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袅徐行(穿越)----苏雅楠
  发于:2009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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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步入那小院,钟离和徐离紧紧跟在我身后,果然发现了一眼温泉,温泉被用木板造成的格栅隔开了,远远的挡着外人的视线,我急不可耐的就要跳下去,钟离和徐离对视一眼准备退下,我拉住他们,笑道:“大家都是一个月没洗澡了,不如就着这温泉一起洗洗,这里又没有女眷倒也不用回避了。”
他们拗不过我,只好和我一起下到那温泉里,我在水里脱了那穿了有一个月的外袍,感觉自已臭的要命,索性连里衫也解了整个人光溜溜的泡在水下,钟离徐离神色僵硬的泡在水里,也不脱外袍,我把水撩到他们脸上,他俩闪避不及被浇了一头一脸,样子实在好笑,脸上有些许尴尬,我从水里游过去,拉着徐离撒娇道:“徐离哥哥,你帮我擦擦背吧,我自已够不着。”
徐离闻言拿起温泉边备好的棉布,替我轻轻擦着后背,钟离脸上慢慢回过颜色,脱了身上的衣服,也拿起棉布擦试着自已,徐离力度适中,舒服的我像只小狗一样哼哼叽叽的,擦过后背,他把我转过来,拿布又替我擦着手臂和前胸,反正我在候府让别人帮我擦身也习惯了,渐渐脱离了劳动人民的本色,现在养的身娇肉贵,真让我自已擦身估计也是力不众心,徐离愿意代劳倒正合我意,我乖乖的站在那儿任他摆布,他略带薄茧的手指拂过我的脖颈,在那微突的小小喉结上细细摩挲着,身体里迅速窜出一丝火焰,我忙按住他的手,笑道:“徐离哥哥,这里我自已洗就好了。”
他收回手指,眼睛里氤氲着浓浓的迷雾,有些迷茫的转过身把湿衣脱下,我拿过棉布胡乱的抹着,钟离一直坐在一角默默洗着澡,见他正盯着我,我勉强笑笑,男人的身体真是经不起撩拨,刚刚徐离只是碰了碰我的喉结,竟让这身体迅速有了反应,这一会我不敢从水里出来,只能等他们俩都洗好走了以后才敢出来,徐离动作很快,很有军人风范,几下洗好了拿布擦净身子,起身在木栅里几个小格子上抓了件棉袍套上便出去了。钟离洗好了便一直泡在水里,我急的要命又敢催他,幸好这温泉水不会太清澈,不然让他看清水下情景可够我丢人的了。
后背一暖,是钟离贴了过来,他声音有些喑哑的叫着“青袅”,双手已微有些发颤的环在了我腰上,我一惊想要推开他,他却环得更紧,身后有热热的东西熨烫着臀部,我不敢挣扎,怕激起他更深的欲望,心里已经有些明了他怕是已对我动了情,一路上对我的百般照顾,让这个铁塔般的硬汉也化做了绕指柔,无奈我心中总好像有什么东西梗着,对爱情避之惟恐不及,便故意装傻,嗔道:“钟离哥哥,我都透不过气了!”他不答我,只是手上稍稍松了些劲道,我正待趁机摆脱他,他的唇已急切的吻在我的背上,现在我已是欲火焚身,他再这样下去,保不准我会不会失控做出令我后悔的事情,我一边极力想要挣脱,一边低低的叫道:“钟离哥哥,我不喜欢,你别这样!”那声音带着惶急,沙哑,颤抖和哀求,袁钟离忽然清醒过来,盯着我一言不发,猛的从池中站起身抓过一件棉袍披着奔了出去。
我逃过一劫,心里却充满了对自已的鄙夷,为什么不当机立断推开他,而是软弱的任由他胡为,若是他没有停下来,现在我们是不是已经在这池中颠鸾倒凤共行郭伦之礼了呢,换了别人我会不会也是这样,我随便想了几个人,很快就摇摇头,只有钟离和徐离的碰触才会让我这么失控,难道我对他们的好感并不止于朋友间的友谊,而是有更多更深的情感,钟离对我霸道的温柔和徐离善解人意的相守都让我有些心动,可对于现代人而言,这是多么恶劣的品质呀,见一个爱一个,我几乎已经可以预见有个模糊的人影指着我的脸骂我“水性杨花,淫娃荡妇”了,我不敢再想,努力克制着自已,拿布擦净身子,也抓了件袍子披上踱了出去,门外已有几个侍从焦急的来回走着,见我出来,忙上前行礼道:“候爷,安将军命小人前来服侍候爷更衣!”
