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很喜欢小雾的，一直都很疼他，那时候，我更是当他是我的儿子一样。我们一起，来到浩朝的皇宫。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你爷爷的另外两个孩子，宁允霖和宁允汀。还记得，小霖和小渡一见面就吵起来了，不过就被小雾给镇压了。小汀马上发觉到小雾是同年龄层里，食物链的最高端，立马就粘了上去。倒是小霖经常给小渡找茬，两个人经常吵架——我是后来才明白，那时候还小小的霖是用那种方式引起小雾的注意。
还有，小华出生后，也很粘小雾，而小棣则要粘着小华。那时候，小雾就像是月亮，我家那些笨孩子们就像星星一样围着他转。也真辛苦了小雾，嫁一送四，照顾他们比做那些做爸爸的还辛苦，唉，我可怜的媳妇。那真是一段苦快乐的日子，只可惜孩子们是会长大的……对了，小渡或小华，有向你们提过有关宫药的事吗？”
“那不就是让宫人服下，生不了孩子的药吗？怎么了，又关师父他们什么事吗？”专心于听八卦的凌杨，对于突然插出来的问题显然很不满，强烈要求继续说下去。
原来他们没有说啊，雪岭稍微思考一下，接下来应该说什么好。
“说到哪儿呢，好像是说到他们长到和你们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吧……”
有跳得那么快吗？中间省了好多！雪岭发了一下呆后，故事跳得很后，让两个孩子听得很黑线，但又不敢插嘴——万一惹雪岭不高兴，不说了咋办呢。
“最初，因为小渡和小雾年纪太小，所以先是让他们订婚。长大后，小雾想和小渡把婚礼给办了，可是到这个小渡那笨蛋，态度暧昧，既不拒绝，就在那里拖！”说到这里，雪岭可是咬牙切齿，一副想把师父好好教训一顿的样子——雪岭等这杯新抱（媳妇）茶等了很多年，那笨蛋儿子居然不给他喝！
“为什么啊？难道师父不爱那个霖叔叔吗？”
“错。就是太爱了。这个世界的婚姻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最重要的不是爱，而是子嗣。小渡觉得自己，因为一次意外，而无法和他人生育子嗣，所以对自己和小雾的婚姻没有什么信心，觉得自己没能力给小雾幸福。也因为太爱小雾，小渡觉得自己没有子嗣，也不能连累小雾也没有子嗣。”唉，所谓兄弟，小华也何尝不是这么想这么做的呢，真是一对笨蛋兄弟。
“可是小雾说过他不介意，也和我商量了很多很多次。可是，小渡还是选择了退却，有意无意地把小雾推给小霖。一直喜欢小渡的小霖，看到哥哥这么做，也很不客气地去追求小雾。
小雾一开始就在不断地拒绝小霖。后来小雾给小渡一些刺激，一些危机感，就打算和小霖亲近，好让小渡尝醋的酸味。不过，小雾绝对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小霖弄假成真，真的做了——还是小霖主动献身才做得成的。
见到小雾和小霖亲亲密密的样子，我那笨蛋儿子，才懂吃醋，发现自己没办法忍受心爱的人在别人怀里，又想把小雾抢回来。小雾见到小渡为自己着紧，吃醋，还有那些甜言蜜语的攻击下，就吃了回头草。小霖和小雾就为此大吵一架，气得小雾离开他。其实当时，小霖是因为得知自己怀孕了，本想告诉他，但却听到小雾这么轻易地离开自己，感觉心冷了。可是，小雾并不知情，还和小渡打得火热。
那时候，如果皇子有了子嗣，很可能影响皇位的继承。本来，小棣也是龙子，才被封为太子的，但是如果小霖有了孩子，也很可能影响太子的地位，加上朝中还有很多质疑小棣的血统的声音。
