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似乎让他回到了刚才那个梦里。
凌乱的散落在床上的制服，以及石维安在他身下辗转呻吟的样子。
狠狠抽插着，越来越用力，听着身下的人发出淡淡的哀求声。
夏翌笑了笑，是做梦，是现实，还是酒醉这都不重要，现在最关键的是他需要一个高潮。
睁开眼睛一切就都完了，包括他的身体快要达到的高潮。
“嗯……”
加快频率，疯狂得动着腰，将精液射在对方的身体里。
又缓慢的抽动两下，将欲望拔出来，喘息着睁开眼睛，看见被他压在身下的MB已经瘫软在床上，双腿无力的大大打开，伴随着后穴的收缩，白浊的液体从那里流出来，男孩子静静的躺着调整呼吸。
这样一来酒到是醒了大半，夏翌为自己的野蛮感到惭愧，抱着男孩子去浴室替他洗干净。
“睡吧。”夏翌将准备好的钱放在床头，翻身上床后从背后搂住他。
男孩子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钱，“嗯”了一声乖巧的向后靠了靠，贴在夏翌胸口。
这样有个人抱着，感觉很好。
可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6．
早上醒来的时候那个男孩子已经不在了，当然，同样不在的还有放在床头的那一叠钱。
其实这样也好，感情这东西对于性来说或许太累赘了。
以前爱上了苏珏又怎么样？
翻了一个身，因为是周末，可以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也不会有人来催他。
夏翌闭上眼睛打算睡个回笼觉，脑中突然就闪过石维安的脸。
努力回想着昨天那张脸上的表情。
可惜模糊一片。
想着想着倒有些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
夏翌看了看时间，已经超过九点了，干脆起来叫个早饭吃也不错。
按了按客房服务，很快门外就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
夏翌披了浴袍翻身下床，打开门看见石维安微微低着头站在门口。
“请问先生要我为您做点什么？”
说话口气与对一个陌生客人无异。
夏翌点点头，甚至好心情的朝他笑了笑，“送份早餐上来。”
“好，”石维安点了点头，“请问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蛋要流黄。”夏翌看着和他差不多高的男孩子，穿着制服的干净样子让他联想到这小子家里的一团乱，“谢谢。”
工作的时候还真是服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而脱了制服就不一样了。
“夏先生您不用客气。”
石维安的视线始终落在地毯上，夏翌知道再多说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嗯”了一声关上了房门。
坐回床上，夏翌莫名的觉得自己心情好了。
本来不那么期待的一成不变的早餐也变得值得期待起来。
十五分钟后敲门声再次响起，夏翌迫不及待的从床上站起来打开门。
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将早餐一一放在书桌上。
夏翌点点头，看着站在边上的石维安。
直到餐车出去，他还是站在那里没走。
“怎么了？想一起吃早餐？”夏翌朝他笑笑，在书桌边坐了下来。
“不，我已经吃过了。”石维安站在那里没有动，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
夏翌点点头，先喝了一口牛奶，他觉得这小子像是有话要说。
咬了一口煎饼，味道挺香，又咬了一口煎蛋，不咸不淡的刚刚好。
仔细的嚼着嘴里的食物，等着他开口，可那小子仍旧沉默着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夏翌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吃个早饭被个服务生莫名其妙的盯着是什么事情……
