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情----素梦月
  发于:2009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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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面露困惑说∶「你是谁?」
「我是你的学弟-方羽,也是你的主诊医生」
他皱起眉头直盯著方羽,埋头苦思一回说∶「我不认识你」
「怎会不认识!你忘了读书时的事吗?」
「读书?……啊……我的脑袋很痛……」
他茫然地咕嚷,忽抱头蜷缩身体,痛得在床上打滚,其他人慌忙扳开手脚,方羽上前检查他的身体,替他注射一枝镇静剂,然後告知护士将病人转往镇医院。
勿勿地返回自己的办公房,他几乎摔坐在椅子,从烟包里取出香烟,掏出打火机,点燃含在嘴的香烟,焦味弥漫整个房间,嫋烟缭绕,勾起前尘往事。
他们三人曾是最要好的死党,自幼青梅竹马,比亲兄弟更亲密,可人心历经岁月的洗礼,他们原以为永恒的友谊,如错过保鲜期般变质了。

渴情(十四)

「校花有没有C杯?」方羽凑在欧阳适的耳边问,他一巴掌落在他的额头。
方羽抿嘴地抚摸前额,嗔道∶「我在开玩笑而已,犯不著认真!」
欧阳适瞟他一眼,说∶「若要认真,後果是你不能想像,你要试吗?」
他立即挥手晃脑,酸溜溜的低嚷∶「吝啬!全校都知道你们是一对,她的秘密你该知道,满足一下兄弟的好奇心而已!」
「你们在说啥?」原谦信从课室门外走进,一把坐在欧阳适的桌上。
「不就是小南的身材」欧阳适以目光鄙视他。
方羽不甘地反驳∶「这是什麽眼光,别把我当作世纪大色狼,我只不过是关心兄弟」
欧阳适冷笑道∶「顺便打探小南的三围!」
此时,B班的校花小南走进课室来,班内的男生围在她身旁哄闹,众女生不屑地盯著他们,彼此窃窃私语。
她不理会众人,迳自走到欧阳适的身边,扬起笑靥问∶「适今天放学後,一齐去新开的甜品店?」
「好!在校门见!」
「不见不散」她活像喜鹊般兴奋地离开。
方羽扮作哀怨的样子,胡搅瞎闹的说∶「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你竟忍心抛弃我们」
原谦信凑趣道∶「狠心将我们打入冷宫,你这个陈世美!」
「本大爷现在嚐嚐怨妇的滋味」欧阳适咧嘴淫笑。
「啊!」两人齐声尖叫,著实恐怖的公鸭嗓,欧阳适忙不迭伸手掩盖他们的嘴巴,一脸厌恶的说∶「聒噪!」
课堂的钟声响起,所有人如鸟兽散,迳自返回座位。
原谦信悄悄地凑在方羽的耳略,说∶「等会儿偷偷跟上他们」
方羽一阵错愕,然後脸露难为地说∶「这不太好!」
「若被适知道我们跟踪他,很可能……」他将手放在脖子作凌空切断,然後一脸不赞成的摇头。
原谦信沉思一会,撩拨道∶「你不在找兼职吗?」
方羽好奇地盯著他。
他瞟一眼老师,小声地道∶「新开的甜品屋,大量聘请人手,听说挺高薪」
「你想怎样?」方羽挑眉侧身斜睨他。
原谦信不语,漾开一抹神秘的微笑,方羽不明的皱眉头,欲想开口却被老师打断,他们耸肩垂头注视课本。

渴情(十五)

