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小桥初相见(下)----剩余石
  发于:2009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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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岳阳小心地:“宝贝,喜欢吃这些吗?如果吃不惯,我学学中国菜。”
稀朗简单地:“挺好。”
“下午我和黄秘书有点事,你乖乖在家休息,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再说吧。”稀朗搅动着汤,头也不抬地答着,然后,放下汤勺,起身回房,又把自己丢回了床上,几声吱嘎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正午的阳光懒洋洋地照着林岳阳,那张近乎完美的脸上,一丝神伤,几许落寞,到底要怎样,他才像从前那样,露出灿烂的笑容?
放下筷子,林岳阳走进小屋,对着床上兀自发呆的稀朗,命令道:“陈稀朗,你起来。”
稀朗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继续凝然不动。
林岳阳声量提高:“听见没有,你给我起来。”
稀朗懒懒地:“干什么?”
林岳阳一把掀开被子,推了推他的腿:“唉,你要老子伺候到什么时候?起来,洗衣服、扫地,收拾屋子。”
稀朗看了看他:“你要不想做,就别做。”
林岳阳气鼓鼓地:“难道让我一个人做这么多,好赖你把碗刷了吧?”
稀朗翻身向里:“我很累,你要是还有事,先走吧。”
林岳阳真的有些生气了,再次掀开被子,声音滚动升温:“什么?你让我走?我他 妈的伺候前,伺候后,对我妈都没这么好,你说让我走,我就走啊?”
稀朗瓮声瓮气:“别来烦我,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拍,稀朗的后脑,不轻不重的挨了一巴掌,还真有点疼,稀朗翻身而起,惊异地看着林岳阳:“林岳阳,你敢打我?”
林岳阳又一脚踹过去,稀朗的腿上狠狠地撞在了墙上,这下,稀朗也火了,蹭地跳下床来:“你也敢打我?我是好欺负的吗?你们日本人全都是王八蛋,王八蛋……”稀朗忽然气涌翻滚,眼睛都红了。

第六十七章

林岳阳又一脚踹过去,稀朗的腿上狠狠地撞在了墙上,这下,稀朗也火了,蹭地跳下床来:“你也敢打我?我是好欺负的吗?你们日本人全都是王八蛋,王八蛋……”稀朗忽然气涌翻滚,眼睛都红了。
林岳阳的脸上又见无赖式的笑:“对,没错,日本人都是王八蛋,靖康耻,犹未雪,你打算这么着?就这么浑浑噩噩、怨天恨地的过一辈子?”
陈稀朗忽然眯起眼来,恨恨地“哟,敢情你还知道靖康耻,犹未雪那?”
林岳阳正色道:“我是知道,就怕你不知道。”
稀朗不说话了。世上,有很多种痛,本来就说不出口。
林岳阳走过来,将稀朗的脸捧在胸口,轻轻叹道:“你痛,我也痛,你不痛了,我还痛,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清白没了,可以澄清,尊严没了,可以讨回来,可是,快乐没了,我该怎么替你找回来?陈稀朗,如果,你真的爱我,请你,为了我,可不可以振作起来?”