“请问石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略微擦了擦嘴唇，又喝了一口牛奶，夏翌仰起脸侧头看着他。
“……”动了动嘴巴，却依旧没发出声音。
夏翌似乎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
“难道你还在等着我求你上我？”夏翌笑着摇了摇头，又将视线移回早餐上，重新吃了起来，“可我现在没有喝醉，如果你要……”
“谁要上你！？”
本来想为那天的话道歉的石维安暴躁的打断了夏翌的话，话出口又觉得自己口气不太好，正在进退两难的尴尬时候，听见了夏翌有些沉闷的笑声。
“也对，我年纪大了，皮肤粗糙，身材也不好，也只能勉强啃啃。”夏翌把最后一口煎蛋塞进嘴里，嚼了两口咽下，“但再糟糕，昨天我还是爽够了，那个男孩子身材好，皮肤也好，也愿意让我压。”
看对方还是不出声，夏翌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干脆专心的吃起早餐，“不好意思，你稍微等下，我马上吃完了，麻烦你把餐盘收走。”
“昨天那个是MB吧。”夏翌继续吃着早饭没有出声，石维安看看埋着头的男人继续说道，“像这样不干不净的人……”
他再说了些什么夏翌已经听不清了，不过从他的话里夏翌突然想到昨天自己和MB做的时候竟然忘了要戴套子。
被当面揭穿对方是MB让夏翌有点难堪，脸上讪讪的。
可是他又凭什么教训自己？
以一个服务生的立场？
还是以上过自己一次的立场？
夏翌淡定的吃完了早餐，拿过纸巾擦了擦嘴，擦到很干净。
石维安的话已经说完了，看着对方如此沉静的表情也知道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麻烦你……”夏翌微微笑着看着石维安的脸，“拿着盘子滚出去。”
太可笑了，以为对着他示弱过一次就可以一直对自己指手画脚吗？他凭什么？
石维安没有动，双方就这样沉默僵持着。
“好，好的很。”夏翌站起来与他面对面，“你是要我直接打电话到前台请你出去，还是要我打保卫科按着你出去？”
石维安还是没有动。
怒极反笑，夏翌见他不动推了他一把，看他往后退了一步又推了一把，直到将他推到门口。
“不过是个服务生而已，你以为你是谁。”
夏翌冷笑着抛出一句，伸手关门却被站在外面的人挡住。
三番两次的挑衅让夏翌火冒三丈，气沉丹田刚要开骂，突然听见一声“对不起。”
夏翌愣了愣，随即朝他一笑，满含讽刺的说，“没关系。”
把不知是真是假一脸歉意的人向外面一推，然后用力关上门。
躺回床上，难得的好心情被搜刮一空。
对不起？
冷哼一声，拍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猛吸了两口，烟雾缭绕脑中竟然还是那个小服务生站在门外微微低头的样子。
烟灰掉下来，落在浴袍上，夏翌看看伸手弹了弹。
年轻人就是这样，自己年轻时不也这样自以为是嘛，现在又何必跟一个年轻人计较。
夏翌脑子一转，干脆整他两次让自己痛快一下就一笔勾销了吧。
又吸了一口烟，将它掐灭，夏翌又按了客房服务。
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敲门进来，吩咐他收盘子，看他一身不吭的背对着他整理。
不过一会又按了客房服务要他进来换床单，然后看着他忙碌。
夏翌站在他身后，看着衬衫下摆束在裤子里，弯腰翘着臀部整理的石维安，有种想将他直接往床上推的念头。
可心里还憋着一口气，无论如何都无法下手。
躺在干净的床单上，边想着还有什么事是可以吩咐他做的，边连续抽着烟。
接下来几乎是明摆着在刁难他了，可他仍然点头答应，一一满足自己的要求。
不知不觉就在酒店里耗了一天。
夏翌自己都觉得好笑。
再次按了客房服务，告诉他浴室的肥皂用完了，他点点头，末了说了一句。
“我马上要下班了。”
夏翌跟着点点头，看来他也知道自己故意在整他。
“那麻烦你，帮我跟前台说一声，我要退房。”
7.
