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穷途----真意之风
  发于:2009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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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欲火迷离的一刻,碧海似乎听到了那人在说‘我爱……海……’……
……
……
呵呵,故事还没完呢,又臭又长啊!
这章其实是呼应文案的,哈哈,感兴趣的亲亲回头看一眼文案吧,整个故事的走向和脉络偶早就写在文案里啦,现在终于写到首尾呼应了,长长吁一口气,泪……真的不容易啊……
恩,我看文的时候经常感慨于HE结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总是两个人刚刚和好如初便嘎然而止了。所以我会再拖延一两章,给他们吃些糖果,再交待些蒋的事情,让大家可以预见到他们往后一生的甜蜜……当然也可以看作是番外。
PS:PEIPEI大曾在第十四章的时候猜谜获奖,这也算是送给PEI大的奖品啦,希望她看了能喜欢,哈哈……

番外之风筝(上)

四月三十日,碧海破天荒地准点下班,直接跑去瀚宇总部。
自从蒋梓瀚答应他‘说实话、办实事’之后,虽然继续习惯性的谎话连篇,却真的开始办实事,经常忙到半夜三更,倒头就睡,果然没有失眠的毛病了。
于是,那人每天忙着考察投资项目,他手头的案子也是堆积如山。各自忙事业,他们黏在一起的时间自然很少,浪费在床上的时间就更加少了……
或许怕触动当年泰国游的伤疤,那人只字不提五一长假怎么过。其实,他倒是有一个好主意,相信那人听了之后会很惊喜……
……
“谁在里面?乱哄哄的。”碧海坐在邱澜芯桌子上,皱着眉头听蒋梓瀚办公室里传来大声的辩论,其实更像是争吵……
“林总在里面。他对老板提出的糖厂项目有想法。不论什么事情,老板一提出来,林总必然激烈反对,很少见他赞成过什么。”邱澜芯小声抱怨着,林总对老板的驳斥态度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碧海微微偏着头,仔细听了一会儿,转头冲邱澜芯笑着说,“一个项目要成功,反面意见才是最关键的。不能只考虑利,不考虑弊。不是谁都能看到不利因素,更不是谁都能无所顾忌地提出来跟你们老板争论……”
“怎么搞的?你教训我的腔调都跟我们老板一模一样。”邱澜芯忍不住低声笑起来,很好奇碧海这两个月以来的大变身……
碧海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替那人辩解,蓦地感觉很不自在,转眼看见邱澜芯桌上摆着一大捧玫瑰插花,便问,“哪个追求者送的,五一有约会?”
“有约会。”邱澜芯神情淡漠,就像说晚上要吃饭一样,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
“澜芯姐,我建议你减少约会数量,提高相亲质量。”碧海好心劝着,但他不否认自己的好心里面掺杂着几许私心……
邱澜芯敷衍地笑一下,没有接茬。
她现在正是一个女人最漂亮却也最着急的年龄。自从进了瀚宇,她就没有停止过约会,每周至少一次、甚至两次。遗憾的是,她至今还没碰到一个令她稍有好感的男人。其实,她并不看重外在条件,更不会天真地以蒋梓瀚为标准去择偶,但那些相亲对象总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对着事事要求完美的她,那些人好像故意似的频频冲撞她的各种忌讳……
……
碧海坐在老板宝座上,原地转了三圈,然后正对着斜靠在桌边的蒋梓瀚停下旋转,二话不说,抬手就去解男人的皮带,脱他的裤子……
蒋梓瀚低笑两声,拦住碧海的毛手毛脚,“去锁门。”
“呸!你好健忘,当我不知道这里的每扇门上都装着地锁么?”眼看到嘴的肥肉,碧海怎舍得输了气势跑去锁门,三下两下就把蒋梓瀚的下身脱光了;紧接着,他解开男人的衬衣扣子,将衬衣前襟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整片强健的胸膛;领带仍然给他保留着,垂在胸前,红黑相间的条纹分隔开两点淡色乳尖……
