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是一种欺骗----路人甲甲甲
  发于:2009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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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第一次付出真爱却遭背弃,灾难之后以为的希望原来只是有钱公子的玩笑。他的心能不灰冷吗?
不愿再被人伤害。他要报仇,要强大......

内容标签:报仇雪恨 豪门世家

主角:聂方(越儿)


  1

  天灾、人祸,哪个比较可怕?
  一个闪电,结束了他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他仍然记得那场漫天大火,像是要吞噬人的猛兽一般将他的家烧的只剩残骸。他喊得嘶声力竭,却再无一人回应。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下人们,全都成了手里的一捧灰,风一吹什么都不剩。
  该说幸运吗?因为贪玩而大晚上跑出去的他躲过一劫,之后呢?除了望着一地狼藉、颤抖地坐在废墟之中等待天亮还能怎么办?
  才十三岁并且习惯了依靠的他变得无助而彷徨。他想象不到之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曾经锦衣玉食、备受宠爱,如今却只能沿街乞讨,指望能活着走到京城找到娘的家人收留他。
  冯圣修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的。
  他抱起他,轻轻拍了拍他发上的灰,柔柔的笑着。
  "跟我走吗?"
  他的沦陷就只在那一刻。
  他冲他露出了流落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像是有阳光洒了下来。
  "我跟你走。我叫聂方。"
  在去往京城的那半个月里,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爱。
  他初次知道原来男人之间竟也可以相爱,也可以共享鱼水之欢。他像重生了一般几乎完全忘了曾受过的苦难。只有在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被那绚烂冲天的火光惊得冷汗直流,坐在床上颤抖。这时候冯圣修会从他身后拥住他,耐心的安慰,用他那温柔的声音再次把他带离噩梦,让他在他怀里甜甜的睡过去。
  他几乎要溺死在恋人的温柔里。他抱着他吻的气喘吁吁的时候,冯圣修总是揉揉他的头发,笑他还是小孩子。他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很快会长大的,冯圣修只是笑,然后用一双洁白有力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燃起满身欲火,惹得他只顾呻吟。
  半个月。只有半个月。
  他幸福的如在梦里的爱情只持续了半个月。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恋人的妻妾欢呼雀跃的迎着归来的夫君,而冯圣修也笑盈盈的拥着她们亲吻。
  他愣在原地,火燃到了心里。
  他不信!不信!
  他冲上前扯开黏在一起的男女,一拳就要挥过去,冯圣修迅速拦住了他。
  "你干什么?!"一贯温柔的冯圣修第一次对他发怒了。
  他望着他,泪在打转,却不想让它们落下,"我们才是恋人啊......"
  冯圣修笑了,依旧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我们是恋人没错,可我没说过我没成亲。方儿,这是我的妻妾们,不是外人。"
  "你既有妻妾,为什么还要和我......"
  这次却是那些女人中的一个回了他:"你弄清楚,圣修和你只是露水恩泽,你可是男人,难不成还指望圣修娶你?"说完她自己也笑了。
  聂方青了一张脸,猛的挣开冯圣修就上前将那女人一把撂在地上,狠狠踢了她一脚。
  那女人大叫起来,捂着肚子嚷嚷着疼、孩子不保之类的话。
  冯圣修二话不说拽过聂方就扇了一巴掌,用力的让他失了方向,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嘴里净是腥味。
  "搞清楚你的身份!"他喝道,随即抱起那女人,临走前冲管家说了句话,"给他点银子。"
  连一眼也没有再看他。
  聂方怔怔的看着冯圣修离去的方向,连泪流满面都忘了擦。
  管家蹲下身子,往他手里塞了点银子:"看你眉清目秀,估计本来少爷还会多留你一段时间,看看,自己搞砸了吧?真是不懂事。"
  银子在他手里滑落。他愣愣的站起来往外走去,好想大哭一场,又好想大笑一场。
  管家在他身后叫着,他却只听见自己全身颤抖的声音。
  天灾,人祸。
  聂方,你只有你自己了。谁也靠不得。
  "哟,是冯少爷啊!"
  老鸨笑开了眼,二话不说把冯圣修拉进了楼里。
  怎么不笑开眼?冯家在京城里是数一数二的大商家,多少小人物巴结都巴结不来的合伙人,冯圣修年纪轻轻就在家里做了主,把家族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加上人又温柔有礼、俊逸不凡,多少小姐都指望着嫁给这样的如意郎君。尽管冯圣修已经有众多妻妾,但还是常常有媒婆踏破家门,让人不得不惊叹冯圣修的魅力。
  最让姑娘们开心的事是冯圣修并不是什么假正经的人,他常常光顾各大青楼,几乎成了常客,倒也无人说他太多是非,一是不敢,二是他总是待人有礼,几乎没得罪过什么人。每次他来到青楼里,姑娘小官们都乐的迎接,更有才接客不久的新人一见他就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冯圣修露出他最擅长的温柔,同姑娘们谈笑着,直到有个人翩翩从楼上走下来,一下子夺去了他的目光。
  那人显然是这儿的小官,一头青丝用朴素的木簪子随意的挽着,慵懒的味道鬼魅的渗了出来,赤色的长袍裹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却异常合适,宽大的领口里是隐约可见的雪白的颈项,如玉的肌肤上有些刺目的红痕--当然,冯圣修是在他走进了低头给他倒茶的时候才看到的。他有些迷糊,这人身上有些撩动人心的味道,不同于脂粉味,倒更像......是他身体里自然散发出的香。
  "......冯少爷?"