放学钟声响起,老师下课,众人也陆续地离开。欧阳适迅速地整理,背起书包,勿勿地道∶「我走了!」
便快步跑到学校大门,校花小南早已在等他,原谦信从窗户凝望他们,相相离去的背影,令他感到很刺眼,惹来一阵不悦,欲想拆开他们,於是拉过方羽一起偷偷跟上。
而方羽正在收拾,却被他拉著一溜烟的走出门口,他细碎地抱怨∶「我还未收拾完!其他的瞧你不上心,唯有适的事那麽认真……」
原谦信不理会他的唠叨,沿路注视他们的举动,活像变态的跟踪狂。
「我们到底要干的何时?」
他淡然地说∶「你可以先回」
方羽整个人精神起来,抢道∶「不!我要找兼职,不如我们先去新开甜品屋」
「那我现在干的,就没有意义」说完後他皱眉头直盯著前方。
「呿!根本就是无聊」他不屑地瞟眼。
原谦信猛然地跑上前,捉住欧阳适的手将小南推倒地上,方羽见此立刻赶上前。
欧阳适见他们出现在这,恼怒道∶「你们在干嘛?」
欲想甩脱他的手,可他越来越收紧力道,脸上布满阴霾,彷似快要爆发的火山。
方羽刚好赶上来,拉起摔倒的小南,检查她的手脚有否受伤,才转身瞧他们干什麽,他见二人的情况很不妙,赶忙将其分开。
「你们在干嘛?还不放手」
欧阳适白他一眼,冷嘲∶「你看不见谁捉住我不放!」
「谦还不放手!」
「不放!」原谦信一直凝视著他,连说话的时侯,眼睛也移不开。
方羽重重地叹气,无奈的说∶「我们是好兄弟,有什麽不能解决,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
「你应该问他发啥神经才对!」欧阳适挑眉斜睨著他,眸子满载怒火,等待他的交代,原谦信一言不发攫著欧阳适跑走,独撇下方羽和小南,他们面面相觑。
方羽尴尬地讪笑道∶「若你不嫌,我送你回去」
她点点头。
沿路两人都很安静,各自思索刚才的事情,她忽道∶「他们刚才很像一对吵闹的情侣」
方羽当即吓唬,目光怪异的瞧她,道∶「可能你是多心了,他们怎会搞断背」
「只不过是哥儿们犯不著管上别人的女友」她凑近他耳畔,一脸淘气说∶「你们该不会是恋爱三角嘛!」
他心脏强烈地晃动,刹那天旋地转,她一针见血道出他们逃避的问题,内心的秘密被赤裸的揭开,彷如脱去一层伪装,同性恋是不能接受的禁忌,他不可以让这份盘桓在三人之间的暧昧,继续成长下去,单看今天的事情,总有一天必会疯掉。
「感谢你送我回来,到了!」
他闻声抬头,意外迎上她的视线,他心虚地撇开面。
她微微一笑说∶「事情阻止不了,唯有任它发展」
说完後蹦跳地走回房子了。
「该不会被她知道!古怪的女生」方羽直盯著她入屋,後回过神来,摇头撇掉一切想法,悠然地走回家中的暖窝。

渴情(十六)

轻叩门声使方羽回神过来,他慌忙熄灭手上的烟头,打开窗户吹散烟味,略整理衣领袖子,又将烟包放回裤袋。
「进来!」
护士用身体推开门,手上拿著大堆文件摆在桌上,方羽奇怪的问∶ 「干嘛拿大堆文件进来?」
她讶异地说∶「方医生刚才不是交代,要有关脑震盪的病历过案吗?」
他怔怔,随即挪起资料翻阅,道∶「麻烦你!」
「方医生,我们还未有病历表,不能将病人送走」
「我现在写,等一下拿给你」
「另外方医去今晚的聚会吗?」
他思索一会道∶「很可能晚一点到!」
她微笑说∶「那地点在码头的酒吧」
「知道了!」
待她返出去了,他瘫软在椅子上,凝望窗外的远景,把玩手中的钢笔,脑海不禁又忆起过往的种种。
自从那件事後,他们比从前疏淡了不少,每次见面只打招呼,说话也谨止於课业上,而适和谦总是刻意地回避,当碰面时彼此沉默不语,待他人来打圆场,所以经常被班上的人追问∶「你们哥儿在别扭什麽?」
他总是道∶「佛若不可言」
同学们「呿」的一声哄散了。
那年凤凰花开染红整片校园,国中的毕业典礼前夕,所有人都在拍照、写记念册留念,他约了他们在天台相见,早一步到达,从铁丝网眺望远方,他在想自己可能没机会看这样景,不如让眼前的一切印在心里,晴空万里,凤凰花开满枝头,苍松翠绿作点缀,古老朴素的校舍,待将来也能回味。
不久他们终於到来,方羽一脸落寞地说∶「明天後我便会离开这儿,飞往美国读书」
他们不约而同地惊讶,两人面面相觑。
顿时,欧阳适的心情变得沉重,问∶「你会回来吗?」
他浅浅一笑,不语摇头。
「既然我们今晚要好好地狂欢」原谦信搭上他的肩膀。
「当作为你饯行吧!」
瞬间感动在心头,眼里泛起一丝氤氲,说∶「好!约在老地方」