环抱住蒋梓瀚,碧海吃力地将盘中餐抱坐在办公桌上。那人体重长了不少,压得他双臂抽筋似的痛!长此以往,他可要抱不动这个大沙袋了……
顷刻,碧海自己的裤子也被踩到了脚底下,一杆挺立的长枪顶在蒋梓瀚小腹上,两只手轮换着抚摸男人极有弹性的双臀,时不时地狠拍两巴掌,淫荡而暧昧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招来那人极不赞成的目光……
碧海收敛了拍打的动作,拿过蒋梓瀚的内裤揉成一团,直接塞进他嘴里,坏笑道,“怕你呆会儿忍得辛苦,干脆我来强迫你不要出声……”说完,碧海又探身从桌子上拿过两个黑色燕尾夹,一左一右夹在男人的两只乳头上……
修长的腿大大张开,两半有款有型的屁股紧贴在光亮的桌面上;白色衬衣完全敞开,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一条领带劈开胸膛,末端直指那根华丽雄伟的阴茎;两只乳尖像文件那样、被黑色金属钳进肉里,向下耷拉着;男人身体稍稍移动,两只夹子便左右上下轻摆,牵扯着他整片胸膛的肌肉都在颤动;再向下看,黑色袜子和黑色皮鞋都完好地保留着;最后再向上看,一只白色内裤正塞在男人嘴里,往日咄咄逼人的黑眸正紧紧闭着,此刻他眸中是脆弱还是坚强就不得而知了……
碧海插手站在一边,满意地欣赏着英明神武蒋老板的办公室性奴新造型……
没欣赏两下,碧海便欲火攻心,疯狂地想冲进那人圆润神秘的后庭浇熄心火,可偏偏又想起自己没带润滑剂过来!他不愿意把这个小性奴嘴里的内裤抽出来询问这里有没有备用品,但他更不愿意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弄伤了对他百依百顺的爱人……
正迟疑间,忽见桌上放着一杯半冷不热的速溶咖啡。灵机一动,碧海探手进去蘸了些柔滑醇香的液体,轻轻涂在那人极容易受伤的后庭入口。指尖水润滑腻的触感让碧海在心底欢呼,即刻将那杯咖啡全部浇在自己的家伙上,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激烈的插入令两个男人心悸不已,他们不约而同地抱紧了对方,喘息粗重……
“五一怎么过?”碧海轻声问着,同时拿掉了塞在男人嘴里的内裤。他极力克制住越烧越旺的欲火,深深看进那人暗黑的眼。
不出所料,黑沉沉的眼底若隐若现着思虑和戒备……
“世上有一件事最不能等,你知道是什么吗?”碧海笑得很放浪,坚硬的铁杵小幅度抽插着,坏坏地折磨那人最隐秘的羞耻……
看蒋梓瀚移开视线,一径不言不语,恪守着宁可少说一句、决不错说一句的格言,碧海蓦地胸口揪痛起来,俯身轮流舔吻着那对暗黑的瞳孔,喃喃低语,“傻瓜,世上最不能等的事是——行孝。我决定五一长假去看望岳父岳母。”
……
蒋梓瀚的家乡在甘肃临洮,干旱少雨,土地贫瘠。
三年前,碧海曾跟着蒋梓瀚回过一趟老家,但那时两人心存芥蒂,都无法真正放松身心,在家里呆了两天便匆匆离开。
如今瀚海心意相通,返乡的路上自然快活无比。他们驾车飞驰过草原,戈壁,沙漠,奔袭万里,终于踏上这片古时西域之地。蒋梓瀚事先设计好了路线,特意兜着圈子带碧海游遍了甘肃。
一路上,他们童心未泯,在鸣沙山月牙泉玩滑沙;日落时分,他们手拉着手眺望气势磅礴的嘉峪关,遥想当年汉武之威;他们不懂装懂地参观麦积山石窟,看完后毫无感觉,倒是对仙人崖的清冽甘泉念念不忘……
……
两人疯玩了三天,这才驶向临洮。碧海望着车窗外绿茫茫的田野、层层叠叠的梯田,实在无法相信这是全国最干旱缺水的县。提起西北农村,人们脑海里便浮现当年遵义会议的土窑洞,殊不知三十年来这里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开阔平整的公路蜿蜒在黄土高原上,通达每一处村庄。这里的年轻人把摩托车做为必备的交通工具,载着媳妇孩子飞来飞去,惊险刺激,羡煞了酷爱冒险的碧海……
开进刘家庄乡,公路立刻变为单车道,连错车的余地都没有。好在除了他们和一些摩托党,根本没有别的车。
看着路边一排排新盖的窑洞,碧海突然心脏狂跳,连带呼吸都不太顺畅。马上就要见到他三年前吻别过的蒋父蒋母,他真的很紧张!