  冯圣修惊了一跳:"什么?"
  "茶。"小官低低的道。看见他的痴样,他微勾了勾嘴角,笑得魅人。
  冯圣修已经缓了过来,恢复了神色自若的样子,接过茶放在桌上,一把搂住那勾人的妖精道:"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小官的手轻轻推过,从他怀里挣出来,淡淡的行了个礼:"越儿本只是小地方里的人,后来越儿在的那青楼倒了,这才通过熟人来到京城。"
  越儿看着这个他曾以为是希望和爱的男人,看不出他对他的话有一丝怀疑。
  冯圣修,才不过两年半,你就将聂方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如今不过是成长了一些,略加装扮,你竟连一点熟识的感觉也无?
  他真是想就这么对着他的脖子用力咬下去,将这个人连皮带骨的吞进肚子里。
  圣修,你依旧笑得那般温柔俊朗,我却不会笑了。你怎么赔我呢?
  那一夜,冯圣修真正尝到了什么叫销魂食骨。那个越儿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妖精,整夜夹着他的腰肢拼命摆着臀,淫声浪语在那微香的房间里化成了毒,侵蚀进了他的每一个毛孔。
  高潮过后越儿趴在冯圣修身上喘息,一头青丝披散在他身上,映着昏黄的烛光和白皙剔透的肌肤丝丝凌乱。他偶尔抬头,调皮的用舌尖掠过他的唇,然后媚笑着躲开他的吻,教他欲罢不能。于是又是一轮混战。他为那种可以将欲望上升到极致的美丽而痴狂,只依稀还记得要温柔的抱着,不敢伤了这难得一见的宝贝。
  "以越儿你这样的姿色,之前在那小地方真是浪费了。"
  "是么?"他懒懒的应,"冯少爷是想说我们相见恨晚吗?"
  "没错。"冯圣修笑着又将越儿压在了身下,"这时候还叫什么冯少爷,叫我圣修吧。"
  越儿吃吃的笑:"圣修......你总是这么温柔么?"
  "我对我爱的人一向是温柔之至的。"
  "哦?这么说您爱越儿了?"
  "那是自然。"冯圣修的手在越儿大腿上轻轻摩挲着,感受那细腻的触感,"你这样的尤物如何让人不爱?"
  越儿抬起身子望着冯圣修,轻声叹着:"圣修,我也爱你。"
  他的吻落下,纠缠不放。
  如果说京城里还有哪个商家能和冯家争雄,那就非皇甫家莫属了。
  皇甫家很少出席那些商家的会面,但没有人会忽视它的动向。它看似不如冯家如此兴旺招摇,但每个人都在怀疑它背后有一股势力在支撑,否则怎么多年来它看似平静却总有可以压倒冯家的势力?一切公然和皇甫家做对的小商人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不是突然断了货源就是莫名遭了灾,玄乎的叫人望而生畏。
  夜静的很,连月光也无。
  一道黑影不着痕迹的闪进了那一扇庄严得让人胆寒的大门,静静的绕过正厅,走向东边的院落。
  东边唯一还亮着灯的房间里,皇甫延正在随意的翻着手里的书。灯光照在他略显苍白却仍不失俊俏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淡淡的轮廓。书页已有些泛黄了,轻微的翻书声在寂静的夜里听得格外的清晰,一切显得安宁舒适。
  "主子。"敲门声轻轻响起。
  久久没有回应。越儿也不急,早已习惯了的静静站在门外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延终于将手里的书翻完了,这才懒洋洋的应道:"在门外站着干什么?进来吧。"
  越儿走进去,他将一个白手帕包着的东西放在皇甫延桌上,展了开来。
  那是一把染了鲜血的钥匙。
  "齐家的当家已经死了。"
  皇甫延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真的?死因是什么?"
  越儿看了他一眼,干巴巴的道:"吞货太多,贿赂官员,所以畏罪自杀了。"不知道这个理由他有没有用太多遍。
  皇甫延点头:"果然恶有恶报。"他的手揽过眼前的人,"越儿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该吓坏了吧?"
  "还好。"他淡淡的应。又不是第一次杀人,有什么好吓到的。
  皇甫延笑起来:"越儿就别逞强了,怕的话就抱紧点吧。"话说着的时候,他已经一手将越儿抱起就往床边走去。
  越儿吓了一跳,当真抱紧了皇甫延。
  "真是听话。"他调侃的在他脸上轻咬了一口。
  越儿皱眉:"先洗洗吧,身上还沾着血。"
  "我喜欢你身上沾着血的味道。或者,你是想等会儿沾上你自己的血?"
