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沁悠。”
幸好没有失去你，虽然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但是如果今天不是他正好在那，又正好看到，那麽後果简直不敢想像。
仿佛睡梦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舒沁悠在我伸过去的手上微微蹭了蹭，说不出的安心。
我笑笑，对他孩子气的动作无奈。
“等你醒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我府身亲亲他同样苍白的唇。
门被“呯”地一声推开，某个冒失鬼闯了进来，立刻遭到一记杀人眼光，吓得不禁缩了缩脖子。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项龙反射性连忙道歉，随後又觉不对劲，“你不是跟人打架受伤住院了吗，怎麽会好好坐在这里？”
“谁说我受伤了，咒我啊。”我瞪他一眼，警告他放小音量。
“那谁受伤了？”缪一那小子，回头再找他算账，竟敢误传“军情”。
顺著我的视线，项龙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不禁张大了嘴巴。
“这……这不是……”沁悠舅舅吗？
我温柔地顺著沁悠的头发，对他的反应并不在意。
“到底怎麽回事？”惊讶过後，项龙问道。
“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撕心裂肺的痛一次已经足够。”我答非所问，但项龙却像得到答案般了然。
“你打算怎麽做？”
“什麽都不能再阻止我。”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他早已做好一切准备。
项龙不再发问，将眼光看向床上仍旧处於昏迷状态的人。
一间高级病房中，四个大男人共同看著床上睡著的瘦弱男人，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你打算怎麽安置我爸爸？”其中一个半长发的高大男人一脸愤恨地著著对面从始至终没离开过病床上的人一秒的俊美男人。
“一切都听沁悠的。”
“废话！你敢不顾我爸感受，让他为难，我第一个先宰了你！”说著就要起身付诸行动。将好不容易才刚刚稳定下来的平静局面打破。
坐在另一边的优雅男人连忙将他又按了下去。
“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又不是野蛮人，小捷不会不顾舅舅的感受的。”
“哼，量他也不敢！”不屑地瞪了对面毫不为所动的俊美男人一眼，听话地重新坐下来。
“那个，能不能有人跟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一直从未开口说一句话的矮小男人小心翼翼问道。
“还没跟你算误传情报的账呢，先一边等著去！”优雅男人打算来个秋後算账。
这也不能怪他啊，是你自己不听人家把话说完就挂掉电话跑来的，矮小男人委屈地把话吞进肚子里。
“我爷爷那边你怎麽应付？”舒掣冷静下来後想到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如果他还想要舒氏继续维持下去，那就最好不要像四年前那样来阻挠我和沁悠。”我不动声色地放下狠话，完全不理会听到这句话又开始暴怒起来的舒掣。
“你少说大话，我们舒氏可不是你想像的那麽好对付！”
“那就不妨试试。”
眼看又要起风波，项龙适时缓和下气氛，决定再也不在这两个人都在场的情况下出现，他处在中间真不好受。
“现在还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先想想等舅舅醒来後怎麽跟他解释吧？”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沈默下来。
我皱眉，上次跟沁悠见面後，因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让他以为自己已经回德国了，後来才出的这件事。突然一阵愧疚，现在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我会想办法解释的。”等他一醒，就将所有事都告诉他，请求他的原谅。
