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派出所----绿角马
  发于:2009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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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白很悲愤:“你问他!高大姐给我介绍一女朋友,我没空去,他去了!”
“哦!”教导员明白了:“人家姑娘看上他了?”这么办事儿可不地道。
“没有。”异口同声。
小周衙内也很郁闷:“我就是帮着高大姐一起介绍了一下小白的情况。”
教导员拍苏白:“人家是好心,你还打人。”
苏白吐血,刚才被踢了好几脚的人可是他:“你怎么不问问他是怎么和人家介绍的?”
小周衙内叫屈:“人家姑娘说找警察就是为了找个有安全的真男人,我那么说不是为了体现你的优点吗!”
教导员问他:“你到底怎么跟人家介绍的?”
小周衙内发誓:“我说的都是好话,真的。”
赵副所长接口:“是真的。听高大姐说,他一直跟人家强调小白是多么高大威武,浑身体毛,喜欢露营,野外生存能力超强,是现代钢铁城市里不可多得的亲近自然给人安全感的真男人!”
教导员听的牙酸,勉为其难地劝苏白:“虽然与事实不符,但总还算是在夸你不是。”
苏白快哭了:“教导员,你不知道……”
还有后续?能不能直接给完结篇。
陆警长讲述结局:“应该算是好话。就是人家姑娘听了以后,问高大姐,苏白同志……会直立行走吗……”
小周衙内和周阿花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时候,王科长回来了。
周天渊同志一下子没认出亲亲爱人来,端详了半分钟,才弱弱地开口:“王衡?”
王科长闷声答应:“嗯!”
???
嗖,一直陪在饲主身边的周阿花同志挤到了前面,瞻仰房东的英姿。
饲主周天渊同志则在后退,颤巍巍地确认:“你打扮成这样去我家了?”
王科长目光一凛,小兔崽子果然知道他去哪儿了。“去了!”
小周衙内眼前发黑:家乡的父老乡亲们会怎么想?周天渊同志有特殊癖好!
腿脚打晃跑去关门关窗户拉窗帘,顺脚把见色起异的缅甸蟒踢到墙角。
王科长径自到沙发落座,“别忙了,我进小区的时候就有人看见了。”
顿足捶胸,这是谁啊半夜了还不睡在外面做夜猫子呀!悲泣:“王衡,你是不是受刺激了?”难道昨天把他给吓傻了?遂好言相劝:“你要是想发泄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不用这么极端吧。”
王科长看看他脖子上的颈托,深感不能对残障人士下手,无处发泄。承认:“我是受了点刺激,但离极端还有一段距离。”
谦虚,太谦虚!就您这一身妖异魅蓝束腰窄袖对襟宜男宜女的紧身长袍,一脸五颜六色相得益彰色彩动人的胭脂花粉,还有头上脖子上胸前腰间手上丁零当啷闪闪发亮的金银珠宝,这样还叫有距离那没距离的该是什么样?
小周衙内很诚恳的询问:“你打扮成这样是想变性还是想变态!”
王科长很哲理地回答:“变性,我没想过。变态,是我的理想。至于这个样子,——不是我打扮的,是你妈给我打扮的!”:( ……
周天渊同志沉默。
再沉默。
继续沉默。
王科长看着他。
半晌小周衙内才开口:“我妈同意了?”
“同意了!”
“我说过我每次回去她都出妖蛾子,你以为我跟你夸张呢?”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有病!呜呜。
王衡苦笑,觉得有点累。昨天连惊带吓,今天斗志斗勇,天天折腾到半夜,他可不是铁打的。把身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往下摘,小周衙内蹭过来,小声数数:“戒指,戒指,耳环,手镯,手链,项链,胸针,带扣,……这是什么?”半圆不圆还有活动扣。
“发饰。”周夫人说是夹头发用的。
周天渊瞄他,没戴假发嘛,“你怎么戴回来的?”
