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警官,我们要去哪里约会?”说是约会,结果只是去吃了拌饭,就被郑允浩塞进了出租车,在中有点不高兴了。“到了你就知道了。”郑允浩狡黠的眨眼,伸手握住了在中的手。车子停下的时候,在中看到了头顶的摩天轮。
“游乐园?郑允浩,你以为是小学生的约会吗?”在中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好像孩子一样雀跃,心里也变得欢快起来,“别管这个了,快走。”郑允浩拉着在中就往里走,“诶,你看看时间好不好,已经关门了。”在中不得不提醒他,有哪家游乐园晚上11点过还在开放啊。
“放心,我有魔法。”郑允浩头也不回,拽着在中往里走,居然让他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抵达摩天轮,“我们在中啊,和我一起吧。”郑允浩回头给了在中温柔的一笑,两个人牵着手坐上了摩天轮。在中看着窗外,地面上的东西越来越小,觉得新奇和雀跃,“谢谢你,给我特别的约会。”
“那,我可以要求回礼么?”郑允浩的声音有着蛊惑的魔力,在中有些失神,“要什么?”郑允浩靠近在中,温热的鼻息吹拂在他脸上,“永远都和我在一起。”用手抬起在中的下巴,印上自己的吻,“生日快乐,在中,我爱你。”
在中闭上眼睛,感受着郑允浩的温度,不知不觉,眼泪溢出了眼眶,幸福的感觉快要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撑破了,原来喜极而泣这样的感觉是真的存在的,双手攀上郑云浩的肩膀,主动的回应着这个吻,谢谢你,郑允浩,谢谢你……
知道摩天轮停下来,里面的两个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郑允浩气宇轩昂的牵着满脸红晕的在中,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游乐园。“老婆啊,很久没说了,我爱你啊。”看着允浩和在中离开的背影,游乐园守门的大叔忍不住给老婆打了个电话,爱情,真的很美好啊!
“金在中,你……”打开门的一刹那,金妈妈石化了。因为在她儿子的床上,她看到了两个人,两个男人,一个是她儿子,另外一个是郑允浩。在中被声音吵醒,睡眼惺忪的仔细辨认,发现是老妈,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金妈妈走出房间,把门重重的摔上。
随之清醒过来的郑允浩和在中你看我,我看你,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先起床穿好衣服。金妈妈坐在沙发上,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里面恢复过来,本来今天是在中生日,想给他个惊喜,没想到居然看到自己儿子和一个男人在床上,两个男人一起睡本来没什么,可是要是两个人的衣服扔了一地,就一定有点什么了。
“妈”在中怯怯的喊了一声,金妈妈的眼神堪比激光,扫过两人。郑允浩也跟着叫了一声“伯母”,“谁是你伯母,你给我闪一边去,金在中,你给我过来。”金妈妈话音刚落,在中就扑通一声跪下了,“你父亲走的早,我含辛茹苦把你们姐弟几个养大,不求别的,只要你们能找到好归宿,你倒好,你,你……”眼见金妈妈气急攻心,郑允浩识时务的递上一杯水。
金妈妈站起身来,到阳台转了一圈,找了一个衣架,冲着在中说,“站起来,把裤子给我撸起来。”在中虏起裤脚,露出雪白的小腿,金妈妈就开始用衣架一下一下的打起来,很快,在中的腿上就出现了触目惊醒的血痕。“伯母。”郑允浩赶紧握住金妈妈的手,“要打打我好了,别打在中。”
可是在中并不领情,“郑允浩,你走开,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老妈的脾气,在中最清楚,让她把气撒了就好办了,要是和她对着干,情况会更糟。“什么家务事,动我的人就是不行。”郑允浩吼了回去。“你的人,我们在中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人了,金在中,你小子,居然还是被压的那个?!我们金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郑允浩这一吼,更是把金妈妈惹毛了。