我跟着他们进了屋,任由他们摆弄着,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般理不出头绪,好容易他们收拾停当了,带着我出了院子,钟离和徐离也换好了衣服,正在前厅等着我,见我过来,大家都有些尴尬,还好安泰元拉着我走在我身边带路,我们才神色各异的出了安府。
一路只听见安泰元在那细数云边城曾经历过的沧桑,我心不在焉的应和着,到了那杨府,一个穿的花团锦簇的矮胖子笑容可掬的领着一群下人站在门口,见安泰元引着我,忙奔上来行礼,口中山呼“候爷”,我微微笑着,由他们手忙脚乱的引我进去,在杨府后院的一处处风光秀美的花园里落了座,满座皆是云边城里的乡绅世族,安泰元在一边引荐着,我点头示意,那杨府主人待人都落座以后,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命歌舞伎过来献艺,我一向最怕罗嗦,见他如此知情识趣,不禁心中暗赞,乐器奏响,一群衣着单薄的舞伎徐徐走到花园正中间,人人都以轻纱覆面,为首的那个一双眼睛极大,黑白分明,只见这眼睛已有惊艳之感,我饶有兴趣的盯着她,果然身段灵活,舞姿优美,表演完我毫不吝惜的大力鼓掌,别的舞伎从进场眼睛便盯在我身上挪都挪不开,独独她冷若冰霜,自始至终都没看我一眼,只临下场时眼风带过,瞟了我一眼,真真是骚媚入骨,原来这是个勾引男人的行家里手,知道男人天性,越是难以得手的越是要弄到手,竟把这手腕用到我身上了,我虽面上带着笑,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试问哪个正常女性见了同性对自已抛媚眼能不打冷战的。不经意间回眸,竟见钟离满脸忧色的看着我,我还是觉得宁可见他对我皱眉头,也不愿再看见那个女人对我使媚,他站起来走到我身后,欲言又止,我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坐在我身边,侍从们给他搬来椅子,他坐下正要开口,刚刚那献舞的美女竟换了身鲜艳的红裳一阵风似的飘了过来,坐在那杨府主人身侧,仍是一副玉洁冰清的模样,若不是刚刚见她对我抛媚眼,还真以为她是个贞节烈女呢!
钟离轻咳了一声,我收回停在那美女身上的目光,带着询问的神气看着他,他瞟了瞟那美女,我以为他是怕我被那女人迷住了,便充满自信的对他摇摇头,刚想说些什么,那杨府主人忽然站起来举杯来到我席前,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最后提出我此次出征身边没带个服侍的人,要送我个怜俐的丫头,说着一指那红衣美人,我吃了一惊,难不成是我刚刚一直盯着那美人看竟让他误会了,或者他本就要把那美人送我?想到这儿不禁连连摆手,正待推辞,安泰元已经领着下面一干官员乡绅起来恭祝我喜得美人了,我只听的哭笑不得,但现在要说不要,就要扫了这一众人等的面子,只能允了,心里盘算着过几天找个理由把这美人赏了给下面的将领。
天色已晚,我道了声乏,下面人等都知趣的告辞,我和钟离徐离带着那新得的美人随安泰元回了他的将军府。
进了府我直奔自已的小院,屋里虽然亮着灯可还是怕一个人睡,现在非常时期又不敢再赖在钟离徐离屋里,见那美人紧紧跟着我,心中有了计较,让她随我回屋,她柔顺的过来扶着我,我怕她想歪了,指着我床脚的那张小塌说:“今晚你就睡在这里,方便我夜间叫你伺候茶水。”
她满脸惊愕,不敢相信竟有这样的男人面对如此绝色毫不动心,但仍是顺从的让外面安府的下人取了被褥过来,铺在小塌上,我脱了外袍,直接钻进被窝里,她犹豫了半天,吹熄蜡烛也脱了外袍躺到小塌上面。
窗外银色的月光挥洒进来,地上有斑驳的窗格的剪影,配着树叶籁籁的摇晃,看着就像一部胶片发黄的老电影,这一刻心中无比放松,想起了今天在温泉池里的事情,钟离徐离,钟离徐离,一个是巍峨挺拔的青山,一个是涓涓潺潺的秀水,这两个人都是我所喜爱的,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无法取舍,无从取舍,也不能取舍!既然心中已打定主意要弃情绝爱,从今而后,对着他们言行都要谨慎,不能再引人误会,这皮囊简直男女通杀,对战申屠这段时间,我要和这杨府送来的美人演一出双簧,希望他们兄弟俩知难而退,不要那么死心眼!心中打着如意算盘,谁知算盘没打响就出事了!