“揣兜里带回来的。”说顺回来的也行。牺牲到这一步,不顺点值钱的东西对不住自己这张脸。
小周衙内夸他:“做的好,就是拿少了点,我妈的私房东西不止这些。”
王科长点他的脑门儿:“我是上门看丈母娘,不是上门抢劫。”
小周衙内对丈母娘的称呼很不满,哼哼,“怎么说服我们老太太的?”
王科长又是一声长叹:“刚到的时候还挺正常,完全是上级和下级之的寒暄调查了解情况,教育疏导外解释安抚。后来说着说着,就变成长辈和晚辈之间的谈心了。”
小周衙内打断他:“请问,转折点是哪里?”
王科长回忆,“应该是说到你昨天的壮举那里。”
周天渊瘪嘴:“我妈一定骂我了。”
摇头:“她夸你来着,说你有侠义精神,士为知己者死。”
“唔!这评价很高吗!”还是知子莫如母啊。“你怎么回答的?”深情表白,赢得老太太的信任?
实话实说:“纠正她,说你其实是士为知己者装死。”
  ^0^!
咬牙,“王衡,你去洗洗脸,顺便受累再换件衣服,我眼晕!”
王科长听话地进了卧室进浴室,一刻钟后神清气爽地出来,周天渊同志已经正襟危坐在那里,沙发上摘下来的东西一件也没了。
看见他出来,小周衙内严肃地问:“后来呢?”
过来坐下,习惯性地摸他的头:“后来你妈拿出了一本席慕蓉的诗集给我朗诵了一段诗词,大义就是一棵五百年的老树在等人。老太太说这是你小的时候最喜欢的诗!”这品味从小就有问题啊。
小周衙内沉重地点头:“应该是最喜欢,听说我胎教那会儿她天天给我念。”
王科长也很沉重:教育这个问题真的马虎不得,小天的病大概就是在娘胎里落下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就问我对爱情是什么看法,我回答说一时表达不清楚,老太太就鼓励我说可以用诗的形式来表达,因为诗是最自由最能表达人的心灵的方式。所以我就即兴做了一首来表达我的爱情观。”
“你作诗?”小周衙内考虑自己明天可不可以去写本小说!
王科长郑重点头,“我从那棵五百年的树身上获得了启发,所以即兴做了另外一棵树。”
“你是挺像树的。”起身跑开,去翻抽屉,“保心丸是在这儿吧。等我吃完了你再念。”跑回来,坐好:“念吧。”
王科长开始念,情感充沛:“我是一棵孤独的树,千百年来矗立在路旁,寂寞的等待,只为有一天你从我身边走过时为你倾倒,——砸不扁你就算我这辈子白活。”
……
感动,彻底的感动!小周衙内对王科长的情意一发不可收拾,扑上去,掐住脖子悲泣:“砸扁我?这就是你的爱情观?我妈竟然承认了?!还把给儿媳妇准备的见面礼都给你!我灌了一瓶药水儿她也没给我来个电话啊!”呜呜!这是亲妈吗!
“打电话也得你肯接啊!”王科长搬住他的头,:“当心脖子!我不出奇招能把你妈震住?给我不就是给你,你算算能顶你多少个月的零花钱,周景渊把你的卡再停几年都有了。”
挑眉,“消息很灵通嘛。”
“彼此彼此。我一出分局大门你就知道我去哪儿了吧。”
小小的委屈:“你说过的,我们做事的时候要想想彼此。”
“所以我今天去见你妈!”在周景渊回来之前。
“所以我今天什么也没干。”耐心地慢慢地等待。
“后来,就是你刚才看到的了。我陪你妈娱乐到你爸下班回来才回得来。”握住彼此的手,王衡轻轻地问:“饿了吗?”看上去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提到吃,周天渊同志更委屈了。“饿……”,这中午晚上都没吃呢。
“我也没吃,”起身:“现在就去做。”
拉住他:“我妈没给你饭吃?”不能吧,那么值钱的东西都给了,一顿两顿饭不给吃?
