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一用是书生----君舞阴阳[下]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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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岁寒这麽个酿酒法,委实没有可行性。哪是有心在此。
  罹六尘笑出声道:"原来如此。"
  千岁寒听见笑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毕竟那样开怀的笑声不太可能出现在罹六尘身上。
  忽然笑声近在咫尺,罹六尘靠近千岁寒,伸出手抚过他的鬓角。
  千岁寒感觉怪异,头一偏,调笑道:"教主这算是轻薄我吗?那咱们算是扯平了。"
  "杏花。"罹六尘手里捏著一片一瓣杏花,是刚才落在千岁寒鬓边的。听见千岁寒的调笑话,眼光一闪,继续凑近千岁寒的脸危险地道:"看来你很喜欢开玩笑,可有些玩笑还是随便开的好。我是不识情,可不代表我不识情欲。千公子要不要试试?"
  千岁寒讪笑,他还真的没想过。他以为无情便是无欲,可又不是和尚,看来错估了罹六尘。看来以後著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了。
  "教主大人说笑了。"
  罹六尘起身拍拍千岁寒的肩道:"千公子就慢慢地酿酒吧,在下不奉陪了。"
  "教主大人慢走不送。"千岁寒一心想把人送走,等认真地走远了才想起来他的目的还没达到呢!又在树下悔了半天才走。
  千岁寒去寻晋子考,转了一圈,找到了伏昆楼。
  "子考,你的动作倒够快的啊。"千岁寒进门见晋子考又坐在了姬无双的怀里,意味深长地笑道。
  "千岁寒,你怎麽过来了?"
  "我当然是担心你才过来的。谁知你喜新厌旧,就这麽抛下我一个人在此寻欢作乐。"千岁寒故作伤心道。
  姬无双笑著瞥了千岁寒一眼。
  千岁寒恢复了正经模样,看来又少了一个乐趣。"怎麽你也开不起玩笑呢。"
  "哦?还有谁也开不起玩笑?"姬无双一脸兴味地问道。
  "没谁。"千岁寒道:"我先回去了。"
  千岁寒刚要走,就又有人来了。正是罹六尘的那护卫小陆。
  小陆冲姬无双施一礼道:"姬公子,华医仙。"
  "你来可是有事?"姬无双问道。
  "教主确是有事吩咐小陆。"小陆把脸转向千岁寒,一脸愤愤然,看来他还是没有原谅千岁寒轻薄他们教主的事。"教主命我送两坛杏花酿来给千公子。"
  千岁寒喜笑颜开地看著小陆命人搬进来的两坛子杏花酿,未开封先已闻到香味了。
  小陆走後千岁寒招呼著令三人一起来尝这酒中绝品。
  "这就是你说过的杏花酿?"晋子考神往道。
  "正是此酒。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啊,可要好好尝尝。"千岁寒高兴地道把酒封给拍了,霎时香气四溢而出。
  "这酒可不是谁都能喝的到的。你好大的面子啊。"姬无双同样意味深长地道。
  "哪里,以前结过盟而已。"
  华扁鹊一把抢过酒坛子给自己先倒了一杯,道:"废话这麽多,再不喝我可一人和光了。"
  千岁寒哪里肯依,这是他千辛万苦才弄到手的。忙霸了剩下的一坛子自己喝。杏花酿味淡,酒劲却大,四人除了千岁寒还能走得了路之外全都喝趴了。

  第35章

  晋子考酒兴时迷迷糊糊睁开眼,但见脸上方一张大大的人面,吓得一哆嗦,最後一点酒气也飞了。
  "醒了?你可真能睡啊,你看这都什麽时辰了。"姬无双笑道。
  晋子考看看外头亮光,还真是不早了呢。不过......"你不也是现在还没起吗。你好重啊。"
  晋子考推推姬无双的身体,看到自己抬起的双臂未著寸缕,一惊,这才感觉到全身都凉飕飕的。"你你你!"更过分的是凭什麽他光著身体姬无双却还穿著衣服呢!
