。您不是知道了吗"
"稀世华发。天下只有天下会的主公和继承他之血的人才有"
"天下会早已在十年前毁于一场大火。那来什么主公。这一点还有何人比您更清楚"冷汗已经浸透了身上单衣。可我却觉得的越来越冷。天纵奇才并不只是用来形容他们的武学天分。更多地是悟天知地的头脑。我该早点料到他迟早会察觉到。
"子吟,你是我的人。我信你。"九渊缓缓起身转过脸来。神情淡淡的。
"当年霓裳一曲满庭芳红遍江南。今晚有贵客。你就来此曲吧"他说。
"是什么人竟能让宫主大人。迎好"
"是 你和千轮带回来得人"
得到这样的答案我反倒好奇起来。那离烨究竟是什么人?
竟然得到天元宫如此待遇。
"想知道的话就跟来看看"
我木然点点头。九渊地话里竟然带着几分戏疟。好。看看就看看。离烨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挪一拖。从床上下来。九渊眼神一闪。身体轻快的离开了地面。
果然是不会管别人的意见的人,还是如此自我。
须臾又看见千轮惊讶的脸色。离烨一路来所惯有的笑。九渊到时将我轻放在他身侧地座位上。尴尬 。彻底的尴尬。现在我只能如此形容自己。
"大师兄。"离烨缓步走到九渊面前。
震惊了在场所有得的人。
大师兄。九渊何时也成了天山门的人了。
九渊露出了难得的苦瓜脸。
"离烨。你下天山来何事"
"江湖乱。六道中。我特来传师傅的嘱托。霓裳羽衣。羽炎现世。南方朱崔,从禽之长,丹穴化生,碧雷流响,奇彩五色,神仪六象,来导吾前,师傅夜观天象特让我将此话传来。"
九渊地脸色有点难看。
"你回去告诉老头子。这江湖兴乱与否。与我无关"
"大师兄。你娘无事。她现在正在天门修养。不要在追究天下会的事了"离烨地脸有点涩。
"天下会的朱雀尊使已经死。你说这个有什莫用。"
"我就知道。我说了没有用。"离烨慢慢坐了下来。
"不过我知道。你一直要找的东西在那里?"离烨喝了一口茶。看见了再次有了表情的渊。
然后离烨接着说到" 子吟。银发很漂亮。以后也不要用千年何首乌了"离烨好玩突然之间说到我这里来了。
"是吗。那我以后还真的不去隐藏了"我接了他的话。似乎我们都在期待九渊接下来得反映而故意急他。
"子吟是天生的吗"
"可能吗。如果是天生的我们的宫主大人早将我杀了阿" 我笑嘻嘻一幅小人嘴脸。
"是呵。天生的也只有天下会的主公才有了"
许久之后。九渊有几分沉不住气了。
"好吧, 我就用四神破式来交换好了"
"本来四神破式就是天山六道门的东西"离烨不断提醒道。"你一个人练就练会好了。却还想要送人。还嫌中原武林不够乱吗"
九渊竟然想将四神破式送人。我想要是这件事真的发生恐怕就不会是乱这样简单了。
"你要找的血玲珑 。被封印在北方玄武石中。"离烨笑。九渊脸却寒了下来。
"什么是血玲珑呵。"黄莺眨眨眼。望着离烨。
离烨到是没有让黄莺失望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要说这个血玲珑呵。还要从百年前那场武林争霸时说起。江湖第一大邪教鬼教与溺水门联手与武林正派争夺霸主之位。鬼教得到了四神破式与玄冥真法。天下无敌不败。杀人无数。
正道门派。武林世家。皆无人能敌。于是惨遭灭门。本来一切就快结束时。你知道吗。这个时候。江湖最后得以幸存的势力。南方重华宫宫主陵光。北方天山六道门的门主执明。东方
紫圣教的教主孟章。西方神风洞洞主监兵。请出了一位在那遥遥极北之地天下会的主公。历史上野史中均没有此人记载。于是天下会主公率中原武林最后的力量。与鬼教。溺水门大战于麟野。天下会主公使出了紫薇星功至高层毁灭鬼教。却也被力量反噬重伤。重华宫宫主却在所有势力元气大伤时。背叛了天下会的主公。据说天下会主公死不瞑目。夺不出的眼泪。变化作血泪流出,当流出的是身上的血的时候。只有全身血尽之后才能止住。而流出的血会凝成血魄。化作血玲珑。" 离烨说完许久后。黄莺才反映过来。
"据说找到血玲珑就可得知。紫薇星功是何种功夫。甚至相传吃下血玲珑也可以得到此功"
李崇接着补充道。
"乱七八糟的传说多了去了。天下会早就不在了。那里还来这些东西" 我才不相信这些传说的。没有一个真的。
"子吟。我说的真也好。假也好。恐怕他比我们都清楚吧"说完他望了望陷入沉思的九渊。
九渊地表情有点捉摸不定。许久之后。
他慢慢开口道。
"我们没有见到那个人"
离烨变了脸色。"你与殷秋练看到了什么"
九渊不再说话。他的脸色开始有些渐渐的苍白。
"记忆"他声音很轻。轻到大概只有离他最近的我才能听到。
第十四章
离烨从那晚开始就在天元宫住了下来。说来他几乎将天元宫当作了自己的家。天元宫地宫规对离烨来讲一点用处都没有。后宫美人何其多阿。九渊现在完全不理。调戏九渊的人变成了离烨地乐趣之一。之前完全看不出他有这种兴趣。最苦的要说千轮。天天被离烨缠了去。
九渊每天都在忙。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我仍旧是每天的工作。打点主人们上上下下的生活。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自然是要站的。不过有时侯会看见环玉。或是离烨。