夏翌淡定的看着点头走出去的人，边想着一会儿退房后该去哪里边整理着桌子上的一些私人物品，顺便换下穿了大半天的浴袍。
等石维安再次走进房间的时候，夏翌已经换好衣服，衣冠楚楚的站在里面了。
“已经跟前台说好了，”石维安低下头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制服也已经换下了，“你……接下来有空吗？”
“有没有空要看你有什么事。”
夏翌挑了挑眉毛，好心情的笑着。
这小子难得低姿态一次，不好好享受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请你吃饭吧。”石维安抓了抓头发，嬉皮笑脸的把双手插进衣服口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夏翌看看他，“无功不受禄，干嘛要你请，我又不是吃不起饭。”
“那天是我说话太过了，就当请你吃饭道歉吧。”
石维安吐出一口气，收起了不正经的样子，抬起视线看着夏翌。
“哦，这样啊。”
夏翌故意摆了摆谱，拖长了尾音，末了又看看石维安，“行，不过我不吃路边摊。”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从刚才开始石维安一直忍着没让自己发脾气，可现在想想真的有必要忍着吗？
不过是个讨人厌的大叔！啃着也无趣。
还没等他要发作，夏翌已经先行一步走出了房间，“不是请吃饭吗，快一点。”
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石维安咬咬牙，一声不响的跟在后面。
嫌两个人并排出酒店会被人看到，所以石维安一直与夏翌保持着距离，在电梯里也不说话。
夏翌到也很配合，在前台办完了退房手续，直到出了酒店才问了声“要去哪里”。
石维安这时才走到夏翌边上，低声说了句，“跟我走就好。”
看着走在前面的年轻背影，运动套衫加仔裤。
既然那么不愿意又何必要勉强自己请他吃饭？
一路上，一前一后到也太平。
只是当夏翌看清石维安要请他吃饭的地方，立刻脸黑了大半。
本来以为他会请自己吃怀石料理，没想到他一转身，走到了必胜客门口，还一脸打算要进去的样子。
“喂，你不是吧，请吃必胜客？”夏翌看着以前在美国吃到想吐的东西，脸色僵硬的看着石维安，“你请别人吃饭就吃垃圾快餐？”
其实石维安有认真想过要吃什么，可一方面是他没什么钱，另一方面是他对吃的确没有太高的要求，所以对于吃饭这件事情实在是很头疼。
可在他看来，必胜客已经比KFC或者MC要好很多了吧，这个老男人竟然还不满意。
不满意也就算了，还说是垃圾快餐。
即便是垃圾快餐……他也不够钱常常来吃，那么贵的大饼够他买许多游戏盘了。
夏翌见他不出声，又看看他插进裤子口袋的手。
站在必胜客门口要进不出的样子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夏翌沉吟了一声，突然一把勾住了石维安的肩膀。
“走吧，我好久没吃必胜客了。”
其实那时石维安正要发飚，见夏翌态度突然转变也有些奇怪。
等他再想要反驳的时候夏翌已经勾着他进了店里。
不要搞得和我很熟好不好？
跟着领位的小姐，石维安默默看了一眼那只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皱着眉头避开一些。
夏翌也不介意，很自然的放下了勾在他肩膀的手。
“你要吃什么自己点吧。”
等坐定之后，石维安把菜单推给夏翌，心里却开始打鼓。
这个月口袋里只剩下三百来块钱了。
夏翌看了他一眼，打开了菜单，仔细的翻看。
石维安不动声色的瞄着夏翌，漫不经心地翻着手里的饮料菜单。
其实心里有点后悔把菜单给他，万一他为了报复点很多那接下来的一个半星期自己就要天天吃泡面了吧。
“嗯……”夏翌琢磨着要叫什么似的呢喃了一声，石维安立刻抬起头看着他。
“要一个意大利面。”在石维安紧张的神色中夏翌笑了笑，将菜单递给他，“你要什么？”
石维安张了张嘴巴，并没有马上接过菜单。
“怎么了？”夏翌好笑的看着他有些惊讶的脸，顺手抽掉他手里的饮料菜单，看了一眼，又向服务生说道，“再给我一扎可乐。”
“好，这位先生你要什么？”服务生微笑着问石化的石维安。
“跟他一样吧。”
等服务生走远，石维安才开口，“不用你替我这么省钱。”
尽管知道自己穷，可夏翌这样做让他觉得很尴尬。