小棣就把主意打自在了小霖那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身上，心想着怎么才能然他消失呢。发现了小棣这个心思的小渡，找了他商量。不过，他们起初仅是想把孩子盗走，不过呢，把孩子带出来以后，小棣想让孩子永远消失，但小渡不愿意。小渡后来告诉我，说他抱着轻轻小孩，却像整个生命一样重——活生生的小雾的孩子，他永远没有办法给小雾的，但很奇怪，小渡自己没办法嫉妒，因为抱着孩子的感觉竟然会那么幸福，特别是孩子笑得时候，心里都热得想流泪了。
小渡说，他愿意用隐姓埋名帮小棣作一辈子的苦工，外加能把鸟也从树上骗下来的油腔滑舌，把向来对哥哥没有什么招架之力的小棣说得改变了初衷，把孩子送给人抚养，对外宣称孩子已经死了。小渡还是不放心，瞒着大家，亲自带着孩子找到晴洋，希望他能暂时帮他照顾孩子，还有不要对小雾说这件事。
小霖以为小渡真的杀了孩子，打算报仇，但小雾却在袒护小渡。小雾觉得自己既然选择做小渡的妻子，就不应该对小渡不忠，不应该让孩子生下来。小霖找到小渡，打算让对方血债血尝，不料，小雾还在偏帮小渡，甚至代了小渡受死。
小棣也接到消息，说霖哥哥想对渡大哥不利。小棣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霖哥哥杀了雾哥哥的一幕，一时间了那个错误的命令给带过来的死士：把霖给杀了……”雪岭说着，泪水又涌出来了，虽然不是亲生的孩子，雪岭还是把他们当儿子养的。但无奈，自己的亲儿子，遗传了他们父亲浩朝皇室的嗜血，残忍，才铸下大错。
“爷爷，我错了，我不应该问的……”凌杨也被爷爷的反应吓得手足无措，还是陆浅机灵一点，把手帕递过去。两个孩子都感受到爷爷有多么悲伤，因为爷爷无意识的强烈感情能影响到周围环境——本来很暖的屋子都冰得像腊月寒冬，都把两个小孩给冷坏了。
75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出去吃个饭吧……”
“对对，早到了中午了，我的肚子早饿得呱呱叫了。”
生怕房子里的气温再降下去自己变冰棍，哦不，应该是避免爷爷再伤心下去，两个孩子想岔开话题，找一下其他事做。然而两个还处于身材迅速长高、身体要补充营养的青春期少年，唯一想到的就只有吃而已。
“好吧，爷爷这次请你们去那间什么澜楼……哎呀叫什么名字呢，好象是吃河鲜的……”
“沧谰楼！”凌杨边搽一下口水说道。虽然凌杨初来此地，并一直忙于工作，却还是硬挤出一点时间，把全城的各个美食点踩遍了。看来谗嘴的天性无论转生还是工作忙等，都改变不了的。
三个人整装待发，刚要出门时，雪岭见到马车，突然想起，自己究竟有没有把卷轴交给两个孩子了呢。那两个马上摇头。
雪岭这又爬回车上，拿了好几个卷轴，分给他们。
“因为我不久就要回皇宫了，没有办法指导你们的修行了，所以，我想让你们靠这些卷轴修行了。凌杨的，唉，我特意挑了那些讲述灵力基础知识，基本的应用等等的卷轴，还有这个风系的卷轴，是我在旅途中抽空为你编的。至于陆浅呢，基本的知识就很好了，我挑的这个卷轴也编得不错，还有这个卷轴，里面我写了一些你可能会遇到的问题，还有一些私人的指导……”
“爷爷，既然有编好的法术书，为什么你还特意编……”在旅途中还抽时间帮我们俩，凌杨觉得很不好意思，脸皮这东西有时候还是会很不适时地变薄滴。
“说什么白痴话啊……也对，你才刚学那些理论，还不知道，每个人身上的灵力都有些许的不同，但是那些面向大众的法术书，是没有顾及那些小细节的。按那些书练，也不能把个人的全部潜力发挥出来。所以呢，按个人能力编的书，才值钱呢，知道不？”
“爷爷……”凌杨抱住爷爷，突然觉得很感动，爷爷给的卷轴，让自己觉得是被疼爱着的，有爷爷真是太好了。
“好了，如果修炼有什么问题，或者生活呀，想家了的话，就写信回来吧……”雪岭开始说，就收不住，滔滔不绝地在嘱咐。
凌杨猛点头，一副乖乖地听讲的摸样。其实，越是离开家，离开亲人，才发现那些又长又嗔的叮嘱，其实也蛮可爱的。
三个人出去，饱餐一顿，舒服地继续喝茶。
给肚子填满，身体充满能量后，凌杨的脑子终于恢复正常的运作。这才想起，口袋里的那颗石头。“对了，那颗石头，应该怎么用呢？”
