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派出所----绿角马
  发于:2009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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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被人肯定正常的小周衙内很高兴,拖着王科长去买鲈鱼庆祝。
超市里人头攒动。王科长和一群阿姨大妈挤在一起,跟小周衙内确定:“你觉得自己真的是因为红色做噩梦不是因为跟我睡在一起做噩梦?”
周围一圈大妈石化。
小周衙内脸红:“王衡,你小点声。”这吓到人民群众多不好。
物不平则鸣,王科长问他:“你在大马路上喊的时候怎么没小点声啊?”
小周衙内无言以对,只能杀开一条血路奔鲈鱼而去,看见浴缸里的鱼儿,周天渊同志好郁卒:“怎么都是活的?”
“活的不好?”王科长不懂,鱼新鲜是好事吧,瞧瞧多肥,活蹦乱跳的,一条有一斤多。
“你不知道”,小周衙内给王科长算小九九,“活的十二块一斤,死的放冰上一样新鲜九块两条。反正我也不能活吞了它们,买回去也得杀了再做,买死的很合算。”
王科长叹气,知道的他们家是世代官宦,不知道的得以为周天渊同志是津巴布韦华侨归国。“你就打算站在这里等它们死?”他们被人群挤死之前这些鱼会不会死都是个问题。
“哪能呢!”小周衙内帅气地拿起网,在缸里捞鱼,然后果断地把手伸网里敲鱼的头。
王科长再次被他的风采迷惑,直接转身装不认识。
几拳过后,当小周衙内很兴奋地准备袭击第三条倒霉的鲈鱼时,保安过来了,很客气地跟周天渊同志打招呼:“先生,昏过去的不算……”
第二次同床异梦后,王衡同志和周天渊同志继续保持纯洁的无产阶级革命友情,开始第三次围剿与反围剿。
围剿战役的第一步,王科长在小周衙内值班那天请了公休假。先把上次没来得及买的大红喜字买回来,虽不便贴在大门上窗户上,但每个房间门家具上还是要意思意思的,怎么说也是新房嘛!
顺便还买回一个大鱼头,准备煲鱼头汤。操持完家务后,王科长打电话问候自己的密友周景渊同志,不咸不淡说了几句,西装革履地出门了。先去洗车,然后买上一束玫瑰,再开车到某油水衙门,时间上刚刚好,门口已经有几位痴心的男士在等女朋友了。王科长的普桑挤在一排奥迪、宝马、凯迪拉克中间极为出众,开宝马的那位笑得尤其大声。
王科长涵养好,对人家温和地笑笑。对方有点不好意思,搭讪:“也是来等人的?”
王衡含笑点头,对方摇头:“哥们儿,不是我说,换辆车吧,这楼里的小姑娘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就算你女朋友没说什么,小姐妹一起一比,心里也得不舒服。”
“不用了,我们家那位自己有宝马。”无视对方眼里明明白白吃软饭的恍然,王科长问:“你女朋友很在意这个?”
对方挺胸脯:“她不是这种人。但是我们做男人的怎么能让女人没面子呢。”别看咱长的不如你,但咱们有男人气概。
王衡对着人家点头:是个简单的家伙。
大楼里的人陆陆续续出来了。长相甜美的女孩朝宝马走了过来,男朋友立即露出大大的笑容要迎上去。可惜,晚了一步,他刚结识的哥们王衡同志已经抢前一步,把玫瑰花递了上去。:(
“田小姐,我是王衡。幸会”
田小姐愣住,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王科长,幸会。”
互相审视几分钟,田小姐转头,对呆滞的男朋友说:“今晚我有事,明天咱们再去看电影吧。”
男朋友反应过来了,噌一步蹦到王衡跟前:“孙子,你什么意思?”
王科长笑而不答。
田小姐的脸沉下来了,“小鹏,怎么说话呢!快跟人家道歉。”
小鹏好委屈:“田田——。”
王衡同志无风自凉。
田小姐对王科长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我未婚夫就是这种小孩子脾气,你别见怪。”
王科长不见怪,有人见怪,小鹏跳起来大惊小怪:“未婚夫?田田……田田,你答应和我结婚了?你答应了?!”
