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花开----骑骑卖烧饼
  发于:2009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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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周小毅出来就到冰箱拿出两罐子健力宝,回到房间穿好衣服,自己拉开一罐,坐床上看着装二胡的琴盒,心思却飘回了刚刚洗澡的那幕。岳诚的大眼睛在雾气里越显得湿漉漉的,不知是热气的原因还是因为什么,脸蛋红扑扑的,瘦小的诚诚,自己似乎一手就能搂到怀里。周小毅猛的闭起眼睛,把冰凉的健力宝放到额头上,试图让自己清醒点。这时周妈妈的声音响起:“小毅、诚诚,洗完澡出来,我们大人有事要宣布。”
周小毅脖子上挂着毛巾,手上拿着两罐子饮料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看到岳诚出来,穿着白色文化衫蓝色裤衩,于是招呼着他到自己身边坐下,把健力宝递了过去。
周妈妈瞧两孩子都看着自己,清了清嗓子朝岳爸爸瞟了眼。岳爸爸似乎是接到指令,咳嗽一声开始说:“小毅、诚诚,你们看我们两家都是单亲,大家这几年关系感情都挺好。”说到这岳爸爸停顿了下,又咳嗽了一声头垂低了些:“我看我们两家,合一家算了。”说完看两孩子也没啥反应,着急的转头看了看周妈妈。
周妈妈看到岳爸爸的暗示一愣,红着个脸把话捅白了:“你们这次考试真不错,我和岳诚的爸爸想今年暑假结婚,巧是双喜临门嘛。”
两家长说完对视一眼,看着闷头喝健力宝的两人,更急了。
性子直的小毅妈妈开口:“你俩怎么想的,别声都不吭啊。”
岳诚冲着周小毅一笑。小毅瞥了眼着急的妈妈说:“这么明摆的事,迟早的啦,还有事没?没事我和诚诚进屋去了。”
“啊!”小毅妈妈似乎缓神过来:“小混蛋别走,我们这不还有事没说清嘛,你急着走啥?”
周小毅疑惑的看了眼岳诚,见岳诚也不明白事啥事,只能坐下来,听周妈妈继续发言。
“我和岳爸爸,啊是你们的爸爸,想了下你俩的事,是巧也是缘,你们同年同月同日的。”周妈妈说完朝着两人得意的笑:“我记得小毅是早晨十点生的,你们爸爸说诚诚是晚上十点生的,也真是巧啊,诚诚,以后小毅就是你哥哥了。”
岳诚和周小毅听这话都楞了,随即周小毅就开始嘿嘿笑了起来。
岳诚扬起脸朝着周小毅灿烂一笑,喊道:“小毅哥哥。”
周小毅听到岳诚甜甜的声音,再对上似笑非笑的眼神,脸红了。
家长听到岳诚这么爽快的叫着哥哥,想着以后四人就是真正的一家人,都乐得瞧不见眼睛。
看周小毅害羞的样子,我们伟大的周妈妈一巴掌拍上周小毅的头:“死小子害羞什么,以后对弟弟好点,不准欺负弟弟啊。”说罢又转头向岳诚说:“诚诚啊,我又多了你这么个好儿子,做梦都该笑出来了。”
周小毅嘀咕着我才没害羞,于是更害羞的对着岳爸爸喊了声:“爸。”
这下一屋子人更乐了。
岳诚看着周小毅别扭的样子便对着家长说:“爸、妈,我和小毅先回屋了。”说罢就拖着周小毅朝房里走去。
门关上,岳诚坐在床上笑呵呵的说:“我的好哥哥,你这床看来真要分我一半了。”也不等周小毅回话又接着说:“毅大爷,您老不是说给我看看你二胡的伟大天赋不,是骡子是马拿出来溜溜。”
周小毅瞥着岳诚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说:“好啊,学过的你想听什么就说。”
岳诚贼贼一笑:“我要听那个……《小蜜蜂》。”
周小毅听完一口气噎着差点没呛着:“你小子耍我啊。”
岳诚抬头,睁大哪滴溜溜的眼睛用无比正经的语气说:“哥,拉给我听。”
周小毅耳根一软,拿起二胡开始拉,还是拉那《小蜜蜂》……