“好吧，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也不要太累了。”项龙首先站起来，也顺便拉起一脸不乐意的舒掣。
一旁的缪一也跟著一同出去了。
“我爱你，沁悠，快点醒来吧。”我痴痴望著他，恨不得将他揉到怀里揉碎了，永远跟自己分不开。

下流小孩43

刺鼻的药水味充斥感观，周围安静异常，听不到任何声音。
舒沁悠如身坠迷蒙雾中，虽然意识清醒，但却感觉不到任何外界的信息，或是不想感觉到。
心空得仿佛开了个洞，冷风不断的灌进，将那模糊的背影吹得更加虚幻，无论怎样狂奔也无法靠近一点。
一滴泪缓缓自眼角滑落。身体总是最诚实地反应精神上的变化，伪装得再好也敌不过真实的欲望。
告戒自己无数次，放弃就好，认清现实，痛一下马上就会过去，只要追著他留下的痕迹就已足够。
在即将痛哭出声之际，就将喉咙咬断，阻止记忆汹涌而出。
一只手温柔地试去泪滴。
“你醒了吗，沁悠？”低沈磁性的声音打著旋颤进千疮百孔的心里，空旷的风声立止。
身体不自觉一阵颤动，冲到口边的思念硬生生被吞回。
他不敢尝试，怕一睁眼，一切都是场梦。
“我知道你不愿看见我，不该让你独自一人承受这一切。”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知有多想看见你，只是怕你会忽然离开。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成了线，被柔软的双唇一一舔去。
“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请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好吗？”近乎衰求的声音隐隐带著哭腔。
再也无法伪装下去，眼皮一阵快速的颤动後，清亮的眼眸慢慢清晰。
“告诉我这不是梦。”嘎哑的声音抖得变了形。
“如果这是梦，我原陪你一直做下去。”我府身将他轻轻揽进怀里，满足地叹息一声。
安下心般，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松下来，舒沁悠的泪水一古脑的倾泻出来，哭得如同一个孩童，再无顾及。
我一言不发地紧紧抱著他，直到他哭累了，再次在我怀中睡去。
长久以来一直压抑著的不安，恐惧，一下子没了，身体顿时觉得异常疲惫，睡得格处香甜，只是手还保持著醒时紧紧抓著我的衣角不放，心里一阵甜蜜。
他没有睡很久，醒来时一脸的慌张，双眼不停的寻找，看到我後才松了口气。
我心疼不已，一定是因为自己才让他如此没有安全感。
“怎麽不多睡会儿？”摩挲著他苍白光滑的脸，我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他愣愣看著我不说话，好像从来没见我一样，那样子可爱到家，我不禁好笑。
“干什麽这麽看我？”
看到我笑，他如梦初醒。
“小捷？”声音中透著不确定。
“嗯？”我眯眼盯著他白色病服下露出的一小片白皙皮肤。
“小捷，真的是你？”
“嗯，是我。”忍不住想亲自感受一下那印象中滑腻的感觉，心随意动，手慢慢抚上。
听到我的回答，他哭起来，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怎麽又哭了，”我揽他入怀，近距离看著他的眼睛，“沁悠就是爱哭。”
“我……我没有……”怕他嫌弃自己，舒沁悠连忙否认。
将脸埋进他颈窝处，我闷笑出声。
“小捷？”舒沁悠不解。
“沁悠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自下往上望著他，我眼中尽是宠溺。
舒沁悠脸上立刻烧红一片，窘得不知所措，伸手就要推开我。
“别动，让我抱抱你。”收紧力道，我央求，“好想你，沁悠。”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等他老老实实不再挣扎，我缓缓说道，“我会一一向你解释，只要你肯听。”
“嗯。”
我将这四年来的点点滴滴说给他听，讲我当时怎样决定出国，又是怎样到的德国，之後进入卡恩公司，受到上司赏识，做了卡恩的电子游戏主设计师，又因公司的发展与亚洲企业合作，带著戴丽尔回到这里。
舒沁悠听到戴丽尔时动了动，我连忙又搂紧了些。
“我跟戴丽尔没什麽，只是受他父亲所托带她来中国来玩而已。”
“你不用解释，我没有介意。”舒沁悠小声回道。
不去戳破他的口是心非，我继续讲。
