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之一----日之西
  发于:2009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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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无心是一种欺骗。
山下智久的绯闻女友传遍了大小报纸。再次成为了一时的娱乐头条。
名声坏而讨厌的女人成为女友的消息让大半的FAN伤心不已。
赤西仁烦乱地合上报纸。
你是不是又想逃离了?
我不会让你离开。
赤西仁拍完有闲后,常常先行离开。
渐渐地,公演者开始偷偷打听着赤西仁先行离开的内幕。于是有天赤西仁一边吃着优良的烧肉盖浇饭时,赤西仁随意地应和着一边的横山的问题,突然冒出了“啊,待会PI要来接我哦”“所以不去了”的话。
“啊啊”“原来是和P啊”“了解了”之类的话开始满意地在工作人员间流出。
所以说,山下智久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和女友幽会呢。
所以说,本身就是虚无的传闻嘛。
半冷不热的绯闻风波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地无影无踪。
山下智久在大冬天的时候住到了赤西仁的公寓里。
围在热坑的桌边,四条腿又纠缠到了一起。垂下头,一起在桌面上编着曲,但是我再也看不到你的心。
上野弘树,就像是我们人生中的污点一样。一直会在,但只属于了过去。
这也许就是人生。
过去的,与未来的,可以独立地存在。
但是我以为的过去并没有真的过去。
赤西仁再次看到上野弘树的名字是从山下智久的手机上。
偷偷地查看着他的手机,却在翻看的时候,看到了刚发到的邮件。一不小心打开了邮件,一不小心看到了上野弘树的名字。
这就是我的伤口,永远在溃烂。
山下智久一开始被上野弘树纠缠上了,怎么也摆脱不了。没有办法离开事务所,没有办法逃离上野弘树的手掌。只能屈辱地生活在他的肆意对待中,直到他的厌倦。
所以山下智久尤其地羡慕赤西仁,明明是那么动人的人,为什么就可以比自己幸福,比自己自由?
于是山下智久故意在上野弘树面前翻看赤西仁的私照,上野弘树马上被照片中娇嫩的赤西仁充满了兴趣。
但是山下智久马上就后悔了。他讨厌这个男人用那样令人厌恶的占有欲看着赤西仁。但是男人已经被赤西仁吸引了注意力,很快就放过了山下智久。
三年多前的那天,山下智久就被安静放置在赤西仁被上野弘树□的房间的隔壁房内。赤西仁那晚的凄惨的喊救声,让山下智久一到深夜就做噩梦。
所以当一年前,上野弘树再次忆起这个美好到让他念念不忘的少年时,不停地借着山下智久想要更多地看到赤西仁,从而得到他的那一刻起,山下智久就开始不停地勾引着上野弘树。企图让他注意力离开赤西仁。
身心疲惫到计划离开这个黑色的世界,从来没希冀过赤西仁会跟随他一起离开,至少在那份计划里,赤西仁的受损的名誉也会让他被事务所冷藏。让上野弘树再也看不到他。
但现实并不是游戏,一切都可以精确地算计。
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好,我只是对赤西仁有着莫名地占有欲,所以不能忍受他被别人占有。
也许到现在,我还不能准确地说出那是什么样的感情。
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我只是特别自私的人。
山下智久走入上野弘树包下的夜店VIP室。
“要我吧,我会比赤西仁更听话。”山下智久冷漠地开口。
“哈哈哈,山P也会这么廉价地自己送上门。”上野弘树上前一把抓住山下智久的短短的黑发。被迫抬起头的山下智久,呆呆的眼睛看着上野弘树。
“哈哈哈,那我告诉你事实,这次我是对你又感兴趣了,才不是对赤西仁。”上野弘树咬上了山下智久的耳垂。“这半年,赤西仁我已经玩够本了。现在才轮到你了哦。当年你可是一点也没让我尽兴,诶,我怎么就放你走了?”
山下智久迅速地憔悴下去。
早上,手里摸到了震个不停的手机,看到了翻盖上的显示来自“JIN”,山下智久犹豫了一下还是模糊地接起了电话。
“嗯……?”
“BAKA,还在睡觉啊!”
“喂,嘛现在才8点02分,你难道忘了8个小时前我们还在跨年吗?”
“你还能记得跨年啊。今天是大年初一,快给我起来。”
“烦死了。”
“我在你楼下。”
“喂,我说你烦死了。”
“我在你楼下,快点下来。”
“……”
山下智久打着哈欠抿上了嘴走下来。黑色的太阳镜几乎遮掉了大半个脸,脖子里的网格围巾很短,打结后只够露出短短的尾部。黑系的滑皮绒夹克在暖冬的节气里很FASHION。
等把眼睛完全张开才注意到,自己和赤西穿着同一款靴子。下意识地比了一下脚,想看看谁穿得更帅气。于是瞌睡虫全跑光了。
“走吧。”
走吧。
于是就很默契地逛街,一条条熟悉的小路,一个个熟悉的小店。赤西仁也没有说什么话,两个人默默地逛街。直到路边的小姑娘伸出了双手,一束束的仙女棒出现在他们眼前。
赤西仁买了八根。一人四根,一手两根。比成树杈的样子,站在大树下,翻着口袋找打火机。
“你是BAKA吗?现在是白天啊。”山下智久摘下了太阳镜挂在腰侧的链子上,说着的时候,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递给了赤西仁。
“还说我,你不是也想玩吗?”
