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V 变奏曲----我颓了[中]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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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个小时?几天?还是几年?翔一听到低沉却真挚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一直很喜欢你,翔一。"后背上重新有了毛巾的触感,跟刚才一样,那么温暖,那么温柔......
  翔一静静地坐着,闭着眼睛,脸上不知道是雾气聚集起来形成的水,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心里是满满的。
  洗好了澡把翔一抱到床上躺好,后藤也爬了上去,拉了被子把两个人都盖好。但是下一刻就感觉翔一的身体贴了过来,扭动了两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睡着了。
  早晨的阳光透过没有挂窗帘的窗子照射在宽大的床上,床上的男人正低着头注视着窝在自己怀里的人。后藤今天醒得很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知道翔一的体温,因为两个人整个身体几乎是贴在一起,所以后藤没动也知道翔一已经不烧了。接下来后藤就这样一直端详着翔一的睡相:舒展开的眉毛,长长的颤动的睫毛,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肩膀......后藤微笑着,真庆幸自己能醒得早,这样的睡相好像看多久也觉得不够。
  翔一大概是因为昨天发烧,又和自己做爱,消耗了太多体力,所以一直都睡得很沉。虽然很舍不得叫醒他,想让他再多睡一会儿,但是,后藤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不早了,昨天自己和翔一都耽误了一天的戏,今天最好还是不要迟到。后藤轻轻拍了拍翔一的肩膀,柔声说:"翔一......起了......"
  "恩......"翔一慢慢睁开眼睛,支起身子,看了看周围又抬头看了看后藤,好像才清醒过来,揉着眼睛嘟囔着,"这么快就早上了啊,我困......"
  "时候不早了,我去洗漱,你再躺一下,起来把衣服穿好,别又着凉。"说着后藤下了床。
  脱离了后藤温暖的怀抱,翔一忽然有种失落感,"哦......"答应了一声,又躺回床上,蜷起身子,把被子拉到下巴。
  后藤笑了一下,转身走进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翔一还赖在床上没动,后藤只好走过去把他拍起来,"起了,再不起就迟到了。"
  "恩......"虽然舍不得舒服的大床、温暖的被窝,翔一还是爬了起来。
  "毛巾和新的牙刷、杯子都放在台子上了,自己拿了用,我去弄点吃的。"
  "恩......"
  看着翔一迷迷糊糊地飘进卫生间,后藤下楼走进厨房。为了保持营养和身材,后藤早餐的材料还是比较丰富的,从冰箱里拿了吐司放进烤面包机里,然后拿了三个鸡蛋,打开电炉......
  翔一一走到楼下就闻见一股香味,"哇,好香,我饿了。"寻着香味跑到餐厅,看见餐桌上摆着两份早餐,吐司鸡蛋卷。
  "饿了就快吃,把牛奶喝了。"后藤从厨房里把刚从微波炉里热过的牛奶端出来放在餐桌上,让翔一坐下。
  翔一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早餐,有点发愣,自己到底多久没吃过早餐了,以前做MB的时候,早上回来不是直接睡就是吃拉面,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能被称为早餐的早餐了。翔一又看着后藤端着牛奶一脸笑容的样子,又有多久没有人为自己准备过早餐了......曾经有过么?记忆中应该是有过的,但是已经模糊得忘记了......
  "快吃啊,想什么呢?"
  "香啊。"翔一咬了一口鸡蛋卷,对后藤露出笑脸。
  吃完早饭,后藤和翔一一起出了门,翔一坐上车,后藤给拉上安全带,才发动车子开出院子。
  "身体没事了吧?"涩谷虽然是繁华的商业区,但是早晨并不热闹,后藤一边开车一边问翔一。
  "早好了。"翔一眯起眼睛享受从车窗外洒进来的阳光。
  "那就好,拍摄的时候要是不舒服就跟导演说,别硬撑。"
  "吃了鸡蛋卷,会生龙活虎的。"
  "我好象放了大力丸在里面啊,你小心变金刚。"后藤扭头看了一眼翔一,坏笑着应着。
  "啊,我终于比你壮了,盼望着......"
  "哈哈,那咱别演长恨歌了,演美女和野兽吧,我演美女。"
  "呃......你还美女啊- -"
  "哈哈。"
  车子拐出涩谷区,开上了大道,不一会儿又拐进一条比较狭窄的小路,后藤无意识地扫了一眼街边,忽然觉得有个熟悉的影子从眼前一闪而过,停了车。
  "怎么了?"不明所以的翔一问。
  "我去买点东西。"后藤说完推开车门向马路对面走去。
  翔一倾斜了身子,顺着后藤的背影看过去,原来是一家便利店门前的报刊杂志摊子,摊主支了一个铁架子,上面挂了一些杂志。
  不一会儿后藤拿着两本杂志走了回来重新坐进驾驶室。
  "你居然把我扔车里买这个男人的杂志......"翔一接过杂志看看封面,忿忿地说。
  后藤看着翔一的脸笑着,指着封面问:"这个男人是谁啊?"
  "不认识......"翔一嘟囔了一句。
  "哈哈。"
  "......"