  姬无双好笑地看著晋子考语不成句,有心要捉弄一番。就著半压著他的姿势,手从晋子考的颈子上轻轻滑下,路过胸膛,在腰间留连不去。
  晋子考一张脸腾地一声著了,红的能滴血。姬无双看著晋子考这样的脸,觉得分外可爱。
  晋子考一把抓住姬无双动来动去犹疑不定的手,急道:"你又欺负我!"
  姬无双挑眉,"欺负?让你见识见识什麽叫欺负。"
  姬无双压下头,舔起晋子考的嘴角。这下晋子考倒没那麽大的反映了,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姬无双那手不乱动,不要挠的他痒痒的什麽都好说。
  姬无双隐隐危险,沿著晋子考的嘴唇舔了个遍後,长驱直入窜进晋子考的口中。晋子考措不及防已然失守。姬无双当然不会给晋子考挣扎的机会,一阵绵绵似春雨一阵又是狂风暴雨,总之目的只有一个,掀起滔天巨浪。
  晋子考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过还有空闲佩服一下姬无双内力过人,居然不用换气。
  姬无双终於吻到心满意足,看著软倒在床上不停地吸气的晋子考心下又一动。晋子考水漾双眸,眸光湿润,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姬无双又吻了上来。只不过这回可不止动口这麽简单了,姬无双对著晋子考的裸体上下其手,在晋子考腰侧或轻或重的揉捏,引起了晋子考得一阵颤抖。
  "唔......唔......"晋子考痒得不行,口上应付著姬无双热烈的亲吻挣脱不开,只好拼命地躲闪著姬无双不安分的双手。
  躲闪中晋子考忽然感觉到一个火热的东西顶在自己的小腹处,吓得再也不敢动分毫。同样身为男人,他当然知道那是什麽!晋子考现在可不是脸红这麽简单了,他恨不得身下著床板现在能立马生出条缝来好让他钻下去。没有地板就只好死命地把脸撇过去压进枕头里面去。但那从耳朵到脖子的可以粉红却是怎麽盖也盖不住。
  姬无双呼吸不稳,看了晋子考一会儿。不再嬉闹,很认真地开始抚摸晋子考的身体。
  "姬、姬无双,你在干什麽!"晋子考拉住姬无双的手惊吓道。
  姬无双的声音失了平日里的清和,略微低沈沙哑,"我在做什麽你不知道吗?"
  我就是知道才问的!奈何晋子考此刻是什麽话也说不出了,只能随著姬无双的手喘著气。
  "姬公子。"楼外忽然有声音响起,吓得晋子考差点从床上掉下去。慌慌张张推人,还真把姬无双给推开了。不过细细辨别也知道这声音虽然近在咫尺,人却还在楼外。
  姬无双黑了一张脸,十分的不高兴。姬无双从来都是宠辱不惊、言笑晏晏的模样,晋子考从来没见过姬无双的这副模样,不由得有些新奇。
  "什麽事?"姬无双含著怒气朝楼外扬声开口。
  "今日比试就要开始,教主有请。"
  "让教主大人久等就不好了,姬无双你快去吧。"晋子考忙道。
  姬无双一言不发地穿上衣服,系上腰带,又慢慢地理好头发。才转身看著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晋子考,危险一笑,道:"你是躲不过去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去吧。"晋子考忙不迭地点头,把姬无双送走了。临走又被狼吻一口,被吃了一顿豆腐。
  能躲过这次是一次,不是他不愿意,虽然他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前逛妓院的时候大家也都听闻过那什麽......但是毕竟真正做起来还是第一次......怎麽可能会高高兴兴地让......而且,光是想想就让人羞愤欲死。躺在男人身下......还是上面会比较好吧......