“呃……其实我也不知道。”雪岭顿了一下，摇摇头，自己也无能为力。
“诶？为什么？”
“我之前跟你说过，它上面有“真龙的气息”，那是说，它可能是真正的龙的内丹，也就是龙珠，不过，我们通常很隐晦地称它为“海珠石”。凡是修炼灵力之人，都知道，灵力会在体内凝结成内丹。要把内丹逼出体外是非常难的，要是失去内丹，他一生的修为也就算完了，人也活不长久。所以，自古就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是，禁止使用内丹练功，渐渐，连那些剥取内丹的方法和使用方法也就失传了。
可是，海珠石，既然是从海上冲来的，那么用它也不算犯法。只不过，就真的没有人会用它了。
而且，以你现在这种刚入门的程度，要是用了它来修炼，搞不好会被它侵蚀了你的灵魂。因为它的力量强你太多了。所以，你把它当装饰，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就可以了。”虽然这么说很打击人，雪岭还是必须和凌杨说清楚，不能乱用它。
“那么，给凌杨的话，不就是像把钱扔进咸水海一样了吗？真是白白浪费了。”陆浅直叹可惜，无视凌杨飞来的一记白眼。
雪岭也是长叹一声，“哎，本来，我是想把它给小雨或小云的。以他们的修为，再用海珠石来辅助修炼的话，或许可以突破先天限制，变成“龙子”也说不定。不过，是凌杨的话，还真是……唉。”
凌杨听到两个人的名字，早以为自己可以把这两个人打包仍在记忆深处，想不到，一说起他们，他们的音容笑貌竟在脑海中那么清晰。想着陆浅也在身边，顿时感觉也很不自在，眼神闪烁，“那么，给他们不就行了吗？”
陆浅也注意到凌杨的异常。凌杨没有把自己和彦雨和彦云的变故，告诉给陆浅听。
陆浅就在想着，彦雨和彦云，一个是凌杨想追求的人，另一个是想追求凌杨的人。怎么凌杨和自己见面以来，一点也没有提过他们俩的事呢？而且，一提起他们，凌杨就一副心虚的样子呢？太可疑了，索性今晚好好拷问他一下。
“唉，都是占卜。我给它作了个占卜，想看一下，到底应该把它给谁。怎料占卜显示，它选择了凌杨。然后，我又用另外两种方法作了占卜，两次的占卜结果还是凌杨。没办法，它可能真的和凌杨有缘分。而且，灵物和主人的缘分是不可扭曲的……真是便宜你了。”
雪岭又叹了一下，这真是浪费啊，拿起茶杯，喝一口。再看看凌杨和陆浅，在那里眉来眼去——真实情况是陆浅在用眼神拷问凌杨，不过在老人眼中，就变成了眉目传情了。
如果把海珠石当成长线投资也不错，把希望放在凌杨的下一代身上吧。雪岭只好这么安慰自己了。
因为，小云之前一直很迷恋凌杨，就算凌杨“失忆”了还没有改变心意，却在前几个月，被凌杨拒绝了。敢情那痴情的小云，不会这么快看得开。雪岭想抱他的曾孙子，在小云身上恐怕这几年也没有指望的了。
而小雨呢，好了，之前凌杨这么迷恋他，但是小雨偏偏道出了那个秘密，还拒绝了人家。不过呢，自己在教导小雨的独立教室，看到了他哭泣不止——小雨从来为其他人没试过这样，之前他只为了他父妃这么哭过一次。看来，小雨还是在失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陷其中了。所以，小雨也是没指望了。
倒是眼前这一对，还有点指望。
“唉，就当顺一下孝道，安慰一下爷爷吧。你们能在我有生之年，让我抱一下曾孙子好吗？”雪岭一下子抓住他们两人的手，用力按在桌子上——不这么做的话，他们早跑了！
陆浅惊恐得颤抖摇头，望一下凌杨。凌杨在摇了几下头之后，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想到这种事，陆浅觉得好害羞，踹了凌杨一脚来发泄心里的惊恐——果然踹了以后，心里舒服多了。
雪岭看着被踹得嚎嚎大叫的凌杨，再重新考虑一遍，抱曾孙子这档事，真的能指望他们吗？