  看着翔一气鼓鼓的样子,后藤笑得更开心了,启动车子往前开去。
  翔一快速地翻着手里的杂志,很快便在杂志中间位置找到了自己的专版,有《长恨歌》的剧照,还有一些生活照。杂志最中间8开大的版面是一整副对比画面,左边是翔一在阳光下笑得很灿烂的生活照,右边是弁天穿着白色和服,睫毛低垂的剧照,最上方用醒目的大字写着:品味小林翔一--混淆性别的美。另一本里翔一大副照片上的标题是:小林翔一的美--无人能及。后藤瞥眼看着杂志里翔一的照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后藤啊......"翔一侧头看着后藤诡异的表情。
  "恩?"后藤转过头看着前面的路。
  "......你喜欢人妖啊?啧啧。"翔一夸张地咂咂嘴。
  "啊?什么人妖?"后藤又扭过头来,不解地看着翔一。
  "什么混淆性别,无人能及,不就是说我不男不女么,还不是人妖啊。"
  "那多好,你看我不喜欢女的,也不喜欢男的,要不怎么喜欢你呢?"后藤故意别有意味地看着翔一。
  "呃......你得找人洗车了,都是我掉的鸡皮疙瘩......"为了配合自己的话,翔一咧着嘴,还特意抖了一下胳膊,逗得后藤大笑起来。
  翔一无奈地摇摇头合上杂志一甩手扔到后座上。
  "哎?你别扔啊,我还没看了,回都皱了。"后藤不满地说。
  "果然喜欢不皱的啊,那我老了怎么办......"
  "你烂了我都喜欢。"
  翔一抬起眼,看到的是金色晨光中后藤看向前方坚定的眼神和温柔微笑的嘴角。
  后藤把车停好,和翔一刚走到摄影棚门口,就看到导演笑呵呵迎了上来,"哎呀,后藤啊,翔一啊,你俩知道了没?"
  "什么?"翔一和后藤对望一眼,只见导演满面红光,平时总是睁不开的小眼睛现在却闪闪发亮地看着俩人。
  "你俩居然还不知道啊,收视率啊,收视率,咱们上周五播出第一集的收视率已经出来啦,19%啊,哈哈,深夜档的电视第一集能有这样的成绩很不错了啊,照这个趋势以后会越来越高,哈哈。"导演一边说一边笑,还一边兴奋地比划着。
  "真是太好了。"看到今天的杂志就知道播出效果不错,但是没想到收视率竟然这么高,后藤和翔一也很兴奋。
  "是吧,是吧,界内对你们俩的评价也很不错,后面要继续努力啊。"导演拍了拍后藤,又过去拍翔一,"翔一怎么样?身体没事了吧?"
  "恩,没事了,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不过今天得补些戏了啊,抓紧时间吧,去化妆换衣服。"
  "好。"翔一对后藤咧了一下嘴,看到后藤温柔的微笑,才满意地转身往自己的保姆车走。
  后藤看着翔一走进保姆车,才转身要往自己的保姆车走,却被导演一把拉住,"后藤,过来一下。"导演把后藤拉到一边,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许多,往翔一的保姆车方向瞟了一眼,对后藤说:"你该不会是喜欢小林吧?"
  "怎么说?"后藤看着导演紧张兮兮的表情。
  "你看你的脸啊,一直盯着他笑,还有昨天你居然就那么跑了,你不是来真的吧?"
  "呵呵,"后藤笑,"就是您想的那样。"
  "......"没想到后藤这么直接就承认了,而且完全是坦然平淡的表情,导演张着嘴倒是一时语塞,咳嗽了一声才说;"你还是那毛病啊。"
  "啊?"
  "拍个戏搞个对象啊,戏完了就散吧,这次是男的我倒是出乎意料。"
  "以前都是她们追我,戏拍完了疏远了当然就散了,这次不会散的。"后藤缓缓地说。
  导演惊讶地瞪着后藤,"难道这次是你追他啊?那你不是跟黑山一样了么?"
  后藤先是一楞,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笑啊,小林是长得好,皮肤也好,我第一次见他都觉得惊艳,可是再怎么说也是男的啊。"导演竭力想让后藤明白。
  后藤眯了眯眼睛,仿佛是在跟自己说话,"也许就因为长成那样,皮肤那样又是男人才吸引人吧......"想起来的路上翔一说的人妖,后藤不自觉地又笑了,又补充了一句,"反正就是很喜欢......"
  "呃......你乐了一早晨了,乐得我直发毛,快去上妆换衣服吧......"
  "哈哈,好。"后藤笑着转身往自己的保姆车走。
  导演看着后藤边走边热情地跟所有经过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叹了口气摇摇头,进了摄影棚。
  "早上好啊,进原先生。"后藤一上车就笑着跟早就在做准备工作的化妆师进原打招呼。
  "啊......早上好......"看着平时总是沉稳的后藤一脸阳光微笑着走进来,进原一时停下手里的工作,半天才回答。
  后藤倒是没介意,自己洗了脸,坐到化妆台前。
  进原走过来,一边给后藤上着底色,一边试探着问:"后藤?"