渴情(十七)

夜晚的海滩很宁静,一波波白浪拍打岸边,凑成独特的乐韵,暗淡的星光映衬广阔无限的黑幕。
「今夜真令人高兴」方羽拿起啤酒大口灌入肚里。
原谦信慵懒地道∶「我们难得再次聚首?」
方羽顿然换上落寞的神情说∶「这亦是最後一次聚首」
然後一口气将啤酒全灌,捏歪罐子扔往海里,任其随海水飘流。
「出外求学是高兴的事,别弄成生离死别的样子」
欧阳适拿给他新的啤酒,站起来叫嚷∶「庆祝小羽出国」
原谦信也凑闹道∶「祝小羽钓到金发马子」
方羽装作难为地说∶「金发没身材的很难钓」
他们踹他一脚,轻蔑的说∶「呿!给你钓到马子就该窃笑了」
「你们……算是什麽哥儿……」他嘴碎地抗议。
原谦信举起罐子,高声地说∶「总之为我们的友谊,干!」
他们抬头将啤酒咕噜地灌进肚子,然後大口地叹一气,道∶「爽!」三人张开手脚瘫倒在沙上,凝望暗淡的天祭,聆听海浪声。
「你们有没有想过将来干嘛?」
原谦信坐起来瞧著方羽,戏谑∶「很像女生的说法,难道你是作我的马子!」
欧阳适立即作吐,道∶「请你别再虐待我们的胃部」
「我是很帅!」他还刻意地耍帅,一副惹人嫌地说。
方羽白他一眼道∶「拜托别再自命不凡」
「你该去马桶洗脸,好让自已清醒」
「这算是什麽兄弟!」
欧阳适和方羽互瞧对方,齐向他白眼。
次日的清晨方羽在沙滩醒过来,他们仍在熟睡,天色泛蓝,微弱的晨光照染天边,红日逐渐冲破云霞,变得闪耀夺目,散发光彩跃向天际,徐缓地照遍海面,折射刺眼的光茫。
他看著这情景,彷佛一股坚毅的勇气注进他心里,朝著日出大声地说∶「从今天起我不会怕了」
他们被方羽吵醒,二人骂道∶「大清早发什麽神经」
方羽扭身瞧他们说∶「我们还要上学,早点回去冲洗吧!」
欧阳适白他一眼说∶「有没有告诉你很土啊!」
方羽一脸无辜的撇嘴。
「你们赶快回去,上学别迟到」原谦信一边说话,一边收拾东西。
「是!总长」
「是!股长」
二人走在原谦信面前,致军人的礼仪,然後扮鬼脸,一溜烟地跑去,原谦信立即追跑他们,三人身影逐渐消失了。

渴情(十八)