“我还活着干什么啊,我不活了我,我养个儿子给人压,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老爸啊。”金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好不心酸。“金在中,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妈……”眼看着老妈抓狂,在中也乱了阵脚,郑允浩干脆跪倒在中旁边,“伯母,我和在中是认真的,请你成全我们吧。”
金妈妈把衣架摔倒一边,“金在中,你想气死你妈啊?”“妈,允浩对我很好,我过得很快乐,要是没有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生活。”在中忍不住回了一句,金妈妈作势又要打他,郑允浩赶紧挡在在中身前,金妈妈看看两个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们真的决定在一起吗?以后的路不好走啊。郑允浩,你们家也同意?”郑允浩忙不迭的点头,“我家里人都挺喜欢在中的,我们家里人挺开明的。”
金妈妈挥挥手,“儿子大了,我也管不住,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要回家缓缓。“临出门,金妈妈对着在中耳语,“小在,你好歹争点气,别老做下面那个啊。”送走老妈,在中一脚踢向郑允浩,“你居然骗我妈?”郑允浩抓住在中的脚踝,就连脚都漂亮,“先搞定你妈,再搞定我们家,这是善意的谎言。”嘿嘿两声干笑“在中,你刚才说,没了我就不知道怎么生活,真的么?”郑允浩一本正经的看着在中,在中只送了他一个字,“呸”
大队人马杀到清风湖,却失望的发现,湖水已经结冰了,在深冬的首尔,不结冰的湖才是奇观,这对于清湖工作无异于又是一个极大的障碍。可是所有人还是支持清湖的决定,因为要制裁崔城标,这是一个绝好的机遇,没有人愿意放弃。
郑允浩调派人手把湖面的冰层打碎,找到了2位在海底冷水环境下从事潜水勘探的专家,请他们进行水下的打捞工作。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中潜水,无论对任何人都是极大的考验,专家也不例外。每次潜入水中只能工作5-8分钟,就必须上岸休息一刻钟,否则会严重影响身体的机能,这样每天工作6-7个小时,用专用的海底吸尘机把他能找到的湖底的小块固体给弄出来。
而在中每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接收从湖里捞出来的东西,以至于法医工作室越来越像是个小型的垃圾站了,因为送过来的东西真的很琳琅满目,拖鞋、死掉的啮齿类小动物、小鸟、塑料袋……因为在中还要兼顾其他的一些尸检工作,所以从这堆东西里面挑出有用的,就变成的昌珉的事情。
在中把昌珉分拣出来的东西倒在工作台上,“昌珉啊,怎么最近都不和哥一起吃饭了?”在中的问题让昌珉有些慌乱,在中继续说着,“哥最近一个人吃饭很孤单啊。”“啊,那个,在中哥。”看着昌珉有些着急,在中忍不住大笑,“有女朋友了吧?!”“哥,不是啦,还没有。”昌珉不好意思了,“我们昌珉可是一等一的帅哥呢,做昌珉的女朋友应该很幸福。”在中揉揉昌珉的头,衷心的为他高兴,“改天带来给哥瞧瞧吧。”
昌珉低头微笑,继续工作,分拣出来的多数是3-5厘米的骨块,在中确信这是人的骨骼,因为见的实在太多。“对了在中哥,这个应该是有用的吧。”昌珉发现的东西是是一个水龙头,看形状应该是浴缸上的,还有一些搪瓷的碎片,根据安城焕的供词,他们是使用浴缸来煮“骨头汤”的,那么这些应该是有利的证据。在中让昌珉把这些送去鉴识课,让他们进行物证检查。
3周过去之后,打捞工作进入了尾声,湖里能捞出来的东西都捞出来了,在这段时间里,在中和昌珉总共找到了800多块骨头,在中对其中一部分进行了检查,在这些骨头中,有两块几乎相同的左眼眶骨,没有人会长两只左眼,所以这至少证明了,至少有两个人葬身湖底。还发现了3块第三颈椎骨的碎块,没有人会长三个第三颈椎,所以,这又证明湖里至少有三个人,这些椎骨结构看上去还没有发育成熟,说明这三个人应该是青少年。
还有几块和盆骨前部相连的耻骨,根据其形态,在中判断这些骨头的主人是16-19岁的少女。湖里还找到了大约70块牙齿的碎块,在中用X光检查了牙齿,发现有2个牙根是填补过的,把它同失踪人员的档案进行比对,在中发现其中一个,正好是裴纤美。
后续的检查工作还很繁杂,但是目前在中能够确认的已经有2人,其实只需要一人,就可以给崔城标判死刑,罪名是□以及谋杀。局长也不时到法医办公室检查他们的工作进展,看了在中的报告,局长说,就是你告诉我湖里躺着10个人我都不会惊讶,这一次一定要让崔城标伏法。