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问问那随伺在侧的美人,原来她叫红砂,是杨府的舞伎,杨府主人想收了她做填房,谁料当家主母面上答允,私下里却暗指她与人有私,差点便要动用私刑,正好我率军来云边对抗申屠,府中以她舞姿最为出众,主人便让她出来献舞,我欣赏她的舞艺让杨府主母看在眼里,登时心花怒放,偷偷使人告诉杨府主人要他把红砂献给我,说是我看上了红砂。我真是佩服这些古人的联想力,同时惊觉身为上位者一言一行都被下面千万双眼睛注视着,要想不行差踏错被人抓住把柄,那么在人前对任何东西都不能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下次再有人邀我饮宴,我绝对表现的云淡风清,万事不留心。
我看着她问道:“你临别时的一瞥,不会是故意的吧!”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我心里舒服了点,怎么说也是个好人家的孩子,不过是为了活命使点小手段而已,再说也不能排除她见我容貌脱俗心生倾慕,我和杨府那胖子站在一起,有脑子的人当然都会选我!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不留神碰到了她一直挂在脸上的面纱,我忙缩回手,看了看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在脸上蒙上面纱,不可以摘下来吗?”
她忙跪下回道:“候爷,奴婢面上有块红色胎记,怕吓着贵人们,便一直蒙着面纱。”说着已经取下了那块蒙面纱,这红砂生的真是绝丽,虽然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位于右眼下方,破坏了整个面部的和谐,但那清秀的轮廓仍依稀可见,我一时兴起,取过一只狼毫蘸上红色的颜料,就着她脸上那红色的胎记画了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这一改立即为她增了几分容色,那脸越发精致,令人见了惊艳而不是像以前见之惊吓了!她拿起铜镜细细看着,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已的容貌,她脸上多了一块胎记,虽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总不够完美,现在却是标准的完美,那化作蝴蝶的红色胎记竟给那脸平添了几许艳光,她欢喜的几欲发狂,颤声道:“候爷,您画的真好看!”
我笑了笑,现代的彩妆术如果用出来估计这红砂会更加明艳动人,只可惜古时的胭脂里重金属过多,容易使人慢性中毒,但今日这一画,只怕红砂以后即使知道要中毒,也会每天画在脸上的。

巍巍钟离

太阳刚升上地平线,根据这时节来推算,大约也就是七点多钟,今天要和钟离徐离会商主动出兵攻击申屠一事,我命红砂打水来洗濑,自已在院子里做起了瑜珈,将右脚举过头顶进入深沉的吐纳中,我很满意这身体的柔韧度,近乎完美,练完瑜珈又打了一套太极拳,宽大的袍袖配着收细的腰身和微喇的下摆,打起太极来动作格外行云流水。
过了许久都不见红砂打水过来,我漫步出了院子,前面影影绰绰的见到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听到脚步声,两人迅速分开,我一看赫然便是钟离,另一个脸上带着蝴蝶不用看也知是红砂,钟离有些慌乱的走到我身边,拉住我想解释,红砂却抢先一步给我跪在了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求我成全,我抑制不住全身颤抖的问她:“我有什么可成全你的?”
红砂抽泣着说:“候爷,红砂本是南地苗疆人,那日袁大将军派钟离追击万甫流窜来南地抢掠的流寇,我二人在山中相遇,钟离对红砂一见钟情,从此情根深种,夜夜与红砂私会,后来袁大将军召钟离回去,钟离允诺此去禀明父母便来迎娶红砂,可谁知这一去便再没音讯,红砂已有了钟离骨肉,族里容不下我,我便一路流浪乞讨想到宗政都城寻找钟离,路上被人用药迷了转了几道手卖给了杨府,为了卖个好价,腹中胎儿也被那些恶人堕了,我本想着今生再也见不着钟离了,谁料昨晚在席间竟见了他,我还不敢相信,怕只是相像,今日忍不住与他相认,可他却说已有了心上人,绝不肯辜负那人。我……我……”已是泣不成声,眼泪顺着腮边涔涔而下,我只听的眼前发黑,几欲晕倒,钟离忙扶住我一迭声道:“青袅,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像她说的那样!”