亮黄的台灯,岳诚抱着膝盖坐在周小毅床上,看着周小毅穿着背心裤衩害羞的垂着头,弓法熟练的拉着《小蜜蜂》,满足的笑了。周小毅也拉得认真,仿佛是首难度极高的曲子,他看着按弦的左手,其实是不用看的,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抬头面对那双眼睛……
04
随着暑假过半,周妈妈和岳爸爸的婚事也定下来了,让两孩子稍微不满的是,家长早就乘他们不注意在附近新开发的小区买了间三室两厅,结婚的事也只是算给两人打个招呼。
闷热的暑假,岳诚看着白花花的日头,死活不肯出门,让周小毅一连串的玩乐计划全部泡汤。两人只能呆在房间里,看书聊天拉二胡。连着周妈妈也看不下去了。
“你们两收拾下,准备出门。”周妈妈推开房门朝着抱着电扇下不挪窝的两人说。
“去哪?”周小毅这么长时间都没出门玩咯,可在家闷坏了。
“我们去再去搬点东西上新房子去,装修好放那也放了这么久了,你爸说有害气体早散光了,我们去看看过两天住过去。”周妈妈掩不住的喜悦。
“嘿,我的娘,终于盼到了。”周小毅朝自家妈妈挤眼睛。
说到房子,岳诚也兴奋了,虽说住了这么几年也有点感情了,但是那边比这边宽敞的多了,且父母要结婚了,搬个新家似乎才像样。新房子是三室两厅,其中两间房打通了,是爸妈的卧房和书房,而自己和周小毅用一个房间,两张小床和书桌摆下来,也不算拥挤。淡蓝色的家具雪白的墙壁和窗帘,看着就心情舒爽。
老房离新房挺近,其实就是隔壁新盖的小区,树虽不如现在院子里那个这么大,却也算是小小巧巧、新意盎然。一家四口人里就三个男人,所以每次去新房看都能拎去不少东西。一进门,岳诚就往着自己的房间跑,站在房门口,想着以后就和小毅住这了,心里满是甜味。可又想起住过来了,两家长就结婚了,不知道怎么的,原本高兴的事,心里却有种抹不掉的失落。
当然,这失落再喜悦面前是微小的,当他们真正搬进新家的时候,还是欢天喜地的乐了好一阵子。住在新家吃的第一顿饭,妈妈弄了满桌子的菜,炖排骨、醋溜鱼、炸鸡翅红烧乳鸽……可把一家人吃过瘾。在饭桌上,家长们宣布,明天就去打结婚证,半个小大人的周小毅和岳诚笑笑闹闹,让大人给闹个大红脸。由于两家子都是再婚家庭,加上没什么亲戚老人,婚礼也没办,打个结婚证过日子才实在。
夏日熏风,夜晚的天空也格外明朗些,星星成片的洒满了整个暗蓝色天幕。岳诚和周小毅吃饱喝足躺再各自的小床上睡熟了。而透着雪白的纱织窗帘,月光仿佛偷窥了两人的私密空间似的,洒在窗前的书桌上。
夏天在二胡声与一家人的喜悦中过得挺快,眨眼间暑假就过完了,迎来新学期的同时,让同学们兴奋且担心的军训到来了。其实初中的军训内容相对来说只是走个形式过过场。毒辣的日头下,一排排穿着统一迷彩服的青涩身影显得挺拔,重复的站队、立正、走正步相比同学们的期待显然是差了很多。
军训第一天才结束就有不少学生开始抱怨。没几天,周小毅身上就捂出了痱子,岳诚也晒掉了一层皮,每天洗澡穿衣服都蹭得嗷嗷叫。
两人每天除了军训外还要抽出两小时拉二胡,可以说从小到大都没这样折腾过,好在周妈妈烧了一手好菜,天天的营养协调,把一家人吃得口水直冒。军训结束后,周小毅的个头又窜上一厘米,岳爸爸也圆了一圈,天天喊着要减肥。
军训结束休了个周末就开始上课了,因为周小毅的身高在这几年猛窜,被安排在了后面,岳诚依然是瘦瘦小小的,坐在了前头,两人没成同桌。
初中的课业还算轻松,而同学当中也开始流行开小书,言情武侠漫画,搁抽屉里。贪玩的上课看,就连一些平时听话的小孩也下课拿出这么一两本。
坐在岳诚旁边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叫钱童。开学那天岳诚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从辫子里取出学费,从此对她十分友好。这个女孩长得低眉顺目,性格却闹腾的很,每次看小书看到精彩总要强迫岳诚同她一起看,还要说内容给她听。对此周小毅十分不满,每次一同回家的路上总是埋怨岳诚不该和一个女疯子玩在一起。岳诚觉得钱童这个小姑娘挺好相处,活泼可爱,而且性格颇男性化。周小毅为此发了不止一此的脾气。
