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印----kingcjy
  发于:2009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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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麽东西,拿开!”失去视觉,只能在暗黑中依靠触觉来感受事物,再加上被束缚住,任谁都没办法平静地去接受有东西在碰触皮肤。尤其那东西好像会动,而冰凉滑溜会动的东西不多,尤其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嘶嘶的声音!
“呵呵,我可怜的烙,别怕,它的牙已经拔了,咬不到你的……我的烙还是别看到它的比较好,猜到是一回事,亲眼见到恐怕就不是那麽轻松了哦!这样,就算以後我必须出门,也不用担心你会从我身边消失了呢!”低沈诡异地笑出声,声音里的愉快与逗弄却无法让林烙安静下来,何况已经得到了他的亲口“证言”──正在顺著手臂爬上脖颈的是条蛇。
“……厉,别、别这样对我……我、我怕,不要……”确实如齐厉扬所说,眼不见为妙,但是见不到不代表就感觉不到,尤其已经知道了是条蛇,他的头脑里不断地窜出好几种蛇的图像,然而却没能让他找到一点安心的感觉,因为没有一条蛇能逃脱满布鳞片、嘶嘶吐信的模样。他知道齐厉扬生气他的逃离,但他更希望这时候他还没有忘记对他的怜惜,哪怕只有一点只要能把蛇拿开都好!蛇这种生物,不管它有没有牙,正常人都会惧怕的……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个落下的短暂热吻,然後这个唯一的温度便离开了,他清楚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和开门的那一刹那停留在齐厉扬嘴角的那抹笑,那样的满足而得意!他,输了,这场逃亡游戏,他到底还是输给了那个执著起来比疯子还可怕的人……
无意义的 逗弄若有似无的 回应早已 淡忘拥你在怀 是种 什麽滋味砸碎 沙漏 才发现原来 你已远离 几个颠倒的昼夜漫长得 迟钝了 我对时间的判断半年 原来 是几百次倒转的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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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内,惟有角落墙角上挂在墙上的一盏晕黄的壁灯将房内被束缚住的那人照得愣是显眼,让进入房间的人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存在。这是齐厉扬故意布置的,为的是进门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林烙,这样他才能觉得心里稍安。是的,即使已经把他关住了、铐住了,他依然觉得不安,因为他还没从林烙口中得到他想要的承诺,一个他不会离去的承诺!
“你不会真的……打算关住我一辈子吧?”缩在墙角的林烙有些有气无力地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因为能进这间房间的人只有他,也许是僵久了麻木了,即使身上还盘著那条让他时刻心寒的蛇,他也能保持住不动。
“不知道,也许吧……”反手将门关上,齐厉扬有些疲惫,刚处理完如山堆的公事,又和近期要进行军火交易的对象谈了话,他觉得心里憋得慌,想见林烙,哪怕只是静静地看著也好。要早在以前,林烙这麽赤条条地横陈在他面前,估计他早克制不住地扑上去管他青红皂白一通吞吃下去了吧!可是,他变得更贪心了,想要他的身心同时臣服於自己。“为什麽要冠上齐姓?”低头漫不经心地任由带点凉意的手指游走於他柔韧的腰部肌肤,齐厉扬问得极平静,但林烙还是感觉到了那抚在肌肤上的手指有一瞬的颤抖。
该死的他还想怎样逼他,反正横竖人已经被关起来了,这时候说什麽有用麽?承认他当时鬼使神差地发现自己才打定主意要离开就想他了麽,还是承认自己在递简历的时候,手一抖就写下了齐字?见不到他的时候,不可否认有好几个夜晚他是梦到齐厉扬而惊醒的,但真的见到了本人,林烙却发现其实还是“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比较适用於他们之间。
想必是他沈默得久了,让心高气傲尤其此时又是处於绝对优势的齐厉扬觉得受到了忽视,所以下了狠劲,原本抚著的手指改为了掐,那力道,估计红了一片吧!但也成功地引得林烙将视线对上了他的,轻轻叹口气,好像齐厉扬是个不理人又无理取闹的小孩似的,道:“这很重要麽?百家姓那麽多,反正在齐家待了那麽多年,借一下姓而已,而且你绝对想不到我会改姓齐不是麽?”
