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巫羽[上]
  发于:2009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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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鳞不认为他这次被调离京太子没动过手脚,从昨日承昀跟他说他们的关系被太子知道了,他就怀疑这次被授予巡按是太子进行了干涉。
"不行,你不能辞官。"承昀听到兆鳞的话,著急了。
"兆鳞,我不知道我们以後会如何,你想过吗?我不值得你如此做。"承昀锁紧了眉头。
"承昀,还记得我曾说过一句话吗?如果我得到你,我今生以你为妻,以你相伴。"
兆鳞抚平承昀的眉头,他这一生,除了被家中长辈压制在读书考取功名进入仕途的道路上外,他再没有哪件事被人受制过。
承昀愣了下,他想起了那夜,就是他打了兆鳞一巴掌的那夜,兆鳞曾说过类似的话。
"兆鳞,我今生得尽一个职责。"承昀眼角似乎泪水闪动。
"我必须为我父王尽孝,我不能许你什麽,可我今生只有你,不会再有他人。"
承昀感到愧疚与痛苦,他愧对他爹的教诲,亦愧对兆鳞的情深。
"这样,我便已如意。"兆鳞洒脱一笑,他能理解承昀的情感,他是个看重亲情的人,他认识承昀前,承昀便已在皇陵外住了五年。在郑王未能获得自由前,承昀肩上负著重担,他不能应承他一生一世。
用过早饭後,兆鳞让承昀去休息,他则进城去购买食物。让他和承昀吃自己做的食物会饿死,所以还是得去购买些熟食及能简单加热便能吃的东西。
□□□自□□由□□自□□在□□□
兆鳞从城里买了些吃食与几壶酒。他和承昀将宅子锁上,带上美酒佳馐便一起骑马外出。
他们随心所欲的骑马游荡,累了便停下休息,吃些食物,喝点酒。两人最後来到离承昀家有些远的一条溪边,在溪边游玩,时而像孩子般下水嬉戏,时而惬意的偎依,拥抱相枕而眠。夜幕降临後,他们才骑马返回。
兆鳞头上插著溪边摘的一株无名花,他的马脖子上还挂了只呱呱叫的野鸭,是他在溪边芦苇丛里抓到的,说是可以做下酒菜居然带回来了。
可两人早吃饱喝足,於是那只野鸭就拿了个竹筐罩在院子里,由著它叫唤了。
将院门关好,兆鳞提了厨房里承昀早上便洗好的海棠果,便和承昀进了寝室。
两人一个坐床上,一个躺下,头枕著对方的大腿。
"承昀,我在溪边跟你说的,你觉得如何?"兆鳞枕在承昀腿上。
"兆鳞,我应承你,我跟你一起上路回怀庆府去。可我离开前必须得跟他做下交谈,他毕竟曾待我如手足,况且也是日後的皇帝。"
承昀不得不考虑,或许可以跟载垕将事情说清楚,如果他还惦记著往昔的一点交情,他不该为难他,也不该在日後为难兆鳞。
"承昀,如果你担心太子日後会对你父亲不善,这点我觉得他倒不至於如此。"
兆鳞起身搂住承昀肩。
"郑王无论是在民间或是在朝廷都拥有很高的声望,他因为为民请愿被削藩囚禁可算是天底下的一大冤情,也因此每年都有朝臣上奏表请复郑王的爵位。只要皇帝驾崩後,太子即位想挽回老皇帝所做的种种弊政、想挽回民心、朝臣的拥护,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必然是恢复你父亲郑王的爵位。"
兆鳞做出分析。
"何况世人都知道太子落难之时,曾受过你父亲的恩情,太子若不想背负不仁不义的骂名,他也必然要如此做。"
兆鳞虽不喜欢太子,但也不否认太子是有心想整顿朝纲,亦有心想挽回老皇帝手中丢失了威望,获得朝臣的效忠。
"我也曾想过,他不会对我父王如何,即使我与他真的到了反目成仇的一天。"
承昀不像兆鳞那样去做种种分析,他所凭据的是载垕对他父亲的尊敬,那是真真切切的。
其实载垕对承昀如手足般的疼爱,也是真切的,只是後来变了质。
"兆鳞,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他对我如何,我也不容许。"
承昀再三跟兆鳞保证,他不想跟载垕交恶,是因为他还惦记载垕对他的恩情,因为载垕日後会是皇帝,也因为父亲与兆鳞。
兆鳞听承昀一再保证也才有些宽心,承昀绝不是太子的对手,这点兆鳞很清楚。
"承昀,我还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兆鳞搂紧承昀。
"我们往最坏的方面设想,倘若太子以我或是你父亲去要挟你时,承昀,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有一丁点妥协。你一旦软弱了,便永远受人支配,只会事与愿违。"
兆鳞语重深长地说,他似乎心里在担心著什麽。
承昀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有些不安,兆鳞为何要跟他做这样的保证。
"承昀,如果你一辈子受人所制,活得不快乐,你父亲会痛心的,我也会。"
兆鳞拉承昀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答应我。"兆鳞神情凝重。
"我答应你。"承昀点头,兆鳞这样让他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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