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小受兜著走----celiacici[上]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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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晖昀进去了。片刻後猫咪身上多一件外套。
  "你拍琼瑶剧呢?"猫咪笑。
  鹅爹脸一沈,天翻地覆间庚猫就以俯卧撑姿势平行於地面并有向外倾斜的趋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干嘛??????!!!快放我下来!!!!!"庚猫拽紧栏杆苦苦支撑。
  "臭小子!你以为塞粒药借套睡衣今天的事就算完了???!!!!"
  "你你你......你想怎样???"
  "我我我......我想玩自由落体......"
  "要玩你自己玩去......老子......啊!!!!"瞬间又倾斜半尺。
  "我我我我警告你啊!!!我摔下去你也难逃法网的啊!"庚猫闭眼。汗如雨下。
  "哎哟儿子,好像现在只有你我两人......"挠挠他脚底板:
  "我和警方说是你自己跳下去的,他们也拿我没辙......"
  "警察又不海宝......会信你??!!!"
  "哈!那我就说你跳下去前大喊一声‘李X志万岁!!'"
  庚猫默......闭眼做一个深深深呼吸然後爆发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喊: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全楼灯火通明。
  晖昀万没料到他会假戏真做,忙捂了猫嘴拖进屋里:
  "找死啊你???"卧倒於地。
  "谁让你欺负我??"庚猫瞪:
  "有本事同归於尽!!!"
  晖昀一愣,随即放开他,危险地眯了眼道:
  "同归於尽是吧?"
  寒庚一怔,缩缩缩......刚想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留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觉手腕一痛。
  "干嘛你????"被拽到阳台的猫咪一阵拳打脚踢。
  晖昀一手扣了他一手摸索开关。"啪──"一声,四个400瓦的白炙灯全亮,阳台火树银花!!
  "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猛地按在墙上,两片唇欺上来......
  寒庚家地处居民区正中,前後各两幢居民楼,墙外两座摩天大厦,楼下一个停车场......真可谓黄金地段生意兴隆......
  "唔唔唔......"寒庚拼命扭头。
  晖昀膝盖一顶,就将他彻底困死在墙和自己的胸前。
  唇上是火辣辣的啮咬,身後是冷冰冰的瓷砖。对面是骚动的万家灯火和隐约的抽气声。
  寒庚仿佛看到无数双眼睛望向这里,眼神中充溢著讥笑、鄙夷与避之不及......
  一阵羞愤令他无意识地抽脚一踢......
  本以为已乖乖束缚的晖昀措手不及,小腿的疼痛让他一步退後。
  寒庚趁机拉开门朝房里奔,却被晖昀拽住胳膊......
  慌乱中拼命掰那只挡门的手,一想到又要再次面对身後的万千目光,便拼尽全力一拉......
  "当"一声──门开了。
  门沿上一道血迹,蜿蜒而下。
  晖昀踉跄几步捂著手,讶然抬头。
  血,顺著指尖滑落......滴在雪白的瓷砖上,分外刺眼......
  寒庚慌了,呆呆看著晖昀的神情由不可置信到一片死寂......他直起身,缓缓朝寒庚靠近......
  寒庚紧闭了眼,却是被他推开。眼看著他朝屋里走去。
  听著那令人窒息的脚步声渐渐远离。他忽地转身,朝房门飞奔。
  "守门员吗?"晖昀放在门把上的手没有松开。
  "你别......"
  "让开......"
  "别走......"
  任他怎麽推搡,寒庚就是倚著门不让。
  "我再说最後一遍......"晖昀没了耐心。
  "你的早饭还在我包里我的粥还在你胃里你的冻疮膏还在我这里我的内裤还穿你身上......所以"一口气说完扑上去:
  "所以你不许走!!!"
  鹅爹愣了会儿,才缓缓回抱住他......轻轻扒开。
  "呜......不要!!!爹我知道错了!!!你别......"泪水在猫咪的眼中打转。他死死盘住老树低声下气地耍赖。
  可仍是被完全剥离。
  "你总得让我去洗洗手吧?"老树挥挥滴血的树枝,无可奈何地一叹。
  猫儿轻抽噎,手中邦迪绕鹅翅呀鹅爹把眼斜。
  "喂,你哭够没?"倒好像自己欺负他似的。
  猫儿吸吸鼻子,直贴到鹅翅虎口处封条阑干才罢手。
  捧起狗皮膏药翅心疼地摸摸,梨花带雨地抬头道:
  "饿不饿?锅里还有点粥......"
  "拿来吧......"晖昀抽回手。
  猫咪眼眸一亮,噌地窜厨房。
  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就端到了眼前。
  鹅爹二话不说,夺过他手里的碗,舀一勺,吹一吹,送到嘴边......
