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担心?”山下智久一脸轻松地笑着,“我难道除了艺人就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吗?”一句话把小山呛得脸红,不知道为什么小山脑海里想的就是“山下智久疑似进行援交”的新闻。
小山庆一郎,你也只是担心NEWS一去不回了吧。山下智久在心里冷冷地笑着。
“山P,山P,太好了,你快看,有人在澄清你之前的不良传闻。”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于是大家都挤到了休息室里那台液晶电视机前。
“嘛,就是这样,我以上野弘树的名义保证,我和山下君是往年之交,我很欣赏山下君。JOHNNYS先生曾是我的恩师,于是借由先生才认识了山下君。我们常常会约一些好友出去见面。里面也有些年轻的少贵和山下君谈得相欢,所以我更肯定了山下君很适合学商,关于当时山下报考明智商学院的事而我可是给山下君做了很大的意见。我可以接受大家的检查,是否有在夜店或其他地方与山下君进行不正当行为,如果没有查出任何事迹,大家这可是污蔑罪……”
“啊,上野董事都这么说了……”“啊,果然是谣言……”“我就想山下君这么形象优良的孩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果然是误会。”……
“上?野?弘?树。”山下智久浑身发颤。
我从来没想到像你这样地位显赫的人竟然敢站出来让大家检查,为我说话。
现在我才知道,我根本就是你们手里的小丑。
山下智久的暂停活动新闻发布会成为了赤西仁临时出国留学的新闻发布会。
什么都没有听说,赤西仁就这样暂停了艺人活动。
山下智久不想去送机,因为突然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话。
我知道你的人生已经被我毁了。
那一年,山下智久最后一次见到赤西仁,是在一次意外的公园里。
赤西仁飞离日本的前一天。
“P。”是赤西仁先叫上了山下。赤西仁略长的头发扎成了小巧的马尾,美好的双眼却被休闲的帽子遮住。
“JIN。”
“我明天去美国了。”
“嗯。”
赤西仁抬手轻轻地把帽子摘下。眼角微微上扬,却没有笑的弧度。
“P,我会马上回来的。”拇指与四指微合,点上唇瓣,“CHU”赤西仁双眼微眯地看着空气中的吻,然后对上了山下智久的双眼。
“一定要等我。”
等我回报你对我的厚爱,赤西仁半眯的双眼看不到任何色彩。
从十四岁开始,我人生的温度一点一点地被你冷却。
我知道从我上飞机开始,我必须漠视自己的存在。
“JIN,欢迎来美国。”上野弘树在耳边的轻语,在我的耳边不过是虚无的空气。
从现在开始,我的时间要用秒来计算。
半年后。
4月,赤西仁归国,正式恢复了艺能活动。
他们再次见面也是在事务所长廊上。
“P,对不起。”赤西仁靠着白色的墙上,背对着山下智久。长长的走廊上,面对着监视器,我们只能相互沉默。
我们天生就很默契。我了解你,你了解我。但是半年前,我让你失望了。
你用你的方式保护我,保护我不踏入黑色圈套。但是我比你更早地意识到了危机,从三年多前,你不再听任上野弘树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自己危机,因为在你离开了上野弘树的那天,我被他□了,我几乎是到了咬断他手指的地步下才从那里逃了出来。但是隔天,我就和你一起逛街买衣服,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吧。
在离开与调教之间,我选择了调教,因为上野弘树对我说:“你不好奇三年前山下智久上的调教课吗?”