“给了,你妈做的。”堂堂周府,端上桌的东西看着吓人,“没敢吃。”
“我妈做的?”小周衙内一怔,替爱人庆幸:“没吃是对的,咱宁可饿着!”总比食物中毒要强,洗胃的滋味不好受,昨天刚刚尝过。站起来,难得体贴厨子,“你别做了,咱们出去吃夜宵吧。”
王科长不动弹,看着窗帘,“咱还是在家吃吧。我刚才说了,小区里有人。”
“有人怎么了?你不是换衣服了嘛!”小周衙内不懂,“再说现在都过半夜了,有个把人也是路过,难道在院里待一宿?”况且他们吃夜宵也得出小区吧,王科长什么时候这么不喜欢被人看见了?
王衡思考:“咱们要是不关灯,八成会待一宿。”
“小偷?”周天渊同志的职业病犯了,“还是你被人寻仇?”
王科长同志指出:“是你被警察寻仇。”
小周衙内眨巴眨巴眼睛,表情慢慢变的惨淡:“……陆兄……和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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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渊同志五天公休都用完后,脖子也恢复了正常机能,开开心心回单位上班。苏白忧心忡忡地凑过来,“怎么样了?”
小周衙内摸摸自己的脖子,很有礼貌:“谢谢,好的差不多了。”
苏白抬脚:“别装蒜,我问你们家里的事呢。”
“没装,这几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我们家的事儿不是很清楚!”要说清楚你们比我清楚,——五天里有三天半夜看见他们!
“王衡天天和你哥在分局见面你不清楚?”
小周衙内很肯定:“不清楚。”
“算了,你们家的事关我什么事。”苏小白回内勤室。
周天渊一回头,陆警长又站在身后呢,立即恭恭敬敬地招呼:“陆兄早。”
陆明彦看看他,问:“今天有什么活儿?”
“得去一趟社区警务室,这几天接到十几个居民电话,有急事的我都转给西施了,还有几个和我约好的。下午有时间的话信息平台也要更新一下。”殷勤地问:“陆兄有什么吩咐?”
陆明彦皱眉:“没有了。”
“那小弟就告退了。”不等陆大警长答应,转身就跑。
赵副所长从后面绕出来,“他看上去好像不太一样了。”
陆警长点头:“沉稳了一点。看来折腾折腾也好。”
赵培青点头。
“啊——”内勤室传来惨叫。
两位领导对看一眼,一起漫步过来一看究竟。苏白正对着电脑发狂。
陆警长一掌拍下去,“一大早你鬼叫什么?”
苏白不鬼叫了:“咱们那天晚上拍的照片被小天删除了。”
赵老安慰他:“删就删了吧,王衡那个样子谁认的出来。”黑灯瞎火不能闪光就靠路灯,拍出来的效果跟倩女幽魂似的,除了苏白2.0的眼神看的出是王衡,看照片谁信啊。
苏白气闷:“删就删了,可他还给老子合成了一张照片。”
注目观看,苏白和一条大蛇的亲密照!陆警长说:“小白,我竟然不知道你有人兽的爱好!”任何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的,苏白和照片上的蛇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副所长夸赞:“做的挺好的,你不说是合成的还真看不出来。”
陆警长想到什么,告诉赵老:“我收回刚才的话。一个沉稳的人,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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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沉稳的人要干什么?
总体来说就是先思后行,话少言精。
P分局开展年度干警风采征文了,内容要求积极向上体现当代人民警察良好风貌构建警民和谐实践科学发展观理论。
神经所没一个人参加!
所领导总要出来做做样子,陆明彦警长在晨会上把分局的征文通知朗诵了一遍,加一句“请同志们积极参加”,会议结束:)
考虑要写小说的小周衙内午休时蹿到内勤室,向神经所笔杆子苏小白同志取经。
苏小白正在看笑话全集,听见小周衙内要参加征文,立即否决,“你写出来的东西,当心被人当成反动宣传稿给处理。”
小周衙内很固执,王衡都能写诗凭什么他不能写小说,“小白,我想写小说。”
苏白讶异:“你有时间吗?”
小天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小白心软了,“要不你写微型小说吧。”
??“什么是微型小说?”