  "恩?"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怎么今天都这么问?我很反常么?"后藤露出无奈的表情。
  "何止是反常,比你把谈恋爱三个字写脸上都管用。"
  "哈哈......"
  "这次动感情了吧?以前都是女的来片场接你,我们才知道。"
  "是么?我倒没注意,呵呵。"
  "对方是翔一?"
  "呃......你怎么也知道?"后藤惊讶地看着进原。
  "从你玩命跟我一块忙活着扯假发我就知道了......不过,跟男人在一起会很辛苦的。"
  后藤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认真地说:"俩人一起经历的辛苦就是幸福,否则平平淡淡还会觉得无聊。"
  进原停下手里的粉扑看着后藤,以前的他总是给人一种对感情木然甚至冷漠的感觉,但是如今的后藤却撒发着一种摸不到边际的温柔,爱真是了不得呢,进原笑了笑说:"化妆了。"
  化完妆换好了衣服,后藤拉开车门看见翔一站在他的保姆车外面,似乎等了一会儿了。今天的翔一乌黑的长发整齐地盘在头上,看样式应该是明治时代流行的兵库髻,身上则是一袭紫色底色上面绣着秋季花草的窄袖和服,配合着淡淡的红妆,整个人透出典雅高贵的气质。
  后藤看得楞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走下保姆车,"在等我?"
  "恩,想看看几天没见的沙门,"翔一上下打量着后藤,然后露出十分满意的表情,打趣地说:"恩,比后藤那小子威武多了。"
  "哈哈,好了,进去了。"后藤帮翔一提着和服一起走进摄影棚。
  "这场是沙门带着弁天去饰品屋买簪子遇到泠的那一段,演员各就位,你们几个就看着弁天发呆就行。"导演指着几个穿着古代服饰的人说着。这几个人都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临时充当群众演员的角色,"准备了啊,开始!"
  泠和太吉在饰品屋挑珠宝,太吉和老板商量着样式,这时候沙门从外面走进来,对泠视而不见,而随后跟进来的便是弁天。翔一一进门,几个充当群众演员的工作人员不由地都直直地看着他。
  「这是纯金打造、镶有上等珊瑚的发簪,您说陪您来的这位小姐,适合配戴鲜红色的珊瑚发簪,我们就照您的意思打了这只,您看看满意么?」饰品店老板拿出已经准备好的道具簪子递到后藤手上。
  后藤接过发簪看了看,扭过身轻轻扶住翔一的肩膀,抬起拿着簪子的手打算插进化妆师提前嘱咐好的地方。
  翔一感觉到后藤的手举过头,不自觉地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接着感觉到自己的下颚被轻轻抬起,翔一抬起眼睑,对上了后藤深情的眼。虽然知道这双眼睛是后藤看自己的,但是插了花被抬着下巴观赏的姿势让翔一感到有些女气,皱了一下眉毛,把下颚从后藤手里抽了出来。
  "不喜欢?"后藤温柔地问道,接着便抬手轻轻把翔一头上的簪子拔了出来。
  "卡!!!!!!"导演大声喊,"后藤啊,你怎么瞎说台词哪,你该问老板多少钱,然后给钱买啊......"
  "呃......对不起。"
  "......好了,重拍最后这里,摄像机准备。"
  "OK!这场结束。"听到导演的声音,摄影棚立刻喧闹起来,工作人员迅速开始准备下一场所需要的场景和道具,演员也都跑去补妆、换衣服。
  "翔一、后藤,来。"导演把两个人叫到身边,"你俩前面都落下戏了,翔一落的比较多,今天主要补翔一的戏。估计他公司那边以后还得有事,咱得避免出现开天窗的情况。"
  "真是给您添麻烦了。"翔一不好意思地说。
  "麻烦什么,你也是身不由己。下面这场戏咱补弁天在路上不舒服被泠带回家,受到泠父亲的羞辱,然后被沙门要回去这段。后藤,前半场没有你的戏份,你先坐旁边休息一下,翔一去准备准备。"
  "好的。"翔一答应了就转身提着和服小跑着出了摄影棚,去自己的保姆车为下一场做准备。
  后藤看着翔一消失在门口,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翻开剧本看有自己戏份的后半场。
  "喷射水枪开始喷水,好,1号机准备,从上面先给整条街道的镜头,然后再慢慢推近到泠身上,开始!"
  泠在雨中快跑着,正打算回到自己家的店拿了雨伞去庙里找沙门,在旁边的巷子里却发现了蹲在牙签店门口,双手捂着胸口的弁天。弁天绝美的容貌和艳丽的装扮引起了路人的注意......镜头对着两个人,泠走过去假装称弁天为姐姐,又去牙签店找人帮忙把弁天弄回她家。拍摄顺利进行着,这时候,工作人员走到仔细看着整个拍摄过程的后藤身边,低声说:"后藤先生,外面来了些记者,要采访您和小林先生,小林先生在拍戏,导演让您去应付一下,最好可以让他们不采访小林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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