“……”确实,他当初也想到了林烙不可能还傻的用真名,一定会改名,但以他那懒性子也就改改姓。所以,初期派出的属下查了很多名字里带个烙字的人,同时在调查的时候都排除了林和齐这两个姓,导致林烙逍遥了半年多才被找到。本来还期待他能说是因为在乎自己,却得了个不满意但料到了的答案,齐厉扬也就不再纠结这问题,转而扯了些别的话题。
虽然不是很上心地和齐厉扬闲扯皮,好歹还是搭理了他的每句话,因为他在的时候,那条蛇才能暂时离开他的身边。说实话,当室内就剩下他一人,而头顶上那壁灯亮起的那一刻,直面对上那条色彩斑斓的眼镜蛇王时,林烙很不争气地昏了过去。不愿地醒来时,发现那条蛇还在,虽免不了骇然却也能镇定了些,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同时,也在不断地诅咒齐厉扬的阴狠,居然想到了这一招!衣服都被扒光了,又被拷住了,有必要再扔条蛇来吓唬他麽!一切只能解释为那个男人太小心眼且狠毒了,他惩罚的方法越来越变态了,这样想来之前被迫录的那见鬼的录像,其实还算不得什麽手段了……
时间过得或许很快,门上传来的敲门声提醒两人已到了宵夜时分,这是在齐家的时候就养成了的习惯。只要在齐厉扬的身边,那麽林烙每天就要吃四顿,正常的三餐外加一次宵夜,照以前齐厉扬的说法是要养胖他的喂猪计划。没想到如今都这样了,那个男人依然坚持著,但他现在的模样实在不宜见人,所以餐点都是放在门外,然後由齐厉扬端进来喂他吃的。林烙不是傻子,也不是什麽烈性的人,饿了就吃,玩绝食那一套在齐厉扬身上的话,恐怕只会招来点滴伺候,而且还不定会不会再添些“无害”的动物到他身上为他“添衣”。
端起碗,自己先拿起试了口温度,确定刚好了才送进林烙的口中,也就这时候两人间才会出现比较温情的氛围。有一口没一口地吞著,许是气氛比较缓和,林烙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我老爹呢?”没想到,这一问倒是让齐厉扬寒了脸色,变了数变,最後干脆寒了脸色将碗重重放下,道:“这麽多天了,还以为你没心没肺地不会问起了呢,敢情你还是没放弃离开的念头?找林文做什麽,你以为他能帮你麽!他早就被我派人送回堡里去了,到底是总管,家里没个主事的人可怎麽行。你也不用再往多了想,再我得到我要的东西之前,我们会一直在这里,没有人会帮你的,就连乔力和寒裘菲现在也已经被我疏远了,除了我没有人能够见到你!你就趁早死了不该有的心吧!”
结果,又是和之前一样,不管中间的气氛多好,最後齐厉扬总是气极地摔门而出。呼,又是一次不欢而散呢,真难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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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了半个多月,任是个感官迟钝的人也能渐渐习惯环境了。习惯了若门打开见到的人肯定只有齐厉扬,习惯了每次醒来一睁眼若见不到人必见到一个色彩斑斓的蛇头对著自己吐信,也习惯了全身爽利的“凉快”,反正他也不需要出门见人,有没有一层布料遮著又有什麽关系。想来自己的身材也是不错,所以才能不伤人眼地吸引人看吧,虽然观众只有一个。但是,林烙却非常不习惯在自己好不容易适应环境,终於能有个好睡眠的时候,被浓重的酒味给薰醒,然後再面对一个喝得烂醉的人。
“喂,我说,厉,呼……你离我远点行不?拜托,呼──真的好难闻啊,你喝了多少酒?”一边要尽力扭头避开那咧开口冲自己喝著气的人,一边还要大吸一口气然後深呼吸。相处了这麽久,林烙不知怎的,突然想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喝醉酒的齐厉扬,不,或许该说是……
“不、不要……唔,松、手……烙,是我的,呼啊!没人能把他带走!不要远,要近,哈哈,要近!!”不知是否真的喝多了,齐厉扬一反之前态度亲热地腻向林烙,猩红的眼睛似要饮血般透露出猎食的锐利,卷起的袖子露出了浮起青筋的手臂,潮红的双颊与那咧开的傻笑,怎麽看怎麽是一个醉汉。
