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想不负责......?"挑逗地咬口猫耳,满意地看他一阵战栗。
水声淅沥而滚烫,镜子里赤裸的身影交缠,弥漫氤氲气息......
晖昀跪著,拨开他湿漉漉的额发,吻自粉红的脸颊下滑到粉嫩的颈项,。
寒庚不住地向後退著,直到背倚上浴缸,仰头喘息。
胸口的疼痛伴随著一阵酥麻,这陌生的领域......
身体已覆了上来,像相濡以沫的鱼,只不知此後,还能否相忘於江湖?
"唔......"
寒庚慌乱地拨开那抚上腿根的掌,猛地起身跨出浴缸。
没逃几步,便被人按在墙上。
"你把我当什麽了???"
愤怒的话语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冲撞。采暖灯照著,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双手被拗在身後,颊贴著冰冷的瓷砖,余光是他怒气冲冲的脸。
终於他松开了手。抓了块浴巾摔门离去。
寒庚呆立许久才走过去关了莲蓬头。
水声一止,心绪就更加吵杂。
缓缓地跪在浴缸边,看水流走,仿佛血液中的暖流,也随著一同化为乌有。
不是故意的,只是怕......怕脱不了身,怕万劫不复......
这样的感情太危险......他还没准备好去承受他人的指指点点、去消除自己的迟疑,去对抗未来的种种变数......
不知呆了多久,门开了。
宽大的浴巾自身後包裹,颈项间是他湿热的呼吸。
淡淡的香,随著温柔的擦拭流散。晖昀打横抱起他......
"水流的方向,不是由地球自转决定,而是由水池的结构决定......"并排坐在床边,另取一条毛巾揉搓他的发:
"是我不好,明知你不是还要勉强......"
庚猫垂眼。
"其实你肯留下来已经足够了......"谁奢望改变水流的方向?
深吸一口气道:"现在饿不饿?"
庚猫不说话,只忽然环住他的脖子仰头一吻。
晖昀愣。
猫咪的动作有些僵硬。但这主动献上的丰唇,却带著种飞蛾扑火的明豔,点燃刚刚熄灭的蠢蠢欲动。
"刚没准备好......"他小声嗫嚅道。
随後红著脸扯下自己身上的浴巾,让那唯一的遮掩自玉肩滑至腿间。
冰肌玉肤,没了雾气遮掩,就这麽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理智早已被焚尽,灼灼的视线定格在那诱人的躯体,一把推倒他啮咬上去。
口干舌燥地吸取那诱人的蜜液。辗转、碾压、撬开贝齿勾出灵蟥小舌......
舌尖滑至胸口......
痒......
他笑出声,却又"啊"地一声惊叫。
惩罚性的啮咬在他的胸前留下一串红痕......茱萸绯红地挺立著,晖昀转而进攻另一颗粉嫩。
粗重的呼吸与微弱的呻吟催得情孚意合的二人不能自已。
一边埋头啮咬,一边试探著抚过他的腰侧,臀部......转而绕回身前......
"唔......别......"
被一把握住要害的猫儿来不及战栗,就被一处湿润包裹。
晖昀舔弄吮吸著,偶尔滑过敏感的中心,引得他一阵呻吟......
寒庚紧紧扣住晖昀的肩,陌生的快感令他百般难耐。
逐渐转为紫红,令他肿胀难忍......无意识地揪了晖昀的发,扭了扭身子渴求深入。
晖昀卖力一吮,寒庚浑身一颤後一股粘稠糊了满嘴。
寒庚胸口起伏著,意识一片空白。
直到"咕嘟"一声惊醒了他,瞪大了眼看身上的人儿舔唇微笑。
瞬间,红色烧到了脖子。
"你......"喘息著嗔怒,却被他一口咬住。
唇齿间传递的檀腥味,令毫无经验的小猫羞愧欲绝。
抵住他胸口闪躲,却被他抓了胳膊翻过身来。
趴在床上些许晕眩,被子不知何时已掉到了地上,与零乱的衣物纠成一片。
赤裸的脊背有些发冷,却在那温暖的胸膛覆上时灼热难当。
手摸到菊穴时,却是顿住了:
"你......真不後悔?"
寒庚沈默片刻道:
"我本也以为我不是,所以才拒绝小乐,才觉得亏欠他......但那天,你伤我,被送去医院的路上,我却只想著你对我的好......"
晖昀愣。
"每天一大早去食堂排队帮我买油条,明明住得很远却还装著同路送我回家,我累逃课你就代我点名好几次被抓到差点处分......"
"别说了!"晖昀一把搂住他:他从不知那天的一时冲动竟会伤得他那麽深......
"从那天起我便知道,我对你,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单纯......"寒庚垂眼:
"只是我一直怕,怕被人知道,怕指指点点......但原来,我最怕的还是你再也不......唔......"