  想著姬无双衣衫半退、躺在自己身下的模样,晋子考鼻子一热,血喷了出来。
  不行,不行,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要是姬无双回来了还见他这副模样躺在床上,那他可真要一直躺下去了。
  晋子考起床找了自己的衣服穿上,走出去却看见一袭鲜衣施施然飘了进来。
  "花杀!"晋子考见到花杀本能地想躲,毕竟差点屡次三番地死在这人手里。奈何这楼就这麽大,能躲到哪里去。往外面跑也跑不出花杀的地盘。
  "你怎麽在这里。"花杀语气不善,十分厌恶地瞪了晋子考一眼。既然上回已经翻了脸,就没必要再装好心了。
  "昨晚喝醉了,便在这里宿下了。"
  花杀听到晋子考说昨晚睡在这里登时寒了脸,手指几度捏紧又松开。
  "你......找姬无双有事?"晋子考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忽又想起在柳逐色的逐色堡里,花杀曾经吻过姬无双,还对他那样又那样。心里的登时酸了起来。
  "比试大会就要开始了,姬无双不会春宵帐暖还未起吧?"花杀无不讽刺地说道。
  晋子考想到了方才床上的事,脸一红。落在花杀眼里,气得他七窍生烟。脑子里滑过千万种致晋子考於死地的方法,嘴角忽然一笑,总会有不著痕迹的办法不是?
  "奇怪,刚才已经有人来通知他过去了啊。"晋子考疑惑。
  花杀哼了一声没理会晋子考。花杀确实没必要过来这麽一趟。这事哪用他堂堂杀神亲自过来,不就是为了......!
  晋子考见花杀并不瞧他正好脱身。谁曾想刚要跨出门,脑後挨了一记闷棍,晋子考就此晕了过去。
  晋子考迷迷糊糊转醒,揉揉阵痛著的脑後。他知道自己走在路上被人打晕了。晋子考四下一看,这房间有些昏暗,不,应该是外面已经天黑了。看来已经晕了一整天了呢。
  借著依稀的光,晋子考努力地辨别这是什麽地方,至少他看出了这里不是地牢之类的东西。看来他没有被人关起来。
  轻纱缦帐,烟气嫋嫋。看来这住的可不是普通人。抓他来的人有何居心?他委实想不通,他又不是什麽大人物。更何况身在七杀教内,是谁有这个胆子在七杀教的眼皮底下绑人呢?
  晋子考想到了打晕前不久还见到的花杀。思索了一番,花杀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却是有理由也有条件绑他。但晋子考并没有证据,也不能拿花杀怎麽样。
  房间分里间和外间,晋子考此刻身在有床铺的里间。里间的除了一张高床软塌,一张几案,就只有墙上挂了一幅画。甚是单调的样子。
  晋子考身为一个读书人,往日里同考生们攀附风雅惯了,遂凑到那字画前细看。
  画看不出来有什麽特别的,只勾了一些绿杨堤岸、青烟缭绕,一幅很普通的江南景象。画上配有诗,字体也很一般,尚算得上遒劲有力吧。
  晋子考在看那诗,竟是一阕词。
  词曰:十里楼台轻烟笼,争奈昙花未惊鸿。风咽咽,烟幽幽。燕自飞回江岸柳。飞花轻似岚,无语落江南。 春意已随流水去,但见云与风共归。春悄悄,水遥遥,微甘细雨入深喉。青丝松散乱,落梳微雨中。
  诗尚算不错,至少晋子考感觉到了写诗的人对那一款江南的深深向往,那情孜孜不倦,那意缱绻不息。
  但晋子考觉得这词有些微的不妥。晋子考直叫可惜,就差了这麽毫厘,整首词就大打了个折扣。想想反正这是不知道哪个敌人的老巢,下手不用客气。於是从几案上拿过一支毛笔,刷刷大笔一挥,把那昙花二字给抹了,下笔那麽一改。
  於是那词就成了:十里楼台青烟笼,争奈红颜未惊鸿。
  正在此时,外头有了动静。应该是抓他的人过来了吧。
  晋子考听著脚步近了,回身,进来的人赫然是......
  "教、教主大人?"晋子考想过委实没想过会是罹六尘。
  罹六尘没有理会晋子考的惊讶,看向墙上的画卷。晋子考涂改的墨迹赫然在目。
  "这是你改的?"