稀朗别过脸,无声望向窗外,一群灰鸽子,滑出忧伤的哨音,飞向远方。
林岳阳低沉道:“有些事,我还在查,这世界,有人没本事在台上玩,就改在台下玩,那好,奉陪到底,有些东西,可以不计较,有些,一定要拿回来。”
稀朗摇摇头:“我不想听,这是你们高桥家自己的纷争,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岳阳,我不想你也受伤害。”稀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扳过肩头,林岳阳面色凝重地看着稀朗润红的眼睛:“面对,我要你同我一起去面对。你一个人不行,我一个人也不行。这件事,提醒了我,很有可能……迫使我出柜……”
稀朗鄂然,虽然,他明白,这一天,迟早要来,可是,它什么时候来,又该如何来,来了之后,他们将如何?他真的不想去想。他可以牺牲一切,可林岳阳呢?他该怎么办?他的身份、地位、前途……他的父亲会接受家族里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吗?看来,高桥正男至少有一点是很聪明的,先下手为强,敲山震虎,利用稀朗,逼林岳阳出柜。
“你那么确定是高桥正男吗?我们的关系,他是如何知道的?”稀朗真的很困惑。很多时候,林岳阳做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许,他认为,他独自承担就足够了。
林岳阳久久凝望稀朗,这双眼好干净,虽然光彩有些暗淡,却依旧不失清澈,不染一丝尘埃。林岳阳沉吟着:“我不清楚,还在查,不过,稀朗,你要知道,这世道,没有无原无故地爱,也没有无原无故的恨,你所承受的,我要替你讨回来,不管对方是谁。”林岳阳眼里,一抹,狼才有的阴冷。
稀朗悲怆地看着窗外,连日来,他终于有了些表情,良久,未语先噎:“那一刻,林岳阳,我想到了死……不知道怎么开始,也不知道怎么结束,他们拿走了我的一切,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简直是奇耻大辱!”砰,一拳砸在桌上,青筋暴起,手痛,也没有心痛。
林岳阳缓缓地从背后抱住了,抱住了所爱的,也抱住了他所有的伤心,强有力的心跳,似要将所有的力量灌注到对方的身体里,那么紧,那么有力,他的声音穿透他的胸膛:“陈稀朗,你没良心,什么叫失去了所有?你还有我,还有你自己,这个公司,也不是天下人。世界很大,可做的事情很多,我和你,忙一辈子,都不够,懂吗?记住我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也不可以轻言放弃,你的生命,在桥上初见的一刻,已经是我的了,从前是为了等我而来,现在,更要为了我而坚强,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共同缔造精彩。”
泪莫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稀朗猛然转身,暖暖的林岳阳,温润如玉。稀朗湿润的双目,不肯寸移半分:“这样的你,我该如何承受?你太完美,太优秀,完美的让人心慌,优秀的让人害怕失去。”
林岳阳深深凝望:“怎么你的想法和我一样,看着你,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好,你的花心,让我落下病根了,我居然不自信了。”
稀朗忽然笑了,清清淡淡地,多日来,第一次展颜见欢:“林岳阳,其实你这人挺油嘴滑舌的,别拍了,我容易上当,也很容易骄傲。”
林岳阳吹了声口哨:“乌云飘走喽。”忽然,轻轻一咬,咬在稀朗的脸上:“以后,不许你视我不见,以下犯上。”
稀朗微微抗议地:“又耍霸权,咱俩现在没雇佣关系了,平等了,怎么我就下,你就上了?”
林岳阳轻佻一笑:“你说呢?”
稀朗微红着脸,揉了揉被咬过的地方,小声嘀咕了一句:“嘁,你自己说的,早晚有一天要扯平的。”
只可惜,林岳阳没听见,兴冲冲地跑去刷碗,兀自喊着:“陈稀朗,你素了老子两个月,今天一并讨回来,快去洗洗干净,准备接驾。”
“你叫陈稀朗?”一个油光水亮的男人从一张简历上像发现了新大陆抬起了头,看着坐在对面干净帅气的男人。
稀朗微微不安地点点头,他不觉得自己的名字可以让人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负责面试的人是这家公司技术部的总监,稀朗几天前通过人事部门的初审,现在,第二次面试,这个总监满意了,他将拥有一份新的工作。
不过,总监的表情,多少让稀朗有些拿不准了,他干吗用那样的目光打量自己?看一看,想一想,问一问,简历上明明写的很清楚的东西,他却白痴一样的再问一遍。然后,简历被丢在一旁,总监蠕动蠕动嘴唇,话未开口,已见为难之色,稀朗知道,他要被拒绝了。
“你的条件很好,技术性很强,我们确实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总监看了看他,停顿了。稀朗想:该可是了……果然,总监话锋一转:“可是,你说你是因为生病的原故离开了XX公司,我有些不明白,像XX那样的公司,不会因为员工一次生病就让离职吧?你又说健康良好……这……”
稀朗暗暗吸口气,他不想骗任何人,可他更需要这份工作,只好说:“病早就好了,但时间挺长的了,我就算自动离职了。”含含糊糊,摸棱两可。
总监皱着眉头,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据我所知,好象事实不像你说的那样嘛!”