蒋梓瀚看一眼身边的碧海,眼底浮现笑意,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花儿’。一把浑厚的男声把山歌唱得很低徊、很柔和,丝丝渗进碧海心窝里……
“直哼——”一个女人的叫声突兀响起,打断了缠绵悱恻的‘花儿’。
一听到叫声,蒋梓瀚立即刹车,紧接着后倒五十米,停在路边一家小饭馆前面。
“我说两句话,马上回来。”蒋梓瀚冲碧海安抚地一笑,迈步下车……
碧海在车里看着,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蒋梓瀚如此牵挂。那女人手里拉着孩子,五官长相不错,可惜脸上刻着生的艰辛,皮肤黝黑,看上去似乎有四十几岁了……
女人一见到蒋梓瀚便笑开了花,沧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灵动许多,言语间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就是‘直哼’。
碧海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直哼’就是带着乡音的‘梓瀚’。这女人竟然跟他一样亲密地喊那人的名字!
蒋梓瀚仍然是一副和气的样子,用家乡话跟女人交谈几句,随即拿出钱夹,抽出几张钞票,弯腰把钱塞在孩子的上衣口袋里,然后冲女人温和地笑笑,便跑回来。
“她是谁?”碧海很介意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像妒妇。
“初中同学。”蒋梓瀚随便回答一句,对碧海的猜疑视若无睹,又接着唱起了‘花儿’。
碧海的猜疑渐渐化作愤怒!
接下来的路上,他们又被打断五六次,总有年龄相仿的女人拖着孩子站在路边,嘴里亲热地喊着‘直哼’。于是,蒋梓瀚照例下车寒暄一通,回到车里仍然回答一句‘初中同学’。
“要不是看她们的孩子都还小,我简直要怀疑那些男娃娃都是你的‘小直哼’了!”碧海妒火中烧,又犯起尖酸刻薄的劲儿,恶毒挖苦着男人。
“你刚才看到的男娃娃都是二胎,呵呵,她们的第一个孩子差不多都有十几岁了。”蒋梓瀚低声笑着,坏心地逗弄碧海,他实在看不够那两片微微撅起的厚唇……
男人这么一说,碧海反倒消了火,扑过去狠狠咬一下他的耳朵,骂道,“跟了我,你这辈子只有断子绝孙的命。啊——不——蒋梓瀚——你他妈确定是从这里拐进村?我怎么看着没路……”碧海猛然瞪大眼看着前方的悬崖,崖下是深沟,一大片村庄就在深山腹地,从悬崖到村庄落差至少几百米,眼前根本没有路!
“好像是这里。”蒋梓瀚淡然说着,手上却不迟疑,飞快向左打轮,直接冲下悬崖!
……
再睁眼时,他们正行驶在山间的黄土路上。碧海长吁一口气,回头再看刚才那处‘悬崖’,坡度最多一米,可怎么刚才看着好像走到绝路似的……
“穷途总有未尽处。我们把这种悬崖叫‘山隔梁’。从上往下看,它是万丈悬崖;从下往上看,它不过是个一步就可以跨过的土坡。”蒋梓瀚低声说着,左手控住方向盘,同时伸出右臂把惊魂甫定的碧海搂进怀里,又快又狠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穷途总有未尽处……
碧海静静靠在蒋梓瀚肩上,抬眼去看,男人英挺的侧影显出疲惫,却隐约透着一种无法击溃的坚毅……
……
……
天哪……预算超出很多,我只好腰斩,下章继续啦。
建议大家不要跳过本章,否则某些事情到了下章会看不明白滴。呵呵,没用的情节我向来懒得写哦。番外只有小风波,不会有大风浪的……
祝大家圣诞快乐!天天开心!
蒋梓瀚家所在的村子名叫西沟村。顾名思义,就是位于西面山沟里的村子。
从那处吓得碧海魂飞魄散的 ‘山隔梁’开始,地势一路向下,就像梯田一样愈行愈深,沿途一处处院落层层叠叠,每户人家都依地势修建窑洞,布局松散,蒋梓瀚家几乎位于山沟最低洼之处。
仗着曾经见过面、亲过脸、通过电话的感情基础,碧海很容易就和岳父岳母打成一片。特别是蒋母,很喜欢跟他唠嗑。也难怪,岳母大人对女婿总是另眼相看的。
黄昏将近,一家四口围坐在炕沿包饺子。
碧海从小就是个祸害精,不搞破坏就让人念佛了,哪里干过包饺子这种精细活,自然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按扁面揪。
倒是蒋梓瀚心灵手巧,包出来的饺子个个皮薄馅大、玲珑剔透,看得碧海心里很不是滋味,索性跑去院子里透透气……
和村子里其他人家一样,蒋梓瀚家也是朝南三间大窑洞住人,东西两面各一间窑洞作为厨房或堆积杂物之用,四周砌上院墙和街门,合围成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种着西红柿黄瓜倭瓜等菜蔬,模样不起眼,味道却比城里卖的好吃一百倍。
忽然,远处拖着两条大辫子的风筝牢牢吸引住碧海的视线!他可是放风筝的高手,早在别的孩子只会拖着风筝满地乱跑的时候,他就懂得慢慢放线、收放结合的道理,能把风筝放得跟那帮老爷子一样又高又远!