“好好好,不带走,不带走!啊──你要干什麽?!”皱著眉,新奇地观察著齐厉扬的动作,嘴里也连忙吐出随意的安抚,却不料突然被托起下身,而他的身体居然顺势插入他因凌空而被迫夹住他腰的空档。然後,林烙就很明显地感受到下身被一个灼热的物体隔著布料贴得很近,近到那层布料都隔不开接触到那个物体的脉动。这样的情形,摆到任何一个有点性常识的人身上,都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麽。早在林烙被齐厉扬如此束缚住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齐厉扬能忍这麽久才“爆发”。怎端的这空档,他才放下戒心安生了两天,他就耐不住了,林烙根本现在就完全没了心理准备,这安心之後才给人之前预料的灾难……这家夥的惩罚真是越来越高竿了,这麽看来以前那什麽见鬼的告白录像都算不得什麽手段了。
近乎膜拜似的将唇贴上林烙光裸的胸膛,那微凉的质感碰上不知是因酒热还是情热熏得火热的唇时,齐厉扬低低地叹了一口长气。闭上眼将脸整个埋入他的胸口,两手还是绕过他牢牢托住的後腰。尽管齐厉扬自己整个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却并不太动摇到林烙身上,何况林烙现在的专注力更多地集中在即将不保的後庭,因为不是很在意是不是被人摇来晃去。
由於双手都被铐住了,而下身的凌空使得他不得不依靠两腿夹住齐厉扬的腰才不至於将全部重量都让手来承担,但随著地上的衣服越仍越多,他就开始咬唇瞪大眼看著齐厉扬的动作了。
安抚似的给了林烙一个温绵的长吻,齐厉扬的右指尖才开始肆无忌惮地游走於林烙的身体曲线,然後在腰际处如逗弄般徘徊。当带著些许温度的汗水顺著他的大幅动作而滴落到皮肤上时,林路知道他已经忍得差不多了,如果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晶亮得燃烧著欲火的眼狠狠地锁住了林烙的,就在齐厉扬借著酒意想要造成“实质性”效果的某行为正要实施时,林烙开了口,一句话将他的欲火浇得都要冻住了:“戏演够了就该收场了,以你的酒量是不会喝醉的,所以也许你可以考虑去当演员了,确实演得不错,我差点就要把自己给了你呢!那双该死的蛊惑人的眼睛!”
果然,齐厉扬听到林烙冷冷的话就觉得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明明是想要借此与他修复关系的,谁知性格别扭的林烙居然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他,登时别说是欲火,就连怒火都最後化作一团闷气憋在胸里了。“该死的你就不能配合点当作不知道麽,我有什麽不好,为什麽你总是要拒绝我?”

84

对於打断了齐厉扬的“性致”,林烙可是一点不後悔,虽然身体内也隐隐被撺掇起了几个零星的火苗,开什麽玩笑,要扯清关系就不能让他得逞。“配合的前提如果不是让我痛的话,换成我在上面或许我会考虑下……”笑得有点痞,天知道说完这话林烙就後悔了,万一这家夥能屈能伸“从”了他可怎麽办?
好在齐厉扬的傲气还没被情欲和感情冲淡了,脸色不再如进来时那般潮红恢复了正常,眼睛也清明而透著凌厉,僵硬的勾起唇角,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磨给他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别说我不愿意,就是我给你机会,你都能离多远就离我多远,所以你也不用这样激我了!”用力地扯开林烙夹在他腰间的两条腿,然後毫不留情地凌空松手,任他一瞬间因失去支撑而被迫双手承担了全身的重量,并且一屁股重重摔到地上。
“烙,我退了一步你却不肯还我一步,那就继续维持现在这样的状况吧!想要我放你出去,你是想都不要想了,除非你能把我撂倒!”居高临下地低头看著因重摔一下龇牙咧嘴扭曲了五官痛字都叫不出口的林烙,齐厉扬先前在装醉中激情敞开的衣襟露出了大片因上下起伏而显露的胸肌,蜜色的肌肤散发著诱人的男士古龙水味和另一种清爽的味道。
“唉,我们为什麽就不能平心静气好好地谈一谈呢?难道除了你认定的那种情人关系,我们这麽多年的感情不能变成兄弟感情麽?”叹了口气,压下心底莫名徘徊的惆怅,林烙仰首问道。这是他第一次敢这麽正面地问这个问题,其实在他还不确定对齐厉扬的感情之前,好几次都想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但当时的他还不敢,因为他身上还有太多的“恩怨”还需要齐家这个保护伞。可凤玄的事情解决了,其他的问题相比起来也就容易多了,不一定需要齐厉扬的帮助了,而且重要的是他动心了,和人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的,何况是被宠了这麽多年的他呢!