田小姐脸上微红:“你先回去,晚上我打电话给你。”
“好好好,”小鹏乐的找不着北:“我回去,马上就订酒店印喜帖。哈哈,我要结婚了。”一个劲儿傻笑还不忘威胁王科长:“哥们儿,看见没有,这是我老婆,你有事儿说事儿,别打其他主意!”
“小鹏!”美人娇嗔了。
“知道知道,我回去,记得打电话给我。”小鹏上来在美人唇上啃了一口,蹿上宝马,都没看见他发动,宝马已经一蹦三颠儿跳着舞出去了。
王科长看着远去的疯马,包含同情地劝:“田小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田小姐嫣然一笑:“在没有看见您之前,我还没有下定决心要嫁给他,见到你以后,我觉得自己能遇到他真的很幸运。”
气氛骤然一松。王衡绅士地拉开车门,“我订了位置,想请你一叙,有点冒昧,请谅解。”
田小姐落落大方地上车。王科长驱车到附近一个茶馆,在幽静的角落落座,叫来茶点。看着田小姐,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田小姐看手里的花,“王科长有心了,送我黄玫瑰。”
王衡笑笑,还是不说话。
田小姐放下花,正色道:“你找到我,是想问我和天渊的关系吧?”
王衡不紧不慢,“大学同学,两年的男女朋友,曾经谈婚论嫁,因为周景渊的干涉主动提出分手,条件是一套房子和现在的这个单位。”
田小姐微微吃惊,随即苦笑:“我忘了你是警察了。”
“周景渊让你去接近他!”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田小姐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我告诉天渊,福利院有个孩子一直没有人资助,现在又得了重病,想他帮帮忙。”
王科长叹气:“这种理由只有他会相信。”
田小姐温柔地笑了:“他相信,相信这种天天都有多到我们都习以为常的事。我一说他就去拿钱了,还给我联系医院,还专门去看那孩子。前两天又签了助养协议,到那孩子大学毕业,每个月都寄六百块钱。末了还自己在后面补充一条:如物价上涨,按比例多寄。”
王科长沉默不语。
田小姐眼睛里有闪光:“周局不是坏人。这两年我一直在想,当时如果拒绝他的要求,现在和天渊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看到天渊现在的样子,才知道周局当初没说错,我们不合适。天渊一直没变,我却变的太多了。”
“周景渊知道你们不适合,可他还是让你来破坏我们。”王科长的语气很危险。
想起顶头上司,田小姐笑了:“我想我只是周局用来试探你们的小卒子,你没看见过他真搞破坏的样子。连当年他都只是和我谈了两次而已。”转而黯然:“是我自己还有一丝幻想。不过看见王科长你本人,我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希望了。”
王科长知道田小姐说的是实话,对周景渊他王衡绝对比眼前的小姑娘有发言权,“既然你还对他抱有幻想,当初他留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还拒绝?”
“因为我已经答应周局的条件了。”田小姐低头:“天渊跟我说,想进局里、想要房子,和跟他在一起不冲突,他家里不会真的把我们怎么样。……可是,我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王科长一笑,“看来他会喜欢你不是没有道理的”,话锋一转:“不过你现在的男朋友也很好。”
田小姐终于展颜一笑:“他是个很单纯的人,爱撒娇。和天渊有点像。”
王科长也笑,不觉得有必要和田小姐论证周天渊同志的诡异个性。他可以肯定那,只披着狼皮的羊还揣着一颗半点心,——一半是白痴,另一半——还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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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衙内值了一天一夜的班回家睡觉,进了门又受了一次惊吓:红色喜字遍地开花!从墙壁到天花板、从家具到电器,连红地毯都不能幸免于难,被大大小小的喜字给覆盖。
王科长神情悠哉地依在沙发上,对自己的室内装饰天份感到自豪,温柔地问小周衙内:“小天,喜欢我布置的婚房吗?”
“喜欢。”小周衙内善解人意,“等我一下。”转头直奔厕所,他的晕红症越来越严重了。
王科长款步移驾到卫生间,为抱着马桶做干呕状的爱人担忧:“亲爱的,你没事吧?”