因为是你磨难过的,所以我也想磨难。你从来不相信我爱你,而我也从来不相信你会爱上我。
我嫉妒你那种可以让人倚赖的强大安全感
我想要成为让人倚靠的强大之人,而不是需要倚靠别人的弱小之人。
但是我不会原谅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为什么在保护我的时候,会做那些让我恨你的多余之事。
所以每次在我多爱你一点之后,我对你的恨又加深了一点。你说,我们的不服输性格,究竟是让谁先爱上谁。
我们的爱情是一场战争,就好像我们的前途。
当我们的切身利益相互冲突时,我们就会厮杀。
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会是这样。
但是,厮杀本身就是一种在乎。
甘之如饴。
赤西仁回国之后,面临的就是已经开演的CON。唱歌跳舞没有人会详细地和你说,你只能靠自己,因为我们的周围没有真正的朋友。
龟梨和也曾怀疑过赤西仁那半年的国外时光,因为他在明亮的灯光下曾近距离地看到赤西仁手上细细的刮痕,很隐秘地藏在指甲边。
“JIN,在美国受过伤吗?”因为十指连心所以刮痕是可以想象到得痛。
“过去的伤了,没什么感觉了。”赤西仁没有笑意地走过龟梨的身边。
我的身上曾经布满伤痕,肆虐我的不是皮肉之痛,让我恐惧到不想回忆的是无尽的黑暗和绝望以及抗脏的身体。
NEWS在赤西仁归国之前就正式恢复活动,而内博贵和草野博纪从NEWS中脱退。这一年,内博贵以研修生的身份重返JOHNNYS事务所。于是又能常常看到锦户亮与内博贵一起从大阪的列车上跳下来的身影。
“这么说,内博贵很快就会重回NEWS了吧?”中丸手里夹着的切片面包被赤西仁一口咬掉。
“嗯。”龟梨和也手里拿着时尚杂志随意地哼着。
“谁说内博贵会回NEWS了?”赤西仁舔着手指上留下的面包屑。
“难道不是吗?JIN没听说过么,上层有意让内博贵归队,现在就看内博贵的选择了。”
草野博纪在赤西仁归国后就去拜访了他,两个人也曾一起出去吃过饭。
“嘛,以后还是会进公司做白领吧。”草野搔了搔头,“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再回来和你们一起工作了。”
“……这样,”赤西仁转着手里的搅拌勺,“嘛,听说上面想让你和内博贵归队的。不过现在还是内部消息哦,你可不能随便去说哦。”
“真的……?”
“嗨。嘛,加油。”
“JIN,真的谢谢你。”草野博纪真诚的双眼热切地望着赤西仁,而赤西仁却微笑地低下了头。
“什么?内博贵选择出演少年队[PLAZONE]?”田中圣收不了嘴地大叫了一声,“他究竟知不知道这样就等于单独行动了,那怎么能回NEWS?”
“你小声点……”中丸受不了地拉住跳起来的田中圣。“好像是经理人问他要先排舞练歌还是接下这次的舞台剧,于是他接了这次的舞台剧,也就是目前他归回NEWS的可能性为零。”
“单独发展有什么不好?……”赤西仁斜靠在长椅上,对着镜子修补妆颜。
“如果事务所全力为他打造会很好,但是……”中丸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果然还是回到NEWS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站在一边的赤西仁却几乎掐断了手里露出的润唇膏。究竟是谁抢占了我的计划?
“小亮,出来逛街嘛。”赤西仁嘴里含着棒棒糖,抬起手,对着浓烈的阳光吐气。
“现在?不行,我和Shatkun(锦户亮对内博贵的昵称)在逛街呢,要不你来大阪?”就算隔着东京和大阪的距离,赤西仁还是能听出手机里那个锦户的家伙嘲弄的笑声。
“内博贵?”赤西仁突然哼了一声,全身放松地靠到了石柱上。“你抢了我的诱饵。”
“……?”
“似乎是个不错的帮忙。”
内博贵一直觉得锦户亮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所以对他很欣赏。加之同是曾都为NEWS和关8的组员,于是他对亮越加地依赖。锦户亮的意见几乎就是兄长的意见。
“嘛,Shatkun,我想你会选择出演舞台剧的吧。舞台剧可以和少年队这样的大前辈一起工作是一次很好的经历呢,而且也可以重新练舞哦。不是很好地选择?”锦户亮对着内博贵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内博贵是一点防备也没有,“是啊是啊”地忙着点头。
谁会知道这会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回归NEWS,关8的为数不多的一次机会呢?一次错误的选择也许会是一生的遗憾。
但是内博贵是一脸高兴地选择了舞台剧的出演,因为那是参照了锦户亮的意见。
可是,你能一眼看出坐在你对面的男人的心吗?