  知道多说无益,他也就不管了。
  哪知皇甫延却依旧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让鲜红的血涓涓流出。
  "疼......"
  皇甫延撑起身子俯视这个越发精致的孩子,眼神却是狠辣阴霾的威胁。他的声音缓慢而压迫:"你似乎忘记了我教过你的东西了--在床上还敢皱眉?"
  越儿毫不迟疑的展开了那魅惑人心的笑颜:"是越儿疏忽了。"他抬起似是柔弱无骨的手臂揽上皇甫延的颈项,伸出红舌在他的锁骨上流连,"下次不敢了。"
  "下次?这次还没结束呢......让我看看你究竟忘了多少东西......"
  疼痛,快感。
  他分不清这两样东西。就好像他分不清哭泣和呻吟。
  皇甫延狠狠的插入他的身体,他狂乱的摆动着自己的身躯去迎合,仰着脖子尖叫,魅着声音叫着"还要",一句一句像是习惯了的咒语又像是出自真心。
  他的笑容是用来引诱的,他的舌是用来搅乱心神的,他的手脚用来绑缚理智,他的肌肤是水蛭,沾上了就要将血吸光,他的身体深处,一旦陷入,就是万丈深渊。
  皇甫延总是这么教导着他。
  "那你为什么还敢碰我呢?"他问过这样的问题。
  皇甫延笑得灿烂而轻蔑:"常食毒的人会是百毒不侵之身,就像在黑暗中长大的人可以在无光的夜里看清一切。"
  那在光里呢?
  他没有问下去。问也没有意义,他要学会的是在黑暗中生存,毁掉仇人,保护自己。
  "......接下来就该放你一段时间的假了......你见到他了吧?"
  "见到了。"
  "没认出你?"
  "没有。"
  皇甫延抚摸着越儿的脸颊:"也是,变化是挺大的,长相变了,声音也变了,当年只是清秀的小娃如今也是个尤物了。越儿,你该感谢我。"
  越儿应和着吻了上去:"我一向是感谢主子的。"
  "那笑个给我看看。"
  越儿不解,"我不是整晚都在笑么?"
  皇甫延翻身下床,"你那皮囊一般的笑我看的还不够多吗?越儿,这是你唯一比不上当年的地方。"他转身冲他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宠溺的笑容,像极了聂方记忆里那个对他百般疼爱的冯圣修,直触碰到心里最柔软的一块。
  他愣住,随即看见皇甫延的表情变成了轻蔑:"越儿,你还太嫩了。"
  "......越儿知道了。"
  因为低头,他没有看到上方那人表情的变化。
  黑色的眼睛有了不属于黑暗的光。
  男人是可以用欲望掌握的动物。
  他在这两年半里知道这是一个事实。不管是皇甫延训练他还是他去皇甫家的对手身边,他都深深体会到这一点。在体味着贯穿他身体的极乐之时,除了皇甫延,还没有谁能不放松掉全部警戒的任他摆布。当然冯圣修也不会是那个例外。况且,欲望也不仅仅是指他下半身的淫欲。
  冯圣修抱着身上坐着的人激动地往上冲撞着,手上用力的像要把这纤腰拧断。
  越儿的脸上身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胸前的突起更是娇艳欲滴,他大张着修长柔嫩的双腿,撑着冯圣修的胸膛猛烈的上下摆动着身子,任身体里的凶器贯穿的更深更狠。
  炽热,疼痛,催情药。
  "圣修......"他喃喃的喊着,像失了意识,眼角反射着窗外的光芒,"不要那么温柔......用力......再用力一点......"
  喘息和呻吟和着楼里某个女子的歌声,动情至极,像是唱着不舍和痴痴的等待。
  冯圣修搂着越儿轻笑:"你今天格外热情啊,我都快被你榨干了。"
  "你还好意思说?"越儿挑眉,霸道的反拥住冯圣修,"你那么久不来,我还以为你不要越儿了......"
  "久?"冯圣修苦笑,"我才两天没来呢。越儿你的身价可是高的很呢,我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往这儿跑,都快破产了。"
  "对你来说两天当然不久......"越儿敛了笑低声道。他撑起了身子,披上袍子坐到了桌边。
  "怎么?越儿想我想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他调侃着,本指望越儿也像平常一样回头和他玩笑,却没料到他却依旧没有看他,只是痴痴的看着桌上那快要燃尽的一节残烛。
  "是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伸出指尖点了点才落下的蜡泪,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他的影子被烛光摇曳着投在地上,衣襟遮住了所有狂乱后的痕迹,长发柔顺的披散着,神情乖巧。这个妖媚的红尘之人安静的仿若仙子般圣洁。冯圣修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圣修,你别再来了吧。"
  冯圣修大惊,"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的声音淡的没有情绪,"你究竟是个有妻妾的人,也不好总往我这儿跑。"
  "他们不会介意的......"
  "我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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