“你笨死了。”山下智久走到怎么也打不出火的赤西仁面前,接过他手里的打火机,有技巧地点燃了仙女棒。
金色的烟火丝微弱地喷洒在周围,像流星云在手里一样。
“BAKA,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山下智久比着手里的四根仙女棒。
“我看到了啊。”赤西仁突然举着燃烧的仙女棒凑到了山下智久面前。
“喂,我新买的衣服。”山下智久虽然大吼了一声,但是忍不住的笑声也溢了出来。举着的仙女棒也伸向了赤西仁。
两个人追闹着,就像是十四十五岁的少年。
“没了。”山下智久坐到了干枯的地面上。
“本来仙女棒的维持时间就很短。”赤西仁一□坐到了山下智久旁边,“就好像去年,时间真快,我甚至记不得去年我做了什么。一转眼就已经来到了09年。”
“……JIN,”山下智久轻轻地挥开了赤西仁头上粘上的灰土。“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十年了吧。”
“……”
“P,我们重新开始吧。”
“难道我们关系一直都不好吗……”
“不是,”赤西仁侧过了头,让山下智久看不到他的眼睛。“为什么现在我们不能再像十年前那样住到对方的心里呢?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山下智久靠到了身后的枯树上。“好。我们试试看吧。”山下之后的左手握住了赤西仁的右手,指尖碰上指尖,赤西仁下意识地缩了回去,但被山下智久牢牢地握住。摩擦着指尖光滑的皮肤。
“过去的伤口终于痊愈,你的指尖处的皮肤也重新长好了。”
“过去不能让我走到未来。”赤西仁反手握紧了山下智久。
“JIN,要让我住到你心里哦。”“嗯,P也是。”
“JIN。”山下智久把赤西仁的手放到了腰上,“要和自己的同伴相处好,要学会左右交际,不要和龟梨和也斗气,不要随便地听亮的话,不要和经理人闹脾气,要和FAN好好相处……”
“喂,你这是在干嘛。在说教吗?难道你想离开这里。”赤西仁压到了山下智久手,“要是离开的话,要带上我。”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山下智久抬手帮赤西仁整理飞扬的发丝。
“嗯。”
可是,现在我的人生已经不如你想的那样可以自己控制。人本来就不能完满地生活。
也许是我太弱了。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否会看到那个我们没有能力对抗的上野,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了,机会一旦错失,就不会再度光临。
但是,我宁愿他一直是来找我山下智久,而不是你,赤西仁。
我对你的占有也许仅仅这样才能让我知足。
但人是最能习惯的生物。这样压迫的生活我已经麻木到习惯,但是那一天,你说,我们重新开始吧。我想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
所以,我的离开是必然的。
经理人告诉赤西仁,今年KAT-TUN和NEWS阔别了五年后,又可以相遇在夏季同一个舞台上时,赤西仁的心突然一跳。不由地开始颤抖,直到舞台剧的公演开始。
道具师匆忙递上来的舞剑,光滑冰冷。赤西仁举着舞剑登场的时候,全场所有的镁光灯投射出来的光芒竟然不及剑的寒光。
赤西仁在公演的时候,比排练的每一场都更完美。
赤西仁和山下智久的对峙,是全场最引人瞩目的。两人被高高地吊在半空中,身后是精备的保护衣。两人旋转着舞剑。
最后,赤西仁按照演出创意的那样,跟无数次排练时一样,高高地举着剑,然后慢慢地放于胸前,按着精确的舞台排练那样,惯性地冲向山下智久,然后迅速刺去。
一滴两滴,然后是一股一股的鲜血从山下智久的胸前流出,滴向舞台下面的观众席。
赤西仁手颤抖地从剑上滑落,只有剑身依旧停滞在山下智久的左胸上。
“啊——血——”突然观众席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全场寂静了,随后爆发出了更疯狂的尖叫声。混乱嘈杂。
但这些都不真实了。
赤西仁依旧停滞在空中,呆呆地望着同样还吊在半空中的山下智久。一切是这么的真实,一切又是那么的不真实。
赤西仁望着山下智久慢慢垂下的头,突然一切都陷入了无知觉中。
当我有知觉时,我已经习惯了泪的湿度。
道具师,舞台创意师,赤西仁都被带到了警署查问。
几个星期地例行盘问,未果。最后的结论是意外事件。
赤西仁也开始重新步入正常的生活轨道。
整个事情也许在当时造成很轰动的话题,但经过时间的洗礼,自然就会像清风一样,一吹而散。
KAT-TUN依旧是KAT-TUN。
NEWS依旧是NEWS。
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改变。
内博贵和草野博纪相继回归NEWS。LEADER交给了小山庆一郎,事务所开始主推内博贵和锦户亮为双TOP。于是关于内博贵和锦户亮退出关8的消息开始像飓风一样席卷整个东京。