“不管你是林烙,还是凤烙,或者……其他的身份,我都不在乎,从你懂事起,我就无数遍地告诉过你,”俯下身,左手拽住被拷在一起的林烙的手腕,右手狠狠地用力扣上他抬起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道:“烙,你、是、我、的!”
被齐厉扬眼里流露出的疯狂与执著震得说不出话来,以往的他温柔或霸道,记忆中他用各种方式来宣告过他的所有权,但林烙却是第一次被迫正式他的认真。而且好笑地发现自己认定的理由好像确实有些牵强,再一次认真地打量他之後,林烙开口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麽?选择和我这样一个没什麽好背景甚至还和黑道牵扯过的人在一起,你不在乎被人家怎麽说麽?”
“嘴长在他们身上,而且我从小到大所拥有的常人没有的优势,那些个当面巴结的人有几个没在後面说过坏话。没有一个人能够一生中不被任何人说坏话的,有些是无中生有,有些是确有其事,那又如何?我齐厉扬过我自己的人生,干他们屁事,有功夫来道我的长短,还不如下功夫过好他们自己那乱七八糟的人生!”看出林烙的动摇,齐厉扬也放软了语气,不再那麽强硬,却还是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烙会这麽问,是因为谁在他面前嚼舌根了,还是他自己见鬼的胡思乱想?如果是哪个好事的从中使绊子,他一定让那个人体会到活著是件痛苦的事!
“……厉,我想说……”林烙听了他的话之後,表情怪异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傻傻的,又像开了窍,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齐厉扬心里稍稍期待了下,难道他的话起了作用?於是,他放柔了整个面部表情,扣著他下巴的手也松开了,改为温柔地托著他的下巴,然後用眼神鼓励他继续往下说,“也许你该试著过过没有我的人生,呃、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
後面的话林烙根本就没办法说完,因为齐厉扬听到他的後半句开头整张俊脸就已经阴下来了,他要是再往下说,他毫不怀疑那移向他的脖子的右手会毫不留情地掐下去。而且那令人细胞都打颤的磨牙声也告诉他,面前的人情绪已经濒临一个界点了,聪明的话就不要继续惹他……
“够了,我再也不会徒劳地去重视你的感受了,你就这样一辈子背著背叛者的阴影待在这里吧!反正你也不需要再出去抛头露面了,你的工作和周围相关的人事我都派人处理了,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失踪,那所破学校因为被举报非法运营而停办了,那些危楼全部被拆了!”
“你怎麽可以这样?!”
“我为什麽不可以?啊,对了,忘了说了,之前暗中帮你制造假证件的那个人,被我用假消息引到意大利去了,短期不会回来,你在日本唯一的朋友也不可能来救你了呢,烙,或者要叫你‘猎鹰’情报的迪雅洛呢……”
“你……!你怎麽会知道?”
“别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烙,只要是有关你的,再小的事情我都要掌握,凤玄是个意外,但除此不会再有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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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也是,你都能设下套让我学生的家长来骗我了,你还有什麽不知道的呢?我都差点忘了,你最讨厌的就是不能对你看上的事物了如指掌呢!”连本以为还存留的最後一个身份都被挖出来了,林烙除了冷下脸故作镇定外,已不知道他还能怎麽做好了。
“套?你知道麽,我下这个套可有快一个月呢,周围所有邀约你的人,无论你答应了哪一个,最後一定是把你送回我手中。我最讨厌的事你说对了一半,并不是每件我看上的都一定要了如指掌,只要能确保到手,其他我根本不在乎,只有你……如果不能完全掌握住你的一切,都会让我抓狂,凤玄的事就是我的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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