把笑话大全拿过来,“就像这样。”翻到一页给他看。
要求:写一篇既冲破世俗伦理,又包含江湖门派间多年恩怨情仇,同时情节扣人心悬,大有血雨腥风呼之欲至的一部微型武侠小说。
正文:秃驴!竟敢跟贫道抢师太!
问他:“你写得出来吗?”
小周衙内不吱声,歪头思考。
苏白自顾自接着看笑话。
一分钟之后,周天渊同志开口了:“我觉得刚才那个写的还不够深刻,不够突破,不够有戏剧性,达不到震撼人心灵的效果。”
苏白翻白眼:“那你写一个试试。”
小周衙内试试:“我觉得这样写更好:贼尼!竟敢跟贫道抢方丈!!!”
警察同志们最近都挺忙。
周天渊同志忙着把前一阵休息时堆下的工作做完。王衡同志忙着四处给人挖坑,——近日从分局各科室到下面各基层,不时有同志掉坑里去。王科长品德出众,管杀又管埋,正在给坑里加土呢。
孙点点局长一脸菜色的拉住老主任问:“王衡要干嘛?”
老主任也不确定:“大概他快要升副处了,在给自己下一步铺道儿呢。”
点点哀鸣:“他要升副处了?我还以为他要升正局了!”如此大规模的排除异己,当他这个局长是死人啊!
老主任拍开局长的爪子,安慰他:“你该往好的地方想,想想比这更糟的事情,你就觉得这不是什么事儿了。”
局长大人想更糟的事,“这都十几天了,他天天把周景渊招咱们局里来,到底要干嘛?”
老主任脸色怪异:“一开始好像在讨论人口买卖,听说现在已经在讨论聘礼和嫁妆的问题了。”
局长大人愣了一分钟,问:“不能上他们局去讨论?”
“去了,被他们局长赶了出来。”阁老敬佩人家局长的魄力:“周景渊把他的副局长办公室给掀了,被人家赶出来,只好上咱们这儿了。”
点点右眼皮直跳,关切地询问基础设施:“你们会议室怎么样了?”
阁老自我感觉还不错,“已经可以重修装修了!”
=_=
局长大人恨的想抠墙,“我也是局长,我也要把他们赶出去。”
阁老觉得点点要疯:您这局长跟人家那局长能比吗,局长和局长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很大的区别。
“孙局,我们会议室里已经没什么好砸的了,你打算去充数?”找砸呀!“再说,你把他们赶出去你让他们上哪儿?放这两个人到外面去搞破坏,影响不好吧。”
局长大人气势如虹,“让他们回家折腾去。”
老主任叹气,点点是该回家吃药了,“还是让他们到外面去折腾吧,影响小一点。”王衡家里有小周衙内,周衙内家里……!
点点局长绝望了,“他们还谈着?”
阁老看表:“还谈着。”拍拍点点的肩:“王衡挺有把握的,你看周老爷子不是也没什么话了吗。听说老头和老太太都说不管了。”
局长大人乐观不起来:“可是,那个人,是周景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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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渊不好对付,王科长早知道,可真对付起来,困难程度还是超出了王衡同志的预计。
在王科长和周衙内进行了十几回合亲切友好的会谈后,小周衙内顶着个熊猫眼回家了。
王科长皱眉问:“又和苏白打架了?”
小周衙内摇头,“被我哥给揍了!”
王科长点头,周景渊忍不住了!起身,进浴室拧了一块热毛巾出来,给他敷眼睛,安慰他:“正常。”能忍到今天才打,周衙内已经充分体现兄弟情深了。
小周熊猫忿忿地朝空气挥拳头,“他怎么不打你?你们天天见面他不打你,专门赶到我们所去揍我一顿!”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王衡把他的爪子拍下去,你以为他不想呀,“等他打的过我再说。”
周天渊闷声闷气:“他就打的过我?”
王科长把毛巾从他脸上拿下来:“等你敢还手再说。”
呜咽:“我不敢。”真跟他哥动手,不知道老天会不会下个雷劈死他。“你和他谈的怎么样了?”
“谈的挺顺利的。”虽然道路很曲折,但是前景很光明。
“顺利?!”小周衙内指着自己的眼睛:“能不能再顺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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