蒋母端着一拨饺子往厨房走,看碧海盯着风筝出神,便拉着他进了西面的窑洞,从墙上摘下来一个极精致的蜻蜓风筝,递给碧海。
这只风筝的骨架由一种很柔韧的枯藤编成,圆弧、三角、菱形,各种精确的形状环环相扣,共同撑起蜻蜓的脊梁。若干张平整结实的旧报纸裱糊在骨架上,浓绿艳红的颜料描绘出蜻蜓的色彩,画工一流,巧妙地遮盖住黑色字迹,完全看不出它的材质是多么低廉。
碧海又惊又喜地看着这件堪称艺术品的绿色蜻蜓,向蒋母询问它的来历。
蒋母看他喜欢,也乐呵呵地比划着,尽量用普通话解释给碧海听……
艰难沟通了好半天,碧海终于弄明白两件事——
蒋梓瀚是这只蜻蜓的作者。
六年前,邱澜芯曾跟蒋梓瀚一起回来,她放过这只风筝。
……
西北农家通常把窑洞顶用水泥磨平,砌成一个很宽阔的平台,小孩子可以跑在上面做游戏。秋收后,这里就作为晒谷场,家家都把玉米豆摊在屋顶晒太阳。
碧海爬上窑洞顶,开始放风筝。
或许风力不够,又或许这只风筝太大太笨重,自诩行家的碧海放了十多分钟,绿蜻蜓也就离地三四米,歪歪扭扭飘在半空……
“谁准你动它的?”
低沉的问话突然在背后响起,正想着心事的碧海倏地被吓出一身冷汗。他喘着粗气,回头瞥一眼蒋梓瀚,没好气地说,“你澜芯妹妹放得,我就放不得?”
暗黑的眼浮现不悦,蒋梓瀚凌空抓住棉线,硬把风筝拽到地下。然后,他弯腰捡起风筝,冲碧海伸出手,声音很冷淡,“把线轴给我。”
碧海怔怔地看着蒋梓瀚,他简直无法相信那人竟然在跟他计较一只风筝!
而邱澜芯却可以跑着跳着笑着,长发飞扬在风中,与这只绿蜻蜓共舞!那人站在旁边含情脉脉地看着,暗黑的眼里溢满温柔!
线轴被夺走,手里空空落落的,碧海蓦地有种想仰天怒吼的冲动!
蒋梓瀚耐心地缠好线轴,拿起风筝往回走,高大的背影显得孤寂而冷漠……
碧海怒从心头起,两步追上蒋梓瀚,抬脚踩住绿蜻蜓拖在地上的长尾巴,趁着男人没反应过来,他用力扯断了风筝的骨架,又将它的翅膀撕得粉碎,最后歇斯底里般地把支离破碎的蜻蜓遗骸踩在脚下,狠狠践踏着!
倏忽间,凶狠的力道袭来,碧海被推倒在地上,全身的骨头都似散了架,痛得他根本爬不起来。那人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收拾起风筝的碎片,头也不回地走了。
碧海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泪水如泉涌般冲出眼眶。
自从踏进甘肃临洮刘家庄乡,他直觉很多事都透着诡异和欺骗。
那些亲热地喊着梓瀚的女人们,真的只是蒋梓瀚的初中同学而已?
邱澜芯比他更早来到这个家,那人却从未对他提起过。
刚才,那人竟然因为他放了邱澜芯玩剩下的一只风筝而跟他怄气……
……
不想在这里跟那人清算,碧海顶着一双红肿的眼泡爬下房顶,进屋吃饺子。
蒋梓瀚正端着碗坐在炕沿,黑沉沉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两转,继续闷头吃饭。两位老人家瞧出他们在闹别扭,也陪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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