  猫儿瞪大了眼。
  "看什麽看?张嘴!!"鹅爹瞪。
  机器猫张嘴。
  几口温热的粥下肚,竟觉有些饿了,这才想起自己没吃晚饭......不过他是怎麽知道的??
  一眨眼碗就见底了。鹅爹揪起他拖东拖西地搓脸吐泡泡......
  "也不知道这谁家......"螃蟹A小声嘟囔句,就被螃蟹B大钳子一夹,滑著优美的抛物线给扔到床上去了。
  无奈,钻进其中一条被子:
  "可希贤还没回呢......"
  "他回了再开门吧......"留个厨房的灯,晖昀边摸索著爬床边嘀咕:
  "不回最好,免得碍事......"
  猫咪竖起耳,一阵恶寒......想起昨晚未遂的事,全身的汗毛就开始扭草裙舞......
  "我去看看热水器关没......"猫咪僵硬地想要起身。
  晖昀不慌不忙地一抽──猫咪滚怀里。再一抽──被子卷身上。
  挖个洞,把猫咪埋了。同被窝的两人就这样陷入了"天花板啊天花板~请让我用眼神温柔地杀死你"的浪漫游戏。
  瞪了会儿晖昀说:
  "昨你推开我,不是因为睡衣对不对?"
  猫眼大蜻蜓。
  "今你说手机没电忘了告诉我......是骗我对不对?"
  猫眼滨崎步。
  "告诉我,你在怕什麽?"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他?
  "我没......"猫咪别过头。
  "寒庚......"一个翻身压住他迫他相视:
  "无论是为什麽,我都不会等你......"
  猫咪愣。
  "我不会像某些人那样一直等下去......"挑起他的下巴:
  "所以......要麽现在就拒绝我,要麽今晚......"
  俯身一吻,舔噬品尝。
  不识趣儿的门铃声却在此时响起。庚猫像找到了救星般跳下床去。
  开门的一瞬,确愣在当场。
  晖昀蹙眉,朝他走去。
  在看清门口那人时,脸色一沈。
  SD的脸,模特的身,三十的风韵,勾人的魂。
  在看到晖昀的刹那,眼神骤冷。晖昀瞬间便明白些什麽,毫不示弱地与之对视。
  火星劈里啪啦地溅了庚猫一身:
  "表叔你怎麽来了?"猫咪试图化解尴尬。
  表叔哼了一声,冷著脸进门:
  "你小子手机关机家里又打不通......"
  "哦......我手机没电了......"寒庚拽著晖昀的袖子拖身後:
  "表叔,他你见过的......就上次那个......"
  "寒庚......"往沙发上一坐:
  "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再次陷入僵局。
  不安地瞥眼身後,身後之人握紧他的爪道。
  "叔叔有什麽话是我不能听的?"
  叔侄俩皆是一怔。
  "不,你尽管听。"表叔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晖昀一番道:
  "明早9点我来接你......"转向寒庚。
  "去哪儿?"
  "机场。"
  "为,为什麽??"庚猫瞪大眼:
  "去了你就知道了。"瞟眼晖昀。
  "好了,我走了,小张还在楼下等我呢!"说著悠然起身。
  送他门旁,表叔忽然停下来,走到一边的柜子旁将电话搁好:
  "下次要挂好知道吗?"竟是朝著晖昀笑。
  霎时,手被握得生疼。寒庚瞄眼面无表情的晖昀,用力地回握他一下追上去。
  "表叔我送你......"
  手悬在半空,还留有他的体温。
  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多麽可悲,不过短暂的离别,竟会如此不安......
  空旷的房间,有些阴冷。自己对他的世界来说,是否只是个外人?
  "滴玲玲──"电话响了。
  转身看一眼,犹豫地接起:"喂?"
  彼端沈默良久......
  寒庚心事重重地晃上楼,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晖昀对著电话吼:
  "姓乐的我们走著瞧!!"摔下电话缓缓回身,却在发现寒庚的时候一怔。
  "你和他......说了什麽?"寒庚的语气如此陌生......
  "你是在和我说话?"晖昀笑著,却是心中苦涩。
  "不管他说什麽,你别当真......"
  晖昀腾地就火了:
  "他都承认了还能有假??"
  寒庚不说话,只一心看著脚丫。
  晖昀忽然退了一步道: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包括做海报诋毁他、替表叔监视两人的行踪......以及默默喜欢寒庚的事实......
  寒庚耷拉著脑袋,晖昀从没如此痛恨过他的沈默:
  "我早该想到的......"他捂著胃走到门口:
  握住门把时寒庚叫住他,却只说了句:
  "别为难他......"
  後面的话,消失在震耳欲聋的关门声中......
  宽阔的公路,超速驾驶。冷风从窗户里灌进脖子,胃痛得厉害,强迫著疲倦的身子保持清醒。
  红灯,合眼。今日的一切,一一掠过......