稀朗背脊一僵,不禁向总监看去,那总监的声音有点冷:“对不起,看来我们合作的可能性不大。”
稀朗站起身,这个行业很大,圈子很小,世间冷暖,大抵如此。他点点头,了然一切:“好,告辞。”
门在身后掩合,总监的声音不高不低:“乱弹琴。”
走在春暖花开的街头,周杰伦的歌的确闷骚: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脸上痒痒的,摸一摸,他 妈 的,又是泪,赶紧擦两把,深吸一口气,稀朗努力笑了笑,为了那个说“你的生命就是为了等我”的男人,他要努力面对,学会坚强,即使生命的本身,是那么的脆弱。
回到家,稀朗不禁耸了耸了鼻子,一股烟味,除了他,林岳阳根本不会抽烟,太安静了,安静得可以听见小屋里的呼吸声,抄起客厅里的凉瓶,稀朗闪身移跳,抵住了小屋的门口。

第六十八章

林岳阳一个人躺在床上,居然吸着香烟,望天!见稀朗手拿凉瓶的英勇神姿,不禁莞尔一笑:“陈帅,我投降。”
放下手中凉瓶,稀朗不禁问:“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公司,怎么回来了?还……抽烟?”不过,林岳阳抽烟的样子,带一点点颓靡、恍惚,看上去很性 感。
林岳阳掐灭了手中的烟,没有直接回答稀朗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上哪儿去了?”
稀朗轻描淡写地:“在家待着闷,出去走走。”
林岳阳点点头。一时间,两个人都没了话,目光轻触,又轻忽地避开。
林岳阳将身体向床里挪了挪,浅浅一笑:“不去洗洗吗?”
稀朗夸张地看看窗外,又看看手表:“现在才下午诶。”
林岳阳又笑笑:“谁规定只可以晚上做,快去洗。”
阳光浓浓的,云丝淡淡的,林岳阳懒懒的。稀朗擦着头发,围着浴巾走进来,力士洗发水的香气隐隐飘散。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林岳阳一把抓过他的手臂,眼睛一眨不眨地,有点激动地看着稀朗。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还有那前胸均匀隆起的肌肉,在午后的阳光下,水蜜润滑,熠熠生辉。
林岳阳的呼吸有些急促,手指缠走,催动情怀。
稀朗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在这样明媚的阳光下,每一细微的表情,都清晰、可感,林岳阳的那里,已经燕巢高筑了。稀朗红着脸,笑着推开他的手,起身去拉窗帘。林岳阳却说:“别拉,今天,我要好好看看你。”
稀朗讶异地:“干什么?我不习惯。”林岳阳一把将他拉过来,拥在怀中:“我想看。”抓过稀朗的手,放在那里:“它,也要看。”
稀朗滚笑到床上:“你今天发 骚的厉害,我怕。”
林岳阳不管不顾,已经迫不及待地封上了某人的双唇,边吻边含混不清地:“陈稀朗,你怎么那么爱脸红?害羞吗?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其实你也很爱发 骚。”
稀朗很想表示一下抗议,无奈,林岳阳的舌,霸道地占据着,强有力的搅动,就像第一次的吻。稀朗感觉自己要被吃掉了。
今天的林岳阳,莫名的激动,甚至,有点手忙脚乱。睡裤的系带关键时刻,居然很缠绕,“妈的,谁系的。”林岳阳粗鲁地骂着。
稀朗想起《大话西游》里某段对白,笑不成声地:“帮主……我来……帮你……”
林岳阳有些生气地看看他:“陈稀朗,请你严肃点,我们在做 爱。”
“好……呵呵……好……你弄的我好痒……”今天的稀朗,莫名的想笑,甚至,有点刹不住车。
看得出,林岳阳很想把前戏做好,舌尖卖力地跳跃在稀朗的胸前,双唇的吮 吸,轻轻重重,暖暖湿湿。可稀朗,忍了半天,还是笑出了声,浑身颤抖着,始终不进入状态,那里,也是半软半硬的,而林岳阳,早已圆荷带露,灼灼烫手了。
当林岳阳口含稀朗时,看着身下独自投入的林岳阳,稀朗再也忍不住了,笑颤着推开他的头:“不要了,林岳阳,我真的不行,要不,你直接进来吧。”
林岳阳停下来,吐出那个不争气的家伙,脸颊贴在稀朗的腹下,看着它软软的倒在一片浓密的柔亮中,指尖轻轻拨弄,眼中一片,茫然。然后,林岳阳沉声道:“它,真美!”