  罹六尘人无情,向来不易喜不易怒。但此刻罹六尘冷著脸,声音中含著连晋子考也察觉到的怒气。
  晋子考心里极度害怕起来。罹六尘要是此刻出手杀了他,他也无力可抵挡。但仍在心里抱怨,不就是一幅字画吗,既不是名家真迹也没什麽特别出彩的地方。
  但能让七杀教教主挂在卧房的,又岂能是一般货色?

  第36章

  "喂,听说了没,中原的那几个小子居然有人胆敢闯进教主的房间,还把教主墙上的画给弄脏了。现在已经被教主投进大牢里面去了。"侍卫甲说道。
  "真是死定了!那可是教里的宝贝!"侍卫乙和侍卫甲闲聊著。
  "话说回来,你知不知道教主为什麽重视那幅画?"
  "我地位低微怎麽可能知道。可能是教主的真迹?"
  "应该不是。我听打扫教主寝殿的小红说那幅画在教主继位前就在那里了。"
  "你们在说什麽呢?"
  "啊,陆大人。"
  两个把守的小侍卫一惊,忙闭了嘴。这可是教主的贴身护卫,地位岂是他们可比?
  小陆听见这两人的闲聊顿时心中大快,他想来是千岁寒那个登徒子终於得罪了教主被关进了地牢去了。小陆匆匆地就往云生殿方向去,他一定要力谏教主杀了那个叫千岁寒的倒霉蛋。动什麽不好,敢动教主的画。反正他第一眼见到那个家夥就不会顺眼了!
  小陆刚到云生殿结海楼门口就遇上了正要进去的千岁寒。小陆瞪红了眼道:"你怎麽在这里?!好啊,你这个登徒子不知悔改居然敢擅自从牢里逃出来,好大的胆子!"
  千岁寒纳闷,但仍径直走进结海楼。小陆则跟在千岁寒身後,意图阻止千岁寒的步伐,但就算他动手也未必能拦下千岁寒,更何况只是动口?
  "小陆,谁准许你在这里嚷嚷的。"
  小陆立即噤声不敢言语,看来教主这回是真动怒了。他自认服侍教主这麽多年从没听过教主如此严厉的声音。小陆看了一眼自投罗网的千岁寒,躬身退了出去。
  千岁寒进了内室,罹六尘就站在那幅画前,一动不动。
  千岁寒看了眼被晋子考涂改过的字画,嗤笑一声道:"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罹六尘没有回头,道:"你可是来替那书生求情的?"
  "我哪有那个面子能在教主大人面前求得人情呢,教主大人你说是不是?"千岁寒故意自嘲道。
  罹六尘不能说不是,也不能回答是。只好换个话道:"你先前那话是何意?"
  "这子考呀成天到晚地喊著美人美人,现在可算是栽在美人上头了。 "千岁寒踱到那画前面,看了又看道:"争奈昙花未惊鸿......争奈红颜未惊鸿。不过,这红颜二字一改,倒确实恰当多了。教主大人认为如何?"
  罹六尘"哼"了一声,显然并不赞同千岁寒的观点,但又不愿多说。
  千岁寒无趣地摸摸鼻子,想著再从哪里下手。这教主还真是刀枪不入软硬不吃啊。
  姬无双一踏进地牢,但见晋子考坐在地牢一角,口中喃喃自语著什麽。但看来气色还不错,姬无双放下了心。这人怎麽一天不看著他,他就能闹出这麽大的祸来!姬无双觉得自己的额头隐隐作痛。
  "功名。"
  晋子考看见进来的姬无双,一把拉住姬无双的袖子道:"姬无双,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骨灰带回去给老爹,把我埋在屋後头就可以了。陪葬品我在纸札的美人十个,其他的随便。还有,我藏在书房的架子後面的唐代十美图一定要放进我的棺木里。切记切记。"
  "还有吗?"姬无双咬著牙温言问道。
  "有有!书架上有一个盒子,里面都是这些年各方美人送给我的信物,你记得帮我送还给美人们,告诉她们切勿伤心。来世有缘自会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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