初一过了一半时,周小毅迷上了篮球,还买了《灌篮高手》的动画碟,周妈妈担心影响成绩只准一天看一集。岳诚对此兴趣缺缺,周小毅看电视的时候,他就缩在房间里看钱童给的小书,应付明天的故事复述的任务。
之后,周小毅磨着周妈妈买了一个篮球,放学就和班上几个好动的学生打一个多小时的球才回家,岳诚就呆在教室里看小书,回去的路上话也渐渐的少了。
岳诚再也没叫过周小毅哥哥,关系还不如小学时好,而他看的书也让自己明白了不少道理。比如说,他知道男人也可以相爱;比如说,如果不珍惜就会错过。这些觉悟也是因为钱童看书的方向越来越扭曲的关系。自从小姑娘不小心买回了《东京巴比伦》就一发不可收拾。岳诚和钱童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人的话题集中在了漫画与周小毅身上。
小姑娘刚刚入BL这个大门,又在《绝爱》的熏陶下,显然对于现实生活中所出现的暧昧表现的不够冷静,其实小孩子在上高中前是很容易对同性产生好感的,我们也不能以偏盖全的说这就是同志。所以当钱童小朋友听岳诚说出对周小毅的感觉很奇怪之后,就下定结论说岳诚对周小毅是情窦早开只不过当事人未曾察觉,对此岳诚也拿不定主意。那时的岳诚单纯可爱,离他往后的腹黑形象还有明显的距离,也没认识到在那个时候同人女这种可怕生物已经在中国土地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两人利用课后时间深入讨论战略研究状似亲密,显然引起了周小毅的误会,认为岳诚同学是有异性没人性。然,当岳诚再钱童小LOLI熏陶并开始策划如何对周小毅下手的时候,周小毅依然沉浸再篮球的怀抱里,这也为之后周小毅在两人关系相处中处于被动奠定了基础。
春夏秋冬,花开叶落,眨眼间就到了初三。虽说高三是个坎,但是初三也算是个小高三。紧凑的学习生活让周小毅打球看电视的时间越来越少,其他的业余生活兴趣爱好可以说放弃了不少,除了每天早晨伊呀呀的二胡声数年如一日的响起。岳诚在近两年的挣扎下也放弃了别的想法,要让一个屁点大的小孩在无前辈引导下想通同性恋社会与恋人相处之间的矛盾确实挺难。
要说岳诚和周小毅这两年的关系,依然是不冷不热的,周小毅是心思没放这。岳诚则是顾忌的太多,生怕走上这路回不了头了,又怕周小毅觉得自己恶心所以躲着藏着。可在钱童女同志的引导下,或者说是熏陶下。岳诚坚定了自己的道路与目标,要详细点说是G的道路以及把周小毅拐上手的目标。
而初中,大小的郭敬明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岳诚在两年间的思想挣扎以及对未来的仰望中明显是没时间伤春悲秋,抓紧时间下手才是硬道理。周小毅就不能免俗了,下课不是捧着本新概念作文就是忧伤的看着窗外,衬着将一米七多的个子,未免让人觉得有点时空错乱,在我们这看似是时空错乱,而在班级上却有不少女孩因此迷上了这个既懂音乐又爱运动成绩拔尖还很文艺的小帅伙。那时候周小毅在想什么呢,青春热血的球场,明显气氛有些不符合。而拥有篮球之前的大多日子都是岳诚陪自己度过的。想着老屋子的阳台,想着阳台上微笑的少年,想着一起上学放学走过的路,再想着成为兄弟却渐渐疏远的二人。周小毅很伤心,他觉得本来两人的关系不该如此。
秋老虎肆略,秋天干燥的风刮起地上的黄树叶并带起煤铺的操场的黑灰,做值日的在擦黑板,同学并没走干净,看书的看书聊天的聊天。一个白净细瘦的少年笑咪咪走到健气少年前对他说:“小毅哥,放学陪我去办点事。”太阳从云彩里露出头,夕阳的光辉铺洒进宽敞的教室,窗帘飘动,角落里一个胖呼呼的小姑娘,头埋在漫画里嘿嘿的笑着。
05
这声小毅哥可以说是岳诚思考已久也是周小毅期盼已久的。
周小毅心里一激动,诚诚终于肯喊自己哥哥了,腾的一下站起来连带的把凳子也撞倒了,傻笑着往书包里塞东西问到:“什么事,我陪你去。”心里琢磨着和岳诚不冷不热的日子要到头了。
岳诚,看了眼角落里的篮球眨巴眼睛问:“小毅哥,你不用去打球?”