赤西仁约了草野博纪出来逛街。当逛到脚酸的时候,赤西仁一□坐上了路边的石椅。草野博纪递给他冰凉矿泉水的时候,赤西仁头转到了一边。
“嘛,我果然还是想要告诉你,草野。”
“诶?什么事?”
“嘛。听说内博贵不想回去NEWS。”
“什么?怎么可能。”
“嘛,最近他可能要出演少年队的[PLAZONE],所以说他放弃了回归NEWS的机会。难道NEWS里有什么让他讨厌的事或……人吗?”
“……不可能。”
“可是事实就这样,我当时听到了也很惊讶呢,还在想你们果然不喜欢被强迫一起出道吧。”
“……一开始是很拘束,不喜欢那样气氛的组合,不过也不到讨厌的地步吧……”
“这样……你想想有没有什么让你们讨厌的事?”赤西仁垂着双眼望着陷入沉思的草野博纪。“其实单独出道也很好哦。像我,就很向往那样……”
“……[PLAZONE]……”
赤西仁约了女模特在隐蔽的饭店见了面,于是一路很默契地进了房间。
没有舒畅的感觉,就好像解决一日三餐的必需品一样。赤西仁走出房间的时候,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和进去之前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只是一种定期的发泄。
尤其是我那一坏透的身体。
赤西仁打□里的灯的时候,才发现山下智久坐在沙发上。
“有事?”赤西仁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宽衣。就好像以前那么多夜晚一样。
山下智久从后面抱住赤西仁,“来那个吧……已经有大半年了没一起做了吧。”
从脖子上一直吻到锁骨间,赤西仁冷冷地推开山下智久。
“可惜,我已经解决过了。”赤西仁转身走到了床前,“而且我对你已经没有[性]趣了。”倒向床上的赤西仁,伸手关上了灯,“我要睡觉了,不要打扰我。”
月牙白的光线从窗帘的细缝里透出来。山下智久正躺向了那张牙白色的KING床上,赤西仁背趴在一侧。
“过去点。”山下智久一脚挂在床外。“挤到我了。”赤西仁往另一侧挪了一点。
一个趴着,一个躺着。
时间在流逝,静静地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山下智久才抬起手,轻轻地拨弄着赤西仁的发尾。一条条淡淡细细的勒痕安静地躺在黑色的发尾下,红红的发根处。
落下了轻轻的吻。
人对于过去那些痛苦恐惧的记忆都需要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来实现遗忘。
草野博纪一早找上了经理人,“关于上次提到的[PLAZONE],我想出演。”
“你不是一直在等事务所对你在NEWS的解禁令嘛?……”
“还是现在就参与舞台剧吧,想要单独看看自己的实力。”草野博纪偷偷地握拳。
“你有这个觉悟很好,本来老板就没有让你回到NEWS的打算,你现在这样要求最好不过……”
“什么……”
赤西仁有着帽子情节,他喜欢戴着和衣服相配的帽子或者说是穿着和帽子相配的衣服。
所以那一天赤西仁也照样戴着帽子,遮阳的鸭舌帽。站在站台边,整个人懒懒地靠着站牌上,耳朵里戴着耳麦。低着头的样子让人看不到大半个脸。但是赤西仁还是远远地就看到了内博贵,于是含着泡泡糖走了过去。
“内要出演[PLAZONE]了?”赤西仁嘴里的嚼着的泡泡糖发着不规则的“噗噗”的声音,轻松自在。
“嗯。是啊,你也知道了?”内博贵一点也不意外地寒暄着,一个染缸的人,很少会不知道你的近期活动,这是竞争的必须要求。
“这样……”赤西仁拉高帽檐,抬眼望着内博贵。“内,怎么不选择回NEWS呢?”
“……什么?”