小周衙内羞答答地回应:“王衡,我有了。”
王科长眼角狠狠一跳,深情地伸手扶起他:“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来来来,我炖了鱼汤,快来补一补。”
周天渊不羞答答了,跳起来摸王科长的头:“王衡,你吃错药了?怎么还不去上班?”
“公休。”王科长笑容满面,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餐桌上,贤惠地端上一碗鱼汤,笑眯眯地看着小周衙内。
周天渊跟王科长发誓:“我最近什么都没干!”
“乖,喝鱼汤。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干,”王科长春风般和煦地看着他喝汤,“就是把你们所长菜地里的萝卜全给拔了……”
“咳咳!”小周衙内被汤呛到。
继续给小朋友讲故事:“撺掇高大姐的女儿去援藏,抱着螳螂的儿子告诉别人是你的私生子,在警训中心和特警单挑,趁人家老公不在家跑去告诉御姐MM陆明彦在外面有外遇,写匿名信把柳时飞的照片寄给赵培青的爹妈,把一桶油……”
“王衡,王衡,王衡”,小周衙内赶紧打断王科长的奇思妙想,“那个,那个……你买了多少喜字?”
王科长对别人的事儿也不是很关心,注意力再次集中到自己的装饰上来,“你问的是论个还是论斤?”
“论……斤?!”
“论斤啊,才买了三斤多。”王科长觉得买少了。
“论个呢?”
“两千来个。”
=_= !!
小周衙内喝口汤压压惊,“房间里也贴满了?”
王科长点头,“咱们屋里贴的最多。”
“我去阿花房里睡。”扔下碗要跑。
王科长一把温柔揪住他的耳朵:“小天,昨天我也没去上班,想知道我去干嘛了吗?”
“不想知道,”小周衙内哭丧着脸:“王衡,不带你这样的,我上了一天一夜的班了,我想睡觉。”
王科长体贴入微:“想睡觉啊,我陪你睡。”
周天渊屈服流氓恶势力:“那我想知道你昨天去干嘛了。”坐回去自己盛汤,不吃白不吃。
“别光喝汤,里面还有粉皮和笋。”
小周衙内恶狠狠地撩了一碗粉皮,哧溜哧溜的吃。
王科长看着周天渊的反应,“昨天我去见你前女友了。”
周天渊反应很沉稳,直接反问:“哪一个?”
小兔崽子,不是一个两个啊。王衡神色不动:“最近和你走的很近的那个?”
“哦,田星啊!”小周衙内恍然大悟,接着喝汤。
“知道是你哥叫她来接近你的吗?”
“当然知道。”小周衙内瞪王衡,当他傻啊。
王科长又好气又好笑,“知道你还跟着她乱跑,还签什么助养协议?”
周天渊瘪嘴,“可那个小孩是真有病,难道我不帮?”
“这种事你能帮多少?”王科长的语气没有责备的意思。
“能帮一件是一件,知道了就不能装不知道”,再盛一碗笋,拍厨子马屁:“王衡,你越来越强烈,连笋都炖这么苏。”
“周景渊比我强,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把你教成这样的。”王科长喃喃自语。教成一个即不自得也不偏激还能全无心理负担的神人。
“你说什么?”小周衙内埋头苦吃,没听清。
“我说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科长直接和他挑明。
小周衙内有点心虚,“一开始。”
王科长笑容不减:“怎么知道的?”
瞄瞄他的神色,“因为你对我跟我哥一样。”
王科长亲切地问他:“小天,你觉得说我和周景渊一样是在夸我吗?”
绝对不是!说是骂人比较贴切。
周天渊低个脑袋继续吃,一锅汤就剩个鱼头了。
“周天渊,”王科长收起笑容正正经经问话:“你不会有恋兄情节吧?”
“噗。”小周衙内最后一口汤没咽下去,全部贡献给了地毯,眼泪汪汪地跟组织保证:“没有!绝对没有!”一辈子不见他哥都可以,只要周景渊记得把赡养费打他卡里。
“很好。”王科长对此回答很满意,“那你知道我对你不是兄弟之情吧?”