左肩的疼痛令话语戛然而止。晖昀心疼地舔那红肿的牙印,顺著他的脊背舔舐而下。
当撩人的舌尖钻入那令人羞耻的蜜洞时,寒庚浑身一颤。
"忍一忍......"
"啊......"当第一根异物刺入进体内时,寒庚险些落下泪来。
晖昀看他这样也不敢动,直到呻吟微弱了些,才稍稍转动手指在内壁上摩擦。
紧接著是第二根手指,进入时已不像第一根那样钻心的疼痛。来回轻轻抽插,随後增至第三根......
"很疼吗?"看他紧咬著唇不肯出生,晖昀放缓了力道。
"我没事......"寒庚瞥见他挺立的下身红著心脸道。
媚人的神情激得晖昀血脉膨胀,抽出手指,锢住他的臀部便是一个挺身。
"啊──"猫咪痛得拱起了身子。
博览GV无数却不曾有实战经验的晖昀也差点被那湿润紧致的包裹夹得一泻千里。
寒庚随著他的抽插摆动著。渐渐的,疼痛已不那麽强烈。
他能感觉到两人灼热的相连。晖昀的每次撞击都仿佛要将他刺穿。
一想到在自己体内的是他......
"看著我......"晖昀哑声说。
"啊......"
又一次猛烈的摩擦,寒庚喘息著将头埋在他的臂弯里。
频率越来越快,渐渐的一种令人窒息的快感占据了主导。
晖昀忍住自己的欲望,握住寒庚的分身规律地套弄著,随後狠狠撞入那令人疯狂的某处。
"啊......哈啊!!!!"
两人同时尖叫著喷发出白浊的液体。
被温热充满的後穴,漫溢出一丝丝银白,染在桃红的床单上......
晖昀覆在他身上,维持著埋在他体内的姿势大口喘息著。
身下的人儿无意识的呢喃著他的名字,晖昀一阵心神荡漾,小心地抱起他坐到自己腿上。
没有窗帘的遮掩,满床温润的星光。月色摇曳间,交换著无声的承诺。
翌日醒来,日上三竿。
庚猫在一片鸟语花香中睁眼:
"你个禽兽......"
娥爹坏笑著亲亲:
"你个诱受......"
把赤裸的小猫抱怀里顺顺毛再呵呵痒,闹著闹著又不对了......寒庚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翻身下床,却因纵欲过度而"嘎达"一声......
贼笑著拖回来搂住。
"你你你......你放开......唔......啊......"
当被亲了个遍双腿折叠至胸口时,庚猫知道在劫难逃。
有首歌叫什麽来著──《Yesterday Once More》
"你不是说让我回......回......"庚猫徒劳地做最後的挣扎。
"我改主意了......"
怕他一去不返,怕自己不能死守到底。
出奇认真的语气,令庚猫一怔,刚要泛起一阵酸涩,就被自己喉咙里的声音给卡住了......
"呜......啊!!!不要......哈──"
窗外阳光明媚、屋内风情万种......
上海南站。
"爷爷呢?"为何走来的是自己最不想见的人?
"在直达重庆的飞机上。"
"你什麽意思?"松开拉杆箱。
"那个收购计划还没完成......我希望有始有终。"
"那麽多做牛做马的还缺我一个?"
逼自己走的是他,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留自己的也是他!!
这种将他人玩弄於股掌间的感觉很惬意吗?
"车站工作人员请做好K71次1站台1道停靠准备......" 广播响起。
"让开。"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和他说话。
周遭的乘客纷纷提了行李向站台涌去,只剩下两人在原地对峙。
"我不过还你个真相......"
"你不过证明这十年来我有多愚蠢!"
小美沈默片刻道:
"我以为......即使没有那点恩惠,你也不会......"
"我会!!!"希贤吼。
凌厉的眼神逼得他一退。
脚边的拉杆箱再熟悉不过,他曾拖著它大江南北地跟自己跑......而如今,却是为了离开他而准备......
忽地不敢再看他一眼,不自禁地做了此生最不羞耻的事──落荒而逃
还期望什麽?这十几年来,他不过为了还情......
自己多麽可笑,信心满满地下了赌注,却输得一败涂地......
早知如此,又何必逼他?就让他留在身边,哪怕不是为了自己想要的那个理由......
逆著人流,跑得跌跌撞撞。
眼前有些水气,脱了眼镜去抹,却被人撞翻在地。
痛......好痛......
只觉得像被推入火海再埋进雪里。
捂著眼,再无力气起身......
久违的苦涩流至嘴角,想起他说我便是你的影。
可影子不曾知道,正因有了他,才让自己辨清了光的方向......
"既然不打算留我,又为什麽要来?"