清湖工作结束之后,刑事课的人员收队回到首尔。在中站在警察局门口,看到明显瘦了一圈的郑允浩,两人目光交汇,郑允浩冲在中点点头,又晃了晃手里的电话,在中心领神会,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还没回到办公室,电话就来了,“在中,进展怎么样?”“还不错,崔城标好像在湖里埋了不少人。”“好想你,想抱抱你。”“呀,这个回家再说。”挂了电话,莫名的觉得心跳加速,有三周没见了,说实话,在中也挺想郑允浩的。
因为清湖工作时间太长,崔城标的律师为他办理了取保候审,警方限制他出行,对他的一举一动严密监视着。不久,之前找到的水龙头和搪瓷碎片的检测报告也出来了,和警察在崔城标清风湖别墅后院找到的浴缸吻合。有了安城焕的证词,人骨和物证,崔城标这次插上翅膀也难飞了。
“在中,可想死我了。”郑允浩把头搁在在中的肩膀上,在中瞟到后视镜,出租司机正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轻声说,“大叔在看着呢,你收敛点。”郑允浩不满的嘟嘴,“大叔,别看了,这个是我男朋友。”居然大声的讲出来,在中忍不住瞪他,谁知道大叔说,“看出来了,要好好相处啊。”郑允浩一听来了劲,“知道了,大叔,谢谢你。”伸手紧紧握住在中的手,在中低头轻笑。
突然电话响了,“老大,刚才接到消息,崔城标逃了,现在正往海边方向走。”郑允浩马上变得严肃,“大叔,请开去海边。”“怎么了?”“崔城标估计是想从海路逃走,一旦他逃到公海,我们要缉拿他就很困难了。”郑允浩蹙眉,严密的监视着,怎么会让他逃掉了?在中看出了郑允浩的疑惑,“要知道,崔城标的背景很硬,而且,警察里面并不是完全清廉的。”
到达海边,崔城标已经上了快艇,有人去追了,“在中,你回家等我。”郑允浩下了车,跳上了海警的快艇,在中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有些心慌,“允呐,一定要平安回来。”整整一夜,在中都没办法合眼,心里老是有莫名的惊恐,清晨的一个电话,将他完全击溃,“在中哥,我是昌珉,郑警官出事了。”
赶到医院,郑允浩还在手术室里抢救,申蜜雪蹲在墙边,不停的流泪,“蜜雪,允浩怎么了?”“金法医,我们的船追上了崔城标,然后就开始交手,最后抓住崔城标了,可是老大中了一枪,掉进了海里,现在在抢救。”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开了,郑允浩被推了出来,刑事课的人全都围了上去,在中却在原地不动,昌珉按住他的肩膀,“哥,你还好吧?”“他说要我在家等他的,没信用的家伙。”想哭,可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在中紧紧按住胸口,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快要窒息了。
郑允浩被直接推进了ICU,所有人都只能隔着玻璃看他。据医生说,枪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掉下海的时候,头部撞到了快艇,造成脑部淤血,这才是致命伤,虽然进行了清淤,但是还不能断定他什么时候能脱离危险,一切都只能等他醒过来再说。
没过多久,郑允浩的家里人也来了,郑允浩的母亲一看到郑允浩,完全慌了神,靠着郑允浩的父亲寻求支撑,智慧则直接扑进在中怀里,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郑允浩的父亲深深的看了在中一眼,在中的眼睛卡不到一滴泪水,却有着让人心疼的绝望,他任由智慧在他怀里哭泣,双眼却一直盯着允浩。
“在中哥,怎么会这样?”智慧的眼睛都肿了起来,在中摸着她的头发,“不要担心啊,允浩说让我在家里等他的,他不会食言的,智慧,允浩会好起来的。”出人意料温柔的声音,智慧抬头看着在中,顺着的眼神看着病床上的哥哥。“智慧啊,允浩说要永远在一起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的传到智慧的耳朵里,智慧收紧了搂住在中的手,“恩,哥哥说话都是算话的,我们都要相信他。”
其实从很久以前就知道在中哥是哥哥喜欢的人了,完全没有挣扎就接受了,因为他们在一起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从心底里早就把在中哥当成自家人了,哥哥那个笨蛋还以为掩饰的很好,他看着在中哥的眼神怎么骗的了人,可是父母那边该怎么办?能接受脱离常规的这两个人么?