近来九渊吃饭时手里会拿着些书。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将笔当成筷子去夹菜。
"子吟。我让千轮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他教了没""回宫主。千护法事多很忙得"
"我让他先办这件事来得"九渊手里依然是那本我看不懂得书。
对于九渊地变化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他变得似乎不在是那样的无情。脸上多了几普通人常有的表情。不知是好是坏。九渊最近越发关心宫中人日常的生活去了。由此我的工作越来越麻烦。
"素总管,素总管。"不知哪里的大丫环在着急唤我。
"怎么了"看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慢慢说"
"后宫里。几位主子打起来了"
"不要惊动宫主。走我们看看去"
院内一处不大的地方。几个少年扭打在地上。抛开平时那些女里女气的扭捏这个年纪的到还是狂躁的少年。不过原因却还是围绕着宫主到底喜欢谁而开始得。
离烨坐在房顶上看热闹。手里得点心还冒着热气。
"离烨下来。过来帮忙"知道了这个人的脾气以后我还真的无法在尊敬他了。
离烨笑嘻嘻却是极其优雅的漂落下来。分开了闹事的少年。
"宫主大人还是喜欢我的"其中一个嗲声嗲气道。看到离烨全身奇怪的哆嗦。突然感到好笑
"宫主大人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又是一个不服气的声音。
一声接一声又乱了起来。
忍无可忍得我大声吼了出来"住口"全场突然一片安静。
空中传来九渊飘渺不定的声音。"子吟,给他们些钱。遣散了他们罢"
仍旧是一片安静。我确定那确实是九渊所特有的声线。华丽而危险的男中音。
不该去问。不能好奇。我告诉自己。只是那团疑惑却在心中越来越大。
离烨似乎猜到什么。皱起了眉。
九渊随便一个动作就可以掀起武林的腥风血雨。他的打算我们猜不透。只要不是一轮新的杀戮就好。
遣散那些男宠那天。离烨也在一边帮我。有哭有笑。似乎还有几分不甘。日盼夜盼的人只是一句话缘分便散尽。 我算好银子分发的时侯。看到伸出一双满是伤痕的手。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一张干净的脸上却是一双恐怖的黑洞。蓝月似乎为没有拿到银子而在颤抖。深深的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昔日那个毁了蓝月地戚戚已经不再了。曾经如此受宠的人只不过被九渊轻轻一掌夺去了性命。九渊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曾记得。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可怜蓝月,抑或是戚戚。甚至就可能是自己吧。无论多么刻骨铭心。激情燃烧的爱。最终都是敌不过命运的作弄。
"蓝月。不要走了"话已经说出了口。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我这个管家最终还是没有尽职了。泛滥的同情心。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好感。蓝月没有表情的脸收回了手。慢慢转过身去。连银子也没有拿就要离开。
"等等"离烨突然叫住了蓝月。"如果说我能医好你的眼睛。那你还要走吗"自信满满的声音几分傲气几分轻蔑。果然看见蓝月停住的脚步。
"你说地可是真的"我好像又看见那个目光凛然的少年不服气的瞪着九渊怀里地戚戚。
"你要我拿什么保证"离烨笑得贼。蓝月低下头似乎在思考。
"你的双眼"他字字咬得清晰。落寞丝毫不见。
"好一言为定"
蓝月就这样肯留了下来。
忙完之后。诺大的天元宫冷落了下来。本来喧闹的后宫。晚上却没来由的影影绰绰。颇有几分恐怖的味道。我也才知道。天元宫突然变大了。夜晚变冷了。我也彻底的清闲了下来。除了那几个人每天三餐之外。我基本已经无事可做。闲来无聊捡起很久不曾碰过五铉琴。每晚来上一段。打发时间的流逝。
"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燕,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从房屋角上传来几声击掌的声音。
"子吟,好兴致。看我带什么来了"千轮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放到了我前面。识趣一笑取来
两只酒杯。千轮将酒杯斟满。几杯下肚之后。千轮几分醉。脸色看上去有几分苦闷。
"宫主到底在干什么? 天元宫门下弟子被人伤了。他却什么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