「准快将病人送往镇医院」方羽将病历表交给护士,说看一下手表下午五点,返回办公室换掉白袍,此时响起一阵铃声,他掏出手机瞧谁的号码,才接过来电。
「小臻你在那?」
「今晚我们在外面吃」
「我来接你!」
说完後他把手机挂断走出办公室,刻意绕道往原谦信的病房,他站在床边凝望他的睡脸,痛苦地皱起眉头,看来睡得不安稳,他轻轻地抚平他的眉头,沿著指尖划过他的眉毛、眼睛和唇瓣,凑近身子吻上他的唇,如蝴蝶擦过他的唇,一个很轻的吻,他深怕惊醒这场美梦。
方羽低声说∶「为什麽你的眼里没有我?如果你一直睡下去,我每天就可以吻你,那就多好!」
蓦然他眼里泛起氤氲,旋即离开病房,神色慌乱地走进停车场,怔怔的坐在车厢里,他叹一口气瘫软在座椅,掏出香烟点燃,缕缕轻烟,彷佛在缠绕人的内心深处,勾出最真实的感情,他讽刺地一笑,脸上一副快要哭的神情,可眼里没有泪水,既狼狈又悲哀。
国中毕业後,方羽一家移民美国,好景不常,他的父亲生意失败,欠下别人庞大的债务,债权人要求拿弟弟和妹妹抵债,可是父亲不愿。次晚刚从朋友家回来的方羽,发觉屋企一个人也没有,他心中隐约有不详的预感,立即打电话报警。
次日清晨被告知他的父亲带著母亲和弟妹,驾驶汽车冲进大海,收到消息後他神色呆滞,冷不防摔下电话,耗尽身体的力气跑到肇事现场,警员派出蛙人将遇肇者捞起,方羽一瞧见他们的尸首,当即失控悲鸣。
那时方羽正读大学一年级,决定休学处理亲人的身後事,而追债的亦讨上门来。
「你们是债主?」他不肯定地问。
其中一人身穿西装说∶「我们是代表上来」
他身边的猛汉,恐吓道∶「快还钱不然将你撕碎」
方羽从裤袋掏出钱包,将内里的纸币摊在手上,淡漠地说∶「这就我全数身家」
「你在耍弄我们吗?」猛汉抢过他的钱包摔落地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架起拳头发狠的揍下去,方羽整个人撞向一旁的饰柜。
西装男子拦住了猛汉,走到他的面前,挑起他的下颔打量,一派轻松地说∶「啧!样子不错」
猛然扯脱他的裤子,撕破内裤,方羽大力地挣扎,男子命猛汉压制他,扳开双腿露出下体,指尖伸入他的後穴,男子啧啧赞道∶「男根小巧优美,小穴紧致,色泽粉嫩」
然後套弄他的分身,方羽咬紧唇瓣,不让一丝呻吟泄漏,男子皱起眉头捏著他的下颔,越来越用力迫使不得不张口,把一颗小圆球塞入他口中,连著几根皮带,锁上银扣子。
「带他回去让主人瞧瞧」

渴情(十九)

黑色汽车驶进纯白的别墅,驶停在别墅正门,司机下车绕道,打开後座车门,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踏出车厢後整理一下外套,步伐徐缓地走进别墅。
「少爷,你回来了」
他脱下外套交给佣人,嘴里哼著小曲,快步走上书房,推门进入後,早已有人在等待,他无视他们的存在,迳自走到书柜挑选读本,然後从抽屉取出大袋零食,又吩咐佣人递上果汁,翘著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才正眼望向他们。
「听说你们有新货」
「我们特地献给主人」
男子一脸谄媚,松弛的大肚子,快要掩去他的脑袋,勉强弯下身子活像老狗,瞧见主人立刻摇尾丐怜,他不屑的撇嘴,眼里闪过写满厌恶,鄙视眼前卑躬屈膝的男子。
「那人呢?」
他示意身後的手下解开黑色布袋,方羽被绑住手脚手倒在地上,口含金属小圆球,眼睛蒙上黑布条,不断地蠕动挣扎,喉咙发出嗯嗯的不满。肥老鬼稍稍拦截手下,一副谄媚的笑脸迎上白衣男子,掌心互相搓挲。
「未知主人是否满意?」
他冷冷地瞟一眼,淡道∶「这算是打发我吗?」
「当然不是!可过几天帮中选新堂主,主人能否推一把?」
「帮中的事务我就已不沾手」
「主人的地位在帮中依然不可动摇」
「这种二流货色,凭什麽要我帮你!」
白衣男子从口袋掏出雪茄,含在嘴里点燃,漫不经心的瞧著窗外,肥老鬼紧张得汗水涔涔,满脸油腻,肚皮的肥肉颤动,怯怯的说∶「求主人帮一把,我对你忠心耿耿」
「有能者居上,无能者居下,你明白我的说话」
肥老鬼惊恐的跪地,爬往他的脚前,捉住他的腿求饶。
「主人给多一次机会,我不能退下,会被他们……」他顿时止住说话,男子替他说下去。
「会被他们追杀!」
「你……你怎会知道」肥老鬼结结巴巴的道。
男子眯起眼凌厉的盯著他说∶「你收了对方的钱,将次货卖给对方,然後私吞的好货,以高价出售赚利,当买家知道是次货,便立即追杀你」
「怎……怎会……」
他惊呆的瞧著他,口中念念有词,男子一脚将肥老鬼踹开,扔下手枪在他的面前,冷冷的说∶「现在江湖都知道了,帮会因而蒙羞,我还会留下你吗!」
「我不要死……不要死……要死……」
突然肥老鬼提起手枪,发狠的瞄向男子,面目狰狞的说∶「既然要死,也该找人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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