76（第三卷完）
76
饮饱食足的三人，摸着涨涨的肚子，盘算着下一餐怎么好呢……务淋他们家的厨子做的菜还蛮不错的，要不晚上去那里蹭饭吧……
难得想法一致的三人，立马决定实现它。
傍晚时分，三个人准时到务淋他们家报道，雪岭说想要在明天出发回去前，再和那几个朋友好好叙旧，很顺利成章地待在那里蹭饭。
刚到他们家，凌杨就发现，那个渊摆着一副老好人的脸，十足人形犬类，很河蟹地融入这个家，和其他人相处得相当有爱……当然那个铁青着脸、时时刻刻盯着吊着他的幽灵俊荇是除外的。
不过，看起来俊荇的怨气和前几天相比，简直称得上是直线下降。
太好了，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自家被他变成凶宅了。凌杨感叹着，自己终于做了件好事，虽然庆幸的方向有那么点偏差。
所以他就很心安理得地在这里蹭饭，光顾着吃眼前的美食，也很少听其他人的闲谈。
直到所有人都停了动作，凌杨才笨笨地跟着也停下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貌似是俊茜提出，想跟着雪岭到都城继续学习。
不过呢，雪岭和其他爷爷还未告诉孩子们，雪岭的真实身份是太后还有龙子大人——人们都以为雪岭的头发是因为年老才白的，也没有想过他天生是白头发，加上他用法力把原本是苍冰色的眼睛变成普通人的黑色眼睛。
这回是要继续说谎，还是告诉俊茜真相再叫他不要说出去好呢——不过俊茜心肠这么软，是很容易把秘密说出去的那种人。
当爷爷们还在考虑的时候，俊茜说出更冲击性的话，他打算不结婚，一辈子当老师。而且，在前段时间，那段“漂纸船，寻姻缘”的天命姻缘仪式中，爷爷们帮俊茜和务淋放了纸船，但是没有人拿纸船拿过来。俊茜就顺势说，既然那场仪式的结果是没有人和自己有缘，自己就有理由不嫁不娶！
那些擅作主张的爷爷们肠子都悔青了，哀求着俊茜改变主意。务淋一面唾弃着爷爷们的馊主意，一面也劝解着。
就在混乱中，陆浅发现凌杨铁青着脸，“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的……”
“没有，”凌杨慌张地头，换来陆浅更唾弃的眼神。凌杨只是记起了，那时候自己捡到的纸船，上面的纹章好像就是俊茜他们家的纹章，不过当时自己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越拿着觉得越有不好的预感，就把它烧了毁尸灭迹。不过，当时自己把小船放回河里，这就不会破坏人家的姻缘了。罪恶感啊。
“哦？”陆浅用更加怀疑的眼神瞥着凌杨，这小子的究竟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才会有这种脸色的。“实话！”
“实话就是，我仅是觉得俊茜这么做，他哥哥会哭的……”凌杨很心虚地用眼尾瞟着那个趴在弟弟身上拼命痛哭的怨灵，俊荇脸上的两条瀑布眼泪可以称得上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了。
俊茜也听到了，沉默停顿一下，“哥哥已经不在了……”
“不对。他一定在天上，很认真地注视着你的，你这么说，会让他没办法安心的。”凌杨只好装作很认真严肃地，用教训的口吻说道，把那些随口说出的谎话继续完善下去。“而且，你才这么年轻，还未遇到喜欢的人吧。还未开始就说要结束，不觉得太武断太遗憾了呢……话说回来，在都城那边，也聚集了很多特地到那些打着XX最高学府学习的人，或许能在那里找到你的命中天子也说不定……”
爷爷们一面听，眼中闪出恐怖的光芒，立马劝说俊茜去都城。
看到他们再次转移注意力，凌杨才悄悄地和陆浅讲，“这种事，为什么不让爷爷占卜一下呢，非得要搞得鸡犬不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