  整日对著手机发呆的自己,编辑好短信却始终未发......
  五点半像往常那样在食堂等他,饭冷了打给他,才发现他手机关机......
  八点半一下课就冲去主教找他,却在人去楼空时才得知他早已回家......
  九点半疯了似的彪到他家楼下,饿得胃疼扔坚持著一心只想见到他......
  十一点半他拉著陈希贤的手一蹦一跳地从眼前经过,不曾看他一眼......
  其实恨的不是他瞒著自己,而是他明知那人心思却仍留著他、护著他......
  若只因亏欠,他欠自己的还少吗?
  还记得电话里那人肯定地说:
  "他不会信你......"
  不错,他不信。
  代替挽留的,是一句"别为难他"......
  也好,这样也好......与其被硬生生掐断,倒不如自己毁得干净......
  手机响了,无意识地接起:
  彼端风声嘈杂,只听了只字片语:
  "希贤在我这儿......不过去了......和寒庚说......声......"
  随後挂了。
  晖昀苦笑著,他已经不想思考这两人此刻为何会在一起......
  寒庚关机了松鼠才让小美打给自己的吧......
  可惜,他们已不在一起......
  第二日的清晨,天空一改昨日的清纯明媚,开始学著化另类的烟熏妆。
  寒庚一大早就被表叔挖起来打包至机场。
  人来人往间,迷茫地看向表叔,就听他喊了个名字。
  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人拖著行李走到跟前。
  表叔接过行李,脸上挂著孩子般的笑。他从不叫那人"哥",而是直呼其名。
  男子与表叔说了几句後便看向寒庚,冰冷的眼神,将他钉死在童年的噩梦里......
  表叔拍了他的肩才回过神来,跟著表叔走在那人身後,不明白为什麽他会忽然回来。
  "是我让已末回来的......"表叔道。
  窗外的阴郁,呼应著车内的诡异......
  司机小张熬不住了,偷偷开了窗透气。
  小张是表叔寒辰的专用司机,跟了表叔四年。
  高中时送寒庚去学校的路上,三人常常天南海北地聊,丝毫没有芥蒂,可现在......
  小张叹气著瞥眼後视镜
  "小张,前面小转......"副驾驶座上的寒辰道。
  "不回去?"小张纳闷。
  表叔不答,只专心地看著眼前的路。
  後面的那对父子,各怀心事地看著窗外。
  寒庚手机一震,却是令他失望的便民信息......
  果然还在生气......不过以往的经验他生气不会超过三个日出,到时候再装装可怜让他内疚下自然一切搞定......
  不过为什麽他就不能体谅一下自己?那种不能回应他人感情的歉疚......他不过是想补偿......
  忽地眼前一黑......冗长的隧道像巨蟒,一口吞噬了亮光。
  一瞬,那种恐怖的感觉袭来......努力回想著医生说的暗示......但身子不听使唤地轻颤著......
  儿时的画面渐渐清晰......阴冷的房间......未知的恐惧......伴随著开门声与缓缓的脚步停在身边......
  在他抬头前,忽有一人将他抱起,跳回寝室。随後轻拍著他的背哄著:
  "不怕,不怕......儿子不怕......"
  倏地,车子穿出隧道。
  重见光明的时候,便见了表叔担忧的神情与父亲冷漠的斜视。
  这是第一次没有那麽强烈地恐惧,原来回忆竟有这般能力......即便那个主角不在这里......
  又按表叔的指挥开了半小时,终於在一处风景怡人的小山坡上停下。
  "这是哪里?"寒庚环顾四周。方圆百里只一栋别墅。
  表叔不答,脸色随著与豪宅距离的缩短而愈加阴冷。
  不过看表叔熟门熟路的样子,应该是什麽旧识吧......
  只是为什麽要带上自己??还是从机场直接过来......
  正疑惑呢,身後之人忽然超了上来,按下豪华雕栏边的可视门铃。
  "喂?请问哪位?"一个腻死人不偿命的女声响起。
  "寒。己。末。"一字一顿道。
  彼端沈默良久道:
  "敬之不在......"
  寒己末笑:
  "你在也一样,这是两家的事,你不愿谈,我只好去找你的宝贝儿子了......"
  "哢嚓"──开锁。
  推开门,缓缓走到桌前打量。
  先是顶端两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书,再是篮子里的洗发水、沐浴露、小鸭子......一律双份。
  杯子里的牙刷紧挨著脑袋,一副亲密的样子。
  五个式样迥异的小发夹,夹在豆型的陶瓷笔筒上。
  当年蹲路边边笑边买的......还有三个没逼他用过。
  将自己的东西一股脑扫进包里。
  转身再看一眼,却不慎碰翻一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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