就好像穿着破了洞的袜子上街，本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可现在突然被别人隔着鞋子看穿了自己袜子上有洞一般局促尴尬。
“我为什么要替你省钱？”夏翌保持着微笑却没有看他，用纸巾擦了擦餐具，“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喜欢吃面。”
夏翌当然知道石维安没什么钱，他本来想说去别的地方吃，或者说这顿他来买单。
可又觉得这样说会伤了石维安的自尊心。
刚才在门口脱口而出的话已经让他有那么点后悔。
虽然有时候他说话很刻薄，可是他也懂得尊重。
刚才的话真的只是他的一种本能反应而已。
整个必胜客里，大概只有他和石维安坐在那里吃意大利面了，边上还不伦不类的放着一扎可乐，坐在他们周围的人都会时不时朝他们瞄两眼，而路过他们边上拿色拉、上厕所的人也总会看上几眼。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两个人还是吃得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倒也让人钦佩。
只是席间的气氛有些沉默，几乎没怎么说话。
石维安因为饿了，所以很快就把面吃完了，拿过杯子倒可乐喝。
而夏翌还在慢吞吞的吃着，很艰辛的样子。
终于吃掉四分之三，夏翌抬起头看他，发现他一直在看手表。
“你赶时间？”夏翌放下叉子，倒了点可乐喝了一口。
可乐流进胃里，和意大利面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
“晚上约了朋友。”石维安看看夏翌盘子里剩下的面，不知是不是该催他快一点。
但一想到自己那么寒酸的请别人在必胜客里吃面条就开不了这个口。
“哦？男朋友？”夏翌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双手垂到桌子底下。
“不是你想的那种，一朋友搞地下乐队，我去给他捧捧场。”石维安稍微解释了几句，突然想到自己干嘛要跟他解释啊，莫名其妙。
“在哪个酒吧？”夏翌看着路过的服务员叫了声买单，又转过头看着石维安，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干嘛？”
“反正我也没事，一起去看看。”
总不能说一个人呆在家里寂寞吧，而GAY吧……今天实在是提不起劲儿，或许可以跟着这小子换换口味。
石维安突然笑了出来，“夏先生，您多大年纪了啊，我朋友玩摇滚的，万一您在那里吓出心脏病来怎么办？”
“那到时候麻烦你替我打个120急救电话就好。”
夏翌无所谓的笑笑，看服务生拿着帐单走了过来。
石维安接过来，看了一眼还没过百的帐单，爽快地摸出口袋里的钱付了账。
从座位上站起来，重新把手插进衣服口袋，石维安冲着夏翌笑了笑，有点不屑的样子。
“随便，你要来就来吧。”
8．
酒吧的门面很小，楼梯直直向下，末了还拐个弯，搞得跟地下室一样。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地下酒吧。
夏翌路过这里许多次，却从不知道这里面是个酒吧，可能是一些有特殊爱好的小年轻人聚会的场所吧。
他们进去的时候酒吧还没有开门，可是表演的乐队已经到了。
夏翌看着石维安小跑着蹦上台跟那帮人打招呼。
没有想象中那么另类的打扮，甚至可以说是很普通，但那种年轻特有的张扬异常刺眼。
走近两步，看着石维安跟背着吉他在试音的人聊天。
灿烂的笑容和大方的肢体接触。
一言不合，欢笑着打闹，像个孩子。
夏翌突然就想到在酒店里穿着制服的石维安，和现在的样子有着鲜明的反差。
没有低声下气的样子，自然也不会迎合，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无奈吧。
不知道那个吉他手说了什么，他和石维安一起抬头向自己看过来，石维安又小声地说了两句，两人突然笑了，笑得差点头碰到一起。
转过身，夏翌走到吧台坐了下来。
无所谓，反正自己只是一个看客，或许坐一坐就会走，又何必在意他们说了什么。
有聊没聊得跟调酒师搭着话，知道这里原来是一个类似于摇滚俱乐部的地方，很多地下乐队都会到这里来轮流演出，仅仅是出自于对摇滚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