但这些都和KAT-TUN无关。他们依旧不受影响地推出单曲,每年开着例行的CON。继续着他们强劲的号召力。
既然生活必须进行,何不把眼角的泪擦干,微笑着生活下去。
每年的8月,赤西仁都会去他的墓地。
温热的脸颊倚上冰冷的大理石碑。
一倚就是一天。
赤西仁27岁的时候,和一名温婉的女子结婚。婚后继续留在KAT-TUN,继续着自己的艺人生涯。
次年,赤西家添了一对儿女。
赤西仁30岁的时候,锦户亮与一女艺人结婚。
赤西仁34岁的时候,龟梨和也与多年女友结婚。
次年,NEWS宣告暂停活动。
两年后,KAT-TUN宣告暂停活动。
赤西仁37岁的时候正式成为了音乐制作人,入主JOHNNYS唱片公司。
龟梨和也40岁生日的时候,赤西仁参加了他的生日庆祝会。
赤西仁的妻子和子女与龟梨的妻子和子女在一边相谈甚欢。龟梨和也轻轻地拍了拍赤西仁的肩膀,“我们出去聊聊吧。”
坐在庭院里,两个人又像是回到了KAT-TUN组团的时候,聊着过去KAT-TUN发生的愉快和不愉快的事。
时光匆匆,原来,我们已经不再年轻。
那年赤西仁夏天去墓园的时候,碰到了龟梨和也。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因为下着细雨,所以打着黑色的大伞。
“……你也来看智久?”赤西仁站了起身,一大束白色菊花放到了山下智久的碑前。
“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每年如一日地来这里拜访。”
“每年中只有这么一天……可以让我这么怀念他。”
“JIN……”龟梨和也放下了伞,“你既然这么舍不得他,当初为什么要刺杀他?”白色嫩菊再怎么娇嫩也比不上碑上山下智久的脸庞。
“我看到了,是你换了道具舞剑的吧……”
“……”赤西仁凝视着冰冷的墓碑,半灰的头发遮住了双眼。“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不阻止我?”
“……”龟梨和也沉默掏出打火机,点上了烟。“因为当时和我一起看到的还有山下智久。他阻止了我。我一直以为你们这次也是开玩笑的……”
“……为什么不报警?”
“JIN,你好像还是不明白。”龟梨和也靠在了身后的树上,“你在这个艺能界这么多年了,你好像还保留着那一部分纯真。”龟梨叹了口气,“当时KAT-TUN如日中天,我为什么要害你离开我们?事业远远比真相更重要。”
“……也许我到现在还是不能明白,也许我在乎的不是事业。”赤西仁低声地开始怪笑,“我以为是我让他留在了这个地方,留在了我的身边,永远也不会再离开我了。其实都错了……是他故意的,他一定知道我不会让他离开,所以他逼我杀了他。……我一直以为人死了,就不会再离开了。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连死也是他选择的……”
赤西仁仰起了头,任凭泪水流下脸颊,“一切都是他选择的,死也是,离开也是,为什么到最后,就留下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傻傻地以为什么也没有离开?”
我一直以为的拥有其实是失去。
这是你对我的欺骗。
也许你可以选择离开的方式,但你不能主宰我的生活。
或者你其实就是想要我这样生活下去。
满满地,自以为是地生活下去。
我们生活过的世界过于复杂,但也许只是我们把生活着的世界复杂化。
赤西仁的妻子死于癌症,享龄72岁。
赤西仁微驼着背,站在每年都去的墓园里,一站就是一下午。自己的孙子也长大了,傍晚的时候跑来喊了声吃饭了,然后就跑去玩了。
赤西仁抖着双手,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木檀盒子。
时间好像沙漏,半个世纪竟然已经匆匆流逝。
其实你的骨灰半个世纪前就被我偷偷从墓里取出,我怎么能忍受你一天不在我身边。我把你放进木檀盒子里,天天与我相伴。
我花了半个世纪才明白,你是我的七分之一,唯一的七分之一。
当我把我人生的七分之六用完时,才发现,七分之六是可以延续的,可以共享的,只有你,我的七分之一,只属于我一个人。
独一无二地存在于我的全部人生中。
我要带着这份独一无二离开,就像你离开时一样,带上了我的气息。
Ciao
尾声
日本明报:知名音乐人赤西仁昨晚投海自尽,享龄75岁。留下的遗书上首次指出了半个世纪前,自己亲手换了道具谋杀了亲友山下智久。
最后见到赤西仁的是他的孙子,据他的孙子说赤西仁最后说的遗言是。
“我们总是在复杂地想着虚无的外界,但是不论哭也好笑也好,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地过,既然如此,何妨不笑着面对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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