小周衙内低头不绝:“知道,知道。”这不天天心有余悸呢。
“知道就好!”王科长的笑地眼睛着火,“知道还不肯洞房?!你跟我这儿柏拉图呢!”新郎官上任三把火,欲火!欲火!欲火!
周天渊同志扛不住了,跟王科长讲道理:“王衡,结婚才能洞房,不结婚那叫非法同居。咱不能知法犯法吧。”
王科长默然,半晌,问小周衙内:“请问你知道咱们地处哪里吗?”
“中华人民共和国魔都!”没有同性婚姻法。
“请问你知道咱们的职业是什么吗?”
“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出国、结婚都得上报。
王科长终于怒了,拎出一把菜刀要剁猪头,“你他妈的都知道还跟我提结婚?我宰了你个小混蛋!”
“阿花救命……”小周衙内遁地而去。
王科长抡菜刀给自己消气。
十秒钟后,小周衙内悲愤的吼叫声传来:“王衡,你把喜字贴在阿花的脑袋上……”
第三次围剿与反围剿,以红方完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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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汤大姐有个女儿,长得如花似玉,小周衙内对人家一见倾心再见再倾,神魂颠倒。苏白不耻其行为:“周天渊,你不是恋童癖吧。”
“我不是!”周天渊同志回答地大义凛然,一转头继续对着美女傻笑,高大姐痛心疾首,一巴掌把登徒子扇出户籍室:“俺们闺女才六岁!”
“妞妞”小周衙内趴在门外,“哥哥带你去居委会玩。”
妞妞一点都不怕生,开心地跑出去了。
苏白同志忧患意识高涨:“大姐,你放心让孩子跟着他玩儿去?”
高大姐苦笑,家里是双警,这两天老父母去旅游,女儿一放学只好接到派出所里来看着,小孩子被拘在办公室里也怪可怜的。周天渊童心未泯,让他们一起玩去吧。
周天渊带着小女孩上社区给待业大学生宣传西部大开发去了。
一周后,高家父母旅游回来,妞妞回外公外婆身边,小周衙内没了玩伴,哽噎难抬。高汤同志也哭晕了,堵住教导员哭诉:“教导员,你要是不教训周天渊那个小混蛋,我跟你没完。”
关我什么事啊。教导员严肃地问:“说,什么事儿,组织上一定给你做主。”
“作孽啊,我女儿才小学预科班,老师问他们长大想干什么,人家孩子都说要当科学家、当老师、当医生,我们孩子说,她要援藏!呜呜,我的独养女儿啊,现在天天问西藏的事儿,还要学藏语啊。呜呜。”
教导员抹了一把冷汗,开导高汤同志:“这个,援藏是国家政策,利国利民,咱们要舍小家为国家嘛。”你女儿就是真要援藏也得等个十七八年!
高汤哭了:“真要是这样我就不说什么了。前天老师留了道思考题,名词解释,莎翁。俺们闺女昨天告诉老师,莎翁,是一种奇怪的鸟……”

番外:关于那些长们

3、兄长
长兄如父这一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在周家兄弟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当年的周衙内现在的周副局长周景渊同志和他弟弟小周衙内的关系极为亲密,小周衙内都快二十五了,每次看见他哥都激动的心跳加快血压上升面如金纸四肢僵硬,——身体状况跟五十二似的。
话说我国1979年就实行了计划生育这一国策,意外来到周夫人肚子里的小周衙内,因为母亲大人已接近不惑之年,且伴有发热症状,打胎危险性太高,只能跟组织上打了请示报告,批了十几个领导,周天渊同志才顺利出生。后果就是周夫人的身体大大不如从前,压根儿带不动孩子;周大人公务繁忙,他带孩子还不如孩子带他;另外,刚出生的小周衙内大脑发育明显异于常人
于是,还在换牙的周景渊毅然挑起家中的一切事务:安排母亲的治病调养,打点父亲的起居出门,管理家里的工作人员,以及,——教养弟弟的成人 :(
小天三岁,十一岁的周景渊带着弟弟约父母出去吃饭,路过全聚德,一贯注重开发幼儿智力的周景渊问弟弟:“天天,这地方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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