当我讲到他看到我回来後故意躲开时，他别扭地又动了动，想要说什麽，被我阻止。
“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生气，恨不得将你抓起来打一顿，”想到，我伸手捏了他屁股一下，听到他吃痛才罢手，“可是後来想想，也不能全怪你。”我叹口气，“我一走就是四年，留下你一人，换成是我，也许会气得将对方杀了也说不定。”
舒沁悠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打在身上紧如钢铁的手臂上，他气自己动不动就哭，没有男子气概，可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他心疼小捷，当时如果不那麽愚蠢地一心想要逃避，事情或许会有解决办法，为什麽他就这麽自私，不替对方想想呢？
“於是我决定，一定要让自己有足够的安全感，你才会重新回到我身边，也有了後来我骗你的事。”
舒沁悠听到这里，一是为小捷的用心感动，一是为他骗了自己感到疑惑。
“你什麽时候骗我了？”
“我骗你说我回德国了。”我心虚的不敢看他明亮的眼睛。
舒沁悠一愣，随即笑笑。原来是这件事，他不提，自己到还忘了。其实小捷并没有骗他，是自己误会了。
“还害你遇到那种事情，我真是该死！”一想起这个他就後怕，希望沁悠不要留下阴影才好。
舒沁悠反手搂紧我，府在耳边轻道：“我没事，你不是把我保护得好好的吗？”
我眼眶一红，懊恼地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我软弱的一面。
“谁说没事的，你浑身是伤昏倒在我怀里……”我哽咽，“你总是这样包容我。”
“被包容的是我才对，”舒沁悠捧过我的头，温柔地望著我，“小捷总是那麽坚强，让我常常忘记自己比你年长的事实。”说完情不自禁吻了我。
在他不好意思地要缩回之际，我一把抱住他狠狠回应。
一记长吻过後，舒沁悠脸颊绯红，气喘吁吁。我知道现在他还有伤在身，不应该做这种事情，但却控制不住自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又重重压上去。
“沁悠，好想你，这四年来，我都快想疯你了。”
“啊……小捷，你先等等……”
“我等不了了，已经等了四年。”不顾他的反对，我将手伸进他衣服内摸索著。
“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舒沁悠艰难地喘道。
“等一下再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沁悠，别拒绝我。”
听到我衰求的语气，舒沁悠有些软化。
“沁悠，我爱你，我想确定你也是爱我的，不要拒绝，好不好？”我继续求他。虽然知道这很卑鄙，但是现在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下我对他的渴望。
果然，他犹豫了下便点头答应了。
一得到他的同意，我立刻吻上的唇，迅速退下他的衣服。

下流小孩44

沿著纤细的颈项一路吻下，我含住其中一颗柔软的果实玩弄，身下不断传来撩人的喘息。
舒沁悠一阵擅抖，手不自觉揽上我在他跨间蠕动的头颅，发出尖细的叫声。
我欲望如火，有些迫不及待的将手伸向他臀间，那里也热情似火，我一阵闷笑，看来沁悠也是想我的。
扳开软得毫无力气的长腿，我准备长驱直入。
沁悠也睁开迷蒙的双眼，等待期待已久的亲密接触。
门被“呯”的一声撞开，某个冒失鬼闯了进来。
舒沁悠一开始还全身无力的望著我，现在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反射性的伸出脚将我毫不留情的踹了下去。
所以，紧接著的又一声“呯”的巨响，我躺在地上，仍自怔愣，怎麽就刹那间天地风云变换。
“虫子，你挡在门口干什麽，怎麽不进去？”跟在项龙後面的舒掣不耐烦地催促道。
项龙定在门口，张大嘴尤自合不上，被舒掣从後面推了下才如梦初醒。
这期间我已不动声色的从地上爬起来。
“我爸爸醒了是不是？”舒掣大步迈进，并没发现其中诡异的气氛。
项龙咽了咽口水，被我恶毒的眼神瞪得直缩脖子。也不知是中了什麽邪，连续两次都是他撞门进来，上次还好，只是被用眼神警告而已，这次就惨了，好死不死被自己撞见火爆场面，等下不知要被怎麽修理！
可是，知道舅舅醒来他不是激动嘛，一些鲁莽的行为是可以被理解的对不对？