在中走到郑允浩的父亲跟前,“您好,很对不起,上次您给我说的,我做不到了。因为已经答应允浩了,无论怎么样,都要信守对他的承诺。就算失去一切也好,也不会放弃了。”直视着郑云浩父亲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胆怯,因为那天在摩天轮上答应了郑允浩,要永远在一起。
郑允浩一直没有醒过来,在中每天下班都准时去医院看他,一开始是在ICU门口,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自言自语着,后来郑允浩被转去普通病房,在中就每天带着鲜花,坐在郑允浩的身边跟他说话,帮他按摩,有时候会碰上郑允浩的父母,在中就默默的站到病房门口,留给他们空间。
“允呐,昌珉真的在恋爱了,不过我还没有见过那个幸运的女孩子,昌珉说,等你出院了再介绍给我们认识。”在中用毛巾沾了热水,轻轻的擦着郑允浩的脸,从ICU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拆掉呼吸机了,此时的郑允浩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呀,睡了好久了,前段时间累坏了吧。崔城标的案子结了,死刑立即执行,他老爸这次也没辙了。警务部那边说,等你好了要给你颁发特别勋章。”擦完脸,又仔细的给他擦着手臂,“天气开始暖和起来了,对了,智慧上个礼拜升职了,做他们电视台新闻中心的主管了,小丫头还挺厉害的。”擦拭完毕,在中拖了根凳子在允浩旁边坐下,托起他的手,给他剪指甲,“你的指甲长得真快,上个礼拜才剪过,又这么长了。”
“允呐,你的生日过了,情人节也过了,我们都没有庆祝,好可惜,允呐,我还有重要的话要告诉你呢,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在中握住郑允浩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喃喃的说着。
站在门口,听到里面在中的声音,郑允浩的母亲有些犹豫,该不该进去,“孩子他爸。”她拉拉郑允浩父亲的衣袖,“我们走吧。”郑允浩的父亲脸上看不出表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在中这孩子,该怎么说呢?”坐在车上,郑允浩的母亲叹了口气,“智慧都给我说了,允浩和在中,唉~”
“我没有想到,他们的感情会这么深,原本以为让允浩去美国,就可以做个了断,看来是不行的。”一直沉默着的郑父开了口,“孩子他爸,你早就知道了?”郑母有些吃惊,郑父点头,“比你们都早知道,本来以为允浩只是年轻闹着玩,所以劝他去美国,我以为等他成熟一点就可以解决了,但是,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
“孩子他爸,你还反对他们吗?”不得不说,金在中那个孩子是很讨人喜欢的,郑母并不讨厌他,而且在智慧的口里,他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你认为现在反对还有用吗?”郑父看向窗外,“他可以这样守着没有意识的允浩,就足以证明他对允浩的感情,我想,如果今天躺在病床上的是金在中,允浩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尽管不愿承认,但是郑父的确被金在中感动了,允浩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的人,才是做父母真心的希望的,不是吗?
“允呐,最近的案子好多,几乎每天都有尸体送过来,你,快点给我醒过来,不是说要打击犯罪吗?这个时候躲在这里偷懒。”在中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户旁边,把窗帘拉开,让光线照进屋子。“再偷懒,我就在你脸上贴个告示,上面写着偷懒大王郑允浩。”在中回到窗边,给他整理了一下被子。
“在,在中啊”耳朵听到很微弱的声音,在中甩甩头,肯定是最近太累了,幻听了吧。“我们在中啊”这一次是很清楚的听到了,在中不可置信的看着郑允浩,他真的在讲话,太久没有意识了,郑允浩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在中的脸,虚弱的冲在中笑笑,“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