小美周身一震,却不敢睁眼。
希贤扶起他,替他拍去衣角的灰。
火车缓缓驶离。希贤去扯他盖住眼的手,他却不肯松。
忽然一股力将他推在身後的石柱上,随後是一双唇,火热地霸占每一寸他流过泪的地方。
手不知不觉地滑下,呆若木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脸庞。
"为什麽就不能坦率点?"手指抚过他红肿的眼:
"如果我没发现你做的手脚,这一生,恐怕要食言了......"
一双手,紧紧搂住自己,第一次,他哭得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松鼠独白++++++++++++++++++++++++++++++
是到了该走的时候,十年至今不曾忤逆过他,即使现在,他要自己走......
箱子里是不愿带走却又舍不得丢弃的东西,有十年前他初次送的生日礼物──一条松松垮垮的围巾
那是当年他躲房里偷偷织的。起初还以为是给什麽女孩,直到生日那天他假装不经意地扔给自己......
那麽多年没舍得戴。只有心绪烦乱的时候才打开箱看看。
之後的一年,是行云流水的日子。陪他读书、陪他游玩、陪他四处周旋......
自己是他的影,却不曾埋怨。甚至为彼此间无需多言的默契而暗自骄傲。
直到生日前夜,听到他父亲对他说:"他不过是个下人......"
整夜未眠,猜测著自己未听到的他的回答。
第二日中午,他遣人送来一块Rolex腕表。
这是他常送给权贵的礼物......此中意思,一目了然。
晚上他又送来一只精致的验钞灯钥匙扣,可当时并未在意。
对於之後的疏远并不惊讶,只是机械地完成任务,亦步亦趋地跟著他,
高考时按他的意思漏几题,一起考到了上海。
但离开後的两人,并没有什麽不同。
周围的无数眼线,限制了他们的自由。
之後的生日,再无期待,年年奢侈,却毫无意义。
直到那天,挡开他的手说不要。
精致的盒子砸在地上,他突然打开门说,你滚......
之後是空白的记忆,每日都像走在无尽的雪地里,没有去路,没有归宿......
他忽然出现在寒庚家楼下时,并不意外,却未料到他会做得那麽绝。
听著老人说著当年的故事,有点冷漠,有点可笑。
出来时,夜很凉,他说你明白了?
我笑笑,把外衣脱下来披他身上。
那晚的月亮有一个缺口。我裹著十年前他送我的围巾坐在黑暗中发呆。
把围巾放回去时我摸到了那个验钞灯,我试著按了开关,它亮了,随後照出满箱礼物上的荧光字......
+++++++++++++++++++++++++++++女王独白++++++++++++++++++++++++++++++++++
初次送他的礼物是亲手织的围巾,他但始终没戴,可能有些女气吧,但愿他不知道围巾的含义......
第二个生日,计划了很久,但在那日来临前,父亲突然到访。
"他不过是个下人"
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又硬咽了回去。父亲的性格我最清楚。他要的只是个能继承家业的子嗣,因而从不吝惜自己的手段......哪怕是对至亲的血脉。
彻夜未眠,天亮时终於想到了个主意。
他看到那块Rolex时不知什麽表情,按计划又让人晚上送了个不起眼的验钞灯钥匙扣去。
很多东西是肉眼无法分辨的,不知迟钝的他何时才能发现......
父亲一直没有放松对我的监视,希贤本就沈默寡言,在我刻意的疏远後更是变本加厉。
终於熬过了高考,终於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
父亲的极力反对在我默许监视後化解了,我想他很清楚,将来谁主沈浮。
在严密的监视下,只能靠著每年动了手脚的生日礼物来暗示他。
可年年期待,年年失望。
又是一年生日,清早便把礼物放在他的桌上,期待早些发现......
却不料他仍是看也不看便锁进箱里。
在二楼俯视他抱著坚果等待的背影,忽然有了种报复的快感。
想看著他就此等下去,想让他尝尝相同的滋味!
精致的盒子摔到地上,我听见碎裂的声音,随後失了理智......
他走後,我做了个决定。
用我们的十年,博这最後一局......
第二日,趁猫咪洗澡悄悄开了手机,一堆消息扑面而来。
哎......都忘了跆拳与空手的惯例──两年一战。
在这美其名曰"切磋武艺"的较量中,各大高校的主力都倾巢而出,作为上政空协的主将之一,他又怎能躲在这儿过逍遥日子?
可当初是自己把猫咪扛来并吃干抹净的,现在......要如何开口?
"晖昀......"
愣一下回过身,就看见披著浴巾的猫儿。
"我手机没电,早上借你的换了下芯片......"猫咪的头发滴著水。
"反正迟早要回去的......我们不能那麽自私......"水滑过脸庞。
晖昀一把抱住他:
"是我没用......"
庚猫缓缓回抱他:
"我们都挺没用的......等我们有了骄傲的资本再一起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