我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觉得心里一绞一绞的痛,这才知道我心中对钟离竟已情根深种,推开他踉跄两步,终是一头栽到地上。
醒时天已黑透了,我心中冰凉一片,徐离坐在床边,微笑着问我:“青袅,起来喝药吧!你心疼病又犯了,可把我和钟离吓坏了!”
我顺从的坐起来接过他给的药一气喝了下去,呆呆的想了一会,问他:“徐离哥哥,钟离哥哥呢?”
徐离还是柔柔的笑着:“你今天被气晕了,钟离心慌的差点便要打死红砂,被我拦住了,这一会正在外面来回转圈,又不敢进来看你,怕你见了他心烦。”
我抿了抿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虽然我不相信钟离是始乱终弃的人,但他和红砂之间必有瓜葛,以后即使我们能在一起,这红砂始终会是我心头的一根刺,也罢,且随他去吧!我们也许是注定的有缘无份吧!
徐离一直盯着我,见我由开始的不屑变成后来的漠然,心知不好,扶我躺倒再把被掖好,轻道:“青袅,你一向心地良善,肯为他人着想,这次可不可以先听听钟离的解释,再决定以后要不要和他形同陌路呢?”
徐离永远是善解人意的,从我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便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不是用情已深,又怎能如此,可惜我却无法消受这如许深情。我叹了口气,轻道:“徐离哥哥,你请钟离哥哥进来吧!”判人死刑总得允许人家上诉吧,还是听听钟离有什么好说的。
徐离吁出一口气,忙转身出门叫钟离去了,我躺在床上,竟满脑子都是“最难辜负美人恩”这句话。片刻间钟离到了,一下子扑到我床前跪坐在那儿,视线与我齐平,不到半天功夫他竟憔悴的如此可怜,以往像只斗志昂扬的雄鸡,现在两眼无神,面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我看着狼狈的他,一阵心疼,原来想说出的绝决的话冲口却变成了:“钟离,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钟离听我叫他,脸上慢慢回过颜色,把手伸进被里找到我的手紧紧握着,好像要揉到骨头里一般,低着头口中喃喃道:“青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没有始乱终弃,我也没有爱过她,自始至终我只爱一个人,如果那人不能爱我,我也不会去爱别人。”
听着他的盟誓,揪着的心被这滚烫的话熨平了,每个毛孔都无比的舒适,我柔顺的看着他,眼睛里慢慢溢出浓烈的感情,他仍是低着头,声音轻的像是在和自已说话:“当时我带着一队士兵进山搜寻流寇,她正躲在一个大树洞里哭的伤心,我一时好奇上前询问,原来她是因为面上有块胎记而经常遭族人耻笑,我只是同情她,又知她不喜人群,经常躲在那个大树洞里自怜自伤,便常去陪她,后来荡平了流寇父亲召我回去,她竟也要跟来,本来她若只是跟着我回去,也便罢了,我自会在手下将领中给她安排个好归宿。可她定要以身相许,闹的不可开交,我实在没有办法就命那队士兵自行回营,我自已偷偷溜走,谁知这人竟是个疯子,找不我就跟着那些士兵回到父亲大军的驻地,拼了命也要见父亲,见了父亲就是今天对着你的这番说辞,父亲大怒,待我回来把我吊起来打了个半死,还命我即刻回京准备迎娶她,我和她都被父亲派人送了回去。到了都城,我母亲心细,听她自称已有身孕,便叫来弄婆假意替她熬药安胎,趁她睡熟弄婆验出她还是完璧,我母亲此生最恨人欺骗,又恼她拿女儿家的名节撒此弥天大谎,让人暗地里把她送回了南地家乡。我以为就此摆脱了她,谁知昨夜在那杨府居然见她也来献舞,虽说蒙着面纱,但那两只眼睛我决不会认错,本想当时就向你坦白,可又不敢,终于今天被她在你面前胡扯一番,害你犯了病,都是我不好!若你今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也……”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不待他说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轻轻笑着:“什么死呀活的,我还想长命百岁和你厮守一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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