“诶?小内难道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要求出演舞台剧的吗?大家都知道了呢,NEWS啊,我们啊,甚至是JR啊都在猜着你肯定会回NEWS了,结果……果然人长大了,也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吧。”赤西仁明媚的笑颜在帽檐下很清晰地倒映在内博贵的眼里。
“Ryo,也一直是知道的吧……”
“应该……吧。”
我不会在我回国之后,让NEWS的全员回归来抢去本该就属于我的关注度。
自从那段不堪回忆的半年时光后,赤西仁的字典里已经找不到“洁癖”两个字了。
淋浴的时候,都能看到淡淡的红丝一样的痕迹布满在不堪的地方。这样禁闭的空间里看到这样的痕迹,那一幕幕凌乱猩红的记忆就像蟒蛇一样死死地缠上了自己的脖颈。
赤西仁开始讨厌淋浴,讨厌淋浴室里有镜子,讨厌淋浴室里光滑的大理石砖。所以他的浴室里没有全身镜子,瓷砖上铺满了白色的布。
山下智久推开浴室门,伸手就摸到了那一片巨大的白色布料,皱起了眉。
“JIN,你在里面很久了,没事吧。”山下智久透着浓浓的雾气看到赤西仁站在淋浴器下,垂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赤西仁轻微地叹气声还是被山下智久听到了。
“JIN,这半年你,究竟怎么生活过来的?”山下智久的声音轻微却能透过水声进入赤西仁的耳里。
“出去。”
“JIN,为什么当时要选择跟随上野弘树去美国?……是JOHNNY桑要求的?”
“……”赤西仁伸手关掉了淋浴器,水声一下消失,突然一片寂静。“我不过是走了你以前走过的路而已,你只不过是没有出国接受那样的事而已。”
“……什么?”山下智久突然站直了身体。
细微的喘息声不慎地从赤西仁口中溢出。“四年前,你不是也被安排去了上野那里接受了调教?”赤西仁轻颤的声音,连着尾音都开始发抖。
“调教?”山下智久握紧的双手,苍白地如同墙上铺满的白布。“我从来没有进入过所谓的调教课……当年,是JOHNNY桑诱使我进行地下交易。JIN,你……”
突兀闯进沉寂的水声把山下智久的声音淹没在脚下。
“出去,出去。”嘶哑的声音,混杂着水声,充满冲击力。
“JIN……”
“出去。”乱滑开的淋浴水,溅了山下智久半身。
我们不过是所谓的大人们的玩偶。
赤西仁开始接拍秋季剧,一切又回到了他的把握中。轻轻一个动作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诱惑,天然。
那个半年前离开日本的赤西仁似乎又回来了。
只是他的心思已经藏匿到再也没有人能看懂。
田口淳之介和赤西仁一样,是个双性恋。有着阳光般治愈的田口,身材虽然高大,但十分之七的柔弱气质让田口一直居于他人身下。
从来不曾被赤西仁诱惑的田口,在和赤西一起拍摄秋季剧的时候,也忍不住被赤西仁那种半成熟半忧虑半天真半□的神情诱惑了。于是,在公用厕所的洗手台边碰到赤西仁的时候,低声地在他的耳边说着,即使在上面也可以哦,□吧。
赤西仁厌恶地退到了门口。
“我绝对不会和自己的组员发生那种事。”
我身边充斥着欲望,有声望的欲望,也有着最原始的欲望。
而我不过是被要求在这中间走向平衡。
人是最虚伪的生物。正因为有着虚伪的应对,人生才有遗憾和欺骗。
就好像锦户亮和内博贵。
内博贵的人生因为锦户亮而有遗憾,无关情爱。只不过事关于己。
然而,谁的人生没有遗憾,谁的人生不遭受欺骗?
但是,没有人会认为自己被欺骗了。
山下智久在纸上写满了整页整页的赤西仁的名字。在这个难得清闲的下午,躺在太阳椅上,旁边放着一杯香醇的咖啡。这样懒洋洋的时光里,最适合思念一个人。就好像这大半年的每一个这样的日子,思念到大脑只能重复着一个机械的指令。
不停不停地写着你的名字。
直到修养的时光逝去。
因为害怕而把思念折成纸飞机,带着我的心思飞到远处的角落。
我是如此希望你认为我是一种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