周小毅背好书包拎起球说:“不去了,最近要好好学习,不打球了。”
“我想去南门书店买两本书。”岳诚偷偷朝角里的钱童挤了挤眼睛,往门口走去。
“好,我们去买书。”边说着周小毅边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傍晚的太阳把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周小毅指着影子说:“诚诚你看我俩的影子像不像一个巨人一个小人。”
还在往前头走的岳诚喉咙里一噎,一口气提不上来,周小毅咱走着瞧,少拿这事来刺激我。深受钱童同学的身高决定攻受理论的影响的岳诚恨恨的想。
你说着周小毅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算了,还偏偏火上浇油,说:“没事诚诚,要什么人敢欺负你,大哥罩你。”说罢还冲上去搂住岳诚的肩膀,岳诚瘦小,顿然重心不稳,朝着周小毅怀里倒去,脸上一烧,把周小毅推开:“别别,这么热的天,你一身臭汗可熏死我了。”
书店里,岳诚在参考书柜钱挑选,周小毅在后面看着岳诚瘦削的背影,心思却飘荡回了那个雾气弥漫的浴室,岳诚红扑扑的脸蛋和细瘦的身体,让人有种想抱在怀里的冲动。
其实岳诚打定主意,现在自己要和周小毅说明白是不理智的,且不说,周小毅会不会同意,若是同意了,论力量体型自己都是没把握把对方压住的,而且周小毅若是冲动之下答应了,以后回过头发现还是女生更好,或者两人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基础,分手是必然的。眼下大考临近先把手头的事做好慢慢培养感情也是来得急的。就算周小毅先找女朋友也没关系,早恋是没有结果的,当前的任务是野蛮其体魄。
晚上两人看完书躺床上,岳诚已经在过大的压力下沉入梦乡,却不知道,在这个晚上大体方向朝着自己期望的道路前进,却还是有了些偏差。
前面也说过,在郭敬明泛滥的学校,周小毅靠着仅有的青春且曾是失落的与岳诚的回忆扮文艺青年。里面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的差不多了,虽说也有纯洁的第一次见面,但是这些纯洁的回忆在浴室、更衣间以及无数次不该扭曲的间接接吻中带上了暧昧的色彩。以至许多周小毅以前都没留意过的细节都一一浮现在眼前。换衣服时的年轻身体、浴室里的朦胧暧昧、写作业时的专注和拉二胡时的陶醉、喝过的同一个水杯、在菜碗里碰撞的筷子、青涩的笑容还有那声甜甜的小毅哥等等。当然,对于以上的描述岳诚是没又意识到的,或是本很简单的细节都在周小毅的桃色脑袋里加工重组。本来周小毅也只是想象,离开窍还远得很,但是今天那个微不足道的冲动却让周小毅懵懂的脑袋稍微清晰了点,那种想把岳诚抱在怀里的冲动。
周小毅在床上翻了几次身有点按捺不住了,偷偷摸摸的爬下床,蹲在岳诚的床头。清冷的月光透着里层的薄纱窗帘洒进了屋子里,给睡在靠窗边的岳诚镀上柔和的光。皮肤越发的显得白嫩起来,瘦小的身体缩在毯子里,嘴唇微张着,眼睛闭着,仿若雕塑般在那。周小毅忽然觉得害怕,手朝着露在毯子外的脖子伸了去,轻轻的覆在上面,感觉呼吸的起伏与跳动,周小毅盯着那看了好几年的脸看,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干,呼吸有点急促。脑袋里轰的一声,周小毅努力把那不明所以的想法压了下来,爬回自己的床上继续自己翻来覆去事业。
周小毅晚上做梦了,平时被体育运动压下的青春的萌动在睡梦里光顾。梦里的事情醒来大多都忘了,可是周小毅却明白的记着那幅画面。岳诚□的身体躺再自己身下,自己似乎也没穿衣服抱着他,然后就是那糯甜糯甜的声音喊着小毅哥别这样。
等周小毅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洗漱好换好衣服的岳诚笑嘻嘻站在自己床边冲自己笑。
“周小毅你懒过头了,我拉二胡这么闹你都没醒。”岳诚扑到周小毅身上,使劲用毯子裹周小毅的脸说:“睡吧,睡死过去算了,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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