“爸爸你脸怎麽这麽红，”舒掣看著一脸五颜六色不停变换来变换去的舒沁悠，“不行，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说著就要行动。
“我没事，不用叫医生！”舒沁悠连忙一把拉住他，向站在一旁的我求救。
“天气太热，火气难免会大，没什麽大碍的。”我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哦，”舒掣相信了我的说法，接著很快又问，“既然热，爸爸还盖那麽严干什麽？”掀开不是更凉快些吗？
舒沁悠张张嘴，还没想好要怎麽说，我接过话道：“本来正要降火的，被某只可恶的虫子打扰了。”
说完意有所指地瞄了不停干笑的项龙一眼。
舒掣皱眉，狐疑地盯著屋内三人看了一圈。虫子？这关项龙什麽事吗？
“小、小掣，你过来看爸爸，爷爷那边没事了吗？”要不赶快换个话题，舒沁悠窘得都要烧著自己了。
“嗯，爷爷还让我告诉你他有事抽不开身，过些时候再来看你。”
一提起舒含阳，舒沁悠心里一阵发愁，先前轻松的心情顿时全无。
他现在好不容易又跟小捷在一起了，可父亲那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但是不管怎样，这次他都不会再逃避了，不能总让小捷为他著想，自己也该拿出勇气来面对。
我在一旁看著沁悠，从一愁莫展到信心百倍，知道他这次不会再选择离开，我放下心来。
舒沁悠正好向我这边看来，两人视线对上，无需言语，一瞬间便已心意互通。
“你是不是刚才对我爸爸做了什麽？”临走前舒掣扯住我付在耳边小声问道。虽然他有时粗心，但并不代表他观察就不入微，不然将来怎麽继承舒氏？
“你指哪件？”即使被看破也一脸沈静，还故意反问他一句。
“你不要太嚣张，我爸爸现在还有伤在身，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不轨举动，绝饶不了你！”舒掣凶恶地警告。
“你要有能耐就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看著他。”我丢下他回到沁悠身旁。
“小掣怎麽了？”舒沁悠看向气呼呼摔门而去的舒掣。刚才还好好的，怎麽突然生这麽大气？
“别管他，小鬼欠修理了！”被小鬼这麽一折腾，我内心有些焦躁。早知道就不通知他们沁悠醒来了。
舒沁悠不解我心情为什麽变差，猜测可能是刚才小掣跟他说了些什麽，想安慰一下，但是碍於有其他人在，便没有好意思，只是默默握住我的手。
见舒掣走了，项龙本来也想要打声招呼走人，但见我火气这麽大，倒不知道该怎麽著了。
“舅舅，如果没什麽事的话，我也先走了。”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到时候更惹某人嫌，还是硬著头皮说出口。
舒沁悠脸微红的点头。自己跟小捷的事，小龙还不知道吧？被他看见自己刚才的举动不知会怎麽想。
舒沁悠尤自不好意思，不知道项龙其实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了。
“那舅舅先好好休息吧。”说完，赶忙溜之大吉。
“你怎麽了？”等只剩两人时，舒沁悠关心地问我。
“没事。”我立刻挨到他身边，像个孩子般磨蹭他的身体。
舒沁悠自然的将我揽进怀里。
“是因为小掣吗？”
“不是，”我想了想，“也是。”
舒沁悠笑了，“小掣有时说话不够理智，你不要跟他计较。”
“我只是不喜欢其他人介入我们之间。”尤其那人还跟你有著不能割舍的血缘。
沁悠是只属於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再将他抢走。
“我已经决定了，不管将来发生什麽，我都不会再跟你分开，请你相信我。”舒沁悠心里一紧。
是自己四年前的离去才让小捷有了现在的想法，原来他的内心也是如此脆弱，自己以前怎会认为他坚强到无所惧怕呢，是他太不了解他，以至於伤他这麽深。
“嗯，我相信你。”
听著他轻缓而规律的心跳声，我沈浸在宁静的幸福中。
“沁悠？”我突然唤他。
“嗯？”
“我们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好不好？”
沈默。
“我现在经常感到不安，沁悠……”
仍然沈默，但稍稍动了动身体。
“沁悠，我是很相信你的。”
最终，沁悠妥协在我卑劣的哄骗手段下，乖乖被我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