稀朗笑容隐退,忽然,有点自责,辜负了林岳阳的一番努力。今天,他和他,有别于往日,空气中,悸动着一丝不安。
稀朗寻过去,毫不犹豫地含住了林岳阳的,林岳阳却默默地推开了,缓缓地放平自己,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某种沉思。身下,兀自,寂寥楚翘。
稀朗不安地看着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好,也躺了下来,同他,一起,望着天花板。
良久,林岳阳轻声问:“钱,够花吗?”
稀朗意外地看了看他,只好“嗯”了一声答道:“足够,我有些积蓄。”
“那就别那么着急找工作,不如出去旅游或再学点什么。”
稀朗又看了看他,徐徐道:“没事,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这些。”身体向林岳阳贴近,林岳阳回抱住。
“岳阳,你……有心事?”稀朗轻声问着。
“我……只想……好好爱你。”林岳阳,所答非所问。
稀朗音色沉沉:“我也是,好好爱你。”
林岳阳吻过来,这次,很轻,很柔。稀朗深情回应,这次,很重,很沉。
手,不知不觉,相互,爱 抚,这次,都有了相同的反应。拂水飘锦,丝丝弄碧,稀朗呻吟着,似在催促,似在邀请。
这样的缠绵,此生不够,来生再续。
“啊,啊,岳阳,快,干掉我算了。”稀朗有些淫(银)荡地声唤。
“嗯呃……陈稀朗……”林岳阳猛烈地抽动,漂亮的黑眉,情动地拧蹙:“说你永远都不离开我,我要你说出来。”
“嗯……啊……我不会离开你……永远……呃……不行了……”稀朗抬眼看向林岳阳,有些惊诧,有些迷乱。林岳阳忽然拔出自己,并试图坐向稀朗的身下,稀朗急忙握住了林岳阳,将它又引回自己的体内。林岳阳也看向他,有些惊诧,有些迷乱。
“不要停,林岳阳,会死人的,快点,我喜欢你干我。”稀朗不知羞耻地说。
林岳阳的眼睛越发情 色浓炽,腰身几乎疯狂了,铁马金戈,捣声如鼓,喉咙里发出了罕见的低吼:“我要干你,陈稀朗,我要干你一辈子。”
稀朗激昂地鼓励:“啊……好……啊,你弄死我了。”
稀朗脸色苍白,跌入快乐的极限,忽然,向上一挺,迎向林岳阳又一次深深的刺入,瞬间,花开,雨降,不分你我的媾和,像两只连尾的蝴蝶,暖熏中,彩翅震颤,稀朗啊地一声,几乎昏厥过去,下 身,喷涌如泉,弄得林岳阳满身都是。
林岳阳痴迷沉醉地猛烈悸动,将炙热的甘泉一同淋洒在稀朗的身上,空气中,浓烈地,膻腥味,混合着,粗重地喘息声,两具完美的身躯,彼此抖动着,那一刻,分不清谁是谁,可以和你,一同死去,也心甘。
雁过斜阳,晚云暮垂,天空,一片琉璃色。床上两人,意犹未尽,却已筋疲力尽。
“咕噜”一声,俩人不禁对看,林岳阳抢先道:“不是我的。”稀朗坦然地:“难道你不饿吗?”
“想吃什么?”林岳阳摸摸稀朗下陷的两块腹肌,忽然说:“陈稀朗,如果,你能缩小就好了,小到可以装进我的口袋里,随身携带。”
稀朗笑了:“凭什么我缩小,要缩你缩,我带着你。”
“好了,”林岳阳有些心烦意乱地:“快点说,吃什么?”
大战三百回合后,还能吃什么?林岳阳很快从稀朗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双鞭那个什么火锅……你就没点新鲜的?”
稀朗狎昵一笑:“林岳阳,其实我早想和你说了,你觉不觉得自己有点与众不同?”
林岳阳看看他:“你指哪方面?”
稀朗道:“当然,你很多方面都很与众不同,准确点讲,很优秀。”
林岳阳横看他:“不用绕弯子,说重点。”
稀朗鼓足勇气,一捅蜂窝:“你吧,其实,性 欲有点太强了,比较没够。”
稀朗准备迎接风雨。
还好,林岳阳只是淡淡一瞟,悻悻地下了床,打算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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